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黄梨皮,蒙头货
苏哲和李全是第一次过来，大家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头。
在其他赌客交头错耳议论的骚动中，一个穿着棕色外套，身材并不高，体骼很健硕的男人走过来。
他走到下注台前，接过那名女孩子手中的单子看了下，对苏哲说：“两位朋友，这个下注额有大点，我们这边暂时不受理。”
之前陈象说过赌注没有上限苏哲才会跟李全下一百万的金额。估计赌场的人从开始举行“唐僧师徒取经”这种赌石赌博没有碰到像苏哲这么高的赌注，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索性不受理。
苏哲耸耸肩，撇撇嘴说：“李哥，还以为这里是赌场没有限注的说法，看来这钱就是想输都没人敢要。”
李全原本参与凑热闹的心情很大，赌石几年，像这种玩法没见过。反正都是赚钱的东西，五块石头，赢钱的概率是20(百分号)，这比玩其它赌博赢钱的机率还要高。
没想到头一次过来玩，还会受到赌注限制，顿时有点晦气，语气有点不爽：“得了，这开赌场居然还会怕钱多。柳长桥这家伙这胆子真不怎么样，早知不来了，浪费时间！”
那人听到李全直呼柳长桥的名字，再看李全的穿着打扮。在赌场这么多年，达官贵人见过，三教九流的人更是天天接触，什么人，什么身份他看走眼的不多。
李全和苏哲穿着是比较休闲，但是比起在场内其它赌客，他们的打扮就特为突出。而且眼前这名客人知道柳长桥这个名字，想必不是普能人。
沉吟片刻，对李全赔着笑脸说道：“两位，真不好意思，不是赌场不敢接。不过到底是一百万，数字不小。这样吧，请两位稍等，我先跟上面的人说一声，看看他们的情况。”
李全没有为难，能下就赌，不能下就不玩。
那人离开后，陈象拉着苏哲和李全两人来到角落里悄声问：“苏小哥，老李，你们真的对三号信心这么大？”
李全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是听老弟的，一百几十万，我就图个乐子。在场口买石头也是这样赌，这也差不多。”
陈象知道问李全是得不到结果，目光望向苏哲。
“陈老板，你知道我这个赌石向来是靠运气。以前眼睛看不见，就是盲人摸象。如今眼睛复明，从你们这些老江湖身上学到点皮毛，搬不上台面。我也不知道这个运气还在不在，索性就陪李哥豪赌一次。”
稍顿倾刻，苏哲笑了笑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赌过这么大，现在同样有点紧张。”
陈象思索一会，接着摊手说：“不管了，你们图热闹都不怕死，我也跟你们疯一把，回头下五十万。”
外面的情况，监控器里一直监视着。
“林总，你看这两百万接不接？”从外面进入监控室的男人在一个手里夹着大雪茄的人面前小心的问道。抽雪茄的是个男人，身体有点胖，但是脸部的肉要凸显。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像是在考虑。
“朱天，那两个人是跟鬼见愁一起进来的？”
“是的。”
“如果他们是下三号赌石，多大都让他们下。跟你说一下，年轻那个你回头让人查一查，至于另外一个是睿悦集团的执行总裁李全。”
朱天脸上错愕问道：“李全怎么就跑这里来了？是不是故意来砸场子的......”
抽雪茄的男人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冷笑道：“李全真要砸场子，哪需要他亲自出马。估计是跟着鬼见愁过来玩玩的，不需要理会。等会他们赌完石，不管他们要赌什么，在五百万以下的赌注，都不需要再跟我汇报。”
“明白。”
朱天退回去，抽雪茄的男人盯着屏幕上苏哲、李全、陈象三人在场内的情况。这个时候，苏哲头抬起来，目光看向摄像的位置，冲着那里笑了笑，像是跟他打招呼。
抽雪茄的男人嘴角毫无表情的笑一下，弹了下烟灰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朱天回到赌场内，先是跟苏哲等人道歉，然后让工作人员办下注的手续。因为苏哲等人下注的金额过大，有些人想过来透消息，不过没探出来。下注后，经常来这里玩的赌客都知道规矩，一般不会向其他人透露。
下注的东西，看的是大家的眼力，如果有人看好一号，回头别人下二号，于是改变主意跟着下二号。等会解完石，说不定埋怨几句，就打起来。
手续办好，解石开始。
首先解的是一号那块白盐皮，这块陈象原本是看好的。苏哲同样观察过，这是一块明货。从切开的部分观看，最后解出来的玉，品质一般。但这个赌石玩法最比最后开完后，市场价格最高的，如果其它四场没开出绿，一号这块开出普通玉石，一样胜出。
陈象选择一号是做另外一手准备，他真正看好的是五号。不过让苏哲和李全搞了这么一出，他唯有将重心转到三号，最后下了五十万。
一号赌石不大，苏哲看见赌场一名工作人员熟练的将石头放进解石机从中间一刀切过，顿时一大堆沙石和杂屑从解石机里迸出来。有站得比较近的围观人群，没来得及躲闪，让吐出来的灰尘沾了一身，隐来不少人笑话。
那人并没在意，拍拍身上的灰尘，目光又回解石机上面。从他的表现，大家知道他下注是下了一号，不然不会这么紧张。
一刀切过，解石的工作人员打开盖子，没有出绿。清理下解石机上面的碎石，在分开两半的赌石上端详一会，抬起左边那一块又放进解石机从中刀切过去。
两刀过后，赌石被分成四块。接下来没有再进行切割，而是拿起砂轮开始擦起石头。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在紧张的围观人群爆发出一声欢呼中，苏哲凑过去看一眼，出绿了。
“我都说一号值赌！”
有下到一号赌石的人立刻兴奋的对旁边的人炫耀他的目光。
“先别高兴得太早，擦涨不算涨，这个你赌了这么久，也应该明白！”
旁边立刻有人浇了一盆冷水下来。
随着擦石继续，买到一号赌石的人个个精神紧崩，眼睛不眨一下，仿佛下一秒擦出来的绿就不见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一号石总算完全擦开。很多人看到解石的工作人员手中拿着好一块玉石，脸上的兴奋之意，毫无遗漏的呈现出来。
赌场的工作人员拿过来看了几眼，最后宣传道：“这是瓜皮油青。”至于质量没有再说，其它四块还没解出来，赌场的人自然会留下悬念。
不过一号石解出绿，下到一号赌石的人赌客相互庆贺，没有下到的脸色各种表情都有。
接下来是解二号赌石。
这是一块半赌货，但由于品相一般，几乎没人下。解石的人都是赌场请来解石经验丰富的人，在上面来回比划了两圈，直接就两刀切开。
除了沙子，杂石，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下二号赌石的赌客，此时松一口气，都认为不下二号是对的。
接下来苏哲以为解的是三号，没想到工作人员跳过，先解四号。这一块白盐皮明货，可赌性不高，和二号赌石一样，下注的极少。不过也有不懂的赌客下二号赌石。当切开后，顿时听到几声叹息和咒骂声。
赌输骂娘的情况，在这种地方早就见怪不怪。
估计是三号赌石有了苏哲、李全、陈象三个下注两百五十万，价格比其他四块加起来的还要高，所以赌场的人也会做生意，故意吊胃口将三号放到最后切。
五号赌石在万众期待之中亮相，这块黄梨皮，几乎很多赌石都压注在上面，连鬼见愁这种卖石头卖了十几年人都看好这一块，其他人更恨不得将钱全部砸进去，想一次性翻盘。
赌场的工作人员将黄梨皮搬到解石机，这时候，由于刚才那位解石人连续解三块，又是擦又是磨，废了不少力气，就换了另外一个人上场。
第二位上来解石的是位中年人，大冷天由于赌场里面窗户不打开，里面人又多，他只是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袖上场。
他在黄梨皮上面观看一会，在大家以为他会像刚才那人一样先来一切，出乎意料，他直接就开始擦石。
从这方面苏哲就看得出来，第二位解石人的经验比刚才那位要深。
苏哲看了一眼陈象，见他脖子伸得老长，也在期待等会黄梨皮能解出什么翡翠出来。陈象人不高，苏哲见他站在后面脖子伸得辛苦，让下位置让他挤进来。陈象也不客气，身子一缩就钻进去。
“陈老板，在这块黄梨皮上面砸了多少进去？”苏哲知道陈象肯定不会错过这一块黄梨皮，有点好奇想知道他下多少。
陈象伸出三根手指低声说：“三万。”
不算多，在苏哲看来，如果不是他下注三号赌石，陈象估计会往五号赌石下多点。
擦了半小时，随着砂轮上面掉下来的沙屑，石渣，好一会靠在最前面的人喊一声：“出绿了！还是藕粉种！”
第六十三章: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
众人全忍不住，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压，苏哲夹在里面，连一个身位都没有。面对后面的人全压进来，在里面的人此刻没有一点怨言。藕粉种翡翠，在解开的三块赌石当中，二号和四号完全解垮，至于一号是瓜皮油青。
油青种在属于比较常见的翡翠，属于中低档。而一号解开那一块，绿色不纯，含有灰色、蓝色的成分，水色不够，属于低档瓜皮油青。如果五号出的是藕粉种翡翠，那简直是完胜。
擦到这种情况，解石的中年人适时的停下来。
这时赌场一名工作人员走上来看了一眼，抬起头对围观的众人说：“老规矩，如果想要加注，有下到五号赌石的拿着原来的筹码到下注台加注。没有买到的，只要高于一万块，都可以重新下注。至于赔率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再重复。”
话跟落音，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一大堆涌向下注柜台。
下注柜台并不大，里面至少有四百多人，同一时间过去加注，将下注台围得水泄不通。
苏哲拉住想跑去加注的陈象问：“陈老板，不是说二轮加注要超过原来最高下注资金，这一万加注是怎么回事？”
陈象头望着排着长龙的队伍，按耐不住，想过去增加赌注。不过苏哲问到，他就算焦急，还是先解答苏哲的疑惑。
“一般情况，来这里赌博的都是附近的居民，哪有谁天天拿一万八千来消费，都是一千几百这样玩。昨天晚上摆出来的五块石头，大家都赌到钱，但是因为前段时间平平过，都没下大钱。尝到甜头，今天大家肯定下猛。”
顿了下，陈象舔舔嘴唇，看到有不少人拿到加注的筹码，心有点急，接着说：“按照这里的规矩，如果当天有一场下注的那号石头，平均赌注超过一万块，就可以不需要考虑最高注，大家都可以下。”
不得不承认，这家赌场的经营手段厉害。先让大家输多赢少，然后来一场让大家都赚到钱。接着在大家卯足劲又拿出几块品相容易赌垮的石头，来坑一场大的。
赌徒的心理都一样，明知“十赌九输”，“十赌九骗”，还是继续往下坑。
苏哲内心轻叹息，一个家庭以前不管多美满，一旦与赌沾上关系，很快就变得支离破碎。
“陈老板，你准备加注多少？”苏哲问。
“擦出糯粉种牌面，起码得再追加十万才行。”
苏哲没阻止，他此刻还纳闷，之前用透视眼看到是白底青种，怎么就变成糯粉种？
“难道是透视眼在眼睛复明后，能力变弱了？”很快苏哲就否定这个想法。自从与夏珂的关系突破后，他很少用到透视眼，加上花店的事，没怎么赌石。
然而苏哲家里还摆着几块石头，前几天他托郭涛帮他弄了套解石工具，白天回来，他会试着擦石。用透视眼仔细观察赌石里面的玉肉走向，慢慢擦。
根据这几天透视眼的表现，并没有变弱，与复明后第一次用一样，能力一样。唯一有点不同，就是自从那天去见完陈安山后，眼睛一直感觉干涩，滴了眼药水，效果不明显。
苏哲正寻思找个时间到省城让萧昆山检查。
不过此刻以为出白底青种的擦出糯粉底，苏哲为了谨慎，再次开启异能。这次他不想消耗过多时间，自从眼睛复明后，他做过实验：在单独使用透视眼的情况下，能够维持五小时；单用穿视眼，时间从原来的五分钟增加到30分钟。
这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一般情况下，苏哲用透视眼已经足够应付结构太复杂的赌石，穿视眼的使用几乎是碰到比较棘手的赌石。有时候有些赌石因为表层出现靠皮绿，下面那一层就很能看下去，这种时候就需要用到穿视眼。
像那天在悦来酒店观察陈安山带来那块白蟒缠松花的蜡皮石，透视眼和穿视眼都无法渗进去的情况，他是第一次碰到。至今还感到疑惑，但是陈安山莫名中毒，让他无法进一步去了解。
在用穿视眼功能看过后，苏哲终于明白到底是在哪出错。
解石前，石头的摆放是比较平的那一面，上面有几个地方凸出来，不好放。只是让苏哲没想到，这块看起来不大的蒙头货，里面居然有两种翡翠。
一块赌石解出两种翡翠，这种情况不是没见过，像眼前这块黄梨皮，又让苏哲有点惊讶。
解石中年人是先从底部开始擦，那头擦出的就是糯粉种。当时苏哲在见到凸出的部分是白底青，受到里面玉肉的绿影响，穿视眼没能看到底部的糯粉种。
苏哲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没仔细往下看。重新用穿视眼仔细看过，幸好擦出来的的糯粉种是片状，让他松口气。
赌石界有这么一句话，“宁买一条线，不买一大片”。
“一条线”和“一大片”是两种绿色形状的两种表现形式，前者是“带子绿”，后者是“靠皮绿”，或者“串皮绿”、“膏药绿”。因为“线”的厚度这个大家是知道的，唯一是深度不知道。“片”是指面积是已知，厚度却还是个未知数。
这话的意思其实是说明，不要因为看到表现显现的一大片绿就一定赌涨，或者因为绿比较小就赌垮。
眼前这块黄梨皮擦出来糯粉底就是“靠皮绿”，看起来是赌涨，但是“擦涨不算涨”，再往下擦几公分，这点“靠皮绿”就消失。
望着不少人排完队拿完加注的筹码，没有钱的脸上一阵惋惜，暗恨自己钱不够，错过翻本的机会。
这时苏哲看到陈象领着加注的筹码回来，顺口问道：“陈老板，真的加十万？”
“那还有假的！”接着陈象声音放低一声，“苏小哥，不是不相信你的目光，但是这个摆平是赌涨的迹象，不可能就错过。”
苏哲也没说什么。
李全倒是有点心动，但是见到苏哲没动静，唯有忍住。
加注的时间只有半小时，在擦出绿后，赌场的人会用黑布将正在解的石头盖住，为的是不想让赌客研究久了，放弃加注。
下注台前的人慢慢稀少，苏哲见到陈象见猪肉荣的手中拿着几个黑色的筹码，眉头蹙起来。陈象也看到，走上前说道：“猪肉荣，你这是将身家都砸下去吗？”
猪肉荣手在胸前沾着油渍的衣服抹一把，咧着嘴笑着说：“一开始我就看好五号赌石，原本打算压三万。擦出绿，就追七万，凑齐十万。”接着又叹一声，“如果不是棺材本那张卡在婆娘手中，我都打算全压进去。”
苏哲嘴巴动了动，最后放弃劝猪肉荣少赌一点的想法。这个时候，恐怕用枪顶着他的头都不会收手。
在赌场的工作人员将黑布掀开，解石继续。
这时候，不管是在五号赌石下注还是后面加了注的赌客，全都伸长脖子围过去看。苏哲站在猪肉荣的面前，见到身体不断的往前压，再留意到他的双手在颤抖，眼睛盯着石头，无比紧张。
苏哲已经知道结果，挤出来让个位置给他。
苏哲走出来，李全人有点胖，被这么多人围着透不过气。发现苏哲挤出去，他也出去透气。
“呼，大冬天，汗水都湿了一身。”一走出来，李全努力喘几口气。
苏哲笑了笑说：“下面也湿了吧......”
