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七章抓个小贼
杨前锋本想让大家今天吃好喝好后回家休息的,毕竟从他来后就没有让大家休息一个完整礼拜天了,可周杰和李小胜带头要求加班,五个抽调来的民警就怕没事干,所以积极响应,其他几个男民警也不甘落后,杨前锋见大家的积极性这么高就同意了,并要求大家一定要注意吉普车,发现吉普车停在不该停的地方要重点盯着。杨前锋同意后,李小胜提意晚上参加行动的人全部到大队在人武部招待所包的房间去打扑克牌,十点半准时上岗。
因为大家都知道张丽华和许燕是两个女的,有意让她们晚上回去休息,而杨前锋从调到刑警大队来以后休息的最少,再说在8.19案件侦破中每天睡的更少,庆功宴上酒也是喝的最多的之一,虽然没有一个人讲话,但大家的意思都很默契和一致,那就是晚上不要他参加了,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由周杰带班。
杨前锋晚上确实喝了不少酒,大家走后他到张丽华和许燕那个办公室说:“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队里不能没人,上班还要早点来。”
张丽华听杨前锋的意思他不准备回去休息说:“你没有看出来吗?兄弟们叫你也回去休息。”
杨前锋边回头去他的办公室边摇摇手说:“不回去了,先在沙发上靠着睡一下,争取十点半上岗。”
张丽华跟着杨前锋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说:“这么多天都没有睡个自然醒了,在这样下去会把身体累坏的,再说今天晚上人多,周杰也在,你又喝了那么多酒就不要上岗了,你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吧!”
杨前锋坐在沙发上对她看了看说:“没事,休息一下酒就没有了。”说着又用手对她挥了挥,意思让她回去。
张丽华叹了口气回到了她的办公室,许燕在里面说:“杨大回去了吗?”
张丽华关掉吊扇说:“他不回去,还说休息一下去上岗。”
许燕走出来说:“那我们回去吧!”
张丽华和许燕走出办公室又一道到杨前锋办公室门口看了下,杨前锋手拿着对讲机已经靠在沙发上打着响呼了,许燕说:“真是不要命了。”
张丽华把杨前锋办公室的门轻轻地带上了说:“但愿他这一觉能多睡一会。”
刑警的生活就是这样,又苦又累休息少,斗智斗勇斗意志,工作中时常还会碰到危险,往往是苦累好多天,破案时的激动和喜悦也只是一瞬间,但他们都感到很光荣。杨前锋晚上在庆功宴上深有体会的对大家说:“荣誉和掌声与付出带来的成果成正比,光荣的背后就是苦累、汗水、甚至鲜血;当警察就要时刻记住自己的天职,牢固树立为国家而战,为人民而战,为法律而战,为荣誉而战的思想,并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勇敢的付诸行动,成为罪犯的克星,平安的使者,改革开放的护航人,才不愧人民警察这一光荣的称号,所以下步我们要继续努力,早日抓住城区敢于顶风作案的犯罪分子……。”
大家晚上积极性这么高,除了8.19案件侦破给他们带来的喜悦外,杨前锋的一番话也起了很大的鼓舞作用。
晚上十点半,周杰带着大家准时上了各自的岗位,按照杨前锋的要求各组先在自己负责的范围内巡控,并注意发现可疑人员和车辆,重点是吉普车,十二点以后各组选点守候争取抓到现行,最好能抓到顶风作案的犯罪分子。
杨前锋带领一班人在侦查8.19案件的过程中,吴大海具体负责城区的破案会战工作,虽然也取得了一些小成绩,仍然没有控住发案的势头,就在8.19案件发生的第三天晚上又发生了两起盗窃案,现场堪查后又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对此吴大海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火,真想把这些家伙抓到以后千刀万剐,也很想在8.19案件侦破前抓住这帮对手。
根据分工,晚上吴大海和易中华负责保险公司到公路局这一段的两个小区域,十二点刚过,吴大海边走边对易中华说:“以前我们都在公路局那边蹲坑守候,今天晚上我们换个地方,到保险公司那边去。”
易中华三十六岁,个子一米七左右,长的胖乎乎的,脸上肉多显得宽大,戴了副黑边的近视眼镜,平时动作相对有点慢,爱开玩笑讲笑话,讲笑话时一本正经,有时把别人的眼泪都笑出来了而自己不笑,最大的特长是车技特别好,喜欢开快车。听了吴大海的话说:“听你的,今天晚上我就要发挥独特的作用了。”
吴大海不知道易中华说这话什么意思,看了他一眼说:“你准备怎么发挥你的作用?”
易中华瞪大眼睛做了几个滑稽的动作,边做边说:“看我像不像一只胖胖的猫头鹰,只要我瞪着眼睛观六路,竖起耳朵听八方,就是蚊子从我前面过都能马上辨出来是男蚊还是女蚊,别说是小偷了。”
吴大海看着他滑稽的动作,立刻被他逗笑了起来,可这时易中华突然拉了他一下说:“注意左则。”
吴大海以为他还在逗他,对左则扫了一眼什么也没有看到说:“左则有什么呀?”
易中华一本正经的说:“果然还是我猫头鹰的眼睛厉害。”说着他指了指保险公司边上停的一辆大车的里边认真的说:“没看到?大车的另一边,树的后面。”
吴大海眼睛一亮说:“这里怎么停了一辆吉普车?不注意还发现不了呢!”
易中华又一本正经的说:“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啊?别看我戴眼镜,就是眯成一条小缝也是火眼金睛,何况我对车子还特别敏感,我敢保证,这车子停这个地方不久。”
吴大海拉了下他说:“检查一下车里有没有人。”说着他们先在远处观察了一下发现车上和四周没有人,于是走到车边看了看,易中华说:“这不是我们以前扣过的车子吗?好像是最后一个放行的那辆。”
吴大海四周看了看说:“我们去那条通到人武部后门的地方,那里即隐蔽又能看到这里。”
易中华虽然一直不主办案件,但他服的人还不多,杨前锋才来时他并不看好他能当好刑警大队长,认为他当治安科长比较适合,后来发现杨前锋安排工作有方法有步骤,并且很快出了成果,又认为他的组织指挥才能还不错,但这不代表他真正的能侦查破案,感觉他当个副局长分管治安最适合不过了,通过这次8.19案件的侦办,才真正让他对杨前锋佩服的五体投地,并回想起来他在城区布置的工作看似简单其实不简单,都是在充分调查后做出的决定,所以他坚信杨前锋的分析和判断,这伙顶风作案的人肯定带了吉普车,并且极有可能就是眼前这辆,想到这他的心情无比激动,并认为吴大海讲的那个地方确实不错,说:“我这只猫头鹰今天晚上一定要抓住这只害人的大老鼠。”
吴大海也很激动,到了位置后心想这伙人会到哪里去偷呢?去人武部后门方向肯定不可能,那里是住家户,人武部办公楼晚上是全封闭的进不去,并且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所以他不可到那里去偷,以他判断极可能就在附近,本来想把这个消息通报给其他组,可易中华说要不是那辆偷东西时出现的车,告诉他们不成笑话了,吴大海认为有道理就没有通报。
于是两个人就在那静静的等,眼睛一直对前面三方扫着,以为人肯定在他们的前方某处出现,可一直没有出现,等到快两点钟时,没想到背后突然有了脚步声,并且正向他们走近,这是他们俩都没有想到的,于是他们迅速闪到边上,发现这人肩膀上扛了个重重的东西不慌不忙的向吉普车走去,他们开始以为是修理工,没有立即冲过去,可接着发现这人并不修车,而是把扛的东西放到了车上,并准备上车,吴大海和易中华同时感到不对,这么晚了怎么从这巷子里扛个东西出来呢?于是他们迅速冲上去控制了这人,吴大海问他东西从哪弄来的,这人叹了口气说:“从停在人武部院子里的吉普车上下的。”
易中华听他这么说一下泄了气,看看车内原来是个传动轴,心想等了这么长时间只抓了个小贼。
第二八八章狡诈贼人
吴大海也感到有点失望,但毕竟又亲手抓到了一个现行盗窃的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再则看着这人总感到很面熟,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他迅速掏出手铐准备把这个家伙的双手从他背后铐起来以后再问他基本情况,可这家伙急忙说:“警官,把我手铐在前面不是一样吗?”
易中华看着这人也感到好像在那儿见到过,再说就是个小偷,把他扭到后面的手松开说:“铐前面也行,但你必须要老实。”
这家伙很配合的把松开的那只手伸到了前面说:“我保证配合你们。”
吴大海看他确实很老实,也松开了他控制的那只手,这家伙把双手伸到了吴大海面前,吴大海边给他上手铐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家伙狡猾的扫了吴大海和易中华一眼说:“我叫周小峰,既然抓到了我就老实的对你们说吧!我还有个同伙叫郑伍,他在加油站那里等我。”
易中华一听来了精神说:“在那个加油站,他穿的什么衣服?”
周小峰眼珠一转说:“在城西加油站出口处,他穿的短袖海纹衫,和我差不多高,但长得比我要壮实一些。”
易中华从周小峰的上衣口袋里把车钥匙拿了出来快速的上了驾驶室说:“带我们去找他。”
吴大海立即把他押上了车的后排,刚关好车门易中华已经把车开上了路,他把车速开的很慢,边开边对周小峰说:“你注意看,发现了立即对我们说,抓到了算你立功。”
周小峰连忙说:“好好好。”接着他又看了眼吴大海说:“你看左边,我看右边。”
易中华认为讲的有点小道理说:“那我负责前面,绝不能让这人在我们眼皮底下跑了。”
周小峰想了想说:“你车子最好开快点,郑伍知道我是开快车的,要是看到这个车子开这么慢肯定知道不是我开的,要是他对这车产生了怀疑就不会站在明处了,并且很有可能会跑掉。”
易中华本来就喜欢开快车,他立即加快了车速。周小峰说:“最好再快一点。”
易中华立即把油门加到了底说:“这差不多了吧!”
周小峰看着左前方说:“对,就保持这样。”接着他又对吴大海说:“郑伍精的很,他说在加油站出口处等我,可能跑到路对面也不一定,所以你盯紧了左边。”
吴大海这时一心想抓到他的同伙,根本没有想到这家伙在使计,车子在无人无车的路上奔驰,周小峰看易中华和吴大海都在集中精力关注各自的前方认为机会来了,他突然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吴大海反应还快,发现情况不对想一把抓住他,可他跳下车的瞬间还把门带了一把,正好打到了吴大海的头上,而易中华这时把车刹刹到了底可车子还是停不下来,原来这个车刹不灵,车子前行了一百多米才停下来,两个人下车回头一看,已经不见周小峰的身影了。
这时吴大海感到情况不妙,认定跑掉的这个家伙可能是一条大鱼,迅速和易中华跑到周小峰逃跑的方向找了一会,他们知道这里四通八达,无法判断人跑到哪里去了。易中华说:“赶快向杨大汇报吧!”
吴大海沮丧的摸着被车门打痛的头说:“不是让他回去休息了吗?他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子,就不要打扰他了,还是向周杰副大队和汇报一下吧,叫他把人集中起来在这一片找一找。”
易中华也懊恼的说:“都怪我太相信他了,要是把双手铐在背后就没有这个问题了。”说着又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下说:“他妈的,怪不得叫我开快车,原来车子没有什么刹,这家伙早就想到跑了。”
吴大海说:“现在看他说有同伙肯定是假的了,还不知道名字是不是真的。”随后他叫通了周杰的对讲机,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下,叫他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城西加油站这边来。
其实杨前锋就在周杰的边上,杨前锋听了后立即拿起自己的对讲机说:“各组立即到城西加油站集中,越快越好。”
杨前锋和周杰等人五分钟不到就跑到了城西加油站,其他同志也都随后赶到,杨前锋到后又简单的了解了事情经过,认为这个自称周小峰的人选择在那个位置跳车向城西北方向跑,极有可能这一片有他的落脚点,并分析他很可能把手铐下了后想外逃,事情紧急他也来不及细想,立即派出三组人到这一片的三个主要路口守候,同时安排两组人在这一片找。
人员安排出去后,杨前锋和周杰立即对吉普车进行检查,在车上的工具箱里发现了一个钱包,钱包里有现金和身份证等,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周立锋,吴大海这时突然想起来了这人说:“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就感到很熟悉,原来他在阳光商场电器柜组上班,我在那里买东西看到过他。”
这时周杰打开了后备箱突然叫了起来说:“杨大快来看,里面还有一只对讲机和一件警用大衣,应该是交警大队被盗窃的物品。”
杨前锋看了看说:“没错,原来盗窃我们交警大队办公室的就是他。”
“原来是个大盗?”吴大海不好意思的自责道:“可惜让他跑掉了,都是我不好,轻易的相信了他的鬼话。”
杨前锋高兴的拍着吴大海的后背说:“这事你们的功远远大于过,别想那么多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振作精神我们继续往前走。”
周杰关好后备箱的门说:“是不是多叫些人来把这一片彻底的清查一遍。”
杨前锋摇摇头说:“来不及了,他要跑已经跑了,如果没有跑,我们守住那几个主要的路口及周边就行了,现在我们要立即到他家去,因为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天亮前跑回去拿钱的可能性比较大。”杨前锋说完叫大家立即上车,他边开车边对周杰说:“先到局里打个电话通知张丽华和许燕立即到队里来,你带她们对周立峰的家进行搜查,我和吴大海守住他回家的路。”
第二**章三贼落网
到了局里,杨前锋立即跑到办公室分别给张丽华和许燕打了电话,就在杨前锋打电话时,周杰又把车里的所有的座椅下面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副驾驶座椅下面还有两个充满电的对讲机,前后查出来的对讲机和交警大队被盗的对讲机型号和数量一致,本来他还不敢肯定交警大队被盗的作案人就是周立峰,这两个对讲机的发现他确定交警大队几次被盗都是他的杰作了,并将新的发现向杨前锋进行了汇报。
很快张丽华和许燕就赶到了局里,杨前锋开着大队的昌河警车带着大家直接去了百货公司职工宿舍区的周立锋家,进门张丽华就发现周立峰父母房间的一个桌子上放着好几盒医药公司门市部被盗的滋补品,当问起周立峰时,他的父母说周立峰不和他们住一起,一年前他在园艺场三队租了一个房子住那里去了,并说了具体位置。
张丽华拉了拉杨前锋的衣服又用眼神告诉他桌上的那些盒子,杨前锋对她使了个眼神,意思是知道了马上走,因为发现情况有变,出来后杨前锋立即调整了方案说:“周杰和吴大海就守在这个附近,其他人和我去周立峰租的房子。”
杨前锋带着张丽华和许燕迅速赶到周立峰租的房子,原来周立峰住的地方在狮子山脚下,园艺场三队那个村子的外面,是一个单门独户的农家宅院,有一条机耕路正好通到宅院的门口,车子可以直接开到院子里。
杨前锋把车停在了院子里,下车后他推了下房子的大门和边上一个小门都从里面栓上了,心想难道他回来了,于是他立刻警惕起来,让张丽华和许燕守住大门,自己一脚踹开了小门,突然里面一个男人发出了惊慌的声音:“是谁?”同时灯被打开了,一看是警察吓的就往另一个房间跑,杨前锋看他和身份证上的人差不多,以为就是周立峰回来把手铐下下来了,冲上去把他摔倒在地铐了起来,这时张丽华和许燕也从小门里进来了。
张丽华和许燕一看房间心中大喜,原来房间里的一角还堆放着许多医药公司门市部被盗的东西。
杨前锋把周立峰从地上拉起来问:“叫什么名字?”
