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隐藏
有的事情想着简单,但是操作起来还真的挺耗时间的,边瑞原本想花钱找人开料挺简单的,但是找了几家开价都太贵,或者人家就不想帮边瑞这个忙,看不上边瑞这点小钱。
最后边瑞不得不弄了个以料抵工,用自己的料子付款,换别人给自己加工,这样边瑞又不得不在郊区临时租一块场地放木料以掩上耳目。
原本打算周二,最迟周三回家,谁知道一呆就到了周末,把女儿接到馆子里父女俩相处了两天,去了一趟杀千刀的某士尼之后,边瑞又在明珠折腾了两天,这才把自己需要的料子给开出来了,并且为了防止不够,边瑞不得不放了百分之十的余量。
料子好了,边瑞订的玻璃居然也到了,这到是让边瑞省了一趟。
开着车子回家,到了村子附近边瑞把料子塞进了冷藏车,等着日落的时候才回到了村里。
“怎么在明珠呆了这么久?”
边瑞的爷爷恰好要出门,推开门一见孙子要从车里下来,便张口问道。
边瑞从车上跳了下来:“哎,别提了,现在木料不好买,走走转转才找到价格和质量都合适的,这还是第一车,后面还有三车要运呢”。
边瑞的爷爷一听,立刻说道:“先进院吃饭去吧”。
边瑞正准备进院呢,突然间又听到爷爷说道:“不行,这车不能停在这里,路上来来回回的人走起来不方便,把车停到晒场去”。
听到爷爷话,边瑞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车停的不是位置,虽然能过辆手扶拖拉机,但是事不是这么干的,不能由着自己方便做事,得考虑到别人,于是重新上了车,把车子开到了晒场,这才回家吃饭。
吃完了饭,边瑞准备去卸车,边瑞的爷爷和爸爸自然要去给边瑞搭把手。
祖孙三代人出了门,遇到了乡亲们一打招呼,卸车的人由三人便慢慢的增加了,到了晒场的时候,帮手的就是十好几号人。
这时候宗族的力量就显出来了,一家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乐意伸手。有人从家里扯电线挂灯,有人开始商量着这活该怎么干才又快又省力,没过十分钟,原本黑漆漆的晒场上就亮了起来,几盏大瓦数的节能灯被挑了起来,把整个晒场照的亮堂堂的。没有人去计较这是边瑞家的活儿,自己这边帮忙为什么还要用自家的电挑灯。
虽然没多少壮劳力,但是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小时,满满一车的料子就被卸到了地上,并且整齐的码到了地上。
“嚯!你小子这是花了多少钱,我瞅着这些料子都是一等一的,这是老榆木吧,光这一根就值不少钱”六伯看了一眼脚下的料子说道。
“您要我送您一根,这料子我捡的漏,正好一个家具场干不下去了,我这边买的比市价底了快两成……”边瑞说道。
“等你活儿干完吧,如果剩下来你给我留一些,看看能不能打张床”六伯还真是喜欢这料子,听到侄子这么一说也不客套。
边瑞笑道:“行!”
料子肯定会多下来的,六伯的这张床一准能成。
料子都下下来了,大家又找来塑料布给盖上,免得下雨或者是露水把这么好的好料子打潮了。
卸完了车,边瑞回家睡觉,第二天一早起来,继续去‘拉料子’,家里的爷爷和爸爸则是开始把卸下来料子拉去老宅的厢房放起来。
这一来一去又是两三天的时间过去了,边瑞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把料子还有买来的一些机器给弄回了老宅。趁着没人边瑞把自己空间里的料子都给拿了出来,占了差不多半个厢房。
东西都齐备了,边瑞爷俩一大早便到了老宅开始动手,至于边瑞的爷爷,得照应他的羊,所以白天老爷子就不能过来搭把手了。
到了老宅,爷俩进了院子,边瑞便问道:“爸,您说咱们从哪里先修?”
修宅子这种事情算是大事,大事就得长辈做主,如果边瑞想真正做这样大事的主,按着村里的习惯传统那得等边瑞自己当爹或者是爷爷才行。
这搁现在很多城里孩子肯定不习惯的,但是这事儿对于边家村和附近的几个村子来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除非是长辈们够不着。
“当然是正屋开始,都是些小活,缝缝补补的又不用动柱子,先从南墙开始吧”边瑞的父亲说道。
“南墙这边我准备换上落地玻璃的,窗子什么的都要卸了,然后把半人高的墙推了……”边瑞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边瑞的老爹也不封建,听到儿子这么说,便道:“那先卸窗子,正好宗祠那边丢了一扇窗,这里拆下来那边可以补上”。
边瑞一听直接道:“行!”
这才想起来,宗祠的那扇窗被自己的'好'十七哥给偷卸拿去卖钱去了。
于是爷俩捋起了袖子开始干活,正准备卸窗呢,突然间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人声。
“你们这是干啥?”
边瑞爷俩一扭头,看到六伯、九伯,还有十二叔,带着边瑞的几个老堂兄进了院子。不光是人来了,后面的各家晚辈们还擒着各家的小木工箱子,一看就知道是有备而来。
“孩子要把南墙换成落地玻璃的,准备卸窗”边瑞的父亲说道。
六伯一听笑道:“看来咱们来的正好!”
边瑞的父亲一听立刻说道:“都是轻省活,六哥,九哥,十二弟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地里的活不用干哪!”
“现在地里有什么活?这也是凑巧了,赶上闲时候,要是再晚一点,到了收花生,稻子什么的咱们还真没那功夫过来帮忙”。
六伯一边说着一边捋起了袖子。
这么一说,边瑞父亲就不好说什么了,于是大家一起动手。七八个分成了两组,三四人拆一扇,两人扶着,两人用工具先是去了窗上的木销,然后用木锤一点点的把整扇大窗给敲了下来。
这活儿说着简单,但是挺耗时的,大家忙活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把正屋前面的四大扇窗户给卸了下来。
相对来说下面的青砖就简单多了,直接轮起锤子敲就行了。
“还是以前的老宅子用的料子好,看到没有,这窗户和宗祠的料一样,全是老楠木的,现在想找都不好找”十二叔伸手敲了敲拆下来的窗子说道。
老宅的窗上的棂花是三交六式式的棂花,孔小且很密。
边瑞觉得这东西虽然好看也透光,但是天色稍微一暗屋里就漆黑,所以第一个要改的就是这玩意儿。要不然边瑞长年累月住在这样黑漆漆的房子里得疯。
边瑞听了笑道:“刚我爸还说,正好送宗祠里去”。
听到边瑞这么说,十二叔噗嗤一声乐了,笑哈哈的说道:“一提这个我就想起四哥那张脸,看到宗祠的窗户被十七那小兔崽子给换了的时候,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老十二,我是招你啦?”
这时四伯的声音响了起来。
十二叔脸上的笑容直接就这么僵在了脸上,讪讪的说道:“四哥,我这说着玩呢”。
四伯也不好冲堂弟发火,因为这破事是自家兔崽子干出来的,不能让人不说吧。
“四伯”
边瑞和堂兄们都和四伯打起了招呼。
“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四伯后面一句问向了边瑞的父亲。
“四哥,现在人手够了,您忙您的好不好,这点小活还要把整个村子折腾过来不成?”边瑞的父亲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没事才过来搭把手的,有事谁过的来!”四伯说着,开始自己找活干。
就这么着时不时的就有叔伯兄弟过来帮忙,第一天边瑞的新房修葺进度就远超计划。弄的边瑞不得不重新联系地暖的供货商,让他们把地暖的安装日子提前,要不然自己的屋子就要改完了。
叔伯兄弟们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木匠泥瓦匠什么的,但是老宅子也不是故宫,加上两三年前翻修一下宗祠下来的手艺,正屋的进度比边瑞原先计划的快了几个级别。
现在老宅每天都不下十来个人,几台机器那是响个没停,手艺好的长辈们负责精细的活儿,晚辈们则是出一把子力气。
一周后,给边瑞安装地暖的工人们到了。
人还没有到门口,边瑞已经站在门口迎了,见一辆小货车停在了门口,从车里钻出了两个人,从后车厢上也跳出了四五个人。
“赵先生,你好,你好”。
边瑞看着其中最年长的面孔迎了上去。
这位大约五十来岁左右,头发已经是地中海了,剩下不多的头发也泛起了白箱。所有车上跳下来的都是一水儿工作服,只有这么一位穿着常装,边瑞自然而然认为这位是这些工人的头头。
谁知道这位摆了一下手,指了一下旁边不远一个三十出头的年青人说道:“这位才是”。
边瑞听了不由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多纠结,转头和赵工握了一下手。
人到了,边瑞这边带着赵工进院子,让他们看了一下现场。
到是没什么好说的,边瑞这边已经把图发给他们看过了,照片也拍过了,怎么走管子也不需要多调整,只要不从柱子下过,都没什么问题。
赵工带着几人看了一下,便开始安排大家把活儿干起来。边瑞也就继续干自己的活。
第17章 想的美
边瑞现在正考虑玻璃窗上的窗花配什么图案,虽然把窗棂子换了,但是玻璃不可能直接就这么卡上去,那也太丑了一些,所以在玻璃一圈得有个木框子固定,有了木框子,边瑞就想在四边走个小图案。
边瑞提出了想法,长辈们则是给出了几种样式,现在边瑞在梅花式和海棠式两种之间不知道挑哪一种好。梅花式漂亮迷人,海棠式简洁大方,让边瑞觉得放弃哪一个都有点亏。但是这东西还只能选一种,多了整个建筑就乱了。
“十九,随意挑一个,两种我看哪一种都挺好的,你还别说,这十二叔的手艺还真不差,快赶上老木匠了”边瑞的六堂哥说道。
边瑞一想,这事也不能再拖了,都纠结快两天了,再不定下来地暖一安好,自己这边上不了窗了。
心中默念了一遍: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
边瑞的手指落到了梅花样式上面,想了一下,边瑞又把手指挪了一下:“这个吧,六哥,选海棠式”。
六哥早就看清了边瑞的动作,笑道:“小十九,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一招,行了,我和十二叔说去,对了,用的榆木料还是你说了胡桃木料?”
“榆木料吧,和屋子统一,胡桃木的料子请七伯他们帮我卸成一米长四十公分宽的料,留销槽,到时候等人家把地暖铺好,当木地板使”边瑞说道。
六堂哥听了嗯了一声,转头走到院子中台锯旁边。
边瑞看着整个院里忙碌的人群,正在感叹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呢,突然间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个异类,一个看起来像是无所事事的人,一个人围着院子中的大木床贼头贼脑的,居然还伸手粘了吐沫往床加子上抹。
“喂,喂,你干什么呢?”边瑞立刻走过去出声阻止了这人。
这人就是刚才跟着施工队过来的那位,边瑞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现在一择头发现这货居然拿吐沫要抹自己的床,那还得了!
这床边瑞是准备自己睡的,一个不相干的人往上抹吐沫算是怎么回事?
“这位小哥,鄙人姓祝,祝同强,请问贵姓啊?”
中年地中海看到边瑞走过来,笑眯眯的一边问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边瑞。
一看到这笑容,边瑞就有一种被黄鼠狼盯上的感觉,觉这中年地中海笑的不光溅,还带着一股子媚。
一想到一个大男人媚,边瑞不由微微一哆嗦。
接过了名片,边瑞发现好家伙,这个姓祝的地中海头衔到是不少,什么中华家具协会,中华收藏协会,又什么环太平洋控投的董事,整张名片上差点没有办法摆下他的大名了。
带着一丝警觉,边瑞说道:“我姓边,边瑞”。
“敢问这床是你的吧?”中年地中海问道。
“是我的啊,怎么啦?”边瑞道。
“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出手,这床我给你这个数!”中年地中海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边瑞问道:“多少?”
“五千!”祝同强说道。
边瑞听了直接把名片塞回他的手中,同时拎着他衣服领子把他往院子门外推:“这里没你的事情,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哎,哎,哎,小兄弟价钱好说,价钱好说啊”祝同强一看边瑞这架式连忙说道。
边瑞道:“现在市场上一张实木大床都不止不个价钱吧,这大床你给我五千,怎么着就你知道这东西是个宝贝,别人就不知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想到村里来捡漏!”
现在外面五千块钱能买到什么好床,虽然标都标实木的,但是五千块钱的价格有多少给你用全实木的,都是胶合的料子,打着实木的名号,床板也都是便宜到了不能再便宜的松木的,很多直接都是开的新料,回家一打开来一屋子松香味,刚装上都不一定住的了人。
真的全榆木大床,而且是整料的,就算是横平竖直的造型,你去市场上扫听一下,没有低于一两万的。
更何况,老祖的这一张大床可不是简单的现代工艺床,虽然不像是电现上那几万个零件卖出天价的红木古董大床,但是配件少也少不到哪里去。
整张床就是一个小房子,上床要经过两道门,第一道门进去是两张摆在床功床尾的小台面,再进去才是一张宽两米二,长两米四的大木板床。
大床三面是乱枝纹,在乱枝纹的中间有八幅八仙浮雕,床头是蓝采和与何仙菇,床尾是汉钟离与曹国舅,背面是剩余的四仙,第一个人物的雕工都是相当精湛,神态栩栩如生。
虽然料子不是什么好料子,边瑞判定是北方常用的老榆木,但是这床品相好啊,用了这么多年了一点不见破损,虽然现在看起来样子黑乎乎的不好看,但边瑞是斫过琴的,知道这是大漆经过了岁月留下来的痕迹。
原本这床在刚制出来的时候,应该是朱红色的,通体朱红,并且是手工至少髹了不下于十遍的大漆,现在才能有这样的蛇腹纹出来,不说别的只说髹漆的功夫,这张大床就不是四五万打的住的,更别提它的制造年代。
边瑞不知道这大床是什么时候造的,但是就这蛇腹纹来看,最少也得是清中,以老祖的性子怎么可能做一个假年代的东西摆在自己住的屋里。
“还可以商量嘛,还可以商量嘛!”到了门口,这位死死的扒住了门,冲着边瑞连声说道。
边瑞道:“商量也没有用,这东西我根本就不准备卖”。
老祖的东西,边瑞都是准备自用的,当然了现在这一张床那必须是要改的,整张床像是小房子一样,以前是挺酷的,床那可是财产。
不过现在你让边瑞住这样的床,晚上尿急起来,先推一道门下床,然后再推一道门才能走出床,再到卫生间,如果急一急说不准都能尿裤子上。
所以边瑞决定把背后和前面的那阁间拆了,并且把前阁间的花棂装到背面去,这样一来,原来的大房子床就成了一个现代版的中式大床,两边都可以上人的那种。
如果不是边瑞这些日子忙,而且床还需要摆在院子里,边瑞早就动手了。
“您说个价,合适呢我就收了,不合适咱们再谈行不行?”祝同强拉着门。
边瑞愣是一下没有把这人给拉动,不过边瑞不想用强了,就这位的胳膊腿儿,边瑞一用力怕给拉坏喽!
“大黄,给我看住了他,只要他敢进院子,给我往死里咬!”
边瑞这时正好看到大黄从院子里懒洋洋的走了出来,立刻给大黄分配了新任务。
大黄估计也没有想到这事,它是出来撒尿的,谁知道一出门主人就给自己派了一个任务.
好在土狗的服从性高,而且天生就是看大门的料,大黄一听到也来了精神,跑开了几步,找了个墙根抬腿一边撒尿,一边直勾勾的盯着祝同强。
见边瑞进了门,祝同强也想跟着进去。
呜!呜!
大黄裂开了嘴发出了一声低吼。
祝同强一下子站住了脚步,经常走乡窜巷的他知道什么样的狗咬人,什么样的狗吓人,而现在不远的那只大黄狗十有**是咬人的,因为它哼了两下就不再发声了,只拿眼睛勾勾的望着他。
祝同强知道这些山里的土狗很聪明,人不进它家的院子,都不会攻击人,只是你进院子或者它见你拿东西了,不退出院子或者把东西放下来,狗是不会松口的。
如果一只狗那到也无所谓,但是所有土狗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它的叫声并不是代表它只想吓唬你,或是给自己壮声势,更多是代表它准备招唤附近的小伙伴。通常情况下一会一村子狗就会寻声过来。
所以祝同强不敢动了。大黄见祝同强不同,撒完了尿回来,老实的趴在在门口的屋檐子下面,巴巴的盯着地中海祝同强。
进了院子的边瑞找到了赵工。
“那个中年人是跟你一起过来的?”边瑞问道。
赵工想了一下问道:“不是你的朋友么?我们到村里的时候,他说要进村搭个车,我们就顺带捎他过来啦,有什么事?”
