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胜负未揭
张伟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苏哲这次赢的把握确实不大。
换谁挑毛料都比唐雨在行。
红衣女挑毛料时苏哲有注意到，从她的表现，不像是第一次刚接触赌石的人。苏哲是相信这次跳进张伟的坑了。这家伙吃一垫长一智，比起之前的表现，完全像变一个人。
“我这辈子红包拿过不少，两百万的红包还是头一次领。我想到时肯定要多谢苏董的慷慨，如果这世上多几位像苏董这种人，一定没有穷人。”
毛料没解，张伟就像结果已经出来一样，那副得瑟样，有多欠扁就多欠扁。
苏哲亦懒得理会，暂时先让他得瑟，回头结果出来，到时就得瑟不起来了。
为了公平起见，解石师父同样由各自指定信任的人。
赌垮是一回事，解垮又是另外一回事。苏哲找场口的老师父，张伟在解石人先方面没有特别指定，就平时解石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场口又是打开门做生意，不会选择刻意解垮。
刺耳的切割机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冲着彩头来的人继续挑石头，有些是跟着过来的，知道有赌局，全都跑过来看热闹。
苏哲对于结果不是很紧张，到底不是当年那个穷苦少年，两百万无论对谁来说都觉得很多，他只是对赌石见得太多。不想输钱，至少心态比较平稳。
唯独唐雨紧张不已，毛料是她挑的，赌垮了就算苏哲不会怪，心里亦不好受。
“姐，你把这丫头拖走好了。她站在旁边紧张成这样子，搞得我都紧张不已。”
唐雨明眸子横过来：“人家都紧张不已还取笑——姐，你说下他，尽是欺负我。”
苏哲笑了下，唐雨能跟苏羽澄的关系和睦是件好事。他想不通，唐雨很怕跟夏珂见面，反倒不怕苏羽澄。可能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从开始苏羽澄都知道的缘故。
唐雨从来没涉及这么大的金额，难避紧张。兴奋和紧张的心情其实是一样的，在结果没出来前，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并不会因为周围人多与少就会有所改变。
一个人的价值是体现在能力上，自信心却要不断的去培养。苏羽澄想让唐雨走她的道路，日后要涉及到很多决策，不多点自信，那种当决策人的霸气表现不出来。
就像如今的叶梓晴，个人能力不差，决策能力还是差一点。对于这点苏哲有提过，让她该自信时就要多表现，可叶梓晴因为在瑞鼎工作怀抱着感恩，心态方面不能一下子转变过来。
苏哲倒是希望叶梓晴能够赶快独当一面，如此就可以减轻苏羽澄的工作。总是让她一个人如此辛苦，苏哲又帮不上忙，心疼不已。
两台解石机位置很近，在第一刀切下来时，大家注意力都会全放在其中一台解石机上面。
首先出雾的是张伟那边。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张伟一脸兴奋。出来的是红雾，颜色有点浓。红雾有两种，一种是牛血雾，一种是干雪露。眼前张伟这块毛料出的是牛血雾。
毛实里面的雾的存在与否和雾的颜色可以反映赌石内部一些性状。
雾的出现，往往是翠色出现前的一种预兆，不同颜色的雾具有不同的预示作用。通常来说黄雾和红雾是由于铁含量高而引起的，能够令翡翠绿色发暗。
最好的还是白雾，因为含铁量不高，比较纯，内部可能藏着正色的高翠。不过这次的赌注只是赌种，只要能够开出好的种，比市面上价格上要高的话，就算赢。
如果是赌色的话，出现红雾，张伟恐怕还不能这么嚣张。不过苏哲那边，一刀下去除了石屑和沙砾什么都没，而且这种从中间一刀下去，胜负也算见分晓。
苏哲这边没出雾，解石的速度也比较快。张伟那边虽然出的是红雾，也有机会出水头和种比较好的翡翠。至于色方面，可能要稍微差点。若是苏哲什么都没解出来，第一局就是张伟赢。
苏哲比较淡定，张伟嚣张拿他没办法，换作是自己，恐怕会更嚣张。
觉察到旁边的唐雨脸色因为紧张变得苍白，苏哲伸手握住她的手道：“不要紧张，第一局输了，后面还有两局，完全能够掰回来。”
唐雨想不紧张，身心却不受大脑支配。
倒是手让苏哲握住，心情变得安稳。侧过头瞄见苏羽澄在一旁，有点不好意思，想把手抽回来，又依恋这种感觉，最终任由苏哲握住。
不出意外，第一块赌石解完，里面什么都没。苏哲一直没有使用透视异能，本来还想着至少能混个豆种来安慰下。没想到里面什么都没，有点出师不利的感觉。
“哇，居然是水种！”
围观人群里有人喊一声，旋即又有人骂咧道，“解开水种，岂不是第一份八万八的彩头没有了。”
从活动开始到现在，张伟是第一个开出水种。苏哲心里亦是暗骂，这家伙今天真是走狗、屎运了。赢下第一场，还得亏个八万八的红包。给谁都好，给这家伙比把利是派给狗还要让他不爽。
“哈哈，苏董承让呀。我这边先拔头筹，还顺便把彩头给拿走。看样子有了苏董今天给的彩头，接下来两块一定是凯旋而归。”张伟嘴里叼着嘴，嚣张的模样眼睛都快要看天了。
苏哲强忍住大年初三不骂人的冲动没爆粗口，挤出个笑容淡声说：“彩头是规定的，无论是谁开出第一个在规定内的翡翠，都可以拥有。新年初头说句大吉大利的，要是突然有只狗跑进来，不小心用狗嘴咬破先出老坑玻璃种，八万八一样给它叼走。”
换作平时，苏哲这话张伟肯定没好脸色看。此刻不同，在他看来苏哲一看就是输得不甘心，耍点嘴皮功夫讨点安慰。
“还以为苏董是心胸广阔的人，就一个彩头就如此舍不得。看样子，等会你岂不是捂住胸口吐血，哈哈......”
退回去，就连唐雨都能够感觉到苏哲的愤意。事实上她同样觉得张伟很欠揍，可是眼下还真要忍。
“不气，回头我打小人，用针扎他，让他全身千疮百孔，腐烂而死。”唐雨恨恨说道。
苏哲和苏羽澄同时转过头盯着唐雨，好一会都忍不住笑起来。
“小雨，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看样子之前一定暗中对我钉过不少稻草人，怪不得那阵子我老觉得身体痒痒的，原来是你在背后对我施法。”
唐雨满脸羞意，藏到苏羽澄的身后撒娇道：“姐，你听听他冤枉我。人家刚才只是一时气愤才会说那种话，又没真敢那样做。”
苏羽澄拍拍她红扑扑的俏脸说：“不怕，回头你把这招教给姐，我暗中也施法。”
“哈哈......”苏羽澄难得配合开起玩笑，苏哲忍不住笑出声。
“姐你也取笑我。”唐雨头埋在衣服下，都不敢抬起头。
第一轮赌石比赛，苏哲是完败。张伟解出的那块水种翡翠，因为受色的影响，市场价并不高。跟买毛料的价格比起来，已经回本了。
第二场赌局开始，张伟绻着手站在那里，已经不去理会结果了。苏哲那边剩下的两块石头他看过，正在解的那块大概有三十斤，后面一道黑癣同样清晰可见。再看自己的，蟒带松花清晰可见，碰到这种局面不赢怎么可能。
无论谁看到唐雨挑的那块毛料都不抱任何希望，就算没有用透视异能，连苏哲自己都不看好。又不想打击唐雨的自信心，唯有等毛料完全解开看结果。
解石师父在上面看了下，黑癣不说，细绺还有不少。这是一块蒙头货，唯一的可赌性是这块毛料是黑钫砂破，这种赌石变化性太多，加上黑癣加上还有一点松花存在，而且从裂开的细绺，松花还是渗透进里面。
这种毛料情况比较极端，要么就大涨，要么就连渣都没。只是毛料是唐雨挑的，不能说她冒险精神强，只要说是瞎猫碰到半死不死的耗子。有可能是猫把老鼠玩残最后吃掉，也有可能是老鼠突然精神焕从爪子下面逃掉。
“这次一定要赢，不赢我就真的去学打小人。”唐雨嘀咕着。
“毛料都挑出来，输赢无所谓。”苏哲安慰着。
解石师父对于这块毛料，因为解石多年，知道黑钨砂这种外壳赌石变化性大，没有像刚才那块毛料那样，看了几眼就从中间切开。
黑钨砂带着黑癣，表现太差，另外一边又表现太好。
解石师父观察很久，才从边上下刀。
场口里面总共有五位解石师父，平时郭涛会过来客窜下。苏哲对郭涛的技术信得过外，就是眼前这位师父。如果这块黑钨砂他从中间切下来，苏哲就知道没戏了。但选择中间开刀，苏哲还能够抱着百分之三十的机会。
再看张伟那边，解石师父倒是迅速，直接从中间一刀。
毛料被分成两半。
苏哲看了一眼，表情顿时变了。
一刀见绿。
第360章:人傻钱多速来
前几分钟开出一个水种玻璃，眼下出的是一个紫罗兰，不是苏哲今天运气不好，就是帮张伟挑选毛料的红衣女水平高超。
如果开出的广片或者花青种这类，唐雨那块大家都不看好的毛料还能够有机会翻盘。紫罗兰这个难度有点大，最关键是眼前这件紫罗兰翡翠，虽然仅是切开，水头是差一点，底子不错，而且色方面也不差哪去。
苏哲有点头疼，张伟今天真的是有备而来。
幸好紫罗兰不是张伟第一个开出来的，外面在张伟的毛料切开前有人进来汇报说出了块紫罗兰，虽然是靠皮绿。
张伟一脸得意的走过来，嘴角的嚣张度比刚才还要厉害。
手里夹着香烟说：“真可惜，就差那么几分钟没拿到彩头。不过比八万八的彩头，两百万更吸引我。”
侧过头往前面那台切割石瞄一眼，表情讥讽道：“那种毛料估计就是瞎子都不会挑——哦，忘了，当初苏董发迹时眼睛还没治好，没想到有人别的不学，偏偏学苏董这办法。可惜，运气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沾有的。就像今天我一样，大年喜庆节日，老天都让我等会要跳段桑巴舞来祝贺。”
话说完，张伟把烟叼到嘴里，真的跳起桑巴舞，嘴里还“嘣恰，嘣恰”的自个儿配着音乐。
苏哲倒没什么，张伟现在的牌面确实是赢定他了。
唐雨鼓着腮帮，狠狠的瞪着张伟。他刚才的话摆明是在说她，把她给气死了。
“小雨乖不生气，有些人不懂跳舞，还真以为自己是桑巴军团。其实不过是只青蛙在乱跳......”
“是蛤蟆。”唐雨更正。
“对，是蛤蟆。我家小雨说是蛤蟆，那肯定是蛤蟆。”苏哲附和道，“暂时让他先得意几分钟，回头拿鞭抽一下。这种乱跳的蛤蟆就是应该鞭抽。”
“我要拿三条鞭抽。”
苏哲满嘴啧啧，“看不出我家小雨原来这么重口味，不过你想要多少条鞭抽都行。”
张伟那边的毛料切涨了，进入擦石的阶段。苏哲这边的毛料一切下去，石屑乱飞，别说出绿，就是雾都不出。
苏哲也清楚这一面根本不可能会出绿，毕竟那一道黑癣在的话，不出绿比出绿更好。不然看到一块绿被癣给牢牢吞噬，心情更不好受，简直是暴殄天物。
毛料本来才只有三十斤左右，从边上一刀下去不见了三分之下，剩下那一半，除非出的是高绿，不然赢不了张伟。
再看张伟那边，切涨了师父擦石的速度都加快很多。随着擦石下去，一大片紫罗兰翡翠露出头。
“我们会不会真输？”唐雨在苏哲身边低声问。
“你这是长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苏哲轻敲一个板粟。往切割机那边看一下，苏哲见到解石师父在犹豫，不知从哪里下手。苏哲见过这位解石师父的手艺，平时从来是手起刀落，从来不含糊。每次解开的毛料，玉与皮之间，不差多少。
“师父，有什么问题？”苏哲上前问道。
解石师父将石头翻过来覆过去掂量几次，仔细端详好一会才答道：“苏董这个不好下手，要么擦，要么磨。”
“高绿？”
解石师父点点头：“你挑的这块毛料之前解过几块，一边跟这块差不多，让癣给团团包住，但是蟒带松花又泾渭分明。这种情况看似关系密切，其实又分开的。刚才我选择在边上切一刀就是为了验证这点，如果刚才那一刀有绿的话，这块就是废料了。”
苏哲同意这观点，刚才那一刀就算切出绿，早已经是“绿随黑走”的情况，不可能有完整的高绿。
本来苏哲不想使用透视眼的，让解石师父给勾起好奇心，思索一会还是忍不住冒险使用。自从年前那次去挑石头，苏哲到现在，使用透视异能的次数屈指可数。
熟悉的清晰画面顺着黑钨砂的外壳渗进去，进入几公分苏哲眉头凝起来，没想到癣蔓延得这么深。刚才听解石师父说跟他以前碰到的毛料有点相似还事着些许希望，这会看进去，好像没有奇迹发生。
“咦——”
本来有点泄气，苏哲看到眼睛传来一片耀眼的翠色突然间明亮起来。不亏是变数最大的黑钨砂，外壳大家一致不看好，没想到里面还是有点料的。
收回透视眼，苏哲拿起边上的粉笔在上面划了几下说：“师父，麻烦你按照这几个划线切。你看癣到这里就断了，接着是蟒带跟松花共存，说明这块癣是活癣。”
苏哲弯下腰把刚才切开的那三分之一的毛料捡起来合上去接着说，“师父你看一下，这块毛料看起来像是块蒙头货，事实上他是半赌货。只不过不是开采出来后让矿区的人制造成的，而是在矿带里面受到地球内部力量挤压就给断掉的。”
解石师父顺着苏哲指着头部的位置看了眼，确实如同苏哲说的一样，那个部分有个断痕，因为时间过于悠久，让泥土覆盖与毛料相融，给人制造出蒙头货的假象。
看出这点，解石师父明白苏哲说的话。
癣确实是癣，不过它属于之前断掉那一部分的，后面那一截完全与癣那部分不关联。这种存活的概率不高，但不是没有这种情况。
张伟看到苏哲那边停止不解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眼下他的这块紫罗兰翡翠已经可以确定了，再看对方什么都没，胜劵在握，不怕苏哲再故弄玄虚。
张伟走过去讽刺道：“苏董，是不是输不起，故意拖延时间。你的活动是今天有效，要是你一直拖到场口收工都不把毛料解完，难道想白白让大家陪你在这干等？”
这话引起围观人群轻微的骚动，不少人交头耳语。
苏哲笑了笑从解石机面前走出来说：“我有什么输不起的，我刚才在想，两百万的赌注少了点，要不要尝试增加点才行。”
此话一出，张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很夸张，可是却没有人认为他是疯子，反而大家一致认为苏哲说那话才是傻子。
台面上摆明着张伟出紫罗兰，而苏哲什么都没，又输了一局，再增加注码岂不是送钱给张伟。
笑够后，张伟讥讽道：“苏董，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就这样种局面，你认为还有机会赢我？”
苏哲淡声说：“你那块毛料已经解到这个样子，水头、底子、色都看得一清二楚，我这边却是有着翻盘的机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顿卫上，苏哲微哂，“别不是你不敢吧，当然如果你不敢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
张伟大笑：“我有什么不敢——苏哲，既然你要送给我，我正好把上次你坑我那次的钱拿回来。你要加注是不？那行，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五百万！你敢不敢接？”
苏哲一脸淡定：“我有什么不敢接，我若大的场口和珠宝公司就在这里，几百万我还输得起。倒是你有没有那么多钱呀，我不否认放高利贷很赚钱，但我得考虑你放出的资金没立刻收回来这一点。”
张伟冷笑道：“这个不需要你替我担心，区区几百万我还拿得出来。而且这里有那么多人看着，再说又是你的地盘，我输了不给钱，你还怕我飞了？”
七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再加上如果输的话，加上集成七龙珠派的红包，今天就要亏一千万出去了。
“加注是我说的，我如果不接受岂不是自己抽自己的脸。”停顿一下，苏哲冲着在场的人喊道，“大家做为这场赌局的见证人也是件苦活，所以我决定，如果谁集成第四套七种翡翠的，红包是五十万。为了弥补大家这会浪费的时间，这个活动持续到明天。”
“哇——”
“这次真的是拼了，刚才还担心回去拿钱活动就结束了，看来明天还可以再来拼一把。”
......
