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章 石磊电话
凤雷和孙文清把张立兵送进看守所后，回来刚进杨前锋办公室的门，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杨前锋边叫他们坐一下边拿起电话，电话一放到耳边，就传来了对方的声音：“喂，杨前锋大队长吗？”
杨前锋不知道对方是谁，礼貌的说：“我是杨前锋，请问你是那一位？”
对方自我介绍说：“我是市看守所所长石磊，哈哈哈，不好意思，我那个姨表弟张立兵给你找麻烦了吧！这小子就是不听我的话，我给他找了工作不做，整天东奔西跑的在外面混，听说他这次又跑到你们县去搞赌博被抓了，抓的好，不让他吃点苦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话说回来，他毕竟是我的亲姨的小儿子，你看……，哈哈哈，是不是能网开一面，给他变更一下强制措施，刑事拘留转取保候审，我那个小姨身体不好，瞒她也瞒不了几天，要是她知道石磊进了看守所肯定会一病不起，所以你帮帮忙，尽快把他放出来。”
杨前锋听说是石磊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信息传出去的这么快，前面送进看守所后来电话就来了，这个信息肯定是看守所什么人传给石磊的，难道说这个内鬼在看守所？但这时不是多想的时候，石磊说完后杨前锋跟着说：“原来是市局的领导啊！情况是这样的，我向你汇报一下，近半年多来张立兵一直伙同他人在金水县开设赌场，我想这个事你肯定不知道，要是你知道了绝不会让他搞这个，但他目前不光是开设赌场问题，我们在赌博现场还从他随身带的包里还查到了一把防五四式手枪和二十九了子弹，他非法持有枪支，依法应当要另立案侦查，所以不好意思了领导，在没有查清枪支的所有情况前我们不能变更强制措施。”
石磊想了下说：“听说枪的问题也说清楚了，是买的一个不认识的人的，你也说了是防五四式手枪，有没有杀伤力，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枪还说不定，不要那么麻烦了，再说这枪又没有产生什么社会危害后果，就不要再另立刑事案件了，作治安案件处理一下，不行关他十五天，你看怎么样？”
杨前锋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这枪不要鉴定，马马虎虎处理一下算了，对此他想都没有想说：“领导，这枪肯定要做鉴定，不然到时说不清楚。这也是对张立兵负责……”
石磊碰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里立即不高兴了，没有等杨前锋把话说完他立马转变态度说：“我是看我姨妈可怜才打这个电话的，不要放在心上，你既然是这个态度就看着办吧，我就不多说了。”说完杨前锋听到啪的一声，石磊把电话挂了。
杨前锋看他突然挂了电话，生气的把话筒重重的往电话机上一放说：“我最恨这种内部人讲情了，还是个领导，硬要钻法律的空子，没有空子还要硬钻。”
杨前锋生气的表情也影响到了凤雷和孙文清，再说他们也清楚的听到了石磊的讲话。凤雷担心的说：“送张立兵去看守所去的路上听他说石磊马上要调到金水来工作，可能还要任公安局一把手，你这样一口把他回绝了，以后……。”
“你们不用担心。”接着他切一了声说：“张立兵的事谁要再来说情你们就说作不了主，叫他们都来找我，目前这个情况绝不能给他办取保候审，恶人我一个人做，石磊真要来我们局当一把手，想以这个事找别人的麻烦就让他找我，与你们无关。”
凤雷把胸脯一拍说：“我就是一个小民警，大不了他不提拔我，只要我不犯错误，他还能把我这个正民警变成负民警啊！我才不怕呢！”说到这他声音又小了下来接着说：“就是怕他到时报复你，上次你提副局长那么好的机会都让人算计了，不要再有机会又让人报复了。”
孙文清也站起来跟着说：“大队长放心，我也不怕，不行我再到派出所去当民警。”
杨前锋看了看他们俩个笑着说：“你们都是好样的，维护法律的尊严就要有这样过硬的工作作风和做人原则。”说完他突然想到不能因为这事让他们带着情绪工作，于是接着说：“不过我相信石磊不应该是这样的人，这事就算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有人找就按我说的办，你们一心一意的办案件。”
但凤雷还是摇摇头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刚才都听到他讲话的口气了，好像很生你的气。”
“别想多了，你们休息去吧！”杨前锋说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凤雷把两个副大队长给我叫过来。”
凤雷和孙文清走后不一会，张丽华和周杰过来了，张丽华打着哈哈说：“困死了，不是凤雷叫我，我趴在办公室上还不晓得醒。”
等他们俩在沙发上坐下来后，杨前锋把石磊打电话为张立兵说情的事说了一下，周杰一听没好气的说：“当领导的怎么这样？案件才办就指手画脚的帮我们拿处理意见了。”
“玩法律游戏，我最恨了。”张丽华拍了下沙发扶手继续说：“少数人革命革到自己头上就不行了，我看张立兵的枪案很难查下去了。”
“不，他越是这样，这个案子我们越要查下去，否则还真上了他的话最后不了了之。”杨前锋坚定的说完后想了想又说：“另外我总感觉张立兵不交待清楚枪的事，应该还有什么隐情不想让我们知道。”
“你是说他可能还有什么案件在身上？”张丽华叹了口气说：“关键我们手上掌握的东西太少，目前没有突破口，就是有隐情他不说，我们很难撬开他的嘴，他目前交待的情况我们还找不到人和地方去核查。我看最后只能就事论事的了事了。”
杨前锋说：“张立兵身上有没有别的案件我不敢说，但根椐他对枪的问题的交待，总感到他隐瞒了什么东西。”
周杰想了想说：“管他呢！其实就事论事的处理也行啊！我们又问心无愧。但目前绝不能变更强制措施，要是给他取保候审放出来了，那样这个案子更没有办法查下去了。”
杨前锋拿出张立兵的笔记本递给他们说：“你们说的没有错，但我们可以从这上面找到突破口。”
张丽华和周杰分别把笔记本看了，周杰看完后说：“这上面没有什么呀？”
杨前锋笑了笑没有作声。
张丽华看完咯咯咯的笑着说：“这上面当然没有，杨大的意思是他有记日记的习惯，可能他家里的笔记本上有有关枪的日记。”
周杰一拍脑门说：“对对对，我们可以依法到他家去搜查其它的日记本。”
杨前锋点点头说：“对，我们尽快去他家搜查，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查清他枪的问题。”
张丽华激动的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杨前锋往椅子上一靠继续说：“但我得先把石磊打电话的事和看守所可能有人通风报信的事向姚政委汇报一下，最好能让纪检和政工的同志立即对内鬼进行调查，这样一方面能制止他们越陷越深，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保护他们；另一方面对我们顺利办案也有很大的好处，不然不论办什么案件，我们前面做什么，后面人家什么都知道了，我不是说他们个个都是有意这么做，有的人是随便惯了，无意之中把一些不应该说的事说出去了也有可能，看守所因管理工作的需要和犯人家属通电话也是正常的事，但他们在做这项工作的时候尤其要注意案件保密问题，否则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周杰认为杨前锋讲的很有道理说：“这事确实很重要，不能眼看着我们的同志犯错误。”
张丽华接着说：“内鬼肯定是极少数，让他们立即开展调查也能给那些无意间泄密的人敲敲警钟，那你去汇报，我们在办公室等你。”
张丽华说完和周杰同时站起来准回自己的办公室去，杨前锋对周杰说：“你今天值班，去搜查就不要去了，好好休息一下，假如有事你还要出警，另外榔树那个事有时间还要去查一查。”
周杰本来很想去，经杨前锋这么一说，他才想到因为这场赌打乱了他今天的工作安排。
第三四八章搜查顺利
杨前锋从办公室出来发现童前方走到侦查员办公室的门口，见他出来了又立即回头向治安科那边走去，杨前锋没有多想就直接上楼去向姚飞和姚昌盛汇报去了。
杨前锋和姚昌盛一进政委的办公室，他们发现姚飞的脸色不太好，还没有等他们说话他就生气的说：“真不像话，你们把人刚送进看守所，这个石磊就打电话来了，还是市局的领导干部，怎么事情到了他自己头上就沉不住气了。”
杨前锋感到很意外问：“石磊也打电话给你了？”
姚飞一听反问道：“他还给你打了电话？”
杨前锋点点头，立即把石磊打电话的情况向俩们领导作了汇报。姚飞听讲完后说：“不光他给我打了电话，还叫县里的俩个领导给我打了电话，意思就是叫我们立即放人，事情况还没有查清楚，这人怎么放？我没有答应。”说着他喝了口茶接着说：“这个案子你们办的很漂亮，不要管那么多，有什么压力我来顶，你们尽管办你们的案件，对了，下步工作你有什么打算？”
姚昌盛接过姚飞的话问杨前锋：“石磊这么快就打来了电话，是不是你们通知他的家属了？”
杨前锋摇摇头说：“我们一直在忙，还没有通知张立兵的家属。”接着他向姚飞汇报说：“因为张立兵非法持有枪支的事，下步我们准备去张立兵家进行搜查，同时把家属通知书送去，主要是看在他家里能不能找到有关枪的线索，之后我们对他进行审讯。另外我建议汪敏他们立即开展工作。”
姚飞点点头后有点为难的说：“汪敏他们的工作倒是马上可以开展，但目前张立兵是不可能交待公安内线的，查不下去等于没查，你看看可能什么好办法？”
杨前锋笑笑说：“其实这个事已经很好查了，张立兵的中文bb机被我们扣下来了，汪敏他们可以在局里开个介绍信去电信部门把他所有的信息调出来，从这些信息中肯定能找到我们局里人发给他的信息，再进行反查，一定能查到是谁发的信息向他通风报信的了。”
姚飞高兴的一拍桌子说：“这个办法好，这事我来安排，你们就不要烦这个神了。”
姚昌盛不放心的说：“现在关键是看守所这边不能出问题，最好政委能亲自打电话对所长讲一下，毕竟石磊兼任市看守所所长，各所之间工作上联系也比较多，碍于面子，石磊问一些事他们又不好不说。”
姚飞点点头立即打了个电话给看守所所长，打完电话之后对杨前锋说：“石磊再打你的电话，你最好不要得罪他，有什么事往我头上推，有什么压力我来扛，市局前几天已经传出风声，说他可能要到我们县里任副县长兼任公安局党高官、局长，我不想让他一来就对你有很深的误解。”
杨前锋满不在乎的说：“我才无所谓呢！我是正常工作，他要是不能理解也只能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
姚昌盛极度不满的说：“他要是这样的人，我马上打个电话到市委组织部去，让他来不了我们金水县。”
姚飞用手指在办公桌上点了点说：“这个电话你还是不要打，因为目前他只是打了几个电话，又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再说你打了电话，市委组织部门核查这事时，他们听说是他的表弟被关了，打了几个电话让我们关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还能把他怎么样？根本不影响他到金水来任职，反而会影响大家以后的关系。”
姚昌盛气糊涂了，不服气的说：“打电话叫关心一下可以，但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呀？他就是想要我们帮他玩法律游戏减轻或免除对张立兵的处理。”
姚飞摆摆手说：“市委组织部门找他，他会承认吗？不可能的，你还是省省事吧！”
杨前锋认为姚飞政委讲的很有道理，把手搭在姚昌盛肩头上说：“消消气，政委说的对，没有用的。”
姚飞接着说：“也许是我们想多了，他也许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可能还是一个好领导呢！”
姚昌盛摇摇头说：“但愿如此吧！”
“那我去工作了。”杨前锋站起来说。
姚飞叮嘱道：“一定要依法文明搜查，不要让人家有什么话柄。”
杨前锋感激的说：“谢谢政委的提醒。”
张立兵和他父母住在一起，是三室一厅二卫的大房子，这种房子是近两年才出来的，面积大，设计合理，杨前锋带着张丽华和凤雷来到张立兵家，他母亲和妻子俩人在家，杨前锋发现他母亲身体好的很，根本不是石磊说的那样，到他家后就向她们宣布了张立兵因涉嫌赌博被金水县公安局刑事拘留了，现关押在金水县看守所。没想到她们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吃惊，好像早在她们的预料之中一样，她母亲叫张立兵的妻子在家属通知书上签了字，接着很配合杨前锋他们进行了搜查，从头到尾婆媳俩除回答了杨前锋他们提出的一些问题外，没有多说什么话，更没有提石磊的名字。
搜查工作结束后，张立兵的母亲对杨前锋说：“麻烦你带个信给我儿子，让他在里面深刻反省好好改造，我们在家等他回来好好做人。”张立兵的妻子流着泪接着说：“请你告诉他，家里有我一切放心，自己多注意身体。”
看她们婆媳这样，杨前锋突然对她们肃然起敬。说：“你们的口信我一定带到。”
这样的家庭出了个张立兵这样的人，杨前锋感到很好奇，于是他和张立兵的母亲和妻子聊了一会，通过聊天了解到：
原来张立兵有兄弟三个，大哥在市一中当教师，二哥是国家干部在乡镇工作，他们的家都在市区，他的母亲和父亲原来都是市二中的老师，在张立兵十五岁那年，父亲因病去逝了，当时他俩个哥哥读大学还没有毕业，就他和母亲在家，张立兵不像俩个哥肯学习，他从小就贪玩，甚至在街上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母亲也管不了，后来虽然也上了大专、分配了工作、结了婚，妻子是他的大学同学，要是好好上班一家人会很幸福，但他的想法和别人就是不一样，根本没有心思上班，一心想发财，整天想着怎么发财最快，母亲和妻子的话都听不进，后来自己主动辞职不上班了，说出去做生意，出去一年多也挣了一些钱，回来后本来讲开个店做生意不出去了，母亲和妻子都很高兴，可好景不长，店还没有开他又说开店麻烦不开了，整天跑赌场去放钱和赌博，为此他母亲把他大骂了一顿，妻子也好言相劝，可他已经根本听不进去了，后来他感到赌博和赌场放钱风险都很大，赌博不能肯定赢是小，说不定一夜之间会全家荡产，赌场放贷，钱放出去有的钱可能就收不回来了。他是个很有头脑的人，于是就想到了开赌场，认为这是一本万利的事，先在市区的乡下搞，石磊知道后把他大骂了一顿，石磊是看着张立兵长大的，并且和他的感情很好，劝他不要再搞了，但他知道按张立兵的性格，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叫他不搞是不可能的，以后肯定还要搞。果然不出他所料，时间不长张立兵母亲和妻子就听石磊说他在金水县和人合伙开赌场。也正因为她们事先知道张立兵的所作所为，迟早要受到法律的惩罚，所以她们听说张立兵被刑事拘留了并不感到惊讶。然而他们只知道张立兵赌博和开赌场，但并不清楚他枪支的事。
通过搜查，杨前锋他们扣押了张立兵两本笔记本以及涉案的相关物品。
在回来的车上，张丽华坐在副驾驶室说：“当家的，有什么感想？”
杨前锋靠在后座靠背上说：“怎么我又变成当家的了呀！”
