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抹不掉的阴影
青鸾肯答应加入，苏哲觉得就算没其他三人都可以。
“护古小组”在这次活动只要是充当鉴定文物的作用，至于抓拿贩卖古董那帮团伙则是警察的事。鉴定古董这事，苏哲如今不敢贸然使用透视异能，鉴定的能力要差很多。
交流会的事情弄完，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处理宁夏家里店铺的事情。
这件事拖了很久，之前不急是因为要跟至尊珠宝打价格战，如今苏羽澄那里收到上面一些未来规划，不得不加快步子。
宁夏父母那边有她说服，宁树听宁夏说过一些原因，这个需要靠苏哲去处理。
到底是兄妹俩，加上宁夏那种性格，并没达到争强好胜的地步，不可能会跟宁树反目成仇。
如果不是知道宁夏和宁树是亲兄妹，苏哲在看到宁树那吨位比宁夏至少大三倍的身材，很怀疑他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是捡来的。
宁夏长得这么漂亮，宁树俨然是胖子的代表。他往沙发上一坐，那张沙发就像破了个窟窿。
“就是你准备收购我们家金铺？”
宁树说着话，嘴巴张合之际，整张脸都在抖动。
“我是瑞鼎珠宝的代表苏哲，负责跟你谈下关于收购的事情。”
宁树挥手道：“一千五百万，否则免谈。”
苏哲心里撇撇嘴，这家伙还真敢开价。就像当初宁夏让他收购，提出的价格都是按市场价位，这家伙随手就翻个三倍。
“我直接跟你说，如果低于一千五百万，想都不用想。”宁树像是吃定苏哲一样，宁夏带回来的合同他看过复印本，瑞鼎珠宝提出一千万，他可没笨到家。
这块地段，撑死就三四百万，当初如果瑞鼎愿意五百万收购，就恨不得卖掉了。谁知瑞鼎突然开到一千万，当时他还以为是对方人傻钱多。后来想一想觉得不对，做生意多年，平时是懒一点，头脑没懒得不想动的地步。
瑞鼎突然把收购价格开得这么高，态度明摆着一定要拿下两家金铺。宁树跟他老婆想了很久，都想不出那两家就快关门大吉的金铺到底哪里值一千万。不过瑞鼎是大公司，他们做生意的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开这么高价。
瑞鼎开出一千万，宁树觉得可以再把价格吊高一点，于是增加五百万。
苏哲想了下问：“宁先生，一千五百万的价格超出我们原来的预算，我们绝对不可能开这个价格。一千万已经是最合理的了，相信你也知道天顺金铺的地段，它的价格是不可能达到一千万......”
“我不管它的市场价值多少，对我来说就值一千五百万。”宁树打断苏哲的话，“既然你给不出那个价格，想必我们没什么好谈了。”
苏哲露出惋惜的表情，“真遗憾，宁先生执意不卖，那我们唯有放弃收购的念头。”
宁树错愕下，很快就想到，这会不会是苏哲的缓兵之计。
迟疑片刻，宁树装着淡定道：“一千五百万是低的价格，如果贵公司不收购，那我唯有跟下家谈了。反正前几天还有两家珠宝公司过来谈收购，对方是大品牌，估计能够给出这个价格。”
苏哲轻笑下：“那预祝宁先生能够谈到一个好价格。”停顿一会，苏哲有意无意道，“本来瑞鼎是想将宁先生手头两家店收购下来的，不过多两家少两家也无所谓。反正我们已经跟附近的店铺谈好了，价格要低很多，看样子唯有下次再跟宁先生合作。”
宁树怔了怔，脱口问道：“你们还跟其它店谈好了？”
苏哲正准备回答，电话响起来。
“叶助理，之前交待你的事办妥没——好，天顺金铺的收购计划放弃，你跟在金铺前面几家店铺如果谈妥就按照之前的价格。到时可以将几家店连在一起，然后在中间隔开，这样后面的铺位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了。”
挂掉电话，苏哲让站起来说，“宁先生真不好意思，打扰你的时间。刚才公司那边决定，收购的计划放弃。而且我们已经谈好了四家跟你家金铺面积差不多的店铺，价格不到两百万。到时我们的店开在你旁边，可能是竞争对手，还忘宁先生不要打压得太厉害。”
苏哲离开后，宁树呆坐在沙发好一会，等反应起来想追出去，因为体积过重，撑了好几下才坐起来。
不过等他出去后，苏哲早就不见踪影。
这下可把宁树急了，本来想吊下对方的胃口，这下好了，如果瑞鼎放弃收购，他连根毛都捞不到。
宁树懊悔死了，早知道就同意一千万让他们收购好了。如果瑞鼎真的把珠宝开在前面，天顺金铺直接就可以关门大吉。
宁树这次相信，跟这些奸商打交道，自己真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站在原地焦急的挪动几下，宁树连忙给宁夏打电话。
宁夏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大哥焦急的表情，电话一直在响，却没有接。
“苏哲电话要不要接？”
“这个无所谓，不过暂时还是不要接好，让你哥多急一会。”苏哲眯着眼睛，“像你哥这种人，必须要让他多长点教训，你也不想到时让他给吃得死死吧。”
宁夏犹豫片刻，最后把电话放到一边没接。
回到酒店，苏哲跟宁夏商量等下来要配合的事情。
“到时我会把收购价格压到五百万，当然这个是表面的，实际上还是按一千万的收购价格。”苏哲躺在床上抱着后脑勺，“你哥不是说要拿着收购的钱投资生意么，按他那种性格，有多少就是败多少。为免到时你爸妈连养老的钱都没，那五百万到时会直接打入你的帐户。”
这个方法可行，宁夏有点担心：“那这个价钱变动要不要跟我爸妈商量下，本来他们就不愿意卖掉，一千万又变成五百万，恐怕不会答应。”
苏哲沉吟道：“让你爸妈知道也没问题，不过你要将事情的利弊跟他们说清楚。如果他们觉得将钱给你哥败光都无所谓，那我就更无所谓。”
宁夏一脸无奈，整个人就往床上趴下来。
“烦死了，不知道我哥怎么想的。这几年败的钱还不够多呀，要是让他再这样败下去，回头都得把屋契都给卖了。”
说得愤气，宁夏用力的对着苏哲的腿部捶打起来。
“喂，轻点，这是我的腿不是你的。”苏哲连忙把宁夏的手抓住。
宁夏更是气愤，一下子就爬上去把苏哲压倒，整个人坐在上面。
“宁少侠淡定，我知道你武功了得，可你得忧着我。”
宁夏狠狠瞪了苏哲一眼，一个翻身往边上躺下去。
宁夏望着天花板，眨了下眉毛说：“恩养近来好像有很多心事，问她又不说。”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宁夏撑起身体眼睛横过来，“别卖关子，不然我废了你。”
说完，手抬起来，对着苏哲裤裆的部位做势要动手。苏哲连忙侧过身，这家伙身体是女人，性格可是走男人路线的。
“其实恩养有心事是关于你的。”
“我？”
宁夏愣下坐起来说，“到底什么事？”
苏哲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想了下答道：“徐辉。”
说出这两个字，苏哲明显感到宁夏的身体颤抖下，整个脸色就变了。好一会，宁夏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恩养说的。”
苏哲舒出一口气，然后将之前唐恩养跟他说过的话跟宁夏转述一遍。徐辉始终是宁夏的心结，刚才苏哲用透视异能窥视过她的内心，平时看不出什么，事实上在提到徐辉这个名字时，宁夏以前所有的防线都崩溃。
“是不是那个人？”
“什么？”宁夏猛得抬头，身体下意识的往床角处缩。
“徐辉是不是当年把你关起来的那个人？”
逃避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这么多年残留下来的阴影，不勇敢面对，永远都走不出来。
宁夏绻缩到墙角，双手抱着膝盖，全身哆索。
苏哲抓住她的手臂大声道：“这么多年了，再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你可以一直将这件事藏起来，可是恩养不知道。你知道她有多担心，你不能因为你的害怕，演变成自私让她整天胡思乱想。”
宁夏捂着耳朵颤声说：“苏哲别逼我，如果能够走出阴影，我就不用害怕这么多年。”
“看着我！”苏哲让宁夏抬起头，“那个人如今在哪里，如果你害怕的话，我陪你去把他找出来。要么你坦然面对，要么你狠狠揍他一顿。如果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你一辈子，哪怕他死了你都会活在这个恐惧之中。”
第377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宁夏眼里冒出泪光，看着苏哲，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很多道理她都明白，徐辉的下落她一直都知道，而且还知道他活得好好的。可是越是知道对方的行踪，反而越让她感到恐怕。仿佛徐辉只要还在，小时候那个场景都会涌出来。那间黑暗的小屋，被关在里面喊破喉咙都没有人过来把她救出来。
那种恐慌，那种无助感蔓延过来，无处可逃。
眼泪最终控制不住，宁夏抱住苏哲枕在肩膀下不断说着：“苏哲，你救救我，你救救我，这么多年来，我怕够了......”
苏哲抬起手，轻抚着宁夏的后背安抚道，“不过是个人，就算是洪水猛兽都可以让它们灭掉，过两天我陪你去见下，我倒想看看那家伙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哥，我来了，惊喜不......你们......”
门突然被打开，唐恩养跳进来，看到苏哲和宁夏抱在一起，二话不说就掉头跑出去。
宁夏看到唐恩养冲出去，连忙坐下来：“恩养，你误会了——”
苏哲回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手里拿着房卡，一脸慌张。
“刚才、那位小姐说是住在这里的、所以我......”
苏哲摆摆手说：“那是我妹妹，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苏哲一阵头疼，恩养这丫头弄什么惊喜，这下好了，看到他跟宁夏抱在一起，有得解释了。
宁夏冲出去时，唐恩养跟进电梯。
“恩养你听我解释，我跟苏哲不是你看到那样子。”宁夏拉住唐恩养的手急忙解释。
唐恩养用力甩开，泪流满面。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亲眼所见。宁愿，从缅甸回来我就觉察你有点不对劲，今日我算是得到答案了。”唐恩养咬着唇，控制自己不哭出来，“在缅甸的时候因为我无理取闹你说过一次分手，这次该我说了，我们分手吧。”
顿了下，唐恩养还是忍不住哭出来，“为什么会是哥，为什么会是这样子......”
“恩养——”
电梯缓缓关上，宁夏站在外面，手无足措。
苏哲优哉的走出来，看着紧闭的电梯门说：“你不用担心，恩养这丫头看起来没心没肺，回头也能够想明白的。”
宁夏转过头气急败坏怒道：“都怪你，没事提那事干嘛。如果你不提的话，恩养就不会看到我们那样子了！”
苏哲不说话，这时候他知道说什么都是错的。
宁夏去追恩养后，苏哲开始履行他做为“护古小组”蓝队的小组长责任。将昨天出现的人划分为三类，诸葛兰腾、周志晖、沈东来等人为一类，郑建华、谭尚昆等人为一类，另外一类的身份跟沈东来一样是收藏家，只是他们更趋向于商人一类。
如果说幕后指使是在昨天出现那批人当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第三类。
商人重利，苏哲有理由相信，他们就算是国家古董协会的成员，其实目的跟自己的差不多。不过有几个嫌疑人，苏哲真不知道该怎么将这条蛇引出来。
交流会结束后，青鸾提前回去处理听雨斋分店事务。趁着赞助的余热还在，不能让一百多万的赞助费打水漂。苏哲原本也想提前回去，恩养跟宁夏的事情让他在燕京多逗留几天。
被撞见后，宁夏没打过电话过来，唐恩养那边也不知发生什么事。
苏哲等了三天，还以为她们两个人能够解释清楚将事情处理完，可是没有一点消息，让他有点担心。
想了下，苏哲还是去找宁夏，正好跟她谈下店铺收购的事情。
刚到天顺店铺，就看到宁树那庞然大物的体骼。宁夏也在店铺，不过她正拉着一对中年男女，阻止他们上前。
苏哲看清楚一点，一个穿着粉色外套的女人正指着中年男女大声说着话。苏哲离得有点远，没有顺风耳，听不清说什么。
不过看这种场面，那女人行为泼辣，中年男女神情激动，宁夏看起来也是怒火中烧，却强忍着。至于宁树则绻着手在一旁观看。
苏哲走近一点，听到那女的说的话有点难听。
宁夏终于忍不住，沉声斥道：“我尊你为我大嫂不跟你计较，可是做人做事最好不要太过分。再怎么说我爸妈还是你公公婆婆，说得这么难看，别把我惹毛了，不然让你直接捡着包袱滚回你娘家去！”
女人眉头一扬，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收拾东西回去，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学什么不好学人搞同性恋。我看着你和那个什么恩养的就感到恶心。我看要滚出去的是你，住在家里，简直是浪费粮食。那个什么恩养的也是一样，每次看到她过来，我连隔夜饭都吐得出来。”
“啪！”
宁夏早就忍不住，说她可以，就是不能说她父母还有恩养。反正今天已经撕破脸皮，也没什么情面好讲的。
宁树看到自己老婆被打，这次可不会站在一旁当看客。
一字当先，象柱一样的大腿往地上一震，把宁夏推开：“你敢动手打人，你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烦了！”
如果不是后面有人挡住，宁夏一定会让宁树给推倒在地。
站直身体，宁夏冷冷道：“打人？我还嫌打得轻了！哥，今天我就把话摞在这里，有她就没兄妹做！反正她连爸妈都敢随便喝斥，这样的大嫂有没有都一样！”
“你——”宁树气急，怒道，“今天不教训你，还真目无尊长了！”
宁树大手抬起，一巴掌甩过去。
巴掌没落下，停在半空中。
苏哲手腕用劲，把宁树甩一边去。几百斤的人，应该下盘够稳，不过苏哲这一甩，身体一倾失去重心，硕大的身体倒在地上。
宁夏刚才以为肯定会被打了，好一会睁开眼看到苏哲在眼前，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苏哲拍拍手，“过来找你谈点事——这是怎么回事？”
宁夏迟疑下说：“因为收购的事情，从一千万减到五百万，我哥跟我嫂子说我伙同外人想要吞并金铺，于是就......”
站在店门口吵，引来不少人围观。
宁夏也不怕别人笑话，反正这种事情时不时会发生，大家早就知道他们一家的关系僵硬。
宁树站起来，冲到苏哲面前愤怒道：“你凭什么打人？”
苏哲冷笑道：“宁先生，收购的价钱减半是我公司做出的决定。你可以选择不卖，到时我这边的店开起来，天顺金铺就等着关门大吉，到时你连一毛钱都拿不到，说不定还要欠下一大笔债务。”
“我们家的事情哪轮到你这个外人来管？”
宁树的老婆叉着腰对苏哲斥道，“我告诉你们，金铺低于一千万，想都不用想！”
苏哲淡声道：“我无所谓，不过这位女士我提醒你一句，金铺的法定代表人叫宁成杰，答不答应好像同样不关你的事。”
停顿下，苏哲想到一些事接着说，“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叫李彩霞吧，出于好心我提醒你一句，之前赌博借的一百万高利贷，若是没记错的话，对方上门收债的时间是在明天吧。”
李彩霞脸一下子苍白的起来。
宁树错愕下，脱口不解问道：“什么一百万？”
“宁先生你不知道吗？你老婆前段时间学人去赌，前后输了一百多万。”
这下不当宁树满脸震惊，就连围观的人群都感到不可思议，大家全都盯着李彩霞看。
宁树看着李彩霞质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我......”
