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投石车
大陆历1111年4月15日，查尔斯将军率军抵达拉瓦纳城西城门外（也就是法布里西河西岸），与他同行的不仅有五千余人的丹麦大军，还有海军提督西古尔德麾下的庞大库班舰队，这支舰队包含了十四艘柯克战船、十艘霍克战舰以及十七艘库班战船，这一共四十一艘战船的舰队进入法布里西河的入海口，沿着宽阔的大河一路北上，置地拉瓦纳城，却被海墙阻挡在外。
拉瓦纳城，这座拉瓦纳王国的王都，此时已经被理查德的大军三面围攻，除了法布里西河的上游没有理查德军队外，可以说是无一缺漏。
将拉瓦纳城团团包围的理查德大军总数接近一万五千人，若是放在平原野战，班达克叛军的万余军队甚至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能在理查德大军的强力冲锋下被彻底碾碎。但是，他们依托着拉瓦纳城坚固的大理石城墙，让理查德的军队短时间内无法取得进展。
在拉瓦纳城东面的围城营地外，理查德终于与丹麦将军查尔斯会面，参与的还有许久不见的海军将领西古尔德。
看着面前同样出身丹麦王国，长着一副标准北方人面孔的查尔斯将军与西古尔德提督，理查德面带微笑，双手做出欢迎的手势：“查尔斯将军，西古尔德提督，很高兴能够率领你们向拉瓦纳城发起进攻。”
“陛下，与您作战是我的荣幸。”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嗯。”理查德点了点头，开门见山的说：“废话不多说，查尔斯将军，在接下来的攻城战中，你将负责指挥本部五千余丹麦士兵围攻拉瓦纳城的西城门。”
“而西古尔德提督，你部舰队负责进攻拉瓦纳城的海墙，在进攻之前用船载弩炮炮击城墙，等城墙倒塌后再顺着缺口攻入其中，抢占城内港。”
“明白，陛下。”二人同时应诺，但查尔斯接着开口说：“陛下，属下在坐镇库班岛的这几个月里，擅自命令城内攻城器械所的工匠们打造投石车与攻城秤车，已经造出了十二台投石车（六队，一队两台）与六台攻城秤车（三队，一队两台），只不过因为战事紧急，没有让他们随军行进。”
“这么多攻城器械？”理查德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那这些攻城器械现在在哪？”
“以他们的行军速度来看，应该还有两天才能到达。”查尔斯回答道。
“好！”理查德听后情不自禁的拍了拍手，情绪高涨，道：“在投石车和攻城秤车到达之前，查尔斯将军，你让士兵们构筑围城营地，同时建造攻城器械，提前做好准备。”
“而西古尔德提督。”理查德说着，看向西古尔德，道：“你去找个好地方建造临时军港，记得加强防备，我可不想看见海军水寨被人偷袭一把火烧了。”
“明白。”
……
两天很快过去，当后续部队运送投石车与攻城秤车抵达查尔斯部围城营地时，士兵们皆发出欢呼，簇拥着打量这十八台攻城利器，在面对拉瓦纳城高大坚固的大理石城墙时，他们不由得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并能想象仅凭步兵攻城将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城外的欢呼很快惊动了城墙上的守军，他们站在墙垛后面眺望着远处围城营地内缓缓前进的攻城利器，不由得出现阵阵骚动，他们正是凭借着坚固城墙才有信心与战无不胜的理查德军队作战，但现在克制城墙的远程投射器械都出来了，无疑大大的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尽管城墙上的骚动很快被闻讯赶来的军官压制，但还是在许多守军士兵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不少人都打定主意，在攻城军使用投石机与攻城秤车的时候一定要跑的远远的，跑到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他们可不想被从天而落的巨石砸成肉泥。
投石车与攻城秤车运到后，查尔斯将军很自觉的将分配权交给了理查德，后者在考虑后，将这十八台攻城利器一分为二，东西两个围城营地各分配到三台攻城秤车与六台投石车，如果再加上西古尔德舰队的船载弩炮，攻城方的攻城能力将会直线上升。
看着那高大的攻城秤车，理查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种攻城器械他只在电影《天国王朝》里看过，正是萨拉丁大军围攻圣城耶路撒冷时使用的巨型投石车。这种攻城秤车的远方亲戚在中国被称为回回炮，由西域回回人阿老瓦丁和亦思马因为主要制造者，回回炮一经出世便被蒙古军装备，是蒙古西征时的攻城利器，也参与过进攻襄阳城的战争。
攻城秤车与普通的投石车相同，可向敌方城池投掷沉重巨石与燃烧火球，但它比起普通投石机还多出了一个投掷腐牛的能力。
攻城秤车投掷的腐牛奇臭无比，命中人群后不仅能够杀伤敌人，还能打击敌军士气，除此之外，投掷出的腐牛一旦放置过久没被清理，极有可能造成瘟疫，是最早期的生化武器。
在没有研制出火药武器之前，攻城秤车可以说是对付城墙的最佳利器，只有在火炮出世后它的地位才会被取代。
……
攻城秤车与投石车抵达的第二天，在初步的调试后，十八台投射器械便在工程兵的操作下向拉瓦纳城的城墙发出骇人咆哮，十八台攻城器械在吱吱呀呀的刺耳扭矩声中放下投臂，浑身肌肉的士兵们鼓足力气合力将一块块巨石放入投臂末端的皮囊内，然后进行最后的瞄准和调试。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只见军官拔出佩剑，向前虚空奋力一劈，下一秒，十八台攻城器械同时将皮囊内的巨石抛射出来，那些巨石划过天空时发出的凄厉尖啸，仅仅是那可怕的声音就会把胆小的人吓得屁滚尿流！
端坐在战马马背上的理查德越过层层士兵看向半空，他的视线中就是一块块布满棱角的巨石翻滚着在半空划过优美的弧线，而后重重砸在坚固的大理石城墙上，当沉重巨石与城墙接触的瞬间，整段城墙连同大地都为之颤抖！
第一百三十七章 攻城
“陛下，敌军的投石车实在威力骇人，经过一天的轰击，有一段城墙已经出现了裂痕，一些士兵也被巨石砸死，如果再放纵库班军轰击，恐怕……”
拉瓦纳城特里齐宫内，登基为拉瓦纳新国王的班达克听着新任王**事总管的佩尔西的汇报，面色阴沉。
投石车的出现实在让他措手不及，他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出理查德居然能够造出投石车来，要知道在瓦达西亚半岛上，使用投石车的国家微乎其微，只有在半岛以北的神圣库亚维帝**中才大规模准备了如此利器，而制造投石车的技艺也被严格封锁，一般人很难接触到。
“难不成理查德的背后是神圣库亚维帝国？”班达克心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猜想，他的背后随即被吓出一身冷汗，神圣库亚维帝国的威名在瓦达西亚半岛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库亚维军队的凶残无疑占了很大一部分的比重，据说在十几年前的一场发生在瓦达西亚半岛北部的战争中，神圣库亚维帝国的军队在攻陷了与其为敌的特拉苏萨里王国的首都后开始了为期十天的屠城，短短十天的时间，常住人口近十万的繁华都城毁于一旦，所有居民都被屠杀，侥幸没死的人也被卖做奴隶，为了弘扬帝国的威名，神圣库亚维帝**队的统帅彻底摧毁了这座城市，并在它的土地上撒盐。
从那以后，残忍嗜血就成为了神圣库亚维帝**队的代名词，拉瓦纳王国这靠近南部的地区还好一点，在瓦达西亚半岛的北部地区甚至发展到了一听到神圣库亚维帝国就人人色变的情况。
“如果理查德的背后就是神圣库亚维帝国，那我们不就必败无疑？”班达克继续想道，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不然理查德这个年幼时便出逃温斯特王国的流亡王子是从哪里得到这么多的投石车还有那外形狰狞的巨型投石车？
“陛下……您怎么了？”
见班达克魂不守舍脸色难看，军事总管佩尔西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没什么。”被佩尔西询问的声音拉回现实的班达克身体一抖，很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接着道：“让士兵们在敌人用投石车轰击的时候躲起来，只留几个士兵观察敌军动向，我们不能让士兵们无意义屈辱的死亡。”
“明白，陛下。”佩尔西说道，“但是，城墙在敌人的轰击下已经出现了几条裂缝，如果再不做出行动，恐怕几天后外城的城墙就会倒塌，届时我们将不得不退守内城。”
“请相信拉瓦纳的城墙，佩尔西。”班达克安慰道：“况且我也不会放任理查德继续嚣张下去的，只要我们坚持几个月，温斯特王国朱提安的大军就会到来，与我们一起击溃理查德！”
……
数日后，遭受连续轰击的拉瓦纳城城墙依旧傲然挺立，尽管城墙的表面已经出现了些许裂缝，但这并不能影响到它的坚固程度。
为了不消磨士兵们的战意，理查德还是下令全军进攻。
清晨，旌旗扬空，刀枪蔽日，气势如虹的库班岛大军寂然无声地屹立在拉瓦纳城城外的平原上，而在杀气冲天雄壮森严的军阵前，理查德身着精美将军盔甲，站在飘扬着的莺尾花旗帜下，束手而待。
铿！望着那座被法布里西河一分为二的城市，理查德肃穆的拔出佩剑，高举向天，喝道：
“士兵们，我军必胜！进攻！”
“凯撒陛下有令，全军进攻！”
下一秒，理查德身旁的传令兵立刻撕扯着嗓门仰天吼道，吼声如雷，穿云裂石。
“帝国必胜！”
“前进！”
啸声余音未绝，黑压压军阵中响起的咆哮声汇聚起来发聋振聩，积攒已久的浓浓杀气瞬间释放开来，惊的城墙上的叛军肝胆俱裂。尽管他们无法听懂库班士兵咆哮而出的德语与丹麦语，但其中气势是不需言语表达便能让人体会到的。
轰！轰！轰！
整齐排列的军阵里，一面面军旗前后摇摆，大军轰然开动，成千上万人的脚步声凝成一股，朝着拉瓦纳城那伤痕累累的城墙一步一步迈去。
东部战场的九台攻城利器在吱吱呀呀的刺耳扭矩声中放下投臂，一块块沉重巨石在随军奴隶的搬运下被放入投臂末端的皮囊内，接着，操作器械的工程兵进行最后的瞄准和调试。
一眼望去，战场上皆是黑色的海洋，黑色的战袍、黑色的盾牌、黑色的战旗，如此沉重的颜色在这时却散发出无限的杀气，让城墙上的守军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
“敌军进攻了！敌军进攻了！”
拉瓦纳城的城墙上，守军士兵们发出惊恐的尖叫，他们看着城外气势如虹的敌人，颤抖的身体靠着城垛，似乎只有冰凉的石块可以让它们内心的恐惧得到甚微的缓解。
全身披挂的篡位者班达克与他忠诚的军事总管佩尔西闻讯而来，匆匆地跑上城墙，他们越过墙垛看着气势如虹的库班大军缓缓逼近，再看看城墙上面带惊恐的士兵们，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凡事都怕货比货，一比较起来，他们的士兵就好像是地沟里被强行拉起来的乞丐。
“哦不！幻鹿啊！”
就在这时，在守军士兵们惊恐的呼喊声中，三台攻城秤车、九台投石车同时将皮囊内的巨石抛射出来，那些巨石划过天空时发出的凄厉尖啸，翻滚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重重砸向城墙。就在短短数秒的时间内，巨石呼啸命中城墙，在大理石城墙上砸出一个小坑，石屑横飞。
而其中的一块巨石，在半空中翻滚着砸入城墙上的人群中，直接在人群里犁出一道血路，凡是被巨石触碰到的士兵皆非死即伤，人的残肢断臂混合着血水洒满城墙。
