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大才小用
苏哲想再去看下那块黑钨砂赌石,然而陈安山自夜里醒来一次,陈象没来得及征询他的意见,又昏睡过去。
没得到同意,黑钨砂赌石陈象不敢擅长决定。昨天苏哲一席话提醒陈象,如果黑钨砂赌石真是不祥之石,说不定在他们接触后,同样受到诅咒。
陈象闯南走北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至于充满诅咒迷信听得更多。
听来的故事,始终是故事。
那时候陈安山说起黑钨砂赌石发生的诡异事件,陈象心里一哂。
多年后,二十年前发生的扑朔迷离事件再次出现。
苏哲不提还好,昨天一提,陈象对着那块黑钨砂赌石心里犯怵。陈安山交给他一块黑钨砂赌石外,还有那块蜡皮石一样在他手中。
价值两千万的石头,两块品相在陈象眼中可赌性极高,特别是那块蜡皮石,若非中间断蟒,还能再溢价。
对着两块石头,陈象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孩他爹,堂表叔这病越来越重,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两块石头......”陈象的妻子许如虹在陈象将石头收起来走进来说出她多日的担忧。
“乱嚼什么舌根!安山的病医生检查出是重金属中毒,只要找到源头,很快就会好起来。”
陈象打断妻子的话,微斥道。嘴上是这样说,杨千双的情况历历在目,内心同样担忧。
许如虹嘴唇蠕动想说话,陈象摆摆阻止。垂下眼皮沉默一会,接着说,“娃他娘,这两天你带儿子回娘家住几天。”
许如虹脸色凝重,停下正在收拾衣服的动作问:“怎么回事,难道有事发生?”
“没什么事,你不要胡乱想。”
许如虹还想问,陈象语气略沉,“行了,你去忙其它事。”
许如虹知道陈象的脾气,往黑色的箱子望一眼,拿着几件衣服出去。
陈象将箱子塞到床底下,嘀咕道:“真出事,就全让我一个人扛好了......”
不光是陈象担心,苏哲和李全俩人同样不放心。不过目前事情演变在这样子,担心没用。既然陈象还没得到陈安山授权,苏哲想着将近年底,各路珠宝商迫切需要翡翠原货,到底怎么坑林远生的念头又冒上来。
上次想和张明杰去堵郭襄,碰到诈昏这事又让慕观澜那么一闹,没法再继续进行。
上完课,张明杰早上没课,一大早就跟夏小悠去逛街。苏哲唯有一人打车到石河街赌场。
听李全说过,上次在赌局结束柳长桥过来将林远明带走,估计凶多吉少。至于那个崔志强,后来强过盘问才得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澳门新一届赌王大赛的新科赌王,只是一个二流魔术师。
赌术一般,玩的是牌类魔术,手脚比较快。
当日林霸托人找赌牌高手,崔志强听到林霸出一百万,心蠢蠢欲动就去冒这个险。
不得不说,尽管是玩魔术的,若非苏哲能看穿牌,早就栽在他手里。
林霸的赌资是典当掉明诚珠宝两件高当珠宝换来,赌输后珠宝赎不回来,这事又让林远生知道,恨不得将他两条腿给打断。
因为典当的珠宝市场销售价格比典当的价格要高,林远生唯有自己出资将东西赎回。
明诚珠宝林远生是大股东,下面还有几个小股东。就因为林霸前后几次的行为,明诚珠宝过去一个季度的销售额呈直线下降。加上江井场口这边不再提供是翡翠原货,明诚珠宝要从其它渠道高价进货,原本赚钱的珠宝公司,上个季度出现盈亏。
明诚珠宝今年在筹划上市,这么一闹,季度产生盈亏,又让媒体报导出去上市的计划几乎成为泡汤。
面对明诚珠宝此刻的情形,苏哲认为雪中送炭只是个别人才有的想法,落井下石却符合国情。
到了石河街赌场,苏哲不确定郭襄在不在。不过,郭襄做为一名小偷,像赌场这种地方,人数众多,鱼龙浑杂,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转阵地。
进入赌场,只是中午时分,“唐僧师徒取经”的赌石活动没开始,有不少提前过来的赌客手里拿着几个筹码在里面晃荡。
苏哲在赌场里面扫了一眼,很快就发现郭襄的身影。
换了几个筹码,苏哲坐到郭襄的对面。郭襄看到苏哲坐下来,神色有点慌张,正在发牌的动作停下来。
“发牌呀,发什么愣!”有赌客嚷着。估计输了钱,心情不爽,脾气也大。
这一桌玩的是21点,苏哲冲着郭襄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郭襄看得心里有点发怵,正在当值又不能换班。
在一局完后,苏哲丢一个五百的筹码进去。
这个时候只有三个人玩,苏哲看了下牌面,他的点数最大,但他的底牌是张2。玩过21点的人都知道,12点往往最容易碰10爆掉。这的确是个很诡异的事情,12点,除开10、j、q、k,任何一张过来都不会爆掉,偏偏就是来那几张。
尽管是五百块赌注,过来赌的人都不想输。庄家是赌场这边,苏哲是闲家第一个要牌。开启穿视眼,苏哲就想抹泪,接下来那一张真的是碰10。
“靠,有没有这么邪门!”苏哲心里暗骂道。
扫一遍,其他两家包括庄家都起过12点,但是庄家是16点,而接下来两家一个14点,一个15点,他们必定要拿牌。
但是明知会爆掉还拿牌,简直是傻子行为。
苏哲不要牌,接下来那个人不出意料要牌。
“日他奶奶的,又是10!操!连续五把这种牌,真晦气!”那人骂咧起来。换谁都一样,14点来张公,怎么不恼火。
接下来一张是5,加上来20点,自然不会要了。然而,当郭襄也翻开一张5时,就连围观的人都忍不住骚动。
“真邪门,庄家连续五把21点!”
这的确是够邪门。
输掉五百块,苏哲这次押了一千。这一局倒好,庄家没开出21点却来了个20点通杀。
“嘿,这还真有意思!”
苏哲来了兴趣,又压了两千块。
这一局他起手20点,郭襄面前的牌是19点,另外两家分别是公落桌,底片都是9。
“这次不会要了吧。”苏哲坐直下身体,用透视眼看过去,接着又愣起来,接下来那一张恰好是2,可是19了,难道庄家还会要牌?
另外两家没要,到了庄家,郭襄看了下牌底,又看了一眼其他三家的牌面,迟疑片刻还是要牌了。
“妈的,19点还要牌,是不是做了手脚!”终于两个赌客忍不住怒起来。当然他们这话也只是说说,自然不会去多想。毕竟郭襄在这当荷官有一段时间,洗过牌后,切牌的是他们。
倒是他们这么一说苏哲生出警惕,想起上次赌局郭襄发给他一副好牌的情况。
这一局苏哲不下大,留意着郭襄的动作。
“咦,怎么洗牌的动作这么慢?”苏哲心里惊讶,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揉了下,郭襄洗牌切牌的动作还是很慢。再转周围的人,见他们嘴唇说话一张一合,慢吞吞的就像放慢镜头。
苏哲心中大骇,以为是近来经常使用透视异能,眼睛出问题。
将透视眼收回来,苏哲看东西又变回正常。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苏哲又开启透视眼,看周围的东西又变慢。想了下,苏哲又用穿视眼,不过视力却比以前差点,和平时用透视眼看东西差不多。然而很快苏哲就发现在下面还有一层功能,那才是真正的穿视眼。
虽然不知道看人的动作怎么会变慢,苏哲倒是窃喜不已。这是一个新功能,如果能够加以好好使用,说不定有意外的效果。
苏哲想了下,将新功能称为慢视眼,顾名思义。突然产生慢视眼,让苏哲了解一点,对于他这双眼睛有很多功能他都没发现。
以前只顾着用异能赌石,按照这情形,日后要用多点心思去研究眼睛的功能才行。
用慢视眼盯着郭襄手中的动作,苏哲终于看出猫腻。原来这小妮子每次洗完牌伸过来切,又是切回原来的位置,怪不得她连19点都敢要牌。
苏哲认为郭襄有这种技术当小偷简直是大才小用,这明明是当赌后的料。
第八十章:郭襄
郭襄洗完牌,她惯例的伸到右手边那人面前切牌。
“这次换我来切,太邪门了,换个生手来转个运!”苏哲站起来搓了搓手说。
郭襄将牌移过来,苏哲在弹出来的一个切口上多切了几张。
苏哲有透视眼,只要将郭襄的牌序打乱,就不怕她在上面做了手脚。
切完牌后,苏哲看见郭襄在收牌时又将几张牌插进去。这手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就练出来的。
“不行,我看切牌这运气不能来,我来洗下牌!”目光望着另外两个赌客,苏哲脸上堆着笑脸说,“不知两位有没有意见?”
“洗吧,庄家旺成这样子,一定要将庄家的运洗走。”
“对,全都洗到我们这边!”
苏哲伸手过去说:“我洗牌不算坏了你们的规矩吧?”
郭襄面无表情,心里倒是纳闷,“难道这家伙看出端倪了?”很快郭襄又否定,她的手法这么快,不是职业老千都看不出来。
将牌推过去,苏哲拿起来有模有样的洗完牌,又过几次才放回去。用透视眼望进去,按照牌序如果另外两个没有乱要牌,庄家最后来个12点,接着来一张公爆掉。
搓了搓手,苏哲装模作样道:“连输几把,这把我自己洗牌,我要一次性翻盘。”
数了下手中的筹码,苏哲全押上去鼓着劲喝道,“妈的,我就不信这个邪,这次押五万!”
郭襄眉头皱了下,不过赌场规矩是下注不超过十万无须报备。
“老兄,我有预感,这次庄家准爆!”苏哲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次再不赢,老子以后就戒掉21点!”
苏哲说得亢奋,另外两名赌客连输好几把,早就恼火。将筹码全押下去大声道:“操,我今天准备拿钱过来赌石翻盘的,不过哪一样都是赌,全押了!”
三人加起来的赌注是九万。
发牌后,苏哲是13点,另外两个是17点和18点。苏哲将牌一推,带着斗气的口吻说:“妈蛋,庄家2露面,赌底牌是公,接下来拿张公爆掉!我13点,就不要牌了!”
另外两位赌客见到苏哲13点都不要牌,同样将牌一堆。
“输光身,拍拍屁股回去睡觉!我也疯一把!”
郭襄明亮的眸子瞥一眼苏哲,见他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看下底牌,真是一张公。
12点,不可能不要牌。
“公!”
有人带起头,立刻就有一大堆人跟着喊。
“公!公!公!”
这种情形,郭襄见怪不怪,缓缓的将牌翻起来。
“真是公!爆了!”
“哈哈,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了。”拿回筹码,坐在苏哲上家那人喜笑眉开。
这一次庄家赔九万,比起前面连续几次动手脚还要赔不少。
“兄弟,这次你再洗下牌,我跟你下。”尝过甜头,另外两个人都以苏哲为首。
苏哲不客气,重新洗牌切好,确认庄家会拿到小牌才放回去。
让人一次性赢走这么多钱,郭襄在赌场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郭襄心里很不爽,这苏哲简直是她的克星。见到苏哲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郭襄恨不得拿牌扔过去。
苏哲将赌注全押下去,那两个人同样没犹豫,下子子赌注就压到18万。在征询过赌场的负责人后开妈发牌。
这次苏哲是15点,另外两家是16点,庄家是14点。
苏哲伸手在庄家的牌瞄一眼,耸耸肩道:“既然刚才运气来了赢一把,这一次再拼一次,不要牌了!”
“兄弟不要,我也不要。”
“行,我也陪你们再赌一次运气。”
轮到郭襄,迟疑片刻,用目光咨询过旁边的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人,郭襄要了一张牌后将牌翻开。
“公!公!”
.......
这一次,大家很自觉的喊起来。
郭襄翻开牌,又是一张k。
“艾玛,赌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赢得这么爽!哈哈!”
连着两次,输的全翻盘了。
郭襄将牌收回来,准备洗牌,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人走过来说:“大家看得这么热闹,只是看没意思,我来坐庄大家都加进来。”
见到苏哲等人赢得爽,手里有筹码站在边上看的人早就忍不住,纷纷上前下注。
换人发牌,苏哲见到郭襄往后面走出去。下了两局小注,接着借口说有事离开到下面等郭襄。
大概等了十五分钟,苏哲看到郭襄脖子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出来。她一见到苏哲拔腿就跑。苏哲早就防她这一手,她没走出几步就跑上前抓住她的手。
“放手,不然我就喊非礼!”郭襄急起来。
她在上面瞄了很久,发现苏哲不在才下楼,还是没逃得过。
“你叫呀,将大家引来,我就说你是出来卖的,我们正好在谈价钱。”
“你——”
“行了,别你你我我的,我今天过来不是找你要钱。钱都让你顺手偷了,哪有机会再要回来。”
郭襄自然不信,用力的甩开苏哲抓住的手腕没好气道:“那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苏哲呵呵笑了下说:“有!这次过来不是问你要钱,而是送钱。”
郭襄满脸狐疑,嘴角冷讥一声:“这街上哪有那么大的青蛙在街上跳——”
“你没见到,不代表没有。”苏哲看了下附近的环境,指着前面一家休闲店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那边我再跟你说。”
“不去!”郭襄果断拒绝。“谁知道你在那里有没有埋伏。”
“事成之后十万块。”
郭襄错愕下,沉吟半晌还是摇摇头。
苏哲伸出两根手根:“二十万!”
郭襄心动了,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但心动不代表同意,她前后偷了苏哲四万多块,谁知道他是不是利诱。
“你可以不答应,不过你日后要想继续在赌场混活,恐怕是没那种机会。”苏哲淡淡道,“柳长桥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要是我跟他说你在他的场子出老千,下场不用我说了吧。”
郭襄心颤下,她当然知道下场。但是嘴上却不爽苏哲利用这个威胁:“你以为你说赌场的人就会信呀!凭什么?”
苏哲冷笑道:“就凭我前不久在这里赢了几千万。如果我说你出千,你觉得柳长桥是信我还是信你。”
郭襄沉默。
“行了,别磨磨蹭蹭,我时间有限。”苏哲抓起郭襄的手臂拖着她往前面休闲馆去。
“放手!我没说同意!”郭襄想甩开苏哲的手,发现根本甩不动。
苏哲转过头脸色拉下来沉声道:“别把我惹火,不然当街将你衣服给扒了示众!”
“啊!”
郭襄尖叫一声,用力挣脱出来,双手护在胸口。“你这个真是变态!我打死也不跟你去!”
“嗯?”苏哲眉头扬上来,眼神带着威肋。
郭襄被他看得发毛,好一会才闷声道:“去就去,还怕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把我吃了!”
苏哲眉头舒展开,笑起来说:“这才是郭襄妹子,扭扭捏捏的,小心黄蓉从武侠小说里跳出来给你一记打狗棒,说你败坏她女儿郭襄这个名字。”
郭襄瞪着苏哲,鼻子重重哼一声往前面先走。
到了休闲店,点了两杯东西和一些吃的,苏哲将要进行的计划跟郭襄说一遍。
郭襄听得嘴巴惊讶合不起来,尔后连连摇头:“不行,这是诈骗,抓到要坐牢的。”
苏哲瞪她一眼:“难道你偷东西抓到就不用坐牢?”