李彩霞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说出一个字，后面的话不敢说出来。
“我问你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宁树一怒之下一巴掌打到李彩霞脸上，清脆的巴掌声，所有人都听得到。宁树本来就怒火无法发泄，又听到这种事情，怒火全往李彩霞身上发。
宁树胖，李彩霞却长得娇小。那单薄的身躯哪里受得住宁树那巴掌，整个人都给打倒在地上。
李彩霞倒在地下捂着脸冲着宁树怒喝：“姓宁的你敢打我，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对，我是欠高利贷一百万！还不是让你这窝囊废害的。说什么金铺卖掉可以拿到几百万，有那么多钱我不赌留着做什么！呵，可这倒好，那两个老不死的钱留着给她的宝贝女儿，你可是一分钱都捞不到。如果我是你，撒泡尿自己憋死好了。”
“哈哈......”
围观人群有人发出笑声。
宁树脸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一步跨到李彩霞面前抓住她的头发又连续几巴掌。
“我让你去赌，我让你去赌......”
李彩霞也发起疯，两个人撕扯在一起。
“姓宁的，我告诉你，现在开始我不跟你过了。反正那一百万高利贷是以你的名义借的，到时他们也是找你还钱，你等着被砍死吧！”
最毒妇人心，一个女人一旦发起狠，说出的话有多狠就说多狠。
第378章:谈心
宁树脸都青了。
一百万，高代贷真追过来，他就是把全身的肥肉刮去卖都卖不到一百万。
气得快要发疯的宁树，此刻不怕别人笑话，对着李彩霞又踢又捶。李彩霞哪里是宁树那种大块头的对手，脸颊给煽肿，嘴角给打出血来。
宁夏看不过去，见到宁树又抬起手，连忙冲上前护住李彩霞：“哥你疯了，再这样打下去，嫂子哪里经得住，你是不是想要弄出人命才安乐？”
宁树哪里听得进去，想对李彩霞下手，可是宁夏在挡住，让他无从下手。
“宁夏你给我闪开，不然我连你都一起打！”
早就失去理智的宁树可不管那么多，今天不单丢了脸，说不定还要欠一百多万，他就是打死眼前这个败家婆娘都好过高代贷的找上门来找自己麻烦。
宁夏也没想到宁树真的敢下手，虽然宁树的目标不是自己，由于李彩霞躲来躲去，她不能幸免。
“好了，都给我住手，是不是你们真当我死了！”
宁成杰怒斥道，“都给我滚回去，在家里丢脸还不够，如今还丢到大街上！”
以前宁成杰夫妇一直吞声忍声，可是今天这种局面他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站住干什么，全给我滚回去！是不是想看我们死了你们才安心，我告诉你们，就算我们真死了，也会一分钱都不留下来！”
压着几年的怒火不爆发，一旦爆发出来，完全无法阻挡。宁夏见状，先是愣一下，随后扶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彩霞回去。
宁树怒火还没消，看到李彩霞离开，重哼一声跟着回去。
本来过来是想找宁夏询问下恩养的事情，如今她要处理家事，就不麻烦她。近来宁夏事情也多，这边厢让唐恩养误会，那边厢还要处理家务事。
那么多事情一下子压过来，承受力稍微差一点都不行。
围观人群散后，苏哲返回车里。刚启动车子宁夏的电话打过来，只是说了下抽不出时间陪他就去忙家里的事。
挂掉电话后，苏哲还是觉得亲自去找下唐恩养才行。
车子到了楼上，打电话不通。
出来开门的是余菁。
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余菁一眼就认出苏哲，立刻热情的把他招呼进来。
苏哲对余菁的热情向来是难以消受，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太过于热情也是件让人为难的事。
“你是来找恩养的吧。”
苏哲不知该怎么接话，如果不是来找那丫头，总不会是过来找余菁。
“那丫头这几天不知抽什么疯，整天关在房间里，吃饭也要叫了好几次才敢出来。”余菁一边给苏哲倒子一边将数落唐恩养这几天的表现。
“你也认识宁夏那丫头吧，是不是她们两个吵架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刚好办完事，打恩养电话不是关机就是不接，有点担心才过来。”
看样子这两个人的误会还没说清楚。
宁夏应该有解释，倒是唐恩养那种性子哪里容忍得住。
余菁轻叹道：“两个都是让人不省心的丫头——”往唐恩养的房门看了一眼，余菁接着说，“苏哲你也不是外人，阿姨跟你说句知心话。如果可以选择，我都想让恩养找个男孩子恋爱结婚生子。可是她都这样选择，总不能把她们强行拆开。”
“本来女生脾气就喜怒无常，跟男孩子在一起，至少还有一个可以迁就互补，两个女孩子在一起，三天两天自然会吵架。”
余菁说的有道理，不管如何，宁夏都是女儿身。百合在这个时代不会让人觉得很不正常，只是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其中一个不能够做到容忍另外一方，矛盾肯定重重。
宁夏性子同样是比较冲的，唐恩养更不是省油的灯。在缅甸时她们两个人就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确实是让人不省心。
苏哲想了下说：“阿姨，恩养在房间吧，我单独跟她说下。”
“在呢！这丫头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不，早上到中午东西都没下肚。”
余菁走到唐恩养的房门敲了下，“宝贝醒着吗？苏哲来看你了，他想跟你谈下。”
房间里没声音，好一会门才打开。
唐恩养在苏哲脸上冷冷看一眼，光着脚丫又走回去。
苏哲冲着余菁点点头，走进房间关上门。
唐恩养倒头继续抱着枕头睡觉，苏哲坐在边上，不说话。
大概是房间太安静，唐恩养忍不住坐起来沉声说：“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应该找宁夏吗？”
苏哲微微笑道：“还在吃醋呀。”
唐恩养鼻子冷哼道：“你这是承认背着我跟宁夏在一起了？”
“我可没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苏哲沉吟一会，轻叹一声：“本来这事应该宁夏跟你说的，看样子你这几天应该没理她。属于她的私人事情，理应由她说，不过现在应该由我跟你说下好了。”
唐恩养没好气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都亲眼看到你们两个抱在一起，以为你们现在联合骗个故事就会让人相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放心，你是我哥，我不会跟你大吵大闹。你走吧，让我自个儿呆两天就好了。”
苏哲坐到床边道：“真能好？”
“两天不行就两个星期，不然就两个月或者两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总有一天可以的。”
“其实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圣人是有说过眼见为实，但有些事情亲眼所见不一定就是真的。”
唐恩养苦笑道：“哥，你不用说这些话来解释，我又不是小孩子。宁夏从缅甸回来就不对劲，而这期间只有那两天出事时她跟你单独在一起。再者，我发现她从缅甸回来后变得爱笑。她改变得如此大必然是发生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两天她只跟你在一起，思来想去让她改变的只有你。”唐恩养坐起来搂着抱枕，“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宁夏不说我不去问。之前我以为是自己多想，直到看到你们抱在一起，气消后我倒是想通一些事情了。”
苏哲用手指弹了下唐恩养的额头，“你只会胡思乱想。”
“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复杂，那两天我们连逃命都来不及，你以为能发生什么事情。”顿了下，苏哲抬头看着唐恩养问，“你还记得在昆城时你跟我提过徐辉这个人吗？”
唐恩养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宁夏以前为什么那么排斥男人没？”
唐恩养想了下说：“我记得她说过因为讨厌那些男人自以为是，整天对女人呼来唤去的性格，小时候就讨厌，长大后就排斥。”
苏哲微摇头，“看样子你跟宁夏在一起这么多年，连她内心隐藏多年的阴影童年事迹一点都没觉察。”
“宁夏怕黑这事你是知道的，可是她怕黑不是天生的，而是小时候经历过一件让她到现在提起来都会不由自主感到恐惧的事情。”苏哲轻叹道，“在缅甸出事那时她跟我说过，小时候被一个中年人关进一间房间好几天。那个时候她在里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而在几天后，那个中年人进来想对她进行猥亵，幸好她逃了出来没让对方得逞。”
唐恩养嘴巴微张，满脸惊讶，脱口问：“后来呢？”
“宁夏逃回去后，跟家人说了这事。她父母报了警，可是她因为逃跑时太惊慌，没记住被关在哪里。从那件事后，宁夏就开始害怕男人，不单是陌人，就连宁树以及她爸都产生排斥。”
唐恩养咬着唇，看了苏哲一眼问：“哥，当年那个把宁夏关在房子里的人是不是叫徐辉？”
苏哲点点头，“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宁夏一直没从那件事留下来的阴影中走出来。其实她会做梦，大概跟我也有点关系。在缅甸时，听她说完这事，我让她尝试放开。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她尝试着与男人接近，反而让多年的梦魇袭来。”
唐恩养脑里出现宁夏帅气的模样，却从来不知在那张精致的脸上，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哥，你不是骗我，然后故意跟我说这种话的吧？”
“这种事情我哪里敢跟你开玩笑。你那天看见我们抱在一起，是因为我刚好跟她提起你之前说过的话。她听到徐辉的名字，整个人都不受控制，恐惧感一直让她坐立不安。宁夏近来压力不少，你的事情还有家里因为收购跟她哥闹的矛盾，真怕她承受不住。”
唐恩养听后坐床里下来，“我现在马上去找她，都是我不对，我应该相信她才对。就算她真的跟哥发生什么事，我也应该坐下来听她怎么解释的。不行，我去找她。”
苏哲把她拉住说：“你这样子怎么去，先换件衣服。”
第380章:青岚
苏哲手搭在青岚的背部，寒冷过去后，人们早就脱下厚厚的大衣，不出门时，在家里一般只穿着一件长袖。
掌心透过柔软的棉质布料，仿佛是抚摩到青岚光滑的背部。
青岚的嘴唇微张，涂了淡唇彩的湿润朱唇，就像有魔力一样让苏哲的头一点点俯下。
感觉到苏哲的带着微热的气息扑脸，青岚心怦然跳动，一种少女的羞涩涌出来。
苏哲将青岚沾在脸上的发丝拿开，轻笑道：“青岚姐你这下盘不稳呀，回头你得练习下扎马步。幸好撞的是桌子，要是撞的是架子，上面摆着那么多古董，要是给打烂那比贩卖古董的人还要招人恨呀。”
青岚瞪一眼，带着微红润的脸色从苏哲身上拉开距离。
“你还好说，要不是你突然跟过来，我哪会将玉雕滑手。要不是这玉雕废了十多万收进来，我都任由它砸碎了。”
恢复以往的神情，仿佛刚才心里那点怦然跳动的心没出现过。
“这么贵？哪个朝代的？”
“跟年前收的那块玉佩一样都是五代十国。”青岚将玉雕小心的放回保险箱。
“说来也奇怪，包括这件玉雕，还有你之前提过周志研手中有一件玉佩也是五代十国的，已经有三件了。”青岚柳眉微扬下。
五代十国历史时期太短，又处于动乱时期。
兵荒马乱时期，人们顾着逃命都来不及，哪有这个闲情雕刻这些。王孙贵族可能比起黎民百姓活下去的机率要大点，可是那些公子哥，怕不会有那么好手艺。
本来这个时期的文物就很少，一下子出现三件，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苏哲沉吟道：“青岚姐，是不是哪个地方找到五代十国时期比较著名人物的墓地了，才会多出这么多五代十国时期的文物。”
青岚微摇头，这个她也不知道。
这两年出土的古墓，名气较大的她都知道。就像去年朱和市出土的东晋古墓，就算没有亲身去看过，事后出土的文物她都从新闻以及托一些考古界的朋友找到影印资料。
五代十国历史太短，能够数出来的大人物就那么多。
大家比较熟悉的自然是李煜李后主，再不就是朱温这个生性残暴，杀人如草芥喜欢乱、伦的家伙，其他类似李存勖这些熟知的并不多。
如果两件玉佩和玉雕都是出自同一个古墓，能有那么多冥器的古董要不是当时的诸侯或者达官贵族，寻常百姓哪里会有这么多贵重的陪葬品。
“这件事情有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青岚想了下接着说，“就算郑朝海是个中间人，但是突然间流出这么多五代十国年份的文物，势必会引起怀疑。三件只是出现在昆城，全国那么大，古玩街有不少，不知还会有多少。”
苏哲沉思片刻道：“青岚姐，这阵子你辛苦一下帮忙留意这件事。不管这件事有没有意义，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我身上是泛着铜臭味，总想喷点香水来掩盖这层味道，我可不想日后变成连你们都讨厌的角色。”
青岚嫣然一笑：“冲着你这话我就辛苦下——本来就是个油嘴滑舌的人，要是再沾着铜臭味，那真的不敢靠近了。”
青岚同意帮忙，苏哲就可以暂时减轻下负担，反正诸葛兰腾那边没有打电话过来询问事情的进展。
大概像他坐到那种位置的人，总会认为自己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苏哲又是个小人物，就算有着曾国安徒弟的头衔，恐怕不会自降身份主动示好。
再说还有一个家世殷厚的周志晖，那个才是他的接班人。如果不是看在钱老的身份，苏哲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调查的事情交给青岚，苏哲继续忙瑞鼎珠宝原料的事情。
这天谈完新的一笔订单合同，苏哲想起做全身检查的时间到了，往医院去一趟。
就算跟着师父练习气功，身体检查也不能懒怠。
进入江子菡的办公室，苏哲在她外面的白衣大褂上看一眼说：“还是觉得你穿护士装比较好看。”
江子菡停下手中的活，走过去顺手把门关上，伸手勾住苏哲的脖子媚声道：“如果你说想我的话，晚上穿给你看。”
苏哲伸手捏下她的鼻子：“要是我说非常想的话，可不可以换完护士装又换其它的。”
江子菡咯咯娇笑道：“可以考虑下，前提是你要把我侍候好。”
盯着江子菡灿烂迷人的笑容，苏哲与她耳鬓厮磨一阵子。要不看在是在医院办公室，凭江子菡大胆的行为，一定会上演一场肉搏。
做完检查后，江子菡看了下苏哲的报告，一切正常让她宽下心。
“连续几个月各项指标保持正常，看来你之前的旧患应该剔除了。”
苏哲知道想真正康复还早一点，每天坚持按照师父说的方法练习气功，苏哲能够感觉到气息顺畅，至于康复不是时间问题，而是和他使不使用异能有关系。
嘴上倒是戏谑道：“都说不需要来医院检查，在家里检查还不是一样，而且还能够做点运动出下汗。”
“去，没个正经。”江子菡啐道。
停顿一会，美丽的丹凤眉转一圈说，“今天晚上跟正宫娘娘请个假，好久没抱着你入睡了，很怀念当时在朱和市的感觉。”
苏哲伸手抚摩着江子菡光滑的脸颊，“上次想让你跟我一起去燕京的，正巧碰上你忙，今晚陪你吃饭。”
自从当日朱和市之后，江子菡从未隐藏过自己的感情。
当着病人她会做好医生的本份，跟苏哲在一起，就会卸下医院的职业面具，以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出来。
苏哲跟她在一起，从来没有任何压力。
“下个星期陪我回家一趟。”
夜里江子菡枕在苏哲怀中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苏哲先是错愕下，旋即问道：“这没问题，星期几？”
江子菡嘴角勾了勾：“答应得这么顺摊，我爸妈都是医生，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这种关系，小心他拿手术刀当场替你解剥。”
苏哲佯装惊慌：“这么可怕，那我还是不要去了。”
“你敢？”江子菡细眉往上一挑，“你要是不去，就不用麻烦我爸了，我现在就替你做手术。”
苏哲搂紧下江子菡：“是不是他们又给你找相亲对象了？”
“除了这事外，我可想不出任何理由把你往家里带。”这事江子菡不是第一次，自从跟苏哲确认关系后，能够推的都推了，这次是推不了，唯有硬着头皮上。
苏哲一阵无语：“我有没有那么见不得人呀。”
江子菡嘴角含笑：“不是你见不得人，谁让你莺莺燕燕那么多。我怕把你带回家，回头家里那两个看到你跟别的女人手拉手逛街，受罪的可是我呀。为了让我耳根清净一点，必须要把你藏起来。”