凤雷开着车说：“你本来就是我们大队当家的吗！”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就是呀！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杨前锋坐起来说：“我看了一下张立兵的日记，结合他母亲和妻子说的，我获得了两大信息：一、石磊虽然很关心张立兵，但他关心的方法错了，首先是劝阻不力；二是太放任他了，明明知道张立兵在金水县和人开赌场他放任不管，我分析，这只是分析呵，他可能还帮张立兵在金水找人‘关心’他，导致张立兵有恃无恐的在金水县开了半年的赌场，最后进了看守所，对此他可能很后悔，特别是对他姨妈有愧疚，为此我判断他找的人应该是治安科的人或曾经在治安科工作过的人。二、张立兵有贩卖枪支重大嫌疑。他的日记中记录了一些有关枪的内容，虽然记的不全、有的地方还看不懂，但大概意思我还是看懂了。”
凤雷高兴的说：“当家的，你分析的很到位，怪不得石磊这么迫不及待的找人了。另外那本日记我也看了，当时没有看懂，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回去了再把他的日记好好研究一下，要是贩枪，石磊就没有话说了。”
张丽华笑笑说：“也有话说，不是叫你们就事论事治安处理算了吗！你们非要继续往下查。”
凤雷吸了口气，对杨前锋和张丽华看了看说：“那他知道张立兵曾经贩卖过枪？”
杨前锋和张丽华同时笑了，但什么话也没有说。
第三四九章再查证据
回到局里后，杨前锋、张丽华和凤雷在一起把扣押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接着他们认真研究了张立兵的日记。
随后张丽华拟定份审讯提纲交给杨前锋，杨前锋看了下后说：“你准备提审了？”
张丽华疑惑的望着杨前锋说：“对呀！明天就提。”
“明天提审效果可能不一定好，还是先把外围查一查在找些证据再说。”说着把审讯提纲交给了凤雷。
张丽华想了下说：“有道理，光凭笔记本上这点东西审讯的力度难以加大，还是先查后提效果好。”
杨前锋点点头说：“我想砍柴不误磨刀工，为了能顺利让他开口还是先把林南等附近县的事查一查，以我分析本子上记的林南县那个叫七宝的很可能在张立兵手上卖了枪，只要我们先查实一到两支枪，并且能把枪取回来，到时他不交待也不行了。”
张丽华笑笑说：“你的精力真旺盛，这么长时间没有睡觉头脑还这么好使，我真想睡觉了，你说的对，按你说你的办。”
凤雷听张丽华这样说放下审讯提纲，捏起双拳做了个健美的动作说：“看我精力也旺盛啊！可我就是没有这么想。”
凤雷的滑稽动作把张丽华逗笑了起来，她边笑边对杨前锋说：“你明天有时间一起去吗？”
杨前锋想了想说：“没有特殊情况我和你们一起去。”
凤雷拿起审讯提纲说：“这个审讯提纲写的真好，谢谢俩位领导这样手把手教我！”
杨前锋说：“不要谢我，要谢，你就谢谢张大，不过当刑警就应该全面发展，当一个合格的侦查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碰到什么学什么，这叫岗位练兵。”
凤雷高兴的说：“有你们在，我会很快得到提高的。”
“这份审讯提纲作废了，就当是我给你的教材吧！”张丽华笑着说完后伸了个懒腰接着对杨前锋说：“现在可以放我们回去休息了吧！”
杨前锋说：“当家的无能，累死了民警啊！你们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张丽华和凤雷出了办公室后，杨前锋又把搜查的事和下步工作安排向姚飞政委和姚昌盛副局长作了汇报。
姚飞政委听说搜查获取了张立兵可能涉嫌贩卖枪支的线索很高兴，对大队下步工作安排也很满意，三个人正在讲这个案件的时候，政委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没想到对方突然大声说：“姚飞，我不是说了让你关心一下张立兵那个案子吗！你倒好，还安排人到他家去搜查，你讲点政治好不好？”
姚飞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见县里这位领导一开口就发这么大的火心里很不痛快，再说这那是讲情办事，简直就是命令，他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领导你不要发火好不好，这和政治有关系吗？搜查是案件的需要，也是法律规定要求我们这么做的，这样做既是对法律负责，也是对张立兵本人负责，我们执行法律的总不能不依法做事吧！那样到时你领导又要批评我了。”
对方口气平和了一点说：“我不是让你们不依法办案，取保候审不也是依法办案吗？听说你们搜查也只搜查了点笔记本等东西，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没有搜到，去打扰人家老太太干什么吗？”
姚飞摇摇头说：“这怎么叫打扰呢？我们不完全是为了搜查，人进了看守所，家属通知书总要送给人家吧！再说搜查没搜到东西不是更好！我也希望他没有更大的事，但真有大事该打扰的还是要打扰，法律就是这么定的，我也没有办法……”
对方好像没有耐心再听姚飞讲了，大声说：“我老实对你说，这事是市委一个领导和我打招呼的，下步怎么做你看着办。就这么说了，再见！”
姚飞无奈的摇摇头把话筒放到了电话机上。
杨前锋和姚昌盛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感到姚飞的压力真是太大了，而这种压力别人还没有办法帮他承担，因为局里没有局长他就是一把手，有事不找他找谁呢？找了他他还没有地方推。
杨前锋感到这事很奇怪说：“我们去搜查张立兵的母亲和妻子很配合，她们不可能为张立兵的事找领导，怎么我们刚回来不久，就找到了县里了呢？难道是……”
杨前锋还没有说完姚飞就接着说：“这还不清楚吗！肯定是石磊知道你们去搜查了，打了电话给市里什么领导，这个领导又打电话给了县里这位领导，县里这个领导就来逼我了。”
杨前锋想了想说：“政委，他再要打电话来你就说你同意了，已经叫我再办手续，就说我迟迟不报给你。”
姚昌盛看了眼杨前锋说：“那不行，政委，你就说这事已经交给我办了，说我正在办，让他们来找我。”
姚飞看姚昌盛和杨前锋为他担心的样子哈哈哈大笑着说：“你们怕我被领导穿小鞋，以后找我的麻烦是吧？放心，我心里有数，不用担心我，干好你们的事就是给我分担了。”
从姚飞办公室出来，姚昌盛说：“为了尽快把事实查清，明天我们分两组同时开展工作，你和张丽华一组，我和凤雷一组，争取早点突破张立兵，如果我们再查实他还贩枪卖，看还有哪个领导敢再说情。”
姚飞的想法和杨前锋想到一块去了，笑着说：“求之不得，那就辛苦领导了。”
姚昌盛在杨前锋肩膀上拍了一下说：“你我兄弟还说什么客气话，应该的。”
根椐张立兵记的日记，杨前锋和张丽华在林南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配合下，果然找到了七宝这个人，并立即对他家进行了搜查，搜出了防五四式手枪一把，子弹三十一发。
在林南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对七宝进行了审讯，因为公安机关在他家拿到了证据枪和子弹，他感到这事不交待不行了，所以很快交待枪是春节前从一个叫飞兵的人手上买的，枪和子弹共一千块钱，并详细说了当时买枪的经过。
七宝的大名叫宋七宝，林南县人，三十岁，无业，是一个镇霸，整日在他们那个镇里带着几个人混，睡了许多人的老婆，但这些女人及她们的丈夫都不敢得罪他，特别是有了枪以后，更怕他了，没有人敢报警，只有忍声吞气的任由他欺负。而他买枪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威胁这些妇女和她们的家人，还有个别到月不给他钱的生意人。
当地派出所知道宋七宝这个人不务正业，曾经因打架坐过牢，回来后虽然混，但是一直抓不到他违法犯罪的直接证据，一次派出所民警无意中听说他有把手枪，为此还找过他，可他一口否认了，说他是有一把手枪，但那是玩具枪，并且还主动带派出所民警到他家把那支玩具枪给他们看了，因为真是玩具枪，派出所也就没有再查下去了。这次突然从他家搜出一支真枪和子弹，让参加搜查的派出所民警吓了一跳。
审讯结束时宋七宝补充说：“买枪时，飞兵想叫我多买一支，还说买两支就一千八，少一百块钱一支，于是我想到了还价，也要他少一百块钱，可他不同意，说金水有个人一次买了他三支枪也是少一百一支，你就买一支一分都不能少。”
杨前锋和张丽华同时心里一惊，相互对视了一下，杨前锋问：“你是说他也买了枪给金水县的人？”
宋七宝不能肯定的说：“反正他当时说了这个话，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这个信息让杨前锋和张丽华的心都沉重起来，要是金水县真有人买了三支枪，那社会危害太大了。
把宋七宝送进看守所才下午三点，杨前锋回到局里立即把这个消息向姚飞作了汇报，姚飞得知金水可能也有人买了枪，立即指示杨前锋不论真假一定要一查到底。
杨前锋回到办公室姚昌盛和凤雷他们还没有回来。他心里还在想着金水人买枪的事。
不管怎么说，宋七宝到案，张立兵涉枪的的案件就有了重大突破，因此张丽华特别高兴，手捧着茶杯来到杨前锋办公桌对面慢慢的坐下，杨前锋看她的动作有点古怪，笑着说：“今天怎么搞的像林黛玉样的干什么？”
“林黛玉，我那有她好看。”她摸了下脸接着神秘的说：“你知道吗？在宋七宝家搜到枪的那一刻，我真想抱着你亲一口，你这个路子太对了，明天张立兵想不交待也不行了。”说着她眯上眼睛嘟着嘴对杨前锋隔空亲了一下，又睁开眼睛笑着说：“真是大顺。”
杨前锋看她那样子感到特别的很可爱，笑着说：“犯花痴了？”
“犯花痴我高兴，怎么了？”她口茶接着说：“这下石磊应该正确面对这事了吧！”
“但愿吧！他怎么想我们不管了，做好我们的事最重要，特别是我们县那三支枪。”
张丽华笑着说：“好事不在忙中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查下去不就知道了。”
杨前锋看了看手表说：“姚局他们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张丽华信心十足的说：“姚局干事很认真，只要查到有那个人，肯定会穷追不舍，不查一个水落石出他是不会罢休的。其实现在就是他们找不到那个人和枪，张立兵贩枪也是铁定的事了，只不过他们要是也能人枪俱获，那明天提审更是锦上添花。”
姚昌盛他们那一组去了昌胜县，工作虽然走了些弯路，但总的还不错，晚上九点多钟他们终于人枪俱获，十二点多凯旋而归。
第三五0章破贩枪案
姚飞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总想着张立兵卖到金水县的三支枪，早上一上班，他就把杨前锋和姚昌盛叫到他办公室说：“张立兵的事已经从非法持有一支枪上升到贩卖多支枪，特别是在金水县可能还有三支，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了，因此这个事我们，特别是我们三个人必须高度重视。尤其这次提审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行你们俩个人亲自提审，或者杨前锋和张丽华提，别的人我不放心。”
姚昌盛立即说：“行，就我和杨大去审。”
杨前锋看政委急成这样说：“政委不要急，提审准备工作我们已经做好了，昨天晚上我还到看守所去了，把视频提审室的设备调试了一下，准备使用这间提审室进行同步录音录像。”
姚飞点点头说：“考虑的很周到，这个案子一定要办成铁案。”
杨前锋看了看姚昌盛说：“姚局还是在指挥室指挥吧！我和张丽华凤雷三个人去审讯室，我想让凤雷锻炼锻炼。”
姚飞想了下说：“行，有你们几个在我就放心了。”原来他是担心杨前锋随便叫俩个侦察员去提审，如果不能一举突破张立兵的心理防线，挤牙膏似的，我们抛一点他就说一点，那最后可能只交待我们已经抓到的俩个人，其它的就不会交待了，那金水的三支枪就无法再查下去，以后再提审就很难了。说完他接着说：“这事我马上去县里找那个领导把这个案件的利害关系当面对他说说，不然他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相信他听了我的汇报以后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种心态了。”
正说着汪敏进来了，姚昌盛和杨前锋知道他是来汇报工作的，立即站起来要走，姚飞说：“别走，叫你们来还有一个事，就是一起听汪敏汇报调查的情况，也有利于你们审讯。”
汪敏坐下来汇报说：“我们昨天到电信部门调了张立兵的bb机相关信息，发现他和我们局里内保股民警童前方联系密切。经侧面了解，他们关系好是估计是通过张立兵的表哥，也就是市看守所所长石磊联系上的，童前方和石磊原来都在治安这条线上工作，除了平时工作关系外，石磊当市局治安科副科长的时候有次培训和童前方睡一个房间，后来关系一直很好。因为还没有正式找童前方谈，听说张立兵在金水县这半年来，经常请童前方吃饭喝酒、到娱乐场所玩。根据信息上的情况，童前方可能真的向张立兵通风报信过，因为他发给张立兵的信息上有‘老虎立即出动。’‘今晚有风暴。’‘车子已出发。’等等暗语式的语言，根据这些信息的时间我们也查了一下，当时我们一些单位确实在出警抓赌，接着我们调了童前方的信息，发现童前方发信息给张立兵之前，也收到了相关所队三个民警的信息，内容的意思就是他们马上就要去抓赌了，这说明童前方下面有最少三个人在给他提供这方面的信息，再由他发给张立兵，这些都是我们根据bb机上的信息分析的，是不是事实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姚昌盛气愤的骂道：“一帮败类。”
杨前锋心想怪不得这几天童前方总在刑警大队办公室前面转来转去呢，原来是他呀！接着他想到看守所这一块问：“有没有涉及到看守所的人？”
汪敏说：“有联系，但没有发现不正常的信息。”
姚昌盛说：“看守所这块就怕他们现在帮他打电话和外面联系。”
姚飞倒是很平静的说：“笼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但愿涉及到的人陷的不深。你们审讯的时候注意一下这个方面。”
杨前锋点点头说：“放心，汪科长提供的这些对我们审讯很有帮助。”
姚飞说：“那你们去工作吧！我把手上的事办好了也到看守所去。”
审讯张立兵的工作并不轻松，杨前锋带着张丽华和凤雷审讯了十个多小时，经过反复的亲情感化、法律宣传和政策教育，尤其是亲情感化时杨前锋把他母亲和妻子的口信带给了他，对他触动很大，接着杨前锋点了宋七宝的名字，策略的出示了一些证据，张立兵彻底失去了自信，最后打开心门交待了枪的来源和流向。
根据张立兵的交待，他那年外出到g省g1市确实是做生意，因资金不足只够摆地摊，而他又感到摆地摊没出息，就找符合他做的生意，可转眼过了几个月什么生意也没有做成，不但没有挣到钱，反而身上的钱越来越少了，当时想回家但又不好意，最后不得不放下架子和面子做地摊生意，本来他想先摆地摊做小本生意积累一些资本，再慢慢把生意做大，但事实并不如他所想，摆地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赚钱少、接受穿制服的人管外，还要面临同行间的恶意竞争，欺行霸市者的威胁和社会上小混混的欺负，挣的钱除了开支剩不下什么钱。再说张立兵从小就没有受过苦，这样起早贪黑还挣不到钱的工作他哪能受得了，但人要面子，出来了总想混个样子，他耐着性子坚持了几个月，后来实在吃不消不想干了，而就在这时候的一天，有个人来到他摊子上悄悄的问他要不要‘硬货‘，张立兵听不懂他的话，不知道‘硬货’是什么，这人悄悄的的告诉他说‘硬货’就是枪，张立兵听了当时吓一跳，这个人指着他的小摊说想发财靠这个不行，发财要敢于冒险，‘硬货’生意就是一个来钱快的好路子，于是他帮张立兵算了笔账，从他手上进货五百五一件（一支手抢），八百到一千五卖出去肯定没有问题，甚至可以卖的更高，一个月卖出去一件就比摆摊子都强，…………，说着说着还真把他的心说动了，当天晚上他把所有的钱拿出来从这个人手上进了十件硬货（因为达到十件每件便宜五十块钱，配套的子弹也多十发），之后他不再摆摊子了，先在g1市市郊地下销售，也许是运气好，半个月安全的销售了七把枪，看钱来的这么容易他非常激动。