“周立财。”说着还用眼睛瞟了眼杨前锋。
杨前锋一听以为听错了说:“叫什么?”
周立财恐惧的小声重复道:“周立财。”说着身上开始微微的颤抖。
杨前锋用眼睛盯着他的眼睛说:“周立峰是你什么人?”
“是……是……是我哥哥。”
杨前锋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从铐起来到现在虽然很恐慌但一点也不感到委屈,心想难道和周立峰一道作案的人是他?不管怎么样,这个人应该是知情人,要带回去审查。于是他策略的问道:“你自己说,这屋里哪些东西是偷来的?”
周立财从第一眼看到穿着警服的杨前锋就怀疑二哥周立峰可能被公安局抓起来了,不然警察怎么这么深更半夜的到他家来了呢?但他还是不想亲口说出来,只是本能的用眼睛扫着房间的电视机、冰箱等等物品,杨前锋指了指他看的这些东西说:“这些都是的?”
周立财低下头点了点,杨前锋看时机很好接着严厉的说:“偷这些东西你都参加了吗?”
周立财迅速抬起头看着杨前锋摇了摇说:“我……我……,有的我参加了。”
这下杨前锋放心了,不然他还担心铐错了人呢,周立财本来双手是铐在背后的,杨前锋把他双手换到前面铐了起来说:“把不是你家的东西全搬到外面去。”
张丽华立即开始清理东西,许燕一样一样的登记,张丽华清理完这个房间的东西后又到另一个房间,发现里面一大堆东西用一个被单盖着,她揭开被单一看,全是没有拆封的电器等。
这时周杰在对讲机里气喘吁吁的说:“杨大,杨大,人已经抓到了,人已经抓到了。”
杨前锋高兴的说:“立即带到大队去,同伙是他的弟弟,我们也抓到了。”
各组听到这个消息无不欢欣鼓舞,易中华也终于松了口气,高兴的跳起来大叫着说:“这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万岁!万岁!”
天已经大亮,杨前锋看扣押的东西太多,立即安排易中华借一辆小货车来装东西,易中华很快开了一辆小货车到了周立峰的住处,看到院子里那么多赃物心里立即充满了成就感,他一本正经的对正在核对物品的许燕说:“许燕,你这是搬家呀!”
许燕笑着说:“你别说,把偷来的东西拿出来后,他们家就一贫如洗了。”
杨前锋他们返回大队后,杨前锋立即去了审讯周立峰的办公室,吴大海正带人在对周立峰进行审讯,杨前锋一看周立峰的脸已经被打的变了型,立即把吴大海叫了出来问:“怎么回事?”
吴大海看杨前锋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说:“我们抓他时他跑,被周杰一脚拌倒,他脸上的擦痕是摔倒时弄的,嘴肿……嘴肿是易中华在气头上打的,我……我也气不过打了几下。”
杨前锋瞪了他一眼,严肃的说:“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再打他了。”接着他平静下来说:“交待的怎么样?”
“到目前为止态度很不端正,总是避重就轻。”
杨前锋拍了拍吴大海的肩膀说:“心态放好一点,这么多赃物都被我们取到了,叫大家不要心浮气躁,等张丽华和许燕把取回的赃物梳理好了再让他们一起起的交待。”
杨前锋向审讯周立峰和周立财的民警都作了交待后来到了张丽华的办公室,她和许燕正好把提取的赃物情况和提讯重点整理了出来,杨前锋看了下又在上面加了一条:审讯时注意他们是否还有同伙。之后许燕把这个审讯提纲交给了两组审讯人员看了。
周杰看到杨前锋他们回来时扣押了好多双鞋子,他立即把这些东西当着宝贝似的拿到了他三楼的办公室比对起来,果然发现几个案件现场留下的鞋印和扣押的鞋子花纹一致,有的细节特征完全吻合,可那个电器现场只有一双鞋子比对上了,还有一个没有比对上,并且那个鞋喝多啦印很清楚,鞋子也应该是新的,他立即又查看了周立峰和周立财脚上穿的鞋子,发现花纹对不上,于是他分析周立峰和周立财之外,他们可能还有一个同伙。他立即把这个情况向杨前锋作了汇报。
杨前锋本来就怀疑他们可能还有同伙,经周杰这么一说更增加的他的信心,并认为从周立财身上寻找突然口可能更容易些,于是他亲自上阵,很快让周立财交待了另一个同伙,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同伙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另一个亲哥哥老大周立望。而周立望不在金水,他招亲到t市去了,杨前锋立即安排人员赶赴t市,在t市公安局的大力配合下,将周立望一举抓获,下午就把他押回了金水接受审讯。
周家三兄弟到案后,为了彻底查清他们犯事实,杨前锋并没有轻易的相信他们三个人的口供,而是继续围绕他们的活动情况开展了内查外调,最后在大量的事实面前,三兄弟不得不完全彻底的交待了所有问题。
第二九O章周氏三盗
周立望、周立峰和周立财三个是亲兄弟,父亲是百货公司职工,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是他的工资,母亲没有正式工作,他们一生最骄傲的事是通过精打细算把三个儿子养大了,上学时虽然学习都不是很好,但也供他们念到了初中毕业。
可三个儿子相继长大后,父母的烦恼也随之而来:首先是他们先后初中毕业后都没有正式工作,只能找些临时工做,家里经济条件一直不好,而三个儿子长大后一点也不像父母那样勤俭持家,攀比心理特重,尤其是周立峰想法最多,他总想一夜之间能发个大财,但他这时还没有走歪门邪道的想法,只是想早点有一个正式工作;其次是儿子们的婚姻问题。三个儿子面临的问题是:没有正式工作也没有房子,而心还比天高,他们虽然也认识一些女孩子,但都不愿意和周氏进一步发展,所以自由恋爱一个也没有成功。
周立望二十六岁那年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姑娘,可人家也是嫌他没有正式工作又没有房子,只谈了一个月不到的恋爱就黄了,这事给周立望打击不小,好在这时老周t市有一个朋友到他家玩知道了这个情况,正好这个朋友的邻居有个女儿长的不怎么样,但一心想招个男人回去,于是他就把这个信息对老周说了,老周想这样能省他许多事,于是就带着周立望跟朋友一道去看了看这个女孩,发现她人长确实不怎么样,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好,心想周立望肯定看不中,自己也打起了退堂鼓,因为他想即然倒插门就找个条件相对好点的。
可老周没有想到的是周立望和这个女孩子不知什么原因,一见面就对上眼了,老周又想这样也好,自己有三个人儿子,后面的任务还重的很,既然他们俩个都同意,还是解决一个是一个吧!于是老周高兴的同意了,第二个月周立望就招亲去了t市。
周立望招亲后的第二年老周办了退休手续让周立峰顶了职,周立峰终于如愿以偿成了正式职工被安排在百货公司下面的阳光商场电器柜组上班。去年底县农机厂招合同工,周立财进了农机厂当了车工。
大儿子招亲去了t市,二儿子和三儿子都工作了,自己还有一份退休工资,按讲老周一家应该到了发展期,生活也应该越来越好了,可现实并不是这样,尤其是周立峰工作后攀比心理更大了,生活中吃穿什么都要好的,总想压倒周边的人,由于开销大工资根本不够用,虽然心理有落差,但多少还是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他的变化对周立财影响最大,而周立财的工资更低,每月工资一到手不到一周就花完了。
因此老周家表面上还算比较体面,但经济总账是入不敷出,因为周立峰和周立财一天三餐吃父母的不给他们一分钱是小,还时常向他们要钱,对此老周很生气,他那点退休工资养他和他老婆还差不多,怎么能养得起这么多人呢?去年下半年弟兄俩又先后开口要钱,老周终于忍不住发了一顿大火,并明确说从此以后不再管他们吃喝了。
周立峰和周立财知道他们这样做不应该,认为父母也很不容易,所以当时都没有作声。第二天周立峰就租了房子,并回家告诉父母他要单独过了,老周认为这样也好,不让他单独过过日子不知道柴米贵,周立财随后也只是回去睡觉,但很少回家吃饭。
周立峰住的房子当时租的时候和房主讲好了租一年,租金分两次付,先付百分之五十住进去,两个月后一次性再付另外百分之五十。周立峰本来想省两个月的工资应该够付另外一半租金,哪知道两个月一晃眼就快到了,可口袋里两个月的工资最后只剩几毛钱了,为了租金他两晚上没有睡好,想着从哪儿去借钱,最后认为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把心一横决定偷。
有了偷的想法后,就开始想怎么对付公安并不让他们抓到,于是他有了自己的一套做法:一是不到居民家里偷;二是做有把握的事,作案前采好点,不能被人当场抓了;三是作案时尽量不留下证据,戴手套穿布鞋。想好后他当天白天就开始采点,晚上就行动了,虽然作案时心里很慌,可一离开现场就踏实了下来,并且手中捏着刚偷来的钱心里就有种说不清的快感使他感到特别的兴奋和激动,如期把欠房东的那百分之五十租金付了。
第一次盗窃的成功让他感到原来钱这么容易挣,并且把别人的钱转眼间变成自己的是那么的刺激。
人生的转折往往就是一念之差,在这一念之下迈开了第一步后面就很难收脚了,周立峰就这样走上了他的盗窃之路,不过他上班还很正常,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比以前还高,同时还很注意搞好与领导和同事之间的关系,可谓是边积极工作边疯狂的进行盗窃,由于他在单位的工作表现特别好,被抓后他单位的领导和同事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偷,并且还如此疯狂的偷。
周立峰很快盗窃成瘾,一个礼拜不偷心里就感到特别的难受,之后他不论走到什么地方总是四处观望,注意各单位人员的活动规律、值班情况等,每周都要安排一个晚上盗窃,这一晚上最少偷一个单位,要是没有偷到钱,就继续进行,多的时候一个晚上要偷三、四个地方或单位,直到偷到的钱达到或者超过心里想达到的目标。
周立峰走上了盗窃之路后,头一个月作案过程中还注意自己定的规距,第二天公安机关在看他的作案现场时,他还有意去看看听听,结果发现公安什么也没有找到,尤其是多天后也没有人找到他,让他欣喜若狂,经过一个月的磨练他的心理素质变的强大了起来,从第二个月开始他对穿什么鞋就没有再那么讲究了,他认为穿同样鞋子的人多的很,只要自己注意点就行了,公安局那点本事绝不会找到他头上。
周氏三兄弟性格差不多,关系处的也还不错,周立峰有钱后对他的哥哥和弟弟突然大方了起来,有时看周立财经济接不上还主动给他一些钱,周立望回来了总是热情招待,对此周立望和周立财开始都感到很奇怪,有种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的感觉,俩个人问他怎么这么有钱时,周立峰总是笑而不答,这更让俩个人的心中有了种神秘感,同时也想解开这个谜,因此,不久后周立望特地回来了,他和周立财商量把周立峰灌醉,让他老实交代钱到底是怎么挣来的。
周立峰见到周立望和周立财就有一种财大气粗的优越感,同时心情特别好,这天晚上上了餐桌就有想喝点酒的冲动,在兄和弟的夹攻下很快就喝醉了,加上兴奋和激动,兄弟们问什么他说什么,真可谓是知无不言,而无不尽,这一说让周立望和周立财脑洞大开,三人一拍即合,为了发财,他们讨论起共同的未来,周立峰也因此由家中的老二变成了老大。
第二九一章 聪明过头
周立峰在兄弟三人中最聪明,两年前他和一个驾驶员同学学会了开车,但一直没有钱到驾校去报名正规的学习没有拿到驾驶证,最近他正想多偷点钱把驾驶证拿到手,这样就可以偷一部小汽车自己用了,另外他认为金水县太小,常年在这里偷不行,因此想把手伸到t市去,而到t市去偷没有车来去不放便,于是三个人讨论时周立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立望听后认为偷车不如去t市去偷,因为t市毕竟是大市,车子也比金水县多的多,再说t市与金水相隔比较远,现实中许多没有牌照的车子也在路上跑,不如在t市偷辆车把牌照下了在金水开。
这一提醒让周立峰有了更大胆的想法,决定偷汽车卖,认为偷汽车安全、钱来的又多又快,并计划从金水偷的车开到t市去卖,把t市偷的车弄到金水来卖,争取一个月内三个人都当上万元户。
周立望和周立财听了很激动,喝酒后就要求上街看看,三个人醉醺醺的在街上边逛边看哪些地方停的车好下手,两圈走下来他们兴奋的发现晚上整个城区没有一个警察,就像进了一个没有人的家里一样,想拿什么也没有人管你。
人的**来源于人的思想,而思想又支配着人的行动,本来是想看看偷街上的车方便不方便,而现在他们看到停在路边的车特别想占为已有,这种强力的**驱驶着三个人欲罢也不能了,凌晨一点,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他们走到去南水关的路上发现了一车新的长安面包车停在一棵大梧桐树下,驾驶室这边的门窗玻璃没有摇上去,周立峰再也忍不住了,看了看四周再次确认没有人就迅速把手从车窗口伸进去把车门打开进去了,不一会就把车发动了,周立望和周立财心领神会的快速上了车,他俩还没有坐稳车子就跑了起来,三个人的心在狂跳,但谁也不说话,周立峰把车子开的飞快,一直开到去t市的半路上才停下来,这时他们三人的酒都清醒了,周立峰下车把车牌下了下来,三兄弟又把车里面清理了一下,把车主的东西该扔的扔掉了,不该扔留了下来。