“滚粗，这时候湿可不是好事。”李全笑骂道。踮着脚往密密麻麻的人头看一眼，李全说好正事，“老弟你真有把握认为还没解的三号毛料会涨？”
“这个说不定。”苏哲没将话说满，“不过钱都给别人了，是赚还是亏，再等半小时便知分晓。”
李全应了一声，没有说话。人是在外面，目光还是惦记着里面的情形。等到透完气，李全可不是苏哲知道结果，按耐不住又挤进去。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全都不出声，就是说话都很小声，生怕大声一点，擦出来的糯底种翡翠就不翼而飞。大家都卯足股劲，等着石头擦完尽情欢呼。
苏哲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情形，距离完全解完石至少还要半小时，想着出去吸一口新鲜空气。
“啊！垮了！擦垮了！”
正走到门口，就有人叫起来。
“什么？垮了！怎么可能！快看清楚一点！”
在外面下了五号赌石，因为挤不进去的人这时顾不了这么多，强行挤进去。
“真垮了，那是靠皮绿，就只有那么一点，这会已经擦深好几公分都没再见到绿！”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咒骂声。
猪肉荣瞪大眼睛望着那块黄梨皮石，手里紧紧的握住那几块黑色的筹码，突然嘴里“啊”的一声，整个昏了过去。
“有人昏倒了！快快散开，让人抬出去！”
第六十四章:铁锈藏蓝花
事情的转变让人措手不及，很多人看着猪肉荣让赌场的工作人员抬出去，手中紧握着筹码心更慌。
“大家不用紧张，糯粉底没有，还有一大堆没解完，说不定后面还会出绿。”
有人鼓气士气。
尽管在场的赌客都清楚，这种话根本不足以让人看到希望。
解石没有因为猪肉荣的昏倒中止，这种赌博，心脏差一点都承受不了。
陈象从人群中挤出来，手掌在衣服上擦着汗。
这是因为紧张造成的。
苏哲笑了笑说：“陈老板，你都是砸过大钱赌石的人，这十来万还让你紧张成这样子。”
陈象自嘲着：“赌博这种事情真不关钱多或钱少的缘故，哪怕是一千块，没看到结果，心里同样纠结。”
苏哲心里微微吁一声，赌徒的心理都是一样，不管是大钱还是小钱，下注了都想赢钱。
小时候还在竹园村，跟小伙伴赌纸公子和弹珠。那个时候还没有透视眼，玩的是梭哈，在最后一张底牌没开出来前，望着赌注越来越多，心里同样紧张。
还好苏哲没有因此沾染到赌博，不然他不知道现在会变成怎样。如今他赌石，更多是寄托于透视异能。难得生活好起来，与夏珂筑建起爱巢，苏哲不想因为赌一个字让这种美好的生活消失。
“早知方才听苏小哥的，不追加十万块赌注。”陈象有点后悔。
“陈老板，这石头没完全解开，你卖石头十几年应该知道，好戏在后头。”
陈象苦笑下，就因为他卖石头十几年，见过太多这种情况。黄梨皮赌石擦出“靠皮绿”，如果绿消失，剩下就算有绿，估计出不了高绿。
不过陈象心里同样抱着一丝希望，眼下他们赌的是五块石头当中最后哪一块开出来的市场价格最高就算赌涨。如今一号、二号、四号已经完全解开。
两块可以忽略，就是一号只是油青种，只要黄梨皮石最后能解出比油青种好一点的玉石就行。
在“靠皮绿”擦没后，解石的中年人将石头翻过来。这次他没有再选择擦石的方式，直接将黄梨皮石放到解石机上面。苏哲眉头微皱，因为他知道如果是中间切过去，就是切出绿，最后也是切涨。
一块完全的翡翠与一块分开几份的翡翠，市场价格就大大不同。苏哲不知道解石的人是不是受了赌场这边的旨意，故意选择切垮。
正在怀疑时，苏哲见到解石的中年人只是在黄梨皮石上面切了三分之一。望着中年人娴熟的手法，苏哲自嘲起来，他真是多虑了。赌场想要长久赚钱，可能其它小动作会使，像这种当着众多赌客面前用下三滥的手法，简直是断自己财路。
来这里的赌客大部分对赌石是不了解，但也有像陈象这种老江湖。如果是故意切垮，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一刀下去后，中年人打开盒子将石头抱下来，又拿起砂轮擦起来。
五分钟后，沉默了好一会的人群再次骚动。
“哎呀，又出绿了！”
这种情况之前大家没有见过，惊讶不已。
“好像是白底青种？”一个赌客喊出来，接着又强调，“对，不会错，绝对是白底青种！”
“那是、是赌涨了？”有不懂的赌客问道。
“还不知道，别又是‘靠皮绿’。”这次大家没有刚才出糯粉底时那么激动。尽管是白底青种，从擦出来的水色看来，并不是高档。
一号开出的油青翡翠同样是低档翡翠，但块头够大。如果眼前这块黄梨皮没有擦出比油青翡翠重量大的白底青种，最后还是输。不过这又让大家重燃希望，紧张的气氛突然就笼罩起来。
将近一小时，五号黄梨皮石完全解开。看着解石中年人手中拿着那块白底青翡翠，大家纷纷凑近，想看个究竟。
底白如霜，绿色在白色的底子上鲜艳无比，白绿呈泾渭分明，水色一般，属于低档翡翠。
解开的两块翡翠放在一起。比重量是油青翡翠要大，至于市场价格暂时还没评估。
在宣布解第三块石头时，已经没有多少人有心思去注意，大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油青翡翠和白底青翡翠上面，纷纷在估计他们的市场价格。
三号毛料是五块当中最大的一块，赌场派了三个人联手将毛料抬到解石机上面。开始解石后，苏哲才将目光放在解石机上。到底下注一百万，总要看过程。
而在这时有人想起苏哲和李全下注一百万的事情，见他们围着看三号赌注，有人凑上前问道：“两位难道刚才一个一百万是买三号？”
没等他们回答，那人又递过两支烟。李全迟疑片刻，接过来没点。苏哲不抽烟，摇摇手拒绝。那人不在意，将烟放回去，自个儿点着后，想去点李全的，见他没抽的念头收回火机。
“三号是铁锈皮，赌相一般，难道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人继续自言自语着。
苏哲笑了笑说：“我们今天就图个热闹，来的又比较晚，根本没时间去看。看见大家都下黄梨皮石，我觉得赌场不会让大家这么容易就赢钱，说不定会反其道而行，就下三号。”
那人听了，露出惊讶的表情，还想问，见苏哲和李全并不想多说，撇撇嘴离开。
解石中年人，在铁锈皮上面看了一眼，直接从中间一刀。将切开的一半搬到一边，又在解石机上面的半块再从中间一刀。
两刀下去，没出绿，解石中年人歇息片刻，其他人看到这种情形，知道没劝，摇摇头挤到解出的两块翡翠那边。
在看到解石中年人又准备切，苏哲忍不住开口道：“师父，怎么这块不像刚才那块用擦的？”
听了苏哲的话，人群中有人嘲笑起来，“这种情况哪需要擦，摆明是不会出绿，浪费那么多体力干嘛。”
有人接话催促：“对对，快点三两下切完，宣布结果，我还等着收钱！”
苏哲不再说话，而解石中年人抬起看了苏哲一眼，准备一刀切改成擦石。有赌客抱怨，但是石头要怎么解是赌场的安排，由不得他们抱怨。
随着碎石、沙坯、杂碎掉落下来，经过半小时的擦和磨，一层白雾冒出来。
“咦？”
这回是解石的中年人发出轻微的惊讶声。
不过声音没有引起更多人注意，大家全涌到已经解出来的两块翡翠面前。下注和加注五号翡翠的，都在计算着等会能赚多少钱。
几分钟后，站在解石旁边的一名赌场的工作人员看到白雾去掉后的情况，开声说道：“出绿，如想加注的可以到旁边下注台加理相关手续。如没买到三号的，超过一百万可以加注。”
“什么？出绿了？”
另外一边有人抬起头来。
“什么种？”
“不知道，看得不是很清楚。”
这时候，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来。由于刚才他们都在那边，不知道擦出的是什么，此刻黑布盖着，更不知道。就是有人想加注，不过超过一百万才能加注，在场的人没一个人有那么多钱。
苏哲和李全没有加注的想法，陈象在黄梨皮上加注十万块，凭他的经验，白底青翡翠要比油青翡翠的市场价格要高。这时三号毛料没想到同样解出绿，但是刚才的教训厉厉在目，迟疑片刻，没有再加注。
确认没人加注，解石继续进行。
因为三号石头比较大，出绿后继续往下擦绿还在，这时大家肠子都悔青了。比起五号黄梨皮石出的白底青翡翠，眼前正在解的这块三号毛料却是冰种翡翠。最关键这还不是“靠皮绿”，就算此刻还没有解完，他们都知道钱已经打水漂。
将近一小时，一枚晶莹剔透的冰种翡翠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翡翠上面有絮花状的蓝颜色，这是“蓝花冰”，在冰种翡翠中比较常见。但胜在水色好，如果用来制作手镯或挂件，市场上能卖个好价格。
五块石头全部解完，赌场派了一个人过来对解出来的三块翡翠进行市场鉴定。
结果已经摆在那里，“蓝花冰”完胜。
最后给出的市场参考价格，油青翡翠是一万，白底青翡翠是三万，至于“蓝花冰”最终给出的价格是七十万。
李全自己就是经营珠宝的，“蓝花冰”给出的价格比市场价格要高出二十万，他明白这多出的二十万是怎么一回事。
陈象说过，如果最终开出的翡翠，它的市场价格比下注人的价格要低，开出的翡翠就属于那个人的。
李全清楚，赌场的人倒是想开出超过一百万的价格，但不敢，唯有定在七十万。
“苏小哥，我就应该从头到尾相信你才对，白亏多十万块！”陈象一脸懊悔。他是下了三万五十万，但是最后那十万加注的钱原本是不该亏的，偏偏就打水漂。
苏哲从赌场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用袋子装好的“蓝花冰”，微微一哂：“陈老板，吃多少穿多少这是注定的，你今天就只有赚这么多，认命吧。”
陈象叹息一声，不过再怎么说，今天他都有赚。
下午这一场“唐僧师徒取经”的赌石结束，晚上一场要到九点钟，苏哲见时间差不多，想到晚上答应夏珂回去吃饭，没有再赌场多停留。
走到赌场的时候，朱天突然冲出来喊道：“几位，稍等一下，我们林总有请......”
第六十五章:林家叔侄
苏哲几个人相视一眼，不知道赌场的林总突然找他们有什么事。
李全看着朱天问：“我说朱经理，别不是赌场见我们突然赢了几百万，准备不让我们走吧......”
朱天讪讪的笑了笑，李全有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电影上都有演。朱天知道李全的身份，不能对他不恭敬，连忙赔着笑说：“李总说的哪话，赌场打开门做生意，客人能赢多少是他的运气。”
一声“李总”，大家都知道赌场的人知道李全的身份。
既然主人相迎，方才赢了一笔，不好连这面子都不给。
跟着朱天来到一间招待室，里面的装修还不错。不过苏哲是见过苏羽澄那种级别的办公室，对于这间房间的装修就显得弱爆了。
朱天去向他口中的林总汇报情况，陈象跟苏哲李全两个介意关于这林总的身份。
“这家赌场柳长桥占最大的股份，不过有一个合伙人叫林远明。这个人你们可能不是很熟，但是明诚珠宝有限公司林远生，想必老李是最熟悉不过了。林远明是林远生的弟弟，亲弟。”
苏哲错愕起来，这世界要不要这么小，在这种地方都会遇上与林霸有关系的人。苏哲感到疑惑，林远生是明诚珠宝的董事长，他的亲弟不去珠宝公司帮忙，偏偏学地下赌场，多少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陈象很快替苏哲解开疑惑。
“林远明早几年是在明诚珠宝帮林远生，只是不知出于何种缘故，林远明自立门户成立明新珠宝......”
“鬼见愁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有点印象。”李全插话进来，打断陈象的话。
“我记得前几年，那时我还不是睿悦的执行总裁，只是负责睿悦珠宝那边的业务。林远明的明新珠宝曾经找上门来准备跟我们合作，但那时睿悦珠宝与明诚珠宝有业务联系，避免双方产生不必要的想法，最终没有与明新有任何生意来往。”
“那为什么林远明现在与柳长桥合伙开了这家地下赌庄？”苏哲问。
李全身体向前倾一下，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说：“你想一下，林远明是林远生的弟弟，就算之前他在明诚公司工作，自立明户，真能撬动明诚的老客户的机会不多。至于新客户，合作两次，对比过后，还是会选择比较可靠的公司合作。”
苏哲抿着嘴思索片刻就明白其中的原因。
林远明到底是林远生的弟弟，他自立门户，外行人可能不知道，曾经合作过的人自然清楚里面发生的猫腻。
再说林远明是靠林远生才为人所知，客户以前是相信林远生而不是他。自立门户后，老客户挖不过来，新客户有犹豫，这珠宝店就开不起来了。
三人在房间坐了一会，林远明才推门进来。
“李总，当真是稀客呀！”一进来，林远明就热情的伸手跟李全握手。
客气一番过后，林远明坐在沙发上给李全、苏哲、陈象派烟。苏哲照顾拒绝，李全接过来放在桌面上，唯有陈象是直接点燃抽起来。
林远明吸了一口烟，翘着二郎腿问：“李总，今天是怎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座小庙来了？”
“林老板开玩笑吧，这还是小庙？在昆城市谁不知道这家赌场是日进万金，堪称比得上澳门葡京了。”
林远明哈哈大笑着，并没有对李全的话有什么不满。“只是混口饭吃，哪像李总你那样，随便一件首饰都赚个翻倍。我可不同，每赚一分钱，都是要冒着危险。”
顿停倾刻，林远明看了着苏哲，说道，“李总，这位小伙子是谁，方才三号毛料大家都不看好，就这小伙子敢豪掷一百万，胆色过人呀。”
李全是人精，怎么不知道林远明的意思。淡淡的笑了笑说：“这是我兄弟苏哲，今天正好没事，听鬼见愁提到你们这里有个‘唐僧师徒取经’的赌石赌法，过来开下眼界。”
林远明夹着烟，脸上露出沮丧的表情：“鬼见愁这名字还真不是白叫的，你看他一带你过来，我今天就亏了几百万......”
