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5章 八卦论坛
在朋友或者同学、同事眼里，这些被害者有一个共同特征，都是手机控。
手机几乎是24小时不离手。
微博、朋友圈，qq空间，每天都会发动态。
吃个饭，还要先拍下来放上网。
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共同特征吧？
毕竟，现在太多人都是这样了！
算不上什么稀奇。
……
傍晚，舒歌离开网站，直接打车去了于家。
将一家孤儿院的联系方式与地址给了于家夫妻，又交代了具体如何捐物：“我跟孤儿院的一位老师说过，到时候她会接待您和叔叔。“
于母感激不尽：“谢谢你了，舒小姐，其实你也不用亲自来，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
“没事。反正我也下班了。”
舒歌说着，瞥一眼于敏的房间。
她亲自过来送联系方式，当然不仅仅只是没事做。
还想看看于敏的电脑，以确定自己的心中的猜测。
想着，她道：“阿姨，您和叔叔就这么把敏敏的电脑捐出去，不提前看一下吗。”
于母一愣，叹了口气：“我也想，怕敏敏电脑里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想留下来，可我和敏敏爸都不太懂电脑。”
说着又望住舒歌：“要不舒小姐帮我清理一下敏敏的电脑，看看有没有什么照片啊之类的，先帮忙保存下来？”
舒歌立刻点头:“没问题。”
被于母带去于敏的房间，她坐到电脑前，开了机。
幸好，于敏电脑没有设置密码，估计也是想着父母都不怎么上网，家里平时也就她和妈两个人，才这么放心吧。
她顺利地进去。
桌面是小女生喜欢的粉色少女风。
她先点开文件夹，将于敏存在里面的一些生活照和自拍照都复制到了便携移动硬盘里。
又点开了搜索引擎。
打开访问历史夹，发现于敏经常登陆一个名叫【地下工厂】的八卦论坛。
这个论坛都是讨论当前红热的一些八卦，除了娱乐圈的明星，还有一些时下很热议的新闻，比如扶老人反被讹的案子啊，留守女童被同村男人x侵之类的……
舒歌也知道这个论坛，成立还挺久远的，算是年轻人当中当下最有影响力的一个网站了。
论坛上的热贴，一般短短一天内就能被转发到国内各大网站。
因为是默认登陆状态，舒歌发现于敏年纪不大，却已经是这个论坛的元老级人物了。
至少玩论坛两三年了。
打开她发评记录，又是微微一怔。
于母说女儿很是乖巧老实，平时不爱说话。
可是从于敏的发帖，她完全无法与那个乖巧老实、沉默寡言的女生对上号。
每一条都是言辞犀利，锋芒外露，愤世嫉俗。
甚至有些让人看着心惊肉跳。
比如
【照我说，那个讹诈的老人就应该千刀万剐，断子绝孙，年龄活狗身上了吗？全家最好死光，免得污染地球空气！！】
【呵，现在的女明星不都是婊子吗？你们还真信她是至情至性的女汉子人设啊。进娱乐圈的女人，全都不干净，就是古代的妓。这种女明星，表面上圈你们这些sb的钱，私底下不知道要陪多少男人。真不明白她的粉丝都是蠢比吗？？崇拜鸡？？】
第1146章 你这是叫我做黑客？
【要我说，那女人被强也是活该，为什么**犯不强别人，非要强她？估计她平时就是那种喜欢勾搭男人的**。】
“舒小姐，好了吗……”
正这时，于母端了茶水进来。
舒歌赶紧退出论坛，转过身，抽出移动硬盘：
“嗯，我把敏敏电脑里照片都转到了这个硬盘里，阿姨你先收着，以后可以转到手机里，方便随时看。”
“太谢谢你了。”于母接过硬盘，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舒歌告辞离开于家，拦车回家。
进了屋，她还在想着于敏在网上与现实生活不一样的言论，有些感慨。
没想到，现实生活中文静寡言的于敏，竟是网络世界的喷子。
……会不会这就是于敏被那个凶手盯上且杀害的原因呢？
要是能知道其他被害者在网上的情况，就好了……
可她又不是警察。
获取信息有限。
能知道于敏在网络上的情况，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想得太专注，连有人叫自己都没听见。
半会儿才转过身，看向沙发上的舒柏言：“……哥，你叫我？”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舒柏言今天回来得早。
“没什么，在想工作上的事。”
舒柏言见她想得都丢了魂，眸色一动：“什么事这么头疼。”
工作上的事儿，本来舒歌也不想跟哥说，这会儿却眼珠子一定，脑子一闪，走过去几步：
“哥，你有没有办法进入论坛的后台，查一些注册用户的发言？”
现在论坛都是实名制注册。地下工厂论坛也不例外。
她有所有被害者的手机号。
只要通过手机号，便能查出他们是否在论坛注册过。
舒柏言一怔，继而轻笑：“你这是叫我做黑客？”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舒歌整温若水，已经见识过哥的本事了，这会儿只吐一吐舌，揽住哥的手臂：“我们这是为了查正经事儿，又不是做坏事。”
舒柏言抬指蹭了蹭妹妹的鼻子，径直朝楼上走去。
舒歌忙跟上。
进了书房，舒歌便打开笔记本电脑，将电脑里几个被害者的手机号调出来，放在哥面前。
“可能需要点时间。”舒柏言打开电脑。
舒歌心领神会地说：“嗯，那我不打扰哥，你慢慢弄。我去给你倒咖啡。”
……
夜深了。
舒歌坐在书房角落的沙发上，一边等着哥搞定，一边划着手机。
终于，舒柏言抬起头：“好了。”
舒歌立刻起身过去。
屏幕上是黑色界面。
文字中夹杂着一些代码。
应该是论坛后台系统。
“怎么样？”
舒柏言瞥一眼她笔记本屏幕上那些被害者的名单：“这些人的手机号，全都在这个叫地下工厂的论坛注册过。”
