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同一阵营
苏哲将张明杰要借钱的那价合约缓下来没签，五十万对于瑞鼎一个大公司不算多，对他个人来说已经很多了。
再说张明杰第一次投资这么大，最后遭受打击，会对日后投资产生一定的心理压力，还是先弄清楚到再借钱。
在另外一份沉香投资项目的合约签了字，苏哲把合约交给叶梓晴：“这个项目由谁跟进？”
“苏总说暂时让我先接手，等找到合适的人，然后再问下夏小姐的意思，再转交给别人跟。”
苏哲点点头，沉香的投资完全是为了夏山涛一家。不过苏羽澄让人评估下市场，认为这生意还能做，正在着手看下要不要进行大规模投资。苏哲了解到夏珂家里那一带人都做沉香生意，如果能够行成一条规模，不失是一个赚钱的好方法。
签完合同，苏哲站起来看了下一直拘谨的舒雅，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应该是会议开会接开门出去。
叶梓晴跟着出去，接待室又只剩下舒雅一个人。
等待的感觉很不好受，特别是在未知结果如何的情况。舒雅以为苏哲会跟她多说几句话，没想到在公司与在学校，完全是两个模样。
舒雅心里略微自嘲，怪不得苏哲看不上自己，就连一个助理长相都不比自己差。身边有这么多漂亮的女人，不管苏哲是否花心，早就达到免疫。
拥有自身觉得最有优势的就是这张相貌，没想到在苏哲看来却不值钱，多少有点难过。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就算没有优势，起码不需要做出与别人**交易这种事情。
在接待室等了大概十分钟，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毛直长裤的女人进来。鼻梁上架子一副眼镜，外表干练，身上任何一处都散发着女强人的气息。
“你就是舒雅？”
舒雅正襟危坐，连忙点头。
“你好，我是人事部的陈淑华，你的情况叶助理跟我说了，你现在跟我到一下人事部。”
舒雅没有迟疑跟在后面出去，经过一处屏风时，看到苏哲跟一个相貌惊艳，气质极佳的女人走过来。两个人低声说着话，像是在讨论问题。
那个女人在舒雅身上瞥一眼，往另外一个房间进去，苏哲就当没看见一样。
舒雅舒一口气，想到苏哲说过，她的能力有多大，就拿多少工资。舒雅也想一个月拿三四万，可是知道她做为一名实习生是不可能可以拿到那样薪酬。无论如何，她不想拿两三千这么低，毕竟等会的实力评估关乎着她日后还债的时间和未来的生活。
看到人事部的经理进入办公室，舒雅挺直身体踏进去。
一步，便是新的一页。
回到办公室，苏哲很自然的替苏羽澄捏下肩膀。近来他的技术越来越好，常常能够把苏羽澄捏得感觉连骨头都酥了。
“小哲，昨晚是怎么回事，庚寅今天一大上可是跟爷爷告你状呀。”苏羽澄闭着眼睛，享受着苏哲在肩膀上的揉捏。
越来越习惯他的力度，其他技师捏起来反而没有感觉。与其说苏哲在生意上依赖自己，感情方面，自己却是越来越依赖他。
“刚才跟陈经理进去人事部那个女孩姐你有看见吧？”
“嗯。”
“苏庚寅之前第二次在瑞鼎上班时就是为她强出头跟人打架，最后让爷爷赶到这里面壁思过的。”苏哲在苏羽澄肩膀上轻捶着，“那个女孩叫舒雅，苏庚寅经济封锁时真当了回情圣，天天去堵她。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舒雅没有看上。”
苏羽澄身体侧一下，下巴微抬，涂着淡唇彩的湿润对着苏哲，“那你跟舒雅是怎么回事？”
“昨晚跟你说过，凑热闹跑过学人参加联谊活动嘛。舒雅是外语大学的学生，正好碰到。她有一个有心脏病的弟弟，正缺钱做手术。舒雅昨晚提前用身体交易，希望我借钱。”
顿了下，苏哲正义凛凛的表情接着说，“当然，像我这种正直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龌龊的交易。但我又是一个心软的人，听了她的遭遇，同情心泛滥就决定帮她一下。这不，公司对外业务正缺翻译，就把她介绍过来抵债。”
苏羽澄嫣然一笑，绽放开的笑靥能将冬天这个季节开放的花朵全压下去。
“贫吧，还正直呢！我看是故意安排进公司，看哪时候时间成熟就摘掉吧。”
“怎么可能，我就是要摘也只把姐你摘了。”
苏羽澄扑哧轻笑出声，“哄我你就厉害，要知道苏庚寅一大早可闹得不小呀。”苏羽澄伸手摸着苏哲带着胡苒的下巴柔声说，“反正知道你心里有我，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而你说的，哪怕是骗我的，一样信得十足。”
停顿一会，苏羽澄摆出嫌弃的表情，“胡子该刮一下了，扎得人痒痒的。”
苏哲伸手摸摸下巴，嘿嘿笑了下，“既然扎人，那趁机再扎一下。”
“笃笃。”
两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苏哲手看着苏羽澄，嘴角带着玩味的笑说：“这个时候来敲门打扰老板的好事，这种员工等会得扣奖金才行。”
苏羽澄抿嘴笑了笑，整理下彣。虽然脸颊上的红润还没散去，不过这个时候敲门的除了叶梓晴之后，不会有别人。
叶梓晴进来很自然的在他们脸上看了下，见到苏羽澄脸上还有红润，身为女人极其敏感，一下子就猜到自己可能打扰到他们两个人的好事。
“苏董，陈经理那里给出的能力评估，按照她的定位，舒雅的能力可以给到五千。”
苏哲接过叶梓晴递过来的评估鉴定，扫了一眼，略微惊讶。舒雅尽管只是大二，没想到英语专业居然是专八，更难得她还懂法语和日语，谈不上精通，日常口语化没问题。
不亏是外语大学的高材生，能同情懂三门外语的学生不算多。
“姐，你的意思怎样？”
苏羽澄莞尔一笑，美丽的眼睛往上斜下看着苏哲说：“给五千块那么高的实习工资，按她的能力，三两下就把钱还清了，某人岂不是把到嘴的肉给飞掉了。”
苏哲摸摸鼻子，三个人在场，苏羽澄偶尔会当着叶梓晴的面开玩笑。公司里苏羽澄比较公私分明，不过舒雅的事情算是件半公半私，苏羽澄跟叶梓晴两个住得近，平时上下班大多数时间在一起，说话也比较轻松。
“如果是我的意思就给一千，同时签个像叶助理那样，弄个二十年长约。合同期间，跳槽的话按五十倍赔偿，这样就能把人留下来了。”
“叶助理跟陈经理说给六千，顺便安排她的住宿情况。”苏哲可不敢再让苏羽澄说出下，“暂时让她安排在你手底下做事，如果公司有需要对外的业务让她跟，不然就甩一堆资料让她尽快熟悉公司的业务。”
苏羽澄微微笑道，“你想表现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亦不需要像是黄世仁那样吧。人家毕竟是个还没毕业的小女孩，别到时把人累垮了，借出的钱可就打水漂了。”
苏哲道：“人的价值能有多大，不压榨一下是出不来的。就像当初叶助理那样，如果不把她逼一把，就不像今天这样做事滴水不落了。”
突然让苏哲称赞，叶梓晴表情有点羞涩，特别还是当着苏羽澄的面。
叶梓晴退出去后，苏羽澄若有所思的看着苏哲问，“你什么时候把叶助理拿下？”
苏哲错愕下，伸手在苏羽澄的鼻子轻刮道：“姐吃醋的模样真好看，为了多看几次姐这个模样，我一定奉旨泡妞。”
苏羽澄咯咯的娇笑道：“德行，还以为自己是韦小宝呀。”
如同银铃般蚀骨的声音涌进耳朵，苏哲整个人都精神百倍。从背后抱着苏羽澄，在耳边柔声说，“不能再贪心了，你们能够容忍我的花心，如果我再胡乱来，只会让你们感到委屈。”
苏羽澄侧过头，莞尔笑道：“姑且听听，反正我跟夏珂站一阵营，你就算有想成为韦小宝的心，还得看我们点不点头。”看了下时间，苏羽澄又道，“午饭时间差不多了，回家吃饭去。”
“陪爷爷？”
苏羽澄摇摇头，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跟夏珂约好了中午吃饭。”
呃......苏哲陷入长长的无语状态。
第343章:不借
冬天的早晨，除非迫不得已，任何人都想躺在暖和的被窝不愿起来。
“小哲，别闹......”
带着睡眼惺忪的夏珂醒过来，抓住苏哲正在做坏事的手，翻了个身，头往怀中蹭了下说：“让我歇会，昨晚折腾得太厉害，早上我都不想去开店了。”
嘴里嘟囊着，抱着苏哲开始睡回笼觉。
“让我多睡一会，你快起来练习，不然曾师父回头又要训人了。
“小哲乖了，快起来练习。你别忘了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记得早上要跟明杰谈事情，还有要去古玩店。”夏珂抱着苏哲的头，再让他这样下去，肯定会忍不住的。
“你继续睡一会，花店那边就交给员工负责好了。”
夏珂轻嗯一声，拉上被子继续睡觉。
昆城的冬天向来都是寒风呼啸，苏哲上到天台，经过一夜的沉淀，地面上留着一层薄薄的冷霜。已经快到新年了，再过一个星期，估计今年昆城第一场雪就会下来。
一年的纷纷扰扰，或许会伴随着瑞雪的落下，来年能够兆丰年。
夏珂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不过拜曾国安为师这事情她是知道。早上夏珂如果天气好的话，会跟着苏哲起来按照他教的方式练习下气功。虽然气功这东西没有传得那么神，坚持的话，对人的身体还是有很大的益处。
不过夏珂早上比较少练习，多部分时间选择在晚上。
苏哲自己知自己事，气虚带来的疼痛近来稍微得到好转。自从缅甸回来后，苏哲尽量不使用透视异能。
目前头疼的情况得到控制，师父说过，想要彻底根治，需要长期练习。长城都是一砖一块建起来的，苏哲也不奢望他气虚的情况一朝一夕就能够治好。
从河堤掉下去，胸口正好压住气门，当时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眼睛和骨折的部分，内脏方面反而没去理会。没想到当初就因为疏忽这个，导致今日留下患根。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相辅相承的，一利必有一弊。苏哲拥有透视异能，可能遭受头脑这罪是理所当然。
关于杨千双与陈安山中了毒，最终不致身亡，苏哲没有拿到他们的验身报告，不知道在接触带着严重重金属超标的蜡皮石前，身体其它机构有没有事情。按照白莲和她导师研究出来的成果，蜡皮石本身附带着另外一种物质，而这种物质可以加速毒素渗透进五脏六腑，从而破坏人体内的免疫机构。
苏哲因为发现得早，借助大理的药物控制毒素渗透，陈安山和杨千山是发病后再进行检查，如此一来就错过了治疗的机会。
尽管苏哲治疗控制比较早，由于之前气门受了伤，体内的毒素是排除掉，气虚的问题一时间没法根治。
气虚就如同气管炎这种病症，就算现代科技发达，这种病能够治好后谁也不敢担保还会不会复发。曾国安等人不知道苏哲拥有透视异能，而使用这个透视的强弱性，根本苏哲的观察，与体内的气有关。
这些都是属于古老之气，苏哲可以从古董上面吸取，但有一个垢病，吸收得越多，每次使用透视异能挥霍得也越来越快。
苏哲使用透视异能看东西是越来越清楚，却是吸收多少，就是以翻倍消耗掉。
练习完，苏哲从楼顶下来夏珂还没醒，没有把她叫醒，亲自下厨煎了几个蛋和香肠，煮热牛奶才把她叫醒。
“懒猪，太阳都晒到屁股下了，起来吃早餐。”。
夏珂唔一声睁开看，看了下时间都快十点了，这一回笼觉确实睡得沉。
洗漱完毕，苏哲出门，夏珂开始在家里收拾。
苏哲出门后，直奔张明杰与夏小悠在外面的爱巢。自从张明杰让夏小悠拉着见家长后，从上个学期开始，两个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不单从世俗那层突破，而且张明杰还彪悍到直接跟夏小悠爸妈提前让他们住在一起。
苏哲无法想象张明杰在提出这个要求时夏小悠爸妈脸上是什么表情，可是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同居。
在校学生同居，虽说已经是成年人，当着学校那么多眼线，还是不能太过于光明正大，尽管他们同居的消息早就不径而走。
敲门后，开门的是夏小悠，张明杰一大早就去工厂那边。
“苏哲，明杰近来老是神秘兮兮的，听他说过是在忙着投资的事情，可是感觉他有事情瞒着我。”女人到底比较敏感，之前苏哲让张明杰将扩大投资的事情跟夏小悠商量下，不知商量的结果如何。
“小悠你不会以为他在外面养着小蜜吧。”
换作平时夏小悠一定回一个“滚”，今天倒是沉默不语。良久开口道：“苏哲不瞒你说，我真的怀疑。上次他投资瞒着我让我变得紧张兮兮，这次他跟我商量过，但我老是感觉他的行为有点不对劲。”
“小悠是不是你关心过度了？”
夏小悠摇摇头，“别人我就不说了，跟你这么熟悉不怕你笑话。我如今跟明杰都到这个地步，自然有点疑神疑鬼，但没达到那种程度。”
“前几天晚上明杰跟人谈电话，每次都说得很小声，如果我出来，他就会进房间。有两次我跟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同时还说什么买东西、钱之类的话题。问他时，说话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苏哲摸着下巴思索，不怪夏小悠有这种念头，换谁都觉得不对劲。
安抚夏小悠几句，苏哲打电话问到他工厂的位置开车过去。
毕竟是染纺厂，市中心是不能开了，如今大部分工作都是在昆城市下面的一些乡镇。市中心经济越来越发达，下面的乡镇也盼着有人过来投资带动经济。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不陪你那些莺莺燕燕逛街呀。”张明杰从兜里掏出烟，自从跟人投资做生意后，学人抽起烟。张明杰不是傻子，苏哲跟夏珂的关系，平日里模糊暧昧，做为过来人看得出来。
吐出一口烟雾，张明杰翘着二郎腿接着问，“钱的问题商量好了没，我的二期投资就要开始了。”
“今天过来找你就是商量这事。”
张明杰眼睛亮了下，“兄弟正等着你的钱救命，你亲自送上门来，省得我再去催。”
苏哲白一眼，“换句话说，如果我不借钱给你，你岂不是要跟我拼命了？”
“那当然，我整副身家都砸进去了，如果你不借钱过来，我就血本无归了。你可知道这个染纺厂可是我全部心血，若是赔了，连老婆本都没了。”
苏哲盯着张明杰的眼睛，张明杰没敢直接对视，借着抽烟的当口把头移到一边。苏哲心里叹息一声，因为他从张明杰的眼里看到他的谎言。
不知从何时开始，连他们之间都藏着秘密了。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从可以相互间交换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直到藏住更多的秘密。
沉吟一会，苏哲缓声道：“明杰，那五十万我不能借给你。”
张明杰怔下，夹在手中的烟缓缓掉落地上。
第344章:收帐
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香烟，张明杰往烟嘴处吹口气，重新含在嘴里吸着。