“没事,您忙您的吧”边瑞说道。
不是赵工带来的,边瑞也不好说什么,转身回到了厢房,趁着人不注意,把墙上挂的唐琴给送入了空间里,如果是族人,边瑞到不怕,但是现在这么多外人,边瑞觉得好东西还是藏起来的好。
大家都忙着干活,只有门口的一人一狗闲着,祝同强和大黄对视了差不多半个钟头,也放弃了扭头离开了院子,沿着下坡的路向着村里走去。
大黄追上了两步,一直目送着祝同强过了小桥,这才摇着尾巴昂着狗头回来,然后趴在了影壁旁边,像个监工似的看着一院子的人干活。
中午的时候大家吃午饭休息了一个小时继续干活,这时赵工找到了边瑞。
“边先生您这真的准备把地面垫的和门槛一样高?”赵工问道。
边瑞觉得奇怪,反问道:“不能垫高么?”
“不是不能垫,而是这落差有十公分呢,你准备怎么做?我这边可抬不了那么高”赵工说道。
边瑞道:“用架子啊,喏,你看那边都是方木架子,已经按着你网管的距离开好槽了,到时候把东西往下面一架就行了”。
赵工看了一眼厢房廊架下面摆的料子,颇有深意的望了边瑞一眼,然后一言不发转头回去工作去了。
回到了自己同事这边,赵工没有忍住来了一句:“真特么的不能理解土豪们的想法!”
第18章 改造
老宅子都是有门槛的,但是对于现代人来说门槛这东西不方便,边瑞这边改老宅不可能学末代小溥皇帝为了骑自行车把门槛给全拆了,只得在原地面上架架子,为了防止鼠虫什么的,还得在架子框中填上一些料。
整个正屋差不多近两百三十个平方,以方型实木采用榫卯方法打二十公分的木框,这在赵工这些人的眼中完全就是有钱烧的,这么多料子得拿多少钱往里填。
他们哪里知道边瑞这边所有的木料都不用花钱,那真是想要多少有多少,要不是怕招摇,边瑞都能用五十公分见方的紫檀、黄花梨这些料子玩实木大拼花踩着玩。
约三点钟,赵工这些人看着边瑞和族人们一起铺料子,铺好一间,他们开始在料子上面铺隔热板,铺好之后开始一圈一圈的缠管子,大家配合起来还算是不错。
正屋和东厢房都铺好,一共花了差不多六天的时间,赵工这边又花了一天,帮着边瑞把最上面的地板给铺上了,这才开始试机。
赵工的人手艺不错,试机也没有什么问题,无论是正屋还是东厢房,所有走地的管子都是整根,并没有任何接口,所以经过三次试机之后,边瑞也就签了工程完成书,并且在第一时间把尾款给人家打了过去。
边瑞送走了赵工,和族人们一起又干了差不多一周时间,这才把整个屋子的改造给完成了,说是完成了但是还是有些小地方需要弄弄的,不过这些活儿就不是靠人多力量大来搞了,靠的是手艺,还有细心。
边瑞的料子剩下来不少,光是榆木就有两方多,其它的就不说了,边瑞也没有准备留,每家每房都送了一些,别的不说,各家打个床弄两写字台,打个八仙桌什么的那是绰绰有余。
总之,边瑞这边房子一动,整个村子老少爷们的心情都挺不错。
房子摆弄好,这天气也就热了起来,六月的天气已经就算是山里,厚衣服也穿不住了,大伙把短袖和背心什么的套上了身。
挑了个日子,边瑞搬进了改造好的老宅子,搬新家嘛,按着习俗是必定要请客的,加上前面大家也都帮了忙,所以边瑞家大采购,搭了几个棚子,请着全村的老少爷们吃了午晚两顿。
大裤衩,肚子上盖了一床薄毯子,边瑞在大木板床上躺的那叫一个四仰八叉,这睡姿真是要多张狂有多张狂。
咚!咚!咚!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边瑞有点儿不耐烦,翻了一个身之后准备继续睡。
可惜的是,门外的人似乎不想放弃,继续敲着门。
“谁啊?”
边瑞从床上坐了起来,套上了背心,就这么赤着脚来到了门口,推开了门,先是坐下来找鞋穿上,然后睡意朦胧的一边挠着肚皮一边往院子门口走。
这时的天才刚亮不久,东方的太阳还没有冒头呢,边瑞实在是想不出来,村里有人会有急事找自己。
“谁啊”
边瑞抽开了大门上的门闩,吱呀一声拉开了大门。
大门一打开,边瑞看到两颗脑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顿时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一缩,下意识的摆开了攻击的架式。
“别,我是你十七哥!”
一个长满毛的脑袋说道。
边瑞收了拳头定眼一看还真是自己的十七哥,也就是四伯的小儿子,乡亲们口中的‘败类'。
除了十七哥之外,旁边还有一颗地中海脑壳子,边瑞一看不是祝同强还有谁。
脑子里正奇怪十七哥怎么和这地中海凑在一起了,转念一想也不奇怪,两人都是‘收藏圈’的人嘛。
“还没睡醒啊”
边十七推开了堂弟家的门,抬脚就往院子里走。
边瑞放两人进来,虚掩着门把两人给迎进院子里。
“十七哥,这么早你过来有什么事么?”边瑞问道。
一看到地中海祝同强,边瑞差不多也就猜出十七哥的来意了。
“我听说老道长把院子留给你了,过了来看一看,以前不敢过来怕挨揍”边十七四下里打量了起来。
在院子里一看,边十七都有点儿佩服自家堂弟的品味,就这小院子比他在首都看到的很多土豪弄的四合院都雅致清爽。
“嘿,没有想到老道长这院子经你的手一下子大变了模样”边十七说道。
边瑞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应声。
边十七见堂弟不说话,自己开始找话。
虽然大家是堂兄弟,而且边家村这边亲族的关系也密切,但是谁的东西是谁的还是分的明明白白,老道长是边瑞的师傅,别说留了房子就算是留个金山给别瑞,那也是边瑞的,不是他边十七的。
当然边十七也不是想骗堂弟的房子,他这次来本质是想促成这笔生意。
“十九,我也不跟你绕了,祝哥说你这里有张大床不错,他是真的喜欢想收了,你觉得想卖多少钱?”
见堂弟还是不说话,边十七又说道:“这东西其实对你来说没什么意思,那种老床你能睡的惯?听哥的,换了钱给自己换套好床,那种十来万的,一睡上去还带按摩的不比那玩意好?”
“不是我不给十七哥你面子,而是那床被我给拆了啊”边瑞说道。
“拆了?”
地中海一脸的不相信,他上次走的时候就知道了,边瑞对于古董这东西并不是全无慨念,那样的大床怎么会舍得拆?
边瑞见他不相信,于是示意他跟自己走。
改造好的正屋现在除了门之外就是窗,每一个开间分了四扇落地木框的玻璃推窗,因为现在天气渐热,晚上睡觉的时候边瑞是开着窗的,所以不需进屋就能把边瑞屋里的情况看个清清楚。
原来的两进大房子一样的床已经不见了,屋里摆的是一张架子床,床沿依旧是雕花刻画,但是原本的乱枝纹花棂前床阁子不见了,床尾只有两根方床柱,到是床头还能见到原来的几分模样,两米高的乱枝纹床头,一左一右如意纹中雕着何仙姑与蓝采和。
哦,说起来床上还多了两样东西,就是粉红色的大蚊帐,还有一张崭新的乳胶床垫。
古床配粉色蚊帐,这样的搭配让祝同强有一种心被人剜去的感觉。
“你……你……你”。
祝同强现在都快哭了心头在滴血啊,转头望着边瑞一时间竟然组织不起合适的语言来形容边瑞了。
好一会儿,祝回强一跺脚:“你这是犯罪啊,是对历史的犯罪,是对文物的犯罪!”
边瑞一听不乐意了,张口道:“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有特娘的你什么事?”
一大早扰人清梦,还指责别人,边瑞才不准备惯人这脾气,你又不是我长辈更不算我朋友,跑到我家来说三道四的,一大清早的皮痒过来找抽呢!
边十七一看,立刻伸手拦了一下堂弟:“祝哥也是爱物心切,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边十七知道自己这个堂弟是从小练家子的,肯定是不会揍自己,但在他面前耍牌子、充长辈,挨揍的可不少。
在边十七心中自家这个小堂弟算是被宠坏了,本来族中兄弟排行就小,长兄们让着也护着,加上自己从小是练家子的,可算不上温文尔雅的君子。
“这……这床其它东西呢?”祝同强像不知道边十七这边怕自己挨削一样,张口问道。
边瑞一瞅,这人胆儿挺肥的呀,看样子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玩文物玩傻了的。
“都在”
祝同强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剩下的东西你能卖我么?”
边瑞说道:“估计不行,因为那些东西不在我这里”。
边瑞拆下来的东西都是老物件,保存的也好,一拆下来说不要了,就被叔伯拿去藏了起来,准备以后修宗祠的时候用。边瑞自然是不会不给的,宗祠又不光是叔伯们的,他边瑞的祖宗也在里面供着呢。
“在哪里?”
“在我们宗祠”边瑞说道。
一听宗祠两个字,边十七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祝同强一听在宗祠,眼睛立刻一亮,望向了边十七:“边端老弟,这事我交给你了,放心,这次我一定给你一个好价钱”。
“这……”。
没有等着边十七说完,突然间院子门口传来一声爆喝:“小王八羔子,你还敢回来了啊!”
仨人齐刷刷的转向门口,便见一横眉怒目,手持一条扁担的老年人如同怒目金刚一样大步流星的奔进院来。
不是边瑞的四伯,也就是边十七的老子是谁!
边十七一见,立刻撒开了脚丫便跑。
“爸,爸,我错了!”
“小王八羔子,你还敢跑!”四伯抄着扁担直接甩了出去。
“哎哟!”
边十七被扁担甩中了小腿肚子,那叫一个疼啊,不过这时他哪里敢停,抱着脑袋绕着廊直接奔向了门口。
地中海一见,立刻上前想拦:“老人家……”。
四伯一声怒吼:”滚开!“
顿时吓的地中海如同一只呆鸡一样,愣在当场。
父子俩一前一后追出了院子,等着祝同强追了出去,边瑞也跟着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边瑞还假模假式的喊道:“四伯,别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十七哥,你也别跑了”。
嘴上这么喊,也不见边瑞加快速度去拦着,而是始终像是防贼一样靠近祝同强。
对于十七哥干出来的事,边瑞还是有些瞧不上的,一个大老爷们有手有脚的偷祖宗的窗户棂子,瞧那点出息。要是这样都没有处罚,宗祠还不得被拆光了啊。
边十七哪里敢不跑,就现在他爹那样子,要是被说住估计能生吃了他!
一对父子一个跑一个追,四伯这时好像是刘翔附体似的,哪里像是过了六十的人,弄的想看热闹的边瑞差点连脚上的拖鞋都差点跑掉了。
第19章 热闹
“大花,给我拦住这个小王八羔子!”
四伯心中那怒气都快冲天了,他觉得儿子做的事太丢人了,好了一辈子面子,到老来被儿子被剥了个干净,你说他能不气么。
正好迎面看到自己家养的大花狗,欢天喜地的冲着儿子跑了过去,四伯立刻下了命令。
土狗也是认主的,在它的意识当中主人也是有高低的,在大花眼中四伯才是它的真正主人,其他人就差了不少。
原本大花一看到边十七,开心的正想去讨好一下呢,谁知道主人下了这命令,一下子大花有点傻眼了,站在路上眼巴巴的望着四伯,似乎没有听明白命令。
“大花,给我咬,咬死这王八羔子!”
这下大花听明白了,立刻咧开了嘴,原本讨好的目标成了攻击的目标。
“特么的大花,你想……哎哟!”
边十七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裤腿上一重,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摔一个狗吃屎。
扭头一看大花已经咬住了他的腿管子,呜呜叫着撅着腚往后拖。
边十七想踹大花,但是大花哪里肯放口,再一看自家老子抄着扁担凶神恶煞一般追了上来,顿时魂飞魄散只得就地一滚,直接从路上滚进了旁边的荷花塘子里。
一落水,大花松口了,边十七开始往塘子另外一边游去。
“王八羔子,你给我过来”。
“我不过去,你会打死我的!”边十七踩着水,划着双臂保持平衡。
“你过不过来?”四伯冲着儿子怒道。
边十七道:“爹,你以为我傻么?”
父子两人一个岸上一个河里这么来回几趟,整村的人都从家里出来了。
这下边十七真的跑不掉了。
“爷!救我,我爹要打死我”边十七一看自家的爷爷来了,立刻卖起了乖。
三十岁的人,现在也只敢向祖父求救了。
谁知道老爷子看了水中的孙子,冲着儿子喊道:“别打死了就行,老子的孙子本来就不多!”
这下边十七有点傻眼了。
“三哥,先让孩子上来吧,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现在这样子像什么话”老长辈四爷爷这时张口劝道。
这个时候,别说边瑞这种孙子辈的,就连边瑞的老子辈最大的大伯都得闭嘴。老长辈们到场哪有晚辈们说话的地儿!
如果在平常见了长辈打招呼什么的也不必这么样,甚至孙子辈和爷爷辈说话能更随便一些,隔辈亲嘛。
但是现在不是平常,而是族中出事情的时候,这个时候你没规矩那就是找抽了。
至于边瑞则是穿着拖鞋老实站在一边,就算是他混成了最大辈的,只要上面几个族兄不驾鹤西去,都轮不到边瑞拿族里的大主意,没有办法,岁数太小上面哥哥们太多在宗族中就是这地位。
不过小也有好处,容易混日子且受长辈宠爱,等着长辈们去了,兄长一般也拿族弟没有办法。如果边十七这事再往后面一些干,族中是兄长说话,那他最多也就是挨顿训,现在呢,长辈都在,无论如何,这跪宗祠是少不了的。
边瑞爷爷辈中,大爷爷,三爷爷四爷爷是亲兄弟,二爷爷和边瑞的爷爷是亲兄弟,再往上,两位老太爷爷是嫡亲的兄弟,老祖爷据说也有亲兄弟,而且是三个,不过其他的三个都死在了战场上了,没有后代留下来。也就是说边家村现在的人都是一个老祖爷传下来的。
“三哥,先让孩子上来吧”边瑞的爷爷也张口了。
“老三,让孩子上来吧,事情能有多大?至于么!”二爷爷张口了。
听这语气,行四行五的都是建议,大了几岁说话的语气立刻不同了,这就是弟对兄,兄对弟说话的语气不同。
“老三,让孩子先上来,这一大早的像什么话,闹的鸡飞狗跳的!”大爷爷这时刚从屋里到了现场。
“滚上来!”
有了长兄的话,三爷爷这才冲着水中的孙子怒喝道。
边十七老实的缩着脑袋游上了岸,如同一只被大雨淋过的鹌鹑一样,上了岸都不敢拧身上了水,缩着脑袋装鹌鹑。
“这个……这个?”
祝同强这时张口准备说话。
大爷爷扭头看了一下祝同强然后向四周的晚辈们问了一下:“谁家的亲戚?”