“矮蛤蟆，你这嘴真臭。平时你收割那么多民脂民膏怎么不说？我昨天还让你坑了一场。”
林远明眉头皱了下，脸色微变，像是对陈象叫“矮蛤蟆”这个名字心里不高兴。眼下有李全在，就算对陈象厌恶，也不好表现出来。
聊了一会，林远明看了下手中的表说：“李总，难道你今天大驾光临，距离吃饭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到外面玩两场？”
李全心里冷笑，林远明目的很明显。从他手中刚赢走几百万，哪会那么容易就离开，起码得吐一点出来才行。
李全是无所谓，反正今天他没事。看了下苏哲，看他意思如何。
苏哲也猜到林远明的目的。
等会就算真的到外面赌两场，苏哲也不怕，反正他有透视眼。只要不玩大家乐，还有一些他无法使用透视眼的玩法，其他的都没问题。
不过等会一赌起来，肯定要一个多小时。现在四点半，赌完后，这一顿饭自然不能走掉。夏珂可是强调晚上要回去陪她吃饭，苏哲想了下开口说：“林总，恐怕今天不行。等会还有事要处理，要不我们过两天再约一下？”
林远明望下李全，见他不说话，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林远明暂时猜不出苏哲与李全的关系到哪个地步。他对李全这人还是有点了解，如果不是很熟的人，向来保持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
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说的话，李全居然没有异议。
看来他要让人快点查清苏哲的身份才行。
弹了下烟灰，林远明站起来说：“既然苏哲兄弟没有时间，那听你的，我们过两天再约。”
“你们今天在这我这里赢走两百多万，怎么也要让我收一点回来。”林远明半开玩笑。
苏哲笑笑，没有作多停留，与李全、陈象一同离开。
“朱天，立刻让人查那个叫苏哲的家庭背景，明天我要知道他的一切。”林远明下达命令。
朱天出去后，林远明坐在沙发上，表情有点阴沉。今天李全三人赢走两百五十万，这几乎是他们一个月的利润。
开赌场的确是能赚钱，但这里毕竟不是在澳门葡京或者拉斯维加斯，来这里的大多数是附近的居民以前其他外来人者。一个月能赚两百多万，数目已经很可观了。
本来赌石这个新玩法让他们赚了不少钱，没想到一天就让苏哲、李全两个给拿走。
赌石这玩意存在的未知数太多，每场拿出来的毛料都让人认真分析过才拿出来的。今天他们是故意拿出黄梨皮这个品相好的蒙头货，如果最后切涨，赚的是赌场，就算让赌客赢了，下一场一定可以坑回来。
苏哲和李全不同，今天只是路过，两百万没了就是没了，还要搭一件冰种翡翠。前后损失超过三百万，怎么可能就会让他们就这样白白赚走。
坐在沙发想着过两天怎么对付苏哲和李全，这时门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薄纱长袖，下面是一条一字裙的女人走进来。
脸相长得很迷人，特别是刻意打扮过，任何男人看着都会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
修长的双腿，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见林远明，走过去嗲声说：“林总，我找得你好苦呀......”
林远明转过头看了眼女人，收起阴险的表情：“小宝贝，怎么突然有空过来了？”
女人对林远明的脖子撒着娇：“林总好坏，明知故问......”
这个女人是林远明包养的一个小蜜，叫任媚。以前是林远明的秘书，现在让林远明包养后，辞去工作，专门当一名笼中雀。
林远明这么多年对这个任媚一直不感到厌倦，是因为任媚是他包养的女人当中最听话一个。
正在说着话，接待室的门推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看到眼前的画面，愣了下。
“二叔，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嘴上是这样说着，目光却没从任媚的身上挪开。
林远明看了下进来的人，问道：“林霸，你怎么过来了？”
林霸嘴巴张了张，见到任媚在没开口。林远明眼神示意下，任媚明白过来，站起来拉开门出去。
在任媚出去后，林霸就迫不得及的问道：“二叔，这女人是谁？”
第六十六章:当对手都不够资格
林远明坐直身体，看了林霸一眼，没理会他方才的问题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林霸坐下沙发，自个拿起桌子上那包真龙抽出一支点燃。
吐出一口烟雾，林霸想到在上来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问道：“二叔，苏哲和李全上来做什么？”
“你认识苏哲？”
林霸怎么可能不认识苏哲，如果不是因为他，睿悦和富鑫不会停止与明诚业务上合作，就连江井那边也不会停止原翡翠供应。
因为这事，林霸让他父亲林远生当着众多股东面前骂得狗血淋头，同时禁止他的经济。这笔帐，林霸怎么也忘不了，正在找机会想报仇雪恨。
将与苏哲的一些过节跟林远明说了一遍，林霸弹了下烟灰阴森道：“二叔，你是不是想整那小子，他害得我这么惨，这口气我一定要出！”
林远明迟疑片刻问：“你想怎么整？不瞒你说，苏哲和李全刚在这里赢走三百万，你也清楚这家赌场桥爷才是最大的老板。之前听你的话，从中挪了一笔钱去赌石，如今石头没赌涨，这个缺口要填回去。”
“林霸，桥爷可不是一般人，这个缺口如果不填回去，让桥爷发现，我和你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家地下赌场，林远明与其说是其中一个小股东，不如说是帮柳长桥打份工。
前段时间，看到别人赌石赚到大钱，林远明有些心动。恰好侄子林霸找上门找他合伙赌石，林远明就一头扎进去。将自己手头的钱输光，还不甘心，又拿了赌场的钱去赌。
林远明打理这家赌场多年，知道柳长桥的习惯，每个季度才会点一次数。如今从赌场挪走的钱又赔进去，距离下次点帐还有一个月，如此，林远明才会想到“唐僧师徒取经”这种新鲜的赌石玩法。
原本挪公款的缺口快要填回去，没想到又碰到苏哲和李全赢走两百多万，一下子缺口又大起来。如今，剩下算帐仅有半个月，林远明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过两天约了李全和苏哲来赌一场，不过就怕他们嘴上敷衍，到时不来就麻烦。”林远明担忧这点。
林霸嘿嘿的冷笑一声：“二叔，这个你尽管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让那小子过来赌的。”
林霸的筹码是马小跳，只要拿马小跳威胁苏哲，就不怕他不来。
“二叔，苏哲那小子的事情由我办，你这两天部署一下怎么坑那小子一笔。那小子前段时间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赌石开了好几个高绿，赚了一大笔。”
想到苏哲如今过着风光的日子，林霸就懊悔当日没有让人了决他的小命。
“这个你放心，你也不看看二叔是做什么的。只要你将人引过来，我保管他输得连底裤都没。”林远明一副狼狈为奸的表情。
说了一会，林远明想到林霸今天过来不可能没事的，问道：“林霸，是不是又缺钱了？”
林霸嘿嘿笑着，“还是二叔了解我。你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受苏哲牵连，睿悦集团、富鑫珠宝、江井场口中止与明珠合作，我爸限制我的经济，现在手头有点紧......”
“要多少？”
林霸想了下，伸出一只手掌说：“五十万。”
林远明犹豫一会道：“五十万不成问题，不过现在给不了你。过两天，解决李全和苏哲后，我给你一百万。”
林霸眼睛亮起来：“二叔这可是你说的。”
顿了下，林霸想起任媚那性感的臀部，舔了舔嘴唇问，“二叔，方才那女人是谁，可否.......”
“暂时不要打她的主意，她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林霸没有再问，倒是想到那媚眼，让他骨子一酥。林霸不知玩过多少女人，第一次碰到让他见一百就把持不住的女人。
不管二叔对任媚有任何利用价值，林霸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她。
今天赢了一百万，对苏哲来说是意外之财。
那块冰种翡翠，李全准备让给苏哲，他没要。他目前连解石还是在琢磨当中，哪会雕饰首饰。
苏哲清楚得很，一件中档的翡翠，换一个技术娴熟的玉雕刻家，档次顿时就变得不一样。换言之，哪怕是老坑玻璃种，让一个不动行的人雕饰，只会糟蹋一块美玉。
不过苏哲确实是想跟人学一下怎样雕刻，日后可以亲手给夏珂雕几件饰品。不过目前他暂时没那个时间，花店要开，加上夏珂又未能够真正放下关于她命相的说法。不然哪天在最后的关头，就不会突然悬崖勒马。
学习雕饰的事情，苏哲就放一下。
夜里，夏珂对苏哲说：“小哲，你应该知道很多人都说我是克夫命.......”
苏哲打断夏珂的话，柔声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们说你是克夫命，我一点都不信。你看，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依然活泼乱跳，生龙活虎。”
夏珂盯着苏哲的眼睛，轻声说：“其实我早就做好将自己交给你，但我怕......在我身上发生过好几次，我不想连你都失去，再失去你，我这辈子都完了。”
其实夏珂还有话没说出口，自从半年前苏哲掉下河堤。尽管在救回一条命后，眼睛失明他们生活得到改善，但同样有一堆麻烦接踵而来。
夏珂亦相信她不是克夫命，偏偏与她有关联的，一个个发生意外。
苏哲只能安慰她说这是迷信，找些话题让她心情平静。
第二天，苏哲因为要跟委托花店设计的设计师见面，没有去医院看陈安山，了解他的情况。
花店的事情忙了几天才忙完。这天放学，苏哲猛然想起陈安山的事情连忙给陈象电话。
“重金属中毒，这怎么可能？陈先生那几天不是一直在酒店吗，怎么会化学物质中毒.......好，我等会就过去......”
挂掉电话，苏哲心里想不通。
正想给李全打电话让他等会一同过去，听到有人在后面喊。
苏哲不想回头，因为他听出是马小跳的声音。不过他不回头，马小跳已经小跑上前。
苏哲深深舒一口气问：“有事？”
马小跳看着苏哲的眼睛，沉默很久才开口道：“你的眼睛好了？”
苏哲点点头。双方沉默下来，马小跳不知该怎么开口。苏哲想到还有事情要做，而且马小跳跟他早没关系，不想再制造任何瓜葛。
“那、那个......我现在有点事事要做，有什么的话，下次我们再聊？”
见到苏哲又想走，马小跳伸走拦住他的去路。上次就是这样子，最后两人再没碰个面。
“苏哲，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的。”马小跳有点焦急，“那件事我真不想那样的，我从没有想过害你......”
“马同学，那件事过很久了，就不用再提了。”苏哲打断她的话，冷声说，“你看我现在眼睛复明，身体亦没大碍。相反，我还要感谢你，因为这样，我懂得人与人其实是有差距的。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结果就会如愿以偿。”
“可......”马小跳还想继续说，发现苏哲的眉头皱起来，感觉到后有人走来。回过头，看到林霸的车子停在路边。
林霸看到马小跳和苏哲在一起，无名火顿时就冒出来。从车里下来，沉着脸走到马小跳面前阴声怪气道：“哟喝，两位感情真好。”
“霸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恰好遇上......”马小跳着急的解释。林霸的性格她最清楚，不知会不会又给苏哲添麻烦。
“恰好遇上？”林霸冷冷一笑，“两位缘份真深，金融大学说大不大，这都能碰到......”
苏哲冷眼望着林霸，他不是以前的苏哲，没有任何畏惧。“林霸，是不是上次的教训没让你长记性，我看明诚珠宝如今翡翠原料供货挺紧的吧，我手中正好有几块不错的，要不要我让给你。”
提到这事，林霸一把抓住马小跳的长发，用力往下拉。马小跳不知林霸今天怎么突然抽疯，头壳传来一阵剧痛，眼睛噙着泪哀求道：“霸哥，我错了，求求你放开我......”