通过卖才知道这东西社会上需要的人还不少，特别是哪些爆发的人和一些想称霸一方混点明堂的人，为了防身都想偷偷的买一把防身，他们也不在乎钱，价格卖的都很高，他卖给这些人的枪都是三千到三千五一支。另外为了安全他在同一个小地方不会卖两次。
有了销售经验后他就不怕卖不出去了，所以卖掉七支枪后又从那人手里进了十五支，卖的剩最后五支时又想再进一批，在去和那人约好的地点去时，正好看到那人被几个公安人员押着上警车，吓的立即躲到了一边，等警车走后赶紧跑回住的旅社，把自己关在客房里心都快跳出来了，和衣趟在床上想这人会不会把自己供出来，可冷静一想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怕什么，想到这不禁为自己聪明的留了一手感到高兴，心跳也趋正常了，于是他下床打开了电视，他刚想坐下来看下电视时，这时播音员播了条“g省公安机关严厉打击非法制造、非法买卖、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的新闻”，张立兵看了这条新闻后才知道g省公安机关正在开展打击非法枪支的专项行动，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收拾好手中的六把枪和配套的子弹及生活用品返回了家。
回到家后虽然感到安全了，但总感到家里藏着六把枪和子弹是个定时炸弹，必须把它处理掉，低价处理也行。
有了这个想法，他就想着去哪里处理，市区他不敢卖，因为认识他的人多，于是想到附近的一些县，并认为最理想的是林南县，其次是昌平县，所以第二天他就带着枪在林南县车站外面寻找目交易，并成功卖给了一个人三把枪，买枪人的讲话口音是金水县的，自称也是金水县的人，这人三十多岁，个子一米七六左右，嘴唇有点厚，别的就想不起来了。
后来又卖给林南县一个人（后来从朋友处了解才知道这人叫宋七宝）和昌平县一个人（也是后来经了解这人叫双喜）各一支枪，自己留了一把防身用。
通过张立兵的交待，杨前锋他们终于弄明白了他日记上一些没有弄明白的问题，比如‘硬货’这个词，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是枪等等。但也让他们感到压力很大，因为金水县买三支枪的人不知道到底是谁买。
贩枪的事交待完后，杨前锋又转移重点，开门见山的问他与童前方的关系，并明确告诉他已经调阅了他bb机的全部信息。
张立兵一听傻眼了，因为他以前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于是不得不交待他让童前方提前为他提供公安抓赌信息等，但对此，他所有的交待都避重就轻，更没有提到石磊的名字。
张立兵贩枪一案虽然成功告破，但遗憾的是金水县三支枪做了许多工作，最后一直没有查到卖主，并且一个人买三支枪的人到底是再贩卖赚钱，还是干什么坏事也成了办案人员心中的一个谜。对此公安局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把这事放在了心上记在了脑中。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重大的社治安隐患，不但对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有威胁，同时可能对我们民警的生命安全也有威胁。
第三五一章讲点政治
杨前锋和姚昌盛他们取回两把枪的第二天，许燕就把这个信息报到市局刑警支队去了，同时还写了份简报。
正值全国公安机关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治爆缉枪专项行动之际，金水县公安局突然侦破了一起贩卖枪支案件，而且全是高防五四式手枪，刑警支队领导看了这份简报很兴奋，立即向市局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和省公安厅刑警总队作了汇报，省市公安机关主要领导听了汇报后先后作了重要批示，在表扬的同时要求省厅总队、市局刑警支队全力支持配合金水县公安局将此案一直到底，以对党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尽最大努力追缴贩卖出去的枪支，减少社会治安隐患。
为此，市局刑警支队派精干力量配合金水县公安局刑警大队侦办此案，根据张立兵的交待，在g省公安机关的大力配合支持下，最后在g1市郊区追缴到高防五四式手枪九支，虽然销到g1市的枪没有全部追缴回来，还有金水县的三支枪也没有追缴回来，但办案民警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总的来说，张立兵贩枪案的侦破是成功的。
各级领导的关注，刑警支队精干力量的介入，张立兵贩枪案件在全市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同时姚飞政委都及时向县相关领导汇报了这个案件，也正是他的及时汇报一下封住了讲请领导的嘴，同时还两次到市局专门向主要领导作了汇报，刑警支队介入后，公安这条线上讲请的人也刹了车，之后石磊也没有再打电话到金水县公安局。
春节即将来来临，这个时期是侵财性案件发案最高的时期，昨晚全县又有三个地方发生了盗窃案件，杨前锋安排好出警后，正想喝口泡人参，周杰走进他的办公室说：“榔树的事按你的指示我都查了，但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杨前锋指了指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坐下来说。”
周杰坐下来后接着说：“我们到县运输公司去查了，案发前一天确实有一辆货车到榔树运输木炭到h市，但货主不是李晚秋，而是榔树街道主任钱大理，具驾驶员回忆，那车货是在h市郊一个仓库下的，一车木炭都存放在仓库里了，他也没有听说李晚秋这个名字，在榔树上货时也就钱大理一个人，并且钱大理是跟他的车来去的。经了解那天没有车给李晚秋运任何货，看来你判断的一点不错，李晚秋对我们说了谎，为什么要说这个谎呢？”
杨前锋想了想说：“你找钱大理核查了吗？那车货到底是不是他一个人的？”
周杰说：“钱大理现在辞职不干道街主任了，他一家人都出去打工去了，现在家里没有人，我们也了解了一下，但都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打工。”
杨前锋接着问：“其它情况怎么样？”
周杰说：“木炭场我们全面走访一遍，李晚秋在他们的炭场都要过货，但案发前有没有进货就不清楚了。另外经过全面调查，李晚秋做木炭生意虽然散的很，固定的客户很少，但主要是h市，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和那个人和单位做这个生意。”
杨前锋点点头说：“看来h市还是我们工作的重点。”
“你说的对。”周杰舔了舔嘴唇接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把h市所有的派出所和公安局刑警大队都发了协查，但效果不怎么样，只有两个派出所打电话来情况，但他们这两个所要查的失踪的人和我们要查的人特征明显不对。”
杨前锋想了想说：“这个案件我们目前没有更多的工作要做，但协查这个事还不能放松，李晚秋可能说了谎，也可能没有，假如他和钱大理的货用的一个车子呢？所以现在还要继续打听钱大理在哪里，要和他核实一下。因为李晚秋既然说他们的货是用的县运输公司的车，那也不是随便说的，他是一个聪明人，绝不会犯这样低级错误。”
周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盯着这些事的。”说着站起来正准备走，张丽华进来了说：“听说你马上去看现场？”
周杰点点头说：“正在向杨大汇报榔树杀人案，汇报完了，我出现场去了，你汇报。”
周杰走后，张丽华在周杰刚坐的椅子上坐下来说：“准确消息，石磊春节后就来金水县工作了，还真是来当副县长兼公安局党高官、局长。”
杨前锋笑笑说：“看来以前的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组织上早就有这个意图了，只是我确的传闻到真相之间的夸度太长，总感到有点不严肃。”
张丽华心思不在这里，她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沉思了一会说：“我们把他的表弟办了，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总感觉他来对你可能没有什么好处。”
杨前锋端起陈来香早上给他泡的人参杯子喝了口说：“如果他思想境界不高，不能正确面对这事，那他心里肯定恨死我了，毕竟我没有按他的意思办这个案件，心理上会认为我是一个不听话的人，不过我认为他既然能当领导，就不能低估他的智商和水平，同时相思境界也应该比普通人高，我认为他能正确面对这个事的。所以你不要想那么多，想太多了老的快。”
张丽华摸了摸脸严肃的说：“我老了吗？”
杨前锋哈哈哈的笑着说：“老了！老的看上去比十年前还年轻。”
张丽华切的一声说：“这是什么话，老了就老了，还什么比十年前还年轻？”
杨前锋解释说：“你从二十几岁长到了现在的三十多岁，不是往老里长吗？但你过的很好，看上去真的比那时候还年轻漂亮。”
张丽华又摸了摸泛红的脸嘟着嘴说：“就会哄我。”说着她又认真的说：“市局我有几个警校同学，昨天我打电话问了一下石磊这个人的情况，他们说石磊从事过刑警、治安等主要警种的工作，公安业务能力很不错，在局领导里面算是比较全面的了。另外这个人看上去虽然像个文人，和谁说话都笑嘻嘻的，看似很好讲话，但他骨子里并不是这样，工作中有家长作风，尤其在队伍管理中力度很大，有一套管理办法，一去看守所就把队伍整治好了，现在看守所的民警都怕他。同时还说石磊这个人报复心理很强，得罪过他的人和他认为不行的人在他手里永远也别想翻身。据说他从治安科长提为市局党委委员兼市看守所所长时，一上任就把政治部提名的一个准备提看守所副所长的民警，硬找了许多理由把他拉了下来，换了个各方面不如这个民警的人当上了副所长，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这个民警以前为关押人的事曾和他吵过一架，因此我的同学提醒我说千万不要没事得罪他。”
“原来是个笑面虎。”杨前锋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说：“听你这么一说他工作能力虽然不错，但没有什么肚量，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要真是这样的人，你同学的提醒是有道理的，你以后最好不要得罪他。”
“我是在担心你，你已经得罪他了。”说着张丽华瞪了杨前锋一眼接着说：“我只是个副大队长，横竖也报复不到我的头上。”
杨前锋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说：“报复我？”接着他双手往桌上一摊说：“大不了不让我干这个大队长，还能把我怎么样？”
张丽华知道杨前锋的性格，也知道他一心只想到干事，从不为自己的政治前途作想，急的说：“讲点政治好不好？”
杨前锋没想到张丽华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盯着她说：“我怎么不讲政治了？大事讲原则就是讲政治，小事讲风格还要看是什么事，我们依法办理了张立兵的案子就是讲政治，如果他为了这个案子找别的理由报复我，我也没有办法。谢谢你的关心，听天由命吧！”
张丽华自言自语的说：“碰到一个好领导怎么难呢？”
杨前锋不以为然的说：“真不让我干这个大队长，换个岗位不也是照样干事吗！”
张丽华生气的说：“你就知道干事干事，你看你那一次进步顺利过，不是这方面就是那方面的事阻碍你，老天真是不公，不然你早当副局长了，你要不干大队长那我也要求调换个轻松一点的岗位。”
杨前锋看她真的生气了说：“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你这是拿别人的错误在惩罚自己，不值得，还是开心的向前看吧！也许到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呢！再说你干的好好的，刑侦工作也正需要你这样的人，你走干什么？”
“要说需要，刑侦还真的很需要你这样的领导，你看你来到大队后，大队发生了多大的变化，破了这么多案子不说了，关键是队伍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连过去总说怪话不干事的人现在都抢着干事，这可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换个人来当领导想做到这样可能很难。”张丽华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点，摇摇头接着说：“人干事是个心情，石磊要是把我的心情全搞没有了，哪还有心情干，不光我这样想，其他人可能也是这样想。”说着她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接着说：“你说的对，拿别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值得，你能这样想我也感到很高兴，我去有事了。”
杨前锋笑着点点头，走到门口的张丽华突然回头，看他又端起杯子正要喝说：“和陈来香加班也不能加多了，不然人参也救不了你。”说完她咯咯咯的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杨前锋无语的把杯子端在眼前看了好一会才喝了几口放下来。
第三五二章石磊上任
春节很快就过去了，一九九七年三月七日，石磊正式到金水县任职，第二天公安局就召开了全体民警大会，会议时间并不长，但参加的人数很多，民警除了值班的全部参加了。
会议由姚飞政委主持，县委分管干部的郑副书记也参加了会议，他重点讲了市委这次人事安排的意图，隆重的给石磊作了个全面介绍了，大意是政治水平高，为人正派作风正，工作能力强，特别是公安工作经验丰富，公安业务全面，带队伍办法多等等，同时对公安局今后的工作提出了要求和希望。
接着石磊发表了就职讲话，他虽然看上去确实像个书生像，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但他说话的声音洪亮，条理也很清楚，重点讲了他上任以后的打算和工作目标，总的意思是要带出一流的队伍，干出一流的业绩，队伍管理中他提出了‘能者上庸者下’‘让能干事的人上，不能干事的人下’‘事干的多的人上，不干事的人下，’‘坚决打破干多干少一个样的局面’等观点，的他的讲话鼓舞人心，让参加会议的全体人员看到了新的希望。
同时他还宣布近日将在全局开展一次队伍教育整顿活动，以童前方等人为反面典型，警示全局民警树正气，压歪风，进一步纯洁公安队伍。
