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送娃上学
开车到了明珠,这才早上七点半钟不到。边瑞才停好车进了铺子,便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汪捷,于是边瑞带着疑惑接了电话。
“喂,你好,这里是边瑞”边瑞推开门走进了铺子。
汪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边瑞,你到明珠了没有,如果你到了,过来帮我把囡囡送去学校”。
“你怎么知道我到明珠的?”边瑞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汪捷那头笑道:“我也和你生活了快十年了,你妈妈和奶奶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就算你现在没到,估计也快了”。
“哦,这我到是忘了”边瑞轻说了一句后便道:“我马上过来,你记得把靖靖的衣服收拾好,到中午我去接她放学直接回去了”。
说完,边瑞这边不待汪捷说话,便挂了电话。
从空间里把摩托车推了出来,换上骑行服,戴上头盔,边瑞发动了摩托车轰隆隆的向着汪捷家驶了过去。
到门卫那里登记,这次到简单了,因为边瑞来接了几次孩子之后,门卫都认识这个骑着超拉风摩托的装实汉子了,和边瑞聊了两句,门卫便放边瑞进了小区。
到了汪捷家门口,边瑞把摩托车停了下来,摘下头盔,直接挂在把手上,同时脱了手套扔到了头盔里。
就在边瑞忙活的时候,站在窗户前面的一个老妇人张口问道:“这就是边靖的爸爸?”
汪捷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这时小丫头已经在楼上听到了声音,从窗户中看到边瑞来了,欢喜的从楼上一路跑到了楼下,一边跑一边喊着:“爸爸来喽,爸爸来喽!”
“你慢点,别摔着!”汪捷冲着女儿说了一句。
老太太这边望着奔跑的小丫头,面无表情的嘀咕了一句,声音太弱,站在旁边的汪捷都没有反应。
小丫头这边推开了大门,冲着父亲边瑞跑了过去。
爷俩两周没有见,顿时边瑞一把叉起了小丫头,在空中狠狠的转了几个圈儿,然后直接把闺女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骑着。
等着汪捷出了门,边瑞也没有把闺女放下。
边瑞望着现在已经显怀的前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冲她淡淡的笑了笑:“行李在哪里,我去拿!”
汪捷这边正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身影站到了自己的身旁。
”这是谁啊?”老太太明知故问。
老太太一推门出来,边瑞就已经注意到这位了,只看第一眼边瑞便知道这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好面相。削瘦的两角脸,两腮一点肉都没有,颧骨又高又尖,额头很小,一双三角眼目光很锋利,一看十有**就是日常喜欢动心机的那种人。
“靖靖的爸爸,边瑞!”汪捷又一次说道。
边瑞冲老太太咧了一下嘴,算是打了招呼,边瑞现在可没有性子上赶着给别人好脸色看,更没有兴趣去讨好前妻的婆婆。
“哦!怎么骑个摩托车就过来了,多挣点钱换个四轮子大轿子车,接送孩子也方便不是!现在谁还没个汽车啊……”老太太怪声怪调的说道。
噗嗤!
汪捷一抬头,看到旁边人家院里走出来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听到自家老太太的这一番言论,忍不住捂着嘴直乐。
“妈,您别说了!”汪捷觉得丢人。
老太太是农村的,一辈子都在村子四五里范围内活动,在她的眼中两轮的就是没有四轮的值钱。
“怎了啦,还不让人说了!”
老太太不屑的瞅了一眼边瑞,看边瑞的目光如同她看村里的一条狗。
在她看来,这人的媳妇都跟自己儿子了,那这人肯定在自家儿子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样的人凭什么让她给脸子?不踩上两脚都对不起自己。
而且老太太也不喜欢现在媳妇,整天端个架子,更讨厌媳妇的闺女,明摆着咱们老赵家给别人养拖油瓶嘛。
隔壁的小伙才二十不到,而且家里也有钱,哪里会考虑什么话该说不该说啊,现在见有人不识货,自然就要好好的给别人'普及‘一下知识点。
“别看人家两个轮,比你们家的大奔驰便宜不到哪里去,车连牌加起来也一百多万呢!比不上四轮?满大街跑的四轮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没有这两轮的贵!”
“嗨,哥们,好车啊!”小伙子说完冲着边端抬了一下下巴。
边瑞也冲他笑了笑。
“我有辆川崎h2r,有时间大家跑上一圈?”小伙子又道。
小伙的车更贵,正规渠道落地就要七十来万,连上车牌就是一辆大g的钱。
边瑞笑道:“跑不过你的,我们这是老爷车!”
小伙恼道:“你们这些玩美式巡航车的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玩公路赛的!”
“……”边瑞有点无语了。
小伙子说完也不等边瑞答话,带着点恼火离开了。
这里就要提一下玩摩托车的鄙视链,玩哈雷是最顶端的,一向是高冷范,在老美那边,玩哈雷的一般两种类型的,黑路上的帮派,像蒙古帮、地狱天使之类的大大小小数不胜数。
第二类和第一类恰倘相反,属于社会中坚类型。像是医生、小企业主,有名气的演员,这些人把骑着重机和朋友跑公路当成一种放松方式。
两类人中很多都看不起骑着公路赛乱蹿的毛孩子们。第一类是瞧不起他们的战斗力,第二类则是瞧不起骑别类摩车人的社会地位,认为他们不是富二代基金宝宝,就是社会闲散份子,根本不懂生活是什么。
在国内这种鄙视链虽然不明显,但是也还是存在的。原因主要就是玩哈雷的大多都是自己赚钱买的车,有一定在经济实力,也相对来说更守交规。
而骑别的车就不好说了,尤其是那些改了排气,晚上出来炸街钓姑娘的,很让哈雷党们很看不起。
不过玩哈雷的,可以鄙视别的摩托车手,但是没有谁鄙视骑印第安的,因为无论是品牌力还是历史,印第安都不逊哈雷,只是在国内的名气不如哈雷。
而小伙子生气就在这点上,觉得边瑞这个玩巡航美式重机的人,看不起自己这个骑公路赛的。其实边瑞根本没这样的想法,他就是单纯的喜欢印第安,别的事情他不关心也不想关心,至于跑街这事更没有兴趣。
“靖靖的行李呢,我去取!”
边瑞目送小伙离开,把闺女放到了摩托上,对着汪捷说道。
这时老太太已经钻回屋里去了,一辆摩托车一百来万,把她给吓住了。像是这种人,见了不如自己的,那张牙舞爪能的不行,但是只要她觉得你有点实力,她通常就会很识相的。就像是这些人敢拦路收费,但是只要见到村长乡长,一个个脑袋缩的跟孙子一样。
“你别介意”
边瑞笑了笑:“我介意什么,一个老太太罢了”。
边瑞真没有拿这老太太当回事,跟这类人生气,不值当的。自己社会地位不咋滴,想靠踩别人获得满足感的,边瑞懒得搭理这种人。
汪捷带着边瑞去取了行李,两人一路上也没有说话。
等到了院子里,汪捷问道:“你的小馆子生意还不行?”
“就是个玩,有没有生意我都不介意,不靠这个谋生!你别想着帮衬我了,这样对我,对你现在的家都不好!”
边瑞说完便拎着箱子向着门口走去。
“我就是想帮帮你!”汪捷明白,边瑞说的是上次她找人到馆子里订桌的事情。
“别!”
边瑞转过头来:“咱们现在的交集就是闺女,这条线你别过了咱们活的都会轻松一点”。
把闺女的箱子绑到了车子后的行李架上,边瑞先给女儿戴上头盔,然后自己也戴上,跨上了摩托车。
“我们走了!”
“妈妈再见!”小丫头冲着汪捷挥了一下手,然后两只小手便紧紧的抓住了父亲腰间衣服上。
汪捷望着父如俩的摩托车消失在了视线中,突然脑子冒出一个念头:以前也是这样的早上,边瑞送女儿上学,而自己站在目门目送父女俩有说有笑的渐行渐远!
汪捷站在门口,她没有想到一双老眼正透过玻璃盯着她,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边瑞载着女儿一路收割着行人的目光,来到了小丫头的幼儿园门口。
这时候正是上学的高峰期,幼儿园的门口那就是车展,路两边车子停了一两百米,可算是把过来维持治安的警察同志们给累坏了。
“边靖!”
一个小男孩从车上跳下来,一眼看到猴坐在摩托车后一脸得意的边靖。
“魏驰,早上好!”
“早上好!”
两个小孩子都挺有礼貌的。
“你好!”
“你好,我是边靖的父亲”边瑞看到小男孩的父亲和自己打招呼,于是连忙下了车,摘下了头盔和手套,和人家客套起来。
“我是魏驰的父亲,魏士勋”男人介绍说道。
边瑞道:“我叫边瑞,是边靖的父亲”。
魏士勋一听便知道了,眼前的这位才是边靖的生父,不过想想也对,就上次见到那个姓赵的,估计生不出这样漂亮的女儿来,别看小边靖才五岁不到,但是个头可不矮,比大多数男孩子都高半个头。这基因哪里来的,看边瑞就知道了。
两家人这边正聊着天呢,老师从校门口走了出来,把两个孩子接了进去。
边瑞和魏士勋告了别,骑上摩托车回铺子。
魏士勋回到了车里,便听到自家的媳妇八卦问道:“那老帅哥是谁啊?”
“边靖的爸爸!”
“啊,那不姓……难怪,我说怎么爸爸姓赵,女儿姓边呢”。
魏士勋一阵无语。
“那奇怪了,我瞅这位老帅哥还挺有钱的,怎么边靖她妈换老公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魏士勋有点不开心了:“他不过就长的高一点,脸长的还没有我好看呢,什么老帅哥,老帅哥的!”
女人一听乐了,捶了丈夫两下:“你瞧你这身醋味,都飘到窗外去了!”
“我帅还是他帅?”
“当然你帅!”
“这还差不多!”
两口子说说笑笑的开车缓缓离开了校门。
第32章 老辈们的爱
回到铺子里,边瑞觉得无事可干,只得把琴板又拿出来开始开槽玩。也不敢进空间,生怕错过了孩子放学的时间,于是把料子放在桌上,拿个木头锤子慢慢的敲着弧口凿子慢慢的挖槽。
干这活儿就是要细心,时不时的要试一下面板的音,太厚了声音闷,太薄了也不行,声音不润,总之每一床琴都要斫琴用心才能做好,琴料与人要相得益彰才能出一床好琴来。
投入斫琴中,什么事情都能忘了,心境澄空的边端现在非常享受这种心情,眼中只有琴,再无它物。
叮铃铃!
当楼上的闹钟响起,边瑞这才把琴板放回空间,抬头揉了一下眼睛,再抬头看看墙上的钟,便知道到了接女儿的时间。
把摩托推进冷藏车,开上车子接了女儿,父女两人往老家去。
到了村里,那热闹就不用提了,反正这时候边瑞是没有机会和闺女亲近的,小丫头这人的怀里到那个的怀里,心肝宝贝一通乱叫,没个半小时是歇不下来的。
边瑞明明觉得女儿重了,但是一帮老人愣是说孩子瘦了。这到是让边瑞想到了一个网上的笑话:奶奶觉得你饿了。
至于吃的那就更不用说了,精选的小羊排,作为太爷爷,老爷子把整群羊的小羊摸排了个遍,挑出来的小羊排那还能差了?
孩子的太奶奶和奶奶更是用足了心思,祭祖做饭的时候估计两位都没有这么用心过。
饭刚吃了一半,乡亲们就过来送东西来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的,边瑞家没种的,菜园子没有的,各家有的都给送了一些,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无非是个小白瓜、小山药豆子什么的,但是代表了大家的心意。
至于小丫头那更开心了,因为现在是暑假,堂哥们、表哥都放假了,一拨子可不是很可劲的疯玩,至于母亲让做作业的事情,早就被小丫头忘到了脑后。
边瑞这时候跟本凑不到小丫头跟前,所以吃完饭,老实的溜回自己的宅子,摆弄自己的活去。
用乡亲们的话说,孩子一放暑假,村子里的狗都累瘦了!一大群孩子们整天满村子蹿,追鸡撵狗的疯玩。
今天,边瑞正在院子里练字,突然间门口传来了一阵跑步声,边瑞一抬头,发现自家的闺女跟一帮孩子蹿进了院子里。
“爸爸!”
“十九叔,十九爷!”
一帮小皮蛋子乱七八糟的叫了起来。
亏得边瑞的眼睛好,一眼发现了自家跟泥猴子似的小闺女。小丫头现在穿着小雨靴子,头上顶着一片荷叶,身上的小短裤小背心上泥巴点点的,一看就知道不知哪里玩水去了。
刚想说上两句,边瑞发现自己旁边的手机响了。
“你妈来电话了,你要不要……”。
“不要,不要!”小丫头一边摆着手一边往门外蹿,小人影一闪便不见了。
边瑞接了电话。
“孩子不在我身边,你想和她说话晚上吧,在我爸妈院子里呢”边瑞说道。
汪捷打过来是想和女儿视频,不过这时候小丫头哪里想见她妈啊,汪捷每次一通电话,不是作业就是习题,小丫头烦透了,一听她妈来电话立刻撒开小脚丫子跑。
“你这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着她写作业的么!”
“一个上幼儿园的孩子至于么”边瑞不屑的说道。
“怎么不至于,别人在孩子一到学校,往台上一站不是唱歌就是跳舞的,你家闺女一上台上就会傻乐,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边瑞把手机扔到一边,拿起笔自顾自的练字,等着汪捷那边说完了,边瑞这才重新拿起电话来。
“你以前不是古琴弹的好么,正好借这时间教孩子,还有毛笔字也教教,等一个月后我要检查!”
“行了,我知道了!”边瑞叹了一口气。
说了快十分钟,边瑞都想拿脑袋撞墙,汪捷这才挂了电话。
边瑞直接关了机,把手机扔到一边,骂道:“这特么的手机真不是个好玩意儿,让人不得一点清闲!”
不过想了一下,边瑞觉得汪捷说的也有这么一点道理,强压这种事情边瑞不干,不过孩子抚两把琴,对于养养孩子的性子来说也不错。
还有,现在社会上这么乱,什么小草案喽,前男友拉女孩进房间,女孩跳楼喽,这些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边瑞觉得自家这身功夫也得教教闺女,不说一打几,学点防身也是不错的。
边瑞这边一手敲着桌子,一边琢磨着事情,就在这时候,一个顶着荷叶的小脑袋又伸了出来。
“爸爸,爸爸!”
“嗯!什么呢?”
边瑞看到女儿的小花脸都快凑到自己脸前了,这才回过神来。
“我妈电话打完了?”
“嗯,你妈打电话让你做作业”。
小丫头坐在地板上,叉着双腿双手支撑在身后,懒散的望着边瑞:“真烦!”
“行了,你妈也是为了你好,不是你妈才不会逼着你学这学那呢,对了,从明天开始,你晚上回来住,早清的时候,爸爸带你玩道爷爷留下来的兵器好不好?吃完早饭再陪着爸爸弹一个小时的琴!……”边瑞说道。
一听说玩兵器,小丫头开心的瞳孔都放大了:“真的!?”
但是一听到弹琴,小丫头脸瞬间垮了:“我就知道,我妈打电话过来准没有好事!”
“你都甩着膀子玩了四五天了,不该每天拿出点时间来学习一下?”边瑞说道。
小丫头一看这是躲不过去了,然后说道:“那可不可以后天开始?”
“明天您老有事情?”边瑞斜了一眼女儿。
小丫头道:“三哥说明天逢集,爸,你带我去赶大集吧!”
“明天逢集?”边瑞还真没有注意。
“是啊,就逢镇子,他们都去的,就我不去的话,那多不好玩?”小丫头说道。
边瑞一想那明天就带闺女去吧,多玩一天少学一天也不是什么事。
于是爷俩便商定了,明天早上去赶大集。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边瑞把这事情说一下。
“我明天正好去卖菜,要不小乖乖跟我一起去吧”边瑞的母亲说道。
“好呀,好呀!”小丫头一听立刻乐的拍起手来。
“妈,你去卖菜哪有时间照应她?”边瑞怕母亲分不开心,别看小丫头才五岁,但是小孩子精力带过孩子的都知道,不拿出十分精神来,老人真不一定应付的了。
“那明天我也去好了”边瑞的父亲笑眯眯说道。
边瑞爷爷这时也捋着胡须笑道:“明天我也没什么事!”
奶奶也说道:“明天赶集我也想去瞧瞧!”
“……”
边瑞顿时无语了,心道:您这老四位不至于吧!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赶集玩呢?几十年下来没有赶腻味呀?