“毕竟五十万，如果你近来手头紧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张明杰说得言不由衷，但借钱这事情向来是看对方意愿，还钱才是看欠债人的心情。
苏哲将张明杰眼里的表情全都收在眼底，身体往长椅后面靠下说：“钱不是不借给你，一场兄弟别把我想象成那样。昨天准备签字时发现合同有个问题，想当面问你一下。”
张明杰抬起头望着苏哲，黯淡的表情又明朗起来。
“合同上面写着，如果工厂出事，所有责任都由你负责，这一条你有没有看过。”
张明杰犹豫下，最后点点头。
苏哲不解：“既然你知道还同意这样的条款，据我所说，跟你合伙的人投资这家纺染厂的资金并不多。然而合同上写着，如果工厂因为经营不善倒闭的话，你要赔一半的资金。这摆明就是稳赚不赔的事情，明杰你别说连这点你都不知道吧。”
张明杰面露难色，好像有些事情不好说出口。
“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苏哲直勾勾的看着张明杰的眼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五十万根本不是用来投资纺染厂，而是另有用途。”
“我、我......”张明杰迟疑片刻，没有继续说下去。从他的表情苏哲再加上异能看穿的心事，猜到借钱投资不是主要目的。
苏哲端起面前的水啜一口，“有什么难言之语你直接说吧，来找你之前我见过小悠，她跟我说过你近来接电话总是神秘兮兮。你应该明白，女人向来猜疑心很强。别搞到最后，两头都没着落就惨了。”
张明杰沉默着，苏哲没有催促。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是拿来投资，苏哲二话不说就借了。在借钱的事情上，因为是张明杰开口，根本没有做深入查究。若非叶梓晴工作到位，恐怕今天钱已经找进张明杰的户口。
仅仅是工厂经营不善倒闭，如果张明杰日后再想创业，苏哲同样会毫不犹豫支持。大学这么多年，最要好的几个朋友屈指可数。叶芸到底是异性，有些事情大家不一定能够想到一起。张明杰和朱田斌算是他的铁哥们，任何一个有难，都会毫不犹豫出手。
钱向来都是赚来花的，能够帮他们创出一番事业，何乐而不为。
反之，如果借钱给张明杰不是帮他而是害他，真出事苏哲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张承生的教训历历在目，杨玲到现在都没能够原谅她，孤儿寡母，不知她们过得如何。
张明杰抬目看一眼苏哲，再次沉默。良久，深深的叹声道：“既然事情都被你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不瞒你说，问你借钱不是投资，事实上这家纺染厂我不是最大股东；我在里面只是占了一小部分，前不久已经把股份卖掉了。换句话说，纺染厂已经不是我的了。”
苏哲眉头皱了下，等着张明杰继续说。
张明杰大口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扼息接着说，“前不久瞒着你们去赌石，最后赌垮，将之前赌石赢来的剩下的十几万输掉后，还借了五十万。”
说到最后一句，张明杰低下头不敢与苏哲目光对视。
苏哲一直告诫，赌石除了眼光、胆识、经验重要外，运气几乎占了一大半。张明杰有听进耳，只是前段时间认识几个人，他们谈论的都是赌石的事情。张明杰恰巧人生第一笔财富就是赌石赚来的，被他们一怂恿就想再碰运气。
赌石和吸毒是一样，越输越上瘾。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再输一点没赌涨就收手，可是在手里还有钱的时候，没赌涨一次很不甘心，于是越陷越深。
借了高利贷，直到别上门追债感觉事态严重才清醒过来。然而为时已晚，这一年辛苦赚到的一点小钱全都赔进去，还欠下五十万。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张明杰亦不想用这种方式骗苏哲借钱。
“苏哲对不起，我骗了你。”
张明杰满是愧疚，苏哲这么信任他，自己却找了这样的理由骗钱。
苏哲重重叹口气，一入赌场深似海，从此赌债筑高台。说起赌石这事，当初还是苏哲把张明杰带去江井场口。那时想到他跟夏小悠在一起没有任何自信，自己又拥有透视异能，就想帮他一把。
一个人的自信可以从很多方面得到，但钱是能够最快让一个人重拾自信心的东西。
事实如此。
那次赌涨后，张明杰在夏小悠面前没有像以往那样瞻前顾后的性格。
人都是受不了诱惑的，因为赌石赚到钱，想再赚多一点人之常情。
如果不是因为气虚的问题，苏哲都想不断的运用异能赌石。一块石头，里面蕴藏着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价值，比做任何事情都要轻松。
以前想着细水长流，如今水流被堵，只能偶尔疏通一次。不过想一想，要是那个时候没有节制，恐怕他早就因为头疼的事情给疼得命都丢了。
“唉，这事也不能怪你，赌石是我把你拉进去的，算是间接害了你。”苏哲叹道，“这事你不需要对我隐瞒，难道你有难一场兄弟还不帮你呀。回头跟小悠解释下，当然说不说真相这个你自己衡量。”
“你现在跟我去一趟银行，我把钱转给你。欠高利贷不是小事情，拖一天还利息都够呛的。”苏哲站起来，“希望这次能让你记住教训，毕竟与赌沾上边的事情，真正赚到钱的都没几个。”
张明杰一脸懊悔，如果脚踏实地的话，如今他至少还有二十多万，对他来说已经很风光了，哪会像此刻，要靠苏哲帮忙度过难关。
“苏哲，谢谢你。”
苏哲板着脸不悦道：“别说这种扯蛋的话，你可记得，大一认识那会，大家平时都是馒头包子解决一顿。一起挨过苦，挨过饿，说这种扯蛋的话是想吵架呀。”
张明杰舒口气，“无论如何，这件事还是要多谢你......”
“砰”一声，办公室门被人撞开，七个人冲进来。一个个带着凶神恶煞的表情，各种装束的有，手里还持着棍子。
其中一个染着绿蓝色头发，刘海处留碰上一缕长长的头发垂到嘴唇边的青年喝道：“张明杰，你躲在这里，该还钱了。”
张明杰认得这帮人，已经过来追过几次债，前两才还了利息，没想到这么快又找上门来。
“不是说好后天才还钱，我又不是不还！”
青年右手拿着棍子在左手上面轻敲着，嘴里讽笑道：“伟哥就是怕你不还，到时卷铺走人。再说你如果有钱的话，早就还好了。伟哥没兴趣再等，要么今天还钱，要么等会把你女朋友拉去抵押还债。”
张明杰怒道：“欠钱的是我，别动我女朋友！”
青年阴森森的笑起来：“这个时候由不得你，如果你现在还钱，我也有好交待。我们负责收债，向来讲究和气生财。只是有些债主经常会耍小滑头，这才需要我们亲自走一趟。”
“你——”
看到张明杰动怒，苏哲把他拉住。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反正他们打算还钱，没必要再大动肝火。
“我们正准备去银行取钱，既然你们来了，正好可以充当下免费保镖。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别从银行出来就让人抢了。有几位守着，那就没人敢近身了。”
青年看一眼苏哲，本来想闹事的，不过既然说今天还钱，事闹不起来。
提前半小时给银行打电话预约，取完钱后，在准备把钱还时，那帮人只是负责过来收债，身上没有带欠条。
“你们不专业呀，收债连欠条都没带，岂不是耽搁我的事情。”苏哲淡声说，“现在我是想还钱，你们没欠条，如果是按分收利息，那利息是你们给还是我们给？”
“废什么话，欠条在伟哥手里。如果你们把钱还了，还怕我们再去收债。”青年喝斥。
“你们做这行的大家有些程序大家心知肚明，钱我们已经准备好，回头你们那个所谓的伟哥亲自把欠条拿过来。我倒想问下，他怎么请了你们这帮人过来收债。”
青年脸色顿时黑下去，怒斥道：“小子，说话最好不要太嚣张，就算你们想还钱，照样可以打你们一顿再把欠条还给你。”
苏哲冷冷笑一声，似问非问：“是吗......那我倒在看看你们的本事有大多。”
话落音，苏哲伸手就夺过青年手中的棍子，对着他的额头砸下去。
比起棍子的坚硬，没想到青年的铁头棍更硬，头没破，棍子反而断了。苏哲伸手拎起被打得头昏的青年将棍子断掉尖锐的部分抵住喉咙对其他准备上前的人喝道：“老子什么都怕，最不怕受人威胁。妈蛋，老子钱都准备还了，还鸡、巴的乱说狠话。回头让派你们过来的人亲自把欠条送过来，不然我立刻让这家伙大动脉血流不止！”
第345章:敌人太狡猾
苏哲把人拖进办公室紧紧关上门，任由外面那帮家伙在外面怎样吆喝都懒得理会。
被砸了一棍的家伙头昏脑涨过后清醒过来，苏哲让他蹲在角落里。审问过后，知道这家伙叫杨德隆，平时负责收数。平时他也是个狠角色，不过碰到苏哲这种更狠的就没折。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苏哲，这事情是不是闹大了？”张明杰完全没想到苏哲会突然动手，本来只想还完钱这样就没有瓜葛，这么一闹，就算钱还了日后恐怕都不能安宁。
苏哲淡淡的瞥一眼问：“你的钱是不是跟张伟借的？”
张明杰脸上稍微愕然，随后点头答道：“你认识他？”
苏哲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又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贸然出手就是听到杨德隆提到“伟哥”这个名字。整个昆城放高利贷，还起了个跟印度神油齐名的名字的人，除了张伟想不出是谁。
跟张伟有过不少过节，苏哲本来是想息事宁人，但张伟有个堂弟叫张锐锋，正好看能否顺着这条藤查点事情。
答应女人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办到。
再说，苏哲跟张伟之间一样有仇，拖了这么久，是该时候算下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这向来是苏哲做人的宗旨。
不过张伟到底是混黑的，这家伙比柳长桥这种沾着黑道却走阳关道的情况不同。专走黑的家伙，把他逼急了，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苏哲小命值钱，没把握的事，不会充大头鬼。
想了下，苏哲问：“你向张伟借钱是谁推荐的？”
昆城放高利贷的人不少，一般来说像张伟这个层次，没有一点名气，而且有着固定资产的，不会贸然借五十万。张明杰只是一名学生，家境亦不算富裕，张伟竟下这么大手笔，说不定早就查到他与张明杰之间的关系。
听张明杰说过，这五十万不是一下子借的，而是分三次。第一次是十万，后面两次分别是二十万。
张明杰不知苏哲问这话用意，还是答道：“上次不是跟你提过我与别人合伙做点小生意，这次赌石就是他叫我参与的。借第一笔钱时，衡量过手头的资金勉强能够还得上，寻思着再赌垮就不碰了。到时跟小悠坦白，顶多让她骂得狗血淋头。”
“后来那人看我输光十万块后，再次怂恿我继续赌。”张明杰苦笑下，“你也知道赌徒的心理，输得越多就越想赚回来，于是十万就变成五十万。若非早点清醒过来，五百万都有可能输掉。真到那个地步，恐怕小悠得跟我闹分手了。”
苏哲手指在椅边上轻敲着，联想张明杰的遭遇，事情好像如同他猜想的，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毕竟张伟是放高利贷的，放贷给谁都一样。
大概等了半小时，办公室的门敲响，告知张伟拿着欠条过来。
张伟看到苏哲没有一丝惊讶，拍了拍大衣坐在对面。
“我就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手，没想到是苏少，看样子是我的人有眼不识泰山了。”
苏哲摆手示意道：“话不要乱说，我年纪比你还小，再说我女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别乱认岳父。”
张伟味嚼下苏哲的话，脸色顿时阴下去。他只是客气话，没想到苏哲会把泰山想到岳父的方向占他的便宜。
嘴角冷讽道：“苏少，有时候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要知道世途凶险，哪天走路碰到石头可别怪我不提醒。”
苏哲皮笑肉不笑冷哼道：“我脚下穿的鞋质量好，就算碰到石头，顶多是踢到鞋头，至于脚趾头会安然无恙的。”
将旁边一个牛油纸袋的东西甩过去接着说，“五十万在这里，把欠条还来。”
张伟将牛油纸袋的钱倒出来，一共有十捆钱，点了一下将钱放到一边说：“苏少这数目不对？”
苏哲眉头皱了下，准备说话，张明杰抢在前面说：“哪里不对，我明明是借你五十万！”
张伟没有表情的轻哂下：“张先生我看你搞错了，我放的是高利贷不是慈善机关。我借你五十万，你还个本钱回来，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我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我明明把工厂的股份抵押的钱还了利息，你想抵赖？”张明杰激动起来。
张伟淡淡的看一眼张明杰：“张先生你说抵押股份还利息，怎么我不知道这件事？难道你的合伙人没跟你说过，因为工厂排污工作没有做好，已经遭工商封了，你所谓的股份抵押根本没有。”
张明杰脸上顿时苍白，掏出电话给合伙人拨过去，却传来关机的话语。
苏哲这时是看明白了，开工厂，合伙做生意都是个坑，只是想让张明杰跳进去。
张伟掏出烟点燃吸一口，说：“连本带利是七十万，按照借钱时的合同，明天过后就是八十万。不过看在苏少的面上，这五十万我收入，明天再让人收另外二十万，不涨息。”
望着张伟将桌面上的十捆钱重新装回牛油纸袋，苏哲冷漠道：“放高利贷放到挖坑让人跳下去的地步，这钱赚得真爽呀。”
张伟浮出一丝得瑟的笑容：“苏少此话差言，我这行是高风险，随时都准进牢子蹲。不想苏少那样，唱出双簧就能够坑人一千几百万，这点本事我张伟自认没有。”顿了下，张伟鼻子冷哼道，“苏少这只是开始，有些钱你拿走了，但是还是要有人替你买单的。”
苏哲沉道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伟带着讥笑的口吻：“苏少不是自诩聪明绝顶吗？这哪需要我回答。你慢慢想，我先回去点钱，虽然是银行拿出来的，也怕里面掺到假币。当然一两张就算了，多的话恐怕回头我们又要见面。”
走到门口前，张伟回过头提醒道，“——对了，苏少可别忘了剩下二十万，你应该清楚，高利贷赚的不是本金，而是那个高息。”
张伟带人离开后，苏哲和张明杰坐在房间里沉默下来。张明杰从张伟的话听出来，从一开始他们就设好局让他跳，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苏哲。他当初还傻里傻气连想都没想一头就扎进去。
