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先易后难
杨前锋拟订的细方案包括五个方面内容：一是张网以待。这项工作是先相对秘密后完全公开，即按照刑警大队的统一要求，刑警大队、派出所和巡警大队分别在各自责任区内的路段和区域安排警力着便服巡控，在重点部位进行蹲坑守候，早晨四点后在所有出城路口设卡检查，争取抓获现行犯罪嫌疑人。二是控制重点阵地。即每天对所有旅馆的住宿人员及废旧回收站点等进行管控，争取能发现可疑人员和物品。三是掌控重点人。把所有可疑的重点人全部梳理出来秘密调查，对经济收支异常的人及他们活动规律和来往密切者进行管控，同时物建特勤耳目贴靠，争取准确的获取他们的犯罪信息。四是全面开展刑事技术工作。通过现场痕迹物证比对串并案件，同时对现场提取的指纹与资料库指纹比对，争取锁定犯罪嫌疑人。五是重点走访。对可能能发现一些情况的人进行走访，重点是环卫工人，做夜市生意到下半夜的人及很早就出早点摊子的人等。同时将这五项工作进行分工，各防控区域、路段、重点部位和路口都确定了负责人和民警数。第二天张丽华和周杰看了后没有再提出新的意见。
上午十点，姚飞政委亲自把抽调的五个人送到了杨前锋办公室并提了三点要求：一是五个人和原单位暂时脱钩，从现在起就是刑警大队的人了，必须服从大队的统一领导，严格执行大队的各项制度，不允许有临时工的想法；二是刑警大队要严格队伍管理，安排好五个人的工作和生活；三是搞好团结努力工作。同时希望刑警大队这支破案主力军在会战中取得好成绩。
抽调的五个人中有四个人城里没有地方住，杨前锋决定叫许燕在人武部招待所长期包一个四个床位的房间，这样一来便宜很多了，二来有事时一叫人全到。
杨前锋是个急性子的人，看到这么多事心里很急，但破案又不是你急就能马上破的，为了让队里人和抽来的民警都紧张起来，他有自己的打算，他的原则是先易后难，让所有的人能在成就感中愉快的工作，于是抽调的人安顿好后就立即安排了工作任务捣毁制造猎枪点。队里除了手中有事要办的和一组现场勘察人员没有安排外，他把其他人分成三组，分别前往山界乡、朱田乡和查庄乡，因为这三个乡分别有一个制造猎枪的点。
这个信息是他来刑警大队前在林茂派出所组织收缴非法枪支过程中得到的，要不是人事变动他本来就准备把这个线索交给叶国庆有的，当张丽华告诉他说自己要到刑警大队来就没有讲了，因为他知道这个任务马上就是自己的了。
枪支管理，尤其是农村地区的猎枪管理，杨前锋一直在深思这个问题，特别是经历了持猎抢拒捕（如犯强奸罪的吴斌持枪拒捕）、杀人（如凤来水持枪杀子）、妨碍执行公务的公安干警（如丕岭群体**件中光头小龙）和山界纠纷中动不动就带着数支甚至十多支猎枪等这些情况后，他亲身体会到猎枪管理混乱带来的社会危害，并认为随着形势的发展，利益冲突和纠纷的增多涉猎枪的案件会越来越多，而他在这方面进行专项调究时才搞清楚，天朝还没有真正意义上枪支管理法，只有一个规定，并且允许非猎区人们持有猎枪，虽然规定不能超过两支，但是对持有两支以上的人怎么处理也没有规定，很多问题让执行者在实践中很难执行，杨前锋本想在自己管理的辖区清理一下枪支，让猎枪管理走上规范的轨道，可大环境是这些枪到处都是，以前的人很听话，就是打的头部血流也不会随意拿枪出来拼命，所以看不出来有多少社会危害，公安机关也就管理的不是很严格。他初步估计了一下，当时林茂地区三乡一镇最少有一千一百支以上，而这么多枪只有百分之十不到的枪支在枪支管理规定实施时发了证，现在想要一下把管理好很难很难，工作量也很大，再说到处都是这样，一个小地方想把这项工作全面推动起来更难做到，一是群众不理解不配合，二是这些枪绝大部分都不是正规厂家生产的制式枪，这样的枪有的过去还发了证，现在管到底怎么管？严格说都要非法的，不光是无证持有的问题，关键来路还违反规定……，由于很多规定和界定都不明确，所以杨前锋早就有管的想法，可一直到以乡镇建派出所后都没有实施。
1996年天朝终于有了第一部关于枪支管理的法律《枪支管理法》，并于当年10月1日起施行。这对于进一步加强新形势下枪支管理工作，建立和完善枪支管理制度，从根本上解决枪患问题，依法严厉打击违法犯罪活动，维护社会安定，保障公共安全，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各级公安机关都把枪支管理法的贯彻实施作为了一件大事来抓。公安机关最高层提出了要求：一、大力开展枪支管理法的宣传工作。认为枪患问题严重，工作难度较大的地方，更要注意加大宣传力度，充分动员教育群众，自觉遵守枪支管理的有关规定。二、对民用枪支进行清理登记。在枪支管理法生效前的这段时间，要依据枪支管理法的规定抓紧做好对现有枪支清理整顿等各项工作，为枪支管理法实施做好一切准备。对于符合枪支管理法规定可以继续配置持有的，10月1日以后换发新发持枪证件。凡不符合规定的，在清理登记时，一律予以收回。三、加大收缴非法枪支、弹药，打击制贩枪支违法犯罪活动的力度。要充分利用枪支管理法颁布的有利时机，采取强有力的措施，限期收缴非法枪支，对主动交出的，可依法从轻或免予处罚；在限期内不交的，一律以非法持有枪支论处。同时进一步加大打击非法制贩枪支违法犯罪活动的力度，从重从快惩处违法犯罪分子。收缴和打击工作要和枪支管理法宣传紧密结合，相互推动……。
杨前锋认为枪支管理法的出台，是法制建设的又一大进步，让管理者和被管理都都有法可依了，在这个背景下，杨前锋感到执法必严重在执行，所以他在林茂派出所迅速带领民警行动了起来，在开展枪支管理法宣传的同时，又在全县率先开展清理登记和非法枪支、弹药收缴工作，并且成效显著，但他并不是很满意，因为他知道堵源才是关键，不然今天收了明天又能买到，那样就永远也不能杜绝非法持有枪支问题。
杨前锋把情况向参战人员作了介绍后自己带一组人去山界乡，张丽华带一组人去朱田乡，周杰带一组人去查庄乡。