利诱之下，能够赚得更多利润。
张伟很满意苏哲这种送钱的行为，如今他一局领先，就不信赢不了。
苏哲此刻的表现就像是在冲着大家喊：这里人傻钱多速来。
“师父，你继续解石。”
赌注越来越多，加上明天还有机会，大家都没有再挑石头，围上来观看这场赌。
刺耳的解石机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苏哲退到一边。唐雨是越来越紧张了，不明白好好的苏哲怎么又增加赌注了。
“有百分之百赢吗？”唐雨问。
“没有。”
“那你还加注。”
“你平时不帮我花钱，钱太多了，想输一点。”
唐雨一阵无语，都恨不得开口骂他几句。
“我钱输得越多，到时把债务安在你头上，这样你一辈子就不能从我身边逃掉了。”
唐雨脸一红，躲到苏羽澄后面没再搭理他。苏羽澄看一眼苏哲，不知他此刻想什么，只是心里不免有点担心。
就算这一局能够拿下，还有一局，这个就不好说了。
第361章:B计划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刚才把话说得太满，以至于让苏哲找到反击的机会，张伟唯有忍住怒火。白底青翡翠不算太高级，只要他这块毛料出的质量比苏哲的高，哪怕是靠皮绿都赢。
今天他们赌的是色，不需要参考大小以及市场价格。
“你要不要认输，《赌侠》里有一场戏不是大傻、刘德华、周星驰一起赌嘛，我也效仿下，投降输一半，你看怎么样？”
张伟冷冷道：“几百万我张伟还输得起。”
苏哲讽笑道：“那是，放高利贷的，回头又故意找个人借钱，最后越借越多，挖个坑让他跳下去。”顿了下，苏哲脸上的笑容收敛，面无表情，“你从明杰手中坑多少，我都双倍拿回来。我有警告过你，针对我无所谓，动我身边的人，任何情面都没。”
张伟嘴角浮出冷意：“苏哲，如今赌局没完，你以为凭你一块白底青就能够赢下我。你也是赌石的行家，就我这场赌石，从外壳到蟒带以及松花，无一处不是高绿的走向。”张伟转过头，挥手道，“师父，不用擦了，直接从中间切，只要切色好就行，不管切不切垮。”
张伟已经没有耐心了，苏哲解出的是白底青，只要能够赢就行，不在乎切不切垮。
解石师父正准备擦石，张伟开了口，唯有按照他的意愿直接从中间切下去。
刀过石裂。
被分开两半后，张伟大笑起来：“苏哲，这次你可以闭上你的嘴了。黄翡，这次怎么也比你的白底青的要好了。师父，磨石。”
磨石是为了抛光，把透明度完全的表现出来，这样能使人看到它的色好或水好。比起擦石，磨石更是费功夫。
这次苏哲真的是闭上嘴了，切开黄翡，因为双方都只是在磨石，谁的色好没完全对比出来。
“怎么办，谁的赢面大？”唐雨看不出来。
两边都出了绿，看起来张伟那边红翡好像比白底青要高档一点。
“他们。”
“啊——”唐雨一下子就紧张起来，“那我们岂不是要输了？”
苏哲诡谲的笑了笑：“不一定。”
唐雨摸不着头脑，苏哲这话前后明显很矛盾。转过头看了下苏羽澄问：“姐，你明不明白他的意思？”
苏羽澄浅笑道：“你呀别那么紧张，看着好了。赌局都到最后，输赢等开出结果就行。”
唐雨心里是这样想，可到底没能像苏羽澄那样经过大世面，哪里可以完全淡定。不过她心里明白，苏哲跟苏羽澄嘴上是不说，同样担忧。为避让他们徒增苦恼，唯有什么都不说，静静的等待着解石的结果。
过了半小时，先全部解完的是张伟。
从解开的部分看来，虽然不是算高档，比起苏哲的白底青要好。按照现在的情况，剩下的几乎不需要擦了，结果摆在面前。
张伟拿着黄翡走过来，脸上扬扬得意：“苏董，你是开珠宝店的，看下这枚黄翡色好一点还是正在磨的那块白底青色好。”
不给苏哲回答的时间，张伟接着说，“苏董，胜负已分，你是不是可以宣布了。”
苏哲脸上表情淡定，张伟只当他是在垂死挣扎。换谁碰到这种情况都一样，不敢就这样认输。这次张伟不催促，他要苏哲输得心服口服。
无论是谁都知道不会有奇迹发生，毕竟毛料不是苏哲亲自挑的，唐雨的赌石的水平就是那么高。毛料是固定的，又不会因为时间拖延一时半会就变成高绿。
唐雨一脸黯淡。
赌局就是如此，不管赌注多少，每个都希望赢。
等到一块白底青完整的解出来，面对黄翡确实完败。
“苏董，结果出来了。真不好意思，稍胜一筹。”张伟的兴奋无法掩饰，“大年初三收到苏董送得这么大礼，我恐怕要永世难忘了。”
苏哲淡淡的笑了下：“张先生，说不定你要失望了。”
张伟讽刺笑道：“难不成苏董要耍赖？这么多人作证——不过刚才没签什么协议，这里又是你的地盘，苏董要耍赖我也没办法。只是这样一来，不知等会大家开出高绿，然后苏董说那是非卖品，会不会把翡翠据为己有？”
小人得志，嘴脸向来难看。
张伟此刻完美的诠释了这一定义。
“我想张先生没听明白我刚才的话——看样子张先生平时一定是不够细心的。”苏哲走到解石机前，“如果张先生是个够细心的人，一定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没错，你的毛料是完全解开。解开的黄翡确实比我的白底青色要好，可惜张先生忘了一点，任何事物都有共存的。就像双胞胎，不能生出一个，就忘掉另外一个。毛料同样如此，一块毛料有两种翡翠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
张伟忍不住嘲笑起来，“苏董，你的嘴上功夫还是那么厉害。我觉得你不应该做生意，去做律师的话一定很抢手，说不定比你做生意赚得还要多。你想一下，凭你耍赖的本事，以及这般强词夺理的水平，一定有很多贪官污吏或者作奸犯科找你打官司，这些人给的钱绝对会比平常人要多。”
苏哲不气反笑：“张先生你这个建议不错，你是放高利贷的，如果我现在去考律师执照，回头不知会不会接下你的官司来打。”
“苏哲，不要故意拖延时间，结果摆在面前。如果你输不起直说，不必要说些不着边的事情。”
苏哲摇摇手指：“你耳朵果然有问题，我刚才说过，你的毛料解完了，我的还没有。”指了下解石机另外一半的毛料苏哲接着说，“等会让你哭的不是这块白底青，而是里面的红翡。”
刚才大家以为苏哲是输不起才故意拖延时间说那些话，此刻听他这话，一时间不知是真是假。
张伟愣了下，很快就恢复过来，苏哲越是这样说，他越觉得是因为输不起。
嘴角冷笑下：“苏哲，你时间多，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这个。结果已经出来，你就是再编造任何的谎言出来拖延时间结果还是一样。”
苏哲道：“如果你不信，可以让你身边那位小姐过来看下。能够在半小时挑出三块都解出翡翠的毛料，这种本事，恐怕连我都没。眼前这半块毛料是不是会解出翡翠，凭她的本事瞒不了。当然，事无绝对，如果真的看不出来，就当是我高估了。”
高晓岚眉头皱了下，苏哲的话摆明是在挑衅。
张伟正想说话，高晓岚却先一步走向解石机。站在苏哲的面前，高晓岚表情冷淡，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的苏羽澄那样。骨子的高傲，无法遮掩的天赋才华。
高晓岚将切开的一半毛料翻到外壳那边，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外壳有一道淡淡的黄面粉的东西，铺得很开的。但眼前这块是灰皮，这淡淡的黄面粉看起来像蟒，又像是外壳沾着土灰。
高晓岚沉吟半晌，准备翻到另外一边，突然柳眉扬一下，似乎想到什么。抱起那半块毛料，高晓岚放入水中，顿时黄面粉东西铺开的地方，出现一道清晰的黄蟒。
高晓岚表情变得不好看，黄蟒的特征是在白砂皮上面不好看去。眼下这块虽是灰皮，但是外壳去掉后呈现白沙皮，黄蟒表现得不明显，需要放到手中才能够看得清楚。
蟒下有高色，这点高晓岚可不会不懂。又看了下头部，高晓岚再次愣住。弯腰捡起地面在另外半块切下来的一截安上去，可以看到蟒如带着一样缠绕在赌石的中部。缠住的部分相当紧，上面还有松花，这种情况表明一定有好种好色。
将手中的半截赌石放下，高晓岚往身旁的苏哲看一眼，那双眼睛，就算她看过不少珠宝，看过不少毛料，却无法看穿眼前这个男人一丁点。
“我们输了。”
高晓岚淡声说道。
张伟一听错愕着，连忙上前拉住高晓岚说：“你疯了，摆明是我们赢，怎么可能输的！”
高晓岚苦笑下反问：“你觉得我会骗你？”
张伟无言以对，他自然相信高晓岚不会骗他。在场的人，就算他谁都不相信，高晓岚的话不会不信。
虽然张伟相信高晓岚的话，可是没看到结果，怎么甘心。
等到剩下一半毛料完全解开，张伟面如土灰，一脸不置信。诚如苏哲说的，赢他的不是那块白底青而是红翡。
重量不大，可是这是一场赌色好与好的赌局，眼前这枚红翡的透明度晶莹剔透，跟他的黄翡相比，简直是完胜。
败了，被苏哲反败为胜，这感觉真不好受。
第362章:反败为胜
能够反败为胜，这一次靠的全是唐雨的功劳。
比起运气，唐雨几乎完胜。要知道苏哲赌石靠透视异能，哪像唐雨那样，挑毛料乱无章法。如果说第三块毛料如果有人见到会挑选，第一二块，大部分都会自动跳过。
唐雨此时的兴奋是掩饰不住的，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恨不得抱着苏哲大跳狂跳。
“张先生真不好意思，不单彩头拿不到，今天输的钱说不定会让你今年都白做了。”苏哲跟张伟两个人都是一副德行，能抓住讥唇反击的机会，绝对不会浪费。
张伟的脸色甭提有多难看，身上早就没有方才的气焰。苏哲今天这一刀砍下去，简直是伤到大动脉，想要恢复元气怕不会那么快。
阴着脸，张伟亦没脸吊在这里，闷声哼一下甩手走人。
“张先生等一下。”
张伟转过头冷冷道：“钱已经转过去了，难不成苏董还有事？”
苏哲看了下高晓岚，视线转回头说：“张先生我们谈件事，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吧，我想把她挖到我场口工作，不知有没有那个机会......”
“你做梦。”张伟打断话，“就是帮谁都不可能过来帮你。”
“张先生稍安勿躁，你不是她，怎知她不愿。对吧？”
最后一句是跟高晓岚说的。
高晓岚看着苏哲，冷淡道：“我怕你请不起。”
苏哲轻笑道：“瑞鼎珠宝的确是座小庙，你是尊大菩萨是有点难供，不过难得有大菩萨过来，砸锅卖铁都要加把劲的。工资由你开，只要你敢开，瑞鼎都敢给。”
高晓岚在苏哲脸上瞥一眼，不知他心里打什么主意。冷笑道：“七百万年薪，如果你答应，我立刻上班。”
苏哲没说话。
高晓岚讥讽道：“苏董，有时候话不要说太满，不会丢脸的只是自己。”
苏哲摇头说，“其实你误会了，我刚才不说话是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来欢迎你加入瑞鼎。本来我的预留价钱是一千万的，既然七百万年薪能够请到你这种人才，我求之不得。问一下，你几时有时间，要不趁现在场口不忙，我们去办公室那边签定合同？”
这次轮到高晓岚错愕了，就在几分钟前大家还是对手，转过头对方就下聘书，高晓岚实在是捉摸不透苏哲这为人。
沉吟半晌，高晓岚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能有什么目的，身为一名生意人的，我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赚更多钱，除开这个，为了回馈社会，第二兴趣爱好就是挖堀人才。而你恰好在我看来是个高级人才，把你聘请过来，既可以满足我第二个兴趣爱好，又能够为公司赚更多钱，何乐而不为？”
高晓岚嘴角轻讽道：“你就确定我可以给你赚钱？”
“难道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苏哲的反问高晓岚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七百万年薪确实是个巨大的诱惑，她可没清高的嫌钱多。张伟刚输了七百万，高晓岚只是随口说个数字，没想到苏哲会立刻答应。
站在旁边的张伟表现有点焦急，他自然不想高晓岚帮苏哲做事，无论开出多少价钱。
“好，我们现在去签合同。”
高晓岚话一出，张伟急道：“晓岚你疯了，这家伙根本不会安什么好心。”
这话苏哲就不爱听了，沉声道：“张先生看你说这话多没水平，我打开门做生意，不偷不抢不坑不骗，有什么不安好心。倒是你说这话居心何在？”
“你——”张伟怒斥道，“苏哲你不要假仁假义，就你心里打的那点小猫腻还想瞒过我，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晓岚都不会去你那工作。”
高晓岚冷冷的丢出一句话，“我没说不去，我今天过来只是帮你赌石，至于我去哪里工作，决定在于我，不需要你帮我做决定。谢谢。”
“苏董，合同签不答，不签的话，我可没那么多耐心听你们两个大男人泼妇骂街。”
迈着轻盈的步子，高晓岚往写字楼那边去。苏哲带着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张伟，跟上高晓岚的脚步。
唐雨有点想不通，明知高晓岚是张伟的人，刚才还是敌人，怎么转过身就请她来上班，还是年薪七百万，换她连想都不敢。
“姐，你说那家伙打什么鬼主意？七百万年薪，就是有钱都不是这样败的。”
苏羽澄抿嘴轻笑：“告诉你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当初有人开价挖我时出多少我？”
唐雨眨了眨眼睛，保守说道：“一千万？”
苏羽澄笑着摇摇头，没有接唐雨的话，也往写字楼那边过去。
唐雨连忙追上去，“姐，到底是多少，别忙关子？两千万，不对，至少都要三千万才行。”
进入电梯，苏羽澄很随意说道：“一年一个亿。”
唐雨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如果不是苏羽澄提醒她按电梯，说不定惊讶的表情持续太久都会变得脱臼。她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亿年薪是多少，在她看来，能拿年薪十万就已经是牛轰轰的。没想到苏羽澄面对一亿的年薪，不为所动。
转眼想了下，苏羽澄做为苏承的女儿，确实看不上一年一个亿那点钱，如果进入苏家公司，占着股份都不止一个亿。不过唐雨更为佩服的是苏羽澄的能力，能够让人开出一个亿来挖人，不是一般所谓的精英能比得上。
事实上苏羽澄的能力确实值一个亿，要知道苏家在她接手那几年，经济上如同脱胎换骨，突飞猛进。
想着就要跟苏羽澄学习，唐雨就觉得兴奋。
苏羽澄和唐雨进入办公室，没有看到高晓岚，叶梓晴也不在，应该是带到人事部那边。
“真准备花这么高的钱请？”坐下来苏羽澄问道。
苏哲点点头，“高晓岚值七百万，如果让我开价，我会开一千万。这个价格听起来有点离谱，但是你如果回想刚才她只有了半小时就挑出三块出翡翠的毛料，单凭这点本事，七百万把她请过来是我们赚了。”
唐雨不是很了解：“可是我们跟她不过只见过一面嘛，说不定她只是运气好，你看我还不是三块挑中两块有翡翠的。”
苏哲接话说：“你也是个人才，所以你有机会跟着苏总上班。”
当面称赞，唐雨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生意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最后一块毛料的情况你们应该记得吧——高晓岚仅凭把半块毛料放到水中，接着根据松花和蟒的走向就让张伟认输，这点本事连我都比不上。之前我还寻思着她不肯答应，没想到事情挺顺利的。正好赚了七百万，相当于请个精英人才不花钱。”
苏羽澄道：“你这如意算盘打得挺响的。”
苏哲臭美道：“那当然，要是打得不响，怎么能够赚钱养老婆。”
一句话，让苏羽澄和唐雨两人听着同时羞涩。
夏珂是在年初八回来，唐雨正好那一天到瑞鼎上班。不知她是不是收到夏珂会在年初八回来，时间上刚刚好。
这次回来，夏珂心情很愉快，看来跟家里的关系又修复不少。
从家里回来后，夏珂很快就赶着开工。还有几天就是元宵节，做为花灯节，需要提前做很多事情。
公司那边多了唐雨跟高晓岚分享苏羽澄的工作，苏哲有空就去帮夏珂的忙。
跟赵仲谋针锋相对几个月，如今年将要过，市场回归稳定。赵仲谋没有再选择打价格仗，可是对瑞鼎来说威胁比之前更大。毕竟年前的轮番轰炸已经把市场定下来，消费在货比三家的情况下，知道除开瑞鼎珠宝还有一个至尊珠宝。
在花店忙了几天，正交班时，苏哲接到一个有点意外的电话。
“恩养要来吗？”夏珂停下手中的忙问。
“她和宁夏一起来，说没来过昆城这边参加花灯，今年过来尝下鲜。”当是恩养一个人过来苏哲还不头疼，多个宁夏情况就不一样。
宁夏本身就是个醋坛子，上次在缅甸两个人还有亲密的行为。虽说那行为大家亦没放在心上，关键是人没看到，如今她跑过来，苏哲难免会想起那几天的事情。
在机场接到人，唐恩养丢下行礼扑过来：“哥，想死你了。”转眼间，又扑过去抱住夏珂兴奋道，“嫂子，我的红包呢？”说完还厚颜无耻的伸出手要。
夏珂从手袋里拿出两个红包，递给恩养和宁夏，“我哪敢不准备好，你起码都叮嘱过不下三次了。”
唐恩养把红包放进手袋说：“幸好赶得及，要是再过两天，元宵过了又拿少一个了。”唐恩养手伸长想问苏哲要红包，后者给她一个板粟，惹得她连连跟夏珂告状。
距离上次在缅甸见面，阔别几个月，比起第一次的见面，今日的宁夏脸上多了一些笑容。
去取车的时候，夏珂跟唐恩养走在前面，宁夏在后面跟苏哲低声说：“我们在缅甸失踪那两天做的事的事，恩养知道了。”
苏哲顿时愣在原地。
第364章:灭威
拉住准备追上唐恩养的宁夏，苏哲低声问：“宁夏你是开玩笑的吧......”