亲眼目击投石车威力的篡位者班达克心惊胆战，他不顾形象地躲在墙垛后面，看着城墙上受伤的士兵们凄惨的呻吟，身体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他咽了口唾沫，缓缓将头探出墙垛，向外看去，下一刻，他的瞳孔猛地一震剧烈收缩，眼中尽是无限的惊骇，只见在在一字排开的近战步兵身后，手持猎弓的弓箭手正在军官的喝令下整齐划一地斜举起弓箭，同时拉满弓弦，一只只在阳光照耀下闪着寒光的利箭遥遥指向城墙的方向。而在他们的身前，是一队队同样斜举弩机的弩兵，他们手中弩机上已经装填完毕，蓄势待发！
第一百三十八章 攻城（2）
“防御！防御敌军弓箭手！”
嗖嗖嗖！就在守军士兵们惊恐的尖叫声中，城外的弓箭手们同时松开弓弦，一轮黑色的箭雨从理查德大军军阵中腾空而起，而后将混乱的城墙覆盖住。
眼见无数箭矢朝城墙飞来，冒出头一探究竟的篡位者班达克心中大惊，连忙将头缩了回来，就在他将头缩回来的瞬间，只感觉头上一暗，箭矢皆飞过墙垛，射向那些来不及找掩护的士兵。
班达克就躲在城垛下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就在刚刚，他亲眼目睹好几名反应迟钝的士兵被数支箭矢射穿单薄的身躯，没有过多的挣扎就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息。
这一刻，城墙上如同修罗地狱般，血肉横飞，鲜血不要钱的喷洒在这古老的城墙上。
见第一轮射击效果良好，理查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向一旁待命的传令兵吩咐道：“让攻城秤车和投石车投射一轮火球，看看效果如何。”
“遵命，凯撒陛下。”
得到命令的传令兵随即领命而去，很快，投射阵地就响起了军官们的呼喊，在他们的呼喊声中，士兵们将表面覆盖着易燃物的石弹放置在器械的皮囊上，完成瞄准和调试后，一名士兵拿过火把，在石弹的表面轻轻一碰，大火瞬间燃起，接着，操作员启动机关，燃烧中的石弹从皮囊抛射出来，在半空中翻滚着，直直的砸中守军士兵最密集那段城墙。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后，一颗翻滚的火球居然巧合的命中城墙上放置油罐的位置，整段城墙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一个个火人哀嚎着四处乱窜，或是原地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或是直接从城墙上一头栽到数十米高的地面上，当场死亡。
然而更多的火球只是重重砸在城墙表面，然后弹开，还有的火球越过城墙落入城区，击中城内建筑，或是贯穿墙壁，或是引起熊熊大火。
一时间，出现火灾的外城陷入一片混乱，原本躲在屋内的平民为了阻止火灾继续蔓延，纷纷跑出避难所向着火地跑去，人们的尖叫和辱骂哪怕是在城外都能够听见。
“进攻！”
伴随着悠长的号角声，一台台高大的攻城塔被推着向城墙缓缓靠近，这些攻城塔蕴含了来自法尔尼克王国的工匠们的毕生心血，他们用铁皮包裹住攻城塔的表面用来防御守军的箭矢，而在比城墙高处数米的顶端，一架大型弩机（类似罗马人的蝎弩）被放置在上面，在操作员的操作下向城墙上的敌人射出粗壮的巨型弩矢，这种毁灭性的巨型弩矢穿透力非常强大，正面射击甚至能击碎坚固的大理石城墙的墙垛。
除此之外，更加容易制作的攻城锤也在士兵们的推动下向城门缓缓前进，这台攻城锤的顶端是铁皮覆盖的木质顶棚，这个顶棚不仅是用来防御守军的箭矢和掷下的落石，它那独特的倒v造型还能够防御守军倒下的滚油，保护底下的脆弱的士兵。而在抵达城门后，顶棚下的粗壮破门锤只需要数次撞击便能够击垮拉瓦纳城的木质城门。
在攻城器械被推上去后，理查德军中的攻城秤车与投石车也停止了呼啸，只剩下那些弓箭手与弩兵仍然向城墙上的敌人射出致命的箭矢，失去投石车威胁的守军士兵们松了一口气，却再次紧张起来，他们看着那一台台缓缓前进的高大攻城塔，不顾敌军射来的箭矢，在军官的呵斥下躲在坚固的墙垛后面向攻城塔射击，只不过他们射出的稀稀落落的箭矢在命中攻城塔的表面后随即被弹开，只能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准备火攻，烧了敌人的攻城塔！”
躲在墙垛后面，班达克大声命令道，他身边的军官随即冲出墙垛向堆放油罐的位置跑去，但那还未熄灭的火焰直接告诉了他答案，他于是又冒着时不时飞过的箭矢跑回来，一只手扶着头盔，半跪在地，道：“陛下，我们摆放在城墙上的油罐刚刚被敌人射出的火球击中，全部损失了。”
“全部损失了？”班达克险些一口老血喷出，他能想到的对付这些高大攻城塔的唯一方法就是使用火攻，但现在装着火油的油罐已经全部损失，他一下子却是束手无策起来。
“该死。”事到如今，班达克只能咬牙切齿的暗骂一声，然后对那名军官命令道：“去调集城墙下待命的士兵进入防守位置，不能让理查德的军队在城墙上站稳脚跟！”
“明白，陛下。”那名军官应诺道，随即起身向塔楼的楼梯间跑去，但他才跑出几米，一支箭矢突如其来，贯穿了他的喉咙，倒霉的军官顺着惯性向前跑出几步后便摔倒在地，捂着不断喷涌鲜血的伤口开始剧烈挣扎，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血沫从他张开的嘴里不断冒出，只挣扎了一会，他便没了气息。
这一切都被班达克看在眼里，他气的几乎将钢牙咬碎，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艰难向敌人射击的弓箭手们，在卫兵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向楼梯口冲了出去，中途有好几次箭矢从他的身边擦过，他甚至能够感受到箭矢飞行时带来的冷风。
在箭矢横飞的战场上，不仅是双方弓箭手之间的较量，在进攻方攻城塔上的大型弩机与城墙塔楼内配备的大型弩机之间的较量同样激烈，接着坚固塔楼的掩护，守军的大型弩机能够肆无忌惮的向移动中的攻城塔与攻城锤射击，他们射出的穿透性极强的巨型弩矢虽然无法给予攻城器械致命的损坏，但大型弩矢还是能够穿透攻城塔表面的铁皮，将里面站着的士兵的身躯洞穿。
“不要紧张，上帝与我们同在。”
一台行进中的攻城塔内，一名军官正激励着身后的士兵，但是就在他话音落下不久，一支大型弩矢呼啸着击碎攻城塔表面的铁皮与木板，接着去势不减，直接将他和身后的几名士兵的身躯贯穿，几名倒霉的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被弩矢带着飞出攻城塔，从半空重重的摔落在地，成为一滩肉泥。
己方士兵遭到攻击，攻城塔上的弩机操作员亦不甘示弱，随即操控着大型弩机向塔楼射击，但他们射出的大型弩矢却是无法破开塔楼的防御，对里面的敌人造成伤害。
理查德很快发现了这种情况，他便命令已经停火的攻城秤车与投石车向塔楼射击。
很快，骇人的巨石呼啸声再次从战场上的空中响起。
第一百三十九章 攻城（3）
轰！
巨石撞击塔楼的声音震耳欲聋，整段城墙也因此颤抖起来。
或许是被这一轮投石吓到似的，塔楼内的大型弩机陷入了沉默，但在一分钟后它又重新发出的咆哮，继续向表面被洞穿的攻城塔射击。
“射击！”
塔楼内，身着皮甲的守军军官指着射击孔外缓缓移动的攻城塔咆哮道，刚刚命中塔楼的巨石让塔楼都为之颤抖，他整个人站立不稳直接撞到墙壁，鲜血从额头缓缓流下，几乎染红了他的半边脸。
军官射击的命令话音刚落，操作大型弩机的士兵连忙扣下机关，装在孔槽内的弩矢随即射出，在半空高速飞行的大型弩矢几乎撕裂空气，发出令人胆寒的呼啸声，迎面撞上一台伤痕累累的攻城塔并穿透了其表面的铁皮，杀伤里面的士兵。
“救命……救救我……”
看着被弩矢牢牢钉死在木壁上不断发出呻吟的战友，年轻的长矛民兵双腿发软险些一屁股瘫坐在满是鲜血的木板上。
“给他一个了解吧。”一个老兵看着不断口吐鲜血的可怜士兵，心中有着些许不忍，对身旁的士兵们说道，却没人响应他，他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拔出佩剑，捅入那名受伤士兵的心口。
在利剑刺入心口之前，受伤士兵向他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拔出利剑，看着自己亲手了解的战友的尸体，老兵深吸一口气，透过被大型弩矢击穿的缺口看向越来越近的城墙，道：“都振作起来，准备战斗！”
话落，他重新挺起盾牌，握紧还沾染着战友鲜血的佩剑站在最前面，目光紧紧盯着身前的吊桥。
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攻城塔冒着守军的箭矢贴近城墙，紧接着沉重吊桥被放下，重重砸在墙垛上，木屑横飞，泛起阵阵烟尘！
“冲！”
老兵高声喊道，随即挺起盾牌率先冲上吊桥，躲在坚固盾牌后的他只感觉从黑暗走入光明，但才迈出几步，迎面就飞来数支标枪，具有穿透力的标枪近距离贯穿他的盾牌，把他握着盾牌的手一起钉死。
强忍着左臂剧烈的疼痛，老兵挥剑砍下插在盾牌上碍事的标枪，而后跳入城墙，一剑斩断一个敌人的手臂，接着将其踹翻，怒吼着将利剑刺入对方的胸膛。
“列阵！列阵！”
老兵喊道，他身后跟着跳入城墙的战友们随即与他并肩作战，挺起盾牌组成一个紧密的盾阵，抵挡守军的攻击。
举盾挡下敌人砍来的利刃，叫做埃德温的丹麦老兵怒吼着一脚踹向敌人的下路，后者随即惨叫一声脸色煞白的跪倒在地，捂住下半身发出痛苦的呻吟，埃德温丝毫没有不道德攻击的羞愧，面带狰狞的将铁剑捅入敌人的腹部，直接划开了他柔软的皮肤，而后拔出，内脏混合着鲜血从伤口缓缓流出。
“攻入塔楼，毁灭守军的弩炮！”高举血迹斑斑的铁剑，埃德温高声喊道，他身旁与敌人鏖战的士兵们纷纷响应，但始终无法突破敌人的防御。
在混战中，双方使用的长矛的每一次刺击都能夺走一条脆弱的生命，作为人类历史上最原始的武器，尽管长矛的形象一直没有许多改变，但它的杀伤力仍然强劲。
噗！致命的长矛刺入长矛民兵的体内，他随即吐出了腥红的鲜血，全身的力气从长矛造成的伤口迅速流矢，他挣扎着想要反击，但还是只能无力的跪倒在地，被敌人踹翻，然后一只脚踩在身上，借力拔出长矛。
“去死吧！”
怒吼声中，一个拳头用力砸在埃德温的脸上，让他本就粗犷的面容变得红肿起来，强忍着面部的疼痛，埃德温用头重重撞向对方的面部，而后趁着对方被撞懵之时手中铁剑捅入他的腹部用力一搅，才放开对方，向后连退几步。
被放开的敌人不甘的捂着喷血的腹部，想要阻止内脏随着血水流出体外，但他并不能做到，因为他已经踉踉跄跄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墙上血战的同时，攻城锤已经在士兵们的操作下推到了城门，这些肌肉发达的士兵们在顶棚的保护下合力推着破门锤向城门撞击，顶端雕刻成撒旦模样（羊头）的破门锤一次一次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都能带起一阵木屑与烟尘，城门也为之颤抖，发出呻吟。
守军也试图对操作攻城锤的士兵攻击，但他们投下的落石砸在顶棚后都会被弹开，倒下的滚烫滚油也会顺着顶棚的形状向两旁流去，最终滴在地上，丝毫无法影响到攻城方的士兵。
……
看着天边逐渐西斜的落日，理查德无奈的叹了口气，命令传令兵吹响撤军的号角。战斗已经持续了一天，他的军队仍然无法击溃城墙上的守军，城门除倒是有了进展，但在城门被破开后，里面居然堆积着满满的石头，这些石头将城门的门洞堵得严严实实，想要疏通的话起码要好几天的时间，而且还是建立在没有守军骚扰的前提下。