郭襄撇撇嘴:“那个不同,我这不是给生活所逼嘛,偷盗是迫不得已。可是诈骗是有计划,有目的性,犯罪动机太大,而且那是一家珠宝公司。给抓到,别说我娘是黄蓉,就是联手我外公黄药师都不能将我救出来。”
苏哲鄙夷道:“只是让你假装有珠宝原货卖,联系林远生,其余在暗中操作的事情由我来。你这妮子,顺手牵羊胆子大得很,这会就变成胆小鬼了。还不如金盘洗手,不要干了。”
受苏哲这么一击,郭襄细眉弯上去道:“你才是胆小鬼,我那是劫穷济贫,做的是正义之事。你这个是诈骗,坑蒙拐骗的骗呀。大哥,这个性质不同。”
苏哲一下子就乐起来,“郭妹子,林霸那家伙那天你也见过吧。就那家伙,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不知祸害多少女孩子。你想一下,若是他家破产,他这个二世祖就没机会再害人了,你可是做了善事,到时佛祖那里肯定记你一功,抵消你之前偷盗的罪恶。”
郭襄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深思,苏哲说的那些自然是屁话,让她考虑的那二十万。
过半晌,郭襄抬起头,眼睫毛扬上去问:“真的一点危险都没?”
“那肯定,我可是良好公民,犯罪作科的事坚决不干。”
郭襄嘴里鄙视的切一声,“答应你是没问题,但是钱我要先收一半,还有若是危险的话我要提前退出,同时钱不能退。”
苏哲瞪大眼,这妮子真会讨价还价。不过苏哲刚在赌场赢了十几万,同意郭襄的条件。
将钱转帐过去后,苏哲提醒道:“郭妹子,拿了钱可别逃了,找个人的手段我还有的。”
“放心,我郭襄拿人钱财,就会忠人之事。”
第八十一章:羊毛出自羊身上
要促成这事情,苏哲清楚靠他和郭襄两个人远远不够。想要让林远生上钩,起码他手中要有足够吸引林远生跳坑的翡翠。
目前他手头能够拿出来当诱饵的翡翠不多。原定计划中苏哲让郭襄与明诚珠宝的人接触是在三天后。在这几天中,苏哲要想办法充实他手头的翡翠才行。
目前苏哲知道的赌石地方只有江井场口,要是去那里大量赌石,肯定会有人通知苏羽澄。
若是追问,凭着她商界上敏锐的目光,苏哲知道瞒不了。
昆城这地方不算大,因为离省城不算远,省里早几年大力支持才展到今天的繁荣。苏哲知道江井场口是省里第二大场口,最大的场口是西星场口。那里每天的人流量,至少比江井场口要多一倍。
苏哲倒是想去那边转下,碍于时间上分摊不过来。一到五要上课,周末两天,苏哲如非有事,他想尽量在家陪夏珂。
比起赌石,夏珂才是他的全部。
江井场口上下几乎都认识苏哲,在他一过来就有人通知苏羽澄。
自从苏老寿宴后,苏羽澄很少见到苏哲。除了年底手头的事务多,家里的情况同样让她不顺心。
苏哲那天苏老的寿宴如此落了陈家面子,苏羽澄回去后让家族的人各种阴气怪气训斥。
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苏羽澄往日做事干练利落,每次回家都让她烦恼。这也她为什么热衷于工作尽量少回去。
苏震天膝下有三子一女,苏羽澄的父亲苏承是次子,没有从事仕途跑去经商。经过几十年的打拼才有了苏家如今的规模。大伯苏乾,子承父业,如今在沈阳军区。至于第三个儿子苏坤,苏老那是恨铁不成钢。
几十岁的人,整天吊儿郎当。送去部队熬了两年,怕辛苦于是跑出来。听人说开煤矿赚钱,从苏承手中借了一大笔钱砸进去。没想到煤矿出事,合伙人卷钱逃走,剩下个烂摊子让苏坤收拾。
如果不是苏乾出面,苏坤的牢狱之灾免不了。
苏承与苏坤到底兄弟一场,血浓于水。不忍看他继续过着和尚撞钟的生活,经过商量,家族的生意让他占百分之五的股份,在公司挂一个职衔。
苏坤拿这百分之五的股分拿得心安理得,也不去上班,每天就呼朋唤友去吃喝嫖赌。生了个儿子,两父子一个德行,而且他儿子更加变本加厉。
苏羽澄是女儿身,在家里倒是天天让他们在背后说三道四。除开本家,堂表家的人,几乎都靠裙带关系进公司。偏偏他们一个个就想着苏家的家产众多,等着伸手领工资就行。
苏羽澄之前是在总公司那边,后来实在是看不下去,申请管理江井场口。至于公司那边的事情,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苏家旗下有珠宝产业,经营江井场口一方面是为了与其他珠宝商合作,另外一方面可以保证珠宝生意的货源断。
只是这两年,缅甸的原石开采越来越厉害,很多珠宝商人认为与国内商家合作价格高,索性就到缅甸拿货。如此一来,大家都涌到缅甸去,场口的原石供应就成一个问题。
缅甸那边的矿区也不笨,国内的珠宝商全涌现场买原石,到了国内这边供货,价格就涨一倍。
苏羽澄目前头疼的就是原石供应的问题,如果场口无法稳定经营,连家族的珠宝生意都会受到波动。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其它产业。
几乎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情况。
听到苏哲过来,苏羽澄将手中的工作停下,揉了揉眼睛拿过旁边的大衣下去。
苏哲知道他一过来,苏羽澄肯定会出现。
“怎么来也不事先给姐电话?”
苏哲憨厚一笑:“快到年底,知道姐你事情多。要是将手头的事情过来陪我,回头熬夜办公,那我可心疼。”
苏羽澄美目轻嗔,微笑道:“油嘴滑舌,就知道说些好听的话哄姐。”
见到苏哲在一堆毛料面前观望,苏羽澄问,“有没有看中合适的,我让人算个好价钱。”
苏哲摇摇头,沉吟道:“姐,你这边的原石好像很久没变过了,是不是缅甸那边卡得严?”苏哲不是卖石头的,不过前阵子与陈象在一起,闲聊时听他感叹过进原石比以前要困难很多。
临近年底,江井场口没有任何活动措施就已经让苏哲奇怪,再看里面的石头,和以前的差不多。二楼的还有点改变,倒是三楼那里,有些空出来的位置都没有新的赌石补上去。
苏哲一下子就问到关键点,苏羽澄没有瞒他,将近来进货碰到的一些情况跟他说一遍。苏哲听后,浓眉微皱:“姐,场口这边以前难道没有与缅甸哪个矿区签合作协议吗?”
苏羽澄苦笑下:“之前有跟目乱干、打木坎、莫敢这三个地方签了合作协议。总共签约的时间为五年,今年是第三年。目乱干虽然为新厂,胜在出的翡翠水好底好,而且经常出紫罗兰和红翡为主。这几年,这类翡翠很受欢迎,市场很大。”
“开始两年大家合作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在今年三月份开始,这几个地方联合将翡翠原石的价格提高一倍。他们单方面擅自提价,我们自然不同意。最好经过商讨,在原来的基础上涨价50(百分号)。前不久,第三年合同过了,第四年他们一定要提价一倍,如果不同意,协议作废。”
苏哲脸色沉下去说:“这样子都行?有合同在手,难道不能靠他们吗?”
苏羽澄伸手将撩下发丝无奈的笑了笑:“想告,但是不敢告。”
瞧见苏哲脸上生出疑惑,苏羽澄解释说,“江井场口这么大,在全国排前五。供货的途径不可能只从一个地方进,总有一些暗箱操作,所以这也是没办法。”
苏哲算是听明白,苏羽澄说的暗箱操作可能不算犯法,难免要走法律擦边球。
望着苏羽澄一脸疲惫,苏哲猜到因为缅甸那边擅自提价,她有好些天没睡过好觉。思索半晌,苏哲打趣道:“姐,你惨了,将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回头我利用这个把柄,可以对姐为所欲为了。”
苏羽澄莞尔微笑,明亮星眸的眸子挑了挑说:“那你想拿姐怎样,我可是一弱流女子,不用粗鲁的手段我也会从的。”
说完,苏羽澄忍不住笑出声,戳了苏哲一下嗔道,“胆子越来越肥了,连姐都敢调戏。”
苏哲嘿嘿一笑,“这不正说明我们姐弟情深嘛!”
苏羽澄含笑瞪了一下:“美的你!”
“姐,既然缅甸那边非要提价,你准备怎么办?”在苏羽澄表情轻松下来后苏哲说回正题。
“估计没办法不同意。临时临急根本找不到合作的矿区,再说,既然这么多个场口同时提价,说明是商量好的。”
这事情的确是没有办法。翡翠市场近年来这么大,所有人都看到其中的利润,提高价格是必然的。翡翠原石涨价,很快市场的珠宝同样会跟着涨价。
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道理很浅明。
“不说这事,小哲你等会有没有事,陪我去个地方。”苏羽澄舒一口气转了话题。
苏哲想了下,他一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准时回去陪夏珂吃饭。不过近来夏珂白天去跟花店装修的手尾,陪她吃饭变成准时提醒她吃饭。
苏哲抿着嘴思考,苏羽澄以为他有事,追回一句:“有事?”
苏哲抬起头说:“姐叫到了,多大的事都没你的事重要。”
苏羽澄嘴角舒开,冲着苏哲露出个如花笑靥,看得苏哲痴呆几秒。
坐进车,苏羽澄告诉苏哲他们等下要去一趟省城,可能要晚一点回来,让他给夏珂打个电话。夏珂与苏哲两个人住在一起,苏羽澄知道他们是叔嫂关系,但是没有见到苏哲的堂兄,她多少猜到一些原因。
心里暗暗叹息,夏珂人美心灵,如果真是早早守寡,那是苦命的人儿。
这一趟去省城,苏羽澄只要是想看一批毛料。这是从缅甸那里运过来,却不是之前合作开的那几个场口。平时只要是目乱干、打木坎、莫敢这三个地方运来的毛料,只要涉及金额不是很大,下面的人只要通知她一声便行。
如果是从其它渠道买的毛料,金额又过大,苏羽澄会亲自去看货。
江井场口下面有几百员工,谁都不敢保证员工的手脚完全干净。有些行业里的潜规则,只要不是在苏羽澄眼皮底下做,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要去看的这批毛料的价格要比往常的人贵很多,苏羽澄不得不慎重。叫上苏哲,并不是觉得他对赌石方面经验丰富。苏哲今天不过来,她做完手头的事情同样会过去。
只是这么多年,做任何事情都是她独来独往,偶尔身边有一个人陪同,也不是很差。
车子在进入高速公路,苏哲听完苏羽澄说完,突然间没听到声音。转过头才发现苏羽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思索一会,苏哲身体挪过去。闭目小憩中的苏羽澄,头缓缓的枕在苏哲的肩膀上。
第八十二章:白砂皮,半赌货
苏羽澄要看的这批翡翠原石价值三个亿,目前运到省城中心一个仓库里。
苏哲极少来省城,对这边的路况不熟悉。车子进入闹市后,苏哲轻轻碰了下苏羽澄道:“姐,我们差不多要到了。”
苏羽澄身体动了下,伸下懒腰冲着苏哲嫣然一笑:“谢谢。坐车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睡个安稳觉了。”
苏哲怜惜道:“姐,有些事情不必亲力亲为,交代其他人去做就行了。”
苏羽澄整理好衣服,将秀发捋到耳根苦笑道:“我倒是想交给别人做,每个月算下帐就好。”停顿一会,苏羽澄摊摊手无奈说,“场口里面的员工倒是多,能够委托重任的却不多。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涉及到大金额,心里不是很放心,总要亲自过来一趟才安心。”
苏哲接话茬开玩笑道:“姐,要是你不嫌弃我不懂行,我不介绍过去帮你打下手。”
苏羽澄侧过身,盯着苏哲认真道:“你可别是哄你姐,真要过来帮我打下手,我可是求之不得。”
“姐,你不会真要我过去吧?”苏哲反问。
“只要你有时间。”
“时间挤挤总是有的,不过话先说好。熟归熟,姐这人工你准备怎么算?”
苏羽澄明亮的眼翦子转一圈,嘴角含笑道:“一般来说,像你这种在校的大学生,只能按兼职工厂请。昆城的平均工资是五千块左右,不过你是在校学生,顶多只能拿2300。”
“姐,你这是周扒皮,现在2300哪里能生存。再说,我可是金融大学的高材生。姐,金融大学高材生哦!”苏哲特意强调一句。
苏羽澄白了一眼说:“就是过来兼职的是清华北大,一样是这个数,除非你说你是清华或者北大的高材生,我可以考虑加两百。”
苏哲脸蔫下来,不满道:“姐,你这是门校偏见。”顿了下,苏哲试探着,“要不加两百,凭咱们姐弟关系,多给两百块,到时我任你使唤。”
“扑哧!”
苏羽澄终是忍不住笑出声,伸手玉手轻拍下苏哲的肩膀莞尔道:“这张嘴倒是越来越凭了。”
能够博得美人一笑,再凭点都行。
“小哲,说实话,姐真希望你过来帮忙。不过知道夏珂那边开花店,估计短期内你抽不开身,看来你这高材生是请不来了。”苏羽澄心里微微感叹。
很多时候,偏偏越想找人分担,越不容易找。
苏哲嘴巴嚅下,最后没有说什么。过去帮苏羽澄不是不行,不过正如她所说的,花店正在赶圣诞节开张,手头琐碎事情多,的确是抽不开身。
苏哲并不介意去给苏羽澄打下手,他学经济的,有这个机会,就当是早点出来实习。如果日后还有其它打算,学到东西,自己经营一些店面都容易上手。
到底存放翡翠毛料的仓库,车子缓缓停下来。
隔着车窗玻璃,苏哲看到仓库上面写着“西星仓库”。
想了下,苏哲问道:“姐,这个仓库难道是西星场口平时存放毛料的地方?”