张立兵的案件，特别是张丽华那天说的话对杨前锋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所以他开会时特别注意石磊的讲话和表情变化，散会以后，杨前锋到了办公室还在想着石磊的话，认为他的发言很能振奋人心，从发言的态度和决心看，他到金水县来是想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不像张丽华的同学讲的那样是个好报复人的人。不过他没有多想这个事，因为他认为不管谁来当领导总想做点实事多干点成绩，把大队的各项工作搞好才是王道。
于是他想根据会议精神怎么抓落实，怎么让大队的各项工作跟上整个局里这部车。首先想到的是队伍不能出问题，他想的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而是上下班和工作中的小节问题，如果经常让石磊这样的领导抓到了他很在意的小节问题，也许他能把它放大成大问题，所以他决定召集大队民警开个会，从现在起，严格执行人民警察的纪律和县局的各项规定，绝不许允谁因小问题而成了下步教育整顿的反面教材。
杨前锋干事历来都是雷厉风行，决定开会后就立即把这个会开了。
散会以后，杨前锋坐在办公室正在看大队几项管理制度，想根据会议精神他想作一些修改和补充。张丽华端着茶杯走了进来，杨前锋示意她到办公室对面的椅子上坐。
“别的所队长们都在抢着向石局长。”想想不对又说：”不，是石县长，都在抢着向石县长汇报工作，你倒好，回来了就开会，也不去汇报。”
杨前锋放下笔说：“很重要吗？还是等他闲一点再汇报吧！”
张丽华坐下来看杨前锋正在整理大队一些制度说：“一个领导一个工作思路，这些制度我们上次才修改的。”
杨前锋放下笔笑笑说：“你不是叫我讲政治吗？这些制度涉及到新形势下的队伍管理，和政治还真能挂勾。”
张丽华摇摇头说：“真拿你没有办法，我叫你讲政治是叫你迎合一下一些领导的私人意图，原则性不要太强，说心里话，我真的很担心你。”
杨前锋认真的说：“我从小就受优良的传统教育，这个我做不来，再说叫我违反原则去迎合领导这不是讲政治，更不是我的风格，从某种程度上说最后也害了领导。”
张丽华笑着说：“那你回来就开会，不也是在迎合领导的私人意图吗？”
“你不要把事情弄混了，刚才这个会是贯彻执行今天的会议精神。”杨前锋抓抓额头说：“对，石局长，不，石副县长的讲话是他个人对公安局未来发展的想法和思路，但领导个人的这些想法和思路往往会转化成公安局党委的集体意见和工作思路。思考问题，谋划工作本来就是领导们的正常工作，也是每个领导必须具备的，所以不能把领导所有的讲话和不可告人的私人意图画等号。”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说一大堆干什么呀！我懂。我来就是想对你说尽快把大队的工作向石县长汇报一下，毕竟他才来，各部门的情况不熟悉，再说这也是对人家的尊重。”
杨前锋点点头说：“放心吧！汇报也是工作，我过会就去。”
张丽华用手指点点桌子说：“这不光是工作，也是和领导联络感情、处好关系的重要方法和途经。”
“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变的这么势利了，老想着这些事？”
张丽华瞪了杨前锋一眼说：“我这不叫势利，你毕竟是刑警大队当家的，就不为个人考虑，也要为大队所有的兄弟姐姝们考虑，所以和领导搞好关系还是很重要的，再说他对你心里可能还有不快活呢，你不主动一点怎么办？总不能被动的让他到你这里来吧！”
杨前锋知道她这些话是在真正的关心自己，笑着说：“我知道了，不说了过会就去汇报吗。”
张丽华高兴的说：“这就对了。”说着她端起杨前锋的茶杯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扑哧一声笑着问：“昨晚没有和陈来香加班？”
杨前锋无语的看着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可又没有说出来，张丽华看他那样更笑了，说“不要用这种表情着我。”她指了指杯子说：“杯子里面泡什么就是你们加没加班的信号，她今天没有给你泡人参，说明……”说着她向杨前锋挤了下眼睛笑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张丽华走后，杨前锋想了想怎么去见石磊，接着他打开笔记本拟了几条汇报提纲就往石磊的办公室走去，没有门口正好看到内保科长吕小旺从里面出来，吕小旺对杨前锋笑了笑说：“你才来？正好里面没人了。”
杨前锋对他笑了笑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吕小旺小声说：“不是来的巧，其他人都汇报过了。”
杨前锋哦了一声，跟后跨进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内，石磊正在做着笔记，杨前锋一个立正，报告说：“报告。杨前锋向你汇报工作。”
石磊在看守所听惯了这个声音，洪亮的声音虽然没有惊到他，但他除在看守所常听到报告声外，别的场合他还很少听到这样的声音，特别是到金水县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到他的办公室喊报告，所以心里很高兴，满脸笑容的指着边上的沙发说：“刑警大队杨前锋大队长，坐下来汇报。”
杨前锋把笔记本放在沙发扶手上就进放了主题，一口气把刑警大队的队伍、工作等情况一一作了汇报，同时汇报了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和下步工作打算。
石磊边听边在他的笔记本上记着，杨前锋汇报完后，石磊说：“刑警大队的工作在我没有来之前就听说了，干的很不错，各项考核在全市也是前列，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下一步你们，尤其是你，要进一步做好抓班子带队伍工作，带一流的队伍要靠长，你们这些带长字的一定要做好表率，不能再出现像童前方这样的人了，听说你们回来就开会贯彻局里的会议精神了，这个很好。这是我讲的第一个方面。第二方面要努力把刑侦工作做的更好，刑警的主业就是破案，尤其是大要案件不能欠账，目前来看你们这方面做的很好，尤其从你来当大队长后破了很多漂亮案件，但我们不能睡在功劳簿上，要继续抓好案件侦破工作，人民利益无小事，不光要破大案，小案虽小，但涉及面广，所以我主张大案不欠账、小案都要破，并尽最大努力帮受害人追回损失，提高人民群众的安全感和满意度。第三个方面就是你刚才讲的困难，刑侦改革工作今年肯定要完成，你讲的警力问题、基础设施和装备问题、经费问题，这些问题一直是制约我们发展的问题，我想目前你们大队暂时保持现状，那几个抽调的同志继续在你们大队工作，所有问题等刑侦改革时一并考虑。最后就是我才来，对局里的情况还不熟悉，尤其是全县的社会治安情况，所以还请你这个大队长多多辛苦，，把你那一块抓好。”
杨前锋来前有自己的打算，如果石磊有一丝丝打击报复的迹象，他将进行还击。可从进来后看他好像并不反感自己，好像对自己和大队还很欣赏，加上他从头到尾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并且很内行，讲的都在点子上。正如之前张丽华在市里的同学说的，是市局领导中业务比较全面的一个，心里突然对他有了敬佩之心。
石磊说完后，杨前锋合上笔记本说：“请领导放心，我代表刑警大队向你表个态：我们坚决贯彻执行今天的会议精神和你刚才的指示。抓好班子带好队伍，争取把刑侦队伍带成一流的队伍；努力工作抓好主业，争取创造一流的工作业绩。不辜负领导对我们的期望。”
杨前锋的表态石磊很满意，离开办公室时，石磊还特意把杨前锋送到了楼梯口。
下班时间已过了，但张丽华一直在等杨前锋，看他从楼上下来，立即跟着他进了大队长办公室问：“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表情和现像？”
杨前锋把情况向她作了简单的介绍，她听后松了口气说：“但愿他的到来能带领导我们愉快的工作。”
第三五三章心头阴影
石磊来金水县工作早有领导向他吹了风了，这是组织上对他的重用，他当然很高兴，可就在听到这个提拔重用的消息不久，突然接到了金水县看守所所长柏大全的电话，说他表弟张立兵因聚众赌博被刑事拘留了，当时一听认为张立兵赌博被教育一下也好，没有太吃惊，可后来又听说在赌场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把高防五四式手枪让他吓了一跳，因为他知道目前正在开展辑枪专项行动，再说张立兵以前在他面前也讲过枪方面的事，说什么g省手枪很好买，做这个生意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心想他身上真有枪，不会是真的做这方面的生意吧？要是做这种生意那他这次真的完了，他要完了那他的姨妈和弟媳怎么办？特别是他的姨妈，从小对他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得到了她不少关心支持和帮助，他有今天和这个姨妈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再说张立兵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并且一直感情很好，某种程度上说比亲兄弟还亲…………
人在说别人的时候很容易，往往事情到了自己头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石磊也不例外，听到这个消息也乱了方寸，立即就想着怎么把这个小表弟救出来，放下柏大全的电话后他冷静的想了想：认为这事不能让金水县公安局再深查下去了，如果张立兵真的涉嫌贩枪那就麻烦了，根据他以前的办案经验，一支枪作治处理也行，于是决定让金水公安就是论事的把事情处理掉，当时自认为这样做不违反什么大原则，并认为这事县管不如现管，直接找办案单位的领导比找局长政委还要好，再说自己毕竟是市局领导，马上又要到金水县去任职，杨前锋他们应该也听说了，多多少少要给他一点面子，于是他很有信心的打通了杨前锋的电话，可没有想到这个杨前锋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碰到了一个硬钉子，当时就把他气的要死，接着他想小鬼难见，阎王好见，就打了个电话给姚飞，没想到和姚飞说了半天，他也没有肯定的答应下来，让他碰了个软钉子。这让他更气了，并突然感到金水县公安局就是一个水都泼不进去的铁板，心里有气还没有地方发，恨死杨前锋和姚飞了。此时他没有反过来想问题，而是一味的站在自己的角度想这个事，想着怎么样让姚飞转变态度，于是又找了市里的领导，让市里的领导给县里的领导打招呼，再由金水县的领导给姚飞加压，他当时深信这样一来姚飞肯定会转变态度按他的要求去办张立兵的案件，但他没有想到一切努力都没有取得效果，反而促进了这个案件的办理速度。
接着让石磊没有想到的是金水公安局的工作效率确实很高，在没有什么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很快找到了张立兵贩枪的线索，取回了张立兵贩卖的两支枪，接着一举突破了贩枪案件。
张立兵贩枪是石磊最不愿看到的事，但事实就是事实，并很快成了定局。同时姚飞的及时汇报让县里领导大吃一惊，县领导及时把这个事向市里那位领导作了汇报，市领导一听很生气反过来找到了石磊，石磊虽然作了很多解释，但还是被领导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让他正确对待张立兵的事，不要做违反原则的事，尤其在他升迁的这个关键时刻头脑一定要清醒，领导的批评让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石磊有今天离不开组织的培养，同时也是他一步一步努力的结果，他不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领导的教育让他立即从不快中走了出来，并开始反省这个事：心想如果不是姚飞和杨前锋坚持原则，张立兵贩出去的枪要真在外面出了大事，那他到时候可能也要受到牵连，就是不出事，因为自己带头为犯罪分子说情这个事，以后和姚飞等在一起工作多少少会在心理上受到一些影响。庆幸自己清醒的早，这样一来反让坏事变成了好事：一、证明自己也是过硬的。因为知道张立兵涉嫌贩枪以后没有再找姚飞和杨前锋了，说明自己是讲原则的；二、童前方为赌博通风报信的事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己虽然过去和他走的比较近，也带张立兵和他在一起吃过几次饭，但没有和他打这方面的招呼让他做违法违纪的事，现在这事正好等他上任后作为整顿队伍的反面教材，刹一刹队伍中的歪风邪气，以此为切入点打开工作新局面。
这样一想石磊虽然想通了，但是心里对姚飞和杨前锋俩个人多少还有点不痛快，只是现在已经不影响他的心情了，本来还想有机会打击他们俩一下，可到了金水他又基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通过张立兵的案件和童前方等人的违纪让他真正认识了金水县公安局这帮人，说明金水公安这支队伍的领导班子还是经得起考验的，像杨前锋这样的中层领导干部是敢于坚持原则、敢于承担责任，工作雷厉风行，作风扎实的的好带头人。想在金水县轰轰烈烈的干一番事业，没有一批想干事、干成事的人是不行的。排除了心里的私字，他反而一点压力也没有了，并理直气壮的面对公安局全体民警，在会上作了一个热情洋溢，鼓舞人心就职讲话。
对此杨前锋的判断还是准的，领导既然能坐到他那个位置，就不能低估他的能力和智商。杨前锋知道石磊心里对他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这是人之常情，但只要他是个想干事的人，时间长了就会想通了，不会一来就整人不做事，把队伍搞的乱乱翻。当然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石磊要真对他进行打击报复，他也想好了，那就是反击。可通过他汇报工作的过程看，石磊不但没有找他麻烦的意思，反而还思路清晰的指出了大队发展的方向，从他的表情看，也是积极和善意的，这让他心里踏实了许多。
其实石磊听说杨前锋局里的会结束后就在大队组织开会贯彻局会议精神，心里就很高兴了，接着听到杨前锋的一声报告，又看他条理清晰的汇报了大队的工作，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了，恨之心魔被眼前这个能干的杨前锋一扫而光，只是他没有说出来，用送他到楼梯口的方式代表了。
石磊这个名字，本来是大队所有民警心头的一个阴影，教育整顿即将开始，不管杨前锋怎么说民警们总感到他是在安慰他们，包括张丽华和周杰都是这样，特别是五个名不正言不顺在刑警大队工作的同志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面对这种形势，杨前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直接找到石磊作了汇报，要求把五个同志要不调到刑警大队来，要不归位回他们原来的单位。没想到石磊把这个问题又踢给了杨前锋，让他决定，他满脸堆笑的说：“教育整顿就要出成果，把不合理的队伍状况作适当调整即是整顿教育的目的之一，也是教育整顿的一项成果。你说是把他们调到刑警大队来好呢，还是让他们回原单位好呢？”