伴随着悠长中带着些许悲凉的撤军号角，已经在城墙上作战一天的士兵们终于能够撤退，他们相互掩护着有序撤入攻城塔，如同潮水般退却。
而守军并没有乘胜追击，他们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敌人撤退，等确定他们不会反扑后，才如释重负，不顾满地的血腥与尸体一屁股坐在血泊之中，大口喘着粗气，享受着生存的喜悦。
“陛下，我们辜负了您的期望，没能攻陷拉瓦纳的外城……”
回到营地的军官们全身是血，跪倒在理查德的面前惭愧的说道。但理查德并没有追究他们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安慰道：“拉瓦纳城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攻陷的，你们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几天就待在营地里好好休息吧。”
“遵命，陛下。”
让这些奋战了一天的勇士们回去休息后，理查德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座夕阳下的城市，低声呢喃道：“强攻的代价果然很大，看来必须要改变策略了。”
“不能只让系统的士兵上，之前组建的赎罪营也是时候见见血了。”
第一百四十章 攻城（4）
悠长的号角又一次在拉瓦纳城城外响起，伴随着这象征进攻的号角声，一个个攻城方士兵组成的方阵缓缓前进，军旗列列，一股肃杀之气如同风雨般扑向城墙。
“敌人攻城了！准备防御，准备防御！”
城墙上，守军士兵们尖声叫喊着向其他士兵示警，紧张的气氛笼罩在整段城墙上。
昨天战争的惨烈已经让守军士兵心生畏惧，但他们不能退却，只能牢牢扎根在城墙上，抵抗敌人的进攻。
“凯撒陛下，赎罪营已全部到位，随时可以在您的命令下向敌人发起进攻！”
拉瓦纳城外东部围城营地，听着副将康德拉的汇报，理查德颔首而立，他的目光随着赎罪营的军阵移动，看着那一面面特质的红色骷髅军旗，沉声道：“老规矩，投石车先进行三轮齐射，而后弓箭手上前压制，再让他们与攻城器械一起前进。”
“陛下，他们只是一些卑贱的战俘而已，有必要与我们的士兵相同待遇吗？”康德拉不解的问道。
“当然，如果一味的让他们充当炮灰送死，他们无疑会想尽办法避战，或是在攻上城墙后临战反水，向我们的人攻击。”
“可是……”
康德拉还有话想说，但理查德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并不是一味的怀柔，我会让士兵们在他们的后方列阵，充当督战队，弓箭手们也会监视赎罪营的情况，一旦有人意图扰乱军心带头撤退，致命的箭矢将会毫不留情的洞穿他的脑袋。”
“明白了，陛下。”康德拉点了点头，随即向赎罪营的方向走去，传达理查德的命令。
接着，东部围城营地的九台攻城秤车与投石车再次发出咆哮，巨大的石弹从投臂末端的皮囊投出，在半空中呼啸着划出一道道弧线，而后在城墙上守军士兵们惊恐的目光中重重撞击在城墙上令饱经沧桑的拉瓦纳城墙都为之颤抖，发出不妙的呻吟。
攻城方射出的巨大石弹不仅击中城墙，少数石弹还越过了高大的城墙落入城区，在击中一栋建筑物后击穿它的墙壁，摧毁里面的一切，该建筑随即在轰鸣声中倒塌，成为一地废墟，里面的居民也被埋葬。
东部围城营地的进攻仿佛拉开了理查德军进攻的帷幕，在东部围城军投石车发射致命弹丸后，查尔斯将军指挥的西部围城营地也随之发起进攻，部署于法布里西河的库班海军尽数倾巢而出，船载弩炮也开始向海墙发出怒吼，一颗颗石弹被射出，重重击打在海墙表面，然后被弹开落入河水。
相比于陆地战场的血腥，爆发在法布里西河的战争倒是和谐许多，没有配备水军的拉瓦纳守军在面对庞大的库班舰队的围攻下只能坚守在坚固的海墙，利用部署在城墙上的大型弩机还击，但他们配备的大型弩机不仅数量稀少，还缺少经验丰富的操作人员，只能被敌人的船载弩炮压着打。
“射击！”
军官的嘶吼从库班海军中的一艘霍克战舰的甲板上响起，该战舰上配备的船载弩炮随即弹射出石质弹丸，石质弹丸在空中翻滚着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而后居然精准的命中一架正在装填中的大型弩机，石质弹丸几乎瞬间就击碎了大型弩机脆弱的木质身躯，冲击力震飞了周围的操作人员，溅出的木屑也对周围的士兵造成杀伤。
……
“进攻！你们赎罪的机会到了！”
视线回到东部攻城战场，头顶己方弓箭手射出的密集箭雨，列出方阵的赎罪营士兵抬着一架架云梯、推着沉重的攻城塔向城墙蜂拥而去，他们就好似黑色的洪水般在理查德士兵的驱赶下不顾一切的向城墙冲去。在方阵中的军官们高举利剑，不断发声激励奔跑中的士兵，他们的形象像极了理查德看过的影视剧里苏联政委。
嗖嗖嗖
就在赎罪营方阵进入弓箭射程后，一轮轮黑色箭雨从城墙上腾空而起，在射出箭矢后，守军弓箭手顾不上查看战果，连忙屈身躲在墙垛后面防御敌人射出的箭矢，同时从箭囊中抽出箭矢，搭弓引箭，只等军官的命令便冒险离开墙垛继续射击。
“举盾！举盾！”
守军射出的黑色箭雨在半空飞行数秒便落入密集的赎罪营方阵，进攻的士兵是如此的密集，以至于守军弓箭手甚至不需要瞄准，仅凭感觉都能射中一个倒霉蛋。
叮叮当当
几乎是以抛物线落下的箭矢如同雨点般落入赎罪营方阵，在接触到盾牌后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随后被弹开，顺着盾牌间的间隙落在地上，然后被士兵踩在泥泞之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后应声折断。
即便如此，依旧有许多倒霉的士兵被从刁钻角度钻入的箭矢射中，惨叫着跪倒在地，鲜血从他们捂着伤口的手指间流出，滴在草地上，被土壤吸收。
凄厉的尖啸声从半空传来，冲锋中的赎罪营士兵们脸色大变，目睹过昨日攻城战的他们自然明白这个尖啸声代表着什么，一个军官抬头望去，果不其然，在他惊恐的目光中，一支大型弩矢撕裂长空，带着骇人的呼啸声向人群射来，仅仅一个呼吸间便击碎士兵高举的盾牌，接着贯穿盾牌下士兵的身躯，而后去势不减，又带着那名士兵被贯穿的身体射向他身后的士兵，以糖葫芦的形势在人群中犁出一条血路。
“加快速度！加快速度！”
军官们高声喊道，赎罪营的军官基本是从被俘虏的老兵中选出，他们的战斗经验丰富，能够及时作出应变，但在致命的大型弩矢前，他们的应变是如此的软弱无力，一支大型弩矢从塔楼的射击口穿出，在人们惊恐的目光中直接带走一名正在呼喊着的老兵军官，将其死死钉在柔软的地面，鲜血从狰狞的伤口喷涌而出，军官死死地盯着穿过自己身体的弩矢，感受着生机不断从体内流逝……
“把云梯竖起来！”
终于，在付出不小的伤亡后，赎罪营士兵们将云梯抬到拉瓦纳城高大的城墙底下，士兵们合力在军官的呼喊下将云梯竖起，搭在城墙上，一些士兵站在云梯底部用身体稳住梯子防止其失去平衡倒塌，其余士兵则是在军官的带头下开始攀爬！
第一百四十一章 攻城（5）
“砸！把他们砸下去！”
拉瓦纳城的城墙上，守军士兵们听着军官的嘶声怒吼，从一旁搬起石头向正在攀爬中的理查德赎罪营士兵砸下去，他们扔出的石头重重砸在领头士兵一只手举起的盾牌上，让他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尖叫着从高空摔了下去，随后落入人群，又是压倒了一片士兵。
不仅是落石，为了将使用“蚁附”战术的敌人赶下去，守军士兵不择手段，他们站在墙垛上手持长矛居高临下刺杀攀爬中的敌人，正在攀爬的敌人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凭长矛刺来。
除了长矛刺杀之外，一锅锅滚烫的散发着恶臭的“金汁”亦是守军们的武器，这些所谓的“金汁”是用人畜的粪便熬制而成，不仅散发的臭气让人几乎昏厥，那令人难以忍受的高温还能烫伤敌人，自带的细菌也会造成伤口感染这是中世纪时期的生化武器。
“吃你大爷的粪便吧！”
守军士兵放肆的辱骂声中，一锅滚烫的“金汁”被他们合力倒下，顺着站在攀爬的赎罪营士兵们就是一波天降正义，滚烫的“金汁”倒在人的身上随即顺着盔甲的间隙灌入，剧烈的疼痛让攀爬中的士兵忍不住发出惨叫，但他张开嘴后“金汁”直接灌入了他的嘴里，滚烫的液体腐蚀着他的喉咙，让他的发声器官瞬间报废，疼痛也让他下意识松开手，整个人从云梯摔了下来。
一锅“金汁”直接让一架云梯上的几十名士兵当场暴毙，余下的士兵们尽管没有遭到粪水的天降正义，但战友的凄惨叫喊还是让他们军心动摇，尤其是看见那些被高温液体几乎烫熟的战友，就忍不住双腿发软，战意全无。
比起落石檑木等守城物资，以粪便为主要成分的“金汁”明显更加容易收集，毕竟有人在的地方就必定有人的排泄物，而且光是全城人的排放量就足够支持几场大型守城战。
……
夕阳如期而至，赎罪营的士兵们便在低沉悲凉的撤退号角声中披着夕阳洒下的昏暗光线撤回营地，与出征前的气氛几乎没什么大的变化，出征前他们士气不高，如今更是士气大跌。
望着那一个个身上沾染血污的士兵垂头丧气的走进营地，理查德叹了口气，守军的抵抗程度虽然在他的意料之内，但如此激烈抵抗造成的伤亡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尽管战死的士兵只是最没有价值的赎罪营而已。
不过为了安抚士兵们，防止赎罪营战败影响到没有参战的士兵，理查德还是下令停止攻城，在营地内修整几天再说。当停战令颁布后，三个围城营地的信使互动频率明显上升了不少，每天都可以看见身着轻甲的信使策马跑出营地，向其他围城营地所在的方向跑去。
突如其来的和平也让守军士兵们松了口气，没有人喜欢战争，他们也是为了生活所迫，只好拿起武器抵抗理查德大军的进攻。
双方便陷入了诡异的和平。
终于，在停战后的第十天，理查德所在的围城营地外出现了一只杂乱的军队，这只军队举着的旗帜复杂，每一面旗帜都代表着这只部队身后的贵族。
这些军队便是听从理查德号召为了斯蒂芬妮公主而战的贵族，尽管他们在之前也提供了士兵给王室抵抗叛军，但在听说了王都沦陷国王战死后，还是义无反顾的带着领内仅存的士兵响应理查德。
这些小贵族们带来的军队合起来也才三四百号人而已，对围城局势并没有什么帮助，但理查德还是亲自率领将军卫队带着斯蒂芬妮公主一起到离营地很远的地方迎接他们，正如故乡的那句老话：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尽管他们的礼物很轻微，但那份心意就足以让理查德亲自来欢迎。
一个国家最宝贵的就是这些忠诚之士，只要有这些忠诚之士在，国家就不会真的灭亡。
对于理查德和斯蒂芬妮的亲自欢迎，这些贵族们显得受宠若惊，一个个当场宣誓要为光复劳伦斯国王一系的合法统治而战，在场的各位一个个都是人精，多多少少也能明白其中掺杂了多少的真诚。
……
让贵族军在营地旁重新立起一个小营地，理查德便在军中大营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欢迎宴会，身为众人效忠的对象，斯蒂芬妮公主自然成为了宴会的女主角。尽管心中对这些消耗食物的宴会不屑一顾，但理查德还是举办了，在宴会开始之前，斯蒂芬妮看出了他的情绪，一边动手整理着理查德身上的服饰，一边柔声道：“现在只是开始，等我们取得更大的成绩，还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我们的派系，为了笼络人心，举办宴会也是必不可少的了。”
说完，她轻轻拍打了一下理查德的胸膛，嗔怪道：“也不知道你一国王储出身，怎么就这么看不上贵族间最常见的宴会。”
理查德苦笑一声，解释道：“我不是看不上宴会，只是觉得现在还在战争期间，铺张浪费不好。”