现在回想，怪不得第一次合作这么顺摊，只需要投资小部分钱，回收的利润是翻一倍。张明杰当时没多想，第一次做生意就有钱赚，像他这种还在校的学生，根本没人家厉害。
真是把他给卖了还要帮对方数钱。
五十万的高利贷，高昂的利息再加上投资在工厂的钱，前后亏了将近一百万。
这笔钱，最终埋单的还是苏哲。
“苏哲，我太笨了，敌人布了个这么简单的陷阱都没看见，还把你连累。”张明杰无比懊悔，真想给自己抽几巴掌。
“不是你笨，只能说这次是敌人太狡猾。”苏哲并没有责怪张明杰，几十万能够让他买个教训，日后做事生出警惕，这钱花得不冤。
代价是高了点，就目前来说，苏哲勉强能够交得起这笔学费。
“张伟从一开始就针对你设局，别说是你，换成是我同样会着他的道。毕竟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我们还在学校这座温室的花城里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从当日眼睛没复明坑了张伟一笔，之后他派人暗中想要把钱夺回去，苏哲不时警惕。后来又跟陈象联手坑了他一千多万，那笔钱对张伟来说恐怕是笔不少的数目。
仇恨一波接一波，张伟暗中找机会想反掰一局回来是必然的。估计从张明杰身上设这个局张伟安排很久。幸好张明杰醒得快，如果他不断的跟着赌石下去，亏得越来越多。张伟不断借钱，张明杰不断输钱，等输到几千万那时，报回这一箭，对张伟来说简直大快人心。
前后只是坑了差不多一百万，比起输掉的一千多万，张伟肯定很不甘心。
“不用有心里负担，回头跟小悠将事情说明，如果她生气就让她骂几句，记得端正态度。”苏哲拍拍张明杰肩膀，“经历过这么多年生死边缘，钱财对我来说不能清高的说看淡了，但比起这个，你们这帮朋友才是我财富。”
张明杰听着感动不已，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心努力挤出两滴马尿配合苏哲的这番话的感动。
有一段时间张明杰以为苏哲发迹了，又时常不来学校，以为大家之间产生隔膜。他们只是普通学生，按照苏哲周围出现的几乎是亿万富翁，这个距离就会被越拉越大。如今看来，苏哲还是那个苏哲，不会因为手里有钱就弃朋友不顾。
“——对了，借给你的钱回头写个欠条给我，我交给小悠包管，等你日后再赚到钱，将那钱当家用给小悠同学填上。不然我回头跟小悠说两句不好的话，你就要左腿跪搓衣板，右腿跪键盘了。”
如果此刻张明杰会佛山无影脚，一定会忍不住对苏哲使用连环踢把他的嘴踢肿，这样就看不见他那得瑟的表情了。
第347章:挑石
陪唐雨玩了一整天，回到家，苏哲才记起许雅的事情。
不知她参加酒会情况如何，想了下还是打个电话过去。听到电话传来关机的声音，苏哲也没有再理会。
接下来的日子，除开学校的期末考试，苏哲是公司和学校两边跑。公司是有苏羽澄管理，不想让她过于劳累，有时候需要过去替她分担一下。
期末考试过后，在过完新年的一个星期后，昆城迎来第一场雨。
前几天气温一直压低，苏哲还以为会是一场雨夹雪的大暴雨，结果与预测有点出入。不过沉淀一夜过后，打开门，院子里全都是没来得及融化的积雪。
“珂儿，中午可能我不回来，学校放假了，公司一直让羽澄管理，这阵子珠宝店欠缺翡翠原料，下午可能要去一趟省城。”出门前苏哲跟夏珂交待。
“去省城？”夏珂从厨房里走出来，“那正好，你回来前帮我去平时那家店拿点花卉种子。”夏珂走进房间拿一张纸出来，“本来对方答应今天送过来的，早餐时收到电话说昨晚下大雪，路上比较难走，估计要迟两天才送过来。”
苏哲接过来扫了一眼，他对于花卉不是很懂。
东西不多，苏哲到时可以绕道到那边取了回来，反正是顺便的事情。
这么冷的天气，苏哲把自己包裹成一根粽子出门。身上穿的衣服几乎是夏珂亲自挑的，唯独脖子的围巾是苏羽澄挑的，两个女人的情意，苏哲哪一个都不想辜负。
刚下完雪，路上随处可心积雪，还有不少树桠还在承受着白雪积压的情况。可以选择的话，苏哲宁愿在家里不出去，可是他没得选择。每年这个时候翡翠原料就紧缺，加上赵仲谋已经开始反击，而且反击的方法是下下策。
打价格仗。
这是一个极其愚蠢的方式，但是按照赵家的浓厚家底，在别人眼中最为愚蠢的方式反而是最有效的方法。
赵仲谋用这种方式是很不厚道的行为，简直是遭同行唾骂。然而为了抢占市场，换谁在财大气粗的情况下都会选择这样做。
赵仲谋打价格仗，大企业没受到影响，至于那些小型的珠宝店就惨了。前段时间宁夏准备跟唐恩养过来玩，赵仲谋突然来这么一出，宁夏家里两家珠宝店一下子被杀得措手不及，唯有打消过来昆城玩的念头，正守着家里那一亩三分地做应付对策。
宁夏打个几次电话过来让苏哲商量收购的事情，可惜他手头事情也多，宁夏家距离昆城有点远，虽然是在东陵省隔壁，飞机最快也需要一小时。
苏哲跟苏羽澄提过这事，不过按照苏羽澄的计划，就算有意思收购，起码也要等到明年，目前哪怕是小型的珠宝店要腾出资金收购也会对大局受到影响。
最主要一点是这时候新年已过，剩下春节这个珠宝旺季，把宁夏家的珠宝收购下来，如果要吸引顾客必须要重新装修。能够有钱装修，时间都赶不上，唯有等明年再考虑这个。
生意上的事情，苏哲向来以苏羽澄为瞻，不能因为他突然的计划改变她全盘计划。
车子进入天安市后，苏哲问道：“姐，我们今天要去见的那个‘吃白卡’的人，他的翡翠毛料是经过缅甸公盘进来的？”
苏羽澄微摇头，“缅甸每年公盘的石头数量可数得清，可是全世界，那么多人赌石，单是我们的场口一年当中就不知有多少，再加上其它的呢？远远超过公盘的数目。”
这个道理苏哲心知肚明，就像苏哲曾了解到有一种洋酒，对方总公司说了一年就生产那么多瓶，单是国内就卖了超三倍的数目。除开国内，其它国家的还没包括。
江井场口的翡翠原石，经过公盘的有限，大多是进入国内后，再经过其它方式让它摆出来销售成为合法。不合法的，会暗中出售。
这是圈子的潜规则，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只要有实力，不合法都能成为合法。江井场口并没有触犯法律的条约，只是走这个擦边球。
“对方说有二十块翡翠原石，今天我们过去看一下，如果品相不差，全部买下来好了。”苏羽澄接着说，“原石的价格越来越高，直接从缅甸进货就算有钱也没货，唯有从其它渠道进。珠宝市场竞争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
如果这话让别人听到，一定认为眼前的不是苏羽澄本人，可是苏哲不是别人，苏羽澄的困境他能够明白。
腾出手握了下苏羽澄的手说：“不要什么都让自己一个人扛，别忘了你还有我。”
苏羽澄冲着苏哲点点头，这么多年来，找到一个让自己靠在上面安心的肩膀，这比谈成多少合同还要珍贵。
约好见面的地方不是在市区，像这种地下形式的毛料销售，避免引起太多人注目，会选择在比较偏远的地方。
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不感兴趣，在这个圈子的人会通过其他熟人介绍过去。
苏哲和苏羽澄抵达目的地时，看到外面并排着不少车子，而且每一辆车子价格恐怕不在他开的这辆宝马之下。
只是在车子前面的却是一个铁架棚，占地面积不少，不过让人感觉像堆放货物的仓库多点。
苏哲两个走上前，有两个人上前把他们拦下。
告知情况以及介绍人的名字，用仪器搜过身后才放行。
“进这里像是进机关重地一样，又是暗号又是搜身，不知等会里面的人有没有拿着机关枪在旁守着。”
苏羽澄抿嘴一笑：“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不是合法销售，虽然上面有打点过，避免产生其他意外，不得不谨慎。”
进入铁架棚，在外面看起来以为是分隔成几个仓库式的，没想到一眼望过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可以一望到底。只是门口距离最里面，起码有四百米远。虽说简易的铁架棚，搭成这个样子估计花不少钱。
里面石头随处可见，不过在最里面角落有几个简易移动房子，大概是负责看守这里的人住的。最北处堆放着一些货物，不知是什么，或许在没有石头卖时，同样会充当临时仓库。
他们来到时，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外面车子都有十几辆，看样子今天有不少竞争对手。
刚进去不久，一个穿着厚实军大衣，穿着黑色长靴的中年男人呵着气搓着手走过来。
“苏总你们来了。”
苏羽澄微微点头，“我们要的翡翠毛料呢？”
穿军大衣中年人往东面指了指说：“你们的货在前面，我带你过去——那些都是从各地来的珠宝商，平时没那么多人，不过昨晚半夜来了一批毛料，正准备放出消息，没想到他们这么早收到风，一大早就蜂涌过来。”
后面的话似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跟苏羽澄提醒除开准备好的毛料，还有好货。
走到一堆石头面前，苏羽澄往苏哲脸上看一眼，明白她的意思，苏哲端下来随手拿起一块比较小的看起来。
二十多块毛料，大部分是明货，蒙头货只有两块。毕竟是走私进来，太大件的不好运，唯有切成小块掺合在其它石头里面运过来。
苏哲在手中那块毛料仔细看一会，冲着苏羽澄微微摇头。虽然没有运用透视异能，按这么久积累下来的经验，手中这块毛料差强人意。外壳是黄盐沙发，不过却有着很多细绺。这种赌石向来不被人看好，除非是蟒带走向以及松花比较乐观，不然没多少人有那个胆量。
为了省时间，苏哲直接运用透视异能一块块扫一遍。最后从二十块石头里面挑出十块勉强能够用的，其中有两块，不知里面是不是有两种翡翠共存，苏哲没用穿视眼观望，另外一种翡翠会出什么。
在透视眼看的第一层中，有一块是紫罗兰，质量可能不算上档，应该是偏上。不过这种有色翡翠近两年在市场上很受欢迎，加工成首饰品价格上可以上浮。
“罗经理，除了这些话，还有没有其它的挑选？”苏羽澄问道。
穿军大衣中年人料到苏羽澄不会全看下，指了指右侧一排摆放着的毛料说：“可以到那边看下有没有合适的，不过苏总我事先说明，那些价格可能要稍微高，你也是开场口的，应该知道价格上可能有波动。”
苏羽澄没接话，径直往那边过去。
翡翠毛料有很多种人，可是每个人做生意的出发点却是相同的。
在翡翠原料紧缺的情况，不趁机捞一笔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走到那排毛料面前，顺着看下去，苏羽澄低声问：“小哲，哪一些比较好？”苏羽澄经营公司厉害，看赌石的本事向来不高。
今天只是他们两个过来，以前会带上场口的两位师父，如今更相信苏哲的本事。
苏哲扫一眼，正想回话，抬头却看到一个冤家路窄的家伙，虽然苏哲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当然。
第348章:心有灵犀
赵仲谋不出现在这种场合，苏哲会怀疑他这次的价格仗会是稳操胜券。
到底是同行，赌石、翡翠、珠宝三线一体，哪里有毛料，这个圈子的人自然少不了。
除开赵仲谋外，苏哲还看到平时经常见到的几个珠宝商。平时没有很多交集，就算有合作，也是由苏羽澄跟他们接触。
赵仲谋出现，苏哲没看到谭金发，这两个人终于不再夫唱妇随。
双方都没上前打招呼，事实上没有大打出手就很不错了。赵仲谋在缅甸让苏哲坑了一回，那是自己打碎牙往肚子咽，里面的苦楚旁人是无法体会的。如今两家正处于明争暗斗的局面，老死不相往来是理所当然。
赵仲谋本来是想走这边的，看到苏哲跟苏羽澄在，挪步往另外一处过去。
“姐，那家伙看你的眼神不对。”
拥有异能，赵仲谋哪怕心机隐藏很深，依然有一些端倪露出来。赵仲谋心里想什么苏哲不知道，但是看苏羽澄的目光，里面夹带着占有的**。
这种感觉很像当初他第一眼见到唐雨那样，心里立刻就有一个念头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苏羽澄明亮的眸子流转一圈嘴角含笑问道：“哪里不对？”
苏哲摸着下巴想了下说：“那家伙暗恋你。”
“扑哧——”
轻微的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苏羽澄伸手挽住苏哲的手臂饶有兴致问道：“吃醋了呀？”
“那当然。”苏哲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想法，“我恨不得把你藏起来，哪个臭男人看你都让我吃醋。”
“好啦，不要贫了。”苏羽澄理了下发丝，脸上略带着羞涩。“我们正在跟赵仲谋打价格仗，他们那边有陈家还有谢金发联手，按照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撑不了多久。”
“那我们要怎么办？”
“正面迎击是无法突破重围，所以必须得出奇制胜。”苏羽澄早就想好应付的策略，“这是我今天来看毛料的缘故。如果大家都是同样的商品，单是靠价格我们必然没机会。不过我们要是有像上次血美人那种翡翠，说不定到时不但不需要降低价格，反而还能够把价格提高大赚一笔。”
竞争激烈的年代，唯有新颖才能够突破重围。
苏羽澄说的苏哲自然明白，关键是血美人这种翡翠不是烂大街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多。如果随便一个都是帝王绿和血美人，翡翠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不过苏羽澄说得对，能够从这场价格仗当中突出重围，需要奇军突现，才能够从百万大军当中杀出一条活路。
对着几排石头逛了一圈，价格是不低，好东西少得可怜。有不少品相是不错，里面全是沙砾，连个翡翠的影子都没。
这种情况很平常，每块毛料都能够出翡翠，就不会造就这么多的资源短缺情况了。苏哲留意到，在前面那帮人大部分是随意看看，瞧他们的表情像是在打发时间。
穿军大衣的中年人是这里其中一个负责人，叫罗中白。从他口中得知，昨晚半夜运到那批翡翠毛料大概要下午五点才能运过来。如今才是三点，还要等两小时。
“姐，要不挑一块毛料解下，反正都是等，看看能不能碰个运气，提前出个高绿当彩头。”苏哲提议。
苏羽澄无所谓，人都到了，这个时候离开，谁知道那批毛料会不会提前到。
苏哲从一排摆放整齐的赌石当中挑了一块脱砂皮的蒙头货。皮壳的种类大致可以分为三大类，即砂皮子、细皮子、粗皮子。
细皮子皮壳质地细腻，光滑，几种每种颜色的皮壳都有，例如老象皮、黄梨皮、洋芋皮这类都属于细皮子；粗皮子顾名思议，皮厚质粗，从外壳能够看到矿物的粒状结构。结构比较疏松，透明度比较低。
至于脱砂皮属于砂皮子一类，从外壳上面能够明显看到风化沙料，像黄砂皮、变数最大的黑钨沙都属于这一种。
脱砂皮只要产生缅甸东郭矿区那边，颜色大多呈黄色和红黄色，虽然其它的矿区同样有得产，数量上要小很多。
如果是黄盐砂皮，砂粒翻得均匀就是好货，里面经常能够解出高绿；脱砂皮就要看外部的绺、蟒、松花等一些情况来判断。