林霸当没听见，怒视着苏哲道：“是不是心疼？求我的话，或许我会将她放开！”边说，边用力往下扯。
马小跳痛得眼睛都流出来。
苏哲瞧见马小跳痛苦的表情，拳头握紧，倏忽间又放开讥讽道：“林霸，你也就这点出息，拿自己的女人出气。原本我还想看到你跪在我面前求饶的一天，现在想想，你连当我对手都不够资格。”
“你说什么！”林霸用力将马小跳的头发往下扯，马小跳身体弯着，痛得哭不出声。
第六十七章:赌约
正是放学的时间，见到这一幕，很多学生都停下来围观。
张明杰和夏小悠远远就认出苏哲在围观学生当中，连忙小跑上前。
挤进去，看到林霸扯着马小跳头发的情形，马小跳痛苦的样子让张明杰和夏小悠看着不忍。
张明杰捅了下苏哲低声问：“怎么了？”
苏哲没回答，而是望着林霸冷笑道：“一个只会拿女人出气的废物，不值得我将话重复。”转过头对张明杰说，“等会有没有时间，陪我去趟市场，我有东西要买。”
张明杰和夏小悠正准备去逛街，自然答应。见到苏哲迈步离开，张明杰和夏小悠两个人望一眼马小跳，跟上苏哲的脚步。
林霸气得发抖，放开马小跳的头发，将她推到一边冲着苏哲怒道：“苏哲，我给你一个机会。明天，石河街棋牌娱乐中心赌一场。你赢的话，马小跳归你！输的话，跪上来叫声爷爷！”
苏哲停下脚步，转过身，眼角瞄了眼脸色惨白的马小跳。目光转回去盯着林霸面无表情说：“马小跳是人，不是东西，当不了赌注。你喜不喜欢她，这是你的自由，跟我没关系。林霸，我还是那句话，现在的你，没资格跟我赌。”
林霸怒不可遏，转过身将马小跳一下子拉过来，怒视着苏哲：“你可以不答应，但是日后马小跳会遭遇到什么命运，可别怪我不提醒你！”
马小跳挣脱出来，一脸愤怒：“林霸，我忍够你了！我不是你的东西，由不得你将我推来推去！”
林霸瞪着马小跳，手一抬，一巴掌甩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上，在场任何一名学生都听得一清二楚。
马小跳捂住被打的脸颊，连哭的心都没。这一巴掌，彻底将她打醒。
“马小跳，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冷冷的说一句，林霸望着苏哲，阴上表情有些扭曲，声音变得阴险。
“苏哲，不要以为有李全当你靠山我就拿你没办法。”林霸将马小跳拉过来，突然大笑起来。
好一会咬着牙阴沉道，“不是说要让我跪在你面前求饶吗？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别告诉我，方才的话你只是逞下嘴皮功夫。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明天你不出现，我会有一千种办法让马小跳痛不欲生。”
马小跳身体莫名的颤抖起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知道，林霸说得出做得到。
苏哲沉默着，良久才开口道：“林霸，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要赌我陪你，但是赌资必须两千万起，不然一切免谈。你都知道我的靠山是李全，凭我和他的关系，两千万我自认借得到。”
稍顿倾刻，苏哲脸色一沉，“如果你连两千万都拿不出来，以后见到老子，给我绕到走，别在我面前耍威风！”
林霸冷冷的笑了两声，“好！苏哲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你永远都是那个被我踩在脚下的穷小子！”
放开马小跳，林霸头也不回钻进车扬长而去。
马小跳身体瘫坐在身上，让林霸打了一巴掌的脸开始红肿，只是她早就忘了疼痛。
苏哲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再去理会。有些事情，一旦放下了，就要彻底放下。如今属于他的未来是和夏珂规划的未来，在他的蓝图里，没有马小跳的位置。
张明杰和夏小悠对视一眼，女生到底心比较软，马小跳跟他们相识一场，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苏哲停下脚步，回过头犹豫片刻，“你们去看看她吧，我想起等会我有事情要做，下次再约你们。”
没有再停留，苏哲拦下一辆的士前往医院。
马小跳泪眼模糊望着苏哲坐进车离开，趴在地上哭得更伤心。
赶到医院，陈象还在，苏哲立刻向陈安山的情况。
“前两天得出结果，重金属中毒。”陈象将手中的诊断报告递给苏哲。
苏哲接过报告书一阵错愕，在上面扫了一眼，上面给出的诊断结果是铜中毒。
“怎么会引起铜中毒呢？”苏哲想不明白。
陈安山主要是翡翠中介人，平时是经常接触翡翠和矿区，但翡翠主要是由矿物成分的辉石类矿物集合的硬玉岩，就算有少量的钙铁辉石、透辉石、钠长石和角闪石，组成物质只要是钙和镁，怎么会严重到铜中毒。
“问过陈先生没，这重金属中毒是怎么引起的？”
陈象也不知该怎么说，叹声道：“这个还是问安山吧，一时半会我也弄不明白。”
推门进去，陈安山正躺在病床上看今天的报纸。苏哲从他脸色的气息看着挺不错，人也很精神。
“陈先生，感觉怎样了？”苏哲问。
陈安山见到是苏哲，将手中的报纸放下，手撑着床单坐起来。
“苏小哥，前两天要感谢你和李总，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都不知是什么情况。”陈安山的感激之情，一目了然。
苏哲谦逊说，“碰到这种事，谁都会这样，陈先生不需要放在心里。”顿了下，苏哲又问，“陈先生，我刚看了诊断报告，这铜中毒是怎么一回事？”
陈安山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石头，金属的东西很少，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苏哲看着陈安山的眼睛，见他目光闪烁。沉吟片刻，苏哲不知陈安山想隐瞒什么，这时候也不方便深刨根问底。
自从眼睛复明，估计是受到异能的影响，苏哲看一个人的眼睛，能有很大可能性看出对方是否说谎。
带着疑惑，苏哲又询问下陈安山身体状况，确认没事才给李全打电话。心里是还惦记着那块蜡皮石，陈安山方才没提，苏哲强忍着没问。
给李全打电话，告知手头有事忙，走不开让苏哲过睿悦集团那边找他。
认识李全这么久，苏哲还没去过睿悦集团。听李全提过睿悦集团部分事，目前他是执行总裁，不过主要业务是管安南省这边，其它区域还是由家族下面的人打理。
李家是个大家族，世代经商。
李家的天下是李老爷子打拼下来的，他膝下有三子一女。李全的父亲李德生是长子，目前担任睿悦集团董事长，占有40(百分号)。李全的两位叔叔李德文和李德江分别占有睿悦集团10(百分号)和15(百分号)的股份。
李全是长孙，出任执行总裁是理所当然。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全这个执行总裁当得可不是那么顺心。上次李全擅自中止与明诚珠宝的合作，虽然他没说，苏哲很清楚事后他顶住上面不少股东的压力。
到了睿悦集团，苏哲是直接打电话给李全，并没有在前台预约。
“先生，李总正在开会，麻烦你在这稍等一下。”前台接待员保持礼仪般的笑容。望着前台小姐这种职业性的笑容，苏哲想起夏珂曾经当过几个月前台，不知那时她面对每个前来的客人是不是同样露出这种职业的微笑。
既然李全在开会，苏哲没再给他打电话，大堂前面的沙发坐着等。
这时从楼下走下两个男人，一个年纪有五十岁，还有一个与苏哲年纪相仿。苏哲看到前面小姐看见他们，连忙站起来行礼，不用说在睿悦这两个人职位不小。
俩人走到苏哲对面的沙发坐下来，拿出烟抽起来，没有理会苏哲的存在。
“二叔，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连职位都没。”青年人说道。语气中夹带着愤怒，好像在上面刚受了气。
中年人想说话，见到苏哲坐在对面，眼光示意青年人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青年人对苏哲并不在意，在他身上打量一下，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在他眼中，苏哲就像平时一些小公司来睿悦推荐产品的业务员。
这种人他看得多，满目鄙视。
“二叔，要不我们按之前说的那样......”
“咳。”中年人轻咳一声站起来吐了一口烟雾淡淡道，“这事情晚上回去再商量，等会我有个地方要出去，你先跟你爸说下。”
青年人望着中年人走出去，撇撇嘴将烟头扼息。转过头瞧见苏哲目光望向这边，本来就受到气，这时无名火更是冒上来，冲着苏哲斥道：“走走走，不管你今天过来推销什么，睿悦都不需要跟你们这些小公司合作！”
苏哲错愕下，知道眼前的人误会，解释说：“我是过来等人，不是推销产品......”
不过青年人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训斥道：“等什么人，还不是在等拓展部经理。我告诉你，拓展部就是我负责的，我这里不通过，你与他们说得再好都没用！”
站起来，青年人走到前台那边对那边的两个接待员沉声说，“日后如果有小以司前来推荐珠宝产品的，一律让他们在外面等！”
两名前台接待员工想说话，见到青年人脸色不好，连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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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差点被撞破
在大堂等了将近半小时苏哲才接到李全的电话，说他刚开完全。
李全从电梯出来，苏哲发现他的脸色有点深沉。
“李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都是生意上的事情。”李全叹一声。
扯了下领汰说，“睿悦珠宝想拓展新市场，目前在昆城市我们已经有三家分店，全国的分店总共有159家。原本暂时不打算扩张，按照计划，最早再开分店要到明年6月份。”
苏哲没管理过公司，不过学的是经济，关于市场营销这一块是既陌生又熟悉。沉吟道：“李哥，恕我冒昧问一句......”
李全下巴微昂，示意苏哲问。
“睿悦是不是资金链接不上？一家珠宝店，如果地方稍微大一点，在一线城市，它的装饰费就是二十万到四十万之间，再加上管理人员，一百万能够拿得下来。珠宝的利润有多大，李哥你比我更清楚，按照睿悦雄厚的资本，不差一百万才对.......”
李全笑了笑，拍拍苏哲肩膀说：“老弟你这经济专业生真不是挂个名.......”
苏哲白一眼，他是近来才偶尔缺课，之前可是在校三好学生。哪怕是现在，他经常缺的只是袁诗莹的英语课，经济老头的课加起来都没缺五节。
“其实装修和管理人员这些费用是不差那一百万，在现今社会，竞争力越来越大，多开几家分店，将品牌稳住是好事。就算这家店亏损，因为品牌效应，可以从另外一家店弥补。”
这个苏哲自然明白，很多品牌，号称全国有多少家店，事实上哪有可能每一家都赚到钱。但是因为品牌效应，会让消费者造成错觉。在同等条件上，大部分消费者还是倾向于大品牌的东西。
消费者不是经营者，一家公司是赚或者盈亏，他们根本不知道。消费者需要的是产品质量过硬，就算出问题，售后服务也能够让他们满意。
李全微叹一声，“不开分店是有很多原因的，一是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其次是睿悦前不久拿下一个楼盘，正在施工。这个工程比较重要，要保全资金跟得上，免得脱链子；最后一点，珠宝店能开，珠宝没那么多......”
苏哲有点奇怪：“李哥，这珠宝你们有加工师父进行加工各种首饰、项链、手镯、吊坠，怎么可能供给不上？”
李全笑着摇摇头，“老弟，这你就不懂了。珠宝是有人可以进行加工，但是你想一下，珠宝需要原材料。平时我们赌石，时不时就会开出一件高档翡翠来；但珠宝这个消费市场太大，一件高档翡翠，你觉得能够满足众多顾客需求？”
苏哲这会是明白过来。
珠宝的利润是很诱人，随着现在不少人手头存有几个散钱，偶尔会买一两件奢侈品，市场就供给不够。
低档翡翠容易出，可睿悦一直定位在中高端的位置。如今缅甸那里翡翠开采越来越少，想要进翡翠原料不像早几年那么方便。就算有货，缅甸那边的翡翠商人会根据市场的需要将价格提高。
开珠宝店的赌石不是无缘无故，自己赌涨，比从别人手中购买，意义是不同的。
没在这个问题讨论太多，苏哲说到林霸约他明天到石河街赌博的事。
“我就知道林远明那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让我们赚走两百万！”李全骂咧起来。
林霸特意指定去石河街那家赌场，苏哲亦猜到与林远明脱不了干系。
李全吐了一口烟雾问：“老弟，那你的意思怎样，明天去不去？”
苏哲脑里回想马小跳脸上痛苦的表情，微叹一声说：“去吧。不过赌资方面，至少要两千万。”
李全眉头皱起来：“这么多，林远明这叔侄可是准备将我们赢的坑十倍回去！”
苏哲苦笑：“李哥，赌资两千万这事是我提出的。”林霸是林远生的儿子这不假，对于林远生的明诚珠宝来说，两千万绝对有，但林霸能不能拿得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旦林霸凑齐不了两千万赌资，日后他再在面前耍威风，苏哲可以趁机狠狠落他面子。
“如果你手头的钱暂时取不出来，两千万回头我让人给你带过去。”
李全没有问苏哲有没有把握赢就借钱，苏哲听着很感动。自从进入赌石这个圈子，改变他和夏珂的生活是最主要一点，还有一点是他认为李全这个亦兄亦友的朋友。
他方才还说睿悦有一个大工程在施工，这厢头就毫不犹豫给苏哲借钱。如果不是真正当成自家兄弟，估计没多少人会这样做。
“两千万我手头还是有的，倒是明天去赌场时，我们尽量表现出这钱是你借给我的。”
李全不是很明白，借的和自己出，好像意义相差不大。
苏哲微微一哂：“李哥，你想一下，如果对手知道钱是你的，可能在牌面处于弱势，会选择不跟。你随手都能够拿出两千万，输光还是输自己的。”
“但这钱要是借别人的，在牌面稍微差一点，说不定对手心里在想，你这钱是借回来的，我梭哈，你反而有顾虑。”
李全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老弟这经济学得不差，心理学也不逊色。”
商量完明天赌约的事情，李全手头还有事，苏哲没再打扰。
回到家，远远的就闻到一阵香味，让苏哲这个午饭还没来得及吃的人快要流口水。
“我回来了！”
苏哲叫了声，没有人应。
苏哲换好拖鞋，走到厨房，看到夏珂系着围裙正在认真的烹饪。苏哲悄声走过去，从背后环抱过她的腰。
“啊！”
夏珂吓了一跳，轻叫出去，手中的锅铲差点掉下来。看到是苏哲，一脸紧张。
苏哲没弄清楚状况，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了？”
接着苏羽澄亮丽的身姿跑出来。
看到苏哲出现，苏羽澄愣了起来。见到苏哲和夏珂此时的姿势，忍不住脱口问，“你们......”
苏哲连忙放开环抱夏珂腰间的双手，脸上装着很淡定：“刚回来，看到嫂子围裙的结开了，就顺手替她系回去。没想到嫂子做饭太专注，把她给吓到了。”
夏珂脸红耳赤，胸口因为紧张呼吸起伏很快。接过苏哲的话茬嗔道：“这家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时不时都会玩这种把戏。我怕他再这样子，我都快给吓破胆了！”
苏哲搔搔头，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苏羽澄在夏珂脸上瞄几眼，有点狐疑，但没往太复杂的方向去想。
苏哲怕苏羽澄看出什么来，连忙转移话题问：“姐，今天怎么突然就来了......”
边说边退出厨房。
苏羽澄跟着出来，捋了下秀发嘴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是你说要亲自下厨请姐吃饭的，我等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你邀请，唯有自己厚着脸皮过来蹭饭。”
苏哲脸上带着歉意：“这几天花店那边忙，加上经济老头不知怎么抽疯了，布置一大堆作业，几乎快分身乏术。”
苏羽澄知道夏珂准备开一家花店，如今正在装修阶段。按照装修的时度，估计下个月能够开张。望着苏哲的模样，抿着嘴莞尔轻笑：“姐是跟你说笑的。早上见个客户，正好经过海堤湾，就过来找夏珂聊下天。你以为姐真是来找你呀，可另臭美！”
苏哲配合苏羽澄的话，耸耸肩说：“看来我的魅力还是没嫂子的魅力大......”
苏羽澄嫣然一笑。
这时夏珂从厨房走出来示意可以开饭，苏哲走进厨房帮忙端菜。
“珂儿，苏姐过来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苏哲在夏珂耳边低语。有了适才那一幕的紧张，夏珂连忙转过头，见到苏羽澄在外面摆碗筷。美眸子微上斜着瞪了苏哲一眼，“本来想给你打的，后来做起饭就忘了，谁知道你突然会那样.......”
