第一百二十一章 失宠?
她想走,但长乐明显不想如她的意愿,“等等,太医来了你才能走,在太医来之前,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
“公主,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慧妃,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慧妃完全没有想到会她居然会拦住自己的去路,脸色难看地说着。
长乐冷哼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中宛如在看一个仇人一般,“慧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兄削了你的身份,你不再是皇贵妃,但你居然敢大大咧咧出入凤祥宫,你把宫规当成什么?又把凤祥宫当做什么地方?”
慧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她又何尝不知道这凤祥宫代表着什么,可是她不甘心,这个女人无名无分,就可以光明正大入住凤祥宫,她又凭什么?
“公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姑娘现在还未入宫,也没有位份。”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嘴角的笑容却带着一丝讽刺。
“可惜慧妃娘娘入了宫,有位份,也不能在这里住上一日。”李长歌素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有人要找上门来,那也不代表她不会还手。
“你!”一句平平淡淡的话成功地燃起了慧妃的怒火,但迎上她淡然的笑容那高的时候,也只能讲心中不满的想法给压在了心里,“你们给我等着!”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凤祥宫。
“哎哎哎,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太医没来之前,你不准走!”
慧妃的脚步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方向,径直迈出了宫殿,“她这是无视我吗?”长乐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地道。
看着她嫌少呆萌的样子,李长歌忍不住笑出声,“应该是无视你,公主!”
“等晚膳的时候,看到皇兄,你看我怎么跟皇兄告状!”
长乐愤愤然地嘀咕了几句,这才转身打量她,有点担心地道,“李姐姐,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不用,她在我这儿讨不到好!”李长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公主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有点事情,你可不可以屏退左右。”长乐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羞涩的表情,略带紧张地看四周一眼。
李长歌摆手让玲珑她们先下去,玉珍也行了一个礼之后跟着下去,只留下两个人在寝室内。
“公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李长歌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但想到兄妹俩的个性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故而没有揭穿她。
长乐的心中一阵纠结,不过还是纠结地开口道,“你能不能陪我出宫一趟?以皇兄对你的宠爱,只是离开一会儿,想必皇兄也会同意的。”
“我出宫是我的事情,干嘛要他同意?”李长歌听出她语气中的揶揄,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层红晕,连忙低下了头。
“是是是,以我皇兄对你的宠爱,估计哪怕你嫌凤祥宫不祥,想拆了重新盖,皇兄都会答应的。”长乐的恶眼中更是带着一丝揶揄,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李长歌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公主既然那么说,就自己出去吧,我今儿不想出门。”
长乐心中暗叫不好,忘了这个家伙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主儿,略带无奈又讨好地走了过去,“李姐姐,你就陪我去吧,不然我怕连宫门,我都没有办法进去。”
看着她卖萌的样子,李长歌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啊……”
才出了宫门,看着一马车的礼物和补品,李长歌不由得满头黑线,“你这是要离家出走么?只不过出宫一趟而已,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吧?”
“容我稍后跟你解释。”长乐不由分说地将她推上了马车,心中已经能够有了决断。
直到马车停下来之后,李长歌这才注意到两个人居然是来了将军府,皱着眉头看着外面的风景,“你说要出宫一趟,就是来我家啊?”
“李将军这次遭殃,虽然不是我的过错,但也有我的责任。”长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好意思,但还是只会玉云带着礼品下去。
将军府外的下人看到两个人,连忙迎了过来,“参见公主!”
“起来吧!”长乐摆了摆手,犹豫一会儿开口道,“将军和将军夫人在吗?”
李将军和李夫人听到两人来了,连忙迎了出来,看着搬进搬出的东西,脸上带着一丝错愕,“这是在做什么?”该不会是在搬国库吧?
李夫人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女儿,希望她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将军,李夫人,我今天是特意来赔礼道歉的。”长乐指挥玉珍将东西放下之后,脸上带着一丝局促不安,“还请你们原谅我。”
李夫人微微一笑,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早就听李长歌说过,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怪在她头上,“公主言重了,大家都是受害者。”
见两个人都没有为难自己,长乐不安的心情稍微地放了下来,随即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李夫人对长乐的印象素来都是好的,看到她整个人明显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忍不住将她拉到身边,“过来坐吧!将军府不是随便迁怒的人!”
“这我知道,看李姐姐的为人,就知道了。”长乐这才稍微放松了不少,举足之间已经放送了不少。
“而且知错就改,也证明了公主的脾性还是好的,唉!”李夫人不由得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站在一旁的某人一眼,“如果长歌能像公主一样那么懂事,我和她爹也不会这样头疼了。”
李长歌完全没有想到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略带无奈地道,“娘,有你那么说你女儿的吗?”
李夫人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牵起长乐的手,“公主如果不嫌弃将军府粗茶淡饭,今晚就在将军府用膳吧,您看如何?”
“当然可以!”长乐没有丝毫犹豫地同意了,连忙起身吩咐玉云给宫内带话,免得到时候皇兄四处找人,“只是不会打扰将军和夫人吧?”
李夫人微微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们都来了,我总
不能把你们轰出去吧!”
养心殿内,拓跋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身边就有小太监端了一杯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皇上,长乐公主身边的侍女来汇报,说是今日在将军府用膳,她和李姑娘都不回宫了。”一个首领太监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行了一个礼,略带紧张地说着。
“她们出宫了?”拓跋放下手中的奏折,微微地跳了挑眉毛,本来还想着处理完手中的奏折,去找李长歌谈谈,但明显是不可能的。
“今天慧妃去了什么地方?”拓跋微微震了震心神,淡淡地开口道。
“娘娘今天去了凤祥宫,公主到了之后,被人给撵了出来。”小太监面无表情地汇报着,如果慧妃也在的话,完全能一眼认出这个太监是哪个宫的。
拓跋挑了挑眉毛,胡地抬起头看着他,道,“那个人没有受什么影响吧?”
“没有,李小姐现在和公主出了宫,现在还没回宫。”说这句话的时候,太监有点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会惹火上身。
拓跋将手中的奏折丢到了桌子上,脸色难看地说着,“把陆长维叫过来,传朕口谕!”
淑祥宫,慧妃静静地站在一边,脸色低沉得可以滴下水。
惠烟在一旁开口劝解着,“主子,现在主要是唤回皇上的心,如果还继续让那李长歌得意下去,只怕以后遭殃的也只有主子了。”
“你当我不知道吗?”慧妃将手中的羊角梳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本来还想借长乐公主对她的不喜,将她铲草除根,但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主子慎言,担心隔墙有耳。”惠烟有点不放心地看了身后的宫女一眼,让她去把宫门关上。
慧妃连连发出了几声冷哼,眼中更是带着一丝悲凉,“自从我的位份被降了之后,你看谁会来我淑祥宫?一个个的只不过等着看我笑话而已。”
“娘娘!”
惠烟刚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养心殿首领太监的声音,“传皇上口谕,慧妃禁足淑祥宫一个月,非昭不见!”
慧妃整个人跌落在地上,早上大闹凤祥宫的时候,总爱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但没想到会发展那么快!
“惠烟,想办法把我的情况告诉我爹,我就不信整个尚书府会把我舍弃了不成?”
李长歌,今日我所收到的屈辱,他日总有一天我会在你身上全部找回来!
将军府,李长歌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却发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这是失宠了吗?”她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听到她的话,一旁的寇云忍不住笑出了声,将一杯参茶放到了她的手边,“我看小姐就是昨天着了凉,应该没什么事的。”
李长歌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走吧,我们去看看长乐公主在做什么呢?”
才走出正厅,就看到管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小姐,皇上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气了?
拓跋在将军府门口等了半晌,却没有人出来迎接自己,本来还带着一丝温暖的脸上,不由得冷了几分。
守在外面的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李姑娘啊,小姑奶奶,您还是赶紧出来吧!皇上的怒火不是谁都能挡得住的!
拓跋感觉自己快要爆发的时候,将军府的大门终于打开了,管家迈步走了出来,“爷,小姐吩咐奴才来迎您进去。”
听到管家的话,拓跋的心中一震,联想到今天在凤祥宫该发生的事情,果断中站起身来向府内走去。
才走到正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嬉笑声,看样子两个人玩得很开心。
想到这里,拓跋的心里难免不快,但还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你怎么才进来?”看到他进来的瞬间,李长歌微微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在外面摆架子吧?”
拓跋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这个话题纠结下去,微微地清了清嗓子,“你刚哎看上去挺开心的?”
“回家当然开心了,难道你回自己还摆架子吗?”李长歌并没有注意到他神情上的不对劲,只是拉着他就往内走。
长乐也才注意到他的到来,眼神中带着一丝看好戏般的看着两个人,“皇兄,你用的着那么着急吗?我和李姐姐都准备好今天不回宫了。”
“不行!”拓跋下意识地拉过了还准备往前走的某人,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你真不准备回去了?”
“这里才是我家,而且我只是不回去一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到最后,李长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拓跋危险地眯了眯眼,语气中更是带着一丝威严,“你这是在控诉我不给你一个名分吗?你明明知道……”
“你白痴啊?我要是真的在乎这些的话,入住凤祥宫吗?凤祥宫是什么人能住的,难道你不比我清楚?”
见这人又开始钻牛角尖,李长歌感到一丝无奈,怎么每次跟这家伙说这个问题, 都是说不通的?仿佛在跟一个孩童讨论一个问题一般。
拓跋也知道自己有点小心眼,不过当想到李长歌不会再回宫,心里还是没来由的有点不舒服。
李长歌自顾自地整理着手中的书籍,将最后一本书放在寇云的怀里,这才转身看他,“想什么呢?”
拓跋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在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我不想让你离开,现在不能给你名分,但我妻子的位置永远只属于你。”
李长歌本来想掰开他的手动作一顿,心中的额意思不快也消失殆尽,“今天我住家里。”
“不行!”对于这个问题,拓跋丝毫没有让步。
长乐刚好走了过来,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皇兄,我看你真的是被李姐姐吃定了,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翻身了!”
拓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等你把你自己的管理好
了,再跟我说这些大道理。”
长乐的脸没来由的一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现在心里眼里都是李姐姐,完全把我这个妹妹无视了,你还好意思说会来管我?”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这不是你从小到大的理念吗?”对于李长歌,拓跋或许还会收敛脾气,但对于自己的妹妹,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李姐姐,你看看皇兄,他就会欺负我!”长乐一脸委屈地看向了李长歌,“以后等你成了我的嫂子,一定要博戈诺沃好好教训他。”
“以后谁教训谁还不知道,不过现在我应该能教训教训你……”
话音还没落,身旁的李长歌轻咳了一声,拓跋接下来的话瞬间收回到了肚子里。
李将军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看到拓跋的瞬间眯了眯眼睛,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的因素,“你怎么进来的?”
“那个……是管家带我进来的。”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敌意,拓跋心中暗叫不好,他这两天没惹到李将军,怎么会有突如其来的厌恶?
李长歌知道只是送给他一个笑容,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将手边的最后一本书放到了寇云手里,“就这些吧,其他的等下次来的时候,再带过去。”
“知道了,小姐!”寇云行了一个礼,转身抱着书向府外的方向走去。
“你带那么多书做什么?宫里不是有一个藏书阁吗?”李将军只是看了一眼,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地道。
“藏书阁也不是我每天都能去的啊,现在朝廷内外如何说女儿,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被人说是恃宠而骄!”李长歌略带无奈地说着,脑海中的思绪也回到了今天早上凤祥宫发生的事情。
注意到身旁的人情绪的变化,拓跋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再度提了起来,他必须跟她好好谈谈这件事情。
“伯父,伯母,我想到我还有一些事情,我和长歌先走了。”
李长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就往外走,“哎哎哎,好歹吃完晚膳再走,而且你不管长乐了?”
“有陆长维跟着她,放心吧!”不顾她的挣扎,拓跋直接把她拉走了。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半晌李将军等人才回过神来,李将军的脸上很不好看。
长乐公主一头黑线,心中难免一阵吐槽,“皇兄啊,你要带走人家女儿,好歹得征求人的意见啊!而且就把我留下了,是吃准李将军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吗?”
不过现在她必须说点什么,“那个……李将军,李夫人,皇兄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或许真的是因为什么事,要不我也先走?”
“坐下!”
长乐浑身一震,只能心惊胆颤地坐了下来,只能祈祷一会儿被打的时候,千万不要打脸!
“管家做了一桌子菜,已经走了两个,你得留下来陪我们吃饭。”李夫人抚了抚李将军略带暴躁的手,语气中透着
一丝无奈。
长乐微微地松了口气,但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等回去绝对要让皇兄知道这次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回到凤祥宫之后,拓跋才停下了脚步,将她按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说地看着她。
李长歌被她这么死盯着,本来还安静的心顿时忐忑起来,略带迟疑地看着她,道,“怎么了?干嘛那么看着我?”
半晌,拓跋一直看着她的眼神才暗淡了下去,心情带着一丝不悦地道,“今天慧妃去凤祥宫找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说那件事啊!反正也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跟你说了也没什么别的可能性啊!”李长歌的眼中闪过一丝闪躲,便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他狠狠地拽住。
拓跋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但还是开口道,“长歌,我们成亲吧!这样你就能正大光明地入住凤祥宫,也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
“我暂时还不想嫁,更何况……”李长歌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想成为你后宫女人之一。”
拓跋的眼神暗了暗,只能牵起了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可我真的很还怕,我担心我会失去你。”
今天李将军对自己的态度,说明了一切,如果再不给李长歌一个名分的话,只怕以后去将军府的机会只能变少。
李长歌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他的话题继续说下去,“那个……”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她的话才说了一半,门外便传来了太监的声音。
李长歌下意识地觉得太监进来说的事情跟自己有关,还是下定了决心回避一下,“那你们先谈,我先回避一下。”
“不用,谈的事情也跟你有关。”拓跋坐直了身子,高声吩咐道,“进来回话!”
小太监先是看了李长歌一眼,继续开口道,“皇上,陆侍卫已经送公主回了宫,另外,奴才看到慧妃身边的管事姑姑刚好从宫外回来,似乎是刚刚出去了一趟。”
“知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拓跋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微微地挑了挑眉毛,略带看好戏般地道。
“暗卫来报,去了一趟尚书府,只怕和今天皇上的口谕有关。”太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可能性。
“口谕?”李长歌并没有听拓跋说起这件事情,现在突然听到这件事情,有一些惊讶,微微地转头看向了某人。
拓跋给太监送了一个“你先下去”的眼神,正厅里瞬间只剩下两个人,“今天我让慧妃禁足一个月,我看她是想向尚书府求助了。”
“后宫不能干政,前朝也不能管后宫的事情,慧妃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吧?”李长歌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有点心虚,若是按照慧妃的性子,这是极有可能的事。
拓跋冷哼了一声,眼神中略带着深意地看向了不远处,“如果她想做的不止贵妃这个位置,而是皇后那个位置,想做我的妻子,也要看看够不够资格!”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产生矛盾
淑祥宫,慧妃静静地看着窗外,却不发只言片语,仿佛是在等着接下来能发生点什么事。
惠珍快步走了进来,让四周伺候的侍女先下去,这才开口道,“主子,已经给尚书大人送去消息。”
慧妃摆弄着手里的花枝,淡淡地“嗯”了一声,故作无意地道,“皇上现在在哪儿?”
