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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冷酒家     三国小术士txt下载     三国小术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87 洛神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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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植年少之时,兄长曹丕经常随父出征,他曾一度跟在甄宓身边,受到了甄宓细心的照顾,甚至还是他诗画的启蒙老师。

    等到曹植真正长大了,不由对曹丕冷淡甄宓而耿耿于怀,从可怜甄宓演变倒对嫂嫂多了一份难以说出口的爱慕,纠结复杂,却和男女感情并无太大联系。

    昏沉了几天后,曹植衣冠不整的登上了一座高山,想着甄宓呆呆发愣,反复揣摩后,便下了定论,嫂嫂一定是被曹丕给害死的。

    哎,才子都对美好的事物格外珍惜,何况还是带着几分亲情的嫂嫂。曹植长吁短叹,却无回天之力,已是黄昏,夕阳落在洛水之上,波光粼粼,充满了无xiàn的惆怅。

    恍惚之间,一个曼妙的身影从洛水中升起,惊艳绝伦,倾城倾国,此女冲着曹植展颜一笑,随即渐jiàn化为虚无,融入到夕阳之中。

    太美了,简直跟嫂嫂甄宓一模一样!

    “甄宓,嫂嫂!”曹植放声大喊,快步奔上前去,身后跟随的一名官员急忙拉住了,才让他不至于摔下山崖。

    “你可曾看见洛水中有神女出现?”曹植急急问道。

    “臣未曾看见!”这名官员老实的说道。

    “我看得真真切切,如何说没有?”曹植不悦质问道。

    “许是臣造化不够,无缘见到。”

    曹植不断感叹,又坐到待到夕阳落下,终于高兴起来,原来嫂嫂不是凡人,而是神仙转世,如今位列仙班,刚才就是传递一个信号,让自己不用伤怀。

    “不想嫂嫂至死还记挂子建也!”曹植抹了把眼泪,起身回到了府邸,借着醉意,洋洋洒洒的写下一篇千古留名的诗赋。

    这正是那篇后人所熟知的《洛神赋》,当时曹植为此文取名为《感甄赋》,后来曹叡继位,不满诗赋中含有对母亲的爱恋,但又实在是对这首充满浪漫色彩的诗赋爱不释手,几经思索后,便将其更名为《洛神赋》。

    节选组合一段,与大家共赏之:“斯水之神,名曰宓妃。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肩若削成,腰如约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芳泽无加,铅华不御。恨人神之道殊途兮,怨盛年之莫当。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

    曹植的才情天xià无人可及,这篇诗赋随即被传播开来,成为了广为传颂的佳作,引无数文人骚客为之痴迷疯狂。

    曹丕当然看到了这篇《感甄赋》,而且一下子就想多了,气得几乎要抓狂。

    这个弟弟也太过分了,真是个不怕死的主,喜欢嫂嫂你就偷着喜欢,我也没打算拿你怎样,但是现如今却还要写成一篇华美绝伦的文章,如此大张旗鼓,等于向天xià昭示这份不伦的恋情,而且还借诗泄愤,埋怨朕对甄宓这样的神女不公!

    恼羞无比的曹丕立刻传旨下去,命曹植从甄城前来许都觐见。此时的曹植已经从甄宓死去的伤感中解脱出来,收到圣旨后,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那篇《感甄赋》,触碰到兄长曹丕的底线。

    圣旨不能违抗,曹植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从甄城来到了许都,一路担惊受怕,悔不当初,不该一时得yi,将诗赋公诸于世,放家里谁也不会看到。

    曹植左思右想,还真就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姐姐曹节当初担心丈夫被害,事先去求了母亲卞夫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没有不顾及儿子安危的母亲,所以曹植并没有立刻去见曹丕,反而先去看望了自己的母亲卞夫人。

    一进屋,曹植就噗通跪倒了,痛哭流涕:“母亲,儿今日特来辞别,只恐再见只能在九泉之下。”

    “子建我儿,何出此言?”卞夫人大惊,上了岁数的人最听不得这样的伤心话,急忙心疼的扶起了儿子。

    但是卞夫人上下打量一番,曹植不像是得了重病的模yàng,不解的又问道:“我儿适才究jing为何说出那番话来?”

    “孩儿不该写下那篇《感甄赋》,必为兄长所误解也!”曹植道。

    “可有文稿让我一观?”卞夫人问道。

    曹植从怀中取出了那份诗赋,卞夫人大致看了一遍,不禁埋怨道:“子建啊,我怎就不知你对宓儿用情如此之深!”

    “为何母亲也这般猜忌,孩儿写的只是洛水女神,并非嫂嫂甄宓。”曹植狡辩道。

    “文中多有甄宓之语,怎能不令人怀疑?”卞夫人恨铁不成钢,几个儿子没一个让自己省心的。

    “此事儿臣自有解释。”曹植道。

    到底是孩子,卞夫人不忍曹植遇害,亲自起身找到了曹丕,一看见母亲来了,曹丕急忙下殿相迎,大礼参拜。

    “子桓,你唤三弟前来,可有加害之意?”卞夫人直言问道。

    曹丕沉默不语,卞夫人哭了起来,哽咽道:“你弟子建因自恃才高,故而放纵。你当念同胞之情,存其性命,我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也!”

    见母亲如此说,曹丕颇为无奈的点头道:“我也深爱其才,怎忍加害,只图惩戒其不羁之性,母亲勿忧!”

    “此话作数?”卞夫人逼问道。

    “子桓岂敢欺骗母亲,他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卞夫人得到了准信,这才放心的离开,而曹丕并没有因为母亲的求情,真的打算放过曹植。反而因为曹植搬来救兵,让母亲给自己施压,更让他恼怒,心想即便不杀曹植,也要将其流放。

    有了母亲的保证,曹植这才战战兢兢的来到大殿,参拜兄长曹丕。此时的曹丕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手中还拿着一柄半截宝剑,正是曹操的那柄倚天剑。

    “子建,你可知罪否?”曹丕冷声问道。

    “臣弟不知罪从何来?”曹植嘴硬的说道。

    “你……”曹丕点指着曹植,气得浑身发抖,半天后才抚着胸口怒道:“你惦念嫂嫂甄宓,朕早已知晓,只想你不便道出,便也作罢。却未料你竟写下《感甄赋》,将此情昭之于众,贻笑天xià,令朕颜面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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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8 七步成诗

    “此文跟甄宓并无任何关系。”曹植直愣着脖子狡辩道。

    “既称作《感甄赋》,一目了然,这甄姓并不多见,且又与你熟识之人,怎跟甄宓没有牵扯?”曹丕冷脸质问道。

    “臣封地甄城,有感而发,文名如此,又有何疑?”曹植反问道。

    你?!曹丕气得呼呼之喘,你个臭文人,光有耍嘴皮子的能耐,又问:“我且问你,文中宓妃又作何解释?”

    “已有注解,斯水之神,名曰宓妃,乃古帝王伏羲氏之女,溺于洛水,成为洛神,也叫宓妃。”曹植道。

    一席话,竟说得曹丕哑口无言,可是,这种解释实在太牵强,有甄字和宓字,太明显了,曹丕气得发懵,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

    曹丕到底也不认可,闷声道:“此乃文人狡辩之词,你自恃才华,殊不知父皇在世之时,便疑你徒有虚名,著文皆令人代笔。”

    士可杀不可辱,曹植作为一名俊才文士,根本不能接受曹丕的这个说法,他嚯的一下站起身来,说道:“兄长可以杀我,但不能蔑视曹植之才!”

    “哼,你若有真才实学,可敢接受当场验试?”曹丕冷哼道。

    “尽可出题。”曹植傲气道。

    好,算你自信!

    曹丕立刻从桌案下取出了一幅画,上面画着两头牛,正在土墙下决斗,一头牛战败,坠井而亡,曹丕指着画命令道:“即以此画为题,诗中不可出现牛与井。”

    曹植端详着这幅画,沉吟半晌道:“两肉齐道行,头上带凹骨。相遇块土下,欻起相搪突。二敌不俱刚,一肉卧土窟。非是力不如,盛气不泄毕。”

    曹丕瞪着眼睛将画和脑海中的诗独照一遍,果然这首诗将画作上的内容描述的一清二楚,却又没有牛和井的字样,而且,就连土墙这个词都没出现,等于是出色的超额完成任务。

    曹丕见没能难住曹植,心中更加气恼,面若寒霜的说道:“此诗成文拖延时辰过长,即命你以兄弟为题目,却不可出现兄弟字样,七步内成诗。”

    曹植顿时一呆,眼中出现了泪水,七步成诗,何其难也!曹丕显然不想拖延,将半截倚天剑扔了下来,逼问道:“若你无法成诗,即刻自裁!”

    曹植一声长叹,迈开脚步,一直走了七步,才哽咽的缓缓开口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说完,曹植弯腰捡起了倚天剑,喃喃道:“为使得兄长放心,弟早去几日又有何妨!”

    相煎何太急!

    曹丕听到了这首诗,想起了跟曹植的种种过往,兄弟之间勾肩搭背,饮酒作诗的场景历历在目,不禁潸然泪下,他急忙从上方下来,拉住了曹植握剑的手,面带惭愧道:“你我兄弟一奶同胞,实不该因一女子而断了亲情,是兄长之过也!”

    “兄长,那诗赋确不是为嫂嫂所作。”曹植不忘再强调一句。

    “是又如何,以后再有议论此事者,斩!”曹丕信誓旦旦。

    当啷一声,曹植手中的宝剑再次落在地上,曹丕拥住曹植,兄弟二人抱头痛哭。

    随后,曹丕安排了酒宴,亲自与弟弟喝酒,期间谈及不少陈年往事,两兄弟开怀畅饮,尽释前嫌。

    虽然曹丕放过了曹植,但并不表示他可以重用曹植,仍然让曹植继续担任甄城侯。

    为了安慰弟弟,曹丕将甄宓睡过玉缕金带枕头送给了曹植,留作纪念。其实这也是曹丕的另外一种试探,曹植到底心眼没哥哥多,居然欣然收下,再次证实了那首《感甄赋》的用意。

    曹丕暗中生闷气,嘴角直抽搐,但是念在兄弟情义的面上,还是将此事不了了之,毕竟甄宓已经离世,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此后,曹植就天天晚上睡在这个枕头上,仿佛觉得甄宓就在他的身边,曹丕得知后再也没有启用这个弟弟,只是逢年过节赏赐一些书籍笔墨之类。

    曹植依旧每日烂醉,寂寞度日,心中的抑郁和苦闷可想而知。

    却说王宝玉等了几天后,信使回报,上庸处刘备的兵马,拒绝跟彝陵合作。王宝玉大感意外,问道,要是这样,以后还如何通商?

    没想到的是,那条象征友谊和财富的通商之路已经被上庸主动断掉了。

    后来,王宝玉仔细一打听,才听说黄权和冯习去了上庸。这就不奇怪了,黄权这家伙一直看不上自己,肯定是从中作梗,才让这次联盟失败。

    事实也跟王宝玉预料的差不多,刘巴得知司马懿驻扎宛城的消息后,坐立不安,最后也想到要和王宝玉联军共同抵御司马懿。

    所幸的是,王宝玉也是这么想的,还派人送来了书信,本来刘巴想要爽快的答应,但刚刚赶来的黄权却语气十分强硬的表示反对。考虑到黄权是刘备面前的红人,而且反对也无效,刘巴虽然心有怨言,但也只能听了黄权的意见。

    黄权固执的认为,上庸五万兵马,根本不用畏惧司马懿,而且司马懿的第一个目标说不定还是王宝玉。

    黄权最希望看到王宝玉被司马懿战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司马懿的兵力也会因此减弱,正好了结了一份刘备的担忧。

    既然上庸兵马不肯联合,王宝玉这边只能再考虑其他的方法。陌千寻将襄阳只留下一万兵马,剩余的兵马由大将田野带领,转移到樊城北侧,构建防御工事,一旦司马懿来攻,可以暂时放弃新野县城,全力守卫樊城。

    当然,这也不是最稳妥的方法,只因暂时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案。陌千寻也是忧心忡忡,当初主要是防着诸葛亮,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司马懿,打乱了所有计划。

    王宝玉也是满心愁苦,史书上对三国时期的重要人物都有清楚交代,但是没有任何一本书提到王宝玉的命运如何啊?