她心头一动。
连环杀人案的被害者，果真都是【地下论坛】的用户？
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这就是这起案件的被害人的共同特征。
连她都能查到这里，想必警方也早就发现到了这群被害群体的共同点了。
只是凶手太狡猾，完全没有一点线索留下，估计才没法跟进下去。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凶手选定的被害者，全都是这个论坛的用户？
第1147章 领取遗物
难道凶手也是论坛的用户？
莫非凶手现实中根本不认识这些被害者，只是在网上认识？
那凶手为了什么才会将这些人当做目标？
这些人是得罪过凶手吗？
又下意识抬起头，望向舒柏言：“哥，你说，网络上的人做了什么，会让你恨得想杀死他们？”
舒柏言一顿：“我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等遇到了再跟你说。”
“哎呀，我说真的。”
舒柏言这次才敛了神色，缓道：“想杀人倒不至于。不过，如果被人在网上造谣，毁了名誉，影响了生活，是个人都会生气。”
她也是这么想的，不禁捏了捏手心。
难道这些被害者曾经在网上诋毁过凶手？
凶手为了报复，才会选定他们？
没错，看于敏的发帖记录，都是那么难听的言语，就算以前在网上喷过别人，也很正常。
也许，于敏和其他被害者都在网上针对过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件事，才会被凶手报复？
其实，只要查一查于敏和其他被害者过往的发帖，再找出同一件事，就能顺着往下查出了。
现在知道了被害者们的论坛id，有哥哥在，攻破他们的密码，翻查他们的历史帖子，也不难。
不过，这是个很大的工程量，不是一天两天能翻到的。
毕竟，就拿于敏来说，在论坛这几年发的主贴包括回复，估计没有上万，也有大几千。
“不早了。该睡觉去了。别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工作狂也得有点度。”舒柏言见妹妹想得出神，开了声。
舒歌这才抱起笔记本，暂时收起心思，先回了房间。
第二天下午，舒歌又去了一趟于家。
刚进屋，就看见商梓慎也在。
她点头打了声招呼。
商梓慎与往常一样，正在为于氏夫妻做心理辅导，见舒歌来了，也微微一颔首。
舒歌见他还没完，也没打扰他，坐在一边。
忽的，于父的手机响起来，接起来，听了几句后，忙说：“哦，好。那我稍后就来。”
“怎么了？”于母问道。
“警厅打来的，说是敏敏有几件遗物，我们可以随时领回去了。”于父伤感地说。
于敏殒命后，当时身上的衣服和书包等私人物品，都被作为重要的调查证据被警方带走了。
如今该验的估计都验过了，所以才让于敏父母拿回去。
于母听着脸色又黯然了几分，望向商梓慎：“商医生，那我先和敏敏爸去警厅取遗物了。顺便再打听一下警方那边对于这案子的近况，看如何。”
“需要陪你们一起去吗？”
这一番话，是商梓慎和舒歌几乎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于母知道两人是关心女儿的案子，与丈夫对视一眼。
也好。
有两个专业人士陪同一块儿去询问案件进展，警方估计也会更重视。
……
商梓慎开了车，载着三人去了警厅。
一个警员带着于家夫妻先去证物室领遗物去了。
舒歌和商梓慎则在大厅里等着。
“舒小姐是个良心新闻人。不是为了报道，而不折手段的人。”
突然，商梓慎开了声。
第1148章 你他妈在干什么？
舒歌一怔，旋即说：“商先生也是。心理医生是个热门行业，像您这样的专业人士，每分钟都是钱，可您还能经常免费为社会上需要的人免费做心理疏导，太难得了。”
这话也不是为了礼尚往来。
虽然与商梓慎只接触过几次，却对他印象非常好。
听于母提过，商梓慎已经不是第一次免费为社会上的特殊人群做免费心理治疗了。
他经常抽出自己的时间做义工，用自己的专业帮助那些而心理遭受创伤的家庭与人群。
正这时，报警台那边传来嘈杂声。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男子拥着穿着很潮的女朋友正对着警员咆哮着：
“我不管，反正我女朋友的手机掉了，你们作为警察，就得帮我们找~~你们不是保障市民财产安全的公务人员吗？我们是纳税人！”
接待的小警员蹙紧眉：“就算报案，也得按照程序来，你们前面还有别的案子，总得按照轻重缓急，一件件来，还有，你们必须地填写好报案信息。”
女孩冷笑一声：“你们就是敷衍，是看手机不值钱，所以才不放在心上~~行啊，我就曝光你，让网上的人都知道你们警方瞧不起我们这些小市民，不把我们的财物当一回事儿~~”
说着就将男友的手机一把抢过来，调到摄像模式，对准了警员。
“姑娘，我现在不是不为你办理，而是要求你们按照程序来！你和你男朋友现在让警方为了你的手机出警，根本不符合程序！麻烦你别录了好吗？”小警员忍着脾气。
女孩却没停止录影，还对着手机道：“大家看吧，警察不但不为我找手机，还对着我吼呢！！这就是人民的保护者吗？呵！”
小警员脸涨得通红：“我什么时候对你吼了？？！姑娘，分明是你们在这里无理取闹吧！”
“看看，这么大的声音还叫没吼？我告诉你，你们警方就该为市民办事，今儿要是不赶快把我的手机找到，我就曝光你，把这段录影发到网上，让你走红！让大家都看看你们警厅多么懒政，不把我们小市民当回事！”女孩越说越嚣张。
小警员气得直发抖，看得出，因为警察的身份，也不好对两个无赖的男女怎样。
只能抬起手，想要拨开伸到自己脸上的手机。
黄毛男冲过去吼：“干什么？想打人啊？”
女孩的声音更尖利，对着手机就喊：“警察不让我录他们的丑行还打人！”