苏哲亦是暗暗叫险。
平时只有苏哲和夏珂吃饭，突然多了一个苏羽澄，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吃过饭，苏羽澄没坐多久接过一个电话说公司有事就离开。
第二天，苏哲和李全如时赴约。
苏哲心里很清楚，林远明和林霸俩叔侄肯定会在暗中做小动作。但他们今天注意会输得很惨，因为他们碰到的是苏哲。
赌法是玩梭哈，这个苏哲没有任何意见。比起其它的赌法，梭哈在豪赌的情况下是最让人刺激。
明知今天是一场不公平的赌博，苏哲没得选择。
第六十九章:向偶像致敬
林远明今日是想好好坑苏哲和李全一把，但他到底是开赌场，就算对方知道他在背后做小动作，表面的客套依然要做足。
今天这场赌对林远明来说很重要，他可是把所有身家全部抵押出去，又从赌博中挪了一笔帐才凑够两千万。如果今天输掉这两千万，他就是想跳楼自杀都不得安宁。
在朱天进来通报苏哲和李全到来，林远明看着林霸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林远明不得不小心翼翼，林霸的私人恩怨他顾不了那么多，他输了就是输了整个身家。
林霸胸有成竹，站起来整理下衣服说：“二叔，你就放心。今天我从澳门请了一名赌王回来，他刚在澳门举行一年一度的赌王大赛中摘得桂冠。”
“二叔，为了将苏哲踩下去，我可是花费大本钱。”林霸知道，不管苏哲运气多好，在今天这场赌中，他都全输得清光。
林霸很清楚，苏哲今日没得选择。
“林霸，你请的叫崔志强的赌王靠不靠谱？”林远明不放心又追问一句。
崔志强这个人林远明是昨晚才经林霸介绍认识。可林远明管理赌场多年，澳门去过不少次。平时去葡京的一些赌王他或多或少见过面，反而这个崔志强，一点印象都没。
而且林远明也没听说过前段时间澳门有举行赌王大赛，如果有的话，他应该受到邀请。
“二叔，你这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不敢放手去做，所以今天你才会继续帮柳长桥打工。”
林霸对于林远明这种犹豫不绝的性格很清楚，做事情从来不够果断。前面一切都做好准备，偏偏在最后关头缩手。
不过林霸内心清楚，当初如果不是林远明突然收手，恐怕明诚珠宝最大的股东就是他的了。林霸对林远明并没有好感，哪怕是他亲叔。
在两家人关系交恶后，林霸没向家庭其他人与林远明老死不相往来，反而时不时会找他聚下叔侄旧情。
林远明这几年的确没有很大成就，至少还能够从他身上偶尔要点钱，冲着这点，林霸觉得与林明远维持叔侄关系没差到哪去。
特别是在那天见过任媚，这几天林霸是日思夜想。好几次他将话题引到任媚的身上，暗示林远明，偏偏后者假装不理睬。
叔侄俩共同分享一个女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以前他交的女人，只要林远明看上，随手就让她去服侍。林霸知道林远明有几个情妇，他都享用过。偏偏这个任媚，林远明不同意，不知他在想什么。
林远明抿着嘴思虑片刻，到了这地步，已经不能顾虑太多。只要今天能赢，他可以赚到一笔，又可以填回赌场亏空的款数，唯有豁出去了。
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整理下衣服，林远明拉门出去。
“李总，果然是守信用的人，说过来捧场就真来了。”林远明堆着满嘴笑容跟李全说着场面话。
李全与苏哲相神一眼，微微一笑，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真够无耻。”
伸手不打笑脸人，明知是强迫过来赌，李全做为生意人，不想跟林远明变恶。并不是看在林远明的份上，再怎么说他的背后还有一个柳长桥。
“林老板，其它话就不多说了。今天我可是带足本钱过来玩，希望你可不要让我和我的兄弟扫兴。”
林远明望了眼李全身后几个身穿黑色西装人手中提的几个黑皮箱子，笑着说：“只要李总想玩什么，我都会尽量满意你的要求。”
李全看了眼苏哲，故意问：“老弟，你挑吧，想要玩什么？”
苏哲佯装思索，好一会才缓声说：“小时候看发哥的《赌神》，让他那种事着霸气的眼神给迷住，一直到现在都崇拜不已。我看也不用搞得这么复杂，就玩梭哈吧，向偶像致敬。我看看能不能像发哥一样，大杀四方。”
李全哈哈笑起来，“行。”转过头对林远明说，“林老板，你听到了吧，就玩梭哈，这样钱挥出去，才觉得豪爽！”
林远明最乐意李全他们选择玩梭哈，林霸请来的崔志强是这方面的高手。林远明对崔志强的赌术是有怀疑，但是昨晚他露过一手，就算心存顾虑，至少有个底。
总共四个人玩，每人两千万。
苏哲的位置对着林霸，在他的上家是李全，下场是崔志强。苏哲不认识崔志强，不过今天他出现在这个赌局上，估计是林远明请来的杀手钳。
坐下后，林霸拿起一个白色的筹码扔到赌桌上，讽刺着：“苏哲，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惹到我的下场。”
苏哲淡淡的说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有你哭的时候！”顿了下，望着发牌的荷官，“麻烦请发牌。”
荷官是一个女孩子，穿着赌场的制服，扎着一个高高的马毛辫。清秀的轮廓，脸上并没有施过多的胭脂俗粉。描着个淡淡的细眉，精致的鼻子下面，涂着淡唇彩的朱唇轻抿着。
苏哲见她洗牌的动手娴熟，在她脸上停留多几秒。感觉发牌这个荷官有点脸熟，一时间又记不起在哪见过。
在她抬起头将牌发过来，苏哲脑海闪过一个相符合的轮廓。
郭襄？
细细回想半年前眼睛失明在彩票档见到郭襄的样子，凝视好一会，苏哲终于肯定是她。郭襄保持着工作上笑容可掬的模样，看她的样子，好像没认出苏哲。
苏哲对郭襄的印象不得不比她对自己的要深刻一点，当时郭襄可是从他兜里抽走三万块。如果当时苏哲不是将钱捂得实，让她偷走所有钱，之后的日子不知该怎么办。
他们正经受张剑的羞辱，若非有那笔钱，根本不能及时搬家。
很多事情是连锁反应，苏哲就是因为搬到天平区，在放学回来的路上等公交才碰到陈象卖石头。
想到刚接触赌石到现在，时光飞梭，苏哲心里有点感慨。
看见前两张牌发完，其他人开始看牌底，苏哲坐着没动。他的牌面不错，一张红桃k，李全的要差一点，黑桃2。林霸和崔志强的分别是黑桃a和方块5。
“五十万！”
林霸没有多想，数了下手中的筹码往台面上扔下去。
李全犹豫片刻，最后放弃没跟。轮到苏哲，他这时没使用透视眼。这场赌不知要进行到什么时候，透视眼毕竟时间有限，就算复明后增加了不小时间，在第一局苏哲觉得没必要立刻就使用透视。
拿起牌底看了眼，是一张方块10，牌不算小。但是这样的牌局限性太多，同心是不可能，顺子的变化性又太大，哪怕是合成一对的机率都比较低。
想了下，苏哲数了下几个筹码扔到桌面上：“跟！”
崔志强几乎是没有犹豫，将手中的筹码扔出去。
第二张牌苏哲来了一张梅花7，林霸来了一张红心10，崔志强来了张黑桃6。如此一来，苏哲唯一能够赢的情况就只有对子了。
“一百万！”林霸继续加注。
苏哲没做多考虑，将一个一百万的筹码扔进赌台中间。
“跟！再加两百万！”崔志强看来底下压着对子，见到苏哲的牌面是这样子，没产生威胁，直接加注。崔志强不需要理会林霸的牌，他们两个是一伙，谁赢都是一样。
看到林霸跟注，做为赌徒的心理，苏哲不可能第一局就这样不战而退，没有一丝迟疑就扔进两个筹码。
林霸嘴角冷笑一下，拿起牌底看了下，是一张方块a。他一对a，几乎稳赢苏哲。
一下子押到三百五十万，苏哲以为上天会眷顾他一下会来一张好牌。在翻开郭襄发过来的牌是一块方块2，他都开始泄气。看了眼郭襄，她的目光刚好望过来，很快又移开。苏哲都不知道是不是她在暗中做了手脚，起手牌不差，最后来的就合不着边。
这时崔志强牌面是一对6，林霸牌面是一对10。这种结果，苏哲再跟就是傻子。没等林霸叫牌，苏哲直接合上牌。
苏哲盖牌，在林霸叫出十万，崔志强想了下放弃跟。
一下子就赢了三百五十万回来，站在旁边的林远明都想立刻叫林霸收手。三百五十万足以将赌场挪用的资金填补，但他知道，赌局才跟开始，不可能就叫停。
林霸叠好筹码，望着苏哲轻轻蔑的笑了下说：“赌石可能你有点运气，赌牌恐怕上天就没那么眷顾你了。”
苏哲扔进一个筹码，微笑起来，并没有因为刚才那一局输了三百五十万心情有任何变化。拿着一个筹码在手中玩弄着，看着林霸此刻得意的样子说道：“这赌局才开始，林霸难道你小学的语文老师没教过你，‘好戏在后头’这句话吗？”
瞧见林霸脸色变了下，苏哲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说，“怪不得你早早就辍学，想必就是因为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所以你没听过并不奇怪。”
“你——”
林远明见到林霸要动怒，连忙跑上前在耳边低语几声。这时候赌局结束林远明可以凭第一局赢的350万填回缺口，可这样一来，赌场就不需要开了。庄家赢了钱就结束赌局，传出去还有谁敢来赌。
林霸紧繃着脸，忍住怒火沉声说：“发牌！”
第七十章:输了
林霸看到苏哲此刻的表情，得意不已。
抽了支烟，林霸带着落井下石的口吻说：“有什么不可能，苏哲，你可别忘了，一副牌可是有四张九的，就算你拿了一张又如何？”
苏哲缓缓坐下去，盯着正在叠筹码的崔志强，他脸上带着不屑的冷笑，像是一点都没跟苏哲放在眼里。
苏哲记得《赌神》里高进最后变出3条3的剧情，但电影始终是电影，现实生活中出千的人同样有，不过是手快而已。
苏哲就怕崔志强搞小动手，眼睛没有在他身上移开，可底片黑桃a变成黑桃九这是怎么一回事？
崔志强难道还真会变牌？
苏哲思索好一会，开启透视眼在崔志强身上搜一边。
“咦，那是什么？”
仔细看清楚苏哲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变牌是假的，换牌倒是真的。他方才是大意了，没想到崔志强手这么快，能够在他紧盯着的情况下依然换到牌。
苏哲轻叹一声，花了一千四百万买到崔志强的真正实力。代价是大点，至少还没迟。
数着手中还有几个筹码，苏哲见郭襄已经洗好牌，将一个牌头扔进去。
轮到李全时，他突然站起来说：“不赌了，果然这钱是借不得。十几局，没赢过一次，赌着真晦气。”
李全将手中的筹码往边上一推，点起烟吸起来。
林霸赢到钱，林远明当然想李全不赌。林霸手中赢的钱不算多，对他来说有赚。至于林霸让崔志强赌的那一份，更是赢了一将近两千万。林远明心里懊悔，本来林霸建议他让崔志强帮忙，但他信不过，让林霸代为赌。
这下好了，崔志强不到一小时就赢了快两千万，如果李全不赌，他肠子都悔青了。
不过李全说不赌，林远明看见他面前还有筹码，循例说道：“李总，这才开始，说不定运气在后面呢。”
说这话时，林远明心里可是盼着李全真不赌。苏哲收手还剩下五六百万，他不赌的话，等会苏哲手中那五百万输光，前几天赌石输的钱就全赚回来了。林远明就不信，他们有两个人，就赢不了一个苏哲。
李全吐出烟雾，摇摇头说：“不赌了，没点意思，还不如直接大家抽一张牌赌大小。再不然摇骰子都好，梭哈这东西，都没赌石刺激。”
林远明呵呵笑着说：“李总是大老板，一千几百万自然看不上。”
李全与苏哲交流一眼，站起来说数下面前的筹码说：“这样吧，我现在还有一千万赌注，索性加在苏哲那边。回头林老板你再给我拿五百万筹码，我自个儿去玩下其他的，这样可行？”
林远明最想要的结果是这场赌局立刻结束，不过李全现在输了钱，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不能拒绝。与林霸对视，见他头微点，林远明明白他的意思。拉了下西装说：“既然李总要玩其他的，我让人给你准备筹码，陪你去转转。”
李全将筹码加在苏哲这边，一下子他增加一千一百万。
苏哲拿着一个十万块的筹码说道：“林霸，我们昨天谈好的赌资是将对方的两千万赢光。不过李总将筹码加上来，如果你觉得不公平，这场赌可以结束。”顿了下，苏哲身体往椅子后面倚靠着补充道，“虽然你是赢了钱，却不能说赢了我，这点你应该明白。”
“哼！”林霸冷哼一声，“放心，我会将你桌面上所有的筹码，甚至加一百块都不留全赢过来的。”
“苏哲，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就算你有一千六百万，想要翻盘还早着。”崔志强方才那一局让林霸吃了定心丸，赢光苏哲的钱，胸有成竹。
“那就走着瞧。发牌！”
在郭襄准备发牌时，林霸让她稍等一会。苏哲不知林霸要出什么花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大约一分钟，门推开，然后苏哲就看到马小跳走进来。
马小跳眼睛通红，脸上还有巴痕，从痕迹上来看，不是昨天林霸打的那巴掌。
林霸将马小跳粗鲁的拉到他旁边坐上，盯着苏哲冷冷道：“我今天就要让你喜欢的人亲眼看看你是怎么跪舔在我脚下！”
马小跳头抬起来看了苏哲一眼，很快又低下去。苏哲心里叹息，到底相识一场，即使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总不希望看到她让林霸折磨。
苏哲松下筋骨，淡淡道：“以为我还以为富二代应该挺嚣张跋扈的，在你林霸的身上，我就看到一个只会拿女人出气的窝囊废。”
见到林霸动怒，苏哲接着说，“如果你觉得让小跳出来就能够干扰这场赌局，当真是很傻很天真。”
顿了下，苏哲站起来用力的拍着赌桌沉声说，“如果你想赌局继续，就别他妈的像个老太婆一样磨磨蹭蹭拖延时间。一千几百万，别当我输不起！你要记住，这场赌局，哪怕我剩下一百块你都不算赢！再他妈的罗嗦，你自个儿赌！”
声张夺势这种事情，只要底气足，谁都会。换作是以前，苏哲见到林霸或者会想着息事宁人；如今，他根本不将林霸放在眼里。
林霸嘴巴张了张，快要发飙的怒火压下去。
郭襄开始发牌。
接下来几局，苏哲是有输有赢。但在发现崔志强会换牌后，苏哲下注开始变得谨慎，除非是稳赢他才会加注，不然牌面有多少就赢多少。偶尔苏哲会瞄一眼马小跳，她坐在林霸旁边，目光呆滞。有时会抬起头，两个人目光相碰，她就移开。
来回持续几局，苏哲接下来的一局拿到一张黑桃k，底牌是黑桃九。崔志强底牌是一张红桃k，牌面是一张方块a，至于林霸是一对q。
崔志强直接叫两百万，苏哲迟疑着。林霸起手一对q，他的牌不算很好。往郭襄身上看一眼，苏哲在她手中的发牌的架子上看一眼，接着拍拍脑袋暗骂一声：“真笨！”
他有透眼视，刚才怎么没想到直接看郭襄手中的牌就行了。因为崔志强会换牌，就算能够看透他的底牌，如果他换牌的话，自己不会换，还是会输。
但是先看郭襄手里的牌，他可以根本来的是什么牌，如果赢面是稳赢的，就加大注。五张牌过后，大家差不多的话，在崔志强或者林霸前面下大注，他可以选择不跟。
想到这点，苏哲以透眼视看向郭襄手里的牌。可惜，就算是透眼视，视力同样有限。在看到第三张牌，因为叠着的牌过多，苏哲唯有用穿视眼。
心里数着接下来发牌的情况，苏哲愣了起来。如果换照发牌的情况，最终的结果他是一副同花顺，林霸是q葫芦，而崔志强是a葫芦。
“靠，电影的大片真给我碰上了！”苏哲心里忍不住一阵兴奋，这真是要向偶像致敬的节奏。可是三家都是这么好的牌，不会真是巧合吧。
苏哲抬起头在郭襄脸上看一下，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保持兢兢业业的模样。
苏哲在郭襄身上打量一会，注意力回到赌桌上。
确认这一局会拿到一副同花顺，苏哲想都没想就将两百万的筹码扔进去。
在派到最后一张牌，崔志强是两对浮面，三条a浮头，是a葫芦。苏哲是同花顺牌面。按照规则，是他先下注。
苏哲舒了一口气，看了下眼前的筹码，又比划着林霸和崔志强的筹码。这场赌局过了一个半小时，再耗下去没有意思。将台面上所有的筹码一下子推出去。
苏哲盯着林霸冷笑道：“免得让你认为我是在拖延时间，这是最后一局，我连底牌都没看，我就跟你赌运气！你不是说我赌石运气好，赌博运气差嘛，我就不信这个邪！”
两千万的筹码全推进去，苏哲没有一丝犹豫。
苏哲的举动，就连一直低着头的马小跳都忍不住抬起头看过来。这个时候，她看着苏哲，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
第七十二章:出千
林霸手中三条q，望着苏哲同花顺的牌面有所迟疑。牌面上出现10、j、q、k，底牌只能够是黑桃9和黑桃a才能赢。
看了下崔志强，从他眼是传来肯定的眼神，林霸顿时就信心满满。站起来盯着苏哲说：“你全部筹码不过两千万，我们两人随便一个都比你多，跟你梭哈，岂不是亏了。”
苏哲就知道林霸肯定会算得很清楚，刚好这时李全走过来，瞧见赌桌上散乱的筹码，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苏哲凑过去跟他低语几句，李全点点头。
“你们手中有多少筹码，以你们其中一位最高的数目为主。无论谁赢，我都输那么多，你们看怎么样。”苏哲道。
林霸冷笑一声：“你以为嘴上说说，我们就会信你？”
李全将手中的筹码丢在赌桌上，瞪着林霸沉声说：“那我现在说等会收购明诚珠宝，你信不信？”
林霸怔了怔，连与李全对视的勇气都没。
“区区几千万，你认为我李全拿不出来？还是你认为你这一局稳赢了？别忘了，底牌还没开！”转过头，李全盯着林远明一字一句说，“林老板，你需要任何手续证明刚才苏哲说的话，马上让人过来给我办理。”
林远明连忙赔着笑说：“李总一言九鼎，在业界谁不知道。况且像李总的身份摆在那里，难道还会讹我们几百万嘛。”
言语之下，林霸三条q露脸，这是赢定了。
李全重重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懒得再说话。林远明连忙示意林霸赌局继续，惹恼李全这尊佛，就算柳长桥都不一定能够摆得平。
林霸坐下去，讥讽道：“我就不信，你连底牌都没看就能够赢我。如果你能赢我，我跪下叫你一声爷爷！如果输了，你就从我裤档爬过去！梭哈是吧，我跟你就是！”
“哗啦啦——”
一堆筹码撞过去，顿时将赌桌堆满。梭哈这种情况，崔志强是拿不定主意，但见到林霸都推出去，他也不可能再犹豫，手中堆叠着的筹码用力的推出去。
郭襄望着桌面上一堆筹码，总共加起来，那是八千万。
八千万！这是什么概念，她在这里这么久，一年中来这里赌钱的人的钱加起来都不知有没有八千万。
双方都跟，苏哲嘴角不露声色的笑了笑。敛回收容，苏哲看了一眼惊愕中的马小跳对林霸说：“林霸，你可是说了，如果你输了要跪下来给我叫声爷爷。还有马小跳，如果我赢了，从今以后，她与你没有一点关系。记住，到时你见到她，要恭敬的叫声奶奶。”
林霸怒道：“我看你是没有那个机会！”
将手中的牌翻过来，林霸绻着手得意的看着苏哲：“q葫芦，就你根本那个机会能赢得了我！我就不信，黑桃a在你手中！”
这时候，崔志强也将底牌亮出来。林霸在看到是黑桃a，已经掩饰不住大笑起来：“哈哈，苏哲，连老天爷都帮我，你想要黑桃a的机会，是没有了。”
说完，林霸没去理会崔志强的a葫芦比他的q葫芦要大，弯身准备将筹码揽过来。
苏哲也大笑起来，将手中的牌缓缓拿上来道：“我觉得你辍学是应该的，像你这么笨的人，怎么会想到同花顺不一定要a，我只要小九一样可以！”
“9、10、j、q、k同花顺！”
林霸看着苏哲手中的牌轻轻放下去，脸上的表情先是错愕，接着是一脸不相信，很快身体坐在椅子上变得痴呆。不光是林霸，就连崔志强和林远明的表情都一样，根本不相信苏哲是怎么变出一张黑桃9。
林远明摇着头，不相信眼前的结果，自言自语着：“怎么可能，绝对不是同花顺，怎么可能......一定是出千，对一定都是出千......”