“你说的对，但是贵族们才不会考虑到这些，他们只在乎最后的结果。”斯蒂芬妮说完，往后退了几步，看着站在她身前的理查德，笑着调侃道：“我们的小王子真是帅，也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少女少妇被你迷上。”
“不是就迷上你了吗？”理查德上前一步强行揽住斯蒂芬妮的细腰，霸道地看着她，由于理查德的身高比斯蒂芬妮还高出一个头，因此他的视线是用俯视的。
斯蒂芬妮俏脸微红，轻轻锤了理查德一拳，啐道：“我才没有。”
闻言，理查德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道：“那我就很伤心了，我连拉瓦纳最美丽的公主都没能迷上，又怎么去征服其他的女孩呢？”
“等你率军攻克拉瓦纳城，我就会彻底被你征服。”斯蒂芬妮说完，推开了理查德，从他手中逃走，“别闹了，宴会很快就要开始了，身为军队的统帅，你可不能迟到。”
看着从自己手中溜走的斯蒂芬妮，理查德嘴角扬起，屈身抚胸，做出邀请的动作，道：“未来的拉瓦纳女王，你愿意跟我一起前行么？”
“愿意。”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敌来临
诺德城，此时已是重兵云集，军旗猎猎，来自全国各地的贵族们履行封建义务，提供领内的士兵交由国王作战。
站在军营校场的高台上，温斯特国王朱提安全身披挂，意气风发的俯视这只属于他的军队。望着那一面面贵族家纹旗，他不由得想起了曾经还只是前任国王阿方索任命的军事总管时的日子，那时的他只能站在下面仰视国王陛下的威严，而现在，他取而代之，不仅逼迫国王自刎，还囚禁了美丽的前朝王后，如今更是要带着前国王遗留下来的军队去征讨他的流亡王子。
“呵呵呵……”
想到这，朱提安不禁暗自发出笑声，很快他就想起了目前的处境，恢复了那副故作威严的神态。
“温斯特王国的士兵们。”他高声说道：“今天，我将你们集结再次，是为了讨伐叛逃他国的前朝王子理查德斯图亚特。在六年前推翻阿方索国王的腐朽统治的战争中，胆小懦弱的理查德可耻的逃出了王宫，抛弃了王室的尊严与荣耀，带着还忠诚于他的走狗投奔拉瓦纳王国，以不知名的手段成为了拉瓦纳人的库班伯爵。”
“我念在与拉瓦纳人常年的友好关系上没有出兵征讨收留叛逃者的拉瓦纳王国，慷慨仁慈的放过理查德，但他并没有放弃颠覆我统治的举动，在短短六年的时间内积攒起强大的实力，意图在推翻现任的拉瓦纳国王班达克的统治后，率军入侵温斯特王国。”
“他，要将战争带回我们的头上，他要率领他的异国大军，屠杀我们的同胞，抢夺我们的财产，霸占我们的土地，你们愿意看见这一切吗？”
“不愿意！”
或许是听见了理查德要抢自己的财产霸占自己的土地，原本一副懒散的士兵们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纷纷高声反对。
“我也不愿意！”朱提安喊道，“就在一两个月前，拉瓦纳王国的班达克国王派出使者向我们求援，请求我们起正义之师进入拉瓦纳王国，对抗叛逃者理查德的异国大军！温斯特王国的士兵们，请亮出你们的勇气，拔出你们的利剑，举起你们的盾牌，穿戴你们的盔甲，在我的指挥下，在拉瓦纳的土地上对抗叛逃者理查德和他的异国大军！”
“呼！呼！呼！”
“朱提安！朱提安！朱提安！”
士兵们皆举起武器，高声呼喊，他们的喊声震天，让整座王都都为之颤抖！
……
朱提安出兵的消息不胫而走，如同秋后的寒潮便迅速传入拉瓦纳王国，在斥候骑兵的马蹄声中传入理查德的围城营地。
看着摊开摆放在桌子上的地图，理查德双眉紧皱，根据斥候骑兵的汇报，朱提安率领的大军共有一万五千余人，其中王**共有九千多人，并不是整个王国一半的军力，而除了这九千多人的士兵外，为了保险起见，他招募了刚好路过王都诺德的血手佣兵团，又获得了六千多名战斗经验仿佛的雇佣兵士兵。
温斯特远征军因此战斗力大增，哪怕是正面迎击理查德的主力都能平分秋色。
不仅温斯特的军队变得很难对付，朱提安其人更是一名难缠的对手，出身于利昂领内的一户贫穷马夫家的朱提安在年幼时就成为了一名骑士邑从，练就了一身武艺与良好的骑术，因为骑士的缘故，他也能够学习贫民无法接触的知识，通过阅读列王的军事典故也学会了军事指挥，成为他日后军旅生涯的基础。
在他成年后不久，战争爆发，他与骑士一同被征召入伍，就如同吟游诗人口头传唱的骑士故事一样，在一场战争中他凭借高超的骑术拯救了亲自率领骑兵冲锋的阿方索国王，因此被国王册封，一步从地位低贱的骑士邑从成为了荣耀一时的御前骑士。
在这之后，他只用了数年的时间，在宫廷内的复杂的环境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国王信任的军事总管。
也就是在他成为军事总管后，逐渐掌控了驻守王都的常备军，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一举发动政变，将信任他的阿方索国王推翻。
回忆着心中对朱提安的了解，理查德对他的忌惮也就便得更深。他看着桌子上的地图，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好一会才缓缓松了下来，道：“我认为我们需要战略性撤退了。”
“战略性撤退？”一旁的众位副将惊讶的看着理查德，在他们心中理查德是最不可能说出这句话的人。
“嗯。”理查德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自顾自的说道：“城内的班达克军保守估计还有七八千人，其中能够对抗我们的士兵还要大打折扣，而远征来的朱提安军拥有庞大的一万五千多名士兵，其中大部分是经验丰富的雇佣兵。若是我们在迎击朱提安时，班达克从城门突围，我们将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哪怕我们的士兵悍不畏死的战斗下去，也无法获得胜利。”
“更何况，战斗将会发生在平坦的拉瓦纳平原，我们无法凭借地势防御，虽然这种地形对我们的骑兵十分有利，但骑兵实在是数量太少了，没有办法挽回逆势。”
“我们可以将战场选在法布里西河河畔，让士兵们背水一战，就不会出现腹背受敌的局面了，更重要的是，我们的舰队还在法布里西河，他们可以在战争中利用船载弩炮支援我们。”康德拉有些不甘撤退，提议道。
“可是你少算了一个变数。”理查德摇了摇头，道：“军中七千多人的赎罪营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在敌人势大我们势弱的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战前倒戈，给予我们倒戈一击……要是情况真的发生，我们将会全军覆没在法布里西河河畔在河里的舰队也没有办法保护我们安全渡河撤离。”
“嘶”
众人一听理查德的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拥有七千余士兵的赎罪营尽管战斗力不高，但战前倒戈的代价也不是处于弱势的理查德军能够承担的，比起全军覆没在法布里西河河畔，撤退避其锋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撤退？”丹麦将领查尔斯问道。
“就在两天后。”
第一百四十三章 清理门户
“我们不能带上赎罪营一起离开，他们是不稳定的因素，将会威胁到我军的安全！”
拉瓦纳城围城营地内，军事会议仍然进行。
“理由？”理查德看了一眼说话的丹麦人副将托奥拉格里斯，淡淡道。
“正如您之前所说，在我军处于逆势的情况下，赎罪营的士兵很有可能临阵反叛，将刀剑挥向我们，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带上他们一起撤退？不如就在这里将他们放弃，让他们自生自灭。”
“如果他们直接投靠班达克呢？我们就会愚蠢的让敌军凭空多出七千援军！”弗兰克爵士反驳道。
“那么，就直接动手把他们全杀了吧。”查尔斯淡淡的说道，他的话却是让众人心中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位丹麦将军。
“不要那样看着我。”查尔斯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他们不能为我军所用，也有可能投靠敌人，为什么不亲手干掉他们呢？”
“很有道理，但是我们目前不能这样做。”理查德点了点头，道：“现在动手的话，就等于给了班达克机会，以他的性格，很有可能冒险出兵袭击我们，我们在东营地的士兵才五千多人，而赎罪营足足有七千多人，只怕会发展成无法控制的地步。”
“先撤军吧，陛下。”康德拉出声说道：“等远离拉瓦纳后，我们再动手，那时候我们已经汇合了查尔斯将军带来的五千丹麦军，对付赎罪营的士兵还是易如反掌的。”
“康德拉说的不错，我们同意。”其余人诡异的团结了起来，一同出声附和道。
“那么，就这样办吧，在这两天的时间内让士兵们收拾收拾，准备撤离。”
……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撤军的日子如期而至，理查德并没有保密的打算，他让士兵们在守军士兵的注视下光明正大的从围城营地撤离，在撤离之前，还派出了一队丹麦士兵在营帐前拉屎拉尿羞辱敌人，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
理查德所部在离开围城营地后，通过法布里西河临时搭建起来的浮桥渡河，与西部营地的查尔斯将军所部汇合，随即向西南方向行军在西南方靠海的地方正是已经沦为库班伯爵控制下的贝尔港。
或许是忌惮理查德的军势，害怕后者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城内的班达克并没有出兵追击，而是让士兵们坚守不出，眼睁睁看着敌人离开，等地面部队撤离后，一直游弋在法布里西河的库班舰队也开始撤离，他们烧毁了驻扎几个月的海军军寨，一路南下，最终进入闪光之海当然，他们还是会封锁法布里西河，对拉瓦纳城实行封锁政策，或许这不会彻底切断该城的补给线，但还是能恶心班达克很长一段时间。
看着理查德撤军的举动，命令全军固守的班达克若有所思，虽然没有收到消息，但他还是隐约能够猜出来理查德撤军的原因或许来自温斯特王国的军队很快就要抵达了。
……
贝尔领东北部，克韦之丘，夜晚。
在离开拉瓦纳王室直辖领进入贝尔领后，理查德便让大军驻扎在当地人称之为克韦之丘的小山丘上，在这里度过一晚后，继续行军一天的时间就能抵达贝尔港。
然而赎罪营的士兵们是注定不能活着见到贝尔港了，因为就在今晚，理查德将会出手除去这些潜在的威胁。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赎罪营内非常安静，不时从营帐里传出士兵的鼾声，远离战场的他们放下了戒心，他们也想不到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库班军队会出手攻击自己。
“快速行动，将柴火放在营地各处，一定不能惊动那些战俘。”
赎罪营营地外，全身披挂的康德拉低声对几名行动的军官说道，这些军官虽然出身赎罪营，但他们已经完全投靠了理查德，所以康德拉很放心的让他们和他们的部下执行堆放易燃物的任务。
“明白，将军。”几人低声应诺，随即要转身离去，但康德拉叫住了他们，再次嘱咐道：“为了方便你们行动，我取消了赎罪营内的巡逻队，所以你们可以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明白。”
几人领命而去，带着部下士兵抱着一捆捆柴火跑进赎罪营营地，伴随着他们的行动，一队队弓箭手与弩兵在近战步兵的保护下列阵于赎罪营营地的栅栏外，最前排的弩兵随即半跪在地，将已经上了箭的弩机对准栅栏的空隙，只等军官的命令便开始射击。