由于地点和目标都很明确，三个行动组都很顺利的抓获了制造猎枪的犯罪嫌疑人，收缴没有卖出去的新猎枪三十二支、零部件若干、铅弹、铁珠和黑火药，人赃俱获，所有参战人员都很有成就感，抽来的五人来就很高兴了，这下一来就出了成绩更是开心，杨前锋当然也很高兴，因为堵住枪支的非法来源一直是他的心愿，另外他看到兄弟们高兴的样子他更开心，因为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杨前锋说干就干，成功破获三起非法制造猎枪案件，等于是县局开会决定大会战后迅速行动打响的第一枪，不但鼓舞了士气，而且还增加了领导的信心和决心。尤其雷大明最高兴，因为清理登记和非法枪支、弹药收缴工作是派出所和县局治安部门的任务，当然其它警种发现了也有责任去做，而到现在有很多派出所还停留在宣传上，导致这项工作在全地区排名靠后，对此雷大明和赵来宝都很着急，所以昨天晚上的局务会上，经雷大明提意已经把这项工作一并纳入这次大会战，并确定各派出所所长到林茂派出所去开现场会，总结和推广他们的经验。为此早上一上班雷大明还向杨前锋了解林茂派出所这方面工作的一些具体情况，杨前锋汇报完后还毫不隐瞒的谈了自己观点，认为不能光收缴面上的，还要深挖枪的来源，堵源截流工作做不好，过不了多长时间枪支又会泛滥。雷大明很赞同杨前锋的意见，得知他已经掌握了几个制造猎枪点的线索时很激动，因为登记和非法枪支、弹药收缴工作是他分管，如果通过现场会把这项工作推动了起来，再能捣毁几个制枪点那就是锦上添花了，同时对开展这项工作的无疑有积极的推动作用，并且在全区公安系统排名中还能排到前面去。他真想杨前锋有这方面的好消息，想不到杨前锋下午就真的做到了，并将有力的推动此项工作，同时通过禁赌和这次行动雷大明更相信杨前锋的能力了。而杨前锋认为这只是他从林茂带来的现成案件，太容易了，以后的那些事才是他要啃的硬骨头。
晚上杨前锋组织召开了第一次全体民警会议，传达了大队长办公会和县局会议精神，明确了会战中各自的工作任务，并提出了工作纪律和要求。
接着杨前锋又带着全体民警到了阳光派出所，因为城区是主战场，姚政委决定和姚昌盛、雷大明一道在阳光派出所召开一个由刑警大队、巡警大队和阳光派出所全体人员参加的动员会，鼓舞士气，打出声威。
会后，所有参战人员按照杨前锋拟定的方案进入了岗位，会战阵式正式摆开。
第二七三章初出战果
城区会战打响以后，县局又随后召开了全局中层正副科所长及正副指导员参加的动员会，号召全局民警积极投身到大会战中去，为迅速扭转金水县社会治安被动局面做贡献，会后各地纷纷行动了起来。本来杨前锋提出的是破案大会战，姚飞政委以此为引子，把它变成了全面大会战，禁赌扫黄、收缴非法枪支弹药、打击邪教、破案攻坚一起上，整个公安队伍的精神面貌一新。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城区夜间巡控工作取得了步初步的战果，抓获盗窃自行车的三人，破获自行车案件一百五十六起（其中一半都没有立案），抓获盗窃摩托车的两人，破获摩托车案件四十六起（一半是现行案件，一半是年前积案），一时公安局院子里三分之一的地方全摆放着取回来的自行车和摩托车；同时现场抓获入室盗窃的犯罪嫌疑人两名，经比对指纹认定抓获盗窃犯罪嫌疑人两名，经特勤耳目提供线索抓获盗窃犯罪嫌疑人三名，破获了一大批案件，但绝大部分是年前的积案和隐案，同时一举打掉了两个流氓团伙，抓获成员共十七人，城区和以前相比平静了很多，但盗窃案件还是时有发生。同时各农村派出所也破了一些盗窃案件，抓了一批以强欺弱作恶多端村痞乡霸，并且收缴非法枪支和禁赌工作全面进行，喜欢赌博的人大部分都跑到外县市去了。总体上看金水县的社会治安形势暂时得到有效遏制。
算算取得的战果确实不小，也把刑警大队的人忙坏了，因为城区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全部由刑警大队负责审讯，案件也全部由刑警大队主办，加上农村派出所移交上来的案子，刑警大队每个侦查员（包括抽调来的）手上都有好几个案件卷宗，他们不但要消化案件，晚上还要断续巡控蹲点守候，一个月下来大家多感到很疲倦，因此李小胜跑到杨前锋办公室感叹的说：“大队长，再这样下去我真受不了了。”
杨前锋和李小胜晚上在一个组工作，他知道他年纪最大，过去虽然也曾连续熬夜作战，但从来没有这次连续的时间长，也没有这次的要求严格，杨前锋多次发现他在蹲点守候的时候坐下来就打呼噜，心想法医就一个，累倒了还没有人能代替，再说也应该作一些小调整了，于是笑笑说：“这样，你和两个女同胞一样，工作一晚上休息一晚上，白天正常到大队上班。”
李小胜一听说把他和女同志一样对待就不高兴的说：“那……那不行，我是男人，怎么能和女同志一样呢？”接着他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重新排班，我们和巡警大队阳光派出所不一样，他们抓到人交给我们就基本没事了，白天还能安排休息，而后面的工作全是我们的了，另外发了案我们还要去勘查现场调查走访，每天睡觉的时间太少，再说这个月我们也破了这么多案件，这是刑警大队以前没有过的，所以我建议把我们的人少安排一些，让大家轮换着休息休息。”
杨前锋想了想说：“不行，再坚持十天，如果十天内还拿不下顶风作案的案子，我们再作调整。”
“好！这样也等于给了我个盼头了。”李小胜很理解此时杨前锋的心情，他转身边走出大队长室边说：“但愿十天内我们能把拿下来。”
杨前锋本来想用一个月的时间突破城区几类侵财性案件，可一个月下来只在盗窃案件上取得了一些成绩，而抢却案，盗窃汽车案，骑摩托车系列抢夺案一点也没有突然，最可气的是系列盗窃机关企事业单位和商家仓库的案件不但没有拿下来，而且犯罪分子还顶风作案，又先后发生了三起案件。
这三起现行案件分别是：一、金水衬衫厂领导办公室和财务室被盗窃案。被盗窃的物品是现金、汽油票、香烟和数件衬衫。二、工商局办公室被盗窃案。被盗窃物品主要是现金，虽然数额不大但影响很坏，把所有人的办公室都撬开了。三、东方电器商场的仓库被盗窃案。被盗窃的物品是彩电、冰箱各一台，还有其它一些小电器。这三起案件发生后杨前锋都去了现场，经现场勘查发现是俩人或俩人以上作案，作案时都戴了粗纱手套，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虽然犯罪分子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但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尤其是前天发生的东方电器商场仓库被盗案现场，犯罪分子留下了很清晰的鞋印，根据鞋印分析：确定这起案件是俩人作案，其中一人身高一米七六左右，体重一百四上下，年龄二十六到三十岁，另一人除年龄在二十二到二十七岁外，其他情况相差不大。现场外围留下了轮胎印迹，经勘察分析：这俩人作案时带了交通工具汽车，并且极有可能是吉普一类的汽车。由于这个仓库晚上没有人值班，位置相对也比较偏，所以作案条件很好。可以说就是把东西搬完了也没有人知道。