杨前锋大喜过望，连声说：“谢谢石县长对刑警大队的关心，当然把他们正式调过来好。”
石磊笑了笑认真的说：“你们可能还不完全了解我，我也不怪你们，你们大队的事我一直在关注，你带队伍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这几个人你已经把他们带顺了，并且还都很适合搞刑侦工作，我很满意，这事我和政委商量一下，按你的要求立即开个党委会把定下来，这下高兴了吧！”
石磊把这个事拍板后，刑警大队的天空立即阳光普照，张丽华高兴的对杨前锋说：“市局同学的话也不能全听，这下你可以带着我们全速前进了。”
第三五四章心情大好
石磊虽然说教育整顿工作要出成果，但教育整顿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他就很快兑现了对杨前锋的承诺，原来抽调到刑警大队工作的五名同志得到了正名，这下他们的心总算踏实了下来。虽然都在公安局干事，没有正式调动他们心里总感到自己是大队的临时工，虽然大队领导不是这么想的，但他们的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
大家都知道新领导上任一般情况下不会一来就动人，杨前锋汇报后石磊立即决定动人，充分说明了杨前锋在石磊心中的分量，以及刑警大队在他心中的位置。石磊的举动一下扫除了大队所有人原先的思想顾虑。
接着让大队的同志没有想到的是，在教育整顿动员大会上，石磊号召全局各单位近学刑警大队的口号，并叫县电视台专门为刑警大队做了一个专题在电视上连续播放，全方位的宣传他们的先进事迹，这让刑警大队全体人员感到无比的自豪。同时对童前方等人进行了处理：一、童前方因不适合再在公安机关工作，受到严厉的党纪政纪处理后清理出了公安机关，被安排到企业上班去了。二、帮童前方为赌博通风报信情节不重的三个人受到纪律处理后，调整了工作单位。
通过队伍教育整顿活动，公安局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最明显的是队伍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工作作风明显比以前踏实多了，其次是窗口服务态度明显有了进步。
同时通过队伍教育整顿让杨前锋感到石磊抓队伍建设确实有他的办法，并不是浪得虚名。正反典型的树立就说明了很多问题：他让大家学有榜样，教训有例子，并且都是能看得见摸的着的先进典型和反面教材，而不是空洞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为此他认为只要石磊一直这样坚持下去，金水县的公安队伍建设将很快走上一个新台阶。同时他又是一个懂业务的领导，只要队伍建设搞好了，公安工作必将取得更大的成绩。
大队的各项工作在杨前锋的领导下本来就很顺了，现在局里这么重视刑警大队，全队民警备受鼓舞，各项工作都开展的很顺利，特别是刑侦工作的主业破案。大队根据石磊‘大案不欠账，小案要多破’的要求，杨前锋把大队侦察员组成了三个探组，三个探组之间开展破案竞赛活动，这一举措实施后，不需要杨前锋讲什么，大家都自觉的行动了起来，并且忙而不乱，大队每晚都灯火通明，一时捷报频传，又破了一大批侵财类案件，特别是今年以来的侵财类案件百分之九十以上都破了，还快速破获了一起故意伤害致人死亡案件，短短的一个月破了这么多案件石磊特别满意，感到杨前锋和全体刑侦民警没有辜负他的希望，树刑警大队这面先进旗帜树对了，因此他在大会小会上都表扬刑警大队，以此促进其它部门的工作。
由于刑侦工作以打促防效果明显，各派出所的防范工作同时也得到了加强，金水县的社会治安形势比石磊来之前更平稳了，侵财性案件很少发生。
平稳的治安形势也让刑警大队闲了很多，杨前锋正好抓住这个时机带领民警进一步夯实刑侦基础工作，了解深层次的社会治安问题，号召民警主动开展法律法规和刑侦业务学习活动，同时也尽量安排民警休双休日，没有特殊情况最少要大家休息一天。
刑侦工作走上了良性循环的轨道，杨前锋这个当家的也轻松多了，每个礼拜基本上也能休息一天，而杨前锋休息的日子也是陈来香最高兴的日子。
女儿杨香怡春节后就到省城念书去了，她所在的学校实行全封闭管理，开学后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来去也都是学校负责接送。
香怡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她一走，杨前锋和陈来香心里突然感觉很失落，尤其陈来香像掉了魂似的，对香怡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香怡走的那天晚上她哭了好长时间，后来几天她一闲下来就想她，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下来了，为此杨前锋只好安慰她，另外聪明的香怡按照杨前锋的交待坚持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并且像小大人一样的告诉她自己在学校如何好如何好，使陈来香得到了不少安慰，半个月后陈来香才彻底放下心来，进入了正常的生活状态。
现在香怡已完全适应了学校的生活，并且学习成绩有了明显的进步，这让陈来香感到特别的高兴和骄傲，也让她对香怡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由于香怡的离开，杨前锋尽量多抽时间陪陈来香，这当然也是她求之不得的，不论是星期六还是星期天，只要杨前锋休息，陈来香就像小孩子过节一样特别高兴，在她这种情绪的感染下，俩人又像久别重逢的新婚新人似的粘在一起。
陈来香因超市的事很累，但她再累也不在杨前锋面前说，杨前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很想帮她一把，就是帮不上什么大忙陪陪她也好。
杨前锋看着枕在他臂弯里侧搂着他睡的正香的陈来香，心想今天休息好好陪陪她，要是超市的事不忙，就和她到街上去转转，或者让她选个地方去玩玩，反正有车，只要不是太远，局里有事能及时赶回来就行。
想到出去玩，杨前锋还真感到欠她的，结婚以来，陈来香已经多次开玩笑的讲过想到北京看看首都到底是什么样子？想到大海去感受一下与陆地不一样的感觉，想到草原看看那里的蓝天……，每当她开玩笑的说起这些时，他都说等我闲了就陪你去，陈来香看似随便说说，但杨前锋知道她是真的想和自己一道出去旅游旅游，过点浪漫的生活。
超市装潢快要结束了，陈来香和杨兰梅用她们自己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把超市取名为‘香梅超市’，近来她们正筹备开业的事。
单位工作顺利，家庭和睦幸福，来香和兰梅的事业发达，这些让杨前锋的心情大好，看着有点消瘦的陈来香那漂亮的脸忍不住亲了她一下，陈来香睁开眼睛看杨前锋盯着她看说：“醒了，这么看我干什么？我都不好意思了。”
杨前锋笑着说：“千万别不好意思，我还想看呢！”
陈来香把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说：“阿锋，我真幸福。”
杨前锋也把她紧紧抱着说：“陈董事长，今天我听你的，做你的全陪。”
陈来香高兴的一跳起来说：“真的，太好了！”说着又倒在他怀里温柔的说：“陪我睡觉。”
“好啊！”杨前锋抱着她笑着又说：“今天不想去超市？”
说到超市，陈来香突然爬起来说：“对，超市今天还有些事。”说着在杨前锋嘴上用力亲了一口接着说：“今天不准离开我半步。”
杨前锋开心的说：“遵命，陈董事长！”
第三五五章 香梅超市
香梅超市的全称是‘金水香梅超市有限公司’，公司董事长陈来香，总经理杨兰梅，陈来香占股份百分之六十五，杨兰梅占股分百分之三十五，公司员工六十人，决定于一九九七年五月十八日正式开业。
开业前，陈来香、杨兰梅和杨前锋商量要不要搞点什么活动？
杨前锋想了想认为毕竟是一个私营企业，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杨前锋这么一说，陈来香和兰梅突然想到搞的太隆重了会对杨前锋和李小力的影响不好，于是她们商量什么活动也不搞了，就直接开业。但杨前锋没有同意，他说低调一点并不说不搞，因为这是她们俩这一生中做的最大的一件事，超市的开业标志着她们的事业已经走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是人生中的一大喜事值得庆贺，意思要搞一个热闹简单的开业剪彩仪式，意思是邀请县商业、工商、税务等几个局的领导参加，仪式上就剪个彩，打点鞭炮，合个影，中午再在一起聚一聚吃个工作餐结束，陈来香和兰梅听了很高兴，认为这样既简单又热闹，还有纪念意义，只是邀请几个局的领导她们要求杨前锋陪她们一道去，杨前锋也愉快的答应了。
杨前锋带着来香和兰梅先到了商业局找到钱局长，邀请他参加香梅超市的开业剪彩仪式，钱局长是个痛快人，也认识杨前锋，并且对杨前锋的影响很好，立即答应了，并说：“香梅超市开业是金水商业界的一件大事，你们公司是怎么安排的？”
杨前锋叫陈来香把安排情况向钱局长作了汇报，钱局长一听说：“你们坐一下，这事我要向分管的钟县长汇报一下，最好你们把他也请到。”
陈来香一听要请县里领导参加生怕对杨前锋和李小力影响不好，连忙摇摇手说：“我们这个公司毕竟是私营企业，就不要惊动县里领导了。”
杨前锋也是这么想的，说：“县里领导就算了吧！他们忙的很，可能也没有时间参加一个私营企业的活动。”
钱局长哈哈哈大笑着说：“我的杨大队长，搞公安业务、破案我不懂，但我这一块你也不是很了解，目前我们县商业界就缺少你爱人和你姝姝这样的典型，上次我就向他汇报工作的时候把这个超市的事也向他汇报了，他很高兴，说开业他要参加。”
杨前锋听了很高兴说：“是这样啊！既然他要求参加，那我们过会就去请他。”
钱局长边拨电话号码边说：“我看他在不在办公室，要在我陪你们一道过去。”
钟副县长在办公室，钱局长和杨前锋他们一道去了，钟县长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后说：“做大做强我们县里的私营企业，让私营企业快速发展成为我们县的重要经济支柱是我们县的发展主向，当前工矿企业、商业企业发展的都还不错，而发展最早的私营商业这一块一直都是小打小闹的在搞，没有一个像样的。”说着他指了指陈来香和杨兰梅说：“这下好了，你们俩一下投资办了一个这么大的超市，无疑将成为金水县的一大亮点和名片，让金水人也能一站式的购物了，这是利国利民也利已的好事，通过你们这些发展经济带头人的努力，必将增强金水县人民发家致富的决心和信心，也将鼓励和促进有一定经济基础的金水人大胆投资本地发展私营企业，因此，香梅超市开业已经不光是你们公司的事了，我的意思是想借香梅超市的开业，大力宣传一下当前发展私营企业的现行政策，鼓励更多的人来办超市、办大酒店、办大宾馆，以适应金水县发展的需要，尤其是适应金水县旅游事业发展的需要，不然外面人到金水来旅游想买东西没有去外，想睡觉没有个好地方，想吃没有一个像样的好环境，怎么能叫人家来了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呀！你们说对不对？所以你们这个头带的好，刚才听你们说就请几个人搞了小小的剪彩仪式，那太小气了，我的意思是搞个正正规规的开业典礼，我来向俩个主要领导汇报，最好他们俩个能有一个参加，请三个局的人不够，具体还要请哪些单位的领导参加，我叫政府办拟个单子出来，电视台也由他们通知，典礼的议程你们也别管了，我叫政府办安排，陈董事长或杨总经理要准一个书面发言材料。总的来说典礼时间虽然不长，但我们要把它搞的更有意义，另外工作餐就不要安排了。”
陈来香和杨兰梅没有想到钱局长和钟副县长这么重视她们的超市，激动的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陈来香高兴的说：“工作餐吃不了多少钱，还是安排一下吧！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说完她看了下杨前锋。
杨前锋接着说：“一个私营企业让大家跑来跑去的，还是安排一下吧！”
钟副县长哈哈哈大笑着说：“杨大队长，这事你怎么也帮你爱人说啊，听说你这方面就做的很好，不随便到服务单位单位吃饭，特别是受害单位、受害人的饭你更不吃，我是在向你学习呢！”
杨前锋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这搞的好，我成了你拒绝吃我家来香想请你们吃饭的理由了。”
兰梅接着说：“这事和我哥无关，是我和我嫂子的一点心意，你们就参加吧！”
钟副县长认真的对陈来香和杨兰梅说：“我知道你们这次投资不小，听说还没有贷款，了不起，但你们要厉行节约，不必要的开支就省了，刚才举杨前锋的例子，并不是拿他来拒绝吃你们这餐饭的理由，而是我们干部应该就要这么样做，政府干部的形象不能让请吃和酒也毁了。”
五月十八日上午八点，香梅超市在礼炮声中隆重开业。县长、钟副县长和石磊副县长等政府领导及人大副主任、政协领导都来参加了典礼，各主要科局都安排人参加了，开业典礼规格很高，过程简单而又隆重，典礼由分管副县长主持，县长作了重要讲话，陈来香代表公司作了个发言，随后领导剪彩……
当晚县电视台就播放了这条新闻。因为是俩个漂亮女人开了个这么大的超市，又和领导同台站着，所以陈来香和杨兰梅一夜之间成了金水县的名人。
人们常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优秀女人，同样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总有一个关怀支持她的优秀男人。这个话虽然不能放在所有人身上，但放在杨前锋和陈来香身上确很切合实际，他们就是这样相互支持使他们想干的事业都取得了令他们自己也满意的效果。特别是陈来香和杨兰梅，按她们的话说如果没有杨前锋就没有她们的今天，杨前锋对此感到很愧疚，因为他最清楚，自己只能做她们的精神支柱，没有帮上任何忙，其实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们自己努力的结果。也许她们俩要的正好就是杨前锋这个精神支柱吧！
开业的当天杨前锋提醒陈来香和杨兰梅，虽然干部们不吃她们公司的饭，但一定要好好感谢那些为香梅超市提过好的建议和帮过忙的非公家人员，她们俩认为很有必要，比如超市这座大楼的施工建设单位负责人阳光建筑公司经理王来富，在整个建筑过程中他始终监督工人施工，关键问题都亲自动手，杨前锋去过几次，发现他把这个楼房的建设完全当成自己的家在建很感动，并且还提了很多符合开超市特点的合理化的意见和建议；还有味精厂的保卫人员，晚上他们值班也带协助工地上的看护人员，所以整个施工过程中没有丢一块砖等等。
为此晚上陈来香在新开张的楼外楼饭店摆了一桌，让杨前锋亲自陪陪他们。
第三五六章新的动向（一）
晚上王来富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香梅超市开业这么大的事只请了他们几个，并且杨前锋还亲自陪他们，这让他们多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一高兴晚上大家都喝多了。