“回娘娘,皇上在凤祥宫。”惠珍知道说出来自己肯定是要受罚的,但却不说不行。
一个茶杯丢在了她的脚边,碎片溅在了她的脚背上,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更加不敢抬头去看慧妃。
“贱人,就知道勾引皇上!”慧妃的眼中迸发出了一丝恨意,“找人盯着凤祥宫,绝对不能让那狐媚子有机可乘!”
“是,娘娘!”惠珍听了吩咐,连忙起身向外走去。
凤祥宫,两个人简单地用了晚膳之后,李长歌开始收拾今天带进宫的书本。
“刚才看你晚上也没用多少,是不是小厨房做的不合你的口味?”拓跋看着她番薯的背影,由于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没有啊!只是感觉还是母亲的饭菜比较好,可惜啊!只能让公主帮我尝了!”
李长歌的话音刚落,玲珑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嘴角含着笑意地道,“小姐,这是夫人拜托公主带进来的点心,公主说如果你没胃口的话,可以端回去。”
“放下!”李长歌顿时瞪大了眼睛,语气带着没好气地说着,玲珑憋笑把食盒放下,这才转身离开了。
拓跋打开食盒,果然是李长歌平常最喜欢吃的菜,脸上闪过一丝苦涩,“还是阿姨懂你,也难怪你会经常想着回去。”
“今日回去是公主为前两天的事登门道歉,我们能不能别在这个话题上那么纠结?”李长歌拉下了脸,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平时很少会这样,今天一直抓着这个话题不放了。
拓跋也会自己有点过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今天你在府内的动静和笑容那么自然,我都不知道多久没看过你那么真心的笑容了。”
“那是我家,防我放松一些是很正常的事情,宫内那么多规矩守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我在你面前,也很放松啊!”
李长歌略带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下意识地夹起了一个糕点,递到了他的唇边,“要不要尝尝母亲做的甜点?这可是连公主都馋到不行的糕点,平常在宫里很难吃到的。”
“我比较喜欢你做的。”嘴上虽然那么说,但拓跋还是尝了尝糕点的味道,一直提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不少,“什么时候能尝到你做的?”
“我做的?那你让太医准备好调理你的身体,我可不希望你吃了肚子疼。”李长歌收回了筷子,吩咐玲珑煮一碗银耳汤来消食。
拓跋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这成亲的问题还是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不过来日方长,他相信两个人能走到那一天。
时辰已经不早了,太监在外敲了敲门
,“皇上,时辰到了,该翻牌子了!”
“不翻!”拓跋的语气并不像平时一样那么耐烦,反而透着一丝不耐烦的性格,“我今天……”
“你不是还有折子要看吗?”李长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准备离下来的意图,昨天因为一些原因才将他留下来,今天可不一定。
拓跋略带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略带没好气地道,“明日来养心殿陪我用午膳。”
“到时候再说吧。”李长歌心中有点纠结,但有些话题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干脆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拓跋起身便往外走,看着她一脸纠结 额样子,忍不住开口道,“你是有什么事想问我吗?”
“皇上……他现在怎么样?”李长歌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拓跋推门的动作一顿,脸上陷入一阵错愕,眼神不由得看向了别的地方,“他……”
“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用回答我。”李长歌看出他眼中的纠结和踯躅,连忙打断了他还想继续的话题。
拓跋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即转身离开了凤祥宫,那个背影给人一种坚决的感觉。
李长歌转身回了寝室,玲珑端了一碗银耳羹走了过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吧!”看出她有话要说,李长歌轻轻地舀着碗里的银耳羹,淡淡地道。
“姑娘在皇上面前说着先皇的事情,会不会把皇上惹毛啊?”玲珑不能并不希望两个主子吵架,略带发不放心地说着。
李长歌长舒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讽刺地道,“我也知道不该问,但我真的就是想问问。”
玲珑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多说,伺候她熟悉睡下。
翌日,李长歌一夜无梦,静静地看着手边的书,似乎今天并没有出门的打算。
“小姐,皇上不是让您今天去养心殿,陪他用午膳吗?”寇云并不知道两个人闹了矛盾,只是昨日在皇上临走之前听他说了一耳朵,略带迟疑地说着。
李长歌看了她一眼,随即有看向了窗外,摇了摇头,“不去!”
去了两个人也是闹不愉快,自己还是别去当那个出头鸟比较好,还不如好好地呆在宫内。
玲珑端了一杯茶走了进来,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小姐是担心皇上在生昨日的气?”
“要是生气就好了,也免了我的麻烦。”这样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搬回家住,免得看到他就生气,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看两厌不成?
李长歌摇了摇头,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想抛诸脑后,“通知小厨房,今天吃的尽量清淡一些。”这两天脾气太大了,还是吃些清淡的降降火气比较好。
玲珑掩去了唇边的笑意,拉着还想继续问什么的寇云就往外走,迎面养心殿的小太监急步走了过来,“玲珑姑娘,李姑娘还在里面吗?”
“在!”看到他的瞬间,玲珑顿时了解到不用去小厨房了,皇上这不派人来找人了吗?
李长歌在里面还是听到了动静,随即站起身向外看去,“谁啊?”
“李姑娘,皇上让咱家过来找您过去用午膳,您看看这边……”太监注意到两个人的不对劲,猜到两个人可能吵架了,但还是把脸上的不安给压回到了心里。
李长歌微微一愣,完全没想到头天晚上事情的发生,他居然还会派人来接自己,这是在示好吗?
“请公公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她微微地松了口气,干脆站起身向内室走去换了一身宫装,这才带着玲珑向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才进入养心殿,李长歌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拓跋,脸上已经没有头天晚上的不快,看样子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你气消了?”李长歌知道自己不应该说出这样的事,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没消,”拓跋嘴上虽然那么说,不过还是牵起了她的手,“不过习惯了和你一起用膳,如果看不到你的话,我感觉都吃不下东西了。”
李长歌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跟在他的身后金了养心殿,已经有不少太监和宫女将饭菜端了上来。
拓跋看着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嘴角也不由得开始上扬,“以后吵架只能过一晚上,一晚上结束之后不准在生气。”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说我说话不算数。”李长歌略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开始往上扬。
拓跋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太监迈步走了进来,“皇上,刘尚书求见!”
“不见!”不用见,拓跋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李长歌先给太监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下去,这才开口道,“怎么?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她这两天不但没见过左维,也没见过刘尚书,尚书府怎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该不会是……
“我昨天才将慧妃禁足,你觉得他来还会有什么事?”拓跋冷哼了一声,后宫不和前朝有所牵连,这是所有妃子和臣子该有的自觉,但这种自觉,明显在慧妃父女面前是不存在的。
“主要还是皇上后宫里的人实在太少了,如果多一点的话,或许就不会有么多的麻烦了!”李长歌忍不住调笑,不过人还是站起了身。
人还没走出去,手就被拓跋一把拉住,语气中带着一丝没好气地道,“你要去哪儿?”
“去里面啊,你和刘尚书谈事情,我不能在这里站着吧!后宫不能干政,臣女更加不能干政!”李长歌自然而然地说出自己准备去的地方。
“坐下,吃饭!”拓跋一把把她拉回到了原来坐的位置上,开口让太监唤人进来。
刘尚书迈步走了进来,先向皇上行了一个礼,却在看到李长歌的瞬间皱了皱眉头,“李姑娘也在这儿?”
第一百二十四章 解除禁足?
面对他投过来的目光,本来想退避三舍的李长歌收回了准备避开的步伐,干脆坐下来静静地享受着美食。
见她如此不识好歹,刘尚书皱了皱眉头,眼神放在了某人的身上,考虑了一会儿还是道,“皇上,臣有事想向皇上禀报,能否请李姑娘回避一下?”
这个女的实在讨人厌,或许也是以为这样的原因,左维才对她厌恶不已。
拓跋轻哼了一声,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有什么事的话,爱卿可以直接说,李姑娘也不是外人。”
“李姑娘虽然不是外人,但后宫不得干政。”刘尚书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李长歌不急不慢地夹起盘中的一块脆藕放在盘中,这才缓缓地道,“刘尚书此言差矣,我还不是皇上的人,何来后宫干政?”
想让自己下去,好打小报告不成?她偏不下去,气死他!李长歌的心里略带恶劣地想着。
刘尚书还想继续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拓跋终于开口了,“刘爱卿,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退下吧!”
他可不想浪费和李长歌用膳的时间,这个刘尚书,原来还觉得他是有眼力见的人,看来还是自己看错人了。
刘尚书掩去了严重的恨意,略带没好气地道,“皇上,老臣听说臣的女儿被关了禁足,不知这里面是不要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拓跋怒极反笑,看着他低垂的身影,眼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刘尚书进来的时候,还记得刚刚说了什么吗?”
刘尚书微微地一愣,完全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提问自己,略带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开口道,“后宫……不能干政。”
“不能干政的同时,也不能和前朝有任何牵连,刘尚书的手伸得很长,连朕的后宫事务都要管?”
拓跋的眼中迸发出了一丝寒意,整个养心殿的气氛顿时低迷了几分。
刘尚书的身上一层冷汗,这才知道了皇上话里的意味,脚一软就跪了下去,“皇上赎罪!臣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臣是……”
“只是什么?刘尚书的消息真快,我昨日才取了慧妃的位份,关了她的禁足,你就知道了?”拓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臣……臣只是担心皇上……”刘尚书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连连擦着脑门上的汗水。
李长歌静静地享受着桌子上的美食,仿佛两个人说的事情没关系一般。
不过虽然她不想置身其中,但刘尚书可不这样想,“皇上,李姑娘始终无名无分,她实在不适合住在凤祥宫!”
“尚书大人,”李长歌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厌恶,自己一直没说话,还真把自己当好欺负不成?“您进来就是一直抓我住哪儿不成?”
“李姑娘,你好歹还是待字闺中的人,要是传出去的话……”
刘尚书的话虽然没说完,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威胁。
“传出去?”李长歌现在严重怀疑他是如何坐到尚书的位置,这智商真的很感人啊!“敢问整个京都,谁敢把皇上的事情四处宣传?难道不要脑袋了不成?”
拓跋掩去了嘴角的笑意,很明显对于她这样的话,心情还算不错。
“恐怕难敌悠悠之口,姑娘家还是自重一点比较好,不要整日勾心斗角。”刘尚书并不知道自己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对于李长歌的厌恶并没有因此而散开。
“放肆!”拓跋重重地将筷子拍到了桌子上,语气中增添了几分威严。
刘尚书连忙跪了下来,但举动中明显是不服的感觉。
看着他一脸不服的样子,李长歌忍不住轻笑出了声,略带无奈地坐回到了拓跋的身边,“刘尚书只是对我不满而已,你罚他不是更落人口舌?”
“胡说!”刘尚书的眼中闪过一生恨意,“若不是你诱惑皇上,后宫也不会乱成这个样子,这就是将军府的家教吗?”
“慧妃意图谋害李长歌,收买公主身边的侍女,想以此来诬陷到公主的身上,这就是尚书府的家教吗?”拓跋沉着脸将手边的一叠纸甩到了他的狡辩,沉着脸道。
刘尚书一愣,半晌才说出口,“皇上,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慧妃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肯定有误会。”
拓跋冷哼了一声,只是让他看脚边的东西,却不再多发一言。
淑祥宫,慧妃心惊胆战地在内室走来走去,一颗心却忍不住七上八下的。
今天父亲会进宫来和皇上谈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让自己顺利解除禁足,等禁足解除之后,她绝对要让李长歌后悔得罪自己。
惠珍迈步走了进来,脸上明显地松了口气,“娘娘,老爷已经进了养心殿,不过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小,似乎是起了争执。”
“谁和谁起了争执?”慧妃的心中暗叫不好,心中带着一丝担心,如果能把那贱人赶出宫去,自然都是皆大欢喜,但如果让爹得罪了皇上,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惠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纠结地开口道,“听说是刘尚书让李长歌理工,皇上发了好一通脾气,不过现在已经平静下来,我让惠云在那儿守着等消息。”
慧妃的手重重地排到了桌子上,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他就这么护着那个女人,连一点委屈都不愿意让她受?”
“娘娘,皇上只是一时糊涂,你要相信皇上始终会回到您的身边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惠珍的脸上还是有一丝不自信地道。
慧妃冷哼了一声,心中的杀意更加增添了不少,“等我出去之后,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的。”
“主子,皇上现在很宠李姑娘,长乐公主也不愿意和我们来往,万一……”惠珍想到了玉云的下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下次背锅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慧妃明显没有把他的担心放在眼里,更多的是自信,“我绝对不会让她
在抓到我的机会,别忘了,皇上应该快要选秀了。”
另外一边养心殿内,刘尚书盯着上面两道冷冽的目光的时候,看完了手中的资料。
拓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冷冷地看到了他一眼,“看完了?知道你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坏事了吧?还觉得是朕把她冤枉了不成?”
“臣……臣真的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还望皇上和公主手下留情。”刘尚书也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这次计策成了还好,但如果真的出事,只怕谁都救不了他。
刘公公已经带着人将盘子收了下去,拉球之间都没有看刘尚书一眼,脚下的动作还是飞快了不少。
拓跋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把眼神投向了身边的李长歌,仿佛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刘尚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将心中的不安压了回去,“李姑娘,是老生对小女管教不严,还请你大人有大量!”
“可刚才刘大人明显来是兴师问罪的,该不会如果这件事情扯不上公主的话,尚书大人就觉得肯定没什么了不起的吧?”李长歌早就看到了刚才拓跋的小动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刘尚书本来还想说的话一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姑娘言重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还是皇上的妃子,更应该以身作则。”
“哦?是吗?”李长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却没有继续她的话继续说下去,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拓跋已经懒得再继续耽误下去,轻咳了咳嗓子,“如果刘爱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话,那你就告退吧!”
“皇上,”刘尚书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不愿意继续走,“臣能否去求见慧妃娘娘一趟?还望皇上成全。”
拓跋眯了眯眼睛,语气却带着一丝威严,“你该不会去见了她,朕就会改变主意,解除她的禁足吧?”
“臣不敢,臣不敢……”刘尚书现在有点后悔来这里了,心中早就不知道骂了慧妃多少次,跟自己求助居然连事实都不愿意跟自己说。
李长歌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手随即覆盖在了他的手上,“皇上,刘尚书大人爱女心切,才会有这样的言语,你又何必较真呢?”
拓跋挑了挑眉毛,随即猜到了这个小家伙肯定有了坏主意,“来人!”