带汽车作案，还把这么大的东西在他布置的防控网内盗走了，杨前锋心里感到很憋屈，回到大队后就把当晚巡控、蹲点守候的人召集在一起了解晚上有没有发现小汽车装着没有拆封的彩电冰箱。巡警负责的保险公司点、公路局宿舍区点和阳光派出所负责的好又多超市点的民警回忆说：晚上三点左右发现一辆黄色吉普车后面绑了大纸箱，当时这个车子开的很快，是不是彩电和冰箱不知道，往金水大桥那边去了。
杨前锋知道大家都很累，要不是这个案子，他可能就按李小胜提意的把方案调整一下了，可目前这么多人出动都控制不住，如果减人减点那就更控制不住了。上午周杰和许燕一到办公室他就安排他们把这次提取的鞋印和过去城区其它现场提取的鞋印进行比对，因为从犯罪分子作案情况看应该不是新手，并且他们胆大心细很老练，所以他希望能扩大线索，从串并起来的案子中进一步分析犯罪分子的性格和特点。
杨前锋还在想着东方电器商场仓库的案子，这时张丽华走进他的办公室说：“这么专注在想什么呢？”说着她就坐在了杨前锋对面的木椅子上看着他。
“还不是仓库那个案子。”杨前锋抬起头看她直视着自己笑了笑说：“这么看我干什么？”
“天天在一起不注意还不觉得，仔细一看是瘦了不少。”
“什么意思？”
“刚才碰到你家那个香香女了，她心疼的对我说你瘦了。”
杨前锋看看自己说：“我感觉还好呀！”
“我叫她多买点好吃的给你补补，另外还叫她晚上不要太妖了。”
杨前锋哈哈哈的笑着说：“看你说的，最后就不正经了。”
张丽华“切”了一声说：“我还不知道你那个香香女，什么时候看到你眼睛都发绿光。”
“发绿光？还真是妖女啊！”
“爱你爱的呗！见到别人又不这样。”
杨前锋笑着双手在脸上搓了搓说：“不说她了，你对前天晚上的案子怎么看？”
张丽华笑了笑说：“这么大的县城，就是再派五十个警力来，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发案是正常的，再说我们不是都在努力吗？不要为这些案子太发愁了，常河边走，总有一天要湿脚，只要这些家伙还作案，迟早一天肯定能被我们抓住。”
杨前锋用笔在桌上点了点说：“前天晚上那辆吉普车的车箱门放下来了，大家没有看到车牌号，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个事，我昨天下午借了辆吉普车试了一下，后面还真能绑着放一台彩电和一台冰箱。”说完他把笔放下说：“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我们多管齐下，其中一个就是从车查起，一是排查全县所有的吉普车，一辆不漏的进行登记，同时了解车辆单位或主人，把车辆管理使用者的信息也摸清楚；二是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在城区见到吉普车就查，不行我们连查几个晚上，对来路明确、有牌有照的车我们登记一下车辆和驾驶员的信息就放行，对无牌无照，又没有行车证的车和无证驾驶或没有带证驾驶的车暂扣下来，查清楚了就放行。”
张丽华想了下说：“你的意思是从吉普车入手？这样动作是不是大了点会打草惊蛇，以后他们不作案了，那样我们就更难抓住他们了。”
杨前锋坚定的说：“狗改不了吃屎，我感觉这帮人十天不偷就会手痒心难过，绝不会主动停手不干的，目前来看有俩个人带交通工具作案基本上可以肯定了，这俩个人虽然过了金水桥，但是不是金水江北边的人还很难说，不过我们还是要把那边的各乡镇作为我们工作重点区域先查。”
张丽华点点头说：“你既然这么想，又有决心和信心，那我们就这样干，也许能从车上找到突破口。”
“我就是想从车上找到突破口，昨天晚上我在迎宾路加油站就注意了一下，十一点到下半夜三点发现六部不同的吉普车进出迎宾路，发现其中有三部没有牌照。我就不懂了怎么这么多车子没有牌照呢？”
张丽华笑笑说：“晚上交警又不上岗，也许有的是故意把牌照下了吧！”说完她锁了下眉头又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接着说：“对了，听说现在不少单位在换新车，旧车都被一些小企业老板和一些个人买去了，因为大部分车子都到了报废期，所以就上不了牌照了。这些小老板和个人买去后不出远门，就在本县开，大部分是等交警下班了开出来。”
杨前锋点点头说：“有道理，怪不得晚上有许多无牌无照的车呢！”
张丽华想了想说：“不知道周杰和许燕能不能比出结果来。”
“要是能比对上就好了，我们就能掌握更多的信息。”
正说着周杰和许燕边说着话边走了进来，杨前锋和张丽华看到他们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好消息了。
第二七四章顶风作案
杨前锋迫不及待的问：“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周杰高兴的说：“和两个现场比对上了。”
张丽华激动的问：“和哪两个现场比对上了？”
周杰看了眼许燕说：“还是你先汇报吧！”
许燕因工作有了进展很开心，她坐正了说：“过年前‘好又多超市’被盗窃过一次，被盗窃的物品主要是烟酒、衣服等，另外他们的办公室还被盗了一些现金，当时我们在办公室提取了一个完整的左鞋印，刚才通过比对和东方电器商场仓库现场的鞋印是同一类的，尺码和花纹相同，只是这次提取的和上次比花纹磨损了一些。”
周杰接着说：“另外去年底财政局办公室被盗，我们在现场也提取了一个不完整的右鞋印，前几天串并案比对时，由于鞋印不完整没有拿出来比，今天我想想把拿出来，通过比对和东方电器商场仓库和好又多超市被盗现场的鞋印都是同一类的，尺码和花纹也相同，现在可以肯定这三个现场提取的鞋印是同类同型号同花纹的鞋子留下的，结合鞋印的细节特征我们初步认定是同一双鞋子。”说完他扫了眼所有人说：“只是这种白色运动鞋很高档，一般人不舍得买。”
张丽华沉思了一下看着周杰和许燕说：“那就是说这个人不光偷电器仓库的电器和超市里的物品，还偷机关单位的办公室？”
周杰点点头说：“对，从好又多超市被盗的情况看也是这样，不但偷物品，办公室也不放过。”
张丽华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嘴唇，看着杨前锋说：“可摸上来的重点人我们都采取了公开和秘密相结合的办法进行了调查，里面没有这种特征的俩个人，也没有发现重点人中有消费被盗物品的，看来这个人不在我们掌握的对象范围内。”
杨前锋认真的听完他们的话后说：“我感觉这几个人从来没有被打击过，但主要的对象我们可以把他画一个比较完整的像了，即：男性，身高一米七六左右，体重一百四上下，身体健壮，抽烟喝酒，穿着档次较高，喜欢穿高档白色运动鞋，家里经济条件不是很差，但开销很大，向往更好的物质生活，经常和一个或者两个身高、体重差不多的人在一起。”