别看大爷爷这岁数几近百岁,除是身高因为年龄的原有有点儿缩了之外,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站在那里绷直的身板,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势。
且老一辈人或多或少都是练过家子的,而且几乎都是下过苦功的,到了边瑞父亲这一辈在这上有点放松,到了边瑞这一辈,大多数也就是花架子,除了边瑞小时候被老祖逼着下过功夫之外,其他人也就是健身强体,平时见义勇为什么的还成,真的格斗那差老一辈年青时候太远了。
扫了一眼,大爷爷发现了边瑞似乎有话,于是抬头一点边瑞:“小十九,你说”。
“大爷爷,这人是十七哥的朋友,前一段时间我也在老院子里见过,他看上了我那边的一张大床,我没有卖,但是他不死心……我估计,十七哥也是受了他的蛊惑,宗祠的那扇老窗也是卖了他”边瑞说道。
边瑞挺烦这姓祝的地中海,自然首先把他给卖了,至于十七哥那肯定是要替他开脱一下的,无论是十七哥主动卖的窗棂,还是被动卖的窗棂,在边瑞的口中那必须是受了姓祝的鼓动,坏的不是自家的十七哥,而是姓祝的这个外人。
什么叫亲亲相隐?这就是了。
边瑞也不是特意要这么说,而是骨子里从小就是受这样的教育,脑子里潜意识就是这样,十七哥再不是东西也是族人,不能不是个东西,就算不是个东西那也是被别人带坏的,现在这个带坏十七哥的只能是祝同强这个地中海。
听到边瑞这么一说,族兄弟中望向祝同强的目光便有些不善。
祝同强也是有阅历的人,他知道山里很多地方宗族势力都强,在外面你进村子找事都危险,更何况在这里,于是祝同强现在如坐针毡了,他明白,这些人弄死自己不可能,现在法律是要陪命的,但是揍自己一顿那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警察管,最多抓人关上几天,自己这顿揍自乎就是白挨了。
“这……这,真不是大家想的那样!”祝同强连忙解释。
“你是祝先生吧,我请您去坐坐,看这败家玩意东西卖了多少,咱们赎回来”大爷爷听了望着祝同强语气和善的说道。
说完向着祝同强这边走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祝同强那里敢这么站着等老太爷过来,他要是那么不懂规矩,还进村收的毛东西,于是立刻带着小跑迎了上去,然后恭敬的落后了老太爷一个身位,跟着老太爷往村子里走。
老太爷一动,晚辈们就散了,只有四位老太爷,加上边瑞父亲辈的两三位排行在前的伯父们跟着几位老太爷走了过去。
边瑞回到了自家的小院,现在重亲上床睡那是不可能了,于是到空间里舀了一点空间水,倒进背式喷壶里,拎上喷壶来到了旁边的小溪边上,把水装满背在身上来到自家的小菜园子里给菜喷水。
边瑞的小菜园子百八之八十的力都是祖母和母亲出的,边瑞也就是没事照应一下,好在边瑞这菜园子也轻松,什么野草根本就不长,无需拨草也无需除虫,比别人的菜园子省心太多了。
进了园子,边瑞开始往菜上喷水,因为空间水被稀释过,所以打上去看不出来什么变化,如果全用空间水那这菜园子可就有的瞧了。边瑞用的浓度让人看不太出来,效果要一两天之内才能看出。
来到了西红柿这一块,边瑞发现自家的西红柿架子上已经有一些红了,于是伸手摘了一个下来,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果实还没有完全成熟,微微带着一点点酸涩的味道,不过吃起来口感已经很不错了。
摘了个西红柿一边吃一边继续淋水,到了豆角架的时候,边瑞发现自家的长豆角已经快开花了,一个个花骨朵已经微微的裂开了嘴,里面露出粉紫色的小花瓣,估计再有一个一两天,自家的豆角架上就会紫花满架。
而在豆角架的旁边,深紫色的茄子花开的正艳,在园子的角,金黄色的丝瓜花也是挂满了架子,苦瓜吊瓜还有葫芦花也是争奇斗艳,弄的小菜园子跟个小花园似的。
第20章 往里拐
喜滋滋的一边喷着水,边瑞一边踩着菜园子里软的如同毯子一样的泥土,嘴里忍不住开始哼起了小歌谣。
边瑞这下里正美着呢,突然听到有脚步声,扭头一看,自己的十几岁的大侄子正向着自己跑过来,一边跑一边还喘着粗气。
“十九叔,十九叔,太爷叫您”。
边瑞见这小子跑的满头干汗的,于是伸手摘了一个西红柿给他扔了过去。这家伙手脚麻利,伸出手一抓便稳稳的抓住了飞向自己的西红柿。
咬了一口,这才道:“十九叔,您快点,几个太爷都在等着您呢”。
“知道找我做什么?”边瑞走出了菜园子,到了自家门口把背上的喷壶给解了下来,也没有往屋里送,直接放在门口。
“我哪里知道啊,正巧被抓了壮丁,反正您快去吧,估计跟十七叔的事情有关,不说了,我还得去学校呢”。
“哎,你小子,又逃学了吧,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在家?小心又挨揍”边瑞问道。
虽然边家村人对于教育很看重,但是依然会出现几个不喜读书的家伙,像是边瑞的这个大侄子,一读书就犯困,一放下书就生龙活虎,因为这事从小没少挨揍,但是揍了还是老样子,渐渐的他爹妈也就不太管了。
“我昨天去市里比赛,拿了一等奖,这不老师放假让我休息半天么,下午赶上上课就行了,对了,十九叔,你家的洋柿子比我家种的好吃”。
洋柿子是这边对西红柿的叫法。
边瑞的这个大侄子,读书不行,但是打台球那是一把好手。不过他爹妈都挺看不上打台球的,认为这东西打的好有个屁用,不能吃不能喝的更养不了家。
虽然有丁俊晖这颗珠玉在前,但是两口子可不敢想自家孩子能打出这样的水准来。
对孩子村子里人想法很简单,最好是能上个好大学,做个有知识的人,毕业找个好工作就行了,实在是上了不大学留在家里守着家业也行。
就算是现在大侄子打过几场比赛拿过几个冠军,但在他父母的眼中,也就是个拿不出手的玩活,现在两口子把希望放在家中的老二老三身上了。
“不错,市里都能拿第一!”
边瑞赞了一下大侄子。
“!市里水平太差了,等九月我去省里比,也拿个第一回来!”大侄子心气很壮。
边瑞道:“有志气”。
叔侄俩就这么一边聊一边往坡下走。
过了小桥,边瑞和侄子分开,进了大爷爷家的院子,一进院子便看到几位爷辈和父辈们正坐在院子中的小桌子旁边,爷辈们和祝同强坐在桌子旁边,有茶水,父辈们则是坐在桌子外围,只有凳子没有茶水。
至于自家的十七哥,束手而立站在一旁,微微的弯着腰作鹌鹑状。
“大爷爷,二爷爷……”边瑞进院子,同样束手而立,弯腰和长辈们打了一圈招呼。
“十七哥!”
“十九弟”
“小十九,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话”大爷爷发话了。
边瑞看了一下,然后一歪屁股坐到了院子里的小石凳子上,还是半拉屁股坐在上面。
“小十九,祝先生同意咱们拿东西换回宗祠的窗户棂子,不过人家不要钱,要的是你捐的那四块带着八仙的棂子。东西是你捐的,……所以找你来问一问”大爷爷这边把找边瑞来的因果说了一下。
这就是老长辈办事的态度了,什么事情都摆出一个理字,不会因为边瑞是晚辈就随意处理他的东西,哪怕是捐给宗祠的也是如此。
名正和言顺,身正则生威,事公则众人服这一个宗族掌舵人必需要有的素质。
很多小说中把古代宗族的首领描写的都很不堪,不能说这样的人没有人,全国那么大肯定会有这样的人,但是绝对算不了主流,一个宗族的首领那是从小就培养的,可以说两辈人用心教出来的,英明神武那是家族的运道,但是一般守业维持宗族的团结那是基本要求。
边瑞道:“我没有意见,全都凭您几位拿主意”。
大爷爷听了,转头看了一下坐在桌边的老哥几个,问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听大哥的”
几个老弟弟相继点头。
“那这样,老三,你带这位祝先生去取东西”大爷爷说道。
祝同强听了说道:“老先生,我那东西不在手边,等我取了再来吧”。
大爷爷哈哈笑了两声,爽朗的说道:“不用,人与人之间这点信任还能没有?去取吧,你何时有空把东西送过来,或者让人去取都行”。
边瑞这时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三伯一起去”。
大爷爷听了轻轻点了点头,于是边瑞便和三伯、祝同强一起去取东西。
边氏的宗祠在整村最好的风水位置,像是被整个村子如拱月一般围起来似的,出了院子,从屋旁的侧路往上,两级青石台阶,一组七十二级上一个小平台,然后又是三十六级这才到宗祠的门口。
宗祠四周全是大树,从村子往宗祠看就只能看到一个白色的院墙,还有漆黑的双扇大门,每扇大门上有六纵六横三六颗铜门钉,和海碗口大的铜制门环。
祝同强看到门上的门钉,不由微皱起眉头来,他是玩古董的,知道门钉在古代的讲究,一般公门为七纵七列,列候五纵五列,眼前六纵六列他觉得有点怪。比公门少一,又比候门多一太少见了。
也没有人和他解释,三伯推开了门示意边瑞陪着祝同强在门口等候。
宗祠可不是给外人参观的地方,别说是外人了,一般宗族内小辈们也很少被允许进来,除非是一年中几个祭祖的时候,进来负责打杂和跪拜。像是日常打扫和维护都是老人们来做的。
边家的宗祠挺讲究的,在祝同强看来无论是风水还是建制都非常有讲究,像是这样的宗祠,到目前为止他亲眼见过的一只手都数的出来,像是这么完好了那更是只有眼前这么一座。
宗祠面南背北,门冲正南,门洞的围墙两边各有两只圆形的巨大兽首石雕,雕的是古神兽辟邪,门洞和石雕整体似乎是如同一个巨大的兽头,怒目圆睁虎视着对面的群山,而整个村子似乎是处于这头神兽的保护之下,宗祠如兽,村落如子背依着宗祠,如同星落棋布一样,十分讲究。
祝同强一看便知道村子和宗祠在最初修建的时候一定是受过高人指点,像是这样的风水位,如同虎踞龙盘一般,虽然并不是什么风水中说的龙脉,但是也是极易子孙的。
龙脉这玩意儿现在整天人挂在口中,但是在封建社会,如果一个村子依龙脉而建,那b几乎就是找死了,这样的位置你看的到,别人也看的到,无论哪个皇帝在位,也无论他信不信风水,第一个怕就是要灭了这样的村子,要不然这皇帝睡觉都睡的不踏实。
祖宗要把自家的地建的龙脉上,那就不是保护子孙,而是想着断子绝孙了。
像是边家的宗祠和村落建的就极好,虽不是龙脉,但呈龙虎之相、富贵之气,按着风水书上来说,这样的地方那一定是子孙繁茂,官运亨通。
宗祠到底占多大面积祝同强看不太出来,但是依着规格,想必这白墙灰瓦之内不会小了。
再看四周那是古木参天,进门两边的这两株老银杏,虬干繁枝估计没有个四五百年长不成这样子。围着宗祠这一圈,这样的古树不是一颗两颗,虽然不是什么名贵树种,但是最小的一株都要两三人才能合抱起来。
第21章 宝库?
祝同强退了两步,下了几级台阶,然后从现在的角度打量起了这座祠堂,一边看一边心里像是长了草似的,如果现在不是有人在身边,祝同强都想直接翻过围墙进里面好好看看。
不过祝同强也是走乡串寨的老人了,他知道就算是现在边瑞不在身边,他也不能进入这祠堂,要不然在这山沟老林的,被打死了随意找个山沟沟一扔,这辈子都没人能找的到。
祝同强见过不少的宗祠,无论是北方还是南方的他都见过不少,现在全国宗祠保存最好的都是南方的,像是北方的宗祠十有**都被动乱的时候给拆了,偶尔有几个漏网的,现在大多数也成了后世子孙揽财的景点,像是徽地的很多祠堂,那一天到晚游人如织,不知道他们的祖宗地下有灵的话,会不会直接叉死这些不孝子孙。
当然了现代人也不怕这个,他们怕穷多过于怕祖宗托梦,有些人更是连亲爹都随意打骂,更何况祖宗。
边瑞扭头望着祝同强,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张口警告说道:“别打这里的主意,不是每个人都有老长辈心境的”。
祝同强笑了笑,上前两步站到了边瑞的旁边,感叹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宗族风气保留这么完整的地方,我以为只有在岭南地区才能见到呢”。
“我们这里地方偏,以前都不通车,进出山只有一道小山道,运什么东西都得是骡马,一进一出要一两天时间,以前的风气自然就更容易保存下来”边瑞说道。
边瑞知道其中最主要是原因恐怕还是老祖的存在,如果没有老祖这根定海神针在,估计现在边家村,早就和外面的村子一样,各家自扫门前雪。赚了钱的回到村里耀武扬威,赚不到钱的整日缩着脑袋。
“嗯!”祝同强不置可否。
祝同强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他现在就在琢磨边家的这座祠堂里藏着什么好东西!
边十七把一扇窗格拿给他掌眼的时候,他就被窗格的精美给镇住了,这么多年古董热之后,这样精美的窗棂在市面上几乎都看不见了,所以一见之下他便把窗棂给收了。
同样也勾起了他的**,也才有了上次边家村一行。
原本以为宗祠的窗棂子都能卖,收点东西应该很容易,但是没有想到这边的村子宗族风气如此强劲。
神州大地清以前都是以孝治天下,无论是皇家还是平民,孝那是最大的,几乎就是天条,
以孝治天下孝字体现在什么上?生前的供养,死后的厚葬。
所以就算是个穷人家,父母过世也得弄口好棺材,就别提有点钱的了。父母下葬陪下去半个家产的人那是数不胜数,所以才有了现代人热衷的挖坟掘墓。
像边家村这样的村子,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穷村落,不说别的,只说边家村小学那学的古文,就不是一般世代贫农出身的人家想的到的,就算是想的到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教的。
再看这座宗祠的规制,那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家建的了的,封建时代逾制的,不是想造反的就是想被砍头的。
在祝同强看来,边家村里的宝贝那肯定有,而且不是在这座宗祠中就在边家祖坟里埋着。
边瑞可不知道眼前这个地中海现在正盘算着自家的祖坟,如果真的话,说不准现在边瑞能立刻给他来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会功夫,宗祠的门开了一道小缝,边瑞的三伯侧着身子从宗祠里走了出来,手上拎着就是边瑞床上下下来的八仙图中的四幅。
如果正常情况下,祝同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拿那一扇窗棂换这四幅八仙图的,不说雕工什么的,只说那窗棂上鎏过金的,就比这八仙图来的档次高。
但他也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不换也不行,这事就算是扯到了警察那里,祝同强也说不出什么理来,更何况,宗族一般对外人都是不太讲理的,但是受过苦的,到现在一想起以前的事来,胃还不由的疼。
接过了四幅八仙图,祝同强说道:“四天后,我把东西送来”。
三伯微点了一下头:“嗯,知晓了”。
也不多话,三伯带着边瑞和祝同强往下走。
送走了祝同强,边瑞也没什么事了,和三伯告了辞,便回到自家的菜园子继续给自家的菜喷水。
中午的时候,卡着点回到父母那里吃了一顿饭,回来之后便进了空间,开始伐青桐,准备斫琴。
空间的青桐长的很好,砍下来之后,出空间呆了几分钟,料子就已经干透了,比外面摆了几年的老料还要好。
一般来说,老料摆在外面都会产生裂纹,当然了这是表面,内里如果有裂纹那这料也就废了。
把几节青桐弄了出来,摆在厢房里,边瑞开始用电锯台切料,
古琴长三尺六寸,像征一年三百六十天,宽六寸象征**,琴面为圆形像征天,琴底为方形像征地,琴徽十三个像征十二月,另外一个代表润月。
还有很多,这里先就不说了,总之,古琴的长宽都是有规格的,至于样式那更是种类繁多,象是仲尼式、师旷式、伏羲式等等不一而足。
边瑞喜欢的是伏羲式,因为他用的古琴就是伏羲式,而老祖斫的琴十有**也是伏羲式,因此边瑞自然也就偏爱伏羲式古琴的样式。
料子取下来之后,还得挑料,有节疤的不要,有小裂纹的不要,音质不好的不要,甚至连料子纹理不入边瑞眼的,边瑞也不要。
这样十来颗青桐砍出来的料子,最后边瑞觉得能用的也就三块,也就是边瑞这货能这么玩,像是一般现在斫琴的,就这些料子,最多也就淘汰七八块,这还是手工斫琴的,要是机制的那种烂街琴,一个料子都淘汰不下来。
谁让边瑞有空间这玩意呢,制琴的料子用来烧火都成,人家一块料放上几年自然阴干,他这边眨眨眼,进来出去就成了!扔进去睡一晚上,料子立刻成了几十年的老料。这挂开的要是让现代斫琴师傅知道,不知道会不会以头撞墙。
挑得青桐好料,下面的梓木板自然也不能含糊,本着不浪费遭天谴的作风,边瑞花了四五天的功夫才挑出了三块好琴料。
有了好琴料,下面自然就是制琴了,边瑞可不想纯玩手工,因为那没有必要,机器这玩意修料又快又好,何必再用手工一下一下凿,一点一点的挖?