    王宝玉皱着眉背着手走出了含章楼,远远的就看见小管辂坐在椅子上发呆。

    “徒弟,想什么呢?”王宝玉上前问道。

    “无事,少了几个玩伴而已。”小管辂道。

    “你不是跟那几个小丫头玩得很好吗?”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

    ...

1089 管辂做官

    “她们都长大了!玩耍起来,十分不便。”小管辂苦着小脸道。

    王宝玉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了一件事儿,时光匆匆,孩子们都长大了。算起来,诸葛果和王琳琳都已经有十四五岁,已经露出大姑娘的模样。

    关银屏稍微小点,也已经十三周岁。实际上,小管辂也十二岁了,只是他还没发育,看起来仍然像是个小孩子。

    在感叹岁月流失的同时,王宝玉怔怔的想起了自己的那一双儿女,女儿钱多多,是不是现在已经成家立业了?到底嫁给了谁,对她好不好?如果父亲不在身边,母亲又整日等着父亲回来顾不得世间事儿,那么女儿在夫家受了委屈该向谁说?

    还有小光,跟着工作繁忙的养母冯春玲,身体里流淌着毒贩头目的血,小光是否会不走正路变坏了?

    越想越烦,王宝玉使劲捶了下脑袋,小管辂连忙说道:“师父不必烦恼,徒儿只是随口一说,闲暇之时还可以读书嘛!”

    看着懂事的小管辂,王宝玉不禁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认真说道:“你也十岁出头了,总跟女孩子玩在一起也确实不方便,是应该给你安排个正当职务了。”

    一听这话,小管辂脸上露出了笑模样,嘿嘿笑道:“还是师父最了解徒儿的心思。”

    “唉,最近烦恼丛生啊!”王宝玉跟小管辂坐在一起,揽着他瘦小的肩膀叹气道。

    “师父可是为了司马懿而烦恼?”小管辂问道。

    “哦?你知道的还不少,那你说说看,司马懿是个怎样的人?”王宝玉呵呵笑问道。

    “绝非凡人。”

    小管辂只说了四个字,王宝玉点头道:“是啊,就像是你说的这样,司马懿这家伙是个难斗的主,我担心他会趁乱取利。”

    “嘿嘿,师父莫要忧虑,我早已算出来,司马懿此行对我们而言,还可用四个字涵盖。”小管辂嘿嘿一笑。

    “哪四个字?”王宝玉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

    “天泽履,有惊无险!”小管辂眨眨眼睛道。

    “哈哈,有徒弟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宝玉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

    “据我推算,司马懿此行意图上庸,他想以上庸为据点,沿着通商之路,快速攻打襄阳和樊城。”小管辂道。

    “哦!这都能算出来?”王宝玉大感惊讶。

    “都是师父栽培!”小管辂客气的说了一句,让王宝玉一时间面上有点挂不住,平日忙得滴流转,稍微闲点还得陪各位夫人,连跟徒弟说的话都有数,别说是教授本领了。更何苦徒弟今日的本事,早就超过了自己这个师父。

    随后,王宝玉急忙找到了陌千寻,将小管辂推算的结果告诉了他。

    陌千寻也相信小管辂的本事,但依然觉得樊城北部不可不防,卦虽然可信,但架不住时局变化太快,也不可尽信。

    综合利弊,陌千寻又从沿途拨出一万兵马,在襄阳西侧通往上庸的路上驻防,甚至将麒麟兽也转移了过去。

    左慈、娄子伯等人虽然神通广大,但是求他们办事儿太难,一件两件也许还能成功,但是要想让他们时刻伴随左右出谋划策,王宝玉还没有那么大脸。

    于是,王宝玉决定重用小管辂,宣布成立了司天监,让小管辂担任司天令一职,可以自由出入含章楼的迎仙台。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略感意外,毕竟小管辂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司天监的职责说起来也不小,可以影响一把手的决策。

    不过,小管辂的本事大家都多少领略过,倒也没人提出强烈反对。

    王琳琳第一时间就找来了,笑嘻嘻的问道:“哥哥,管辂都做官了,我这个妹妹也该封官吧?”

    “当官又什么好的,好好玩几年,等长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王宝玉摆手道,自己这个妹妹,除了爬树有些本事儿,还真没发现还有其他的技能。

    王琳琳的小嘴巴顿时嘟了起来,撒娇道:“兄长,不然就让我也去司天监吧!”

    “你去哪里干什么,净添乱了。而且现在司天监是管辂做主,我也不能任人唯亲啊。”王宝玉没答应,生怕王琳琳仗势欺人,搞得小管辂无法开展工作。

    “妹妹我也并非是一无是处,你好生跟那个臭小子商量下,我也不想整天掏鸟窝嘛!”

    见王琳琳磨磨唧唧的不肯走,王宝玉笑着说道:“琳琳,现在还没有太好的职位,你再等等吧!”

    “一言为定!”王琳琳随即笑了起来,拍了拍兄长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王宝玉望着王琳琳的背影,不禁感叹,这孩子个头不矮了,还是这么瘦,性情也还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不过这样也好,生活的开心比什么都强。

    没过一会儿,关银屏也找来了,犹豫的说道:“宝四叔,银屏也想为彝陵分忧!”

    如今的关银屏也露出大姑娘的模样,日常举止十分娴静,王宝玉心疼二哥的这个女儿,不忍拒绝,点头道:“银屏,你就去司天监帮着管辂做事儿吧!”

    “银屏谢过四叔!”关银屏面露喜色,立刻转身去找管辂了。

    又等了一阵子,却没见诸葛果前来,这孩子倒是变得淡泊名利,与世无争,难得可贵!

    司马懿兵至宛城,再度按兵不动,王宝玉心中大致猜到他的心思,如今孙刘大战虽然已经展开,但没到全面交战的程度,司马懿是想趁着双方战事胶着之时,刘备分兵乏力,再去争夺上庸三郡。

    由此可见,司马懿确实堪称老谋深算的典范,耐心十足,他没有选择渡江直接攻打彝陵,是觉得彝陵太过坚固,不如采用迂回的战略,步步为营。

    总之一句话,无论现在司马懿做什么,他的最终目的还是战败王宝玉,这一点王宝玉一直非常清楚。

    此时,刘备部下老将黄忠,已经对秭归城发起了多次猛攻。韩当表现的十分顽强,准备了大量的守城物资,坚守城池,一次次击退了黄忠的攻城计划,就是不肯出城正面对战。

    ...

    ...

1090 疑兵设伏

    老黄忠焦急万分,作为堂堂大将,总不能取下一座小城,令他面上无光,刘备也非常心急,将关兴和张苞调到黄忠的帐下,帮助黄忠一起攻城。

    “韩当此贼,着实可恶!”老黄忠不停的怒骂,被个小人物困住,实在是窝囊,背着手在大帐内走来走去。

    “伯父何须为这厮烦恼!待侄儿明日率兵再去攻城,定要斩下韩当的头颅回来!”张苞挺着胸脯主动请命道。

    “不可,业已攻打多日,韩当顽抗坚守,再度攻城反令我军有损。”黄忠摆手道。

    “伯父,以侄儿观之,秭归并不足畏惧,施以计谋,定让它不战自乱。”关兴最近学会了动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贤侄有何良策,速速讲来!”黄忠一听这个眼睛就亮了。

    “韩当能够固守城池,只因有当阳补给。我愿率领一军,前去秭归东北山口,截断此路。”关兴道。

    老黄忠仔细琢磨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关兴说得有理,点头夸赞道:“贤侄所言极是,就依此计,明日你率领一万人马,绕路前往。”

    “末将定不辱使命!”

    关兴有些小激动,年轻的脸庞亮堂堂的,看起来更加英姿勃发。张苞就有点不乐意,一块出来混的,人家关兴能动脑子想办法,还能有单独带兵的权利,反倒显得自己处事鲁莽,不堪重用,让人心里好不急躁。

    但既然跟关兴结为了异性兄弟,张苞也没有和关兴争功,依旧留在黄忠跟前。

    第二天,关兴率领兵马出发,几日后,大军横亘在当阳和秭归之间,彻底断了两城之间的联系。

    与此同时,张苞则不断的到秭归城下叫骂搦战。韩当闻听补给线被截断,当真坐不住了,长此以往,就只有主动投降的份了。

    于是,韩当一面秘密向如今驻守当阳的周泰求救,一边苦思冥想破敌之策。

    周泰收到了韩当的书信,知道事情严重,拖延日久,秭归定然坚守不住,于是,他思量再三,最终率领两万大军起程,前来攻打关兴,试图重新打通这条补给线。

    “报!周泰大军已从当阳出发,不日即可来到。”一名侍卫来报。

    关兴摆手示意侍卫下去,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立刻吩咐下去,将大军分成五队,每队两千人,秘密埋伏在山岭周遭,不要与周泰大军硬碰硬,只求扰乱其行军秩序。

    当周泰率领大军火速扑到两城中间的山谷时,却发现关兴的军队消失不见了,地上之凌乱的散放着一些锅灶,这让他非常意外,心中猜测道,难道是听到风声退回去了?又或是有其他的打算?

    如果此时一路奔向秭归,当阳城必然空虚,说不定关兴大军正是这个打算,周泰可不敢冒险。

    然而,就这样徒劳无功的回去,他又觉得不甘心,如果不消灭关兴的队伍,补给的车队依然不敢经过这条路。

    于是,周泰做出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他命令大军原地扎营,同时放出哨探火速到四周查看情况,争取搞清楚关兴的队伍去了哪里。

    关兴看见周泰扎下了大营,简直喜出望外,急忙悄悄传令下去,让一队士兵踩出一条凌乱的小路,通往秭归的方向,其余的士兵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继续潜伏到底。

    哨探们一圈打探之后,并没有发现大军藏身之处,反而发现了一条布满脚印和马蹄印的小路,急忙回禀周泰。

    周泰听到之后哈哈大笑,摇头道:“关羽之子到底不及其一二,未战逃脱,实不惧也!”

    因为天色已晚,周泰并没有立刻拔营起寨,准备原地休息一宿,再回当阳向秭归运送粮草等物资。

    误以为关兴已经退走,周泰自负本人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更是小瞧了关兴这个初生牛犊,因此,周泰的大营并没有做太多的防备,甚至还举办了一个小型的篝火晚会,喝了不少的酒,很是放松。

    三更时分,大军进入熟睡之时,周泰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被围困,周遭喊杀声冲天,根本全无逃脱之路。

    周泰急得满头大汗,向着远方的韩当大声呼喊求救,然而离得太远,韩当爱莫能助。周泰骤然从梦中惊醒,却依然能听见喊杀之声,好似梦中场景。

    很快,周泰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头,急忙一骨碌爬起来,还没来及穿上铠甲,营外的侍卫便冲了进来,惊呼有人劫营。

    周泰连忙跑了出去,却见东南西北四个角上,亮起了无数的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中,根本看不清对方是谁,拥有多少军队。

    周泰知道中计,此时,军营中的士兵也纷纷穿衣起身。周泰顾不得披甲上阵,急令侍卫牵来战马,就在他刚刚翻身上马,一支军队已经冲进了大营之中。

    为首一员战将,胯下一匹赤红的高头大马,十分威风。借助朦胧闪烁的火光,周泰眯着眼睛望去,只见此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手持青龙偃月刀,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你!你!关云长!啊呀!”周泰大惊失色,魂魄吓掉了一半,拨马就要逃。赶来的一名副将急忙拉住他,说道:“关云长早已亡故,此乃其子关兴也!”