这就是他们三兄弟合伙做的第一起案件,本来他们以为车子能很快出手,可哪里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价格高了没有人要,价格太低了三兄弟又不服气,经过周立望的努力,最后还是低价给卖了,虽然说是低价,但三兄弟每人分到手的钱就是他们上两年的班也拿不到这么多。
钱到手后,周立望和周立财立即向周立峰提出在t市搞辆车回金水卖,他两的提意正合周立峰的心思,于是晚上他们又偷了辆车连晚回到了金水,把车卖给了乡下一个开砖瓦厂的小老板,当然也是低价出售的。
周家三兄弟就这样在t市和金水之间来回的跑,一个多月下来共盗窃汽车八辆,除一辆吉普车周立峰准备留下来自己用外,其它车子全部处理了,周立峰有了钱也终于拿到了他盼望多年的驾驶证。
他们正准备继续作案时,那知道进出金水县的路口和进出t市的路口同时都设了车辆检查点,并且24小时值班。车辆检查站正式上班的那晚,周立峰开着吉普车和周立财去周立望那里去,突然被检查站的人拦停检查,当时可把周立峰和周立财吓坏了,好在这车的牌子虽然也下下来了,但周立峰没有扔,把留在了车上,没想到还真用上了,由于车牌和行驶证驾驶证都有,加上当晚检查站的工作人员很忙,只是警告周立峰以后车子牌照不准这样下下来在路上跑,就把他们的车放行了。
这次检查周立峰虽然被吓了下,但他当时就镇定了下来,周立财可不行了,车子放行后他的身体还在不自觉的发抖,结结巴巴的说:“看来这……这车……是不能……偷了。”
周立峰看他吓成这样说:“胆小鬼,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立财不好意思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说:“我……我是真怕,还是小心点,最好这车子我们不偷了,通过这次检查我才发现车子的目标太大了。”
周立峰认为周立财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说:“你说和没有错,以后我们不搞车了。”
通过这事以后,他们真的没有再偷汽车了,但盗窃行为一直持续着,主要还是在金水县城和t市城区偷,这期间他们不光偷钱了,只要兄弟三个人家里缺少的东西都去偷,金水没有就到t市去。
杨前锋调到刑警大队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尤其是晚上开展了巡、控和守候工作,第一天晚上周立峰就有察觉了,但他以为是公安有什么任务,并没有想到是专门找他这样的人的,可第二天他就听说公安局抓了好几个贼,这个消息不但没让他怕,反而让他感到很刺激,他很自信的认为就是街面上再加一些警察也不可能抓到他的现行。
可接着公安局开始查吉普车,突然把他的吉普车也扣了,这让他感到情况不妙,当时真是吓了一身的冷汗,车被暂扣后他心急如焚的坐在公安局大门对面一个阴暗处注视着停在公安局院子里的车,好在当晚扣他车的人很忙,到现在还没有搜查他的车,他想一定要在公安人员搜他的吉普车前把车上的东西拿走。
周立峰硬等到天快亮了,他发现公安局大门口值班的人已睡,而刑警大队的人还没有回来,铁大门上的小门是开的,他趁这个空溜进了公安局大院子,快速的把放在车座下面的三个对讲机等赃物拿出离开了公安局跑回了家,到了家他越想越感到后怕,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在他把车上的东西都拿回家了,在家呆坐了一个多小时心才平静下来,并开始细想下步应该怎么办,想着想着他得意的笑了,心想:原来公安局已经怀疑上了吉普车,而自己的吉普车被扣了,如果车子被扣期间没有盗窃案件发生,就说明他们的分析判断对了,为了给公安局造成一个错觉,决定在吉普车被扣期间继续作案,让公安人员感到城区盗窃并不是开吉普车的人干的。有了这个决定后他才放心的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晚上就连续作了两起案子,这一招还真动摇了一些人对杨前锋的分析和判断的看法。
周立峰虽然把被扣车上的赃物拿走了,为扰乱公安人员的工作思路也作了案,并且为了让公安人员分不清是内盗还是外盗故意选了有铁栏栅单位作案的,因为他是从这个铁栏栅中钻进去的,故意让公安人员找不到进出口(后来在审讯中他作了交待,但审讯人员对他的话产生了质疑,因为那个铁栏栅缝很窄,看他的身材应该是钻不过去的,而他交待说自己有伸缩功,真是从铁栏栅门间钻进去的,为了证实真假,牢讯人员叫他从看守所审讯室中间的铁栏栅钻过去再钻回来,让审讯人员没想到的是他果然能钻过去钻回来)。
但他一想到车在那里扣着心里总感到不踏实,知道那就是一颗威胁他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可他又不敢盲目去取,也不能急着去取,因为他要看别人的车是怎么取走的,当其中的三部车都拿着合法手续取走了,他心想这下完了,他虽然有合格证、行驶证(失主平时放车上的)等但不能拿出来,正当他为此焦急的时候,第四部车车主凭报废车辆回收公司出的证明也把车取走了,这让他欣喜若狂,立即到t市让周立望通过熟人弄了张证明,为了不让公安人员对自己产生很深的印象,他又专门托了他一个同学去把车取了回来。
吉普车取出来后,他本来想收敛一下,可一想自己从来没有被公安局或派出所抓到处理过,公安机关根本没有自己的任何犯罪档案,扣押他的吉普车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有发现他一点蛛丝马迹,心想公安人员不过如此,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因此他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倍增,想和刑警大队这帮人斗斗,于是随后又连连作了几次案件,每次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刺激。
抓到他这晚,他本来也想出来作案,可车子的传动轴出问题了,去修理厂要钱还麻烦,他想还不如在别人的车上去下一个,于是他想到人武部后院经常停放吉普车,因为前门有值班的,就选择从后门进去了,可进去后发现院中有俩个人谈心,他只好在暗处等,等他们走了才开始动手把一辆吉普车上的传动轴下了下来,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没有栽在真正的盗窃现场,而栽在了一个传动轴上。
经审查周立峰、周立望、周立财三人盗窃团伙时分时合,共盗窃汽车八辆,彩电、冰箱、洗衣机、收录机各三台,高档烟酒,衣服鞋子,滋补品和现金等价值近三十万元,破案后追回汽车八辆,彩电、冰箱、洗衣机、录机各两台,以及部分衣服鞋子等物品,现金九千佘元,其他的被他们挥霍。
周立峰交待后,审讯人员和他作进一步核对并初步估计价值时,他算着算着眼泪掉了下来,因为他从来没有算过自己盗窃来的这些东西的价值是多少,算到最后他突然想起八、九年前有个人就是因为多次盗窃,所盗现金、国库券等价值近三万就被判死刑枪毙了,而自己盗窃的价值是这个人的十倍,不论怎么算也够枪毙好几回了。想到这他所有的自信都没有了,扑通一下跪在审讯人员面前大声的哀求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快叫你们大队长来。”
第二九二章法制进步
周立峰兄弟三人送进看守所后杨前锋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到现在眼皮都没有合上过,但经过七十多个小时的连续奋战,一举破获了城区有重大影响的系列盗窃案件,心里感到很兴奋,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时的杨前锋真的感到很爽,在办公室边泡茶边哼着小曲。
张丽华准备回去休息,走出办公室看到杨前锋办公室的门是开的就走了进去,她拿起茶几上的杯子举在眼看着说:“又换了杯茶,你不想睡觉了,放这么多茶叶?”说完把杯子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杨前锋走到他的办公椅上边上指了指桌边的椅子说:“请坐。”
“怎么这么客气,加了一个请字还真让我不习惯呢!”张丽华笑了笑坐下来接着说:“你对周立峰说了什么,使他的情绪一下子平稳了下来?”
杨前锋打开茶杯盖说:“给他分析了一下当前的法制形势,让他安心的认罪伏法,不要想的太多了,按照当前的形势法院不一定会判他死刑。”
“就说了这些?没有哄他吧!”张丽华有点怀疑的说。
杨前锋抿了口茶说:“我是那种人吗?”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对他说国家正在让大家讨论的新刑法可能要取消普通盗窃犯罪分子的死罪?”
杨前锋点点头说:“聪明。”说着他又喝了口茶说:“七九年刑法正在修订,为了适应社会形势的发展和进步,听说这次修订的新刑法有很大的变动,要减去流氓罪,反革命罪等,对普通盗窃罪也将取消死刑,我想过了年国家开人代会可能就要讨论并正式通过了,而周立峰兄弟的案子,如果判死刑他们肯定要上诉,等整个法律程序走下来,新刑法可能都颁布了。”
张丽华认真的说:“不能依我说,要依我说盗窃罪不能取消死刑,最少现在不能取消,普通盗窃案价值特别巨大的还应该用极刑,取消了震慑力就小了,这一取消我估计盗窃案件以后会增加。”
“也许你估计的对,但我认为死刑并不能真正有效遏制有关犯罪,更不是减少相关犯罪的有效利器。盗窃等侵财犯罪的发生(当然不局限此类犯罪),其实有深刻的社会经济条件,和该类犯罪所面临的刑罚是否有死刑没有必然联系。”杨前锋喝了口茶接着说:“过去由于经济不发达、物质匮乏,盗窃案件发生率一直比较高,但是我想人总想学好,根据目前的发展形势,将来人们吃穿住等基本生活条件好了,偷也许就少了,当然一样的米能吃出来百样的人,偷这种社会现象肯定存在,并随着科技的发展,侵财类案件的作案手段可能也随之发展,比如现在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截获、复制大哥大手机号码,疯狂的用这个号码打国内长途甚至国际长途电话,作案人或作案团伙从由此产生的高额手机费中谋取暴利,这类新型的侵财方式的出现己经说明犯罪也在走向科技化,以后这方面的犯罪肯定会越来越多,但社会在发展和进步,在物质文明的同时,法制建设也必将走向文明,尤其在这和平发展的年代,如果对这类犯罪还用极刑,那打击面就太大了,取消一些非暴力普通犯罪极刑也充分体现了国家法制的文明进步,对人权保障也将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我认为从长远看要减少犯罪必须要发展经济,让人们掌握生存的一到二项工作技能,并劳有所作,从而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在提高人们物质生活的同时还必须提高人们的文化水平,让人们了解和掌握法律知识,更好的尊守和运用法律,倡导他们践行社会公德,树立正确的三观等等等等,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在提高生活水平和质量的基础上,同时提高他们的综合素质,在整个社会中形成守法光荣,违法可耻的局面,这样也许会减少一些犯罪。”
“说的很好,不过这可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要经过多少代人的努力。”张丽华调皮的对杨前锋竖了个大拇子接着说:“不管怎么说,周氏三个活宝是捡了条命,他们偷了这么多单位和东西,我们交警队及下属的驾校等办公室他们共光顾了七次,还用偷来的对讲机作为他们三个人作案的通信工具,你说他们的性质恶劣不恶劣?真应该枪毙。”
“这只能说他们的运气好,另外说明我们各单位的防盗等措施有名无实。”杨前锋给他的杯子续满水接着说:“取消了极刑并不是叫我们放松对这类案件的侦查破案和打击力度,这类案件仍然是我们以后打击的重点。”
张丽华点点头说:“通过这个案件也给了我很多启发,那就是怎么样拓展我们刑侦的工作手段迫在眉睫,你看他们偷到东西以后能连夜把赃物送到t市去,接着返回金水还不误上班,这在过去是很难做到的,为此那次盗窃电器我们开始还以为这家伙可能就是金水桥那边的,哪知道他们和那边一点关系也没有,另外我们县就在一个国道口设了检查站,只能控制外地车,完全控制不了本地的车辆,周立峰后来不偷车了,要是还偷车照样控不了他们,因为他们知道能从小路绕道躲过检查站,我想要是能在各出城口和全县各出县口都有检查站就好了,要不在所有的bb机上装一个能记录所有人活动轨迹的东西,这样当我们有了重点人时一查就知道了他的全部活动情况。”
杨前锋听了哈哈大笑的说:“想法很好啊!你别说,当我知道他们偷了这么多车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全国公安共有一个被盗车辆信息大全就好了,要是有这样一个东西扣车的当晚我们就知道周立峰的车是盗窃来的了,那有多好,即省时省力省钱还能快速破案。”说着他喝了口茶接着说:“我想随着科技的了展,你说的怎么控路口、怎么控人的活动轨迹和我讲的这个信息共享问题迟早会实现。”
“这些东西好像离我们好远好远。”张丽华笑着又说:“但愿这些东西能早点实现,不然我们也太累了。”说着她打了个哈哈说:“眼皮开始打架了,我要回去睡觉。”说完站起来夸张的伸了个懒腰说:“你也回去休息去吧!还不知道下步又有什么事呢!”