舒歌在一边蹙紧了眉，这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只觉身边的一道身影刷的站起来。
商梓慎走过去一把将那女孩手里的手机抽出来，重重一磕，放在台面上。
两人一惊，随即，黄毛男大怒：“你他妈在干什么？”
说罢，一拳头挥过来。
商梓慎一把握住对方手腕，冷声：“不要以为有个手机，成天就自认为正义地在网上曝光别人。我能为这位警员证明，全程他并无过错。你们敢随便乱发，我一定会帮这位警员作证，告你们侵犯肖像权和名誉权。”
第1149章 你的另一半，是个位高权重的
一对男女被骇住，噤了声。
也看得出商梓慎是个有些社会地位的，不是什么好惹的。
但黄毛男还是不想在众人面前丢脸，对着商梓慎叫嚣：“你特么算老几？敢威胁我？”
商梓慎目色一凌，揪住男人衣领朝自己一拎，声音低沉而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那不如你试试。”
黄毛男似是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再没反应。
女孩回过神，怕闹大了，赶紧上前，将男友拉了过来。
黄毛男回过神，总算拉了女孩就老老实实去旁边排队了。
舒歌见商梓慎回来，半天没作声。
不仅仅是那对情侣被骇住，她也是。
从没见过商梓慎那样凶悍的目光。
也不知怎么形容，总之，平日的温润褪尽，就像是亮出獠牙的野兽。
让她当下就打了个寒颤。
虽说那对情侣的做法确实让人讨厌，但一向温和的商梓慎为这事儿大动肝火，却也莫名让她觉得怪怪的。
半会儿，才拉回思绪，对着商梓慎道：“商先生真厉害。”
商梓慎坐下来，神色还是暗沉沉的，显然余怒未消：“他们要是将录影发上去，再一挑拨，估计这个警员会被不知情的网民骂死。这两个网络喷子，以为在网上就能挑拨人心，乱说一气，简直就是社会败类。”
舒歌心思一动：“商先生似乎很讨厌这种人？”
他不动声色：“这种人，谁会不讨厌？”
舒歌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几分钟后，于氏夫妻捧着女儿的遗物出来了。
舒歌和商梓慎陪着两夫妻又去询问了一下案件进展，才离开警厅。
商梓慎先送于氏夫妻回家，送两人上楼，才下了楼，又对舒歌道：“不早了，我送舒小姐回去吧。”
其实这儿打车还挺方便。
若是平时，舒歌会婉拒。
可此刻不知怎么回事，潜意识里，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商梓慎。
或许是今天在警厅里，见识到了他的另一面吧。
也就说：“那麻烦你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
商梓慎一如既往，很少说话。
舒歌先开了口：“商先生对于敏父母真的是很好。除了做心理辅导，还瞻前马后地陪着。若不知道，还以为你和于家是亲戚朋友。”
“既然帮他们，就帮到底。”商梓慎语气淡然，目视前方。
“商先生这么优秀，商太太太幸福了。”
“我还没结婚。”
舒歌装作漫不经心地拢拢头发：
“那也一定有女朋友了。能当商先生的女朋友，每天做梦都能笑醒吧。”
商梓慎眸色微微一动，手中的方向盘似乎也有些偏离，语气却依旧淡淡：“也没有。我没谈过恋爱。”
忽的，嘎吱刹车，停在了路边，深深望向舒歌：
“舒小姐对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舒歌一怔，旋即笑：“不好意思，我问多了。商先生别见怪。”
果然是做心理医生的。
装作聊天，居然还是被他看透了。
商梓慎却仍旧盯着她：“舒小姐这么想了解我的私生活，应该是不会对我有兴趣吧？毕竟，你身边已经有伴侣了，而且，我猜，你的另一半，应该还是个位高权重的。”
第1150章 俯下头颈，吻了下去
舒歌吸口气：“你怎么知道？”
商梓慎不紧不慢：“有伴侣的人，在与异性相处时，多少会和单身人士不大一样，舒小姐刚才看着和我亲近，眼睛也看着我，其实身子一直朝另一边闪躲，这是潜意识里对异性的避忌，你的身体语言泄露了你现在不是独身状态。至于你的另一半，为什么我会猜位高权重”
又瞥一眼后视镜：“那辆商务车，从离开于家小区就一直跟我着我们。我猜，应该是舒小姐的另一半派来保护你的随扈？”
舒歌无言以对，高手。
商梓慎眼神又谨慎不悦了几分：“所以，舒小姐突然这么想了解我，是为什么。”
幸好舒歌反应也不慢，调整呼吸：“商先生别误会。其实我下一期准备做关于心理医生的任务，想找心理医生采访，了解一下他们的私下生活，只没想到会引起商先生不快。如果商先生觉得不舒服，我不会再多问了。”
商梓慎脸色这才释然，只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生活寡味平淡，不够精彩，没什么好访问的。”
坐直身体，继续朝前开去。
到了舒家小区门口，舒歌下了车，道过谢后，看着商梓慎驾车离开，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跟这种心理行业的人周旋，还真是麻烦。
这还没套出几句话呢，就已经一身汗了。
差点儿被他瞧出什么端倪。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个商梓慎这么感兴趣。
可能得知于敏在网络上言辞犀利，是个网络喷子。
而商梓慎又这么讨厌网络喷子……
总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回家后，哥还没回。
舒歌陪妈吃完饭，夏婉淑因为今天有点头疼，早早回房间休息了。