    “确不是关云长?”周泰仍然心有余悸,副将点头称是。

    周泰心中稍定,细细看去,此将十分年轻,正是关兴,立刻信心大增,策马迎了过去,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关兴一声冷笑,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瞬间划出一道青光,直劈周泰的右肩。周泰一时间竟然又有些恍惚了,虽不是关兴,但这青龙偃月刀却是当初关羽所用之物,令人望而生畏。

    迟疑之间,青光袭到跟前,周泰周身一凛,连忙挥舞大刀,瞬间划出一面光影盾牌,挡住了关兴的一击,两柄大刀相撞,爆响震耳,火花四溅。

    此子倒也有关羽之勇!

    手臂传来阵阵痛楚之感,周泰暗自惊骇,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分别划出数道刀光,向着关兴围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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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1 一时得失

    关兴立刻将青龙偃月刀化作一片光点。分明迎上了这些刀光。兵器的撞击声如同雨点一般。瞬间二人就过了几十招。

    尽管关兴的武力值不容小觑。但照比父亲关羽还是差了很多。只是一味进攻。不善于变幻。而如果换成关羽在此。只怕此刻周泰早已人头落地。

    四周的喊杀声不绝于耳。对周泰造成了一定的干扰。又见他这些刚刚穿好衣服的士兵。第一时间更新纷纷死在了关兴大军的冲杀之下。更是心急如焚。在招数上。关兴逐渐占据了上风。

    突然。周泰拖着大刀拨马就走。露出退败之色。关兴哈哈大笑。一脸得意的追了上來。如果今天能杀了周泰。又立大功一件。

    关兴到底是临场战争经验不足。刚刚追到周泰的跟前。忽然眼前光芒闪动。周泰反手将大刀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直奔关兴的脖颈砍了过來。第一时间更新

    周泰使用的正是拖刀之计。关兴猝不及防。猛然一低头。头盔顷刻间被打落。脑中嗡嗡作响。

    未待关兴反应过來。周泰反手又是一刀。横扫关兴腰间。关兴匆忙横过青龙偃月刀抵挡。虽然躲过一劫。但招式上显得十分杂乱。

    周泰一招得手。十分得意。立刻调转马头。再次挥舞着大刀攻了上來。

    “处事泰然。临危不乱。方为大将也。”

    关兴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父亲关羽曾经的教诲。顿时眼前一亮。急忙稳住了心神。举起青龙偃月刀。再战周泰。

    周泰完全沒有想到。关兴被自己打落了头盔。居然丝毫不被干扰。依然是一幅勇者无敌的姿态。果然是虎将无弱子。第一时间更新暗自心惊不已。

    周泰的大刀再次化作一片刀光。瞬间攻到了关兴跟前。关兴牢记父亲的教诲。眼神迅速分辨出招式的虚实。只见他纵身从马上跃起。青龙偃月刀瞬间化作一条缠绕的青龙。向着周泰的大刀猛砍了过去。

    轰。随着一声巨响传來。青龙偃月刀准确的砍在周泰的大刀之上。周泰只觉得肩膀沒了力气。大刀脱手而出。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泰这一次彻底的慌了神。再度拨马就走。关兴继续追杀。周泰的两员副将见此。连忙冲着关兴射箭。关兴打落了一排箭矢之后。到底让周泰逃走了。

    虽然周泰逃走。关兴的五路兵马已经全部冲进大营。一边放火。一边砍杀士卒。尽管周泰在兵力上占有优势。却差在防备不足。有些士兵连兵器都沒有取出來。关兴的大军如入无人之境。杀得畅快淋漓。

    周泰的大军根本抵抗不住。只能疯狂的溃逃。关兴率军乘胜追击。足足杀死俘虏了周泰近万人的兵马。清晨的曙光升起。这才收住了大军。

    周泰率领残兵败将。逃回了当阳城。而关兴则依旧在原地扎营。继续阻断两座城池之间的联系。

    关兴战败周泰。缴获了不少战略物资。立下了大功。即刻让人给黄忠送信。第一时间更新

    黄忠闻听消息后十分开心。笑呵呵的捋着胡须赞叹道:“即便老夫有日陨落。后继有人。主公江山可保。虽死无忧也。”

    江东大都督陆逊收到了快马传书。周泰败给小将关兴。还折损了一万兵马。顿时眉头拧成了大疙瘩。

    “火速传信给秭归韩当。不要顾忌一城一地之得失。可弃掉秭归。冲回当阳。”陆逊吩咐信使道。

    时至今日。孙桓和韩当损失的兵马加起來已经有三万多人。这让陆逊非常担忧。靠着兵力硬拼。根本就占不到优势。再这样下去。只怕江东当真要落在刘备之手。

    陆逊倾起所有兵马。一路赶到了南郡。到了关键的火候。他必须亲自到前线來督战。力挽眼前的不利局面。

    秭归城中的韩当。听到了周泰被关兴击败的消息。心惊不已。他坚守城池。不肯出战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黄忠虽然老了。却是一名真正的上将。唯恐武力值不及。

    如今补给之路被截断。再坚持下去。只怕将要面临物资不足的困境。如果刘备继续增兵。自己这三万兵马。一定会被彻底困死在城中。

    张苞依旧每日在城外叫骂不绝。韩当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要出城一战。实在不行。也只能再度退走当阳。

    唉。危急时刻。不能再讲什么仁义礼数。韩当摸出了怀中的一个小铁球。将战胜黄忠的全部把握。都押在这个东西上面。

    这天。秭归的城门终于打开了。韩当手持大刀。率领万余人马冲了出來。黄忠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喜出望外。

    “黄老将军。末将愿前往与韩当决一死战。”张苞心里直痒痒。见状连忙出列请命前去迎战。

    “贤侄勇气可嘉。然韩当对战经验富足。你还需多加历练。”老将军黄忠到底沒同意。决定亲自迎战韩当。说到底还是怕张飞后人有闪失。一片好意。

    张苞老大不情愿。气哼哼的很不舒坦。堂堂七尺男儿。总被莫名其妙的呵护着。这种感觉能把人逼疯。

    那关兴还沒张苞大呢。已经可以带领万人的兵马。目前都已经打了胜仗。立了赫赫战功。可是张苞还在人家屁股后面跟着。让他如何心甘。将來又怎么好意思在关兴面前称大。

    黄忠看出了张苞的心思。却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两军迅速列开了队形。呈现对峙的局面。

    韩当遥遥一拱手。高声喊道:“黄老将军。因何行此不义之师。苦苦相逼。”

    “荆州之地。从不属于东吴。黄忠替圣上取回耳。”黄忠高声道。

    “蜀主不思北上复兴汉室。反觊觎江东领土。自立为汉。实乃有负其名。久闻老将军高义。何苦追随此狭隘之人。”韩当试探道。

    “休要废话。速速拱手让出城池。今日可免你一死。”老黄忠勃然大怒。策马奔到了两军阵前。

    韩当见自己的话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也只能硬着头皮冲出阵來。同时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韩当。拿头來。”老黄忠一声虎吼。手中的大刀立刻化作一阵狂风。瞬间袭到了韩当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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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2 岁月无情

    韩当不敢硬拼,急忙策马躲过,手中的大刀一记翻转,划出一道光影,正好击打在黄忠的大刀上。

    石破天惊的一记巨响,飞溅起一片火花,黄忠终究是老了,竟然觉得双臂一阵酸麻,大刀差点脱手,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脸都涨红了。

    但是,黄忠到底是经历了无数战争的老将,他牢牢的握住大刀,目光如炬,硬擦着韩当的刀柄,冲着韩当的肋骨间快速袭来。

    韩当手中的大刀一阵搅动,同时再次一拨胯下战马,堪堪躲过黄忠的一击,随后大刀一摆,再度朝着老黄忠的肩头迅猛的横扫过来。

    黄忠虎躯向着马背一伏,手中的大刀却化作了三道光影,由下而上,快速无比的砍向了韩当的上中下三路。

    韩当拼力压住了两道刀光,同时纵身跃起,躲过了最后一道刀光,手中的大刀却立刻也化作一排光影,冲着黄忠密集的攻击而来。

    黄忠再次向后仰躺,将大刀轮成了一面盾牌,挡住了韩当的猛烈进攻。

    “老将军恐有闪失!”张苞看得心惊胆颤,将丈八蛇矛握的紧紧的,准备随时过来接应。

    试探几招过后,见老黄忠的勇力和反应程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韩当勇气倍增,全力挥动大刀,又接连劈出数道光影,将老黄忠包裹在其中。

    老黄忠脸上已经布满豆大的汗珠,胸口憋住一口闷气,拼力抵挡。哎,要是再年轻十岁,韩当怎会是自己的对手!

    感叹老迈的同时,老黄忠依旧沉着应战,一阵密集的响声过后,两个人各自退后了几步,隐约可见老黄忠肩头的铠甲被掀去了一块,而韩当的胸口,竟然也被老黄忠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了健壮的胸膛。

    “黄忠老矣,不过如此耳!”韩当斗志昂扬,稍作停息,再度挥刀冲了上来。

    “竖子安敢小瞧老夫,看刀!”

    被戳中心中伤口的老黄忠又是一声暴吼,手中的大刀挥出,化作了漫天的光影,将韩当的招式尽数化解,其中一刀,竟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砍向了韩当的腰胯。

    韩当大惊失色,懊悔自己太过轻敌,他急忙狂**刀,再度砸向了老黄忠的大刀,而老黄忠一声冷笑,大刀竟然借着韩当的力度,掉头向下砍去。

    韩当胯下的战马还没来及发出嘶鸣之声,脖子连同马头就被砍落在地,而韩当还立在没有马头的马身上,满脸惊骇。

    老黄忠哈哈大笑,再度举起大刀,打算一刀分出此战的胜负。危急时刻,韩当匆忙摸出胸口的那个小铁球,冲着黄忠奋力一抛,随即跳下马背,向后狂奔。

    老黄忠早就看清了韩当这一举动,眼看小铁球滴溜溜的冲着自己飞了过来,老黄忠轻描淡写一般,大刀向前一砍,便将小铁球劈成了两半。

    正当老黄忠催动胯下骏马,想要追上前去,一刀结束韩当性命之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息,瞬间沁入了他的鼻腔。

    老将军猛然瞪大双眼,只觉得周身一阵酸麻,竟然一时间无法动弹,手中的大刀同时掉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正在奔跑的韩当回头看见了这个情形,心头一喜,立刻取出了背着的弓箭,遥遥的冲着黄忠凌厉的射来一箭。

    黄忠身体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箭矢冲着自己飞来,心中暗自大叫,吾命休矣!

    韩当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神箭手,但终究因为离得远,又心急了些,导致有了点偏差,这一箭本来直奔胸口,却扑哧一声没入了黄忠的左肩。

    弓箭的撞击力,让老黄忠向后仰躺,重重的坠落在地上,韩当刚想要飞身返回,结果了黄忠的性命,只听一声大吼,震人发聩!