林霸身体动起来，蹭的一声站起来怒视着苏哲，嘴唇颤抖着：“你小子一定是出千，二叔，这小子肯定是出千！他连底片牌都没看，怎么知道是黑桃九，不是出千是什么.......”
“对，一定是出千，这场赌局不算！”
苏哲冷着眼，沉声说：“牌是你们的人发的，场子是你们的，四周围还有监控器，你没说你们出千就好了！”
“你乱说！”
林远明这时也不顾身份，输掉两千万，他一下子什么都没了。
苏哲鼻子哼一声，拉开椅子从林远明的身边走到马小跳的面前，将她拉到身边，轻挽着她的腰间。马小跳身体怔了下，却没有挣扎开。
“林霸，从这一秒开始，你给我听清楚，马小跳与你没有一点关系！别让我再看见你再骚扰她，不然你的下场会是这样——”
苏哲拿过一个长方形的筹码，用力一掰，变成两半。
林霸抬头看到苏哲脸上的狠劲，心里莫名慌一下。
看到苏哲挽着马小跳离开，林霸脸上开始变得扭曲，冲过来抓住苏哲的手臂喊道：“给我将这小子拿下，他出千！”
苏哲用力甩开林霸的手，见到他又冲过来，回身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苏哲走过去，脚踩在林霸的脸上冷狠道：“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快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当日你对我做的事情，我说过要十倍还回给你，这只是开始！”
一脚将林霸踢开，苏哲强忍住内心的激动，他曾经发过誓，一定要让看到林霸像丧家犬的时候，他要亲自将林霸踩在脚下。如今，这个愿望终于实现。
走到李全的身边，苏哲看了一眼崔志强，在李全耳边低声说：“李哥，让人将崔志强的身搜一下，那家伙身上不干净。还有，收钱的事就交给我了，我有事先离开。”
李全瞧了眼站在苏哲旁边的马小跳，点点头示意他离开，同时让两个人跟在后面。
苏哲一离开，李全挥手让几个人将林远明架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林远明惊慌起来。
李全嘴角轻咧下：“林老板，你觉得还能做什么，这赌局结束，钱你自然要给我算清楚。”
“算什么算，你们明明出千......”
“林老板，打开门做生意讲的是诚信，你们赌场赢了就是理所当然，我们赢了就是出千，真好笑！”
“我......”
“嘭！”
这时门被人用力推开，先走进几个高大魁梧的汉子，紧接着一个穿着皮貂大衣，长得妩媚不已的女人倚偎着一个身体并不高的男人走进来。
林远明先看到那个女人，不是任媚又会是谁。接着林远明的脚就哆嗦起来，嘴唇发抖：“桥、桥爷，您、您怎么来了......”
柳长桥直接忽视林远明的存在，走到李全的面前，脸上带着笑道：“李总，你过来居然没让人通知我，要不是有人及时通报，怠慢李总就真是罪过了。”
“笑里藏刀”柳长桥，这个名字李全绝对不会没有听过。不过因为大家经营的生意不同，就只有在一些聚会上碰过几面，没有过多交谈。
“桥爷言重了，我李某人哪有那个能耐要麻烦到桥爷。”李全淡然说，“今天恰巧有空，陪我一名兄弟过来玩几把。”
柳长桥哦一声，问道：“李总可有赢了？”
李全摊摊手：“晦气，一局都没有赢。幸好我兄弟运气好，最后三国全归一统。这不正准备让林老板点清数目，不过林老板可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钱好像结算上有点问题。”
柳长桥眉头皱了起来，倏忽又松开笑起来：“李总放心，属于你们的钱，我柳长桥一分不会少给你。”
“有桥爷这句话，我李某人就放心了。”
柳长桥招招手，立刻有几个人走上前将林长远拉起来，往门口拖出去。
“桥爷，饶命！桥爷，饶命——”林长远想挣扎出来，不过几名大汉一个顶他两个，根本不会有让他挣开的机会。
“任媚，求求你跟桥爷求个情，让他手下留情......”
任媚眼里一片冷漠，就当不认识林远明这个人。他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林远明是死是活，任何的下场不关她的事。任媚很明白，像她这种身份的人，谁得势就伴谁。
这是她唯一可以生存下去的路。
林霸在看到任媚时，两眼变得呆滞。自从几天前见过任媚一次，被她深深吸引住。林霸上过的女人不少，却从没有一个女人像任媚一样举手投足间会给他这种想要拥有她的冲动。
就连李全在看到任媚时，让她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酥骨魅力给看得愣几眼。李全不是林霸，哪怕他只是虚长几岁，多年在商业打拼，一眼就看得任媚这种女人可不是谁都能够训服的。
想起苏哲离开前说的事，李全在崔志强的脸上看一眼，转过头对柳长桥说：“桥爷，向来都说你做生意公道，赌场的经营也是干干净净。就是不知道，如果有人在你赌场出千，你会怎么做？”
柳长桥呵呵的笑着，目光望向崔志城淡淡道：“剁其双手，断其脚筋。”
崔志强这才开始慌张起来，双腿不停的哆嗦。
第七十三章: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赌场里面的事情，苏哲在跟马小跳离开后不得而知。
虽然此刻是大中午，头顶上冬日的阳光散落在身上，不过在走出赌场，里面与外面温度突然间交替，苏哲忍不住拉下外套。
侧过头瞥下马小跳，没有任何动作。双手插在米白色的大衣上，目光盯着地上。
走到距离赌场比较近的一个红绿灯，苏哲停下脚步说：“小跳，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李哥还在里面，我等他一会。”
马小跳跟着停下来，转过头望着苏哲嘴里呵护出的白雾。苏哲目光落在马小跳双颊，冬天里，因为寒风吹拂的缘故，原来红润的面容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现在这样子，娇滴滴的润色，更让人视线抽不回来。
马小跳的视线没有挪开，看着苏哲好一会才缓声说：“苏哲，你变了......”
苏哲轻嗯一声，呼出一口气在手中呵着暖：“经历过一次死亡，不变都不行。”
稍顿倏忽，苏哲接着说，“人的想法其实挺奇怪的，穷人总喜欢祈求一切平安，而富人守着大堆钱依然在求富。于是有钱人就越来越有钱人，穷人就得一个贫着。自从掉下河堤捡回一条命，我这穷**丝试着求发财，没想到还真是运气笼罩。”
苏哲冲着马小跳苦笑下，自我嘲讽道，“我估计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带来的结果。”
苏哲说得淡描轻风，马小跳听着却是无比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苏哲根本不会从河堤上掉下来。
马小跳嘴巴张了张满心愧疚道：“苏哲，对不起，我......”
“都过去了。”苏哲摆摆手打断她的话。的确是过去了，或许马小跳在他心目中曾经产生过奢侈的幻想念头，到了今时今日，他是彻底放下。
“小跳，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在整个金融大学，你如同一颗璀璨的明星让很多同学羡慕。你有你骄傲的资本，不需要为谁委身与蛇。”
“林霸的为人你比我更清楚，站在我个人的位置，我不想你与他再有任何瓜葛。如果你有什么特殊的难言之语，你可以跟我说。即使今日我依然是一个无名小卒，至少一些小事情，应该有能力帮上忙。”
苏哲注意着马小跳的表情，让很多男人着迷的一双眼睛，此刻早就失去往日那种青春活泼的光芒。
“小跳，你曾经出现在我心里，让我有产生过奋斗的动力。即使现在我想的为之奋斗的目标不再是你，但我依然希望，抬起你的头，继续骄傲的活着.......”
马小跳怔了下，下巴微抬，黯淡的眼神生出一丝异彩。沉默好一会，马小跳犹豫的低声问道：“是她吗？”
苏哲露出疑问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马小跳这话的意思。
“是不是那天在校门口看到那个女人？”
苏哲回想下，马小跳说的是苏羽澄。本来想摇头，但想了一下答道：“苏姐是一个好女人......”
模棱两可的回答在马小跳听着就是确定她刚才问的。
马小跳低着头苦笑下，接着抬起头看着苏哲道：“我答应你，以后会继续骄傲的活着，做回以前的马小跳。”
“我等着以前的马小跳回来。”
马小跳嘴角轻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仰着头，张开双臂，吸了一口空气说：“苏哲，谢谢你让我找回我自己，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顿了下，马小跳看着苏哲问，“以后有什么事，我可不可以找你帮忙？”
苏哲笑了笑说：“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不会一掌拍飞我呢？”
马小跳错愕下，接着咯咯娇笑起来：“我知道了，以后不问这种蠢问题。”目光往赌场的方向瞄一肯，“你回去找你的朋友，我先回去了。”
苏哲轻嗯一声应道：“我看着你过马路我就回去。”
苏小哲脸上挂着笑容，拎着包踏上斑马线。这时候正值绿灯，苏哲走出几步突然返身回来抱了下苏哲。
“苏哲，你是个好人。”
没等苏哲反应过来，马小跳放开手往对面小跑过去。直到跑到对面她才转过身跟苏哲挥着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在苏哲转过身那一瞬间，马小跳眼睛就漱漱的落下来。她知道，即使以后还会再见面，可是关系却回不到从前了。
苏哲没有回赌场，而是走向赌场的后面那条街。
倚靠在一根电线根，苏哲嘴里哼着几年前的一首流行歌：“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只要靖哥哥，完美的爱情......”
哼了几遍，觉得有点怪怪的，将前后两个名字的位置换一遍，接着继续哼。
郭襄从员工通道出来，此时她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涉及上亿资金的豪赌，方才郭襄在发牌时都紧张不已。她是在赌场上班，可接触的赌注没那么多。
赌局一完，郭襄松口气。
后来赌场的大老板柳长桥进来，郭襄这种无关的小人物就被叫出去。今天的任务完成，郭襄知道柳长桥这号人物的事迹，她在赌场里工作，平时也不会真安份守己。避免让柳长桥查出什么来，郭襄从房间出来就换衣服走人。
见到苏哲倚在电线杆，郭襄愣了下，假装没看见，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
“郭襄妹子，适才最后一局多谢了。”苏哲在郭襄从身上经过时淡声道。
郭襄脚步停下，错愕的望一眼苏哲，眼神闪烁，又加快步子小跑起来。
“你要是敢走，我就报警让人查你的案底。”
郭襄没再跑，转过头眼睛横一眼道：“你想怎样，我刚帮了你，你应该知恩图报才对。”
苏哲笑了笑，忽然脸沉下来：“我倒是想知恩图报，先将从我身上偷的那三万块还来......”
郭襄脸色变了变，支吾道：“你、你认出我了......”