苏羽澄微微含颌:“今天过来看的这批货其实是经过西星场口转手的。这种情况不奇怪,虽然大家是同行,相互间依然有合作。不过合作归合作,买卖是主要目的。从西星场口进货,每一件毛料要比他们进来贵15(百分号)。若是碰到品相好的,贵一半价格也不奇怪。”
苏哲眉头皱了下,随后又无奈的舒展开。
同行相忌,往日在一些大众场合见,客套的话自然不少。私底下,为了抢占市场量,恨不得将对方经营的都收购过来。
江井场口跟西井场口要翡翠原石,说明资源紧缺。趁着这时候,同为竞争对手,不可能不将价格抬高。
下车后,苏哲跟在苏羽澄后面,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制造出员工的假象。
西星仓库的面积,苏哲扫一眼粗略估计下,大概有五千多平方,有两层高。刚走到门口,苏哲就看见一堆石头堆放在那里。有解过的,有开过几个小窗口;半明货,蒙头货亦是不少。
这些石头堆放在外面,又没怎么加以看管,一看就是让人挑剩下的废料。从旁边经过时,秦风见到一块半赌货上面呈现条带状凸起,竖行走向。单看这一面,可赌性不差。不过看到另一边,几乎得摇头。
背部一片黑癣,几乎是渗透进去,即使有绿,早就被黑吃掉。这样的翡翠毛料,几乎不可能存在赌涨的奇迹。别说有人卖,送给别人都嫌解石弄脏衣服。
距离仓库门口有一块看起来有上千斤重的赌石。外壳是黄色,表层颗粒稀松。苏哲认得这是脱砂皮,主要产于东郭。其它场口也有,就是产量比较少。
脱砂皮赌石中间有一条大裂。苏哲仔细看了下,那一条裂贯穿赌石,应该是断头裂。
赌石这行有一句话警言是说“不怕大裂怕小绺”,因为这两者对赌石最后的实际价值具有决定性影响。
门口那块脱砂皮体积是大,由于出了大裂,几乎可以看出里面的情况。加上外表没松花,而且黑癣蔓延,充当废料也是差不多了。
苏哲只会赌石,像经营场口买进来的翡翠原石他不是很懂。这些明明一眼可以看出是废料,场口还买进来,大概是一批货过来,有些是附带的。
赌石的行业让人充满刺激性,不管是老江湖还是初出毛庐的雏鸟,有时候脑子一抽,想下人品买几块废料回去解碰运气也不是不可能。
就像苏哲一样,借助透视异能,赌涨过好几次。
走进仓库一楼,里面同样堆满翡翠毛料。不过比起外面那些废料,里面的品相可要好得多。不过石头太多,大小不一,苏哲没用透视眼,一时间不知道哪些能赌涨,哪些一切下去就赌垮。
往里面走过去,这时从二层走下几个人。为首一人穿着黑色西装,长得并不高大。倒是身材有点圆滑,即使西装没扣起来,依然不能掩饰他凸出来的大肚子。
圆圆的大头,上面顶着地中海发型。额头光滑的部分,夜里关着灯都能够照明。见到苏羽澄走过来,地中海脸上立刻堆出笑脸迎上来说:“苏总,不是约好两点吗,这么早就过来了。”
苏羽澄脸上挂着浅浅的职业笑容:“比起钱总你来说,我已经是迟到很久了。”
地中海哈哈大笑起来,招呼着:“既然苏总早来,是让你先歇息还是直接去看货?”
“看货吧,钱总也是大忙人,如果货没问题,交易完大家各自去忙。”
地中海在前面带路,苏哲走快两步跟上苏羽澄在她耳边悄声问:“姐,这家伙是谁?”
“西星场口其中一个负责人钱远朗。西星场口是湖东省赵家开的,这个你应该听说过吧。”
苏哲点点头。
“目前西星场口的主要负责人是赵仲谋,钱远朗是他的娘舅。”苏羽澄接着解释。
苏哲这算是明白。
见到钱远朗回过头,苏哲脚步放慢,再次与苏羽澄拉开距离。
苏羽澄要看的货在仓库另外一个门那边,到达后,钱远朗指着一堆翡翠毛料说:“苏总,你的货在这里,你让人验一下。”
苏羽澄轻应一声,回头眼神示意一下,站在后面两个中年人走上前。这两个人苏哲认识,一个叫江平,一个叫魏广石。两个人对于赌石有一定的经验,江场井口每次进货,几乎都由这两个人经手。
苏哲知道这批货价格不低,苏羽澄亲自过来,就是不敢掉以轻心。在江平和魏广石蹲下去在几块品相不错的赌石观看研究时,苏哲亦往前一步。
这批货总共有五十块翡翠毛料。有黄盐皮、白砂皮、黄梨皮、老象皮、蜡皮、黑钨砂,其中以黄盐皮和黄梨皮居多。这两种皮壳产高绿的机率比较多,眼前这几块赌相不错。苏哲这时候不方便问苏羽澄价格,猜测不会很低。
这时见到江平和魏广石在一块开了几个小窗口的白砂皮半赌货上面,用小电筒、放大镜以前自备的刀子在上面刻着。苏哲忍不住又往前挪一小步。
钱远朗目光往苏哲身上看一下,并不在意。
这块白砂皮半赌货重量不小,目测大概有一吨重。开的几个小窗口并不大,但又引人入胜,俗称“媚眼”。
见到江平和魏广石如此在意,苏哲分析过皮壳的松花和蟒走向,有机会出老坑玻璃种。
如果真是老坑玻璃种,这么大块,任何价格都有赚。
这时,钱远郎的电话响起,他向苏羽澄示意抱歉过后,走到边上去接听话。趁着这个机会,苏哲靠近苏羽澄低声问:“姐,那块白砂皮毛料多少钱?”
苏羽澄想了下答道:“最贵就是这块,将近三千万。”
苏哲满嘴啧啧,这简直是全身镀金的。
见到苏羽澄如此看好这块白砂皮,苏哲跟着她过来,总要替她看过究竟。
透视眼开起来在翡翠毛料上扫一遍。
“嗯?艾码,这真是不得了呀!”
第八十三章:移花接木
眼前看到的玉肉,不得不让苏哲惊讶。
他接触赌石这么久,从未见过水色这么好的翡翠。就算没有用手摸,单是眼睛传递回来的光滑信息,就让苏哲按耐不住。
从那一片透明度来观看,无疑是老坑玻璃种。如果是新坑的玻璃种,绝对不会像眼前这种情况。
除去那些帝王绿、祖母绿这类少见的玉,老坑玻璃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最高档的翡翠。
难得见到水色这么好的老坑玻璃种,苏哲必然要看得仔细点。
三千多万的赌石,市场上并不多见。像上次谭金发在江井场口买的那一块,价值两千万,几乎是江井场口卖得最贵一块。不过那次场口的人看走眼,两千块的赌石,最后赌垮。
谭金发估计直到现在都耿耿于怀,恨不得找李全拼命。
苏羽澄觉察到苏哲想上前,转过头问道:“要不要上前看下?”
苏哲迟疑下,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块赌石最终会被谁买走,现在有机会目睹下它的风采,怎能错过。
苏哲上前蹲下去像魏广石和江平那样,拿过小电筒在赌石上面照。
鉴定翡翠原石有几个方法,看、掂、照、刻、敲、触、烧、测试这几种方法。
苏哲有透视眼,一般不需要用这种方法。但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要装着看石头。
钱远朗听完电话走过来,见到苏羽澄站在一个年轻人后面,眼前望着那块白砂皮赌石。脸上堆着笑容,钱远郎说道:“苏总,要不要凑个热闹,顺便看一下。”
苏羽澄淡淡道:“钱总说笑了,场口虽然是我经营,不过赌石这东西我的确不在行。”
“这倒也是。我守着这些石头都很多年,真让我去鉴定哪块能赌涨,还真没这种本事。”
苏羽澄没再说话,目光落在苏哲的身上。见他在白砂皮赌石上面看得仔细,不知是否对块赌石有信心。
这批赌石总价值三亿多,场口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在外人眼中以为是爆利。事实上,赌涨才是爆利,卖石头的赚中间的差价不敢要多高。
早几年或许能够将价格抬高,这两年,赌石的人越来越多,翡翠原石的价格也越来越透明。加上卖石头的人也增加不少,除非是品相很好的翡翠原石,不然销售价格都不敢标得太高。
钱远朗知道这批货的价格不低,苏羽澄带来的人要看好一会,招呼她进办公室,顺便商宜合同的事情。
苏羽澄心里是决定要买下这批石头了,让人检验是走正常的手续。
她也不想在这里逗留多久,苏哲在观看石头,上前跟苏哲低语两声。
钱远朗这才开始注意苏哲这人。
苏羽澄是什么身份,钱远朗不可能不清楚。方才苏哲跟在苏羽澄后面,钱远朗以为他是苏羽澄带过来那帮保镖其中一员。此刻苏羽澄进办公室跟苏哲说一声,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的身份。
心里压住好奇,不过钱远朗不会当面问苏羽澄。一是问她得不到答案,二来这是第一次西星场口跟苏羽澄亲自打交道,没摸过底,不知她的行事做风。
这批价值三亿多的石头,不单对苏羽澄很重要,能够达成这笔交易,对西星场口一样重要。
钱远朗离开,苏哲更可以放开手脚看赌石。
透视眼在面前的白砂皮来回看一遍,水色看得依然让人心动。然而苏哲又觉得这水色好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沉吟倾刻,苏哲转过头问:“魏师父,你们觉得这块白砂皮怎样?”
魏广石知道苏哲与苏羽澄的关系非浅,对他语气恭敬道:“苏先生在场口一连赌涨,本事在我之下,哪敢在你面前献丑。倒是苏先生对这块白砂皮有什么看法?”
苏哲连连摆手,这高帽他可不敢戴。
“魏师父言重了,我赌涨那纯粹是靠运气。你们接触赌石这行这么久应该清楚,‘神仙难断寸玉,大师也会看走眼’这道理。我对赌石完全是外行,几次赌涨都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魏广石只当是苏哲谦逊,不过他还是说出他对眼前这块白砂皮的看法。
“苏先生,你应该有注意到这块白砂皮的松花了吧。这是毛尖松花,而且从里往外翻,有黄有绿。像这种情况,很容易藏有高绿或者满绿。”
苏哲点点头。单是外壳的松花这块白砂皮就值得赌。
魏广石停了一会,又指着赌石外壳上面一处接着说,“苏先生你再看这里,有没有看出是什么没?”
苏哲顺着魏广石的目光看过去,皮壳上出现像漏斗一样的凹坑,不过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摇摇头,等着魏广石解释。
“这像漏斗一样的凹坑叫色眼,也有为色根。如果出现这种特征,常常被视为一种与绿色有关的好现象。再看皮壳上的绿蟒,呈条带状凸起,平行走向,这是‘种蟒’的特征。按照这个走向,里面很有可能是玻璃种。”
苏哲心里暗暗赞许,姜到底是老的辣。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换他根本是不可能根据外壳就能够判断里面的玉肉是不是玻璃种。
听魏广石将这块白砂皮说得这么好,苏哲用透视眼看过,里面水色极佳,即使三千万买下来,到时五千万卖出去都有得赚。如果开出来的翡翠自己加工拿到市场销售,估计不值五千万这个价格。
苏哲心里有决定,但是还是问道:“魏师父,按你这样说,这块白砂皮赌石值得买?”
魏广石没有回答,与正看完石的江平对视一眼,眼里有迟疑。
苏哲感到奇怪,给予这么高的评价,按理是没问题的,怎么会有犹豫。想了下,苏哲问道:“魏师父,是不是还有哪里表现得稍微差点?”
“差倒是不差,但是真不好说......”江平替魏广石回答。
苏哲一脸不解。
江平拍拍手,蹲在地上往面前的赌石扫一遍。左右观望一下压低声音说:“苏先生,你和苏总关系这么好,我也不拿你当外人。你想一下,这块白砂皮蟒好、松花好,连开出来的几个小窗口表现一样让人乐观。但是,你想一下这么好的半赌货,会让给其他人吗?”
苏哲愣了下,江平的话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个问题苏哲真没想过,他平时赌石就是用透视眼观看,外壳研究的情况比较少。也就最近他眼睛干涩不已,苏哲怕是使用异能过多造成。加上他眼睛刚复明,要是再失明就麻烦,所以就学着从外壳赌石。
江平那番话就像是卖瓜的,如果真甜的话,哪需要自卖自夸。
魏广石跟着点头附和说:“我跟老江摸石头摸了十几年,见过不少人赌涨。但很多时候,往往越是被看好的赌石,最终赌垮;反而是存在未知因素的,赌涨的机率高。苏先生,你想一下,所有人都看出会赌涨的石头,难道卖家不会留着自己解吗?”
“尽管有人是只管卖不解的,可西星场口这么大一个场口,不会差这几千万吧。自己解开,如果如的是玻璃种,这可是价值上亿。再说,表现这么好的一块半赌货,开价三千万,有点不现实。”
苏哲还不是很明白,因为他是用透视眼看过,里面的玉肉水色极佳。然而魏广石和江平两个人说的极有道理。沉吟一会,压低声音不确定的问道:“魏师父,江师父,你们的意思是说这块半赌货会赌垮?”
魏广石和江平相视一眼,谁都没敢下定论。
苏哲重新蹲下来,手在白砂皮翡翠毛料上面摸一下,上面的松花是真的。用手在上面敲一敲,晶粒没有脱落的现象。
魏广石和江平是凭经验说出他们的看法,苏哲记起刚才用透视眼看白砂皮毛料时觉得里面的水色好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想了下,决定再用透视眼看一遍。
依然没看出哪里不同,继续开启穿视眼。在里面那片玉肉前面扫过,透明得如此精致玻璃的翡翠,都要将眼睛给闪到。
突然间苏哲愣了起来,连忙用穿视眼再看一遍。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就给吓到。
“移花接木!”苏哲脱口而出。
“什么?”
魏广石和江平像是没听清楚,异口同声说道。
苏哲没开口,用手在外表皮壳用力敲一下。这一次,晶粒落下来。拿在手里捏了下压低声音说:“魏师父,江师父这块白砂皮动过手脚。这是用了移花接木的手法,里面的翡翠早就不在,只不过是重新植入假皮重新胶合的一块白砂皮毛料。”
魏广石和江平学着苏哲,暗中用手在外皮壳上重重敲一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晶粒,两人又拿起小电筒在上面仔细看,终于在一处只要一晃眼就会漏掉的松花处找到一条胶合的缝。
伪造得如此真,魏广石和江平两人看石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果不是苏哲先发现问题,就算他们觉得这块白砂皮好得让人无法相信,最后还是会建议苏羽澄买下来。
魏广石俩人心里悄悄抹一把汗。
不过苏哲的震惊不是因为这块白砂皮是经过移木接木伪造出来的,而是他发现,刚才用透眼视看到那块玉肉,有一小部分真的是老坑玻璃种。
第八十四章:捶肩
为了伪造这块白砂皮,造假的人可谓是费尽心思。
不单弄得像真的一样,甚至不惜下大本钱。
透视眼传来的那一些水色极好的玉肉,一小部分是老坑玻璃种,不过是呈片线,另外那些全是玻璃。
如果不是魏广石和江平提醒,苏哲绝对不会看出现在的造假技术如此高。用玻璃都能够做出老坑玻璃种的样子。
可惜造假的人野心也是大点,如果品相稍微差一点,或许买的人更没有顾忌。但是品相差的话,价格又不能提得太高。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唯有向往大野心。如果是碰上眼光差点,又财大气粗的买家,说不定真能够坑到。
这块白砂皮,无论谁买回去,准是被坑。
苏哲不知到底是西星场口的人造假,还是西星场口的人同样不知道这块白砂皮的问题。若非今日刚好碰上,苏羽澄买回来,如果她想自己解,这三千万无疑是要打水漂了。
开出来的几个小窗口,媚眼迷浮。无论谁买下这块白砂石,必然直接切。这种情况,用擦石的方式是最妥当。
先从小窗口边擦石,往下几公分就是老坑玻璃种。
这种“靠皮绿”的存在,会让人一会心情直升天堂,很快又坠下地狱。
发现白砂皮翡翠毛料是用了移花接木造假,接下来那几十块毛料魏广石和江平看得相当仔细。苏哲也没有闲着,透视眼和穿视眼来回转换,这样是很消耗时间,但要确保其它的毛料没有造假的情况。
大概用了一小时,苏哲暗暗摇头。五十多块毛料,仅有十来块可以买,其中有二十多块做了手脚。就算是可以买的那十来块,开出来最好的是白底青种。
一批价值三个亿的翡翠毛料,外壳与玉肉相差如此悬殊,让人匪夷所思。
魏广石和江平还是一块块继续观看,苏哲收回异能。这货翡翠毛料等苏羽澄出来,苏哲会劝她放弃。
过了几分钟,先听到钱远朗的笑声,接着苏哲看见苏羽澄从办公室出来。
“跟苏总合作就是爽快,你放心,等会你们要是挑中哪几块毛料,到时我让人送过去再签合同。”钱远朗边走边说。
来到苏哲面前,望了一眼,微微点头。
这个时候钱远朗不会将苏哲看作是个普通的贴身保镖,苏羽澄看重的人,他绝对要调查清楚。
苏羽澄走到苏哲面前低声问:“怎样?”