张丽华又用手指点着自己的嘴唇，锁着眉头想了会说：“你画的这人肯定不是农村的，应该就是城里人。”接着她放下手说：“那前天晚上那辆吉普车怎么向城外去了呢？”
杨前锋轻轻地拍了下桌子说：“你说对了，这人应该就是城区的人，说不定还有工作，只是工资不够他用罢了。”说着他喝了口茶接着说：“至于盗窃后怎么去了城外，我想这里面不确定因素太多，但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也许就住在城边上。”
“你是说就住在金水桥那一头？”张丽华又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说：“那我们把桥那边好好的摸排一下，应该能很快发现这些人。”
“不确定因素太多，我说的只是可能，不过这项工作还是值得一做。”杨前锋看了看大家后说：“真好大家都在，我们就临时召开一个大队长办公会。”
杨前锋突然决定开会，大家都去拿笔和本子去了，等大家坐下来后杨前锋开门见山的说：“针对刚才大家讲的意见，就系列盗窃案件下步要做的工作我想这样安排：一、晚上的工作安排不变，继续巡控和蹲坑守候。二、全面摸排调查吉普车和车的主人，这项工作由许燕通知各派出所帮忙，尽快获取所有吉普车和驾驶人的全部信息；另外对晚上十一点后出现在城区的吉普车全面检查，手续不全的一律暂扣，查清后返还。三、对桥那一边的几个村开展摸排，同时继续调控重点人，这项工作张丽华副大队长负责。四、继续加强现场痕迹物证，重点是指纹、鞋印和相关痕迹的比对工作，这项工作由周副大队长负责，目前你们主要是在比对大队自己从现场提取的东西，下步你们要和阳光派出所负责现场勘查的同志取得联系，充分调动他们的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也可以上门带着他们开展这项工作，这一块不能忘记了，他们虽然看的都是小现场，但也许能从中发现大问题。五、我再带些人对重点的案件进行再走访，看能否发现一些线索。总之我想尽快把这个已经有点眉目的案件先拿下来，不然他们还会继续作案，搞的我们很难看。我就说这么多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张丽华就喜欢杨前锋这样有条有理的布置工作，手里边记着他的讲话，脑子边想着案件，眼睛还不时的看着他的可爱表情。杨前锋说完后她放下笔说：“晚上查车最好叫交警参加，我们共同查，这样就不会惊动犯罪嫌疑人了，其它的没有不同意见，只要工作都到了位，我想一定会出成果。”
杨前锋听了笑着点了点头说：“这个意见不错，交警由我来联系，在城区设六个点，每个点我们刑警大队安排一个人，查车上岗时间定在晚上八点到十二点，后半夜如果还发现了吉普车就我们自己来查。”
接着周杰合上笔记本说：“杨大已经考虑的很全面了，我坚决照办。”
杨前锋看了看在做记录的许燕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许燕抬起头用笔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是问我？”因为开大队长办公会许燕是没有发言权的，她只负责做她的记录，所以她没有想到杨前锋会征求她的意见，见杨前锋点了点头，她放下笔想了想说：“大队长已经都说到了，还特别提醒我们阳光派出所这一块现场勘查提取的相关痕迹物证要比对，我认为很有必要，说不定就能以小案带破大案，关于吉普车排查问题，我想是不是先到车管所去查一查，也好掌握第一手基本的资料，别的意见没有了。”
杨前锋点点头说：“这个意见很好，下午就辛苦你跑一趟车管所。”
根据大队长办公会的意见下午就开始分头开展了工作，晚上八点城区各路口开始查车，当晚查了许多车，其**查吉普车十二辆，暂扣手续不全的三辆。
第二天下午各派出所就把吉普车摸排情况报给了许燕，经统计全县有吉普车人八十七辆，其中有二十五辆无牌无照，这里面有十九辆在车管所能查到老资料，还有六辆是从外地买进来的旧车查不到任何新老资料。后经车主陈述，许燕打电话到车原来的单位核实，查清了四部车的情况，其中扣的三部车中就有两部个人的车一下难以查实还扣压公安局的大院子里。但第三天其中一个车主拿来了w市废旧车辆回收公司的证明，证明车是从他们那里买的，第五天最后一辆车的车主拿来了t市废旧车辆回收公司的证明，证明车是从该公司买的，所以扣的车只好全部放行让交警处理去了。
而就在刑警大队摸排扣押吉普车的第二天晚上，守候在园钉厂那片的一个小组当场在园钉厂财务室抓到了一个撬盗保险柜的犯罪嫌疑人，经审查该人是j省流窜来的，通过现场痕迹物证比对，发现城关地区另两起案件也是他的杰作。
撬盗保险柜案件历来都是各级公安机关打击的重点之一，能在现场成功抓获犯罪嫌疑人是少之又少，这次不但现场抓获了犯罪嫌疑人，还带破了城区过去发生的两起案件，并且这人极可能还在别的地方作了案，下步有望能帮外地破一批案件。对此杨前锋很高兴，办完刑事拘留手续后，易中华、朱东和韦小年把人送到看守所了，这时已是早上快八点了。
杨前锋正准备回去休息一下，张丽华、周杰、许燕和何小欢先后带上班了，张丽华看杨前锋还没有回去休息就来到了大队长室问：“昨晚那个人交待的怎么样？”
杨前锋故意不露笑脸的说：“一起都没有交待，”说到这他停了下来。张丽华正想安慰说：“那是正常的”时。杨前锋接着说：“是不可能的。”
张丽华听后一下被杨前锋逗乐了，咯咯咯的笑着走上去在杨前锋的肩膀上打一下说：“你好坏，说话半句半句的说。”
杨前锋高兴的把审讯结果对她说了，张丽华听说带破了两起保险柜案件连说了三个好之后说：“这类案子都是流窜犯罪分子作案，破起来很不容易，这也算在破案会战中立了一功啊！”
杨前锋正要说话，这时电话铃响了，张丽华开玩笑的说：“可能是你家那位查岗来了。”
杨前锋边去接电话边说：“怎么可能。”拿起电话“喂”了一声，话筒里传来了叶国庆的声音：“昨天晚上供电局所有领导的办公室被人撬了，具体被盗哪些物品现在还不清楚；还有医药公司门市部昨晚也被盗了，门市部里的人参等各种滋补品被盗一空。请技术员来看现场。”
杨前锋愣了下后说：“好的，我们马上就到。”
第二七五章又发新案
为了不影响大队白天的正常工作，早上快两点半，杨前锋安排张丽华、周杰等人回去睡觉去了，没有让他们参加审讯和各路口设卡检查工作，所以按要求他们早上又来上班了，而杨前锋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合眼，于是张丽华说：“现场我们去看，你回去休息一下，下午我们再向你汇报。”