    “韩当奸作小人,速速向你张爷爷领死!”张苞一声大吼,双眼赤红的冲了上来。

    与此同时,蜀军也在张苞的带领下,向着韩当的大军叫喊着冲杀了过来,见此情形,韩当加快了步伐,手中大刀用力抛出,坠落的方向正是老黄忠。

    啊!!!

    说时迟,那时快,张苞急怒攻心,怒吼一声,犹如天兵天将,从战马上凌空向前方扑去,同时伸长的手臂也飞快掷出了丈八蛇矛。

    就在大刀离老黄忠脖颈不足半米的距离,只听当的一声清脆响声,张苞的丈八蛇矛矛头正好击中大刀,两个武器擦出闪耀的火花,双双坠落在地。

    老黄忠脸上露出抹欣慰的笑容,费力的斜目看了一眼正在向自己狂奔的张苞,怒发冲冠,满脸担忧,刹那间好似又看到了重情重义的张飞将军,之后便重重闭上了眼睛,彻底失去了知觉。

    没有战马也没了武器的韩当不敢再向前,只能遗憾错失良机,匆忙奔回阵中,跨上一匹战马,率领着大军撤回了城中。

    张苞根本顾不得追杀韩当,他飞奔而来,含泪将黄忠抱起,老将军肩头渗血,双目紧闭,生死不明,唯有花白的须发随风飘动!

    “伯父,醒醒啊!”

    张苞焦急的接连喊了好几声,知道只有军医可以医治老将军,粗壮的双臂就这样将黄忠托举着,一路狂奔回到了阵中。

    大军随后返回了大营,军医急忙取出了肩头的箭矢,上了金疮药,表示并无大碍。至于老黄忠为何一直昏迷不醒,军医解释,这只是中了**药粉的结果。

    老黄忠所中的正是**散,而这颗铁丸的主人正是马云禄。当初韩当帮着马云禄在汉江击败贾诩和许褚之时,见识到了这种独门暗器的厉害,软磨硬泡,到底在马云禄这里讨要了一丸。

    韩当万没想到今天大战黄忠,小小的铁丸竟然让他因此捡回了一条命,还差点杀了上将黄忠,就差那么一点点。

    张苞衣不解带的在黄忠旁边服侍了一天一夜,老将军终于醒了过来,却觉胸口一阵憋闷,张口便喷出一口鲜血,落在一米外的地上。

    张苞心头咯噔一下,看来,中箭的事情是小,只是老将军如今毫无防备的坠下马来,内脏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

    ...

1093 冒昧相求

    “韩当小人,竟然用此卑劣的手段暗算老将军!”张苞扶着黄忠,不住的破口大骂。[燃^文^书库]

    老黄忠摆了摆手,说道:“战场之上,胜出方为王道,只怪我太过轻敌,未加防备。”

    咳咳,老黄忠又是一阵咳嗽,因为胸口疼痛,咳起来十分费力,憋得额头青筋暴起,很痛苦的样子。

    军医再度前来诊治,告诉老将军需要静养些时日,暂时不可出战,老黄忠努力振作精神,喝了几碗粥,攻打秭归的事情,只能暂时做罢。

    “老将军感觉可好些?”张苞问道。

    嗯,黄忠点点头,感激的拉着张苞的手说道:“若非贤侄,我此时已成为韩当刀下之鬼也!”

    “嘿嘿,老将军有如天之福,哪能让韩当那小人得了手!”

    “呵呵,贤侄这语气也与生前的张将军相仿。”

    ……

    就在两天之后,出现了一件令众人惊讶的事情,韩当率领秭归城的两万多士兵,连夜撤离,让出了城池。

    韩当正是接到了陆逊放弃城池的将令,正好他也不愿意继续坚持下去,便顺水推舟的撤离了秭归。

    关兴听闻韩当赶来,立刻又把士兵分散开来,准备像对付周泰那样,再打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可是,韩当的大军根本没停,戒备森严的穿行而过,退回了当阳,跟周泰合兵一处。

    黄忠和张苞兵不血刃的重新占领了秭归城,关兴也率领部下赶来了秭归,而刘备听说黄老将军受伤,急忙率众前来探望。

    夺回了秭归城,张苞、关兴却丝毫兴奋之情也没有,老黄忠年老血衰,箭伤愈合的速度很慢,每日低烧不退,让人担忧。

    在这之前,老将军一顿能吃二斤牛肉,喝一坛酒,现在却只能勉强喝一碗稀粥,很快就消瘦下来,眼眶深陷,就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黄忠知道大限之期不远,心情黯淡,没过几日,竟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了。

    这晚,黄忠正躺在床上回忆往事,忽然觉得一阵微风从门口传来,凉丝丝的让他精神一振。

    就在这时,两员大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一个是红脸庞,一个是黑脸庞,都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姿态。

    黄忠定睛一看,正是关羽和张飞,恍惚中倒也忘了两人已经亡故,热情的坐起来招呼道:“云长、翼德,何时来此啊?”

    “老将军,云长曾耻笑将军为老兵,不愿为伍,言语不周,特来致歉。”关羽拱手道。

    “自是无妨,若无将军提携,老将哪有今日。况且两位贤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我多有帮衬。”黄忠客气道。

    “哈哈,老将军,战争无休,你也老矣,何不与我兄弟二人同去彝陵静养?”张飞来到近前,哈哈笑道。

    彝陵?老黄忠心头一动,那可是传说中的好地方,但他还是摆手道:“我只是受了箭伤,好生调养一番还能为圣上效忠,全力以赴,夺下江东。”

    哈哈,关羽和张飞相视一笑,老黄忠有些不悦,反问道:“难道二位将军不信老夫之言吗?”

    “非也!老将军神勇盖世,必定流芳千古!”关羽笑着拱手道。

    “老将军,为何受伤啊?”张飞大有深意的问了一句。

    为何受伤?是啊,自己受伤了,都下不了地,怎么现在好端端的站着?难道是梦吗?老黄忠的思维渐渐清晰起来,诧异的问道:“两位将军不是早就……”

    “既然如此,我二人就等着跟老将军相聚彝陵,告辞也!”关羽再度拱手,跟张飞一道,转身离去。

    “二位将军,许久不见,何故走得如此匆忙?”老黄忠记得自己生病,披上外衣就想追出去,却摔了一跤,骤然惊醒,屋内静悄悄的,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老黄忠依旧还是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屋顶,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唉,该走了,既然两位将军前来邀请,那就去彝陵吧!

    老黄忠吩咐烧水沐浴,留下一封家书,便重新躺下,隐约之间好似听见刘备前来的马蹄之声,那个已经失去依靠的灵魂,数度要想腾空而去,仍极力附着在这幅躯壳之中,为的是能再见刘备最后一面。

    第二天上午,刘备率众来到了黄忠的屋内,一见昔日的猛将脸色苍白,带着下世的光景,顿时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圣上,黄忠有礼了!”黄忠挣扎的坐起来,冲着刘备拱手。

    刘备连忙过来,轻抚着黄忠的后背,哽咽道:“令老将军受伤,朕之过也,悔不当初!”

    刘备手上的动作,让黄忠感觉到一股暖流,他老泪纵横道:“圣上莫要伤悲,臣乃一介武夫,自长沙追随圣上至今,多负勤劳,从不敢忘知遇之恩。如今已经七十有五,寿亦足矣!”

    “老将军,朕定会寻得天下名医,为老将军诊病!”刘备抹着眼泪道。

    “唉,血衰枯木之躯,无药可救!”老黄忠摇了摇头,随后又拉住刘备的手,问道:“臣临死之前,冒昧有一事儿相求,不可圣上可否恩准?”

    “老将军,无论是何要求,朕一定满足。”刘备闻言泪流满面,立刻答应。

    “昨夜我梦见云长、翼德两位将军,邀我去彝陵相聚,二将忠义笃信,定不相欺,因此恳求圣上,在黄忠死后,将灵位送往彝陵。”老黄忠断断续续的说道。

    刘备顿时一呆,怎么又跟彝陵有关系,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怎么都如此向往?刘备觉得心里发堵,但再看老黄忠那渴求的眼神,无非是灵位而已,只好点头答应道:“朕定不负将军所托。”

    老黄忠了却了一桩心事,脸上露出了笑容,最后对刘备说道:“望陛下保重龙体,大胜江东,再图中原,臣去也!”

    说完之后,老黄忠的身体骤然歪倒了下去,气息全无,溘然长逝!一只手还拉着刘备的手掌,未曾放开。

    “汉升,你怎么也要弃朕而去啊!都走了啊,备何其孤单也!”刘备痛声高喊,昏倒在黄忠的身上。

    ...

1094 两侄来访

    众人连忙上前呼喊,半晌之后,刘备幽幽醒来,却又再度嚎啕大哭,昏死过去,如此反复折腾了一夜,刘备才终于停止了大哭,脸上的泪痕却一直不曾消退,脑袋晃动的更为严重。[燃^文^书库]

    “圣上,保重龙体啊!”程畿、陈震等人匍匐在地,苦苦哀求。

    刘备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声音嘶哑的感叹道:“四虎上将,已去三人,朕尚且不能复仇,何其痛哉!”

    “圣上万不可灰心,江山代有新人,攻破东吴,指日可待。”程畿安慰道。

    刘备望着泪眼婆娑的关兴和张苞,脸上露出了笑容,是啊,他还有两位侄子,这便是国家新鲜的血液!

    随即,刘备吩咐将黄忠的身体以银棺盛放,即日启程,送往成都厚葬。

    刘备当然记得最后答应黄忠的诺言,不太情愿的问道:“何人愿将黄老将军的灵位送往彝陵?”

    “臣愿往!”关兴立刻出列道。

    “此事当不劳贤侄操劳。”刘备立刻摆手,王宝玉最会拉拢人心,他可不想自己出类拔萃的侄子将来胳膊肘又拐到彝陵去。

    “恳请圣上恩准,臣母亲、小妹、姑姑皆在彝陵,多日不见,臣十分挂念,正可以顺路探望。”关兴跪倒,恳求道。

    刘备微微叹气,咋就忘了这个茬,关羽的家人都在彝陵呢。宝玉啊宝玉,你怎么就搞出这么多复杂的关系来,若是不答应关兴,那太显得自己没有人情味。

    “既然如此,贤侄便去彝陵一趟,早去早归!”刘备终于答应下来,想必王宝玉也能善待关兴,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措来,毕竟他之前和关羽的情分不浅。

    “圣上,臣也愿一同前往。”张苞孩子性情,面带兴奋,也出列请命。

    “军中事务繁多,贤侄还是留下帮朕打点一二。”刘备更不情愿。

    张苞的脸立刻皱成了苦瓜,摸摸后脑勺,嘀咕道:“陛下,臣与黄老将军为忘年之交,亲如父子,自当护送最后一程,方为周全,还望陛下体谅!”