她则一个人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看于敏和其他被害者之前
哥已经帮她，
不得不说，这活儿还真是辛苦。
没查一会儿，困意来袭，眼皮子直耷拉，慢慢的，失去意识。
梦中，视线中的景色一点点清晰。
她望过去，前面是绿茵如毯的草坪，再远处，则是几栋类似京大校园楼的建筑物。
周围还有不少学生背着书包经过。
像是个大学。
她看见远离人群的参天大树下背后，一个男生正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看着。
不用走近，便能清楚看见，那男生是商梓慎。
不，应该说是年龄更轻时的商梓慎。
估计这个时候二十出头。
眉眼都透出几分稚嫩感。
她这是梦见了还在大学读书的商梓慎？
舒歌一呆。
正这时，一个抱着几本书的少女走过来，悄悄将书放在草地上。
然后，踮着脚过去，从背后‘偷袭’式地搂住商梓慎的脖颈。
“猜猜我是谁？”少女娇俏的声音徘徊在商梓慎耳边。
商梓慎将她手腕一捉，拉到了前面。
少女顺势倒在他怀里。
商梓慎俯下头颈，吻了下去。
两人缠绵了会儿，他才将她抱起来，左顾右盼了一下，低声：“胆子真大。小心被老师看见。”
第1151章 傅三爷，您这是私闯民宅知道吗？
两人就读的学校估计管得严，不准学生谈恋爱。
至少，不能恋爱得这么明目张胆。只能偷偷摸摸。
“应该没事的。这个时间，老师们都在食堂吃饭呢。”少女小心翼翼左右看了一下，又笑了笑，还是将他的脖颈抱得舍不得放。
商梓慎似是被少女的热情感染，再次垂下头，与其热吻起来。
泛滥的粉红泡泡，弥漫在校园的草坪上。
即便舒歌站在一边，舌尖都似乎尝到了一股甜美的恋爱味道。
却又呼吸一凝。
商梓慎明明对自己说过，他没女朋友，而且没谈过恋爱。
可眼下这个场景，又是什么？
说这个少女不是他的女朋友，都没人相信吧？
为什么商梓慎要隐瞒和否认？
正在想着，颈部连着肩胛，传来密密麻麻的瘙痒感。
仿佛被唇一寸寸拂过。
脊背酥麻升起，体温升高。
靠。
只是梦见人家在接吻而已。
自己也受不起刺激，做起春梦来了吗？
她扭动了一下身体，伸展了双臂，猛地睁开眼睛。
手里抱着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放在了一边。
而傅南霆正坐在沙发上，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随性，正朝她探身过来。
刚才梦里的吻，分明是他给予的。
这男人，活活将她给吻醒了。
“你怎么来了？？！”
她吓了一跳，坐起来，又左右望去。
华婶呢，还有雁姐，怎么也不说一声？
傅南霆长臂一伸，懒洋洋搭在扶手上，低声安抚：“我让雁姐她们回自己房间了。”
“……”舒歌气笑。“傅三爷，您这是私闯民宅知道吗？”
他将她软腰一掐，抱在自己腿上，凑到她耳珠下，邪肆：“怎么，还想报警？”
她耳朵尖儿被他袭来的呼吸弄得燥热不堪，生怕妈下楼看见了，声音细细的：
“你怎么大晚上跑来我家了？”
“看看你和小奶糕也不行吗。”他抱着她的纤腰，将她往怀里揉弄，黏得紧紧，鼻尖和薄唇贴住她耳朵，深沉呼吸着，近似挑逗。
她才不信他无端端半夜贼似的摸到自己家只是为了看自己，将他耳垂下面拧了一下：“到底是什么事。”
也只有这小女人敢对自己这么动手动脚了。
他将他小手一握，捉下来，这才凝视她：“今天跟下午又去于家了？”
“是啊。”
“有人送你回来的？”
她明白他今晚来的意图了。
肯定是保护她的保镖告诉他，是商梓慎开车送她回来的。
也就点头：“送我的人叫商梓慎，是给于家夫妻做心理辅导的心理医生而已啦。我经常去于家，和他见过几面。”
他浓眉却依旧紧锁：“见过几面而已，就这么熟了，就让他开车送你回家？”
她被问住了。
某人见她不说话，脸色又垮了一垮，丝毫不掩饰快要溢出来的醋味儿，勾起她下巴，轻掂了一下她的小脸：
“我有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坐陌生人的车。尤其是不熟的男人？”
她跪坐在沙发上，歪了歪脑袋：“那我又有没有告诉过傅三爷，我没事儿一般不会随便上别人的车？”
第1152章 怎么摸……像这样？
傅南霆听出些眉目，眉心一拧，反应倒也很快：
“你是对那个姓商的有什么怀疑？不会是怀疑他和这起连环杀人案有什么关系吧。”
她也没瞒他，点点头。
“这样说的话，你就更不能跟他接触了。”他立刻变了脸色。
她当然知道他担心自己安危：“我现在也只不过是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说不定只是我多心了。放心，就算他真的和这案子有关，他又不知道我怀疑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他却还是郑重：“不管怎么样，以后不要再跟他单独见面。”
她只能点点头，又说：“我可以不单独接触他，那你能帮我摸摸他的底吗？”
他就知道这小女人不安分，不过，也总比她自己亲自上阵去接触那个商梓慎要好，浓睫拍了一下，算是答应了，却又气息一沉，放在她腰上的手掌往下一滑，玩弄似的拍了一拍小女人翘起的臀部：
“怎么摸……像这样？”
‘啪’一声，在寂静的舒家客厅，尤其响亮，又满满是暧昧。
手掌不小心一带，睡裙下摆也掀了上来。
腿根处蕾丝边的粉色小内边缘亦是展露在男人视野中。
偏偏他目光一点没有挪开的意思。
牢牢占据在她露出来的大片雪白上。
她脸蛋儿一燥。
若是在他私人大宅或是其他地方，倒无所谓。
可这是在自己家里。
妈还在家。
有点说不出的难为情。
赶紧将睡裙裙摆扒下来，遮住春光。
他却已燃起了兴味，将她往怀里一搂，手极不老实地又滑下去，朝她睡裙里面钻。
忽的，客厅最大的吊灯一闪，整个一楼亮如白昼。