苏哲暗暗摇头。
见到苏哲的表情,苏羽澄柳眉蹙了一下,嘴唇嚅动想说话。苏哲瞧见钱远朗目光望过来,先低声说:“姐,回去再说吧。”
苏羽澄明白这意思,在魏广石和江平看完石头后,并没有作多逗留。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过来看货,距离下单回去后还要商讨。毕竟涉及三亿金额,苏羽澄也要跟总公司那边报备一下。
钱远朗脸堆满笑容的望着苏羽澄等人的车子离开后,挥挥手示意一人上前。
“钱总,有什么吩咐?”
“你立刻去查一下刚才与苏羽澄同车那小子的情况,晚上我要知道结果。”
那人离开后,钱远朗兜里的电话响起来。
“货看完了?”电话里是一张略微深沉的声音。
“看完了,如你说的,苏羽澄没有当场下单,估计是回去商讨。按她的意思,到时签合同,可能会追加一个亿的货。”
“那好,你继续跟进,她要多少就给她多少。”
回到江井场口,苏羽澄听完魏广石和江平的意见,沉默起来。
好一会开声说道:“两位师父,按你们的意见,我们可以从那批毛料进货多少?”
魏广石和江平对视一眼,魏广石伸出两个手指说:“顶多两亿。”
苏羽澄丹凤眼微垂,淡描过的细眉轻扬,表情不太好看。思索倏忽,苏羽澄抬起头问:“如果在另外一批货中再挑选,然后追加一亿的订单,你们觉得可行不?”
魏广石和江平对翡翠毛料比较在行,至于生意上出谋划策就不行。苏羽澄接着江井场口,平时在员工面前表现威严,不过他们两个人在江井场口工作多年,苏羽澄的性格并没有他们看到那样严肃。
苏羽澄知道这个问题问他们有点为难,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工作。
“砰。”
苏公室的门关上,苏哲从沙发上站起来。见到苏羽澄手肘撑住桌面,手扶在额头上像是有很多烦恼。
苏哲走过去,绕过桌子走到苏羽澄的后面说:“姐,我帮你捏下肩。”
苏羽澄抬起头,挤出个笑容,表情带着怀疑:“就你?行不行呀!”
“行不行,这要试过才知道,不行不收钱。”
苏羽澄轻笑出声,将身体往椅子后面靠着说:“那行,就让你试下,如果手艺不行,这钱真不能给。”
“好咧!”
按摩这种事情,向来没有手艺好不好,只有看要服务的对象是谁。苏哲是见到苏羽澄一脸疲惫,想帮她减少点压力。
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想必近来场口的生意让她烦恼不已。
伸出双手,苏哲隔着苏羽澄的大衣按捏起来。
“力度怎样?”
“唔......”
苏羽澄闭着眼睛应一声,似是回答这个力度正好。按了两分钟,苏哲提议道:“姐,要不要将大衣脱掉,这样你更能尝试我这手艺好不好。”
苏羽澄转过头,螓首微昂,尖滑的下巴扬了扬。冲着苏哲浅浅一笑,身体往前倾一下,将大衣脱下来,随手又将里面的白衣西装拿下,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
脖子上肌肤白滑,吹弹可破。苏哲接过苏羽澄脱下的大衣和白色西装小心的放在旁边。重新走到后面,苏哲继续在肩膀上按捏着。
脱掉两件衣服,按着肩膀手感不同。
苏哲在按完肩膀,轻声问:“姐,帮你捏下脖子?”
“嗯......你作主......”苏羽澄语气慵懒,全身放松。
苏哲先在后面拿捏几下,接着两只手放在脖子边缘,在锁骨的地方轻按。
柔滑的肌肤在苏哲带着细茧的手感下,力度恰好,让苏羽澄放松不已。
“你的手艺不错,进房间帮姐好好捏一下,近来工作太多,肩膀够酸的。”
“小哲,柜子里有几瓶精油,你拿过来帮我涂一下。”
第八十五章:运赌童子
涂完精油,又捏了下肩膀苏羽澄道:“好了,你先出去弄一下,我梳下头发出来。”
苏哲出去后苏羽澄拍拍脸颊,有些发烫。当着一个男人面前如此大胆,她还是第一次。整理好衣服,苏羽澄心里会舒出一口气,拿出画笔在眉毛补下妆整理好衣服出去。
苏哲在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灌入几口才将体内的**平复下去。见到苏羽澄出来,这次他可不敢再想着佔便宜的事情。
大家很有默契没有提刚才的事情,而是讨论起西星场口那批翡翠原石。
“小哲,魏师父和江师父都不看好那批毛料,你有什么看法?”
说到正事,苏哲将心里对苏羽澄那点旖旎收回来。坐直身体道:“姐,我想问下,那批毛料你是准备买回来放到场口卖,还是准备自己解?”
“这有区别?”
“如果是放到场口出售,反正赌涨赌垮是别人的事;自己解的话,我希望你中止与西星场口这次交易。”
苏羽澄眉着轻锁,苏哲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沉吟一会疑惑道:“难道那批翡翠原石这么差?”
“魏师父和江师父说过问题的关键,在我看来,那批毛料不单是几块经过伪造,起码有超过一半存在造假。”
苏羽澄错愕下,表情严肃。
“姐,我不是危言耸听。虽然我接触赌石这行时间不长,如果让我根据外壳的蟒、松花、癣、大裂小绺这类去分析到底是什么底,这个我承认本事不大。不过在辨别真伪的情况下,倒有点小技巧。”
苏羽澄没问苏哲说的小技巧指的是什么,相信苏哲是不会骗她。
苏哲见苏羽澄沉默,继续说,“你想一下,一批毛料有这么多存在造假,而且造成的程度就连魏师父和江师父这种老江湖都看不出来。这显然不是从缅甸那边运过来时,那边的珠宝商造假。缅甸政府对于翡翠资源管理严格,必须要经过‘公盘’交易的翡翠毛料才可以出境,其它的都视为走私......”
顿了下,苏哲看着苏羽澄的美眸缓声说,“在我看来,这批货应该是西星场口通过其它途径进来的。而且在里面动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跳坑。”
苏羽澄心中骇然,她在商界上这么多年,多少阴谋诡异最后都让她给识破。可是这次与西星场口进行交易,前后开会商讨一个多月,最后才确定。
为了保证西星场口在交易时候没有猫腻,苏羽澄期间还三次与西星场口的负责人赵仲谋见面。
沉默良久,苏羽澄缓缓道:“其实这批毛料场口是准备自己买回来解,如果是转手卖给别人,我就轻松很多。”
这个回答在苏哲意料之中。
卖给别人的毛料,只要品相不是太差,一般都可以买回来。即使三楼那边卖不了,二楼或者一楼总会有人看得上。
几个小时前在西星仓库见到的那批翡翠毛料,每个品相都不差,即使是出不了高绿那几块没动过手脚的翡翠毛料,外壳分析都能够卖到大钱。
“年底了,珠宝销售一下子增加,公司一直做高端珠宝定位,根本是供不应求。”苏羽澄继续说,“顾客需要,做为珠宝公司不可能说没货。不然一个来说没货,两个过来买一样是没货。次数多了,原本固定消费的顾客,就会转到另外的珠宝店,这对公司是巨大的损失。”
这个苏哲明白,稳住一批老客户不容易,但是失去一批老客户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苏羽澄叹一声,“既然连你都说那批货有问题,我看与西星场口的交易就中止好了。”
这是无奈之举,做为同行,苏家珠宝生意赵家的人肯定每天都紧盯着。珠宝市场每天交易,大家心里有个估算,而且场口谁开出高绿,这个圈子并不算大,一查就知道开出的高档翡翠最终卖给谁。
西星场口就是抓住苏家急需翡翠原料,才会设个局让苏羽澄跳进去。三亿资金对于一家上市公司不算多,但是做为流通资金,那情况就不同了。
看着苏羽澄满脸愁容,苏哲想了下,眼睛突然一亮:“姐,有办法了!”
“嗯?”
“姐,你只是缺翡翠原料不是缺翡翠原石。既然那批货有问题,就不跟西星场口要石头,我们直接去他们那里赌石。”
这个苏羽澄不是没想过,可是赌石比买翡翠毛料的风险更大。苏家珠宝翡翠原料是短缺,但是一批翡翠毛料中能开出两件高绿,让人赶时间加工,撑过年底这段时间是没问题的。
苏哲看出苏羽澄的顾忌,笑了笑说:“姐,你可别忘了我是谁?运财童子可不是白叫的,到时赌石我陪你去,凭我的运气,必定会让你连连赌涨!”
苏羽澄望着苏哲拍胸口,信心十足的模样嫣然笑道:“就你还童子,刚才解内衣的手法娴熟得很,你老实坦白,是不是有小女友了!”
苏哲愣下,苏羽澄突然又提到这事,顿时让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哪敢说解内衣扣子是经常解夏珂内衣那里练出来的。
望着苏哲一脸窘样,苏哲忍不住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不然你可会认为姐私生活不检点了。”
“怎么会!”苏哲立刻反对,“在我心中,姐可是纯洁得像天上的神仙一样,日后娶媳妇,一定要挑姐这样子的才行。”
苏羽澄含笑美眸微瞪道:“油嘴滑舌!”站起来看了下时间接着说,“晚饭时间差不多了,陪我去吃晚餐。”
苏哲迟疑,中午不回去夏珂是一个人吃午饭,晚饭再不回去又得让她一个人。
苏羽澄看见苏哲犹豫,眉目微挑,“姐的身子不能白让你看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苏哲立刻堆起笑脸连忙接话:“去!能陪这么貌美天仙的美女吃饭,简直是三世修来的福。”
苏羽澄嘴角含笑白他一眼:“德行!”
跟苏羽澄吃晚餐一般都不会去很吵杂的地方,或许她心里亦想尝试下普通人去大排档或者快餐店吃一回,身份放在那里,有些事情由不得她。
况且,习惯一种生活,即使真想去一般的地方吃饭,心里会潜意识产生抵触。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悦,期间苏羽澄跟苏哲讲了关于她工作这几年的事情。虽然苏羽澄说得轻描淡写,苏哲听了是满心感慨。生活在大家庭,从小是衣食无忧,依然有不为人知的艰辛。
吃完饭,苏羽澄将苏哲送回海堤湾。
在苏哲准备下车时苏羽澄突然叫住他。
“姐,还有事吗?”
苏羽澄望着苏哲,迟疑片刻,接着一脸认真说:“过几天过来帮姐打下手。”
“好!”
第八十六章:抢车位
晚上,苏哲与夏珂相依一起看电视,期间苏哲将去苏羽澄公司帮忙的事情跟她说明。
夏珂将遥控器放下,坐直身体说道:“你去帮羽澄的忙,学业怎样?”
“大二的课程并不紧,苏姐只是让我偶尔过去替她打下手,有课的话不会耽误。”
苏哲笑了笑,“苏姐手底下海归博士都一大堆,让我过去说是帮忙,其实是让我提前出来实习,学点管理知识。花店再有几天就开张,日后真开几百家分店,我也算是第二手老板,怎么也要用气势压员工。”
夏珂忍不住笑出声,“既然你做了决定,我不拦你。提前出来实习也是好事,不过你要答应我,学业绝对不能落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近来缺了不少课。”
苏哲暗暗抹汗,还真是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夏珂。
因为答应苏羽澄到时陪她去西星场口赌石,这几天苏哲一直在研究关于透眼异能的新功能。
上次在石河街的地下赌场,眼睛突然看东西变得缓慢,为此苏哲才发现郭襄动手脚。
经过几天的测试,透视眼和穿眼视的使用时间没有任何变化。
至于慢视眼,几天来苏哲只使用过两次,而且两次都是在不经意期间才使用得了,刻竟去使用,没任何变化。
苏哲觉得应该是他还没掌握慢视眼的方法,不然就是还有另外一些功能没开启。
以前苏哲以为异能只能看穿物体,如今有新的功能产生,让他对异能越来越有期待。
早上放学,苏哲想起今天要去银行。在等公交车时,苏哲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该买辆车了,不然出门都不方便。”
如今苏哲手头总共有一亿多,平时他穿着朴素已经让李全和魏德打趣说是守财奴。穿着方面苏哲不是很在意,至于车子,这个钱他省不了。
现在花店在装修,大的东西装修那边可以包,小的东西还需要他们自己买。苏哲白天上课,这些事情就是夏珂做。每天打车过去,就算不心疼车费,来回都不方便。特别是有时候夏珂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时,又拦不到车,更让苏哲下定决定要买车。
不过买车之前,他们得先有驾照。
叹了一声,苏哲心里算一下,要拿到驾照,至少要三个月时间。
正在继续感叹,苏哲看见一辆白色的宝马跑车在公交车站前面停下来。这种豪车,自然吸引不少人的眼光。
苏哲伸了下脖子,想看看开车的到底是什么人,没想到看到许雅伸出头招了招手。
苏哲不知道她叫谁,好一会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见到许雅点头,苏哲在所有正在等公交的人充满要将他烧死的目光中,忐忑不安的坐进许雅宝马车。
“去哪,我送你一程。”
虽然像苏羽澄那种劳斯莱斯幻影都坐过,但是坐上许雅的宝马跑车,苏哲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屁股坐在座椅,总觉得下面有针刺着。
“去哪?”许雅重复问。
苏哲没接话,小心问:“许同学,这是你的车?”
许雅白他一眼,“就一辆跑车,要不要一惊一乍。”
苏哲顿时给呛道,什么叫“就一辆跑车”。要知道这种豪车,一只轮胎顶很多打工仔好几年工资。
咽了下口水,苏哲弱弱的说道:“送我到建行,我去办点事。”
“正好,我也去建行办事,这真是路顺得到没得顺了。”许雅调了下倒车镜提醒道,“系好安全带,我可不想回头拍到给扣分。要知道我这驾照可是刚让人办的,一下子将分扣完,我唯你是问!”
苏哲吓得立刻拉过安全带扣上,这分真扣完他可没办法帮她补。
离金融学校最近的建行支行只有两个站,许雅一踩油门就到达目的地。不过这会正赶上大中午,这附近又是繁荣地带,根本没有车位。
在兜了一个大圈,苏哲看到前面有一辆车开出去,立刻指着那里提醒道:“许同学,那里有空位!”