    哎,看来张苞也不是没有头脑,找了个不好拒绝的理由。刘备犹豫一下,去一趟也没什么,再度点头道:“也罢,你兄弟二人便结伴前往,一路保护好黄老将军灵位,不可使其受到惊扰。另外,代朕问候四弟汉兴王。”

    关兴和张苞两兄弟立刻启程,知道王宝玉设立了界碑,只带着百余人,绕路向北,经长坂坡再去彝陵。

    这天,王宝玉刚到议事大厅,新任司天令管辂就进来了,躬身一礼道:“师父,昨晚我夜观天象,西南有将星落地,想必刘备营中,当有一员上将陨落。”

    “要说是上将,大概就是黄忠了。”王宝玉微微叹气,虽然他跟黄忠的接触仅限于那次劝降,但此人忠肝义胆,老当益壮,是一名让人敬佩的将军。

    “徒儿也是如此推算的。”小管辂首先肯定了一句,又说道:“我尚且推算出,此人正向着彝陵而来。”

    “他既然死了,又怎么来啊?”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三日内,定有贵客来到。”小管辂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转身出去继续忙。

    这话说的,真吊人胃口,王宝玉听了个半半拉拉,很想拉住小管辂问个明白,但是那样显得师父太没水平,还是忍耐一会儿吧。

    果不其然,就在第二天,沿路设防的士兵来报,有一支百余人的蜀军,进入了彝陵的边界,其二人宣称是张苞和关兴。

    听到这两个名字,王宝玉心中升起了亲切感,张苞和关兴也是自己的侄子,如今毫无威胁的前来,当然不能拒之门外。

    王宝玉立刻传令下去,沿途放行,同时将消息通知了二嫂由氏和关银屏。至于关婷就免了吧,反正她也不认识人。

    关婷的病情至今依旧不见好转,好在她整日忙碌于训练那些石人,倒也没生出其他的乱子来。听二嫂讲,关婷每晚便将那枚指环摘下,口中说个不停,表情狰狞,让她也毛骨悚然,不敢留宿关婷的府上。

    王宝玉很闹心,摘掉指环不还能看到鬼吗,大晚上的总接触这些脏东西,对身体毫无益处啊。由氏看得出王宝玉的担忧,为难的说道,婷儿有武艺,做事又独断,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可以管得了的。

    关婷的事情,始终是王宝玉的一个心病,也是沉重的心理负担,却毫无办法,只能等着紫虚上人和于吉来到之时,看看能不能有治愈的奇迹。

    听说儿子来了,二嫂由氏非常高兴,带着女儿关银屏整日在城楼上眺望,喜悦的泪水流淌不止。三天之后,进入荆州后的第一支蜀军,来到了彝陵城下。

    小辈之人,王宝玉当然不便亲自出城迎接,一切就烦劳大哥范金强。

    关兴看见了母亲和妹妹,顿时泪流满面,跪伏不起,由氏连忙含泪安慰儿子,她在彝陵一切都好,宝玉待她如同至亲,不用挂念。

    张苞和关兴客气的向范金强见礼,称呼范金强为叔父,随后在范金强的带领下,前来含章楼大厅看望四叔王宝玉。

    一进入议事大厅,张苞和关兴齐齐跪倒,向上叩拜道:“侄儿参见宝四叔!”

    王宝玉一看二人的长相,眼眶湿润了,一时间精神恍惚,两个人都跟父亲长得非常神似,怎能不让他想起二哥关羽和三哥张飞。

    “兄弟,不能让孩子们总跪着啊!”范金强见王宝玉呆呆愣愣,小声的提醒道。

    王宝玉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微笑着说道:“两位大侄子,不用多礼,咱彝陵不兴这些。”

    张苞、关兴这才起身,迫不及待的抬头细看久闻大名的四叔王宝玉,却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看起来很年轻,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身穿奇装异服,留着短发,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一双眼睛嘀哩咕噜转个不停。

    “两位大侄子,我脸上有啥东西啊,你们这么个盯法?”王宝玉好笑的问道。

    张苞、关兴这才意识到失礼,但都对王宝玉的感觉不错,既是长辈,更像是朋友,不禁咧嘴嘿嘿笑了起来。

    ...

1095 黄忠归位

    “你们又笑什么啊?”王宝玉被俩孩子笑得挺不自在。[燃^文^书库]

    “嘿嘿,恕侄儿直言,四叔看起来好似不比我们年长许多。”张苞嘿嘿笑道。

    “那仅仅是外表。”王宝玉笑着摆摆手,事实情况也是如此。

    “四叔姿容风流倜傥,又看似随和宽厚。”关兴也恭维了一句。

    王宝玉一阵大笑,心情舒畅,觉得跟年轻人在一起很放松,给二人赐座,随即上了酒菜,范金强作陪。

    “两位大侄子,不知道来找四叔啥事儿啊?”王宝玉问道。

    “黄老将军前日病故,生前留下遗愿,盼望魂归彝陵,圣上命我二人前来相送,还请四叔收留。”关兴拱手道。

    “老将军忠肝义胆,我辈楷模,只是为何要留在彝陵啊?”王宝玉不解问道,因为平日与黄忠并没有来往,谈不上太好的交情。

    “说来蹊跷,黄老将军临终前曾做一梦,梦见家父与二伯相邀,故而如此。”张苞比较了解情况,如实说道。

    原来如此!王宝玉若有所悟,点点头答应了:“自当遂了老将军的心愿。”

    “侄儿代黄老将军谢过宝四叔!”张苞、关兴起身齐齐拱手,王宝玉很欣慰,不消多说,俩孩子都是忠良之辈。

    随后,王宝玉又问起黄忠病故的具体情况,张苞作为见证人,详细讲述了韩当如何使用一个内含药粉的小铁球暗器,导致黄忠无力交战,中箭落马,借着这个因由,一病不起。后来虽然全力救回,终究因为年纪大了,气血衰弱而病故。

    王宝玉默然不语,大致猜到黄忠应该是中了**散,而这玩意多半是马云禄送给韩当的,进而导致了黄忠的失手。

    “此物对临战之将,威胁甚大,防不胜防。”张苞心有余悸道。

    王宝玉想了想,不能确定韩当那里还有没有这种东西,对范金强道:“大哥,你身上带着解药吗?送给两个侄子一些吧!”

    范金强立刻从怀中摸出了几丸解药,分给了张苞和关兴二人,一旦遇到了这种情况,立刻服下解药,就可以当即化险为夷。

    张苞和关兴喜不自胜,一再表示感谢,当然,他们心里也疑惑王宝玉这里为何有解药,猜测这铁丸暗器说不定还是这位牛叉哄哄的宝四叔发明创造的,只是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敢质疑。

    酒足饭饱之后,王宝玉亲自陪同,将黄忠的灵位送到了浮屠塔的七层。张苞、关兴两兄弟见到了父亲的灵位,免不了又大哭了一场,声音悲切,惹得王宝玉也差点跟着哭了。

    离开浮屠塔后,张苞、关兴恢复了精神,王宝玉笑着问道:“两位侄子来到我这里,当叔叔总该送点礼物,金银珠宝想必你们不缺,不过彝陵美女如云,秀外慧中,要不你们选两房妻子回去?”

    “嘿嘿,感谢四叔美意。”张苞当即就动心了,咧着嘴直乐。

    “兄长,此事不可。”关兴拉了一下张苞的衣角,转头对王宝玉拱手道:“谢过四叔,只是我兄弟二人的婚事,怕不能如此草率。”

    王宝玉想想也是,古时候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兄弟二人乃名门之后,当然不能随便娶亲。尤其是关兴,如今已经继承了父亲的爵位,新一代的汉寿亭侯,说不定还得是刘备亲自指婚。

    “那就不勉强了,不过来一趟不容易,孩子们跟我不用客气,尽管直说,你兄弟二人想要点什么?”王宝玉问道。

    “多年未曾拜访四叔,已是失礼,哪能再让四叔破费。”关兴笑道,不过张苞眼神不定,好像心里有话要讲。

    “呵呵,张苞,扭扭捏捏可不像是你的性格,跟四叔不用客气,把心里话说出来吧!”王宝玉大方道。

    “如今恰逢临阵杀敌,可否让范叔父传授我们一些武艺?”张苞挠了挠头,大胆问道,他早就闻听范金强的大名,上阵杀敌的本事儿,比起他父亲也差不了多少。

    这孩子的想法倒是很务实,王宝玉点头答应,关兴也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赔笑道:“侄儿也想像范叔父讨教一二。”

    “嘿,你适才还说自己是失礼之人,怎么这会子又改了主意?”张苞忍不住打趣道。

    关兴实在人,涨红了脸,埋怨道:“兄长专揭短!”

    哈哈,三人大笑起来,王宝玉心情很好,转身对范金强道:“大哥,既然两个侄子想要学武,你就辛苦一下,教教他们吧!”

    “两位侄儿资质超群,金强自当不辱使命!”范金强惜才如命,何况还是名将之后,马上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张苞、关兴兴奋起来,连忙叩头下拜,称呼范金强为师父,随后,师徒三人就去了校场。

    范金强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一招一式教授的十分认真,张苞、关兴获益匪浅,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兴致上来,两个人又跟师父范金强比试了一番,可想而知,两个人一起上,依然不能跟范金强打个平手。

    这一晚,寒风凛冽,彤云密布,下起了一场大雪,第二天清晨,迎仙台上的一座耀斑猛虎发生了变化,正是黄忠归位。

    时至今日,迎仙台上已经有十座木雕发生了变化,其中还包括上次马超来时的三目天马。但是,跟一百零八尊的数量相比,还是少得可怜。

    王宝玉相信一点,这些神兽所对应的英雄们,绝不止江东和西川这些,北部的曹军那里应该更多。

    张苞和关兴在彝陵逗留了三日才离开,大多时间都在跟着范金强学武,而关兴在陪伴母亲、妹妹的空闲,又提出要见姑姑关婷,最终被王宝玉婉言拒绝。

    不管如何,两兄弟都觉得不虚此行,临走之时,一再表态,无论四叔有何吩咐,兄弟二人一定万死不辞。

    张苞、关兴一路赶回了秭归城,向刘备汇报了此行的经过,不免赞赏王宝玉的有情有义,是个相当称职的叔父。

    刘备对此没有太多的态度,他正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军计划,是先攻夷道还是先打当阳,对此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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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6 三面夹攻

    从秭归这里看,夷道位于隔江的东南方,如果取得夷道,可以彻底占领长江水域;当阳位于东北,如果打下当阳,则可以挺进南郡城下。[燃^文^书库]

    两个地方的战略位置都十分重要,夷道关系到将来能否挺进江东,而当阳则会牵动整个荆州。

    但是,两个地方都不容易打,夷道地势险要,有孙桓和朱然统领近五万大军把守,而当阳处也有近五万大军,背后更有南郡作为依托,随时可以增兵支援。

    这天,刘备再度召集众人议事,谋士程畿进言道:“圣上,依臣之见,以攻取夷道为先,若占据此地,拥大江水域,则江东难有宁日。”

    “朕也有此意,唯虑江东的朱然水军也!”刘备道。

    “臣有一计,不知可否?”掌管文书的陈震进言道。

    “爱卿但讲无妨。”

    “若是强攻夷道,只恐战事胶着难解,圣上莫不如命五溪沙摩柯部,由南侧进军,进攻夷道,我军再行出征,夷道腹背受敌,将难以守住。”陈震道。

    “孝起所言甚善,我意相同。”程畿点头道。

    经过陈震的提醒,刘备这才想起还有一支没用过的军队,正是蛮夷五溪大军,战前还特意派了马良前去说服,已经达成了合作意向,此时不用他们,更待何时。

    于是,刘备听了陈震的意见,立刻亲笔修书一封,派人送给沙摩柯,让他倾起兵马,进军夷道。

    五溪王沙摩柯接到了刘备的信,立刻找来马良商议,为难道:“季常先生,非是我作壁上观,不肯出兵。而若领命进攻夷道,只恐五溪空虚,江东武陵兵马必来抢夺,五溪将不保也。”

    沙摩柯的话很有道理,这些年来,他始终跟武陵的江东军处在胶着的战事中,虽然没有大的战役,但每年都有十几次小型的冲突。

    一直固守武陵的江东大将,正是声名显赫的老将黄盖,以其智谋必定会趁五溪后方空虚,一举端了沙摩柯的老窝,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更何况,刘备兵进荆州后,孙权为了五溪蛮兵趁机大举进犯,又派来了大将甘宁,跟黄盖一道守住武陵要地。这对于五溪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

    马良心知沙摩柯的判断没错,如果换位思考的话,他也会选择按兵不动。

    但马良更了解刘备的性情,自从从彝陵回到成都之后,还未有大的功劳,如果此时不进军夷道,自己可能要被扣上贻误战机的大帽子,一旦回到了成都,只怕日子也不好过。

    “五溪王,大战当前,应有取舍,若是寸功未立,彝陵之地圣上怎会拱手让与大王?”马良道。

    “若五溪有危,我族当无退路也!”沙摩柯依旧犹豫不定。

    “此言差矣,五溪贫瘠,衣食尚不能自足,怎能与富庶的彝陵相提并论?”马良暗示道。

    “这……”沙摩柯动心了,谁说不是这个理儿呢!