脚步声响起，伴着舒柏言的声音飘来：
“你们在干什么。”
舒歌感觉要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没想到哥正好这个时候回来了。
妈呀，怎么弄得就跟被人捉奸了似的。
下意识将某人用力推开，趿上拖鞋，坐好了。
傅南霆倒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双臂悠扬展开，伏在扶手上，玩味：
“柏言兄回得还真晚。果然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舒柏言面无表情，慢慢走过来，讽刺：“那是。毕竟我没有大半夜跑到别人家里偷香窃玉的癖好。”
又看一眼睡裙凌乱、脸蛋酡红的妹妹：“还不回房睡觉？”
傅南霆揉一把舒歌的头发，示意去吧。
舒歌赶紧趿着拖鞋，上楼了。
“不送了。三爷自便。”舒柏言看也没看傅南霆一眼，后脚朝楼上走去。
傅南霆见舒柏言没有留客的意思，也一颔首，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舒歌请了半天假，先去了聂氏心理诊所。
对于商梓慎，她的怀疑非但没减轻，经过昨晚的梦，反倒扩大了。
聂峥是心理专业权威人士，更曾经协办过不少刑事案件。
对于这件案子，肯定会有些看法。
因为提前打过电话，她到办公室的时候，聂峥已在办公室等着她了。
电话里，她已将她在跟的连环杀人案件说了一遍。
还将案件的细节，都发给了他。
坐下来，舒歌便迫不及待开了口：“聂教授对于这件案子的凶手，有什么看法吗？”
第1153章 犯罪侧写
聂峥显然已经做好初步的犯罪心理侧写，娓娓道来：
“所有被害者都是以武力手段进行压制再加以杀害，甚至还需要搬动，光靠一个女性的力气是无法完成的，足以证明凶手是男性。”
“有几个被害者是手绳结绑缚住，然后被杀。每个人打绳结的方式都不同，通过那些绳结的照片，看得出那些绳结是最难打又最复杂的一种穿花死结，可以判断出凶手心思细腻，沉稳，不是个莽撞冲动的人。习惯于这种打法的人，多半年龄在25--35岁之间。加上他每次作案，都会选择完全不一样的作案地点与手法，更足以可见凶手有一定的学历，拥有一定头脑与主见。”
“尽管凶手作案时沉稳细腻，可杀人时的手法却又暴戾，尤其死者手指的伤口十分整齐，也就是说凶手剁掉对方手指时，十分决断冷静干脆。看得出凶手是那种表里不一的双重性格，或许表面上不大爱说话，文质彬彬，但一旦发起火来又会让人害怕。”
“有几个被害者的遗体，是在比较肮脏的环境发现的，可通过照片，我发现在被害者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什么大面积的脏污，可以判断，凶手尽量没让他们染上脏污，或者下意识替他们擦去了。而凶手为死者保持干净的原因，当然不是爱惜他们，而是出于一种本能，也就是说，凶手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看不得一点脏东西，生活阶层应该比较高。”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凶手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所以才能次次做得滴水不漏，避开天眼，又不留下一点线索，让警方至今无法捉到其人。而一般具有反侦察能力的人，职业无非有五种：警察，军人，法医，侦探或推理小说作者……”
顿了一顿，道：“还有就是和我一样的职业，心理行业人士。”
说到这里，停下来，凝住舒歌，眸色若电，灼灼稳然：
“综上所述，可以判断出凶手的基本画像如下
男，25--35岁之间，有洁癖，平日性格低调温和寡言，其实很执着，爱钻牛角尖，一旦惹怒了他，怒气会比一般人更大。除此之外，凶手学历不低，是专业人士，甚至是社会精英。”
舒歌手心冒汗。
聂峥所说的每个特征，都完全符合商梓慎。
尤其是画像出的凶手的职业，心理专业人士也可能是其中之一……这不是商梓慎，又还有谁？
聂峥见她仿似陷入思绪，猜到几分，纤指轻叩桌面：
“你是不是有了怀疑的对象？”
舒歌回过神：“本来还不确定，但听了你刚才的画像，感觉**不离十。”
“谁。”
“实不相瞒，我们网站最近在做连环杀人案的新闻。我无意认识了与被害人家属关系亲近的一个人，觉得有些怀疑。”
聂峥见她的怀疑对象就是身边认识的人，淡淡：“注意安全。”
“谢谢，我会。”
正这时，内线响了。
第1154章 老子又没有心理疾病，要什么破心理咨询？
工作室前台小姐的工作提醒声飘来：“聂教授，今早预约好的下一位客户还有十分钟会进来。”
舒歌站起身：“今天就到这里，谢谢你了，聂教授，你帮了我很多。那我先走了。”
“送你下楼吧。”聂峥摁停刚才与舒歌对话的工作录音笔，起了身。
每次过来，聂峥都会亲自送自己出门。
这次，舒歌也并没推辞，只与他前后进了电梯，下了楼。
走到大厦门口，舒歌在台阶上一止步：
“聂教授留步。你稍后还有客户。不用送了。”
“没事。刚才前台说了，还有十分钟客户才到。”聂峥抬起手腕，瞥一眼江诗丹顿男表，“还有六分钟。把你送去车站，足够了。”
送去车站？
聂峥虽然每次都会送自己下楼，但送自己去车站还是头一遭。
至于么？她又不是小孩子。
舒歌笑起来：“不用了，我自己去打车就行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不认识路。”
聂峥今天却异常坚持：“还是我送你上车吧。比较放心。”
“……放心？放什么心？”
聂峥这才眸光一滑，有意无意地瞟了她腹部一眼：“我还是第一次接待孕妇。亲自送上车离开，比较放心。”
舒歌懵了几秒，旋即才看见鬼似的：“你……你怎么知道？”