晚宴结束后，杨前锋、陈来香和杨兰梅又把他们一一送到饭店外面，王来富走到饭店外又回了头，硬拉着杨前锋坐在包厢里要和他单独谈心，杨前锋见他虽然神志很清楚，但毕竟喝了很多酒，即然他想找自己谈心，就陪他在饭店多休息一下，再说他为人处世都很好，是个耿直正派的企业人士，杨前锋很喜欢他这样的人。
因超市晚上营业，陈来香和杨兰梅先到超市去了，王来富见所有人都走后把包厢门关了起来，坐到杨前锋身边说：“杨大队长，我早就想和你谈心了，可平时没有恰当的机会，今天有机会人又多不好讲，现在他们都走了，就我们哥俩，就想和你谈谈心。”
杨前锋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谈什么，只好说：“好啊！我们认识已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说是老朋友了，你老兄有什么心里话尽管对我说，要是有什么困难和委屈看我这个做小弟的能不能帮上忙。”
“谢谢老弟能看得起我。”王来富拍了拍杨前锋的肩膀接着说：“我自己目前倒没有什么困难，也没有什么委屈，就是社会上有些事我看不惯，想和你谈谈心。”
杨前锋把他的那杯茶推到他面前，他端起来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喝了下去，抹了下嘴说：“你调到刑警大队以后，一下破了很多案子，抓了许多坏人，说心里话我很佩服你，在你们的努力下，阳光镇的社会治安确实比以前好多了，我建筑工地上的东西现在也不会今天少这样，明天少那样了，这些人该抓，抓的好，但是你知道么？还有比抓起来的人更坏的人你们没有抓，但这些人好像又抓不上手。”
说到这他伸手拿杯子又要喝水。杨前锋见状立即拿热水瓶边给他杯子加水边说：“还有比这些人更坏的人没有抓？还抓不上手？”
“对？”说着王来富端起茶杯又就要喝，杨前锋赶紧说：“这水烫，冷一下再喝。”
王来富放了茶杯接着说“你还记得方小兵这个人吗？”
杨前锋点点头说：“记得，当年他们那个案子就是我们办的。”
杨前锋边说边拿了根香烟给他，王来富把香烟点着了深吸一口说：“你到林茂工作了几年，城里的情况有些你不了解，我就以他为例吧！他是最典型的了。”
杨前锋调离阳光派出所这么多年了，确实对城区的重点人和一些事不了解，要不是调到刑警大队来工作，他连城区的具体的刑事发案都不知道，但他对方小兵那帮人还略知一二，他们刑满释放回来后很快搞了个建筑队，最近听说他们把粮食局的稻花香招待所租下来了，并且租下来后他们要把里面进行改造，二楼的一半和三楼四楼继续做旅馆对外营业，二楼另一半搞了个舞厅也对外营业，一楼的左边一半做他们建筑队的办公室，右边一半准备开了个饭店，目前施工改造还没有完全结束。杨前锋对他们一下变成这这样也不是很理解，甚至有点吃惊和意外：一是他们怎么一下搞了这么多钱？二是那么大的稻香楼招待所是怎么租下来的？可他经初步了解，还没有听说方小兵等人有什么违法犯罪行为。本来石磊和姚飞还就让刑警大队注意社会新动向，了解深层次的社会治安问题，其中重点之一就是建筑行业。听王来富说他是典型，知道他肯定是指的反面典型，因此立即来了兴趣说：“他刑满释放后好像也成立了一个什么建筑队，并且发展的也很不错啊！”
“你不知道。”王来富边吐着烟边说：“现在这个建筑市场管理太混乱了，是人是鬼都能拉几个人成立一个建筑队，随便找个建筑公司挂靠一下，就说是某某建筑公司下面的建筑队，他们连工商注册都不用办的，租个房子，买几张办公桌椅，再随便做个牌子挂在门口，他们还自封总经理、副总经理，下面还封一些部门经理，看上去搞的像真的一样，其实就是一个空壳子，没有资金、没有建筑设备、没有建筑人才，对建筑是狗屁不通。”
他喝了口茶接着说：“方小兵的建筑队就是这样一个建筑队，他是总经理，马文革是副总经理，李文革等人是部门经理，他们有今天就是靠这个建筑队发起来的。”
杨前锋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我讲个他们的故事给你听。”王来富说：“方小兵他们是大前年底先后从劳改队回来的，一回来就瞄上了建筑市场，特别是从去年初以来，他们的建筑队发展的很快。他们自称是金水县第二建筑公司象山建筑队，其实什么也没有，就是到各正规建筑公司硬要他们分工程给他们做，而他们呢，开始拿到工程还组织一些人做，后来他们感到这样太麻烦，拿到工程干脆立即转手给别人，从中拿多少个百分点，什么省也不用烦就能从中搞到大把的钞票，因为他们转手后什么都不管，出了工程质量等问题都是公司的，因此这些建筑公司看他们这样搞就不放心再给工程给他们做了，不给他们做不管怎么说都是应该的，但他们不这样想，认为这些建筑公司挡了他们的财路，一下惹恼了他们，于是他们就对建筑公司负责人们软硬兼施，不少建筑公司被他们缠的没有办法，只好给些工程给他们做。为此也有几个建筑公司吃了他们的苦，云峰建筑公司经理李云峰就是其中一个，他在城东建十六幢教师宿舍，方小兵找到他要事做，因为李云峰才到城里来接工程不了解他，当时就随口同意给三幢楼让他的建筑队施工，可后来了解到他就是一个空壳建筑队，并且还是从劳改队回来的他后悔了，认为如果工程给了他，他马上就转手给别人从中得纯利，而工程有了问题他又不管，到时有什么麻烦和损失全是他公司的就不同意了，为此他们吵了起来，方小兵认为李云峰出尔反尔绝不讲信用，答应了就应该给工程做，而李云峰就是不答应，因此双方吵到了阳光派出所，派出所认为这事是他们做工程引发的纠纷，没有具体行为，也没有违返什么法律，说了他们几句后让他们自己协商解决，李云峰虽然阳光城里没有做个工程，但他以前一直在大城市做工程，是见过世面的，所以坚决不同意给这个工程给他们做，方小兵两次找他都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一天晚上半夜他带了十几个人突然闯到了李云峰家，到了他家虽然气势汹汹，但没有打没有闹，只是凶狠的瞪着他和他的家人，一到他家方小兵说：“我们没有饭吃了，来你这里讨一口饭吃，如果你不同意……。”方小兵的话音还没有落其中一个人拿出一把匕首就对自己的肚子上捅了一刀，当场就流了许多血，这人倒在地上痛苦的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死在你家里。”接着抱着肚子在地上滚。
李云峰家住在云峰镇，他虽然也见过场面，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直生活在农村的爱人和父母更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本来看到这帮人就吓坏了，突然发生这种情况一家人一下被吓懵了，不知道怎么应对。
方小兵不慌不忙的说：“你看，我的兄弟因为没有事做都不想活了。”说着他拍了拍惊魂未定的李云峰说：“这样，这个人就放在你家我们走了。”说完他一挥手说：“兄弟们，我们走。”
一听方小兵要把自残受伤的人扔在他家走，李云峰突然缓过神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报案，可看到这帮人个个都凶狠的瞪着他和他的家人时，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感，心想这帮人太凶狠了，并且都是社会上的混混，干事不计后果，今天他们可以把刀插进自己的身体，明天也能把刀插到别人的身上，这个别人也许就是他或者他的家人，我不能为了这么点工程搞的家里不得安宁，甚至受到生命威胁，立即拉住方小兵说：“你们不能把这人扔在我家不管，他可是跟你一道来的，应该立即把他带到医院去。”
方小兵慢慢的说：“李经理，我们晚上来只是想向你要口饭吃，没想到我这位兄弟一来就想不开给自己捅了一刀，他要死要活是他自己的事，和你我都无关，出了这事我也没有心情和你谈了，我们走后你要不想管他就帮我把他扔到外面去，我和兄弟们不怪你，不过你给我记住，见死不救会遭到报应的。”
第三五七章新的动向（二）
李云峰回头看了眼在地上抽动的自残者，又看看吓呆了的家人说：“伤虽然是他自己搞的，死了人总不好，方经理，他毕竟也是你的兄弟，我们一道把他送到医院去。”
方小兵说：“救了也白救，并且救了他可能还是你的麻烦。”
李云峰不解的问：“这话怎么讲？”
方小兵说：“他是我的部门经理，我最了解他，他就想找点工程做做，为了工程他可以去死，而你又不给他工程做，救过来了要不还要自杀，要不杀你和……”说到这他扫了眼李云峰的爱人和他的父母接着说：“和他们。所以我劝你把他扔到外面去不要救他算了。”
李云峰爱人浑身哆嗦着说：“云峰，给谁做不是做，就给点工程给他们做吧！”
方小兵立即说：“还是经理夫人通情达理，李经理，治病治根，你就发点慈悲吧！”
李云峰看着爱人和父母，无奈的一咬牙说：“行，就按我当初讲的给你们做，但必须是你们建筑队自己施工。”
方小兵一听李云峰同意给他们工程做了，高兴的抱着双拳说：“谢谢李经理救了我这小老弟一命，那我们明天就去把合同签了。”
李云峰叹了口气说：“行，明天我在工地的办公室等你。”
方小兵把手一挥说：“把这个不争气的小子抬走。”立即上来几个人把那个自残的人抬了出去。接着他又指着几个人说：“你们把李经理家搞干净。”四五个人立即动起手来，一会儿就把地上的血擦洗干净了。
方小兵说：“谢谢李经理这么关心支持我们建筑队，我们走了，不打扰你和家人休息了。”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说：“你的工地上以后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找我，我保证义务帮你摆平。”
李云峰哭笑不得的点头说：“好。”
王来富喝了口茶接着说：“就这样方小兵的象山建筑队第二天就拿下了李云峰接下的老师宿舍区这个项目三幢楼的工程，可他们又没有那个实力做，不久背着李云峰又转给了另外一个没有同样没有实力的建筑队，从中拿了一笔钱，李云峰知道后气的要死，后来这个接手的建筑队因工程利润小，就采取偷工减料的办法来争取大的利润，导致工程质量不过关，最后让李云峰受了不少损失，为这事他气的差点吐了血。”
杨前锋认真的听到这说：“当前建筑工程上这样转包好像很正常呀！”
王来富摇摇手说：“是很正常，很多建筑公司建设项目多，自己的工程队忙不过来，分一些给小建筑队按要求施工，甚至承包给一些个人做都是很正常的，但这种关系是建立在双方自愿基础上的，并且这些小建筑队或者个人接手后都负责到底，哪有他们这样的，采取这种手段把工程搞到手，再不负责任的转出去，自己从中得许多钱后还什么事都不管了。”
杨前锋虽然不懂建筑，对当前建筑领域的行规也不清楚，但他认为王来富讲的很有道理，就是转包也应该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既然包了就应该承担责任负责到底，方小兵深更半夜带那么多人闯到李云峰家，还用了自残的闹剧，明显是在威胁李云峰，让他不得不给工程给他做。但这在法律上算什么呢？一时他没有想明白。于是说：“这摆在谁头上都气啊！”说完他突然想到方小兵他们上次为人要赌债也使用过这招说：“那小子捅自己肚子一刀是不是假的？”
王来富一拍桌子说：“不愧为刑警大队长，我还没有你就先说中了。”他又点了支烟接着说：“让李云峰更气就是这个，后来李云峰从方小兵建筑队的一个小跟班的那里得知，当晚那个自残的小子是假自残，他们在进李云峰家门前杀了只鸡，把鸡血用塑料袋装着绑在身上，再穿上衣服，那把刀只是做样子的道具，在李云峰家样子做的吓人，其实根本伤不到自己，只是把塑料袋弄破了，流了一地的鸡血，李云峰听说后人都差点气倒了。为此他去问了律师，律师告诉他这事没有办法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如果有经济损失可以起诉。”
杨前锋自言自语的说：“原来他们又故伎重演。”
“原来他们就使用过这个手段？”
杨前锋把他们以前的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说：“那次他们犯的事和这次不一样。”
王来富锁着眉头说：“我就不懂了，他们采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获取工程，法律怎么就没有办法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呢？你说他们比抓起来的人是不是还坏？”
杨前锋想了想说：“听你这样说他们确实很坏，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个情况，具体怎么运用法律来处理这个事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对了，他们也向你要工程吗？”
王来富叹了口气说：“不瞒你说，他们接的第一个工程就是我给他们的，不能瞎讲，那是他们自己请人施工的，但把我搞苦了，他们用的设备都是借的我的，还要天天盯着他们，生怕他们不按规矩施工，我给他们的工程让他们赚了第一笔钱，之后我的工程都很小就没有让他们做了，再说我的小工程他们也看不上眼，建香梅超市这个楼的时候他们想搞，可听说是你家夫人和姝姝的他们主动放弃了，一点麻烦也没有找我，没想到他们这么怕你。”
杨前锋笑了笑说：“他们还到哪些公司要工程做了？”
王来富点了几个后说：“这些工程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到手的，我感觉他们肯定采取了不正当的手段，不过就是他们不采取任何手段，各建筑公司经理见到他们都要让他们三分，因为他们中大部分都是从劳改队回来的，让他们害一下吃不消，虽然不情愿，但为了买安干脆分点工程给他们做算了。”
杨前锋问：“你还知道他们那些事，有没有明显违法犯罪的？”
王来富摇摇头说：“自从把我那个工程做完后，我就基本上不和他们有接触了，李云峰的事我还是听他自己酒喝多了对我讲的，我知道他们这帮人不好诺，所以他们有没有做其它违法犯罪的事我就不清楚，不过他们把粮食局的那个招待所租下来了，这个你可能也知道。”
“这个我听说了。”杨前锋看看手表，香梅超市马上要关门了说：“如果他们要找你的麻烦随时对我讲，至于他们对李云峰所实施的行为能不能处理，我还要好好想想。”
王来富很聪明，看杨前锋看了手表估计他肯定还有事，站起来说：“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恨不讲规矩的人，我听李云峰讲了后心里一直很气，今天把话对你说了心里快活多了，至于能不能处理那是法律的事了，就是暂时不能处理，让你这个大家都信任的大队长多了解一些情况也好。”
杨前锋站起来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如果他们触犯了法律，我不会饶他们的。”
送走王来富后杨前锋边往香梅超市走边想：“看来方小兵变的更狡猾了，他们披着合法的外衣，采取软暴力手段威胁他人获取利益，就威胁李云峰这样的行为违犯法律哪一条呢？”到了超市他还是没有想明白。
第三五八章生意红火
兰梅内穿白色衬衫，外面是套黑色西服，脚上一双锃亮的黑色高跟皮鞋，头发盘起来打了一个漂亮的结，看上去个子显得特别高，人也特别精神，胸前别了一枚特制的‘香梅超市’小胸牌，不论从穿着打扮还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精气神，都是一个职业经理的样子。
杨前锋走进超市里面还有许多人，兰梅正好从一楼的商品区走向收银台，一眼就看到他连忙走过来叫道：“三哥，这里面你还没有全部看过吧！我带你转一转。”说着撒娇式的要抱他手肩膀，拉他到商品区去。
杨前锋笑着让了一下没有让她抱到手肩说：“这么大了还想在我跟前撒娇，现在你是总经理了，店是你们的不错，但这里不是在家里，这里是公共场所，这么多人你要注意形象。”