“明天你就不必去了,到时候我们开着手扶拖拉机去”边瑞的父亲发话了。
小丫头一听坐拖拉机,那小手都快拍红了。
边瑞瞧这桌上的老老小小的五位,觉得没一个正常点的。
当然了这是心里想,嘴上要是说出来那纯就是找抽了。
“等着回来,我想每天教闺女练点拳,然后学一个小时的琴……”边瑞趁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边瑞的爷爷听了连连点头:“功夫是要学点,现在外面坏人多,不过教拳这事你就不用了,你那也是三脚猫,还是我来吧,琴和大字你可以教,不过也别让孩子累着了,早上练会琴,晚上写会字就行了,现在才多大啊”。
边瑞只得嗯声应了,和爷爷犟嘴那是不明智滴,边瑞还没有傻到不顾腚的感受。
就这么定了下来,吃完饭,边瑞又一个人回家了,想把孩子从老人的身边夺回来,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住在边瑞那边,估计一个晚上四个老人能每小时过来看一遍,就是看孩子有没有蹬被子,有没有睡到地上去。
第二天一大早,边瑞到父母家吃了早饭,吃完饭目送着父亲跟个壮小伙似的摇起了拖拉机的摇把,然后喜滋滋的开起了拖拉机。
在拖拉机的后斗里,盘坐着三个老人,三个老人的中间是小丫头,在后斗末大黑和大黄扒着后斗门,伸着两条舌头直喘气。
队伍就这么出发了。
到了村口队伍又壮大了,四五台拖拉机拉的大大小小二十几口子,跟打狼似的向着镇上涌了过去。
回到了住的地方,边瑞专心玩自己的,到了傍晚这才往家里去。
到了家发现人还没有回来,打了个电话过去,说是人已经到了村口,边瑞于是到村口去接一接。
到了村口,边瑞愣住了,因为去的时候四个大人,回来的时候拖拉机的斗里只有仨,自家的爷爷不知道哪里去了。
“爸,爷爷呢?”边瑞问道。
边瑞的母亲说道:“你爷爷在后面赶牛呢”。
“赶牛?”边瑞更摸不着头脑了。
边瑞的奶奶爱抚着小丫头的脑袋,一脸夸赞的说道:“咱们家的小乖心眼好,看到人家要把牛卖给杀牛的,心下不忍见着小牛流泪,于是便想着买下来……”。
边瑞都听傻了,心道:这叫什么事儿,人家养牛就是杀的,现在谁还买牛耕地怎么着,用机器又省时又省力省下的时间吃点排骨,不香么?
不用问,边瑞知道了,肯定是镇上有人卖牛,有些机灵的牛就算是被卖了,也不肯上屠宰场的车,流泪啊,下跪啊这事情发生的也不是一两次。
好像有些牛似乎能感受到屠宰场车上那种死亡气息,所以不肯上车。
小丫头估计是见到这一幕,可怜起了牛!一般农村孩子要这么说,一准被父母连提带拉给拉走了,但是自家这老四位哪里会狠下这心,估计小丫头眼泪一滴,这老四位就吃不住了!于是家里多了一头无用的牛。
第33章 多头牛
边瑞一想也别多说了,自己还是骑上摩托去迎迎爷爷吧,要不是老爷子这知道天黑能不能回去村里呢。
于是边瑞回到了院子骑上了摩托车沿着路往镇上赶,准备去接爷爷,就算是天晚了也有个伴,车灯也能给老爷子照个路什么的。
谁知道刚到了村子的小学,便见到自家的爷爷骑着一头半大的牯牛犊子一路带着小跑向自己奔了过来。
“爷,你们也真是的,孩子要什么你们就给买什么?”边瑞现在是哭笑不得。
“你小子懂什么,我跟你说,咱们家的小丫头有眼光,你看看这牛,这毛皮还有这身架子,四千块钱值!”边瑞的爷爷开心的说道。
边瑞这边一脸黑线啊!
买到一头好牛开心那是以前,现在除了养牛户谁还养牛啊,况且现在也没什么活需要牛干的了,这头牛弄回家那不是只能当宠物了么?
养一头牛当宠物?别看它吃的是草,但是人工加上照顾牛的精力,那比养一窝土狗都费事。
“您!唉!”
“你小子懂个屁,这牛太听话了,我一路骑回来一点问题都没有,脾性是极好的,这样的小牯牛真少见,我都有点喜欢了。还是我家的小乖乖有眼光,一眼就相中了这头好牛”边瑞的爷爷对牛那是赞不绝口,顺带把自家的重孙女夸成了一朵花。
边瑞觉得自己现在要说这牛不好,老爷子手中的柳条枝直接就能抽自己脑门上,识相的不说话了。
于是路上出现了奇景,超大拉风的摩托车跟在一头水牛身后。一个老头跨坐在水牛背上,白色的胡须随着小山风飘扬。如果不是骑摩托的年青人垂头丧脸的,整个画面说不定还能带出几分仙气来。
牛一回家,小丫头开始给牛喂草,喂料,忙的那叫一个上蹿下跳的。当然了牛草料还得两位老长辈去弄,于是家里十几年没有人用的铡刀被两个老人给弄了出来,开始铡稻草,两位老太太呢,则是给牛泡豆子,那叫一个忙活啊。
晚上吃完饭,边瑞正准备回自己院子呢,还没有出门被自家老爹给叫住了。
“把牛牵回去!”
“什么?”边瑞有点不明白。
老爹说道:“你看现在院子里哪里能放牛?你的院子那么空不养牛做什么?反正你也没什么事,我们多忙啊,把牛牵回去好好养,养坏了我扒了你的皮!”
“……”边瑞这才发现,最终养牛这活还得落到自己的头上。
不过老爹有一点说的对,四位老人真没时间养牛,爷爷每天要放羊,奶奶和母亲现在一有空就得捻丝制弦,老爹呢每天得忙着地里的活,养牛这事还真得落自己身上。
伸手牵着牛缰,半大的小牛犊子还没有穿鼻,脑袋上只套了一个简单的辔头,边瑞以为这牛不好牵,但是谁知道一牵这小牯牛便老实的跟着自己走了。
牵着牛回到了自家的小院子里,边瑞给牛整了一些料,也没有栓它,直接把牛往院子里一扔就算完事了。
其实边瑞的心中就想着这小牛最好是跑了,自己可以省些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这牛还挺乖的,也不知道是经历过了生死决择还是怎么滴,吃完了料老实在院子里趴着,半夜边瑞起来看了两三次,这牛牯子都没有出过半掩的大门。
快到天亮的时候,边瑞起床准备练练身体,出屋伸了一个懒腰,发现牛牯子在自己的小院里拉了几泡屎,这下可算是被边瑞逮到了机会,从院中的老树上揪下一根树枝,照着小牛牯就是一顿抽。
“让你在院里拉屎!”
抽的小牛牯绕着院子跑,边瑞只得迈开了脚追着小牛牯抽。一人一牛愣是绕着小院跑了十好几圈。
停下来把牛屎铲出了院子,边瑞把牛拉到了外面的小树林旁边栓了起来,给牛弄了一点料。
刚回到后院准备耍一趟齐眉棍,见到自家的爷爷牵着重孙女笑眯眯的来了,一老一小现在都是一身灰白的练功服,很宽松的那种。
小丫头精神头十足,一点没有平常赖床的样子了,蹦蹦跳跳的绕着太爷爷像是一只欢快的小云雀。
“爸爸,早安!”
“早安,爷爷,,小乖早!”边瑞笑着和爷爷、闺女打起了招呼。
“你练你的,我教孩子一套长拳”边瑞的爷爷占据了演武场的中心地段,把孙子边瑞给挤到了角落里。
边瑞还能说什么,只能在角落耗自己的气力。
小丫头则是在太爷爷的教导下练习起了长拳,要说老人这性子就是好,教小丫头那叫一个认真啊,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而且每个动作的发力点,发力方式都会讲的非常细,一个半小时下来,教了四招,但是每一招小丫头都是打的有模有样的。
边瑞在齐眉棍份量可不轻,二十来斤快三十斤,一直练到了快脱力才停了下来,盘腿坐下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太爷爷,我要玩那个,爸爸舞的真帅!”小丫头一脸羡慕的望着盘腿坐在地上的父亲。
作为太爷爷则是笑眯眯的望着重孙女,柔声说道:“咱现在不玩那个,那东西是粗人玩的,咱们玩点优雅的”。
边瑞听到粗上两字差点一头栽地上。习武这东西基本功其实最重要,老话说的拳不离口,剑不离手,其实是有很大的局限性,真正不离手的该是基本的力与敏的训练,有力有灵活度才能伤人,练拳不练功,老来一场空,这功说的就是基本功。
“那咱们练什么?”
“等过几天爷爷教完长拳,教你一套铁尺套路”老爷子得意的说道。
边瑞忍不住了,问道:“爷爷,您还会铁尺?”
铁尺这玩意儿是冷门兵器,名字叫铁尺,其实不是一条板子,而是笔架叉,手柄前面分出三股刺,中间长两边短,这东西传到了rb,rb人弄拆了一只刺,就成了十手,克制武士刀上很有优势。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知道什么”老爷子对于孙子的功夫很不屑。
边瑞知道,爷爷那辈人是下过苦功的,因为他们活的年代兵荒马乱的,没有一手功夫那真太被动了,当然了,老祖是看不上边瑞爷爷辈这些人功夫的,他最喜欢的练武奇材是边瑞的祖爷爷还有他的几个兄弟,可惜的是战死掉了一大半,就剩下俩。
“知道,知道”边瑞附和说道。
老爷子这时根本不想搭理孙子,转头冲着重孙女夸道:“我们小乖乖是个武学奇材,当年啊,你祖爷教我的时候,我一上午就只能学会两招式,现在小乖乖这点时间就会了四招,还有有模有样的……”。
老爷子夸起重孙女来那是没有节操的,没节操到了边瑞都听不下去的地步,转头回自己屋里去了。
“真哒?”小丫头非常开心。
老爷子一扳脸:“太爷爷还能骗你不成!”
顿时小丫头开心的像机花似的,真认为自己是练武的天材了。
边瑞洗了个澡,换了一套一爽的衣服,等了一会儿一老一小才从后院出来,身上都湿透了,等小丫头冲了个澡,换上衣服,仨人这才吃饭去。
回到父母的小院,一家人围着小院子正吃饭呢,边瑞的三哥和五哥两人进了院子。
“五爷爷,听说你正打算教靖丫头练功夫?”
客气了几句之后,三哥和五哥两人说明了来意。
“是啊,你们家那两小子也想学学?”边瑞的爷爷夹了一筷子小菜,摆在自己的碗中,吸溜着粥。
“嗯,这不是放假了么,也不能让孩子整天瞎跑玩,既然您这边教孩子,我们想搭个车”边三笑着说道。
边瑞的爷爷听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要不这样,你把各家想学的娃娃都招一块儿,反正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嘿,那真是太好了,等会我就各家走走问问”边三开心的说道。
边瑞的爷爷想了一下又说道:“早上练武,到了下午的时候跟着小瑞学琴!”
边瑞一听立刻说道:“这还有我的事?”
边瑞可不想教一帮小毛头学什么琴,这帮小东西跟他们一起玩,边瑞没有问题,但是教他们练琴,那是人干的活么,坐都坐不住的小东西们估计能把边瑞给愁死。
边三和边五一听立刻觉得这主意真是太好了,不论怎么说也是一门手艺,怎么着也比整天瞎跑好吧,虽然小学不提倡放假的时候给孩子太多作业,但是大人看着一帮熊孩子,每天玩的跟泥猴一样回家,也糟心不是?
啪!边五拍了一下大腿:“那真是太好了,十九弟的琴艺那是没的说,而且以后这民乐肯定会有一席之地,咱不指望孩子当个什么音乐家什么的,但是玩两下子唬一下门外汉总成吧?”
边三说道:“你也真敢想!还音乐家,识个谱就算不错了,十九,你随意教教,如果孩子不听话,往死里揍,别给三哥面子”。
边瑞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下来,跟自家的爷爷一样,放这帮子坐不住的‘小闲羊’吧。
就这么着,到了上午的时候,孩子们统计出来了,一共十五个大大小小的毛孩子,好在边瑞前段时间钻空间里制了十来床琴,要不然人手一琴都够不上。
第34章 找事
回头一琢磨,边瑞发现琴是没有问题,每个孩子一张可以保证的,但是琴桌自家可没有那么多,而且边瑞家里用了木地板,一般坐在地板上就可以抚琴,于是这桌子要求也不能太高。
琴桌都是边瑞做那肯定不行的,不是边瑞做不了,而是边瑞怕太吓人,今天说要琴桌明天你就把十几张琴桌给拿出来了,这不合适,不好解释,于是边瑞便给了大家尺寸让各家自己做。
好在前些日子边瑞给大家一些料子,各家都没有用完,加上村里的男人多少都会点木工活,不会的各家打个帮手很快也就把桌子给做好了。
琴桌的样式很简单,孩子们练的琴桌,要求太高了也不合适,就小孩子的水平,所有的小琴桌都像是农村放大的板凳,一个桌面带上四条小短腿。
十几张桌琴在边瑞的正屋一字摆开,看起来还像那么回事。
今儿是边瑞第一天教学,早早的边瑞就准备好了要教的东西,一首简单的小调,用到的指法也简单,右手的指法就是挑、抹、勾,左手的指法是带与推。
第一课边瑞想提起孩子们的兴趣,所以让孩子们能弹出点调调来,然后慢慢的增加一些指法的练习。
小丫头下午三点多就过来了,现在正懒洋洋的坐在自己的琴桌前面,桌上摆的是边瑞从小用来练习的那床唐琴。
在小丫头的身边,是家里的大黄,大黄现在正充当小丫头的脚垫子,一双光着的小脚丫子正架在大黄的肚子上,也不知道怎么滴就不嫌热。
大黄自然还是那幅生不如死的模样,一张狗脸上挂着满满的无奈。
边瑞看了一下大黄,心中道了一句:溅皮子!
每天都要被小丫头欺负无数次,但是大黄就是离不开小丫头,因为小丫头口袋里总会有好吃的,所有好吃的一半进了小丫头肚子里,另外一半进了大黄的肚子里。所以大黄对小丫头的忠心,比对边瑞可高多了。
为了一口吃食出卖自己的灵魂,让边瑞有时对大黄很是不耻!
小丫头练武的时候精神抖擞的,但是一学琴,就有点懒洋洋的,大约是被母亲常送去学小提琴给学的厌烦了,一看到带弦的东西就犯困,这回功夫都打了好几个哈欠了,两只眼睛眯眯的都快睁不开了。
“爸爸,我想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小丫头冲着边瑞说道。
“睡了两下小时了,晚上不睡了?”边瑞瞪了小丫头一眼。
吃完饭已经睡了两个小时,现在还想睡,边瑞怎么可能同意,她要是现在睡了,晚上那一家子老人都得陪着她瞪着眼睛。
大黄见边瑞瞪小丫头,立刻转过头来望着边瑞,看样子想呜咽两声,不过被边瑞眼睛一瞪立刻又把狗头缩了回去。
“十九叔!”
边瑞听到有人叫自己,一抬头看到一位族侄带着孩子进了院子,另外一只手还提了一条肉,瞧这模样得有两三斤。
“这是干什么?”边瑞哭笑不得。
在以前拜师得有束侑,通常就是一两条肉。
“学古琴嘛,得古礼,叔,您也别嫌弃”来的这位笑嘻嘻的把肉直接挂到了院中的树杈上,然后领着孩子在门口脱了鞋,进了正屋里。
这位比别瑞小了四五岁,但是辈份却比边瑞小了整整一辈,像是这样的侄子,最大的那位快五十了,大家族就这点在外面人看来怪,老头管小奶娃子叫爷爷都不鲜见,更何况是边瑞这样年纪的。
第一位到了,后面陆陆续续的人就全到了,每家像是说好的似的,都带了一条肉过来,有的是鲜的,有的是咸的,反正人都到齐了,边瑞院中的那株老杏树上挂了十来条肉条。
边瑞怎么看怎么有点酒池肉林的味道。
人都到了,边瑞便开始给孩子们上课。
除了孩子们,几乎所有的家长都在,大家对于下琴还是有点好奇,再加上现在是农闲时,很多人也没有多少事,正好看看热闹。
边瑞用闺女的琴先演示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教孩子们今天用到的指法。
教了十来分钟,边瑞听到自己的屋里时不时的响起一两声啪的巴掌声,不用转头,边瑞便知道这是家长在旁边着急了,觉得自家的孩子笨,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
边瑞也没有阻止,只要不是太重,边瑞都不会说什么,小孩子时不时的挨两下子,其实也是好事,慢慢的承受力就大了,不至于到了叛逆期的时候说两句就要跳河什么的。
十几个孩子中学的最好的就是小丫头,因为她有音乐的基础,小提琴都练了一年了,这么简单的古琴曲子对她来说不甚难,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屋里家长们夸赞的榜样。
这让小丫头很开心,练的也更加认真了。
第一天的课很简单,再笨的孩子一个多小时也能弹出个调来,到了放课的时间,大人们带着孩子喜滋滋的回去了,只有边瑞望着院中树上的十几条肉条发愣。
“爸爸,我不想吃咸肉!要不让大黄吃吧”小丫头站在边瑞的身边,同样看着肉条。
大黄狗望着树上的肉,嘴边的小口水流的跟个河似的,听到小丫头这么一说,尾巴都快摇断了。
农打喂狗那有直接喂肉的,饭里加点肉汁这狗就算是过年了,吃上点肉的边角料那能绕院子跑两三圈,吃肉条?整村的狗估计没一个敢想的,做梦都不一定做的到。
“瞎说什么,这东西喂狗?你让别人怎么想,等会都带去爷爷家”边瑞说完,转身去厨房拿了篮子,把十几条肉都放到了篮子里,拎回父母家里。
“这还送了束侑?这帮孩子,鬼主意不少!”