她这一伸整个腰和肚子都露在了杨前锋的面前,杨前锋突然感到眼前很刺眼,边去拿热水瓶边说:“别伸了,生了孩子了身材还这么好,再伸裤子要掉下来了。”
张丽华一听赶快放下高举的双手,接着她咯咯咯的笑着又高举起右手对杨前锋的后背上连打了几下,边打边说:“谁的裤子要掉下来了,谁的裤子要掉下来了。”
杨前锋笑着回头说:“你这个懒腰伸的会让人想入非非你知道吗?”
“胡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说着用手指着杨前锋说:“哦!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好色了?”
“我才不呢!”杨前锋笑着接着说:“快回去休息吧!但愿你做个好梦。”
张丽华得意的转了一圈笑着说:“我的身材没有变吗?”
杨前锋实事求是的说:“要说变也变了,变的更苗条了,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真会说话,快回去抱你的香女去吧!”说完她向杨前锋做了个鬼脸开心的走了。
第二九三章休整再战
杨前锋刚整理好办公桌上的东西,在抹办公桌时张丽华笑着走进来说:“昨天临走被你几句话搞晕了头,一个重要的事忘记说了。”
杨前锋抬起头看着她说:“什么重要的事?”
“大家辛苦了这么多天,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你总不能光口头表扬吧!”
杨前锋知道她的意思,但还是故意问道:“什么意思?”
张丽华嘟着嘴说:“不会吧!没听明白?”
杨前锋笑了笑说:“是不是想让大家聚一聚?”
“哦!你好坏,知道我的意思还问。”她瞪了杨前锋一眼接着说:“昨天大家跟我说破了南安吴杀人案局里摆了庆功宴,这次一下破了这么多案件局里不摆大队总该意思一下吧!”
杨前锋把抹布放在茶几上回到座位说:“应该的,特别是局里摆庆功宴的那天晚上大家都坚持巡控和守候让我很感动,就是没有抓到周氏三兄弟我也有这个意思。”
张丽华在他对面坐下来笑着说:“够意思,准备在哪?”
杨前锋正想着去哪个饭店好,金水服装厂的保卫科长李晚生来了,进门就说:“杨大和张大都在啊!那太好了,我们厂长想请你们吃饭,叫我来问一下今天晚上你们有时间吗?她再三叮嘱我请你们俩个人必须要参加,如果你们俩个人要没有空就改天。”这是厂长钟琼亲自交给李晚生的任务,叫他必须把杨前锋张丽华等人请到,此时他生怕杨前锋不同意而完不成厂长交给的任务,因为杨前锋在阳光派出所工作时他就认识,并且很了解他的性格,一般不吃受害人的饭,说完忐忑的等杨前锋回话。
杨前锋确实不想吃这顿饭,因为吃饭其实是小事,关键会影响公安的形像,社会上不是流传什么:‘大盖帽两头翘,吃的原告吃被告’这句话吗!所以他正要回绝时张丽华对他挤了一下眼睛抢先一步说:“我们人多,请我们吃饭一桌可不行,杨大你说是不是啊!”
杨前锋知道她这么干脆答应了下来是为大队省钱,正在迟疑时张丽华又补充说:“又不是个人请我们大队吃饭,就答应了吧!”
李晚生也连忙热情的说:“杨大你一定要给我个面子,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我回去没有办法交差。”说完他焦急的看了眼张丽华。
张丽华嘟着嘴说:“这是公对公的事,又不违反什么原则性问题,就答应了吧!”
杨前锋瞪了她一眼对李晚生说:“本来我们大队晚上准备大家在一起聚聚自己庆贺下自己的,即然你们厂长这么盛情的叫你一大早来叫我们吃饭,那我和张大就代表大队谢谢了,晚上我们全队人都参加。”
李晚生见杨前锋答应了高兴的站起来说:“我们厂长意思就是要请你们全部参加,那我去一线天酒店订两个大桌子。”
李晚生说着就要走,张丽华指了下茶几上她刚给他泡的茶说:“这么匆匆忙忙的干什么,喝了我给你泡的茶再走。”
李晚生因完成了任务太高兴,一时忘记了自己还想问问周立峰等盗窃他们厂里的东西是怎么进去和出来的,于是他连说:“谢谢!谢谢!”说着又坐了下来说:“刑警大队现在真厉害,这么短时间抓了那么多人破了那么多案子,尤其是刚把南安吴的杀人案破了又抓住了城区系列盗窃案的三个大盗,一举把绝大部分单位被盗的案子都破了真是大快人心,特别是我们厂的领导更是高兴,因为我们厂被盗后,大队和派出所都去看了现场,但没有找到犯罪分子的进出口,所以被盗后从领导到工人一直怀疑是内盗,都认为是厂里某个人干的,弄的大家互相猜疑,为此还有几个工人打了架,工人们还骂我们保卫科是饭桶,连家人都看不住,现在看来真是天大的冤枉。”说到这他喝了口茶接着说:“我就是不明白了,我们保卫科二十四小时安排门卫在大门口值班,大门晚上是锁的小门也是关的,厂里厂外的人或车进出都是我们门卫给开门,厂四周要不是房子,没有房子的地方都是高围墙,不论从外面还是里面都没有办法翻进来或翻出去,整个厂区就是一个大保险柜,周立峰他们到纸是怎么进到厂里面的?又是怎么出来的?”
杨前锋笑了笑说:“我在阳光派出所工作的时候就知道,你们厂的安保工作做的确实不错,特别是晚上值班人员都能坚守岗位,并且是真正的坐岗而不是睡岗,但是你们还是太相信高围墙和大铁门了,以为从围墙外面爬不进去,从里面也翻不出去,只要门关了、锁了就太平无事了,所以放松了厂区巡视和对门口的警惕,导致门卫们只要门关好了就在值班室里看报纸喝茶谈心,周立峰通过两次观察就是发现值班人员的这个情况后,才大胆的决定从大铁门的铁栏栅间钻进去的,并且到了厂区后先不慌不忙的把办公室撬了,之后又把成品库打开选择了自己要的衣服从厂后面围墙上扔了过去,一切行为完成后又从容不迫的走到大门口,趁值班门卫不注意快速的钻了出去。”
李晚生听说就是从门卫眼皮底下从大铁门栏栅间进出的,张着嘴瞪着大眼睛看着杨前锋和张丽华说:“从……从……从大门铁栏栅之间进去和出来的?”
张丽华点点头说:“是啊!难道你不相信?”
李晚生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说:“我知道周立峰这个人,只是面熟不讲话,他那么高的身材,长的也还魁梧,怎么……怎么可能从铁栏栅之间钻进钻出呢?”
杨前锋喝了口茶说:“我们叫他现场做了实验,事实真的就是这样,所以你下步还要亡羊补牢,在大铁门印栏栅之间横的焊几条铁栅,另外进一步加强对保卫人员的教育和管理,调整工作模式,做到动静结合,不能整晚上坐在门卫室里看门,还要到厂区转转,上次周立峰在厂里前后呆了一个多小时,如果门卫到厂区去巡逻了,很可能当时就能发现问题。”
李晚生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说:“说的对,我明天就按你说的办。”说着他又喝了口茶说:“晚上我们钟厂长还有事想请你们大队帮忙?”
杨前锋问:“她有什么事?”
张丽华突然想到了城区的抢却案说:“是不是她妹妹被抢的事?”
李晚生说:“对,她妹妹叫钟玉,也在服装厂上班,今年春节前在东小区的小巷内被两个人抢了,当时她反抗身上还被打伤了。”
杨前锋点点头说:“我知道这个案件,原来她是钟厂长的亲妹妹?”说着他拍了拍他桌边上几个卷宗说:“这事我正在看材料,受害人不是她一个,我正准备把这类案件作为下步的工作重点,你叫她不要急,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李晚生站起来说:“那我替我们钟厂长先谢谢你们了。”说着他看了看手表接着说:“我们厂里的会计在银行等我一道取钱回去,路上要我护送一下,那我先走了。”
李晚生走后,张丽华咯咯咯的笑着说:“你真是死心眼,要是叶国庆早一口答应了,单位请我们大队吃饭有什么关系。”
杨前锋边把桌上那几本涉及被抢却卷宗打开边用手指指了指她说:“你呀!”可想想还是没有说下去。
张丽华急的说:“我什么呀!说半句又不说了,真讨厌。”
杨前锋认真的说:“以后我们大队坚决不吃受害人个人的吃请,尽量不吃受害单位的请吃,虽说是公对公,但吃多了影响毕竟不好,会带坏社会风气的。”
张丽华嘟着嘴说:“这种事现在太多了,光靠我们一个小小的大队堵不住这个风。”说着她看杨前锋一脸认真的样子一笑说:“好了,好了,听你的,下次有单位请我们吃饭我不抢着答应了。”
杨前锋点点头这才开心的笑着拍了拍卷宗说:“这些抢却案件春节前后连发了三起,后来是隔一个月发生一起,被抢的都是妇女,当时有没有摸到什么可疑人?”
张丽华托着腮看着杨前锋说:“你真是个工作狂,前面的案件还没有消化完,又开始了。我真想让脑子休息一下。”
杨前锋合上卷宗说:“怎么?吃不消了?我正想休整再战呢!”
第二九四章决定攻坚
“真的好累啊!”张丽华说着坐直了身体接着说:“这几起案子当时我都去看了现场,也开展了走访调查,但碰巧的是作案这么多次还没有一个人发现作案的人,受害人们当时也都吓坏了,对俩个作案人的体貌特征描述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说是两个男性青年,他们身高一米七左右,大概都在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的不胖也不瘦,短发,说话是本地口音,没有发现带交通工具,有的受害人说被抢时犯罪分子带了刀,但什么样的刀也说不清,有的受害人说没有看到他带的东西,其他情况就不知道了。”
杨前锋其实已经把所有的卷宗看两遍了,他发现被侵害的对象大部分都是晚上打完麻将回家时被抢的,时间都在下半夜一点到三点之间,地点主要集中在东小区及四周不远处,受害人被抢的东西都是随身带的包和她们身上的金项链等手饰,没有带包的受害人搜了她们的口袋,听了张丽华后他说:“这两个人最近两个月没有作案了,也许是他们发现我们晚上抓的太紧了不敢作案,我想城区的人都知道我们把周家三兄弟抓到了,最近我们内紧外松,悄悄的安排几个点守候,让他们以为我们晚上不再巡控守候了,我想只要我们一放松他们可能又要出来作案了。”
张丽华点点头说:“我同意。”
正说着,门口突然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走进办公室对杨前锋说:“你就是杨大队长吧!”
杨前锋站起来说:“我就是,你有什么事请坐下来说。”
老汉双膝往地上一跪说:“杨大队长,听说你没几天就把南安吴杀人案子破了,请你辛苦辛苦把我家的案子再办一办吧!我女儿死的好惨,凶手抓不到她死不眠目啊!”
杨前锋立即上前边把他扶起来边说:“老人家快起来,有话坐着慢慢说。”说着让老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丽华也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来面对老汉说:“老陈,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安局对你女儿陈彩虹的案子是非常重视的,为了这个案件专门成立了专案组在你们村里工作了三个多月,可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破掉的,关键是要有线索和证据,没有线索我们也很难查下去,。”说着她站起来给老陈泡茶。
老陈点点头看着杨前锋说:“张大队长说的没错,我家陈彩虹的案子让刑警队的人吃了许多苦,可……可这个凶手没找到我心里难受啊!我也知道这个案子难破,可我听说南安吴那个案子也一样难破,最后不是被杨大队长你给破了吗?不管怎么样我恳求你亲自出马,就是破不了我也死心了。”
杨前锋很能理解老陈此时的心情,并认为他说的话通情达理,承诺说:“老陈放心,你家的案子我们并没有放手,其实还专门安排了人在跟踪和关注,你就是今天不来,我也打算最近到你家去的,人命关天,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目标是一致的,说心里话案子破不了我们其实比你还急,只要有一点线索我们就会一查到底,请你也帮我们多关注关注,不论有什么消息,只要和案子有关立即和我们说。”
张丽华把泡好的茶端放在茶几上说:“老陈喝茶。”
老陈激动的站起来说:“谢谢!谢谢!”
张丽华边按他坐下边说:“不要客气,这个案子以后还要你大力配合。”
老陈坐直了身体,拍了拍胸脯说:“这你们放心,你们怎么说我保证怎么做,一有情况我立马来汇报,只要能破案老命我都舍得拿出来。”
杨前锋理解的说:“没有那么严重,只要有情况及时和我们说就行了。”
接着杨前锋又向老陈了解了一下他家庭现在的情况和村里人对这个案件的看法,因为没有新的情况反应,再说杨前锋已经答应最近去他家,所以老陈坐了会就高兴的走了,临走杨前锋和张丽华又安慰了他一番。
老陈走后张丽华又坐到杨前锋对面说:“你的名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干部和群众也越来越相信你了,钟琼为了她妹妹的案件刚叫她的保卫科长带信给你,老陈又来了,后面可能还有受害人家属找你,看来我们不忙都不行了。”
杨前锋从警以来始终认为,民警就要把人民始终放在心里,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首位,时刻做到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需群众之所需,在派出所工作时,他认为辖区这一方土地就是他的服务场所和战场,在党委政府的领导下必须与这一方的人民群众同呼吸共命运,为造福一方群众努力工作,并力争做到辖区内平平安安,所有人安居乐业,他是这么算账的,只要全县每个派出所辖区治安都好了,那全县自然也好了,每个县治安都好了,那全省也就好了,每个省治安都好了,那全国就好了,所以他把这个叫做集小地之安,成大地之安,集大地之安,成全国之安。来到刑警大队后虽然工作环境和职责任务发生了一些变化,但他的宗旨意识更强了,很快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进行了新的角色,立即全面了解和熟悉没破案件情况,始终站在受害人的角度考虑问题,紧锣密鼓的安排工作,抓了一批人破了一大批案件,周氏三兄弟滚网后他本想让大家边消化手上的案件边休整几天,可老陈的到来让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张丽华说对了,杨前锋决定系列抢劫案件明天晚上就开始行动,陈彩虹案件后天开始开展工作。于是对张丽华笑了笑说:“你说对了,这段时间全县的刑事案件得到了有效控制,形势对我们有利,趁现在现行案件少我们立即开展积案攻坚,我想确定四个人主攻城区系列抢劫案,四个人主攻陈彩虹被害案,其他人没有新案发生就消化手上的案子,有新案发生就办理新案。你看怎么样?”