三块料子弄的差不多了,边瑞也到了该去明珠的时候,开着小冷藏车带着菜和山珍、肉之类的到了明珠,接上了女儿呆了两天,边瑞送回了女儿这才又回到了村里继续摆弄自己的琴。
至于铺子的客人,那是完全没有的,价格一摆在门口,除了围着看价并且指指点点的,没有一人敢往边家小铺进,就算是看,别人脸上也是带着一股浓浓的嘲笑,很快边瑞这个小店出名了。
边家小馆出名不是因为味道好,也不是因为客人多,而是边瑞这个店主被人当成了神精病。
边瑞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爱来不来,不来人自家还能落个清闲,这就是边瑞的态度。
原来边瑞结婚的时候,整天介忙着想赚钱,怎么给老婆孩子更好的生活,很多以前习惯也就都放下来了,整日不是陪客户喝酒,就是陪各路惹不起的牛鬼蛇神吃饭,不光是做其制的手艺放下了,连着以前每隔几日打套拳的习惯也扔下了。
现在边瑞的生活一下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甚至比以前更加轻松,于是很多事情渐渐的又拿了起来,就比如每隔几日演练一下兵器的事情。
边瑞常练的兵器有两样,一样是盘龙棍,练的纯力量,另外一样是抖大枪,如果练棍是纯力量,那么抖大枪讲究的就是一个巧劲,两种兵器一个练力一个练敏,这是老祖教功夫的基础,和一般练拳站马步差不多。
早上起来,边瑞到了后院,开始抖大枪。
为什么叫抖大枪呢,因为枪杆是腊木的,偏软,正常刺的话枪头是耸拉的,如果想扎人得把枪抖起来。这种枪很难玩,对于人的要求特别高,想玩好就得靠全身来控制,要求每一块肌肉都配合起来,才能把大枪玩好。
抖好大枪,有利于训练全身的肌肉协条性,同时增加自己身体的柔韧性。
每一次抖大枪,边瑞都要抖到自己筋疲力竭才成,把自己的肌肉纤维撕裂开来,然后休息几天等着撕裂的肌肉再长出来,因为身体的自我保护,新长出来的肌肉会比原来更结实一些,以防止再受到同样伤害的时候再一次撕裂。
大枪练完几日再练重棍,这样的话肌肉不断的受刺激,长的也就越结实,同时肌肉的线条也就越好看。
啪!
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边瑞扔掉了手中的大枪,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起来,急喘了几口之后,边瑞就强挣扎着盘腿坐起来调整自己的呼吸,先深呼吸三口,然后慢慢的控制自己的呼吸成正常的模式。
这一段过程相当难熬,不过习武就是这样,如果不对自己狠一点的话,如何能有提高?
每隔三四天来一回,每一次都要耗尽气力,整个人练完了之后就像是要散架似的。
这在外人看来似乎是有点自虐,不过现在的边瑞渐渐的有点开始喜欢上了这种'自虐‘。觉得练完了之后,当身体由酸转向酸疼,然后渐渐恢复到正常,似乎每一个轮回自己都在不断的成长。
边瑞恢复过来之后,冲了个凉,换上了一套舒适的对襟褂子,下面是棉白色的宽松裤子,脚上一双拖鞋,便准备回家吃饭。
拿起了手机,发现自家老妈发了好几个消息过来,每个消息都是通知儿子回去的时候带点菜园子里结的小丝瓜回去。
从廊架上摘下了一个小竹篮子,边瑞拎在手上出门,掩了门进了菜园子开始摘丝瓜,见茄子不错,于是顺手也摘了几个。
第22章 茧子
“小十九,准备做饭?”
边瑞听到有人声,抬头发现十二叔正站在自家的菜园子外面和自己说话,顺手还摘了一个红透的西红柿放到了嘴里。
“我没做饭,我妈让我摘点小丝瓜回去,早上吃疙瘩汤,十二叔,您这是准备去哪儿?”边瑞说道。
“下地去,我还能去哪里,去看我家里的花生是不是能收了,等收了花生给你小子一点,没事的时候煮一点当零食”十二叔说道。
边瑞也不客气:“那我先谢谢十二叔了”。
“你小子,整天懒的跟条蛇似的,种菜到是一把好手,这菜园子结出来的东西就是比别家好吃一些。跟十二叔说说,有窍门没有?”十二叔问道。
边瑞道:“这有什么窍门,可能是种子好吧”。
“别和我扯那没用的,村里用的都是同样的种子”。
“那我真没什么窍门了,这菜园子几乎都是我奶和我妈照应的,要不您去问问她们二位?”边瑞说道。
十二叔听了点了点头:“也对,我跟你小子说这事做什么,你哪里会种什么菜。行了,你去忙你的,我也下地去了”。
十二叔说完转头向着自家的地走了过去。
边瑞拎着蓝子回到家里,刚进院子就被母亲一阵数落,老娘嫌弃边瑞来的有点晚了。
把篮子交给母亲,边瑞坐在院中的小板凳上等着吃饭,边瑞的老爹则是一边吸着烟一边编着竹器。
“爸,您这是编的什么?”边瑞觉得今天自家老子编的东西有点儿瞧不明白,于是好奇的问道。
边瑞的老爹停了下来,伸手从嘴里取出了烟卷:“你表姑父要的钓鱼篓子,说是城里的钓友要的”。
听到老爸这么一说,边瑞也就不再问了,像是这些手工活村里的老辈人几乎都会,而现在城里人似乎是用腻味了塑料的东西,开始追捧起竹器来了,手艺好的竹器现在可不便宜,当然了其中大头都被中间环节赚走了,像是老爹这样的手艺人其实赚不了多少钱,一个篓子什么的估计也就几十块钱,还是自带材料的。
边瑞也不能让自家老爹不编,老一辈人也有自己的圈子,边瑞不适合搅和进去。
“小瑞,这周去明珠么?”边瑞的父亲问儿子。
边瑞嗯了一声:“自然是要去的,您这是有什么事?”
“靖靖好些日子没有回来了,我和你爷、奶他们都想的慌,把孩子接回来住两晚上?”边瑞的父亲有点想小孙女了。
边瑞说道:“爸,再忍一下,过些日子放暑假了,我和汪捷说好了,放了暑假就接孩子过来住一个月”。
不是边瑞不想把闺女接回来,而是闺女现在周末也没个整乎的,不是要上这个班就是要上那个班,一周两天的假,能有一天休息就算是不错的了。
“又上兴趣班?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小学还没有上呢,这汪捷也真狠的下心来!”边瑞的母亲听到爷俩谈孙女,立刻走了过来。
边瑞只能傻笑了两声:“现在城里的孩子都这样,不是学这个就是学那个的。汪捷也是为了孩子好,咱们是亲的,人家那头也是亲的”。
边瑞是不在意什么班不班的,也不相信那些培训机构说的所谓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之类的鸡汤话。
噢!感情孩子不上你们的班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交钱给你们,你们就是起跑线呗?
但是这话不能和老娘说,说了那就是撩火了。男人不该干这事儿。
“让她把孩子交给咱们,咱们这小学有什么不好的,教出来的孩子,别说是县城了,连省城的老师都夸,像是三哥家的孩子……”边瑞的母亲说道。
边瑞面带微笑听着,和母亲想扯出个好坏来,那真是脑子不正常,反正老娘说,边瑞负责面带笑容的听就是了。
老娘说了几句转身回去做饭去了。爷俩又唠了一会儿,一家人直接把小桌子摆在了院子当中的老杏树下,其乐融融的吃起了早饭。
吃完饭,边瑞父子俩都是甩手掌柜的,直接起身各忙各的去了,边瑞自然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继续斫琴。
琴料都开下来了,边瑞用木工刨子开始在板子上刨弧面。
唰!
清脆的刨刀和木纹磨擦的声音响起,一卷漂亮的小刨花落到了地上,随着唰唰声不断的响起来,很快琴面的弧度就出现了。
有一致的弧面刨出来,边瑞拿起了木锤子轻轻敲了一下刨刀,调整了一下刨刀的深度,开始修面。
把面修的差不多了,边瑞把面翻过来,底下垫上柔软干净的棉布垫子,开始用墨斗在另外一面上弹线,定下了腔槽的位置之后,边瑞拿着半月型的腹腔凿开始挖腹腔。
这是琴的共呜腔,一张琴的好坏,最为重要的就是这一步。也是最考验制琴师傅手艺的一步。
边瑞先开出了大概的腔深,然后开始精细的修腔工作,觉得修的差不多了,听一下声音,然后继续修,修到什么时候为准,那就看个人的本事了。
好的是边瑞这边有空间,钻进去之后,外面的时间对于边瑞的影响很少,加上现在边瑞刚重新拿起了原本的手艺,心气也高,所以一个上午便开出了三个琴腔,不光是开出了琴腔,同时把开出了龙池、凤沼的底板和琴身也合上了。
中午吃完了饭,边瑞继续溜进空间里忙活,吃饭前捆扎粘合的琴身,吃饭后就已经完全粘好了,接下来的活儿就是裱布,上灰胎,装琴徽什么的。
第二日,边瑞给琴髹漆、擦漆、推光,然后装雁足、琴弦调音,到了晚上的时候三张新琴就在边瑞的手中诞生了。
事隔了差不多十八年,边瑞这边再一次制琴,选的弦是买来的。
最后用的是现代研发出来的弦,内里是钢丝外裹尼龙,这种弦优点是价格便宜,而且音质干净,保养起来更加容易也不易变形。
还有一种是丝弦,这是古弦,以蚕丝制成,好的是音质静美、古朴,不好的是价格高昂,发音比钢弦小,易擦伤手等等。
边瑞从网上买来的就是这两种弦,至于为什么不用丝弦,是因为边瑞根本看不起买来的丝弦,不光是声音小,而且擦弦时候的回音更是不能让人忍受。所以只能用钢弦先顶着,等着边瑞把老祖制弦法吃透了,再用老祖制弦法制丝弦。
新制了三床琴,边瑞热乎劲过去就不怎么弹了,还是抱着老祖留给他的那一床唐琴玩,同时一边取料制新琴练手,一边试着把从空间里翻出来的制弦法给吃透。
老祖的制弦法很繁琐,得从养蚕开始,而且蚕还不是现在普通家养的蚕,是老祖自己培育出来的品种,得到了蚕丝之后,还得编弦,编完了弦之后还得用树胶浸,要来来回回浸上十来次,每一次还得自然风干。
照这么玩下去,光是一根弦就得用上一年多的时间,好在边瑞有空间,要不然边瑞得疯。
边瑞不理解,老祖怎么会这么蛋疼,玩什么都是极耗时间的。
边瑞现在是不能理解,一个活了漫长岁月的老人,除了这些事情还能把心思花在什么地方?几百年漫长的岁月,如果不是中国人习性中天生的要照应子孙,说不定一到两百老头就得自己抹脖子了。不找点事情做做,如何渡过这漫长的岁月!
从空间中翻出了老祖留下来的蚕纸,把蚕给孵化出来,又种上桑叶喂蚕,结了茧之后,还有抽丝什么的,搞的边瑞有点想拿头撞墙。
“受不了!”
边瑞大喊一声,一脚把身边的蚕茧子踹的四散。
出了空间想喘一口气,边瑞给自己烧了一壶茶,盘坐在正屋的当间,气鼓鼓的一边吸溜着茶,一边想着怎么着才能把中间的环结给简化下来。
想了半天边瑞也没想出什么招来,到是想的又心烦意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想他老祖这么多年都没有想出好办法,要是边瑞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出解决的办法,那才是出鬼了呢。
边瑞歪着身子,一只手架在膝盖上,另外一只持着茶壶,吸溜一口茶,然后叹了一口气,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以后省点事,用钢弦算了。
不过再一想,自己现在用的唐琴以后若是换上了钢弦,那声音!心下又纠结万分。
想着想着,边瑞便准备歪在当屋的席子上,想不明白就打个盹嘛!
这一躺下,觉得腰间有什么东西隔着腰了,伸手把东西摸了出来,边瑞发现自己的手中居然是一粒蚕茧。
“我……去!”
边瑞一下子从席子上跳了起来,飞快钻进了空间里,飞快抱着一捧蚕茧又出来了。
“哈哈哈哈!”
抱着蚕茧,边瑞差点笑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原本以为茧子也拿不出来呢,谁想到这茧子居然可以带出空间来,这可把边瑞给乐坏了,转头就想着去试试空间里的那幅王右军的真迹,可惜的是人出来了,绢册又回到空间原来的位置。
好在心中有准备,边瑞拿小筐把所有的蚕茧装起来,便往家里跑。
半道上的时候,迎头遇上了族中的四哥,见边瑞跑的跟条快乐的小疯狗似的,四哥问道:“老十九,哪来的一篮茧子?”
“二哥,忙呐!”
说着边瑞一步也不停,话一落声人已经跑出了五六米。
望着边瑞的背影,二哥愣了一会儿:“这傻小子不会是脑瓜子有问题了吧”。
说完,边二摇了一摇头继续干自己的活去了。
第23章 不做这生意
推开了自家的院子,边瑞喊道:“奶,妈!”
奶奶正在房间里纳鞋底子呢,听到大孙子叫自己,站起来隔着窗户问道:“什么事啊?”
边瑞说道:“接接了一个朋友的活,说给五千块,让我给他制几条弦,您给我帮个忙”。
边瑞的奶奶一听有钱,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鞋底,来到了院子当中,边瑞的老娘现在并不在家,于是祖孙俩就在院子里谈起了赚钱。
“靠不靠谱啊,你朋友钱多烧的?”老太太不能理解,几根弦能值五千块。
古琴老太太是知道的,自家孙子从小就玩那东西,主要是五千块钱的弦让老太太不相信。
“人订金都打过来了,等有时间我去镇上取了交给您”边瑞开心的说道,就像是真有人给钱让他制弦一样。
边瑞人懒也没有这个耐心,但是奶奶和母亲有啊,而且还能变向的给她们一点钱,不可正是双赢?
别说边瑞不孝,边瑞现在是想给钱,奶奶和母亲也不会要,因为她们觉得家里的钱现在就够花了,没必要拿孙子的钱。
“就这点事?”
“你可别小瞧了这几根弦,制起来繁的很,先是抽丝,然后是挑丝,挑的丝要纯色,只取幽蓝色,且越细越好,而且还要是整根,每一根还要能受的住九两的重量,粗弦以二十根为芯,细弦以十六根为芯,最细的八根为芯,先制芯,制好芯入胶泡制,芯料泡制好之后,再以三十六根编为衬,粗细递减,好了之后再入胶,反复用木锤敲打,自然风干之后,最外面再以丝编制为衣,编好之后再入胶,整根制好之后,还要再浸六次胶……最后制成的五根中能成一两根就算是好的了”边瑞说道。
“这不是熬人么?”老太太听的都有点傻眼了,这下她觉得这么搞五千一点也不过份。
边瑞郑重的点了点头,要不是那么繁琐,边瑞至于伤脑筋么。
“那我先抽丝,编的事情你到时候说怎么编”老太太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干就干。
说完拉着孙子开始烧水泡茧。
“别都泡了啊,留几个茧子,以后这蚕咱们自己养”边瑞一看奶奶要把整篮子茧都倒进水中,立刻伸手拦住了。
老太太停下手,祖孙两捡了十几个茧子摆在一边,开始烫起了茧来。
江南很多人家种蚕是有传统的,抽丝对于老太太这样岁数的人并不陌生,比边瑞强太多了。
丝茧子都抽好,天色也就差不多了,等着母亲一回来,听说这事也捋起了袖子加入进来,过了一会儿,边瑞的父亲祖父也都回来了,全家人出动,到了晚上八点多钟这才把丝给抽好了。
吃了晚饭,边瑞这边回去思考了一下自己设计了一个手动的编丝机器,第二天教祖母、母亲如何编弦芯,还有弦衬和弦衣,等着两位一学会了之后,边瑞到是插不上手了。
一篮子的茧子,最后挑出来能用的丝只有三分之一,肯定不够三床琴的,于是边瑞又弄了两篮子,交给祖母和母亲之后,自己开上小冷藏车去了明珠,准备和自家闺女呆上两天,享受一下父女天伦。
食材什么的边瑞都带齐全了,虽然没有什么客人,但是对于边瑞来说,有没有客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自己专心的烹制出来的东西。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边瑞的自我安慰。
周五晚上,去汪捷家接了女儿,边瑞骑着摩托带着女儿到了自己的小馆子,父女俩一个准备食材,一个在旁边站在小凳子上,面前摆个小砧板,学着着父亲的样子,切着东西玩。
父女俩正享受这难得的骨肉亲情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
边瑞一抬头,发现胡硕这小子拎着头盔走了进来。
“胡叔叔!”小丫头嘴甜,瞧见了胡硕便抢着叫人了。
“哎,小乖,想叔叔了没有?”胡硕一边说着一边把背在身后的手亮了出来,手上是一个布艺老虎。
“哇,小老虎!”
放下手中的厨刀,接过了老虎的小丫头很开心,连着冲胡硕说了三声谢谢。
“小乖在旁边玩会,我和你爸说说话”胡硕说道。
小丫头现在有了布老虎,早把老爹给忘到了一边,自顾自的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开始玩了起来。
“什么事?你要结婚了?”边瑞拿起毛巾擦了一下手。
胡硕道:“不是,过两天大家准备去跑山活动,你去不去?”
“我带着孩子呢,去不了”边瑞说道。
胡硕道:“不是明天,是下周,下周小乖不是有课要上么,你也有时间”。
“下周,估计也不行!”边瑞摇了一下脑袋,家里还有琴弦要制呢,现在制弦还离不开边瑞的指导,母亲和奶奶虽然心细,但是有些关窍还要边瑞去把握。
胡硕听了有点失忘的说道:“那我也不去了”。
“为什么?”