边瑞的母亲看到这么些肉条,直接乐了。
“没有办法,要不您找时间给大家送回去?”边瑞说道。
边瑞的母亲说道:“送回去这好,这东西咱们收下,等会让你爸把鲜肉给腌了,等明天我找点别的给他们送过去,对了,今天孩子教的怎么样?”
“有什么怎么样就是入个门,先培养孩子们的兴趣”边瑞说道。
小丫头这时得意的抬起头,像个小孔雀似的邀起功来:“奶奶,奶奶,我弹的最好,大家都夸我呢!”
“哟,还是我的大孙女棒的”老太太一听眼都笑眯了。
边瑞直接放开了小丫头,受不了这对祖孙之间的吹捧,拎着篮子进了厨房,把咸肉挂起来,把鲜肉放到一个小桶里,拿到了门口家里的老井边上,把井盖打开,把篮子给吊了进去。老井里的温度低,肉能摆上一晚,算是乡下的土冰箱。
等着爷爷赶着羊群回到了家里,一家人开始吃晚饭,席间边瑞又回答了一次爷爷对今天上课的问题。
“要教就要用点心!”边瑞的父亲不失时机的训起了儿子。
“我知道了”边瑞老实了听了。
“那个,你们的琴弦制的怎么样了?”爷爷又想起了琴弦的事情,转头问起了旁边的奶奶。
边瑞的奶奶说道:“现在才浸了第二遍弦,依着二嫂子说的还早着呢,想出一条好弦最少也得到明年开春了”。
“这么长时间?”边瑞的爷爷听了直皱眉头:“那孩子们还得弹小半年啊”。
边瑞说道:“爷爷,现在孩子才什么水准,用钢弦练习就行了,丝弦这东西要上一定的水准才好用”。
边瑞的爷爷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器都将就那怎么能行?”
“您说的是!”边瑞只得点头承认老爷子说的对。
“现在十几张琴都换成丝弦要多久?”边瑞的爷爷问道。
边瑞说道:“怕得两三年!”
“唔!”边瑞的爷爷听了想了下不再说要换弦了,这时间上太吓人了。
这时边瑞的奶奶说道:“小瑞,你要的那几根已经缠好了,是今天就要还是怎么说?”
“今天不要,您让二爷爷给我先浸一遍,等浸完了一遍再给我”边瑞想了一下说道。
原本边瑞准备自己拿上两床弦自己利用空间浸,现在因为要教孩子,而且自己斫琴的手艺还没有让自己满意,那块老料自然就没法用,所以边瑞准备再继续练习,这样的话弦就不急着要了。
“你那朋友?”奶奶有点担心。
边瑞说道:“好饭不怕晚,五千块给他这么好的弦他赚翻了,还想怎么样?”
“话不能这么说,你答应了人家的时间就得遵守,不能按时给人家也得和人家说明一下情况……人无信不立,你一次失信于人,人家就不会再相信你了”边瑞的爷爷皱起了眉头。
边瑞等着老爷子说完便解释道:“我和他说过了,原来他要的丝弦也就能用一两年,现在这丝弦能让他用三四年的,而且音色更好,他有什么不同意的,您放心好了,他开心着呢”。
边瑞哪里有什么要弦的客人。
边瑞爷爷听了这才点了点头。
吃完饭,边瑞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天色一黑,院里的那条牛牯已经回来了,正在院子里的老杏树下趴着呢。
见边瑞进门,小牛牯抬头望了边瑞一眼,然后站起来开始往院子外面跑,边瑞好奇的望着小牛牯子,发现它跑到了院子外面的小树林子旁边,撅着个腚弯着两条后腿开始拉屎。
“还是得打,不打不成材!”
边瑞看着小牛牯子都知道在院子外面拉屎了,顿时觉得这几日铲屎揍牛还是有成果的。
第35章 逼格
听话的就应该得到奖励,这是边瑞的养东西的原则,所以对于小牯牛边瑞的奖励就是满满的两大筐空间草,足够这憨货吃到明天早上的。
钻进了空间里继续玩自己的琴、练练字或者临个画,边瑞觉得自己的情操那是蹭蹭的上涨,很是有点古之贤者的那么一丢丢意思了。
三样倒换着来,边瑞是乐在其中,在琴的腹腔内用毛笔写上篆书印记:边十九制,边瑞开始合板,面板和底板以生漆胶合,捆扎起来之后,等着胶自然干。
等胶干的过程,边瑞觉得有点尿意,出了空间准备去放个水。
出了空间之后,边瑞发现自家的大门开了,院子里的牛也不见了,于是边瑞好奇的来到了门口,伸着脑袋往门外看了看。
晚上的月亮还算是可以,能见度很不错,很快边瑞便发现了牛牯子,这憨货正在小树林子旁边撒野尿呢。
它这一泡尿尿的可花了不少时间,光是边瑞听到的就差不多十几秒钟,现在正值深夜,哗啦啦的牛放水声,边瑞在门内都听的一清二楚的。
被这声音一激,边瑞的尿意自然也就更胜了,于是边瑞也跑了出去,站在了小牯牛旁边不远放起了水来。
主宠二人放完了水,一前一后往院子里走。
边瑞回头看了一下小牯牛,小牯牛见主人望着自己,低声的哞了一嗓子。
“你小子表现在不错,现在大小便都能在外面了,是个好现像!”边瑞对于自己的调教成果很是满意。
主宠二人依次进了门,正当边瑞准备关门的时候,发现小牯牛居然用脑袋把两扇大门给关了起来,虽然没有进化成插门闩的地步,但是有这样的意识,可是让边瑞心中更加开心了。
“赏你根参!”
边瑞从空间里拨了一根潭参,扔到了小牯牛的面前。
小牯牛也算是有灵性的,没有灵性估计早就爬上屠宰车了,不会撅着腚生活不上车,见到潭参这东西,小牯牛二话不说张口就叼在了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两三下咽进了肚子里。
“算了,没出息的东西!”边瑞说一句,转身往正屋走。
小牯牛则是施施然的走到了草堆旁边,美滋滋的吃起草来。
烧了壶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边瑞喝了一盅茶,再进空间的时候,胶合的面板和底座就已经成了。
接下来嵌岳山、焦尾等部件。接下来裱布、上灰胎,反复打磨阴干之后,跟着上中灰、细灰,再反复打磨,值到达到边瑞的要求。
搞好了灰胎,边瑞在空间里睡了一觉,接下来继续下步聚,到了早上五点多钟的时候,边瑞已经把整个琴做了个**不离十,只剩下装雁足、上弦和调音的活了。
抱着制的差不多的琴,边瑞用毛笔醮上暗金色的漆,在底板上写上龙飞凤舞的草书琴名:一池春雨,下面还有一段古篆的琴铭,最后还在龙池和凤沼之间画了两方印,边十九制琴和潭音闲人。
反正边瑞制出来的琴都有这些玩意儿,琴好不好无所谓,但是逼格那一定得有的。
边十九这号不用说,边瑞的族中排名小十九,至于潭音闲人则是边瑞给自己取的号,骚人嘛,就得有点骚气不是?没个号都不好意思见人。
弄这些边瑞都是为了仿古,觉得能给琴增加一点逼格,其实没有多大的用处,总之一句话就是边瑞喜欢这么搞,别人也管不着。
玩,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开心的事情,现在像是制琴、练字和习画,对于边瑞来说就像是很多人喜欢打英雄联盟似的,就是一个玩,当一个人把这东西当成玩的时候,没有时间,没有金钱的压力,自然而然也就能做的好了。
又一轮娇阳出现在东方的时候,神清气爽的边瑞伸了一个懒腰,浇浇菜园子,打理一下瓜果蔬菜,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过起来那是村中无岁月,转瞬已一月,小丫头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
连着两天,小丫头的嘴上都能挂油瓶,前面玩的开心了,到了要回母亲身边,她才发现自己还有一堆的作业没有做,于是和小伙伴们玩的时间没有了,一个人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当中的老杏树下,哼哧哼哧的写作业。
边瑞这时候也不敢放松,汪捷检查起作业来那是相当严的,边瑞根本不敢去帮女儿写,一但写了那就是找骂了,于是边瑞坐在正屋的廓架下面斫琴,顺带看着女儿写作业。
“别走神,还有十分钟才到休息时间呢,眼睛往哪里看呢?”边瑞一抬头发现女儿抬着头,嘴里咬着笔帽儿,正出神的望着树上的小鸟,于是说道。
“爸爸,我为什么不能像小鸟一样不写作业?”小丫头感慨说道。
边瑞觉得自家闺女这话还是有点文艺气质的,不过这时候他可不敢附和女儿,一但附和了小丫头立刻会顺着竿子往上爬,那今天的作业又完不成了。
“你怎么知道小鸟不写作业?”边瑞问道。
小丫头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小鸟也有作业?”
“小鸟也有的,出巢的时候会跟父母学习如何找食,这就是它们的作业,你现在学的东西也是为了以后如何生活,我和你母亲不能照应你一辈子,以后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所以呢你要学好本事,现在辛苦了以后日子才能过的舒服一些,所谓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就是这个道理了”边瑞说道。
虽然边瑞觉得自己能像老祖一样活的好久,但是他也不想自家的闺女以后什么都靠自己,想自己的孩子独立,那小的时候就得狠下一点心来,这一点边瑞和汪捷到是统一战线的,只不过汪捷是望女成凤,边瑞则是要松的多,只想女儿活的开心能养活自己就成。
“爸爸,我不想学小提琴,我想学古琴,小提琴一点也不好玩,你跟妈妈说,我不学小提琴了,改学古琴好不好,以后学小提琴的时间,我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小丫头又说道。
边瑞想了一下说道:“那我和你妈妈说,不过答不答应我不能保证”。
汪捷是有小资情调的女人,边瑞可把不准她会不会让女儿放弃洋乐学习国乐,而且还是挺冷门的古琴。
“我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和你在一起!”小丫头打起了感情牌。
边瑞心中自然是愿意的,但是这不是他能决定的,离婚的时候这些都写好了的,边瑞想改那也得汪捷同意,就现在来说汪捷那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老实的写你的作业,别想有的没的,以后大不了每周爸爸都教你就是了!”边瑞说道。
小丫头听了继续撅着嘴写作业。
写五十分钟的作业,休息十五分钟,一直到了习琴的时间,小丫头这才稍微开心了一些。
今天也是边瑞教孩子们的最后一课,小丫头回明珠,边瑞这边的古琴课自然也就不开了,好在乡亲们也都理解,最主要是大家没有想着让孩子去摆弄音乐,学古琴就是给孩子收收心,不像是城里父母对于孩子期盼那么高。
相对于练琴,小丫头在习武上更加用心一些,现在一套长拳打的有模有样的,除了年纪小力道不足之外,功夫架子到是从太爷爷那里学了个十之**。一是太爷爷教的用心,也足够细心,二是小丫头学的也刻苦,还真有几分老爷子说的习武的料子。
晚上回到了边瑞的父母家吃晚饭,这一顿饭吃的就有点儿闹心了,四位老人谁也舍不得小丫头离开,于是一顿饭的时间边瑞就成了受气包,时不时的就被老人拿出来数落一下。
偏偏边瑞还没有法子还嘴,老实的缩着脑袋当起了鹌鹑。
晚饭如此,第二天一早那更不用说了,边瑞的母亲和祖母送小丫头上了车,那眼泪就没有停过,就连边瑞的父亲和祖父,望着小丫头也是一脸的不舍,充分展现了什么叫隔辈亲。
“什么时候再把孩子接过来?”边瑞的母亲问道。
边瑞说道:“十一长假吧”。
“这么久?”边瑞的奶奶一听,现在离着十一还有两三个月呢,立刻抹起眼泪来了。
边瑞只得出声安慰奶奶:“现在也方便了,每隔两三天让孩子和您几位视频一下,如果有空的话我中间再和汪捷商量一下,把孩子接过来过个周末什么的”。
“那你得好好商量,别犯驴脾气!”边瑞的奶奶说道。
边瑞点头应道:“那是自然,您放心好了”。
“都别送了,回去吧,您别哭坏了眼睛”边瑞关切的对着奶奶说道。
老太太点了点脚,抹了一下脸:“小乖乖,回去的时候一有时间就和太奶奶……那个通什么啊”。
“嗯,我记住了,一有时间就和太奶奶、奶奶通视频”小丫头也哭的跟个花猫似的。
边瑞这边发动了车子,开着车子缓缓的驶到了村口的道上,小丫头则是伸着身子和四位老人挥着手。
边瑞的车子上了高速,小丫头还是闷声不语的,眼巴巴的望着窗外的风景。
对于小丫头来说,母亲那里似乎就像是一座牢笼一样,而这里则是她的自由之地,在这里每一天她地觉得自己过的开心,而回到明珠的家中,每天她都觉得一睁开眼就开始想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和奶奶。
边瑞只得一边开车一边逗小丫头说话,不过小丫头很显然没有什么兴趣和父亲说什么,就这么一路望呆进入了明珠。
第36章 一家一经
边瑞直接把车子开到了汪捷家小区门口,通过了门卫的检查,进入了小区,直接把车子停在了汪捷家的门口。
汪捷知道边瑞要送小丫头回来,听到外面的动静便出门来。
边瑞把闺女从车上抱下来,小丫头这边紧紧的揽住了边瑞的脖子,死活不松手,边瑞没有办法,只得冲着汪捷笑了笑。
“车上还有东西,我帮你拎进屋里去”。
说着边瑞抱着女儿打开了后箱的门。
汪捷一看,后箱里的东西还不少,一整只去掉了头和四肢的羊,还有一条猪后腿,剩下的都是一些水果什么的,满满的两大筐。
“怎么这么多东西?”汪捷有点不好意思。
“都是老人给孩子的”边瑞一边说一边伸手把筐拖到车厢边上。
汪捷这时伸手从边瑞的怀里抱下小丫头,小丫头不乐意不过被汪捷拿眼睛一瞪老实的从父亲的怀里下来了。
边瑞抱着一个筐进了屋里,这才发现汪捷家里今天还有客人,一个约三十来岁的妇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女娃娃,妇人的模样长的还可以,只不过现在正冷着一张脸,用吃人的眼神瞪着汪捷在现婆婆也就是上次那个老太太。
赵伟山也要,看到边瑞抱着一筐东西进来,冲着边瑞笑了笑便要过来帮忙。
边瑞这边摆了一下手示意不用,便把筐放到了客厅的地上,转身把另一筐东西给抱进来的时候,边瑞听到沙发上的女人说话了。
“您凭什么拿我们娘俩的抚养费不给?您比法院还牛了?”妇人语调很不好。
老太太也如同一只斗狗似的,梗着个脖子:“我就是不给,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已经不是我们赵家的人了,凭什么给你钱用”。
边瑞听了几句便知道大致什么事情了,也猜到这位妇人就是赵伟山的前妻,两人离婚的时候赵伟山每月要给她们娘俩几万的生活费,现在这生活费也不知道怎么落到了老太太的手中,老太太舍不得钱就没给,这妇人就上门讨要。
这烂事儿,边瑞也没有心情关心,把东西摆到了客厅,便冲着汪捷招了一下手:“外面来,我有事情和你说一下”。
汪捷听了便跟着边瑞来到了院子里。
“靖靖想学古琴,不想学小提琴了,我和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换个兴趣班上?”边瑞说道。
汪捷听了想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好的!等过两天我带她去报个古琴班”。
“嗯?”边瑞原本没有想着汪捷会一口答应,都准备一肚子的劝词了,谁知道一下子没了用武之地。
汪捷看到边瑞的模样,笑道:“你以为我不讲理啊,现在学国乐的人不少,而且小囡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学小提琴,我也不会强迫她,现在她想学古琴那就学呗……”。
“那就好,正好我也可以在周末教她一下”边瑞说道。
“你的水平?算了,还是找专业的老师来教吧”汪捷可不知道边瑞的古琴水准,反正在她的记忆中边瑞就没有摆弄过乐器,摆弄酒瓶子的时候到是挺多的。
边瑞也不争辨,继续提起了让孩子找个周末回家住两天的事情。
也不知道汪捷是好说话了还是怎么滴,居然又答应了下来。
就在两人站在院子里说着事的时候,屋门开了,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妇人牵着孩子气冲冲的出来了。
走到了汪捷的旁边,妇人拿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汪捷和她的肚子。
“可别开心的太早,你要是生不出个儿子来,以后的日子有你受的,也别以为你就嫁入了豪门,有些人家就算是再有钱,也洗不掉身上的猪粪味儿。你可能以为我说这话是抒发心中的不满,我跟你说你错了,一想到不用再看那老虔婆的嘴脸,我睡觉都能笑醒了,以后的日子您慢慢体会吧,老娘不伺候他们这一家子烂人了”。
到了门口,妇人又道:“我这里先预祝你生个儿子,好给他们赵家开枝散叶!”