一直守在殿外的刘公公连忙走了进来,连忙走了进来,“皇上……”
“带刘尚书去淑祥宫。”拓跋冷着脸吩咐,刘尚书连忙磕了一个头,转身飞速地离开。
待两个人走了之后,拓跋这才看向了一脸坏笑的某人,“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怎么?心疼啊?”李长歌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拓跋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下去,“我只是担心你累,刘尚书那老狐狸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第一百二十五章 要出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那老狐狸也不一定能对我怎么样。”说这句话的时候,李长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自信。
拓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到嘴边还是化成了一缕关心,“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感到他手指在脸上划过的痕迹,李长歌的脸上染起了一丝红晕,“我这不是没事吗?放心吧!再说,你不还让暗卫保护我吗?”
拓拔的嘴角微微上扬,索性牵起她的手在手中摩挲着,“长歌,我……”
“皇上,左丞相求见,在御书房外候着!”就在他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外面刘公公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拓拔的眉头一皱,本来还带着一丝愉悦的心情,顿时消失殆尽。
看着他这个样子,李长歌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先过去吧!说不定丞相找你有事,我一会儿找你也有事,我不会走的。”
拓拔微微地点了点头,也只有站起身向外走去。
淑祥宫,慧妃听到刘尚书正从自己这边来,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不少,看到他的身影,连忙迎了上去,“爹……”
“进去再说!”刘尚书明显是压制着火气过来的,但她并没有察觉到。
啪!
才一进入宫中,还不待慧妃想说点什么,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娘娘……”
慧妃不可置信地抚着被打的脸颊,眼中透着一丝委屈地道,“爹爹为何打我?”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陷害公主?你想让整个尚书府为你陪葬吗?”刘尚书沉着脸,低沉着声音怒吼道。
“我也不想这样的!如果那件事情按照我的想法去走的话,我不会被降位,公主也不会被扯进来。”
慧妃到现在都没觉得是自己的错,她恨只恨对于李家,她拿李长歌没办法,居然连在边疆的李将军也没有办法!
现在还牵连她降了位分,皇上更是为了那小贱人出头,允许她不用向自己行礼,凭什么,凭什么?
刘尚书心中的火气已经小三了不少,但隐约还是能感到其的怒火,“做这件事情之前,为何不跟我商量商量?”
“这事如果成功,对女儿是莫大的幸运,但失败的话,纵使有公主顶着,但女儿也不想让整个尚书府遭殃。”慧妃眼中的泪水在不停地打转,她迫使自己不让它落下来。
“你啊!皇上对李长歌的感情,这些年你还没看明白吗?他始终是皇上!”通过今天用午膳的时候,刘尚书已经看透了,特意来点醒自己女儿,“你糊涂!”
“不到最后,胜利是属于谁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慧妃掩去了眼角的泪水,有点期待地看着他,“爹爹这次过来,是不是皇上已经解除了我的禁足?”
“如果不是李长歌的话,只怕为父见你一面都难。”刘尚书简单地将今天中午发生的额事情说了一遍,眼中还带着一丝恼怒。
慧妃并没有因此对李长歌心生感激,反而发出了一生轻哼,“她倒是会做人。”
“你败也败在这点,这次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利用长乐公主, 原本和你交好的长乐公主就这样被你推到了你的对立面,这样就是你想看到的?”
刘尚书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意,语气也不由得沉重了几分。
慧妃当然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错在这里,但是以当时的情况,若是换成别人,也得让那贱人信才行。
现如今,整个后宫谁不知道,只有自己和长乐公主对李长歌一向不顺眼,又有宿仇。
“这是女儿的疏忽,也没有想到那个小贱人会那么信任公主。”想到后来在凤翔宫之事,她不由得垂了垂眼眸。
刘尚书微微地叹了口气,本不想管皇上和李长歌之间的事情,但现在将军府和尚书府已经结怨,如果想交好的话,只怕还是会招非议不说,李家会不会相信也是一说。
“一会儿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养心殿,向李姑娘和公主认错!”既然心中做好了决定,刘尚书的心中已经有了比较。
慧妃拨弄茶碗的手一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爹,此次的错虽然在我,但我为何要去道歉?她不过是一个没位分的女子……”
“就凭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刘尚书虽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却发现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不由得感叹李将军生的好女儿。
慧妃按捺住心中的愤恨,不甘地看向她,道,“若是我不去呢?”
向公主道歉,她接受!可如果要让她向李长歌道歉的话,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必须去!”刘尚书一字一句地说着,脸上的恼意已经呈现在脸上,看样子心情并不是很好,“小不忍则乱大谋。”
慧妃低垂眼眉不语,刘尚书也不言语,只等她自己想通,这时他不由得有点感慨李将军生了一个好女儿!
“阿嚏!”
养心殿中等待的李长歌突然感到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小姐可是着凉了?奴婢这就回凤翔宫给您带件披风来。”刚好送插进来的玲珑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不用!”
李长歌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怕是有人叨咕自己,才让自己不断地打喷嚏。
这个皇宫果然和自己八字不合,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玲珑,你回凤翔宫一趟,和寇云帮我收拾几件衣服。”
“小姐要离宫?”听了她的话,玲珑顿时猜到了她要做什么,略带惊愕地看着她。
李长歌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却下定了决心,这次出宫,大概以后都不会再进来,那些孤本……
罢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再带出宫吧!说话间,李长歌已经做好出宫的准备,却完全忘了拓拔会不会让她出宫这个问题。
玲珑却比她先想到了,有点不放心地道,“小姐,此事皇上同意了吗?若是他不同意的话……”
自家小姐
和皇上的情谊,她也一直看在眼里,想到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李长歌也头疼这件事情,以拓拔的性子,只怕不会让自己顺利出宫,“要不我们溜出去?”
“小姐,您还是喝茶吧。”玲珑略带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将手边的茶放到了她的手边。
李长歌也知道不过是自己找麻烦而已,但一直留在凤翔宫,只会让更多的人来针对自己。
看来是时候好好跟拓拔好好谈谈了!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就在她还在想办法的时候,拓拔迈步走了进来,脸色比出去之前,还沉了几分。
玲珑先一步看到了脸色难看的他,忍不住轻咳嗓子,提醒还没有注意到的李长歌,皇上来了!
李长歌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向玲珑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先下去,这才走了过去,“怎么了?脸色难看成这个样子?是不舒服么?”
“左丞相刚刚求见,居然谈的也是慧妃降位的事情。”左维和刘尚书府居然联合在一块儿,原因只是后宫一个妃子而已。
李长歌默默无言看着他,仿佛在等待着他的下文,她知道如果单单是疑问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气成这个样子。
拓拔喝了口茶,将心中的怒火稍微压了下去,这才道,“长歌,我们成亲吧!我要让你当我唯一的皇后!”
李长歌一愣,什么时候话题转到了皇后的位置了?“我不是说了吗?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暂时不想嫁。”
“为什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真心吗?”拓拔摩挲着她的手,语气重偷着一丝不满。
李长歌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猜到了他为什么突然那么说,“我不想成为你的后宫之一!我怕会变成慧妃那样!”
“不会的!你和慧妃不一样!”拓拔听出她语气的坚决,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李长歌的嘴角无奈地一撇,“拓拔,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这样长居宫中也不像回事儿,我想回家住一段时间。”
“不行!”拓拔丝毫没有犹豫地拒绝了,不过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为什么?”李长歌的脸上平淡无波地看着他,“我以后又不是不进来,只是想搬回家里。”
“我担心你一去不回,上次一时放开你,我们分开那么多年,谁知道历史还会不会再度重演?”
如果再失去李长歌的消息,拓拔就感到自己会疯的!脸上更是带着一丝坚决,“莫非你还是担心慧妃的事情?我不会让她再伤害你!”
“去了一个慧妃,还有贤妃,德妃,你不可能去掉任何对我不利的人!”
李长歌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人,但现在把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摆出来,这样对两个人都很公平。
拓拔摩挲着她的手一顿,半天才开口道,“我绝对会护你周全!你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
“在宫里等,在家里等,有什么区别吗?”李长歌并没有因此而恼
第一百二十六章 禁足解除
拓跋顿时感到自己有点无言以对,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长歌,是我让你失望了!”
“不是,从一开始和你在一起,我就知道了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我见选择了等你,我就不会改变决定。”
李长歌稍微停顿了一下,“更何况爹爹的身体这次有所亏损,我还是想过去一趟看看。”
“不行!”拓跋担心的不是她不相信自己,而是她一去不返,“长歌,我一定能护你周全。”
李长歌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绝对不要再失去你。”
一句话让她本来差点说出口的话,顿时咽回了肚子里,无奈地回报着。
淑祥宫,慧妃在刘尚书的开导下,慢慢放下了成见,但心中还是带着一丝不服。
刘尚书抿了一口茶,一直提着的心也稍微地放松下来,“现在都听懂了吧?”
“听懂了,可父亲,这次我真的必须跟她道歉吗?”慧妃想到一会儿要去找李长歌要做的事情,心中仍然带着一丝不服地道。
刘尚书重重地将手中的被子放回到了桌子上,略带不争气地看着她,“我说了那么半天,你直接没听进去是吧?”
“爹,我是皇上亲封的慧妃,她只不过是一个臣女而已,更何况李将军哪有你和左丞相那么受皇上信任?”
想到以后李长歌可能会进宫,慧妃心中的妒恨就无限地放大,脸上充满着不服。
“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她一天不进宫,你早日怀上皇子的可能性更大,更何况,李将军夫妇会不会让她进宫还不一定。”
听了刘尚书的话,慧妃紧紧地咬着下唇,“皇上最近基本上除了凤祥宫之外,根本不来后宫,女儿就想想怀上,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刘尚书完全没想到话题会是这个样子的,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个女人是应该除之而后快,“这件事情我以后会帮你,不过你现在主要的事,是向那个女人道歉。”
慧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不过还是做出了决定,向刘尚书的位置点了点头。
养心殿顿时一片安静,随时响着翻动着奏折和书本的声音,殿内只留着寇云和玲珑随时换茶水伺候。
拓跋忍不住笑出了声,嘴角开始忍不住开始往上扬,“有时候这样挺好的。”
“如果你肯让我出宫去走走,那会更好。”李长歌忍不住开口揶揄,却没有停下反动书本的动作。
“这件事情免谈。”拓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脸上充斥着抗拒和拒绝。
李长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刘公公的声音在电门口响了起来,“皇上,刘尚书求见!”
“让他进来吧。”拓跋几步上前,拉住了准备起身离开的某人,“你
要去哪儿?”
“回避,不然一会儿刘尚书又有机会找我麻烦了。”李长歌可不像跟任何人起争执,脚步更是加快了几分。
拓跋却没有给她离开的额机会,只是静静地继续往前走着,“我们之间不用回避,我还怕你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不成?”
刘尚书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低沉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不少,“臣参见皇上!”
“嗯,人看到了?”李长歌微微侧身离开了拓跋的怀抱,稍微地放松了不少,却迎来了拓跋的一记白眼。
刘尚书掩去了眼中的不快,略带心虚地开口到,“皇上,慧妃想通过老夫求见皇上,不知道皇上能不能见她一面?”
“等禁足结束的时间到了,我会见她的。”拓跋淡然地翻动着手中的奏折,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和准备。
刘尚书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皇上,慧妃娘娘想出来,主要是是想向李姑娘道歉,还望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上,能够给她这个机会。”
“哟!我可不敢接受惠妃娘娘这礼!”李长歌这句话可不是在置气,而是实事求是,谁知道慧妃以后还会不会反水。
这次是在军营里下毒,不顾百姓和将领的安危,下次如果想夺取皇位呢?
不过这些话,也只有李长歌在心里想想,她可不敢说出口。
刘尚书想到她会拒绝和解,但没想到会那么直接,半晌才回过神来,“李姑娘放心,她绝对不会再出现同样的情况,如果李姑娘不相信的话,老臣愿意用性命担保!”
“别!您的命还是自己保住就好!”李长歌可不敢接他这句话,万一被传出去,恃宠而骄的名声更加张扬了,“那咱们就见见?”
拓跋只是淡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高声向外面吩咐道,“来人!把慧妃带上来。”
慧妃上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头上并没有带任何银环首饰,素净的模样让人有点心疼,不过这个人不包括拓跋和李长歌。
“臣妾参见皇上!”慧妃恭恭敬敬地向拓跋行了一个礼,眼中却有闪着的泪光。
真是我见犹怜啊!李长歌忍不住在心中想着,不过还是低头翻看着手中的书本。
拓跋只是说了一句“平身”之后,不再多发一语,只是淡淡地看着两个人,仿佛在等着他的下文。
慧妃在刘尚书眼神的示意下,接过惠云递过来的茶杯,恭敬地递给了李长歌,“李姑娘,这次我是真心实意跟你道歉的,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做出那样的事情。”
就算是做,也只对你一个人!后面这句话,她却是在心里说出了口,但依旧泪光闪闪地看着李长歌。
李长歌并没有忽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没有接过茶杯,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不是真心实意的道歉,我是不会接受的,娘娘请把!”
慧妃强忍住了将被子扔到地上的冲动,眼神楚楚动人地看着
她,“本宫不明白李姑娘话里的意思。”
“娘娘,”见两人差点再度起冲突,刘尚书适时地站了出来,为两人解围,“李姑娘当皇后是迟早的事情。”
抱歉啊!刘尚书,我对皇后真的没兴趣!李长歌忍不住才心里吐槽着,但没有向两个人说明,要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说不定还被人说是欲盖弥彰呢。
慧妃丝丝咬着下唇,知道爹是让自己跪下,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是自己的错?她只是想真心跟对一个人好,为自己的丈夫剩下一儿半女,这也有错吗?
不过现实并不容许她想,如果现在还没有做出决定的话,只怕迎来的还是冷宫之旅,想到那见不到天日的日子,慧妃咬了咬牙,退后一步准备跪下却被李长歌拦了下来。
“别!我可受不起你的跪,要是传出去的话,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李长歌连忙侧身让开了她,要是受了她的跪,都可以猜到明天京城会传成什么样子。
慧妃也顺理成章地站起身来,生怕她真的会被人逼着跪下去,“皇上,臣妾这次真的知道错了,臣妾不敢奢求皇上原谅,但还是希望皇上能保重身体。”
拓跋依旧淡淡地“嗯”了一声,脸上并没有其他的表情,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刘尚书轻咳了一声,一直提着的心稍微地放下了不少,“皇上,小女不懂事,也是臣管教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不恕罪也不行啊!总不能把她退回去,刘尚书同意吗?”拓跋因为刚才被人打扰的火气还么有消散,看着两个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讽刺。
慧妃心中一个咯噔,略带担心地看着刘尚书,要是自己真的被人送出了宫,那以后尚书府的脸面就真的可以不要了。
刘尚书轻咳了一声,但心中的火气也不敢向皇上发作,只能将这个仇记在了李长歌的头上,“还不赶紧向皇上道歉,尚书府有再大的脸面,也是皇上赐的!”