张丽华嘟着嘴说:“很好啊!”
杨前锋看她的表情好象很不情愿的样子说:“有情绪吗!是不是我安排的太紧让大家太累了,想休息几天?”
张丽华叹了口气说:“我有情绪不能怪你,关键是系列抢劫案和陈彩虹被害案都是难啃的硬骨头,想一下子拿下来很难很难,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如果现在不办等再发生了什么大案,还真挤不出时间办这些积案了呢!只有这样了。”
这时周杰走了进来,杨前锋把他的想法对周杰说了,周杰高兴的说:“我完全同意。”
杨前锋是说干就干还讲究规矩的人,他立即决定召开大队长办公会,研究决定:周杰带三名民警负责城区系列抢劫案件的侦查工作,杨前锋带三名民警负责陈彩虹被杀案件的侦查工作;张丽华负责大队的日常事务及新发案件的侦查工作。随后又研究了系列抢劫案件侦查的具体措施,确定了内紧外松的原则和办法,以及夜晚防控的重点区域。进一步梳理了陈彩虹案件前期已经做的工作(周杰和张丽华前期都参加了这个案件的侦查工作)等。
第二九五章 12.25案件(一)
忙起来日子过得特别快,破案会战的时间是三个月,转眼一半时间已经过去了,不过这一个多月的工作成效己经达到和超过了姚飞等局领导们当初预期三个月达到的效果,他们对各部门近期的工作,特别是刑警大队的工作非常满意。
刑警大队就下步工作形成一致意见后,杨前锋当天下午就把工作安排情况向姚飞和姚昌盛进行了汇报,他们听取汇后完全赞同刑警大队的工作思路和初步安排,但对城区的安排作了一些调整,增加了一些力量,商量决定仍然以城区为重点区域,把全县没有破的抢劫、杀人等恶性案件作为主攻目标,组织精干力量攻坚。同时对巡警大队和阳光派出所在城区的工作重点进行了调整,比如对城区的公开巡逻方式、时间等方面,晚上十二点前主要由巡警大队负责公开巡逻控制社会面,十二点后由刑警大队和阳光派出所按计划蹲坑守候争取抓获现行,重点是抢劫犯罪分子。三起杀人案件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由杨前锋带队主攻。
整个工作思路定下来后,杨前锋带领朱东、孙文清和郑刚正式开展陈彩虹被杀案的侦查工作。
陈彩虹家住山界乡枫坑村,界山乡位于金水县北面,与阳青县接壤,全乡七千多人口八个行政村,枫坑村在山界乡的北面,直接和阳青县相连,人口居全乡第二,虽说是个山坑村,但村里的村民居住还是比较集中的,从山界乡政府到枫坑村有一条石子铺垫的公路直通到村中间的村部门口,再往前就没有公路了,只有一米左右的小路甚至更小的路通到分散在各个山下和山上的村民家,公路进了坑口两边都是山了,右边的山高并一直延伸到阳青县,山的另一边还是山,而左边的山低矮的多,山的另一边是山界乡的江坑村,山上有一条小路,两个村的村民平时来往都走这条路。总体来说枫坑村受地埋位置的限制是个相对闭塞的村,外来人员也较少。
陈彩虹的父亲叫陈大平,母亲叫钱翠翠,老夫妻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两个儿都已经结婚了,陈大平是个很开明的人,他认为儿子结婚了就应该过他们自己的日子,按老话说这叫家不分不发,每个儿子结婚前他就分别利用村边上的自家自留地做了房子,置办了家俱等各种生活用品,儿子结婚后就让他们分开过自己的日子了,只是儿子们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们去搭把手,儿子们也过的自由自在感到很快乐!
陈大平夫妻在村里虽然不是村干部,但村里不论谁家办红白喜事他们都去帮忙,陈大平会写会画会安排,而钱翠翠会烧一手好菜能办酒席,谁家有事总是第一个想到他们夫妻,只要他们去了所有办事的主人就不用烦很多神了,因此他们在村里人缘很好,也是村里的热心人和小能人。
陈彩虹是陈大平夫妻唯一的女儿,在家又最小,所以也最得父母的宠爱,两个儿子结婚后,老夫妻俩就带着她过,日子过得很幸福。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村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去逝了,陈大平夫妻自然被请去帮忙,平时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宝贝女儿陈彩虹也在那里玩,可这次经陈大平查了一下,发现死者和女儿的属相冲突,按书上说是不可以在灵堂那里呆的,所以她一直呆在家里,钱翠翠叫人送饭给她吃。
晚上八点左右天下起了大雪,并越下越大,陈大平和钱翠翠晚上把当晚要做的事做好和第二天要准备的事交待完后已经九点二十了,可当累了一天的他们回到家发现陈彩虹房间的灯关的以为她睡觉了,但他们都闻到了一股腥味,只是没说出来就一道去灶房洗漱去了,钱翠翠洗好后先走到正房堂间又闻到了浓浓的腥味,大声对陈大平说:“大平,家里怎么这么重的腥味?”
陈大平其实也在边洗脚边想这个问题,心里总感到有不祥之兆,但也不知道这个不祥之兆是什么,经钱翠翠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女儿,于是他猛的一惊,快速的把脚从盆里拿出来光着脚跑过来推开了陈彩虹的房门顺手拉开灯,发现女儿趟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身体下面全是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冲上去就要抱女儿起来,可他一看到女儿的惨状僵硬住了,陈彩虹的头不见了,钱翠翠进门看到这个情况突然身体一软昏倒了。
邻居陈六旺夫妻听到陈大平的惨叫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即跑了过来,发现眼前的一切眼泪也滚了下来,俩个人立即把他们扶出了房间,又出门叫其他邻居过来帮忙,随后村干部都来了,有的保护现场,有的叫赤脚医生,有的照他们夫妻,治保主任立即跑到村上有电话的人家打电话到派出所报了警。
派出所接到报警后,立即向刑警队进行了汇报,并火速赶到现场,刑警队接到派出所的汇报后在姚昌盛的带领下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案发地,并立即开展工作。
经过紧张而有序的工作,查明了初步情况:一、基本情况,受害人陈彩虹,女,十九岁,初中文化,三个月前到乡木梳厂上班,今天是星期天厂里不上班,所以在家休息,没有谈恋爱,也没有交往亲蜜的男朋友,没有和任何人有矛盾。二、现在初步堪察情况,受害人是被人用利器割、切断颈子致死,头和身子分离,现场只有身子没有发现头,现场基本没有翻动,也没有留下任何凶器和脚印等痕迹,只在外面的屋檐下的劈好的柴堆上找到了一个空酒瓶子,瓶子上面提取了两个残缺的指纹。三、经走访当天没有人发现生人来村里。陈大平一家在村上人缘极好,没有和任何人有矛盾纠纷。四、陈彩虹被害时间初步确定在十二月二十五日晚上八点十五到九点二十之间。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路上的雪已经平均达到了五寸厚了。
天亮后,县局在现场成立了专案指挥部,并确定该案为“12.25”陈彩虹被害案专案组,简称“12.25专案组”,副局长姚昌盛为专案组组长,刑警队长叶国庆为专案组副组长,成员由刑警队和山界派出所民警组成,专案组下分现场堪查组、调查走访组、维护稳定组和后勤保障组,并且各组按照分工全面的展开了工作。
第二九六章12.25案件(二)
由于陈彩虹的人头不见了,所以找头成了一项重要的工作,专案组分析作案人应该不会把头带到很远的地方去,可能就扔在村外的某个地方,为此根据地理环境,把村外划分了四片,确定民警各负责一片寻找,同时发动村民帮忙寻找,由于到处是厚雪,第一天没有找到。
虽然整个坑里到处是白茫茫的厚雪,但这雪昨晚下了五六个小时就没有再下了,天亮后天气晴朗,雪化了部分,到第二天下午(也就是案发后的第三天下午)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专案组再次组织民警和群众寻找,果然有一个女村民在村外的一个水稻田里发现了陈彩虹的人头,经仔细搜索除人头外没有发现凶器等任何东西。
经过前期的工作,专案组综合分析认为:犯罪分子的作案动机很难确定,从惨不忍睹的作案手段看仇杀的可能最大,可陈彩虹及家人根本没有和谁结下这么大的仇,连小仇都没有;要说侵财可从现场看又没有发现少什么财物,如果是为了色,可经检验陈彩虹又没有被性侵,这就导致专案组没有办法确定准确的动机,最后决定全面排查。
在作案人方面专案组根据掌握的情况及人头扔的位置综合分析认为犯罪分子为男性,年龄在十六岁以上六十五岁以下的本村人或与该村有联系和活动的人,因此把侦查工作重点放在了枫坑村及与枫坑村有联系的人身上,并在他们中寻找有作案时间和动机的人,经过全体参战人员的努力工作,很快把这个年龄段的男性全部筛了一遍,由于从柴堆空酒瓶上取的指纹条件太差,给摸排筛查工作增加了很多困难,最后确定了三个重点人:一个是白天在守灵时推牌九输了钱的陈九五,因为他吃晚饭前和几个人推小牌九输了钱还想再赌,但身上没钱了就向陈大平借钱,而陈大平认为赌博不论大小总不是好事就没有借给他还把他当众批评了一顿劝他不要再赌了,当时陈五九很生气,认为陈大平看不起他,当众给他难看,吃饭后就气呼呼的走了一直没有露面,民警摸排时他自称回家睡觉了,但没有人能证明他真的回家睡觉了;第二个人是村里的一个三十五岁的单身汉,曾经偷窥妇女洗澡、模捏十七八岁女孩的胸两次被打的李小猫,因为他晚上在老人去逝的这家吃过晚饭后就走了,自称因下雪好冷回家睡觉了,也没有人能证明;第三个是二十四岁的宋小才,因为他过去在村里盗窃被判刑半年前刑满释放回来,审查时他自称当天在家吃过晚饭后到山上打猎去了,因为后来手电筒坏了,下大雪路不好走,就在山上的看山棚里呆了一晚上,天亮了才回家,这期间也没有人能证明。
专案组最后围绕这三个重点人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由于无法排除最后对他们分别进行了审查,他们都一口否认自己杀了人,技术人员把他们的指纹和那空酒瓶上提取的残缺指纹进行了比对,空酒瓶上的指纹虽然残缺不全,但也有一些清晰的细节特征,而这些细节特征和这三个人都没有对上,加上进一步调查核实,结果因证据不足无法认定他们作案,最后都放回去了。
三个重点人被暂时排除作案后,专案组又进行了新一轮的排查,并扩大了排查范围,把江坑村也确定在范围内,另外村民陈年宝家是个基督教点,做礼拜时来的人员比较复杂,第一次只是大概的了解了一下,没有深入调查,因此第二轮摸排把这里列为了重点调查场所。根据以上情况,专案组分了四个大组:一组负责枫坑村;二组负责江坑村;三组负责经常来或曾经长时间住在枫坑村的外地人;四组负责基督教点人员的基本情况和活动情况。
可前后经过三个多月的工作没有再查出新的重点怀疑人,最后专案组不得不拆回,让派出所和朱东等继续关注这个案件,可一直没有新的线索,案件也没有任何进展。
案件虽然没有破,但专案组确定做了大量的工作,收集的各种材料放在一起有一尺多厚,这也充分说明了专案组高度重视这个案件,和全体参战人员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
杨前锋决定对该案进行再侦查时,就认真阅览了这一尺多厚的材料,从中也了解了当时的侦查方向、侦查思路、工作安排和采取的措施,并认为这些工作做的都很好,只是担心没有完全做到位。
除朱东外,杨前锋、孙文清和郑刚都没有到过案件现场,为了对案件有一个全面客观的了解,杨前锋第一步先到案件现场,明确了现场在村里的位置和现场的真实环境。
枫坑村全村共有人口一千一百二十六人,二百九十五户,坑里两山之间有一个平坦宽大的开阔地带,村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都住在这里,还有近百分之三十的人家分散居住在左则的山傍上,村中间有一条古老小街,原来这个村子很小,现在四周已经全部是村民们做的房子,并且整个平坦地带能做房子的地方都做了房子,比原来的小村大了好多倍,老街的后面有条小河通到坑外,河上有个古老的石拱桥,陈大平家房子座落在村中靠小河这边,离石拱桥一百多米,河对面很早以前没有人家,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人家在那边做了房子,陈大平的两个儿子就在那边的山脚下住。
陈大平虽然还没有完全从悲伤中走出来,但他见杨前锋果然说话算数,按他的要求亲自带人来了非常高兴。
可让杨前锋没想到的是陈大平的老婆钱翠翠因痛失女儿,加上亲眼目睹了女儿的惨状精神一下崩溃了,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时常一个人边发呆边说着女儿的名字,和一个女神经病人没有什么两样,这让杨前锋的心像刀扎了一下一样很痛很痛。
离开陈大平家后,杨前锋把人分成两个组,分头找村里干部了解情况,他自己带孙文清找村书记李坤华、治保主任李春波和村会计方向阳,朱东和郑刚找村长钱小豪、妇女主任江兰妹。
杨前锋本来想把他们找到一起了解情况的,可又感到不妥,认为个别交流很多话好讲,也讲的清楚些,通过谈话,杨前锋更进一步了解了村风村俗等情况,村干部们一致认为杀陈彩虹的人肯定不会是枫坑村的,理由是他们村里民风淳朴,人老实本分,极少数小偷小摸是有的,但绝不会干杀人的事,何况陈彩虹是村上一个和任何人都无怨无仇的小姑娘,更不会下这么狠的手杀她了。但问起是坑外什么人作案的,他们又提供不了任何线索,只是笼统的说肯定是坑外人进来干的。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不是干侦查工作的,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接着杨前锋又找了村里一些人进行了走访,但都没有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杨前锋走到村边突然想到陈年宝,决定到他家去看一看,亲自了解一下信徒们的情况。
第二九七章12.25案件(三)
杨前锋边走边看手表上的日历对孙文清说:“今天是星期六,最好我们明天来和教徒们见见面,看到底是些什么人?”