执行命令的赎罪营士兵的动作很快，只用了一会他们就把柴火放在了营地内的各处，然后利用营地内燃烧中的火堆点燃柴火，便要顺着来时的方向撤出。
只不过，他们终究是无法离开这里了。
“射击！”
就在跑的最快的士兵就要冲到出口时，已经部署在这里的弩兵们在军官的命令下扣动扳机，致命的弩矢随即射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命中奔跑中的士兵，他们的死仿佛是一个信号，就在第一名士兵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倒下的瞬间，营地外的弓箭手们纷纷将特制的火箭射上半空，这些箭头燃烧的箭矢带着黑色尾焰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落入赎罪营营地，直接点燃了易燃的营帐。
“起火了！起火了！”
突如其来的大火惊醒了许多赎罪营士兵，他们惊恐的冲出营帐，想要查看发生了什么，但刚刚冒出头，一支火箭从天而降直接命中一名士兵的面门，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当场去世。系统士兵射出的火箭不仅能够点燃营地内的营帐和柴火，还能杀伤不着盔甲的赎罪营士兵，许多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跑出营帐，就被活活烧死在里面。
“敌袭！敌袭！”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划破天际，但士兵们根本顾不上穿戴盔甲，他们只来得拿起堆放在营帐外的武器向火箭射来的方向冲去，当他们冲到营帐边缘时，迎面就是一波弩机齐射，而就在这时，他们才惊愕的发现，攻击他们的人居然是自己卖命的理查德的军队！
“该死！他们把我们卖了！”
几个指挥行动的军官惊愕的看着无差别射击的“友军”，很快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勃然大怒，随即拔出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向周围尖叫奔跑的士兵喊道：“兄弟们，理查德想把我们都杀死在这里，想活命的都跟我往外冲！”
“和他们拼了！”
看着手持武器冲向出口的赎罪营士兵，康德拉面无表情，举起佩剑指向前方，喝道：“射击！”
嗖嗖嗖
一轮弩机齐射下，冲锋中的赎罪营士兵如同秋后的小麦般，前仆后继的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整块大地……
第一百四十四章 难民的贡献
咔嚓
毫不费力的将已经烧成焦炭的木架推开，木架而后倒在地上碎成好几块，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重装军士面无表情。
事实上，经过一夜的燃烧，整个赎罪营营地内已经没有活人了，昨夜还活蹦乱跳的士兵们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理查德军的弩兵与弓箭手射杀，而部分顶着箭雨冲到出口的则是遭到近战步兵的迎头重击，当场去世。
这是一场屠杀，赎罪营的士兵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他们效忠的理查德送入地狱，或许其中有无辜人，但为了理查德的安全，他们只能被屠戮。
“把所有尸体收集起来，挖个坑埋了，现场也要清理干净。”望着还在冒着青烟的战场，理查德淡淡的说道，他的外表看似无所谓，但只有在仔细观察他的眼睛才能看出那一闪而过的愧疚。
理查德不是冷血的禽兽，他也是个正常人，在穿越前是个从小接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的良好公民，短短六年的异界生活并不足以改变他的性格，让他对屠杀熟视无睹。
更何况，惨死在他的命令下的士兵足足有七千多人，其中大部分还是从科克领强行虏来的平民。
“要怪，就怪出兵加入战争的朱提安吧，如果不是他，你们会在收复拉瓦纳后恢复自由身，甚至成为英雄。”
……
处理完战场后，大军开拔，沿着宽阔的铺石大道一路向西南前进，最终抵达城头已然换上理查德的莺尾花旗帜的贝尔港。
比起理查德两年前离开这里时的样子，受到内战影响的贝尔港变得开始衰落，街头上也出现了成批的战争难民，向过路来往的路人讨要粮食，甚至还有一些拖儿带女的难民难以支撑下去，公开摆出牌子出卖子女。
王国的内战已经让众多平民流离失所，向没有爆发战争的贝尔港、库班岛和马布库领逃难，好在查尔斯将军在任期间及时封锁了库班海峡的难民运输，不然库班岛上早已难民成灾了。
在守军的迎接下，理查德率军通过城门，进入城市。
见举着莺尾花旗帜的大军缓缓驶入城市，街道上的难民们不用士兵驱赶，很识趣的向旁边后退，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他们中的很多人认识理查德的旗帜，知道这是近年来战功赫赫的库班岛伯爵，也知道他已经结束了对拉米雷斯王国的战争，率军回国干涉内战。
只不过，他怎么回到了这里？
见难民们都注视着自己，理查德微微皱眉，他不喜欢被这么多人看着，尤其是脏兮兮宛如地沟老鼠的难民。
“伯爵大人，战争结束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难民站了出来，向理查德喊道，他骨瘦如柴，浑身布满了泥泞，见有人站出来向理查德问话，位于理查德两侧的将军卫队下意识拔出佩剑，就要将其格杀。
好在理查德及时抬手制止了卫队骑士的举动，才避免了喋血街头的一幕发生，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名虚弱的难民，如实回答道：“战争还在继续，叛军仍然占据着王都。”
“伯爵大人，整个王国都苦于战火的肆虐，如果不能尽快结束这场内战，恐怕整个王国都会毁于一旦。”
“这我知道。”理查德淡淡的回道，他同时观察着这名虚弱的年轻人，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的平民，最起码也有经历过教育。
“但是，篡位者班达克向温斯特王国同为篡位者的朱提安请求援军，来自温斯特王国的援军已经进入王国，此时可能与班达克汇合了”他接着无奈的说道。
理查德话音刚落，人群顿时陷入议论声中，每个人都不敢相信班达克会向外国人求援，来对付本国内部的敌人。
那名年轻的难民却没有被人群的议论声影响，他用那带着血丝的眼球盯着理查德，道：“伯爵大人，您是整个王国里唯一能够对抗篡位者的人，如果您能够接受的话，我愿意将一项足以改变战争的宝物贡献给您。”
“改变战争的宝物？”理查德面带疑惑，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此人的不同，连忙追问道：“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顿时就后悔了，看着这里密密麻麻的平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你跟我一起前往城主府吧。”
“我走不动了。”那名难民苦笑着说道，他指了指带着凝固血迹的右腿，道：“我的右腿受了重伤。”
看着他受伤的位置，理查德皱了皱眉，对身旁的卫队骑士道：“保罗，你去和他同乘一匹马。”
“遵命，凯撒陛下。”骑士保罗用德语回道，而后走向年轻难民，主动把他扶上自己的战马。
……
很快，他们就到了位于城市中心的城主府，让查尔斯负责军队的驻扎后，理查德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年轻难民走入书房。
等他入座后，理查德没有顾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先是问道：“你的名字，还有你来自哪里。”
“我的名字是蒙博托，来自马复加特领，伯爵大人。”
“马复加特人？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理查德疑惑的问道。
自称蒙博托的难民苦笑一声，道：“伯爵大人，在战争爆发之前，我是马提道特城商会会长的次子，与一队通往拉瓦纳的商队，却遭到了班达克叛军的攻击，在混乱中我骑着马匹逃了出来，不料在逃跑的时候敌人射出的箭矢命中了我的右腿，我惨叫一声就痛昏过去了，等醒过来时，马匹却是带着我进入了拉瓦纳直辖领。”
“然后呢？”理查德问道。
“我在一户农民的家里暂住下来，准备养伤的时候等待回家的时机，只不过叛军攻入拉瓦纳直辖领，我只能跟着那户农民逃到了这里。”
听完蒙博托的回答，理查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接着问道：“那么，蒙博托，你之前所说的能够改变战争的宝物是什么？”
“那是一个威力巨大的武器。”蒙博托说道，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这个武器能够轻易破坏坚固的巨石，发出的声音宛如神灵的怒吼……很抱歉我向您撒谎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武器到底能不能改变战争的走向，但我知道，这个武器一旦运用在战争中，一定会让您的敌人痛不欲生……”
（来猜猜看这个武器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火药
蒙博托的话，理查德没有继续听下去，因为他知道已经不用再听了，对于蒙博托口中所谓能够改变战争的武器，他的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火药！
能够轻易破坏坚固的岩石，爆炸时发出的巨响宛如神灵的怒吼，虽然不知道神灵的怒吼是什么样的，但理查德还是能凭感觉猜出这是在描述什么东西。
“你说的那个武器……它厉害吗？”
“它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它的形状像散沙，颜色是黑色的，但遇到火就会被点燃，少量的被点燃并没有多少杀伤力，但很多的被点燃所造成的威力甚至能够使坚固的巨石破裂。”
说到这，理查德直接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甚至不需要继续问下去了。
“那么，你说的这个武器在哪？”他问道。
“我没有带在身上。”蒙博托苦笑着说道，说完他似乎是害怕理查德会认为他是骗子，连忙解释：“虽然我没有带在身上，但是我知道这个武器该怎么制作！”
“哦？”理查德来了兴趣，追问道：“那你现在就能制作出来吗？”
蒙博托自信的说道：“只要您将材料准备齐全，我随时都可以制作出来。”
“好！”理查德点了点头，一拍巴掌，道：“蒙博托，我会让我的副将康德拉与你交涉，你需要什么都可以和他说，只要能够制造出你所说的武器，我会重重赏赐你。”
“多谢伯爵大人。”蒙博托勉强从座椅前站了起来，道：“只要您能够战胜篡位者班达克，就是给我最好的赏赐。”
看着蒙博托眼中燃烧着的复仇的火焰，理查德突然能够理解他心中对班达克的怒火了。
任凭谁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商会会长公子被人拉下来成为微不足道的瘸子，谁都会心态崩掉。