李长歌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他废话,嘴角却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故意在养心殿说这些,还不是为了让皇上心软。
不过她很好奇拓跋的反应,现在事情说到这份上,如果还继续禁慧妃的足,的确不应该,但慧妃所做的事情,没有赐死已经给她的安排!
拓跋也一直听着,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冷笑,看着刘尚书快没词的时候,他才淡淡地开口道,“行了,慧妃既然已经认错了,那就先解了禁足,至于位份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李长歌,却已经看不到人了。
“谢皇上,臣妾一定会痛改前非!”慧妃没想到那么轻易地就解除了封禁,一直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下来。
拓跋却懒得再和她多说什么,只是起身吩咐着,“你们先下去吧!朕还有事!”
刘尚书这才注意到养心殿少了一个人,给还相爱那个继续说点什么的慧妃使了一个颜色,两个人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后,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交锋
看着平静如常的李长歌,玲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姐,难道你就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李长歌放下了手中的书,略带好笑地看着一脸气愤的两个丫鬟。
玲珑张了张嘴,却没有多说什么,寇云略带不服地道,“小姐,慧妃才禁足不到半个月,就被放出来,以后说不定要回到贵妃的位置,小姐难道你不生气吗?”
“他是皇上。”李长歌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就猜到了,心中也没有太多低迷的气氛。
玲珑和寇云对视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将军府吧,宫中实在不适合小姐。”
李长歌微微地叹了口气,她也想出宫,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拓跋恐怕更不会让自己出宫了。
“皇上驾到!”
就在主仆三人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外面的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三人连忙制住了话头。
拓跋迈步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着平静无波的三人,微微地松了口气,“长歌,刚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你想让谁复位,让谁接触禁足是你的事,你有这个权利,没必要跟我解释。”李长歌示意两个丫鬟先下去,径直说着自己的意见。
拓跋看着她一脸平静的样子,心中的不安更加放大化,“长歌,现在朝廷还不稳定,慧妃我迟早会收拾她的。”
“皇上言重了!”李长歌依然一脸无波地说着,仿佛的确跟她跟没什么关系一般。
拓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飞速地离开了凤祥宫,背影看上去有点狼狈。
不过几日,慧妃的贵妃位置果然恢复了,后宫不少低位的妃嫔纷纷去了淑祥宫道贺,远远地都能听到那边热闹的声音。
长乐冷哼了一声,看着一脸平静的李长歌,“李姐姐,听说将军和将军夫人很生气?”
“生气是肯定的,不过也能体谅皇上的不容易。”玲珑最近的手艺是越来越巧了,李长歌特地邀请她来吃玲珑的手艺。
长玉坐了下来,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心中略带无奈地道,“你还真平静,听说皇上被你拒之门外了。”
李长歌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做不到不生气,不过该生气还是得生气,男人不能惯着的。”
“我是不是也不应该惯着她了?”听了她的话,鲳鱼认可地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嘀咕道。
李长歌可是听到了她在说什么,“你惯着谁了?说来我听听。”
“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长玉眼中带着一丝心虚地玩弄着手里的九连环,眼神却不敢去看她。
看着她明显心虚的样子,李长歌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玲珑推门走了进来,“小姐,刘公公过来说,皇上让您过来一趟。”
“好,我知道了!”李长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那我先过
去,你在这儿等我回来还是?”
“不用管我,我自己会搞定。”长玉摆了摆手,看着她离开的声音,微微地松了口气。
养心殿,李长歌来的时候,却在里面看到了另外两个人,刘尚书和慧贵妃。
她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这两个人来这里做什么?而且拓跋还把自己找来?
拓跋摆手让她来到自己身边坐下,慧贵妃的眼神不由得投向了她,眼中带着一丝杀意。
李长歌并没有放在心上,转头略带无奈地看着他,“不知道皇上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不过你用过晚膳了没?”拓跋摸着她还有点发凉的手,略带不放心地道。
“刚刚和公主用了一些糕点,味道还不错。”李长歌收回了自己的手,毕竟那么多人看着,慧贵妃眼中的怒火快要把自己烧没了。
拓跋对于她这样的反应,略带着一丝不满,“有好吃的也不想着朕?看来是一个小没良心的!”
李长歌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地道,“我已经让玲珑带了一些递给刘公公了,一会儿应该就会端上来。”
“李姑娘果然是心灵手巧,像这些事情,我一般都是亲自下厨的。”慧贵妃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眼中带着一丝厌恶地看着她。
对于她的挑衅,李长歌已经习以为常,虽然不想和她吵起来,不过也不代表会忍她,“慧贵妃天天忙着管理后宫的事情,居然还有闲心下厨做一些东西,果然厉害!”
“那是……”慧贵妃才说了一半,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你……”
“李姑娘果然是宛如传言中一般的伶牙俐齿啊!”刘尚书没好气瞪了女儿一眼,略带尴尬地笑着道。
李长歌啜着手中的茶,不愿意再继续理会两个人,心思早已经飞到了别的地方。
刘公公和玲珑再度端了几杯茶和茶点走了上来,她只是大致地看了一下,就知道这茶点不是出自自己手里,嘴角忍不住开始往上扬。
拓跋却误会她笑容中的意味,轻轻地在她的耳边道,“若是不想让旁人吃的话,朕让人端下去。”
“不用!”看着慧贵妃的视线并没有放到自己的身上,李长歌也是请声道,“这糕点不是玲珑做的。”
拓跋先是一愣,随即了解到了什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淘气!”
慧贵妃低眉掩去了心中的恨意,还是继续说点别的地方,“皇上,我们还是说说家宴的事情吧。”
“家宴?”李长歌顿时愣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没事摆什么家宴啊?
“是这样的,慧贵妃刚刚恢复身份,朕觉得宫里还得好好的热闹一下,你到时候也一起来。”拓跋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仿佛希望她能参加一般。
慧贵妃的脸色一沉,刚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被刘尚书一个眼神给阻止了接下来的话头。
“我?我
不合适吧?爹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准备回家住几天,好好服侍他老人家。”李长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想法,顺道把自己要出宫的事情说出来。
反正爹的折子应该是已经递给了皇上面前,她也准备这两天跟拓跋说的,只是没想到拓跋会先安排好了一些事情。
拓跋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这两天的示好还是没用,没想到她还是想着要离开。
“皇上,这是宫宴,以李姑娘的身份,参加宫里宴会只怕有点不太适合吧?”慧贵妃掩去了眼中的恨意,但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刘尚书瞪了女儿一眼,不过心里也不想让李长歌参加宴会,“皇上,李姑娘虽然现在身居凤祥宫,但的确不适合参加宫里的家宴。”
听着父女两个人一唱一和地说着,李长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算这两人想让她参加,她也不一定参加好吧?至于这么防着自己吗?
拓跋的脸色却没有因为两个人的劝解而缓和,反而更加沉重了几分,“你非要出宫?”
“皇上也说是家宴,我不合适。”李李长歌没有丝毫考虑地拒绝了,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看着拓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慧贵妃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容,如果两个人就此吵了,皇后的身份以后还不是自己的?凤祥宫,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进去住的?
拓跋脸色一沉,还想继续说什的么时候,李长歌已经缓缓起身,“皇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臣妾先告退了。”
这个男人现在肯定一肚子火,如果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只会让两个人的矛盾升级,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
路过慧贵妃的时候,看到她一脸掩藏不住的得意,李长歌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在走廊上慢慢地走着,玲珑在一旁扶着她,略带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小姐,你别跟皇上生气,到时候便宜的还是别人。”
“我没生气,我只是想着别的事情而已。”李长歌一脸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家小姐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不好说,小姐的心思我是越来越不懂了。”玲珑略带控诉地说着,但想着刚才在宫中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色一沉,“慧贵妃也不知道是在得意什么劲儿?只不过是恢复位份而已。”
“就凭现在宫内后卫悬着,她绝对是想当皇后的。”李长歌继续往前走着,也没准备在这个话题纠结下去,“回去准备一下,这两天我就准备出宫了。”
“可皇上还没有同意,万一把皇上惹生气了怎么办?”玲珑还是有点担心地道,想到皇上的怒火,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李长歌明显没有想那么多,不过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刚想继续说点什么,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直直地就往她的怀里冲了过来。
“小姐!”“公主!”
两个侍女的声音一前一后响了起来,李长歌这才注意到冲到自己怀里的人是长乐,“怎么了这是?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二人对峙
如果没人问,长乐或许还能忍住那份委屈。
可当她听到李长歌的询问时,眼眶瞬间变得红润。
一双桃花眼盈满了水雾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一般。
“长歌……”
长乐的话里满是委屈,眼眶又红了几分。
“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因为惠贵妃?”
长乐使劲擦了擦眼睛,半是嘟囔半是恼怒着道:“不是的,是,是陆长维。”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埋怨。
“陆长维?”
李长歌不免有些惊讶。
对于陆长维,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虽然性子直,平常没少因为他的那一张嘴惹人生气,但他为人品性却是毫无半点问题,断然是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是否有什么误会?”
李长歌眉心微皱,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见李长歌偏袒陆长维,长乐心里更是觉得不舒服,刚缓和的眼眶又开始微微泛红了。
“长歌你竟然还帮他说话!我还能冤枉了他不成?”
长乐毕竟还是年轻,有些小孩子心性,喜怒哀乐不言于表,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李长歌心里顿时便软成一团。
伸手在长乐脸上轻捏了一下,安抚道:“好了,我向着你还不成?快和我说说,侯爷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让你委屈成这样。”
“这还差不多。”长乐瘪了瘪嘴,嘟囔着道。
两个人一边向御花园走着,一边谈论着陆长维究竟是做了什么样过分的事情。
“你还记得我上次被罚吗?”
李长歌略微一想,点了点头。
“记得,和这次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李长歌仍是不解。
“上次被罚时,我的亲手绣的手帕被我不小心遗落,恰好被陆长维捡了回去。”
“这不是件好事吗?”
说道这里,长乐便觉得羞恼。
“算什么好事!他竟然暗中讽刺我,说我刺绣手艺差!话说他从未见过绣功如此之差的手帕!”
“噗嗤。”
听了长乐的抱怨,李长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陆长维此人性子直,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他怕是将那手帕当做宫中绣娘的作品,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
长乐毕竟是一国公主,大多数时间练的都是些琴棋书画,刺绣这种东西倒是少碰。
虽说也能绣出个模样,但对比宫中的绣娘却还是差的远的。
见她忍不住嗤笑出生,长乐心中更是恼怒,刚迈出去的步伐又让她生生收了回来。
“长歌!”
一双桃花眼竟然被她瞪个浑圆,倒也是难为她了。
李长歌忙收敛了笑意 用衣袖遮挡住自己嘴角还没来得及完全消散的笑意。
“臣女在,敢问公主有何吩咐?”
“长歌!你若是再如此,我当真是要生气了!”
李长歌不再同她玩笑,故意扭转了个话题。
“长乐,要去我宫里坐坐吗?”
两个人边走边聊,走了不知几千步远,此时一闲下来,倒是真的觉得腿部有些酸胀。
“到也好,先去宫里休息一会儿。”
到了宫里,李长歌挥手退散宫女,抬手为长乐倒了杯茶水。
“说了这么久,殷殷嗓子吧。”
说了那么久,长乐的嗓子早就干了,说了句“多谢长歌”后便接过茶水,一口便饮了一半。
见长乐的气已经消了大半,李长歌斟酌着开口。
“长乐,你当真觉得陆长维那句话是在故意讽刺你吗?”
“李姐姐,你就不必再劝我了,我可是亲耳听到,还能作假不成?”
“万一他说的是别的绣帕,那你岂不是冤枉了他?”李长歌继续试探。
“我冤枉他?!”
长乐顿时觉得委屈极了,直接站起身子,拉着李长歌便想去练武场。
“我带你去见他!看看到底是谁冤枉了谁!”
因着生气,长乐半点没有控制自己脚下的速度,恨不得小跑着冲进练武场,让李长歌看看究竟是孰对孰错!
李长歌也只是快步跟上。
一边追着,一边劝长乐公主慢着点,别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
二人到达时,陆长维正在耍着一杆红缨枪。
剑锋在半空中划过,虎虎生风。
“陆长维!”
听到有人唤自己,陆长维心境不稳,收起缨枪时差点没将自己打伤。
“长乐公主,李姑娘。”
陆长维向两人鞠了一躬。
长乐心情大好,脸上也浮现出了些许得意。
他就算嫌恶自己的绣功又能如何?到头来不还是要对她恭敬有加。
“陆长维你自己说,你上次是不是嫌弃我的绣功不好,根本比不上宫里的绣娘。”
“我说的也不过是实话而已,线条凌乱死板,针脚疏密不定,我一个粗人都懂的道理,公主何必再问一次。”
“陆长维!”
长乐气的眼眶都红了。
半是因为生气,半是因为羞恼。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她何时被人这样嫌弃过?
虽称不上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碎了,但她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母妃心里的掌上明珠。
一直以来,身边人无一不是阿谀奉承,想要多讨好她一些,让她在皇兄面前说点好话。
可眼前这家伙不但没有半点讨好,甚至还在故意都讽刺她,嘲笑她,把她的缺点摆到了明面上!
这让一向面子薄的长乐根本就无法忍受。
长乐放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拳,豆蔻色的指尖生生扎进肉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浅白色月牙痕迹。
她的身子更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像是不堪承受眼前的这一切一样。
这话不但长乐听了觉得心里不舒服,就连李长歌也觉得陆长维的话有些过了。
那张绣帕李长歌曾经见过。
虽说是比不上宫中的绣娘,但手艺也决不能说是太差。
至少针脚匀称,景物生动,哪有陆长维说的那样不堪。
李长歌本以为这一切怕不是有什么误会,现在看来,根本就是陆长维自己在那里故找麻烦!
“侯爷,长乐她毕竟是公主。”
李长歌点提了一嘴,示意陆长维让他对长乐尊重些。
陆长维却是充耳不闻,脸上还带着些许的不屑。
李长歌的话他自然是听的,不过也要看是在什么时候。
作为一个武将,他对李长歌可以称得上一句敬佩。
敬佩李长歌以一个女子之身,却能做出很多男子都达不到的事情。
如果是在其他方面,他一定会因为这份敬佩而礼让李长歌三分。
可若是为了长乐公主,那就另当别论了。
习武之人,讲就的是实力至上,最看不惯的就是像长乐公主这样娇滴滴的女人。
没有半点本事也就算了 遇到点什么是都要找别人来帮忙 她是个未断奶的孩子吗?
动不动就会红个眼眶,使劲一跺脚就以为别人会怕她。
若不是因为她有公主这层身份在,陆长维连回应都不愿意多加回应。
他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视线到处乱瞟,就是不愿意落回到眼前二人身上。
“陆侯爷。”
李长歌扬声又唤了一遍。
陆长维抬手扣了扣耳朵:“李小姐,不用喊了,我听着呢。”
“那你倒是说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李长歌又追问了一句。
很显然,她不准备让路长维就这样含糊过去。
陆长维也不是什么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既然李长歌都问了,那他就回答好了,至于长乐公主会不会生气,那可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不就是让我对公主尊敬点吗?李小姐,我陆长维就是一粗人,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像咱这种带兵打仗的,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娇滴滴的姑娘,你上战场上给那帮敌军哭上一场 他能饶过你?