许雅一秒都没耽搁,立刻踩油门冲上去。
“嗤——”
两道悦耳的急刹车声音传来。坐在车里的苏哲身体往前抛了下,待坐稳才看见前面有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也发现这个空位想开进来。
“叭叭——”
前面那辆车的司机按着喇叭,示意许雅后退。
许雅这边也逛按嗽叭,一时间整条街就只听到两辆车的喇叭声。
苏哲真怕大家互不退让,不单会造成交通拥堵,这嘹亮的喇叭声还会造成噪音。
“许同学,要不我们让一下,再等另外一个。”
许雅眼睛一瞪:“凭什么要我们让,明明是我们先看到的,对方是最后再冲过来的。”
苏哲继续劝:“让位是一座美德......”
“下车!”许雅粗鲁的打断苏哲的话,“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连姑奶奶的车位都敢抢!”
苏哲心里发怵,以前没发现这位校花如此彪悍的一面,今天算是见识到。
真怕许雅下车跟人大闹,到时就是有理都说不清,连忙跟着下车。
许雅下车,黑色雷克萨斯的车主也跟着下车。
车主是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皮貂大衣,烫着亚麻色波浪发型。脸上施着浓厚的妆,眉毛描得青黛得让人一目了然。鼻子长得不赖,小巧玲珑架在鼻梁,精致不已。再配上下面的小嘴在嘴角微翘起时,样子迷人。只是涂了深红色的唇膏,而且涂得过多,反而让小嘴失去光泽。
许雅气呼呼的走过去,用力的拍着雷克萨斯的车头盖大声说:“马上将你这破车给我让车,这车位明明是我先先看的!”
皮貂女人让许雅先声压人,愣了下。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指着许雅厉声道:“你拍什么拍,要是将车子拍坏,你可赔不起!”
许雅冷笑道:“睁大你那死鱼眼看看,这是什么标志,姐会赔不起你一辆破雷克萨斯?你再不让开,惹毛我就让人叫你车给砸了!”
“嗬!”皮貂女人怒火也飙得最旺,扭着娇臀走过来用脚踢着宝马车的轮胎,不过用力过度,将她的脚踢得痛得咬牙。
“活该!”许雅在旁看得幸灾乐祸。
“砰!”皮貂女人也用力的拍着车头怒道,“我告诉你这个浪蹄子,这车位明明是我先看到的!别以为你开着辆宝马就可以为非作歹!你知道我是谁不,你要是不让路,小心我撕烂你的脸!”
苏哲听着这两人的对骂,头开始发麻。那个穿皮貂大衣的女人长得颇有姿色,没想到是泼妇一名。还有许雅,平时只知道她挺活泼,发起飙也是得势不饶人。
“你倒是试试看能不能撕烂我的脸,大家听到了,不撕的就是小狗,乖乖给我让路!”
皮貂女人经不起许雅一激,脸色一怒,扬起手一巴掌拍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苏哲愣了下连忙冲过去。
这次真的是将事情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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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全家都是二奶命
打人的是许雅。
连苏哲都没料到许雅会突然出手。这下可把皮貂女人彻底给激怒,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双手想扯许雅的头发。
许雅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大家同是女的,对于打架的套路清楚得很。许雅挡住皮貂女人的手,用力将她推倒在地上。
“哎哟!”
皮貂女人跌倒在地上,嘴里喊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苏哲眉头微皱,许雅这样做有点过份。不过他可不敢上前劝架,女人发起飙,蛮不讲理的程度他想一下就觉得害怕。
上前劝架,岂不是找死。
“你、你给我等着,你这个小贱人竟敢打我......哎哟......”皮貂女人从地上爬上来,走到车里拿出手机不知给谁拨出去。
“老公,你在哪,你快点过来,我在都河街附近建行让一个女人打了......”娇嗲的声音,带着楚楚可怜,让人骨子一酥。
苏哲这个时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上前拉了拉许雅说:“道个歉,不要将事情闹大......”
许雅鼻子重重哼道:“是她骂人在先,我才不道歉,我倒在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敢跟老娘抢车位!”
苏哲不知道许雅的家庭情况,不过有机会开宝马跑车,哪怕是借来的都不会差到哪去。他心里无比郁闷,本来是想到银行办点事,这摊好,摊上这事。
皮貂女人打完电话,走到许雅面前恶狠狠道:“你们给我等着,等会有你们哭的,敢打我,不知死字怎么字了!”
苏哲愣了下,他什么都没做,皮貂女人怎么能够用“你们”这样的词汇。
两辆车虽然不是停在路中间,不过卡在那里依然造成交通阻塞。
许雅没有离开的念头,苏哲不知皮貂女人的老公是谁,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说不过去。
大概等了十五分钟,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开来。从车里走下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长得并不高大,头发倒是梳得光亮无比。他走到皮貂女人面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皮貂女人带着哭腔跟事情始说了一遍,末了又哭诉道:“老公,你一定不要狠狠惩罚那个小贱人,她居然敢打我。”
男人绷起脸,沉声道:“你们居然敢找我老婆,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苏哲怕许雅那性子,此时事情正僵着,不知又会说出什么话来,连忙抢在面前说:“这位先生,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代我朋友替你夫人道歉......”
“道什么歉,谁要接受你们的道歉!”皮貂女人打断苏哲的话,“我一看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人,别以为开着一辆宝马车就可以横行霸道。看你身上穿的,全是地摊货,都不知是不是那小贱人包的小白脸。”
苏哲脸拉下来,皮貂女人怵一下,不过见到自己老公在,底气也足,冲着苏哲嚷道,“是不是让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就你这种小白脸我见得多,还有那小贱人,一看就是个浪荡货,都不知你是她包养的第几个小白脸了。”
“这些小姐,麻烦你注意下言辞!”
许雅先出手,苏哲还有点同情她。没想到人长得颇有姿色,那张嘴绝对是泼妇嘴。
“我要注意什么言辞,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就你这副寒酸样,如果不是让人包养,哪有机会坐宝马!”皮貂女人以为说到苏哲痛处,更是理直气壮起来。
“你们这对狗男女,以为我陈娇是好欺负的。你们要犯贱可以到别的地方,挡住我陈娇就是你们的错!”
苏哲听皮貂女人越说越难听,一旁的许雅早就火冒三丈,将苏哲拉到一边就想发飙。
苏哲拖住她,盯着皮貂女人冷声说:“我是小白脸,那你也好不到哪去。”
“大小眼,一只像斗鸡眼,一只犀利眼,一看就是一对发浪眼。高低眉,一边克父母,一边克亲人。额高颧低唇齿薄,腿粗又兼短腿,手指露缝,谁沾上你,倾家荡产是迟早的事!”
“你——”
“你什么你,我还没说完,难道没人教过你打断别人的话是不礼貌的吗?”苏哲厉声斥道。目光又在皮貂女人身上望一眼接着说,“不过看你那样子,胸大无脑屁股高,除了像一头会生养的母猪外,也不懂这些。就你这副相,从头到脚,我看你都是薄命相,注定二奶命。不过包养你那个人也太没眼光,找了你这么一个货色。”
顿了下,苏哲看着站在皮貂女人旁边颜色非常不好看的男人问,“我看这女的是你包养的吧,我劝你赶快甩掉,不然你迟早会被她害死。”
“放你的狗屁!”陈娇怒道,“你才是二奶命,你全家都是二奶命!”
苏哲笑出声:“大家听听,都说了胸大无脑的人记忆都不好。刚才都说我是小白脸,怎么就成二奶命了。再说,我胸前还没两团肉,怎么当二奶。”
这次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轰笑出声。
陈娇又羞又怒,知道说不过苏哲,冲着男人哭诉道:“老公,你马上让人将这两个人铐回去,他们动手打我还出言侮辱我,你有眼看到,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听苏哲当着众多人的面如此说他老婆,面子挂不住。脸黑下来,厉声喝道:“你们两个光天化日滋事打人,有那么多人证,立刻道歉,不然别怪我不给面子!”
“不能道歉,必须铐回去狠狠下刑!”
让许雅打了一巴掌,又让苏哲说得这么难堪,陈娇任何面子都丢掉,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道歉。
苏哲这会看陈娇是越看越厌恶,原本他还想让许雅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看来,陈娇并不想和平解决。既然这样,苏哲不妨嘴巴更毒一点。
“我刚才有点忘了说了,就你这张嘴脸,眼睛与眼皮不对称,一看就知道是割过双眼皮。鼻梁与人中一看就知道鼻子是整过......”
“你胡说!”陈娇愤怒的打断苏哲话。
苏哲留意陈娇在打断他话时眼睛有点慌张,心里有点疑惑。想了下,直接开启穿视在陈娇身上扫一遍。这个时候苏哲可没心思去留意她身上穿的杏色内衣是什么类型。
不过穿视眼在盯着陈娇脸上看了几秒,还是让苏哲惊愣起来。他原本是想尝试下穿眼视能否看出一个人是否整容,可是此刻他的确看到陈娇脸上五官有好几处看起来与方才肉眼看到的不同。
苏哲说陈娇割过双眼皮和整个鼻子是蒙的,没想到让他给蒙对。
仔细端详一遍,苏哲发现陈娇脸上有几处是整个容的。
没给陈娇继续发飙的机会,苏哲鼻子冷哼一声道:“你不单双眼皮是割的,鼻子是整过的,就连下巴也是整出来的。如果我没看错,以前你下颚又圆又短,经过两次整理才变成这个模样。”
陈娇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除去五官外,你的胸也是人造胸。不要以为将胸整大日后你后代就有奶吃。就你这胸整成一大一小,一定是哪道程序出错。将来就是生了后代,吃的也是毒奶,一边毒儿子,一边毒女儿。我劝你最好是不要生,免得祸害害人害己。”
陈娇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愣在那里,完全忘了要反驳苏哲说的话。穿黑装男人脸黑到变青,立刻掏出电话。
“申队长,麻烦你马上带人到都河街,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打了我老婆......好,你在附近,麻烦你过来。”
挂掉电话,男人冷眼盯着苏哲道:“小子,污蔑我老婆,你等着让我告得倾家荡产!”
苏哲一脸轻松,耸耸肩说:“这位先生,别怪我不提醒你,你老婆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最好验下货。不然日后生出来的孩子长得不像你,说不定你会认为她给你戴绿帽,引发家庭惨案。”
“你——”
男人气得说不出话。
一旁的许雅此刻是震惊得无法用言语表达她的心情,她从来不知道苏哲那张嘴这么厉害。听他骂陈娇那番话,连她听着都忍不住替陈娇同情。
不过许雅可不会真的同情陈娇,她恨不得苏哲继续骂。今天她心情挺不错的,偏偏摊上这事。许雅本来就不是乖乖女,让人抢车位这种事,要是传出去让她朋友听到,岂不是颜面无光。
事情闹得这么大,苏哲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不过气也出了,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附近的交通几乎堵塞。苏哲可不想出风头,捅了下许雅说:“许同学,我们走吧,今天就当出门没看黄历。况且像我们这种善良的人,不在乎再多做件好事。”
苏哲争回一口气,许雅见到此时的围观人群众多,交通阻塞,同样没心思留下来出名,坐回车了。
陈娇在许雅坐回车才回过神,立刻冲上前拉住车门咬牙道:“你们想这样就走,门都没!”
第八十八章:二进局
苏哲刚才是听到陈娇男人打电话时是提到叫申队长,不用猜都是政府官员。
上次进派出所,苏哲持枪袭警,若不是苏羽澄来得及时,真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经过那次,苏哲有点怕跟政府官员打交道。
赌石是赚了点钱,苏哲终究是个普通人。没有苏羽澄那种显赫的家世,亦没有李全的财大气粗,还是尽量不想惹太多麻烦。
不过目前的状况,陈娇按住车门不放他们走,许雅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许雅瞪着陈娇提醒道:“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认识什么申队长还是缩队长,再不放手,别怪我不客气!”
“你打了人还有理!我就不放,看你能耐我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
许雅直接将车打着,右手熟练换挡,一踩油门往后退。
陈娇按住车门,差点就跌倒。
车子后退是让陈娇将手放开,不过后面有车挡着,许雅倒不出去。
正在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阵警笛声,应该是陈娇老公叫的救兵过来了。
陈娇看到前面缓缓开过来的警车,嘴角露出得瑟的笑:“小贱人,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警车开不上来,停在后面。从倒后镜苏哲看到有三个身穿制服的人走下来,走在最前面那个顶着个大肚子,应该是陈娇老公方才在电话中说到的申长长。
当官的贪不贪钱,百姓是从他的肚子大小分辨。申长长那个大肚子就像怀胎四五个月的孕妇,一看就是贪得流油。
申队长走到面前,看了下周围的情况才快步走到陈娇面前堆着笑问:“陈女士,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你,我马上办他们。”
“申队长,就是这两个贱人。他们不但动手打人,还出言辱骂,大家都有见到的。”
警察办案,事不关己,围观的人自然不会出声搭理。他们是看热闹的,要是开声惹麻烦上身,想死的心都有。
申局长向车里望一眼,然后目光瞥到车子的标志,心里暗道:“我的乖乖,宝马跑车,这价格可不便宜。”
申队长方才在附近吃饭,接到黄业的电话连饭都没吃饭就赶过来。
黄业就是陈娇的老公,申局长给面子的不是黄业本人而是陈娇。
申队长还以为是一些小喽啰惹到陈娇,偏偏开车的是宝马跑车。正在犹豫时,见到陈娇目光看过来,申局长立刻明白他此刻的职责。
开宝马跑车的就算家世不差,比起陈娇的背景,申局长还是站在陈娇那一边。
脸拉下来,走到车窗边沉声道:“违规停车,导致交通堵塞,我现在有权扣留你的车子。还有你们动手打人,证据确凿,不容抵赖,马上跟我回局里一趟将事情详细交待清楚!”
许雅想发飙,但她不是个不懂分寸的人。眼前的是执法人员不是陈娇,当场顶撞,得不偿失。
鼓着腮子打开车门下车,许雅狠狠的瞪一眼申队长。陈娇无比得意,走到许雅的面前讥讽道:“小贱人,我早就警告过你,不是什么人你都惹得起的。”
许雅冷冷道:“就你一个二奶命,我看你能得瑟到什么时候!”
“你!申队长你听到了,马上将她铐回去!”
“别给我耍花样,不然有你苦头吃!”申队长厉声斥道。挥挥手示意后面两人上车,“将她带回去,回头让人将车子扣回去。”
“我提醒你们,我这车子今天刚提出来,别给我刮花,你们可是赔不起的。”
“违规停车,又聚众闹事,你先顾着自己再说。带走!”申队长板着脸,一个黄毛丫头他要都怕,这个队长就白当了。
“还有那小白脸,他是同伙,不能放过他!”陈娇绝不会忽略掉苏哲,她不知他怎么看出自己整容的事情,可是当着那么多人让她如此不堪,早就将苏哲恨得要死。
苏哲心里暗叹,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去银行办个事还得摊上这事。
押回公安局,苏哲和许雅分开审。
许雅开的是宝马跑车,申队长眼再挫不敢拿她怎样。押回来的路上,听到苏哲与许雅是同学关系,又见苏哲穿得普通。为了给陈娇一个交待,罪名肯定全都扣在苏哲的头上。
“小子,今天是你不走运,惹了谁不好,惹了陈家的女人。”申队长拿着本子进来,直接说明他们的目的。
陈家?