“你不去,周政不去,伍尚彬出国玩去了,徐一峰要去首都出差,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胡硕说道。
边瑞听了笑道:“大家又不是二十来岁,谁没有事情啊,我们不去你正好交点新朋友”。
玩印第安的车主,二十岁原本就不多,三十岁和四十岁才是中坚,富二代大多玩跑车去了,像是玩哈雷、印第安的多是口袋里赚了点钱的,有几个整日里跑山玩的,不赚钱啦!凑不齐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对了,周政怎么又不去了?”边瑞想起周政,于是问道。
胡硕说道:“他家的老爷子,估计没有几天了”。
边瑞听了觉得上次说老爷子就没几天了,怎么现在还是没几天了,他家老爷子的命还真硬啊。
“唉,你是没见,原本周政什么模样,现在都快瘦的脱水了……”胡硕长叹了一口气,说起了上次见到周政时,周政的模样。
“没有想到,他还是个孝子”边瑞说道。
边瑞和周政的交情不错,周政以前还帮过边瑞一点小忙,像是摩托车牌就是周政给弄的,以前和胡硕做生意的时候,周政也帮着解决过一些小麻烦。
“他家老爷子就是擎天白玉柱,老爷子倒了,他们家以后的麻烦说不定就大喽,听说现在他几个堂兄弟之间就开始吵的不可开交了,唉!”胡硕说道。
边瑞这边有点为难,为难什么呢,以前他帮不上什么忙,自然也就没的为难,但是现在空间里受种着一株寿无双呢,周政又算是帮过他的人,边瑞这边有点拿不定主意。
到不是边瑞小气,而是这玩意儿吃了后真正什么效果他也不知道,传说这东西总归是传说,万一把人家老爷子吃死了怎么办?
边瑞在心中好生的盘衡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拿出一些来,周政帮过他的忙,他这边既然有半点可能就得帮一把。
“我这边有个东西,明天你早上过来取,送给周政,告诉他不到万不得以不要用,如果是所有的方法都不管用了,再用我给的东西试试,记住了一定要万不得已,因为我也不知道这玩意效果怎么样……”边瑞说道。
“什么东西?”胡硕很好奇。
“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记得一定要让他注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效果”边瑞郑重的说道。
“行,那我明天早上给他送过去”胡硕说道。
“对了,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考虑了没有?”胡硕又道。
边瑞问道:“什么事情?”
“回来工作的事情啊,咱们两兄弟那是哼哈二将,双剑合壁天下无敌啊”胡硕道。
边瑞笑着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的日子挺好的,两袖清风笑见日月,其中真味你这样的成功人士是不会明白的”。
“你不能就这么沉沦下去啊,大房子大游艇都等着你呢,回小山村窝着叫什么事儿,到时候同学一聚会,别人都事业有成,你多尴尬啊”胡硕说道。
边瑞笑道:“同学聚会聚的是往日的情谊,如果真变成显摆会,那不去也罢”。
“行,说不过你,我觉得总有一天,你得剃个光头当和尚去,还无欲无求了”胡硕对于边瑞现在的状态很无语。
就在哥俩正聊着呢,突然间门又被推开了。
边瑞望向了门口,发现一位三十来岁,打扮的挺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
“请问这是边家小馆么?”女人张口问道。
边瑞道:“是的!”
“你就是老板?”
见边瑞点了点头,女人道:“明天中午我想招待六个人,不知道你这边能不能准备”。
边瑞望着女人问道:“我这边的价格你看了么?”
女人点了点头:“我订最好的,二千一位的,六个人,现在需要付定金么?”
边瑞没有说话,望着女人看了一会儿,看的女人有点儿不知所措。
“怎么?”
“不知道谁让你过来的,但是我说的是不需要,我拒绝您的生意!”边瑞说完,伸手做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
“没有谁让我过来,你这人有生意还不做?”女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边瑞没有多话,继续抬着手:“请您离开,我这里做生意,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还得看我喜好!”
女人一听,这才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去,你牛逼大发了,有生意上门还不做?”胡硕等着女人一出门便说道
第24章 转折
边瑞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生意做不得!”
边瑞现在已经大致猜到了到底谁让这个女人来的,这女人打扮的是不错,不过还没有到能接受的了边家小馆价位的地步。
这不是边瑞狗眼看人低,而是这女人的打扮和气质,最多也就是个高级白领,一个月几万块收入差不多,拿出一万多来吃一顿饭,如果放到高档餐厅这没什么,请人请的就是一个面儿,拿一万多请人在边瑞这个不出名的小馆子吃饭,边瑞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她这么做。
胡硕也不傻,想了一下便道:“是那位?”
边瑞点了一下头:“只要不是你,那十有**”。
“我有这么无聊么!”
“所以说这事情的答案很明显了”边瑞苦笑着说道:“怎么一个个都认为我就要混不下去了呢?”
“瞧你说的,我可没认为你混不下去了,我只是认为你钻牛角尖了,世上的好姑娘多了去了,再找一个呗,再找一个年青的漂亮的,一走路小腰那扭的跟迎风摆柳似的……气死汪捷”胡硕说道。
边瑞连忙制止住胡硕胡说下去:“乱说什么,孩子在这里呢”。
谁知道小丫头这时接话了:“爸爸,我支持你再找个老婆,我们家马上就要有小弟弟了,你一个人多不公平啊”。
这话一说出来,不光是边瑞,连胡硕都有点傻眼了。
“小乖,你妈妈要生小弟弟了?”胡硕柔声问道。
小丫头摆弄着怀里老虎的两个耳朵:“嗯,几天前他们去医院了,回来的时候那个赵叔叔开心了好几天,看到谁都是乐呵呵的,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多吃的玩的”。
听小丫头说完,胡硕望着边瑞说道:“你得活出个样来让人看看,这特么的叫什么事儿”。
“活给别人看,那得活的多累啊”边瑞笑了笑。
边瑞可没有想到汪捷这么快怀孕了,不过想想这事现在跟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啊,也就不在多想了。
“!您现在奔着成仙去了,我这俗人就不多说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接我们家那位去,明天早上我来拿东西!”胡硕看了一下表说道。
边瑞点了点头,把胡硕送到了门口,回来陪着女儿玩了一会,父女俩又看了一会动画片,这才洗洗睡觉。
等着闺女睡了,边瑞拿着小木铲子进了空间把地里的那一株寿无双给小心的起了出来,茎不大,也就大拇指那么粗,但是根很发达,差不多七十来公分,展开来如同一个大扇子似的。
这东西边瑞也不准备全送,万一以后自己家要用的到呢,所以用瓷刀分了大约三分之一,带着三四缕侧须,然后小心的放到了一个木盒子里,并且用小半张宣纸给垫上。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边瑞等胡硕过来又再三叮嘱了一下,这才把东西交给胡硕,自己则是送闺女去老师家学习小提琴。
闺女学小提琴,边瑞则是在楼下找老大爷下棋,打发时间。
胡硕拿着东西,给周政打了个电话,周政听说边瑞送的东西,原本是不想要的,现在他也没有心情想别的事,家里顶梁柱要倒了,他现在哪有心情顾别的事情,听到胡硕要送过来,而且算是边瑞的意思,他也不好直接拒绝,于是报了个地址让胡硕送过去,然后他找人去取。
胡硕送到了地点,接东西的是一位司机,接了东西之后也不多话便转身上了车。
司机回到了一所如同庄园一样的市郊大宅内,停下车找到了眉头紧锁的周政,把合子交到了周政的手中,并且把胡硕传来的话重复了一遍。
周政听了点了点头,随意的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等着司机一转身,周政带着一点好奇打开了盒子,发现盒子里是根老参,这老参可不太起眼,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全身墨黑,而且还不完整,一看就知道以前切下来的。
这些天周老爷子用过的好参那真是太多了,千年的都不稀奇,更何况这一株黑到不起眼的东西,最主要还是因为这东西只有这么一点。
周政拿着盒子看了一眼,便苦笑着摇了摇脑袋,心道:这边瑞还真有点意思!小门小户就是小气吧拉的,有点拿不上台面。
他对边瑞有点不满,觉得你要送最少你也要送根整的啊,弄这半拉玩意还不如不送呢,怎么着认为我们周家用不起参?
想也没想,周正就把东西扔到了一边,随手放在一张小桌上。
周家的老爷子已经从医院到家里了,这意思很明显,老爷子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老爷子现在的问题是治他的病要开刀,但是老爷子的身体又不能开刀,上了手术台几乎就下不来了,想要开刀,那老爷子的身体指标就得满足基本要求。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周老爷子的岁数实在是太大了,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最好的医生这时候也不敢冒险给老爷子开刀,因为上手术台几乎就等于挂了,还不如回家多撑上两天呢。
周家现在一家人都在这里,大大小小的六七房,男女老少五十多口人,虽然人多但是极为安静,一个个不知道在心中打着什么主意。
除了周家人,还有请来的医生,现在给老爷子吊着命的,是周家从大马请来的几位老中医,几位老中医水准还相当高,正是因为有这几位在,周老爷子的命才能一直吊到现在。
周政站着不说话,时不时的望一下房间的门,生怕一群人突然出来,宣布老爷子不行了。
周政不像是其他人,盼着老爷子早点死,好把家产一分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他知道没有了老爷子,周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就现在跳的欢的那几位,除了吃喝玩乐,根本不成事,这要是进了公司,公司直接就能上演宫斗剧。
扭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见到人人面带悲切,心中暗道:有些人心里估计都是乐开了花吧!
周政这边观察着众人,感受着人生百态,觉得自己这一家子现在好像是个笑话,精彩的都能拍一部黄金档的电视剧,每人都揣着不一样的心思,明明是白痴,偏偏一个个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等老爷子一蹬腿自己就能大展鸿图。
从早上所有人一直等在大厅中,一直等到了太阳西下,没有一个人离开的,也没有一个人哭闹,有些人是真的为家族的命运悲切,但是大多数人都是怕万一自己离开了,老爷子来一个回光返照,自己应得的那份家产少了。
啪!
突然间有个东西摔到了地上。
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这一声顿时让所有人的目光转了过去。
一个小木盒子摔到了上,一个约四五岁的男孩现在正一脸恐惧的望着周围的人,看样子正是这淘气的孩子摔掉了木盒子。
旁边的一个年青妇人一脸讪笑,弯腰拿起了盒子,同时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乖,别乱动!”
下一眼,妇人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那小半株黑参,似乎是觉得脏,妇人用手地上的宣纸包着茎块,把参提了起来。
看了两眼,为了化解现场的尴尬,笑着说道:“哟,这谁的参啊,好大一根,这是失火烧着了么?”
有些人看着那小小的参,还有瘦巴巴的参须,想笑但是不敢笑。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张口说道:“是二伯家大哥拿来的,我看他摆在那里的!估计是求来给爷爷用的吧”
周政现在恨不得踩死自家的堂弟,别看人岁数小,但是心中的弯弯绕那是一点也不少的,别看才十五六岁,泡过的女人怕是能组成一个加强排了。
明知堂弟是怼自己,但是周政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因为堂弟说的是实话,那株破参是他拿进来的,也是他朋友送的。
“啧!啧!这参能吃?估计是烤着吃的吧?……”妇人继续说道。
一位正在写方子的老中医这时抬了一下头,现在这样的情况老头见的太多太多了,尤其是这种大宅门,家里的事情那乱的跟鸡窝似的,臭的跟猪圈似的,他早已经没了兴趣。
但是正是这一抬头,让他看到了妇人手中的参。
“拿着别动!”老中医说道。
这一声顿时让全场又安静了下来。
走到了妇人的身边,老中医接过了参,仔细看了起来,时不时的还皱一下眉头,似乎有点不太敢确定的样子。
这时场中的另外两名中医围了过去,看着老者手中的黑参。
“这是?”其中一位老者问道。
“拿柄刀来,不要铁器,家中有瓷刀没有,实在没有瓷刀木刀也可以”老中医说道。
宅子里刀自然是有的,很快就有人拿来了一把进口瓷刀交到了老中医的手中。
老中医轻轻的用刀刃刮了一下参根,只见黝黑的表皮下面是红如血一样的,但是一接触空气之后,原本的血红色迅速又成了漆黑色。
“鹤桥?!”
一位老中医失声问道。
“嗯,鹤桥,没有想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看到这种天地至宝!”老中医边说边爱不释手的看着手中的这株参。
第25章 小人物给的惊喜
“这……这,东西看起来不行吧?”妇人觉得太尴尬了。
一位站在旁边的老中医抬起眼皮望了妇人一眼:“要是在封建时代,就凭你一个妇人敢伸手碰它一下,就够着砍你脑袋的”。
鹤在传说中是仙物,故事中通常仙鹤会引着初得道的仙人登仙界,鹤桥故名思义那就是以鹤为桥,登位仙班。
这玩意儿在古经中是不可求至阳之草,长于潭边溪畔,古人以水为阴,这种参以阴化阳,长五六年以上就很少见了。多见一两年生的。
原因是长于水边,肯定有动物来水边饮水,有灵性的动物一但发现这种参,立刻会吃掉,没有被吃掉长成百年那真比中彩票还难。
双参并生,那更是少之又少,长成这样的,可以说是天地至宝也不为过。
几位老中医都是家传的手艺,有些药典上的药他们只读过其名,并没有见过真面目,像是这株鹤桥就是秘典中提到的东西。
古人认为潭参为至阳,妇人为阴,一个妇人碰至阳之物,使其离土后沾了阴气减了效果,砍头也算是正常。
周政这时被这个大转折给惊住了。
周政的老子却开心了,转头冲儿子问道:“你是哪得来的?”
周政说道:“我一个朋友知道我的事情,让人给送过来的,送过来的时候特意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那你不早拿出来!”周政的父亲有点怒了。
周政苦起了脸,他现在哪里会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看上这玩意儿,心中还腹诽边瑞小气鬼,送东西连个整根都没送。
只得说道:“我没见过这东西,哪里敢给爷爷用!”
说完把边瑞嘱咐的事情又说了一下。
听到儿子这么一说,周政的父亲也理解了。
老中医到是理解岔了,张口看了一眼周政:“你算是有机缘的,人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还能送你那是过命的交情”。
“古代把这东西给皇帝,能换三品官”另外一位老中医正色道。
“那这么说?”周政的老子心头一喜。
老中医说道:“现在有这东西,值得一试,等我们去商量个方子去,我也从来没有用过这剂药,不过这时候也没有多讲究了”。
这下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老中医们回到了桌子旁边,开始商量起来如何配药。
几个老头围着桌子开始商量起来。
“其性至阳,我觉得起初半钱,配上阴性的花旗参以减其阳……”。
“会不会半钱太多?周老先生的身体不一定吃的住,我看最好再减一半,三克为好……”。
约半个小时,这几位老中医才商量出了一剂方子,然后也不派人煎,几个老头自己围着小炉子,小心煎起药来。
药成,端了进去,谁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反正周家这一大家子,又一晚没有睡踏实,几位老中医的表现让他们心中又燃起了那私点希望,大多数的二代和三代心中则是忐忑不安。
周政昨晚也没有睡踏实了,合着衣服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生怕什么时候被人叫醒,然后告诉他老爷子走了。
作一个二代,周政是个聪明人,知道没有了老爷子在,那周家的声势最少也要弱上十来年,这还不算内部将要暴发的问题,周政和别人不一样,他没有巨大的野心,也知道无论怎么算都轮不到他来顶门立户。
有了清醒的认识,他只想这辈子在祖父、父亲这一辈的庇护下开心的活着,做个富二代就挺好的,因此他自然希望祖父可以长命百岁。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门被推开了,周政一抬头发现自家的大伯推开门走了进来,顿时心中一哆嗦,手中的毛巾差点掉到地上。
“小政”。
“这……这……”
“是好消息,你爷爷的身体各项指标都稳住了,还有一定的回升,不是回光返照的那种,几位老医生说了,再经过两三日的调理,老爷子说不定就可以清醒了,再调养半个月左右应该就能上手术台了……”大伯望着周政一脸欣喜的说道。
周政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次的事情办的不错,有时间的话带你的那个朋友过来,让我见见,咱们周家欠了人家那么大一份人情不能不还”周政的大伯说道。
周政道:“我还真不知道这人缺什么,平时交集也不多,只是觉得有点投缘……没有想到这次能帮这么大的忙”。
周政的大伯说道:“也是你的运道”。
周政的大伯以前真是没有把周政放在眼里,因为自家的这个侄子性子有点任侠,有点江湖气,这性子到了生意场上连皮都能被人给扒了,跟本不适合继承家业,再加上交的那些朋友也不入流,虽然说有点钱,比一般平常的百姓强上不少,但是放到周氏集团面前看都不能看,买几辆摩托车就算有钱啦?说这话的在周政大伯看来最多也就算个不是穷人的穷人。
只是没有想到侄子这些不入流的朋友中,有人能拿出这种至宝来。
周政记忆中大伯就没有夸过自己,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有点不习惯。
“你去问问,人家缺什么,咱们周家有恩必报”周政的大伯说道。
周政嗯了一声。
“等会整理一下,去看看你爷爷”周政的大伯说完转身离开了周政的房间。
爷爷的身体有了起色,周政这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几个月积在心头的郁闷一下子消散的差不多了。
送大伯出了门,周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了一下摸出了手机,准备给边瑞打个电话,谁知道拨过去了之后,显示边瑞已经关机了。
连打了两次,最后周政把电话拨到了胡硕的手机上。
胡硕这小子现在还没有起床呢,电话一通,声音懒洋洋的。
“边瑞的手机打不通呀”周政说道。
胡硕一听,张口问道:“什么事?”