“你今天过来，一直用手下意识挡着肚子，这是孕妇，尤其是早孕阶段惯常的表现。刚进来时，我的助理刚好抱着文件出去，没看见你，正常人会直接闪躲，而你却还是先用手护住肚子。还有，中途我给你倒了杯咖啡，但你一直没喝，我记得以前你过来时，每次都会喝得干净，甚至续杯。”
舒歌说不出话了。
聂峥也不多说了：“放心，别人的私事，我没兴趣，更不会乱在外面说。”
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舒歌这才舒了口气，正要跟他一起去车站，传来一声喇叭。
一辆灰蓝色兰博基尼划过，停驻在台阶下。
车门悠悠打开，傅南霆脸庞浮在两人面前，乌睫一动，打开副驾驶门的门，眼神做了个上车的动作。
又朝聂峥丢了个挑衅的眼神：“老聂，忙你的去吧。不劳你送。”
聂峥见他每个字都说的冷风直窜，薄唇一动，懒得理他。
只朝舒歌道：“既然有人来接你，那我先上去了。”
傅南霆见他只顾盯着舒歌说话，心头莫名更加不爽，冷笑：“你什么时候还附带送客的业务了？”
聂峥终于转过头，望住不停找存在感的某人：
“我还有折扣业务，要不？三爷需要心理咨询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9.99折优惠。”
“老子又没有心理疾病，要什么破心理咨询？”
“吃醋吃久了，很容易发展成焦虑症与狂躁症，还是需要提前预防的。”
聂峥说罢，丢了个背影，朝电梯走去。
舒歌见傅南霆一副想要冲下车打人的架势，忙下台阶坐上了副驾驶，嘟嘟腮帮子，安抚：
“走吧。我肚子有点儿饿了。你带我去吃点东西吧。”
第1155章 不会来对双胞胎吧？
也不完全是为了打岔。
可能是小奶糕在肚子里越来越大的缘故，需要的营养也更多。
最近她食量渐长，饿得特别快。
经常还没到餐点就饿了。
傅南霆一听，这才灭了对聂峥的火气，拨了个电话给沈骁，让他通知餐厅那边提前准备一下，又帮她系上安全带：“吃中餐好不好？”
“可以啊，我正想吃麻婆豆腐，水煮肉片，还有糖醋鲤鱼呢。”一想着，舒歌口水就快流出来了。
这小馋猫。他笑着刮刮她脸颊，又沉了嗓音：“酸儿辣女，你现在是酸的辣的都吃，不会来对双胞胎吧？”
“想得美。”还给他美滋滋的。
又顺口问：”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不会就是为了专程来接我吧？”
他这才坐直了身躯，正色：“查到了一点关于商梓慎的事。”
舒歌立刻望著他。
“商梓慎，在国内一流大学心理专业修完硕士后，本来被学校推荐去m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继续深造，可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了。毕业后，直接进入京城公立医院，做了个普普通通的心理医生，其实他当年若是愿意出国深造，成就和名气会比现在更高。指不定能跟聂峥那小子一竞高下。”
舒歌心头转动，又下意识问：“那查到他在大学时有女朋友吗？”
“这个倒没打听到。他就读的心理系系规严厉，导师希望学生安心读书，不大提倡学生恋爱，估计他当年在学校就算恋爱，也是搞地下情，不会被别人发觉。”
舒歌心思一凝，难怪梦里看见商梓慎与那少女缠绵时是偷偷摸摸的，很是紧张。
而且商梓慎还生怕被老师看见。
又问：“那他在过去几年，有没有被人在网上中伤过，造成名誉受损，或者生活蒙受影响之类的？”
“这倒没有。商梓慎从毕业到工作，生活一向平静，无波无澜，几乎可以用一潭死水来形容。”
舒歌本想知道商梓慎到底被于敏和那些被害者怎么中伤过，这样一听，又陷入僵局。
正这时，傅南霆眸色更沉暗几度，继续：“另外，还查到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
“这次商梓慎义务帮助于家夫妻做心理辅导，虽然是于家小区所在的街道办事处安排，但，办事处挑选的心理医生本来是另一个，只是临时好像有事，商梓慎才代替他主动顶上了。”
舒歌一颗心顿时悬起来：“你的意思是，商梓慎这次是主动帮于家夫妻的？”
也就是说他是刻意的接近于敏父母？
他乌浓瞳仁不动：“是。”
她半晌都说不出话。
这么说来，本来还对商梓慎存着一线希望，总觉得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与连环杀人案有关。
可现在看来，他绝对和案子是有关系的。
难道这个温和少语的男人，真的是震惊京城的连环杀人案凶手？
手心都沁出了汗。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要杀那些在地下工厂论坛上注册的那些人？
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得罪过他？
第1156章 得顾忌小奶糕
她能想到的，傅南霆自然也都想到了，眼皮一动：
“现在，你应该知道这个人的危险性有多大了，要是你继续查下去，被他发现你对她产生怀疑，可能会对你不利。关键是，就算你已经确定凶手是他，所以一切都只是侧面的揣测与推理，在法庭上算不上人证物证，警厅也没法将他逮捕入罪。”
她点点头：“嗯。我知道。我不会和他再有任何私下的接触和见面。”
若是怀孕前，她为了工作，可以拼。
可现在，她的身体不是一个人。
多少得顾忌小奶糕。
再追求事业，也不能忽视小奶糕的安全。
总得先把宝宝平平安安生下来再说。
至于商梓慎……
也只能希望他适可而止，不要再犯案了。
傅南霆松弛了瞳仁，蜷了她的手一下，又习惯性揉揉她秀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这才乖。”