“谁叫你是我亲爱的三哥呢！”她开心的在杨前锋背上拍了一下接着说：“你说的对，我要注意形象。”说着她整了整衣服，挺直了她那姣好的身材，立即进入工作状态说：“欢迎杨大队长百忙中来视察我们的香梅超市，我们香梅超市占这个楼房的一、二两层，总面积一千多个平方米，一楼主要是食品、小百货、化装品、学习体育用品和小五金等；二楼主要经营服装、床上用品，电器等；三楼是仓库和我们超市的办公室；超市前后都有供顾客停放车子的停车场。”说完她潇洒的做了个请的动作接着说：“里面请，下面我带你到里面参观一下，还请你多提宝贵意见，让我们的工作做的更好。”
杨前锋第一次看她一体正经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了下她的额头高兴的说：“你这个小人精，进入工作状态的样子还真不错，不愧是我杨前锋的姝姝。”
杨兰梅头一扬说：“那当然，我就是书念不进去，要是书能念的进去，肯定和你一样能做更大的事。”
杨前锋边和她往里面走边指了指四周说：“从买发卡开始，一步一步发展到开这么大的超市，生意还这么红火，还不叫做大事啊！这事已经很大了，连县里领导都很重视你们这个超市，好好干，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把这个超市经营好不光是金水县的一件大事，更是我们杨家最伟大的事。”
本来成就感觉就很足的杨兰梅听了杨前锋的话自信心更足了，捏着拳头在杨前锋面前一扬说：“好！我和三嫂一定会把这个超市搞的红红火火，不让你失望。”
杨前锋笑着点点头说：“搞的很不错，九点了还有这么多人。就是辛苦你们俩个了，我和小力都帮不到什么忙，你们也要注意身体。”
正说着一个职员在收银台边上叫道：“杨经理。”杨兰梅应了一声后对杨前锋笑笑说：“三哥，我去有事了，三嫂在三楼办公室找几个负责人谈事，可能谈的差不多了，你到她那儿去坐一下。”
杨前锋笑笑说：“你忙，我直接到她办公室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杨前锋想，这日子过的真快，兰梅已经是五岁儿子的妈妈，并且真的成熟了。
因为超市今天才开业，再说陈来香只是学习了一些超市管理知识，没有多少实际管理经验，本来很多事安排的好好的，可运行起来好多方面会出现问题，她不得不找一些负责人重新调整工作思路，解决出现的问题，好在她一直做生意，很多管理方面大同小异，都能应付的过来。
陈来香刚忙好，正在盘点今天的营业情况，杨前锋别着嗓子说：“董事长好！”
陈来香还真没有听出来是杨前锋的声音，应了声同时抬起头看是杨前锋咯咯咯的笑着放下手中的事边说：“你这个坏阿峰！”边冲到他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接着说：“我正在想你你就来了，真好！”说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说：“下次不准这样别着嗓子叫我，我还以为是谁呢？”
杨前锋本能的对办公室外面看了下说：“你也不怕被员工看到了。”
陈来香把杨前锋的手臂抱的更紧的说：“没人会上来了，怕什么？”说着又亲了一下。
杨前锋对他深情的笑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办公室说：“还真有点样子，不错，比我的办公室大气漂亮多了。”
陈来香突然拉着他走到她办公室内的一个门边把门推开说：“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办公室在这里面，是不是比我这间还漂亮。”
杨前锋以前来的少，办公室具体怎么布置的他也不知道，当他看到里间不但有个崭新的老板桌椅和沙发，还有一个大床和电视机，不解的问：“这间是你给我准备的？”
陈来香笑嘻嘻的把他拉进去说：“是啊！喜欢吗？香怡不在家，以后双休日我可能也要来上班，不能在家里陪你，所以专门买了个床，只要你休息，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就到这里来陪我，你在这里可以看书，看电视，累了还可以睡觉。要是我们晚上不想回去都可以在这里睡。”
杨前锋在老板椅上坐下来说：“看来我们的家迟早要搬到这里来了。”说着往椅子上一靠说：“不错，坐着很舒服。”
陈来香高兴的说：“你喜欢就好。”说着走到床边按了按床说：“看看这席梦思床怎么样？”
杨前锋走过去也按了按床，坐在床上试了试弹簧说：“这席梦思比家里那个弹簧还要好，我喜欢。”
陈来香看杨前锋的动作像小孩似的特别可爱，突然笑了起来，忍不住上前把他推倒在床上，同时自己也往床上一倒把头埋在他怀里一个劲的笑，杨前锋问：“这么笑干什么？是不是今天的营业情况很好。”
陈来香抬起头来摸着杨前锋的脸说：“我才不为钱笑成这样呢！我是想到以后我们会经常睡在这张床上才笑的。”说着又在他耳边温柔的说：“以后我就在这里做你的小妖精好不好？”说完还没有等杨前锋回答，她就用嘴封住了他的嘴……
杨前锋怀疑她可能都忘记是在办公室了，边配合着她边说：“这是在办公室，门还没有关呢！”
陈来香突然想起来快要下班了，过会兰梅要上来，立即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和兰梅一样的职业装满脸红晕的说：“对，小人精说不定马上会上来。”说完她把杨前锋拉起来在他耳边幸福的小声说：“我们回家再吃大餐。”
杨前锋被她的温柔妖劲弄的哭笑不得说：“看回去了我怎么整你。”
陈来香咯咯咯的笑着说：“好啊！我们回去再大闹房宫。”接着她抱着他的手臂说：“我带你到三楼和四楼去看看。”
杨前锋点点头，想了想说：“你和兰梅开这么大的超市，不少家里人和同学都来要找你安排工作吧？”
陈来香抱着他的手臂边往外走边说：“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三楼三分之二是仓库，仓库设计也很合理，货从外面的斜楼梯运上来，从楼上发货再从内楼梯运到各货架，三分之一是办公室，办公室虽然不是很大，但总体格局很好，分别是陈来香的董事长室（套间），杨兰梅的总经理室，也是套间，兰梅和陈来香一样，内间是专门为李小力准备的，还有一间财务室、一间行管人员办公室，一个小型会议室。
杨前锋看完三楼后说：“该利用的都利用了，内部设计的很不错。”
陈来香点点头说：“这些都是我和兰梅商量后，王来富帮助设计的，他这方面还真有两下子，我也很满意。”
到了四楼陈来香说：“这四楼目前是空的。”走到一根立柱处她停下来接着说：“这幢楼的产权是这样的，根据两家的投资，以这根柱子和大梁为界，从上到下四层，右边每层两百个平方米左右是兰梅家的，左边全是我们家的。所以办这个房子的房产证和土地证时，我们分开办的，产权很清楚，我和兰梅俩商量是先小人后君子，我们虽然是一家人，但毕竟现在都组织了家庭各自生活，这样做主要是为了减少以后的麻烦，特别是下一代们的麻烦，在我们这一代手上无所谓，下代再下代就说不清楚了，所以我们一开始就把这些事办好，免得多少年后为这个产权问题下代闹的不和。”接着她指了指下面的停车场说：“前后的出场除了房产证上明确的以外那部分原则上也以这根柱子为界，只是兰梅家那边大点，我们这边小点。”
杨前锋没有想到她们俩考虑的还这样细这样远，竖着大拇指说：“你们姑嫂想的还真周全，多少代以后的事你们都想到了，了不起。”接着边往前走边说：“亲姑嫂明算账，这样很好，互相间都很透明，也防止了以后可能会发生的矛盾。”
走到左边陈来香停下来说：“四楼目前用不上，本来我想把这里做职工宿舍，但又怕他们在这里用火不安全，所以和兰梅商量先空着，兰梅意思想把她那边装潢起来搬到这里来住，那边给她的婆公婆婆住，带帮他们带小孩，叫我们也搬过来住，我想征求你的意见，但一直没有说，你说我们住哪边比较好？”
杨前锋想了想说：“住这边你工作方便些，再说这里条件也不错，还有职工食堂，我看还是住这里比较好，不过装潢一下要不少钱，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陈来香点点头说：“钱你不用管，只要你想到这边来住，我来想办法，我们那边的房子就叫爸妈来住。”
杨前锋想了想说：“叫你爸妈来住也好，房子一定要住人。再说你们都不在他们身边，应该进城过点好日子了。何况家里还出了个这么能干的董事长。”
陈来香一听知道杨前锋理解错了，说：“我是说把你爸妈接过来住，我爸妈在农村住惯了不会来的。”
杨前锋说：“你没有接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来，他们累了一辈子应该让老的享享福了。”
陈来香点点头说：“那这样，把他们四个都接过来，你爸爸妈妈住我们那个楼，我爸妈住二香和满香住的那个房子，我们来抚养他们四个人。”
杨前锋知道二香已经买了房子，满香夫妻单位分了房子，马上都要搬走了，想了想说：“行，就这么定了。如果他们都不来就把那些房子都卖掉，正好你这边也需要钱周转。”
陈来香摇摇头用手指点了下他的鼻子说：“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城里到处在开发，我们住的那个地方已经是城中心了，过几年要是开发肯定能多赔不少钱，现在不能卖。”说完又依偎到他身上。
杨前锋认为她真有远见，点了点头说：“真成生意精了，说的对，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卖。”
这时听到了兰梅在三楼的叫声，陈来香抬起头说：“下班时间到了，我们下去。”
第三五九章 九七刑法
刑法是国家依法治国长治久安的重要法律武器，也是打击刑事犯罪的主要法律依据。
天朝成立到一九七九年之前没有《刑法》，七九年制定的《刑法》是天朝成立后第三十个年头的产物（简称79刑法），79刑法和《刑事诉讼法》的颁布实施，结束了多年来一直无法可依的状态，是天朝法制建设起步的标志。
七九刑法颁布十八年（实际执行十七年）以来，天朝社会在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等各方面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社会生活的变化，影响到许多犯罪现象的变化。新情况、新问题的不断涌现，七九刑法已经不适应形势发展，具体来说：一是这部刑法制订时对有些犯罪行为研究得不够，规定的不具体，不便执行，如渎职罪，流氓罪，投机倒把罪等“口袋罪”的笼统规定；二是有些犯罪已经不复存在，如伪造，倒卖计划供应票罪，随计划经济体制的改变而失去了存在的基础；三是79刑法规定的某些犯罪在立法当时并不突出和严重，而现在变得突出严重了，如走私罪，拐卖人口罪，毒品犯罪，淫秽物品犯罪，卖淫嫖娼犯罪等；四是79刑法没有规定，当时也不可能规定的新的严重的危害社会行为大量出现，特别是国家经济体制根本变革，有产品经济体制转轨市场经济的背景下产生的许多经济犯罪，如金融犯罪，证券犯罪，利用增值税专用发票犯罪等；还有严重危害社会的黑社会犯罪，恐怖活动的犯罪，计算机犯罪等等……。为此天朝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于一九九七年三月十四日完成了对79刑法的修订，当日颁布（简称97刑法），并于一九九七年十月一日正式执行。
97刑法的诞生，是天朝法制建设的重大发展，标志着天朝刑事法律正向着渐趋完备的方向努力和前进。
79刑法与97刑法除整体结构发生了变化外，关键是主要内容发生了很多变化，比如总则方面：增加了基本原则，明确规定刑法的基本原则为：罪行法定原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原则、罪刑相当原则。其中罪行法定原则的入法，废除了79刑法中的类推规定，虽然79刑法执行以来很少使用类推，但废除后法律更严谨了，同时让人们进一步明确了法无明文规定不为罪。再有刑法适用范围、正当防卫制度、刑种内容、刑罚具体运用等都有了变化。又如分则方面：把反革命罪修改为危害国家安全罪、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秩序罪修改为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罪、扩展了79刑法中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独立规定了贪污贿赂罪等等，并对渎职罪详细、具体地规范了各种滥用职权、玩忽职守、泄露国家秘密、徇私舞弊，徇私枉法等犯罪行为，同时相应提高了法定刑，这既体现了国家对公职人员犯罪严厉惩治的精神，也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司法实践。
九七刑法还专门规定了单位犯罪，明确规定单位可以成为犯罪主体，并规定了处罚原则。这在七九刑法中是不存在的。
……………………
杨前锋近日来一有时间就在学习九七刑法，通过学习他虽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完全弄懂，但对九七刑法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认为修订后的刑法为“有法可依”提供了更充分的根据，如何贯彻执行修订后的刑法，做到“有法必依”和“执法必严”是每个公安民警必须认真面对的问题。97刑法虽然是在79刑法基础上修订而来的，但其变化巨大，执法机关及其执法人员必须认真学习和掌握，做到既准确适用刑法打击犯罪，又避免利用职权执法犯法。
因此他把九七刑法和七九刑法进行对照反复学习，边学习边备课，因为他要在刑警大队掀起学习刑法的热潮。
杨前锋学累了，点了支烟想休息一下，可又想起了王来富讲方小兵等人到李云峰家发生的事。
王来富和他讲了这事后，第二天他就了解到：方小兵他们的象山建筑队接手工程虽然挂靠在金水第二建筑公司，但他们也办了自己的工商营业执照等相关手续，也就是说他们的建筑队是一个合法的单位。杨前锋想既然是个合法的组织和单位，那他们到李云峰家去谈工程的事就是代表单位的，而代表单位这样做是否违法或犯罪，应当怎么处理？对此79刑法里没有规定单位犯罪，虽然九七刑法弥补了这个空白，但他对这个概念还没有完全理解……
其实也正是这个事更让他感到必须抓紧学习的重要性。但通过学习还是不能完全把握，于是他把张丽华叫到办公室讲了方小兵的事。
张丽华听了后并没有感到意外，她平静的说：“当年办他们案子的时候我就预感他们出来后会这样，还记得吗？当年他们做事就那么聪明的充分利用别人的心理来达到他们的目的，受到教训后他们肯定也会总结经验，为了更好的规避打击用自残这种软暴力招揽工程并不奇怪，再说那些建筑公司领导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都敢用刀往自己身上捅，谁看到不怕？其实这就是一种**裸的威协，何况方小兵他们还当着李云峰家人的面这样做，他当然更怕了。”
杨前锋点点头说：“他们这种行为其实就是一种流氓行为，并且是以他们建筑队这个单位的面貌出现的，从现行法律上还没有规定单位和法人为犯罪主体，所以还很难把握其行为的违法性。”