妇人说完,拉着女儿的手出门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汪捷到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对边瑞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行了,我的事情说完了,我也该走了”边瑞冲着汪捷挥了下手,转身回到了车子旁边,关上了后厢,钻进了驾驶室里。
离开了汪捷的家,边瑞回到了自家的铺子,一个月没有过来,先是打扫了一下铺子里的卫生,把铺子从里到外都仔细的清扫了一遍,又和旁边的刘大爷、齐大妈打了声招呼,这才开着车子回老家。
到了老家,边瑞的小日子继续这么过着,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很是无聊,但是边瑞却是自得其乐。每天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管时光飞去,每日都活的开心而且充实。
女儿回了明珠,边瑞每周又开始往明珠跑,至于边瑞的小馆子依旧是没什么生意,每到周末,小馆子里只有父女俩的声音,偶尔周政、徐一峰、伍尚彬、胡硕两口子会来这么一趟。
周末边瑞教女儿做菜,抚琴,除下的五天,边瑞则是忙活着斫琴、练字和临画,小日子那过的真和要修仙一样。
夏去秋来,转眼间又是冷风渐紧,江南的冬也紧跟着到了。江南的冬天温度不低,最低也就到零下十度左右,但是这种冷是阴冷,潮湿的冷意直钻骨髓的那种,偏偏江南还没有集中供暖,所以网上有人戏称,北方的冬天靠暖气,江南的冬天靠脂肪。
这天边瑞端坐在正屋,一边抚琴一边望着窗外飘飘扬扬的小雪花,手边还有一壶温着的茶,配上身上一袭汉式中衣,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家中的小牛牯也长大了不少,头上原本只突出来一点点的小犄角现在长出了一掌长,而且渐渐的有了弯度。
现在边瑞对牛牯已经不像是以前一样喝来呼去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上与牛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而且边瑞家的牛很聪明,几乎能当成一条狗来用。
“哞!哞!”
躲在柴房的牛牯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开始哞哞叫了起来。
边瑞停下了手,望着自家的大门口,看到十七哥穿着厚厚棉衣,手中拎着一个篮子走进院来。
自从上次被关在宗祠中饿了几天之后,十七哥的坏毛病改了不少,虽然依旧是不着调,但是再也不敢去打宗祠的主意了。
毕竟也快四十的人了,被关在宗祠里饿肚子,他也知道丢脸,出来之后收敛了不少,不过发财梦到是继续做着,依旧有事没事四下里乱蹿,准备去谁家捡个漏,然后一夜爆富。
“老十九!”
边十七进了院子,直接大声喊了起来。
边瑞来了到门,轻轻推开了门,冲着带着小跑的十七哥说道:“十七哥,下雪了还不在家呆着?”
“在家呆着也没事,于是过来找小十九你喝上一盅”边十七说话间人已经到了正屋的门口,脱了鞋便踩上了木地板。
“嘶!还是你这里舒服,快点把门关上!”边十七说道。
边瑞关上了门,转过身体看到十七哥正把手中篮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么多?”边瑞看着自家的小桌上摆了不下十来碟东西,笑着说道。
“别废话,你家里不是有火锅么,先把火升起来,等会儿十哥也过来!”边十七说道。
边瑞听了奇道:“十哥这时候回来做什么?放假了?”
边瑞的十哥大学毕业后在南方生活,一般都是春节回来,如春节不回来的话,那五一或者十一准会带着孩子回家,现在还没有到过春节呢,突然回来让边瑞觉得有点奇怪。
“十哥说是准备回来了,他们公司清员,到了四十岁就劝退了,现在准备在省城搞个公司……”边十七说道。
边瑞这边听十七哥说完,转身地厨房,把自家的铜火锅生了火拿了过来。
哥俩一边聊一边等,锅里的汤刚开,边十便到了。
“十哥,你的腿真长!”边十七笑着调侃起了族兄。
边十笑道:“我到是想早点来,但是你嫂子事多。哟,这汤都开了啊,真香,你还别说这老十九的手艺算是被老道祖给调教出来了,去了南边最想的就是老十九做的锅子了”。
“那就别站着了,都坐下吧”边瑞一边笑一边把筷子给十哥递了过去。
边十接过了筷子,和两个堂弟一样,直接盘腿坐到了小矮桌的旁边。
“小十九别的不行,这冬日的锅子那做的可是一流,十哥,你尝尝高汤从入秋就开始熬了,五奶奶和十婶子可是每天都看着的,不停火!”边十七说道。
边瑞现在熬了一大锅的高汤,以羊骨为主料,加上一些草药,方子自然是老祖留下来的,水和料都是空间种的,加上文火熬制十天以上,整个汤都是奶白色的,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从高汤一熬好,时不时就有乡亲们过来舀上一锅回去涮锅,边瑞家也不介意,反正这底汤有了,加点料和水就可以继续熬制了。而且高汤这东西也不宜一成不变的熬,得有去有加,这样味道才会越来越好。
“十哥,您准备回来了?”
“嗯,我和几个同事准备回来创业,定了省城的创业园,给了条件也很好,虽然不如杭湾那边,但是毕竟是老家,同学多些助力也要大些……”边十一边说一边吃着火锅。
边十七说道:“十哥,要不要我入份股?”
边十抬头看了一眼边十七,笑道:“不用,现在股份都定下来了,十哥这里不缺钱,等要扩股了,我再找你”。
边十知道族弟的性子,真不适合搞公司,而且现在公司初创,团结一心更重要,而且边十七除了吹牛也不会别的,他的公司真不需要江湖跑单帮的。
第37章 助学
哥仨正在吃着火锅聊着天呢,有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边瑞拉开门正屋门一看,是大伯来了。
大伯一到,兄弟仨人全都放下筷子,老实的站到了门口等着大伯进屋。
“哟,你们哥仨吃着锅子呢?”大伯站到门口,鼻子一嗅,再看看桌上摆的东西,于是乐了。
“您吃了没?”边瑞问道。
大伯摆了一下手:“等会回家吃去,小梅回来了”。
“那您也先吃两筷子再走,反正回去也是吃”边十七的嘴甜。
边瑞这边连忙去给大伯拿了一双筷子,大伯也不客气,见桌上那么多菜,哥仨肯定吃不完,于是便随意的吃了几筷子。
边瑞知道大伯过来那肯定是有事。等大伯吃了几筷子之后,便张口问道:“大伯,您这下大雪的往我这里跑,怕是有什么事吧?”
大伯听了笑道:“自然是有事的,我来找你小子化缘的!”
“化缘?找我?”边瑞听了笑了两声,伸手指着十哥道:“大伯,您这找错了人,十哥可在这边呢,我现在穷的就剩下一身毛了”。
十哥赚钱那是村里排的上号的,毕业后就在大公司混,一直干到了中层,听说一个月就是三十来万,比边瑞以前开公司当老板都赚的多。
“不化钱!你小子怕个堪!”大伯也哈哈笑道。
边十笑道:“我到是可以赞助一点,不过因为我要创业,也就能赞助个三十万吧,给村里的老长辈屋里安上供暖”。
大伯听了笑道:“安什么供暖,人要是冬天不冻这么一下不精神,也就是你们年轻人娇气。你要开公司这钱先留着自己用,等着公司好了你再给”。
“大伯,您这是打小十九什么主意?”边十七问道。
边十七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发现大伯往旁边的琴桌上瞄。
这下边十七不乐意了,连声说道:“大伯,您可得讲个先来后到啊!这琴您可不能让小十九捐了去,这琴比你想的值钱!”
祝同强先是盯上了边瑞的床,然后看到了边十七拍下来的古琴照片之后,床就不想要了,一门心思想要边瑞手中的这床琴。
边瑞又不傻,怎么可能因为钱把琴卖了,边瑞要是想要钱,直接卖木料好了,前面找人开料子的小老板都打过几个电话过来问边瑞还有没有上次那样的料子,边瑞都没有答理,怎么可能卖琴。
“我不要这琴,我知道这东西贵,你那朋友出到一百来万呢,我是想要小十九自己制的琴!”大伯说道。
说完大伯冲着边瑞问道:“学校准备搞个特色出来,想来想去还是让孩子们学古琴,现在老师有了,就缺琴了,你家里琴可不少,你看是不能捐一些给学校,买也成,但是价格不能太高”。
边瑞这下明白了,大伯这是准备明抢自己制出来的琴。
“您和学校能给个什么价?”边瑞开玩笑的问道。
“一张三百,只能给辛苦费!”大伯伸出了三根手指。
边十七道:“大伯您这是明抢啊,手工制的琴,市面上三百哪里能拿的到,最少也得四五千块!小十九这琴虽说在市面上没什么各气,但是耗的功夫也不只三百块啊,您给三百值料子钱么?”
“学校穷!”大伯振振有词的说道。
边瑞听了笑道:“您也别给钱了,我从小跟着师傅前前后后制了三十三床琴,我留两床,剩下的都捐给学校了!”
边瑞说两床还没有影子,这是为了掩饰空间制琴速度的不合理。边瑞觉得自己再斫几床技术就该可以用上那得来的好料了。
“当真?”大伯一听立刻直起了身体。
他老人家这么一下子差点把桌子给弄翻喽。
边瑞立刻出手按住了桌子:“大伯,您激动个什么劲!”
“那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三十一张琴,就可以更好开音乐课了,原来我设想的是三四个孩子一张琴,没有想到你真是舍得”大伯开心的说道。
边瑞笑道:“学校里也有咱们边家的孩子嘛,反正这些琴都是我的初制品,水准在我看来也只能说不错!用来给孩子们练习到也合适”。
边瑞开始有些像老祖了,对于自己制作不甚满意的东西看的极轻,这三十几床琴斫制好了之后,边瑞觉得自己的技艺上了一定的层次,开始对自己这些早期的东西有点看不过去了,原本这段时间还打算毁去呢,现在正好全捐给孩子们,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人一但钻上了一些东西,对于这东西要求必然要高一些,只有这样不断的提高自己的要求,甚至到一种偏执,这才能把一种技艺玩到顶峰。现在边瑞就有这样的倾像了,有时间又不愁吃喝,还对一件事情有很大的兴趣,这样的人想法自然要怪一些,不太为正常人理解。
边十七听了立刻冲着边瑞说道:“小十九,那这床唐琴你是不是也可以割爱啊,放心吧,价格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再和他提提”。
“不卖!”边瑞说道。
“唐琴?小十七你说那张是唐琴?”边十听了讶声问道。
“嗯啊,一床唐琴,如果不是唐琴,谁会出上百万买?”边十七说道。
边十这下坐不住了,起身来到琴桌旁边仔细看了起来,不过他也不是玩这个的,更不是古董专家,也就是看个热闹,看了半天觉得这琴也不咋样,身上的漆都起皮子了,一道道裂纹遍布全身。
“这真是唐琴?”
边瑞笑道:“我师傅说它是唐琴,那十有**吧”。
边十道:“我了个去!你就这么摆着?”
“那你想把它藏哪里?”边瑞笑道。
边十七道:“我说小十九,我觉得你不如把它出手了,换点钱多实在!”
“你这败家玩意!好东西就想着卖钱,有没想过这东西一但卖出去了,就再也买不回来了?”大伯怒道。
边十车听了缩了一下脑袋。
边瑞说道:“十七哥,你告诉祝同强说这琴我不卖,这是我留给闺女的嫁妆,等我家闺女结婚的时候,这床琴就是陪嫁,我不在乎它值多少钱,反正以后是我闺女的”。
边十道:“小十七,你别打这琴的主意了,就你那朋友给的价贼不实诚,你知道前段时间一床明琴卖出了多少钱?一点几个亿,虽然说那琴是宋徽宗制,乾隆收藏过的,有名人效应,但是这琴只要真是唐琴,那最少也在千万上下,你这小百万拿人当傻子呢?”
“千万?”大伯吸了一口气。
“这琴不值那么多!”边瑞笑了笑:“没什么名气,估计和帝王也没什么关系,我觉得也就三两百万的事,拍卖的东西水份不少……”。
边瑞这么说一来是给这琴降下温,一千多万的身价太吓人了,二来也是给十七哥解围,要不然就让十七哥看起来不地道了。
无论是边十还是大伯都是人精,哪里不知道边瑞是什么意思。
要说贪欲,大家都有,只是有些人能摆正心态,而有些人则会在贪欲的面前迷失,好在无论是边十还是大伯都能很好控制这种心态。
边十是因为自己有钱,不说别的只说他现在拿出来投资公司的钱就在一千多万,千万的东西虽然震憾了一下,但是也不值得他挺而走险的。
大伯则是年纪大了,对于他这样的岁数来说,钱多钱少也就那样,钱再多值得为它舍弃了宗族,舍掉大半生攒起来的声望?
吃了两筷子菜,大伯直起身来:“那琴的事就这么说了,明天我让人过来取琴,我回家了,你们哥仨慢慢吃”。
边瑞哥仨一听立刻起身,把大伯送出了门口,然后才转身回来继续吃锅子。
“小十七,你跟那人少来往一点,这样的人靠不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给卖了,听十哥一句话”边十劝起了族弟。
边十七立刻点头应了,也不知道听没有听进去,反正态度很好。
边十也不好多说,哥仨接下来的话题从琴上转到了生意上,边十这边准备投资一家电子厂,技术什么的都有,资金也算是充足,反正边十这是准备捋起袖子大干一场了。
吃完饭,边十和边十七兄弟连袂离开,边瑞则是开始收拾起了桌子。
还没有等边瑞收拾好呢,接到了十哥的电话。
“十九,那琴你得收好了,钱财这东西太动人心了,不是说一定会出什么事,十哥这里就怕突然间某些人脑子一热,干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边十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边瑞正色回道:“我知道了十哥,我会好好收着的,不再给旁人见了”。
“那就好!”边十说完放下了电话。
边瑞放下电话,望着琴桌上的琴,苦笑着摇了一下头,原本准备想抚一曲的,现在也没了心情,于是把琴放回空间里去,自己则是开始写起字来。
边瑞喜欢柳公权的字,通过这些天的临摹,揣度,渐渐的有了自己的一些见解,结合其它的大家作品,渐渐的边瑞的字有了一点自己的意思,笔势险峻,骨风虬实,虽然离着柳公权这类大家差的还是太远,但是渐渐的有了自己的风格。
写的好不好是一回事,有没有自己的意思那是另外一回事,现在边瑞的字就是这样,有了自己的小风格,因为没有想着做什么大师,写字只为了自己满意,边瑞也算是乐在其中。
至于绘画那就差很多了,边瑞觉得自己被唐寅的这货带的有点跑偏了,画仕女图时浑身是劲,但是一但水墨山水立刻觉兴致阑珊。
好在边瑞早发现了这一点,调整了心态,准备往装逼的文人上靠,不能被老唐这货给带坏了,往邪路上走,画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第38章 头单生意
早晨起来,见小雪花还飘着,原本打算扫院子的事就不用做了,到了后院抖了一通大枪,出了一身臭汗,回到屋里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干爽的衣服,外面罩了一件羊羔子皮大袄,边瑞徒步去父母家吃早饭。
临出院子的时候,给院中的牯牛添了一些草料,弄了一根空间长的潭参。
施施然回到了父母家的院子,发现今天早上大家都很忙活,奶奶在厨房里煮羊肉汤,母亲则是烙着饼,父亲和爷爷两人则是拿着几个口袋往门口摆。
“爷爷,爸爸,这是做什么?”边瑞带着小跑过去搭把手,同时问道。
边瑞的爷爷说道:“你大爷说现在山里的野果子长成了,让我们去摘回来,我准备带你两个伯父去”。
爷爷嘴里说的果子边瑞是知道的,长的有点像是无花果,只不过果子上多了几道棱,有点像是古代演义小说中武将用的八棱锤,所以也被称之为八棱果。
这果子可是村里的秘密,除了老长辈们之外,边瑞父亲这一辈也就是两三人知道那几株果子树长在老林子里什么地方。
边瑞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这几株树上结出的八棱果可以防牲瘟,也就是说用这些果子捣碎了拌进牲口或者家禽的料中,可以保证家禽和牲口不得瘟。
老话说的好,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就是因为家禽和牲口容易得瘟,万一运气不好得了瘟,那几年的辛苦就打了水漂,甚至可以让一家人从富裕到贫困。
因此那几株树的位置算是村中的秘密,一般村里的年青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边瑞知道还是托老祖的福气,因为那几株树就是老祖亲手种下的。老祖在自己的笔记中有记载。
“噢!”边瑞听了也不多话,既然老长辈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就装作不知道呗!
“您这去几天,外面还下着雪呢,就不能等雪停了再去?”边瑞的父亲有点儿替自家的老爹担心,因为现在这个时候林子里可不好走,虽然地处江南,没有北方那么大的雪,但是林子里又不是一马平川,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边瑞的爷爷说道:“你就别操心了,我自有主张”。
说完,边瑞的爷爷转头冲着孙子问道:“听说你把这些年制的琴都给学校了?”
“是啊,昨儿大伯过来要,我也就给了,反正给学校的,也不算给外人”边瑞说道。
边瑞的爷爷对孙子的做法很满意:“嗯,应该的,你是边家的一员,家里的事你能出力就出力这挺好的”。
老爷子也不是太在乎钱,换到外边的老人一准舍不得,但是在边家村这事儿就不算什么,因为大家都尝到知识带给大家的好处,所以对于学校都是挺重视的,也有给学校捐东西的传统。
“嗯,大伯生怕我反悔似的,估计今天早上就得带人过来取琴”边瑞开玩笑的说道。
边瑞的爷爷哈哈笑了两声:“你大伯都年纪也不小了,做事还是风风火火的”。
边瑞的父亲接口说道:“其实我觉得大哥还能再干两年,身子骨还成”。
边瑞的爷爷瞅了一眼儿子:“你呀,这胸怀得放的大一些,别想着霸着边家村小学的校长位子,那位子是看亲情,但是更重要的是看人品,沈、许、王李几个村子和咱们也算是好几辈子的交情了”。
“是,我明白了”边瑞的父亲说道。
抱着边瑞父亲想法的在村里可不少,很多人认为边家村小学校长不姓边了,这叫什么事儿,不过好在老长辈们都够胸怀,认可了新校长沈长河。
“哦,对了,你姐昨天晚上来电话,说她们村有家人家小狗满月了,听说你要养条看家的狗,于是问你要不要?要她就给你抱一条过来”边瑞的父亲想起了这事。
边瑞奇道:“这时候狗崽子满月?”