孙文清个子一米七左右,身体不胖,但走路时身体总是习惯性的有点晃动,他笑着说:“我问了村长钱小豪,他说这些人都是弱势群体,不是有病的就是身体多少有点残疾的人,要不就是家庭有什么不幸,反正都有点问题,他认为这些人都是本分的老实人,来这里也只是找点精神寄托,绝不会干杀人这样的坏事。”
杨前锋问道:“你认为呢?”
孙文清是个肯动脑子的人,并且是脑子很灵活的那种,他又看了眼杨前锋边走边晃着身体说:“我认为要是真像钱小豪说的那样,这个案件绝对不会是这些人干的,只不过我们的工作必须要这么一步步的做,做了心里才放心。”
杨前锋摇摇头说:“你说对了一半,我们不是单纯为了让自己放心这些人才去排查,还要考虑有哪些人与这个教点有联系,信徒们也许不干杀人放火等违法的事,但不代表不信教又来凑热闹玩的人不干。”
杨前锋看了看前面的路接着说:“信教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本乡其他村和附近乡镇的的人,枫坑村其实连陈年宝夫妻俩在内就四个人信,其他人都不信,教徒们每个礼拜天准时来,晚上十二点活动结束就走了,基本上不和村民们打交道,村民们也不闻不问他们的事,所以这个教点就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小活动场所,和外界基本上没有联系,这样的地方更容易成为我们工作的盲点。”
杨前锋第一次来,他看了看眼前的陈年宝家,发现他家房子座落在村子边上的山脚下,三间土墙红瓦平房,边上接了三小间披屋灶房,门口用篱笆圈了个院子,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倒是一个很安静的世外桃源,杨前锋边向院门口走去边说:“其实他们和外界有联系也很正常,我就是担心前期工作中把这部分人漏掉了没有查。”
孙文清赞同的点点头,在院子的篱笆门口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让杨前锋先走了进去。
杨前锋看这个案件材料时就知道陈年宝今年六十五岁,妻子生身一直不好,老夫妻一生没有生孩子,俩个人相依为命,八年前俩个人信了基督教,头两年是到外地的教点做礼拜,后来那边的负责人叫他搞个点放便周边的人,在这位负责人的指导下,他就很快在家里清理了一间房子搞了个点,开始只有十几个人,后来发展到三十多人,陈年保夫妻都是忠厚老实人,信徒们都很信任他们,五年多来活动一直开展的很正常。
杨前锋和孙文清正往正屋的大门口走去时,陈年宝听到声音从灶房的小门走了出来,一看是两个穿警服的人就知道可能又是为陈彩虹案子来的。他热情的说:“警察同志,快到屋里坐坐。”说着就把他们引到正房堂间的八仙桌旁坐下。
杨前锋边坐下来边问:“你叫陈年宝?”
陈年宝搓着双手,躬着腰点头说:“我就是。”说着就把桌子上的茶碗放到杨前锋和孙小清面前,接着又拿起茶壶对茶碗里倒茶说:“这是我刚泡的茶,现在正好一口喝,自家的茶叶你们品尝一下。”
杨前锋端起茶杯闻了闻说:“香,还是一股清香。”说着他喝了一口品了品说:“高山阴边的茶叶。”
陈年宝嘿嘿嘿的笑着说:“看来你对茶叶还挺有研究,就是我这屋后面山上靠阴边的地里长出来的。”说完他又搓搓手说:“你们还没有吃中饭吧!中午就在我家吃,你们坐一下我去做饭。”
陈年宝说着转身要走,杨前锋立即把他拉坐下来说:“你不要忙了,村书记家已经做了饭,过会去他那里吃,我们来是想再向了解一下陈彩虹被害前后你这里的来人情况。”
陈年宝坐下来把双手放在两腿之间搓着说:“这事当时派出所和公安局刑警队的人到我家来了好几趟,情况我都一五一十的对他们说了,他们还做了笔录,现在要讲其实还是那个情况。”
杨前锋品了口茶说:“这我知道,按你当时说的,你这里那段时间共有三十二个人做礼拜,其中男的十七个女的十五个,我想问你这些人在陈彩虹案子发生前后他们中有没有人有反常现象?”
陈年宝摇摇头说:“他们一直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反常现象,案发后还为陈彩虹做了祷告呢!希望主保佑她到了天堂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还……”
杨前锋立即打断他的话说:“你们这里除了正常来做礼拜的人外,还有什么人来吗?”
陈年宝想了想说:“有,去年上半年有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在四十岁左右,来我家说我们的教不正宗,想把我们拉到他们信的什么教里去,我感到他们那个教才不正宗呢!没有答应他们,后来这两个人就没有来了。”
杨前锋点点头问:“还有其他杂人来吗?我说的杂人指的是不信教的。”
陈年宝想了想说:“没有,我们做礼拜的时候不允许杂人来,其实也没有杂人来。”
杨前锋看他说话很诚实,就把心里不放心的事都问了一下,陈年宝也一一做了回答。问好后杨前锋感到差不多了说:“每个礼拜天那么多人,吃饭怎么办?”
陈年宝笑笑说:“我们吃的很简单,米、油、菜都是他们带来,做饭菜也是大家轮流做。”说到这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在堂间转了一圈又回头坐下来说:“你刚才不是说杂人吗?我倒想起一个人来了,不过他好长时间没有来过了,好像陈彩虹被害前就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他不是信教的,没有地方吃饭的时候就到我们这里来搞吃的,有时吃饱了就走,有时吃好了就坐在边上呆着,但他从来不在这里打扰我们做活动,我们做活动他就走了。”
孙文清发现杨前锋果然问出了一个人急切的问:“这人是谁?”
陈年宝扫了眼杨前锋和孙文清说:“这人叫李小孬,头脑子不怎么灵光,不然他家里怎么把他取名小孬呢!再说他人长得也很矮,就一米五多一点,是阳青县阳边乡的,离江村很近,过去他经常和一些运木材的人到我们村里来,慢慢的就和村里人混熟了,后来没有木材运了他也经常来玩,谁家有事做他就去给谁家帮忙,他帮忙要钱很少,只要有饭吃就行了,当然人家多少还是给点钱,别看他人长的不怎么样,力气还真不小,做事也不偷懒,所以过去村里有几个爱占便宜的人愿意出点线让他帮忙干事,后来村里那几个人出去打工去了,就没人叫他做事了。”
杨前锋认真的听了后问:“这个李小孬多大了?家里有哪些人?”
陈年宝给杨前锋和孙小清茶碗加满茶后想了想说:“今年二十四岁了,听他说家里有父母和一个哥哥,俩个姐姐出嫁了,他在家最小,也是最不听话的,家里人管不了他,按他的话说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在我们村这么多年还没有听说和谁闹矛盾,说起来他在这里还有个小故事呢!”
杨前锋看着他说:“什么小故事,说来听听。”
陈年宝坐直了身体接着说:“前年李小孬给对面山上的方守财做事,方守财和他开玩笑说村里小姑娘就算陈彩虹长的最好看了,不如想办法给她讨到做老婆。哪知道这个小孬子还当了真,缠了方守财两天硬要他想办法,方守财被缠的办法,只好给他出了个瘦点子,叫他买点礼品送给陈大平,还说只要陈大平同意了他就大功告成一半了。这个小孬还信以为真,第二天到乡政府那里的店里卖了两瓶酒一条烟准备送到大平家去,真好在村口的路上碰到了陈大平就把他的想法对他讲了,陈大平一听很生气,但又感到特别的好笑,就问他是谁叫他这么做的,李小孬只好说出了实情,陈大平认为这事不能怪李小孬,说明方守财不是东西。正好方守财就在不远的田里做事,陈大平就把他叫了过来一顿臭骂,方守财自知理亏不停的给陈大平赔不是,并说是和小孬开玩笑,陈大平听了方守财的解释之后心平气和的对李小孬说,你看到了也听到了,他是和你开玩笑的,东西就不要送到我家去了,你要送就送给方守财吧!方守财虽然小气爱占别人的便宜,但他认为这次和李小孬开玩笑开过头了,于是心一横对李小孬说你买的东西我帮你去退了,晚上再请你到我家喝酒。李小孬虽然有点孬,但是他什么事心里都有数,村里其他人不知道,方守财几个爱占小便宜的人和我都知道他是一根筋的人,人家不惹他没事,要是惹了他,他也是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扳三分的人,当时他感到很尴尬,好在陈大平只骂了方守财没有骂他,另外方守财被骂了还请他晚上喝酒,一下子把他的尴尬全弄没了,还高兴的说东西买了就买了,晚上就喝买的酒。”说完扫了眼杨前锋和孙小清说:“你们说这个李小孬是不是有点孬。”
杨前锋吸了口气,紧锁眉头深思了一下说:“这人以前怎么没有听你和村上人说过啊?”
陈年宝对李小孬其实也不屑一顾,轻松的说:“说他干什么?他就是个半孬子,还能干什么大事,说实话要不是你提醒我有没有杂人来?大家吃饭怎么办?我就想不起来这个人,村里人肯定也和我一样,不提醒肯定想不起来这个人,再说他本来就不是我们村的,又好长时间没有来了,大家没说是正常的。”说完看杨前锋在认真听他讲的样子搓了下双手说:“他这人是个干不成大事的人,你们不会怀疑他杀了人吧!”
杨前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除李小孬外,还有别的这样的人吗?”
陈年宝摇着头说:“没有了。”
杨前锋站起来说:“今天我们谈的事不准和人说,如果发现你说了,我们到时……。”
陈年宝没等杨前锋说完就说:“我保证不对任何人说,说了你人们不处理我主也会来惩罚我。”
离开陈年宝家后,杨前锋问孙小清:“你有什么感想?”
孙文清习惯性的晃悠着身体激动的说:“大队长,不瞒你说,我对这个人还真有点兴趣,不管是不是他作案的,值得好好查查。”
杨前锋笑着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向村书记家走去……
第二九八章12.25案件(四)
孙文清是个个性很强不怎么佩服他人的人,在别人眼中让人感到他有点傲。
从警五六年以来一直在派出所工作,但他允分利用业余时间专研公安各项业务,特别喜欢侦察破案工作,也主办或配合刑警队侦办过一些普通的刑事案件,刑事侦察工作也懂得一二,这次局里把他抽来参加破案会战正合他意,想借机多学点东西。
孙文清虽然和杨前锋在一个公安局,但以前各在各的派出所工作,再说两个派出所之间是一东一西相隔很远,过去几本上很少见面,更没有说话交流的机会了,因此以前互相都不了解,孙文清倒听了不少关于杨前锋的故事,但毕竟没有在一起办过案总感觉有点远和虚,而杨前锋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通过这次破案大会战,杨前锋发现孙文清还真是个干刑侦的好手;而孙文清感到大开了眼界,特别佩服杨前锋的领导能力、组织能力、工作能力以及公安业务水平和个人人格魅力。认为这么短的时间内破了以前一年所破案件的总数,没有以上这些能力和水平肯定做不到;另外大家明明因超负荷的工作身体很苦很累,可他们还是自觉自愿的坚持、坚持、再坚持,直到最后胜利,这和杨前锋的人格魅力分不开。
李小孬的突然出现让孙文清感到非常意外,因为杨前锋第一次开会就要求所有的侦查员空余时间都要认真研究没有破的案件,了解和掌握这些案件的基本情况,并在日常工作和办理其它案件时注意能否发现这些没破案件的线索,做到破新案带旧案。所以他其他抽来的侦查员都看了陈彩虹被杀案的全部材料,并且他对当时专案组所做的每个决定都进行了认真的分析,认为这个案件当时的工作做的非常到位,侦查范围、犯罪动机和给犯罪分子的画像都符合这个案子的实际。同时所开展的工作很扎实:一是枫坑村、江坑村所有纳入调查范围的人都做了调查形成了材料,被排除的人都是有证据证明的,没有被排除的人也进行了进一步审查和核对最后初步排除了,基本能让人放心;二是这两个村有联系和来往密切的人本来就不多,也全部查到了位形成了材料;三是基督教点的情况也查的很清楚,当时每个人都见了面做了材料,对可疑点也进行了核查,最后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只是最后自己也湖涂了,这么个小范围,这么仔细的筛捞了好多遍就是没有发现真正的凶手?他为此也苦思了好长时间,但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总感到这是一个有力使不上案子。因此在他看来这个案件肯定是个解不开的死案了。没想到杨前锋还就是拿这个死案来攻,当时虽然嘴上没有说,但心里认为这次杨前锋可能要带着大家用拳头打棉花了。所以刚才杨前锋带他去陈年宝家时他说‘我们的工作必须要这么一步步的做,做了心里才放心。’其实他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再去了,去了也是白去的,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杨前锋那些简单的拉家常式的谈话还真发现了新情况,虽然案发前后没有人发现这个人出现在枫坑村,但这种人有一个独来独往的特点,并且思维方式和平常人也不一样,陈年宝讲起这个人时候孙文清就隐约感到案件可能有了新机,心里更佩服杨前锋了,他边走边晃着身体说:“大队长,我怎么越想越觉的这个案子就是这个李小孬干的,村里人怎么就把这个人忘记了呢!我还是想不通。”
杨前锋对他笑了笑说:“说明枫坑村里人没有一个能看得重他,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来了不多走了不少,对村里没有任何影响的人,正如陈年宝说的他是一个干不成任何大事的人,我估计村里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大家都把他忽略了。”
孙文清扭头看着杨前锋问:“你认为他有几层把握会干这事?”