挑中的脱砂皮块头不是很大，大概二十斤。在外壳后面一处还有一道黑癣，并不是很深。但是有癣向来有点让人嫌，虽然癣与绿有着共存的关系，大部分的赌石者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都会选择其它的。
“姐，如果等会解石赌涨的话，回去后让我摸两下。”
苏哲突然低声说句流氓的话，苏羽澄脸没来由的红润起来，狠狠的瞪一眼轻啐道：“你平时是不是也这样诱骗夏珂的？”
“没。”苏哲摸摸鼻子，“她比较好骗——”顿了下，苏哲俯头在苏羽澄耳边低语两句话，饶是平时在其他人面前从容淡定，此刻都被苏哲说的话弄得羞涩不已。
“不准再乱说话。”苏羽澄瞪一眼嗔道，“不然等会我给夏珂打电话，让她把你赶出房间一个月。”
“哈——”
苏哲吓了一跳，果断收起玩笑的表情。这种惩罚可比任何惩罚都要严重，而且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羽澄打电话过去，夏珂必然照做。
苏哲暗暗后悔，差点忘了这两个女人如今是站在同一阵线，而且还是平起平坐那种。
望着苏哲吃瘪的模样，苏羽澄嘴里含笑道：“如果这块毛料赌垮的话，回去后我就让你摸，而且等你打全垒。”
呃......苏哲总算明白什么叫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砸得疼起来还得面带笑容说不疼。
他号称赌石界未逢败迹的传奇人物，刚才挑毛料时还特意用透视异能挑了块里面藏着的翡翠是不错的，从开始他就没想过赌垮，没想到苏羽澄提出这样的要求。
“姐，那能换一块不？”
苏羽澄带着得意的表情，眉头扬了扬反问道：“你说呢？”
等待是让人觉得无聊，可是有人解石的话就会吸引不少人过来。各路珠宝商来这里都是为了能够挑到好的翡翠，如果有人能够解出好的翡翠，又愿意出手，比自己买毛料解更好。
已经知道结果，苏哲对于解石兴趣不大。苏羽澄今天倒饶有兴趣，不知是在期待石头赌涨还是赌垮。
苏哲目光在阔大的铁架棚里面扫一眼，赵仲谋在前面跟几个人聊天。苏哲认得其中有两个是香港有名的周生生珠宝店在国内的区域经理。公司管理苏哲没完全接触，做为同行，不能把一些重要的人物忽略。
周生生是老品牌，尽管这几年又出现不少同姓兄弟姐妹，依然不能捍卫做为老品牌的地位。周生生这个名字，乍一听以为是人名演变的，像国外很多大品，命名都是以创建者的名字。周生生其实是前身是在国内，直到将近五十年代时才在香港奠基。
创始人是姓周，但是除开姓外，“周”还有着“周而复始”意思，至于“生生”不是人名，寓意为“生生不息。”
做为一个大品牌，周生生在昆城有分店，只是这次的价格仗有没有影响不得而知。
赵仲谋跟他们谈笑融洽，不知说些什么，大概除了客套话外，大家都想了解下日后的计划发展。
“在想什么？”
苏羽澄见苏哲心不在焉的样子，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赵仲谋正好往这边看。
“姐，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在缅甸的时候看见赵仲谋跟一名操盘手见面的事？”
苏羽澄微微含颌，那名操盘手叫费纳尔，在华尔街一带都很出名。他的成名是曾经在纳斯达克上演一场逆转好戏，之后被多家政劵公司抢。
“小哲，你的意思是说赵仲谋可能会声东击西，趁着我们顾瑕不及的情况对苏家下手？”
苏哲打个响指，微笑道：“我都说咱们是心有灵犀的——姐你可别忘了之前的和木实记把赵仲谋坑掉几个亿，按照他那种高傲自负的性格，一定时刻在准备着反击。”
“苏家如此犹豫着要不要转型，因为你三叔的情况内部分裂过重，赵仲谋很有可能会在暗中出手。你是与苏家无关，可他算准苏家出手你不会袖手旁观。”顿了下，苏哲补充道，“这个只是我的猜测，赵家哪怕再财大气粗，不能双管齐下。”
一家上市公司，看似有着源源不断的资金操纵，事实上资金链一直是这边赚到了，然后那边借过去。
苏羽澄凝着眉思索一会，突然表情略变。
苏哲正想问发生什么事，正在解石那边爆发一阵吆喝声。
第349章:灯下不观色
苏哲和苏羽澄同时往那边看过去，虽然翡翠毛料是他们的，反而两个人都没将心思放在那里。
“还真是开门红，一刀下去切涨了！”
围观人群中，一名珠宝商无比羡慕的惊叹道。
苏哲两个走过去，虽然早知道结果，看到光滑的翡翠露脸，哪怕见过不少，心情一样有点激动。可用目光瞄了下一如既往保持淡定表情的苏羽澄，很快就激动不起来。
这一刻他宁愿一刀切下去是切垮，只是事实已摆在面前，这全垒还得打个合适的机会打才行。
“两位，这块冰种转手给我可好，我出两百万。”
翡翠露脸，自然不缺人喊价。
今日来的众多珠宝商，或多或少有一些曾与苏家有合作或者目前正与瑞鼎珠宝有合作的。由于苏羽澄平时及时露面，非必要亲自谈洽的都派下面的人去谈。再加上几乎不见任何媒体，今日来的人她有大部分认识，对方却不一定认识她。
至于苏哲，完全可以忽略。
像他这个年纪，今日来的珠宝商大多超过三十岁，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苏羽澄自身的气质摆在那里，不过今天他们在穿着上面因为过于寒冷穿的有点多，有些锋芒给掩盖住。争相喊价的人只道他们与平时过来赌石的人一样，赌涨了就是赚一笔横财。
“我出三百五十万。”
价格喊到这个位置在苏哲的意料之中，这差不多也是最快的价位了。切出的这块冰种翡翠只是偏上档品质，水头够足，色稍微偏一点，胜在种好能够弥补这点缺陷。如果不是吹毛求疵，放到高档上面也说得过去。
不过对于苏哲这种见过不少高档翡翠的人来说，有点小瑕疵还是忍受不了。换作刚开始接触赌石那会，别说开出冰种，花青种值一千几百块都足以让他屁颠的乐了。
这帮珠宝商把价格开到最近，其实是想赌没有完全切开的未知性。
众所周知，“擦涨不算涨，切涨才叫涨”，刚才那一刀，比完全解开的诱惑性更强大。倒是这帮人的确是在这一行厮混有一段时间的，喊到三百五十万后没有人再喊价，这个目光苏哲自叹不如。
“姐你认为怎样，卖还是不卖？”
苏羽澄沉吟道：“卖吧。”
这个回答让苏哲有点意外，虽然有点小瑕疵，让珠宝师父加工弄几件形状精致的首饰出来可以卖到一个好价钱。
不过苏羽澄既然同样转手，苏哲没再过问，最终以三百五十万成交。
收到转帐信息后，接手的人继续让解石师父解石，苏哲跟苏羽澄没再继续围观。
“姐，咱们不是缺翡翠吗，怎么你就同意卖了？”苏哲还是忍不住问道。
苏羽澄嘴有嫣然笑下说：“你猜。”
苦苦冥思很久，苏哲确实猜不出来。可是苏羽澄却故意吊他胃口，硬是不说。
苏羽澄望着苏哲沮丧的表情难得俏皮道：“猜出来就有得摸，不然以后只准亲不准动手。”
瞧见苏羽澄恶作剧的笑容，苏哲完全败给她。
继续想了十多分钟，苏哲准备求苏羽澄开蛊，抬头却发现赵仲谋往这边走过来。
“苏总这眼光独到，别人挑了这么久都没赌涨，你随便挑一个都赚了几百万，看样子这赚钱还真容易。”
苏羽澄淡声道：“我对赌石几乎是一窍不通，刚才赌涨也谈不上幸运，不过我男人在这方面天赋极高，所以我完全不担心这个。”说完，苏羽澄转过头对苏哲露出温柔的目光，嘴角的笑容，能够迷死人。
赵仲谋脸上挂着的笑容顿时收敛，随便勉强挤出个笑脸说：“到底是让苏总青睐的男人，果然与众不同——不过真希望他能够一直与众不同，不然一时的天赋可不能保永久的江山。”
说这话时，赵仲谋是看着苏哲说的。
苏哲轻笑道：“赵总多虑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多大的野心，只要赚的钱能够养活我的女人就足够。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大男人主义，如果我的女人赚的钱比我多，又愿意养我，并不计较让别人说我靠女人养。”
顿了下，苏哲轻讽道，“倒是有些人，一直心高气傲，就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时可没有什么后悔药吃的。”
赵仲谋冷笑道：“这点无须操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倒是有些人没那么大的头别带那么大的帽，不然看不到前面的路，摔得头破血流别怪我不提醒。”
赵仲谋往前面走远，苏哲问道：“姐，你说那家伙是故作淡定，抑或真的把我们吃死了？”
苏羽澄想了下回问：“谭子文近来的动作你知不知道？”
苏哲露出满脸不解，这事情怎么扯到谭子文那边去了。苏羽澄看着苏哲脸上的疑惑解释说，“可能你前段时间去缅甸没注意国内新闻，回来后又顾及学校课程。谭子文在你去缅甸那时候，入股易动电商，大概有30(百分号)的股份。”
这一点苏哲还真不知道，像这类新闻，除非是特意关注，不然都是出来一下子，接着就消失。苏哲也没想到谭子文野心这么大，手头上已经有好几个产业，如今还玩起电子商务。
随着近几年网络发达，网上消费的人群越来越多，电商这行业确实是一块大蛋糕。可惜因为第一个螃蟹让马云给吃掉，再加上京东、亚马逊之类异军突起，电子商务这块虽然是大蛋糕，想挤进来分一杯羹不是那么容易。
重新打造一个品牌，等到它成型，需要几年时间，然后入股一个大品牌，这就省了很多时间。
“谭子文进军电商，对于赵仲谋来说是一个威胁。赵家旗下有很多产业，但是前几年在赵仲谋的带领下，转型了轻型产业，电子商务也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块。”
苏羽澄往赵仲谋的方向看一下接着说，“上次我让人暗中狙击的和木实记就是其中一家子公司，这才让他出点血。”
苏哲还是有点不明白，“姐，听你这样说，谭子文进军电子商务对赵仲谋构成威胁，对我们来说岂不是有利？抑或是说，我们还需要提防谭子文？”
苏羽澄美目瞥一眼说：“谭子文必然要提防，别忘了谭子轩因为你还在牢里，试问谭子文能咽下这口气？”
谭子轩的刑期没有陈国标多，也要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谭友昌身为副市长保不了自己儿子，还因为这件事拖累，就算日后没行差踏错，最高位置也是在副市长的位置上了。
谭友昌到底是在官场，那么多人暗中盯哨，就算想找苏哲出气亦不敢明目张胆。谭子文不同，商业上的较量，没有人可以阻止。
可是想到枉死的张承生，苏哲恨不得谭子轩多判几年。
“我们做珠宝这行可以跟谭子文的行业没有任何冲突，目前我比较担心的是他与赵仲谋联手。如果他们两个坐在同一条船上，威胁的不是瑞鼎，而是苏家。”
刚才苏羽澄就是想到这个问题才有点忧心，苏家正在犹豫是保持原来的步调，还是选择将以往的老旧东西卸掉，轻装上阵。如果是后者，势必要走电商的道路，谭赵两家联手，说不定会趁机狙击得让苏家没透气的机会。
做为苏家的一份子，公司出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商场如战场，容不得有一点松懈。
新的一批翡翠毛料是在四点半运送过来，比原计划时间要提前半小时。大卡车一进来，所有人蜂拥而入，深怕迟一秒石头就成为别人的囊中物。
工作人物利用机器将车上的毛料一件件摇搬下来，同时附上价格牌。看到那些价格比摆出来的要高很多，苏哲都不得不承认这里的老板很会做生意。知道大家今天大部分是冲着这批毛料过来，估计故意这时候把石头运过来就是在商量价格的定位。
冬天的天色容易暗，铁架棚里面的光管已经亮起来，不过灯光明亮对于观察毛料不是件好事情。
赌石界中有那么一句话，“灯下不观色”。其实，所有的珠宝都不应该在灯下进行颜色质量的评定。相对翡翠而言，这一点尤为重要。
翡翠的颜色，特别是闪灰、闪蓝以及油青之类的翡翠颜色，在灯光下视觉效果要比在自然光下好很多。一般来说，在灯光下，大多时候只能观看翡翠的绺裂，因为绺裂是存在的，可以借助肉眼看见它的粗和细。
至于观察水头以及其他特征，只能选择在自然光线下，这样才能够看得真切。
这批送过来的翡翠毛料，大部分是明货，有些甚至已经出了绿，但是这样子的毛料冒险性更大。如果眼光和经验不够的人，如果是碰到作假的看不出来买回来，那就是亏到连内裤都没。
等到所有毛料从车里搬下来，已经是五点半，自然光线早就没了，挑选毛料反而成为棘手的事情。
苏哲有透视异能本来是占有优势，偏偏在这个时候感觉头有点发疼，不知敢不敢冒险使用。
第350章:自作聪明
今天过来的珠宝商都明白“灯下不观色”这个道理，毕竟“色差一等，价差十倍”。等会如果有人当场解石，看走眼的话，说不定会花冤枉钱。
虽然明知有点棘手，看到别人都开始挑心水毛料，其他人亦不敢落下。光线不好，到底有目共睹，即使解了一半的毛料可能色方面有点出入，亦不会相差太大。
等了这么久，苏哲不可能看到别人收获满满而归，他自己却两手空空。
一共有五十件赌石，大部分是明货，只有一小部分比较小件的是蒙头货。十几个珠宝商涌上前，如果不是摆放比较宽，都没地方占。
苏羽澄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如非必要，今天她都不会来。不过今天是陪苏哲过来，就算赌石没有看中的，就当两个人有机会独处。
平日里苏哲有时候去学校上课，没有来公司的话，一天都没见上一面。
一个女人，开始坠入情海，心里面的期待跟所有女人是一样的。只是苏羽澄的性格向来如此，哪怕心里思念，亦不习惯表达出来。明知这种行为对于一对恋人来说是致命伤，让她改的话不是没可能，只是目前做不到。
瞧见蹲在地上认真挑石头的苏哲，眼里全是爱意。就算眼前这个男人比她小几岁，甚至商业的天赋没她高，可是他认真的时候总是如此迷人。
如果可以，她完全不介意卸下女强人这张皮囊，专心在他身边当个小女人。可是苏羽澄心里清楚，即使这个念头有朝一日会实现，不是眼下。
没能够为苏哲打下一片商业帝国之前，她会继续在外人面前保持着这份冷艳高贵的面孔。
因为她的温柔只属于一个人的。
不敢随便使用异能，苏哲唯有认真一件件毛料看过去。不过他最后还得承认，比起商业上的天赋不足，少了异能的依赖，赌石上面同样不足。
五十件赌石，应该是特挑选出来的。每一件品相都不差，有两件黑钨砂的品相更是让人看着觉得很有可能出高绿，还有几件老象皮和黄盐砂皮同样引得所有珠宝商在面前驻足。
苏哲抿着嘴，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
苏羽澄走过去低声问：“怎么了，有没有看中比较好的？”
苏哲悄声的说了几件，虽然没有用透视异能，根本其他人品头论足的信息，那几件可赌性很高。而且在五十件赌石之中，那几件价格不低。刚才还听工作人员提过，这些赌石如果有两位以上的客人看中，就要进行投标。
这方式搞得像缅甸公盘一样。
但有区别，缅甸公司是自己定价，这里的是有底价的，最少不低于一百万。
简直是抢钱。
可是他们要抢钱，眼前这些珠宝商还心甘情愿给，甚至有人嫌价格定得太低。
“这批赌石，每一件没有一百万左右都拿不下。”苏哲低声叹道，“珠宝这种奢侈的东西，只能观看又不能填肚子，买的人只会多不会少。果真是物以稀为贵，要是烂大街的玩意，恐怕没人看得上了。”