宁夏嘴角微微一笑，在缅甸极少见宁夏笑着的样子，突然笑得这么灿烂，苏哲还是忍不住在她脸上多停留几秒。
“你猜下？”
苏哲蔫下来，是不是女人都喜欢让男人猜心事，不是有句话说女人的心事千万别猜。有了苏羽澄的经历，这次苏哲打死都不猜了。
“别猜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要让我做个心理准备，不然恩养这几天在家里，就算我跟你没什么，早见晚见多少感到尴尬。”
宁夏狡黠笑道：“那是你的事，我就不告诉你是真是假。”
望着宁夏一蹦一跳的追上夏珂跟唐恩养，苏哲站在原地几秒，无奈的摇摇头。
回到家，苏哲暗中留意唐恩养的表情，想看一下到底宁夏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这丫头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隐藏得好，从机场到家一直很兴奋的跟夏珂说着过年的趣事。
避免宁夏真的跟恩养说漏嘴，苏哲把她们送回家就去公司。惹不起，他总可以躲得起吧。
“苏哲你等下。”
宁夏追了出来，“我跟你去一趟公司。”
苏哲从宁夏的表情猜测她跟去公司的目的，看了下唐恩养说：“那恩养在家陪你嫂子买菜做饭，我跟宁夏去一趟公司谈点事情。”
唐恩养美目微挑，嘴角挂着韵味的笑说：“你们又准备背着我做什么好事......”
苏哲暗暗抹下汗，不知唐恩养这话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总感觉是一语相关。为了掩饰此刻内心的窘境，苏哲挥手说：“大人的事，小孩子看电视去。”
唐恩养凝下眉嘟着跟夏珂撒娇道：“嫂子，你听听哥这是什么态度，他欺负我，你要帮我作主。”
夏珂轻拍着唐恩养的手背柔声说：“放心，嫂子给你撑腰，今天吃完饭，洗碗的事情就交给他好了。”
“哦也！嫂子万岁！”
苏哲哪里敢接话，立刻叫上宁夏离开。
瑞鼎在高晓岚的加入后，苏羽澄如虎添翼。唐雨才进来几天，很多东西都不是很了解，不过有叶梓晴和高晓岚一人主外，一人主内，苏羽澄轻松很多。
高晓岚拿了七百万年薪，并没有因为苏哲是董事长的头衔对他有好颜色。进公司这么久，早就了解瑞鼎重要的决策和管理由苏羽澄一手包办。相反，高晓岚对苏哲这种挂着董事长头衔，对公司一点保住都没，整天只会游手好闲的人特别反感。
要不是碍于她的工资审批需要经过他的签字，高晓岚就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就好了。
“收购天顺金铺，按照我们目前资金链完全可以进行。”高晓岚拿出两份文件分别放到苏哲跟宁夏的面前，“只是价格不能按照原来五百万，最多只能以三百万收购。”
没等苏哲发出疑问，高晓岚继续解释，“前几天我让人调查过天顺金铺的地理位置，两家铺位都是在尾部。如果是在以前，那个位置无疑是最好的。可近几年随着城市的发展规模改变，那里的地段变得越来越不值钱，加上在中心地段有周六福和周生生两家珠宝店，除开这些，还有几家规模大的珠宝店，收购那里我们前期必须要做好一定的亏损准备。”
“天顺金铺本身价格是四百万，开出五百万本来就不合情理，再加上我们要肩负前期的亏损，所以三百万是最好的价格。”
苏哲打开文件快速浏览一遍，不得不说高晓岚做事确实雷厉风行。天顺金铺是宁夏家里那两家店，在她和恩养过来前打电话过来。她的意思是让瑞鼎这边继续开启收购的方案，虽然家里那边父母没完全说服，不过态度有松动。唯一的阻拦是在他大哥宁树那边，因为他开出一千万才肯卖。
宁夏本来跟宁树的关系不好，特别是在前两年宁树成家立室后，姑嫂的关系更加恶劣。宁夏大嫂对于她跟唐恩养这种禁忌之恋一直持反对态度，甚至经常当她们的面做出一些反感的表情和说难听的话。
宁树没多少做生意的脑细胞，两夫妻平时好吃懒做，他们早就想怂恿家里两个老家伙把金铺卖掉，他好拿钱投资其他生意。而且在他们的眼中，宁夏始终是女儿身，如果她不嫁出去，还要分一半家产，自然接受不了。
兄妹俩的矛盾集中在这两年爆发，这两年来，几乎没能够坐下来好好说话。这些都是听唐恩养上次过来说的，毕竟自家的事情，当事人亦不好说。
苏哲手指在放到沙发上轻敲着：“宁夏你的意思如何？”
宁夏连连摇头：“五百万我爸妈都不愿意，更别提三百万。要知道我接受这个价格把他们十几年来的心血卖掉，回头都不会认我这个女儿了。”
高晓岚冷淡道：“瑞鼎是一家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天顺金铺价值就是那么多，既然你不能接受，这笔收购那就无法谈了。”
苏哲暗汗，高晓岚还真不把他这个董事长放在眼里，直接就否决这个收购案。轻咳一下，苏哲说道：“高经理你再看下，能不能把亏损的部分剔除，看最终收购价格能够达到......”
“苏董，我做事向来公私分明。天顺金铺确实只值三百万，如果增加它的收购价格，只能说我不配坐在这个位置。”高晓岚打断苏哲的话。
苏哲捶着额头，很是为难。他有点后悔这件事交给高晓岚办，如果是叶梓晴，完全不会陷入这个局面。当时给高晓岚也是想看下她的办事能力，手段是雷厉风行，高晓岚也确实是个出色的员工。
三人都没说话，好一会还是宁夏先打破沉默，“苏哲要不收购就算了，反正我爸妈不是很愿意卖，我哥那边的态度你应该听恩养说过。毕竟这两家店不是在东陵省，管理也不方便。”
宁夏失败的眼神苏哲看在眼里，为了说服家人出售金铺，这段时间她肯定承受很多压力。如今价格比她预期中差那么多，努力付之东流不说，回头去还要受大哥大嫂的冷嘲热讽。
思索半晌，苏哲抬起头看着高晓岚说：“回头将收购计划提到一千万。”
高晓岚愣了下，表情沉下去，眼前这家伙疯了。真不知他到底有哪些优点，除了会败钱外，苏羽澄这么优秀的女人到底看中他哪一点。
忍着愠气，高晓岚沉声说：“苏董你可知道刚才那句话意味着什么，三百万的项目提到一千万，底下的员工要为你这句话付出多少汗水。如果最终做不起来，大家的心血就白费了。”
苏哲淡声道：“高经理首先你要明白三点，我是这家公司的最高负责人；第二，你是员工；第三，你们付出多少汗水我不一定需要全知道，我要看的是请你们过来做出来的效绩。”
高晓岚终于控制不住，语气加重：“那我也想让苏董你明白一点，就算员工想要效绩，可是你一个决定，就将所有的全盘否决。试问有这样的决策者，我们还能够做出多少效绩？”
苏哲挥手道：“我的决策就是如此，收购方案增加到一千万。”
“苏哲，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高晓岚气得一下子站起来，“这里是公司，不是让你拿钱去哄你那些心上人的地方。我坚持我的方案决定，最高三百万，多一分钱都不行！”
“砰！”
苏哲用力的拍着玻璃桌面，站起来看着高晓岚冷冷道：“瑞鼎不需要跟我唱反调的员工，你确实是个人才，不过现在你可以到人事部那里结算你的工资！”
“你——”高晓岚不是第一次工作的人，在以前的公司有些负责人是不好说话，可是像苏哲这样专政的人从未遇过。
“苏哲，按你现在这样的行为，瑞鼎迟早让你败个精光。你不断挥霍着公司的钱去哄你的心上人，可有想过公司其他员工。瑞鼎要是倒闭，多少员工因此会在短期内没工作，生活陷入拮紧！”
苏哲面无表情：“瑞鼎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手划脚，钱是我赚的，我不需要考虑别人的事情。况且大家都有手有脚，如今丢了份工作就活不下去，说明个人能力问题。我不是救世主，不要给我戴这样的高帽。”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真后悔答应你过来这里上班！”高晓岚火大了。
宁夏没想到苏哲会突然把价格提到一千万，又跟高晓岚关系闹得这么大。迟疑一会说：“苏哲别动怒，有什么事情大家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我说了一千万就是一千万，一个子都崩少。”苏哲整理下衣服，“宁夏，我们先去拟份合同，到时你回去拿给你爸妈看下，如果他们不接受这个价格，收购的价格可以在两百万内涨幅，当然你得忧着我的钱，不能真增加两百万呀。”
高晓岚心里悲哀的摇摇头，瑞鼎有这种人管理，距离倒闭亦不久了。
第365章:强扭的瓜不甜
高晓岚突然到人事部辞职，陈淑华这边完全是一头雾水。根本没人通知高晓岚辞职的事情，这么重大的事情，自然要请示苏羽澄才行。高晓岚可是苏哲高薪聘请过来，她做不了主意。
接到陈淑华的消息，苏羽澄跟叶梓晴同时出现在人事部。叶梓晴挥挥手，陈淑华识趣的离开办公室。
“晓岚这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就辞职？”叶梓晴先开口。
高晓岚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宣泄，这会就简明扼要将事情经过说一遍。
“辞职的事情不是我说的，是那家伙当着我面把我炒掉。”高晓岚很气愤，从来只有她炒老板，几时让人炒鱿鱼，而且她前后只上了不到一个星期班，传出去面子殾没了。
“苏总，就算当你面我都直说了，如果你再继续让他当董事长，瑞鼎迟早会倒闭。”反正被炒掉，高晓岚也不在乎什么忠言逆耳，她此刻只是想控诉苏哲，整一个败家子。
莺莺燕燕一大堆，明明跟苏羽澄在一起，又暗中拿着讨好其他女人。
“苏总你不用留我，跟着这样的人工作，按我的性子日后肯定还会有冲突。”七百万年薪确实很诱惑人，当日只是一句戏言，连她都没想过苏哲真会答应。
现在想想，同意这么高价格，更加证实苏哲只会乱浪费钱。如果瑞鼎没有苏羽澄在，恐怕早就没瑞鼎了。
只是就这样被炒掉，多少有点不甘心，最起码都要上完一个月才好，那可是几十万的工资呀。可没了就没了，说不定再继续上几班，自己会被气得吐血。
苏羽澄沉吟半晌问：“晓岚你觉得小哲是个乱来的人？”
高晓岚不加思索答道：“简直是胡乱来。收购天顺珠宝的利弊我已经明确指出，他还执意要增加价码。”
鼻子轻哼一声，高晓岚接着说，“羽澄，不要怪我现在公事私提，反正我离开瑞鼎。跟你做事我很有动力，因为你是个优秀得让人嫉妒的人。看到你，我会反省自身。可是你看看那家伙什么行为，几天才来公司露下脸。有你这么优秀的女人还不知足，到时沾花野草。”
苏羽澄拿起高晓岚的辞职信，扫了一眼撕碎：“你的辞职我不会批的，你跟瑞鼎签了三年合同，不能任由你辞职就行。”
“苏总，不是我想辞职，他亲自炒我。”顿了下，高晓岚有点明白苏羽澄的意思，“我知道你的意思，工资这边就不用结算了，我等会收拾东西自动离开。”
苏羽澄微摇头，“晓岚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说小哲胡乱来，那你真认为他开七百万年薪请你，没我同意，你能够进来做事？可能小哲这人平时吊儿郎当，让人看起来不务正业，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停了片刻，苏羽澄接着说，“如果你执意要离职我不拦你，至于小哲他无论做任何决定我都不反对，哪怕是错的。公司这边的事情，大事他几乎让我做主，我顶多跟他商量，他从来没任何意见。很多事情是要彼此信任的。小哲能够站到今日，经历过的事，不是你们能够明白的。你无法想象一个差点死了四次的人是什么心态，虽然我也想象不到。”
说完这话，苏羽澄让叶梓晴眼进高晓岚辞职的事情。人才瑞鼎是很想要，如果对方不愿留下来，强扭的瓜不甜。
如果是其他人，苏羽澄今日不会说那么多话。
只因为苏哲曾说过，如果哪天他与高晓岚有冲突说了一些气话，也要想尽办法说服她留下来。
苏哲从未如此看重一个人的能力，高晓岚是唯一一个。
让苏羽澄没想到的，他们的冲突会在这么短时间就出现了。
苏羽澄离开后，高晓岚沉默很久才开声问：“叶助理，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留下来？”
“如果是我的话就只有一个选择——留下来。”叶梓晴浅浅笑了，将垂下来的发丝挑到耳根后面，“苏董做事从来没有章法，你可能不知道，当初我过来找他，抱着最后的希望。我对苏董一直感恩，因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叶梓晴。说不定，今天的叶梓晴会因为受不住生活的压力，最终做出**交易苟且偷生活着。”
叶梓晴将她与苏哲之间发生的事情跟高晓岚说一遍，“不管别人说他怎么不好，在我心中始终是我的恩人。”
高晓岚嘀咕着：“那家伙有这么好？我看会不会是见你长得太漂亮，故意那样做的。”
叶梓晴面一红，回想几次与苏哲之间让人脸红心跳的场面。或许那些都是她自己多想，只是想到那些画面，会让自己心跳加速。
高晓岚留意到叶梓晴的表情，“叶助理，别告诉我你们之间真有......”