好吧，苏哲让这个理由给折服。
约好的时间是在周末，一家都是医生，唯有周末如果不碰到急诊情况才会有空闲时间。难得江子菡开口，苏哲就算再忙也要陪他。再说，之前忙过一阵后，接下来他可以放手给叶梓晴和高晓岚跟进，他继续回学校当好学生。
周末那天，苏哲跟江子菡约好的时间是四点碰到。
“叶助理，赌石的订单你跟高经理跟进。”离开公司前苏哲吩咐道。
从腾冲那边订了一批毛料，这批货是这几个月救场赌石，苏哲比较看重。不管质量如何，毕竟赌石里面的情况就连仪器都探测不了。
苏哲并不想靠这批毛料赚多少钱，能够留住顾客才重要。
西星场口近来活动接二连三，以前一些顾客全往那边跑。苏哲感到奇怪，在这个毛料淡季西星场口还有那么多屯货，看样子为了打击江击场口，赵仲谋准备相当长一段时间。
叶梓晴一一记下苏哲说的，看到苏哲走到门口想到一件事连忙道：“苏董，有件事人事部的陈经理让我代为转告。舒雅这几个月表现不错，陈经理的意思是不是可以对她的工资适当提高。”
苏哲想了下说：“叶助理，以后这种事情你可以替我做主意。”
舒雅的情况当初进公司前苏哲是特别吩咐过，就算她日后表现好，做事的能力增加，薪酬方法增加多少要跟他申报。
苏哲不是特意想让舒雅迟点还清钱，只是不想让她一下子跳得太快，人才的话要慢慢磨炼，日后才能够独当一面。
第382章:见家长
毕竟是去见江子菡的父母，苏哲不能穿得太随意。
江子菡走出医院门口，看到苏哲穿得西装笔挺，在他身上打量好一会。
“啧啧，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货还真不假。”江子菡芊细的手指在苏哲的衣服上流连一圈，“这样看着还有点小帅，能够带出去见面。”
苏哲额头飞过一排黑线，“不带这么损人的，难道你不是当初看在我帅气才被我迷住的呀。”
江子菡娇笑道：“去，脸皮真厚，就是小男人。当初我是脑袋短路一下才会把自己搭进去。”
停顿片刻，江子菡看到苏哲目光黯淡，整理下他的衣领接着说，“不过嘛，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还是继续让自己脑袋短路。”
见家长这种事苏哲有过经验，可是江怀平和蔡宜静不是夏山涛跟许木梅。
车子在江子菡家门口停下，苏哲能够感觉自己的紧张。
江子菡家门口倒是经过好几次，从未进去过。
“如果你没做好准备，可以不用进去。我到时找个借口拖过去，等下次再过来也行。”江子菡道。
苏哲笑了笑：“你爸妈总不会是洪水猛兽，再说从来只有‘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没有‘帅女婿怕见岳父岳母’。而且不是有句话说‘丈母娘见女婿是越看越欢喜’，我觉得我一定很讨你爸妈喜欢。”
“臭美。”江子菡咯咯笑起来。
让江子菡挽着手臂进来，苏哲在外面的紧张感在进入屋里顿时就消失。
不是看到江怀平和蔡宜静两个人的缘故，而是看到屋里坐着一个年轻人。苏哲一下子就认出那个男生是那个时候江子菡说的介绍的相亲对象，苏哲还动手揍过他一次。
再次在朱和市见面，最后那层膜给捅破，苏哲不会傻到去问江子菡这事情。
突然看到那家伙在江子菡家里出现，苏哲感到疑惑。侧过头看江子菡，她什么都没说。
苏哲心里嘀咕，难道江子菡把他叫过来是想让他来摊牌。
如果那家伙是她爸妈看中的，江子菡一直不同意，碍于这种压力之下让他过来救场不是没有可能，尽管苏哲对于这事并不排斥。
未来的路还很长，大家会走到什么地步仍然是个未知数。只是还在一起时，能够实现的都不要留着遗憾。
“姐，怎么回来这么早。”男生冲着江子菡喊一句。
呃......苏哲转过头看到江子菡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无奈的苦笑。原来之前自己让她给耍了，哪里有什么相亲对象。那次看到江子菡与眼前这个男生站在一起，总觉得有违和感。当时尊重她的选择，没有往深去想。
幸好，江子菡勇敢的踏出那一步，不然苏哲知道真相后，肯定会后悔死了。
“苏哲跟你介绍下，这是我第江子墨。”
苏哲冲着对方点下头。
江子菡觉得苏哲有点眼熟，一时间又记不起在哪见过。盯着苏哲好几秒，突然间恍然大悟脱口道：“原来是你！”
江子菡疑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江子墨冷哼道：“岂止认识，那次我被揍得鼻青脸肿就是这家伙打的。”事情是过了几个月，江子墨那股气还没平息。
江子墨年纪跟苏哲相仿，大家同样血气方刚。如果是在街上碰到苏哲，肯定会报仇。让江子墨不甘心的是那天晚上苏哲攻击不备，他没反应就给打得这么重。
苏哲下手够狠，被打得鼻青脸肿，江子墨呆在家大半个月都没出去。同时也在家让他爸妈足足训了半个月，忒恼火的。
苏哲有点尴尬，那天晚上因为朱田斌喝多几杯闹出事。
赶到出事的ktv认出江子墨来，又不知他是江子菡的弟弟，一心当他看中是她的相亲对象。虽然当时是尊重江子菡的选择，苏哲多少感到不甘心。又认出江子墨当晚与另外一个女孩关系亲密，出手是有多狠就有多狠。
听了江子墨的话，江子菡看着苏哲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回头再跟你解释，事情太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
顿了下，苏哲接着说，“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虽然那天晚上出手重了点，不打不相识嘛，再说不打也进不了一家门。”
江子墨冷讽道：“那你让我揍两拳，这样我也可以说不打不相识。”
如果是平时苏哲还真同意他这提议，既然有人想当肉沙包，他不介绍练下拳。近来忙着公司的事情，平时锻炼的时间变少，可以趁这个时候活动下筋骨。
可是今天是过来当女婿的，不可能连重要人物没见到，反而动手把小舅子毒打一遍，那就真不用见面了。
“子墨别乱说话！”江子菡轻斥道。
江子墨皱着眉，重重哼一句往楼上走去。
苏哲暗暗发汗，这是出师不利的节奏。等会要是让江怀平知道这个，不知会不会对他“另人相看”。
“这是怎么一回事？”江子菡问。
苏哲将之前与江子墨的过节说一遍，江子菡听后先是愣一秒，紧接着就忍不住扑腹大笑。
“哎哟喂，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可爱一面。”江子菡笑岔气。
“这都怪你，要不是那当时说那些话，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江子菡扬扬眉嘴角含笑道：“只能怪你一直不怀好意，早就知道你是夹着尾巴的大灰狼，这下就是证据确凿了。”
苏哲过去搔她痒，江子菡笑得直趴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闹了一会，苏哲想起正事：“你爸妈呢？”
江子菡看了下手表：“这时候还没回来，不知是不是医院临时有急事。
就在苏哲以为今天会是白跑一趟，江怀平夫妇开门进来。比起江怀平只是在苏哲身上一扫而过的表情，蔡宜静从进门到放好东西坐下沙发五分钟一直盯着苏哲看，搞得他都很不自然。
“妈，矜持点。”江子菡悄悄的捅了下蔡宜静。以前谭子轩带回来几次，可自从分手后，江子菡一直处于单身。家里给安排好几门相亲都给拒绝，难得这次肯带男孩子回来，肯定要三堂会审了。
面对蔡宜静的问题，苏哲回答得有条有紊。
蔡宜静对苏哲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么年轻，有属于自己的事业，举止说话得体大方，这样的男孩子自然不会让人生厌。
江怀平没怎么说话，这种事情都是交给女人去做。
江子墨在晚饭开始前出门，苏哲不需要面对着这么一个仇人，乐得清净。到底是医学世家，就算是餐桌上，几个人谈的话题都与工作有关。苏哲对于医学上的事情几乎是一窍不通，他们说话时，他只是在旁静静听。
“你林爷爷的病情比较复杂，如果仅仅是膝盖旧患比较容易办，如今身体内部同样一堆毛病，年纪这么大了，不好动手术。”
江怀平放下筷子说道，“如今仪器是先进，不过身体内部的情况可不像外面的症征，仪器再先进，总有探不到的一面。如果能够动手术，这样就可以详细看。可惜，他岁数这么大了，哪敢随便动手术。”
苏哲眉头动了下。
身体内部的情况，如果他借用透视异能可以看清楚。可惜他不懂医术，就算看清楚也治疗不了。
吃过晚饭，苏哲没再江家逗留太久。
“我今天的表现还算可以？”
“不错，看我妈那表情，真把你当成女婿一样。”江子菡回想蔡宜静从一进门到吃饭期间对苏哲的热情，差点都认为是他们两个人是情侣。
苏哲笑了笑说：“看在我表现这么好的情况下，今晚可有赏？”
江子菡脸颊微红轻嗔道：“整天就没想好事情——今晚没得赏，留到下次再一起。明天林爷爷要到医院检查，要保持充沛的精神，要是晚上让你折腾几遍，那什么精神都没了。”
苏哲笑道：“那昨晚你喊得这么动听，今晚还不是照样精神抖擞。”
“不准再提！”江子菡瞪一眼。
过一会江子菡幽幽道，“林爷爷病情有点严重，心脏旁边长了个东西。前几年检查到并不大，如今正在逐步扩大，甚至压住心脏。尝试过用药物把它冲散，可是没起到效果。如果不及时切掉，会有生命危险。”
“不能直接动手术？”
江子菡摇摇头，“手术可以动，只是拍过照，从片子上看到那个东西并非死物，它会随着心脏跳动变化位置。根据仪器显示，有一部分是连着心脏那边，但那一面的情况看不见，贸然开刀的话，又是心脏手术，林爷爷今年78了，成功机率非常低。”
苏哲想了下问：“如果能够看清里面的情况，成功的机率有多高？”
“至少超过六成，可是刚好心脏压住一部分，连仪器都探不了，根本无从下手。”
看到江子菡表情落寞，不知她口中的林爷爷是什么人，不过从这个神情倒是可以猜测对她来说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
苏哲沉吟道：“明天几点上班，我过去接你。”
“8点，有事？”
苏折微微笑道：“能够让你这么紧张的人，我要陪你尽下孝道，不能让你单独承受太多沉重。”
江子菡盯着苏哲几秒，踮起脚在脸上亲下道：“先小赏一下，回头再大赏。”
第383章:霸者之气
运用异能会有怎样的后果苏哲最清楚不过，为了可以印证透视异能更强大的效果，陪江子菡去一趟院是必须的。就算不经常使用，或许有一天能够起到危急之用。
苏哲一早过去接江子菡去医院，到了八点钟，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停在医院门口。先从车里下来的是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留着短发，一脸严肃。
两个下车后左右看了一遍，接着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长得高大威猛，那副尊容无论谁正面碰上都会感到害怕。苏哲目测下，对方足足有高一个头。身躯魁梧，就算不懂任何套路，凭着蛮力都可以以一敌人。
高大男人走到车门另一侧，打开门后一名穿着护士装的女子小心的护着一名老人下来。
那名老人无疑就是江子菡提到过的林爷爷林伯承。
苏哲对这名老头没印象，感觉他不是商界上的人，至于是不是军方的人更不得而知。不过按眼前这个情况分析，大概不是军方的人。
江子菡看到林伯承下来连忙上前：“小心。”
两位黑色西装的人看到江子菡走过来，立刻反应过来准备把她拦住，最后让那个高大男人拦住。
江子菡挽着林伯承的手臂说：“林爷爷，今年看起来精神不错。”
林伯承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都说我身体好得很，就你爸还有伢子天天在耳边唠叨非得让我过来一趟。”
江子菡略带撒娇道：“我爸跟林大哥也是紧张你，再说子菡也很久没见过你了，就让来探下我不行呀。”
林伯承呵呵一笑，“你这丫头几年不见还是这般鬼灵精，你不去探我这把老骨头就算了，还得让我这副老骨头来给你折腾。”
苏哲看到他们走近，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就被拦下。
江子菡连忙道：“林大哥那个是我朋友。”
高大男人目光停留在苏哲身上，两人四目交接，在那么一瞬间的眼神交汇，彼此间完全看不透对方内心的想法。
高大男人眉头皱了下，并没有让那两个人让开。
苏哲亦识趣，从刚才下车到现在这几个人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苏哲有理由相信，如果他稍微再强行上前，双方的矛盾必定会出来。
启动异能，苏哲在几个人身上扫了一遍，发现三个身上都带着手枪。这样一来，苏哲对林伯承的身份更加好奇。
不像军人又有枪，像黑社会的情况多一点。
林伯承的位置就像是电影里演的那些社团阿公，出门一大堆人护着。苏哲思索一会，往后退几步。昨晚还以为林伯承是个普通人，江子菡做全身检查时可以趁机使用透视异能观看。猜测林伯承的身份背景，苏哲有点明白他们会到昆城这边的医院。
大概跟江家是世交，而且信任他们一家。
江子菡冲着苏哲歉意轻笑，扶着林伯承进去。苏哲跟在后面，并没有用异能往林伯承身体里面看。对方有戒备心这么强，何必犯这个傻。
江子菡安排好林伯承，走进办公室搂住苏哲的脖子轻声说：“昨晚忘了跟你说，林爷爷身份有点特殊，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能靠近。”
苏哲好奇问道：“他到底是何方人物？”
江子菡摇着头说：“这里不方便说，等会回去后再告诉你。”
苏哲手在江子菡的臀部捏一把：“你去忙吧，眼下这种情形想必那家伙不会让我靠近，为免让你难做我就不陪你了。晚上如果没事忙我过去找你，到时你再跟我汇报下。”
“遵命。”
苏哲无语的微笑摇头，这妮子古灵精怪的时候谁会想到她是个严肃的医生。
江子菡去忙后，苏哲在办公室坐了一会才离开。
走到门口，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一股煞气传过来，苏哲连忙回过头，看到刚才跟着林伯承出现的那个高大男人从走廊那边走过来。
尽管是早上八点左右，医院门口早就像菜市场那么热闹。可是那些人在看到高大男人走过来，纷纷主动让出一条路或者避开。
这样的霸气，就是苏哲都没那种本事。
苏哲凝视着眼睛望向高大男人的方向，然而他发现，以前他能够让眼神威慑住别人的本事，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管用。相反，他的能力还会被对方的霸气给反慑。
高大男人走到苏哲的面前才停下，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说：“霸者之气、王者之威、皇者之格你可懂？”
没等苏哲回答，高大男人继续轻讽，“做好你的本份，手不要伸得太长，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别怪我不提醒你。”
苏哲眉头皱了皱：“你是谁？”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苏哲冷笑道：“不是不配，而是你的名字见不得人吧。”
高大男人冷哼道：“不需要用激将法，凭你的能力能够查出来的。看在子菡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最好当没看见，不然你会如同这张纸一样。”
高大男人将手中一张红色的收据在苏哲的面前抛上去，苏哲没见到他有任何动作，收据碎开好几遍。
苏哲站在原地，直到高大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处才回过神，嘴里嘟囊道：“好霸道的气，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能用霸气就将纸给抨碎。妈蛋，太恐怕了。”
去到瑞鼎珠宝苏哲脑里还在想着那个高大男人说的“霸者之气、王者之威、皇者之格”这些话，凭他目前的困惑是理解不了，这事要找他师父问下才知道。
正在沉思着，听到敲门声，应了一声后唐雨娇俏的身影就钻进来。
“在想什么？”唐雨走到苏哲身后熟悉的替他捶肩肩膀。
苏哲笑了笑说：“我在想唐特助突然进来献殷勤，到底是想媚惑我涨工资，抑或是有他求。”
唐雨美丽的眼睛眯了下，抿嘴笑道：“衣服上有其它香水味，珂姐不用香水，姐的香水味我很熟悉，这股香水味是谁的。坦白从宽，昨晚在哪个金窝爬出来的。”
苏哲捏下唐雨精致的鼻子说：“这是狗鼻子么这么灵。”
唐雨挤了下鼻子不满道，“狗鼻子哪有这么好看。”
“我咬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了。”
唐雨左闪右躲，就是不让苏哲得逞。
“苏......”门突然推开，舒雅抱着一个文件夹进来，看到苏哲跟唐雨在，连忙退出去说，“苏董真不好意思，有份文件急须让你签字，忘了敲门了，对不起打扰了......”