杨前锋站起来说：“不回去了，我们一道去现场。”
经现场勘查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案件是一个人作的案，犯罪嫌疑人是戴粗纱手套作案的，留下的鞋印不是串并起来的现场那种，让杨前锋没有想到的是找不到犯罪嫌疑人作案时的进出口，外围也没有找到吉普车的轮子印。
本来昨晚破了撬盗保险柜案件大家都很高兴，可所有的兴奋一下就被这个顶风作案的家伙弄没有了。
刑警大队所有的人都感到很气愤，同时也更激起了大家的斗志。李小胜气的说：“他奶奶的，抓不到这人我誓不罢休。”
当然队里也有一些民警对系列盗窃案件的侦查方向也产生了怀疑，有的认为串并案有问题……，议论只是个人的观点不同，但并没有减弱大家破案的决心。
周杰和许燕坚定自己的意见，认为串并案肯定没有问题，杨前锋定的侦查方向也是对的，虽然这两个现场没有确凿的证据来和那三起案件串并，但他们从办公桌上留下的撬压痕迹和撬压手法，分析极有可能就是杨前锋画像的那个人干的，可按杨前锋的分析作案人是开车作案，而这次现场和外围都没有发现车轮印，并且现在车子该查的也查了，该扣的也扣了，可为什么还在作案，难道开车作案只是作案人的一次例外？
杨前锋一时也没有把事情理清楚，但他坚信系列盗窃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肯定带着吉普车作案，心想这次没有带车作案有两种可能，一是最近重点查了吉普车，可能惊动了犯罪嫌疑人，他们不敢再带车作案了；二是还有吉普车没有排查到，也许他们作案时没有把车停在现场附近。
第四天被扣押车辆的其中一个车主拿来了w市废旧车辆回收公司的证明来到了刑警大队，回收公司的证明上清楚的说车是从他们那里买的，许燕经请示杨前锋，杨前锋同意放行，但要交给交警大队处理后才能开走。第五天，被扣的最后一辆车的车主拿来了t市废旧车辆回收公司的证明，证明车是从该公司买的，许燕也只好按杨前锋的指示把车交给交警处理去了。
其实交警也只是罚款处理后就让他们把车开回去了，杨前锋认为只要车子不是偷盗来的就与刑警大队无关了，至于交警怎么处理他也管不着，但必须归口处理。
杨前锋知道每天晚上这样工作大家又苦又累，关键是睡觉时间太少，再说已经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抓了那么多人，社会上都知道公安局天天晚上在行动，除了极少数胆大包天顶风作案的外，其他想偷的人也不敢偷了，所以很难再出成果，为了鼓舞士气和更有针对性的开展工作，晚上行动前他把刑警大队十六个人召集在一起讲了三点意见：一、树立破案会战必获全胜的信心，不能因为已经破了不少案子了而骄傲自满，也不能因犯罪分子顶风作案还找不到是谁产生危难情绪，要深信只要我们努力工作，犯罪分子一定会落入法网。二、破案是刑警的主业，破案攻坚更是刑警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他要求全体刑侦民警要比别的警种民警多一双眼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工作中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发现可疑现象和问题要一查到底，绝不能让线索从自己手中跑掉。三、调整方案，刑警大队集中力量死守一个重点片的两个重点区域，其它地方交巡警和阳光派出所。
方案调整后，刑警大队主要负责迎宾路，环城东路和云峰南路之间这一个大区内的两个重点区域，其中人武部、保险公司、公路局、交通局、好又多超市等等都在这个范围内，也是过去发案的重点区域。
刑警大队的兄弟姐妹们个个肚子里都憋了一气，每天按要求准时上班进岗，没有一个再叫苦累，但正如杨前锋想的那样，连续六天没有发生一起刑事案件，也没有抓到一个坏人。
晚上杨前锋早早的来到了办公室，他靠在沙发上带闭目养神休息带想着下步工作怎么开展，因为连续六天没有抓到一个人，这是开展工作以来没有过的，究其原因他认为一是打击力度大，震慑了一部分犯罪分子不敢出来作案；二是晚上的工作太公开化了，很多地方都有公安人员的影子，虽然巡控和蹲点守候的民警都穿便服，但是阳光城毕竟就这么大，很多人认识这些民警，尤其本地的犯罪分子到处能看到民警，就是想作案也感到没有安全作案的时间和空间。因此杨前锋想这样下去能控制和减少案件的发生，但想抓现行犯罪分子很难了，另外大家已经累了一个多月了，再这样下去很多民警身体会吃不消，再说每个人手上的案件正急于消化，于是他想再坚持今天一晚上，不论有没有成果明天晚上叫大家休息，在家好好睡一觉，自己明天和巡警大队和阳光派出所领导商量，把晚上巡控的工作任务交给他们。
杨前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张丽华和许燕说着笑着走到办公室门口，张丽华看杨前锋办公室门灯亮着门也是开的就走了过去，看杨前锋睡的正香还打着小呼向许燕招了下手叹了口气说：“沙发上坐着睡着了。”
许燕走过来看了看也心疼的说：“他太累了，刑警大队长就是农村过去的生产队长，不但天天要派工，自己还要样样带头干，真是难为他了。”
“让他多睡一下吧！”张丽华把许燕拉着回她们的办公室说：“还好，这段时间没有发生杀人等大的案件，要是再发生案件他压力就更大更忙了。”话音刚落杨前锋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张丽华和许燕停了下来，不一会听到杨前锋说：“什么？你们那里发生了杀人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你不要急说慢点，”
许燕推了下张丽华说：“都怪你，刚才说什么杀人不杀人的，现在真的来了。”
张丽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我说话真的有这么灵吗？”说着把许燕拉着走进了杨前锋办公室。
杨前锋接完电话后张丽华问：“什么地方发生了杀人案件？”
第二七六章 赶赴现场
杨前锋边整理工作包边说：“是北安吴派出所所长打来的电话，报称原南安吴乡老街村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受害人叫佘小露，女性，今年二十四岁，她家人二十分钟前发现她死在自己的房间里，目前凶手是谁不清楚。”说着他抬了下左手腕看了看手表接着说：“许燕立即通知周杰出现场。”