一般来说动物很少在冬天产崽的,因为天气冷崽子存活率并不高,一般产崽都是春夏,这样幼崽到了冬天的时候就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四周的村子生活都还挺可以的,这里说的挺不错不是说家家都达到城里的中产了,而是说辛苦一些肯卖气力的,总能把日子过起来,一年下来手头还能有点小盈余,那是肯定边不到明珠白领收入的。而且也不是没有穷的,龙生九子个个还不同呢,更何况人,有些人就活的不用心,那你就没有办法了。
“这事儿谁管的了,你要还是不要?”边瑞的父亲说道。
没有等边瑞说话,边瑞的爷爷道:“你就要一条吧,这时候产了那么多的崽,不知道最后能活下来多少,你那里暖和,而且你也没什么事情,养的用心一些就是了”。
边瑞听了点头说道:“那好,我就要一条”。
虽然家里现在有个干狗活的大牛牯,但是边瑞觉得还是得养条狗,家里没狗觉得有点不踏实,不光是得养条狗,还得弄只猫,村子里的猫可不是宠物猫,没有不逮老鼠的。
“那等会你给你姐去个电话”边瑞的父亲说道。
边瑞应了一声。
“你们仨,洗洗手吃饭了”边瑞的奶奶说道。
听到喊吃饭,边瑞爷仨个一起洗了手,全家围在厨房的小桌子旁边吃起早饭。
吃了一会儿,话题又转到了孩子身上。
“小瑞,靖靖过年不能在咱家过么?”边瑞的奶奶问道。
边瑞说道:“这是有协议的,一家一年,明年才能轮到咱们家,等过了初三我去接孩子回来过两天”。
唉!
听到小重孙女不能回来,边瑞的奶奶心头失落落的。
就在这个时候,边瑞的手机响了起来,边瑞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以为是骚扰电话,于是便挂了。
没有想到挂了之后,没到五秒钟,电话又响了起来。
边瑞拿着电话走到了一边:“对不起,我不办贷款,也……”。
“您是边瑞先生么?我不是办贷款的,我是想订桌,我们老板周日的时候想在您的馆子里订个位子……”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
边瑞听这话不由愣了一下,心道:还真有人订桌?
“请问您的老板是多大年纪?”边瑞为了防止又是汪捷的把戏,于是张口问道。
“我们老板今年已经过古稀了”那头说道。
“好的,请问几个人?有什么忌口的没有?”边瑞又问道。
“一位,就我们老板一位,没什么忌口的,只是我们老板年纪大了,最好清淡一点,少油少盐!……”。
边瑞说道:“那行,我记下了,请问您贵姓,定的是这周六还是周日?”
“周六!”
两人聊到了这,客套了几句之后,便结束了通话。
放下了电话,边瑞奇怪的自言自语说道:“居然有人定位子!”
“有生意了?”边瑞的母亲问道。
边瑞坐回到了桌边:“嗯,有一位老爷子定了个位置,这周六中午”。
“好事啊!”边瑞的母亲开心的说道:“有一位那就会有第二位,馆子总算是有了起色了”。
儿子的馆子大半年一个人的生意都没做,当母亲的总有些担心,现在听到有客人了,虽然只有一个也算是进步了。
边瑞笑了笑:“但愿吧!”
边瑞这边并不把这事看的有多重,但是电话那头的人可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早在一周前,他的老板就让他订位子,谁知道边瑞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原本以为很容易办的事情,一周都没有办好,这让大秘书有点抹不下面子,想着自家老板会不会觉得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今天总算是逮到边瑞的电话可以打通了,这位心中即担心又小出了一口气。
有人订位子,边瑞这边自然得仔细准备,虽说只有一位客人,但是只要有客人边瑞就得投入十二分的努力。
这是老派的规矩,只要有客人那你就得用心,不能敷衍了事。现在这种老规矩,在很多老行当中还能见到,像是戏班子,只要是开场的锣一响,哪怕台下只有一个观众,戏班子也得把一出大戏,从头到尾一板一眼的演完。
到是现在新行当,眼中只有成本,只有钱,根本就没了规矩。
有客人,而且了解客人的一些情况之后,边瑞就开始准备菜单,首先客人的年纪大了,而且现在是冬日,就得考虑一下进补,当然了也可能客人虚不受补,那就得准备备用的菜单。
边瑞这边正在院里列着单子呢,大门外传来了大伯爽朗的声音。
“小十九!”
边瑞一听大伯的声音,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迎了起来。
刚穿好鞋,便见大伯带着十来人走进了院子里,十来个人老老少少,从二十出头到四十来岁的都有。
站在大伯旁边的是一位中年人,个头并不高,但是四方脸,浓剑眉,狮鼻宽口,肩宽臂壮,给人一看就知道是精力充沛,意志坚忍之人。
“小十九,我带人来拿东西来了”大伯笑呵呵的冲着迎上来的族侄说道。
“都给您准备好了”边瑞笑道。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沈长河,你叫沈叔就好了,后面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这是新来的李老师,别看人家年纪小,可是省城师大音乐系的高材生,我和你沈叔磨了好久才磨到咱们边家村小学来的,国乐很在行的……”。
第39章 取琴
听到大伯这么一介绍,边瑞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下这位李老师。
李老师刚大学毕业,也就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年轻是肯定的,打扮也不错,身上的衣服挺讲究的,模样长的一般五六分的容貌,学音乐的人一般气质都挺不错的,这位李老师也是如此。
就在边瑞打量人家的时候,人家也打量起了边瑞。
这位李老师算是支教的,像她这样师大毕业的学生,牌子挺大的但是真的想找个好单位也不容易,省城地级市的学校一个萝卜一个坑,有几个缺音乐老师的?
原本李老师就是省城人,毕业后打算留省城,不过今年留省城的名额抢的厉害,于是她家人给她找关系,弄了一个支教的名额,反正一番操作之后,她的单位是落到了省城一所中学,但是先得支教三年,三年后才能回关系所在学校上班。
听说边家村小学要开古琴课,李老师到是挺期待的,因为她在大学主攻的就是国乐,古琴也弹了好几年,原本抱着一腔希望来,谁知道到了这里发现,学校里连张琴都没有。
以为学校会买,谁知道学校校长两嘴一张,说是直接化缘,要用一个村民做的古琴来当教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李老师就傻眼了,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年轻了,被这个姓边、姓沈的给忽悠了。
李老师现在也不敢奢望学校的琴有多好了,至于什么现代制琴名家作品那原本就不在她的想像范围内。这时的李老师觉得化缘来的琴只要不是打板、沙音、抗指的太厉害,那她就满足了。
李老师实在不敢想一个村里无名斫琴师制出来的琴会有多好,只要能用,她就觉得自己该叩谢满天神佛了。
原本这么想,现在看到边瑞,那心中的失落刷的又降了一层,怎么看面前这三十岁的大叔级村民,怎么不像一位斫琴师。
“大伯,沈叔,李老师,你们跟我来”。
边瑞也不是李老师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人家小姑娘现在都有点儿想拿头撞墙的冲动了,出声邀请大家去厢房取琴。
轻轻推开了西厢房的门,边瑞引着众人走了进去。
“对不起,因为这边没人住所以没开暖气,你们等一下,等我把暖气打开了”一边说,边瑞一边准备去开暖气。
大伯摆了一下手:“别麻烦了,我们是来扛琴的,拿了东西就走,不在你这久呆,老师们还要回去给孩子上课呢”。
边瑞听到大伯这么说,也不多话,伸手指了一下墙上挂着的琴:“这墙上挂的都是,一共三十一床!”
边瑞的大伯也是门外汉,不过见到墙上挂着一溜整齐的琴,感觉到也壮观,于是转头着李老师问道:“李老师,您看这琴还能用么?”
李老师一进门就开始愣神了,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原本她想边瑞这制的琴一般也就满足了,但是进门一看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三十一床古琴挂在墙上,整齐划一,只从琴的外型来看,这些琴肯定比她用过的要好。
一床琴外型好看不一定声音好,但是外型不好看的琴声音一定不会好,现在墙上挂的每一张琴,线条流畅优美,至少从卖相上来看,就非常不错。
说的直白一些就是这些琴很养眼。
所有的琴身都是墨红色的,几近红色但是又似黑色,长长的琴轸穗却是一水的湖水兰,沉稳的琴身色搭配欢快的湖水蓝,一看便让人有一种爱上这琴,想去抚一曲的冲动。
走到了最近的一床琴前,李老师轻取下了琴,一手托琴一手轻轻的勾了几下琴弦。
咚!
一声幽古的弦音立刻响了起来,手指轻按,弦声的余音还是如同空谷幽兰一般。
“好琴!”
李老师真心赞了一句。
迫不急待的把琴横在膝上,李老师轻抚了几个音,对于这琴就更满意了。
把琴翻了过来,首先看到琴底的琴名:仙音余袅。四个字下面是琴铭,琴铭下是边十九制、潭音闲人四方手绘的仿章。
每一床琴斫出来,边瑞都会依据琴音的特点给取个名字,碍于边瑞肚子里的墨水有限,所以差不多的音色归于同一系,像是这闲仙音余袅一共就有九床琴,三十一张琴,共同三个琴名。边瑞也算是不讲究。
透过龙池和凤沼,李老师发现此琴的特别之处,一般古琴发声腔里都很毛糙,不是斫琴师懒,而是取其声古拙纯厚,就是这么制的。
但是这床琴内里光滑,有着一道道如同海浪一般的光滑凿纹,这就让她有点看不懂了,因为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见过这么制琴的。
“请问,边先生,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边瑞笑着反问道:“这琴您还满意么?”
见李老师点了点头,边瑞笑道:“您只需知这琴好用就行了,至于怎么制的有这么重要么?”
古琴到顶峰时就是这么制的,音腔都毛糙,现在只不过是从古师古,但是边瑞那闲着蛋疼的老祖改良了古琴的发音腔,使的腔壁比一般古琴薄了几乎一半还要多,琴腔越薄弹出来的声音自然也就越大,而浪型回旋纹用于拢声滤杂音,因此不会因为琴壁过薄让琴声失其古意。
这玩意儿算是边瑞的绝活,不可能也不会告诉李老师的。
李老师听了点了点头:“的确是好琴!”
边瑞的大伯这时有点儿忍不住了,因为他是过来取琴的,而且很多老师接下来还有课要上,哪里有功夫听边瑞和李老师探讨琴音!
“既然琴不错,那咱们就把琴拿回去,至于李老师你想和边瑞探讨古琴,以后有的是时间,他又不会跑了”。
说完,边瑞的大伯手一挥:“大家都开始干活吧”。
李老师一见同事们呼啦一下子涌过来,立刻大声说道:“小心点,小心点,这可都是好琴!别给磕了,碰了!”
老师们一听,这才轻手轻脚了起来,一个个小心的把琴从墙上摘下来,抱在怀里小心的往门口走。
也就三十床琴,一人两三趟的也就搬完了,边瑞把这帮人送到了门口,发现大伯带来取琴的居然是一辆小手扶拖拉机。
原本估计是准备人和琴一起上去的,现在李老师死活不同意人坐上去了,怕一个闪失把琴给弄坏了,于是大部队就得步行,李老师坐在斗里看着琴,沈副校长则是负责开拖拉机。
目送这帮人转弯下坡,边瑞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家的院子里,开始继续琢磨起了,周六的菜品。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边瑞这才把菜品琢磨的差不多了,然后便开始准备食材,现在想去野外弄食材已经不可能了,能用到的除了一些常见的蔬菜之外,就是一些干货了。
村子里打听了一下,边瑞从乡亲们手上拿了二两干羊肚菌,一斤多的野生干香菇,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野山货,量都不多。好在只有一个人,需要的份量同样不多。
原本边瑞就没有想着会有人来消费,所以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准备,这一次突然来了么这一位客人,居然让边瑞觉得有点儿手忙脚乱的。
好在还有空间,边瑞现在弄不到的东西,也可以种。
到是羊肉、鸡肉这种肉类没什么问题,现在一天天的接近过年了,乡亲们也都闲了下来开始猫冬,时不时就有人家杀头猪什么的。
不过也不能总混人家的肉,边瑞决定明年开春的时候自己也养一些鸡,不用太多,一百多只就行了,打个掩护什么的,鸡的个头小好解决。
羊呢自然是用自家爷爷的,老爷子养的羊可不少,一周一只也能用上个大半年,况且就自家的小馆子,还不知道这位客人来过之后,再一次开张要到什么时候呢。至于猪那肯定是要养上几头的,老是蹭别人家的猪肉也不是个事情。况且边瑞这是回乡居住了,又不是一年半载回来一趟。
养鸡和养猪都得有圈,边瑞可没有兴趣再把这些东西养在院子里,如果这样的话估计小院也住不进人了,一地的鸡屎和猪粪味,边瑞还怎么舒心的过日子?
一涉及到养猪这些,明年开春那肯定得盖圈舍,拿出纸笔来画了一会儿,边瑞觉得除了猪鸡之外,鹅也得养一些,至于鸭子还是算了,这东西吃荤的,加上边瑞也实在不太喜欢吃鸭子肉,所以直接放弃了。
边瑞这边画画弄弄的,正思考着呢,听到姐姐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抬头发现姐姐身上背着一个小包,手里还抱着一个小纸盒子,正向正屋走来。
“姐,你怎么来了?”边瑞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
边晔说道:“你不是要狗么,我给你送过来了!”
“这么着急干什么?”边瑞觉得这事情办的也太急了吧。
边晔把纸箱子送到了弟弟的手中,自己歪坐到了正屋的门口,脱了鞋踩在热乎乎的地板上,美滋滋的伸了一个懒腰。
“还是你这里舒服,外面飘着雪花,屋里居然温暖如春!”边晔说完,爬了起来把背后的小包拿了过来。
“我去洗个澡,你把小狗安排一下”。
“姐,你敢情不光是来送狗的,还顺带着洗澡?”边瑞哭笑不得。
边晔说道:“家里洗还得烧水,耗电太厉害了,反正你这边都是热水,正好顺道洗一洗”。
说着边晔就来到了弟弟家的浴室,伸手一拧,水带着一层热气从管子里喷涌了出来。
原本准备冲一下的,发现有些日子没来,边瑞这浴室里还有一个大木桶,正好能舒服的躺下一个人。一看就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的,边晔和自己的亲弟弟有什么客气的,直接放了半木桶的水,然后美滋滋的坐到了木桶里。
边瑞在外面正看着纸箱里的小狗。
小狗是这里常见的土狗,耸耳短吻,身上是灰色的,只是在额头中间有一道白色的线,一直从脑袋延伸到鼻子。
小狗也不知道是因为刚离开母亲还是因为被冻的,一直打着哆嗦,就算是边瑞把小狗放到了地板上,小狗也是如此。
把小狗重新放回了纸箱里,边瑞到母亲家给小狗弄了一点吃的,虽然简单但是营养那绝对是好的,家里常熬的那锅汤,浇在中午剩下的大米饭上,给小狗端到了纸箱里。
村里喂狗没有人喂狗粮的,乡亲们也不知道狗粮是什么,对于乡亲们来说小狗没满月吃的是母狗的奶水,满月了就得开始喂稀饭,慢慢换成干的就行了。
小狗现在估计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对于放到身边的吃的不为所动,继续哆嗦着自己的小身板。
第40章 价值
边瑞伸手轻轻的安抚着小狗在脑袋。
“小灰,不怕,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生活乐无边,你看到院里的那头傻牛了没有?你瞅瞅它跟着我混之后日子过的”边瑞说道。
噗嗤!
边晔正从浴室里走出来,擦着自己湿头发呢,听到弟弟跟小狗说话不由乐了。
“我说你呀,还是赶紧找个媳妇吧,那么大的房子别说一个人住了,十口人住都没有问题”。
“让我清静的过几天日子就那么难么?”边瑞无奈的说道。
跟母亲奶奶不能反驳,跟姐姐边瑞可没这个压力。
“你就是清静过了,谁没事和一条狗说话啊”边晔说道。
边瑞不想和姐姐纠缠这个事情,再婚的事情边瑞一想起来现在都浑身不自在,如果依着老祖说的,自己能活到他那岁数,估计有没有儿子都不重要了。现在又不是古代,还讲究养儿防老,传宗接代什么的,边瑞现在觉得自家有一件小棉袄就挺好的。
“怎么洗了那么久?我都以为你离开了呢”边瑞问道。
边晔道:“我见你家里多了个大木盆就进去泡了个澡!”
“啊?漏不漏啊?”边瑞转过脸来问道。
边晔被弟弟这话给弄懵了:“你不知道那木桶漏不漏?”
边瑞点了点头:“刚做出来半个月,我还没有用过呢,不过想来应该是不漏的”。
“你做的?”