又启车飞驰而去。
……
就在兰博基尼离去的一瞬，大厦侧面墙角后，一抹纤细的身影慢慢走出来几步。
两人在车内的亲昵场景，舒倾舞全都尽收眼底。
看着男人摸了一把舒歌的头发，载着她离开，心脏彻底揪做一团。
这几天，她一直默默跟着傅南霆。
她知道自己这样子被他发现只是自取其辱。
可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自从那天他来了金湖港湾，甩了她一耳光，扬长而去后，好久再没看见他。
还有，随着胎儿在腹内越来越大，也预示着距离做羊水穿刺的日子更近了。
不知道要如何应对那一天。
今早从程氏大厦外，她一直跟着他到了这里，看见他又来找舒歌，还带着舒歌离去，让她的心情又跌进了谷底。
只要舒歌还存在着，她就势必不可能在这场战役中胜利。
想起刚才舒歌被那个心理专家送出来时，三爷不大高兴的场景，她又眼神一动。
舒歌与这个姓聂的心理专家相熟，也偶尔会来往，她是知道的。
可今天，为什么又会无端端上门来找他？
今天是正常工作日，按理说舒歌是要上班。
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事。
专程来找一个声名在国际上都颇有地位的心理专家，会有什么事呢？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她现在只能暗中了解到堂妹一切的动向，才有最起码的机会打倒堂妹了。
想着，舒倾舞疾步走进大厦，瞟了一下一楼墙壁上的指示牌，看到了聂氏工作室的楼层，进了电梯。
到了工作室门口，她看见一扇玻璃大门里，只有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前台女孩正坐在电脑后。
在国际上名声不小的心理学专家，在京城的私人工作室倒是意外的低调僻静。
连前台接待的职员，也只有一个人。
那前台小姐估计是无聊，正玩着手机，也没注意到舒倾舞。
她顿了一顿，才眯了眯眼，走过去摁了摁门铃。
前台小姐这才放下手机，过来开了玻璃门：“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她目光朝里面飘去：“你好。这里是聂教授的心理工作室，是吗？”
第1157章 年轻女孩，哪个不虚荣？
“是的。小姐是有什么心理方面的需要，想约见聂教授吗？不好意思，聂教授需要至少提前一周预约的，而且目前正在接待别的访客。”
舒倾舞眼神一晃，轻声：“哦，这样啊。……聂教授平时都是这么吗？我刚才好像还看见他送了一位小姐下楼了。这么快又有客户来了么。”
前台小姐心无旁骛，顺口：“哦，您说刚才那位舒小姐啊？嗯。”
“那位舒小姐来找聂教授是做什么？”
前台女孩一听她问起这个，立刻有些警觉了：“小姐，客户的情况，我是不能透露的。”
舒倾舞望一眼里面紧闭的办公室大门，从手袋里拿出钱包，将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心，柔声低语：
“我出来得急，也没带什么，不过这卡里面的钱，怎么着也够你买个奢侈包了。”
又瞥一眼女孩，还有散落在前台上的名牌口红、新款手机。
有信心这前台不会拒绝。
现在的年轻女孩，哪个不虚荣？
尤其是这种一看就没什么学历，仗着年轻，吃青春饭的小姑娘家，对物质的追求更是猛烈。
果然，女孩看着那张卡，眼珠子一亮。
舒倾舞又趁热打铁：“美女，我只是问问而已，又不会怎么样。就当是随便聊聊天而已。”
聊几句就能赚个名牌包……
女孩终是禁不起诱惑，将她一拉，到了后楼梯：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说是有什么案子想要咨询聂教授。反正两人关上房间门聊了很久。”
案子？舒倾舞心里痒痒的，蠢蠢欲动：“能帮我打听下，两人具体谈了什么吗？”
女孩摇头：“这属于客户**，聂教授怎么可能告诉我一个小小的前台？”
正当舒倾舞失望之际，又补了一句：“不过，聂教授每次接待客户时，都会录音，方便之后好整理每一件工作。”
舒倾舞心头一动，忙说：“那你能帮我拿到这个录音吗？”
“小姐，我跟你说这些已经不大好了，还要我拿录音？万一被发现了，您这不是害我丢工作吗？”女孩摇头。
舒倾舞立刻轻声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又承诺：“只要你帮我拿到他们今早对话的录音，下一次，就不仅仅只是个名牌包了，还有更多的好处给你。就算你被发现，丢了工作，也没关系，不就一个前台的工作吗？有什么稀罕。我可以帮你找薪水更高，更光鲜亮丽的工作。”
女孩这才看出眼前的舒倾舞有几分眼熟。
似乎在电视上见过。
好像是什么公众人物。
至少不是什么普通路人。
不觉失神出口：“你是那个欧洲回来的天才音乐少女舒倾舞小姐？”
舒倾舞见她认出，默认了。
女孩吸口气，也不会怀疑她承诺的可靠性了。
若真的是舒家大房千金，那可是含着银汤匙出生的人，绝对说得出那么豪气的话。
想了一想，终于低声说：“那……我试试。”
有这句话就足够了。舒倾舞脸色松弛，与她交换了联系方式：“那我等你消息。”
第1158章 你是谁
两天后。
工作室的前台给舒倾舞打来了电话。
她不负众望，帮聂峥整理办公室时，将录音拿到了。
咖啡店里，前台小姐打开手机，将偷偷用手机转录下来的录影片段传给了舒倾舞。
舒倾舞拿出耳机，一字一句听完，半天没说话。
最后，才定了定神，将早准备好的一张支票推给对方：“这是你的。”
女孩看一眼支票上的数字，惊喜地拿起来，放进包里：“舒小姐还真是大手笔。”
舒倾舞漠然不语。
只要能击倒堂妹，这么点儿钱，又算什么。
只挥挥手，示意女孩可以走了。
女孩拿了钱，也没有逗留的意思，赶紧的先离开了。