    马良趁热打铁,又建议道:“可分兵守之,夷道拥兵不过五万,大王可起兵五万进军夷道,再留五万兵马,以防范武陵之军。若战事吃紧,亦可退回,腹背夹击江东军,可保两全。”

    沙摩柯犹豫再三,到底因为垂涎王宝玉那富可敌国的彝陵,哪怕最终丢了五溪,也是值得的,所以最终决定起兵攻打夷道。

    刘备接到了沙摩柯的回信,非常开心,也知道这都是马良劝说的结果,心里打算着等回去之后,一定要重用马良等等。

    于是,刘备令张苞、关兴率领十万兵马,战船千余艘,开赴长江北岸。

    与此同时,还在南岸的吴班和张南也做好了准备,听候调令。

    刘备信心满满,三路大军分别从西南北三个方向夹击夷道,他就不信取不下这个小小的县城。

    等攻下夷道,那便是一只脚踏进了成功的大门。刘备的打算不错,南郡这边的江东大军也不是酒囊饭桶,始终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闻听刘备兵发夷道,而且来势汹汹,诸葛瑾不由紧张起来,连忙找到了陆逊,说道:“大都督,刘备此举,大有誓夺夷道之意,夷道危矣,不可小视。”

    “子瑜莫要慌张,夷道险要,易守难攻,刘备此举必然得不偿失。”陆逊不以为然道。

    “夷道之兵,不过五万,而刘备今日却倾起近三十万大军,敌众我寡,怎可不防?”诸葛瑾沉声道,心里不禁怀疑陆逊的统兵能力,一般情况下,三十万大军都能把夷道给踏平。

    “且听我讲,张苞、关兴两位小将,虽然勇猛,但不习水性,故拥十万之众,却难与朱然对战,刘备三十万兵力自然可卸去十万。孙桓所处之地,险要无比,只需坚守不战,吴班、张南亦莫之奈何。”陆逊有理有据的缓缓分析道。

    “那沙摩柯大军又该如何防范?”诸葛瑾问道。

    “其顾忌黄盖将军神威,必不会倾起五溪大军,十万之说便是虚数。且其定然走夷道南侧两山间险道,孙桓只消分兵一万阻截即可。另我已传信于武陵甘宁将军,让他率军从后方袭击蛮兵,届时,沙摩柯攻占夷道不成,半途便有不小折损,只恐全身而退亦为不易。”陆逊道。

    “只怕是刘备利诱沙摩柯,许是能破釜沉舟,拼死一战?”诸葛瑾不放心的说道。

    哼,陆逊一声冷笑:“世人皆知刘备奸猾,沙摩柯为一方霸主,必不会轻言信之,更何况刘备自身难保,谁又肯舍命替他谋福?”

    一席话,说得诸葛瑾心悦诚服,盛赞陆逊神机妙算:“大都督料事如神,深感佩服!”

    陆续微微摇头,摆手道:“此非妙计,若是你弟诸葛孔明在,定然识破。”

    “孔明虽官居丞相,却始终被刘备所疑,难展大才,不失为一桩憾事!”诸葛瑾想起了弟弟,不禁感叹。

    “对主公而言,却是一桩幸事,刘备刚愎自用,冷落大才,终将落败无疑。”陆逊自信的说道。

    半个月后,沙摩柯的大军终于抵达了夷道南侧,而刘备听闻消息之后,立刻下达了总攻令,夷道的战火再度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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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7 绝不退让

    这段时间孙桓根本没闲着,他命令手下将士,在西侧两山之间的隘口处,构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

    战事一起,孙桓听从了陆逊的建议,亲自分兵一万向南,死死守住南侧的山路。

    江边的朱然全神戒备,将水军分成三路,又在江岸构筑防守壁垒,留作万一不敌张苞、关兴的大军,上岸后也可再度阻截。

    尽管一切准备妥当,两个人还是忧心忡忡,毕竟刘备的军队数量实在太多了,防守成功的概率很低。

    吴班、张南率领手下大军,浩浩荡荡的逼近了夷道城前五里处,只见山谷中垒砌成的石墙,高达几十米,宽度也有五六米。无数的江东士兵,正手持弓箭,搬运巨石滚木全力戒备中。

    兵贵神速,如果吴班等人在孙桓刚刚败退回夷道之时,便采取强攻的方式,孙桓未必能守得住,但是,吴班、张南到底错失良机,给了对方以充分喘息的机会。

    “壁垒如此坚固,只怕攻下不易。”张南眉头紧皱,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

    “其余两路大军已经到达,当下之际,唯有强攻。”虽然吴班也跟张南的想法相同,心里很不托底,但为了配合行动,还是下定了决心。

    前去搦战肯定是徒劳无功,因为这里连城门都没有,显然对方只想着防守,没有任何出兵交战的意图。

    最终,吴班一声令下,大军立刻展开了全面进攻。

    几百辆抛石车被推了出来,向着这处壁垒,不断的抛去了石块,一时间,漫天的石块飞雨,颇为壮观。

    但是,这堵石墙实在是太坚固了,石块打在上面,只留下一片片坑坑洼洼,还有不断落下的石粉,根本无法撼动。

    攻击了两个时辰,除了伤亡人数在直线上升,其他任何进展都没有。吴班急得嗓子冒烟,见这招不能奏效,只能命令士兵们扛出了云梯,强行攀登石墙。

    由于此地太过狭隘,吴班并不能一举派出所有大军,只能一队队上前攻击,形不成规模,这也正是守卫此地的孙桓部将崔禹所乐见的。

    崔禹见状立刻下令,即便战斗到最后一人,也定要守住此地。

    顽强英勇的士兵们扛着云梯,一路高喊着扑向了这堵石墙,而石墙的上方,顷刻间便下来了一场箭雨,铺天盖地,很多士兵还来不及架上云梯,就死在了城墙之下。而那些刚刚爬上云梯的士兵们都还没有机会拼杀一番,就被箭支或者石块所伤,惨叫着坠落下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吴班因此损失了五千多兵马,狭隘的道路被尸体铺满,以至于强攻速度更慢了。

    吴班气得目呲欲裂,心中万分焦躁,此番前去围堵夷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万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了整体作战计划,于是一声大吼,身先士卒,亲自率领队伍冲上前去。

    有了吴班鼓舞士气,大军终于冒着箭雨来到了石墙下,再度搭上了云梯,在弓箭的掩护下,士兵们奋勇争先,向着上方攀登而去。

    崔禹率领手下将士,展开了十分顽强的阻击,数不清的石块从空中落下,数量之多,将刚刚搭好的云梯纷纷砸落。

    吴班的大军损伤严重,但他依然坚持指挥手下,一轮轮的重新搭建云梯,奋力向上攀登。

    崔禹这边中箭的士兵数量也不小,一排士兵倒下,另外一排士兵立刻接替了位置,不断的向下抛掷石块。甚至有些受了重伤的士兵,知道自己性命不长,费力的从上方纵身跳下,用血肉之躯砸到几名试图攀爬的敌人,令人动容。

    殷洪的鲜血染红了沉落的夕阳,洒下一片惨淡的光芒,最后连这点光辉也被湮没,天色完全暗淡下来,混合着若隐若现的血河,格外凄凉。

    但是,惨烈的战争却一直没有停止,双方卯足了劲头,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吴班的士兵还在不断的向上攀登,面对上方猛烈的防御,士兵们反而心生一股怒气,爬到顶端的无一不是坠落前拼死拉下一人垫背。只不过生前为敌,不知黄泉路上结伴同行,可否能成为挚友。

    崔禹和吴班这两位领头人,见到此情此景,无不动容,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滑过脸颊,在寒风中,很快变成冰凉一片。

    直到子时时分,崔禹的防御物资已经用得所剩无几,战斗力直线下降。无奈之下,崔禹只能命令士兵向下抛掷火把,扔旧物什,只要是能扔的,全都扔下来,一次又一次顽强的击退登墙的士兵。

    就这样坚持到半夜,吴班这边人困马乏,斗志也开始衰落,对于下达的命令也勉强疲于执行。

    吴班无奈之下,命令士兵退下,只待明日再行展开进攻。

    回去清点了一下兵马,损失了足有万余人,这让吴班十分的肉疼,如果不是刘备下达了进军令,他肯定不会采用这种强攻的方式。

    再说张苞、关兴这边,受到刘备的指示后,立刻召集战船,开始强攻南岸的朱然。

    千余艘战船形成了一个方阵,浩浩荡荡的开赴南岸,面对声势浩大的蜀军战船,朱然毫不畏惧,亲自率领一支百余艘战船组成的舰队,沉着应战,正面冲击敌军的战船。

    与此同时,两侧的战船开始向着蜀军的战船方队展开了攻击。张苞、关兴两名小将,虽然水上作战的经验不足,但来之前也经过了一番细致的思考,同时还请教了许多前辈,觉得分散进攻江东战船并不占优势,还是集中兵力更为有效。

    因此,蜀军的战船靠得很近,朱然率领战船,从三面进行几番冲击,由于实力悬殊,并未能将对方的战船冲散,连蜀军的前行速度都没有影响太多。

    “江东的水军不过如此耳!”张苞兴奋的脸膛通红,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能登上岸边,立刻分出一支兵马阻截朱然的队伍,其余的大军则不停上前,一直深入到夷道城池。

    张苞高兴得有点早,朱然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江上的优势,随着一阵有节奏的鼓声响起,从上游突然又杀出了一支江东舰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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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8 落败江上

    张苞、关兴一看到这支舰队,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燃^文^书库]舰队的规模不大,只有二十艘战船,但是,每艘战船的体积要比普通战船大了两倍不止,构造十分结实。

    不仅如此,战船的表面还包裹着亮光闪闪的铁皮,当然,铁皮只是薄薄的一层,下方则是厚厚的皮革,正是朱然最近秘密造出的铁甲舰。

    铁皮之上,大大小小有着无数的小孔,留着里面士兵用来放箭,这种强悍的战船绝不是一般战船可以匹敌的,其威力是其十倍不止。

    铁甲舰迅速冲进了蜀军的战船方队中,毫无秩序的一阵冲撞,同时数不清的箭矢从船上射了出来。

    顷刻间,张苞、关兴这边的战船被撞翻了一大排,士兵们纷纷落水,中箭的士兵更是不计其数,而对方的铁甲舰竟然是丝毫未损。

    见此情形,张苞急忙命令向这些铁甲舰中抛掷火把,可是,因为船体有铁皮保护,火把根本不能完全点燃,反而让这些着火的铁甲舰,威力更胜从前。

    原本整齐的队形,很快就被冲得七零八落,与此同时,朱然率领其他战船展开了全面进攻,十分敏捷的随意穿梭在江面之上,对蜀军的战船不断分隔包围,逐一的进行蚕食。

    蜀军战船乱了章法,前去营救左侧,右侧又传来呼救之声,刚要再去右边,可是迎面的江东战船却飞速驶来,自身难保,乱作一团。

    “朱然实在是狡猾!”张苞气得哇哇大叫,由于无法靠近,手中的丈八蛇矛根本派不上用场,气得在战船上跳高。

    “兄长,只怕不能力敌,还是速速退回,再作商议吧!”关兴觉得势头不对,对张苞建议道。

    “此时退敌,岂不让那些叔父伯父看了笑话去!”张苞有些不甘心。

    “兄长,还得保存实力,勿要让圣上的心血付之东流。”关兴忠义,满脸诚恳的劝说。

    且不看大伯父刘备的面,眼下的情形,确实也无法力敌,一味蛮干,那是匹夫之勇,张苞只好下令,鸣锣收兵,蜀军的战船立刻仓皇向后退了回去。慌乱之间,战船彼此碰撞,也造成了船翻人落水的不必要损失。

    朱然乘胜奋力追赶,吴军士气旺盛,集中火力,竟然将张苞所在的战船包围在其中。

    “朱然这厮,竟敢欺负到爷爷我头上!”