见弟弟点了点头,边晔说道:“你还可以啊,没有想到还有这手艺!改天也给你姐做一个!”
边瑞这箍桶匠做的其实并不高明,从网上看了一篇箍桶的教程,然后自己开始瞎干,人家箍桶凭的是手艺,他呢主要靠蛮干。
听对无橡木这玩意做桶那是非常好的,他就准备用橡木。
国内好的橡木料都要进口,但是边瑞不用啊,别说几十年生的橡木,上百年的料子在空间里也不过就是两三天的时间,边瑞自然等的起。甭说做个浴桶了,拿来做风帆时代木壳战舰的龙骨都没问题。
每块料子近十公分厚,谁能有他浪费?这么厚实的料子直接用上榫卯技艺了,再配上纯天然调制出来的腻子塞缝,就算是没有桶身那三道铜箍浴桶想漏水都难,人家做木桶是技术,讲究的省料美观,他做木桶是霸王硬上弓,做出来的大浴桶一人想拉走都费劲。
“行,等下周吧”边瑞一口答应了下来。
姐弟俩这边正聊着呢,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边瑞在家么?”
边瑞有点愣神了,家里的女人声音边瑞都分辨的出来,没这本事他还斫的屁个琴啊,但是这女声他没有印象。
“在,进来说吧”边瑞站起来准备出门。
站在门口准备穿鞋呢,发现大牯牛从房间里钻了出来,望向了门口。
“没你的事,回去!“
边瑞冲着傻牛嚷嚷了一句。
这时候女人走进了院子,边瑞这才发觉,原来是早上过来的那位李老师。
边晔这边一见院子里来了一位年青姑娘,而且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肯定不是边家村人,不由精神一振,脸上挂着笑容跟在弟弟的身后。
“原来是李老师啊,是琴出了问题么?”边瑞带着笑把李老师迎进了屋里。
李老师见到边晔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从长相上分辨出来,这两人不是姐弟就是兄妹,脸型差不了多少,只是一个刚硬一些,一个柔和一些。
“我是边瑞的姐姐,我叫边晔,沈家村的”边晔立刻自我介绍了起来。
“你好!”李老师和边晔客套了一下。
大家坐了下来,边瑞这边给李老师倒了茶,便等着李老师说明来意。
年轻人也没有和边瑞绕心眼的意思,直接张口说道:“边瑞师傅,我没有想到你琴制的这么好,我想问问您一床琴多少钱,我想买一床”。
“嗯?”边瑞愣了一下,他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了。
边瑞不知道的是,人家李老师这一天下来除了吃饭,几乎把三十一床琴都弹了一遍,弹完了这些琴之后,李老师觉得自家那一床五六万的琴就像是垃圾一样。
五六万的琴放在外面那是相当不错了,但是你要说好还真好不到哪里去,只说一项选料就被边瑞的琴给甩了好几十里地。
边瑞的料子是怎么选出来了,几乎就是百里挑一千中取一,外面就算是制琴名家也不会像边瑞这么浪费料子的。
因为再是大师,一块好料子也不是能轻易浪费的。更何况一床好琴用的极品老料往往要大几十年上百年,能多省出一床琴来那就是十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收入。
还有一点就是制琴的技艺,边瑞可是师承老祖的。
斫琴这东西古时都是师徒传承,很多师傅会藏着掖着,在关窍的地方不肯教,这是中国手艺人的老毛病了,教会徒弟打师傅嘛!
在边瑞这边不存在这一点,老祖不光是教的用心,也教的仔细,有的时候不学还得挨板子打屁股。
再加上边瑞这边这大半年的全身心投入,空间里的时间换出来,放到现实中那也是十来年的苦功呢,技艺能比别人差多少?
像是后面制的两三床琴,边瑞的名声要足够的话,卖价那肯定不比现在号称南陈北左的陈实先生和左作相先生差多少。
“我想购您的一床琴,听边校长说,你手上还有两床琴,能不能割爱卖我一床”李老师说道。
“我的琴可不便宜!”边瑞笑了笑说道。
“多少,要是合适的话我就买”李老师说道。
边瑞想都没有想:“这两床琴我不堪满意,这样的吧,三十万”。
这价格一出来,不光是把李老师吓住了,把边晔也给吓住了。
边晔望着弟弟,还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望着弟弟的,心道:一张破琴你敢要三十万?照这样你整天什么事情不做,砍木头好了,不光你一人砍咱们全家都跟你砍,不用几年就发家了嘛!
李老师愣了许久,这才摇了摇头:“我买不起”。
“其实三十万都是少了,依我的心理价位,两床琴的任何一张都值五十万”。
李老师苦笑了笑:“老实说二十万我都买不起”。
原本李老师来的时候心理价位就是十万,现在这二十万让她觉得不值。
当然了如果现在把边瑞换成陈实先生或者左作相先生,同样的琴别说三十万,四十万李老师都不会觉得贵,不光不觉得贵还会觉得像白捡一样,因为这两位斫的琴,一床都在百万左右。
这其实有点儿像是张大千的画,张大千有些画其实不是他画的,而是他弟子画的,但是签上了张大千的名字,那别人就觉得花高价值了。
李老师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边瑞送到门口转了回来。
刚进门。
“哎哟!放下,放下,疼!”边瑞捂着耳朵连声讨饶。
边晔这边怒道:“你是不是傻?”
“我哪里傻了?”边瑞把耳朵从姐姐的手上解救下来,揉着耳朵说道。
“人家一个小姑娘送上门的机会你都不知道把握?一张破琴你要三十万,五六千卖了,人家小姑娘一弹琴说不定就会想起你来,这一来二去的不就有机会了,而且你看人家李老师多好,名牌大学毕业,还是个老师,和你也算是门当户对吧……”边晔掰着手指数道。
边瑞都听傻了。
“我说姐,你也太能扯了吧,为了一床琴人家就嫁我?就您这想像力不去写小说那真是可惜了”。
“就算不是,你一张破木头也不能一张口要人家三十万啊,一两万卖出去就行了,细水长流嘛”边晔说道。
边瑞被自家的姐姐给气乐了:“姐,你知道这床琴我要花多久时间?”
“我看你挺快的,折腾出三十来张”边晔道。
在边晔看来,不就是两块板子掏空了一合,然后刷层漆绷上几根弦么,能用多长时间?
“差不多要两年时间!两年时间做出来的东西我卖人家一两万,我脑袋有坑啊,您还别说,这两床琴低于五十万我还不卖了”边瑞说道。
边晔道:“鬼才会出五十万买一张琴,钱多烧的啊”。
边瑞觉得和自己的姐姐没法说,谈不明白,按她说的所有贵的乐器都得当柴烧了,她不知道音乐学院的学生手中有把二三十万的琴,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行了,您的澡也洗好了,现在您能回去么,别担误我斫琴”边瑞说道。
“算了,我回家去了,别忘了下周给你姐也弄个大木桶,我发现大木桶洗澡真舒服”边晔说道。
“那你家里也得有热水!学我安个地暖吧”边瑞道。
“安那东西干什么,花钱而且用起来还死贵的,等你木桶做好,我买个塑料罩子,到时候烧热水倒进去,外面用罩子一罩照样暖和”。
边瑞只得冲着大姐竖起了大拇指:“您强!您真的很强大!”
“那我走了,别忘了”边晔说道。
把姐姐送到了门口,边瑞这才想起来,纸箱里还有小狗呢,带着小跑回到了屋里,边瑞发现小灰狗还抖的跟个筛子似的。旁边放的狗食依旧是一口没动。
“唉,小灰,你这小胆儿,让我对你的未来很担心呐!”边瑞望着小狗崽子说道。
第41章 第一位客人
早晨起来,边瑞看了一下小狗,发现狗窝里的食已经被小东西给吃光了,现在小身板子也不似昨天抖的那么厉害了。
看到边瑞,小灰站起来,迈着蹒跚的步子来到了纸箱边上,冲着边瑞摆了两下尾巴。
边瑞一瞧小灰不怕了,于是把小灰从纸箱子里拎了出来,放到了屋里的地板上,让小家伙适应一下环境。
初出纸箱了小灰又开始害怕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到了边瑞的身边,然后靠着边瑞的脚躺了下来。
边瑞伸手在小灰的小脑袋上又揉了两下,然后抬腿出了屋子。
小灰跟在了边瑞的身后,到了正屋门口的时候,见主人走了,发出清脆的汪汪两声,看样子想跟边瑞走,但是就是不敢跳下门槛。
到了后院,边瑞打了一套拳,活络了一下身体,因为刚抖过大枪,身体的肌肉还没有恢复,所以边瑞也没有大练,就是让全身热乎起来后就收了把式,回到了屋里。
小灰这时候正迈着小步子,四下里嗅来嗅去的,开始正式的适应现在的环境。
就在边瑞进屋的时候,小灰小短腿一抬,直接在地板上来了一泡尿。
“我了个去!”边瑞连跑带跑的还是没有赶上这家伙的尿,到了小灰的面前,小灰已经撒完了,好好的地板上留下了一片水渍。
边瑞一瞅这样不行啊,把小灰放在正屋,那自己赤脚走路的时候都得防着踩到狗屎,于是把小灰放回了纸箱子里,然后捧着纸箱子来到了东厢房。
在东厢房有一个杂物间,呆牛就是在这里过夜的,本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原则,边瑞把小灰的家也安置在了这里。
把小灰放到了东厢房,边瑞还给小灰用稻草做了一个软和的窝。
等着弄好这些,边瑞穿上羊皮袄子到父母家去吃早饭。
回来后,边瑞开始继续准备自己的食材,时不时的照应一下小灰,所有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也就到了边瑞出发的时间。
这时候不用开冷藏了,直接把东西搬进车厢里,同时也把自家摩托车给搬了进去,边瑞开着货车往明珠去。
到了明珠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扫铺子,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边瑞这才起身准备去学校接女儿。
见到父亲的小丫头那开心的不得了,一路上都叽叽喳喳的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麻雀。
“爸爸,妈妈生了小男孩子和小女孩子,我能不能和你住一起?我想太爷爷太奶奶,也想爷爷奶奶和你”小丫头紧紧抓住了父亲腰间的衣服,大声说道。
汪捷生孩子的事情,边瑞是知道的,不过现在这事和边瑞没什么关系,所以边瑞也不关心,现在听到女儿这么一问,开始关心起女儿来了。
“怎么了?”边瑞问道。
小丫头说道:“妈妈好像并不太喜欢我了,以前早上给我准备东西不会错的,但是现在总是会出错,今天上学的时候我的彩笔就带错了……”。
边瑞一听便明白了,可能是刚生了孩子,而且生了一个龙凤胎,汪捷对于小丫头的照应就不像以前一样了。以前十分爱都投到了小丫头身上,现在分出了大半在两个初生的小孩子身上,让小丫头觉得被冷落了。
这事情边瑞也可以理解,刚出生没有多久的小孩子那总归得尽心一些,那么大点的小丫头身上用的心思自然也会少一些。
“妈妈新生了小弟弟小妹妹,小弟弟和小妹妹呢还小,特别容易生病,妈妈自然要多关心一些,你也别怨妈妈,像是准备彩笔这些事情你自己得注意留心一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学着去做,不能老是依赖妈妈……”边瑞和女儿讲起了道理。
“他们才不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姓边,他们姓赵”小丫头说道。
边瑞一听不由愣了一下,好在很快回过了神来。
边家村的教育的确让边瑞喜欢,但是并不是没有缺点,因为重注传统,以儒为本,像是血缘这东西就分的相当清楚,哪怕是穿着开裆裤的孩子也能分清,我姓什么,你姓什么,你是宗族中的哪房那支,我是哪房哪支的,血缘脉络十分清楚。
小丫头虽然没有在边家村小学上过学,但是在和村中小孩子们玩的过程中,这种观念无形中就有了,她在小伙伴中的身份不是边靖,而是十九叔的女儿。
“不能这么说,你这么说妈妈会很伤心的……你要懂事,不要给妈妈添麻烦”边瑞说道。
边瑞也不好给这么小的孩子详细的解说这个,因为也无法解说,只得这么来了一句。
带着闺女回到了铺子,爷俩一起开始做晚饭,吃完了晚饭之后,边瑞开始教女儿厨艺,也就是切菜什么的,因为孩子太小,边瑞也没有过于严格,父女俩到是像玩多于像学习。
玩了一会,边瑞拿出了唐琴,把女儿抱坐在怀里,父女俩人开始练琴。至于女儿现在用的那床一万多的琴,边瑞是实在没有兴趣去弹的。
练完琴边瑞让闺女看了一会动画片,父女俩便休息,半夜边瑞起床来准备午餐,准备接待自己铺子的第一位客人。
到了早上,边瑞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把女儿从床上拉起来,带到了小公园看女儿练了练祖父教的长拳,然后爷俩吃了早饭,送女儿去学琴。
回到了铺子里继续准备,等女儿放了课,边瑞接女儿回来,差不多也就到了中午。
边瑞让女儿先吃完了饭,去楼上看动画片,自己则是打扮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等着第一位客人上门。
情时针指向正十一点的时候,铺子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精壮的中年人推开门后让到了一边。
边瑞一看便知道这人手上有功夫的,而且还不是那种三脚猫的功夫,属于真正的高手。
在这人的身后,是一位老者,身体很胖,几乎看不到脖子,似乎也不甚太好,像是大病初愈,脸色有些虚红,手中还拄着一根拐杖。
“你好,边先生”老人一进门,便冲着边瑞微笑了一下。
老人的气度很好,一眼看去便知道是长久养出来的那种富贵气,语速不快不慢,但是让人听着十分舒服,舒服中又透着一股子威严,看样子也是时常发号施令的主。
“先生请坐,马上就可以开始了”。
边瑞冲着老者抱了一下拳,施了抱手礼,然后右手一展,示意进门的老先生坐下来。
老先生一见,笑着说道:“现在极少见一个年青人能正确的施抱手礼了”。
边瑞笑了笑不说话,开始准备今天的第一道菜:清汤菜心。
清汤是看起来清,是用老鸡煨出来的,取其鲜,菜心则是边瑞空间种的青菜长的稍老,取其嫩心,以热汤烫制出来的菜心,常人吃着泛淡无味,但是如沉心细品,就能吃出菜心的嫩,挂着些许鸡汤的鲜。
老者坐下来,看着边瑞忙活,说道:“我今日是过来感谢小先生的救命之恩的”。
边瑞听了一愣,抬头望向了老者。仔细分辨了一下面积便发现这老者长的和周政有四五分相似,这下哪里还不明白。
因为和周政算是朋友,边瑞这边立刻又施了一个以晚辈对长辈的抱手礼:“原来是周老先生”。
看到边瑞这样,老者更加惊奇了:“没有想到,现在还有人对道家古礼这么熟悉的”。
“老师教的”边瑞这下不能嘿嘿了事了,长辈提问,边瑞这边肯定要回答的,不能成付了事。
“你的老师有机会真要见上一面”周老爷子笑道。
“家师已经仙逝了”边瑞微微一躬身说道。
“可惜了!”
边瑞施完礼继续做起了菜,菜一好递到了周老爷子的面前。
周老爷子拿起了筷子,轻轻的挑出了根菜心,放到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初嚼觉得无味,但是越吃越觉得这菜味美妙。
“好手艺!”周老爷子赞道。
“您喜欢就好”边瑞笑道。
边瑞觉得周老爷子是吃出了自己菜中的味道,做菜就像是喝酒,你得找对人,有人能品出各中滋味那才好,如果你做了一道菜,别人狼吞马嚼吃了,然后一脸茫然,那这菜不是白瞎了么。
接下来一菜是豆腐,洁白的小碗中,半碗汤中飘着几粒黑草籽,正中一块五厘米见方的豆腐,洁白如玉,晶莹剔透。
周老爷子轻轻用小勺子挖了一小块,放到嘴里轻嚼慢咽,先是吃出了极美的豆腐味,然后伴着微微清香的草籽还有淡淡的虾味,越吃越觉得回味悠长。
“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周老爷子感慨说道。
周老爷子生于解放前,等到了解放的时候已经十来岁了,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已经有了,所以他的身上有得浓厚的老派味道。他受了边瑞的恩那自然是要报的,于是等着身体一好便过来致谢。
因为一直联系不上边瑞,所以这事情就拖到了现在,原本周老爷子定个位置只得捧场,现在吃了两道菜之后,周老爷子觉得这两千块钱的饭,真的值!