“别乱说。”叶梓晴连忙打断话，“我跟苏董之间清清白白——好了，别闹小性子了。苏董提前一千万收购是有原因的，这件事情当时是在送苏总回家时说过一次。”
看到高晓岚眼里露出疑惑，接着说，“苏董分析过天顺金铺附近的市场，原本给出的估计跟你的差不多。其实他给出这个价确实是有点私情，可能你不知道，刚才你看见那个女生曾和苏董在缅甸被人追杀，差点活不下来。听说那个女生因为救苏董背后中了一刀，所以多少有人情价在里面。”
“除开这个，更多是市场商机。高总，可能你看到的是眼前的商机，没看到后面的。天顺金铺按照眼下的确不值一千万，你在分析市场定位，没把未来规划放进去。听说在天顺商铺那里会有一个大型的商场进来，而且到时主要的经济重心会以那边围绕。”
“啊，怎么没有任何消息出来？”高晓岚很惊讶。
叶梓晴笑了笑：“这有什么奇怪，这些机密文件，我们怎么知道。”
高晓岚算是明白，如果到时经济重心真的挪转到那边，确实值一千万。三百万的话天顺金铺不会卖。然而瑞鼎能够得到这个消息，其他人同样有机会拿到。瑞鼎这边如果放弃收购，一定会有很多投资商过去跟天顺金铺负责人谈收购的事情。
高晓岚愤愤不平，“有这样的计划，怎么刚才不跟我说一声，我又不是笨蛋，非得跟我发那么大火。”
“好了，不要生气。这次收购天顺金铺掺杂很多原因，瑞鼎是非收购不可的，不管多少资金。苏董是个重情义的人，有些投资明知亏点钱，也会去做。虽然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可是我宁愿看到他是一个不合格的商人。”
高晓岚在叶梓晴脸上看几秒，从她眼睛里带着各种感情，嘴角轻咧：“叶助理，你这么了解那家伙，还说不是......”
“停！”
“算了，我还是尊重你的意见，你辞职的事情苏总让我跟进，你手头那些项目我会跟手尾。”
高晓岚腰挺下，下巴微昂，“做人要能伸能屈，我就不辞职，看他能拿我怎么办。”
苏哲可没真想让高晓岚辞职，之前说的并非气话。只是高晓岚性子有点傲，总要挫下她的锐气。双方合作，看的不是眼下的利益，而是长远的营利。
高晓岚是个人才，留在瑞鼎做事，比到敌人那边对他要好得多。帮忙拟合同的是舒雅，进入瑞鼎实习后，做的是翻译事情。为了给她多点磨砺，任何东西都让她涉足。局限于一个职位，一个人的潜力很难全部榨出来。
舒雅跟唐雨很像，骨子都有着一份韧性，或许这种韧性是很多穷人家孩子与生俱来的。因为他们的生活就是如此，必须要努力活着。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迎刃而解。久而久之，这份韧性就与自身一同存活。
骨子坚强，有能力，只要给一个平台，可以发挥很多。苏哲不是救苦救难慈悲为怀的观音菩萨，能够做的就是给一个机会，如果做不来，亦不能怪他冷血无情。
看到苏哲，舒雅下意识会感到紧张。自从来瑞鼎上班后，见到苏哲的次数不多。每次碰见都是叫一声“苏董好”就擦肩而过。彼此间的熟悉感，早就随着达到交易变得越来越疏远。
舒雅有点明白苏哲的想法，不想让自己带着包袱上班，在公司里做到上司与下属关系是最好。
“宁夏，你看下合同需要增加哪些条件，这样才能够让你爸妈同意。”
宁夏接过合同仔细浏览一遍，“苏哲，你真准备出一千万收购？”
“敢情你一直觉得我是开玩笑呀。”
宁夏瞪一眼，“你这人看着太不靠谱，谁知道你平时哪句真哪句假。再说，我可没真认为我家那两间金铺值一千万。”
“那有什么，就当是我提前给恩养送的嫁妆。”
第366章:作假
宁夏抛了个深深的鄙视眼神：“恩养在你心中就值这点嫁妆，你这当哥的太不称职了。算了，回头恩养的嫁妆我跟嫂子商量，你边上玩就行。”
苏哲还回一个反鄙视的眼神，“我就这点家当，真准备把我挖穷呀。”
扯了两句，苏哲说回正事，“你先跟你爸妈商量，一千万这个价格不会低。金铺的情况他们心中有数，旁边的大品牌不断挤压，就算能够生存，一个月下来亦会是白活忙一场。”
宁夏点点头，“我晚上给他们电话商量。”松了下筋骨，宁夏站起来说，“你在公司还有没有事，没的话陪我去场口那边转下。”
“赌石？”
宁夏摇摇头，“没你那种本事，就只是过去看看。缅甸公盘那几天太匆忙，都没机会见识‘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场面。这次过来，怎么也得看下那些赌石的人，赌垮兴奋得像疯子，赌垮哭得歇斯底里的悲恸场面才行。”
苏哲盯着宁夏的表情，怎么看这时她都像个腹黑女。
宁夏主动提出要去场口，苏哲就算再忙，也要陪她过去。再说，这时候回去，又不知宁夏之前那些话是真是假，面对唐恩养不知她那古灵精会搞什么古怪。
从办公室出来，苏哲看了下舒雅，示意她去忙不用跟着。
其实舒雅有很多感激的话想跟苏哲说，因为他肯借钱，自己不需要走最后的不归路。有了苏哲借的那笔钱，弟弟的手术很成功，目前正在休养。这份恩情，舒雅这辈子都还不了。
看着苏哲的背影，舒雅心里暗摇头，抱着东西去忙。
苏哲经过人事部，正好高晓岚跟叶梓晴从里面出来。高晓岚有点尴尬，如果是辞职了反而理直气壮，厚着脸皮留下来，反而不知怎么面对苏哲。
经过苏羽澄跟叶梓晴的分析，天顺金铺收购方案下她确实忽略很多因素。虽然那些因素换谁都无法猜到，可终究是她对市场分析出错。
“苏、苏董......”
高晓岚还是改掉自己平时的冷漠喊了声，毕竟七百万年薪，这样的薪水，放眼全球都没多少家公司开得出。也就苏哲这种不按牌路出牌的人才敢在见她一面就任由自己开价，而且那时候她还是帮着张伟。
“高经理正准备找你，宁夏要去场口那边看下，你顺便跟过来。”仿佛半小时前的争吵从未发生，苏哲主动给高晓岚一个台阶下。
“前两天进了一批毛料，昨晚江平师父说有点问题，你跟我过去看看。”
苏哲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这件事苏哲连苏羽澄都没通知，听江平说只有一块石头有问题，其余的都没事。苏羽澄平时够辛苦，苏哲不想加重她的工作量。
高晓岚倒愣了下，连忙跟上去。
“江平师父准备找你商量的，不过你刚进瑞鼎没多久，怕你不熟悉公司的操作流程，就先跟我报备下，让我通知你。”进入电梯苏哲怕高晓岚有其它想法解释一遍。
江井场口这边的业务不全归高晓岚管，不过苏哲当初把她招进来，主要是想让她熟悉瑞鼎的业务流程，然后让她负责场口的事情，这样可以分担苏羽澄的工作。
苏哲主动化解大家刚才的尴尬，高晓岚不是不懂分寸的人，继续矫情难堪的只有自己。
从电梯出来，高晓岚问道：“江师父有没有说哪里出问题？”
“昨晚没有具体说，好像是须一块毛料是假皮。”
高晓岚感到疑惑，就算进来瑞鼎上班没多少天，对瑞鼎的流程已经了解。江井场口除了翡翠原料与珠宝店有联系，其它方面几乎**。按照苏羽澄当初的理念是财务**，流程**，可能避免其中一方出事，会拖累另外一方。
翡翠毛料商人将假造的赌石卖给珠宝商这种事情几乎是正大光明的，江井场口没有赚这些违心钱，不代表别人不会给场口提供假毛料。稍微眼力不好，看走眼一个，亏的就是自己。
场口的两位师父是老员工，几乎所有进入场口的毛料都由他们把关。后来苏哲进来，有时候也是让他把关，暂时没出现假毛料事件。
跟江平、魏广石两位师父见面后，苏哲直接开门见山：“检查过其它毛料有没有出事？”
“就只有一块，其它的都没问题。”江平答道。“如果仅仅是一块毛料出事，只能说是我们看走眼，可是这批毛料进来时我跟老魏两个人亲自把关。因为这批毛料每一个价格不低，不敢大意。”
毛料是从其它渠道弄进来的，每一块价格都不低于十万块，最高一块是一百万。当时江平跟魏广石提前让苏哲一同过去，不过那时候花店忙，加上苏哲不想过多做越俎代庖的事情。
场口以前对江平、魏广石这两个很信任，如果苏哲每次挑石头都事必恭亲，不知他们心里会有怎样的想法。
总共十块毛料，涉及金额达到五百万，江平跟魏广石自然亲自把关。
“发现毛料有问题还是老魏，那块毛料价值五十万，外壳是老象皮，品相不错。”江平继续说，“印象如此深刻，是当时挑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时看下，最后是我们价格投高一点才拿下来。”
江平和魏广石在前面带路走进存放毛料的仓库。
“过了年后，经过年初三、年初四两天的销售，生意不错。后天是花灯节，我们正准备跟高经理商量价格摆出去，没想到那块老象皮上面的松花突然掉落，这才找苏董你过来。”
苏哲顺着江平的手指向的毛料，外壳是老象皮，用手触碰一下，松花掉落。开启透视异能，苏哲暗暗摇头。里面别说有翡翠，全是用垃圾堆满内部。
苏哲从仓库角落里拿来一个大铁锤，对着那块老象皮用力的砸了几下。
平时用解石机还需要切一会才能开的毛料，这会让他两锤就裂开。
“看来对方是有预谋性的把毛料卖给我们。老象皮是真的，不过内部的翡翠被掏空填了其他杂质进去。”苏哲把大铁锤放到一边，“碰到这种假货，如果不是你们提前告知，我同样看不出来。”
蹲下去苏哲捏了下皮壳上面的松花，能够制造得如此像，也难怪江平跟魏广石会给骗。如果他不使用透视异能，根本看不出来。
拍拍手，苏哲接着说，“两位师父，看样子近来挑选毛料要辛苦你们多留意把关。不过也不需要在意，制造手段这么高明，偶尔让他们得逞也没办法。幸好是你们两们师父把关，换我的话，说不定十块中起码一半都是假的。”
江平和魏广石活到这个岁数不是初生牛犊不懂人情事故，苏哲这样说是想让他们不要将这次的事情怪罪在自己身上。
仓库里没窗户，有些闷热，就算现在天气寒冷，不过呼吸有点让人透不过来。从仓库出来，江平跟魏广石继续留在下面对剩下九块毛料进行一次彻查。
“高经理，这阵子你暂时将收购的事情交给叶助理处理。场口这边有时候江师父和魏师父忙不过来，需要你把关。”苏哲说。
“这个没问题。”
赌石方向，以前高晓岚接触过不少。对于辨认赌石真假，品相好坏，高晓岚自身天赋极高，一般由她挑过的赌石，就算不能赌涨，亦不会亏得一点本都收不回来。
沉吟半晌高晓岚道，“苏董，如果真有假赌石流进市场，我们可是防不胜防——这样一来，如果客人买到假的，会不会将责任怪罪场口。就算不会，到时有人传讹说场口卖假赌石，日后生意亦会受到影响。”
苏哲担心的就是这点，做假的翡翠毛料不是今天才有，只是场口的赌石大部分是经过缅甸公盘买进来，就算一些渠道拿的货，因为数量少，容易把关。
这次造假得这么好，要么是别人故意挖坑，要么是有一大波的假赌石涌进市场。
“会不会是竞争对手？”一旁的宁夏插进话。
这个可能性更加大。
开年那两天，苏哲搞个发彩头的活动，两天的销售就破了定下那个月的目标。江井场口生意这么好，其它地方自然要差点。这个世界总不会缺少眼红的人，处心积累想办法搞垮对手的事情自然有很多人做。
苏哲同样不例外。
苏哲认为最大的可能性是西星场口，江井场口这两年在苏羽澄的管理下，无论是销售还是知名度都一点点威胁到西星场口在东陵省的地位。早就有消息传出，江井场口很有可能取代西星场口成为陵省最大的赌石场口。
传言是传言，能够让江井场口的地位更进一步，无论是苏哲抑或是苏羽澄都愿意看到。而且这些评估都是这个圈子的人个人评定的，就算苏哲不愿意亦阻止不了。
价格仗打完隔了这么久，赵仲谋是时候要再次出手了。
第367章:待我长发及腰,你娶我可好
家里突然多了唐恩养跟宁夏，自然比以前要热闹很多。趁着恩养过来这几天，夏珂将手中的活交待给员工，抽多点时间陪她们两个。
夏珂都放下手中的工作，苏哲自然不能假装忙碌。
这几天苏哲算是尽了地主之宜，不管思养那丫头提出去哪，玩得多累都满足她。这丫头真是活得没心没肺，这几天一直疯疯癫癫，一连几天，好像都不会累的。
花灯节过后，宁夏因为要回去跟家人商量收购的事情不能逗留太久，再说这几天几乎把整个昆城都游遍，该时候做正事。
恩养没回去，这丫头认为宁夏回去后一直忙觉得无聊，索性在这边，偶尔陪夏珂去花店弄下花草感觉也不错。
她对插花这种艺术有兴趣，正好有夏珂这个免费老师教，想要再呆一阵子。
宁夏有点不舍得，不过唐恩养决定要多玩几天，而她确实接下来要忙。苏哲提到一千万的收购，电话里爸妈口风松动，眼下比较难的就是宁树那边。
突然有一千万收购，宁树夫妇肯定会毫不犹豫就决定卖掉金铺。而且这资金多了，说不定钱一到手就会要一半过去败。
不管如何，还是先回去商量。
“苏哲，恩养我就交给你照顾，必须把她养得的白白胖胖，不然我饶不了你。”苏哲送宁夏到机场时叮嘱道。
“你倒是放心，按恩养那性格，怎么都不会把她给饿到。等你那边谈好，到时我跟恩养一同过去。”
两家金铺实地考查总是要的，毕竟是真金白银买回来，不亲自过去把关下，日后亏了他可是成为瑞鼎的罪人。
“如果我说服不了我爸妈，到时你再出门吧。凭着你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够把他们说服的。”
望着宁夏嘴角的表情，苏哲鄙视道：“你这是赞我还是损我。不过从你嘴里出来的，我一般会往坏方面想。”
宁夏解开安全带轻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停顿一下，宁夏突然站起来往苏哲身上扑过来，勾住他的脖子吻下去。
一分钟后，宁夏坐直身体，整理下衣服说：“小嘴的技术还是挺不错的，看样子一定祸害过不少女孩子。”
苏哲舔了舔嘴唇，上面还残留着宁夏的温度。
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行为，本来很多东西都不会往那方面去想，这倒好，又将一些不好的画面勾起来。
“之前跟你说的话是骗你的，恩养不知道我们在缅甸的事情。不过我从来不会欺负恩养，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那时的事情说出去。”
宁夏舒出一口气，“你知道藏住一个秘密是比较困难的，在来昆城前，为了能够找合适的机会跟恩养说那事，导致你的影子在我脑里萦绕许久，挥之不去。”
顿了下，宁夏看着苏哲认真道，“我得承认，在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感觉自己会有异性恋偏向。今天不让恩养说就是想测试下自己这种情愫在体内残留多少。幸好，就算跟你做这种事，并没有让自己内心的感情有半分挪动。”
苏哲无奈的苦笑：“你下次测试前可不可以先哔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你不是异性恋，可怎么也是女的。恰巧我是异性恋，你再拿我测试几次，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
宁夏嘴角带着狡黠的笑，看了下时间说：“飞机还有两个小时才起飞，要不现在开间房我们尝试搞一场。一来可以让我彻底证实我有没有让你影响，二来你也可以如愿以偿，以后再找你测试，就不会出事了。”
“别。”苏哲连忙拒绝这种提议，“你想我以后都不敢见恩养呀，再说，两个小时哪够。”
“扑——”
宁夏笑出声，“吹牛都吹到天上去了。”
脸上洋溢的笑容，苏哲忍不住多看几眼。
宁夏眼睛抛出个妩媚的眼神说：“如果我真变成异性恋，我就带着恩养一起嫁给你好了。”
“好了，玩笑要适而可止。”苏哲立刻停止宁夏这种恶作剧的话题。苏哲心里纳闷不已，在缅甸就没发现宁夏有喜欢整蛊人的爱好。
宁夏笑了笑：“不逗你了。不过日后你养我跟恩养是必须的，金铺让你收购，我就彻底当无业游民。你也不想恩养跟着我吃不饱，穿不好，睡不好......”