苏羽澄抿嘴轻笑：“你都说物以稀为贵，所以赚这钱我们是赚得心安理得。”
苏哲侧过头，盯着苏羽澄脸上的笑容戏谑道：“这倒是，就像姐一样，因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对我来说就是那么珍贵。”
“呸，快看石头，三句不离本行，老往我身上扯。”苏羽澄轻啐下，心里却感到很愉悦。这份愉悦不是赚多少钱赢了多少对手才有的，仅仅是喜欢的人随口说的一句，就让她有种回到少女时期羞涩的喜悦。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苏哲看到苏羽澄这般模样，肯定忍不住拉她过来狠狠亲吻。
平时苏羽澄还是那个女强人，只有他们两个时，经常会露出小女人的模样。可能这点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苏哲却是如此喜欢。换谁都不愿意喜欢的人整天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那样终归不讨喜。
使用异能是可能会头疼，不过面对苏羽澄的满怀期待，不想让她失望。
最后苏哲还是启动透视异能在几件品相不错的赌石观看起来。透视时间能够支撑他把全部赌石认真看一遍，头疼这玩意突然而来，可由不得他乱来。
首先在大家看好的几块老象皮、黄盐砂皮观察。
没有异能，苏哲承认在赌石界是个渣渣，拥有异能，他就是赌石界的传说。
苏哲这边的情况赵仲谋一直有留意。自从把苏哲列为对手，赵仲谋一直看不透他。上次在缅甸他以为自己将所有的都掌握在手中，没想到还是被摆了一道。
今天又在这里碰到，苏哲的行为自然更加注意。
看见苏哲在面前摆放的赌石认真观察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到大家都看好的几块，不知他是不是同样看中。江井场口和瑞鼎珠宝欠缺原石和原料赵仲谋自然最清楚不过，在这种价格仗的冲击之下，他是做好抢占市场，前期就任亏。
像瑞鼎珠宝不同，经营规模走到这个地步，不敢贸然打破这个格局。当初选择这个下下策来抢占市场就是看到这一点才敢下手。
瞧见苏哲跟苏羽澄低语，赵仲谋心里嫉妒的心就冒上来。他很想控制这股情绪，毕竟对手是苏哲跟苏羽澄两个人，有一点破绽被他们抓到，就有机会反击。可是嫉妒这种情绪，总是由不得他控制，只要苏羽澄出现，特别是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眼红病就犯。
赵仲谋阴森着脸，脑里想到谭金发曾说过的话。
“像苏羽澄这样的女人，出门有保镖，加上性格高贵冷艳，能把她拿下的只能出阴招。”
谭金发的话当时赵仲谋充满不屑，他的目的是想让那个女人心甘情愿的臣服在脚下。如今看来，想让苏羽澄心甘情愿臣服比较有难度。
心里这时产生一个念头，他该听谭金发的话，就算不能征服苏羽澄，至少要想办法把她弄到床上，压在身下。
邪恶的念头一旦产生，思绪就会不断往那边去想。
苏哲这边不知道赵仲谋想对苏羽澄使用不择手段，低声说道：“姐，等会那几块的价格你就稍微投高一点，至于另外几块交给我就行了。”
苏羽澄在脑里快速的算了帐目：“按照你刚才说的，我们投的是不是比较低了，拿下的把握大不大？”
“这个我不敢肯定，今天来这里的不是土豪就是超级土豪，我们这个小庙只能稳打稳算。赵仲谋正虎视耽耽，宁愿少赚几块钱，不能让他趁虚而入。”
苏羽澄微微含颌。
看赌石的时候只有一小时，到了八点，罗中白走过来宣传投票的时间开始。虽然是山寨缅甸公盘的形式，罗中白让人给在场的每一位参与者都发了一张纸，上面罗列姓名和赌石的号码。
苏哲接过纸张一阵苦笑，真什么都学缅甸公盘，就不要在上面定好价格。
准备投标时苏哲突然道：“姐，要不我们分开填吧。”
“嗯？”
“看看谁最后投中的比较多，输的一方今天要无条件答应赢的一方的要求。”
苏羽澄美目轻转一圈，嘴角挂着笑容。苏哲忽然提这个，心里那点小九九早就看得明白清楚。
“那好，等会我每一个写一千万，就不信投不中。”
苏哲额头飞过一排乌鸦，果断不能跟苏羽澄耍小心眼，分分钟吃亏的是自己。撤销赌约，两个人分开填。
投完标，剩下的就是等工作人员整理出来。因为人不多，整理这个不需要费很多时间。
等待的时候苏羽澄嫣然微笑道：“本来某人有机会赢的，直接一个人填就全胜，偏偏某人非人自作聪明分开填。”
“姐，给点面子，我彻底败给你了。”
经过一小时的统计，罗中白拿着一张纸出来，上面罗列的是今晚刚才投标的结果。
罗中白人看起来不高，身体矮小，眼睛里露出来属于生意人精明的眼神是掩饰不了的。他在面前堇首期待结果的人眼中扫一遍，清了下嗓子对着上面的名单念道：“我们先从投标最高价格那块赌石宣传，那就是万众瞩目的18号赌石，它的最终投标价格......最终投票价格是.......”
说到这里，罗中白望着面前的人，无耻的笑了笑说，“大家猜下，到底是哪个人如此大手笔拿下的？”
“靠，你妹的，你当你是洪涛呀！”
“操，老子时间宝贵，没那种闲情陪你玩我是歌手那种游戏！”
第351章:临时抱佛脚
面对众多人的咒骂，罗中白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只是想搞下气氛吊下大家的胃口，没想到没有一个人卖他的帐。听到一名脾气暴躁的珠宝商说再不宣布结果，等会大家都撤走，罗中白立刻不敢再变身洪涛了。
清了下嗓子，罗中白继续念道：“拿下18号赌石的买家是来自香港周生生集团，价格是一千三百万。”
“哇——”
第一件就破千了，周生生珠宝集团下这么大手笔完全让大家有点意外。像这种跨国性的大企业，货源确实紧缺，不过合作的渠道众多。看样子18号赌石让他们很有信心能够拿回本钱。
其他投标相差不大的珠宝商气得骂娘，就是差那么一点，花落别人家了。
苏哲亦有点意外，转过头看到周生生那边的区域经理满脸笑容的接受别人恭喜的话语，嘴里回敬着客套的话。他还以为会是赵仲谋来个大手笔，毕竟今天来的都是珠宝商，可以趁机拉拢一下关系。
不过赵仲谋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商人笑容，看不出他此刻心里想什么。
看到相互违心的祝贺声音变小，罗中白留意到其他人有些迫不及待的表情，对着手中的纸张继续念道：“接下来是第8号赌石，最高投标价格是锐意珠宝以一千两百万夺得。”
众人目光左右观望，不知哪个是锐意珠宝的代表。直到有人站起来稍微欠身，才留意到原来是名女子。穿着很职业的黑色西装，就算是这么冷的天，外面也只是一件白色大衣。
锐意珠宝这家公司苏哲不认识，应该不算是大公司，再不然主要市场不是在东陵省这边。不过他近来恶补了不少珠宝公司，锐意珠宝不知是漏网之鱼还是真的名不经传。
倒是代表过来那个女的身材高挑，留着只没过肩膀的秀发，发色是亚麻色，显微卷形态。转过脸时，没有任何表情，倒是一副女强人面容下，无法掩饰她的美丽。
一千两百万，出手丝豪不比刚才财大气粗的周生生珠宝集团要弱。
“姐，锐意珠宝你有没有听过？”苏哲在旁悄声问。
苏羽澄目光望向锐意珠宝代表那边，对方视线同时望过来，冲着微微点头。苏羽澄亦冲着她轻含颌。
收回目光苏羽澄才回答苏哲的问题：“锐意珠宝可能很多人没听过，中锐集团的话你应该不陌生吧。”
“中锐集团？”苏哲感到错愕，这个他还真不陌生，想必很多人都不陌生。做为全国知名的房地产集团，如果连它都不知道，那这两年跟着苏羽澄就白混了。
“那个女人叫陈心怡，中锐集团董事长陈知章的女儿，不过她比较低调，大概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美国斯坦福大学毕业，前两年进入中锐集团帮忙。这两年房地产收宏观调控的影响，中锐集团去年在外界看来依然是赚得满钵，不过我分析过，应该缩水不少。”
顿了下，苏羽澄别过头看着苏哲接着说，“前两年听说中锐集团有意进军珠宝界，后来不了了之。去年六月份又有消息传出由陈心怡负责开发珠宝市场的消息。一直没得到证实，今天看来是坐实了。”
苏哲往陈心怡那边望一眼，年纪跟苏羽澄差不多，而且从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以前的苏羽澄。在众人面前那样的冷淡，干练。
沉吟片刻苏哲似问非问：“她不会也想进军东陵省市场吧......”
苏羽澄摇摇头，“中锐集团的根只要在北方，东陵市场对他们来说会产生水土不服。再说，东陵省市场就这么大，市场达到饱和，还不如开发其它城市。”
苏哲在苏羽澄脸上狐疑的看下问道：“姐，你刚才不说是她比较低调，外人对她的认知很少，可你怎么这么清楚？”
苏羽澄嘴里含笑狡黠道：“你猜下？”
又要猜......
苏哲肯定是猜不到，本来女人的心思就无法猜，还是苏羽澄的心思，更是不能猜。
苏羽澄这次没有吊胃口，轻笑道：“陈心怡以前跟我是同学，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有联系，倒是中锐集团要进军珠宝这点不是很清楚，大概属于商业机密，没落实前不好说。”
“吓？”
苏哲还真惊讶不少，尔后想下又不觉得奇怪。两个人的家族背景很接近，听苏羽澄说过她以前就是在美国斯坦福大学毕业的。
“姐，看来你有很多秘密瞒着我......”抬头见到苏羽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苏哲猜测在刚才那一瞬间不知是不是因为想到周志晖的事情，改口说，“看样子今晚得好好拷问才行，不然我就兽性大发，对你为所欲为。”
“去，没个正经。”苏羽澄红着脸轻啐道。
不知道锐意珠宝的背景是觉得惊讶，如今知道背后的靠山是中锐集团，那是一点惊讶都没了。
18、8号两块赌石分别让周生生珠宝集团和锐意珠宝夺得，接下来罗中白要宣布的是第5号赌石。这块石头苏哲很看重，比起前面两块，5号赌石品相差点，里面都是隐藏着大乾坤。
方才苏哲有点担心周生生会来掺和，不过他们将资金放到18号赌石，5号赌石投标价格应该有所收敛。就算是财大气粗的公司，钱也不能乱花的。
苏哲唯一担心的是赵仲谋，前面两块他肯定投标价格不低，只是没想到有人比他掷得价格更高。
“第5号赌石，出现两个价格相同的买家。”罗中白看着张纸说道，“一个是来自瑞鼎珠宝，一个是锐意珠宝，两家都是997万。为了公平起见，5号赌石等会需要两家公司重新投标。”
听到罗中白提到两家相同的价格，苏哲还以为是赵仲谋跟他一样，但觉得不可能，他投标的数字够刁钻了，总不会跟赵仲谋心有灵犀吧。想到这个，苏哲心里悄悄的生出一丝鸡皮疙瘩。
幸好是锐意珠宝，可是这个也很不可思议。
苏哲本来是想写888万或者999万，但觉得这个重复的情况会更大。如果不是特别看好的话，想必不会高于三个八的价格，就多写了几万。这倒好，他故意写的数字，还碰上锐意珠宝跟他想得一模一样。
二次投标，价格还不能低于前面投的，这个才让人纠结。
正在想着等会要填什么价格时，陈心怡突然站起来淡声说：“5号赌石锐意放弃，不参与第二轮投标。”
锐意珠宝突然放弃，大家还是感到惊讶。不过想到锐意才以一千两百万拿下8号赌石，放弃5号又理所当然。如果投标的价格不是一样的话，锐意稍微高点，就会顺势拿下。如今8号成为囊中之物，5号的品相并没有前面两个那么好，放弃竞标也是明智之举。
苏哲悄悄松口气，如果进行二次投标，要是苏羽澄和陈心怡不认识还好说，既然是认识的，对方可能有查过自己的身份，想必二次投票会把价格提得更高。
锐意珠宝放弃，罗中白是有点可惜，毕竟二次投标的话，就有机会多赚一点。然而决定权在锐意一珠宝手中，既然选择放弃，不会强行要对方参与。
有惊无险的拿下5号，剩下那些苏哲就不是很在意了。不过在听到罗中白报出接下来那些赌石的得主，赵仲谋占了一大半。苏哲这边最终拿下五块赌石，比他们预期中要少两块。
早知今天的竞争很激烈，没想到会上演得如此激烈。
当然，竞争越激烈，这里的老板笑得就越开心。
投标结果宣布结束，再办好手续已经是九点半。今天来的人，没有一个空手而归，几乎是共赢。虽然这只是表面，因为不知道石头里面的到底是亏了还是涨了。
赵仲谋走过来轻讽道，“这么多毛料，瑞鼎只拿下五块，看样子近来苏董有大投资呀。”
苏哲撇撇嘴：“瑞鼎只是小打小闹的公司，哪比得上赵总出手豪气，每一块毛料都是一掷千金。不过要提醒下赵总，就算资产再丰厚，乱败家也是不对的。别到时搞得这里一个窟窿，那里一个坑，到时可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了。”
赵仲谋冷笑道：“这个不劳烦苏董操心，倒是你们先顾着自己的事。这船不要沉得太快，大家正在比赛，你先沉船，没有对手就无趣了。尽管，冠军任何时候都是我的。”
“赵总，话不要说过满。你难道不知道，有时候先跑到终点的人，最后因为犯规取消资格的吗？”苏哲轻松一笑，“笑到最后的都是大赢家，赵总你可要注意一点。就说今晚投的这些标，解石的时候要记得提前烧香拜神，别像上样那样就亏大了。”
顿了下，苏哲转过头看着苏羽澄故意道，“姐，你说这算不算临时抱佛脚呢？好像这种事情，向来都没好结果的。”
赵仲谋面无表情，冷哼一声，甩手离开。
第352章:朋友
赵仲谋永远都那么自负，这么年轻守着赵家这片家业，确实有自负的资本。
从知道赵仲谋要进入东陵省市场，苏哲从未把他这个对手看轻，如果不是有苏羽澄在顶着，赵仲谋的自负是他的致命伤，苏哲依然不是对手。
换个角度去想，若没苏羽澄，苏哲最多是个玩赌石的人，绝对不会成为珠宝商人。
有着透视异能，苏哲可以源源不断在短期内一瞬间成为亿万富翁，至于后面可能生活就感觉乏味。自始至终苏哲从不敢妄自菲薄，他清楚自己在哪个领域最厉害。
不懂得经营公司，哪怕让他拥有透视异能亦是开一家倒闭一家。
看清自己的定位在哪里，才能够走得更远。
苏哲是学经济，因为有苏羽澄在，很清楚这辈子都达不到苏羽澄目前这个位置，他能够做的就是站在她的后面当那个一直守护她的男人。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然而每一个女强人的背后同样需要一个愿意在背后守护着的男人。
苏哲愿意当那个男人。
从铁架棚出来，两个人饿得饥肠辘辘。下午过来时，并没想过会拖这么晚。期间准备去打个饭盒，苏羽澄说等忙完再去吃。苏哲明白她的意思，饭盒这类东西，她还是吃不惯。
走出门口，碰到陈心怡出来。
“羽澄，好久不见了。”没有在里面的冷淡，跟苏羽澄打招呼，陈心怡脸上挂着微笑。
苏羽澄准备伸手的，想了下上前一步跟陈心怡拥抱下。
“我想想，我们应该有两年没有见过面了吧，平时都是电话联系。”苏羽澄微笑道，“如果不是正好碰到，恐怕见面都不知是不是要等你结婚才行。”
陈心怡有点错愕，苏羽澄今天的表现跟以往不同。突如其来的热情，反而让她有点不适合。用目光瞥了下旁边的苏哲，早就留意到苏羽澄这次过来身边只有这个男子。迟疑下，陈心怡问道：“羽澄，这位是......”