吃出了味道,周老爷子就不说话了,专心品尝起了边瑞的手艺,十六品菜,从蔬到瓜,然后再到肉食,每一种老爷子都品的非常仔细。
最后边瑞给老爷子上了一道青麦茶,算是正式结束了这一餐。
第42章 偶遇
周老爷子饮着茶,同时对着边瑞说道:“原本我就是来感谢你一下的,现在尝了你的手艺之后,怕是以后要常来了,听说你只开周六和周日,那么明日想必也开的吧,明日再请您做一顿,我带三位老友过来”。
边瑞这下子尴尬了,因为他根本没有准备,现在这材料也就一顿多点,想第二顿都难,于是只得说道:“周老先生,明日怕是不行,我这边没有那么多的材料”。
一直站在旁边的保镖有点儿不明白了,拿眼好奇的看了一下边瑞,心道:你这材料很难找么?无非就是青菜白菜,最贵的不过是几块鱼腹,几块鱼腮肉和一只鸡,几根小羊排,一个菜场转下来就买的齐齐的。
“只准备了一顿?”周老爷子笑着问道。
边瑞点头道:“我这铺子从夏初开业到现在,您还是第一位客人”。
“哈哈哈,有意思!那就下周,下周六和周日,我和几位老朋友一共四人”周老爷大笑了几声。
边瑞也没有觉得自己没客人是什么尴尬的事情,笑了笑便道:“到时候晚辈恭迎老先生光临”。
周老爷子品完了杯茶,站起来要走,边瑞束手把老爷子送到门口。
“不用送了,我的车子就在旁边”周老爷子回头冲着边瑞拱了一下手,然后转身向着马路边上的车子走了过去。
边瑞目送着老爷子上了车,这才转身回店。
周老爷子上了车之后,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边瑞小铺的门头,然后冲着自己身边的保镖问道:“小何,你觉得这人怎么样?”
保镖小伍想了想说道:“是位用刀的高手”。
周老爷子听了保镖的话,笑道:“哦,我到是没有注意这一点,你说来听听”。
保镖思考了一下,组织好了语言这才说道:“我不知您注意到了没有,他切菜的时候又快又准,从没有多余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这样的刀法可以切菜,自然也可以杀人……”。
“那比你如何?”周老爷子笑问。
保镖道:“难说,这人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不是没有杀过人的,那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行了,你别瞎猜了,他的资料我看过了生平很平常,就是有个好老师,可惜的走了”周老爷子笑道。
“您不是说这次想来让他提一个要求的么?”保镖不解的问道。
周老爷子说道:“原本来的时候我是这么想,不过见了人还的尝过他的菜之后,我改变了主意,等以后他有什么事情难办,我尽力替他办了就是。现在无论是给钱还是给什么,我都觉得有点不合适。这小子有那么一点意思,小政那臭子还算是有点运道”。
边瑞可不知道周老爷子对自己的评价还挺不错的,当然了周老爷子要给东西他肯定是不会要的,对他来说是还周政的人情,再收老爷子的东西不合适。
回到了铺子里,边瑞带着闺女赶下一场兴趣班,这个班小丫头到是真心喜欢,因为是武术,一路上都是开开心心的。
送闺女去兴趣班,正好武校又在还算是繁华的地方,正靠着一片商场,边瑞反正也没什么事,于是便四下里溜起来。
进了一家商场,见大厅里正摆着一排打折的大衣,边瑞便走进去看了看,发现款式什么的都不算新,但是质量还挺不错的,于是给母亲和奶奶各挑了一件色调稳重的。
手上拎了东西,随手买了一怀纯果汁,一边吸溜着一边继续往楼上逛。
衣服什么的边瑞自己是不会买的,一般边瑞出去的时候都是骑行服,在家则是舒适的亚麻宽松简洁版的汉式常服,冷了最多外加罩件羊皮袄子,不过既然逛到了这里,又给母亲和奶奶买了,那么祖父和父亲也就不好撂下。
正儿八经大衣什么的,买回去也没用,因为这种大衣一般都是修身的,两位老爷子都不喜欢被衣服捆住的感觉,所以边瑞这边就得挑一些宽松的,能干活时候穿的。
原本准备去买衣服的,不过到了二楼的时候,边瑞发现这家大商场里新开了一个画廊,而且现在里面正搞一个艺术展。
抱着有时间还不用花门票的心思,边瑞拎着东西就进去了。
进了门,边瑞顿时觉得自己的视野一阔,没有想到门头并不是太起眼,但是内里却是别有洞天,这样地段的一个商场,画廓居然弄了三四百平方的大厅,这家画廊的实力给人感觉相当不错。
进门一看,边瑞发觉里面的人还真不少。
从边瑞一进门,便时不时有人拿好奇的目光打量边瑞,因为别人最少都是穿着还算是正统的衣服过来看画展的,哪里像边瑞,直接一身骑行服,外套上不是骷髅就是戴着长长羽冠的印第安酋长标志。
总之现在的边瑞就如同一只闯进了鹤窝里的火烈鸟,明显的有点晃眼。
也没有人走过来让边瑞出去,所以边瑞开始‘目中无人’的逛了起来。
现在大厅里展出的是所谓先锋派书画作品,边瑞看了几幅之后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个挺有意思不是说这些人的水准有多高,就算这些人水准再高,也高不过空间里的那些老家伙们的作品,无论是技法还是表现力,国画的先驱们似乎把所有能走的路都给走死了,现代的国画家想要突破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当突破变成不可能,于是画坛上就出现了众多的妖魔鬼怪,这跟书坛上的一些所谓的射这个射那个,或者丑书大师们一样,正道走不了那就只能博个眼球,混个脸熟然后卖钱。
边瑞对这种现象并不鄙视,因为画家也要吃饭,也要养活一家老小,造点势走点偏路也未尝不可,只要不杀人放火,拦路抢劫,边瑞认为都没有问题。
至于你收藏了这类人的画,等他去了之后不升值还贬值,那就没有办法了,玩艺术品靠的就是眼力劲,你没这份眼力就说明你不该一头扎进这个市场来。
边瑞看到的第一幅作品,就让边瑞忍着没笑,但是心中已经是笑弯了腰。
第一幅作品的画面是这样的,一株老树下,躺着一个光女,除了光女之外,老树这些景物都是水墨的,也就是黑白的,只有这个光女是有颜色的,粉色的,画的还挺抽相,反正从特征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
站在这幅画的面前,边瑞似乎就在耳边听到了一句话:大爷,过来玩玩嘛!
画的旁边还有作者介绍,好家伙那头衔差点一张纸头没有写下,什么美协成员喽,那个画派的中坚力量喽,反正读完了这位的简介,边瑞差点以为开劳动表彰大会呢。
接下来这位的几幅作品,幅幅少不了光女,有蹲的有坐的,至于地点那真是什么地方都有,这样的作品,让边瑞看的那叫一个开心啊。
好不容易闪瞎眼的光女没有了,下一位的作品,那家伙更叫一个扯淡,边瑞愣是没有看明白,通片大黑团子,不是这边歪就是那边歪,歪的边瑞都有点头晕,再看一会儿估计都得叫救护车。
再下一位作品到是有模有样了一些,不过技艺太差,入不了'眼高手低'的边瑞眼。
这位在作品中引入了一些西方绘画的理念和手法,不过在边瑞看来,不由想起星爷《食神》中的那条拼凑起来如同被核幅射照过的鱼,两边不靠。
国画不像是以前的西方绘画,它不讲究形准,也不讲究透视,它讲究的是一种精神状态,表现的也是画家想表现的东西。
西方绘画以前的画家可没有表现自己内心的权力,他们其实就是社会上的一个工种,他们为教庭表现上帝的存在,画的真实是为了告诉没文化的老百姓,上帝是确有其人的,你看,上帝就长这个样子,各位圣徒就是这模样。
以前西方画家的生存是依附于教会与贵族的。而中国的画家,无论是顾恺之还是阎立本这些人,本身就是贵族中的一员,同时他们也有一个鲜明的标签,那就是文人,他们是有文化的,比西方那帮子学徒的知识层次和精神层面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若说中国古代的画唯心,那么西方的绘画就是唯物。
当西方艺术发展到唯物唯不成的时候,西方的画家也开始摆脱贵族与教庭追求自身感受的时候,也自然摆脱了形与明暗,开始走神似而形不似的路线了。
至于现代艺术,边瑞根本觉得看不懂,反正边瑞是不会买的,现代艺术的最大特点就是没有标准,你认为他值多少钱,它就值多少钱,你认为它一文不值,它也就一文不值。
现在边瑞看到的这些所谓的艺术,也扯淡,但是扯的让边瑞看起来还挺欢乐,所以边瑞认为它们还有点价值,一幅十块,五块钱算买纸,五块钱算人工,实在是不能再多了。
“边瑞!”
就在边瑞觉得欢乐多多没有白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叫自己。
一扭头边瑞看到个鹤立鸡群的女人正冲着自己招手,然后边瑞就在心里嘀咕了:咦,我认识这个人么?
想了一下,边瑞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几个月前自己卖瓜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女车友嘛!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边瑞又把人家的名字给忘了。
第43章 湿大师
颜岚从边瑞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了,没有办法,边瑞这一身打扮再配上他的身高,在现在这群人中就像是个国内山寨乐园中的小号埃菲尔铁塔似的,想不看到都难。
原本颜岚准备上来打招呼,谁知道被一个人给劫住说了两句话,等话讲完,颜岚再看边瑞的时候觉得这人真是太有趣了。
别人看画展,要不是站在画前沉思,要不就是不住的点头表明自己看懂了,明白了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有边瑞看的脸上表情跟便秘了一样,时不时还露出诡异的笑容,似乎是在看什么喜剧片似的。
让颜岚觉得看边瑞似乎比看画有意思。
颜岚站着看了不到一分钟,有一个四十来岁,全身穿的挺老派,脸上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站到了颜岚的身边开始和颜岚攀谈了起来。
颜岚知道这位是这次参展的艺术家之一,据说现在画坛上的名气不小,算是当地省美协有头有字号的人物。
和这位聊了一会,颜岚就觉得无趣了,她从这位的眼中看到了让她厌恶的成份,颜岚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跳了那么多年的舞,而且长的还漂亮,身边的男人抱什么样心思的没有遇到过?
颜岚也不会被这位大师的名号给吓住,她知道别说这位还算不上大师,就算是大师中也有无耻的,一个人的技艺高低和人品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历史上无节操的大师多了去了。
只说蔡京,字写的不好么?算不算书法大师?当然算了,但是其人品就不用说了吧。近代的还有铮铮铁骨的那位,学术上那是没的说,但是一提他的为人,估计只有两个字呵呵能形容他。
不想和这位继续聊,但是这位还不识趣,看样子想硬聊,正巧这时候边瑞一脸傻笑的走过来了,让颜岚想起来一句话:智障儿童欢乐多!
边瑞是实在想不起颜岚的名字了,但是人家叫他,他也不好不过去,于是装着认出颜岚的样子,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还真是巧了,能在这里遇到你!”边瑞笑道。
颜岚也笑道:“还真是巧了!”
“这位是?”
揣着小心思的大艺术家一看突然间跑来一个不识相的小子,心中有点不快,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的朋友,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半壁先生,他的作品是……”颜岚开始介绍了起来。
边瑞一听心道:原来这位就是老树光女的作者,瞧人家的名字起的,半壁,要是改个姓,边瑞还以为歌坛半壁江山哥过来了呢。
如果不看名字只看人,边瑞耳边一准会响起一个柔美的女声:大郎,起来喝药了!
“你懂画?”
“谈不上懂,也就是没事临两笔,放不上台面”边瑞说道。
边瑞还真不是客气,斫琴边瑞那是相当有自信,书法嘛练的也算是差强人意,就是这绘画,边瑞实在是没什么天份,临的时候觉得自己还行,但是提笔一画,那家伙!自己看了都要心疼宣纸。
不过画不行,空间里那么多东西,把边瑞的眼力劲儿到是养了起来,成了典型的眼高手低的人。
“看来还是真懂一些,那你怎么评价这些作品?”这位刘半壁先生缓缓的说道。
边瑞笑道:“我哪里敢评价啊,我看着都好”。
说真的,边瑞的画技还真不比这里一些人的水准高,不过欣赏水准还真挺高,只是要让他说嘛,那就如同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
“随意说说嘛!”
“不敢,不敢!真说不出什么来,我本人也是水平有限”边瑞连忙摆手。
刘半壁先生对边瑞的印象稍微有点转好了,觉得这孩子虽然看起来讨厌,但是还没有讨厌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半壁先生哪里知道,边瑞现在心里正的嘀咕呢:你们都画成这死样子了,有什么好评价的,我要说你们这些画用来擦屁股都怕手扣坏了纸,你们还能回去埋头苦练不成?
半壁先生如果知道现在边瑞想的是这个,估计立刻要吃速效救心丸,晚上一分钟都得去火葬场爬烟囱去。
见边瑞认怂,刘半壁就开始继续想和颜岚搭话,从一看到颜岚,半壁先生这颗老心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心中已经幻想着无数次眼前的美女会拜倒的自己的强大的艺术气息之下,仰视自己、祟拜自己。然后嘛自然就可以嘿嘿嘿。
虽然他的真实身高还不到颜岚的肩膀,但是半壁先生坚信,以自己的名望,只需小展一下魅力像这样的迷妹们都会往自己身上扑,哭着喊着求自己临幸的。
“对不起,刘老师,我和我朋友还有点事情要说”颜岚说道。
刚想张口的刘半壁顿时觉得自己的话卡在了嗓子眼中,非常滴难受。
“那好,有机会的话我请颜小姐到我的画室去看看,另外每隔一段时间我的一些朋友就会在我的画室一起研讨画技,你要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来……”。
边瑞看到这个老半壁嗦嗦的没完没了,哪里还看不出这位什么心思,心中嗤的一声鄙视起了这老家伙:一个自己能买上百万摩托玩的姑娘,无论是家里有钱,还是靠上的人有钱,都不会看上你这种货色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什么艺术家听着好听,别看一个个又是这美协,那画协的,口袋里真有钱的并不多,边瑞虽然是个二流美校的毕业生,但是其中的弯弯绕就算不是门清那也差不多。
你要是相信当代活着的画家,一幅画能卖出一两亿,边瑞也不跟你这么单纯的人聊,你还是回家看奥特曼打怪兽去吧。
真要有一两亿投资艺术品,你就算是买不来莫奈、齐白石,那你买幅巴齐耶或者李可染这类大师的作品收藏,他不香啊?
这些人的作品就算是不升值也肯定比纸币保值,你得傻成什么样,才会花这么多钱去买一个前景未知的画家作品。
绘画艺术这东西,当时的人炒上天都不算,只有被历史证明的东西才有其意义,活的时候很有名,死了几十年人家拿着画擦屁股都嫌硬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的。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无所不炒,无所不捧,炒完藏獒,炒核桃,炒完核桃炒天珠,你真相信这些玩儿值上百万、几千万甚至几个亿?
边瑞也没有替颜岚出头,在边瑞看来无论是半壁大师泡上还是泡不上,跟他都没什么关系。
“边瑞,咱们约的时间快到了吧?”颜岚实在是受不了啦。
边瑞一听愣了一下,当他看到颜岚眼神的时候,这才假装看了一下表::“哎哟,要迟了!”
边瑞演的很夸张,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偏偏半壁同志还不好发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边瑞和颜岚走出了画廊。
走了一会儿,边瑞准备和颜岚道别,因为自己骑摩托过来的,车子停在了门口电动车的停车位上。
“你觉得那些画一文不值对不对?”颜岚突然问道。
边瑞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我觉得画的挺好的,真挺好的,有意思!”
颜岚道:“我会看人的,从脸上的表情我能大致猜出一点,你的表情绝对不是看那些画好,我觉得你一边看一边在心中竖手指”。
“没有的事,对艺术我一向是心怀敬意的”边瑞说道。
颜岚:“……”。
一般来说,颜岚遇到的男人这时候都会大侃特侃,让自己显得很不寻常,就像是刚才那位半壁一样,但是边瑞这边根本就没这意思。
但是颜岚相信,边瑞是有鉴赏水准的,很想听他评价一下今天看的这些画。
颜岚本身是不懂什么画的,所以她来看画纯是为了打发时间,凑个热闹。
越看不明白的人总是觉得艺术这东西很神秘,特别想听听别人的评价,只是边瑞如同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让颜岚没有办法。
“什么时候一起跑山啊?”颜岚客套的说道。
边瑞道:“嗯,好的!有时间联系,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望着边瑞离开的身影,颜岚不知道说什么好,约好了跑山连个电话号码都不要就走了,这是约跑山的样子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约跑山的是只老虎呢。
原本颜岚是客套,没有想和边瑞两人一起去跑什么山。但是人就这是这样,我虽然是个客套话,但是希望别人能上心,现在颜岚是客套了,边瑞却没一点表示,颜岚有点小郁闷,尤其是边瑞小腿撒欢的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让颜岚觉得有点没面子。
和边瑞分开,颜岚开始转起了商场,转了不到十分钟,她路过一家摆在过道促销的摊位,再一次发现了边瑞的身影。
这时颜岚觉得又气又好笑。
第44章 推单
颜岚走到摊位旁边,冲正和营业员挑衣服的边瑞说道:“这么巧,咱们又见面了”。
边瑞一抬头见到颜岚站在自己的旁有,冲她乐了一下:“真巧,你也过来买衣服啊?”
颜岚看到边瑞跟个没事人似的回了自己一句,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就跳出来一句:这位不会是欲擒故纵吧?表现的不在意,其实就是在这儿等我呢。
对于自己的容貌颜岚还是挺自信,从上初中开始每年收到的情书都是论袋子装的,到了大学那更不用说了,别说颜岚告诉了,就算是不说,见过颜岚的男人一般也能打听出她的名字来。至于追她的花招那更不用说了,这么说吧,颜岚什么招没见过,自残的都有。
“是啊,你这是给谁买衣服呢?”颜岚望着边瑞微微一笑问道。
边瑞说道:“给我的父亲,还有爷爷”。
颜岚听了张口说道:“没有想到你还挺有孝心的!”