苏哲知道宁夏打什么主意，撇撇嘴说：“收购你家金铺也要请人看店的，最多让你爸出任店长，把你任命为店长助理。想一想亏大了，又要出钱收购，又要给你发工资，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宁夏咯咯的笑着：“谁让你之前在缅甸占了我便宜，这是提醒你，不要四处沾花惹草，有些女人你是得罪不起的。”
拉开车门前，宁夏突然又转过身。苏哲吓一跳，连忙将身体往边上缩一下。
“出息呀。”宁夏鄙视道。
“我这不是怕你突然偷袭嘛，看样子日后要跟你保持距离，不能再让你抓住任何把柄，回头再坑一笔。”
宁夏轻笑下，“放心不是偷袭你，我是想问下，我笑起来是不是比以前冷漠的样子好看？”
苏哲不知宁夏又准备打什么鬼主意，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
宁夏抿着嘴想了下说：“好，冲着你这肯定，我留回长头发。待我长发及腰，你娶我可好？”
“行了，说不过你。”
苏哲不得不举手投降，明知宁夏是故意的，又拿她没办法。总不能玩笑开得太大，日后见面都会产生尴尬。
宁夏很满意苏哲此刻的表现，没再开玩笑。至于刚才行为，大家都没再提。
从机场回来，唐恩养立刻在苏哲身上来回审视，满脸狐疑道：“哥，我总觉得你跟宁夏有事情瞒着我。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苏哲伸手给她一个板粟，“是呀，我们正在密谋玩地下情，让宁夏把你给甩了。”
“扑哧——”
唐恩养忍不住，苏哲说其它的她反而相信，这种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去信。伸手挽着手臂，唐恩养愉悦道：“如果你有那个本事，我不介意。反正都是一家人，谁跟谁呢——”
苏哲又好气又好笑：“真不知你脑子装的是什么东西——”扫了一眼问，“你嫂子呢？”
“店里来了一批花卉，她过那边看下。”唐恩养一屁股坐到沙发，随手拿起一本杂志似问非问，“哥，你说我这种一事无成的人，日后会不会让宁夏嫌弃？”
苏哲走到饮水机倒杯水喝一口答道：“有可能，特别是你又刁蛮、任性、古灵精怪、没心没肺，换我肯定嫌弃。”
唐恩养美目带笑，“我知道哥你是在称赞我，别把我说得这么好，我会害羞的。”
苏哲正喝着水，差点给喷出来。呛了一口，咳嗽好几声。这丫头什么不好学，偏学厚脸皮这点。
坐回沙发，苏哲恢复过来说：“迟早有一点让你给吓得喝水都噎死。看样子我和宁夏得加把劲才行，把你甩了，这样你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唐恩养嘿嘿干笑两声，拿着个抱枕瘫在沙发看电视。
“过几天要开学，我要回学校报道，你嫂子那边可能要忙，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花店帮忙——”顿了下，苏哲侧过身体看着唐恩养说，“我记得你跟宁夏两个人都是辍学不读的，要不要考虑再当学生，我把你弄进金融大学跟我当校友。”
提到这个，唐恩养头就疼，嘟着嘴说：“才不呢！我难得说服我爸妈从学校休学，怎么可能会再回那个恐怕地方，打死都不回去！”
苏哲耸耸肩，这丫头没心没肺时说什么就听什么，倔强起来，那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苏哲喝完水，看了下时间距离晚饭还早，寻思着要不要去睡个午觉。
近来陪着恩养她们，睡眠都没跟上。
“哥，等一等。”
苏哲回过头，“还有事？”
唐恩养迟疑一会，示意苏哲坐过来。
“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
苏哲略带着嘲讽语气：“哟喝，咱们家的小公主都有不敢说的话。”
唐恩养手伸进苏哲手臂，她很喜欢小公主这称号。有个大哥宠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这是在得知自己是孤儿让她最幸福的日子。
“哥，我觉得宁夏好像有事情瞒着我。”
苏哲心里咯当下，宁夏说过恩养是个敏感的人，所以这几天他和宁夏虽然没什么事，倒是缅甸那次，多少有点不好面对，尽管不独自呆在一起。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唐恩养抬起头看着苏哲说：“来昆城之前，有一天晚上我听到她在梦中叫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一个男人的名字。”
苏哲脸色微微变得难看。
第368章:智慧的头上不长毛
“恩养你不会真认为我跟宁夏有什么吧......”
唐恩养莞尔轻笑：“哥，看你想哪去，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别当我分辨不出来。”
“再说，如果她梦里喊的那个男人是你，我就不用那么烦恼了。”
苏哲悄悄抹把汗，“你这脑袋太奇特了，什么叫是我就不烦恼，敢情你真的希望我跟宁夏有事呀。”
“哪有。”唐恩养撒娇道，“我的意思是宁夏喊的是你的名字，早就可以问你，不需要等她回去后再问。宁夏哪天迷糊中喊的名字好像叫徐辉，以前没听她提过这名字，更没见过有叫徐辉的人。”
停顿片刻，唐恩养脑袋在努力回想，希望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徐辉？
世界上叫徐辉的人一大堆，苏哲更不知道宁夏跟这个叫徐辉的人有什么关系。
“会不会是听错了？”
唐恩养摇摇头，“如果是一次我会当是自己的错觉，有两次了。自从缅甸回来后，宁夏熟睡中叫徐辉的名字两次。第二次我还看到她满头大汗，像是在梦里她受到巨大惊吓。我低声叫她几声都没醒过来。”
“徐辉吗......”苏哲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忽然间脑里闪过一个模糊的信息，又没抓得很清楚。
“哥，你听过？”唐恩养留意到苏哲此刻的表情。
苏哲不敢肯定，“恩养，宁夏小时候发生过一些遭遇你知不知道？”
“什么？”
看来宁夏没有把那次被人关进屋子的事情跟唐恩养提过。沉默下来思索一会，苏哲还是决定不把这件事跟恩养说。
就算要说也是宁夏日后亲口对他说，他没必要越俎代庖。
“回去后你亲自问宁夏吧，有些事由她来说会好一点。”苏哲看着唐恩养，“虽然过了那么多年，那件事始终给宁夏留下巨大的阴影。这些是当日在缅甸被人追下掉下矿区时她时不时跟我提到的，没有详细说，所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不过你不用担心，过了这么多年，宁夏也不一样了。阴影是未的抹除，已经不会造成多大的心里障碍。”
在废弃矿区时宁夏曾说过她童年的遭遇，当时她提到当日拐骗把她关起来的那个中年人好像是姓徐。苏哲也不是很记得到底是不是。
宁夏逃出来后，家里人报警，她又忘了之前的路，没找到人。苏哲相信长大后宁夏肯定有多次回忆去找，可能早就打听到当初把她关起来那个人的名字，只是事情过了这么久，没能够找到证据。
宁夏曾说过，她对男人很抵触。直到缅甸那次事件，她对男人抵触的心理才有所改变。可是阴影在心里太久，一旦卸下这个防备，一直封存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就会跑出来作祟。
宁夏会有这种情况，大概就是这种原因。
只要当年关住她准备对她进行猥亵那个人没被抓起来，宁夏就不会彻底从阴影中出来。只是这种事情很难，宁夏的阴影世界还是要靠唐恩养帮忙走出来。
“别想太多，等你在昆城玩腻要回去，我顺道过去看下铺位的事情，跟你一起过去。到时你找个机会问问宁夏，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不问，你心存猜忌，宁夏又不知道，说不定大家又有什么矛盾。”
唐恩养点点头，刚才还沮丧的阴霾，一下子就云消雾散，扯着苏哲去花店。
苏哲的午睡计划直接宣布流产。
金融大学开学日是在年十八，过完这个学期，大学生涯几乎可以宣传结束。剩下那一年，学费缴了，去不去都一样，只要论文能通过，毕业证就到手了。
开学几天后，苏哲去学校的日子越来越少。
事情往最后的方向发展，赵仲谋跟谭子文联手，扩展电商那一块，准备对正在转型的苏家进行围击。
苏家是老型产业，苏羽澄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才让说服苏承转型。苏承也想过，如果产业能够轻装上阵，自然比身后背一大堆累赘的东西要好。
苏家转型的第一步就是涉足电商行业，没想到谭子文也涉足这一块，而且还是直接收购易动30(百分号)当跳板进去。
谭子文选择电商这一块无可厚非，毕竟这是一块大蛋糕，倒是赵仲谋也来插一脚，章显出来的野心毫不掩饰。
谭赵两人一联手，苏家股市在上一个股市就下跌3(百分号)。
苏羽澄是从苏家**，也不能放任不管。苏哲为了让苏羽澄能够专心应付苏家在谭赵两人围击的突围，瑞鼎的事情他过去接手管理。
虽然商业天赋不高，有叶梓晴、高晓岚几个从旁协助，加上瑞鼎本来就是经过挑选的精英，苏哲没差点在这么多精英相助的情况下还管理不好一家公司。
“苏董，这份文明需要你签下名字。”
中午下班时，叶梓晴拿了份文件进来。
苏哲拿过来扫了一遍，“古董协会学术交流会资金赞助？怎么这个都找到瑞鼎了？”
“这个赞助是苏总之前定下来的，好像这次的学术交流是全国性的。苏总说可以趁着这次的学术交流，如果有机会就把听雨斋对外推广。”
苏哲认真看了一遍，赞助的资金是一百万，这个赞助还真不少。这次是全国性的，举行时间是在下个礼拜。一百万不是个小数目，不过苏羽澄决定的项目自然不会做亏本生意。赞助是独家，全程以听雨斋贯名。
“按照苏总的意思，这次古董学术交流如果顺利的话，趁着这股市开几家分店。赞助的事情苏总跟青岚女士咨询过，她认为没问题。”
苏哲拿起笔大手一挥签下鬼画符的签名：“既然青岚姐同意，我这边没有意见。”
把文件放到一边，苏哲伸下腰说，“叶助理上次你的手艺，过来帮我再捏两下。这几天羽澄不在，忙得骨头都酥了。真无法想象，如果让我天天坐在办公室，每天面对这么多文件，能够撑几天。羽澄还真是不容易呀。”
叶梓晴走到苏哲的身后，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并没有过多拘束。
“苏董你是决策者，平时自然不用天天守在这里。”叶梓晴弯着手，利用手肘的力量顶住苏哲的肩膀。身体微弯，苏哲感觉到背后有两团柔软的东西给顶住。
元宵过后，气温回暖一点，又是在办公室有暖气，叶梓晴只是穿着一件长袖。
苏哲闭着眼睛，享受着叶梓晴的按摩，嘴里说着：“悦悦现在读大班了吧，近来还有没有以前那么调皮。”
提到女儿，为人母亲，叶梓晴嘴角会忍不住露出喜悦：“哪会不调皮，比去年要调皮多了。吃饭都要叫上几次才肯吃，为吃饭的事情每天都要按捺不住发火。”
苏哲轻笑下说：“有没有考虑过给悦悦再找个爸爸......”