苏哲面无表情：“郭妹子，你可别忘了，你拿我三万块时我还是个瞎子。瞎子的本事你应该知道吧，就是耳朵比较厉害。”
盯着郭襄，苏哲眉头微挑下，“可惜呀，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郭襄撇撇嘴，没好气说道：“你说的倒轻松，你看看你们，一场赌就是几千万，我一个月累死累活就那么点钱。再说，我那也不叫偷好伐，像古时候我这种行为就叫行侠仗义。”
苏哲冷哼道：“按你的逻辑，古时杀十恶不赦的人还能称为英雄，如今你敢那样去做吗？”
郭襄抿着嘴，不说话。
好一会，郭襄瞪着苏哲说：“那你想怎么样，那三万块我早就花完。我身上就只有三百块，你要的话就拿去，不然你就将我这条命拿去！”
性子刚烈的女生苏哲拿她没折，叹一声：“算了，看在你今天帮了我忙，那三万块就算了。”
郭襄狐疑的在苏哲脸上瞧来瞧去，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确认苏哲不追究，郭襄才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很好看：“我果然没看错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好人。”
苏哲白了她一眼，这话说得他就像是坏人似的。
郭襄见苏哲人比较好说话，小跨上前一步低声问：“喂，有件事我想问下你，又不知合不合适......”
苏哲扬扬下巴说：“什么事？”
“就是最后那局牌，我很好奇你连底牌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是同花顺了？”
从赌局结束，这个冒号就在郭襄脑里旋转。
“那局牌是你自己做了手脚，怎么还用问我？”苏哲反问。
不得不说，能在洗牌的过程中洗出这样的牌局，苏哲是很佩服郭襄的本事。这可不是一般从事荷官职业的人就能够洗出来的。
郭襄鼓着腮子白了苏哲一眼说：“我是做了手脚，可是你连底牌都没看，而且另外两个人还是两对浮面，你就确定会出同花顺？”
苏哲摊摊手说：“郭妹子，你可别忘了，当日你从我身上顺手牵羊拿了三万块的钱是我买彩票赢的。我这人运气向来挺好，再看这牌路，我就再拼一把。”
郭襄在苏哲脸上来回瞄几眼，像是看怪物一样。那可不是一千几百的赌博，全梭哈那是上亿金额，完全是疯子行为。
苏哲说是拼运气，郭襄也没多想。上前一步拍拍苏哲的肩膀说：“大哥，你刚赢了几千万，我也算间接帮了你，救济下穷人怎样？”
苏哲错愕下，这妹子还真是自来熟，他的钱也是辛苦赢回来，哪能随便就救济别人。不过能赢林霸，出一口气，郭襄功不可没。
“我倒有点不明白，你是赌场的人，怎么就帮我呢？”
郭襄伸出手说：“一千块我就告诉你。”
第七十五章:冷漠冰山
接下来的几天，苏哲正在寻思着怎么让林远生上钩。这事情靠他一个人做不来，但又不想拖李全下水。
思来想去，苏哲认为有一个人是最合适。
郭襄，在苏哲心中，这是不二人选。能够让他连栽两次跟斗的女孩，怎么可能不将她拉过来继续坑蒙拐骗。
下课后，苏哲喊住正想和夏小悠去恩爱的张明杰。自从手头多出三十万，张明杰为人变得豁达，平时与夏小悠出去逛街，不是太贵的都大方出手。
夏小悠不是大手脚的人，每次会顾着张明杰的荷包。不是碰上特别喜欢的东西，太贵的她不会让张明杰买。
俩人走过来，苏哲道：“小悠，今天就耽搁你和明杰逛街，将他暂时借来用下。”
夏小悠知道苏哲现在不是以前的苏哲，因为赌石赚了不少钱。以为他又准备找张明杰去赌石，略微兴奋道：“你们不会又去赌石吧......我也去！”
苏哲撇撇嘴打趣道：“小悠同学，自你从了张明杰后，都快钻钱孔去。让你少吃点这家伙的口水，这不都让他感染到......”
“去，你才被感染到！”
“滚犊子，不带这么损的！”
张明杰和夏小悠同时冲着苏哲啐一口。
“嘿，真有默契，夫唱妇随都不用表现得这么好。”苏哲继续逗着他们。夏小悠挽着张明杰的手臂，身体倚偎在身上，脸泛着红润。
星眸般的眼睛瞪了苏哲一眼放开挽着张明杰的手臂嗔道：“我懒得理你们，我警告你，可别带我家明杰去做坏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望着夏小悠迈着小巧莲步离开，苏哲摸摸鼻子说：“你家那位越来越霸道了。”
张明杰一副痛并快乐着的表情，“前两天小悠让我去见她爸妈，我临时脱底，哄了两天才把她哄回来。”
苏哲若有所思的看了张明杰一眼道：“你小子不会这么快就搞出人命了吧......我说你们得悠着点，今年可是才大二，安全措施要做好......”
“滚粗，没你思想那么龌龊！”张明杰没好气的骂道。
苏哲惊讶的盯着张明杰脱口问：“小张同志，你可别告诉我，你们都像糖这么粘，还没将小悠同学拿下来？”
当下大学生的思想不是以前，张明杰和夏小悠是成年男女，情到深处自然会忍不住。
忍是最痛苦的，苏哲最明白不过。
张明杰讪讪的苦笑着：“不是不想，小悠她过不了那关，非得等到结婚后才那样......”
苏哲一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道道：“平时你那张嘴厉害得很，关键时刻就发挥不了。小悠同学都暗示了，你这个驴子脑袋就不开窃！”
张明杰抬起头，瞧着苏哲不明白他这话。
苏哲鄙视道：“小悠同学让你去见她爸妈，这不是最好的暗示吗？你想下，你们正在上大学她都准备带你回去见家长，再想不明白，可别跟说认识我！”
张明杰顿时眼睛一亮，若非苏哲提醒，他还真想不到这一层。
苏哲嘴角微弯下，挑挑眉说：“小悠同学已经做好准备了，你小子可以直接霸王硬上弓。床下你对她百依百顺，床上你要重振男人雄风，把她治得服服贴贴的。”
张明杰马上视苏哲为偶像，带着崇拜的目光说：“苏哲，看来有句话说的对，‘男人一有钱就变坏’看你说得头头是道，想必近来有过不少经验之谈。”
苏哲嘿嘿笑了两声，正想说话，在拐弯处看到一个人影，立刻闭上嘴。
“袁老师好！”苏哲叫了声。
张明杰亦连忙站直身体有礼貌的喊道：“袁老师好！”
袁诗莹在苏哲和张明杰身上打量一眼，冷淡的点点头。苏哲缺袁诗莹好几节课，突然碰到她有点心虚，示意张明杰赶快离开。
张明杰没会意过来，苏哲急着，用脚踢了他一下。张明杰这才回过神，加大脚步从袁诗莹旁边走过。
“苏哲同学，你等会！”
听到袁诗莹的喊声，苏哲心里沉下去，“完了，这是准备要被叫过去上政治课的节奏吗？”
心里这样想，苏哲还是立刻停下脚步带着礼貌的口吻问道：“袁老师，有什么事？”
虽然是冬天，前几天昆城正下过冬季的第一场雪，袁诗莹今日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大衣，却未能够将她的好身材给遮掩住。
小腿纤细，穿着一双长靴。高高的鞋跟撑着小腿，若是侧过身，会让人担心那对那对车头灯在受地球重力影响的情况下，那双纤细的小腿能否支撑得住。
袁诗莹平时为人相对冷漠，穿着各方面挺时髦。苏哲以为，外面狂野的人，内心再保守也是有限。
袁诗莹的确是属于这种，但是冷漠的表情让人不敢靠近。
袁诗莹与苏哲的目光对视，心里差生异样，身体感到不自然。双腿微微合拢，袁诗莹拉过身上的大衣盖住腿部。
侧过身体，袁诗莹面无表情说道：“苏哲同学，麻烦你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苏哲注意力有点飘，张明杰用手肘捅一下说：“苏哲，发什么呆，袁老师叫你。”
苏哲回过神，连忙收回透视异能。
“真是罪过。”苏哲心里念着经。除去失明那阵子需要用到透视眼看路，其它时间，不会用透视眼去做这种下三滥勾当，今天见到袁诗莹兽性忍不住。
让张明杰在下面等，苏哲跟着袁诗莹去办公室。
刚下课，办公室还有好几位老师在。苏哲扫一遍，里同总共六个人，全是男的。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苏哲略思考就知道他们留在教室的只要原因。袁诗莹在金融大学是公认最漂亮的女教师，平时上下班是一个人，是否单身苏哲没打听过。
学校的老师可不理会这个，在他们眼中，袁诗莹从未与其他男子在一起行走，一致认定她单身。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袁诗莹在众多师生中性格冷漠，不妨碍未婚教师对她发起攻击。
“袁老师，明天你有没有空？”
袁诗莹刚进入办公室，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老师走过来说道。这名男老师头发打着厚厚发胶，人长得不矮，苏哲站在他旁边还要矮半个头。不过身板要比苏哲差多，如果是打台风，两个站在外面，最先吹走的必然是对方。
办公室几名男老师苏哲都有印象，眼前这个打着厚厚发胶，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像斯文败类的家伙叫陈友亮。金融大学的副校长陈金光是他的二叔，托了他的福，陈友亮目前提任系主任。
往日仗着系主任的头衔，眼睛几乎是看天，除非碰到职位比他高的人，其他人在他眼中都不屑一顾。
袁诗莹拉开椅子坐下去，冷冷说：“我明天没空，后天没空，大后天同样没空。”
一句话，将办公室另外几名老师的一丝希望都给浇灭。
陈友亮早料到袁诗莹会这样回答，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说：“袁老师，那你几时有空。有个熟人送我两张电影票，一个星期内都有效。如果你哪天晚上有空，我们正好可以去看。”
“陈主任，如果你没什么，麻烦你让一下，我跟我的学生有事。”袁诗莹连正眼都没看一下陈友亮。
袁诗莹毫无情面的拒绝，陈友亮面上不好看。沉着脸，压低声音说：“袁老师，你可要明白，这个学期的职称评审，你能否通过，还得看我点头。”
袁诗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冷冷的盯着陈友亮：“陈主系，听你这话，是不是我跟你上床，我在学校的工作才可以继续？”
第七十六章:女医生
袁诗莹的声音不大，不过在办公室的人刚好能一字不漏的听清楚。
苏哲呛了下，学生背底里叫袁诗莹二筒是不合适，应该叫冰山二筒才行。
陈友亮到底是系主任，当着这么多老师说这个，陈友亮面子不好下。其他几名老师职位是比陈友亮低，听到袁诗莹的话，原本与陈友亮同样带着禽兽念头，这时就化身为正义的英雄。
其中一名个子并不高，人长得倒挺健硕，理着平头的老师上前一步质问道：“陈主任，你刚才跟袁老师说了什么？袁老师不接受你的约会，难道你就可以利用职位威迫她进行不道德的交易吗？”
有人站出来，立刻就有人附和：“就是，温老师说得对。陈老师，你必须要把话说清楚，不然我立刻找校长来评理！”
陈友亮急起来，连忙解释：“温老师，李老师这是误会，我的意思是说袁老师这个学期的表现可圈可点，正准备替她将评职称的表交上去......”
此时陈友亮在心里是将袁诗莹骂个半死：“贱女人，装着一副高清的模样，别栽在我手里，不然我非弄你到死！”
陈友亮知道办公室的人不会信他的话，对他们几个人突然装出君子行为同样愤恨。将手中的两张电影票装进口袋，愤然离开。
苏哲站在过道上，有点恼羞成怒的陈友亮一挥手怒道：“给我让开！”
苏哲眉头皱了下，在陈友亮的手推过来，他趁机身体往右边的桌子倒过去，同时手里暗用劲连着将桌子推倒，最后整个人倒在地上，佯装昏倒。
陈友亮先是愣了下，用脚在苏哲身上踢一下沉声道：“小子，醒下，别给我装！”
袁诗莹首先反应过来，从座位上跑过来一把将陈友亮推开，蹲下去摇着苏哲的身体叫道：“苏哲，你醒醒！你醒醒！”
苏哲继续闭着眼睛装，不过为了看到陈友亮此刻的表情，将透视眼开起来。
“苏哲，你醒醒！”
袁诗莹的表情有些惊慌，侧过头喊道，“温老师你们过来帮我将这名学生抬到医疗室。”
美人叫到，早就准备好的几位牲口立刻奔上来。
袁诗莹站起来，狠狠的瞪着陈友亮：“陈主任，如果我的学生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让你连老师都做不了！”
陈友亮面如土灰，看到几名老师抬着出去，连忙慌张的跟上前。
老师动手打人，这事情一旦闹大，他以后在金融大学就不用混了。
几名老师抬着苏哲从办公室冲出去，后面又跟着脸色惊慌的袁诗莹，正处放学，引起很多学生跟上前。
正在楼上等苏哲的张明杰，见到一堆人跑上来，一开始不知怎么回事，见到被抬着的学生是苏哲，立刻冲上前。
“袁老师，这是怎么回事？苏哲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昏倒了？”
袁诗莹没回答，张明杰又问在后面的陈友亮。
“你没看到吗？问那么多干嘛，先送到医疗室！”陈友亮今天特意打扮过来邀请袁诗莹，没想到会发生这事，心情早就糟糕透了。
袁诗莹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声说：“陈主任，你动手将人推倒，你不用过来了，先等着怎么跟校方解释！”
张明杰眉头扬起来，厉声质问：“陈主任，苏哲是你打昏的？”
一个推字和一个打字，在其他学生听起来意义就不同。
“啊！系主任动手打人！”
后面有学生叫起来，顿时一个个就惊呼着。
“我没有打他，只是推了他一下！谁知道那小子身体这么单薄，一下子就昏倒了！”陈友亮气得直跺脚。
“苏哲之前出意外受伤，眼睛才是前段日子才复明，这事整个金融大学的人都知道，陈主任你不可能不清楚！”张明杰瞪着陈友亮微愠道。“陈主任，你动手打苏哲这事，我肯定会让大家讨个公道！”
转过头，张明杰对周围的学生大声喊道，“大家刚才听到了，陈主任自己都说动手，到时一定要给出来作证！”
“放心，我第一个站出来！”
“对于这种动手打人的老师，我们绝对不姑惜！”
张明杰担心苏哲的安危，此刻顾不上找陈友亮算帐，赶紧往医疗室那边跑。
一到医疗室将苏哲放到床后，袁诗莹连忙上前说：“各位老师，不要围过来，让苏哲呼吸新鲜空气。”
几名老师出去，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匆忙进来。苏哲认得她，金融大学的医师慕观澜。
苏哲假装昏迷，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慕观澜身披大白褂，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估计是医疗客观有暖气，她没穿毛衣。
束身牛仔裤，本来慕观澜就是个大美女，如果让她和袁诗莹站在一起，分不清谁更漂亮点。但论起魅力，慕观澜身上成熟女人的魅力要更大。
慕观澜神色紧张，先是在苏哲眼睛翻两下，又用仪器在胸口探下心跳脉博。苏哲饶有兴趣的望着慕观澜在他面前忙来忙去。
慕观澜看着苏哲的脸，感觉他的呼吸有点急促，想一下就明白。俯下身在苏哲眼睛仔细端详，见到他眼皮动了下，慕观澜思索片刻就恍然大悟。
“臭小子，居然学人诈昏！”慕观澜心里道。
苏哲以为他掩饰很好，须不知眼睛看的见人和失明人，闭着眼睛，眼皮的跳动是不同的。慕观澜嘴角抹出一丝笑容，这时医疗室只有她和苏哲。正处于下课期间，幕观澜上完班准备换衣服回去。接到有学生昏倒的消息，立刻赶过来。
这倒好，一大堆人在担心，这学生居然是诈昏。
在苏哲胸口检查一遍，慕观澜手里拿过一只针筒，丹凤眼轻瞪嗔道：“臭小子，再敢装昏，小心我下你刑！”
诈昏败漏，苏哲讪讪的睁开眼，与慕观澜目光对上，有点尴尬。
搔搔头，苏哲将双腿放下说道：“慕医生，我不是故意要装昏的......陈主任推到我时，真昏了。不过在他们送我到医疗室途中，一颠一波，给震醒......”