“我也就是随手买一买,买回去还得被他们骂”边瑞笑呵呵的说道。
这时营业员张口说道:“老人就是这样,怕咱们这些晚辈乱花钱,其实你要是真买回去了,他们嘴上会说说,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这话说的好”边瑞挺赞同营业员的话。
“把这两件都给我装起来,还有那边的两件,开票吧”边瑞说道。
营业员一听立刻喜道:“好咧,大哥,您家老人要喜欢下次再来”。
一边和边瑞说话,一边营业员麻利的开始把四件衣服给装进了袋子里,装好之后开始给边瑞开票。
颜岚这边还准说两句呢,见到边瑞正和营业员忙,而且忙的似乎是没有功夫搭理自己。本来还想和边瑞说两句话呢,不过突然间觉得似乎没什么意思,于是转身离开了小摊位。
边瑞也没有在意颜岚走没走,他这边扫了码付了钱拎着东西往楼下走,到了停车处,把衣服都放在箱架上用束条这么一捆,然后发动了车子往女儿上课的地方驶去。
到了武校的门口,不到十分钟,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出来了,边瑞接了女儿回到了铺子。
周日的下午,边瑞把闺女送回了汪捷的家,自己开着车子回老家。
刚进了院子,看到一家人在院子里忙活着。
“回来了?怎么样,客人满不满意?”边瑞的母亲一抬头见儿子回来的,立刻关切的问道。
边瑞回道:“当然满意了,不光是满意而且还定了下周六和周日,说是要带几个朋友过来吃”。
“还真有人闲着没事整天吃这么贵的饭啊!”边瑞的奶奶咋舌道。
“奶奶,您是不理解这些有钱人的心思,他们哪,穷的就剩下钱了”边瑞开玩笑说了一句。
说完,边瑞把自己手中的袋子放到了地上:“来,大家都试试,看看我给大家买的棉衣怎么样”。
边瑞的奶奶一听,说道:“我们都有衣服,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没有几身衣服啊,没事干乱花钱……”。
边瑞一边听奶奶唠叨,一边把给奶奶的衣服找了出来,帮着老人家套上试了试。
“正好!”边瑞开心的说道。
奶奶很开心,伸手摸着崭新的衣服料子问道:“这衣服不便宜吧”。
“不贵,不贵,正好赶上人家打折,这些衣服的款式有点儿太老气了,最低的打三折,我一看这料子不错啊,于是便买了回来……”边瑞说道。
边瑞不能说这价格是多少,张口就得往一两百上靠,要不然老人家有点舍不得钱,不过想来老人家也心知肚明,知道这是自家孩子的孝心。
“爸,爷爷,您二位也过来,换上新衣服看一看”边瑞说道。
边瑞的父亲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好换的,你那边先忙着,我们这边还有事呢”。
边瑞拎着两个袋子走了过去,发现原来父亲和爷爷正在捣果实,果实就是上次说的八棱果,捣碎了拌米粮食里喂家禽和家畜的。
“我来吧,你们歇一会”边瑞说着放下了袋子就要帮忙。
爷爷轻轻推开了边瑞:“还有一会就好了,不用你过来,要不等会又是一身果子汁,洗都不好洗”。
边瑞见爷爷这么说,退到了一边,等着爷爷和父亲活干完了,这才把新衣服给两人试了一下。
“这会不会太艳了?”爷爷看着自己这一身大红色的外套有点儿不适应。
“艳一点好,老人就要穿的艳一点”边瑞说道。
“不行,我穿不来这个,这个给你爸穿,我要那件灰色的”边瑞的爷爷连忙脱下了身上的红外套。
边瑞的父亲没有办法,只得把身上的外套换给了自己老子。
“既然接了人家的活就要好好做,冬天里材料不好找,你还缺点什么,爷爷我没事帮你去寻摸一下”边瑞的爷爷换上了灰外套这下满意了,冲着孙子问起了馆子里的事来。
边瑞说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会专心的,至于食材什么的您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我进山找一些就是了,实在是没有,咱们就主打锅子,反正都有说法”。
边瑞的爷爷听了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试好衣服,接来就是做饭,吃完了饭,边瑞带着差不多一小碗的汤泡米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几天一过,小灰已经不怕人了,现在撒欢的跟个地耗子似的,满院子到处乱蹿,边瑞这边一推开大门,小灰便站在门口迎起边瑞来了。
呜!呜!
小灰摆违小尾巴,歪着小脑袋望着边瑞,似乎是在问:铲屎的,你这几天上哪里去了?
边瑞把手中塑料袋里的饭倒在了院中小灰的碗里,然后伸手在小灰的脑袋上摸一下,这才回到了正屋。
开了地暖,洗了一个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边瑞坐到地板上,伸了一个懒腰,开始放空自己的脑子。
就在边瑞进入放空时,旁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边瑞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周政打来的。
“喂!”边瑞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
周政那边则是开门见山的问道:“昨天我爷爷去你那里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老爷子回去说这顿饭不值?”边瑞问道。
周政回答道:“没有问题,我就是问问,我哪里敢凑到我爷爷面前问东问西的,只不过我听说他去你那小铺子了,于是打个电话过来问问。对了,没出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边瑞被他弄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周老爷子在自己的铺子里能出什么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政又说道。
“你家老爷子还定了下周周六周日中午,说是要请几个老朋友过来尝尝”边瑞说道。
周政一听,不由发出嗯的一声:“你做的菜有这么好?我们家老爷子的嘴可是非常挑剔的”。
”这个我到是不知道,反正老爷子定了周六和周日中午,四人位的“边瑞笑道。
”那我也定两个位子,周六晚上的“周政说道。
边瑞听了直接回道:”对不起,不做你的生意,因为你也品不出我的菜”。
到不是边瑞不想做这生意,而是现在是冬天,边瑞根本就没什么准备,四人这量边瑞都要抓头了,再加上周政两位,边瑞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我了个去,你牛逼了啊,有钱都不赚了,对了,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的馆子真就是那么好吃?”
“菜品那有所有人都说好的,各人的口味不一样,对菜品的感受也不一样,反正老爷子该觉得不错吧”边瑞打起了马虎眼。
“真不招待?”
边瑞道:“不是我不想招待,而是真的没法招待,你知道小铺子情况的,这么久没有生意,我哪里想到突然会有四个人的生意,一下子四个人我这边食材难寻啊!要不这么着吧,如果你要是周六早上有空的话,可以到我的铺子里来,我给你烧一窝边角料汤,不一样的烧法,适合年轻一点人的口味”。
“你也好意思,边角料烧汤就想把我给打发了,我看看到时候有空就去,没空就算了”周政那边嘟囔着挂了电话。
如果是一直有生意,边瑞肯定会准备一些,比如说把一些稀有了菌类晒干存起来什么的,或者干脆就在空间里种上一些,现在突然间有人订位子一订还是四位,两天下来就相当于八人份。
还有,这两天总不能给客人吃一样的菜吧,二千多一位连着两天给别人吃相同的菜也不合适,总得换个花样,哪怕是把蛋炒饭换成三鲜炒饭也好啊,要不然人家还认为边瑞就只有这两手呢。
所以下周,边瑞的主要任务就是准备两套菜品。
正想着事情呢,突然间听到门口有沙沙的抓门声,起身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发现吃的圆滚滚的小灰正坐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不准进来,回你的窝里去!”边瑞冲着小灰说了一句,同时伸手指了一下东厢房的狗窝。
汪!汪!
小灰有点不乐意,它很想跟主人一起,不想跟牛牯在一起。
边瑞可不管小灰想什么的,边瑞在意的是自己想什么,而且狗得教,如果跑到了屋里乱拉屎那可就麻烦了,边瑞这里可是全木板,并不是水泥地,清理起来麻烦着呢。
边瑞啪的一声直接把小灰关到了门外,自己继续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想周六和周日怎么办。
第45章 老林中
在家休息了一日,又赖的两日,到了周四的时候,边瑞就不得不出发进山,名义是上指食材,其实是想找找有什么食材可以栽种到空间里的。
今天一大早,边瑞着装整齐,把该带的东西都捆上了笨牛的背,吃完了早饭带上家里的大黑一个人出发了。
原本边瑞的爷爷准备带孙子走一趟的,只不过边瑞不乐意,并且一再保证并不会去太远的地方,边瑞的爷爷这才放下心来,就算是这样还是让边瑞把自家的大黑带上,以防万一边瑞在老林子里迷了路。
翻过边瑞宅子的小山头,放眼一看就是茫茫的林子。外面的这些树还细一些,要是再翻过一个山头,随处就可见那些两三合抱的大树。
外围的林子并不好走,树与树之间全是灌木,往往这些灌木上还长着刺,好在笨牛皮糙肉厚的,边瑞也有大砍刀护体,一人一牛一狗,很顺利的经过了小林子,进入了真正的老树林子里。
老树林子里路相对来说好走多了,因为老林子里灌木很少,就算是有也这高。老林子里的树是又高又密,别说是灌木了,就算是小树也很难在常年不见阳光的阴暗地方生活下来,树与树之间时不时会有一些喜阴的藤蔓。
老林子容易走,但是真的不舒服,人呆在里面有一种特别的阴冷感,如果是夏天还好一些,但是现在可是冬天,就算边瑞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也觉得一丝丝阴冷的风直往自己的脖子里灌。
沿着山脊一路往上,走了很久这才重亲看到了头顶的太阳,虽然冬日的太阳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温度,但是跟刚才相比,还是头顶有太阳更踏实可爱一些。
边瑞第一个要去的是老祖留下来的一个印记所在地,按着笔记上记栽的,老祖在那里种了一些树,还有一些药材什么的,边瑞想过去看看,那些东西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拨一点回去凑个菜也好呀。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边瑞到达到了目的地,当边瑞看到这边情况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这里根本看不出有老祖整理过的痕迹了,就算是说有,那也是水塘子旁边那一个破到了让人几乎不敢认的草棚子,如果它还能被称之为草棚子的话。
“完蛋喽,完蛋喽!”边瑞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不住的说道。
大黑和笨牛两个到是挺开心的,笨牛时不时的抬头吃一下周围鲜美的树叶,至于大黑则是四下里撒着野尿,似乎是想把这一片地给占为已有。
这地方是个大潭子,说大潭子可能有点怪,因为这潭子大的有点过份了,差不多有四五个游泳池那么大,像个小湖一样。从山涧上有几股子水流下来,潭子又分出了两条小河一直往山脚下流。
潭水分出的河也没有结冰,那是因为潭水自带温度,边瑞伸手试了一下差不多五六度的样子,比现在空气中的气温还要高一些。
原本就知道这里是一处温水潭,边瑞想着气温还不错,总得长点什么东西吧,现在到了这里一看,发现潭子边上啥也没有。
哦,也不是啥也没有,潭子附近有成片的脚印,有狍子的、狐狸的、野鹿的,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半大猫科动物的,也不知道是野猫还是什么。
看到这些,边瑞知道这里就算是长出能吃的野物来,那也被食草的给抢先了。
虽然看起来这里已经被扫荡过了,但是边瑞还是决心在仔细找一遍,就算是找不到菌,找点能移栽的菌柄什么的也好啊。
可惜的是,边瑞再一次失败了,唯一找到的菌丝扔进空间里种出来的还是一群毒蘑菇,这玩意原本是淡蓝色的盖子,到了空间里成了亮蓝色,还带着红斑点,别说吃了光看它这样样,边瑞都不想去吃它。
刚想从空间里出来,边瑞发现自己原来扔进来的那条虎刺鱼。
就是几个月前,边瑞准备拿鱼招待邻居那时候扔进空间的,现在这小家伙长的可不小,身体差不多一米多,最粗的地方像小水桶一样粗。
原本是找不到地方放它,所以边瑞一直把它就扔在空间里,久而久之的就有点儿忘了它,遗忘可能也会成为一种习惯,就是看到那东西又觉得不碍眼,不想去挪动它。
现在看到它了,边瑞自然而然就把它给弄了出来,四下无人,而且这玩意儿脑袋扎在水桶里,大半拉身子都立在空中,看起来着实是有点不雅观。
把虎刺鱼弄出了空间,边瑞这才发现,好家伙,原来的塑料桶卡在它的脑袋上了。
边瑞不得不一脚踩着虎刺鱼,一脚踩着塑料桶,费了老大气力这才把塑料桶从虎刺鱼的脑袋上拨了下来。
亏得在是空间里,如果在外面脑袋上卡这么一塑料桶这鱼早就死翘翘了。
拨出了鱼,边瑞忍不住一下子乐了,这鱼长的那叫一个奇怪啊,鱼身大鱼头小,鱼身和鱼头之间还有几道皱巴巴的圈儿,是红桶卡出来的印子,但是离远了一看像是鱼脖子上挂了一圈围脖。
拽着鱼的尾巴,边瑞把鱼扔回到了潭里:“走你!”
这么大一条鱼,扔回了潭里之后,边瑞居然看它一下子跃出了水面,然后咕咚一声又钻进了潭里。
“大黑,你说这鱼会不会在这水里热死?”边瑞望着潭面上的涟漪,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大黑。
大黑自然是听不懂边瑞说什么的,不过既然边瑞开口了,大黑也就汪汪应了两声。
在潭子边上吃了点东西,边瑞继续往下一个地点走,到了晚上边瑞到了目的地,结果一看和潭子旁边差不多。
老祖选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潭水边上,可能是靠近水源,利于补给吧。
不过现在看靠近水源也不是什么好事,山里的动物可以不吃东西,但是绝不能不喝水,喝水的时候还能吃点东西,换成边瑞,边瑞也不可能放过送到嘴边吃的。
对于接下来两个地方,边瑞已经没有兴趣再去了。正巧这个时候天空中又开始落起了雪花。
“今晚咱们就住这里,等明儿一早办完正事就回去”边瑞冲着大牯牛和大黑说了一句之后,开始把自己的装备从大牯牛的身上卸了下来。
先用铲子挖了一个坑,然后在坑的周围用石头围了一圈,防止火跑出去,弄了一点柴火进去,用点火器点着了火,先是坐下来烘了一阵,等着身体都热乎了这才干别的事情。
边瑞空间里什么都缺就是不会缺木头,不光是不缺,还有点儿多,这段时间开出来的废料加上一些树枝什么的,如果用来当火烧,烧几个月都够的。这一路上都被边瑞扔了一半,现在空间里差不多还有二十来立方的废木料呢。
取了一些容易烧而且出油的干枝出来摆到火堆里,很快火苗便蹿出来老高,把周围两三米都照映的红彤彤。
空间里那么多木头,边瑞怎么可能省料,直接把篝火烧的旺旺的,火苗蹿起一人多高。
边瑞先把帐篷搭了起来,接下来便是做饭,现在做饭,边瑞可不想搞多大的阵仗,直接弄点米煮点粥,粥里摆点肉丝就行了,凑和凑和明天就回去了,也没有这么多讲究。
粥将将煮好,大黑忽然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发出一阵低沉的警告声。
边瑞拿着开路刀,望向了大黑目光投去的方向。
“别紧张,别紧张,小伙子!”
就在边瑞以为遇到什么野兽了呢,突然间听到有人声响了起来。借着月光,边瑞依稀看到一个微微弓着腰的人影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匹驮马。
“您是哪位?”边瑞提高了声音问道。
“我是临山村的赵大有,那边是哪位?”
“我是边家村的边端”边瑞一听是临山村的,心下便送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刀给收了起来。
来这老林子的都是附近的村民,一般没什么外人进来,因为这老林子除了树也没什么珍贵的野生动物,最大的也就是狐狸什么的,连只狼都好久没有听说过了,所以也吸引不了偷猎的人。
临山村里住的有三个姓,余、赵和钱,解放以前和边家村联系的并不紧,听老祖说这三个姓是清末的时候过来避难的。不像沈家村和许家村这几个村子,大家和边家村相邻了快两三百年了。
“边瑞,是不是边山边老十家的儿子?”
声音越来越近,渐渐的来人面容出现在了边瑞的视线中。
来者是个老人,差不多六七十左右,身体还算是硬朗,不过腰却有些弓了,看样子家里的生活压力不小,戴个蓝色的雷峰帽,帽子上面还打着个补丁,身上是绿色的老款军大衣,脚上是老款的大头皮鞋,磨毛的那种。一看就知道是跑山的老把式。
“嗯!”
“哇,这鬼天气!”赵大有走到了火堆旁边,先把马背上的东西放了下来,然后卸了鞍垫子,用一块毛毯盖在了马背上。
“来,吃点”边瑞看到老爷子的大茶缸子就在旁边,于是拿着锅对着赵大有示意了一下。
赵大有也不和边瑞客气,现在这深山老林的,遇到了就是缘份,也没必要太过于讲究,于是赵大有拿起了缸子伸到了边瑞的面前:“谢谢啦!”
“不客气,您知道我爸?”边瑞坐回了自己带来的小椅子上,把锅里剩下的粥都倒给了大黑,至于牯牛自然享用的是空间草。
“我和你爸小学时候是同级,你满月的时候我还去过你们家呢,没有想到这一转眼都三十来年过去了……”赵大有一边吃粥一边感叹的和边瑞说道。
边瑞有点小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赵大有是边瑞父亲的同级,那自然也就算是长辈了,不管亲不亲什么的,在这深山老林里,这样的小关系还是把一老一少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稍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