“啊——”
叶梓晴受到惊吓，手肘在肩膀下一滑，整个人就往苏哲身上压下来，脸贴上去。苏哲下意识转过脸，嘴唇触碰到叶梓晴的脸颊，如同蜻蜓点水般掠过。
叶梓晴脸红着，连忙站起来。
苏哲带着歉意：“不好意思，说了唐突的话，把你给吓到了。”
叶梓晴连连摇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这事情家里给提过好几次，只是我都给推掉，悦悦还小，再说我现在也没心思去想这个。”
苏哲望着叶梓晴红得快滴出水的脸，突然做出个大胆的行为，伸手抚摩着她的脸颊。叶梓晴紧张得握住双手，心怦怦的跳动，却没有退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苏哲眨了几下，不知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如果苏哲真有逾越的行为，叶梓晴没有排斥，好像还有点小期待。
不过苏哲什么都没用，只是在脸颊轻碰下手就收回来：“脸上沾了半截发丝，可能是你的断发。这几天用脑过多，不知要掉多少头了，不知日后会不会变成秃子。”
叶梓晴紧张不已，嘴角还是抿着笑：“不是说智慧的头上不长毛么，有个词聪明绝顶，用来形容苏董最恰当不过。”
苏哲佯装板着脸：“叶助理都学会用含沙射影的方式取笑上司了，看样子这奖金是不想要了。”
尴尬的气氛让这场玩笑给化解，叶梓晴收起刚才波动的心情，走过去继续替苏哲按捏着。
“悦悦还小，一个人带她确实有点辛苦，幸好苏总让保姆过去帮忙带，不然我根本做不了事。”叶梓晴对苏哲和苏羽澄都很感激，“不是没想过再嫁，只是单亲母亲比单亲父亲要顾虑很多事情。二来担心日后夫家那边会不会接受悦悦，二来更担心再找个的为人如何。如果会让悦悦受到伤害，我宁愿这辈子就一个人带她好了。”
苏哲望着叶梓晴修长的手指在肩膀上按捏，他对这双芊细柔滑的双手很迷恋。趁势抓过来问：“你觉得我如何呢？”
第370章:实践才是标念事情的唯一真理
唐恩养看到一个身材苗条，长相漂亮的女人走过来，脸上带着冷漠。
看她的方向，无疑是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哥，你认识的吧？”
“不算太熟，应该是过来参加古董协会的。”
苏哲没有看到周家兄弟，不过唐缓清出现在这里，他们两兄弟自然不会不出现。
“还以为你不过来呢。”唐缓清摘下墨镜，特别修过的眼睫毛轻眨下，水灵灵的眼睛像是会勾人灵魂似的。比起上次在珠和市见面，唐缓清的气质更佳。
“赞助那么多钱，不来拿点便宜回来，岂不是白赞助了。”苏哲毫不掩饰自己的铜臭味，一百万赞助费用，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那也是钱。听雨斋去年的利润都没那么多，按照去年在关公庙的情况，今年大概差不多。
想要增加利润收入，开分店是必须的。
苏哲之前亦寻思跟青岚商量下开分店的事情，没想到她先跟苏羽澄联系。这样他省下麻烦，毕竟在投资拓展方面，苏羽澄才是行家。
没跟唐缓清聊多久，苏哲离开时还有点疑惑，感觉唐缓清出现在机场是专门等他。
这种老顽固的交流协为期要在四五天，唐恩养想让他去家里住，苏哲最终还是决定住酒店。苏哲跟唐恩养熟，不代表跟她爸妈熟。再说，去一个陌生人家住，又不知对方的生活习惯，免得大家都搞得无趣，还是住酒店方便。
将东西放好后，苏哲送唐恩养回去。
这丫头来时行礼带空空，回去时东西带了一大堆，跟别人的情况正好相反。
唐恩养的爸妈是大学教授，住在由学校分配的房子。说来也讽刺，两个人是大学教授，女儿读到一半就辍学。当教授扫能把别人家的孩子培养成才，自己家的不一定可以。
房子是上个时代九十年年代末建的，那时候学校建的楼房比起现在土地寸金黄金时要宽得多。唐恩养家有两厅三房，对于一个只有三口人的家庭足够了。
唐知博无论是外表还是穿着都符合很多搞学问人的打扮，鼻梁下架子一副中年眼镜，两鬓头发有些发白。唐知博在学校是雕塑学，这个前些年并没有多少人学，这几年倒是多了很多。
可惜，唐知博的学问，唐恩养一点都没学到。别说雕塑，让她拿刻刀都成问题。
余菁跟唐知博外表儒雅的打扮要差很多，衣服虽没能够潮流时尚相比，也不会让人觉得跟不上潮流。烫着微卷的发，挑了几个橘红色养着。两夫妇站在一起，区别很大。余菁怎么看都比唐知博年轻好几岁，真不知这组合怎么走过二十多年的婚姻。
从他们的装扮可以猜得到平时两个人不管是生活习惯，抑或是做学问的理念上，肯定存在着很大的分歧。
苏哲总算明白，唐恩养跟宁夏这种关系能够得到同意，一定是人余菁的功能。
唐恩养一回到家，立刻扑到余菁的身上。
“哎呀，来让妈看看我的宝贝有没有瘦了。”余菁在唐恩养身上打量下说，“不错，看样子这趟旅游把你养得肥肥滑滑的，就是黑了一点。”
唐恩养噘着嘴撒娇道：“哪里肥了，妈咪你的眼睛度数肯定又加深了，人家明明就不胖。”
“不胖，你说不胖就不胖。”余菁完全是一脸溺爱。唐知博站在一边，脸上挂着淡然的表情，大概是这对母女的表现早就让他像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皱眉了。
“妈，我跟你介绍下，这名就是苏哲。”唐恩养介绍苏哲，“我们是在缅甸认识的，之前就跟妈咪说过，一见如故，所以我帮你带了个儿子回来。”
苏哲讪讪笑了下，唐恩养这介绍还真让他一时间适应不了。
比起唐知博的淡然，余菁的热情让苏哲有点消受不了。
“我说你怎么就住酒店呢，家里又不是没房间，浪费那个钱。”余菁带着长辈的责备说。
“因为只是过来几天，就不必打扰叔叔阿姨了。加上事情没个准性，说不定今天过来，明天又得跑回去，麻烦您俩多不好意思。”
余菁剥了个橙子子递过来，苏哲已经不好推辞啃下三个，再加上这个就是四个了。拒绝又不是，接又不是，在唐恩养暗暗偷笑的情况下还是接了过来。幸好他没选择住在这里，不然他肯定会被余菁的热情给撑死。
“工作这么忙呀，你平时都做什么工作的？”
“妈咪，哥哪是忙，整天就是游手好闲，他这次来燕京还是借口送我回来，故意不去上学的。”唐恩养抢先说。
余菁脸露惊讶：“你还是学生？”
苏哲暗暗瞪一眼唐恩养，看到她恶作剧的表情，唯有如实说：“大三了，还有一年就毕业。大四在学校也是度日子，所以就提前出来实习。”
余菁称赞道：“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想法，学校到底是学理论，实践才是标念事情的唯一真理。”
唐恩养插话进来：“所以我当初不继续上学是对的。”
一直不说话的唐知博闷声说：“你也好意思说，大二没读完就说不读。”
唐恩养敢跟余菁撒娇，对着唐知博就不敢乱说话。吐吐舌头，坐在一旁不搭话。
余菁倒是听不惯，回一句说：“那有什么，你看女儿近来去各处游玩，学的比在学校要多得多了。而且比以前乖多了，这充分证明我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你什么都觉得对的，就你这样宠她，才会一年到头就在外面四处乱跑。”
余菁眉头扬了扬说：“唐知博你现在这是怪我了？如果女儿像你的话，早就变成个书呆子了。”
唐知博板着脸，嘴巴动了下想说话，最后生生的把话给咽回去。
如果可能离开，苏哲还真不想呆在这里。毕竟两夫妇产生摩擦，他做为一个外人处在这种情形下，多少有点尴尬。
唐恩养倒是见怪不怪，就当没听见。
“小哲，你说你出来实习，接触的是什么工作？”余菁把话题又转到苏哲的身上。
“在一家珠宝公司帮忙拓展市场，就相当于跑业务，平时大部分时间是在东陵省，偶尔才会出省。反正是实力，四处走下就当多见识下。”
苏哲也没说谎，他如今的工作也就是拓展市场。
“对，趁着年轻就要多去看几个地方。就像恩养那样，我向来很支持她的。”顿了下，余菁看了下唐知博阴声怪气说，“我可不想让恩养像我年轻时那样，去的地方少，被人哄两句就信以为真。”
唐知博看了一眼，没接话，最后起身往房间进去。
苏哲也没在唐恩养家呆多久，余菁的热情让他有点消受不了。幸好青岚的电话来得及时，不然是吃完午饭还要赶晚饭。
赞助的事情是青岚谈的，她不过来苏哲这边很多工作不好开展。
青岚对这个圈子较熟悉，有她出面，起码可以应付那些老古董。
“青岚姐，这次古董交流会真正目的是什么？”苏哲可不会相信这些人吃饱撑住没事做就弄个这交流会那探讨会的。
“还能有什么，每年这种交流会至少都有两次，目的是让大家拿点东西出来进行拍卖。大家都是收藏家，东西进入他们的口袋，想要等他们没钱拿出来卖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交流会就起到这种作用，大家将收藏太久的东西进行交换，各取所思。”
苏哲愣下，这帮人还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做。
不过这些人还真不缺钱，一大堆古董，就算天天一样会厌倦。把自己把玩没趣的拿来换其他人不需要的，大家都有利。
“早知我也弄几件过来，看能不能以小博大。”苏哲有点懊悔，他还以为这次的古玩交流会想要商量什么大事情，没想到最终目的是这个，错过赚钱的机会。
青岚浅笑道：“这个我早就帮你准备了。我这次来拿了那件鹰雕，虽然这东西贵重，但是为了能够让听雨斋让大家知道，必须要下狠本。”
苏哲本来是准备送给曾国安，最后没有送这种门面的东西。鹰雕是天然生成，他其实是想留给自己的。因为年份悠远，能够从中补不少古老之气。不过青岚说得也对，听雨斋想要打响名头，这次交流会一定要拿过与众不同的东西出来。
拿瓷器肯定比不过黑子斋的高刚，金石类双没好的，鹰雕是乌木，又是巧斧天工形成，震场子还是不错的。
“对了，青岚姐，明天金会长会不会过来？”苏哲随口问道。
青岚脸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
望着青岚迈步离开的背影，苏哲发现他说错话了。
第371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燕京市做为独天得厚的城市，无论是人文历史底蕴抑或是经济发展，在全国排名前十的城市，赫然在列。
苏哲是第一次过来，走在这座城市的街道都能够感受到它的文化气息。
全国古董学术交流会选择在这里进行，无可厚非。
苏哲是听雨斋的老板，可在过去一年，大事情由青岚作主，小事情听唐雨。这次的学术交流会虽是听雨斋赞助，苏哲过来只是凑个热闹，具体事宜还是要靠青岚去周旋。
听雨斋开起来最大的收获不是收到多少古董，而是得到青岚的帮忙。如果没有她一直打理，靠听雨的话，早就关门了。
苏哲向来不需要出风头，再说他出面哪有青岚这种成熟少妇出面那么有吸引力。
古董学术交流开始，青岚一大早就出门。做为听雨斋的代言人，又是古董协会一员，有些面子工作不能少。
青岚与金大班之间的事情，苏哲可没那个胆子去问，除非他想让青岚立刻丢下听雨斋让他自己打理。
全国古董学术交流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的人员必须要有邀请涵才行，不然让别有用心的人潜进来，发生大事谁都担当不起。
听雨斋做为赞助方，邀请涵自然不会缺。
青岚去忙着其它事情，苏哲一个人参加这种交流会显得无聊，让恩养把宁夏带上过来凑热闹。
“上次开出的条件你爸妈那边的意见如何？”不可避免要问到这个问题。
宁夏有些无奈，“一千万的收购价格我爸妈能够接受，眼下换我哥跟我嫂不同意。”
“怎么会这样？之前他们不是一直怂恿你爸妈将店铺卖掉吗？”
“唉，这还是你开出的收购价太高了。”
这个问题不管是宁夏还是苏哲都没想到的，宁树一直想把店铺卖了，然后拿钱投资到另外的生意。他算过店铺的价值也是三四百万，可是苏哲这边厢突然给出一千万，高出两倍的价格，宁树以为这店铺比他预想中值钱，想要增加价码。
“我哥就是这种人，便宜要占尽。我爸妈是松了口，可是我哥不卖的话，我爸妈反而会站在他那一边。”
只是宁树是个什么样，当兄妹那么多年岂会不清楚。
店铺迟早是要被卖的，眼前宁树只是想吊个好价钱。可是按照眼下的情况，哪里还有人能够出得比苏哲这边的价格高。本来收购的事情就是宁夏拜托苏哲进行，如今一而再的拖延，让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可能因为恩养这层关系苏哲不会在意这个，她也是做生意的，明白投资任何生意如果拖太久，可能会被别人占了先机。
“苏哲，真不好意思，从缅甸到现在，好几个月了，这事还没有谈妥，连我都感到过意不去了。”宁夏满脸歉意。
苏哲微微一笑：“大家这么熟说这种话就见外了。能够顺利谈妥自然是好，不过收购的事情不能按预期时间进行在预料之中。再说这件事根本不关你的事，你能够把你爸妈说服已经是圆满完成任务了。至于你哥那边，看来需要我们这边出马了。”
宁夏下巴微昂望着苏哲，“你有什么办法？我哥这种要不单便宜要占尽，而且像牛一样固执，如果价格不合他心意，就是差一毛钱都不会松口的。”
苏哲卖关子：“山人自有妙计，你暂时不用再为这件事烦恼了。既然答应要收购了，瑞鼎那边连店铺未来的发展计划方案都弄好了，自然不会让员工白费心思。”
宁夏望着苏哲自信的样子，露出个迷人的笑容：“既然这样就交给你了，折腾这么久说实话我也累了。因为这事，连陪恩养的时间都没。”
提到唐恩养，这丫头从进入学术交流场所后就不知跑哪去了。苏哲眼睛在里面扫了一圈，最后在前面看到她的身影。
苏哲以为像这种交流会来的会是老古董的人物，没想到看到不少跟他年纪相仿的人。
正感到疑惑，看到青岚往他这边走过来。做为今天最引人关注的人物之一，青岚特别打扮过，身上穿着一件紫色大衣，高贵雍华又不像奢侈。
“还以为你要等散场才准备露脸。”
苏哲笑了笑说：“宁夏跟你介绍下，这位是青岚姐。当初古玩店是我投资，管理的是青岚。说句不好听的，古玩店现在收入多少件东西我都不知道。”
青岚美目轻挑微瞪道：“你的潜台词是不是想说，哪天我故意收几件进去不入数，自己拿去卖掉换钱用呢？”
“青岚姐我哪敢这样想！”
青岚鼻子轻哼道：“谁知道你肚子里怎么想，这甩手掌柜当得多轻松。”
苏哲摸摸鼻子不敢反驳。
嘴巴张开想说话，青岚抢先道，“你们先四处逛下展示的物品，国家古董协会有几个理事过来，我上前招呼下。”
青岚从旁边经过，一股沁人心弦的香味扑鼻过来。苏哲回过头，看到有两名年经大概在六十岁的人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像保镖的人物。
这两个人苏哲不认识，上次《虢国夫人游春图》事件，国家古董协会倒是来了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副会长，不过眼前这两个并不认识。
青岚上前招呼两个人，从苏哲这个角度，看到青岚跟他们握手时，其中一个家伙在她的手背上特意摸了一把。
“老色鬼。”
苏哲低骂一句，心里很恼火。青岚再怎么说都是他比较尊重的人，被人掯油着实气愤。
“怎么了？”宁夏觉察到苏哲表情不对问道。
苏哲头挑了下问道：“穿着棕色大衣那家伙你认不认识？”
宁夏侧过头望一眼答道：“创力皮革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固道斌，旗下主要是生产鞋子和袋子。可能创力在其他省份名气要小了点，不过在燕京这边品牌是响当当的。”
“创力？”
苏哲嘀咕一句，有点印象。
皮革跟古董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看样子固道斌这个品牌赚了不少钱，想要洗清铜臭味，学人收藏古董。
不管铜臭味有多厚，能够当正理事还是全国古董协会，无论怎样都有点本事。
脑子转了一圈，苏哲径直往固道斌那边走过去。
“固董，真幸会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
固道斌没见过苏哲，不过既然认识自己，在这种场合总不能态度冷淡。
打过招呼后，苏哲问道：“固董，听说你上个月捡漏一件唐三彩，不知今日有没有摆出来展览。”
固道斌错愕下，脱口问道：“小伙子你听谁说的？”
“固董这还用听谁说，这可是大事件，很多人都口头相传了。”苏哲盯着固道斌道，“固董真不够意思，既然捡到唐三彩不拿出来，藏着自己独享太不够意思了。”
“老固你真的捡漏了唐三彩？”
问话的是与固道斌一同而来的陈陵风，有名的收藏家，不过苏哲对这个圈子的收藏家只限于金大班认识的圈子，燕京这边的就没听过。
“老陈这种传言你也信？你又不是不知道近段时间收到的东西，再说近来四处跑，根本没时间去捡什么漏。今天要不是徐会长举办的交流会，恐怕我都抽不出时间过来参加。”
“固董，看你说的话，你应该是上个月在苏河那边捡到的漏吧。当时你捡到那件唐三彩时我有一个朋友刚好在那里，他认得你。回来后跟我说起这事，当时我还不相信，正好今天碰到固董我就想问个究竟。”
固道斌表情有点不自然，苏哲连地方都说出来，这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眼前这个年轻人说的话不知真假，当时得到那件唐三彩还有点其它原因，就不知他嘴上说的那个朋友到底有没有看到。
沉吟下固道斌道：“老陈呀，唐三彩倒真是捡漏一件，并不是想隐瞒你，倒是那时候一直在忙，想等着学术交流会过后给你一个惊喜。你可知道我觊觎你手里那幅字体多时，正寻思着用那件唐三彩跟你交换呢。”
“这个主意你不用打了，虽然唐三彩在整个收藏界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古董，可是比起张旭的真迹，我肯定留着自己欣赏。”