苏哲不知申队长说的是哪个陈家。
“队长同志,今天这事不能单方面算我们的错。我们先看到车位开过去,对方是后面窜过来的......”
“你现在说这话没用,因为你已经惹到那个女人。”
苏哲心里郁闷,这摆明就是欲加之罪。不过比起上次去派出所,眼前的申队长审讯态度没那几个人嚣张。听苏羽澄说过,上次抓他到派出所的李三,当场让廖宏生停职,又让人查到他与黑社会勾结,直接就关进牢子里了。
沉吟倾刻,苏哲暗暗叹一声道:“队长同志,我能不能打个电话?”
申队长将笔放下,抬起头说:“我先跟你提个醒,不是我要为难你,我们是职责所在。电话你可以打,不过今天的事情你必须要吃点苦头。”
苏哲呶呶嘴没说话,站起来走到一边想了下还是给苏羽澄打电话。
“姐,现在有空不......没,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去银行办事,与别人发生点矛盾,如今在公安局......好,麻烦姐了。”
挂掉电话,苏哲舒一口气。心里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欠苏羽澄的情,一个没还清,又增加一个,想要还清,不知要何年何月。
申队长不知道苏哲要打电话给谁,倒是看他的穿着,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大人物过来。
苏哲重新坐回去,申队长拿起笔审问道:“姓名,哪里人,做什么的一一说出来。”
苏哲还没开口,审讯室的门推开,一个身穿制服的青年匆匆走进来在申队长耳边说了几句。申队长脸色微变,看了苏哲一眼对进来的青年说:“你在这里看一下......”
申队长匆匆走出去,过了几分钟进来。
这时他看苏哲的目光就不同,合上本子态度友好道:“兄弟,不知道你和廖局是认识的,刚才若有冒犯,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苏哲表情淡然,站起来说:“申队长,那我和我朋友可以走了吧......”
“我已经让人将你朋友请来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还有没有其它手续?”
“没了。”
顶头上司亲自打电话过来要人,劈头还将他骂了一顿,他都郁闷死了。只是在都河街那边吃个午饭,这倒好,还得挨骂。回头还不知道这个年终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给上面扣没了。
许雅见到苏哲出来,连忙上前问:“苏哲,他们有没有拿你怎么样,有没有动私刑?不用怕,要是他们敢动私刑,我让人灭了他。”
苏哲一阵无语,姑奶奶这可是公安局,真让是你家开的。开口灭灭声,多可怕呀。
申队长脸色有点尴尬,许雅这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他们。但这会他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除非想头顶的乌纱帽给丢了。
苏哲不想在公安局逗留太久,普通人最怕去的两个地方,一是医院,二是机关单位。医院不用说,无论是看病还是探病,都会让人感到不安心;机关单位亦是如此,不管是办事还是被叫过来,都是要求爷爷告姥姥的。
许雅确认苏哲没事,鼻子冲着申队长冷哼一声,抬起螓道傲然离开。
走出门口,陈娇和黄业两人还没离开。陈娇正寻思着让申队长怎么整许雅这小贱人,看见她和苏哲安然无恙走出来,愣了一下,很快就扭着丰腴的臀部走过来。
陈娇身体其它地方是经过改造,唯独挺翘的屁股是货真价实。走过来时,一动一扭,一上一下的节奏,的确是好生养。
“申队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申队长是不想与陈娇交恶,可顶头上司他更得罪不起。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说:“陈女士,根据我们了解,这事情你们双方都有错。而且我们已经查原因,也口头警告过了。”
“就只是警告?”陈娇声音尖锐起来。
申队长板着脸沉声说:“陈女士,这种小事情难道还要浪费大量的警力不成?我们拿的是纳税人的钱,是要做实事的!”
陈娇愣在那里,平时这家伙对她言听计从,今日是吃了豹子胆了。见到许雅脸上带着得意的笑,陈娇这时可见不得这个小贱人开心,怒愠质疑道:“申队长,你是不是拿了什么好处,放他们走的!”
申队长脸黑下来喝斥道:“陈女士,我看大家相识一场,刚才的话就当没听到!不过麻烦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污陷政府官员,这条罪名我看你是担当不起!”
陈娇身体怔了下,瞪着申队长说不出话。
这时从刚进来的一辆白色轿车里走下一个青年来到陈娇面前问道:“二姐,发生什么事了?”
苏哲与许雅准备离开,听到声音有点熟,回过头一看顿时错愕。
【七点半前还有一更】
第八十九章:我吃软饭我骄傲
方才在审讯室苏哲听申队长说他惹到的是陈家的女人,当时没多想,见到陈国标才恍悟过来。
怪不得陈娇敢如此泼辣,有陈家当后盾,确实可以有恃无恐。
陈国标同样看见苏哲,上次苏老的宴会上,他当着众多宾客落他的脸,这股气到现在他都没顺下来。
没想到今天在公安局会碰到苏哲,真可谓是冤家路窄。
苏哲旁边有两个身穿制服的人,陈国标以为苏哲犯了什么罪给抓进来,立刻上前落井下石。
“苏瞎子,你也有今天,这是犯什么罪给抓进来了?”瞄见旁边的许雅,顿时让她的容貌给惊艳到。
陈国标气一下子就冒上来,这瞎子运气怎么这么好,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这么漂亮。最让他怒火中烧的是这瞎子明明与苏羽澄在一起,偏偏又与其他女人厮混。
嫉妒冒上头,陈国标冷言讽刺道,“别不是嫖娼给人当场抓个正着吧......”
“放你妈的狗屁!”
许雅怒道,“你他妈的才嫖娼给人抓到,你当老娘是出来卖?老娘要是出来卖的,你全家都是出来卖的!”
由不得许雅不发怒,陈国标刚才那话的意思摆明是将她当成出来卖的。让人当成骗子小偷甚至乞丐都算了,当成出来卖的简直是铙不可恕。
陈国标让许雅骂得将后面的话死死的呛进喉咙里。望着许雅发怒的表情,连忙解释说:“这么小姐,我不是说你......”
“你才是小姐,你不知道这年头,小姐的意思是什么吗?”许雅冷冷的打断陈国标的话,“看你长得人模狗样,没想到是斯文败类。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换我是你,早就自己撒泡尿憋死得了!”
苏哲先是让许雅的彪悍愣下,接着笑出声:“哈哈,许同学你这真说对了,这家伙以为自己在国外呆了几年,连华夏文明礼仪都忘了。”
许雅接口阴阳怪气道:“哟喝,还是海龟!不过就这种素质,唔.......丢人呀。苏哲我看肯定是在国外丢脸丢大了,才会回国当龟儿子。哦,说错了,是海归回来的儿子。”
苏哲和许雅一唱一和,陈国标怒气已经按耐不住。
苏哲三番四次落他面子,他堂堂147省军医院脑科医生,却让一个瞎子踩在头上,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申队长,你们听到了,这两个人对我进行诽谤,我要控告他们!”
申队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陈医生,你要告他们,可以去法院递交申请。至于你说他们诽谤,这个我不敢当人证。你刚才还说别人出来卖和嫖娼,他们也可以反告你污陷。”
“申队长......”
陈国标一时语塞,对申队长的表情有点摸不着头脑。陈国标与申队长见过几次面,因为他一般在省城那边,极少回昆城。对申队长这个人不熟,不过听陈娇说过,他与陈家走得很近。
陈国标今天刚好回昆城做学术交流,接到陈娇的电话说有人打了她,马上赶过来。
陈娇这时走上前问:“国标,你认识那两个贱人?”
陈国标在苏哲脸上瞥一眼低声说:“上次苏爷爷的宴会,就是那家伙让我们陈家丢面子的。爷爷差点让他急得当场病发。”
陈娇脸上错愣下,然后指着苏哲说:“国标,就是他动手打我的,你一定要给我们陈家讨回公道!”
陈国标咬着牙,声音阴沉着:“好你个苏瞎子,三番四次与我陈家作对,我看你这是不想活命了。”
“行,我今天就要让你看看我们陈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苏哲没理会陈国标带着威胁性的话,转过头说:“申队长,在公安局这里,有人进行恐吓、威胁,试问要该怎么处理?”
申队长此刻头都大,苏哲是廖局长那边的人,这边又是陈家姐弟。陈丰山是珠宝商人,关键陈枪不是。那个老头子的脾气申队长可是有所耳闻,事情闹大,吃不了兜走着的是他自己。
苏哲问得如此直白,在自己的地盘申队长不可能任由陈国标胡来。
板着脸斥道:“好了,你们私人的事情你们私底下解决。刚才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你们可以走了。如果要闹事的话,别怪我不讲情面!”
陈国标瞪着苏哲,想用此刻的怒火通过眼睛烧死他。苏哲表情淡定:“陈医生,你瞪我没用。别忘了你是脑科医生,要是突然一阵风吹过来闪了眼睛,出了问题你自己可治不好。”
说完,苏哲示意许雅离开。
许雅此刻见到陈娇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无比满足,自然没想要继续留下来。
陈娇见到他们要走,冲上前拉住许雅的大衣怒道:“你别想走,今天不把你这小贱人教训一顿,日后你就反了!”
许雅用力甩开陈娇的手冷笑道:“我警告你,别再继续纠缠,不然哭的只是你!”
“我还怕你这个小贱人不成!”陈娇单手插腰,“我告诉你,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我陈娇就跟你姓。”
许雅撇撇嘴:“谢谢,我家教挺好的,不需要你这种女人进来败坏我家的名声。”
“你——”
陈娇气得抬起手一巴掌挥过去。
苏哲眼疾手快伸手抓住陈娇的手腕用力往后面一推,看着陈国标斥喝道:“陈医生,要是我的话就将你姐带回去,别在路上丢完脸,又在公安局丢人。”
“如果你觉得陈家的面子够大,丢得起的话,我不介意立刻打电话让媒体记者。我倒想让大家看看陈家的家教到底有多好,教出一个忘掉华夏礼仪的儿子,又出了一个当泼妇的女儿!”
“苏瞎子你不要太嚣张!我陈家再差也好过你这个穷**丝攀苏羽澄这条高枝。你一个吃软饭的,身为男人,我都为你感到丢脸!”
苏哲没感到生气,反而笑起来:“我吃软饭我骄傲,有人养,何必自己那么辛苦。倒是你,想吃还没得吃。”
陈国标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如果不是在公安局,他气得说不定会动手。
眼睁睁的望着苏哲和许雅离开,陈家姐妹一肚子怒火无处可泄。
看到苏哲坐在副驾驶位,陈国标心里阴险道:“苏瞎子呀苏瞎子,不要以为你吃软饭就可以理直气壮了。只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到时发给羽澄看,羽澄就会发现我对她好了。”
想到这点,陈国标怒火突然减了不少。
陈娇挨了许雅一把掌,又让苏哲如此数落,气撒不出来。瞧见自己的男人从来公安局后一直沉默不说话,娇也不撒了,耍起泼来。
“你还是不是男人,看到自己老婆让人这么欺负,只会站在一旁发呆。你真是个窝囊废,平时就只会伸手要钱。黄业,你可别忘了,如果不是娶了我,你有今天的地位,你要认清你的现状!”
陈娇气在头上,黄业不敢顶嘴。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听陈娇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陈国标对这个二姐夫没有任何好感,如果不是因为二姐这是第三次改嫁,凭黄业的出身根本进不了陈家的门。
“国标,我们回去找二舅去,我就不信那两个贱人本事能够通上天了!”
陈国标自然不会放过苏哲,这已经不是新仇旧恨这么简单了。
从公安局出来,许雅脸上一直挂着愉悦的表情。
“苏哲,你真能看出那个女人是整个容的?”想到这事许雅很好奇。
苏哲笑了笑说:“我哪有那个本事,只是瞎扯罢了。”
“可是那个女人当时听了表情惊慌,就像你说的是真的一样。”
“估计是瞎猫碰到死耗子,陈娇是真的整过容,刚好又让我说中。”
苏哲只能这样解释,总不能告诉许雅他有透视异能。想到这个,苏哲开启透视眼瞥一眼许雅,她穿的是件白色的内衣,中规中矩。不过想到她方才的彪悍,觉得她此刻穿的这套内衣有点不符合她的性格。
许雅觉察到苏哲目光在盯着看,侧过头轻嗔道:“目光这么下流,当真像个小白脸似的。”
苏哲摸摸鼻子收回异能:“能得到许大美女以小白脸称赞,我实在是感到荣幸。”
许雅切一声,顿了下认真问道:“苏哲,难道你真的让人包养了?”
苏哲愣下,没想到陈国标的话会让许雅误会。不过也懒得解释太多,撇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有人养,不用做事岂不是美哉。如果没人养,我这眼睛哪里好得起来。”
苏哲没说假话,在没接触赌石之前,一直都是嫂子养他。
许雅没想到苏哲回答得这么干脆,一时间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
到了建行,许雅借口说想起还有事情要做,改日再来银行办法。
望着许雅扬长而去的车子,苏哲苦笑下:“难道让人包养真的很让人鄙视吗?”
走进银行,苏哲见到里面有不少人。由于之前他在这边存了不少钱,今天过来办事可以享受vip服务。
正跟着银行的一名经理进入接待室,从门口进来几个粗壮的汉子,手里提着几个行礼袋。
苏哲嘀咕道:“现在的土豪真多。”
第九十章:日值月破
出于好奇,苏哲想看看进来的几个土豪的行礼袋装的是否会是现金。以前生活拮紧,根本没机会见到超过五千块现金的机会。兜里装有最多钱一次还是失明后中了彩票那次,之后赌石的钱几乎是转帐。
“要全是一百块红钞,这至少得有千万吧。”苏哲一边暗忖一边开启透视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整颗心都悬起来。
妈的,里面哪里是红大纱,枪支就有几把。
抢劫!
苏哲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以前只在电影才会看到的剧情,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任谁都不能淡定。苏哲此刻真想跑回去看黄历,上面是不是写着“日值月破,诸事不宜”的字样。
跟在银行经理后面准备进去,苏哲叫住他说:“毛经理,我突然想起等会有件急事要做,这钱我等明天再过来取,可好?”
苏哲在银行存了几千万,是一个大客户。其他客户毛经理或许可以爱搭理不搭理,大客户自然是堆着笑招待。
苏哲临时有事,毛经理不敢拦阻。反正钱在银行,他需要钱总要过来取。
“苏先生有事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再约。反正我白天几乎都在,苏先生来之前打我电话,我随叫随到。”
苏哲也不与他客气。上大学之前,苏哲做过不少兼职,服务行业更是最多。在银行上班,外人看着是羡慕不已。总觉得在里面上班的人,每天数数钱,盖几个印章又过一天,工作甭提有多舒服。
苏哲没接触过银行类,却也明白,即使是银行,在里面上班人每个月也需要业绩。
业绩多,不管是对提升还是待遇都是成正比的。小客户自然不用理由,碰上大客户,都恨不得斟茶倒水侍候了。
如果有一个大客户存进一笔大款目,比一天接待那些小客户效率好快得多。这就是为什么每逢彩票中了大奖,除了记者在兑奖处守着,银行的职员同样少不了。
苏哲并不想为难毛经理,可是那几把枪在那四名大汉行礼袋里,等会掏出来,想再逃出就没那么容易了。
苏哲的本意是先离开银行再报警,毕竟里面还有很多人在,他又知道这事情,不可能视而不见。然而苏哲发现得还是太迟,四名大叹一走进来,突然有两个人立刻将门闸给关上。
没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一人拉开行礼袋掏出一支手枪对着天花板开一枪。
“砰!”