就在这时，脑海中沉浸许久的系统突然发出了提醒，让理查德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新的随从：火药专家
介绍：此人精通火药的配置，愿意为您效力，成为您的随从。（指挥火药部队统帅+2）】
【注：当此人研制出火药成品后，您将进入火药时代，城邑建筑序列将会出现火炮工坊及后续建筑，您的军营内亦可招募初级手炮兵（更加高级的火绳枪与滑膛枪暂时无法获得）】
“卧槽！”理查德险些忍不住当着蒙博托的面前爆粗口，但他很快压制下来，冷静的看着蒙博托，道：“既然这样，你先下去给自己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后面会派训练有素的医生为你治疗。”
“遵命，伯爵大人。”蒙博托应诺，便在卫兵的搀扶下离开书房，等他走后，理查德再次打开系统界面，看着这些文字，心中的惊异程度不言而喻。
“我一直想着在回库班岛后就凭借手里的物资尝试调配火药，没想到在这之前我居然以这样的形势获得了游戏里一直如同鸡肋的火药专家。”理查德低声呢喃道，对命运的无常充满了感慨：“而且，在游戏中一直如同鸡肋的火药专家居然成了我进入火药时代的重要敲门砖，真是太令人感到惊讶了。”
“真想快点看到装备了火药武器的军队在战场上大杀特杀，好似战神。”
……
早期的火药武器终究没有办法改变战争走向，理查德很明白这一点，他于是很快就从蒙博托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而后将重心放在了治理城内堆积着的难民。这些难民一直待在城里无疑对城市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大量难民的涌入带来的只有频发的治安事件和各种传言，若是敌军兵临城下，理查德也难保其中不会有班达克的间谍，准备来一波里应外合。
因此，治理难民就成了当前的重中之重，起码在理查德渡海回到库班岛之前，他就必须先将难民问题处理完毕。
按照理查德原本的想法，是让这些难民加入军队靠给理查德卖命获得生存的食物，但正如前面说的，理查德没有办法保证里面不会混入班达克的间谍，因此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划掉。因此，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了，直接在城外建造一个容纳所有难民的难民安置营，然后将城内所有难民一股脑的塞进去。
安置是安置了，但安全理查德是没办法保障的，他可不能保证班达克和朱提安的联军在打到这里时不会对难民挥起屠刀。
没办法，在目前这种情况，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才是最适合的。
当然，在这之前理查德也会派出一些教官在难民里组织起民兵部队，给他们配备贝尔港内库存的老旧武器装备，让他们保护安置营的安全。
……
与此同时，拉瓦纳城。
由温斯特国王朱提安亲自率领的温斯特远征军终于抵达拉瓦纳城，并在城外受到了新任国王班达克的热烈欢迎，但在欢迎过后，在温斯特军队的驻扎地点上，双方出现了分歧。
按班达克的想法，是让温斯特人驻扎在城外理查德遗留下来的围城营地先应付几晚，等几天后就可以一起出兵讨伐退守贝尔港的理查德了。但是朱提安并不这样想，觊觎于拉瓦纳城繁华的他一心想要让军队进入城市，驻扎在城内的军营，醉翁之意不在酒，班达克一下子就猜出了他想要干什么。
但是，他没有办法反抗，毕竟自己现在是处于有求于人的地位。
万般无奈之下，班达克只好退让，默认温斯特王国的军队入驻城内军营。果不其然，在当晚他为远道而来的朱提安国王举办欢迎宴会时，驻扎在城里的温斯特人并不老实，他们擅自溜出营地，骚扰居民，甚至抢夺财物，引起诸多不满。
一连几天下来，温斯特军队与城内居民的矛盾日益严重，前者甚至猖狂到溜进贵族区，公然闯入贵族宅院的地步。
在城内平民与贵族的不满几乎到达极点之前，朱提安终于同意共同出兵征讨理查德，不过在出发之前，他向班达克勒索了三万莫尔斯币充作军费，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座已经苦不堪言的城市。
第一百四十六章 火药武器
就在班达克联军沿着铺石大道一路向贝尔港行军之时，经过数日的工作，被系统认定为火药专家的蒙博托终于调配出了黑火药。
虽然最终的成品只有可怜的一小罐，但还是达成了系统的要求，在理查德渴望的目光中，系统缓缓响起了进入火药时代的提示。
【火药的使用
在您御下的火药专家的不懈努力下，能够运用于军事领域的火药终于研制成功，这将标志着您的国家进入新的时代。
这是一种威力巨大十分可怕的武器，它能够轻易摧毁坚固的城堡，击穿城墙，能够让最勇敢的士兵在短时间内失去生命。
请好好运用这种武器，在您的统治下，上帝的子民终将获得胜利！】
【军事建筑火炮工坊及后续建筑已允许建造，手炮兵亦加入招募序列。】
【由于您开启了火药时代，系统将奖励您部分装备早期火器的兵种。（手炮兵x5，攻城火炮x4已抵达纽伦堡)】
……
“手炮兵和攻城火炮？”理查德心中一惊，而后是无尽的喜悦，没想到系统居然这么良心，白送他九队火药兵种，虽然说只是最早期的火药武器。
送是送了，该如何运用却是一个问题，现在班达克联军大军压境，从名字就能看出来是用在攻城战的攻城火炮除了听个响，便没有更多的用处了。
而事实上，手持早期火药武器的手炮兵除非在短距离对敌人贴脸齐射外，也是只能听个响。最起码攻城火炮射出的实心铁球只要落入人群就能在人群里碾出一条血路。
等等……
理查德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西班牙殖民者征服美洲的事例，西班牙殖民者正是装备了先进铁器与火器的才能以少数兵力征服一个庞大土著帝国，据说在火器发射时，土著皆以为是神明咆哮，军心涣散，然后在近战中又无法敌过身着盔甲装备铁剑的殖民者，才屡战屡败。
在历史上，无论哪个国家在未接触火器之时遭到火器的攻击，都会被火器发射时发出的轰鸣声惊吓，奉若神明。理查德想，在这个世界应该也不会意外。
只不过，只是发出声音的话最多让敌人感到恐惧，而这份恐惧很快就会消散因为他们并没有受到伤害。
想了想，理查德向系统问道：“系统，能不能将攻城火炮装在贝尔港的城墙上，在防守时向敌人射击？”
【可以，只需要令人将炮管搬上城墙，在城墙上安装底座，就可用于防守。】
得到系统肯定的回答，理查德心中有了主意，他随后派人乘船渡海回到库班岛将手炮兵与共计八门的攻城火炮运来，只要在敌人围城前把攻城火炮运来，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安装城防火炮。
而此时，根据斥候骑兵的回报，班达克联军离贝尔领边境还有不足半天的路程，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估计，最快也要两天后才能兵临城下。
……
理查德派去运输手炮兵和攻城火炮的人动作很快，到了第二天，船队便驶入贝尔港的港口，没等他们休息，理查德就命人把火炮的炮管搬上城墙，与后世的晚期火炮不一样，早期火炮只需要一根炮管便能够射击，只不过没有安放在基座上进行固定的话，射击时的后坐力会让整个炮管直接飞起来。
对于这些从岛上运来的沉重空心圆柱体，每个士兵都不知道它能够用来干什么，但理查德都下命令了，他们只能乖乖照做，合力把它搬上城墙。
为了方便这八门火炮射击，理查德把它们炮口前的墙垛拆除，只留下部分用来掩护，而在八处火炮部署的地方，都安排了重兵守护，理查德可不想看见敌军攻城的时候有火炮哑火了。
而那五队总计450人的手炮兵就不能分散部署了，理查德将其以连队为单位，分别部署在城墙的四个方向，因为射程的限制，手炮兵只能在敌人登上城墙后贴脸齐射，或是在敌人攀爬云梯之时从上往下对着敌人的头顶射击。
当一切都部署好后，理查德便严阵以待，迎接班达克联军的到来。
……
翌日下午，班达克联军如期而至，他们的联军加起来有两万六千人的规模，在抵达贝尔港城外时，望着这样一座一面环海的港口城市，联军的高层有些头疼，因为被围困在城内的理查德随时可以乘船逃跑，就算他们顺利攻下这座城市，也只能望洋兴叹。
“朱提安国王，看来我们消灭理查德势力的战争会变得很棘手了。”班达克苦笑着对身旁的朱提安说道。
“那又如何，他就算跑到闪光之海里成为令人作呕的海盗，我也要把他抓回来，光在肮脏的地牢里腐烂。”朱提安不屑的说道。
“这态度真是令人不爽啊。”班达克心中暗自想道，但他没有出口打击朱提安，而是附和道：“理查德和他的走狗们如何是您的对手，相信很快就能看见理查德被您抓起来的狼狈样子了。”
“那是当然。”朱提安点了点头说道，接着也不和班达克继续没有营养的废话，直接叫来了他的传令兵，吩咐道：“让士兵们构筑围城营地，建造攻城器械，三天后就发起进攻。”
“遵命，我王。”传令兵应诺，随即转身离去，看着传令兵离去的背影，班达克出声说道：“朱提安国王，我们不如分兵，从两个方向进行主攻，让理查德顾此失彼，他的军力远远低于我们，防守压力会很大。”
“可以。”朱提安点了点头，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名骑兵突然冲了过来，但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就被拦了下来，那名骑兵和拦住他的卫兵解释了什么就被放了进了，他快步走到朱提安面前，半跪在地，道：“我王，我们的骑兵在东南方向靠近大海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难民聚集地，初步观察，里面的难民数量大约在两千人左右，其中还有部分武装士兵巡逻。”
“两千人的难民？”朱提安眼前一亮，他和班达克对视一眼，随即道：“命令军队集合，带我去看看！”
第一百四十七章 炮击
“我王，这就是我们的骑兵发现的难民聚集地。”
指着远处建立在平原上的营地，温斯特骑兵对身前的朱提安国王说道。
“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难民的聚集地。”朱提安点了点头，随后自顾自的说道：“为什么理查德会让难民聚集在这里，他难道不怕我会对这些难民下手吗？”
对于朱提安的问话，那名骑兵低着头不敢回答，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回答的问题。
“或许是他认为难民营里训练的士兵能够凭着这一道简陋的木墙保护里面的人。”走过来的班达克接过话头，回答道，他接着又指着逐渐向难民营逼近的军队，笑着说道：“朱提安国王，这些难民是属于我拉瓦纳王国的，就由我来对付吧。”
“请便。”班达克自愿接手，朱提安哪有拒绝的理由，他点了点头，摊着手，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见对方这副模样，班达克点了点头，和对方一起将目光投向发现敌人靠近而开始混乱的难民营。
他们倒是不认为派出去进攻的军队会失败，就算是被理查德摁在拉瓦纳城里揍，班达克手下的军队对付这些柔弱不堪的难民还是没有一点压力的。
顺着他们的视线，班达克麾下的军队离那两三米高的木墙越来越近，那些身着老旧盔甲的民兵尖叫着在城墙上奔跑，他们中的少量弓箭手搭弓引箭，向敌人射出零星的箭矢，但最后还是被盾牌挡下。而班达克军的弓箭手随即展开还击，他们停下脚步，从箭囊抽出几根箭矢，插在柔软的土地里，同时搭弓引箭，在军官的命令下向木墙上的民兵射击。
比起民兵们射出的零星箭矢，他们的齐射明显更加具有杀伤力，一轮黑色的箭雨腾空而起，在半空只停留几秒，便落入混乱的城墙，将那些奔跑的民兵当场射翻，致命的铁质箭头撕裂人的皮肤，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很快染红墙面，人的惨叫声回荡在木墙上空，令旁人心生动摇。