杨前锋想了想认真说:“还是不要乱估计了,我们的工作是要靠证据说话的,到了书记家最好不要当众说这事,需要了解时我们个别找人谈,目前知道的人范围越小越好,为了让朱东和郑刚安心在这里正常开展工作,也不要对他们说。下午我们还分两个组,朱东和郑刚继续在这里了解当时三个重点人的情况,这后去江村再了解一下群众对这个事的看法;我们俩到阳边乡去了解一下李小孬真实的情况。”
孙文清高兴的连连点头说:“我懂了,我懂了。”
村书记李坤华早就在门口对杨前锋他们走的这条路看了,看到杨前锋和孙文清走过来了他立即回家说:“上菜。”说着就开了两瓶酒放在桌上。
杨前锋他们走进来,桌上菜已经上齐了,李坤华正在给每个人的杯子中倒酒,杨前锋也不客气的自己边坐也边叫大家坐,等大家都坐下来后他说:“我和孙文清不能喝酒,下午我们还要到别的地方去调查一下,朱东和郑刚少喝点,下午你们这里还有工作。”
李坤华是个豪爽的人,看杨前锋这样一说他急了,说:“不行,你们那么忙你还亲自来查这个案子一定要喝一点。”
杨前锋看他脸都急红了,就把他拉到边上的房间里又问了他一些村里的情况,接着问了他李小孬的一些情况,他说着说着自己吃惊的呆看着杨前锋不说话了,过了好几秒钟之后突然一拍脑袋说:“对,对,对,这个人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我们下午就是去了解这个人的情况,所以中午不能喝酒。”杨前锋严肃而认真的接着说:“这事你知道就行了,目前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做过什么,只是他以前和村里联系比较多,所以这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我们的侦查员朱东和郑刚,他们下午有自己的工作,不能因此影响他们的工作思路,什么时候对他们说我自有主张。”
李坤华突然感到杨前锋他们下午的事太重要了,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不好意思的连说:“正事要紧,正事要紧,酒什么时候喝都行。”
第二九九章12.25案件(五)
李坤华说完后还在发愣,为了印证陈年宝反应的情况是否属实,杨前锋拉了拉他说:“把李小孬的情况祥细向我介绍一下。”
李坤华这才真正回过神来说:“好的!好的!”
接着李坤华向杨前锋祥细介绍了李小孬在枫坑村的活动情况,虽然介绍的情况和陈年宝反应的差不多,但对李小孬的为人及性格等方面讲的更具体,这一点杨前锋认为很重要。
李坤华介绍说:李小孬这人自卑感很重,但自尊心却很强,并且还死要面子活受罪,喜欢别人吹捧他,讲的越离谱他越开心,最忌讳别人说他这不行那不行,以前村里叫他做事的人都知道他是这么个人,就捧着他让他拼命做事,这样他越干越有劲,不过不捧也不要紧,但不能用看不起他的表情和口气嘲笑他,最恨人家说他是个一辈子也干不了大事的人,为此以前还差点和村里几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搞成了真的。
李坤华的介绍让杨前锋对李小孬有了更全面的了解,并认为这种人在一定的语言刺激下就有可能铤而走险。
阳青县属于h市的一个县,杨前锋和孙文清对那边的同行都不熟悉,正想着吃过中饭后是先到阳青县公安局刑警大队还是直接去阳边派出所时,李坤华用请求的口气说:“大队长,阳边乡我熟悉,我还有个表亲在那边混的还不错,并且和李小孬是一个村的,他们那个村叫外坦村,你们能不能让我……。”
杨前锋听懂了他的意思,心想有现存的向导当然要用,于是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就说:“吃了饭你和我们一道过去。”
李坤华嘿嘿嘿的笑着说:“够意思,那我中午也不喝酒了。”
在去阳边乡的路上,杨前锋开车,孙文清坐在副驾驶位,李坤华坐在后排,李坤华靠在后座位上说:“其实要了解李小孬只要找到我老表就行了,他以前也在村里干过多年的治保主任,虽然后来不在村里干了,自己办了个竹席制品厂,但他的那个作风还在那里,有什么讲什么,并且对村里每个人的情况都很熟悉。”
杨前锋看着前远边开车边说:“本来我想到他们刑警大队去,但这里到阳青县县城太远了,还是先到阳边派出所去吧!”
孙文清持不同意见说:“其实能找到人了解情况,去不去派出所都是一样,派出所也不一定能找到最了解李小孬的人。要是人找的不对反而了解不到真实情况。”
杨前锋认为孙文清这个建议不错,点点头说:“好!那我们直接去找书记老表,对了,书记老表叫什么名字?”
李坤华高兴的说:“我老表叫唐龙兴,他就在这条路的右边,去外坦村的路口办了个厂。”
车子很快到了阳边乡的境内,不一会李坤华就看到他的老表唐龙兴正站在前方的一个厂门口的公路上,他指着前方的唐龙兴说:“大队长,站在那个厂门口的就是我老表唐龙兴。”
杨前锋不放心的又问:“你和他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李坤华立即把他的胸口拍的像钢筋锅底一样说:“大队长放心,我和他关系绝对的好。”
正说着车子到了厂门口,杨前锋突然来了个刹车把唐龙兴吓了一跳,正当他欲言又止时李坤华叫了声:“老表。”
唐龙兴听到叫声才发现坐在警车里的是李坤华,感到很意外,立即走到车边说:“书记老表,怎么是你啊!吓了我一跳。”
李坤华嘿嘿嘿的笑着说:“没事来游山玩水,正好路过看到你了。”
唐龙兴知道他在开玩笑,走上前热情的说:“公安那有时间陪你游山玩水?不管来干什么,到了厂门口了就下来坐坐吧!”
李坤华迅速下了车说:“老表,言归正传,我们是特地来找你的。”
唐龙兴不知道找他为什么事,有点小紧张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特地来找我?”
这时杨前锋和孙文清也下了车,李坤华忙先后指着杨前锋和孙文清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杨大队长,这位是刑警大队孙侦查员。”
杨前锋立即伸出右手,唐龙兴双手迎上,杨前锋握着他的手说:“你的书记老表没有和你开玩笑,我们真的是特地来找你,给你添麻烦了。”
唐龙兴听杨前锋这么说,反而不好意思的说:“那里那里,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
杨前锋哈哈哈大笑着说:“爽快,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唐龙兴高兴的说:“到办公室里去做。”
杨前锋为了进一步拉近和唐龙兴的距离,看了看厂区说:“你这个厂规模不小吗?是不是先带我们参观参观。”
唐龙兴连忙说:“欢迎参观我这个小厂。”说着就带着杨前锋他们在厂里转了一圈,一边参观一边介绍着各车间的功能,工艺流程及销售情况,杨前锋本来以为厂很小,那知道厂房后面还有厂房,规模还真不小。杨前锋看了后感到在山区能搞这么大一个规模的企业,并且产品不出口真是不容易,连连夸他是个干实事的现代企业家,唐龙兴对杨前锋的肯定也感到很有成就感,通过交流他们的感情迅速拉近了。
简单的参观后,唐龙兴把大家带到了厂里的接待室,立即叫办公室里的人给大家泡茶,杨前锋说:“厂里电话在那里?”
唐龙兴立即说:“我办公室有。”说着他把杨前锋带到了里面的一个小套间,杨前锋拿起电话打通了樊美花的电话,让她和阳边派出所所长讲一下,过会去找他。
樊美花高兴的答应后问:“你现在在那里?”
杨前锋告诉她说在竹席制品厂时她咯咯咯的笑着说:“你把电话交给唐龙兴。”
杨前锋问她什么意思?她只是笑着重复的说:“你把电话交给唐龙兴。”
杨前锋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唐龙兴说:“有人找你?”
唐龙兴怀疑的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找我?”
说着他接过了电话,樊美花笑着说:“是我,樊美花。”
唐龙兴高兴的说:“小阿姨,怎么是你啊!”
杨前锋一听明白了,原来樊美花和唐龙兴是亲戚,并且比他还长一辈。
唐龙兴接完电话后说:“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你打电话找的人是我小可姨,我小阿姨下旨了,一定要把你们招待好。”
回到接待室,办公室泡茶的人自觉的离开了,杨前锋说:“别听你小阿姨的,帮我们把事办好就行了。”
唐龙兴认真的说:“她的话我可要听,她对我的支持可大了,要不是她帮我联系,我的产品哪能这么顺当的出口啊!”说完他言归正传的说:“大队长特地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帮上的保证尽全力帮。”
杨前锋喝了口茶说:“我们就是想找你调查一个人,希望你能实事求是的向我们反应。”
唐龙兴说:“我现在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我也是个正义的公民,以前我也干了好几年治保主任,你们想了解谁?只要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
杨前锋说:“我们想了解一下李小孬这个人的近况及现实表现。”
唐龙兴没想到搞了半天是想了解村里的小孬子,他反问道:“你们要了解的是小孬子?”
杨前锋点点头说:“对,我们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他去年十二月到现在的情况。”
“他在家不怎么听父母话,一年到头一个人在外面混,一个吃饱全家饱。”唐龙兴想了想说:“去年十月他找过我要在我厂里做事,我给他安排在车工车间,因为我们厂每个月二十号发工资,去年十二月二十号他领了工资后又突然对我说不干了,具体问他什么原因他也没有说,就说不想干了,我也没有强求,再说他干事总是一下子冷一下子热,还要人家哄着他做。”
孙文清边记着边说:“那后来呢?”
“后来好像就没有做事了。”唐龙兴锁着眉头想了想说:“对了,没有上班后的一天下午,具体日子记不清楚了,那天我看到他在前面的店里买了一包花生米和一瓶白酒,我当时还问他,你就用花生米下酒,他说这花生米下酒可好了。之后看他从我们厂边上的小路上了山,不知道去那儿了。”
李坤华睁大着眼睛说:“从你们厂边上的小路上了山,那不是去江村的路吗?”
唐龙兴点点头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他过去不是经常走这条路吗!再说也不一定是去了江村,也可以到你们乡政府那边去。”
杨前锋问:“你看到他买了瓶什么酒?”
唐龙兴肯定的说:“高粮大曲。”
孙文清听说是高粮大曲心都差点跳了出来,他看了眼杨前锋,发现他平静的像没有事似的,心想还是他能沉的住气,于是深吸了口气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第三00章 12.25案件(六)
杨前锋听到高粮大曲几个字其实心里也特别激动,因为现场外面的柴堆上就是这个牌子的空酒瓶,也许是案子破多了的原因吧,他现在已经不会因找到一点破案的希望就把喜悦放在脸上了。而是接着平静的问唐龙兴:“后来呢?”
“后来就没有看到过他了,直到正月十六厂里新年开业,他突然出现在我厂门口,我问他到哪里去发财了过年都没有回来?他说在城里帮人家做豆腐,回家过年没意思,到朋友家去了,当晚我们厂按惯例全体员工在一起聚一聚,他也参加了,和原来与他在一个车间的人坐一个桌子的,别的桌上人吃结束都走了,他们那桌还在喝,我怕他们喝多了出事就向他们打招呼喝好不要喝多,之后坐在他们隔壁一个桌上和人谈心带关注他们,最后李小孬还是喝多了,喝多后大话连遍,口口声声说自己能干大事,同桌的人故意逗他,问他怎么到现在什么大事还没有做成,他气的颈子老粗的说你们真瞧不起人,我是已经干过大事了的人了,大家问他到底干了什么大事,可他光笑不说,大家激他说光笑不说就是吹牛皮是假的,他猛的站起来哼了一声说杀人算不算大事?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先愣了一下,接着全部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开玩笑的说山界乡那边的枫坑村过年前一个漂亮姑娘被人杀了,不会是你杀的吧!大家都起哄说是不是你干的呀!李小孬急的说你们别乱讲,我在城里做豆腐呢!大家接着起哄说原来你干的大事是做豆腐啊!这时他突然捂着嘴站起来说不理你们了,接着跑到外面吐了起来。大概过了半个月,他又找到我说要来厂里做事,当时人安排满了就缺少一个打杂的问他干不干,他一口答应说干,可干了一个月不到又走了,我问他又准备到哪里去发财,他说还是去帮人家做豆腐好,估计现在还在阳青县城哪个豆腐坊打工。”唐龙兴说到这突然想到枫坑村去年的杀人案,紧张的问杨前锋:“大队长,你们不会真的怀疑他就是杀害那个姑娘的凶手吧!”
杨前锋笑了笑说:“在案件没有破前,只要和枫坑村有联系的人都有可能被怀疑,李小孬过去经常去那里,当然也在怀疑之中。”
唐龙兴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怀疑是正常的。”
杨前锋问:“你看到他那天买花生米和高粮大曲酒能不能想起来具体时间和日期?”
唐龙兴紧锁着眉头想着说:“看到他的时候是下午快五点钟了,那天天气不好,过了会就下起了小雪。我当时还想他怎么这么晚了还去山那边。”说到这他眉头一展接着说:“对了,就是去年那天晚上雪下的最大的那天。”
杨前锋接着问:“那天他手上还拿了什么别的东西吗?”
唐龙兴肯定的说:“没有,我看到他出店门时左手拿花生米右手拿的酒。”
“那时他吃没吃花生米,喝没喝酒?”
“没有。”
“你厂边上的小路上山能去哪些地方?”
“上到山顶有分成两条路,直接下山那条能去江村,左则一条路能到山界乡政府所在地。”
“你们这里的人去枫坑村习惯怎么走?”