我承认我之前的语气是有些不对,但我说的也都是实话而已,总不能让我说谎吧?这可是犯罪的啊!”
陆长维明显就是在强词夺理,可李长歌偏偏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从官职上看,人家陆长维可是个侯爷,她却只是个将军女儿,根本就没资格说他什么。
陆长维愿意和她说这些也是因为之前的交情,不然以陆长维的脾气,倒还真不一定会回应他。
李长歌那他束手无措,长乐却险些被他气个倒仰。
女子娇滴滴的怎么了?
不是他们这些男子偏爱女子绵软。
若是她真的舞刀弄枪,怕不是会成为史册上的笑话。
现在倒好又来嫌弃她的娇滴滴,认为她娇生惯养。
真是好一个陆长维!
真当她没有半点脾气吗!
被气过头了,长乐反倒是冷静下来。
“陆长维,你敢将你方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陆长维有些不耐烦。
“再重复几遍我都是一个态度,像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还是趁早回你的闺房休息吧!可别在众人面前哭鼻子!”
长乐怒极反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陆长维你真是好样的,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吗!来人啊!把他给我带下去!重重打他五十大板!”
一声令下,几名护卫连忙上前,作势要将陆长维按压下去。
陆长维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反倒是觉得一脸的无所谓。
这也让长乐觉得更加生气。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同她解释
她也没真想着要痛打陆长维一顿,不过是希望他嫩肤服个软,说两句好话,把之前的话收回去而已。
可现在。
陆长维软硬不吃的态度当真是惹恼了长乐,让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陆长维,你别以为我在同你玩笑!”长乐怒呵道。
陆长维不屑的嗤笑一声,丝毫没有将这五十大板放在眼底。
“不过是五十大板而已,在战场上,比这严重的伤我受过不知多少,有何畏惧!”
“好你个陆长维,你真是好样的!”
长乐气的连指着陆长维的手指都在发抖。
“多谢公主夸奖。”
陆长维不屑的瓢了长乐一眼,扭头冲着身后几个护卫呵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我压下去打五十大板。”
几个护卫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都犹豫,半天也没人敢上前一部。
李长歌也有些无奈。
陆长维方才那句话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好好的服个软不好吗?有必要这样争锋相对,非要被打上五十大板才甘心?
李长歌冲着身后几个护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几个下去,自己则是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将两个人的视线同时吸引过来。
“陆长维,你就服个软,说两句好话,长乐她也不是想为难你。”
陆长维对于她的话简直是嗤之以鼻。
“李姑娘,你就不用劝我了,我是不可能道歉的,我说的又没有错,怎么?还不让我表达我自己的观点了?
她不过是个仗着身份胡闹的孩子而已,凭什么让我对她服软。”
长乐红着眼,使劲一跺脚。
“长歌,你看看她。”
李长歌一只手伸手扶下长乐抬起的手指,另一只手则是在长乐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别生气,侯爷他就是性子直,没什么恶意,你也别往心里去。”
安抚好了长乐公主,李长歌又将视线移到了陆长维身上。
“你也少在哪里嫌弃人家姑娘,你以后还能不娶妻生子?别告诉我你倒是还想娶个母老虎回家。”
陆长维睁圆了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半晌后才憋出几个字:“那我也不想娶个娇滴滴的婆娘。”
“是吗?你平日里穿着的衣服鞋帽不也是像长乐这种娇滴滴的姑娘们缝制的,你若是嫌弃,那你为何不自己缝制衣裳?”
“我,我……”
这回陆长维是真的回答不上来了,扭过头,半天也不说一字。
李长歌趁热打铁:“侯爷,你现在可愿给长乐道个歉?”
“不愿!”陆长维猛地扭回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二位还是请回吧,我还要练武,别惊吓到了二位。”
陆长维的话听起来客气,实则却是对长乐公主的排斥,认为她会妨碍自己。
长乐没有听出那么多的潜在意思,当真以为是陆长维怕吓到自己,轻哼一声,拽着李长歌离开了练武场,回去的功夫,还不忘抱怨陆长维的所做所为。
“长歌,你看看他,我就是说他是故意的吧,你还替他解释。”
李长歌苦笑一声。
“我不是替他解释,只是觉得以他的性格不会这样做罢了。”
“你还是在为他解脱。”
长乐嘟着嘴,双手撑住下巴,动作中还能看出几分小女儿家的稚气。
壶中的茶水添了又添,时间不知过快几个时辰,长乐细细将陆长维身上所有的缺点抱怨了一边,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站起身子时,竟然觉得有些腰酸。
才总算是萌生出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长歌,你先歇息,我回宫了。”
李长歌怔了一下。
“不在我这用膳吗?”
“不了。”长乐冲着她眨了眨眼睛:“你是忘了我皇兄的醋劲了吗?我若是再逗留下去,他怕是要请嬷嬷来教导我了。”
李长歌被她弄的是哭笑不得,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用来回应。
起身送长乐走到门口,眼看着长乐已经半步迈出府邸,她却伸手将人拦住
“长乐,有件事,我还是想多嘱咐你一句,陆长维虽然冲撞了你,可他毕竟也是镇国候。
就算是看你哥的面子,这件事也千万不要再纠结下去,听我一句劝,有些事纠结久了,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李长歌再三叮嘱,直到长乐脸上出现了明显的不耐烦,她才放手任人离开。
自己则是回到了茶桌前,为自己续了一杯茶水。
这陆长维也真是的,为官这么久,竟也不知控制点自己的脾气。
不管怎么说,长乐也是一国公主,这这般不留情面,就不怕长乐真的生气,故意在拓跋桁面前说他的坏话吗?
陆长维以后真当好好管管他那张嘴了。
李长歌正在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李长歌只好出去迎接,刚准备行礼,却被拓跋桁扶了起来。
“你我之间没必要行此礼节。”
李长歌直起身子看了看,除了个传话太监外,周围都是自己的人,那她也便没有必要继续装模作样。
起身回到桌前,饮尽了自己还未喝完的茶水。
“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惠贵妃那边已经解决完了吗?”
李长歌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嘴,可拓跋桁却误以为李长歌在为今天的事情吃醋,心中难免感到隐秘的欢喜。
干燥而又温暖的掌心直接抚在李长歌微凉的手背上。
“长歌,你相信我,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
李长歌本还没觉得什么,听到拓跋桁在这里表明心意,她反倒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心中有她又能如何?
在拓跋桁心中,江山的地位远高于她。
她不期待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她也渴求着有个人可以为她出面,为她遮挡风雨,让她有所依靠。
可惜,拓跋桁并不是那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
他的眼中只有江山社稷,只有国家百姓。
至于个人感情却早就已经被他抛到了一边。
或许拓跋桁的心中当真有她。
可那又能有什么用?
当国家与她同时摆在拓跋桁
的面前时,他会选择她吗?
李长歌心中一阵冰冷。
对上那双满是爱意的眸子 她竟不知该如何面对。
手背上明明是火热的触感,此时却让她感觉仿佛坠入寒潭。
李长歌不留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背,掩藏在宽大的袖袍中,紧紧握拳。
片刻后,她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我有些饿了,先传膳吧。”
拓跋桁这才想起来,李长歌方才提前离席,饭菜加在一起还凑不齐一醋碟,就连宫中饲养的宫宠吃的都比她多。
拓跋桁忙转过身子,唤宫女为李长歌准备膳食。
夜已深,李长歌小口吃着眼前的饭菜,知道吃掉大半,发冷的身子才觉得慢慢暖和起来。
拓跋桁已经用过饭菜,即使眼前的饭菜看起来再精致,他也没有半点兴趣,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为李长歌夹她喜欢的菜。
觉得她吃的差不多了,拓跋桁才斟酌着开口。
“今天的事你是不是生气了?”
李长歌没回答,只是抬起头看向拓跋桁,神色一片淡然。
拓跋桁也看不出她此时究竟是什么想法,只能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刘家父女的事是我处理的不够妥当,让你为难了。
我找他们过来,一是为了让惠贵妃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二来也是为了借惠贵妃复位的事情举办家宴。
这段时间你也受了不少委屈,我想借着这个机会警示众人,竟没有考虑到身份问题。”
拓跋桁微叹一口气,似乎在为自己之前的做法而感到懊恼。
他有意立李长歌为后,可长歌似乎却并不愿意。
他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敲打敲打后宫中各个妃子,让她们收起针对李长歌的念头。
顺便还能讨好一下岳父那边,让岳父放心。
可没想到……
“我知道你是好意。”
李长歌忽然开口道。
“以我现在的身份,着实不适合参加宫宴,刘尚书说的没错,你我之间还未有夫妻之名,我的确没有资格参加家宴。
心意我领到了,至于其他的,还是罢了吧。”
李长歌面色与往常无常,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里。
拓跋桁以为她当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便也没有就着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
他好不容易才将人哄回来 若是再把人起跑了,将军府那边说不定就真的不放人了。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只要你开心,这宫宴全凭你决定。”
拓跋桁的语气坚定,大有美色误人的架势。
只可惜李长歌早就已经看清了这一切。
她可不认为拓跋桁会像他说的那样,让她全权做主。
罢了罢了,不想那么多了。
她早晚都是会离开的,就让拓跋桁再开心几天好了。
“长歌,我今天能在你这里就寝吗?”
“你可是皇上,想去哪里休息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李长歌故意打趣道。
拓跋桁没回应,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李长歌。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哪还有平日在朝廷之上的威武。
第一百三十章 提前找到那个孩子
底下有一对妇人走过。
脚步匆匆,没有注意到树上的情景,胖妇人催促着:“快些走,若是晚了,那小公子怕是又吵着闹着说是要饿了。”
瘦妇人一边叹气一边疑惑道:“你说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这胃口怎么就这么大呢,被带到这里,不哭也不闹的,真是奇了怪了。”
胖妇人也跟着心有余悸的点点头道:“你别说,那小公子一双眼睛黑黝黝的看着我,我这心里啊,就得慌。”
胖妇人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隐匿在树上的李慕歌听闻后,猜测着这两人说的,应该就是那孩子了,便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她武功越发的高强,两个妇人又并不会武功,根本没有发现身后还有一个人。
穿过中庭,两个妇人停在了一所别院外,就在那燕子檐的旁边。
李慕歌暗道,那侏儒果真没说实话,那燕子檐的屋子里,也不知藏着什么机关陷阱。
然后她又看着那两个妇人敲响了院子的门。
里面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两个妇人顿时吓了一跳,紧接着里面就冲出一个怒气冲冲的人影。
姜信!
李慕歌眯起了眼见,见那个戴上了半边面具的男人面目狰狞的诘问:“霖儿去哪儿了?”
两个妇人面面相觑,面色顿时惨白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奴婢们,奴婢们不知道啊,今个儿一早小公子还好好的呆在屋子里不曾出去,还说,还说想吃杏仁酥,奴婢们这可是特地做来的,大人……”
胖瘦妇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藏匿暗处的李慕歌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孩子不见了?
姜信口口声声叫着霖儿,齐王妃的孩子也是叫霖儿,看来是那孩子了。
可是那孩子又能在这众多的监视之下跑到哪里去呢?
李慕歌环视着四周,只见姜信狰狞着咬牙道:“查,这院子的一点儿痕迹都不允许给我放过,我倒是要看看,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够跑到哪里去。”
“是。”
这庄子应该是姜信等人的据点儿之一,里面隐藏着不少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孩子,大动干戈。
闻声而来的章书林匆匆忙忙的道:“叔叔,听闻霖儿不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信面色铁青:“他一个孩子,哪里会跑得出去,如果不是有人帮他,那就是,这庄子里,有人对他出手了。”阴毒的眼神直落在燕子檐上。
那里面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下人们翻箱倒柜,甚至是连一个不足婴孩高的柜子都不曾放过,却迟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看来,是要去里面找一找了。”姜信咬牙轻声道。
他的这种态度,让李慕歌对那燕子檐更为产生了怀疑,那一栋楼里,究竟有谁?
正想着,草丛却稀稀疏疏的动了几下,正值冬日,大多数的草都枯萎了,只是不知者院子是否太久未打理,那干枯的草一层叠着一层的,在后面的墙角围了一圈。
那响动声很小,李慕歌却瞬间就听到了,她凝神望去,只见
着一个不足成年男人巴掌大的狗崽子从里面拱了出来。
狗洞?
李慕歌眼睛一亮,终于知道那孩子是怎么跑出去的了,悄无声息的从暗处离开了身影。
这个狗洞怕是很快就会被发现,她要带着那具尸体离开,尽早的找到那个孩子。
李慕歌猜得没错,那只狗崽子爬出来不久,姜信就注意到了这个狗洞。
他凝神看了一会儿,问:“阿洛,这个后面,可有人住?”
章书林道:“这地方……住的人极为少,平日里燕子楼的那几位也不曾出来的,怕是,鲜少有人至。”
他亲眼看着姜信将那枯草扒开了。
狗洞不大,里面还有几个小狗崽子,应该是哪里来的野狗在这里面下了崽子,靠着枯草挡风度日,竟也没人发觉,而那洞口,正好可以够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钻出去的。
章书林惊愕不已,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小侄子,竟然这般聪慧。
而转头去看姜信,只见他咬牙切齿的道:“追,给我把那小兔崽子抓回来。”
就在李慕歌离开不久,那荒寂的庄子里面,出来了一批衣着不同的人,但他们的身上都隐隐带着杀气,向着四周流窜出去。
李慕歌不想暴露,只好匆匆将那侏儒扔在了一处山洞之中,然后调回头去找那孩子。
正是下午,太阳正好,那些小道之上,三三两两的还有些拿着锄头,背着背篓的农民,或是垂髫小儿,或是黄发老者,三五成群的,李慕歌蹲在田坎边儿上,皱眉思索着那小孩儿能够跑到哪里去?
难不成是自己回去了?
不,不可能,他足够聪明,这个时候,不会做这种傻事。
李慕歌眯着眼睛,手中还捏着几颗糖,笑眯眯的靠近了一处小孩儿聚集的地方:“小孩儿,你这一天都在这里耍?”
那虎头虎脑的壮实小孩儿狐疑的望着她:“你想做什么?”