舒倾舞又叫了一杯黑咖啡，安静地坐在座位上，陷入沉思。
这钱花得不冤。
看来，那天去聂氏工作室摸摸情况，去对了。
原来，堂妹正在查目前轰动全城的连环杀人案。
而且居然还有了怀疑的对象。
舒歌啊舒歌，你的能耐还真不小呢。
舒歌和聂峥的对话中，说的很清楚，认定的凶手，是与被害人家属关系亲近的一个人。
好办。
一查，就能知道舒歌最近在接触哪个被害人家属。
到时，便也知道舒歌盯准的凶手是谁了。
**
一周后。
医院。
心理咨询科。
下班后，商梓慎刚准备合上笔记本电脑，邮箱跳出来。
来了一封新邮件。
他点开，发件人是不认识的。
发件邮箱也应该是刚注册的。
邮件内容简短，只有一句话
“你做的事，已经被艺网站的舒歌怀疑了。”
男人眸色顿时一顿。
瞳仁不断缩紧，放大。光芒明明灭灭。
最终才镇定住心绪，双手落在键盘上，回复：
“你是谁。”
几分钟后，陌生人的邮件又来了：
“不用管我是谁。你现在操心的，应该是你自己。不想坐牢的话，就尽早料理吧。”
商梓慎双手垂下来，后背抵靠在椅背上，脸色黯沉下来。
**
金湖港湾。
傍晚的卧室，没有开灯，窗帘拉得紧紧。
舒倾舞坐在电脑前。
屏幕的光映照在她脸上，五官笼罩上一层诡谲而阴森的光泽。
查到舒歌怀疑的对象是给于家夫妻做心理辅导的商梓慎，只花了三天的功夫。
剩下的四天，她则在犹豫。
潜意识里告诉她，这是借商梓慎的手，除掉舒歌的大好机会。
可，这么可怕的事情，她真的要做吗？
她翻了下这件案子的被害者的下场。
商梓慎若真的是凶手，绝对会将怀疑自己的人杀人灭口吧……
而舒歌，也会像那些被害者一样……
一想着，她就不寒而栗。
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
直到今天，她才终于鼓足勇气，通过商梓慎所在医院的官方网站，查到了商梓慎的邮箱，发出了邮件。
打字时，她的手指其实都在颤抖。
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这种杀人凶手为伍。
可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这是老天爷送上来的机会，她不能辜负。
“倾舞，吃饭了啊……哎，你怎么关着灯一个人在房间里上网啊……孕妇容易伤眼的。”
正这时，甄佩仪推门进来，开了灯。
第1159章 怀孕的风声，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舒倾舞连忙关掉邮箱，站起来：“马上吃。”
“看你这几天，每天跑出去，再不然就是发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可别忘记，再过一周，你就要做羊水穿刺了。这段日子，可要好好补补身体，加强点儿营养……”说起这个，甄佩仪又抱怨连天：“真是的，非要你做这个检查，你肚子里的孩子除了是傅南霆的，还能是谁的？孕妇做羊水穿刺最伤身体了，对宝宝也有风险，程家就算不体恤你，怎么也不体恤体恤他们自己的孙子呢？”
舒倾舞手滑下来，覆住宽大裙下渐隆的腹部。
没错。
下周，这孩子就满十六周了。
傅南霆坚持做检查。程万峰也不好说什么。
而她，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在羊水穿刺之前，让舒歌出事了。
这么一想，目光斜斜睨了一眼电脑屏幕。
本来还觉得有点犹豫。
唯一一点犹豫，烟消云散。
……
吃完饭，甄佩仪见女儿脸色有点儿苍白，又在家里宅了一天没出门，说道：“倾舞，妈陪你出去散散步吧。”
舒倾舞也就点点头。
母女两刚走出小区，一个拿着照相机，似乎在外面守了很久的年轻男子疾步过来
“舒小姐，您好，我是城市周刊的娱记。听说你最近去过医院妇产科做检查，不会是怀孕了吧？“
舒倾舞一惊。
自己怀孕的事，瞒得很紧。
程万峰送自己去产检的医院也是保密性很强的私立医院，绝不会被人知道，怎么会被娱记发觉？
有些紧张地望向身边的妈妈。
甄佩仪倒是意料之外的一脸平静，似乎早知道会有记者蹲守，只是一挥手：“咱们在散步，不接受任何采访。回去吧。”
“舒太太，舒小姐真的是未婚先孕？她前段日子和傅三爷经常出双入对，被公众认定是一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是傅三爷的？”
娱记依旧穷追猛打，没有离去的意思。
甄佩仪不否认却也不承认：”我说了不接受采访，走吧。“
“舒太太不否认，难得舒小姐真的怀了程家的骨肉？”记者眼睛冒光。
正这时，程万峰派来照顾舒倾舞的保镖已大步上前挡住记者。
甄佩仪挽着女儿就返回小区里面。
走远了，舒倾舞才缓过神，吞吐：“妈，怎么……怎么会有媒体知道我怀孕的事？”
“哎呀，知道就知道呗。你怀孕的风声传出去一点儿，起码让大家的眼光都盯着程家，给程家和傅南霆施加一点压力。”
舒倾舞一听，豁然明白了：“妈，我怀孕的风声，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甄佩仪也不否认：“没错。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坐着，什么都不做，净看着你堂妹在那儿出风头吧。现在外面都猜测你怀上三爷的孩子，起码，你就占了先机。“
舒倾舞深吸口气，虽然有些埋怨妈的自作主张，但妈也是为自己好。
既然都已经放了风声，就罢了。
反正妈说的也有道理。
只要大众猜测她怀上三爷的孩子，她就占了先机。
等舒歌一出事，她嫁给三爷，也就更加顺理成章。
程家再不想她当儿媳妇，也不会不认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