这些民兵是多么的不堪啊，仅仅一轮箭矢齐射便让他们军心大乱，那血腥的场面更是让几个承受能力差的人呆坐在地，嘴里发出呢喃，明显是被吓傻了。
木墙外的班达克军弓箭手们没想到自己的齐射居然会有这么好的效果，他们也是愣在那里，而趁着他们发愣的时间，近战步兵们已经到达木墙底下，徒手攀爬起来这么低矮的木墙，他们根本不需要任何攻城器械就可以爬上去。
没有民兵们的干涉，班达克军的步兵们容易就爬上城墙，他们看着几乎跑光的民兵和那几个被吓傻的人，嘴里发出不屑的冷笑，随手就斩下那几个被吓傻的士兵的头颅，接着也不擦去剑上沾染的血迹，快步跑向城门，将这道木门打开，放外面的主力入城。
接着，就是一场血腥的屠杀。
……
三天后，攻城战如期而至。
经过三天的装备，联军利用附近的树木造出了大量简陋的云梯，在沉闷的进攻号角声中，士兵们抬着云梯，向城墙逼近。
在他们的身后，是两军各自的弓箭手，这些弓箭手们缓步跟随者前面的战友，准备在进入射程后便搭弓引箭，向城墙上的守军射击，掩护己方士兵推进。
而在班达克军主攻的方向，令守军惊愕的一幕出现了，在前进的班达克士兵的前面，是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他们被士兵驱赶着走向城墙，哀求声和哭泣声回荡在整个战场。
望着这一幕，城墙上的每个士兵都面面相窥，不知道是该射击还是停止攻击。
理查德很快闻讯而来，他看着那些哭喊着被逼迫前进的难民，有些不知所措，他如何不知道班达克军的战术，这一招在地球上就有过先例，就拿远的来说，在蒙古西征之时，蒙古人总是会驱赶当地居民充当炮灰，让他们在攻城时走在前面当肉盾，消耗守军箭矢，同时也会让守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还击。
而在近代，这种事情同样发生过，在侵华战争时，日寇便是驱赶附近的老百姓向**阵地前进，人群中还掺杂着士兵，前进之时还借着老百姓的**作为掩护向**打冷枪。
前世每每看见这种例子，理查德都会不由自主的代入守军，考虑自己遇到这种事时应该如何解决，但最后始终找不到答案。而现在，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遇上了这种事情。
当他真正处在守军一方时，已经不会像前世一样犹豫不决了，更何况，被胁迫的平民是来自其他地方的难民，更加无法成为威胁到他的筹码。
“下令，射击！”
理查德冰凉的声音响起，周围的士兵随即按照命令行动，他们是系统出产的士兵，一切以理查德为主，不会为了那些与他们无关紧要的难民而质疑凯撒陛下。
“点火，射击！”
有了理查德的命令，操作火炮的人员拿起火把点燃炮管末端的火绳，在敌人进入射程之前他们早已完成装填工作，因此只需要稍作瞄准，便可以点火发射。
轰！
火苗顺着火绳与炮管内的火药接触的瞬间，炮弹便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飞出炮管，在半空翻滚呼啸着撞进人群，强大的动力让这枚沉重的实心铁球在落入人群之后将接触的第一名士兵的躯体击碎，而后又携着无法抵挡的气势在人群中犁出一条血路，实心铁球所到之处，皆是四分五裂的人类躯体，残肢断臂和内脏器官随意洒在大地。
这一发炮击宛如射出的信号弹一般，城墙上的其他火炮紧接着向敌人发出宛如雷鸣的轰鸣，一枚枚实心铁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扎入人群，任何与之接触的士兵都被强大的力量击的粉碎，根本没有生的可能。
顶着这个世界上出现的第一轮炮击，班达克联军的攻势为之一滞，每个人都呆愣在原地，看着那些被炮弹犁出来的血路，面容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不仅是他们，连城墙上的守军都在为他们之前还不屑一顾的火炮的杀伤力感到惊骇。
“这，这是神的力量！”
“我们是在和什么人打仗啊，他们居然有神明在帮助……”
类似的声音在联军之中此起彼伏的响起，每个士兵都将这种事情往神明的方向联想而事实上，发声若雷鸣且威力巨大，确实像传说中神明发怒时的样子！
望着这一切，理查德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这一轮炮击将会改写这个世界的未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一战
“开炮！”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次在贝尔港的城墙上响起，整段城墙似乎都因为火炮发射的后坐力而颤抖，但理查德并不担心城墙会出现坍塌的情况，因为在围城之前他让人加固过城墙。
实心铁球从炮管射出后在空中高速飞行，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而后重重砸入人群，将任何阻挡在铁球飞行路径的联军士兵撞的四分五裂。
尽管联军士兵们被理查德军装备的新型武器打的军心大乱，但两位国王仍然强令他们发起进攻，在火炮齐鸣之后，城墙上的弓箭手与弩兵们也纷纷展开射击，密集的箭雨让联军士兵如同秋后的麦子般纷纷倒下，尸体很快铺满通往贝尔港城墙的平地。
然而，其中很大部分都是被胁迫的无辜难民。
在守军的火力覆盖下，城外被驱赶的难民哭声震天，手无寸铁的他们无法反抗身后的士兵，只能被迫迎着箭雨前进，然后倒在他们投奔的势力的攻击之下。
看着这一切，理查德心中有些不忍，但他很快收起那份善心，他知道，如果不果断下手，一旦自己在攻城战中失败，这场人生游戏就几乎宣告结束了。
在联军的围堵下，理查德在大陆的据点将会逐渐沦陷，尤其是成为飞地的拉瓦纳王国东部数城，在失去与理查德的联系后便只能独自作战，最后倒在联军强大的攻势下理查德可不认为仅仅凭借一些长矛民兵，马克西米利安总督就能挡住班达克和朱提安的进攻。
所以，为了避免出现那种情况，理查德必须在这场攻城战中获胜。
“弓箭手！齐射！”
城墙上，军官们的怒吼几乎响彻天空，他们话音刚落，守军弓箭手们纷纷下意识的松开勾住弓弦的拇指，失去束缚的弓弦随即将致命的箭矢送上天空，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后便精准的落入人群，贯穿了一个奔跑呐喊的联军士兵的喉咙。
顶着守军密集的箭雨，联军士兵们终于在付出巨大的伤亡后冲到城墙底下，将一架架云梯立起，架在城墙表面，紧接着这些士兵便以最原始的“蚁附”战术进行攻城所谓蚁附，便是向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攀爬云梯，从而登上城墙。
“手炮兵列阵！”
眼见联军士兵开始攀爬城墙，理查德高声喊道，他话音刚落，一队队手持简陋火器的士兵快步跑到他的身前，手中手炮平举，只等敌人冒头便开始射击。
“点火！”
插在手炮尾部的火绳开始点燃，火线缓慢的向手炮炮管靠近，在他们的面前，原本立于墙垛后面向外射击的弓弩兵们纷纷散开，只留下了数架顶端高于城墙的云梯。
“准备！”
为首的军官高声喊道，手中的佩剑缓缓举起，他麾下的士兵们皆站稳身躯，双眼紧紧盯着前方，战场的嘈杂根本无法影响到他们。
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在手炮兵身前的云梯冒出数个联军士兵的身影，他们没有遭到抵抗便爬上城墙，还没来得及发出兴奋的呼喊，便发现城墙上站着一排排手持奇怪长管的士兵，而那奇怪长管的尾部，一条燃烧殆尽的火绳正在散发着淡淡的白烟！
“射击！”
军官高声喝道，手中佩剑向前虚空狠狠劈下，他话音刚落，一连串爆豆般的响声随即回荡在整段城墙，火器发射后造成的白色硝烟将他们笼罩起来，并缓缓散开。
而他们面前爬上城墙的敌人的身上早已被打穿几个血淋淋的小洞，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缓缓倒下，在近距离的齐射下，哪怕早期火器的精准度再怎么低的令人发指，都会命中敌人！
“装填弹药，弓弩手继续射击！”
……
当夕阳逐渐西沉，联军士兵在低沉的号角声中丢下满地的尸体，如潮水般黯然退去。
一天的战斗让双方士兵都精疲力尽，消耗的箭矢更是无法清点，那些第一次派上战场的火器部队消耗的火药数量同样巨大。不过好在系统出产的火器部队在一天的凌晨会自动回复消耗的火药与弹丸，不用给理查德的后勤造成负担。
不然当就那些需要补充的火药和弹丸，就足以让理查德头疼了，毕竟他现在可没有足够的能力能够提供大量的火药和弹丸。
第一天的伤亡情况很快汇报到理查德的面前，借着坚固的城墙和平均水平高过联军士兵作战素质的系统军队，防守方的守军还是比较少的，而相对之下，顶着守军密集箭矢和炮击进攻的联军的伤亡就远远超过守军了。
在这一天的战斗中，理查德损失了两百多名士兵，受伤的士兵不计，而联军的伤亡，保守估计也在六七百之上，差不多是一比三的交换比也就是平均杀死一个理查德军的士兵，联军就要付出三名士兵的代价。
除此之外，更让理查德目瞪口呆的是，那些伤亡的士兵里还有倒霉蛋是因为火器炸膛的因素，早期火器的质量实在不敢恭维，在战争中表现良好的手炮兵们连续的射击穿过了手炮炮管的承受范围，因此便出现了炸膛的情况，被炸膛的士兵轻则负伤，重则当场死亡。
不过好在他更看重的攻城火炮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不然理查德真的要心疼死了。
看着副将康德拉上交的伤亡报告，理查德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那些被敌人胁迫的难民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呃……”康德拉明显是没想到理查德会突然问这个，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道：“根据士兵的初步统计，死在攻城战里的难民最少也有五六百人。”
“嗯？”理查德一愣，随后道：“意思是，我们的弓弩手和火炮射杀了最少五六百名难民和数量未知的敌人？”
“恐怕是这样的。”康德拉说道：“在城墙上发生的战斗里，难民不可能加入的。”
“……”理查德沉默了，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命令就让五六百名无辜的难民丧失性命。
“陛下，其实我一直有一个计划。”看着沉默的理查德，康德拉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
“现在敌人的主力围困在贝尔港的城外，拉瓦纳城应该防御薄弱，或许我们可以派出海军沿着法布里西河突袭拉瓦纳城，摧毁敌人的补给。”
第一百四十九章 悲惨的事故
“现在敌人的主力围困在贝尔港的城外，拉瓦纳城应该防御薄弱，或许我们可以派出海军沿着法布里西河突袭拉瓦纳城，摧毁敌人的补给。”
康德拉的提议让理查德有些心动，但他不敢直接命令西古尔德带着舰队出动，万一班达克那个家伙为了预防万一留了很多士兵在老家防守，西古尔德不就一头撞墙上了。
“你的提议很好，只是在行动之前我们必须要先弄明白拉瓦纳城的真实守卫情况，我们不能让海军出现本可以避免的伤亡。”理查德说道。
“属下明白，这只是属下的一个建议而已，您拥有最终决定权。”
理查德点了点头，他随后便唤来了西古尔德，同这位海军提督说明了情况，后者当即答应下来，声称会提前派出探子探查拉瓦纳城的守卫情况。
……
第二天，攻城战再次展开。