唐雨双夹泛红，整理衣服站到苏哲的旁边。
苏哲坐舒雅手中接过文件夹，打开快速浏览一遍，最后拿过笔大手一挥签了名字。
舒雅撞见苏哲跟唐雨的情况，虽然有些事情她心知透明，可是撞见了总会不爽。接过文件夹，舒雅连忙退下去。
“舒雅你等下。”
苏哲叫住她，然后跟唐雨对视一眼，后者明白他的意思先离开。
“苏、苏董还有事吗？”舒雅有点紧张。进来公司这么久，平时只有在每周例外看到苏哲，说话的机会根本不多。苏哲突然叫住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撞见的事情。
苏哲摆摆手说：“不用紧张，先坐下。”
舒雅犹豫一会，带着不安的心事坐下来。
“听叶助理提过，你弟弟前阵子第二次复诊，病情现在如何？”
“谢苏董关心，上次手术很成功，复诊时医院说恢复得很好，如果不出大意外，再休养三四个月就会像普通人一样了。”
提到弟弟的病情，舒雅还是很激动。当初若不是苏哲伸以缓手，弟弟早没活命的机会。
如今弟弟能够变成一名普通人健康生活，苏哲的大恩大德舒雅没齿难忘。
“你到瑞鼎有好几个月了，你的表现我全看在眼里。”苏哲看着舒雅姣好的脸颊，“从进公司到现在，除开法定假期，平日你都在加班，我给你放两天假，你回去陪下家人。”
“苏董，我不需要假期......”
“这是命令，除非你不想继续留在瑞鼎，这样我会收回刚才的话。”
“这......”舒雅犹豫好一会，没办法唯有服众苏哲的命令。心里是明白苏哲是为她好，她同样渴望能与家人好好相处几天。
“公司要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可不想你还没毕业就把累垮。那样公司就亏大了，你要是累垮，剩下那么多事情，可没人接你活。”
“谢谢苏董，谢谢。”
舒雅出去后，苏哲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医院那张数据在面前碎掉的情形历历在目。高大男人身上那种气势，完全不是他能够表现得出来。
林伯承的身份越神秘，苏哲越发感到有兴趣。
不得不说，他被那个高大男人的表现勾起兴趣，不弄成那是怎么一回事，恐怕集中不了精神工作。
按那个家伙的表现，如果是他有那种霸气，会不会连同气虚的问题都解决。
苏哲决定过去找师父询问下。
第384章:王者之威
曾国安近来经常是神鬼见首不见尾，苏哲都将近一个月没见过他。
自从拜为入门弟子后，苏哲不需要每个星期都去师父那边练习。气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学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不像做饭那样，学了基本功，还得继续深造。
气功只要弄懂修炼方法，剩下的就靠自己坚持练习和领悟。
前几天苏哲就想去找师父，直到四天后才见到人。
一个多月没见，曾国安还是那个样子。上了年纪的人，活一天便是少一天，苍老的感觉会越来越明显。曾国安算是个例外，竟让人有种越活越年轻的感觉。
“师父，要是三两年不见你的话，你都比我还要年轻了。”苏哲力度恰中的拍着马屁。
曾国安呵呵一笑：“别以为拍马屁我就不用检验你的修炼成果，要是让我发现你偷懒，戒尺侍候。”
顿了下，曾国安浅啜一口茶问，“听小杨说你找了我几天，这么急找我干什么。”
小杨是曾国安的保镖，跟着他很多年。按照曾国安的实力，一般人也接近不了。然而有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曾国安之前在见几名重要的客人，苏哲这边就没怎么理会。不过他了解苏哲的性格，不是急事不会连着给小杨打好几次电话询问他有没有回来。
苏哲端起紫砂壶在曾国安放下的茶杯添了点茶，理了下思绪才开口道：“师父，你有没有听过‘霸者之气、王者之威、皇者之格’这句话？”
曾国安伸手端茶杯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苏哲说：“你碰到那几个老怪物了？”
苏哲眼里露出疑惑，不是很明白这话。
“师父，什么老怪物？”
曾国安端起茶杯一口继续缓慢的浅啜：“看来不是那几个老怪物，不然你可能都没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话了。”重新将杯子放下，曾国安坐直身体接着说，“不是那几个老怪物应该是他们的后人。”
苏哲越听越感到好奇，想了下不确定问：“师父您说的那几个老怪物可是您之前提到过**“老不死”，内蒙古“带刀九王爷”，西南“狗王”，南方“屠九族”这四个人？”
看到曾国安微微点头，苏哲一脸错愕。
这几个人早就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特别是**“老不死”，听师父说过这几年来不断有人传出他的死讯。
**“老不死”，内蒙古“带刀九王爷”，西南“狗王”，南方“屠九族”这四个人中，前两个年纪要大，后面两个如果还活在世间，大概是在五十岁左右。
苏哲回忆林伯承的容貌，按他的年纪推断不会是狗王跟屠九族，但也不像是“老不死”和“带刀九王爷”。再说那个高大男人看起来才三十岁，更是不可能。
“其实有可能你见到的并非是这四个人的后人，毕竟这世上懂得霸者之气、王者之威、皇者之格的人不少。”曾国安继续道，“其实要弄懂这句话并不难，你跟我出来，我示范给你看。”
曾国安站起来往院子那边过去，苏哲没有一丝犹豫紧随脚步。
自从白莲第一次带他去见曾国安，当时师父突然向他出手，之后没再出过手。苏哲好几次都想跟师父切磋，看看是他的气功力量还是他的慢视眼厉害。
只是师父老人家对教学比较严谨，苏哲一天没能够学出师父，自然不会轻易去尝试切磋这种事。加上苏哲气虚也不宜过多动用异能，唯有作罢。
现在师父老人家亲自示范，苏哲心蠢蠢欲动。
上次在医院碰到高大男人，在他身上释放出来的霸气让他都有点招架不住。
曾国安像往常一样站在院子练习的地方，单手缓缓伸出来：“苏哲你试下用你的力气对我进行攻击。”
苏哲点点头，走过去也没有跟打招呼突然间就出手。
只是——
奇怪的事情发生，苏哲的力量根本就碰不到曾国安，在快接触到他的手臂时，有一股力量给反弹出来。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是那天在医院碰到高大男人一样，明明他的异能使用出来了，差点却给强压下去。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国安没回答：“你再试下。”
苏哲思索一会，启运慢视眼。不全力以赴，探透不出根本。
慢视眼作用下，曾国安的动作变得缓慢。苏哲心里很清楚，像师父这样的对手，眼前看到的景象绝对与跟他交手的速度有着天渊之别的差距。
苏哲先用五形拳对曾国安出手，慢视眼作用下，曾国安只是防不攻，还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动作。
随着苏哲的动作越来越快，曾国安依然没有作过多防御。不过有一种怪异的情况出现，苏哲每加大一寸力量，反弹的力度就会变得越大。
正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到师父的动作在异能作用下变得缓慢，苏哲看到破绽，没时间去想其它，一记冲龙拳对着他左肋处用力攻击过去。
苏哲以为这一拳就算不能对曾国安起点伤害作用，至少能够沾到衣服。然而当拳头快沾到衣服时，却像是有一股力量把他的拳头转到另外一边，师父很轻松就碰过。苏哲的力量却在这时候不受控制，整个人往一边趔趄。要不是下盘够稳，差一点就要跌了个狗吃屎。
切磋停止后，苏哲站在原地，看着拳头沉思。
良久苏哲才转过头问：“师父，这是不是霸者之气？”
曾国安收回手，站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这时候周围的情况却像是变样，苏哲看到一股轻微的旋风在他身边转动，但是又没有一丝风力往师父身上靠近。
直到师父完全收回气，在他身边那股旋风跟着消失。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自从拥有透视异能后，苏哲相信一切有可能存在的事情。很多听起来很荒唐，只不过是别人没遇到。就像在掉下河堤前，苏哲亦不会相信他有透视眼，更不会相信他有朝一日会因为透视眼拥有目前拥有的。
重新回到屋子，曾国安喝了一杯茶才开声道：“刚才的切磋你第一次出手你是不是感觉到有股力量把你给反弹？第二次却是力量打偏？”
苏哲点头：“师父这是什么情况，我刚才几乎是使尽全力，特别是第二下，明明击中的目标，却像给四两拨千斤一样给打散了。”
曾国安微笑道：“如果这么容易就让你碰到，为师几十年的修炼岂不是一朝丧了。”
“其实刚才两下当中我分别使用了霸者之气和王者之威，这两种力量没有电影、小说那种夸张的效果，其实这是气的使用方法。这种力量只是将你平时的练习转为武力进攻，让体力的气在瞬间凝聚在一个点上，这样对手出击，会被瞬间凝聚起来的力量给震慑。”
“想必你也清楚，武力是衡量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大强大，但那当不了统率。然后拥有霸气、王威、皇格的话，就算不懂武功，同样能够当一方统率。你看我国历代皇帝，真正文武双全的屈指可数。饶是史上口碑最强大的李世民，能够让程咬金、秦叔宝、尉迟恭等人折服的亦不是他的武力，而是他的皇格。”
苏哲诧异道：“师父，按您这样说，要是我能够学到使用皇者之格，岂不是同样可以当皇帝？”
曾国安哈哈大笑：“你以为这东西像扎马步呀，说使用就可以使用的呀。就是我活了这么多年，能够领悟只是王者之威的入门，至于往深一点恐怕是没机会了。至于皇者之格，这种更不要去想。它的存在是上天安排的，难道你以为每个人都有当皇帝的命呀。”
苏哲当然不会那样想，他又不是异想天开的人。虽然师父说这三种东西并不是很夸张，它就像太极一样，可能入门的人顶多是能够将招式练得熟悉，至于能够发挥到四两拨千斤借力用力的境界，看的是个人的领悟与坚持。
知道这三者间的区别，对苏哲来说很有动力。
练习这么久气功，每天不断重复一样的动作，任何人都会感到厌倦。如果持之以恒的练习，有朝一日能够达到师父的境界，苏哲就感到心满意足。
“对了，师父认不认识一个叫林伯承的人。年经大概在七十岁左右，身形萧瘦，个子不算很高。”苏哲没忘记问这次会面的另外一件重要事情。
“林伯承？”曾国安嘴里嘟囊着，好一会才摇头。
“霸气、王威、皇格这些事都是前几天我碰到一个叫林伯承的老头才知道。当时跟在他身边有一个男人，好像是姓林的，他好像认得我，然后跟我说了这些。”
曾国安也感到有点好奇，身手好的人他就算没全见过，大部分都有听过，林伯承这人还真是陌生。
“那老头手掌这边长着厚厚的茧，当时只是远距离看一眼，好像他右手少了根尾指。”苏哲回忆林伯承的外貌。
曾国安听后，脸色微变。
第385章:带刀九王爷
苏哲觉察到师父脸上的表情变化，问道：“师父难道你认识？”
曾国安微摇头，“没看到人不敢肯定，不过你说右手少了根尾指，据我所知风云人物当中，内蒙古的“带刀九王爷”是断了个手指，但是不是尾指没有人知道。“
饶是苏哲经历过这么多次死亡情形，听到林伯承有可能就是带刀九王爷依然让他感到震惊。只是那天见到林伯承，怎么看都是一个慈祥的老头，身上没有一丝煞气。如果是换成其它装扮，跟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带刀九王爷成名较早，为师亦没有见过。听说他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后人，骨子里流淌着祖辈那种好战的血液。成名前，九王爷曾经一人赤手空拳突破当时名气最高的忠义堂。一人连败三十人，最终成名。”
提起这些传说，就算没亲眼所见，曾国安眼里依然带着尊敬。曾国安跟九王爷相差仅是十多岁，可是就算提到这个名字，依然心存敬畏。
“师父，他不是叫带刀九王爷么，怎么成名战还是赤手空拳杀进去的？”
曾国安笑道：“带刀不一定非得看到冷武器，九王爷的杀人武器就是在一双手。刚才你说过，林伯承少根尾指，手掌又有着厚厚的茧，我看八成是九王爷了。至于林伯承这个名字，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
顿了下，曾国安问，“你说在医院见到他，据我所知，这几十年来九王爷一直在内蒙古，怎么突然来昆城了。”
苏哲将林伯承的情况跟曾国安说一遍：“如果他真是九王爷，那情况不容乐观。回头我问下，看看检查结果如何。”
曾国安微微点头，接着轻叹道，“九王爷一行竖敌太多，难怪他要这么谨慎。这一次如果不是病情过于严重，恐怕不会从内蒙古出来。”
对于那些恩怨仇恨苏哲不了解，只是带刀九王爷都出现了，不知道会不会把另外几个人给引出来。
“九王爷出现，屠九族恐怕要露脸了。”曾国安担忧道。
“他们有仇？”
“怎么没仇，仇大得很。九王爷年轻时血气方刚，血液里又好战。因为为人豪爽，成名后有很多人慕名过来结交。那些年九王爷不管是达官贵人抑或是三教九流，凡是在桌面上给面子与他敬洒的都视为知己。”
“可是人越豪爽越有小人靠近。九王爷嫉恶如仇当是为人所知。那时有个人叫陈木青，有一天带着满身血过来找九王爷说屠九族杀害他妻儿。九王爷听到后一怒之下冲过去找屠九族，正好那天屠九族有事不在。盛怒之下的九王爷受到陈木青谗言，血洗了屠九族一家八口人命。”
说到这里，曾国安满脸痛心。
八口人命，无论老少。
此仇不共戴天，屠九族看到这幕惨状，找到九王爷两人厮杀了一天一夜，最终两人身受重伤才停止。可是九王爷一天不死，屠九族大仇未报，岂会甘心？
“事后九王爷知道是受奸人所害，一夜之下满头白发。最后放下江湖之事远走内蒙古。”
这些事情虽然是江湖传说，可是听起来依然让人惊心动魄。
苏哲一阵唏嘘，爬得越高，越容易让自己迷失。怪不得那天看到林伯承的头发如此苍白，原来是受此影响。综合这几点，林伯承无疑就是带刀九王爷了。
屠九族几十年不见音讯，恐怕这些年来同样是在内蒙古，为的就是等九王爷出现。
“近来多注意点，九王爷出现，屠九族必定会出山。屠九族这名字就是为了保仇改的，看样子过阵子要不平静了。”曾国安叮嘱道，“你小子这段时间少惹点事，苏家女娃可不能天天帮你摆平所有事。如果林伯承真是九王爷，你再惹出事为师说不定没时间帮你处理。”
一场血雨腥风的保仇雪恨正在一点点靠近，谁都不能坐以待毙。
苏哲近来其实相当低调，商业上的竞争是无可避免的。至于肢体冲突，除非对方不惹到他，真惹到自然不会就此被欺负。
不过师父特别叮嘱，苏哲也有分寸。
林伯承是不是带刀九王爷有待师父确定，本来师父想跟着一起去昆城，看能否碰到林伯承本人，碍于还有更重要的人要招待，唯得作罢。
回去后，苏哲过去找江子菡打听林伯承的事情。
“怎么突然这么有空过来找我了？”江子菡关上办公室门搂住苏哲的脖子。
“我说想你了就过来看下，你信不信？”
江子菡吃吃的笑起来，“信你才怪。”
这种话就是苏哲都不会相信何况精明的江子菡。
“其实今天过来找你是有点事想跟你打听。”苏哲在江子菡的办公椅坐下来，顺便拉着江子菡坐在大腿。
江子菡并不扭捏，就算是上班时间，有时候大胆起来亦不会去理会其它。
江子菡迷人的眼睛转了下，露出个妩媚的笑容：“上班时间只能问公事，私人时间你要跟正宫娘娘请假，这样才能问。”
苏哲捏下她的鼻子，真是个小妖精。
“这件事对我来说有点重要，不过可能会涉及一些你不愿意回答的事情。这个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当然站在我的立场，我是想听到答案。”
难得一副认真的表情，江子菡从大腿离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江子菡想了下说：“任何事情，只要你问，我都会知无不言。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这一刻你是我的男人，我对你就没有任何保留。”
苏哲整理下思路，将林伯承可能是带刀九王爷的事情跟江子菡说一遍。不管她信不信，就像她刚才说的一样，这一刻他们需要坦诚。
江子菡听完苏哲说的一脸愕然，什么内蒙古带刀九王爷让她听得一头雾水，感觉苏哲像是在跟她说武侠小说。