“这样吧，一件唐三彩，然后家里的东西随意让你挑一件，两件换一件你是大赚了。”
“不换。”陈陵风态度坚定。
固道斌继续磨嘴皮，陈陵风大概早就熟悉他的性子，借故离开上前跟另外一人打招呼。
看到陈陵风离开，苏哲走到固道斌的身边低声说：“固董，手中的唐三彩可要收好。不择手段抢过来的东西，要是被人找到尸体，恐怕下半辈子得在牢里度过了。”
固道斌身体一阵惊慌，看着苏哲慌张道：“你到底是谁？”
苏哲冷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死去的鬼魂会来讨回公道的。”
固道斌站在原地，脸色一阵苍白。
苏哲一离开，固道斌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372章:请收下吾之膝盖
古董交流会刚开始就有一名理事昏倒，自然吓坏主办方。救护人员将固道斌送往医院检查后，青岚找到苏哲问：“固道斌怎么突然间就昏倒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
“青岚姐我有没有那么大本事呀，如果跟我说几句话就昏倒，我早就对青岚姐你使用这本事了。”
青岚美目狠狠瞪道：“说话没个正形，回头我告诉苏总，到时有你好受。”
苏哲嘿嘿笑了下哄道：“青岚姐稍安毋愠，只能怪那老头心脏承受力太低了。我只是刚好抓住他一个把柄，说两句吓唬他，没想到就昏倒过去了。”
青岚轻嗔道：“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你可知道这次赞助是听雨斋，这才刚开始就有人昏倒，如果因此交流会取消，这赞助费可不会退回来。”
苏哲一脸无所谓：“赞助费是另外一回事，可是那老头为老不尊呀，几十岁了还借机掯油。而且掯的可是我家青岚姐的，哪里能让他好过。”
青岚愣下，想起刚才跟固道斌握手时，这老头那只手确实不安份。当时心里是有点恼火，可想到他的身份就忍下来，没想到这事情还给苏哲看见了。
青岚心里一暖，不过嘴上还是佯装轻斥道：“谁是你家青岚姐，说话都不害臊。快去跟你那些小女朋友玩去，少给我惹点事情。今天的交流会对我来说很重要，搞砸了回头我就辞职不干。”
苏哲还真怕青岚辞职，他可没那么多精力管理听雨斋。
换作以前，他可以随便使用透视异能倒无所谓。如今缺气缺得厉害，吸引又不能一下子大量吸进更多的古老之气，每次使用透视异能都要好几天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望着苏哲离开的背影，青岚拍拍脸颊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寄情于工作，不能解决事情。这只是一种逃避，面对才是真正的解决方法。
苏哲偶尔做事的方法让人看着很幼稚，然而大事方面，从来不含糊。青岚当初是因为金大班的缘故答应帮忙，如今对听雨斋有着感情。从开店到今天，听雨斋都是她和唐雨一步步走过来的。唐雨如今去瑞鼎上班，听雨斋曾经想过要放弃，最终还是不忍心，答应苏哲继续管理。
或许借助苏哲这个平台，有朝一日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苏哲也没有掐指一算便能够猜到固道斌的事情，本来做为一名出色的商人，面对陌生人总有产生戒备。大概固道斌活到这个岁数，任何风浪都经历过，看到苏哲这种毛头小子，不放在眼里，自然心不设防。
可是固道斌并不知道，他内心深处对苏哲的鄙视让他给看得一清二楚，连同他念念不忘的唐三彩。
开始是透视异能看到固道斌一闪而过的内心活动，苏哲才一步步得知唐三彩其实是杀人越货，并非是捡漏。
如果当时固道斌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思维，苏哲未必会将他所有的秘密全看清楚。然而，在慌张过后，怎么可能再藏得住秘密。
苏哲不知道到底是哪件唐三彩会引发固道斌动杀人念头也要夺过来，不过今天展出的古董里肯定没有。
“那老头怎么突然间就昏倒了？”宁夏很是好奇，固道斌昏倒时她也在不远处，看到苏哲在他低声说了什么，接着就昏倒。
在苏哲脸上狐疑看了几秒，宁夏接着说，“真怀疑你是不是懂催眠术，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昏倒了。”
苏哲撇撇嘴：“如果我懂催眠术首先把你催眠，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滚——”
“哥，你想对谁为所欲为？宁夏吗？”唐恩养突然间窜出来。
苏哲轻敲下她脑壳说：“我哪敢，不怕你到时提刀追杀我呀。”
唐恩养扁着嘴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你对手，我最多是会拿枪对你乱扫射罢了。”
苏哲额头飘过一片黑线，这个比拿刀还要毒。
“哥，太无聊了，全都是瓷器或者铜哭，再不是字画，每一件都不能碰。斋看的话我还不如直接在家里看电视好了，早知道这么无聊就让我爸过来。他对这个有兴趣，等下回去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来过这里，不然肯定又斥我了。”
唐恩养整个人挎在苏哲的肩膀上，如果不是宁夏要过来，她肯定不来。
“那你先回去，不然等会你在这里又惹出乱子，我可救不了了你。”
“才不呢！要是等会我回去后你跟宁夏又背着我做其它苟且事，那我得哭死。”
“喂，唐恩养注意你的用词！”苏哲瞪一眼，“看样子唐叔说得对，要把你放回学校继续学习才对，这语文水平太差了。”
唐恩养咯咯娇笑，才不去理会苏哲说的。
“其实欣赏古董是一件好事，你要知道，每一件古董就代表着一个历史朝代。然而古董里面可以传递很多从书上学不到的东西，知道那个历史年代，在某一个地方发生着另外的事情。”
苏哲走到一件瓷器面前，那是一件普通的盘子，外表比起青花釉里红，要简约得多。
盘子是在一个架子上托着，苏哲在上面仔细观看一遍接着，“你们知不知道这件是什么瓷器？哪个年代的？”
唐恩养和宁夏认真端详好一会，双双摇头。
“就像这件，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盘子，但是内行人一眼就可以断定它的历史年份是在宋朝。”
“哥，你是唬人的吧，知道我们不懂，故意说是宋朝的。就算我不懂古董，可是我爸对这东西感兴趣，家里关于这类书籍不少。这个釉怎么看都比较偏向于清朝，哪里来的宋朝。”
苏哲满嘴啧啧，“没想到你还能够分出釉，不说成是图案。”
没理会唐恩养得意的表现，苏哲继续说，“还好大家熟，知道你墨水有多少。在外人面前别提是清朝的，不然别说认识我们。”
“哥——”唐恩养很不服气拉了个长长的尾音。
“你以为我真是乱说呀，这是历史上著名的龙泉窑。从这个盘子的釉来看，不是北宋的年份，而是南宋时期。”
“龙泉窑以烧制青瓷而闻名，在北宋早期以前的产品风格受越窑、瓯窑、婺州窑的影响，特征与三窑的产品相似。胎质较粗，胎体较厚，釉色淡青，釉层稍簿。而这个盘子外表是葱青色，这个是南宋的特点。如果是北宋时期，一般是多粉青色。”
瓷器在宋朝鼎盛，除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五大名窑外，山西平阳的平阳窑、陕西耀州的耀州窑，福建建安的建窑，江西省吉州的吉州窑，也都烧制相当好的瓷器。
龙泉窑从三国两晋开始，直到清代才没有。
眼前这个盘子看起来比青花釉里红要简约，但是从盘底的一些纹案还是可以分辨出来。
看到唐恩养和宁夏眼里的疑惑，苏哲接着说，“再告诉你们一点，事实上这个盘子说是北宋也可以，说是南宋也对。”
唐恩养鼻子嗤一声，苏哲就知道她会鄙视。这丫头在外人面前倒是中规中矩，在自己面前简直是无的放矢。苏哲又拿她没办法，谁让她会跟夏珂告状。
“先别急着鄙视。”苏哲看到唐恩养准备说话，抢先道，“历史上将靖康之变宋徽宗、宋钦宗被金国所俘的年份定为北宋灭亡。然而换了皇帝，对于瓷器炼制确实是有影响，但是在技术上改进不一定有着过大的影响。”
“这个盘子，看起来是葱青色，其实胎质和胎体方面还是能够看到北宋的影子。我不敢断定是北宋或者南宋，但是应该是处于这两朝之间的窑器。”
唐恩养看着苏哲几秒，突然抱拳说：“哥，我太佩服你了，请收下我吾之膝盖。”
苏哲悄悄抹汗，往宁夏边上站一点，假装不认识这疯婆子。
“小伙子你说是南北宋之间的龙泉窑，单靠你刚才的说辞好像说服力还不够。”
苏哲转过头，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站在后面。苏哲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脱口道：“钱老你怎么在这里？”
钱老呵呵笑道：“你都可以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行。”
苏哲知道自己问了个可以当成废话的问题，像这种古董交流学术，钱老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奇怪。
“钱老我跟你介绍下，这是恩养，我妹妹，整天就是疯疯癫癫的，这个是宁夏。”
“钱爷爷好——”
唐恩养嘴甜，这一声“钱爷爷”把钱老逗得心花怒放。本来到了他这个年纪就是含饴弄孙的时候，像唐恩养这种懂得哄人的女孩子，自然让人喜欢。
第373章:薄薄酒二章
距离上次在苏家与钱老见面，苏哲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
“听说这次赞助商是听雨斋，你准备日后对听雨斋加大投资？”钱老问。
苏哲点点头：“有这个打算。不瞒钱老您，当初开听雨斋是觉得这行利润很高。不过到现在开了快一年，觉得在赚钱之余，做为每个公民都有意务保护文物的义务。如果能够在赚钱之余又能够尽到公民责任，不是坏事。”
钱老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堆到一块：“看来你赚钱的本事不比苏家那女娃差。”顿了下，钱老轻叹下，“如果每个人都有你这种想法，起码很多文物就不会流失得那么严重。”
苏哲沉吟道：“钱老，今天的学术交流会是不是除了大家探讨古董外，还有另外目的？”
“你小子果然不赖，怪不得苏老头那么看重你，就连老曾那家伙几次见到我都说他收到一个好徒弟。”
“钱老你跟我师父认识？”
“我们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目前还能够剩下几个，哪会不认识。”钱老道，“可能你只知道你师父一生不曾收徒弟，你算是破例；不过你不知道，你师父曾经跟我、苏老头、彭老头四人是同一个部队的。”
想起一些往事，钱老脸上沧桑的皱纹布满回忆，“当年你师父胸口中了一枪，导致气管有问题。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这个，他跑去练习气功，如今成为一代气功大师。如果他不中枪，有可能早就战死沙场，也有可能像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一样。”
世事难料，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其实今天大家聚在一起，一来是相互探讨，二来是想商量关于近来的贩卖古董的事情。”
苏哲怔下，“贩卖古董？钱老这是怎么一回事。”
“具体的情况等会我再跟你说，这次盗卖古董的事情比较严重，全国古董协会的会长诸葛兰腾晚一点会跟几个理事开会。”
贩卖古董这可不是小事情，苏哲没想到在这种年代，对于贩卖古董几乎是无期或者死型的罪罚，依然有人铤而走险。
不过想一想面对金钱的诱惑，总有人做这种事。就像毒品一样，明知抓到就是死路一条，依然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走向这条不归路。
诸葛兰腾，据说是三国鼎鼎有名的军事家诸葛亮的后裔，至于是否真实，苏哲不清楚。诸葛亮的后裔，有人说三代后没有史记留下。不过是否是诸葛亮的后裔，对于诸葛兰腾当上全国古董协会会长一职没有多大关系。
苏哲是没有见过他真人，上次《虢国夫人游春图》事件，他有查过诸葛兰腾的背景。做为四十出头的人，如今却坐上会长一位，没有一点真本事可不会单靠后台或者拍马屁就可以的。
诸葛兰腾还没出现，周家兄弟也没出现，很有可能他们几个是在一起的。
今天这种场合，苏哲不想跟周志晖发生任何语言或者肢体冲突。
如果不是钱老让他留下来，苏哲在转完一圈，没有大事发生就跟青岚打声招呼就离开。不过钱老提到贩卖古董的事，知道了不能就这样不听个究竟。
“哥，如果你有事，我跟宁夏先回去了。”唐恩养实在是感到无聊，就算从一件古董能够鉴古通今，她的兴趣依然不大。
“那你们先回去，宁夏你的事情晚点我再找你。”
两女离开后，苏哲独自一人欣赏着摆出来的古董。可能这些古董都是今天来的人早就玩腻的东西，对苏哲来说还是头一次见到。特别是有几幅字画，早就看过彩帧图，知道让某人收藏了，还以为没机会看见，没想到今日终于可以大开眼界。
木器，青铜明器，瓷器，金石玉器这些，苏哲更加喜欢书画。
可能前四种能够看到一个朝代的兴衰，书画却能够看出一个人的得意与落魄。
游走在纸张之间的笔墨，经过岁月的洪荒留存到现在，然而当时作画写字的人那种心情，跃然于纸张之中。
苏哲站在一副飘逸薄酒的字画面前，这是黄鲁直的字。苏哲对书法没有很大的研究，不过在欣赏狂草的字法当中，除开张旭外，黄鲁直亦是其中一个。
黄鲁直词的成就比不上他的书法，但是《薄薄酒二章》却一直是苏哲的最爱。
“怎么样，是不是想露一手？”
苏哲转过头，望着眼前那张能让众多男人为之痴迷的脸容，冲着她苦笑道：“青岚姐别埋汰我了，就我那点水平哪敢拿出来献丑。”
青岚浅笑下，望着面前用玻璃框架錶起来的字画，看到最后落款“山谷道人”四字，嘴里嘟囊道：“薄酒可与忘忧，丑妇可与白头。徐行不必驷马，称身不必狐裘。无祸不必受福，甘餐不必食肉。人若能够做到这种满足，想必就没有那么多忧愁了。”
“没想到青岚姐也欣赏黄鲁直。”
青岚轻瞪一眼：“别贫了，今天你倒真是优哉过头了。不指望你帮忙招呼下，还指望你顺便帮忙。你倒好，还有空闲时间欣赏书画。”
苏哲摸摸鼻子：“青岚姐我们是赞助方不是主办方，这种事情本来就不需要操心的。”
青岚没好气狠狠瞪下，旋即轻叹：“这事情我明白，只是今日来的人有不少认识，趁着今天来这么多人，不能错过这大好机会。”
苏哲也没再说什么，青岚暂时忙完，陪着她一路观看展示的古董。比起苏哲那点皮毛本事，如果刚才当着面指出那件龙泉窑的是在青岚的面前，那简直是鲁班面前甩大刀了。
一路看过去，青岚如数家珍将每件东西的年份以前当时的历史背景有条有紊的说出来。听着青岚的介绍，苏哲恨不得立刻跑回去恶补历史。
早上没有看到周家兄弟，直到中午过后，快到两点的时候，苏哲才看到他们姗姗来迟。跟他之前猜测的一样，周家兄弟跟诸葛兰腾一行。
之前曾听周志研提说，全国古董协会想要把周志晖培养起来当接班人。跟周志晖因为《虢国夫人游春图》事件接触过，苏哲觉得想要把周志晖培养当接班人，大概是那帮老头太想当然了。
或许周专晖是有本事，可过于高傲的性格，管着那么多收藏家，性格可不会想得那么顺。
苏哲就站在中堂上，周志晖一进来就看到他，不过诸葛兰腾几乎是今天的主角，他一出现，一大堆人就围过去。
诸葛兰腾穿着一件红色的唐装，燕京的天气比起昆城要暖和。他这一身装扮，倒挺符合他做为古董协会会长的身份。
看到那么多人上前拍马屁，苏哲可没那种闲情上去阿谀奉承。在会所里面扫一眼，没看到钱老的身影，不知他去哪里了。不能离开，又懒得说话，苏哲索性进入里面坐。
刚坐下沙发，唐媛清后脚就跟过来。
苏哲假装没看到，故意把头别过另外一边。
唐媛清不会笨到看不出苏哲是故意的行为，见到他起身准备离开，冲着他喊道：“喂，我一来你就走，什么意思嘛。”
苏哲回过头撇下嘴：“唐小姐，你应该知道我跟你同行那帮人关系没好到可以坐下来聊天的份。今天这种日子，我可不想出风头。”
唐媛清轻哼一声，带着轻讽道：“那也不用假装没看见我吧。”
“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看见。”苏哲老实道，“要是你像之前在朱和市那样硬拉着我比试，我可不敢比。”
“胆小鬼。”
“胆小谨慎的人往往会长命百岁，我想多活几年。”
深怕这话刺激到唐媛清，苏哲没敢再呆在原地，借口离开。唐媛清气得直跺脚，这家伙存心是气她的。
“翠花，苏哲人呢？”
来的是周志研，他不想周志晖那样需要应付一大堆人说门面话，这也是他当初为什么不愿意进入这种有着条条框框的地方。
自由自在，起码轻松很多。
唐媛清因为的行为，将气撒到周志研身上，脸上没多少好脸色道：“看到你过来，走人了。”
唐媛清得承认，因为苏哲上次露了那么一手，早就想跟他再较量一翻。那次在朱和市，如果不是他突然身体出状况，一定会强行逼他出手。
从朱和市回去后，唐媛清又下了一番苦功，正想找个机会跟苏哲试手。
今天这种场合，唐媛清自然不会知乱来，可苏哲却像是老鼠见到猫，逃似一样。
不过唐媛清很清楚，她跟苏哲之间这场架必须要打，不然她不甘心。
主要是苏哲出手太诡异了，就像猜到对手的招式，不弄个明白，哪里敢放弃。
第374章:诸葛兰腾
今天的交流会，苏哲还想趁着这个机会买几件古玩回去放到听雨斋。