周政道:“我想当面谢谢边瑞,他送的药很好,也谢谢你送药的情份”。
“,我说药有问题了呢,吓了我一大跳,没问题就好,谢我就不必了,我就是跑个腿,也没有出什么大力。如果你想谢他,估计要等到下次来明珠了,这小子手机时通时不通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打的通,如果你要是找他的话,直接发微信吧,指不定什么时候看到了他就会回了”。
“……”周政有点无语:“这人生活在原始社会?”。
“我觉得就快要成仙了”胡硕说道。
……………………
边瑞昨晚就已经回到了家里,睡了个舒服的好觉,懒洋洋的听着院子里啾啾的鸟鸣声从床上翻了起来。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自己的肚皮,站在窗户前面望着自己的小院子,冲着树上的鸟儿嚷嚷了起来。
“一大早上的也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吵的我都睡不着了”边瑞望着不断在院中大树上跳着的鸟儿说道。
鸟儿自然是不会给边瑞回答的,自顾自的在树上欢快的蹦来跳去的。
见鸟儿不待见自己,边瑞穿上了宽松的月白色裤子,把单衣也穿上,推开了门到了正堂的门口,直接坐在地板上,拿起了门口的鞋子套上来到了院子里。
洗脸刷牙之后,拿起了大扫把开始清扫起了院子,现在院子没什么好扫的,也就是几片枯叶什么的,扫成了一堆,用簸箕铲了堆到了门口一片小树林子里。
觉得时间还早,边瑞去了后院的演武场,打了一套长拳,打的混身起了热,又抹了一把脸,坐回到了正屋的门口,从空间里把刚切割好的琴板拿出来,慢慢的开起了槽。
现在边瑞正的享受这种制作过程,这时的边瑞像个老匠人一样,脑子里完全放空了,什么东西都不想,就想着手中的槽该如何挖,挖到什么样才能出最好的音色。
前面三床琴,边瑞都是在空间里完成的,新开出来的几张琴,边瑞并不准备赶进度,而是准备拿来磨磨自己的性子,同时也享受以前文人士子自己斫琴的乐趣。
专注的斫着琴,时间在这一刻对边瑞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没有大都市的那种焦虑式的急,慢下来的生活成了一种享受,所有的东西都没了时间限制之后,很多事情就成了单纯的快乐,而不是一门谋生的手艺。
叽叽!喳喳!
咚咚咚!
院中的鸟啼似乎也开始配合起了边瑞手上的凿子声,一声起一起伏,让早晨的院落静谧的忘却了时光。
“大瑞,大瑞子,还没有醒呢,饭都做好了怎么还不……”。
边瑞的母亲在家里有点等着急了,巴巴的等着儿子过来吃饭呢,半天也没有等来人,于是吃完了之后过来看看。
推门进院子,发现儿子正抱着一块木头怼着呢,于是又说道:“整天抱块木头能抱出大孙子来?”
边瑞:“……您怎么又提这事儿!”。
“好了,我不提了,吃饭了!”边瑞的母亲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孩子这心里指不定还没有从离婚中恢复过来。
边瑞听了放下了手中的琴板,拍了一下手,跟在母亲的身后出了院子,带上了门,回家吃早饭。
进了家里,边瑞看到了今天的早饭,顿时笑道:“今天这错,有馄饨吃,什么馅的?”
边瑞的奶奶见孙子来了,从屋里走了出来:“羊肉馅的,昨儿你三爷爷家摔死了两头小羊,我们要了几斤腿子肉”。
边瑞一听是羊羔肉馅的,顿时觉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站在锅边巴巴的望着母亲下馄饨。
第26章 帮个小忙
奶奶疼爱的望着边瑞,哪怕边瑞都虚岁三十五了,在老人家的心中那也是孩子,是自己的心头肉,家里的大孙子。
“急什么急,还能跑了不成?过来,看看我和你娘缠的这个弦芯行不行”奶奶笑眯眯的说道。
边瑞听了随口问道:“这是第二根了吧?”
“第三根!”边瑞的母亲一边搅着锅里的馄饨一边说道。
边瑞一听惊奇的问道:“这么快!”
边瑞的奶奶回道:“从你二奶奶那里拿了几样东西,做这东西省不少力,你做的那些东西根本不管用……”。
“二奶奶会弄这个?”边瑞奇道。
边瑞的奶奶说道:“你二奶奶说三十年前,老道爷用的弦就是她和你三太奶奶在家里拧的,前天来咱们家见我们拧这个,你二奶奶还教了我们不少窍门,自己还拿了一些丝回家拧去了,原本不准备让她帮忙的,谁知道也杠不过她……”。
听到奶奶这么说,边瑞明白了,感情老祖以前弄丝的时候也不是自己搓缠的吖,亏得以前边瑞还以为这些弦都是老祖一个人慢慢弄的呢。
“你那张蚕纸,你二奶奶也要去了半张,准备养一些,说是这种丝拿出去能卖出个好价钱,我一想我和你奶也养不了那么多蚕,于是便给了半张……”边瑞的母亲把锅里的馄饨盛了出来,端给了儿子。
边瑞接过了碗,放到了面前:“给了就给了,反正也不是个保密的东西,您自己看着办”。
“人养蚕可不能马虎,等你爸回来,我让他收拾间房子出来做蚕室”边瑞的母亲说道。
边瑞是乡下长大的,知道养蚕是怎么回事,这蚕室不光要干燥还得防蚊虫,讲究的很。而且江南地界向来就是重要的生丝产地,无论是品质还是产量那都是顶级的。所以这里人了年纪的妇人很少有不会养蚕的。
做弦的事情边瑞可以指点一下,但是说到养蚕边瑞就只能靠边站了。
吸溜了两碗馄饨,边瑞看了一下祖母她们弄出来的弦芯,觉得的确效率上升了不少,不说别的只说用几个银坠子拉住丝一头,依着银坠子的重量慢慢的把丝绞成一股,就比边瑞的方法快了几倍。
不得不说老祖这些年琢磨出来的东西,要比边瑞脑光一闪厉害多了。
正说着话呢,门口传来了二奶奶的声音。
“怎么才吃完早饭啊”
边瑞一见二奶奶过来了立刻站了起来打招呼,和奶奶、母亲在一起可以少讲点规矩,和二奶奶可就不能了。
除了二奶奶之外,二奶奶的两个儿媳妇也跟着来了,也就是边瑞的两个婶子,岁数最小的也都五十五往上了。
“小十九,这芯你还满意么?”
“满意,没有想到二奶奶您还会做这个!”边瑞忙着给二奶奶和两位婶子拿椅子,让她们坐到院子里。
二奶奶面带得意的说道:“以前帮你那师傅做过,当时我才三十来岁,和你太奶奶一起,每一根弦,你师傅给三十斤大白米,真是开心的不得了”。
“……”边瑞有点傻眼了,一根弦三十斤白米就把二奶奶乐成这样?
二奶奶活多大岁数了,一看便知道小侄孙子想的什么:“你别小瞧了这三十斤大白米,以前那时候别说白米了,树皮草根都有人吃,这还是咱们江南,往内陆一点就更别说了……”。
一挑起了这话头,一帮妇人们开始忆苦思甜起来。
边瑞听她们这么一说,这才知道老祖每家都教了一点手艺,有的是酿酒,有的家教的蔑匠手艺,反正每家都有门能吃饭的小手艺,那时全国困难的时候,老祖就让后辈子孙们用手艺,从自己这里换点口粮,至于为什么不让子孙们吃饱,那就是老祖的考量了,不是边瑞能猜的出来的。
只是后来日子好了,有些手艺慢慢的也就没用了。大机器时代,手艺人普遍不吃香了。
像是二奶奶家就是制弦,边瑞家爷爷就是蔑匠,是编竹器的好手、四爷爷家就是酿酒。
“小十九,你这弦浸药准备怎么浸?”二奶奶问道。
边瑞问道:“您整套都会?”
“那是当然,以前我和你二爷爷就是靠的这个吃饭,老道爷教的浸浆方子,光是树脂就得有四种,还要生牛筋什么的……”。
二奶奶轻松的把方子给说了出来。
这下边瑞不怀疑了:“那您就按着这方子帮我浸吧,到时候我看看,让那朋友再多给点,不能让您几位白忙活”。
“这算什么,不过这弦可不好弄,主要是太费功夫了,这一浸一晒都得自然风干,真做出一根好弦来,没有一年半的时间太难了,想快点也行,半年的弦最多用两三年就废了,特别容易开胶断弦”。
“慢慢弄吧,尽量出好弦”边瑞说道。
有了二奶奶家三人加进来,边瑞这五千就拿不出手了,就算是给‘朋友’做,那五千块,摊到一年半时间,每个月才几百块,还得五六人分,这就不合适了。
“行,钱不钱的无所谓,只是一时间想起来自己还会这门手艺,想教给两媳妇,别我一蹬腿,这手艺没人做了”二奶奶说道。
边瑞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帮妇人们说话,边瑞就不合适呆着了,反正老辈人干活就喜欢妯娌几个一起,坐在小院里一边聊天一边干活。
告辞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边瑞继续埋头凿自己的琴槽。
挖琴槽挖累了就去给菜园子浇点水,或者抚上一曲琴,要不就是提笔研墨,去空间里临上一笔字,画上一笔画,反正想干什么干点什么,自由的让人想起飞!
江南的地界,六月中天气已经就见威力了,大太阳一出来那叫一个火辣辣的热,就算是山村中,那温度正午时分也开始有点炙人。
好在边瑞摆脱了一身膘,现在体脂也就十二左右,可以说这小身材足够城里的腐女们看到流口水了。
月白短衣,配上齐膝的裤衩,永远的塑料拖鞋,这就是边瑞过夏天的标准打扮。
步入了夏天,村里的农活也就多了起来,像是春玉米、春油菜、花生,水稻什么的一茬接一茬都开始收了。好在现在各家各户都有手扶拖拉机,还有各种农机,也不像以前一把镰刀一挥就是一天,现在开着机器田里转上一圈很快就把地里的庄稼给收了。
边瑞自己没地,老祖名下就是两亩小菜园子,不过边瑞家是有地的,所以边瑞得帮着家里收庄稼。
边瑞家的稻子田是梯田,处于小丘的中部,曲里拐弯的差不多有六亩多,这个小丘都是农田,一水都是稻子,因为这个小丘好引水,旁边的大山上有一沽山泉直接流过小丘的梁子,于是边家村的祖宗们就把这泉给引到了小丘上,开出了这一片水田。
现在田里自然没水了,要是有水还收的哪门子稻子。
早上一起来,边瑞啥事也不干,直接奔回了父母家里,吃了早饭便和祖父、父亲一起开着手扶拖拉机去田里收稻子。
祖孙三人到了田里,发现还了有轮到自家,旁边的七伯家田里还剩一小半。村里一共两台小型的水稻收割机,所以大家得轮着来,先收谁家后收谁家都是村里统一抓阄,抓到几号就是第几个收,公平公正。
没到自家那就过去帮忙搭把手呗,于是祖孙仨人过去帮边瑞七伯家的忙,主要是跟在机器后面捡漏的稻子什么的,要人力干的重活已经几乎没有了。
边瑞到是分到了力气活,就是等着收割机的仓满了,推着两轮的板车去接稻子,然后送到旁边的拖拉机斗里。
正忙活着呢,九婶走了过来。
“小十九,你家里的车带冷气是吧?”九婶问道。
边瑞点头说道:“是啊,可以冷藏的,您有什么要帮忙的?”
“家里种了几亩小香瓜,我和你伯准备拖的远一点卖,瓜贩子上门给的钱太少了”九婶脸色有点不太好,估计是瓜贩子给价跟她的预期差太多了。
小香瓜边瑞知道啊,圆不溜丢的青皮,最大也就一斤左右,于是问道:“不会吧,香瓜卖的可不便宜,明珠那里一斤十块多呢”。
“所以我和你九伯准备拉远一点卖,瓜贩子才给九毛一斤这不是开玩笑么”九婶回道。
“老九家的,你拉去也不合算,过高速多少钱?到了人家那地方乱七八糟的下来,辛苦好几天,多赚不了多少钱,而且你这一车瓜,不去批发市场跟本不好卖,你要是去批发市场?那边没路子还不得被人扒层皮?到时候检测一路下来,要是再遇上个菜霸什么的,你还不如卖给菜贩子省点心呢……”七婶在旁边接口说道。
“那怎么办?”九婶被七婶这么一说,又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这情况也算是普遍现象,农民种点东西在田头卖不起价,市民在菜场吃不起菜,钱都被中间环节给赚去了,不说别的,只看城里各大菜场一个摊位多少租金就知道了,更别说路上各种环节,层层加码之后,到了市民的桌上,地里一两毛一斤的大白菜就成了一块多,就是这么神奇。
第27章 帮忙
听七婶和九婶聊了一会,边瑞明白了,原来九婶看去年山外人家瓜卖的好,于是今年家里种了一批,不过现在出了问题了。
不是瓜价跌了,而是人家卖出的价格她家卖不出来,原因就是山外几个村子联合就专门种瓜,人家有渠道也有量。但是好价格人家是给自己村民的,你想卖那就得按着人家的价来,没有谁会好心到用自己的渠道给别人赚钱,于是九婶就抓瞎了。
人家田里的瓜卖出一块五一斤,她这边想卖那就九毛,多一分人家都不要。
别说人家欺负你,你的村子没有发言权这钱你让人赚也好,不让人赚钱也好,人家根本不在意。这就像是边家村和附近村子产的大米类似,地里产出来那就意味着卖出去,别的村子想借这道儿卖自己的米,附近的几个村子肯定也不乐意,哪怕是好大米也不行!
“您地里有多少斤?”边瑞问道。
“四千多斤呐!九毛一斤除去成本,这么多功夫下去就赚回一两千块?”九婶说道。
“你表舅那边不能帮你说说话?”七婶问道。
“说了也才九毛,要不然七毛!”九婶道。
边瑞想了一下说道:“我帮您问问,看能不能帮您消化一部分,我没法打包票,不过价钱可能不会高,肯定不能和超市里的比,可能三四块吧,量也不可能多,最多也就是几百斤的样子”。
边瑞想起来,明珠那边的印第安摩托车车友会好像要办个大型的现场活动。少说也得有两百号人,看看能不能给消耗一批。
“没有施农药吧?”边瑞特意问道。
九婶听了回道:“农药不要钱啊,我又不傻,不用药就能长的东西干什么用药?”
“也是!那等中午回去的时候我给您问问去,我不敢保证成啊”边瑞笑了笑。
“没事,成不成婶子都领情“九婶道。
话说完,轮到了边瑞家割稻子,边瑞开始忙活了起来。
六亩多的地,一个半小时就收割干净了,不光是收割干净了,收割的同时还把粒给脱了。拉着稻子回到了村里,剩下的事情就是晒稻子了,现在村里的晒麦场那不用提了,这时候晚晒场是最挤的时候,不过好在,边瑞院子前面也有个晒场,现在房子都是自家儿子的了,边瑞的父亲怎么可能不在儿子门前晒,去和村里挤晒场。
拉着稻子到了边瑞院子门口,边瑞和爷爷把石板场子清扫了一下,扫干净用木掀把堆着的稻子摊开来晒。
晒稻子那得有人看着,要不然可就便宜了四处溜的鸡,原本这活该边瑞来干,但是边瑞的爷爷实在不放心边瑞,于是自己出马,弄了小凳子坐在了孙子门口的阴凉地看稻子。
“又要去明珠?”