李慕歌将手掌摊开,露出那几颗糖,笑道:“也不做什么,方才有个小乞丐偷了我的银子,我一路追过来,这会儿却不见了人影,丁点儿大的小东西,也不知道能够藏到哪里去,若是旁的东西也就算呢了,只是他偷的那个,对我实在重要。”
李慕歌虽然穿着男装,可是衣料不凡,都是上好的缎面,纵然那小孩儿家境平凡,不曾穿过,却也能够一眼看出来自己的衣服和这衣服的差距。
他挠头道:“你说小乞丐?那今儿还真有一个来着,蓬头盖面的,也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好像是往那边儿走了,不过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似是正午以后走的。”
那小孩儿指了路,一把抢过李慕歌的糖就跑,呼呼啦啦的一大群都冲着村子里面跑,跟如燕归巢似的。
李慕歌好笑,顺着小孩儿指的路走,却是越走越偏。
这边儿的房子都有些破旧了,不如进村看到后的那些崭新。
一间破旧的院子内,一个蓬头盖面的小孩儿捧着一块糕点,吃的十分的小心翼翼。
他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音,可是却阻挡不了外面的声音,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忽而近了。
破旧的墙外,有人在
慎重的吩咐:“这边的村子要重点排查,那孩子没有回城,又跑不远,这些村子是离得最近的,多注意一点儿。”
“是。”
孩子脸色一白,惊惧的差点儿弹跳起来,手肘却不慎碰到一堆干柴,差点儿将干柴顶落。
“里面有人?”
外面的人瞬间警惕了起来,这是一间破旧的房子,平日里都是村民用来放柴的,怎么会发出声响。
完了!
孩子脸色苍白,目光里的神采都逐渐暗淡了下来。
忽而这时候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孩子所有的惊惧都汇聚了在了眼中,可是那人出手的速度很快,近乎是在无助他嘴巴的瞬间,就点了他的穴,让他动也不能动。
那人顺手扔下一只猫,扛着他轻而易举的跳出了院子。
哐当!
大门被人粗暴的打开,一群穿着短打的人狠辣的看着里面,却忽然看到了一只……猫?
黑猫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此刻被这一群人吓着了,浑身都炸了毛,在干柴上磨爪子的动作瞬间停下,冲着他们低声嘶吼。
“原来只是一只猫啊。”有人叹气道:“还以为是那小子呢,抓了就能回去复命了。”
“那小子可真能躲的。”
声音逐渐远了,站在隔壁院子里的李慕歌松了一口气,对着小孩儿轻声道:“我替你解开穴道,你可不能大喊大叫的,要不然,再将那群人引来了,我可不能保证,你会不会被他们抓走,听懂了就眨眨眼睛。”
小孩儿乖巧眨了两下眼睛。
李慕歌便将穴道给他解开了,就听到他问:“你是谁?”
“你娘请我帮忙,让我来救你的。”李慕歌道。
小孩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里面明明白白的写了两个字。
左边是“不”。
右边是“信”。
合起来,那就是不信啊!
李慕歌嘴角一抽,道:“事出紧急,今日我们得赶紧赶回城中,我需要你的配合。”
京城之内,那些人至少会有所收敛。
小孩儿脸上很脏,比孙家两兄弟还要小的孩子,冷静得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人,他一字一句的道:“我娘,可有给你什么东西,你让我,看看。”
什么东西?
李慕歌脑门儿上的筋一个劲儿的蹦,她是来救人的,十万火急,不是来认亲的,还要带上什么信物,这小孩儿怎么就鬼精鬼精的?
她无奈的揉着额角道:“齐王妃并未给我什么东西,若是真的若说有的话,不过些许资料,我也并未曾带在身上。”
小孩儿仍旧是那一副模样。
不信!
他谁都不信,纵然刚才李慕歌救了他,可是他还是不信。
李慕歌不得不蹲下道:“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是大理寺的人,齐王妃如今找你,已经告到了皇上那里,我答应了她,暗中调查,我向你发誓。”
当初齐王妃抱着小孩,章书林又拿着拨浪鼓逗弄,她还以为,这孩子不甚聪明,如今看来,聪明近乎妖孽。
第一百三十一章 假装人贩子
“我舅舅也是这样说的。”小孩儿忽然慢吞吞的道。
他说得极为认真,可却还能发现那双眸子里的失望,是了,应该是章书林将他诳骗出来的。
亲人都无法相信,他又怎么敢去相信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外人呢?
李慕歌怎么劝说对方都不信任,屋内又传来慢吞吞的脚步和拐杖敲打在地上的声音。
“谁在外面啊?”
出来的是一个老头,李慕歌只好又点了小孩儿的穴,扛着对方侧身转到另一侧。
老头儿的眼神不好,喊了几声,没人应,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慢悠悠的回去了。
李慕歌站在窗户边上,目光忽然瞥见了一面铜镜。
这应该是一个女子未出嫁时的闺房,铜镜,胭脂水粉都有。
她盯着小孩儿的侧脸阴恻恻的笑道:“你不相信我,不配合我,那我就只能使用强制手段了,待我找到你母妃,你也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小孩儿瞪大了眼睛:“你要做什么?”
“进去了就知道了。”
李慕歌灵活的带着小孩儿翻进了窗户,将那故意弄得凌乱无比的头发梳好,又替他擦了脸,在他眉间点了一点朱砂,又替他画了个小小的淡妆,原本就俊秀的小孩儿更为可爱了,软乎乎的,任由她摆弄着。
小孩儿不甘心,张嘴想叫,李慕歌便冷笑道:“你大可以叫唤,若是将那些人引来了,我可是不会为了你暴露自己的,你说你,好好的和你说你不听,非得威胁你才行,我若是想害你,还轮得到你说话的份儿么?”
小孩儿一听,瞬间便闭了嘴,暗地里瞪了李慕歌一眼。
李慕歌替她别了两支钗子,从衣柜里翻出些女娃子的小衣裳给他:“你这是自己穿,还是我替你穿?”
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孩儿羞红了脸,咬牙道:“我自己穿。”
他才不要一个陌生女人给自己穿衣服。
小孩儿换上衣服,长长的袖子和裙摆都拖曳在地上,顿时皱眉奶声奶气的道:“大了。”
“没事,系好点儿就成了。”李慕歌替他将长袖子捡了,又将下面的多出来的也减掉了,从裁下来的衣服上扯了根绳子,就当做是腰带,替他栓好了,顿时满意的拍拍手,“好了,这样一出去,也没有谁会觉得你是个男孩儿了。”
小孩儿气得满脸通红,憋闷得一句话也没说。
李慕歌打理了残局,将一两碎银子放在桌子上,带着小孩儿又翻窗出去了。
村子里面忽然多了一群人。
不少人都去围观,可那群人实在是太凶神恶煞,不少人看了一眼,就吓得心惊胆战,赶紧跑回家躲着了。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就都知道了。
李慕歌在身上抹了一层灰,拍拍小孩儿:“等会儿闭着眼睛,不准睁开,听到了没有。”
“嗯。”小孩儿闷闷的应了一声。
李慕歌这才闪身带着她溜了出去,村子里还有几个闲散的人,李慕歌走了几步,抓住一个大婶儿神神秘秘的问道:“婶子,你们家可要童养媳哩?”
那婶子眉头一皱,叉
着腰道:“什么童养媳?”
李慕歌看了看四周,将肩膀上被破布遮住的小孩儿露出来,“你瞧瞧,这可是个好姑娘哩,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坯子,童养媳,不亏,不亏……”
那婶子惊叫一声:“诶呀,这姑娘,长得可真俊。”
“那可不。”李慕歌洋洋得意的道,“你看,我这可是好不容才得到的货色哩。”
旁边有几个正在打水的妇人也听见了,八卦心好奇的他们也凑了过来,便是一人一句惊呼。
“好俊的小丫头。”
“这孩子哪儿来的?”
李慕歌神神秘秘的笑道:“哪儿来的我肯定不能说,只是婶子们要知道,这小丫头长得实在好看,又会点儿文墨,当做童养媳,那是你们走大运啦。”
她神情动作语言都十分夸张,像是在极力推销着一件商品的贩子。
那几个大神犹豫着问道:“这么俏的小姑娘,那得多少银子啊?”
小孩儿顿时心里一紧。
手指都颤了颤,这人该不会要真的将他卖了吧?不,他是男孩子,根本不能当童养媳的。
李慕歌缩着脑袋比了个一。
有位大婶惊呼道:“一两银子?”她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的道:“我要,我们家要,正好给我们二牛做童养媳。”
不等李慕歌拒绝,其他的妇人都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我说老赵家的,你这也太黑心了哩,一两银子?那就是个丑女人也不值这个价钱,你这也太贪心了吧,这丫头怎么着也得十两银子啊。”
那大婶倒是爽快:“十两银子,这丫头,我要了。”
他们村子里富裕,十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这童养媳,以后娶媳妇儿就不用彩礼了,可娶个媳妇儿起码得二三十两银子,这笔买卖,不亏!
李慕歌嘴角抽了抽,道:“婶子啊,你可看好了,我这丫头,哪里岂止十两银子,少说也得一百两啊。”
“一百两?”
众人顿时惊呼,七嘴八舌的围着她吵。
“那可是一百两银子,比娶媳妇儿都贵了,你咋不去抢哩?”
“就是,我看你这孩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居然心这么黑。”
李慕歌道:“大婶儿们放心,我们这是正规途径的,我可是有他的卖身契的,只是这丫头,一百两,不能少。”
她执拗的要一百两,小孩儿心里愤愤不平,自己堂堂世子,竟然才值一百两不成?那些妇人也愤愤不平,骂她黑心,一个孩子竟然卖出了天价。
三个女人就好比五百只鸭子,这会儿可远远不止三个,唾沫星子都快将李慕歌淹死了。
她佯装愤怒的涨红了脸道:“不买就不买,我可告诉你们,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谁稀罕,呸!”
这边儿的争执引起了那一群杀手的注意,他们看见李慕歌肩膀上扛着个孩子,连忙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你这是做什么的?”领头的杀手冷声问。
李慕歌看到他也不怕,腆着脸将刚才的说辞又重新来了一遍:“这位兄弟,你家中可有小公子的,可要买个
童养媳?我这可是上好的货色,您瞧瞧,这丫头长得贼俊俏,这只要一百两银子,我马上将这丫头给您,还有她的卖身契。”
她说得唾沫星子横飞,虎视眈眈的盯着杀手,像是一块肥肉。
杀手顺着她掀开烂布的动作看了一眼,却似是个女娃子,顿时失去了兴趣,招呼着身后的人,“走!”
杀手走了,那些妇人们也散了,破烂衣服里的眼睛转了转,闷声道:“你才将我卖一百两银子,本世子难道就这么不值钱,万一被人买走了怎么办?”
“买走了就买走了呗。”李慕歌无所谓的道,扛着他一溜烟的出了小村庄,“别人又不知道你是世子,我卖一千两,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小孩儿又不做声了。
良久,他又问:“你真的是我母妃派来的?”
“准确来说,是你母妃请来的。”李慕歌纠正了他的说辞。
“那你,为何对我这般不客气。”小孩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李慕歌顿了顿,相当无奈:“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配合我……行了,别说话。”她扯了扯脑袋上的兜帽,同迎面而来的另一群人擦肩而过。
“站住!”
那人忽然呵道,李慕歌暗道不好,惊恐的望着几人,哆哆嗦嗦的道:“几位大人,不知,不知有何贵干?”
领头那人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她:“你扛着的小孩儿,让我看看。”
李慕歌一个哆嗦,忽然拔腿就跑。
那两人目光冷凝,“追!”
李慕歌跑的时候没有用轻功,却也跑得飞快,远远的,她就看到了一辆马车,车旁边守着几个人,那帘子被风吹动了一下,就露出里面一群被关着的小孩儿。
这是,真的遇上人贩子了?
李慕歌愕然,旋即头也不回的冲了上去,高呼道:“兄弟们,我将这丫头带回来了,兄弟们,快点儿,快点儿将这丫头藏起来。”
守着马车的几个人警惕的拦住她:“你是谁?”
“我?”李慕歌气喘吁吁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大成啊,前几日的时候,你们那个老牛不是说了吗,只要我能够拐到一个孩子,就能够进来,怎么,你们想赖皮啊,这人我都带来了,你们怎么能不认账了呢?”
那几个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我们这里没有什么老牛。”
李慕歌顿时就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踉跄着倒退几步:“不,不可能,他还收了我五两银子,说介绍我进来的。”
“他奶奶的,他竟然敢骗老子,老子要打死那个王八犊子。”李慕歌愤怒的顿时叫骂了起来,转身就要走,却被一人叫住:“等等,你那货色,让我们看一看。”
李慕歌瞬间捂住肩膀上的孩子,警惕的道:“你们想做什么?”
那人道:“若是个好货色,让你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李慕歌眼睛一亮。
“自然是真的。”那几人点头。
李慕歌神神秘秘的掀开了破烂的衣服,让几人看了看,道:“可以吧?”
暗地里,她悄悄的拍了拍小孩儿的背,以示安抚。
第一百三十二章 故意躲避
区区二十大板,对于长期征战沙场的陆长维根本算不了什么。
陆长维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便直接应下。
倒是长乐还觉得罚的有些过重了。
“长歌……”长乐伸手抓住李长歌的衣袖,目光闪烁:“就不能……不能再少一点吗?”
“那你说说,应该罚他多少才对?”李长歌反问道。
长乐犹豫了一会儿,半天后伸出五根手指。
“你觉得,五下如何?”
李长歌“噗嗤”一声,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这恐怕是不行啊,就算是我应了你,陆长维他也断然不会同意啊。”
听到这话,长乐扭头看向陆长维,果不其然听到对方一本正经道:“多谢公主好意,此事是我不对,我甘愿受罚,恕我无法接受公主好意。”
见陆长维又将之前的话语重新重复了一遍,长乐也不再劝阻,只是抿着嘴站在一旁。
眼看着护卫即将押送陆长维接受刑罚,长乐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站出来挡住了几个人的去路。
“公主殿下,您这是……?”
其中一个护卫忍不住道。
长乐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李长歌身上。
“李姐姐,这件事因我而起,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同意让我陪同陆长维一起受罚!”
长乐的话铿锵有力,让李长歌不知该怎么拒绝。
同意又害怕长乐受伤,不同意又害怕长乐无法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一时间李长歌竟然有些进退两难。
而护卫们更是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观鼻,鼻观口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许久之后,才听闻一声长长的叹息。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不过你身子娇弱,受罚量就减少一半好了。”
长乐知道李长歌是为了自己好,二十大板下去,她怕是连命都要丢掉半条。
应了一声之后,自己主动趴到了受罚凳上。
看着这般主动的长乐,护卫一时还有些不好下手,直到长乐亲自下令,他们才敢举起手中的木板拍打下去。
肉与木板相交时发出的闷哼声让人听起来忍不住觉得牙酸。
看着受罚凳上,咬牙苦苦坚持的长乐,李长歌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既为长乐的成长而感到欣慰,又为她此时受到都惩罚而感到心疼。
毕竟是从小就是锦衣玉食,长乐哪里受过这样的惩罚。
前两板她还可以咬牙坚持,等到第三下时,她便已经忍不住呼痛出声。
冷汗更是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她整个额头。
淡粉色的唇瓣也因为她的刻意压抑呼痛声的做法而被她咬的鲜血淋漓。
第五下……还有五下就结束了……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李长歌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只能暗暗在心中为她祈祷。
念头刚从她脑海中滑过没多久 ,一直呼痛出声的长乐忽然没了声音。
李长歌忙睁开眼睛,果不其然,长乐已经因为疼痛昏倒过去。
“快来人!公主昏倒了!”