许燕走出去后，张丽华也跟着出去准备，杨前锋叫住她说：“叫易中华、凤雷马上出发。”
张丽华问：“全部去吗？”
杨前锋拿起电话边拨电话号码边快速的说：“你、我、周杰、何小欢、李小胜、朱东、苏国民和韦小年我们先过去，其他人的工作不变，我们搞不过来再叫他们。”
这时姚政委的电话拨通了，杨前锋把发案信息向他作了汇报，接着又向姚昌盛副局长进行了汇报，之后他把吴大海叫到办公室向他交待了晚上城区的工作，并确定由他负责。
南安吴原来是一个独立的乡，前年初并到北安吴乡去了，现在是北安吴派出所的管辖区，南安吴老街村就是以前的乡政府所在地，这里确实有一条老街，案件现场就位于老街南头主街道后面的一个单门独院的农家平房里。
杨前锋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现场，这时现场外围有许多围观看热闹的人，但都被前来保护现场北安吴派出所一个民警和村里两个干部挡在了院子外面，只有死者的父母和弟弟在院子里面哭，所长高利民正在安慰他们并了解情况。
高所长见杨前锋来了，立即叫村书记去了死者家人那，自己把杨前锋等人带到院子另一边把现场情况作了简单的介绍，杨前锋听后立即安排周杰带人进入了现场，自己和侦查员们也到中心现场外围看了下出来对张丽华说：“分头找死者家人和知情人了解情况。”
张丽华点头说：“我来安排。”
所有人员分头工作去后杨前锋问高利民：“有可疑对象吗？”
高利民摇摇头说：“我来后了解了一下，目前没有确切的怀疑对象，不过我刚才反复问了老佘夫妻俩，他们一口咬定说肯定是佘小露第二个对象干的，可我问他们今天有没有人看到他来这里，他们又说没有看到。”
杨前锋锁着眉头说：“第二个对象？她到底谈了几个对象？”
“共谈了三个对象，第一个是林南县的，谈了半年后就吹了，之后经人介绍谈了第二个，这第二个对象是丕岭乡的，叫郑小龙，因为这个小龙脾气不好，特别是喝了酒以后脾气更坏，曾经有次酒喝多了还拿枪打干部被判了两年，所以俩人处了一段时间，佘小露感到实在没有办法相处下去就主动提出分手退了所有财礼，可李小龙怎么也不同意，经常过来缠着佘小露，有次还差点打了起来，并威胁佘小露一家人，如果给他惹火了把他们一家都杀掉，老佘一听怕了，当时就报了警，我派副所长李小力带人来调解处理的。”
“高利民一讲到丕岭李小龙杨前锋就想到了他喝了酒举着猎枪对着自己时的样子说：“原来是他。”
高利民说：“你认识这个李小龙？”
杨前锋点点头说：“认识，当时就是他用枪口对着我和赵来宝。”
高利民“哦”了一声后接着说：“李小力那次处理后，李小龙还来过，后来老佘担心佘小露的安全就叫她到外面打工去了，打工期间和北安吴乡政府边上一个叫李青的小伙子谈起了恋爱，俩个人在一起打工感情也很好，他们是五天前回来的，这次回来他们准备结婚，那知道出了这个事。”
杨前锋说：“除了李小龙还有别的人吗？”
“还有村上一个三十岁的光棍对佘小露有非分之想，听佘小露的父母说曾经发现他偷看佘小露洗澡，有时佘小露一个人到地里或山上去有事，他也装着有事跟在她后面，但过去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次佘小露回来他也到老佘家来过两趟。”
杨前锋想了想说：“第一个对象当时分手是怎么回来？”
“听说那个男的在外面打工又和别的女人好上了，佘小露知道后吵了一架就那么算了，男的后来也从来没有来过。”
“你的意思这是一起情杀案，还有别的可能吗？”
“来到现场后我初步的看了一下，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被翻动，不可能是为财。”
杨前锋点点头后说：“当时就她一个人在家？”
“老佘夫妻就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晚上情况是这样的：老佘一家吃过晚饭后，老夫妻俩到老街北头一家看人家打麻将去了，儿子佘兵到同学家做作业去了，佘小露有个女同学在新街开了个百货商店，在她父母出去前就到她同学那里去玩了，她那个同学知道她出了事还跑过来看，刚走的，我得知这个情况就问了她，她说佘小露晚上在她那玩了一个多小时，大概八点半左右就回家了。佘兵是九点半左右回家的，农村人晚上出门习惯不锁门，他回来看到佘小露房间灯是亮的门带上了以为她没有睡就叫了一声，可叫了后没有人答应，于是他推开了门发现她姐姐倒在床边上的水泥地上，头边上一大滩血，发现人没有气当时就吓哭了，跑到北街头把他父母叫了回来，老佘回来一看就跑到新街商店里给我们打了电话，我目前了解的情况就这些。”
杨前锋锁了下眉头说：“发案时间在八点半到九点半之间。”
“对，就在这个时间段。”
杨前锋看了看四周，发现佘小露家房子虽然是村外面，但并不是最外面，前面距老街的房子五十米不到，有条路直通老街，房子左右和后面都有农户，有的农户家刑警大队的侦查员正在调查走访。他指了指佘小露家的前后左右说：“这些隔壁邻居都没有发现或听到什么情况？”
“就是这么巧，还没有一个人发现情况，也没有听到什么，没有听到什么也不奇怪，这时候家家都在看电视，就是有声音也不一定能听到，再说也有这么长的距离。”
“佘小露是个什么样的人？”
“佘小露初中文化，听她家人和同学介绍说她是个比较开朗的人，但个性比较强，有时认死理，并且还得理不让人，不过她和李小龙分手时被李小龙搞惨了，后来这方面稍稍改了一点。”
杨前锋心想不管是不是李小龙干的，这个人一定要先控制起来，他又看了看四周问道：“李小力呢？”
“他家人和村里干部都说最有可能是他干的，所以在你来之前我就安排他带人到丕岭乡找李小龙去了。”
“老兄的反应真是快速啊！”
“好歹我是一个老公安，还干了几年刑警，急事急办我还是有数的。”
杨前锋想了想说：“把佘兵也立即控制起来。”
高利民说：“我来安排所里人和联防队去。”高利民走了几步又回头问：“找到了人带到哪里去？”
杨前锋想了想说：“先带到派出所，我再安排人审查。”
高利民安排好人去找佘兵回来后，姚飞政委和姚昌盛副局长一道进了院子，杨前锋和高利民陪他们先在中心现场外看了一下情况后又听取了他们俩的汇报，刚汇报完法医李小胜过来说：“经过初步检查死者是被钝器猛力击打头部数下致死的，具体什么类型的钝器要作进一步的尸检，另外内外衣服完好没有发现有性侵迹象，但到底有没有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姚昌盛说：“殡仪馆的车子马上到，尸体立即拉到殡仪馆，天亮后做尸检。”正说着殡仪馆的人抬着担架来了，佘小露的父母又大哭起来……