轰雷般的声响将天花板一处光管打中,碎片从上面掉下来砸中一名妇女。
“统统给我抱头蹲下!”
这时候在里面的人反应过来是抢劫,惊慌的尖叫声在一瞬间就喊起来。
“砰!”
一人又往天花板开一枪,怒道:“不想死的都给我闭嘴!”
刚才还发出恐慌叫声人,立刻鸦雀无声。颤抖着身体,连忙蹲下去一动都不敢动。
“你们两个过来蹲下!”
一名腮边留着浓厚胡子的大汉枪口冲着苏哲和毛经理动了下。毛经理此时腿发软,他在银行工作多年,这种打劫银行的事情,堪称是百年难得一遇。今天倒好,赶好给他遇上。
毛经理今天这个时间段是在外面,接到苏哲的电话才回来。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赶上打劫才回来。吓得他双腿直哆索,连忙跑下来爬着过去。
苏哲淡定一点,毕竟他是事先知道这帮人是打劫的。走到人群中,苏哲双手抱头蹲下去。
“开门,将保险库的门打开!”劫匪命令道。
在里面的员工连忙从椅子上下来将门打开。
一名劫匪用枪口指着银行一名女员工,面目凶猛道:“将保险柜给我打开!”
“我、我、我没有钥匙,只、只有经理、理才有......”女员工嘴唇发抖,早就吓破胆。
毛经理被一名劫匪拎着上来进入里面。苏哲抱着头,用眼角瞄了一下,想看下他们手中的枪是不是都是真枪。
扫过一遍,发现四名劫匪中只有两把是真枪,两外两把来福枪不过是仿真。苏哲心里想,这帮劫匪也太不专业了吧。
不过他们专不专业与他无关,苏哲这会只想这帮劫匪拿了钱离开。
“铃.......”
突然一阵悦耳的警铃响起来。
“靠!”
苏哲在心里大骂一句,不知是哪个家伙按响了警钟,这岂不是要将他们这些无辜市民的生命拿来开玩笑吗?
两名在外面守着的劫匪顿时慌张起来,另外两个在里面,接着又有一个跑进去。剩下最后那个拿着枪威胁道:“都给我蹲好,子弹不长眼,谁要是乱动,我请你吃颗子弹!”
说话的劫匪拿的是把来福枪,苏哲知道他拿的是假枪。这个时候苏哲真希望他是特工或者刚好来银行办事的特警,那样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眼前这名劫匪拿下来。
可惜这是现实版的抢劫银行案,苏哲不是特工也不是特警,就算有三位劫匪进入里面,他依然不敢贸然行动。
“走!”
在里面的三名劫匪冲出来,每人手里拿着一个行礼袋。还有一个拉链没拉好,一沓红纱露出来。
苏哲开着透视眼,虽然是进去几分钟,三个行礼袋都装得满满。看来这三个劫匪早就有预谋,知道银行哪一天钱最多。
按照电影发生的情节,抢银行的人肯定连逃跑路线都规划好。不过有一点苏哲觉得与电影不同,这几个劫匪连脸都没蒙,好像根本就不怕别人认出他们来。
“呜呜——哔呜——”
四名劫匪拉开闸门准备逃走时,外面的警笛也越来越近。苏哲惊讶不已,公安局的人居然会来得这么快,简直出乎所有人意料。按照他有过的经验,就算真报警,出警时间都不会这么快。苏哲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早有预谋的临时演习。
四名劫匪见警车在外面停下来,接着一大堆人开始将外面包围,同时疏散人群。
前没出路,后无退路。
四名劫匪一个抓起一个人质用枪指着押着出去。
苏哲站在最前面,很不幸成为其中一名人质,而在包括他在内的四名人质当中,还有一名小女孩。
小女孩的母亲喊着想将她抢回来,泪眼模糊哀求道:“我当你们的人质,你将我女儿放开......我给你当人质......”
劫匪自然不会听她的话,一脚将她踢开,抱着小女孩就冲出去。
“放开人质,你们已经被团团包围,丢下武器投降!”一人拿着扩音喇叭在喊着。如果劫匪会听从他们的指挥,就不需要过来抢劫银行了。
“都给我退后,不然我开枪!”
连脸都不蒙就冲进来,这四个人俨然亡命之徒,早就将生死置之于外。
“分开逃!”
其中一名劫匪喊一声,有两个人押着两名人质冲过马路,公安一路跟上去。劫匪在冲过马路后将两名人质丢下,迅速往一条小巷子跑。
另外两名人质押着苏哲和抱着那名小女孩。
小女孩不停的哭喊,脸上因为惊慌没有一丝血色。
劫匪带着苏哲和小女孩往后面退,一拨警察去追逃进小巷的两名劫匪,一拨继续持着枪与面前两名劫匪对峙。
“都他妈的给老子退后,不然我一枪毙了他!”拿着手枪的劫匪枪口对准苏哲的脑袋冲着跟上来的警察怒吼。
“别吵,再吵我让你永远闭嘴!”小女孩的哭声终于将劫匪激怒。小女孩只有五岁左右,这种情况下根本止不了哭,不管劫匪再怎么威胁、恐吓,依然哇哇大哭。
劫匪与警察的距离拉开有三十米远,劫匪每后退一步,警察就上前一步。
在退到距离都河街一处十字路口,两名劫匪对视一眼将苏哲和小女孩同时丢开往后跑。
小女孩被放开,站在那里哭得更大声,苏哲连忙跑过去想将她抱到一边。
“砰!”
“砰!”
连续两枪响起。
苏哲心一慌,大喊一声:“不要!”
千均一发间苏哲开启慢视眼。
只见两颗子弹在空中缓缓飞过来,速度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动。两颗子弹飞过来的方向是对准小女孩,苏哲加快脚步伸出手指抓住其中一颗。刚从枪口射出来的子弹,滚烫无比。
苏哲此刻顾不了那么多,转身想抓住另外一颗。
然而转身速度慢了一拍,子弹缓缓从子弹滑过。小女孩站在原地放声大哭,眼见子弹就要打中她的脑袋,苏哲没有一点犹豫飞扑过去抱着小女孩往地上翻滚几周。
身体停下后,苏哲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剧痛。只是听到怀中小女孩的哭声,他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躺在地上,身体的痛楚越来越大,眼皮不受控制想要合拢。
“要死了吗?”苏哲心里轻声自言自语着,“也好,总算做了回英雄。”
“有人中枪了,快叫救护车!”迷糊中苏哲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但很快眼皮一后,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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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下面插播一则紧急新闻......”
夏珂正在家里看电视,画面突然一闪,传来平时新闻时段才会出现的女主持人。
“今天下午两天,都河街发生一种抢劫银行案。四名劫匪手持枪支冲进银行抢走大量银行。目前劫匪分两个方向逃走,警方正在追捕。”
“透过视屏显示,四名劫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其中两人留着胡子。在警方抓捕劫匪过程中,劫匪挟持四名人质企图逃脱。其中两名劫匪挟持一名青年男子和一名小女孩在逃亡中开枪。青年男子为了救小女孩,身负重伤,如今正送往医院急救,我们将画面切到现场的记者。”
夏珂知道都河街的银行,不过她不知道苏哲今天会过去。中午苏哲有打电话回来说要晚点回来,她以为是跟李全他们去办事。
新闻切到劫案的现场,一个留着长发的女主持人拿着话筒,话速飞快:“我正在都河街的案发现场,地上有一滩血,这是那名以身体将小女孩救下青年留下血渍。而我身后是劫匪逃亡的地方,他们正往东南街方向跑。”
“这次银行被劫,目前还没统计出被劫的数量,我们的同事会继续关注。现在将画面交回导播室,我们准备前往医院了解救人青年的伤势。”
画面再次切回去,女主持人继续在说着,同时画面调到银行的监控视屏,以前路边的监控视屏。
“小哲!”
看到银行劫匪进来时的视屏,夏珂一眼就认出那是苏哲的身影,心里立刻悬起来。
接着画面一切,夏珂看到劫匪挟持人质出去,赫然就有苏哲在列。
“砰砰!”
电视里传来两声枪声,这是监控拍到当时的场景。夏珂看到苏哲飞扑过去抱着小女孩翻滚,手中的摇控器掉到地上,整个人弹起来。
“小哲,不要吓嫂子,千万不要出事!”
夏珂手脚慌张,拿出电话给苏哲打电话。
“嘟......嘟......”
电话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
夏珂脸色惨白,想到新闻报导提到受伤的人送往市医院,慌忙的跑出去。
到了医院,夏珂抓住一名护士,焦急问道:“护士小姐,刚才送进来的病人在哪里?”因为慌张,夏珂嘴唇在发抖,说话快要唇齿不清。
护士瞧见夏珂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脸上更是苍白,眼睛惊慌的样子。医院里每天从不缺乏这种病人的家属,她淡淡的说道:“刚有名伤者送进来,正在前面的急救室急救,你是......”
“砰!”
这时急救室的门推开,一名护士匆匆走出来。夏珂丢下眼前的护士,连忙冲上前问:“护士小姐,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
“你是?”
“我是他嫂子。”
“伤到大动脉,流血过多,形势危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夏珂听了,只觉得到眼前一黑,整个人昏过去。
苏哲醒过来睁开眼,动下身体,全身疼痛不已。努力几次,背部疼痛剧烈,最终唯有放弃。
手挪了下,碰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转过身看到有一个人趴在床头熟睡,苏哲眼睛慢慢润湿。
没想到还是要让嫂子担心了。
用手轻轻抚摩着夏珂柔顺的发丝,苏哲努力的压着渗透眼眶的泪水。
“不要!小哲不要离开我!”
夏珂突然大叫一声,身体颤抖一声抬起头来。看到苏哲眼睛正看着她,夏珂扑过去抱住他哭起来,嘴里不断的呢喃着:“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夏珂压过来,苏哲伤口传来一阵痛楚。只是此刻,背后的伤痛比不上他心里的酸痛。
轻拍着夏珂的后背,苏哲柔声说:“我没事,大概是阎罗王嫌我酒量差,不能陪他喝两杯,把我赶上来了。”
夏珂只是一昧的哭,几个小时前赶到医院,因为弄错了,以前性命垂危的是苏哲,顿时就觉得天塌地崩。得知苏哲手术完全,转入看护病房。在苏哲昏迷的几个小时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
哭了很久,夏珂抬起头来,眼睛哭得红肿。苏哲伸手替她擦拭掉泪水取笑道:“这么大人了,还哭成这样子,小心让人笑话。”
夏珂眼眶里的泪水没散去,哽咽道:“我怕你就这样把我丢下......”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把你丢下......”
夏珂泪腺浅,一听这话,收住的泪水倾刻又涌泉般的落下来。不过这时觉察到苏哲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想到他是伤到背部,自己又压在他身上,连忙站起来。
“小哲,你躺着别动,我去叫医生!”
子弹没有打中要害,只是打在右肩,只要休息时日,痊愈后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
躺在病床上,苏哲眼睛睁着天花板。短短几个小时,发生太多事情。
长吁一口气,苏哲回想那一幕,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慢视眼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那名小女孩绝对救不回来。
想到慢视眼的情况,苏哲见到天花板有一只壁虎从上面爬过,开启慢视眼想研究下它的功能。
“咦,为什么会没有用?”
苏哲心里疑惑,当时劫匪的两颗子弹,他明明伸手抓住其中一颗。可是前面那种壁虎的爬行速度与刚才无异。
又试了几次,慢视眼依然没有变化。
“难道异能需要强化才能将一些隐藏着的功能全部发挥?”苏哲心里嘀咕。经过徒手抓住子弹这一遭,苏哲觉得等伤好后,一定要好好研究下异能。
慢视眼是前不久找郭襄才发现的,苏哲早就觉得奇怪,自从掉下河堤醒过来发现可以看穿东西,他几乎每天使用异能。如果异能早就拥有这个功能,为什么在过去没有开启,而在最近才会产生?
“会不会是受到外界干扰,得到契机才得以开启的?”苏哲在心里继续冒着疑问。
可是他在眼睛复明后,生活作息更方面挺有规律,也没去过哪些地方,接触过特殊的东西,那慢视眼是怎么触动的。
这些疑问,苏哲觉得需要认真的思考。
如果能够将异能的所有功能开启,苏哲认为到时作用会很大。即使没有新的异能,单是透视眼、穿视眼、慢视眼这三种功能,若是能够融汇贯通,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按照医生给出的结果,就算没有伤到重要的部分,住院观察是不可避免。而且伤势完全康复,至少要一个月时间。苏哲一阵感叹,他还想在过年前,趁着翡翠原料供应紧张,伙同郭襄坑一把明诚珠宝。
眼下这种情况,想必他有这个心,夏珂绝不会同意他再四处跑动。
在医院里躺了两天,这几天苏哲简直是养个伤都不得安宁。
先是警察过来了解当日发生的银行抢劫案过程,接着各路媒体又过来采访。苏哲可不想上电视当英雄,只是说当时情况紧急,在那种情况下,换作是谁都会扑过去。
苏哲特别提出,一定不准将他的形象放上电视屏幕。成为家户喻晓的明星人物,不是他的本意。单是这两天,因为媒体无孔不入,苏哲换了好几个病房,依然找得到。
他受到骚扰无所谓,夏珂顾虑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是不小心让媒体记者拍到。若是他们再往下挖,挖出他们叔嫂关系这一层,到时不知会是怎样的局面。
苏哲倒不怕,这层关系,有些事情并不需要遮掩,可夏珂不是这样想。白天她每次过来送饭,接着匆匆离开。苏哲连与她片刻温存的时间都没,搞得他郁闷死。
直到第三天,苏羽澄和李全他们收到消息,前后过来探望。
苏羽澄见到天天这么多人在医院围堵想采访苏哲,这无疑影响他的伤势,暗中将他转到高级病房,同时派了人过来看守。除开认识的,任何人都不准接近。
没有人打扰,苏哲这个中枪的人像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会。
精心护养一个星期,子弹的伤口没受到任何细菌感染,恢复得很好。原本走两步路就会牵动伤口,如今几乎没大碍。
在搬进高级病房,少了人打扰,苏哲偶尔想尝下夏珂那湿润的朱唇,每次都让她躲开。苏哲以为她怕在医院会让人看到才会这样,没有勉强。倒是夏珂羞涩的模样,每回都能够让他小腹生出火苗。
能够下来走动,苏哲不想在病房里熬到发霉。
早上醒来,夏珂在家里做早餐要等会才来,苏哲披着一件大衣走出病房。
来到医院下面的休养间,苏哲看见江子涵从转角处走出来。这名美女医生在当日苏哲眼睛看不见时帮他不少,后来因为慕观澜要整陈友亮,又与她合伙同谋。
一回生,两回熟,算是旧识。
“江......”喊出一个字,苏哲看到江子菡从转角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留着短发的青年。
“子菡,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短发青年抓住江子菡的手臂,随后让她给用力甩开。
“谭子轩,你应该听过‘一次不忠,终生不用’这个道理。你继续风流快活,我江子菡今天与你一刀两断!”