换作别人江子菡早就一笑而过，平时跟苏哲在一起大家开得最多是荤故事玩笑，今天他突然这么严肃，自然不会专程过来编个故事给她听。
柳眉往上扬了扬看着苏哲说：“林爷爷是不是你口中说的九王爷我不知道，小时候林爷爷住在我家隔避，在我五岁那年搬走，之后没有音讯。直到前几年从我爸口中知道林爷爷身体不舒服。前段时间听林大哥说林爷爷病情越来越不容乐观，于是安排他过来检查。”
停顿一会，江子菡想是记起什么接着说，“听你这么一说，林爷爷一家给我的感觉还真有点神秘。印象中林爷爷住在我家隔避，从来没出过家门。开始是林叔忙出忙外，后来换成林大哥。我爷爷还在，偶尔会过去跟林爷爷聊天，他们往往是在房间里一聊就是一整天。”
“对了，林爷爷搬走那一年正在爷爷去世那一年。小时候两位爷爷聊天时曾听他们无意中提到，像是爷爷帮过林爷爷，之后两家关系才这么要好。”
苏哲摸着下巴思索，如果林伯承是带刀九王爷，江子菡爷爷帮过他，不知是不是当年九王爷跟屠九族相到厮杀受到重伤让她爷爷给救下来的。
江子菡世家为医，她爷爷江中鹤以前是有名望的医生。九王爷受伤后，他的家人找到江中鹤救治不是没可能。
“如果林爷爷真是你口中说的带刀九王爷，这件事对你会不会有危险？”江子菡眼里难掩她的担忧。平时开玩笑会说一些不靠谱的话，苏哲真出事，一定会让她揪心不已。
苏哲拉住江子菡的手柔声说：“我又不是乱惹事的人，师父说过九王爷跟屠九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深怕他这次突然出事会发生一些重大的事情。这几天你要替他治病，我担心你会被牵累。”
江子菡内心一暖，“那你这几天可要在我身边当护花使者才行，我可不知道危险几时到来。对方叫屠九族，名字可不是白叫的。你不在我身边，真出事可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打住——”
苏哲阻止江子菡继续说下去。明知她是随口开玩笑，苏哲却有点心绪不宁的感觉。
江子菡见到苏哲眉头凝重的样子，也没开玩笑。伸手在他粗眉上轻抚道：“不用担心，如果林爷爷真是九王爷，就算屠九族来了也不能真达到秒杀的程度。况且还有林大哥在，不会那么容易出事。”
话是这样说，苏哲的担忧不会因此减少，反而越来越增加。
九王爷身边就算高手不少，可是家破人亡的仇恨，经过几十年的积压，谁知道屠九族的实力会不会达到屠十族的增界。
轰隆之夏，瀑风雨看来难以阻挡。
第386章:紫砂壶
听从师父的叮嘱，苏哲这几天连门都极少出。
唯一的路线是家里、学校、公司，偶尔会到医院看下江子菡，其他地方能够推掉的都不去。带刀九王爷跟屠九族的仇恨自然不关他的事，但他始终担心江子菡的安危。加上赵仲谋商业上正在全线压迫，差点都快要让他喘不过气。
柳长桥离开国内时曾说过，在年轻一辈当中最看好的是谭子文，不过现在苏哲觉得赵仲谋才是最棘手一个。
苏哲以为他跟谭子文合作发展电商那块后，珠宝这边的脚步会放缓，没想到他是双管齐下。趁着这股劲，赵仲谋像是不在东陵省分一杯羹就不甘心。
面对赵仲谋的猛烈进攻，苏哲目前只能守。如果不是有苏羽澄这个精英中的精英帮忙，早就被赵仲谋击溃。苏哲不得不承认，商业上的单挑不是赵仲谋的对手。
不过瑞鼎这边有那么多人打理，苏哲平时亦不需要花费多大时间。
眼下除了担心江子菡的安危，答应钱老调查贩卖文物的事情时间也在一天天过去，只是几个小队都没有任何消息。
诸葛兰腾倒是打过两次电话过来询问，没得到好消息，就没有电话再打过来。调查这些事情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周志研说过谭尚昆和郑建华是怀疑对象。无凭无据，加上周志研的话可信度有待商榷，苏哲不会贸然去监视那两人。
中午接到青岚的电话，说是找到一点线索，苏哲下课后从学校直奔听雨斋。
青岚这次叫他过来是从一个古董中介手中收到一个紫砂壶，宋朝的东西。苏哲拿在手里玩弄一下，即使过了几百年，壶身依然光泽。摸在手里，没有一丝粗糙。
关于紫砂壶，有两种争议性的说法，一是传统的明代起源说，另一则是新兴的宋代起源说。根据《紫砂壶全书》里面曾经提到南宋废井中发现早期紫砂壶。但是按照多年记载中，关于宋朝有紫砂壶的史料并不多。
将紫砂壶提到宋代这个年份是在这二三十年，只是这个考证来自于民间自发性。
可能宋朝期间有了紫砂壶的雏形出现，只是真正被广泛成为一家还是要从明代开始。
苏哲对于紫砂壶的历史情况不是很了解，青岚在收了这件紫砂壶后倒是查了不少相关资料。如果是明代紫砂壶她不觉得奇怪，但根据她的经验，鉴定出紫砂壶是宋朝的，这让她推翻之前看到的史料认定紫砂壶是出自于明代的理念。
青岚对于紫砂壶的鉴定不像鉴定其它古董那样敢下肯定，把苏哲找来就是想让他确认一下。苏哲平时是很少来听雨斋，不过他的鉴定能力青岚都很佩服。
青岚在听雨斋打理这么久，苏哲往日来这边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有一点，每次收到比较不错的古玩，青岚拿不定主意，等苏哲过来后，他就会给出确定的判断，而且从来没失误过。
苏哲这种天赋，有时候连青岚都嫉妒。要知道她有今日这个本事，那是因为她从小就摸着这些古董长大。监视古董除了要眼力、经验外，手感也是很重要。
“根据紫砂壶的外壶，我综合明代出土的紫砂壶照片，这件紫砂壶与明代的有点出入。从外表看起来有点贴近明代之后的紫砂壶，不过壶身大小上区别还是有点大。我就是根据这个原因，大胆推测是南宋末期的。”
青岚说出她的判断依据，毕竟单靠眼力和手感，不借助仪器的话，不好判定。
苏哲开启透视眼，一股清凉的气息缓缓的涌进眼睛里。好些时日不使用透视异能，刚开始用时有点模糊，等这股古老之气进入眼睛，眼前的视线顿时就变得清晰明亮。
仔细观看一会，苏哲将紫砂壶小心的放到桌面上。
“青岚姐这件紫砂壶在哪里淘的，还是之前那个人？”
青岚点点头，“说来奇怪，跟之前那个玄武玉雕不同，这次是对方直接找上门。当时他开价五万，最终还到三万成交。本来像宋朝的古董，哪怕是南宋的，像紫砂壶这种宋朝的极少，肯定不仅三万块。我是因为认出他来才故意压价，没想到他三万块亦同样成交。”
苏哲同样觉得奇怪，想不明白对方的意图。
思索半晌苏哲开口问：“青岚姐近来关公庙这边的情况有什么大变化？”
“跟以前差不多，不过有一点奇怪，感觉这段时间来这边出售古董的中介比较多。”青岚垂着眉，俏丽的眼翦子轻眨下，仿佛在给人放电。
“我留意过，好像突然就多了十几个像这样的人。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包，有时候他们也会进一些店铺问，碰到游客亦会过去询问。如果价格合适，可以选择当场交易。”
开始青岚也没留意到这帮人的活动，还是店里一名员工前几天过来上班无意中说了下，她才留意到。
观察两天，青岚还发现一点，这帮人出现有规律性。早上十点有三四个人在附近像无所事事的人闲聊，到了下午又换一批人。一般来说关公庙这边在下午人比较多，那个时间段是游人比较集中过来的时间。
这时候就会换另外一批人，比上午多一两个人。
“关公庙这边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古董中介偶尔也会有，但像这阵子这么频繁的情况头一次见。”
事情有点匪夷所思，青岚一时间也想不通。
苏哲望着桌面上的紫砂壶，手指在边缘上轻敲起来。
突然间苏哲眼睛变得明亮，抬起来盯着青岚。后者眼里带着疑惑，不知苏哲想到什么。没等苏哲开口，青岚透过苏哲的表情好像也想到一些关键问题。
“青岚姐看来我们是想到一块去了。”苏哲微微一笑。
突然多了这么多古董中介在关公庙这边走动，看样子与这次的护古小组活动有关系。苏哲原本以为那帮人真的是不怕死，明知警方盯得这么紧还敢像前几次那样出货。看来就算再胆大也要看风头，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不会有人肯冒这个险，除非真是嫌命长。
既然大批量出货不行，那就小量一件一件的出。
古董中介无疑在这种时候无疑是最派得上场的人。不知他们手里有着多少古董，但是一件一件的卖，比起大批货的出手，可能价格上赚得更多，而且安全性要高很多。
“不过这种做法有点反悖。”苏哲道。
青岚不解：“怎么反悖，分散出货，对他们目前来说应该是最好的方法。”
“不是这个原因。你想一下，关公庙这边突然多了这么多古董中介，全国那么多古玩市场，其他地方肯定也会有。一两个不会引起人注意，一下子来这么多，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我们能够想到这个问题，像诸葛兰腾、沈东来、周志晖等人也有可能想到。”
青岚思索片刻就明白苏哲的意思。
不过青岚想不通那帮人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如果是铤而走险的话完全没必要。
苏哲道：“我怕他们接下来会有大动作，眼前这些古董中介不过是他们派出来迷惑我们视线。”
古董中介看起来多，每天的成交量是多少暂时没留意到。如果怀疑对象真是谭尚昆和郑建华其中一个，做为内部人，他们自然清楚所谓的护古小组活动目的。如今大家只是挂个头衔只有几个人做事，他们根本不怕。
只是警方那边盯得紧，手头又急着出货，找一些古董中介引起警方的注意，企图来个声东击西。
“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先去跟钱老商量，这边还麻烦你继续盯一下。”
苏哲没在听雨斋逗留，边走出门边给钱老打电话。
不过电话才拿起，苏哲看到一个不是很愿意看到的人。
唐媛清。
苏哲放下电话，唐媛清出现在昆城应该是冲着他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苏哲真想与她避过，倒是唐媛清直接就往他面前走过来，就是想避都没办法避。
“有时间聊两句不？”
苏哲问道：“可是重要的事？”
“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很重要，对我来说挺重要的。”顿了下唐媛清补充道，“放心，大老远过来不是找你切磋。”
苏哲心里撇撇嘴，唐媛清嘴上是这么说，但女人向来是心口不一，谁知等会要是谈不妥，会不会拳脚相向。
既然都找上门来，苏哲不会拒之门外，免得让人说他有失风度。
“唐小姐难得做客昆城，我怎么也要尽下地主之宜。”苏哲轻笑下，“我知道有个地方适合聊天，环境舒适，没人吵......”话没说话，苏哲表情忽然一边，伸手把唐媛清拉到一边，“小心——”
唐媛清没反应过来，苏哲一步跨过去站在她前面，手一扬抓住一些东西。
摊开手心，苏哲掌心有鲜血冒出来，一支锋利的飞镖安静的躺在上面。
第387章:拉拢
刺痛的感觉从手掌传到身体内部。
十指连心，掌心连体，哪怕是微小的伤口亦会带来锥心式的。
唐媛清回过神，看到苏哲这种情况，焦急道：“你受伤了......”
苏哲让唐媛清先进车，这飞镖是普通的飞镖，可是飞过来的人可不是等闲之辈。刚才一种距离危险预知的信号让他反应得快，不然击中身体致命地方一定丢了性命。
苏哲用了慢视眼还让手受伤，可见飞镖的速度有多快。
换作以前苏哲肯定觉得不可思议，慢视眼连子弹都能够接下来，飞镖反而会让他受伤。自从听师父解释过霸气、王威、皇格三种情况，苏哲并不感到惊讶。
可是他此刻很想知道这枚飞镖到底是谁飞过来的。
左右看了下，附近的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苏哲觉得奇怪，懂得霸者之气的只认为一个林保龙。再说他们之间只见过一面，彼此间没有任何冲突，怎么会对他下此毒手。
观察好一会，苏哲才坐进车。
“怎么回事？”唐媛清急忙问道。
苏哲摇摇头，“没发现谁是扔飞镖的人，看样子是冲着我来的。”
唐媛清柳眉微蹙下：“你近来招惹谁了？”
“我哪知道，如果非得说要招惹，还不是你跟周家那两兄弟。”
唐媛清鼻子轻哼一声没说话，心里倒是疑惑，能够将一枚普通的飞镖达到伤人的地步，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弱。
唐媛清向来清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个道理。有时候会自负下，更多时候不会妄自菲薄。倒是有一点还是让她感到惊讶，苏哲的实力比她估计中还要高。能够在这种危急情况下接下飞镖，这种本事不是谁都会。
之前还想着要找他切磋，如今看来是没这个必要。
坐在车里观察好一会，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苏哲才开车离开。
“龙哥，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苏哲车子驶入正道，在距离苏哲二十米外的地方林保龙与一个青年走出来。
“不用，今天只是过来试下那小子的身手。”
林保龙皱着眉，苏哲的身份背景他调查得很清楚。林保龙跟苏哲没有任何过节，只因他跟江子菡的关系非浅，加上那天见过他们，不得不多加防备。
可是在调查苏哲的过程中发现他是曾国安的徒弟，这个消息让林保龙感到惊讶。本来没想过试苏哲身手，只是做为曾国安的徒弟，还是唯一一个，林保龙要确认下他的实力到底达到什么地步。
刚才那一记飞镖，林保龙没用尽全力，如果苏哲功夫不到家，中镖身亡亦不关他的事。
“那小子有点实力，近来是关键时刻，没必要的话不要去招惹他。”林保龙叮嘱旁边的青年。
青年忘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眼睛眯起来。他倒是觉得有意思，能够徒手接下飞镖的人，实力不弱。青年亦明白，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够少一事便是一事。只是心里清楚，等度过这一关，他一定会再次过来找苏哲较量下。
不管是商业还是功夫，最重要的是碰到对手。
独孤求败那种高手寂寞的情况，时间太久了终会让人觉得落寞。
简单的包扎好伤口，苏哲带着唐媛清去他平时常去的一家休闲店。
这家休闲店装修并不豪华，坐落的位置也不是在繁华地带，苏哲经常跟夏珂过来贪图这里的咖啡比较醇口香滑。
前几年苏哲对咖啡喜欢的程度并不多，倒是这两年，经常出入这种场所，渐渐由能够接受到喜欢。
这个过程变迁，几乎是他这两年的人生变化。
很多时候，苏哲在点一杯咖啡浅啜回想以前的生活，再对比下如今的生活，感觉像是一场梦。
“唐小姐，不知你千里迢迢过来找我所为何事？”喝了一口咖啡，苏哲没说很多题外话，直接进入正题。
“想找你帮忙。”
“找出贩卖文物团伙的事？”
“是的。”
看到唐媛清出现，苏哲大概猜到是这么一回事。唐媛清跟周志研的关系比跟周志晖要好，在燕京时周志研就提出让苏哲帮忙，只是被拒绝，派唐媛清过来当说客很正常。
苏哲沉吟道：“唐小姐你应该清楚，上次《虢国夫人游春图》事件过后，你们利用我对付柳长桥，在我来说，那次过后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可是此次事关重大，难道你忍心看着那些文物就这样让人一次次贩卖出去，最终流失？”
唐媛清脸色生出微愠。
到底是从小耳濡目染太多，对于古董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就算长大后并没有从事与古董有关的工作，真正有需要，她会毫不犹豫站出来。加上这次情况有点特殊，不容有失，她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帮助。
苏哲并没有理会唐媛清脸色掩饰不住的愤怒，唐媛清是个有性格的女人，喜欢和厌恶全都会写在脸上。这是一种优点，然而在当下的社会始终是个大缺点。
苏哲轻笑下：“唐小姐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我首先是个生意人，其次才充其量是个收藏家。我手上、身上，甚至心里沾的都是铜臭味。撇开这些不谈，在这件事上诸葛兰腾已经有安排，你们也有嫌疑目标，何须来找我帮忙，这简直是多此一举。”
唐媛清忍住怒意，耐着性子说：“找你帮忙跟诸葛会长那边没关系，是我当初想找你帮忙.......”