苏羽澄落落大方介绍道：“我男朋友，苏哲。”
陈心怡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苏哲看得一清二楚。拖下手套说：“陈小姐幸会，刚才真感谢你慷慨解囊。”
浅握一下，陈心怡并不隐瞒：“没办法不慷慨解囊，本来没到8号赌石能够拿下来，主攻5号赌石。没想到大家投标时都想到一块去了。”
苏哲都不敢接话说是心有灵犀，他是想看苏羽澄吃醋的模样，这个时候可没那个胆量。
“心怡，两年没见面，我们准备去吃饭，一起？”
陈心怡想了下，没推辞，等了这么久，大家肚子都饿了。在吃的方面，像她们从小吃惯山珍海味，不像男人那样，大部分都可以啃得下饭盒。
女人平时是零食不离嘴，看起来是个吃货，可在吃的方面还是比较挑剔的。
苏哲原本还想跟苏羽澄来个烛光晚餐，陈心怡加进去，唯有打消这个念头。
吃饭期间，苏哲深深明白，两个关系要好的女人久不见面，在这种情况下男人最好不要掺合，因为永远都无法融入她们的话题。
苏哲默默的听着她们两个人谈天说地，话题一会从学校生活瞬间转到生意上，接着又飞速转到家庭方向，诉说着各种的压力，紧接着又跳回政治话题，再从政治转到娱乐圈的八卦。
三个女人一条街，这话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虽然烛光晚餐没吃成，见到苏羽澄不为人知的一面，苏哲觉得在五星级的餐厅吃着烛光晚餐都要好。
参与不了话题，苏哲唯有顾着吃东西。偶尔抬起头望着苏羽澄两人谈到开心的话题笑得无比灿烂笑脸，连他自己都觉得愉悦。
“我记得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不是有个什么国的王子对你穷追不舍吗？怎么样，最终有没有答应成为他的王妃？”苏羽澄难得八卦一回。
陈心怡扑哧的笑出声，“你还敢提这事，这麻烦都是你惹回来的。当时听菲妮克丝说王子是找你的，正巧你出去，那家伙看到我于是目标迅速转移。你觉得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王子，我敢当王妃呀。”
“怕什么，到时你可以施转你在商业上的手段，把王位抢过来，说不定你有机会成为新一代的武则天呢！”
陈心怡掩嘴轻笑，这时余光瞄到一旁的苏哲，觉得有点失态才将笑容收敛下。
“对了，这两年你怎么样，我记得当时周家的大公子好像与你有婚约......”话一出口，陈心怡立刻闭嘴。看见苏羽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立刻明白一时口快说错话了。
苏羽澄是何许人物，认识这么久，见识过她在学校时聪慧，更见识过她在商场上遇事冷静沉着的干练，却从未见过她有慌张的时候。
陈心怡暗暗自责，这么多年来，从未在外人面前出现过这样的失语，没想到今晚聊得兴起，都忘了旁边的苏哲不是周志晖。
“听说你现在从家里自立门户，一切还顺利吧。”陈心怡转移话题。虽然有点欲盖弥彰，可是刚才失语，无法让原来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苏羽澄目光望向苏哲，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方才的慌张让她消失。撩了下垂下来的发丝，苏哲浅浅笑下说：“东陵省市场竞争力太多，赵仲谋你应该不陌生吧，这段时间他为了抢占市场，我们正打着价格仗。”
陈心怡微微含颌，接着微叹道，“当初我们锐意也想进入东陵省，就是知道赵仲谋早一步先进来，避免发生这种两败俱伤的情况，唯有选择到其它城市。”
苏羽澄端起水杯浅啜一口：“按照目前的形式，我真不想你再进来掺合，你知道我的为人，向来公私分明。”
多年好友，陈心怡岂会不知道苏羽澄这点性格。当初她们在斯坦福大学关系会迅速亲密，一来是因为大家是同胞，二来是因为性格很对口。苏羽澄对人的冷艳高贵，那种女王的姿态对她有着很大的影响。
回国后，进入家里的公司，深深体会到商场上的勾心斗角。那个时候苏羽澄已经在商业上斩露锋芒，不想输给她，于是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成为一名合格的商人。
沉吟一会，陈心怡轻擦拭下嘴唇淡声道：“这么多年来我跟你是对手，但你算是我最要好的一个朋友。我们这类人，本身朋友就不多，我可不想因为多赚几个钱，到时守住一堆钞票说话。”
顿了下，陈心怡盯着苏羽澄认真道，“你可以放心，只要在我的范围控制之下，我陈心怡绝对不会跟你作对。”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都知道后面还有话。
陈心怡经营的锐意珠宝只是中锐集团旗下一家新建立的公司，苏羽澄跟她的情况一样，曾经在苏家工作，有些时候是身不由己。陈心怡控制范围内不会作对，不在她的范围内，因为利益的话总会产生摩擦。
一顿晚饭足足吃了一个半小时，回到酒店时苏羽澄步子有点乱。晚饭的时候两个女人要了一瓶红酒，苏哲要开车，几乎是滴酒不沾，最后那支昂贵得不像话的红酒就让两个女人解决。
陈心怡离开时满脸红润，她有司机接送，酒到哪个程度苏哲也不知道。
苏羽澄美丽的瞳子盯着他看，嘴角带笑问道：“我跟周志晖以前的事情你知道了？”
第353章:酒后吐真言
苏哲笑了笑说：“酒后吐真言，今晚我要听听女王大人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苏羽澄瞪一眼，身体很自然的往苏哲胸膛蹭过去。其实心里有点紧张，从小**，像今晚这样躺在一个男子怀中应该是有记忆以来头一次。
这种感觉让她很安心，彼此隔得这么近，听到并不动听，却能够让彼此紧紧相倚的心跳声，幸福唾手可得。
下巴微提着，苏羽澄望着苏哲的眼睛问：“关于我跟周志晖婚约的事情你大概知道多少了？”
苏哲摇摇头，“仅仅知道你们曾有过婚约。”顿了下，苏哲看着苏羽澄长长的眼睫毛下明亮的眼睛接着说，“几个月前，朱和市苏富碧拍卖行不是说有一件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真迹拍卖吗，我就是那个时候与周志晖见面，知道这事。“
《虢国夫人游春图》在苏富碧进行拍卖这事苏羽澄有听说过，不是同一个圈子，没有刻意关注。知道这件事仅仅是因为苏羽澄去朱和市，而且他也曾提过。
苏哲与周家兄弟见面的事情她自然知道，从那次在江井场口看见周志研出现，苏羽澄就觉得这件事瞒不了。一直想找个机会跟苏哲说清楚，心里到底有些抵触，或许是不愿提起这件事，抑或是觉得这件事对她来说，始终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清楚苏哲的性格不会在意这件事，做为当事人，苏羽澄避免不了想知道喜欢的人心里的看法。其实有几次她话到嘴边，最终都放弃
苏哲从朱和市回来后没有问起这事，苏羽澄多少心存侥幸，以为他没发现。
现在想起来，当日的顾虑是多余的。
苏羽澄得承认，面对商业上的对手，无论是谁都可以做得宠辱不惊，收放自如。唯独在感情上面对苏哲，往往会让自己迷失。
可能这就是爱情的魔力，苏羽澄想理智一点，但是过于理智的爱情，太过于精打细算，那就失去它本身的意义。
苏羽澄这么多年来一直那样清醒，在苏哲的面前就想当个小女人把自己迷失，因为她相信会有一个人在身边一直牵住她的手不离不弃，无论她走到哪里都相安无事。
“其实我们苏家跟周家几来关系不错，这缘于爷爷他们那一代。可能我没跟你说过，小时候我有一段时间两家人就住在一个院子。婚约的事情当时就是爷爷跟周爷爷之间的一句戏言，但你知道在他们那种地位，哪怕是戏言，认真的人不少。”
苏羽澄望着苏哲的下巴，伸手摸下带着胡茌略事刺手感，“后来搬到昆城后，这件事就没怎么听。只是有一次周爷爷过来探望爷爷，无意中又提到这个戏言。其实在他们的眼中，还是希望我跟周志晖最后能够拉上天窗，这样就是喜上加喜。”
大凡一些家庭的人都有这种感觉，两家人关系本来不错，小辈最后在一起，这是最完美的结局。只是这种事情不是大人们心里想就能够开花结果。
周志晖后来倒是有表示过，苏羽澄那个时候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思想上的**，再加上事业如火如荼，加上对周志晖也没那种感觉。
强扭的瓜不甜，硬安在一起的婚姻没有幸福。
苏羽澄原本不需要特意去周家退婚约，她这样做一来是想表示自己的立场，二来是对长辈的尊敬。
苏哲在得知苏羽澄与周志晖曾经这段关系时，猜测到一些，不过听苏羽澄亲自把真相说出来，堵在心底深处的东西，这时候消失怠烬。
他终究是人，七情六欲是避免不了的。与自己在乎的人的事情，哪怕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他都想知道。
等苏羽澄说完，受到酒精的影响，搂着他沉沉入睡了。
低头望着苏羽澄熟睡中带着甜甜笑容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放平枕头躺下，让她睡得安稳点。
回到昆城后，面对赵仲谋与陈丰山联手的价格仗，最终先退出的还是瑞鼎。还有一个月就是春节，再打这种价格仗，只会落得两败俱伤。
赵仲谋在瑞鼎开始逐渐将价格调回原来的价位，想到这一个月是赚钱的时候，而且经过这么久的声势打造，至尊珠宝的名字也深入各大消费者印象当中。
拿下这场艰苦的价格仗，尽管出血不少，赵仲谋同样觉得值。前后几次都让苏哲给占上风，难得掰回一局，虽说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局面。
赢，始终是赢。
苏哲还怕在一年中剩下的一个月来一次突袭，观察几天有点担忧过剩。全国的人在这个月都想方设法赚钱，赵仲谋亦不例外。
不过价格仗，就算瑞鼎没正面接招，在这场战役下也亏损上千万。本来这个季节是足够盈利，这么一搞，反而要靠这个月的销售旺季把亏损的补回来。
珠宝店这边事情多，夏珂花店那边事情反而少了。距离春节还有半个月，她就提前结束营业回去打扫卫生清洁。
“小哲，今年我想回家过年。”夜里看电视时，夏珂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看到苏哲准备说话，夏珂抢先一步接着说，“你不用特意陪我回去，我跟我爸的关系可能还有隔膜，因为投资沉香市场，近来时不时会通电话聊下市场未来规划。而且上次我一个人回去，他都没说什么，所以你大可放心。”
苏哲笑了笑，“你都决定好了，我唯有听你的，总不能忤老婆大人的意思。”
夏珂脸一红轻啐道：“谁是你老婆——”
苏哲轻哦一声，“原本我还打算今晚来个浪漫求婚仪式，虽然没毕业，不妨碍我们注册公证。既然有人不想嫁，那就算了，我明天把戒指退回店里。”
“啊——”夏珂惊诧一声，看到苏哲手放到后面，伸手过去，嘴上说道，“戒指都拿回来了，退什么退，我看看合不合适。”
苏哲哈哈大笑，夏珂旋即明白过来，狠狠瞪一眼，“又在欺负人家了！”
苏哲伸手刮一下，像变魔法一样拿出一个盒子说，“没骗你，戒指在这里。”苏哲打盒子打开，一只镶有血美人翡翠的戒指呈现在夏珂面前。
“不过这不是求婚戒指，上次开的血美人翡翠，我让人用来弄成戒指，推出一个系列，市场反应不错。寻思着这种好东西不能只顾着赚钱，老婆大人这边不能忘，亲自设计一个独一无二的来慰劳下平日的辛苦。”
夏珂戴进去，尺寸刚好，不松不紧。尽管镶着的血美人翡翠并不大，但简约而不失风雅的设计让她很喜欢。
不管是不是求婚戒指，女人收到喜欢人送的戒指，心情总是很兴奋。
夏珂满脸笑容道：“礼物我很喜欢，戴上去可不会脱下了。”
苏哲道：“那以后就不准脱了，戴一辈子。”
第354章:玉佩
越近年关，气温越低。
生物钟是习惯在早上醒过来，苏哲每次也要挣扎好几次才从暖被窝里爬起来。这段时间夏珂没去花店，偶尔会跟着他一共练习气功。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练习气功也是一样的道理，有夏珂在，苏哲积极性都高很多。
幸好师父不在旁盯着，不然知道他有这种念头，肯定要被训。没拜师前，师父教他气功比较客气，成为徒弟后，哪怕一周去两天，一样被训得狗血淋头。
苏哲不断感叹，按理来说当徒弟身份不同了，待遇要好一点才对，没想到待遇是越来越差。
曾国安脾气不算暴躁，做为全国赫赫有名的气功大师，如果连脾气都控制不了，枉为气功大师这个头衔。
这段时间，苏哲放假后，虽然是学生，生活跟上班族没什么两样。早上在公司，中午抽空去古玩店。到了年关，有钱的过来会过来淘到不错的东西送礼，没钱的会把家里收藏多日的古董拿过来出手。
店里只有青岚和唐雨两个人，经常忙不过来。有叫她们招两个熟手来掌眼，只是鉴定古玩这行不是其他行业，没有一点基础的招起来连打扫卫生去都要手把手教。有经验的，像他这种小店估计看不上。
青岚这名成熟的少妇，苏哲每次见到她都挺有压力。毕竟她身上散发的那种韵味不是唐雨能够媲美。苏哲不得不承认，金大班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能得到如此魅惑的少妇垂青。
他们之间的事情苏哲从未过问，这种受世人唾骂的关系，苏哲没资格去说。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苏哲向来只管好自己就行。
当然，每个人都有好奇心，一些不为人知的八卦他也想打听，可惜每次青岚那种眼神望过来，苏哲就有点心虚。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苏哲寻思着让古玩店关门，让青岚和唐雨早点休息，准备过年的事情。
算完最后一笔帐，苏哲接过来看了下唐雨做得清晰有条目的帐。几个月来，古玩店的盈利比他预期中还要高，这个出乎意料之外。
当初就是因为知道这行牟利才开店，没想到利润会这么高。不过能赚这么多年，最主要还是青岚在帮忙。鉴定古董，青岚的天份比金大班不知高出多少。苏哲是借助异能，她却是用肉眼和经验来鉴定。而且对于古董给出的价格跟市面上的价格不差多少。
所谓行行出状元，青岚就是这行一的佼佼者。
“苏老板，我这员工不辱使命吧，这几个月也算是小有成就，过年了奖金要发多一点才行呀。”青岚走过来，嘴里开着玩笑。
一身棕色的大衣，腰间系了条皮带，将她完美的身材表露。下半身穿着一双长靴，走过来时鞋跟发出哒哒的清脆声。
头发是盘髻着，比平时放下的波浪式，更显得端庄雍华。
明明已过三十岁，肌肤保养得滋润水嫩，很多青春期少女都没能有这般吹弹可破。
苏哲在青岚处处显着风情万种的脸上看一下接话说：“奖金一定要多发，不把青岚姐这样的员工留住，回头被人高薪挖走，我都不知道去哪里再请这样的员工。”
“那是，青岚姐，如果他敢不发奖金，回头从架子上拿两件古董去卖。”唐雨唯恐天下不乱，趁势煽火。
苏哲爱怜的轻敲一个板粟，唐雨嘟着嘴很满意，不过也没理会，拿着一个瓷器放回架子上。