    张苞实在气愤不过,立刻号令自己的那首领头战船,拼死靠近一艘铁甲舰,兄弟二人跳了上去,用手中的兵器,硬生生砍破了铁甲防护,杀了里面藏着的士兵,夺了这艘铁甲舰,这才终于得以逃走。

    一场水战足足持续了一天,以张苞、关兴惨败退走作为结束,回去清点了一下人马,蜀军这边损失了足有三万多人,被撞沉抢走的战船,多达三百多艘。

    而朱然这边只是损失了五千多人,包括一艘铁甲舰,可谓大获全胜,士气大振。

    张苞、关兴两个年轻的将领都没了精神,颜面尽失,垂头丧气,郁闷的吃不下去饭。此刻二人已经意识到一个现实问题,纵然这边兵力占据着优势,但对方却胜在熟悉水战,且准备充分,想要短时间内取胜根本不可能。

    两兄弟连忙将这个情况汇报给刘备,不敢再贸然采取进攻行动,而朱然料定张苞、关兴短时间内不敢进犯,大胆分出了一万兵马,前去支持守卫西侧石墙的崔禹。

    “十万大军,竟然惨败,这如何是好?”刘备闻听张苞等人不能取胜,十分震惊,简直是难以置信。本以为两个侄子能够子承父志,挑起培养新一代将军的大梁,却没想到到底还是年轻,竟然连个朱然都打不过。

    “圣上,两位将军不习水战,落败也在情理之中。”谋士程畿连忙安慰道。

    “怎不早言?”刘备满脸不悦。

    程畿面带惭色,低头道:“这,臣思虑不周,还请责罚!”

    当下之际,大军正在交战,责罚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刘备摆手道:“算了,诸公还有何良策?”

    “廖化将军久随关羽将军,应深知水战,可将他从后方调来,指挥水军。”陈震猛地一拍脑门,上前建议道。

    你咋也不早说?!

    刘备在心里愤愤质问了一句,唉,总是事后才想到这些问题,真是一群饭桶!刘备到底忍住火气没有发作,无奈的点头,急忙派人去后方传廖化前来。

    此时的廖化正率领一支兵马,驻扎在临江,这一来一回需要十几天。

    吴班、张南这边听到张苞的水军已经落败,一时不敢采取行动,心中越发的急躁,如果这边能攻破石墙的壁垒,大军一拥而入,从后方袭击朱然,江东的水军必然落败无疑。

    休整了几日后,吴班、张南再次率领大军前来攻打这堵石墙,崔禹得到了朱然兵力上的支持和战略物资的补充,信心十足,顽强迎战,一次次击退了吴班的大举进攻。

    吴班起了一嘴大泡,疼得连水都喝不进去,焦急万分。张南建议道:“将军,敌军如此顽抗,若想取胜,必须用计方可。”

    吴班也不想总这样损兵折将,点了点头,问道:“以将军看来,该用何计?”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以末将看来,当先杀崔禹方可。”张南建议道。

    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吴班一脸苦相,眉头皱成一个疙瘩:“此计尚可,但那崔禹在石墙之后,如何杀之?”

    可以如此这般,张南附耳上前,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吴班顿时眼前一亮,点头答应下来,开始准备。当然心里也产生一个质疑,你咋不早说!

    次日,吴班的大军再次兵临石墙之下,但这次并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派出了一支几千人的士兵方队,人挨着人,高高举着盾牌,就静静的立在石墙之下不远处。

    看着下方如此密密麻麻的盾牌,崔禹一时间搞不清吴班想要干什么,对方防守的严密,弓箭派不上用场,更何况弓箭也不多了,石块又扔不了这么远,只能由着这支军队如此立在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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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 同仇敌忾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吴班大军这一次并没有撤回去,似乎想要在夜间发起攻击。[燃^文^书库]<>

    后半夜,天气越发的寒冷,城墙上的防守吴军十分的疲惫,不停的搓手,而吴班这边的大军日子也不好过,尤其举着盾牌的士兵,手指都麻木了,偶尔还有盾牌掉落在地的尴尬现象,众人皆是靠着一股子毅力在顽强的坚持着。

    不可能没有动静,崔禹满心疑惑,敌军越是这样,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为了让大家得到尽可能多的休息,崔禹吩咐将士们轮流值班,而他自己则是一刻功夫都没有合眼。

    四更时分,石墙下突然响起了隆隆的鼓声,崔禹闻听声音,急忙跑上城墙查看情况,却见下方依旧黑漆漆一片,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就在崔禹探头探脑向下观望之时,忽然觉得面前一阵劲风袭来,正是一支漆黑色的箭羽,速度之快,让人根本避无可避。

    “我命休矣!”随着崔禹的惊呼出口,这支箭正好射中了他的前胸,崔禹这就样如同一片落叶,飘落到石墙之下。崔禹布满血丝的双眼终于在夜色之中被眼睑盖住,再也没有睁开。

    放出这支冷箭的正是大将吴班,他采纳张南的计策,全力以赴对付崔禹这个领头的,大军始终不肯离去,还制造出令人迷惑的阵势,目的就是想诱惑崔禹登上城楼,等他现出身形,大意之时,便可以趁机将其一举击杀。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吴班本人也在举着盾牌的士兵队伍之中,而他手中的这柄弓,却是刘备最近赏赐给他的云雀弓,正是黄忠曾经佩带的当世数一数二的宝弓。

    等到崔禹终于在石墙上探出了身子,吴班压住心头狂喜,搭弓射箭,精准的射向上方的崔禹。由于箭羽被涂成了黑色,如此一来,在夜色中很难发觉,崔禹当然没想这么多,到底还是中了计策,死在当下。

    一箭射落了崔禹,吴班的大军欢呼不已,立刻连夜展开了攻击。主将虽然阵亡,对江东的大军确实造成了不小的影响,防御一度出现混乱,但却并没有因此马上投降。

    不知何时,石墙之上出现了一名年轻的新面孔,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将陈平,得知崔禹被射杀之后,他极力安抚将士的情绪,在他的带领下,继续顽强的阻击攻城的蜀军,很快秩序井然,和崔禹在位时没有太大区别。

    一直战斗到了第二天中午,吴班的大军竟然还是没能拿下这堵石墙,心中的懊恼可想而知。yàoshi能用脑袋撞碎这堵石墙的话,吴班肯定第一个拼过去。

    因为主将阵亡,江东大军的士气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而求胜心切的吴班又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吩咐一队士兵,将崔禹的尸体倒绑在高杆之上,就立在两军阵前,用以震慑守城的将士。

    效果适得其反,江东将士见此情形,痛哭流涕,纷纷咒骂吴班大军的不仁义,吴班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小将陈平趁机慷慨陈词,历数蜀军的种种劣行,连主将尸身他们都能如此对待,如果咱们开城投降,说不定就会被他们碎尸万段。

    一时间,守城的士兵比以往更加团结,同仇敌忾,发誓哪怕战斗到只剩一个人,也绝不让蜀军过了石墙。如果连最后一个人也战死了,那么阴曹地府之下,两军还要接着再打。

    冲天的怒气将石墙笼罩,进攻的蜀军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怯懦,伤亡较之前更加严重。

    至此,吴班和张苞的大军都没能踏入夷道半步,战事陷入胶着,要想夺下夷道,只能依靠另外一支力量,那就是沙摩柯率领的五万蛮军。

    孙桓只带着一万兵马前去阻截沙摩柯,他久闻沙摩柯之英勇,绝不逊色于当世一流上将,自然不会拼着蛮力与其交战。

    于是,孙桓带领士兵在那条陡峭的山谷中,每隔几里就设下了一道屏障,主yàoshi柴草树枝,屏障的后方则穿插多名士兵守卫。

    这种防御措施,自然不能挡住沙摩柯的大军,而孙桓的心思也很简单,那就是尽量拖住沙摩柯的大军,如果其他两侧能够取胜,自然就会有援兵到来。

    沙摩柯率领大军,十分谨慎的进入了峡谷,没走多远,一处柴草树枝堆起的屏障,挡住了他的去路。

    雕虫小技,沙摩柯不以为然,命令三千蛮兵前去清除障碍,可是,当这些士兵刚刚来到跟前,屏障后突然涌出一队弓箭手,冲着蛮兵疯狂的放箭。

    顷刻间就死了几百人,这样沙摩柯十分震怒,他立刻号令士兵举起盾牌,一边放箭,一边前行,无论如何,也要冲过这处屏障。

    就在大军全力向前冲击之时,那队守卫屏障的士兵却退了xiàqu一支支火把抛向了屏障,柴草树枝顷刻间被点燃,熊熊的大火冲天而起。

    沙摩柯急忙让士兵退后,大火蔓延开来,燃烧了足有一个时辰才停息下来。想必是对方的拖延之计,沙摩柯看出些端倪,小心翼翼的通过这处地方,率领大军继续向着纵深挺近。

    没走多远,竟然又kànjiàn一堵柴草形成的屏障,这让沙摩柯大感郁闷,这回他学聪明了,为了防止其后面藏着弓箭手,谁都不能靠近,反而让士兵们先行放火。

    熊熊大火再度燃起,然而,屏障的后方并没有传来任何江东士兵的惨叫之声,待到屏障燃尽之后,却出现了一条几丈宽,足有十几丈深的大坑,横亘在路的中央。

    沙摩柯恼羞成怒,接连被人戏耍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为了能够继续行军,沙摩柯只好先按耐下愤愤之情,命令士兵们填坑,一直折腾到天黑,才终于将深坑填出了一条路。

    沙摩柯十分恼火,两道屏障就耽误了这许多时辰,想必前方还得有其他的障碍。沙摩柯命令士兵又前行几里,在一处相对开阔的山谷,扎下了行军大营。

1100 退还五溪

    处在山谷的环境中,沙摩柯当然不敢大意,夜间进行了严密的防备,紧张的过了一夜,却不见任何兵马前来偷营。[燃^文^书库]

    第二一早,沙摩柯继续行军,跟昨的情况差不多,走不了多远,就会遇到一个草木树枝的屏障。后方不是深坑就是石块垒砌的石墙,偶尔也会遇到伏兵的偷袭。

    沙摩柯不堪其扰,只能逐一破除这些屏障,由此带来的最大困扰,那就是行军速度极其缓慢,一走不出二十里。而等待大火燃烧的时间,正好又可以让对方制造另一个新的障碍。

    沙摩柯的恼羞可想而知,将士们连番受扰,人都变得麻木,但是沙摩柯就不信了,难道还就一直走不出这峡谷吗?