张丽华等调查走访的人也陆续回到了院子，各路走访人员回来后都说群众一致认为这个案子肯定是李小龙干的，并讲了很多很多理由，于是李小龙的作案嫌疑在所有人的心目中不断的提升，正说着一个联防队员过来说佘兵已经被带到派出所去了，杨前锋立即安排苏国民和韦小年去所里对佘兵进行审查。
案件现场并不复杂，一个多小时后就勘查完了，按照杨前锋的要求整个现场必须封起来，天亮后再重复勘查一遍，重复勘查后中心现场根椐工作需要适时解封。
这时高利民的对讲机里发出了李小力的声音，说他们在丕岭派出所的配合下找到了李小龙，已经把他安全的带到北安吴派出所了。
俩个主要犯罪嫌疑人都找到了姚政委很高兴，他大手一挥说：“不错，行动很快，现场按杨大队长的要求封好，现在我们去派出所。”
四部警车一部摩托车上警灯闪烁，警报声划破了本来很安静天空，民警们个个都很开心，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案件马上就能拿下来了。
第二七七章陷入迷雾（一）
杨前锋随着姚政委到了派出所后，亲自和张丽华对李小龙进行了审讯，但没有点破佘小露已经被害。
李小龙上个月曾经到北安吴参加过两次赌博，虽然每次赌的时间很短但赌的很大，以为是赌博的事把他牵出来了北安吴派出所为这事找他，本来还想能不交待就不交待，可一看是杨前锋坐到了他对面心里就突然不寒而栗起来，因为他不光知道破案利害，还听说他到刑警大队后办赌博案子处理的都很重，很怕杨前锋又把他往看守所送，所以立即转变了想法，他要争取个好态度，只要杨前锋不把他送进看守所就行，于是在杨前锋问了他的基本情况后，没有等他继续再往下问就主动交待了自己赌博的违法事实。
李小龙交待完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说：“大队长，我就参加了赌博，你没有问我就主动交待自己的事，是想争取宽大处理，你可千万不要把我送到看守所去，别的什么坏事我都没有做过，不信你可以调查，如果调查发现我还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没有向你说清楚，加重处理我。”
杨前锋一直注意他坐姿和表情，虽然有点不安和紧张，但是不像是刚做个杀人这样的大案子那样心里很激动或很害怕的样子。他看着李小龙深吸了口气说：“这个事交待的很好，可以考虑从轻处理。”接着他看了下手表说：“现在是早上三点半，你昨天吃过中饭后到派出所民警找到你为止都去了那儿？干了些什么事？”
李小龙低着头把杨前锋后面的话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后抬起头来说：“昨天我一直在村里啊！你知道的，就是五组那个村子。中午在李拐子家吃的饭，喝了一点点酒，从我的对象和我分手以后，我就下决心少喝酒了，吃饭后在政府边上上了一车子毛竹，毛竹装好以后去了我父母那里洗澡吃晚饭，因为太累了，吃饭后就回到我自己的房子里睡觉，一直睡到被派出所的人叫醒带到了这里。”
杨前锋锁着眉头问：“没有到别的地方去？”
李小龙发誓说：“昨天我真没有出去赌，不信可以叫丕岭派出所马上去查，我都是有人证的。”
杨前锋咬了咬嘴唇说：“你说你和对象分手后就不再多喝酒了？”
李小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是有教训的人，要不是上次酒喝多了也不会拿枪指着你们，要不是因为光喝多酒乱发脾气，我对象也不会离我而去，其实我是酒喝多了脾气不好，不喝酒我还是个好人。”
杨前锋认为这可能还是真的，点点头说：“你对象是谁？”
“不是对象了，她和我早分手了。”李小龙了口气接着说：“我那个吹了的对象就是南安吴老街村的，人长的很漂亮，也很聪明。”说着他叹了口气说：“可惜她现在已经谈了新对象了。”
杨前锋试探着问：“最近你见到过她吗？”
李小龙摇摇头说：“出去打工去了，听说和他男朋友在一起打工，没有出去前我找过她，可她就是不理我还把派出所叫去了，后来她干脆躲着我出去打工了，之后就没有再看到过她了。”
杨前锋看着他说：“看样子你很爱她。”
李小龙嘿嘿的笑了一下说：“你说对了，我真的很喜欢她，刚分手时我真的很难过，不过现在好了。”
杨前锋接着又问：“你恨她吗？”
李小龙摇摇头说：“这事都怪我自己不争气，当时恨她，现在一点也不恨了，并且还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过好点。”
杨前锋笑了一下说：“想不到你还有情有义吗？”
李小龙认真的说：“大队长，我不喝多酒真的是个大好人。”
杨前锋突然严肃的说：“你说你吃了饭就睡觉了，谁能证明？”
李小龙愣了一下说：“派出所的人能证明呀！还是他们把我叫醒的。”说着直愣愣的看着杨前锋。
杨前锋凭自己的直觉感到佘小露的死可能与他无关，但他又很不放心，因为发案是八点半到九点半之间，派出所找到他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以后了，而他从六点多到十二点之间相隔六个小时左右没有人能证明他真的在睡觉，要说作案时间他肯定有，动机上他虽然嘴上说不恨佘小露，但他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于是说：“派出所的人只能证明你那个时候在睡觉，可你离开你父母那里后到派出所叫醒你这段时间谁能证明呢？”
李小龙瞪着大眼睛说：“没有人能证明，就我一个人睡觉。”
杨前锋又追问了一些问题后心想：没有证据这样审下去肯定没有结果。于是他叫朱东等人看着李小龙，自己和张丽华来到了高所长办公室把审讯情况向姚政委和姚昌盛进行了汇报，他们听后感到这个案件并不是开始想的那样简单了，于是立即决定召开案情分析会。
会上周杰把现场勘查情况进行了全面汇报，接着又根据现场情况进行了分析，认为作案人是溜门入室或尾随入室，作案动机为仇或为色的可能性大，但也不能排除为财…………，分析完后说：“中心现场有一本信纸掉在了写字台下，我们在信纸上发现了一个不完整的右鞋印，但这个鞋印是不是犯罪分子留下的还有待于甄别，除此外，我们在整个屋内，包括死者房间、她父母房间等都没有发现其它任何痕迹，另外到底有没有丢东西还要等天亮后让死者父母进一步确认，总之这个案件现场条件不好。
周杰汇报后。苏国民把审讯佘兵的情况进行了汇报，佘兵晚上五点到找到他都有人证，完全可以排除。