爷爷听到边瑞打电话,于是问了一句。
边瑞道:“嗯,帮九婶家卖一些香瓜,现在商量好了三块五一斤,到时候让他家的十一哥陪我一起去送货”。
爷爷听了点了点头,觉得孙子这事办的不错,让人说不出闲话来,转念一想又说道:“你九婶是被她那表舅给哄了,种之前口口声声说能收个好价,保证他们那什么价给他家什么价,现在?哼哼,人心不古了,脸皮子也不值个钱了”。
边瑞在旁边听了不置可否,现在这事情太多了,别说是个表的,那些骗人的有几个不是从自家亲戚开始骗的,为什么就是因为自家亲戚对他防备心低啊,现在骗来骗去,把自己的路全都给堵死了,也把这人心也骗没了。
边瑞刚给胡硕打了一个电话,问问车友会的时候能不能加个摊,胡硕找了周政,因为这车友会他就是创办人之一,周政这边正巧想不到怎么报答边瑞呢,这点小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周政那边也给出了要求,要检测报告,边瑞肯定也同意,自己卖东西那卖的是个脸面,不是好东西卖给人那就是打自己脸了。
爷孙俩这边正说着呢,耳边传来了一阵咯咯的叫声。
边瑞一转头,看到一群老母鸡正贼头贼脑的向着晒着的稻子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还观察着自己爷孙俩,见人都望向了自己,然后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
“贼东西!”
边瑞的爷爷骂了一句,便喊了一声大黑。
趴在边瑞爷爷身边的大黑狗听了蹭的一下子蹿了出去,很快狗吠和鸡鸣声还有母鸡拍翅膀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不出两分钟,这群贼母鸡便被大黑赶离了晒场,勤快的大黑目送着鸡群离开,这才转身回到了边瑞爷爷的脚边。
“五爷!”
鸡群刚离开,边瑞的十二叔从山坡上的小道走了下来,手中还提着一个篮子,和边瑞的爷爷打起了招呼。
“十二,家里的稻子收啦?”
“还没有收呢,大约明天轮到我们家,对了五爷,您家的稻子今年卖出去了没有?”十二叔来到了两人的身边,把手中的篮子放下来。
边瑞看了发现篮子里是满满的一篮子花生,花生壳还带着湿润的泥土,一看便知道刚从地里刨出来的新花生。
“今年没有卖多少,小瑞不是回来了么,还有也开了小馆子,多的稻子留着给他,你们家呢?”边瑞的爷爷笑着问道。
十二叔道:“我们家都卖出去了,县城的馆子上门收的,给的价钱也挺好的,我想着把这米卖了,拿钱再买米吃,一出一进还能落下两个钱,家里的孩子马上就快大学毕业了,到时候找工作什么的也得要钱,要是进了城里安了家,孩子想买房咱们怎么说也得给凑上一点……”。
边瑞的爷爷听了不住的点头嗯着。
边瑞找工作的时候可没有用家里操心,大学还没有毕业呢,边瑞凭着自己做菜的本事就在明珠买了房了,不过边瑞爷爷可是知道城里的房价,不说明珠,只说省城,那一套房子下来怎么说也得两百万往上走,没有家里的支持现在有几个孩子能凭自己本事买上房的。
“孩子一毕业你们的日子就苦喽!”边瑞的爷爷说道。
十二叔笑道:“我们到是想孩子回来,但是孩子们不乐意啊,被外面的世界迷住了眼,说村里什么都方便,这小兔崽子,现在村里的生活还不方便?忘了小时候家里连马桶都没有的日子了,唉,忘本了呀”。
边瑞这边听十二叔数落着堂弟,再看十二叔脸上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骂孩子的,一说起他儿子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小十九,这篮子花生等会你拿回去,让婶子洗一洗,放点盐和花椒煮一下就成了,刚从地里刨出来”十二叔冲边瑞说道。
“这么多?”边瑞问道
“多什么多,煮出来也就是一两顿的事儿,有事没事捏两颗当零食”十二叔笑道。
边瑞听了也不多客气:“谢谢十二叔!”
“谢什么谢,行了,五叔,您这儿忙着,我回去了”十二叔说道。
“十二叔慢走!”
十二叔这边还没有走两步呢,九婶风风火火的奔过来了。
“哟,九嫂子,您这是有事?”
九婶道:“我找小十九,问问瓜的事情”。
“你家的瓜?”
见九婶点了点头,十二叔到是不着急走了,扭头和九婶又转了回来。
边瑞听到了两人对话,等九婶到了面前也不等她问,便张口说道:“九婶,我给联系了一下,等过两天您让十一哥陪我一起去,量可能不会大多,弄个几百斤试试”。
“几百斤也挺好的,卖几百斤抵的上贩子一千多斤呢”九婶听边瑞这么说,顿时开心了起来。
“九嫂子家的瓜挺好的,只不过那边价压的太狠了,要我说山外的人贼不地道,连亲人都坑!”十二叔愤愤说道。
九婶叹了口气:“算了,今天种上一茬,明年不烦这事了,老实的种咱的大米,辛苦一些但是没这气”。
“那就这样,婶,您过两天给挑熟的,口感好的瓜装上,到时候我和十一哥早点出发,可能早上四点多就得走,因为到了那边还得有两三个小时呢”。
“行,婶子听你的安排!”九婶说道。
商量好了,九婶和十二叔便各自去忙活去了,边瑞把琴板拿出来,一边陪着爷爷说话一边凿着琴板。
“你整天做这东西是准备卖钱?”
边瑞的爷爷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张口问道。
边瑞回道:“不是,练手艺,这琴卖的便宜了我不乐意,卖的贵了估计没有人买,自己做着玩吧”。
边瑞的爷爷想了一下说道:“我看你整日无事,家里做的琴也不少,干脆去小学给孩子们教教琴吧”。
一听这话,边瑞猜到自家爷爷估计是觉得自己整天也没个进项,现在属于坐吃山空,想着给自己找点活干干,虽说在小学教学生琴赚不了几个钱,但也是比一分钱进项没有的强啊。
“爷爷,赚钱的事情您别担心,我这边的钱还够用,真的没钱了我就去找点活干”边瑞说道。
听到孙子这么一说,边瑞的爷爷便不提这事了。
爷孙俩人看了一下午的稻子,到了晚上的时候全家人都来到了这边,边瑞和父亲负责把场上的稻子扫起来堆成堆,爷爷奶奶和边瑞的母亲则是用塑料布铺在地上,然后把稻子移到塑料布上。
当所有的稻子都堆进塑料布里,再把塑料布盖起来,这样的话就算是下雨,里面晒的粮食也淋不到雨。
当然了这是应急的方法,真要下个一两天的雨,还得把稻子移进屋里去。
第28章 女骑士
老天爷挺给面子的,两天都是大太阳,边瑞家的稻子晒了两天之后,把一半的晒场让给了乡亲们,自家只用一半,这样晒起来就得用人时不时的翻一下稻子,让稻子都晒到太阳。
晒稻子的事情不用边瑞操心,就算是边瑞不在家,这些活儿几位老人也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还有一些晚辈时不时的过来帮忙,到了农忙的时节,都是全村出动,也不怎么分你家我家的。
边瑞天漆黑便起了床,洗之后开着冷藏车,车子后面拖着运摩托的小平板车来到了九婶家的田梗旁边。
九婶一家,还有几个过来帮忙的堂兄弟媳妇这时已经开始摘瓜了,梗子旁边已经摆了两三筐已经摘好的瓜。
边瑞到了之后,和十一哥一起把摘好的瓜运到了车上。
筐子是小筐,用藤条编的,看起来比纸箱子要贵上一些,但是在村里账不是那么算的,纸箱子要钱,藤筐可不要钱,而且扎筐的手艺大家都会,也没什么质量要求,一个老人二十分钟就可以编一个。
筐子小,这样摆在冷藏车里也不需要怎么固定,反正挤着放,小筐平铺满一车就行了。
一个小时候后,车子装好了,边瑞关上了门,打开了冷藏模式,和十一哥跳上了驾驶室往明珠的方向去。
走高速那肯定是不合算的,这车子过路费那可不少,所以走的是国道,好在车友会的地方也不在明珠市中心,国道多出个一二十分钟也不算多大的事儿。
天黑从村子出发,到了快八点的时候,到了摩托车友会。
这次的车友会主要就是练技术,俱乐部请了专业的摩托车手,给大家介绍摩托车的驾驶技术,当然了这样的场合卖东西那必不可少,俱乐部的活动资金大多从这些卖品中来。
车友会的地点是郊区的一条老公路,根本没有什么车从这边走,在旁边还有一块大的空场地,什么花活都能玩的起来。
边瑞到的时候,俱乐部的一些工作人员已经把刀旗什么的都摆了出来,练习场地上也都分出了区块,最重要的是路边的两排帐篷,除了一些骑行服装,还有印第安专卖店带来的最新印第安专属的骑行装备。
边瑞的车一停,便见到胡硕、徐一峰和周政三人围了上来。
“要是不卖瓜,你就不来了是吧?”周政现在对边瑞那叫一个热情,一见面就给边瑞来了个大拥抱。
边瑞笑道:“哪有的事!这次的活动场地找的不错,这么大一块地方,去年的那一次场地太小了,打两个弯就得回头,好家伙,现在这场地差不多两里多吧”。
“今年人多!报名的就两百多位,到现场的估计能达到四百,现在这些人还都在路上呢,你算是来的早的了”胡硕说道。
“介绍一下,这是我十一哥,十一哥这些是我的朋友”边瑞把十一哥介绍给了仨人。
十一哥性子比较内向一些,话不多。
边瑞人到了,胡硕三人就帮着一起把摊子还有遮阳棚给支了起来,车友会嘛那肯定是统一的,小香瓜的摊子上面也得是大大的印第安摩托车的logo.
十一哥人比较内向,但是不是说不懂人情世故,摊子支起来之后,就给周围的工作人员派了一筐的香瓜。算是拜了码头。
“这瓜没有问题吧?”周政咬了一口瓜,拉着边瑞到了一旁小声问道。
边瑞说道:“我们村的东西你就放心好了,如果要是检测出了一点农药出来,我十倍赔。怎么样?”
对于九婶家的香瓜边瑞还是有信心的,都不用说别的只说这瓜一拿到手上凑到鼻子间一闻,那香味就比一般菜场上的瓜浓上不少。
“不是不好吃,是太好吃了,让我怀疑加了什么东西”周政一边说一边咬着瓜。
边瑞听了很无语:“这就是正常香瓜的味道,菜场买的那些都是催熟的,生瓜摘下来运到市场上出售的,要是运熟瓜到市场上再摆着卖,那还得熟过了头?再说了,不是有检测报告么,你没看?”
“我信你,什么检测的单子我真的信不过。算了,这瓜给我拿几筐子”周政说道。
“你拿回去放心检测”边瑞说道。
摊子摆了出来,周政这边还弄了一部榨汁机过来,让十一哥把瓜给榨成瓜汁卖。
边瑞作为会员,来了不能光卖瓜啊,再说了他可是带着自己的车过来的,加上还有人免费教学,这机会边瑞可不想错过。
骑着车子绕着场地转了几圈,边瑞过去看了一下十一哥的摊子,发现人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多,原本以为是大家都刚到,还不想吃什么东西,不过等到了中午的时候,才卖出去七八小筐,边瑞就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
瓜的确是好瓜,自然也好吃,价格比起市里的也就一半,现在居然没有什么人买?边瑞这边以为这些瓜最多中午就能卖光了的,谁知道现在连一半都没有卖出去。
“这么少?”边瑞对十一哥问道。
十一哥到是好性子,听到堂弟这么一说,笑道:“卖多少是多少,这事不能强求!”
边瑞转头望了一下四周,两百多辆摩托车的声音把这边场地弄的像是大工厂似的,除了摩托车的声音,还有一群漂亮的大姑娘们,坐在摩托车后面大呼小叫的。
每一辆摩托车不连牌都在十大几万往上,怎么就不能买两个香瓜呢!边瑞有点想不明白。
边瑞也知道这不是急的事情,心中有疑问,但是总不能强拉人买吧,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嘿,小边,很久没有看到你了”。
边瑞扭头看到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爷子,头戴黑色的四分之三盔,上身一件印着红骷髅的长袖骑行衫,外面套着一件皮制的马甲,下身束身的皮裤,脚上是高帮的中版大头皮鞋,这模样那真是一点也不输年青人,潮着呢!
摩托车后座上坐着差不多岁数的奶奶辈,和老爷子情侣装打扮,如果不看两人的脸还有老爷子雪白的山羊胡,从后面看,十个人有十个认为是一对年青的潮男潮女。
老两口骑是的复古的印第安酋长,古典的绿白相间车身。
“巫老爷子,这次您老两口也来了?”边瑞笑着问候起了老爷子。
“我们是次次来,到是你小子这几次没有看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巫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道。
“诶!小伙子,给我们来个香瓜!”老奶奶冲着边十一说道。
边十一听了,麻利的拿了一个香瓜放到了秤上,称了一下报出了价格,然后用刀子飞快的切成了四瓣给老太太递了过去。
老太太接过了瓜,先拿了一丫送到了老爷子的嘴边,老爷子咬了一口才伸手接了瓜,两位老人就这么当着边瑞的面秀起了恩爱。
年青人秀现在已经是寻常了,但是到了老两口这岁数,那才是实打实的狗粮,老两口年纪虽大,但是心态一点不少,这恩爱让边瑞都在心中暗赞不己。
“这瓜好!老伴,是咱们以前下乡的味道”。
“还真是,多久没有吃过这味道的瓜了”老太太也赞道。
边十一说道:“您二位要是喜欢,等会我再送您一个!”
老爷子听了哈哈笑道:“你小子这生意做的不得亏死!甭送了,给我留一箱,等会我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带走”。
“好咧!”边十一一边应着一边从车上拖下了一小筐,开始称起了瓜来,一筐瓜也不多,也就是七八个,加起来十斤,称好了之后拿出纸条写上了老爷子三个字便摆到一边。
“走,跑两圈去?”
边瑞听了戴上头盔,和老两口并驾开始沿着公路跑了起来。
陪着老两口跑了两圈,边瑞就开始担心起瓜来,原本想着怎么着也能帮着九婶家卖几百斤,现在看来自己有点太乐观了。
到了下午三点多钟,还有一大半香瓜在车上摆着呢。
边瑞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边瑞,边瑞,过来一下”。
边瑞这边正心烦着呢,突然间听到周政叫自己,于是向他走了过去。
来到周政几人的旁边,发现这几人正凑在一起蹲在凉棚里闲扯淡呢。
男人扯淡十有**就是女人,周政、胡硕这些人也不例外,要说女人的质量,真不是吹,现场的姑娘百分之八十都在七十分往上,就算是中年大妈,看面相年轻时候也一准是属于走到街上回头率超高的那种。
“喂,边瑞,你看那姑娘怎么样?”周政努了一下嘴。
顺着周政示意的方向,边瑞看了一眼。
不得不说周政很有眼光,虽然那姑娘带着面罩,看不清楚脸,但看到那妙曼的曲线,还有那高挑的身量,就算脸长的一般,那整个人也能在七十分往上。
姑娘骑的是黑色的公路大师,身上穿着月牙白的骑行服,活脱脱就像是印第安摩托车的宣传广告。
骑重机的姑娘在街上走本来就加分,窈窕的身材配上野兽一般的巡航车,那回头率根本就不用说,不光男人看女人也得回头看上两眼。
柔与刚,力与美在这位女骑士的身上完美的结合了。
同时这位女骑士则是把身材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身上那是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不该有肉的地方那绝对不见一丝赘肉,而且整个人骑在摩托车上的气质,狂野中带着灵性,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
“不错,你又要下手了?”边瑞看了两眼,觉得姑娘的身材很惊艳,然后又坦然收回了目光,从胡硕的旁边拿了一罐零度可乐喝了起来。
“他已经下过手了,只不过人家不搭理他!”徐一峰笑着说道。
边瑞听了奇道:“还有周政吃瘪的时候?”
周政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吃瘪,习惯了!再说了咱的层次,是在于过程,结果怎样并不重要!”
祖父的病情稳定,手术也相当成功,这让周政又回到了原来的性子,只要单着的姑娘都要去撩一下,无论是撩的到还是撩不到对他的心情都没有多大影响。
边瑞几人立刻的他一个大拇指。
“这个逼装的满分!”
第29章 担当
周政也不恼,呵呵笑了两声便冲着女骑士招了一下手:“喂,颜岚!”