第九十二章:坏消息
苏哲也不是情商低的人,听到这种对话,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情侣吵架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但一般吵架在陌生人面前当事人不觉得不妥,若有熟人在,就会感到尴尬。
苏哲想离开,避免日后见到江子菡让她产生不自在。
可惜,苏哲慢了点。江子菡已经看见他,而且迈着步伐往这边走过来。
“江医生早。”
出于礼貌,苏哲还是跟她打声招呼。
江子菡表情不是很好,还是努力挤出个笑容跟苏哲打声招呼。
“子菡,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只是替她医病。”谭子轩跟在后面追过来。
江子菡回过头冷笑讽刺:“谭医生,我今天是第一次听到,治病还得两个人脱光光躺在床上。谭医生,你还真教了我一招。回头我是不是碰到一些病人,同样学你那样?”
谭子轩脸色很难看,“子菡,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才是真爱。一切都是她诱惑,你知道身为男人有时候在这方面比较薄弱......”
“真好笑,就你们男人经不起诱惑,回头我看到帅哥犯花痴,你是不是会认为我放荡呢?”江子菡打断谭子轩的话。这个男人,她已经是看透了。
早就听说他在外面经常鬼混,锈迹斑斑,也就自己会相信他的甜言蜜语。女人一旦陷进去,明知要保持理智,很多时候却适得其反。
如今让她抓奸在床,这次是彻底看清他的真面目。幸好早一点看清,若是结婚再看清,毁的只是自己。
“谭子轩,现在我明确告诉你,以前你得不到我,日后你更没那个机会!”江子菡冷眼说道,“我就是随便找个男人过日子,也不会是你谭子轩!”
谭子轩小心的赔着笑容说:“子菡,我知道你是一时之气才会说这样的话。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一定改。”
“你的花言巧语我听得多,如果我再信,我就真的傻到无可救药。”江子菡嘴角冷笑一声,“谭子轩,你以为我是气在头上才会说那样的话?好,那我证明给你看!”
一旁的苏哲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升上来,没来得及深想,江子菡转过身直接就对他偷袭。
苏哲眼睛睁得老大,没反应过来,江子菡头就离开。
好一会,江子菡冷冷道:“这次你相信了吧。”
谭子轩气得双手发抖,脸都绿了。
“你——”谭子轩指着江子菡厉声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那是在作贱自己!”
江子菡面无表情:“谭子轩,别忘了我刚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爱和谁接吻是我自己的事,还有,我回头爱和谁上、床,同样与你无关。”
谭子轩咬着牙,指着江子菡一会才迸出两个字:“贱人!”
江子菡望着谭子轩一会,突然笑出声来。“我再怎么贱,至少没你贱。你的贱,让我觉得恶心。你立刻离开,市医院不欢迎你这种禽兽医生。”
“我不会就这样让你离开我的。”谭子轩依然不死心。离开前还在苏哲脸上看一眼,眼睛的怒火恨不得要将苏哲给烧死。
苏哲心里够冤的,一大早碰到这种事,不知是艳遇还是麻烦。
谭子轩离开后,江子菡突然蹲下去哭起来。苏哲站在边上,不知所措。
良久,江子菡停住哭声,站起来擦拭掉泪水,看着苏哲抱歉道:“苏同学,刚才真不好意思,冒犯你了。”
苏哲不知该怎么说,他好像也没吃亏。
沉默一会,苏哲缓声道:“江医生,要不你陪我走走?躺在床上一个多星期,不活动几下,身体都快要发霉了。”
江子菡明白苏哲目的,冲他感激一笑。即使她与谭子轩分道扬镳,至少曾经让人认为是金童玉女的一对。有一些付出,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冲淡掉。
苏哲与江子菡并肩沿着铺了鹅卵石的曲折小道往前面走,完全没有留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望着他们。
夏珂怕苏哲醒过来肚子饭,早早就起床做早餐。她不想随意在外面买一份早餐回来,希望苏哲睁开眼就能够吃到她做的。
刚才那一幕,夏珂正好看到。
那一刻,夏珂心里涌起一阵心酸。她看到有另外一个男人与江子菡纠结,苏哲站在一旁没说话,能够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见到自己喜欢的人与另外一个女人亲吻,心里满不是滋味。
“也许这样子挺好的。”夏珂辛酸苦笑着。
包括这一次,苏哲前后经历两次大的危险,即使两次都捡回一条命。可是夏珂不知道,如果她再跟苏哲在一起,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夏珂突然难过不已,她日夜担心的问题终于变成事实。好几次,夏珂在让苏哲挑逗得无法自拔,很想就这样跳过那个坎。
如今,夏珂更清楚,不是她的,始终不会是她的。
“也许这样子挺好的......”
夏珂重复刚才的话,带着苦涩的笑容往病房的方向上去。
在医院住了将近半个月,苏哲终于告别那个让人发霉的地方。
回到家,苏哲立刻欢呼道:“大半个月都没好好洗次澡,等会一定要好好泡下澡。”
夏珂浅浅笑着:“注意等会不要让水沾到伤口。”
将东西收拾好,夏珂拿着苏哲的换洗衣服出来,放好了洗澡水。
苏哲身上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事情,一次可以躲得过,两次可以,三次、四次或者更多,难保不会再出事。
夏珂开始相信她的命相,这辈子能够成为他的嫂子已经满足,对于成为他的女人,不抱任何幻想。。
苏哲带着美美的心情睡了一个好觉。
受伤后,他让张明杰跟学校请假。虽然他不想成为英雄,不过请长假,学校领导那边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出院后,正赶上期末考试。
平时缺课倒好,这试可不能缺。不然下个学期全部挂课,多没面子。
然而苏哲极力不想他救人的事情让很多人知道,可是他忘了银行劫案发生那天,监控视屏有拍到他救人那一幕。所以在他一回校,简短的表彰仪式逃不掉。
苏哲都没想到读书期间,有机会当着全校师生威风一把。
考完第一科,苏哲怕等会又有什么让他折腾的事情,赶紧离校。
走出校门口,刚开机就接到李全的电话。
“李哥什么事?”
“陈安山走了。”
苏哲握着电话,整个人愣在那里。
第九十三章:疑云
“安山是昨天夜里走的。”
苏哲和李全在陈象家里,听他娓娓将陈安山的事情说完。
陈象手里夹着烟,脸上带着哀伤的表情。失去亲人,那种落寞的情绪掩饰不住。苏哲明白这种感觉,他父母早亡,当时他还小没多大感觉。但堂哥苏光出车祸去世,苏哲已经成年。
苏哲与苏光即使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兄弟情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可能是因为相差五岁,各方面存在代沟。
与夏珂在一起后,苏哲偶尔会有庆幸的心理。如果苏光没出车祸,他就无法与夏珂这么好的女人在一起。
这是一种扭曲的心理,苏哲清楚要不得。但人有时候心里想法是比较奇怪,这种念头在某种时刻,没有刻意去想,却会偷跑出来。
陈象吸完一支烟,熬了一夜没睡过的眼睛布满血丝,头发凌乱不已。在冬天这种干燥的季节,没梳理过的头发,看起来更加沧桑。
“陈老板,节哀顺变。”苏哲安慰道。
陈象捂一把脸,打起精神,坐直身体说:“生老病死,大自然的规律,这些我们无法避免。安山的死讯已经通知他缅甸的亲人,如果这两天能赶得上,后事就在这边办。不然到时我将他的骨灰带回去,对他家人有个交待。”
苏哲和李全相视一眼,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喜事可以大家坐在一起喝到大醉酩酊,白事能够说的安慰话,来来去去就只有那么一句。
陈象坐了一会,走进房间拿出一个黑色的箱子。苏哲和李全认得那是陈安山的箱子,里面放着一块黑钨砂赌石和蜡皮石。
陈象拍拍箱子上面的灰尘边拉拉链边说道:“安山死前让我将这块蜡皮石送给你们。”
苏哲和李全双双错愕,那可是价值一千万的毛料。再者,陈安山曾说过那块蜡皮石是别人托他带回国出手,怎么会突然送给他们?”
陈象看出他们的疑惑,苦涩的笑了下说:“其实这块蜡皮石是安山他自己从缅甸一个商人以一百万的价格买回来的。我之前也不知道,直到昨晚他才跟我说。”
顿了一下,陈象望着另外一块黑钨砂赌石接着说,“至于这一块,到时与千双合葬好了。这块不祥之石发生太多邪门事件,二十年前的我不知道,只是千双和安山我是看着他们病逝,就不要让它再发生像此类的事情。”
苏哲目光望向箱子那块黑钨砂赌石,思索一会道:“陈老板,有件事我想应该跟你说下......”
陈象看着苏哲,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其实那块黑钨砂赌石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虽然我看石头的经验没你厉害,而且你知道我赌石向来是靠运气。眼前这块黑钨砂赌石我并不看好,赌相是不错,不过我认为可能里面什么都没。”
陈象怔了怔,盯着苏哲,见到说得认真不想是开玩笑。这个时候,陈象知道苏哲不像开这种玩笑,端下去在黑钨砂赌石上面仔细盯着看,可是无论他怎么看,眼前这块毛料都是赌涨的趋势。
“苏小哥,你说的是真的?”
“陈老板,这时候我没必要骗你。我的感觉向来挺准,不然当日即使陈先生不肯让价,一千万我都买下来了。”
“的确,这块黑钨砂赌石赌相这么好,如果不是老弟阻止,当时我肯定要。”李全插话说。“还有那块蜡皮石,若非中间蟒带断掉,我绝对不会犹豫的。”
陈象脸色变得凝重,因为这块黑钨砂赌石,他失去一个亲人,还有一个视为亲人的侄女。如今苏哲说这块毛料里面什么都没,他很难去相信。
苏哲也知道一时间让陈象接受这个事实是不可能的,他又无法说有透视眼,早就将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苏哲此刻有个疑惑,杨千双和陈安山前后都是因为这块黑钨砂赌石去世。如果说这块毛料是不祥之石,带有诅咒。但是医生给出的化验报告是铜中毒,换个说法,根源是来自眼前这块毛料。
难道这块毛料重金属超标?
苏哲脑里冒出疑问,接着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李全和陈象听后面面相愕,这个问题他们可真没想过。
“可翡翠毛料的组合成份根本没有那类东西,怎么会重金属超标?”陈象说。
“陈老板,翡翠毛料也是在地底下经过多年的地质原因造成的,即使碰上这种情况也不奇怪。”
沉吟一会,苏哲接说,“我最怕这块黑钨砂赌石不单重金属超标,很有可能带着放射性物质。杨小姐和陈先生的死,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比起诡异的邪门事件,做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苏哲更想理性看待这种事。下盅、下降头、养小鬼这种事,经常有听人说,到底没亲身碰过,相信的程度不会很高。
这时李全想到一个问题,脸上泛着担忧的表情问:“老弟,按你这样说,我们也接触过这块赌石,会不会同样被辐射到?”
“如果放射性物质过高,我们就这样子都会波及到。”
“啊——”
李全有点吓到,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面挪一下。原本看着赚钱的东西,如今变成取人性命,李全还没活够,可不想就这样丧命。
“李哥,也不用杞人忧天,是不是到时送这块毛料让人检测就知道了。”停顿倾刻,苏哲看向陈象说,“陈老板,陈先生人已经不在,这块赌石决定权暂时在你手中,你觉得怎样?”
陈象还没回答,李全先抢先说:“鬼见愁,这事情可大可小,我看还是送去让人检测下。我刚好有认识的人,送过去检测下会让人放心。再说,如果真像老弟说的那样,这块毛料放在家里这么久,如果真有强烈的放射性物质,嫂子和小孩都不能幸免。”
李全的话并不是夸大其辞,危言耸听。真是强烈放射性物质,毛料在陈象家里存放多日,有被感染到也说不定。
陈象沉着眉头想了一会,抬头说:“那、那我听你们的,老李这块毛料你尽快安排人过来拿去检测。不管是不是,总要放条心才行。”
黑钨砂赌石送去解开迷底,剩下那块蜡皮石陈象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苏小哥,我见你也是挺喜欢那块蜡皮石,要不你拿去吧。反正安山去世前,特别叮嘱过我将它送给你。”
苏哲为难起来,蜡皮石他的确是想,只要是想弄清在老坑玻璃种下面那块红色的东西是什么。再说蜡皮石是白蟒缠松花的赌相,就算蟒带断了一点,赌涨是没问题的。但是能否达到预期的价格,这个苏哲暂时不得而知。
如果不是玉肉下面那层红光挡住穿视眼,苏哲就可以看清那片玉肉的厚度与大小。
良久,苏哲缓声道:“陈老板,要不这样吧,这块白蟒缠松花的蜡皮石我帮你买下。你说陈先生是以一百万买的,我出三百万。”
见到陈象想说话,苏哲摆摆手抢先一步接着说,“陈先生生前将这块赌石卖一千万,就这样送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要。”
“大家这么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都爱钱,取之亦有道。如今陈先生不在,他家人也需要生活,三百万这个价格我买下来,算是给陈先生一家留点生活费,而且我拿得也安心。”
苏哲说到这个份上,陈象也不好再坚持。
处理好交易手续,苏哲将蜡皮石带走,至于那块黑钨砂赌石李全有顾忌,唯有研究放射性物质这方的行家再过来拿。
接下来几天,苏哲将蜡皮石带回来没有立刻解。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花店已经装修完毕。这两天夏珂一直在忙着进花卉。虽然圣诞节不像情人节那样属于送花的日子,不过圣诞节过后接下来就是春节,那时花市还是挺旺的。
苏哲背后的枪伤恢复得很好,就像上次他掉下河堤,身上多处骨折,恢复的时间却比常人要快很多。苏哲不知道伤势恢复得如此快会不会跟异能有关。
花店忙着开张,苏哲不可能忍心让夏珂一个人忙前忙后。但是他想去帮忙,偏偏夏珂又担心他的伤势,一些粗重的活都没让他做。当然苏哲也不敢闲着,当跑腿的事情自然落到他身上。
中午忙完花店的事情,苏哲按夏珂的吩咐到市区那边家私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架子。
不过在附近找了两个小时,依然没找到合适的。从一家家私店出来,苏哲意外的碰到江子菡也从家私店出来。
“江医生,今天不忙吗?”
江子菡看到苏哲,脸上也有点诧异。将发丝捋到耳根后面,微笑道:“再忙也要出来透过气......怎样,有没有时间赏个脸让我请你喝杯咖啡?”
“美女请客,哪有拒绝的道理。”
没有去很远,就距离家私店不远处的休闲店。
在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两杯咖啡,待服务员离开后江子菡问:“身上的伤势怎样了?”
“已无大碍.......”
“好呀,原本你们两个早就搞在一起了!”
苏哲话没说话让人给打断,抬起头往前面望过去,见到谭子轩一脸愤怒的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