“醒了那还继续装？”慕观澜摆出导师的架子。
苏哲摸摸鼻子道：“不瞒你说，因为陈主任我看得不是很过眼。刚才袁老师有事我找去办公室，他还当着其他老师面提出要袁老师发生、关系才让评估报告过。”
慕观澜柳眉一竖，脸色沉下来厉声道：“你可要注意刚才说的言辞，污陷学校老师，这可是要被记大过的！”
“慕医生我说的可是实话，不信回头你私底下问袁老师，或者问教体育的温老师。”
慕观澜盯着苏哲眼睛好一秒，没怀疑他的话。陈友亮的为人她清楚得很，这一年来，可骚扰她不少。偏偏慕观澜拿陈友亮没办法，有陈金光这个后台在，偶尔骚扰，无凭无据上报到校长那没用。
沉吟片刻，慕观澜盯着苏哲的眼睛说：“等会你继续装昏。”
苏哲想了下问：“整陈主任？”
慕观澜喜笑眉开：“不错，能想出诈昏这招，果然不笨。”
苏哲迟疑道：“慕医生，这不好吧......要是被发现，我可是要记过的......”
慕观澜轻笑下：“你现在不是被我发现了吗？你要是不配合，等会袁先师进来，我说你对我耍流氓！”
第七十七章:合谋
慕观澜丹凤眼一挑，嘴角似笑非笑问道：“你配不配合？”
“配合！配合！”
苏哲连连点头，都给威胁到这程度哪敢说不答应。
慕观澜满意的放开手，见到苏哲往后面坐过去，不屑的嗤鼻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你，一看你就是个青头仔。”
苏哲连连冒瀑布汗，这是红果果的调戏么？
苏哲支吾着：“慕、慕医生，你这样说话，很让人难为情......”
“怕什么，我是医生。”慕观澜拍拍手，继续说，“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做医生这行，人体部分你以为见得少呀！大的小的，还不是一个样......”
苏哲一阵瀑布汗，真怕她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转移话题问：“慕医生，你需要我怎样配合？”
慕观澜往门外看下，俯身凑到苏哲的耳边低语着。
苏哲没办法，唯有按慕观澜说的去做。
见到慕观澜从架子上拿下来一瓶药水，拧开看了下，往苏哲头上泼下去。
“闭紧眼睛，开始了。”
苏哲感觉头发有点润，又不知慕观澜泼的是什么。倒是看到慕观澜神色变得慌张，往门口走过去。心里暗叹，这么好的演技，不去演戏真是电影界的一大损失。
慕观澜推门出来，袁诗涵立刻上前问道：“慕医生，苏哲到底怎么样了？”
慕观澜边指挥着在外面的老师边快速说道：“不知是不是撞到头，如今脑袋出血，必须要快点送到医院，否则性命攸关！”
“啊！”袁诗莹呼出一声，连忙与其他老师冲进医疗室。
陈友亮走过来听了慕观澜的话，身体软下来，嘴里不停的念着：“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很快救护车过来，慕观澜陪同苏哲前往医院。
袁诗莹也想跟车过去，慕观澜阻止她说：“袁老师，你留在学校这边跟校方说清楚事情的缘由，你的学生有我照顾就行了。”
难得找到机会将陈友亮这种败类赶出学校，慕观澜可不愿让袁诗莹打乱计划。
到了医院，苏哲让人抬进救治室后，慕观澜打电话让她在这认识的人过来替苏哲检查身体。
赶过来的医院推门进来，看到慕观澜跟苏哲在里面有说有笑，还以为走错房间。
“观澜，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有学生急救吗？”
苏哲抬起头，愣了下，刚才听慕观澜说等会过来的是她的熟人，为了将陈友亮赶出金融大学要配合口供。苏哲没想到慕观澜说的熟人是江子菡，感到有点意外。
“江医生，好久不见。”苏哲率先打招呼。
当日掉下河堤，手术过后是江子涵跟进他眼睛的事务。
江子菡也认出苏哲，带着疑惑问道：“苏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哲摸摸鼻子：“这个要问慕医生，我是配合她的。”
慕观澜问：“子菡，你跟这家伙认识？”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有一个病人需要做眼角膜移植手术，这个病人就是苏哲。”
慕观澜在苏哲眼睛停留几秒道：“子菡，你看这家伙的眼睛像是看不见的？这眼睛色溜溜的，哪里像瞎子！”
苏哲轻咳一声，明明是她自己耍流氓，反倒变成他是色狼了。
“我眼睛的情况江医生是知道的。失明将近大半年，前不久在一个朋友介绍的眼科医生做了矫正手术才复明。”
江子菡接口说：“观澜，苏哲的矫正手术是萧老师做的。因为苏哲眼睛视觉膜脱落情况有点特殊，做矫正手术成功率不高，就等合适的眼角膜。”
“萧老师检查过，如果再拖下去，恐怕没等到合适的眼角膜，苏哲就完全瞎了。幸好，手术成功。”
慕观澜想了下，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之前金融大学那个特殊的学生。怪不得方才觉得有点眼熟，以前你眼睛看不见，觉得你挺正派的，这眼睛一好起来，看人都是色眯眯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江子菡不明所以，在她身上打量下，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喂，你这家伙里面又不穿......”
慕观澜叫冤：“我又不是暴露狂，在家我嫌麻烦才不穿，上班哪敢不穿！你要知道现在这社会色狼可不别医院的少。还不是那家伙，突然诈昏，我正换着衣服来不及穿回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观澜将前因后果说一遍，江子菡听后，一脸无语。
“你们两个也太大胆了吧，苏哲胡闹就好了，观澜你是医生也跟着胡闹！”江子菡微斥着。
慕观澜白了一眼说：“你说的轻松，你不知道学校那个系主任多猥琐，不趁机将他掰倒，日后在金融大学不得安宁。
苏哲躺在病床上，她们两个说话声说太小，他都恨不得此刻有顺风耳可以偷听。
江子菡索性懒得理慕观澜，转过头说：“事情闹得这么大，你想我怎么帮你？”
“不用很麻烦，等会随便给那家伙包扎一下。到时有人过来询问关于伤势，就说脑震荡或者其它的，反正这是你专业。”
“那也是你专业好不！”江子菡没好气说道。
俩人是读大学认识的，大学四年，从陌生人发展到闺蜜。慕观澜的成绩并不差，偏偏没选择去医院上班，而是毕业后就与当时追得她很猛烈的男生结婚。
这段婚姻维持了一年半，去年俩人离婚。
江子菡有问过离婚的原因，慕观澜没细说，只道是两个人性格不合。当初在学校，大家喜欢得不得了，各方面都可以迁就。结婚后，任何鸡皮琐事都吵一架，索性分开过。
离婚后，在江子菡的介绍下，慕观澜到金融大学医疗室上班。反正慕观澜不差钱，上班纯粹是打发日子，让她到医院上班，嫌酒精味重。
这理由让江子菡连鄙视的心都没，既然嫌酒精味重，当初读什么医。
苏哲让陈友亮打昏这事，连救护车都进入学校，自然掩盖不住。在苏哲、慕观澜、江子菡串好的供词，又加上袁诗莹以及学校几名老师做证，陈友亮这系主任当日就让校长隔职，留校查看。
陈金光倒是想保他，可这种情况，任何人出头都会被牵连。
以前在金融大学高高在上，如今却抬不起头，陈友亮认为这一切全是袁诗莹和苏哲造成，将所有责任都加诸在他们身上。
回到家，陈友亮越想越气，他一定要想办法惩戒苏哲，还有袁诗莹这个贱女人，他一定要得到。
苏哲能够猜到陈友亮会将气撒在他头上，他打起警惕，并没过份担心。
接下来几天，苏哲是远远见到慕观澜就躲，那女人太大胆，他可招架不住。
中午放学，苏哲准备叫上张明杰过石河街围堵郭襄，临时接到陈象的话电话说陈安山的病情恶化。
苏哲连忙给李全打电话，让他一同赶往医院。
陈安山重金属中毒后一直在市医院，原本查出病因能够治好，却迟迟没见效。根据医生说的是铜中毒过深，已经渗入细胞，逐渐在扩散。如今医生只是稳住病毒扩散，在做进一步化疗。
赶到医院，苏哲见到陈象便问：“陈先生的情况怎样？”
陈象看着正在熟睡中的陈安山叹一声：“不瞒苏小哥，安山中毒的情况就和千双一样。”
苏哲与李全对视一眼，心里同时想到，难道那块不祥之石真的如此不祥？
第七十八章:诡异
苏哲凝着眉头，正色道：“陈老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你们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短短几天，陈安山在住进医院后，整个人瘦了一轮。
平日里大家忙着各事，照顾陈安山的事情就交到陈象的老婆许如虹手中。许如虹照顾得很细心，医院的治疗亦同步跟上，可眼前躺在床上的陈安山仿佛变了一个人。
颧骨凹下去，眼睛因为脸瘦下去，也凹进去不少，两只眼珠却凸了出来。若是在夜晚没灯光的情况下，看着还有点恐怖。
两鬓下有白发生出来与黑发缠在一起，而且白发有吞噬黑发的趋势。
半个月前陈安山，皮肤黝黑一点，整个人炯炯有神。如今俨然病入膏亡，脸上没有一点生色，即使有供氧器盖在嘴上，呼吸都显得奄奄一息。
陈象掏出烟准备点，想起是在病房，又放回去。苏哲留意到他的手脚在发抖，不知是想到陈安山的病情，抑或是接下来要说的事。
好一会，陈象才缓声道：“千双被送进医院那会，情况跟安山的一样。”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只是感染风寒，后来查出是重金属中毒。”顿了下，陈象叹一声，“不知这是不是她的命，和所有接受过那块黑钨砂赌石一样，最终都没能够逃过那样的命运。”
“那杨小姐查出是重金属中毒，已经这么久，还不能治好？”
即使是铜中毒，缅甸的总体水平是落后于我国，但医治重金属中毒，应该是有把握。除非是急性重金属中毒，在一瞬间发生，救治不及时另当别论。
陈象说过，杨千双中毒有好些时日，如今还没好，说明中毒很深。
陈象嘴抿了抿，脸上露出哀伤：“不瞒你们，其实千双早在半个月前就去世了。”
“啊！”
苏哲和李全满脸惊讶。
陈象从身上拿出一照片，“千双多好的孩子，就这样走了......”
说着陈象眼泪漱漱的落下来。
苏哲接过陈象递过来的照片，照片上一个清秀的女孩子站在一排的芦苇边上。梳着两条小辫子，半蹲着，笑得很阳光。
女孩长得很清秀，皮肤不是很白，大概是长年在阳光下成长，呈现小麦色。咧出来的嘴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
从照片上可以看得出，女孩大概15、6岁，应该是照在五六年前。
苏哲将照片还给陈象问道：“陈老板，这是怎么一回事，上次见面不是说杨小姐在医院治疗，怎么去世了？”
苏哲和李全有很多疑惑，从第一天陈安山说起黑钨砂赌石是不祥之石，总觉得他们有事瞒着他们。直到上次陈安山中毒，当时他目光闪烁，应该是有事在瞒着。
陈象接过照片，小心的放回口袋。
沉默好一会儿，陈象开声说：“千双是在一个月前去世的，我赶到缅甸那天就快不行了。安排完千双的后事，我和安山想着千双最后还惦记着那块黑钨砂赌石。当时有想过将这块黑钨砂赌石与她合葬。后来想下，这块石头关乎着千双一家四口的性命，而且千双买下来花了将近一千万。”
“我和安山寻思着将石头带回国内，找个不知道石头实情的人卖出去。我承认当时有私心，毕竟那是一千万，谁都心动。”
“等等，陈老板你说杨小姐是中毒身亡，如果陈先生这个样子，难道真没得救？”
“鬼见愁，你说那块黑钨砂赌石是不祥之石，那么你应该见过其他碰过那块石头人的下场是怎样吧......”李全也插口问。
陈象抬起头在苏哲和李全脸上看下，沉吟道：“安山的情况和千双的一样，查出是重金属中毒。医院那边根据重金属症状治疗，一直没见好。就像安山的情况一样，毒没除去，反而越来越重。至于老李说的那个问题，我的确没有见过。”
不祥之石是在二十年前连续发生诡异事件才让人认为不祥。陈象当时还没卖翡翠毛料，所有的事情都是听陈安山说的。
沉吟片刻，苏哲抿下嘴问：“陈老板，那块黑钨砂赌石现在是不是在你那里？”
陈象点点头：“千双是因为那块石头出事，安山也是，不管如何，那块石头对他们很重要，我必然要保管好。”
苏哲眉头蹙了下思索道：“陈老板，那块黑钨砂赌石你能不能带出来看一下......”
陈象有点为难。
苏哲解释道：“既然那块石头这么邪门，凡是接触的人都会出事，那天我们几个都有碰到，如今陈先生已经出事，不知到时会不会灾难降临到我们的头上。”
李全和陈象表情微变，担心陈安山的安危，反而忽略自身的情况。
李全迟疑道：“老弟，不会这么邪门吧......就那天碰过几次，真会受到诅咒不可......”
“会不会我就不知道，未雨绸缪总好过亡羊补牢。”
陈象想了会道：“苏小哥，这事情我晚上等安山醒过来问过他再给你答复。”
苏哲点点头：“这事情不能拖，既然陈先生是铜中毒，杨小姐亦是在买回黑钨砂赌石后发生这种事，问题可能是在赌石上面。迷信的东西虽然不能完全忽略，但在科学的时代，总要利用科技将病因查出来。”
回到家，夏珂去买菜还没回来，苏哲坐在沙发上看会电话，眼睛变得干涩。揉了两下，昏昏沉沉入睡。
夏珂回来瞧见苏哲趴在沙发上睡着，天气这么冷，连忙将菜拎回厨房走进房间拿一张毯子出来。
刚盖到苏哲的身上就醒过来。
揉了揉眼，苏哲坐起来：“回来了。”
夏珂心疼道：“怎么在外面睡，不回房间......”
苏哲揉着眼睛说：“本来想看完电视，没注意就睡着了。”
夏珂问道道：“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苏哲道：“大概有一点，这个季节我睡眠质量一直不是很好，这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