苏哲伸手打断唐媛清的话问：“是你还是你们？这个必须要分清楚。我对周家两兄弟没有任何好感，若是沾上他们，免谈。”
不想再次被利用，索性不要有任何瓜葛，不然后悔的只有自己。
唐媛清咬着唇冷冷瞪一眼苏哲，声音略沉道：“这次事跟周志晖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是我跟周志研想找你帮忙。我知道你对他同样没好感，但这件事事关我整个家族，不然你觉得我会放下身份来找你。”
唐媛清脾气并来就是冲的人，能够压住不发火跟苏哲说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
苏哲轻哦一声，一口喝完咖啡冷笑道：“唐小姐这就是你救人帮助的态度，看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连你们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一个无名小卒更没那么大的本事。你也看到，目前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你们的事没兴趣。”
看到苏哲起身想离开，唐媛清火爆脾气终于按耐不住，用力的拍着桌子站起来：“苏哲，我已经低声下气跟你谈了，你还想怎么样！”
唐媛清拍桌子的声音挺大，说话声音也不小，引起不少人目光看过来。
苏哲收敛所有笑容，表情沉下去冷冷道：“如果你这种姿态也算是低声下气，看样子我的理解水平有点低。像我这种低智商的人跟你这种高冷的人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也没那种智商去帮你！”
丢下这一句，苏哲头也不回走出去。
唐媛清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真恨不得就在这里跟苏哲打一场。
苏哲感到无比郁闷，今天心情本来不错，看到唐媛清不单差点被飞镖射死，还要受这种气，真是找罪受。
唐媛清坐回座位，来之前就告诫过自己一定要沉住气，苏哲毕竟不是普通人，冲着他大喝大嚷只会适得其反。因为自己的性子，最终还是谈砸。
苏哲回到家，夏珂问起手中的伤势，找个理由说明白受伤的原因让她安心。
拆开纱布，掌心被飞镖刮到的伤口历历在目。真不敢想象，要是刺中心口处会有怎样的后果。
接下来几天没看到唐媛清出现，苏哲乐得清净。
有了那天的危险状况，苏哲几天来都保持着高度警惕。林伯承的病情听江子菡说过不容乐观，除非动手术，但是危险性极高，没有十足把握，谁都不敢动手。
江怀平是脑部专家，动手术对他来说有着几十年的临床经验不会失手。目前的难处是东西长在心脏仪器检查不到一面，谁都不敢贸然开刀。
屠九族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林伯承在昆城这段时间，根据江子菡描述，除了她跟江怀平夫妇能够见到人，其他人根本不能靠近。
没出事苏哲本应该觉得庆幸，不过这样子又觉得有点提心吊胆。如果不是会牵连到江子菡，林伯承的死活根本不关他的事。
没办法，苏哲担心江子菡的安危，每天都她定时定点汇报。
唐媛清没出现在眼前有四天，苏哲上完课给江子菡打电话，只是她手机没有人接。苏哲连续打了几遍还是处于没人接听状态。
这几天因为要照顾林伯承，医院那边江子菡请了假，按道理她电话不会离身才对。
苏哲越想越担心，立刻开车前往江家。
第388章:屠九族
江怀平只跟苏哲见过一次面，不过印象深刻，毕竟是女儿前不久才带回来的男孩子，说不定日后还是自己的乘龙快婿。
女儿没过多说苏哲的情况，江怀平只知道苏哲有一家珠宝公司。为人父母自然想自己的女儿嫁得好人家，日后过少奶奶的生活。
对于苏哲初次见面的表现，江怀平挺满意。
不过一个人的本质不是一两次见面就能够看得清，特别是一个商人。
“江叔，子菡在不在家？”
“她电话打不通吗？”
“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平时她上班会关机，这段日子听说请了假，应该不会关机才对。”
江怀平见到苏哲眼里带着焦急，想了下给林伯承那边打电话，不过电话同样处于关机。
“可能是在她林爷爷那边帮忙，晚上会回来。”
苏哲害怕担心的事情成真，屠九族不是等闲之辈，林伯承既然出现，身边只有一个绝对会按捺不住出手。
等到几十年才等到这个机会，屠九族岂会错过。
“江叔，虽然这事情有点唐突，有些事情一时半会我跟你解释不了。林老目前在哪个地方，我怕子菡有事。”
江怀平错愕下反问：“子菡能有什么事？”
苏哲知道不将一些事告知江怀平，他答应帮林伯承保密，自然不会泄露他在昆城的落脚之处。简明扼要，挑了一些重点事情跟江怀平说一遍。
江怀平听得一头雾水，但苏哲又不想是在胡说。林伯承跟江家的相交是在他父亲那一代，个中一些细节他不是很清楚，倒是林伯承那些年一直在家不出门，多少猜到他的身份有点特殊。
只是苏哲口中提到的带刀九王爷和屠九族，哪怕他是一名医生，这两个人的名字都不陌生。
“苏哲你确定林老会是带刀九王爷？”
苏哲摇头，“暂时我也不敢确定，倒是我听师父提过，带刀九王爷有断指。上次在医院门口与他碰见，尽管隔得有点远，他的断指还是有留意到。”
这时江怀平有点急了，拿起手机不断拨打电话，可是都处于关机状态。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子菡早上说去给林老复诊，就算他们的电话不开机，林保龙的电话亦不会关机才对。
“林老目前的落脚之处是在苏淮路平心区a栋。”江怀平把地址写下来。
苏哲拿到地址后没有一刻停留，立刻开车前往苏淮路。
那一带是有钱人住的地方，虽说是富裕区域，不过那里放着一栋栋别墅，有人住的比较少。很多都是一些富人用来金屋藏娇的。所以晚上经过这一带，隔好长一段距离才有一栋房子的灯亮着，让人有种进入鬼区的错觉。
平心区a栋并不难找。
大概是林伯承为了让观察视线显得更佳，落脚的住处是单一一套别墅。苏哲看了一眼，这个位置虽然处于比较显眼，盯哨却是极佳。
前面是一条河流，右手边是一个优闲公园。
苏淮路这边原来是房地产开发商想要打造一个高档社区开发的，房子倒是买得七七八八，可惜入住的人比较少。要不是嫌这边人气不旺，苏哲都想在这边买一套。
苏哲猜测房子应该是林伯承的产业，像他这样的人，区区一套房子的钱自然不缺。
到了门口，苏哲并没有发现保镖之类的人。凝视贯听一会，房子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思索片刻，苏哲看了下大门没有锁，推开铁门进入院子。
左侧是一个车库，停了几辆黑色的轿车。苏哲一眼便认出那天林伯承出现在医院那辆车。
大门不关，没有看守人，车子又在车库，苏哲有一种不好的预兆。
走到房子的门前，苏哲不再去理会使用异能会带来任何后果。比起这些，眼下江子菡的安危更重要。
许久不使用透视异能，再次启动，隔着一扇门，居然能够将里面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屋子里面没有人，只是一些桌椅被打翻。
没有一丝犹豫，苏哲一脚把大门踢开。
“砰”一声，苏哲冲进去。
地上躺着好几个人，全倒在血泊之中。如果是平时，苏哲见到死人多少有点慌张。他走上前将一个人翻过来试探下气息。
没气。
没有看到致命在哪里，只是每个人胸口都有一个掌印，很有可能是一掌震碎心脏死亡。
若非从师父那里听到关于屠九族的实力，苏哲真不敢相信在这个社会还有这种像武侠小说里的人一样。这种人比子弹大炮还要厉害，真碰上，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嘭！”
楼上传来声响，苏哲连忙冲上去，看到有一个人躺在走廊里，自房门一路过来有一条血痕拖着，估计是从房间里爬出来的。
苏哲认得是林保龙，没想到连他这样的高手都一掌受到如此重伤。
“子菡在哪里？”
“屠、屠九族......”话没说完林保龙就昏过去。
苏哲探了下还有气息，立刻拨通苏羽澄的电话让她派人过来。在这种情况下，苏哲能够想到的就是她。也许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碰上这种事，第一念头就是想到她。
苏羽澄赶过来，看到别墅里面的情况，苏哲此刻坐在沙发上，一脸焦急。
“小哲，发生什么事了？”
“屠九族出现了。”
苏羽澄脸色变了起来，虽然是一名商人，从小在那种家庭背景长大，屠九族那一辈人自然不会感到陌生。就是前不久爷爷跟钱爷爷前面时还提到这个人名。
“那他是来找带刀九王爷的？”
这两个人的恩怨，可能大多数普能人不知道，苏羽澄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在这个法制社会，类似他们那个年代以暴制暴的情况极少会发生。但带刀九王爷杀害屠九族全家那么多条性命，他自然不会放下仇恨。
“姐，能不能让人查到屠九族带九王爷去哪了，子菡估计在他手里。”
苏羽澄柳眉凝着，屠九族跟林伯承的事情怎么解决是他们的事。毕竟几十年恩怨，到了这个地步大家一只脚都快要踏进棺材，如今一刀了断是他们的事。可是江子菡是无辜的，苏羽澄就算与她接触多少次，有些事情不说，但她知道。
江子菡若出事，苏羽澄不知道苏哲会有怎样的行为。
“小哲，先不要慌张。屠九族找的是九王爷，他们之前的恩怨仇恨过了这么多年，就算真要算也不会胡乱来。你说林伯承心脏有问题，按照子菡的性格，大概是主动跟过去的。”
苏羽澄的话不无道理，只是此刻苏哲心里有点乱，失去理智的判断。
恢复冷静，苏哲在别墅里面找一遍，看能否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林保龙身负重伤，没性命之忧，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屠九族的去向还得等他醒过来才知道。
林保龙是在第二天才醒过来，在过去的一夜，苏哲无比担心江子菡的安危。屠九族储心积累找林伯承报仇，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激烈的行为。
“屠九族在哪里？”
林保龙一醒过来苏哲立刻问道。
林保龙是胸口给击中，不知是屠九族一时仁慈留点力，抑或是林保龙本身实力不弱抗下那一掌，体内的五脏六腑没给震碎。
林保龙看了一会，认出是苏哲。刚捡回一条命，身体虚弱得很。
“屠九族在龙山、山......咳，你们快、快去救人......”林保龙艰难的将一句话说完整。
林伯承的安危苏哲并不担心，如果江子菡出事，他不介意变成第二个屠九族。
“姐，你留在这边。”
苏羽澄想跟过去，苏哲阻止她，“子菡的情况未明，你留在这里我比较放心。再说有吴教练跟我一同去，如果没把握我不会冒险上前的。”
苏羽澄沉吟片刻，叮嘱一句：“别忘了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你平安归来。”
坐在前往龙山的车上，苏哲想到苏羽澄那句话，他心里清楚，越贪心，肩膀要扛的事情也大。
可是让他再重新选一次，他依然会毫不犹豫想要用整个生命去保护她们。
“吴教练，这次我们面对屠九族有多少成把握？”
吴用开着车，听了苏哲这话好一会才答道：“零。”
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毕竟对方是屠九族。
“如果你师父在的话，我们至少有五成机会。”顿了下吴用接着说，“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旁人插手是没用的。如果屠九族只是找九王爷报仇，尽管外界传言他从屠九族改成屠十族。然而人到了这个岁数，报不报仇只是因为心里的恨没完全放下去，至于其它的过激行为，大概不会像几十年前那样了。”
苏哲对这话有点理解，可是他更清楚，一个人如果心中有恨，很多时候不会随着时间的过去变得淡然，往往是积压在心底无法无泄，变得更加越来越沉重。
仇恨，埋藏在内心，同样会让一个人内心变得扭曲。
第389章:有些恨带到棺材里都不能消除
进入龙山，不知是先入为主知道屠九族跟带刀九王爷在这里，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仿佛有一场大战将要开始似的。
苏哲只跟吴用两个人过来。
屠九族不是一般人，就算拉支军队过来，一旦打草惊蛇，谁都不知道会发生哪种事情。
“吴教练，龙山这一带这么多房子，我们怎么知道哪一栋才是屠九族的藏身之地。”林保龙只说屠九族在龙山，可只是说一个大概地方。
龙山比不上苏淮路，做为一个城中村的居住地，这里的人口比起苏淮路那边要多得多。
不知道屠九族为什么会选择来这个地方，人多的地方，对他可能是一个不错的藏身地，然而对苏哲来说就是比较头疼的。
吴用望着密密麻麻的建筑房子，因为是城中村，只要是做来出租，没有任何规律。外面堆有不少垃圾，往里面看进去，一条通往里面的道路，因为前两天下个雨的缘故，变得泥泞不堪。
行人走过，水泥路边因为长期受压辗，出现很多低洼不平的坑。一些积分残留在里面，不断有车子和人走过，变得浑浊浓黑。再受旁边的垃圾处影响，泛着臭味。
住在这里的人不会去在意这些东西，就算每天清理，等会还是一样。
苏哲在附近扫视一眼，路边摆着很多小摊，卖各种各样东西的都有。有年轻男女背着包或三两个，或成双结对或独自一个走到对面的公交车站。
两边路并不算窄，却因为两边都摆着小摊，行人走过变得拥护不堪。
屠九族藏在哪里，没有任何头绪。
经过一夜，江子菡没有任何消息，苏哲再怎么想保持淡定的心情都避免不了焦急担忧。苏哲很后悔，知道明明觉察到不对劲，却没呆在江子菡身边。
吴用打了个电话，挂机后说道：“我们往后面过去。”
“找到屠九族的藏身地？”
吴用摇摇头，“藏身地就不是了，刚才让人查了下屠九族的资料，大概猜到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了。”
苏哲沉吟一会不确定问道：“屠九族曾经住在这里？”