女骑士听到周正叫自己,骑着车子向这边驶了过来。
来到众人面前,先是支下了脚撑,然后摘下头盔,甩了一下脑袋后面的大辫子,最后拉下脸上的面巾。
当面巾拉下来的那一刻,边瑞只觉得眼前一亮。
这姑娘不光是身材好,脸长的也很好,标准的鹅蛋脸,因为束发显的有点微宽的额头下是两道细长的柳叶眉,柳叶眉下是一双亮晶晶乌黑的杏眼,高挺的琼鼻如同山梁一样从额头到嘴上,嘴略显小,上下两片朱唇略显厚实。
这姑娘的脸蛋长的就像是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人物似的,充满着古典美人的气质。
可能唯一的'缺点'就是长的太高了,以边瑞目测这姑娘的净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矮也矮不到哪里去,这对于一般男人来说,很显然有点太高了一些,站在她面前说话都要抬头。
“你们好,以前没有见过你啊,那是你的车么?红色限量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颜岚和周政几人打了招呼之后,伸手指了一下边瑞的车问道。
边瑞点了点头:“嗯,是我的”。
“改过?”颜岚又问道。
边瑞道:“小改过,原本鎏金的标被我换成了银色立体标”。
“我觉得没有原来的好,你这一改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是印第安似的”颜岚说道。
边瑞道:“无所谓,改着玩呗”。
“要不咱们换着玩一会?我那是想买这色的,问了要等好久”颜岚说道。
边瑞听了,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扔到了颜岚的手中。
颜岚接过了边瑞的车钥匙,拿着走向了边瑞的车子。
“去呀,多好的机会,我看好你,加油!”胡硕这边给边瑞来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边瑞瞅了一眼胡硕:“你还读初中啊,女同学问你借橡皮你都觉得人家对你有意思!”
颜岚的车钥匙在车上,边瑞并没有打算和颜岚一起骑车。虽然颜岚是个大美人,不过现在边瑞真没有那份心情,而且边瑞以为长的这么漂亮的姑娘,自己也养不起,既然这样,何必春风剪杨柳呢?
周政这时佯装懊恼,出拳打了一下手心:“早知道我也买红色限量版了!”
边瑞挺无语的。
这时颜岚已经启动了车子骑到了边瑞的旁边:“怎么还站着,跑一圈去啊!”
“去吧,去吧!”
胡硕这几人开始起哄。
边瑞这下也不好说什么了,接过颜岚递过来自己的头盔,骑上了颜岚的车子,两人并排沿着公路跑了起来。
骑车的时候两人并没有说什么话,两骑并驾沿着公路跑了一个来回。
重新停下来的时候,颜岚冲着边瑞问道:“他们是你的朋友?”
“嗯!其实他们人挺不错的”边瑞说道。
“我没说他们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他们几个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似的”颜岚说道。
颜岚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有人撺掇朋友和自己一起玩耍了,周政这几个最少也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表现的一点也不成熟,让她想起了一句话: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有童心不好么,这样人与人相处也简单一些”边瑞说道。
颜岚听了,转头看了边瑞一眼,带着点好奇问道:“能问你是做什么的么?”
“我?开了一家几乎没有客人的小馆子,周六周日营业,平常在家自己玩自己的,你呢?”边瑞说道。
“我以前是跳舞的”颜岚道。
边瑞打量了一下颜岚。
“不相信?”
边瑞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和你搭的舞伴得长多高”。
颜岚听了默然不语,顿了一会才说道:“所以我才放弃了”。
瞧她的模样,边瑞觉得这个叫颜岚的姑娘一准特别喜欢舞蹈,要不然不会这么个表情。
只是边瑞不知道,颜岚可以说视跳舞如命,但是奈何这身高太高了,没有几个男舞者可以和她搭,以她的身高,男舞者最少要一米**以上,才能显得协条,但是一米九的男舞者,就算是有身体也缺少点协条性,正因为如此,颜岚这才不得不退了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家好,于是边瑞说道:“那我请你吃个瓜吧”。
“嗯?”
“真的瓜,不是网络上的瓜”边瑞伸手指了一下十一哥的瓜摊子。
颜岚听了笑了笑:“那给你这个机会!”
于是两人骑着车子到了瓜摊,把车子支好,摘下头盔来到瓜摊前面。
“十一哥,帮我切个瓜”
“好嘞!”
“你叫十一?这个名字少见”颜岚说道。
边十一笑道:“我不是叫十一,而是族中排名,我是他堂哥,我是十一,他是十九”。
“现在还有这样排的?”颜岚有点好奇。
边十一道:“是挺奇怪的,我们村子老派,族中兄弟向来是通排的”。
一边说,一边边十一切瓜,切好了之后送到了颜岚的手中。
颜岚咬了一口瓜,顿时觉得唇齿生香,不由赞了一口:“好瓜!”
“自家种的,什么药都没有用过,浇的也是山泉水”边瑞说道。
颜岚听了似乎有点不敢相信,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边瑞这边看她不信,直接咬了一口瓜皮。
颜岚说道:“不是我不信,而是这瓜的卖相好,吃起来还比市上的瓜甜,大家都觉得这是不是用了什么药……我也是刚才无意中听到别人谈论的”。
边瑞兄弟俩这下明白为什么过来买瓜的人少了,原来大家担心这个!
不得不说现在大家有点神经质了,前面刚出了枸杞用硫磺的事情,让这些特别注重安全的摩友们对于卖相十足的瓜抱有怀疑,怀疑这瓜是不是用什么东西处理过了,要不然怎么会比市上卖的便宜,还好吃,卖相更加好看。
至于旁边挂的检测证明,直接被摩友们无视了。
边十一仔细想了一下,冲着边瑞说道:“十九,你的字好,你给我写个广告,想吃瓜的可以加我的薇信,现在不用给钱,把瓜拿回去检测出了农药我不光不要钱还赔他们十倍的钱,如果觉得不好吃也不用给钱,只有觉得安全又好吃,再通过薇信把钱转给我!”
“十一哥,那今晚九婶那边我可不和你扛”边瑞说道。
“不用你扛,你帮我写就是了“边十一说道。
边瑞觉得十一哥这事办的漂亮。
颜岚这下觉得这哥俩有意思了,她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做生意的,现在的很多生意人哪里懂这个啊,恨不得没有出货前就把货款都收上来。
“你不怕他们拿了不给钱,或者讹你?”颜岚问道。
边十一笑道:“自家种的瓜就算是送了也没几个钱,人家愿给就给,不愿给就不给呗,算我请的”。
边瑞这时从周政那边要了一张纸过来拿起了记号笔开始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你的字写的挺棒的啊”颜岚看到边瑞的字,又忍不住赞了一句。
虽然她没有学习过书法,但字写的好不好看还是看的出来的,边瑞这一手字写的相当不错,也不用打线,不用画格,写出来的字横平竖直,如同列队的兵一样整整齐齐,无论纵看还是竖看,或者斜看都成行。
颜岚不知道,边瑞这写的是标准的馆阁体,明代又叫台阁体,写的就是一个好看,不过这字边瑞的老祖是看不上眼的,认为没有灵性,匠气太重。但是在一般人看来这字写的就漂亮了,像是印刷的一样。
见这兄弟俩的做派,颜岚心中起了好奇,一个卖瓜的,一个开小馆子的,能有这样的气魄,还有这样一手字,真是太让人想不到了。
就在颜岚好奇的功夫,边瑞已经洋洋洒洒的写了百十来个字,把一张宣传纸写的不满不疏,十分养眼。
把纸挂了出来,没有一会儿便有人过来好奇的看这纸上的文字了。
有一两人看,很快这张纸上的内容就传开了,好奇的人更多了一些,这些人并不是缺钱,老实说几十块钱还没有看到他们的眼中,只是不想冒险吃不干净的东西罢了。但是现在这告示一出,很多人就算是觉得这东西不一定干净,但是对于这先吃后给钱这事儿觉得挺新鲜的。
很快就有人过来买了,一会来人买上一筐,一会来人买上一筐,剩下的香瓜在不到半小时全都卖出去了,而且如果不是边十一坚持吃后付钱,估计最少能收上一大半来。
看着空荡荡的车厢,边瑞这边稍稍松了一口气。
一整天的活动结束了,边瑞开着车子回家,摩友会自然不是一天结束的,总共两天时间呢,不过东西卖完了,边瑞也不想继续在这里耗着了,玩摩托是有意思,但是在这一片场地上骑,对于边瑞来说已经没什么挑战了。
车子到了县城,边十一的手机开始响了起来,先是周政贴出了检测报告,接下来又有四五人贴了出来,所有的检测报告农药都是零,所有的检测都显示香瓜达到了有机水准。一笔笔的钱,二十、三十打了过来。
出了县城,所有人都把钱以红包形式转给了边十一,不光是这样,还有人让边十一明天再来,因为家里人口多些,今日买的那七八斤,根本不够吃的。
第30章 给自己挖坑
回到村里,九婶非要拉着边瑞在家里吃了一顿饭,边瑞推辞不过,在九婶家吃了一顿晚饭。
刚从九婶家出来,边瑞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胡硕打来了,于是一边走一边接电话。
“边瑞,香瓜给我弄五十筐!”胡硕说道。
“嗯?你小子要这么多干什么?”边瑞有点好奇。
胡硕说道:“给员工们发福利,五十筐,尽快给我送来”。
边瑞开玩笑道:“良心发现了,你这个老扣也给员工发福利啦?”
胡硕现在很开心对边瑞说道:“老周今天给我介绍了两个生意,晚上谈了一个基本敲定了,接下来两三个月大家都有的忙了,过些日子老周还给介绍一个……”。
边瑞听了笑道:“那恭喜,你小子离大别墅又进了一步!”
边瑞不知道周政这边是想感谢胡硕送参,以前是帮个小忙,现在周政这边要感谢胡硕那就不是帮的小忙了,像今天介绍的单子那就是大几百万,做好了能拿去当样板的,胡硕自然是心中美美的。
如果不是边瑞拒绝周政的感谢,周政给边瑞的报答那更多,上个月周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边瑞只要开口,周家房产公司新盖的小区,周政都能送边瑞两套,对于周家来说,老爷子的命可比几套房子值钱多了。
“同喜,等我买了别墅请你过去看两眼,还不让你住,馋死你!”胡硕哈哈笑道。
“那我就点了它!”边瑞和好友聊天也是放的开,想说什么说什么。
“别忘了啊,我这边正请人唱歌呢,不说了,挂了”胡硕那头说着便挂了电话。
边瑞收了线,又转回到了九婶家,把胡硕这边订五十筐的事情和九婶说了一下。
胡硕这边并没有联系边十一,那是因为他和边十一根不认识,而且他订瓜看的是边瑞的面儿,从边瑞这边转一手,那人家记的也是边瑞的人情。
九婶自然是开心的,点头应了下来。
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边瑞坐在正屋的地板上,脚踩在门廊的石砖上,望着空落落的院子,突然间觉得自家的院子有点小冷清。
“看来该养条狗,弄条猫了”边瑞喃喃的说道。
坐了一会,边瑞关上了大门,溜进了空间继续去练自己制琴的手艺,这一批边瑞制了八张琴,面板和底板都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粘板、捆布、抹灰,擦漆这类活儿。
做这些现在对边瑞来说是个乐子,相当于玩,当一个人把一件事情当爱好,而且还不需用它来嫌钱的时候,往往会很投入,就像是边瑞现在这样。
斫琴累了就在空间里睡上一觉,醒来写两笔字,临上几笔古画,致敬一下古代大家们,这让边瑞觉得自己都快有了几分竹林七贤的洒脱。
空间里就像是一道诗句描写的那样,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外面才将将一夜,空间里已经是几度春秋。
四五个晚上,边瑞都投入到了斫琴中,八床新琴现在只差上弦,新的八床新琴进度也已经过了大半,只剩下最后几道工序,定徽、安足之类的。
因为空间里木料太易得,所以边瑞斫的琴,像是岳山、雁足、琴轸什么的,一水儿都是紫檀,黄花梨木的,且都是精挑细选的料,求的就是一个浪费。
唯一让边瑞不满的就是弦,现在丝弦还不能用,想用上丝弦,那最少要等到明年,所以现在边瑞所有制出来的琴上用的都是普通的钢弦。
晚上斫琴,临画和练字,白天不是睡大觉就是帮着干点农活,边瑞的小日子过的再满意不过了。
九婶家的瓜也卖的光光的,村里的稻子啊也都收了上来,各家的粮食结也都装的满满的。
边瑞一家那就更开心了,因为边瑞的闺女要放暑假了,七月份一整月,小丫头都要到边家村来,不说边瑞了,边瑞的父母,祖父母四位那整天都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
咚咚咚!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边瑞的母亲就开始把儿子家的大门敲的咚咚响。
“干啥啊!”
边瑞打开了大门,看到母亲站在门口出声问道。母亲的旁边还站着自家的大黄狗,这货看到边瑞一脸的谗媚,舌头都快伸到地上了。
“天色不早了,你不是要去接我的宝贝孙女么?”边瑞的老娘一见儿子还是大裤衩,立刻横眉立目。
边瑞看了一下手上的表,苦着脸说道:“妈,这才几点啊,四点钟都不到!”
“不早啦,等会吃完饭,路上再花两个小时,到了明珠那边正好天亮……”边瑞的母亲说道。
边瑞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插到石板缝里去:“我说妈,小乖上午还要上半天学,下午才能接回来,您这一大早让我出发?”
“反正上午也没什么事,你去和老师说一声,幼儿园又不是考大学,哪里有这么多事,指不定老师还希望你早点把孩子接走,他们省点事呢……”边瑞的母亲思孙女心切,这时哪里管的了别人。
边瑞一瞅,自己也别和母亲杠了,老实一点听老人家吩咐。
“行,那您等我换个衣服,骑上车”。
“别骑车,两个轮子的不安全,别把我的大孙女给摔了,开你的大车去”边瑞的母亲说道。
边瑞听了回道:“大车上路可贵多了,来回四五百呢”。
原本以为母亲一准想省点,可是边瑞错了,错的离谱。
“贵点就贵点,孩子安全!你不准骑摩托去,开大车,你要是舍不得来回来的高速钱,我掏!”边瑞的母亲这时大方的不得了,哪有一点半斤小青菜都要和别人计较半天的架式。
边瑞连忙说道:“行,我开大车,开大车行了吧?”
“嗯,那你快去换衣服,你奶在家里做饭呢,吃完饭早点去”边瑞的母亲说道。
说完,边瑞的母亲扭头带着大黄走了。
换好了衣服,边瑞把自己的摩托车弄进了空间里,高速开冷藏车没有问题,但是到明珠冷藏车就不如摩托车方便了。
锁上了自家的大门,边瑞来到了父母家,一进院子就听到厨房里那叫一个热闹。
走进去一看,发现自家长辈都在,父亲和爷爷这边正商量着中午宰几头羊,因为小孙女,小重孙女喜欢吃羊排。
母亲和奶奶两人则是围着锅台转,正在打油饼,手边的小盆子里还有一小盆巴掌大的小草鱼,看样子准备做油炸鱼。不用说也是边靖这小丫头喜欢吃的。
看到桌上已经盛好了面条,上面还卧着两个鸡蛋,边瑞和老辈打过招呼之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什么时候能到家?”边瑞的爷爷问道:“这羊要现宰,烧出来的小羊排才最好吃,放时间长了味道就差了一些”。
“爷,回来等上一会儿没关系的”边瑞说道。
“何必要等呢!”边瑞的爷爷有点不高兴了。
边瑞道:“那等出发我给家里打电话”。
“嗯,你估计一下时间,差不多三半小时就可以了”边瑞的爷爷说道。
“您今天不放羊去了?”边瑞问道。
边瑞的爷爷道:“今天不放羊了,羊让你二爷爷他们帮着放,我今天要陪着小重孙女玩。对了,我让你编的车子编好了没有?”。
后面一句是冲边瑞的老子问的。
“编好了,早就编好了”
“秋千呢?”边瑞的爷爷又问道。
边瑞的父亲道:“都好了”
“那等会我检查检查,你做活毛里毛糙的实在不能让我放心,别做的不牢靠把孩子给摔着了……”边瑞的爷爷说道。
边瑞的父刻都六十的人了,现在被自家的老子训,偏偏还不能还嘴。
边瑞见了轻叹了一口气:“这哪里是一个孩子回来,回来的是个小祖宗啊!”
“你还好意思说!”边瑞的父亲总算是逮到了机会,刚挨完老子训,立刻训起儿子来了:“如果你要是努力一点,多生出几个姓边的小娃娃,我们至于这样么!”
“对!对!这说的是个理,现在国家也许生二胎了……”边瑞爷爷一听觉得儿子这话说的大方向非常正确,孙女现在有了,要是再能有一个孙子那就圆满了,当然了孙子这个东西那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边瑞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没事干给自己挖的哪门子坑啊!
垂头耸目,一声不吭的听着两个长辈轮流训话,边瑞猛刨自己碗里的面,吃光了面之后,又束手听了一会,这才瞅准个空档发声。
“爷,爸,我现在就走?”
听到边瑞这么问,爷爷和父亲住了嘴。
“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快点去,早去早回!”边瑞的爷爷先发话了。
“路上注意安全,尤其要注意靖靖的安全!”边瑞的父亲说道。
“嗯!”
边瑞应了一声,然后缩着脑袋出了门,到了车上关上门,边瑞这才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