“你说的没错。现行法律没有规定单位或法人为犯罪主体。”张丽华边思考着边说：“按现行法律我来把这个事分析一下：就这个事的起因来看，李云峰曾经确实答应给他们三幢楼的工程，后来李云峰反悔不给他们做了，方小兵去找他也有他们的道理，并且认为去他家的理由是正当的；就过程来看，他们虽然是晚上去的，很不符合常规，但他们肯定也有晚上去的理由，比如白天找不到他等，去后也表明了他们的意思，就是想和他谈谈让他给点工程做，而不是去他家闹事的，更主要的是他们进了李云峰家没有采取任何暴力行为，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讲，只是气势汹汹的相难看，一到他家其中就有一个人为得到工程自残，自残当时和后来也都没有要李云峰负什么责，只是他当时吓坏了主动兑现以前的承诺，给他们三幢房子的工程，方小兵他们也没有趁机追加多要工程。从整个事情的结果看，他们只是把李云峰及其家人吓了一顿，三幢楼的工程当晚虽然是被迫给他们的，但毕竟李云峰以前答应过，至于最后方小兵他们把工程转给了别人并从中获取了一笔钱，目前还真说不清楚，建筑市场当前就是这样，很多公司的工程转来转去多的很，主管部门也不管，并且还认可这样做，也成了建筑行业的惯例。因此从犯罪的四个要件对照分析，他们的行为很难构成犯罪，流氓罪虽然是个口袋罪，也是具体行为构成的，他们这个有点像寻衅滋事，但从他们去的原因和动机看这样的行为又不完全符合，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要说违法，对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也只有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和寻衅滋事贴近一点，好像也很勉强。”
杨前锋心里明知方小兵他们的行为就是一种不正当的行为，但又感到拿这帮人没有办法，张丽华的分析也正是他一直考虑的，并且他还对照了97刑法，除了张丽华讲的，他认为如果方小兵他们继续这样下去倒很像是黑社会性质犯罪。于是说：“你分析的很到位，看来只有等新刑法执行后再说了，因为他们这样干我觉得就是新刑法中规定的黑社会性质犯罪。”
“我也有同感。”张丽华笑笑说：“你放心，这帮人这样下去，迟早还是要犯事的，不如先不动他们，要是找了他们又不能处理，那他们以后做的就更隐蔽了，到时我们更难抓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杨前锋说：“你意思是：想要他们亡，先让他们狂。”
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行我们先盯着，等97刑法实施后，他们还是这样狂，我们再一举把他们网进去。”
杨前锋点点头说：“也只有这样了，好在国家的法制建设紧跟着形势在发展，并在不断的完善和进步，否则这样的情况还真不好处理。”
张丽华想了想说：“这十几年来，虽然法制建设取得了很多成果，但社会发展太快了，你看现在的经济发展速度和人们的生活水平，都在快速的发展和提高，所以我认为法制建设的步伐还要再快些才好。”
……
第三六0章来香思维
香梅超市开业以后，因为超市开了一个职工食堂，杨前锋认为陈来香工作太累，家庭食堂没有必要再开伙了，与是和陈来香、杨兰梅等商量以后吃饭到职工食堂去吃，这样多年的家庭食堂解散了，陈来香把李大姐安排到职工食堂工作，李大姐特别高兴，因为她这么多年和杨前锋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已经把这一大家人当成了亲人，特别是陈来香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她很好，给她的工钱在阳光城也算比较高的，所以她很满足，做事也尽力做到最好，陈来香对此也很满意。
家庭食堂停下来后，二香和满香因中午吃饭时间和香梅超市食堂不一致，所以她们临时在一起开伙，过几个月她们俩家都要到自己的新房子去住了。这么多年来，她们过惯了陈来香安排的生活，一直吃现成的，现在又工作又烧饭做家务又带小孩，让她们突然感到忙了起来，很留念家庭食堂的日子。
香梅超市后面停车场一则建了六间平顶房和一个小院，其左边三间是职工食堂，三间中一间是厨房，一间是职工就餐大厅，还有一间从中间隔开了，但两小间是互通的，并都是陈来香和杨兰梅两家的专用餐厅，里面一小间放了一个大桌子，能坐十六个人，这是来了家人或其他朋友、客人聚餐时用的，外面小间摆了一张十人座的圆桌，是两家人平时吃饭用的。
在食堂吃过晚饭后，杨前锋陪陈来香去体育场快走锻练，陈来香边走边说：“阿锋，现在移动电话大哥大上市了，少数单位领导和企业老总在用这东西了，我也想给你买一个。”
杨前锋知道这事，因为公安局也买了两部这样的移动电话，石磊和姚飞一人一部，为此张丽华和许燕还向他说刑警大队也买一部，杨前锋当时就一口回绝了，因为他了解一下，一部移动电话就要两万多块钱，价格太贵，另外话费不但贵，还双向收费加漫游费，虽然联系方便了，但这个消费也太高。现在陈来香又说起这事，杨前锋想都没有想，对她笑笑说：“移动电话消费太大不买，有bb机联系不是很方便吗！”
陈来香自信满满的说：“钱的事你不用管，买了你只管用就行了。”
杨前锋太了解她了，世上有什么最好的东西她总想让他也有，家里所有吃的、穿的和用的是这样，上次买汽车也是，这次又是移动电话了。把她脸上流下来的汗珠擦了擦说：“你虽然会挣钱，但那都是你的血汗钱，是你吃苦挣来的。再说现在很多地方没有信号打不通电话，只有出差到大城市才能用的上。”
陈来香笑着说：“我就是让你以后出差用啊！”
杨前锋说：“我出差都是为了工作，真需要的时候公安局会考虑的，再说现在城市里都有公用电话了，我身上也有bb机，相互联系都很方便了，没有必要再花这个钱。”
陈来香温柔的说：“你说的是没有错，但我就是想在想你的时候，能随时随地找到你，还能和你说话。”
杨前锋深情的看了她一眼说：“现在我们基本上天天在一起了，你怎么反而考虑这些问题还多了，以前我在林茂派出所工作时你都还没有这样？”
陈来香幸福的笑了笑说：“这也许就叫人心无足蛇天象吧！香怡到省城念书去以后，我的心思又全部到了你的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是近来，我都恨不得把你栓在我身上一下子都不让你离开。”
杨前锋瞪了她一眼说：“我又不是狗狗，栓着像什么？”接着他笑着又说：“还栓在你身上呢！那我不上班了？”
陈来香笑盈盈的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其实我去年就想给你买大哥大了，可那时建超市楼，接着是附属工程、食堂停车场和装潢，到处用钱就没有征求你意见，怕钱周转不过来，现在不一样了，超市运转起来后我和兰梅都松口气了，所以特想给你买一个。”
杨前锋说：“通信方面近几年发展很快，随着计算机的发展可能以后发展的更快，过去平民百姓家谁想过装电话？你看现在，程控电话和bb机都进入了普通百姓家，大大方便了人们相互之间的联系，我看随着这个形势的发展，要不到两年，移动电话就会像程控电话那样迅速发展，价格肯定会直线下降，等等吧，要不了几年阳光城里人人手上都有移动电话也有可能！”
“那好吧！我们再等等。”陈来香听了杨前锋的话接着说：“人人有移动电话，这都是改革带来的又一道漂亮风景。”说完她盘移动电话的心事。
杨前锋点点头说：“是啊！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社会各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出现了许多过去想象不到是新气象，尤其随着科技的发展，程控电话，bb机、计算机等这些先进产品的出现在不断改变着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和习惯，同时节省了很多时间，提高了工作效率。”
杨前锋的话音一落，陈来香立即认定移动电话是个大商机，激动的说：“阿锋，好大的商机啊！”
杨前锋没有反应过来她话的意思问：“什么商机？”
“你说的就是个商机啊！我算给你听，你看是不是个好的大商机。”陈来香认真的边走边说：“你不是说到时人人手上都有一部移动电话吗！不说人人手上一部了，就是百分之十的人人手一部，移动电话的需要量就是一个很大的数字，比如阳光城有六万人，那就是六千部，而移动电话才兴起，到时电话的价格我估计和现在的大哥大比会打对折后再打对折，大概在五千块钱以下，但利润空间肯定还是很大，一部移动电话的利润我估计在五百到一千，就按最低算，一部五百，六千部就是三百万的利润，哇塞，这可是一个天大商机。”说着她一把把杨前锋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把头靠在他身上激动的说：“我明天就和兰梅商量一下，一定要抓住这个商机，到时在超市里专门开辟一个移动电话专区。谢谢阿锋提醒了我。”
杨前锋看她激动成这样，看了看金水桥上锻练的人，发现好多人都回头看着他们，小声对她说：“看你激动的，人家都在看我们呢！”
陈来香抬头看了看无所谓的说：“我在和我男人亲热，才不怕他们看呢！”说着她突然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咯咯咯的笑着向前跑，边跑边回头说：“快来追我呀！阿锋！”
杨前锋对来香的‘生意精’思维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笑着快速追上了她，和她并排的慢跑在体育场的跑道上。
第三六一章刑侦改革（一）
一九九八年春节过后，刑侦改革工作进入快车道，石磊要求刑警大队拿出可行性的初步方案，报县局研究决定后进入实质性改革阶段。
刑侦改革工作，是去年公安部在石家庄召开的刑侦工作会议上的主要内容，会上正式提出了刑侦改革的总体思路是：即“建立覆盖社会面的责任区刑警队”“改革侦查预审分设的工作体制，实行侦审一体化”和“破案目标责任制”等。使刑侦部门成为侦查破案的主力军，派出所全力以赴抓防范。
各级公安机关对此都非常重视，省厅专门召开会议，还确定了一些单位试点，要求各市县九八年十月底之前必须完成改革任务，市局为了贯彻省厅会议精神，要求各地提前两个月完成这一工作任务也就是八月底之前必须完成。
所以新年一过，石磊就亲自抓这项工作，杨前锋根据石磊的指示精神，把张丽华和周杰和许燕召集到他办公室研究金水的刑侦改革工作。
杨前锋说：“石副县长昨天专门找我，要求刑警大队根据上级的文件和会议精神，结合我县实际拿一个可行性的刑侦改革初步方案，报县局研究决定后实施，但他没有讲具体意见。就是让我们根据金水县的实际拿一个初步方案。这是我们刑侦工作的一件大事，为了有针对性的研究这事，我想了一下，是不是重点研究以下三个方面问题：一是机构设置及人员安排，重点是全县到底成立几个责任区刑警队比较好；二是办公场所及队所关系；三是责任区刑警队的基本工作保障、车辆等问题。就这些问题我想先听听大家的意见。”
张丽华笑着对杨前锋说：“叫我们讲一时也讲不出名堂，最好是你先把你的想法讲出来让我们听听，在你讲的基础上我们再谈一些看法。”说完看了看周杰和许燕接着说：“你们看呢？”
“我举双手同意。”周杰说：“刑侦改革毕竟是新事物，虽然上面有总体思路，但涉及到各地都有各地的情况，我们还是先听杨大队是怎么想的吧！”
杨前锋看他们俩都这么说，他想了想说：“那好吧！我考虑的也不成熟，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吧！先讲机构设置，根据金水县的地理环境和实际治安状况，我想大队设立一个重案中队，一个技术中队，一个经侦中队、四个责任区刑警队和办公室。四个责任区刑警队分别是：阳光责任区刑警队，榔树责任区刑警队，云峰责任区刑警队和林茂责任区刑警队。阳光责任区刑警队负责阳光镇及周边的两个乡；把全县其它农村地区分成三大块，分别由榔树、云峰和林茂三个责任区刑警队负责。除由重案、经侦两个中队承担并主办的案件外，四个责任区刑警队分别承担管辖区内所有由刑侦部门管辖的其他案件办理，协助重案和经侦两个中队办案。重案中队负责全县大要疑难案件的侦破，经侦中队根据新的刑法和刑事诉讼法规定，负责办理由公安管辖的经济犯罪案件，技术中队负责大要案和系列案件等现场勘察任务，参与、帮助和指导各中队及其他办案单位进行现场勘察。”
杨前锋说到这喝了口茶继续说：“按上级文件精神，每个责任区刑警队要配备十到十五人，这一点我们县的警力肯定是做不到的，我们大队现在也就这么多人。如果按我讲的七队一室设置机构，那大队的人员分布应当是：大队领导三人，重案中队五人，技术中队最少四人，经侦中队最少四人，阳光责任区刑警队最少十人，榔树、云峰和林茂责任区刑警队分别五人，办公室一人，这样算下来共需警力四十二人，我们大队现有警力十六人，这样还差二十六名民警。警力是我们改革的最大瓶颈之一，局里也就这么多警力，到底能调多少人到我们刑警来还说不清楚，所以请大家站在局里的角度，再根据治安状况和局里的警力等综合考虑一下，这样设置机构符不符合实际。”
杨前锋一讲完，张丽华紧锁着眉头说：“机构这样设置即符合上面的精神，也基本符合金水的实际，但是警力还真是个问题，我刚才算了下局里各单位的人，能把刑警增加到三十人就很不错了，四十二人肯定无法达到。”
周杰托着腮帮说：“我感到三个农村责任区刑警队的管辖区太大，有的地方虽然治安秩序很好，每年发案也就那么几起，但真要发了案，他们出警的路程还是太远了。另外警力方面张大已经讲了，我估计局里一下没有那么多警力充到我们大队来，如能增加到三十个人就谢天谢地了。”
张丽华接着说：“但上面又要求建立覆盖社会面的责任区刑警队，建多了没有人是空的，再说我们是山区县，有的乡镇社会治安一直很好，再说各乡镇已经有派出所了，再建一个责任区刑警队完全没有必要，所以这是一个很难的事。”
杨前锋认为他们说的很好，关键问题都讲到了，一是下步可能增加的人数，二是管辖的责任区到底多大适宜，三是机构到底怎么设更符合实际。他想了想说：“你们认为机构怎样设最好呢，重点是责任区刑警队。”
张丽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按你意见成立四个责任区刑警队应该就是少的了，但周大讲的也对，他们的责任区也太大了。很多地方出警还没有从局里出警快。”
周杰说：“对机构设置我没有更好的意见，其实农村三个队也不多。”
杨前锋说：“你们不要被我讲的绑住了，跳出我讲的框子综合考虑，许燕你说说。”
许燕参会，领导不点名叫她说话，她基本上是不发表意见的，既然杨前锋点名叫她讲，她放下笔说：“其实你们三个领导都讲了，我讲也是重复，最近我也在关注外地的改革，感觉这个改革对城市好搞，像我们这样的县全部按要求建责任区刑警队，还做到全覆盖肯定都做不到，我想既然做不到，那就少设责任区刑警队，或者责任区刑警队的人再少一点，还是要发挥派出所的优势和作用。讲的不一定对，供你们领导参考。”
周杰点点头笑着说：“许燕的话虽然听上去感到对刑侦改革信心不是很足，但也是一种可行的方法，关键是怎么做到全覆盖。”
张丽华说：“改革吗！我想先少建点也行，关键看动行起来效果怎么样，要是效果很好以后再渐渐深入。”
杨前锋在他们三个人的发言中得到了很多启示，他笑了笑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想既然建责任区刑警队就要把建好，宁少不滥，尤其是阳光责任区刑警队，必须按标准建，人数必须达到十人。根据大家讲的意见，农村就成立榔树和云峰两个责任区刑警队，林茂暂不成立。关于全覆盖问题，除了三个队管的外全部交给重案中队，因为这些地方除了林茂，其它地方刑事案件都很少发生。至于人员安排还是按我开始讲的定个理想数字，具体变数肯定很大，我们这里就不讨论了，下面研究第二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