“跟聪明的人做事就是可以省点脑细胞。”
“这一带是这十几年才增加这么多建筑物，可是在几十年前，属于屠九族他们那个年代，这里只是一个村庄，住的人家并不多。屠九族是当地人，如果林伯承真的落在他手里，他们之前几十年仇恨，自然会把他带过去当着死去的妻女以及屠家死去的人坟前将林伯承杀死。”
苏哲没到过龙山这边，后面是什么情况不是很清楚。
一边过去吴用一边将龙山后面的情况简明扼要跟苏哲说一遍。
昆城这几年因为土地升值的缘故，房地产商大量开发建房子，不过龙山后面那里暂时还没有人去动。
一来那里是公家地，政府就算想拍卖有时候都得顾忌。还有一个原因，龙山那里以前是革命战场，有过好几次战役。如今那里有一个列火陵园，还有很多私人墓地。
这种地，就算开发商再想赚钱，如果有其它地可选的话，暂时都不会去动。
如今那里政府考虑建个墓陵园，方案前几年曾推出来，因为这边的居民反对，最后不了了之，方案暂且搁下来。
当年带刀九王爷听信奸人的话杀了屠九族一家子，悲壮的屠九族将人埋到后面后，就开始对九王爷追杀的岁月。
若非吴用找人调查，苏哲还真不知道屠九族原来是昆城人。
说也奇怪，像这种大人物，昆城居然没有关于他的英雄事迹流传。
因为是没开发的荒地，过了那片出租房屋的地方，沿路偶尔能够见到一些旧坟。穿过一片小树林，苏哲看到一排排的土坟。有些早没有人来拜祭，而刚过了清明的旧坟，石灰水扫过，变得很显眼。
苏哲没去理会那些旧坟到底是谁的，因为他看到距离他五百米远的地方有三个身影。
江子菡的身影是那样熟悉，这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站在一边，苏哲竟有想哭的冲动。
屠九族跟九王爷面对面站着，苏哲开启透视异能，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晰。九王爷双手没被束捆，屠九族手中拿着一把刀，锋利无比。
两个人面对面，像是准备来一场了结。
“吴教练，我们分头行事。你往右边过去，我去救子菡。”
在两大高手面前，苏哲想要做到潜伏靠近是不可能的。
在距离只有一百米距离的时候，屠九族突然沉声喝道：“藏头缩尾只是小人行为，给我出来，不然等下别怪我！”
苏哲躲在暗中与吴用对视一眼，他选择走出来。
江子菡转过身，看到苏哲，立刻就奔跑过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江子菡扑身到苏哲身上。
受到惊吓，江子菡脸色很憔悴。
苏哲拥着她轻拍着后背柔声说：“我来了，一切都没事的。”
江子菡紧紧的抱住，生怕一放手，这辈子就真的与苏哲没再见面的机会。以前她觉得，就算哪一天真的与苏哲分开，或许有一阵子会伤心难过，以后亦会坚强起来。可是经过昨天的事情，当屠九族破门进来将林老的保镖一掌一个，最后把她带到这个地方。
那个时候江子菡脑里心里想的全是苏哲，生怕再没与他见面的机会。
屠九族在苏哲脸上轻瞥一眼，“小子挺不错的，居然能够找到这里来，还敢一个前往。我以为你会带曾小子过来，看样子我有点低估你了。”
按照曾国安如今的名声地位，敢直呼他为曾小子的恐怕没几个人了。
苏哲倒有点惊讶，没想到屠九族连他都调查过。看样子，从九王爷进入昆城早就将他身边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
“屠九族，只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没必要把小的一辈都牵上来。”九王爷表面苍桑，那双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如此有神。
屠九族眯着眼，看着像是正准备缓缓沉睡的狮子，只是谁都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九王爷，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不叫屠九族了，我叫屠十族。当年若非江记国把你救回来，我根本不需要跟着你藏在内蒙古几十年。江记国过世，有些东西需要他后人的来血还。”
九王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良久不紧不慢道：“明祖，几十年了，何苦呢？”
屠九族眼睛突然睁大冷声道：“你问我何苦？哈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当年屠家上下八口人命，你杀我儿子时，他才三岁，你有没有想过何苦？”
“姓林的，我告诉你，有些恨就是带到棺材里都不能消除！”
八口人命，此恨不共戴天，试问谁能一下子就能放得下？
九王爷仰天长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一切都是他造的孽。当年若非听信奸人之言，就不会落得今日的悔恨与自责。
这些年，他吃了多少斋，颂了多少经。可是每当想到双手沾染的血液，那日的小孩哭声以及小孩母亲乞求的声音就会在耳边响起。
有些孽，一旦造下，就没有救赎的路。
八条人命，欠了这么多年，该还了。
“居然无法放得下，看样子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九王爷的话缓缓说完，只是一瞬间，身上的某霸气便布满全身。
苏哲把江子菡拉到一边。
屠九族等这一阵等了几十年，他要让九王爷死得心服口服，再来以他的血祭屠家八条人命。
霸气同时释放，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苏哲曾经与无法交过手，不过在看到屠九族与九王爷身上的霸气，他心里明白，当日无法连五分之一的力量都没用到。
“鬼手”与屠九族等人差不多齐名，岂是那么不堪一击。
有无法在，柳长桥成为一世枭雄，并非是什么难事。
苏哲看着距离他只有几十米远的屠九族与九王爷，两个人还没开始出招。然而实力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只要对方有一点破绽都是致命伤。
霸气越来越浓，在他们所站的地方扬起一些沙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苏哲根本不需要在现代这种社会，还有像武侠小说这样的高手。
这种人存在，是多么的让人觉得可怕。
苏哲觉得，像这两个人身上的霸气，不知道要练多少才能够达到这个地步。
正在想着，两个人动了。
第391章:不骄不傲
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
苏哲拿过菜刀，手术刀头一次拿。
肿瘤伴随着呼吸，夹在大动脉当中时不时跳动。
透视异能运用到极致，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肿瘤的根部处在哪个位置。
想到让人提到名字都会不由自主肃然起敬的带刀九王爷，此刻他的性命就在自己手中，刀片稍微一偏，从此带刀九王爷的名字就成为历史。
屏住呼吸，苏哲一刀下去。
在透视眼的帮助下，锋利的手术刀准确无误的切在根部。伴随着一阵带着泛黑的血液流出来，站在旁边观看的江子菡和江怀平因为紧张觉得心脏都快提到嗓子处。
如果是自己当主刀医生，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紧张感，就算是换成医院其他的医生都当是见惯不怪的事情。
苏哲一个第一次拿手术刀的人，如今却掌握着一个人的性命，不担心是假的。
让血液沾满的胶手套用夹住夹出肿瘤，苏哲都松一口气。
“准备缝针。”
江怀平父女早就做好准备，检查过肿瘤被完全切除，立刻招呼在外面等待命令的医生护士进来。
接下来的事情没苏哲的事，在里面的医生忙里忙外后，拿下手套走出手术室。
江子菡进入办公室，苏哲正歪着头倚在沙发上睡觉。嘴巴张了张想把他叫醒，看到他满脸倦容，索性让他继续睡。
透视异能使用太厉害，身上的气几乎消耗，苏哲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醒过来看到江子菡正在工作，动了下身体伸起来。
江子菡抬起头，看了下手表说：“醒了。”
“我睡多久了？”
“有两个小时。”
“这么久了。”
这还是因为是在办公室，睡得不够舒服。不然会睡更久。
清醒一下后，苏哲问道：“林老的情况怎样？”
“麻醉还没过，不过手术很成功。”直到现在江子菡都不敢相信，就连他们借着仪器都不敢一刀切中肿瘤根部，苏哲一个第一次拿手术刀的人居然有这本事。
“说一下，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江子菡到底还是按捺不住想问。
“能不说嘛。”
江子菡美目横过来，轻咬着朱唇说：“不说也可以，不过你接下来陪正宫娘娘的时候会多一点。奴家到时会很忙，没空侍候。”
苏哲笑着捏下她的鼻子：“那今晚我跟正宫娘娘请假，到时怎么再秉烛夜谈。”
拥有透视异能这事得想个理由瞒过去才行，江子菡这边他完全可以坦白，但是江怀平那边怕到时不好说。索性两人都瞒住，有些事情，隐瞒并非是信不过对象，只是不想日后有危险会把他们牵累进来。
帮九王爷动刀消耗的异能太多，苏哲用了一个星期才恢复过来。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幸好头疼欲裂的感觉没发生。
江子菡那边苏哲半真半假跟她找个理由说一边，没说拥有透视异能，只是说因为几年前那次眼睛失明，视力恢复后，眼睛比别人看东西要清晰很多。
江子菡是聪明人，知道苏哲有些话不方便跟她说，没去深入询问。并没有生气，从她被屠九族带走，苏哲找到她那一刻，江子菡心里最后的防线都去掉，让苏哲完全进入她的生命。
至于江怀平那边，江子菡又想了一些理由替苏哲隐瞒。同为医生，她举了一些例子出来，江怀平亦是半疑半信，不过她说的原因倒也可以接受。
带刀九王爷醒过来后，在医院休息一个星期就让林保龙接出院。屠九族只是废掉他一双手，可是难保他过后那股恨还没平复，又找上门来。
这天，刚从学校出来，苏哲接到江子菡的电话说九王爷想要与他见一面。
说实话，苏哲根本不想与九王爷见面。这种枭雄人物，就算没了两条手臂，单是身上那股霸气足以让人无法靠近。
不过对方提出见面，苏哲也不好推。听江子菡说九王爷准备回内蒙古了，与屠九族的仇恨解决，剩下的时间大概会一直留在内蒙古度过余生。
刚做完手术，双臂的伤势没完全恢复，九王爷看起来比他之前在龙山更加憔悴。林保龙的伤势恢复得七七八八，只是这次看见苏哲，眼里没有冷傲，尽管彼此间不说话，眼睛里流露出的感激逃不过苏哲的双眼。
“林老，不知今天找我所为何事？”知道大人物的时间宝贵，苏哲亦不想与这种人呆得太久。就算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那种霸气让人无法适从。
“听说你是曾小子的徒弟。”
“承蒙家师当日看得起，收为徒弟。小子自知资质愚钝，这么久亦只是学到家门皮毛。”
“不骄不傲，是个可造之才。”
九王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只是那张看穿浮华苍生的脸庞，深邃的眼睛藏着多少岁月的秘密。
“这条老命是你救回来的，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今日叫你过来只是给你一个提醒，气功这种事情须按步就班，你的霸气之气才刚成雏型，不能操之过快。”
突然从九王爷身上一阵霸气释放出来，此刻他们见面的地方是在车里。狭小的空间里让苏哲呼吸快要透不过来。没有一丝犹豫，苏哲利用异能加霸者之气联合，尝试着将九王爷身上的霸气给抵抗回去。
九王爷的霸气只是显露一会就收回来，苏哲满头大汗。早知这老头会突然出手，打死都不过来。
“你的资质不错，可惜气太弱了。”九王爷长叹一声，心里有点惋惜。“师父带入门，修为在自己。虽然你拥有别人没有的优势，过多使用的话，形成依赖并不是好事。”
苏哲心里咯当一下，难道这老头发现他有透视异能？
刚收回来的警惕，苏哲再次加大。九王爷的眼睛扫过来，苏哲觉得他那双看透苍桑浮云，历经繁华的眼睛，比他的透视眼更加厉害。
“你不用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不管你的优势如何，这都是人生际遇。只是按照你现在的情况，除非你停止不用，但是这是做不到的。”
苏哲沉吟片刻，看着九王爷问道：“林老，那你觉得要怎么做才行？”
“我无法教你怎么做，我只可以给你四个字：率性而为。”
去找江子菡的路上，苏哲一直在思考九王爷说的“率性而为”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他当然理蟹，至于要怎么做，这个还真得琢磨。
“林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苏哲笑了笑说：“林老说让咱俩赶紧生个娃，回头让他将毕业功夫传授。”
江子菡脸一脸轻啐道：“要生你找正宫娘娘生，再说你这还没毕业，你还想当学生奶爸呀。”
“啧啧，看来有人真的想生了。”
江子菡鼻子挤了挤，懒得理会苏哲。这家伙脸皮厚得很，跟他耍嘴皮子功夫肯定会下阵。
“对了，有件事想跟你说一声。”
苏哲问道：“什么事？”
“明天我跟羽澄去逛街，你要不要过去当下苦力。”
“我拒绝。”
真跟过去那还得了，肯定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昨晚有听苏羽澄提过，包括江子菡在内，还有唐雨、叶梓晴、高晓岚。
三个女人一条街，五个女人出去逛街他跟着过去岂不是找死。
苏哲有点郁闷，屠九族跟带刀九王爷的事情没想到让江子菡和苏羽澄的关系变得这么好。本来女人之间的友谊就是很微妙的，再加上他心虚，她们一见面，心里多少有点不淡定。
谁知她们会不会哪天站同一阵盟，日后就没他的地位了。
“你不去的话，要不要把正宫娘娘叫上？”
“这个......”