声音刚一响起,周围便是一片兵荒马乱。
人连忙上前想要帮忙,却又害怕触及到长乐身上的伤口。
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动长乐一下。
“还是我来吧。”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陆长维!
李长歌眼睛亮了一下。
陆长维常年征战,抱起个长乐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有他帮忙简直是太好不过了。
生怕陆长维反悔,李长歌几乎是以自己有史以来最快速度回答道:“那就拜托你了,等下我会唤太医去宫里为长乐诊治。”
弄的陆长维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承诺了什么不该承诺的事情。
目送两人离开后,李长歌留下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准备自己一个人去御花园逛逛。
还没待她走出多远,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忽然映入她的眼帘。
是拓跋桁!
他怎么在这!
李长歌来不及的多想,扭头便想离开。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不想与拓跋桁碰面。
或许是怕自己一颗芳心再一次落到拓跋桁身上,又或许只是不想见到他而已。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被拓跋桁发现。
李长歌一颗心悬在了半空当中,手心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倒最后几乎快要小跑起来。
不能被拓跋桁看见,一定不能被他看见!
“长歌你要去哪?”
当拓跋桁的声音从李长歌背后响起来的一瞬间,她的心都停止了半秒钟的跳动。
还是被发现了吗……?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停下脚步。
浑然当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埋头向前方赶路。
没走出几米,手腕便被人一把握住。
“长歌,你是没听清我在唤你吗?怎么走的这么快,是出了什么事吗?”
拓跋桁的语气中半是关心半是宠溺,让李长歌一颗几乎快要冰封的心再一次跳动起来。
可是没过多久,她便强迫自己重新冷静下来。
她是忘了吗?
世间最难猜测的便是帝王心。
今日拓跋桁或许是宠着她,可是明日呢?之后的每一天呢?
她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永得盛宠,更加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在这后宫中安度晚年。
俗话说红颜枯骨,待到她人老珠黄的那一天,拓跋桁又会像现在这般关心她吗?
想想自己失宠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长乐便觉得浑身发寒。
与其现在将一切寄托在拓跋桁身上,还不如趁早离开。
上辈子的经历还没有让她得到足够的记性吗?!
李长歌不留痕迹的挣脱拓跋桁温热的手掌,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两个之间的距离。
“没什么是,只是忽然想回宫休息了。”
李长歌敛眉淡淡的说道。
“若是累了,可否愿意陪我去石椅上休息片刻?”
拓跋桁重新试着牵起李长歌的手,却被她直接躲开
“不必了,民女只想回去休息,点下还是放我回去吧。”
此话一出,拓跋桁脸上的柔情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自打拓跋桁登基之后,李长歌从未叫过他一声殿下,更从未自称过自己为民女。
她摆明了是在故意惹恼自己!
明知道对方是故意而为之,可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李长歌!”
拓跋桁几乎快要压抑不住自己心底的怒火。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方才我便觉得你不对劲了,以你的听力,怎么可能听不清我在五米之内唤你!你说,你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一直微低着头的李长歌忽然将头抬起。
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疏忽换上了一副咄咄逼人的表情。
她的眉毛下压,嘴角上扬,几近讽刺一般的看着拓跋桁。
拓跋桁刚想要发怒,可当他想起前两天的事情,又生生将怒火压了回去。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好不容易才将人从岳父府里待回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畅快便又将人气了回去。
拓跋桁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长歌,是有什么人故意在你面前说些什么了吗?你告诉我,我非要拔了她的舌头不可!”
李长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说那人是惠贵妃呢?你也会叫人去拔了她的舌头?”
“我……”拓跋桁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长歌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好不容易才产生了一丝裂缝的心又被重新冰冻回去。
罢了。
她刚才又是在期待什么呢?
明知道拓跋桁不能为了她而不顾江山社稷 而她竟然还妄想着可以从拓跋桁的嘴里等到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果然还是她太蠢了吗?
在拓跋桁看不见的角度,李长歌忽然苦涩一笑,不到半秒的时间,她便将这份苦涩生生压了回去。
李长歌佯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
“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聊聊吗?你就这般想从我的身边离开吗?甚至……甚至是不愿多看我一眼……”
说道最后一句话时,拓跋桁的语速极慢,似是不愿承认眼前的现状,又似是在期待自己可以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只可惜……
他终究是等不到了。
在拓跋桁期待的目光中,李长歌讥诮的勾起嘴角。
“拓跋桁,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没什么好聊的了,与其在这里耽误彼此时间,还不如早早放我离去,后宫佳丽三千,我在或不在又有什么区别?”
可他们都不是你啊!
这句话在拓跋桁的嘴角转了几转,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就当李长歌以为自己已经等不到什么回复时,却忽然听到一句回应。
“长歌,你就不能多理解我一下吗?!”
拓跋桁的话里带着三分怒气,还带着些许的心烦意乱。
可李长歌听了他的话却只想大笑一场。
理解他?
她倒是理解他了,可是又有谁来理解自己?!
凭什么她要为了他的江山社稷而承受委屈?!凭什么她要在这宫里处处小心?!
她是人!她不是神!她也会有承受不住的那一天!
第一百三十三章 被人带走
可拓跋桁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总是认为她就算是受伤了也无所谓。
谁让她不懂得示弱,永远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在她受伤时,她也渴望有人关心,有人呵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味的让她懂事,让她去接受那些大道理。
李长歌自嘲的勾唇笑了,还没饿等拓跋桁弄清楚她笑里的含义,便听到李长歌讽刺的说道:“既然我不理解你,那你便去找一个理解你的好了。
后宫佳丽三千,可都是盼着皇后的那个位置呢,只要你许诺出去,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就别在这和我白费心思了。”
李长歌强忍住自己心底几近爆发的悲恸之情,丝毫没有半点留恋的转身离开。
拓跋桁更是在她转身之后拂袖离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是花丛中,正有一双眼睛目睹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淑祥宫
“娘娘,娘娘,奴婢放在在御花园里见到皇上了!”
惠珍匆匆忙忙跑进淑祥宫内,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兴奋。
惠妃只是冷哼一声:“不过是见到了皇上而已,瞧你慌乱的样子,简直是在丢淑祥宫的脸。”
“娘娘你猜,我除了皇上外还看到了什么人?”
惠珍故意卖了个关子,可惠妃却懒得猜测那么多,直接道:“有什么话便赶紧说,少在那里卖关子!”
眼看着惠妃脸上已经盈起了些许怒气,惠珍不敢继续拖延时间,连忙回答。
“我去御花园时,恰好碰到皇上在与李长歌谈话,偷偷听了一下,李长歌可是说了不少的难听话,看皇上的样子,估计是动了很大的肝火,连李长歌走的时候他都没有挽留。”
听到惠珍这样说,惠妃总算是提起了兴趣,身子前倾,继续追问道:“那你可听到了是何原因?”
“好像是为了宫里要举办家宴的事情。我当时离的有些远,又不敢凑近,倒是没听清具体内容。”
“果真如此?”
惠珍抬起头,有些得意:“那是当然,奴婢从小就耳朵灵敏,自然不会听错。”
惠珍听到的内容虽不完整,但也足够让惠妃感到欣喜了。
这真是太好了。
果然,她求父亲帮忙的做法是正确的。
她就不相信了,李长歌说了这样的话还能得到皇上原谅!
惠妃顿时喜上心头,脸上也浮现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忙追问道:“那你可知道李长歌那贱人现在去了哪吗?”
惠珍思索了片刻:“回娘娘,奴婢觉得,按照她的性格,应当是回凤翔宫去了”
得到了答案,惠妃心中更是欢喜。
“好!你的功劳本宫记在心上了,等下你去找总管领十两银子,就说是我赏给你的。”
十两银子,几乎是惠珍半年的月俸了。
惠珍连忙谢过,小跑着去找总管太监了。
惠妃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随便点了两个宫女,随着自己一起离开。
走到一半,惠妃便看到了还在回宫
途中的李长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惠妃总觉得此时的李长歌有些落寞。
李长歌表现的越是落寞,惠妃便越是感到开心。
即刻加快了脚步,快步追上了李长歌。
“呦,我还当是谁在宫里闲转呢,原来是李长歌,李姑娘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李长歌调整好心态,扭身望去。
“参加惠贵妃。”
李长歌作揖,不卑不亢的样子让惠妃心里顿时不爽起来。
这个死狐媚子,有什么好装的,明明都被皇上抛弃了,还摆出一副样子给谁看!
等了几秒也没见惠妃回应,李长歌直接直起身子,道:“惠贵妃若是没事的话,长歌就先回去了。”
“慢着。”
惠妃再次将人叫住。
“你我之间就没有什么话题可谈吗?”
“娘娘是后宫妃子,而我不过是一介草民,有什么话题可谈。”
听了李长歌的话,惠妃反倒是笑了。
“你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还能记得清自己的身份。”
“如果娘娘叫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那我劝娘娘也别在问身上耽误时间了,这点自知之明李某还是有的。”
“呵。”惠妃冷笑了一下:“听说皇上方才过来找你了,怎么不见皇上在你旁边?怎么?惹皇上生气了?”
听到惠妃这样说,李长歌才意识到惠妃原来是特意找过来讽刺她的。
还真是为难了她了,竟然为了这么点小事特意过来一趟。
李长歌浅浅一笑。
“皇上又要事要忙,自然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倒是惠贵妃,您一天到晚又有几时能见到皇上呢?”
“你!”
惠妃本是特意赶过来想要好好嘲讽李长歌一通,最后却反过来被李长歌一顿嘲讽,这让她怎能忍受!
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惠妃又重新调整了情绪。
“我劝你还是少得意了,你觉得皇上对你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呢?就算我父亲失去了现在的地位,我也是这后宫里的贵妃。而你呢?”
惠妃嘲讽的勾起嘴角:“你不过是个将军女儿,没名没分的,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皇上的宠爱,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皇宫里继续待下去呢?”
看着李长歌不说一句的模样,她的心中便是一阵得意。
就算李长歌那个狐媚子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又能如何?
皇上不还是要看她父亲的面子。
片刻后她又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对了,我差点都忘了呢,皇上前几天还为了你把我的位置给我下了,不过那有有什么用呢?没两天,我不是又恢复了贵妃的位置吗?”
宽大的绣袍下,李长歌纤细葱指紧紧握在一起,在手心里留下一个个白色的月牙痕迹。
脸上却还挂着得体的笑容。
“贵妃娘娘你说完了吗?若是说完了,民女有事,就先告退。”
明明心里就在乎的很,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惠妃恨她恨的牙根都直痒痒,面上却还
是一副大度的模样。
她抬手挥了挥,道:“本宫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有事,那便先去了吧。”
“多谢娘娘。”
微微一俯身,站直身子后,李长歌便径直回到了凤翔宫,开始着手收拾衣物。
在没遇到惠妃之前,李长歌的心里就已经感到不爽了,而惠妃的存在不过是根导火索点燃了她心底最不爽的那个点了。
“小姐,你在哪忙活什么呢?”
听到玲珑的声音,李长歌头都没抬便直接招呼道:“你回来的正好,快来帮我收拾东西,明日我们便起身回将军府。”
玲珑她早就不想在宫里待着了。
小姐在将军府李可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存在,凭什么要在这后宫里受欺负,还不如早点回去,也省的那帮丑八怪再在小姐面前故意炫耀找茬。
听到李长歌这么说,她迅速应了一声,欢喜着帮忙收拾东西去了。
说是收拾东西,其实想要带走的东西也并不多,不过是些衣物还有一些书籍罢了。
至于拓跋桁赐下来的那些赏赐,李长歌却是一件都没有带。
就算是玲珑将东西放进行李里,她也会一件件的挑出来。
按照她的说法,来说就是,她也不是后宫里的人,这宫里的东西自然也就和她没什么关系。
断就断的果断一点,藕断丝连的,是耍脾气给谁看呢。
好不容易收拾完东西,李长歌刚准备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房间里却忽然闯进来几个不速之客,整整齐齐的占成一排。
其中一个男子忽然上前一步,道“李小姐,我们丞相有请。”
男子的话听起来还算恭敬,可语气上却多了几分不容置啄。
在男子观察李长歌的同时,李长歌也在暗中观察男子的一举一动。
走路无声,身形稳健,估计是个练家子。
出声的那个男子应该是他们中间的领头人,其余几个应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左丞相也真是看得起她,竟然派了这么多人过来。
李长歌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半步,将没有半点武功的玲珑挡在身后。
“长歌愚笨,还希望几位告诉在下,丞相找民女过去究竟是所谓何事。”
“到了丞相府,丞相自然会告诉你,李姑娘,请吧。”
在男子说话的功夫。李长歌已经从几个人的站位中找到了防御最弱的位置。
若是从那个位置出去,说不定还能有几分机会。
趁着为首男子不注意,李长歌猛地向其中一人进攻。
手掌用力,直接将人推到一旁,刚准备离开,为首男子便缠了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还不止两人。
没几分钟的功夫,李长歌便落了下风,被人死死抓住。
为了防止李长歌再次逃跑,两人再也没有放开自己抓住李长歌手腕的手。
直到将人送进了丞相府,两人才将手松开,恭敬的向左维鞠了一躬。
“回禀丞相,李小姐已经带到。”
左维摆了摆手:“下去候着吧。”
“是。”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将人带走
“左丞相,有什么话直说就好,有必要非这么大的周章吗?”
李长歌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因为刚才的挣扎,她的手腕上泛起了一整圈的红晕,落在她白嫩的手臂上,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左维笑了两声。
“哈哈,这不是怕李姑娘不愿意过来吗,是我那几个属下粗鲁了一些,还不赶紧给李姑娘道歉!”
听到这话,负责动手都几个侍卫忙半跪到地上。
“抱歉,是我没有注意好分寸,不小心伤到了姑娘,请姑娘责罚。”
这种话也只是说来听听而已,没有人会将这种道歉的话放在心上。
更何况,就算她当了真,左丞相那个老狐狸也会找借口让她宽恕了那几个侍卫。
与其同他们多费口舌,还不如赶紧弄清左维究竟是为什么将她绑架到丞相府来。
“起来吧,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几人起来后,直接站到了李长歌身上,将她的后路全部堵住。
李长歌简单扫视了一圈,忽然轻笑着道:“左丞相,既然是叫我过来谈话,没必要让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吧,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左维抚掌大笑:“这怎么可能呢,李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可是老夫的贵宾。左一,带他们先下去吧。”
说吧,左维使了个眼神,示意左一等人先出去候着。
等到人都走都差不多了,左维才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嘶,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让你上座了,快,快过来坐,你也真是的,怎么不知道提醒我一声。”
李长歌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不过是为了给她个下马威罢了。
李长歌没应声,找了个离左维稍近的位置坐下。
“李姑娘,站了这么久可是渴了?青梅,还不给李姑娘倒茶?”