“这看个人了,有的人喜欢先到乡政府那边再去枫坑村,这条路虽然远点但路好走些;有的人喜欢直接下山到江坑村,再翻山去枫坑村,这条路虽然近但不好走。以李小孬的性格我估计他会选好走的那条路。”
接着杨前锋又问了些相关的细节问题后说:“谁能知道他从你这里领工资不干回家后的情况?”
唐龙兴想了想一拍大腿说:“李小岚应该知道,她和李小孬家住的很近,我去把她叫来你问问她就知道了。”
杨前锋不放心的说:“她这人怎么样?”
唐龙兴拍着胸口说:“你放心,她原来是村里的妇女主任,现在不在村里干了,在我这里帮我管一个车间,是一个聪明能干为人很正直的女人。”
杨前锋听他这么自信的说也就放心了,同意把李小岚叫到办公室当面谈一谈。
李小岚果然是个精明能干型的女人,她介绍说李小孬家和她家住的很近,说话声音大点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去年十二月二十号李小孬从厂里回去后什么事也不做,起来就是吃饭喝酒,酒足饭饱后又睡觉,有一天下午四点左右,他父亲实在看不惯他的样子就讲他:“好好的班不上,天天喝酒睡觉像什么样子,一点出息都没有,以后哪个姑娘敢跟你,我看你这一辈子是完了,大事做不了小事又不做,将来你一事无成是小,老了还不知道怎么办?”李小孬睡在床上听到他父亲的话很不高兴,认为他现在吃喝穿用的钱全是自己挣的,凭什么总是对他指手划脚的教训他,说他大事做不了小事又不做的,于是从床上爬起来对他父亲发了一顿大火,发过火后说这个家再也呆不下去了,就气冲冲的出了门,他母亲跟在后面劝他说天要下雪了不要再往外跑,可他根本就不听,头也不回的走到我家屋前面,我问他天要黑了还去哪里,他气呼呼的说:“老头子总是嘲笑我没出息,觉都睡不自在,烦死了。”
我本来想劝劝他,可又不知道怎么劝,因为他这人很难听进别人的客观意见。
杨前锋问:“这次出门后你是什么时候再看到他的?”
李小岚笑了笑说:“他啊!说他不正常他很正常,说他正常吧有时候总做些让人不能理解的事,其实我第二天还看到了他。”
杨前锋和孙文清同时感到一惊抬头看着她,杨前锋说:“你第二天还看到了他?”
李小岚肯定的点点头说:“是啊!第二天中午我到村对面山下的地里去搞点大包菜回来,发现他从山上那个看山休息的山棚子里出来,我看到了他,他可能没有看到我,当时我还想这个小孬子真有意思,这么冷的大雪天有家不归,一个人跑到山上住一晚上。”
杨前锋问:“后来呢?”
“后来。”李小岚想了想说:“对呀!奇怪,后来他也没有回家,直到正月十五下午才回,我碰到他问他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去哪儿了,他说在城里一个叫‘乡里人豆腐坊’打工。”
杨前锋想了想问:“你看到他和父亲吵架出去和从看山棚里走出来穿的衣服是一样的吗?”
李小岚想都没有想说:“一样的,都是穿的那件兰色的棉衣,他个子矮,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是件大衣了。”
和李小岚谈完话后,杨前锋向她交待了有关保密事项,李小岚走后孙文清激动的说:“大队长,看来十有**就是他杀害陈彩虹的了,下步怎么办?”
杨前锋点点头说:“我们最好在动人前先到那个山棚去查一查,也许能有什么发现。”
孙文清敏感的说:“你是说凶器可能就在山棚里?”
杨前锋点点头说:“聪明,他作案后应该直接到了那个山棚,等情绪平稳感到安全了后才离开山棚去了阳青县城。”
孙文清激动的说:“山棚检查了是不是就去抓人了?”
杨前锋紧紧的捏着拳头说:“当然,否则会夜长梦多,要是惊动了这小子就麻烦了。”
正说着唐龙兴带着阳边派出所所长进来了说:“杨大队长,派出所凤所长来了。”
杨前锋立即迎了上去,凤所长握着杨前锋的手说:“市局樊主任打电话来了,叫我一定要好好配合你的工作,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说,我们保证全力以赴。”
杨前锋感激的说:“你来的正好。”于是把他刚才的想法立即和他说了,两人观点一致决定立即行动。
通过对山上山棚的查看,发现这是一个不怎么用的山棚了,棚顶是厚厚的山草盖的,棚内有一张小竹床,床边有一堆乱乱的稻草,平时很少有人进来休息,经仔细检查,最后在棚顶的山草里发现了一把斧子。
山棚检查完后,杨前锋他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到阳青县公安局,在阳青县局刑警大队、阳边派出所及阳青县城关派出所的大支持和配合下,当晚八点在‘乡里人豆腐坊’一举抓获了李小孬。
第三0一章圆满破案
李小孬抓获后被带到了阳青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杨前锋立即打了几个电话,首先把这一重要情况分别报告了姚飞政委和姚昌盛副局长。其次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张丽华,并让她做三件事:一是立即把李小孬的刑事拘留法律手续传到阳青县刑警大队,这样才可以依法把李小孬带走;二是通知看守所调试好视频审讯室,做好审讯前的场所准备工作;三是安排车子把朱东和郑刚从枫坑村接回大队;四是通知周杰、许燕等人开会研究审讯事易。和张丽华通完话后,他又打了传呼给朱东和郑刚,让他们共同分享这一好消息。
杨前锋的几个电话就是几个重磅振奋人心的喜讯炸弹,一下让金水县公安局的领导和同事们兴奋起来,晚上公安局各相关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大家都激动的等待杨前锋他们凯旋归来。
晚上十点半,李小孬被顺利的押到金水县,让杨前锋没有想到的是一到公安局门口就发现姚飞政委带领局班子全体成员和相关科所队的领导在大院内拉了长长的横幅标语列队欢迎他们,还请来了电视台的摄影记者,他们一进大院就响起了一片掌声,接着张丽华和许燕分别向杨前锋和孙文清各献上了一大束鲜花,朱东和郑刚把李小孬从车上押了下来,记者用摄像机连忙记录下了这一简单而又隆重的场面。这是金水县公安局首次这样欢迎办案归来的公安民警,这一安排虽然只是个仪式,但让杨前锋心里感到压力很大,认为姚政委高兴的太过了,不应该这样安排,因为李小孬只是重点怀疑对象,还没有真正确定是犯罪嫌疑人呢?如果不是他作案的那不成了笑话。
所以简短的欢迎仪式结束后,杨前锋立即安排周杰提取李小孬的指纹进行比对,很快周杰的比对结果出来了,那个空酒瓶上的指纹和李小孬的指纹细节特征完全吻合,这一结果让杨前锋的心里压力减轻了不少,无疑也让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虽然有了酒瓶、指纹和山棚里提取的斧子等相关物证人证,但杨前锋没有急于对李小孬开展审讯,为了一举突破李小孬的心理防线,让他彻底的坦白交待问题,他组织大队相关人员召开了专题会议,针对李小孬的家庭环境、性格特点、为人处世方式、以及自卑性和虚荣心等情况对其进行了综合分析研究,拟订了审讯提纲,确定了审讯人员。
李小孬被抓获后孙文清在阳青县时就向杨前锋请求让他参加对李小孬的审讯,杨前锋本来就有意想锻炼锻炼这些侦查员,于是安排朱东、孙文清和郑刚等主审李小孬,但要求他们审讯时必须按照研究的方案进行,依照审讯提纲逐步推进。
杨前锋为了让审讯人员头脑都有一个清晰的主线,他根据现场和调查的情况又与审讯人员一起对李小孬作案前后的过程进行了分析和梳理:即案发当天下午李小孬在家睡觉被父亲讲了几句气的离家出走,在竹席制品厂前面的小店买了包花生米和一瓶高粮大曲酒后,从竹席制品厂边上的小路上了山,他上到山顶应该下小雪了,江坑村的路不好走,分析认为他可能走右边那条路去了山界乡政府,以后再从政府边上走到枫坑村,分析认为他走的不快,极有可能是边走边吃花生米边喝酒,走到枫坑村陈彩虹家院子时一瓶酒应该喝的所剩无几了,最后在柴堆边上把剩下的酒喝完顺手把空瓶放在了柴堆上,之后醉醺醺的进了陈彩虹的房间杀害了陈彩虹,作案后带着陈彩虹的头颅和凶器斧子离开了现场,走到村外把头扔到了水田里,再选择相对隐蔽的路或绕开正常的路逃离了枫坑村返回到阳边乡躲藏到山上的山棚里去了,第二天中午把斧子藏在了山棚棚顶里逃到了阳青县县城。同时指出审讯中要重点突破的问题是:一、他为什么要杀死陈彩虹,作案动机是什么?二、人都死了,为什么还把她的头颅砍下扔到水田里?三、作案用的斧子是从哪儿弄来的?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李小孬被带进了看守所视频审讯室,朱东和孙文清首先上场对其进行审讯。姚飞、姚昌盛、杨前锋、张丽华、周杰、郑刚等在指挥室观看审讯情况,根据审讯工作的进展情况指挥和适时提醒主审人员调整讯问思路等。
李小孬面对如此严肃的审讯并没有感到明显的害怕,开始还露出一脸委屈的样子回答常规的基本情况,当朱东和孙文清由外到内、由远到近……,最后迫使他回答实质问题时,他开始惊慌了起来,由于审讯前准备充分,并且该做的功课都做了,没有几个回合,李小孬就开始交待了作案经过。
原来李小孬从方守财和他开玩笑叫他把陈彩虹取到做老婆后,虽然他买了烟酒准备送给陈大平被拒绝了,并明确告诉他方守财是在和他开玩笑,方守财也承认是开玩笑,并向他道歉请他吃饭喝酒,但他还是从方守财和他开玩笑那天起心里就忘不了陈彩虹了,并经常在梦里梦到陈彩虹真的成了他老婆,梦醒后又自卑的认为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但他心里还是忘不了。12月25日这天下午被他父亲讲了后真的生气了,尤其是说他一辈子没出息,大事做不了小事又不做,没有姑娘会跟他这几句话极大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也让他突然想起了陈彩虹,因为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她了,很想马上见到她,于是临时决定到枫坑村去一趟,正如杨前锋分析梳理的那样,他一路吃着花生米喝着酒慢慢的走,当走到山界乡政府这边的山脚一户人家时,他到这家的屋檐下休息了一下,发现一把短柄新斧子靠在门外的墙边上,他顺手把斧子拿着插到后腰上继续往枫坑村走,到了枫坑村他花生米已经吃完了,一瓶酒还剩一两左右,已经喝多了,但他还是拿着酒瓶摇摇晃晃的直接走到陈大平家院子里,发现他家堂间的灯是亮的,就站着靠在屋檐下的柴堆上心想陈大平肯定在家,是进屋还是不进屋呢?这时堂间的灯关了,陈彩虹房间的灯突然亮了,李小孬抬头正好从窗口看到陈彩虹一个人在房间里,这一发现让他心里狂喜,因为他不但看到了想看的人,还断定陈大平夫妻俩肯定不在家,这时他又想到父亲那句‘哪个姑娘敢跟你。’于是他做了个有生以来最大的决定:向陈彩虹求婚。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心里总担心被拒绝,为了壮胆他把瓶中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了,顺手把空酒瓶放在了柴堆上,走到大门口准备敲门,因没有站稳防止摔倒本能的伸手去扶大门,把大门推开了,大门原来没有栓。
陈彩虹以为是她父母回来了,正准备出来,李小孬突然跨进了她的房间,开始还把陈彩虹吓了一跳,当看清楚是李小孬时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因为陈彩虹一直认为李小孬是个弱智的可怜人,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而此时的李小孬已经醉的开始糊涂了,他突然往陈彩虹面前一跪说:“陈彩虹我太爱你了,让我娶你做老婆吧!”
陈彩虹听父亲讲过李小孬的想法,她只当是个笑话根本没有当回事,没想到他这个傻孬子还没有死心,今天还真向她求婚,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胃里像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气的说:“你给我滚出去,长的像五大郎样的还想娶我,做你的大头梦吧!”
李小孬并没有放弃,而是坚定的说:“我长的虽然不好看,但我能吃苦做大事,跟了我保证让你幸福。”
陈彩虹像突然被人侮辱了一样,感到无地自容,气愤的说:“就你这种人还不如讨饭的,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能做大事。我看你就是一个什么事也做不了的大孬子,大傻瓜。”说着就用脚踢他,边踢边说:“你这个癞蛤蟆给我滚出去,就你这个丑样子什么本事也没有还想娶老婆,除非那个姑娘瞎了眼,睁眼的姑娘哪个敢跟你?”
李小孬本来还想忍一忍,可陈彩虹越踢越用力,话越说越难听,特别是有些话和他父亲教训他时说的差不多,加上酒劲也上来了,他一言不发的想站起来,可这时又被陈彩虹踢了下巴一脚,这让他的怒火一下喷了出来,他快速站起来左手抓住了陈彩虹的头发,右手从后腰抽出斧子就用力往她脖子上砍去。砍过后他糊里糊涂的关了灯带上门走了出来,当时头脑一片空白,走到村外冷风一吹才突然发现手上还拎着陈彩虹的头,就赶紧扔到了一块水田里,这时才知道自己杀人了,吓的大路不敢走,沿着河边走出了枫坑村,之后按来时走的那条路往回跑,跑到了家门口想想还是不回家好,于是去了那个山棚的草堆里睡了一觉,起来快中午了,想想斧子不能再带身上了,就把它藏在了棚子顶上。
第二天李小孬被押到枫坑村指认犯罪现场,全体村民早早的就在等,许多村民手中举着感谢的标语,点燃了鞭炮,当车开到现场附近时,整个天空烟雾弥漫,陈大平夫妻俩跪在地上哭着不停的呼喊道:“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公安民警……”
杨前锋看到他们这样心里特别特别难受,立即上前把他们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