心里倒是希望夏珂能够跟着过去，她跟苏羽澄的关系不错，不过跟其他几个不认识。唐雨又怕见到夏珂，那妮子每次提到夏珂，就心生愧疚。
最不该是他太贪心。
“看样子你没那个胆量，回头我给她打电话。就你那些莺莺燕燕你以为藏得住呀，夏珂不问只是不想让你难做。”江子菡走过去挽住苏哲手臂，“该让小雨跟夏珂见面了，以前我对她没什么印象，上次跟羽澄聊天，提到夏珂，她刚好在身边觉得紧张无比。”
用手在苏哲手臂用力掐一下，江子菡佯装恶狠道，“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听羽澄说助理、员工、经理都是你安排进去的，是不是想到时近水楼台好摘月？”
“冤枉呀。”苏哲这是遭受不白之冤，“叶助理她们的情况是有点特殊，但是能够呆在瑞鼎也是她们的能力。再说我一直与她们保持着老板与员工的关系，哪里有你们想的那样。”
江子菡哼子轻哼道：“反正我懒得理你，你自己悠着点，别到时提前那样，小心我甩了你！”
苏哲暗汗，这女人大胆起来，说话还真放肆。
可是苏哲拿她没办法。
第392章: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几个女人去逛街，苏哲在学校上课都提心吊胆。
叶梓晴、高晓岚跟他没什么关系，可是女人的话题永远不是男人能够猜得到的。
夏珂最终没有去，江子菡有打过电话，因为今天花店有一批新花种过来，抽不出身。
不用去公司，苏哲上午课上完后就去花店帮忙。
以前对鲜花种类一点都不熟悉，夏珂经营花店后，苏哲时不时过来帮忙，很多以前没见过的慢慢认识。
“今天不用去公司吗？”看到苏哲突然过来夏珂有点意外。
苏哲接过她手中一个盆栽抱着进去说：“今天公司的高干人物全去逛街了，正好当放假。”
夏珂抿嘴浅笑：“早知道你这么闲，江医生打电话叫我去逛街我就把店甩给你看好了。”
苏哲脑里幻想着六个女人排在一行逛街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让那条街带来安全隐患。就算夏珂不去，单是那五个漂亮得不成话的女人就足以让春申路一带引起骚动。
摆好盆栽，夏珂说：“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到了大四，学校几乎是不用去了。多分担下羽澄的工作，她嘴上不说，只是她的疲惫感掩饰不住。她一个女人撑了这么多年，该是你替她接下担子了。”
如果可以，苏哲恨不得现在就让苏羽澄像夏珂一样，开家休闲店，平时就算下帐就好，什么事都不用自己亲力亲为。
在花店忙到下午，苏哲想到还要去听雨斋跟青岚讨论事情，跟夏珂说一声准备过去。
刚出门口看到两个不想看到的人。
周志研跟唐媛清。
苏哲心里撇下嘴，这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如此强烈的要把他拉进伙，事情绝对不简单。
“苏少能否谈一下？”
苏哲自然不愿意谈，毕竟再怎么谈结果都是一样。不过看到夏珂在一旁，总不好让两个找上门的人给他们不好的脸色。
苏哲看了下时间，跟青岚约好的时间差不多，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过去要晚一点。
“周公子，我的态度和之前一样，你们这事我没兴趣参与。既然你们都知道嫌疑人是谭尚昆他们，根据这条线索完全可以将人抓住。这个只是时间过程，不过诸葛会长想引他们上钩，自然不在乎等多一点时间。”
继续保持之前的态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觉告诉他，跟周志研扯上关系比跟柳长桥扯上关系还要麻烦。
周志研跟唐媛清对视一眼，沉默片刻道：“这次不关诸葛会长他们的事，而是我个人想邀请你进来。”
“为什么非得是我？你对我的情况应该很了解，古董这行我纯粹是想尽点做为公民的责任。事实上我鉴定古董的能力比很多人都要差。”
顿了下，苏哲抬起头看着周志研接着说，“如果没有《虢国夫人游春图》那件事，或许我会答应你。经过那件事后，我觉得眼下我这种生活过得逍遥自在，没必要往自己身上惹太多虱子。”
“苏哲，我们三番两次低头下气请你，面子已经给足，你不要不领情！”唐媛清到底是忍不住，脸上带着愠意。
苏哲冷声道：“唐小姐上次就明着跟你说过，对于这件事我从来没兴趣参与。我都没说你们三番两次来打扰我的生活，你给了什么面子？而且，你觉得我稀罕这面子？”
“你——”
唐媛清怒起来，要不是周志研拉着她，一定会当场发飙。
苏哲也不想弄得大家日后像仇人一样，叹口气说，“如果你们想要找我帮忙，说话别给我遮遮掩掩，你们以为说一半留一半就是聪明的表情？别忘了现在是你们强行要我帮忙，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求我。如果求人是这种态度和诚意，我们之间也没必要做这种事，落得大家都不快。”
周志研想了下说：“这次找你是想请你帮我对付我哥。”
苏哲错愕下，觉得他没听懂似的。
“我哥跟我从小就是明争暗斗多年，不过他做为家中长子，家族一大部分人站在他那一边。这次古董贩卖案，我们就想借这个事情表一分高下。如果我输了，周家以后由他一人说话；侥幸赢了的话，我可以得到周家一半的财产。”
从小一起长大，周志研很清楚周志晖的性格。任何东西只要他想得到的一定想法设法拿到，而且全部都是他的。除非他不需要了，或许会施舍给别人。
周家未来是由他掌舵，周志研心里明白，若不趁机分得一半财产，等过两年周志晖正式掌管周家，那他什么都没了。
周志研是有能力的，可是从头打拼，就算挂着周家二公子的头衔，有着他哥在压着，能够起来也是未知数。再说，可以利用手头的资源，何需让自己苦苦去找资源。
苏哲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周志晖他看不过眼，周志研亦没多少好感，不过两者比起来，前者那张嘴脸更让他厌恶。
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一会，苏哲沉吟道：“这是你们两兄弟的事情，我参与明显不合适......”
“就当是帮我。”唐媛清打断话，“我家向来是辅助周家，不过那是上一代。自从周志晖接管周家，我家被慢慢排斥出去。眼下，周家集团属于我家的成员正被一个个清出去。一旦他完全接手周家，以后就没我家的立足之地。”
“其实这事我倒没什么，只是觉得不甘心。几十年来，我家人辛苦辅助周家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凭什么周志晖一句丧失劳动力的人不必要留在公司就给赶出去。”
唐媛清也不理会周志研就在旁边，这股气她憋了很久。周志晖的行为明显是过河拆桥，可是周家上下却允许他们这样做。
听唐媛清说完，苏哲没说话。
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插手的。毕竟赵仲谋一直在寻求机会，而且很快两个人就要在一个星期后的珠宝鉴赏大会上碰到。赵仲谋是苏哲目前最不能忽略的一个对手，周志晖与他是有过节，至少暂时是井水不犯河水。一旦跟周志研合作，那就头疼了。
周志研明白苏哲的顾虑：“你不需要出面，只要暗中协助我们就行。谭尚昆有可以是这次贩卖古董的主谋，你将了解到的信息透露给我，揪出幕后指使人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
“那我这算不算在背后当小人了？”
“我知道这样有违你道德，为了这次能够赢，恳请你协助我们。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苏哲嘴角冷笑：“亏待？那你准备怎么报答，金钱？权力？抑或是其它？说实话，按照我目前的经济状态，除非你所谓的物质回报超过一定的数额，不然吸引不了我。”
周志研道：“你不是想将听雨斋的名声打出去吗，只要我能够先一步揪出贩卖古董的幕后指使人，我到时可以找我姨父的‘墨子斋’联手替你做广告。”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吸引条件。
听雨斋之前是做过一次赞助，效果是短期的。青岚已经趁势在全国各地找合适的铺位，只要其它细节谈妥好，接下来会开五家分店。不过全国那么大，前期的分店必定是以东陵省为主。一来是因为管理方便，二来，人手暂时不够。放到其它地方，暂时抽不出那么多时间去管理。
如果有高刚的“黑子斋”帮忙打广告，或者说合作情况就不同了。
哪怕眼下只有一家店，广告打出去，等日后分店一开起，名声已经在外，后期工作就会方便多了。
条件是很吸引，不过苏哲并没有急着答应。
“‘墨子斋’是高店长的，就算他是你姨父，别忘了你哥在周家的身份地位，就算你这次比赛能够赢得了他，你确定能够说服你姨父帮听雨斋打广告？”
苏哲早就不是前两年那个热血少年，站在这个地步，如今他走的每一步都事关重要。瑞鼎珠宝渐渐起色，他可不想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就全盘皆输。
想了下苏哲接着说，“护古小组这件事对我来说纯粹是重在参与，你们两兄弟的比赛我是没兴趣。但古人有句话说得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你拿出百分百的诚意，我不介意当次坏人。周公子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不能口说无凭。”
顿了下，苏哲补充道，“不妨跟你说，幕后指使者是谁我有点眉目，就不知道是否与你查的相同。做为交易的前提，你拿出能说服墨子斋与听雨斋合作的诚意，回头我将我的诚意露出来。若到时你觉得我的诚意不够，中止合作亦是可以。”
周志研在苏哲离开后，眼睛微眯，就如同一只在草原紧盯着猎物的狼。不急着冲出去，但猎物一直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就这样让那家伙走了？”唐媛清心里依然不爽，可是又拿苏哲没办法。
周志研淡声道：“苏哲提出那个的合作前提，说明我们提前的条件吸引到他。这件事我去办，剩下的交给你。美人计你是反对，至少你不能浪费你那张让很多男人心动的脸。”
第393章:污蔑
很多事情果然是不能看表面。
苏哲得承认，周志研提出那个交易条件吸引到他。如果真能够落实，他不介意暗中弄点消息过去。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目前查到的消息大家都差不多，只要是看谁掌握多一点。
贩卖古董案苏哲并没有过多关心，大部分时间是青岚在观察。
三个月的时间，如今过了多一个月，剩下两个月亦未必能够多出多大的事情来。
去到听雨斋，青岚拿出一件木器出来。
“青岚姐这是什么？”
苏哲当然认得木头，不过青岚手中那件木器看着像一座菩萨，但又有两个头，而且表情狰狞，反而像是阴间里的恶鬼较多。
“这是阴曹地府十殿阎王其中两员。”青岚将木器放到桌子上面，苏哲看清楚一点，尽管表情凶残，挺吓人的。不过根据脑海里看过关于十殿阎王像的样子，有点像是第一殿的秦广王蒋和第二殿的楚江王历。
准确来说是不是这个苏哲无从考究，毕竟每个年代对于这些迷信中的人物都有不一样的图像流传。倒是再怎么改变，都有一个版样对照。只是眼前这个木器秦广王蒋跟楚江王历连在一起，一体双头，这就有点奇怪了。
如果是一具双头蛇的木器倒不稀奇。
“青岚姐这是从哪里收来的？”
“郑朝海。”
苏哲倒觉得有点意外。如果贩卖古董的人是内部的谭尚昆或者郑建华是幕后指使者，按道理他们不会在这个节骨眼里如此明目张胆。
青岚凝着眉思索一会说：“有件事我不是很清楚，近来这帮中介人一直在全国各地的古董店活动，好像一点都不怕别人注意到他们身上。更奇怪的是，除去郑朝海外，还有几个中介时不时会拿着几件古董过来询问。”
这确实有点奇怪，要知道听雨斋开张这么久，哪会经常有人拿古董过来鉴定。再者这里是关公庙，听雨斋比其它店要晚开这么多年，市场已经形成，就算听雨斋之前打了不少广告，生意也不会有过多增加。
沉吟一会苏哲问道：“青岚姐你有没有查到他们这样做的目的？”
青岚摇头说：“这个不好查。毕竟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有人拿东西来鉴定，这种事情无法拒绝。除开这件木器，小武小杜两个人还收了几件青铜器和瓷器。我鉴定过，全是五代十国的东西。”
“全是五代十国？”苏哲略微惊讶，这不能说是巧合，应该是故意人为才对。五代十国短短几十年的历史，兵荒马乱时期，哪里有那么多人有闲情炼制瓷器，就算青铜器可以留下来，可是一下子涌出那么多，情况不寻常。
目的是昭明的，可是他们这样做的真正目的苏哲想不通。
正在思考着，门外突然进来几个人。
这几个人的出现让苏哲感到诧异，不是别人，而是国家古董协会的一名理事陈绍山带着四外同是协会的成员，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不过从他们的站姿以及严肃的表情守在门口，大概可以猜到他们是谁。
“陈理事忽然光临敝斋不知所谓何事？”
陈绍山往桌子上看了那个木器，冷哼道：“我们收到可靠的消息，你这里有着大量的五代十国文物。而且你还派了不少中介人拿着文物出售，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次贩卖文物的幕后指使者是你。”
苏哲跟青岚双双愕然。
“陈理事你是不是误会了，听雨斋向来奉公守法，就算是收文物，不干不净的我们都拒绝，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我们也想弄错，可是这是什么？”陈绍山拿起桌面上那个双头阎王木器，“这件木器之间收藏在燕京民间博物馆，半年前被人盗走，连同十几件文物。如果双头阎王出现在听雨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陈理事这一定是误会，这件双头阎王前两天才收进来的。我们正在商量，准备跟诸葛会长那边上报这个情况。”
“不用找任何理由，这些话到时你当面跟诸葛会长解释。”陈绍山挥挥手，守在门外的几个人冲进来将苏哲按住。
“听雨斋涉嫌文物被盗，即日起关门调查，听雨斋上下一干人等押回去调查。”
苏哲和青岚这次明白了。
原来对手早就把听雨斋盯上，频繁往听雨斋出售文物就是为了此刻这一幕。幕后黑手早就算到，苏哲做为护古小组，就算频繁把文物让他们收购，心里有猜疑，为了找线索还是会收的。
一个月来，苏哲手中一共有将近十件从古董中介手中收来的文物。一两件说得过去，十件以上的话，这个就不好说了。
“陈理事，这件事跟我的员工没关系。听雨斋收任何物件都要经过我的授权才行，他们只是帮我打工的。我跟你们回去，放开他们。”
陈绍山想拒绝，看了同来的几个人，想了下没把青岚带走。
事情突如其来，就连平时淡定众容的青岚这会都有点慌张。贩卖古董文物不是小事情，如果找不到洗脱嫌疑的证据，后果不堪设想。
见到苏哲让陈绍山带来的人把他押进去，青岚想了下最终还是拨通苏羽澄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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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突然，苏羽澄赶过来与青岚见面后了解事情的经过。
“听雨斋已被封，苏哲目前处于抵押，人身安全倒没什么事。不过事情不容乐观，就算能够把郑朝海抓起来审问，恐怕也不会问出什么线索。”古董中介人的身份青岚比较了解，他们这帮人只想从中赚到钱，很多拿出去卖的古董，哪些不干不净，凭着多年经验早就看出来。
然而他们不会在意这些，卖出去一个就可以从委托者那里得到一笔可观的钱。如果一天卖上几个，价格卖得高，从中赚取的佣金相对也高。
“我先跟钱爷爷那边联系，先让人将苏哲保释出来。”
不管有没有人身危险，在拘留室里面终归不是办法。贩卖文物这件事，苏羽澄知道苏哲从头到尾都不想参与。若非钱老的缘故，早就想置身事外。
有些事情苏哲是想出份力，不过有着大众的柴火，知道他那根小火柴起不到用处，索性在旁观看。
只是苏羽澄没想到，那帮人最后还是盯着他。或许也可以这样说，从听雨斋赞助那次的活动，他们就选择盯上苏哲。
避免其他人担心，苏羽澄没有隐瞒夏珂。其他人还好说，唯独夏珂那边一定要让她知道。想起上次苏哲在缅甸失踪那几天，夏珂从电视上看到苏哲的消息对她的质问，直到此刻苏羽澄依然心生愧疚。
商场上她是让很多人不敢靠近的女强人，私底下有些情感依然想要找个人可以倾诉。
夏珂是一个，或许说是唯一一个。
听苏羽澄陈述完，夏珂这次表现得异常冷静。
“羽澄，我看先让小哲在里面拘留几天。”
饶是苏羽澄平时反应能力极高，夏珂的话还是让她一下子想不明白。不过只是一会，苏羽澄就明白夏珂的意思。
蹙着眉沉吟倾刻道：“可是小哲在里面生活几天，他受到得么......”
夏珂浅笑道：“别忘了我跟小哲以前是捱苦捱过来的，这两年生活是好很多，但人不能忘本。就算生活过来好，吃过的苦还会留在骨子里的。”
苏羽澄莞尔一笑：“那按你说的让他在里面多呆几天，这家伙近来招惹的人太多了，关在里面比在外面更要安全。”
“追查陷害小哲的人就要交给你了。”夏珂轻叹道，“面对这种事我一直帮不上忙，每次出事都要麻烦你。”
苏羽澄道：“说这么见外的话干嘛，一场姐妹，你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够辛苦了，其它的事情总要让别人去做。不然，你全把功劳抢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夏珂撩了下发丝，轻眨下明亮动人的眼眸子：“等小哲出来后，抽个时间我们去逛街。上次因为店里有事没去，这次你可要陪我才行。”
顿了下，夏珂加一句，“顺便叫小雨出来，这丫头太不像话了，以为保密工作密不透风，再不约个时间见下面，回头可就无法无天了。”
苏羽澄开着玩笑：“这是大奶奶发威了吗？”
夏珂脸一红，轻啐道：“羽澄你也来取笑我，你也是当大姐的可没资格说我。”
苏羽澄笑笑。
有些事情尽管大家心里不说，但想的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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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被关押在一间单独的房间，除了没自由，里面的环境卫生没太糟糕。他不是养尊处优的人，去哪里几乎可以随遇而安。
苏哲自然不知道在外面的苏羽澄和夏珂达到协议要让唐雨加入联盟当中，他此刻在想的是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他。
怀疑的人有几个，一是谭尚昆和郑建华。这两个人是被怀疑的对象，可疑性很大。第二个就是眼睛他的对头赵仲谋。
怀疑到他的头上不无道理，只是如果真的是他，要找出证据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