    底下当然不只有峡谷这种地形,当沙摩柯率领大军,终于费力的将大军推进上百里之后,视线一片广阔,但是前方却出现了一条几十米宽的湍急河流。

    从残留的痕迹看,河上的桥已经被拆了,就在河水的对岸,一支足有万余人的队伍,还有一座十几米高的石墙,正伫立在那里。

    沙摩柯顿时激动起来,忙乎了这么多,终于看见了江东大军,想必只要冲过这处河流,便可以正面对敌,攻破夷道,指日可待!

    沙摩柯傲然出列,向着对方高声喊话:“蟊贼孙桓可否在此?”

    对方根本不回应,只是严密的防备,这条河流已经成了最后的屏障,孙桓就在这里。面对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的五溪蛮军,孙桓的眉头紧皱,十分担忧。只能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要将武溪大军阻挡在河对岸,坚决不能让他们过河。

    任凭沙摩柯喊破了嗓子,孙桓这边就是不搭茬,沙摩柯大怒,立刻组织士兵,搭桥过河,冲击江东吴军。

    搭桥的任务并不顺利,对方冷箭不断,忙乎了足足一,桥也只不过搭到了河中央,越接近岸边,伤亡也在增大。

    又有近千名士兵中箭落水,沙摩柯冷静的暂时停止行动,再度命令原地扎营,睡不卸甲,紧密关注对岸的一举一动。

    第二一早醒来,沙摩柯信心满满,如果搭桥顺利,今日就可渡河过去,展开全面的进攻。可就在这时,一名后方的蛮兵匆忙来报,甘宁率领两万大军,已经进入了山谷,从后方向河边快速赶来。

    任凭沙摩柯如何自恃英勇,也明白事态变得严重了,再坚持下去,只怕要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

    于是,沙摩柯果断吩咐将刚搭到一半的桥拆掉,后队变前队,向着来路撤了回去,准备正面迎击甘宁的大军。等解决了甘宁的队伍,再来强渡河流,攻占夷道不迟。

    甘宁闻听沙摩柯返回,却将队伍撤出了山谷,等到沙摩柯日以继夜的追出来,甘宁的队伍早已退到了平原地带,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沙摩柯气得暴跳如雷,准备再度回去之时,不料闹剧重演,新的障碍一道又一道的又重新搭好,或是伏兵或是深坑等等,还得再一次来过。

    英雄是不堪忍受这种屈辱的,沙摩柯折腾几日,一事无成,盛怒难消,胸中燃起熊熊怒火,一股血箭喷口而出,眼前一黑,气得晕死过去。

    然而福不双至,祸不单行,等沙摩柯幽幽醒来,另一个消息却让他更加难以安稳,黄盖尽起武陵大军,已经展开了对五溪的攻击。

    虽有彝陵的诱惑,足可让族人后代过上富裕日子,但是刘备的先头军却自始至终也没传来胜利消息,看来事态发展并不顺利。

    与其追逐一份虚无缥缈的富贵,不如守住自己的根据地,还能有个养老之地,因为有的时候,窝头要比金元宝更重要。思索再三,沙摩柯再也顾不得其它,带兵匆忙向着五溪返回。

    孙桓得知沙摩柯终于退走,当真松了一口气,连忙带领大军,前去支援西侧的守军,而此时,崔禹已经陨落几日光景。

    听闻崔禹陨落,且尸身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安葬,孙桓伤心难过,黯然落泪,战争打到这般田地,身边的副将已经全部阵亡,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

    当孙桓急匆匆的赶到西侧防御工事,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吴班的大军已经撤走,只有张南率领两万多人马,继续驻守在西侧。

    与此同时,朱然那边也传来消息,张苞、关兴的大军也已经撤退,同时带走了所有的战船。

    夷道的危机看似就这样化解了,孙桓觉得非常意外,欣喜若狂,等他冷静下来,继续吩咐大军加固城防,绝不可掉以轻心,同时晋升颇有功劳的将陈平为自己的年轻副将。

    吴班、张苞等人撤军,当然是刘备下达了命令,开始组织战略转移。

    刘备并非心血来潮,他收到了一份马良派人送来的密信,马良在信上言辞恳切的建议,夷道艰险难攻,水军全无优势,即便关将军重生也难有必胜的把握,这是其一;另五溪腹背受敌,沙摩柯平衡左右难有取舍,必不会舍弃五溪而倾力支援我军。当下之际,圣上当思进军当阳,进而全力夺取南郡,以荆州为据点,则江东指日可破。

    马良还在信上强调,我军兵力占优,更为擅长陆战,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方为上策。为了能够尽快夺下荆州各地,还应该有一张荆州的详细地图。

    刘备最终选择相信马良的建议,将大军聚拢一处,共计二十万,吴班担任先锋,张苞、关兴担任副先锋,一路向着当阳挺进。

    含章楼的议事大厅内,王宝玉正跟太尉陌千寻在聊,陌千寻眉头紧皱,道:“果然不出所料,刘备攻不下夷道,进而回军攻打当阳。”

    “这件事儿对我们有影响吗?”王宝玉问道。

    “当阳城,若蜀军倾力攻打,定然难以守住。一旦城破,刘备还将继续东下,意图南郡,如此一来,大战便来到了彝陵的边界上。”陌千寻道。

    唉,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王宝玉微微叹气,道:“千寻,依你看来,我们应该做哪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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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 出手相救

    陌千寻微微摇头,说道:“我等兵力有限,能做的防备先前已经妥当,只能听由天命,静观其变。[燃^文^书库]”

    “要不把彝陵和襄阳之间的兵力向这边转移一下?”王宝玉提议道。

    “不可!”陌千寻摆手道:“上庸、司马懿两处仍对襄阳虎视眈眈,只恐这边一动,那边烦恼又起。”

    就在这时,小管辂进来了,见陌千寻在,似有话说,又面带犹豫。

    “徒弟,没关系的,有话就说,千寻又不是外人。”王宝玉笑道。

    “根据天象显示,加之徒儿推算,江南平原地带,将有一文一武,两位贤才遇难。”管辂道。

    战争期间,死伤难免,大将也不能独善其身,王宝玉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又问:“能算出来到底是谁吗?”

    “战将乃江东人物,文臣则为西蜀重臣。”小管辂道。

    “说具体点。”

    “锦衣行长江,腰铃响叮当,酬君重知己,遇木赴黄粱。”小管辂背着手,口中念叨出一首诗。

    “嘿嘿,徒弟,给我也整这些文人的玩意。”王宝玉嘿嘿一笑。

    陌千寻却眉头一皱,仔细琢磨了下小管辂的话,猛拍大腿,瞪着眼睛追问道:“管辂,你说得可是甘宁甘兴霸?”

    管辂点了点头,说道:“若推算无误,正是此人。”

    “哎呀,可惜了一位英雄。”陌千寻连连摇头,面带遗憾之情。

    一听是甘宁,王宝玉也乐不起来了,上次能够大败夏侯惇,多亏甘宁的全力相助,而且,甘宁这个人品行相当好,豪爽仗义,可以作为朋友。

    “唉,我们能不能有机会救下他?”王宝玉动了恻隐之心。

    “宝玉,此事万万不可感情用事,甘宁是当世豪杰无疑,行侠仗义,又对彝陵多有帮扶,但若是救下他,便是与刘备为敌,却给了刘备以攻打彝陵的口实。”陌千寻连忙制止道。

    王宝玉默然,陌千寻说得有道理,甘宁毕竟是孙权那边的人,如果这么做,定然会把彝陵卷入战火中。

    小管辂的手指快速的移动着,说道:“想要搭救甘宁,已然不及,其三日之后,定将陨落。”

    王宝玉长叹了一口气,又问道:“蜀中的官员跟咱们有关系吗?”

    “管辂来此,正为此人,还请师父全力搭救。”说着,小家伙居然跪下来叩拜。

    见此情形,王宝玉和陌千寻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王宝玉更是将蜀中的熟人朋友快速在脑海中过滤一个遍,好像那几个年龄大的还没到时候。

    见管辂还在地上跪着,王宝玉连忙说道:“好徒儿,先起来,快说说是谁。”

    “胸有冲天志,白眉性最良……”

    不等小管辂说完,陌千寻就嚯的一下站起身来,惊骇道:“你说的是马良。”

    “正是马太守,师父不在彝陵期间,太守对众人多有照顾,管辂恳求搭救。”小管辂眼含泪光的说道。

    王宝玉的心里很难受,马良虽然弃自己而去,看似已经反目成仇,但是,他毕竟对彝陵做出过重大贡献,从私人感情上论,他依然觉得马良还是最好的朋友之一。

    见王宝玉一直没吐口,小管辂又哽咽道:“马太守与师父情同兄弟,若不是当初柯比青贸然行事,断了夫人一只手,马太守也不至于与师父决裂。即便如此,也从未见他们夫妇二人有何怨言传来,足可见其心中还是有彝陵的。”

    王宝玉仍然下不了决心,看向了对面的陌千寻,只见陌千寻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显然对此事也是犹豫不决,这也是小管辂进来后不想说的原因,王宝玉热心肠容易冲动,最讲哥们义气,但陌千寻却是个超冷静的人,而且他本人还对刘备有极大的怨言。

    “千寻,马良不是别人,何况他夫人樊玉凤还是我的大姨姐,彝陵从弱到强,咱们一度相濡以沫,彝陵的发展壮大也离不开此二人的辛勤付出,现在是不是该去帮一帮他?”王宝玉问道。

    “宝玉,昔日你未回彝陵之前,千寻来此地等候,马良太守便对我颇有照顾,若非他的信任与支持,我亦不能在彝陵扎根。只是此时若去相帮马良,岂不是又跟刘备站成一伍,孙权怎会善罢甘休?”陌千寻颇为无奈的说道。

    “那依太尉之言,我等应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了?”小管辂不悦的撅起嘴巴,觉得陌千寻太过冷静,缺乏感性的东西。

    “管辂,你听我言……”

    哼,不等陌千寻解释,小管辂将头转向王宝玉,催促道:“师父,太尉也提到,当日你北上寻亲,群雄虎视彝陵,若非是马太守坚守,只怕不知要易主几次。我也曾听闻,马太守是师父请出山的,但若是师父不管不问的话,当初又何苦将之引入红尘是非!”

    “放肆!”王宝玉登时沉下脸来,这小管辂官生脾气长,竟然敢拐着弯的埋怨自己做事不地道:“难道马良有今日都是我造成的吗?管辂,你也知天命不可违,他该着如此,我有什么办法!”

    小管辂被这一嗓子吼得也冷静许多,再度落泪:“既天命被徒儿知晓,见死不救,于心不忍。师父,再不去,可能真的就晚了!”

    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善良孩子,王宝玉沉默片刻,对陌千寻商议道:“我们不如就破一次例,只要救出马良便可,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

    “马良若是被救,到头其还要继续追随刘备,后患无穷啊!”

    陌千寻还是不想答应,他所坚持的原则也没有什么错误,但王宝玉还是固执的做出了决定:“马良说到底也是咱们曾经的朋友,见死不救绝非君子所为,因为一个马良,孙权还不至于跟咱们翻大脸。”

    陌千寻最终也妥协了,答应了下来,却坚决不同意出兵。王宝玉当然也清楚,马良此时正在沙摩柯那里,距离武陵不远,马良所遭受的危险,多半会来自于守卫武陵的老将黄盖。

    随后,因为如何拯救马良的事情,众人再度齐聚一堂,共商良策。大家对搭救马良,多半是支持的态度,毕竟相处久了,是有感情的,樊金凤表示尤为突出,马良可是她的亲姐夫,他要没了,姐姐还不得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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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小术士介绍:
别人穿越,都想改变历史,成就霸业,当亿万富翁王宝玉穿越到三国后,却只想着如何回到现代,同时,他悲催的发现,历史不是书上写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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