出于对守军展现出来的神秘武器的畏惧，攻城方没有摆出密集的进攻队形，而是采取了松散队形，这种队形的好处就是能够让守军射出的箭矢和炮弹击中目标的概率大大降低，在这紧张的战场环境里，守军的弓箭手根本不可能冷静下来瞄准而最早期的火炮更是无法做到准确的瞄准，火炮一响，着陆点会在哪就全看上帝的安排了。
因此，守军远程火力对联军士兵造成的伤亡大大下降，但很快他们就改变了战术，不盯着那些奔跑的士兵射击了，而是专注攻击那一架架被抬着前进的云梯，然而这只能射杀抬着云梯的士兵，在贝尔港城墙的底下，可是还静静躺着昨日攻城战留下来的还沾染血迹的云梯！
“弓箭手射击！”
“滚石准备！”
“火油！火油！快把装着火油的罐子搬过来！”
城墙上守军士兵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除了那些持续不断向城外敌人射击的弓弩手外，许多士兵都奔跑在走道上，他们抬着各式守城器械，或是搬着一箱箱装着箭矢的木箱。
与他们不同，在城墙上还有部分静静等待敌人爬上城墙的士兵，这些士兵身着精良盔甲，手持长长的奇特长管，他们那张在铁质头盔下面无表情的面孔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由于早期手炮的射程极短，因此这些手炮兵们必须随时应对与敌人的近身肉搏，他们身着的精良盔甲比起军中的其他士兵防御力更高，在近战中亦会拔出腰间佩剑或是挥舞沉重手炮让敌人见识肉搏射手的力量。
“敌人开始攀爬城墙了！”
伴随着守军的高声示警的声音，一架架云梯被联军立起架在城墙的表面，接着无数联军士兵将盾牌高举头顶，开始攀爬起城墙，在他们头上射击的守军皆无法对坚固盾牌下的敌人造成伤害，并且他们从城垛冒出身子的时间太久，随时可能被攻城方的弓箭手射杀。
“快，扔滚石，把他们赶下去！”
守军们高声喊道，随后从一旁的木框里抬起一块篮球大小的滚石，重重往云梯上正在攀爬的敌人砸下去，沉重的石头狠狠地砸在联军士兵举起的盾牌上，只让他的盾牌抖动了几下就没有任何效果，爬在最前面的士兵只是原处停了一秒，然后继续攀爬。
见此情景，守军也发起了狠，他们拿起运来的装着某种液体的陶罐，奋力砸了下去，陶罐砸中盾牌的瞬间便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中爆裂开来，将里面黑色的粘稠液体溅到四周，顺着云梯往下流，而那个攀爬的士兵好奇的闻了闻流到自己身上的液体，随即脸色大变，他也不顾头上的安全了，直接移开盾牌向上看去，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城墙上探出身子的守军弓箭手一脸狞笑的将箭头正在燃烧的火箭射向沾染黑色粘稠液体的云梯，仅仅两个呼吸间，大火瞬间吞噬了这架云梯和上面攀爬的士兵。
“啊啊啊啊”
还在云梯上的士兵随即被火焰点燃，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直接松手从云梯跳了下来，落入人群中又压倒了好几个倒霉的士兵，而他身上的火焰也沾到周围士兵的身上，就好似连锁反应般，周围士兵的身上也跟着被点燃。
“扔，继续给我扔！”
见火油的战果居然如此显赫，一名帝国人老兵兴奋的喊道，他也从摆放火油罐的木框里拿起一个陶罐，从墙垛冒出半个身子就要往下砸，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支流矢从半空飞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直接贯穿了他的喉咙，这么倒霉的老兵发不出一声惨叫，手一松，陶罐掉在地上碎裂开来，黑色的粘稠液体也溅到城墙上，他整个人更是直接从城墙上栽落下去。
没有人注意到这名老兵悲惨的遭遇，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很快被一名北欧弓箭手占据，这名北欧弓箭手半蹲在墙垛后面，接过一旁战友递过来的特制箭矢，搭在弓弦上，接着对战友说道：“快，点火让我们烧死城外的那群狗杂碎！”
“好！”战友点了点头，拿着火把就要帮那名北欧弓箭手点燃特制箭矢的箭头，但他没注意，从火把上不经意间落下一颗小火星，这颗小火星直接掉在先前碎裂的陶罐的尸体上，点燃了溅出来的火油，大火瞬间爆起，将两个倒霉的士兵吞噬，他们惨叫着站了起来，就要在城墙上奔跑在身上满是火焰之时，人类最原始的本能驱使他们狂奔，向旁人寻求帮助。
“救我，救救我，啊啊啊”
两个突然出现的火人引起了这一段城墙的混乱，士兵们惊恐的躲避这两个痛苦惨叫的战友，每一个人敢上前帮他们扑灭火焰，而就在这时，城外敌人的弓箭手开始射击，射出的箭矢落入这一面城墙射杀了许多没来得及躲避的士兵，也射杀了两名奔跑的可怜士兵。
但是，当周围的士兵看着他们倒下的方向时，灾难已经无法避免了！
轰！
一个被射杀的火人直接倒在了摆放着火油罐与火药罐的木框上，他的体重瞬间压碎脆弱的陶罐，身上的火焰与里面的火油出现反应，大火瞬间被点燃，直接吞噬了周围的士兵也引爆了装着火药的罐子！
剧烈的爆炸使得该段城墙发生剧烈颤抖，周围士兵不是被爆起的火焰吞噬就是被爆炸的碎片杀伤，不仅如此，这段城墙发生爆炸的位置开始坍塌好在被引爆的火药份量并不是很大，不然这段城墙将会直接被炸踏！
第一百五十章 穿越者必备技能:熟石灰消毒
“救命……谁来救救我……”
“妈妈……我想回家……”
“啊……好痛……我真的好痛……”
“……”
听着从城墙下伤兵营内发出的哀嚎，理查德的心中升起一丝惧意。
现在只是第二次攻城战结束的时候，在城墙下设立的伤兵营就送进来了许多伤兵，他们中很多人是被刀剑所伤，还有一部分特殊的人他们被城墙上的爆炸波及，身体大部分被烧伤，或是被飞溅出来的陶罐碎片深深插入体内。
看着他们那骇人的伤口，理查德从心底发怵，重度烧伤的惨状不是任何人能够接受的，就算单是看着那些被烧伤的区域都会吓得半死。
理查德知道，这些可怜的士兵是救不回来了，以中世纪这简陋的医术，别说是训练有素的医生了，就算是耶稣圣母玛利亚降世都没办法把他们从死亡线拉回来。
他们的烧伤几乎是无法医治的，在脏乱的环境里，他们的伤口很容易被细菌感染，然后发脓溃烂，最后以非常痛苦的死法缓缓死去。
“去给他们一个痛快吧，与其忍受痛苦等待死去，还不如现在就让他们解脱。”理查德对着副将康德拉吩咐道，后者听后点了点头，表示他会执行命令。
接着，理查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指着伤兵营那脏乱的环境，对康德拉说：“这里的环境太差了，对伤员的医治只会起到不好的效果，要进行一番消毒。”
“消毒？”康德拉一脸疑惑的看着理查德，问道，他从来没听说过消毒，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消灭隐藏在四周的病毒。”理查德解释着，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和中世纪土著的代沟，便也不作解释，直接说：“你派人准备一些生石灰，征用一栋民居，把生石灰洒在地上然后用水泼洒，让生石灰和水产生反应，产出氢氧化钙，大多数细菌无法在有氢氧化钙的环境中生存，这就能够杀菌了。”
虽然理查德不明白说的氢氧化钙是什么东西，但这并不妨碍康德拉按照理查德的吩咐执行下去。
让康德拉去执行命令后，理查德在卫队骑士的随从下走上城墙，关于用熟石灰消毒的方法其实在各种穿越小说里都有用到过，实在是烂大街的招数了，而且理查德在高中的时候也学过类似的知识，也就不难使用了。
很快，他就走到城墙上，城墙上的士兵们正在清理战争中死去战士的尸体，从那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和横流的血水就可以看出战争的惨烈。
而在理查德不远处的一段城墙就是爆炸发生的地点，可怕的爆炸让该段城墙部分塌陷，墙垛更是炸的粉碎，从正面看过去，这个被炸出的缺口十分显眼。
而附近的墙面也被火焰灼烧着变成了黑色，连同喷溅出来的血液都被烧的只剩下黝黑的痕迹。
这里阵亡士兵的尸体早已和伤兵一起被抬走，但是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尸体碎块实在难以清理，还有小部分被烧糊的碎肉黏在地上。
看着那些烧糊的碎肉，理查德知道，他今天和明天恐怕是不用想着吃肉了。
“让人趁着停战的时间连夜修补加固一下这段城墙吧。”理查德对着身后的卫队骑士说道。
“遵命。”一名骑士领命转身离去。理查德又将目光投向城墙外相连数里的联军围城营地，顺着他的视线，联军的围城营地上空正缓缓升起白色的炊烟，几台高大的黑影赫然屹立在其中。
“那是什么？”理查德下意识出声疑惑的问道，周围的人皆顺着他的话向城外看去，而后纷纷发出惊叹。
“那，那好像是我们进攻拉瓦纳城时使用的攻城塔？”其中一个眼尖的人喊道。
另一个人马上反驳道：“你个白痴，在我们撤军之前，分明就已经把营地里的攻城器械烧毁了。”
最先说话的人莫名其妙被骂了句白痴，恼怒的就要与其争执，理查德却开口打断了他们，道：“不，那确实是攻城塔，只不过不是我们烧毁的。”
“看样子，他们似乎是仿造出了攻城塔。”理查德沉声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瓦达西亚半岛上，攻城塔这种比较基础的攻城器械居然很少见到，据说只有在北边的神圣库亚维帝国等国运用还有法尔尼克王国这样一个闪光之海中的岛国。
虽然清楚人类的仿造学习能力很强，但这么快就被班达克运用到自己的身上，理查德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过班达克也只能仿造攻城塔这种初级技术了，再高级的火药武器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仿造出来的。
毕竟，班达克还没有在科技树上点亮黑火药的运用，他连最基础的火药都无法制作，更不要说严重依赖火药的手炮和火炮了。
说起来，理查德一直没向蒙博托询问他是从哪里习得黑火药配方的，等战争结束后，他一定要打听清楚。
咳咳，扯远了。
把目光拉回来，望着那几台比贝尔港城墙还高出许多的攻城塔因为条件限制，没有在表面装上一层铁皮防御火矢射击，因此理查德对它的担忧也就减到了最低。
在明天的战争中，守军可以用火矢点燃攻城塔，逼迫敌军放弃它，不然也可以用更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使用火炮轰击高大的攻城塔，这么大的目标就等于是活靶子，还是行动缓慢的活靶子。
就在理查德站在城墙上观察着围城营地的时候，城外，班达克与朱提安两位得位不正的篡位者国王相聚在一起，讨论着对贝尔港的战事。
两天的进攻都让他们损失了不少士兵，其中损失最多的还是朱提安带来的温斯特远征军，他们可没有班达克军能够充当肉盾的难民吸引火力，而是实打实的顶着守军的箭雨和炮弹。
“我们已经成功仿造理查德在进攻拉瓦纳城时使用的攻城塔，虽然目前只造出了五台，但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班达克说道。
“我看了看你们造出的攻城塔，用来防御守军的箭矢是绰绰有余，但他们那能够发出雷鸣的神秘武器呢？那个武器射出的铁球威力很大，恐怕攻城塔挡不住。”
“别说是木制的攻城塔了，恐怕连石头堆成的城墙都没办法挡住。”班达克苦笑着说道。
他倒是说对了，在火炮的面前，石头堆起来的城墙只能挡住一发炮弹，几次炮击下来，只有倒塌这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