青岚望着他们两个的行为，心里苦涩笑下。年轻就是好，能够有如此多的选择，而且还能够肆无忌惮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挥霍着旁人羡慕的青春。
苏哲目光收回来，注意到青岚此刻的表情，本来没有开启着透视异能，却很自然的窥探到她此刻心里想的事情。突然的变化就连苏哲都感到惊讶，他刚才是想过尝试能不能用异能看穿青岚内心的想法。
仅仅是个念头，并没真想那样做。
谁知异能受大脑支配，自动帮他选择。
这种情况对苏哲目前这种情况来说并不好，他已经在极力克制使用异能，如果每次大脑有任何想法，异能就去窥探别人的想法，每天不断练习气功吸引回来的天地之气都弥补不了气虚的问题。
可是人又是受大脑神经中枢的支配活动，突然发生这种事，还真让他感到纠结。
青岚头抬起来，两人四目相交，下意识的挪开。
“臭小子，眼睛放老实一点，不然就是给多少奖金，明年你自己看店好了。”青岚轻嗔道。
苏哲感到冤枉：“青岚姐是你想歪了，我只是在想年关了，要不要帮你把飞机票订好让你早点飞回去过个好年。”
青岚美目瞪下，“你那点小色样小雨早就跟说了——”
“诽谤！”
苏哲严辞反驳，他一直都是以欣赏的目光看美女，怎么可能是色眯眯的眼神。
青岚柳眉一扬，似笑非笑说：“要不要把小雨叫过来对质？”
苏哲偷偷瞄一眼唐雨，她正在里面打扫卫生。摸了摸鼻子，还真不敢叫她过来对质。碰到这种遇事不惊的少妇，苏哲真不是对手，唯有转过话题问：“对了，青岚姐有件事一件想问你——”苏哲往右手边的架子走过去，从上面拿下那个乌木雕，“这种木雕，市场价能达到什么程度？”
青岚接过来，这件乌木雕两个月前她收回来的，当时就是因为觉得那对鹰眼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后来从家里过来，听唐雨提过这是一对真正的鹰眼。
大自然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往往有些东西会给人很大的惊喜。这件乌木雕就像是琥珀一样，里面经常能够看到远古动物或者植物。只是这件乌木雕更让人惊喜，能够以一只正展翅高飞的鹰融入其中，这样的巧合按现在来看，就不是价值能够衡量。
“你准备卖？”
苏哲摇摇头，“想拿来送人。如果太贵的话，我就不送了，留着给自己收藏。哪天没钱吃饭，就拿出去卖。”
青岚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会那么大方——这种东西市场价我也不知道，不过按乌木在市场的价格，这件木雕又是浑天而成，价格不会低的。”
苏哲对着那双栩栩如生的鹰眼仔细观看一会，沉吟道：“那还是算了，师父老人家对这类东西看得很淡薄，送给他不知道会不会哪天嫌碍眼当垃圾丢了。”
“你当曾大师是清洁工呀，随手都能够把价值两千多万的名画当垃圾处理呀。”青岚笑着微摇头，曾国安何许人物，就算没见过，也听过这个名字。
青岚没想到苏哲会是曾国安的入门弟子，如果她没记错，曾国安一生当中，想拜他为师的人不知有多少，却从未打开大门广收门徒。苏哲是他第一个弟子，也会是最后一个。
换成别人，如果能够成为曾国安的弟子肯定大肆宣传，如果不是有次说漏嘴，青岚都不知道这件事。享受着曾国安弟子这份待遇，始终能够保持这份低调，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如此。
“我还是再想想。”
不是苏哲吝啬这个乌木雕，只是师父这种气功大师，到了他这个年纪，名与利都看淡了，何况几件东西。
将店里的卫生重新打扫一遍，当最后一件东西摆放好，苏哲呼口气说：“近来日子过得太安逸了，连搞卫生这种事情都觉得累。”
唐雨冲他挤了挤鼻子：“谁让你只知道当甩手掌柜。”
苏哲刮了刮她的鼻子，正准备宣布收工，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穿着并不鲜亮得体，就普通的民工打扮。眼睛左右顾盼，像是在提防什么。双手紧紧的放在外套里面，身体微缩，不知是习惯如此亦是外面过于寒冷。
对方还没说话，苏哲一眼就认出进来的人是谁。
从缅甸回来，有次过去找唐雨逛街，在出门前就是这家伙拿个说是赵匡胤的随身玉佩过来找他收购。当时苏哲见到鼠头贼脸的模样，加上赶着出门没理会。没想到今年最后一天营业，又赶上这家伙。
“这位朋友，有什么可以为了效劳？”
进门是客，就算是最后一天，苏哲也要抱着做生意的操守。
中年人拿出一块用红手包裹住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拆开后，里面是一块玉佩。苏哲眉头凝了下，如果没认错，还是之前那块玉佩。
当时对方要求八万让苏哲收，没来得及仔细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苏哲带上白手套接过玉佩看了一会，又递过去给旁边的青岚：“有点像宋朝的真品......”
青岚没立刻回答，过了几分钟才开口道：“准确来说是后周。”
见到苏哲和唐雨带着一丝疑惑，补充解释道，“赵匡胤是宋朝第一个开国皇帝，但不是出生在宋朝。你们别忘了，唐朝灭亡后，中间有一段五代十国的混乱史，赵匡胤是灭了后周才建立北宋。这块玉佩暂时无法断定是否是开国皇帝随身物品，但很有可能是后汉到后周之间的东西。”
第355章:来,我们回家
青岚的鉴定能力苏哲从来不否定，既然她说是后汉与后周的东西，不会相差多少。
听雨斋开起来这么久，经青岚鉴定过收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假的。有时候青岚不在，唐雨倒是收过两件赝品。这让她不开心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有一次收到一件比市场价高也十倍的明代金属器才让她喜笑眉开。
眼前这件说是赵匡胤的随身玉佩，东西不假，苏哲总觉得有点诡异。
距离上次都隔了这么久，东西还没卖出去，又不是赝品，关公庙这边一大堆古玩店，一家看走眼，不会全部都看走眼。
苏哲拿在手里把玩一会问：“这件东西你准备出手？”
中年人连连点头，压低声音说：“我只要八万块。”
苏哲拿不定主意，这件玉佩始终觉得有点来路不明，不知收起来后有没有手尾。
“青岚姐，你看怎样，收还是不收？”
青岚思索片刻，八万块收件五代十国时期的古董不亏，但是这个中年人一进来她同样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是自己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如此闪闪缩缩。
不过现在流通在市场上五代十国的古董很少，主要是这个时期处于动乱的时期，前后也才一百年左右。那个时候，大家只顾着打战，逃亡，哪有闲情附雅风俗。再加上五代十国实在太短，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段历史的存在。
古董这东西，少一件是一件。
难道碰到一件有可能是后周时期的东西，不收的话不甘心，收的话还真怕出事。
沉吟良久，青岚还是将主动权交回苏哲。
“收吧，就当是年尾拿个好彩头，来年开店有个好意头。”关公庙这里那么多古玩店，他不收总会有人收。再说，这么久来，收的古玩也不能担保每一件都是干干净净的。
哪有那么多传家之宝，不是从这座坟挖的就是在那个墓盗过来。从预备资金那里拿了八万块给那个中年人，看到对方喜出望外的点着钱出去，苏哲随手把玉佩丢进口袋。
今天是最后一天，玉佩这种小玩意放到店里还不如拿回去，等过完年再摆出来。
关好大门，上了大锁，苏哲提议道：“青岚姐，放假了，顺便提前吃个年饭，当是犒劳你这几个月的慷慨帮助。不然等你回去过年，想请都请不到了。”
青岚浅笑道：“这年饭等到年三十再请我也不迟。”
苏哲错愕道：“这么晚才飞回去？”
依偎在苏哲身边的唐雨咯咯的笑道：“笨蛋，青岚姐没说要回老家过年，她就在这边过年。”
苏哲搔搔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一直以为关公庙那栋别墅是金大班的，后来才知道那是青岚的别墅。
苏哲在青岚脸上望眼，此刻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可能是因为金大班的原因，又或者本身就不想回去。想到金大班，苏哲倒有好一段时间没见他过来。
前不久有跟李全问过，听说正在忙，不知在忙啥。
跟青岚作别后，唐雨挽着苏哲的手臂沿着铺着红色瓷砖的路面缓步走着。
“过年期间，我可能会搬到青岚姐那边住几天。”唐雨嘴里呵着气，遇到迎面扑来的寒风，一阵白雾就四处散开。
苏哲身体往前一步，替她挡下所有的寒风。
“妈妈去世后，回去也是一个人。到时你回去过年，免得到时冷清，青岚姐也是一个人，就过去作伴。”
唐雨想跟苏哲一起过年，然而这是一个奢侈的念头。她很清楚，一旦是这种关系，可能这辈子都没这样的机会。路是自己选的，任何的结果都必须承受。
苏哲替唐雨理了下被寒风吹乱的头发，唐雨享受着这份温柔，尽管有点小心翼翼，心里却像一个小瓶子，只是随手的举动，就足以让幸福装满整个瓶子。
“如果你过去青岚姐那边，到时谁陪我过年？”
唐雨愕然，不是很明白。
“她呢？”
“她已经有几年没在家里过年，今年跟家里的关系破冰，后天会开车回去。”
唐雨眼睛闪烁下，无法掩饰她的兴奋。尽管知道这时候表现这种表情不合时宜，想到过年能在喜欢的人旁边，那份喜悦就自然流露出来。
“那我晚上跟青岚姐说一下，到时不搬过去了。”
苏哲听着唐雨雀跃的声音，爱怜的摸了摸头。就算心里没有喜欢到像夏珂那样刻骨，但是同为孤儿，那种同病相怜感觉会让大家的关系彼此拉近。
唐雨的情况与他的很相似，虽说小时候有母亲照顾，却因为体弱多病，小小的年纪就要撑起一头家。
这个世界上，没有父母的孤儿那么多，唯独唐雨在最不合宜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又参与他跟柳长桥之间的矛盾当中。
或许这不是缘分，而是冥冥中注定的。
盯着唐雨让寒冷吹得美丽冻人的脸颊，苏哲突然道：“要不今天跟我回去见下她？”
“啊——”
突如其来的话让唐雨身体没来由怔下，苏哲脸上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思考好一会，唐雨冲着苏哲嫣然笑道：“不了，你能够这样说我就很开心了。就这样子足够，不要去打破这个平衡。你跟我的关系她早就知道，没问不代表心里没有疙瘩。我也是女人，彼此的想法是一样的。”
“以前你让我当你情人，那个时候我真的恨你入骨。自己会过着那样的生活，只因知道还不够强大。桥爷到加拿大后，你让我离开，我又舍不得了。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由恨变成喜欢。我不想让自己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我很清楚，比起你跟她之间经历的，我远远不够，就这样够了。除非有一天，她想见我，不管是任何的结局我都会去见。”
突然间，从空中飘落一些白色的东西。
“下雨了。”
唐雨摊开手，一片雪花缓缓的落到她的手掌，最后在手套上融开。
唐雨放开苏哲的手臂，走到一边仰着头好好感受着雪花带来的冰凉。
“苏哲，陪我照张相。”
“卡嚓”一声，所有的画面定格在那一刹那。唐雨看了下，对于两人排出的亲密姿势很满意：“你看，我们现在已经是白头偕老了，没有任何遗憾了。”
多想与你走在下雪的时候，一走便白头偕老。
苏哲心里微微感动，拉着唐雨的手柔声道：“来，我们回家。”
将近年那几天，气温一直低沉，新闻预报说过年前有场大暴雪。为避到时路上难走，夏珂提前一天动身回去。
“真不用我送你回去？”还没分开，苏哲竟开始想念。这些年来，总是他们两个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突然分开很不习惯。
夏珂摇摇头，紧紧的拥住苏哲在耳边低声说：“就算不二十四小时想我，但每天一定要想我一次。”
因为你想我一次，我便用二十四小时去想你。
夏珂替苏哲整理下衣领说：“这次回家会呆久一点，可能会在年初八才过来。这段时间自己照顾好自己，记得不能睡懒觉，不能忘了练习，不能忘了吃饭。”
“谨记老婆大人的。”
夏珂美目轻瞪下接着说，“每天必须要给我一通电话，无论多晚都行。如果一个人无聊，找羽澄逛下街。她呀，整天就女强人的样子，过年这段时间，负责把她调教成像我这么温柔贤淑的女人。”
苏哲笑了笑：“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跟她说一遍的。”
依依不舍分开，直到车子慢慢启动，夏珂想到苏哲那句“我等你回家”，心里一阵温暖。
望着车子不断远走，直到消失在眼前，苏哲才回屋里。
夏珂回去过年，苏哲依然要忙公司的事情。剩下最后几天冲刺销售的时间，不能让苏羽澄一个人辛苦。
大年二十八，收工送苏羽澄回去的路上，距离别墅还有一段路程，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明明是绿灯，突然一辆车子冲过来。
“嗤——”
苏哲反应及时，立刻踩下刹车。
刺耳的轮胎声在寒冷的夜晚越发清晰。
苏哲准备看下到底是哪个赶着过早年的家伙如此不要命开车，却发现在另外一边又有一辆车子冲过来，而且方向同样是向他这边。
苏哲没有一丝犹豫，迅速退档往后面倒退。
“姐，坐稳才行，恐怕有人不想让我们过一个安份年。”
苏羽澄知道发生什么事，脸上的表情依然淡定。这种事情并非常见，只是开车的人是她的男人，这辈子比家人还要信任的人。
见到苏哲换了档，踩大油门，苏羽澄嘴角挂着笑容：“听吴叔说你开车的技术有他一半好，今天让我试下。”
“我把命交给你手上。”
第356章:年前遇险
——我的命交到你手上。
简单几个字，苏哲知道接下来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不知是谁对他有如此深仇大恨，早不出手，剩下两天就过年非得弄这么一出。
迅速打着方向盘，苏哲看到左右没车，松开离合踩下油门往边上扬长而去。暴风雪来临的昆城，寒风刮拂的夜晚行人不多。
苏哲自从拿驾照那天让吴用逼着赛过一次，之后一直谨慎开车。按他的观点，宁愿迟五分钟，亦不去争快一秒。
但不飙车，不代表那时让吴用强行逼迫练出来的技术就荒废。
很轻松的从前面两辆车中间穿过去，苏哲看了下车镜，后面两辆车正在急疾追上来。夜里车灯到底受阻，好在苏哲对这一带熟悉，这条路上经常走，哪个地段有坑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是他的优势。