诸葛兰腾出现，周家兄弟又跟着过来，他就没什么心思。这个时候能躲则躲，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惹麻烦。
诸葛兰腾来后，刚才找不到人的钱老从里面出来。
就算兰腾是古董协会的会长，在今天的场合，钱老不过是名普能的会员，但是身上原来的军勋他可不敢怠慢。
“钱老，你来得这么早。”诸葛兰腾上前跟钱老打招呼。
“老骨头，在家里闲赋不住，就提前过来。”
“钱老依然老当益壮，恐怕一把枪在手，御敌千里之外不是难事。”
钱老哈哈大笑，虽然诸葛兰腾这话恭讳性质很强，听着耳朵受用。
“老了，现在都是你们这一代人的天下。”钱老捶了下后背说，“我这把老骨头届时的事情就不参与了。”诸葛兰腾知道钱老指的是什么事情，今天的交流会主要也是跟大家商量那件事。不过不是现在，要等到一会的小型拍卖会结束才会召集全国各地协会比较出名的人参与会议。
钱老跟诸葛兰腾打过招呼，走到苏哲那边。
“等下的会议你跟我进去。”
苏哲愕然道：“我合适？”
“没什么合不合适，就算不合适，我带你进去谁敢阻拦。”
哪怕退下去，钱老说话间那种曾经指点江山的威严无法掩饰。特别是经过岁月的沉淀，表面看起来慈祥，亦会让人有着不敢靠近的感觉。
拍卖会进行期间，苏哲跟钱老坐一起。大家都在等着竞价，苏哲却低声问钱老：“贩卖古董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钱老摇头轻叹：“就是没有眉目才麻烦。包括前不久那一单，已经是对方成功第三单。至于走私了多少文物不得而知。无论如何，这都是国家文物保护的损失。”
苏哲眉头皱了下，既然是有预谋的贩卖，自然不会每次都是一两件。没个三五十件都不好意思说是贩卖古董。这么大的组织，就连钱老都没查出任何线索，看来事情比想象中要棘手。
“这件事恐怕到时你要跟周家那两个娃合作，我知道你们之前有过节，只是在国家大事面前，私人恩怨暂且放下。”
这个道理苏哲自然明白，他暂时没想过要与周家兄弟发生任何冲突。近来事情太多，赵仲谋在暗中等碰上找机会进行出击，瑞鼎那边也要忙，能少一事是一事。
拍卖会进行的时间并不久，毕竟来的都是收藏家，这个拍卖会只不过是中途助兴节目。
拍卖会结束后，苏哲看到诸葛兰腾跟周志晖从拍卖场离开往里面进去，后面又陆续有几个人进去。
“我们也进去吧。”
能够进去参加这次会议的自然都不是无名小卒。
除开诸葛兰腾和周志晖外，加上钱老等人，一共有十二个人。
苏哲跟着钱老进来，诸葛兰腾在他身上打量下。他并不认识苏哲，刚才跟钱老打招呼时也没看到。心里是有疑惑，不过是钱老带进来的，这会也不方便问。
诸葛兰腾清了下嗓子道：“各位，这个会议想必大家心里有数。”
除开苏哲属于外人，其余十一人几乎代表着国内古董收藏家份量最足的人物。苏哲认得几个，只是从接触过。
“诸葛会长，这件事如今毫无头绪，如果贸然行动，会不会打草惊蛇？”
说话的是一个带眼镜的中年人，外表看着温儒尔雅。苏哲认得他，实际上他是国内有名的收藏家沈东来。
从事收藏这么多年，沈东来为国家追回不少流失海外的文物。单是两个月前，一幅被当时八国联军对圆明园抢掠时夺走的瓷器被拿出来拍卖，最后沈东来以一千三百万拍得，然后捐给国家博物馆。
苏哲得承认，像沈东来这种情操，他是没有的。毕竟大家的立场不同，目的也不同。苏哲是想为国家文物做点贡献，只是在他这个年纪，可不会拿一千几百万去做这种贡献。
听到沈东来的话，诸葛兰腾看着他说，“东来兄，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沈东来沉吟一会道：“之前我跟英谋兄以及乔化兄提议成立两个三个小组暗中进展查探，这样可以避免我们经常在一起目标太大，引起那些人注意。”
“三个小组中，每个小组推一名组长，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汇报，这样就可以省下很多时候，又能够不被那些人发现。”
诸葛兰腾思索半晌，然后向在座的人问道：“东来兄的提议，大家有没有意见？”
话落音，其他人开始低声讨论。
几分钟后，依然没有得出答案。
“我同意这个提议。”
钱老先表态，“分为三个小组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让大家分散去查，免得堆在一起浪费人力。”
“我也同意。”
有人表态了，方才拿不定主意的人此刻做出决定。
最后大家都同意这个方法。
“成立三个小组可行，我建议每个小组设定为五个人，推选一个小组长，然后在选出一个组长。”
诸葛兰腾侧过头看着说话的人道：“尚昆兄，如果每个小组五个人，那岂不是要增加人员进来？”
“诸葛会长，这件事是古董界的重要之事，必须要更多人知道和参与才行，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这样可能会让那帮贩卖古董的人知道，但也有一个好处，因为知道我们在盯着他们，说不定这段时间会有所收敛。如此一来，可以为我们谋取更多的时间，同时又可以阻止下一批文物流失的可能性。”
“谭理事，话是这样说，可你别忘了我们连贩卖古董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说话的是坐在谭尚昆对面一个中年人，肤色有点白，带着阴声怪气。
“古董协会，除开国家这边，下面那些地方的古董协会也有不少，你怎么知道做这种事的不是这行人。要知道，贼喊抓贼这种事是常有的。”
中年人说的话不无道理，毕竟古董不是毒品，不是只要有货就可以带。贩卖古董最基本的一个就是有一个对古董熟知的人对古董进行鉴定。如果有这种鉴定本事的人，成为古董协会一员可能性很大。
苏哲扫了一眼会议室里面的人，这个时候大家都不说话，不知是在想着方案还是各怀鬼胎。
“郑理事，不知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呢？”诸葛兰腾打破大家的沉默。
郑理事仍然是带着阴声怪气的口吻，“方法可没想到，我只是对古董比较熟悉，查案的事情，我看还是交给警方才行。”
能够坐在这里自然彼此间性格是很清楚的，郑理事平时说话的方式，除开苏哲外，大家早就习惯。至于郑理事与谭尚昆向来不合也不是秘密。
“刚才谭理事说的话我有点赞同，按我们目前的人力还是少了点。”钱老开声道，“加多几个人进来，每组选个小组长，然后再在我们里面选个组长做为总指挥。事关重大，希望大家团结起来。因为我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哪些人，必须要加快速度成立专案小组，不然再拖下去，文物损失会更回严重。”
钱老德高望重，虽然只是一名普通的会员，他的话却没人敢反驳。
谭尚昆冲着郑理事得意的笑下，后者鼻子轻哼一声，别过头懒得看。
“钱老，既然这样，这个组长的人选非你莫属了。”诸葛兰腾道。
钱老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经不过折腾了，我看这个组长之位就由诸葛会长担当，大家看可不可行？”
“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诸葛兰腾连忙道：“这个组长之位我没那种本事当，还是大家再选过。”
“诸葛会长，这里除了你外，如果连你都没本事，那就没人有本事了。”
在大家再三要求下，最终定下诸葛兰腾为组长。苏哲心里暗笑，在家这些人还真有意思，大家鉴定古董的本事有多高暂时不清楚，倒是演戏的水平不差。
谁都看出诸葛兰腾想当组长的位置，毕竟是全国古董协会的会长，不是他当说不过去。其他人倒是想当，可是谁敢开口。
苏哲瞄了下周志晖，自始自终他都保持着从进来时的表情，好像这些事情都不关他的事似的。
选出组长，接下来的分组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玩抽签，这个让苏哲很无语。
总共分为三种颜色的签，除开诸葛兰腾外，苏哲不自在内，后面还要增加五个名额。
苏哲是替钱老抽的，他抽到的是蓝色，可是当大家都抽完，却发现只有一根蓝色。换句话说，剩下的五个名额，其中有四个是要归为钱老这一组。
另外两组是红与黄，红队的小组长是周志晖，黄队是沈东来。
“蓝队这一组，我到时会交给苏哲负责，暂时又没有成员进来，让他当组长好了。”
钱老话一出口，大家都开始骚动了。
第375章: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钱老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就连苏哲都感到惊讶。
开始钱老让他留下来，苏哲倒没多大意见，保护文物做为每一个公民都是有义务。但是让他担当小组，接下来的时间他肯定要被眼前这帮家伙给喷死。
诸葛兰腾在苏哲身上仔细打量一会才转过头对钱老说：“这位是......”
“他是苏哲，曾大师的入门弟子。”
“啊——”
这话比刚才那句话更引起大家轰动，苏哲也没想到钱老会突然这样介绍他的身份。一直以来他做为曾国安徒弟这身份是极为低调的。师父老人家亦曾说过，不要拿他的名号四处说。
苏哲清楚师父为人不需要过于张扬，做为国内首席的气功大师，名声在外被人熟知是他控制不了的，但利用他的名声在外面耍威风，绝对不允许。
拜师后师父亦曾提过，就是怕有不怀好意的人会做那种事，所以从不曾收徒。苏哲这是例外，不过要收为徒之前，师父早就对他为人暗中观察过。
像达到师父那种高度的人，一时冲动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
苏哲心里有点无奈，钱老把自己这层身份介绍出去，都不知到时怎么跟师父交待。
“钱老，他是曾大师的徒弟，你不会骗我们吧......”郑理事跟所有人一样，脸上全是疑惑。
在家这些人都是有名望的大人物，曾大师从不招收徒弟这点是清楚的。
“对了，之前就听人说过曾大师去年破例收了个弟子，难道就是他？”有人记起来。
周志晖早就知道这个，脸上淡然的表情这时候变得有点深沉。就算在场这些人在古董界是大人物，可是跟曾国安比起来，完全不能比。曾国安做为国务室礼待的大师，享受的权力不是他们这些玩古董的人能够懂的。
诸葛兰腾早前亦听说曾国安收了个弟子，可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果不是钱老一言道破，恐怕大家都不会将苏哲与曾国安联系在一起，顶多将他当成是钱老的警卫兵。
用眼角瞥了下周志晖，见他没什么表情，不知他在想什么。
听到大家还在议论，诸葛兰腾开声道：“既然是曾大师的高徒，担任蓝队的小组长我没有意见。”顿了下，又接着说，“没想到曾大师的高徒对古玩亦有研究，这是国家古董协会的好事。等再过几年我们退下去，保护国家文物就靠他们这些年轻人了。”
这番话引起不少人赞同。
苏哲依然保持着谦逊的表情，只是在场大部分人对他的态度转变，一切看在眼里。
到了这个地步，苏哲就算不想当蓝队的小组长都不行。本来不想跟这些人掺合在一起，毕竟这种事情一来条框形式太强，没有自由度；二来，能够无事一身轻，何必给自己徒增烦恼。
眼下没有办法，钱老亲自点钱，又不能忤他的意。钱老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时候将他是曾国安徒弟的身份当着这么多年曝光出来，又指定他担任蓝队小组长肯定有其他安排。
会议讨论的结果，由诸葛兰腾担当组长的“护古小组”正式成立。
一共有红、黄、蓝三小组。
红队由周志晖担任小组长，黄队由沈东来，蓝队是苏哲。“护古小组”行动为期三个月，如果再没线索，到时再进行下一轮的讨论。
成为小组后，又商量一些细节才散会。
今天的交流会只要是这个会议，结束后一些人陆续离开，交流会也走到尾声。
看着青鸾跟离开的人打招呼，苏哲心里暗叹，当赞助商也不容易。
等到诸葛兰腾等人离开，钱老也没再继续逗留。
“苏哲你跟我出去一下。”
进入坐，苏哲直接问：“钱老，你让我担任小组长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钱老呵呵一笑，“你小子悟性极高，恨不得苏老头这么器重你。”顿了下，钱老收敛笑容认真道，“不错，曝光你是老曾的徒弟和让你担任小组长是有关联的。这次的‘护古小组’看起来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保持古董文物的行动，个中的争斗你刚才也有看到。”
苏哲点点头，郑理事跟谭尚昆之间，你不合我，我不顺你，大家有目共睹。还有周志晖暗中打算以及诸葛兰腾袖里藏针的表现，说明这个看似简单的古董协会，里面暗藏着各种勾心斗角。
“因为要让你担任小组长，必须要让大家信服。虽说按你现在的年纪管理着瑞鼎珠宝跟其他同龄人相比，优秀好几倍。不过要让那帮家伙听话，还是要借助你师父的名号。”
苏哲明白这个道理，他就是报出师父的名头都比他说上一百句话有用。
“开会的时候，郑理事有句话说得对，前几次的古董贩卖能够避过警方的耳目不是表现那么简单。我一直怀疑在这件事上是内部人所为，只是没查到真正的幕后指使。”
苏哲眉头微皱，沉吟一会不确定问道：“钱老，你的意思是说，幕后指使有可能是今天会议上其中一人？”
钱老目光望着苏哲，缓缓点头。
“目前没有真凭实据，但不排除这个可能性。盗卖文物这个团伙我们早在两个月前就盯着他，当时并没想过要成为专案小组，毕竟这是警方的事情。只是后面两次，那帮人像是知道我们的行动。”
苏哲摸着下巴想了想问：“今天在场那帮人，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
“嗯，所以我才会怀疑是今天在座其中一人。”
钱老感叹道，“盗卖文物刑罚是不小，可是金钱的诱惑性更强。”
这个有点棘手，今天开会的人来头都不小。说话阴阳怪气那家伙叫郑建华，目前是国家文物保护研究院的人，谭尚昆是国家文物局的人，还有另外几个，每一个头衔念出来都能够把人吓死。
每个人看起来对文物保护一脸正义凛然，心里想什么不得而知。苏哲因为怕使用异能导致气消耗过多，没去窥视那些人的内心想法。
当时他也没想到这一层，早知那帮人是怀疑对象，冒着生命危险都要窥探一遍。
手指在坐垫下轻敲几下，苏哲抬起头说：“钱老，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如果真的是他们其中一人是幕后指使，要引蛇出洞可能没那么容易。而且这个‘护古小组’只有三个月时间，可能因为这几个月风声太紧，对方有所收敛，我们一样变得无从下手。”
“所以今天我把你叫起来。”钱老缓声道，“虽然对方知道我们的行动不敢贸然出手，但是根据前两次的情况看来，他们不会那么老实。有了前两次的成功，他们说不定会看清我们，冒险出货。”
苏哲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有的，一次能成功，二次再成功，第三次的谨慎度就会逐步变低。
送钱老离开，苏哲知道接来下来的事情要让他头疼了。打蛇打七寸起码看到蛇出来，引蛇出洞如果没找到合适的方法，到头来只会是打草惊蛇。
“不过打草惊蛇也会是引蛇出头的一个好办法。”
苏哲嘟囊一句，看到青鸾在前面，往她那边过去。
“青鸾姐今天辛苦了。”
青鸾呼出一口清香斗兰气，“没办法，又不像你那样有着当老板的命，打工的哪敢喊辛苦。”
苏哲摸摸鼻子，“那等会一起吃饭，当是犒劳杰出员工。”
“这一顿你当然跑不掉。”
七点过后，来的人陆续离开，晚上过来的人大多数进来参观的人。
“诸葛兰腾刚才召开的会议你有在场吧，都说了什么？”吃饭时青鸾问道。
没等苏哲回答，加一句，“如果是机密，可以不回答，我也只是随口问下。”
“不算机密，但这时候也不方便跟你透露。”停顿片刻，苏哲眼睛突然变得明亮，“刚才还在想找人，青鸾姐你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苏哲突然冒出这话，青鸾听得一头雾水。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看着苏哲等他的解释。
“刚才会议的事情是不方便说，现在可以跟你说下。”
随后苏哲将开会的事情说一遍，喝了口汤接着说，“目前蓝队还差四个名额，诸葛兰腾那边让我挑信任的人。你知道我在这方面认识的人不对，正愁去哪里找四个人来凑齐五个人，青鸾姐你加上就让我省很多麻烦了。”
青鸾美目轻转道：“你就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了？”
苏哲嘿嘿一笑：“青鸾姐你长得不单美，心肠又好，更善解人意，最主要是聪颖能干，做任何事情天赋又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主持大局，还能够把握细节。在我看来，青鸾姐你简直是智慧与美貌的结合体，善良与温柔并存......”
“停！”
青鸾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以前就没见你那张嘴那么能说会道，把我说得这么好，都不知有多少是昧心的话。”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如此听人耳软，看样子我不加入你的小组，回头我连工作都会被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