“是。”
一个身着绿色襦裙的女子盈盈从左维背后走出,微挽起袖袍,举起茶壶,将李长歌面前的茶杯添至半满,又盈盈离开。
“这可是头茬的碧螺春,用前面的雪水冲泡的,李姑娘,还不尝尝?”
李长歌执手端起茶杯 一股淡淡的茶香立马盈满了她的鼻腔。
“好茶。”
李长歌称赞般的说道。
杯中的茶续了又续,李长歌也没有开口再说任何一句话
而左维也只是笑眯眯的盯着她,直到过了一刻钟,左维才饶有兴趣的开口。
“李姑娘,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是为何叫你过来吗?”
李长歌喝进了杯中最后一口茶,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有什么好好奇?就算我不问,你最后不也还是要告诉我吗?”
左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后才收起笑意。
“李姑娘是个聪明人,老夫最喜欢和像你这种的聪明人打交道。那你要不要猜猜,老夫为什么要找你过来?”
“长歌愚笨,并不能猜出原因。”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到了左维的神经,他忽然收敛起了笑意,目光中满是阴鸷。
“李姑娘若是愚笨,那这满朝上下也就没有什么聪明人了。”
左维的目光仿佛是一
条毒蛇,阴冷的想要将李长歌紧紧缠住,在她窒息的前一秒,给予她致命一击。
可李长歌根本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丞相真是抬举我了,长歌不过是个普通人,哪里比得上朝廷上的大人们呢?”
“呵,要我说,你的手段可比那些废物们要高明上不少呢!不要以为你身后有将军府撑腰你便可以随心所欲了,朝廷当中的水深可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就能知道的。”
左维的语气中带着隐约的威胁。
眼角下挑,阴沉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害怕的人中并没有李长歌的存在。
战场上厮杀那么多年 什么样的阴鸷表情她没有见过。
不过是比常人渗人一点罢了,还威胁不到她什么。
李长歌面色平静的坐了半天,忽然展颜而笑。
“丞相这说的是哪里话,长歌向来本分做人,从来没做过什么过分之事,丞相又何必拿这种话来恐吓我呢?”
“你不用感到不屑,将军府的确是你的依仗,就连我也要让你父亲三分,可若是将军府倒了呢?到那时又有谁能护着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长歌猛地拍桌站起。
她这辈子最在乎是便是家人。
其他事情她都可以不在乎。
唯独是家人!是她不可被人碰触的底线!是她不可被人碰触的逆鳞!
皇宫内
玲珑匆匆忙忙的跑到书房外,被护卫拦住后,“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请你救救我家姑娘吧!”
听到声音,拓跋桁抬起头,望着身旁的金总管道:“去外面看看,究竟是谁在外面哭求。”
“是,皇上。”
几息之后,金总管重新回到了书房内。
“回皇上,是李长歌李姑娘的贴身婢女,玲珑姑娘。”
听到李长歌的名字,拓跋桁猛地从凳子上站起身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带我过去看看。”
拓跋桁满脸焦急,快步走出书房。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玲玲忙将李长歌被左维强制带走的事情同拓跋桁叙述了一遍,又哽咽着道:“皇上,快去救救小姐吧,我怕,我怕丞相会做出什么对小姐不利的事。”
听罢,拓跋桁心中更加焦急,忙带了护卫去丞相府要人。
“左丞相,不知你想同长歌聊些什么呢?”
左维刚准备出声再打压李长歌几句,便听到了拓跋桁的声音。
皇上怎么来了?
究竟是谁暴露了信息?
左维眸光一扫,一眼便看到了拓跋桁身后的玲珑。
怪不得拓跋桁这么快就找了过来,原来是有只小老鼠去告了密。
左维暗自在心底冷笑,面上却恭敬的向拓跋桁鞠了一躬。
“老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过皇上。”
这一回,左维也不再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上,只是直起身子,在原地站下。
“皇上,忽然来老臣府里是有什么要事相商量吗?”
拓跋桁
暗中磨牙。
左丞相这个老狐狸,他明明一进门便说出了目的,他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装糊涂,哈。
拓跋桁只能再重复一遍:“左丞相,不知你想同长歌聊些什么呢?”
“哦,倒也没什么,就是随便闲聊两句而已。”
“既然是闲聊,那我现在能否带长歌回宫了呢?我同她还有些话要讲。”
不管怎么说,拓跋桁也是一国君主,而他只不过是位宰相。
就算他能力再大,此时也要礼让几分。
左维只能笑眯眯的道:“自然是可以,李姑娘,您请吧,老身就不多送了。”
从李长歌见到拓跋桁踏进来的那一刻起,李长歌就再也没有回过神来。
目光紧紧跟随着拓跋桁的每一下步伐,每一个动作,似乎想要从中发现什么破绽,然后告诉自己。
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拓跋桁,只是有人伪装出他的模样,故意过来欺骗她的。
可是那一个个早就已经被她深刻进记忆深处中的点滴细节,却让她根本没办法哄骗自己。
眼前这个忽然出现,过来拯救的男人就是拓跋桁,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拓跋桁……
直到左维出声叫她的一瞬间,她才恍惚的回过神来,随便应了两声。
“没关系,多有打扰了。”
说完,李长歌便快步走到拓跋桁身前。
似乎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可到了嘴边,她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拓跋桁似乎并没有看出她的异常,伸手拉住她的手,安抚的在她的手心微微用力去,轻轻捏了两下。
“我们走吧。”
李长歌愣了两秒,紧接着又忙点了点头,同拓跋桁一起走了出去。
出去的路上,拓跋桁一直什么话都没有说,李长歌更是默不作声都跟在他身后,直到两个人上了马车,拓跋桁才关切的开口。
“长歌,你没事吧?左维那个老狐狸有没有为难你?”
李长歌刚想要点头,回过神后又轻轻的摇了摇。
她应该不算是欺骗吧……
左维只是威胁了她两句,若说是为难,到还真是没有。
拓跋桁只当自己赶到及时,左维还没来得及出手,倒也没有怀疑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
连说了两遍之后,两个人似乎也就没了话题,马车里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尴尬。
李长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她忽然将头抬起。
“那个……”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先说吧!”
两个人又是异口同声。
同时愣了一秒后,李长歌先一步笑了出来,而拓跋桁看着她的笑容也觉得心里轻快了不少,竟然跟着一起笑了出声。
待到李长歌收敛了笑意,拓跋桁才开口道:“你方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李长歌点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丞相带走的?”
“是你的婢女玲珑来告诉我的,她说你被丞相强行拐了去,若是我再晚一些,你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瞎的我连忙赶到丞相府,生怕耽误了时间。”
第一百三十五章 惊喜
仅仅是听拓跋桁叙述,她便能想象到两个人一同焦急的模样。
玲珑那妮子,明明没多大的事情,被她一描述都像是天快塌了一样。
真不知道是谁教她这样说话,若是知道了,怕不是会被她活生生气死。
李长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一双潋滟的杏眸中顿时盈满了笑意。
像是打碎了一潭星光,揉碎了装进她的眼眸中一般。
拓跋桁不由得有些愣了,李长歌连叫了他两边,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叫你那么多声,你竟然都没有听见。”
“想你啊。”
拓跋桁打了一记直球,弄的李长歌面红耳赤的,忍不住给了拓跋桁一记粉拳。
“就知道油嘴滑舌。”
李长歌佯装报怨的埋怨着,心里却在他短短的三个字里尝出了一点甜意。
其实她想要的并不多,只是希望拓跋桁可以珍惜她,在乎她,愿意在她受委屈时站出来保护她而已。
就像今天在丞相府那做的那样。
天知道在她看到拓跋桁出现的那一瞬间时,她的心脏跳的有多快,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她的胸膛李蹦出来了一样。
什么冰层不冰层,什么埋怨不埋怨,都在那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感受着自己脸上炙热的温度,李长歌忍不住抬手在脸上轻拍了两下,觉得温度降下来了,她这才开口道:“你……刚才想要和我说什么?”
话音刚落,拓跋桁脸上都笑意便消失干净,转眼间便只剩下了淡淡的犹豫。
“我……”
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李长歌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到了现在,拓跋桁还是想要瞒着她吗……
李长歌脸上的温度渐渐褪去,就连心里的温度也比之前降低了几个度。
“你若是不愿意说就……”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便听拓跋桁如同自暴自弃一般闭上眼睛,飞快的说道:“长歌,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李长歌瞬间就愣到了原地。
拓跋桁……
在同她说对不起?
若不是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甚至是有些想要抬起手掐自己的脸蛋一把。
这怎么可能呢?拓跋桁怎么可能同她说对不起呢?
就在李长歌还在恍惚时 拓跋桁已经继续向下说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够好,明明已经让你受了委屈,最后还让你站在我的角度来考虑我。
明明你才是受伤最多的人的,可我却从来都没有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过你的心情。”
有了个开口,后面的话也就变得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了。
“不知,你是否还愿意原谅我……”
拓跋桁期许的望向李长歌 似乎是在等她点头。
待他等了个几秒钟之后,李长歌终于回过神来,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件事也有我的不对,是我把话说的太狠,唔”
说到一半,拓跋桁忽然抬起一根手指,抵到了李长歌的唇上,将她后半句的话压了回去。
“你不用同我说对不起,这样只会让我感觉到更加愧疚,我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虽然还不知道惊喜是什么,但听拓跋桁提起的一瞬间,李长歌的心里便有了一份期待。
马车停靠在景玉殿前,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拓跋桁并没有急着告诉李长歌究竟是什么惊喜,只是让她先陪自己用了晚膳再说。
李长歌也不好展现出自己迫不及待的模样,只能强压下好奇,陪同拓跋桁一起吃了起来。
菜品的花样种类繁多,大多数也都贴合李长歌的胃口。
再加上一旁还有拓跋桁的投喂,这让她难得有些吃撑。
手掌轻揉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腩,李长歌竟然觉得有些羞涩。
拓跋桁倒是注意到了她桌下的小动作,主动提议道:“陪我出去转转可好?”
李长歌点点头,应了下来。
两个人出来时便已经接近辰时,天色渐晚,当月光洒照在树枝上的一瞬间,李长歌忽然听到拓跋桁轻声道:“终于到了时间了。”
还没等李长歌弄清楚拓跋桁话里的意思,便听到拓跋桁催促道:“快抬头看天上。”
李长歌听话的抬起头,刹那间,一道烟火将天空点亮,仿佛是一颗颗的繁星,这边刚刚熄灭,那边又重新亮了起来。
李长歌仰着头欣赏着这难得的美景,而拓跋桁则是侧着头看着一旁的她。
估摸着烟火已经放完了大半,拓跋桁忽然双手扶住了李长歌的肩膀,让她朝向自己。
“怎么?”
与李长歌的疑问声同时响起的,是拓跋桁深情的告白。
“长歌,我知道你期待的或许不是现在这样的生活,但我已经尽可能给你,我所能给你的最好的一切。
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那就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终有一天,我可以不再顾及大臣手里的权势,给予你最好的一切,你还园艺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拓跋桁眼底的深情仿佛是一点烟火,刹那间便将李长歌心底的烟花点燃,绚烂的盈满她整个胸膛。
到了这个时候,李长歌再也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否认她此时的心动。
她甘愿承认,自己已经将一颗心放到了拓跋桁身上,而且是再也取不回来。
看着拓跋桁此时紧张的模样,李长歌忽然想起了拓跋桁第一次同她表白心意时的样子。
明明已经紧张到手心里出汗,却还要佯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真但她看不见他眼底的紧张吗?
李长歌微微侧着头 眉眼弯弯,她听到自己轻声说道:“我愿意。”
那一秒,拓跋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情感,长臂一伸,直接将李长歌揽进怀里。
“长歌你知道吗?我都有多少次都在害怕自己就会这样失去你,还好,还好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感受着拓跋桁紧张时的颤抖,李长歌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声音,同时双手回抱了回去。
“出来你身边,我还能去哪里呢?只要你还愿意爱我,我便不会从你身边离开。”
两个人在这一场烟火是盛宴当中终于吐
露出了自己真实的心声,而与此同时,烟花的声音也传到了其他宫殿当中。
淑祥宫
“惠珍,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务如此吵闹。”
惠贵妃正依靠在美人榻上,忽然听到了外面嘈嚷的声音,微微簇起了眉心。
惠珍连忙应声,出去了一会儿,又连忙小跑着赶了回来。
“回娘娘,是有人在宫里面放烟花呢。”
“哦?”惠贵妃有些提起了兴趣:“谁这么大胆,竟然干出这种事情。”
她刚准备衔起一颗葡萄送入口中,可下一秒,她丹红色的手指便硬生生扣进了葡萄内。
她差点忘了,有个人可是有这样的资格的。
“快去打听,究竟是谁在宫里放烟花,又是为了何事!”
惠贵妃半仰着的身子已经完全直了起来,甚至是有一般伸出了美人榻外。
惠珍何曾见过惠妃这么焦急的模样,气都没喘匀便又快步跑了出去。
这一次,惠珍出去的时间比上一次长了不少,回答的也没有上次痛快,吞吞吐吐的有些犹豫不决。
“你倒是赶紧说啊!”惠妃焦急的催促道。
“回娘娘,是皇上,听说是为李长歌特意准备的……”
“又是李长歌那个贱人!”
惠妃猛地将桌前的东西一扫而落,声音狠厉:“来人,服侍我更衣。”
……
景玉殿
“我还当是谁在宫中燃放烟花,原来是殿下啊。”
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惠妃扭着腰肢自顾自的走进了景玉殿。
大红色的长裙穿到她的身上不但不显俗气,反倒是多了几分媚色。
“你怎么来了?”
拓跋桁皱着眉心问道,眼底还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厌烦。
惠妃似乎浑然没有察觉一般,仍软着身子向拓跋桁走去,一步三摇的,活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臣妾间这边的烟火极美,便想过来看看,皇上难道不愿意看到臣妾吗?”
惠妃娇滴滴的开口,脸上还带着几分委屈,倒像是有人欺负了她一样。
可事实却是她自己不请自来,拓跋桁没有直接将她撵走都是看在她父亲刘尚书的面子上。
在惠妃扭着腰走过来的同时
李长歌则是向后退了几步。
不管拓跋桁是什么想法,她是不愿意与惠妃多相处的。
与其让对方将目标对准自己,还不如先退后两步。
见她让开,惠妃心里更是得意,还以为是李长歌自觉不如她,所以才刻意退下了。
这样想着,惠妃脸上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
软着身子向拓跋桁怀里倒去,还没落到拓跋桁怀里,便被拓跋桁猛地推开。
“惠妃这是何意?!”
听着拓跋桁冰冷的声音,惠妃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身子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刚才那样软绵。
“臣妾,臣妾只是方才觉得有些头晕,一时间没站稳脚步……”
惠妃还在为自己拼命的寻找借口,却听到拓跋桁的说道:“既然惠妃身体不适,那就早些回去休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