车子本来是回苏羽澄的别墅，如今要往反方向行驶。
前面的道路一直平坦，苏哲不怕跟他们直线飙车。可是在看到前面停着一辆坏掉的大卡车，苏哲就知道他们早就有备而来。
“姐，坐稳了。”
经过一个转弯的缺口，苏哲迅速踩下刹车，拉上手刹一个平滑转到另外一条道，闯进前面的一比水泥小路。
完美的漂移过后，竟让苏哲有点兴奋。这种感觉，换作以前他绝对不会去做的。上次坐车快还是让许雅强行让她来开，最后在车来车往的路上，让她飙了一小段路。
比起那个不要命的妮子，苏哲要承认他的胆子都没许雅大。这一刻，他倒有点能够理解为什么许雅喜欢飙车，这种带着冒险又刺激的感觉，的确无法用言语去表达。
从小路穿出来，苏哲再返回另外一条大道。
倒是后面的两辆车毅力坚定，同样跟着过来。
苏哲对着倒车镜跟苏羽澄交换一下眼色，从大路下来后，把车子直接开到公安局的门口。
从车里下来，苏哲和苏羽澄看到两辆车车速减了下。趁着这个时候，苏哲将透视异能的功效开到最大，每辆车一共有两个人。由于车速只是减缓一下，接着对方一踩油门，看到的只是半边侧脸。
收回透视异能，苏哲心力交瘁，透视异能带来的副作用越来越明显。每次使用强大的能量，体内的气源源不断被抽出，就像大病一场。
“小哲，你怎么样？”看到苏哲瘫倒在车边，苏羽澄连忙跑过去扶住。
正想说话，一名穿着军装大衣的门卫走过来轻喝道：“什么样，大半夜的开车停在这里？”
“不好意思，刚才觉得车子有点问题，停在这边检查一下，马上开走。”
门卫在苏哲两人身上瞧一眼，再看那辆车，不像是社会的混混，摆摆手说：“那快点，别挡住门口，等会有车过来，你们得罪不起。”
苏哲佯装检查下轮胎，又打开车头盖看一下，最后坐上车开出马路。
等了两分钟，苏哲才往原来的路开回去。
到了苏羽澄的别墅，苏哲整个人感觉到疲惫不堪。
苏羽澄脱下大衣走过去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知道，一下子就手脚无力，像是感冒似的。”苏哲找了个借口。
苏羽澄扶着他到床上躺一会，又找出感冒药让他下去苏哲躺到床上，一下子就睡着。确实是太累了，根本就提不起任何精神。
苏羽澄凝着眉，苏哲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心的替他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好被子，才走出去打电话。
一觉醒过来，苏哲动了下，发现怀里多了个人。苏羽澄正闭目酣睡，双手抱住腰间。大概是刚才的动作稍微大，苏羽澄本来是浅睡的人，睁开眼看到苏哲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往怀里蹭了下，带着慵懒的声音说：“怎么不多睡一会？”
“让你担心了。”
“这是怎么回事？”
苏哲想了下，知道这事瞒不了苏羽澄，唯有半真半假将气虚的情况说一遍。
“这个情况持续有一段时间了，为免让你们担心，就对你们隐瞒。”苏哲略带歉意，本来两个人之间这种秘密不应该隐瞒，但他实在是不想看到大家担心他的样子。“近来跟着师父练习气功，情况得到抑制。可能昨晚突如其来的事情，一下子让注意力高度集中，牵动身体的旧患复发。”
“昨晚那两辆车到底是谁派过来的？”苏羽澄说回正事，“我让人查过昨晚的录像，由于是在晚上，电子摄像头看不清什么。”
苏哲想到那半张侧脸，又不是很肯定。不用说，昨晚那些人肯定是冲着他过来，只是没想到苏羽澄会在他车上。或许他们目的是想两个人车毁人亡。
如此深仇大恨，苏哲想不出到底是谁。
因为之前思想不够成熟，加上利用透视异能赚到钱，有点急功好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张承生的悲剧发生后，苏哲审视自己的行为，尽量告诫自己能忍的就忍一下。只要不是牵扯到他身边人，不强出手。
想了下，近来没得罪过谁，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人。
“你怀疑是赵仲谋做的？”
苏哲微摇头，“赵仲谋这种自负的性格还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雷天......”后面有一句话苏哲没说出来，除了雷天这厮，还有一个那就是苏庚寅。
前几天跟舒雅在一起，那货就像疯狗一样，都追到酒店想抓奸在床。
这事情不能跟苏羽澄说，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免得到时真查出是他，连家人都不能做就惨了。
无论是谁，眼下找不到证据。既然让人盯上，这几天就必须小心一点。
避免生意外，距离过年几年出门都安排人跟着。
直到年三十，没有再发生那天晚上的事情。
除夕这天苏羽澄自然要回家吃饭，苏哲没有跟一同过去，不能把唐雨丢下。
知道苏哲要过来，唐雨买了很多东西，对于这个除夕她比谁都要紧张。苏哲到关公庙接了青岚，目前昆城就他们几个算是单独一人的，凑在一起过年，都不落单。
青岚脸上的表情跟以往一样，只是眼睛却望着车窗外两边路上挂着一路灯笼的喜庆画面。苏哲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女人的心事看似容易看穿，复杂起来就是测谎器对她们来说都没用处。
“又一年了。”
青岚突然冒出一句，苏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青岚转过头冲他微微一笑，“这几年来，我几乎是一个人过年。难得今天有人陪，稍微感慨。”
苏哲嘴巴张了张，有些话想问，最后没问出口。
青岚从倒车镜看到苏哲的表情，莞尔轻笑：“有什么想问的趁今天是除夕就问，将你的疑惑解完，明天大年初一，又是新的开始。”
苏哲想问的始终是关于她与金大班的关系，最后还是没问出口。不管他们之间是何种关系，对他没任何影响，哪怕当八卦打听，也怕日后有疙瘩。青岚在鉴定古董本事上是个天才，如果她愿意，按她的鉴定水平完全能够完爆国家古董协会那帮老头。
“其实我是想问下，青岚姐你到底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这皮肤水嫩润滑，回头给我弄一颗，我也粉娕下。”
“扑哧——”青岚没想到苏哲会说这个，忍俊不禁。“怪不得小雨老是说你正经起来让人可怕，不正经起来又像个疯子。”
“青岚姐，你这话是赞我还是损我呀。”
“得了，别贫了。”
苏哲亦是笑了笑，车子开进小区。
各处楼房上，为了称托这喜庆，几乎每家每户都贴着对联，就连小区里面的树木都张灯挂彩。
唐雨今晚是大厨出手，三个人弄了八个菜，最后把大家全吃撑。
送青岚回去后，夜里唐雨倚在苏哲身边看着电视里的联欢晚会，突然道：“以后的春节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
“好！”
第357章:开门红
春节的前两天，气温虽然低，寒风呼啸，年的气氛让寒冷阻挡不了。到了年初三下午，忽然大风刮过，一场雨夹雪的悄然落下。
“哎呀，不能去场口了。”唐雨站在阳台，望着飘絮落下的雪有点惋惜。
昨晚商量好今天准备去场口看下，这么久来唐雨从未去过，年初二早上看到之前苏哲送她的那块石头，一时好奇心就想看下这赌石是什么情况。
以前倒是跟苏哲去过西星场口，只是那时候身份不同，情绪不同，感觉自然不同。
政府机关、工厂以及一些职业会放假，销售这行放假的不多。瑞鼎珠宝这边，办公室的走国家假期，至于销售部的就是想放也不可能。毕竟过年期间，珠宝生意还是一个旺季。
场口更不会放假，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
“只是下雪，又不是不能出门。”苏哲笑了笑。
唐雨扁着嘴：“可是这种天气开车出去比较危险，还是不要去了。虽然我很想去场口看下，顺便见下姐，不过路上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宁愿选择在家好了。反正你陪我，去不去都不无所谓。”
话是这样说，苏哲还是能够从唐雨脸上看到一些失落。走过去刮了下她鼻子轻笑道：“我们不一定要开车过去，雪大了点，但是雨滴比较少。我们可以撑着伞走过去，远是远一点，反正我们有时间，就当雪中浪漫好了。”
本来失落的唐雨，听了这话眼睛立刻明亮起来。
天平区距离江井场口确实有点远，出门前说是雪中浪漫，不过这种天气真不适合过于浪漫。走了一段路，苏哲还是建议坐公交车过去。
下雪天气，苏哲以为场口生意会受到影响，没想到有增无减。年初一，大多数人会选择留在家里陪家人过年；年初二是走亲戚的日子，到了年初三，手头没事情做，不是呼朋唤友打牌搓麻将过日子，就是四处转达。
今天场口来这么多人，看样子大家对发财的念头并不会有暴风雪就减少。
苏哲和唐雨两人刚到场口就看到苏羽澄的车子亦缓缓在门口停下来。
唐雨看到苏羽澄下来，欢跳着跑过去：“姐，可把你想死了！”
苏羽澄摸着唐雨的秀发，将她头上刚飘落下来的雪花拨掉。这个女生，第一次见面，骨子里的韧性像是看到当年的自己。只是那个时候，骨子的坚毅韧性是有，却少了点自信。
之前苏羽澄还以为唐雨跟苏哲在一起后，自信是拥有了，与生俱来那份韧性会随着柔情的侵蚀变淡。今日一见，过于担心了。
“这几天小哲有没有欺负你？”苏羽澄爱怜的摸着秀发，其实心里有点怜悯这个女孩。苏哲同样是孤儿，但是男生跟女生是不同的。做为女孩子，世上没有一个亲人，无论周围多么快乐，可是有一个画面触碰到亲情那一方面，情绪就会涌上来。
苏羽澄从小衣食无忧，像唐雨这种情况无法体会。可是眼前这个女生她很是喜欢，觉得按她的能力，应该可以变得更加强大。
苏羽澄现在的愿望不是赚很多钱，而是培养出优秀的人才，替苏哲打下一副商业帝国。
唐雨从小一个人长大，没有兄弟姐妹，苏羽澄明知他跟苏哲的关系，依然对她这么好，让她感动不已。早就想有个姐姐，尽管苏羽澄没有明确表示，就是到了这一份，唐雨都珍惜不已了。
唐雨偷偷的瞄了下苏哲，见到正在跟人聊天，脸微微泛着红润答道：“他倒是不敢，有姐在撑腰，谅他也不敢。”
苏羽澄抿嘴轻笑，轻弹下唐雨额头：“你这丫头近来可轻松了，古玩店要过了年十五才开店。真想把你拉过来当苦力，免得你太优闲。”
苏哲正在跟魏德刚聊天，苏羽澄跟唐雨没走这边过来，只是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魏德刚吐了口烟雾说：“苏老弟，等会借下你的运气给我来个开门红。”
“魏哥，今天才年初三你就把运气借走，未来几百天我怎么活呀。”
魏德刚哈哈大笑：“你先把运气给我借来，回头我封个大红包给你。正巧我人没派利是的习惯，今天就破例。”
“魏哥你这是跟李哥学的吧，昨天去他那里，竹姐硬是要发利是，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死了。”
“老李的利是你接了，我的敢不接就太不给面子了。”
苏哲嘿嘿笑道：“魏哥你要是让嫂子给的话，我肯定拿。”
“你这小子。”
进入场所，里面的人真不少，看来赶着拿开门红的人真不少。其实今天吸引这么多人过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早在年前苏哲就出了通知，年初三会有几个大奖抽。
芙蓉种、黄翡、红翡、紫罗兰、水种、冰种、老坑玻璃种，这七种翡翠，谁第一个开的，无论市场价格如此，一律奖开门礼包八万八。
对于老坑玻璃种、冰种这些市场价格要高的翡翠，能开出来这些来的人就不会在乎八万八这点钱，不过大家想要的是彩头。而且场口这边说了，无论如何，哪怕是靠皮绿，只要符合这些条件都可以拿走第一个红包。
不看水头、不看、不看质量，只要鉴定是这七种其中一种就行。
这是一种营销手段，年底到现在这段时间，场口的赌石供应不足，但是这个营销手段，可以将一些原本让人列为废料赌石都可以参与让人挑选。
废料的价格最高的也就两千块，低的几十块都可以买到。
为了拿彩头，可没有人会去理会到底几十块能不能出高绿。如果真的出个靠皮绿就拿到八万八的彩头，那今年就真的是开年走大运了。
而且场口有规定，如果能够集成七种翡翠，凑成一组七龙珠的话，还可以额外拿到一百万。
为了能够在开年拉到生意，苏哲可谓是大出血。七种翡翠，第一个解开的彩头是八百万，后面的的七龙珠，只要谁第一个集成一套，一百万就归谁。
这种噱头性质的营销手段，很多人都知道，可是不会有人在意这中间是否有猫腻。听起来是大出血，可是为了研究出这个方案，苏羽澄跟公司那些员工可谓是想爆头。毕竟那些消费多少返利多少，都没有这种情况够吸引人。
苏哲平时当惯甩手掌柜，虽然这个方案后面有参与，不过他承认，真让他来负责，完全想不出来。这个方案听苏羽澄提过最后还是叶梓晴因为有天陪悦悦看七龙珠，突然间从脑子里蹦出来。
不得不说，在大家苦思冥好几日都想不到一个可以刺激赌石的人过来的方案，她蹦得真及时。不然按照大家之前讨论的方案，最终还是会选定运用一惯的返利多少那一条。
“魏哥，等会帮你把关的毛料不能算进彩头里面，不然你一下子占个名额，我少赚一大比钱，还得贴彩头，多不划算。”
“你小子越来越像个生意精了，看来这是近朱者赤的缘故。”魏德刚笑着道。
“魏哥你脸红变得跟李哥那样，越来越厚了，都学会拐个弯来赞自己了。”
“哈哈——”魏德刚大笑着，“这话我爱听，看来明天要把你请去家里做客，顺道让你嫂子给你派几个利是才行。”
外面废料那里人潮拥簇，里面好很多，比较价格比较高，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随手拿出十万八万的。
苏哲在里面扫了一遍，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毕竟整个东陵省，规模比较大的就是江井场口跟西星场口。
不过在里面的人有一个人倒让他有点意外，真没想到张伟居然不怕死，前不久设局坑了张明杰几十万，今天还敢来他这里讨彩头。
张伟也看到苏哲，脸上带着一如既往让人想揍的表情走过来。
“没想到今天的盛事，苏董还亲自出面，看样子开门红，不单是赌石的人，做生意的人更想看到。”
苏哲淡淡笑了笑：“这个自然，难道你开家店想从年头亏到年底？不过像你这种行当，坑蒙拐骗一次都能够赚回来，亏与赚对你应该不会有很大影响。倒是我这种做正当生意的，对于这种邪门歪道不是很理解”
“——不过嘛，场口打开门是做生意的，我不管钱是杀人放火抢劫回来，抑或是辛苦赚的血汗钱，进入我的金库我就当是合法的。”苏哲扫了下外面开始挑石的人，看了张伟说，“既然是过年，你们要赚彩头，我要讨彩头，要不这样吧，咱们给大家助点兴，将彩头搞大一点？”
张伟不笨，苏哲在这个时候提出增加彩头，不外乎是上次设局骗了张明杰这事让他不爽，想借今天来讨回来。
张伟早就等丰苏哲来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