接着姚政委又让杨前锋把审讯李小龙的情况又向大家进行了通报，杨前锋通报完后重点谈了对案件的看法和下步工作打算。
之后姚政委又叫大家围绕现场和调查情况及杨前锋下步工作安排谈自己的意见和见意。
大家说完后，副局长姚昌盛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结合大家谈的意见和杨前锋的下步工作安排作了补充和强调。
最后姚政委发言说：“目前来看形势对我们很不利，但我们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开展，大家要树立案件必破的信心，刑侦工作我不是很在行，但这起杀人案件的发案时间八点半到九点半之间，这么大的一个老北街村，我想在这个时间段群众基础上都没有睡觉，总该有人看到一些情况，这就是要求我们下步工作要细之又细了，我完全同意杨前锋大队长和姚副局长对下步工作的安排，大家必须抱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积极开展工作，绝不能让线索从我们哪个人手上漏掉，天亮后我要到地区公安处开会，这里就拜托给大家了。
散会后，突然一个男人边哭边叫着佘小露的名字走进派出所，朱小力迅速跑到门外发现是佘小露的男朋友，立即把他拉到了一个办公室。
这时杨前锋正在和李小龙谈话，并因为在时间上一时没有办法排除他的作案嫌疑，只好以赌博先把他治安拘留，并立为一号犯罪嫌疑人对他开展全面调查。
当李小龙听到外面的哭叫声，还边哭边叫佘小露的名字突然明白派出所和刑警大队并不是为赌博找他，而是佘小露出了什么事怀疑是他干的，于是站起来说：“大队长，佘小露出什么事了？”
杨前锋知道这事再不告诉他已经没有意义了，用手示意他坐下后说：“她被人杀害了。”
李小龙一听激动的又要站起来被杨前锋按住了，他看着杨前锋愣了好一会说：“你们认为是我干的？”说着低下头说：“怀疑我也对。”接着抬起头大声说：“可我真没杀她，要杀她我早杀了。”
第二七八章陷入谜雾（二）
参加案情分析会的人都很清楚，佘小露被害一案破案条件很不好，一没有目击证人；二现场也没有发现有力的证据，只有一个不完整的鞋印还不知道是不是犯罪分子留下的。就是犯罪分子承认是自己干的，如果没有其它相关证据作支撑，仅靠口供也难以把他送上法庭。重大作案嫌疑人李小龙一口否认是他作的案，加上佘兵的嫌疑又完全被排除，无疑给所有认为是李小龙或佘兵作案的人头上浇了一瓢冷水。
根据李小龙的交待虽然目前还不能完全排除他的作案嫌疑，但主审他的杨前锋和张丽华都认为他作案的可能性在下降，当然下降并不是不可能不作案，因此还要对他一查到底直到完全排除。
案件一举没有拿下来，一时案件陷入迷雾，尤其是作案人的动机复杂起来。对此最急的是姚飞政委、姚昌盛副局长、刑警大队和北安吴派出所的兄弟姐妹们，而其中最最急的是姚昌盛和杨前锋，因为姚昌盛分管刑侦工作前已经欠了一笔账（榔树杀人案件，那时是丁副局长分管），分管后又有两起这样的命案没有破了，所以压力一直很大；而对杨前锋来说这是他当大队长后发生的第一起命案，能不能破掉对他个人和大队的工作都有很大影响，本来金水县近几年来已经欠下三起命案的债了，如果再欠一笔债那金水公安局在地区的形象就更差了。所以他们俩的压力在所有人中是最大的。
刑警队过去的工作杨前锋平时也从张丽华那里得知了很多情况，最大的缺点是士气不高、民警在工作的时候普遍都比较浮躁，总之是粗之有余细之不足，这样的队伍对作案对象明确的案件还能对付，一旦遇到作案对象不明确的疑难复杂案件就很难沉下去做细仔的基础性工作，当发现一个重点对象时往往都把注压在个人身上，不能很好的安下心来及时全面的排查，等查明重点对象并不是真正的作案人时，才感到排查工作很多方面做的不到位又从头再来，而这时时间往往过去好几天了，群众的记忆已经发生了偏差，提供的信息往往就不准，导致一些作案对象不明的案件错失良机没能破案。
杨前锋决心要改变队伍中存在的这种状况，他认为破案是有黄金期的，这个黄金期一般在七天以内，所以发案后的七天内各项侦查工作任务落实的越早越好。因此，当他审问了李小龙后，本来很兴奋的头脑立即冷静了下来，认为在审查李小龙的同时必须全面开展工作，紧紧抓住黄金期这宝贵的时间。
杨前锋虽然过去没有干过专职刑警，但也侦办过不少刑事案件，知道要破这起案件难度不小，不过他认为也有有利的一面，即流窜作案的可能性极小，而案发地虽然有条县道贯穿而过，但交通相对还是很不放便，另外这里外来人员少，如果真不是李小龙干的，极有可能就是当地人，而当地人绝大部分都比较纯朴，这对调查走访很有利，并且认为作案人应该离案发现场不是很远，摸排作案人的范围不是很大，极有可能就是原南安吴乡政府所在地的老街村及该村四周的三个村范围内的某个人。
因此杨前锋经过认真的思考后在案情分析会上对下步工作作了以下初步安排：一、继续堪查现场，并请地区公安处刑侦部门的刑事科学技术人员来帮助我们一道勘查。要求对受害人家的整个屋内全面细致的进行再堪察，不放过每个角落和蛛丝马迹，同时对外围开展搜索，并强调了外围搜索的重点，比如：水沟、涵洞等都不能放过。二、全面调查重点人李小龙。核实他交待的情况是否属实，特别是昨天下午到晚上十二点之间的情况；搜查其住处，重点是鞋和不正常的物品；同时要查清近来的思想动态，有无流露对佘小露的不满和仇恨，平时使用的交通工具等。三、全面开展调查摸排工作。确定以老街村的老街为中心，在老街村和与其相邻的三个村范围内村全面开展走访和摸排，重点了解和掌握案发当晚有没有看到或发现什么人和异常情况，每个农户家里近日有没有来亲戚朋友，村上近日有没有来不明身份的人，并将了解的情况登记造册；同时围绕重点人，包括有强奸、入室盗窃、抢劫等前科受过处理的人和有好色行为、小偷小摸没有受过处理的人等，全面调查他们的现实表现及案发前后的活动情况；了解近来赌博情况，重点了解赌博输钱比较多的人案发前后的活动情况。同时把各项工作分解给了每个组或个人，并分别提出了工作要求。
姚昌盛这几年的工作也不是很顺，但他很有自知自明，不顺的主要原因是：一是原局长汪冬生只在口头上重视刑侦工作，而事实上没有做一件实事，整个局里风气不好，特别是在钱的问题上，卡的刑警队都无法正常工作；二是叶国庆个性比较强，虽然破案也有一套他个人的办法，但在工作安排上太粗，有时还听不进自己的意见；三是自己组织指挥能力和水平确实有待提高。今天开会本来他想杨前锋才到刑警大队不久，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案子，毕竟命案侦查工作是一项很专业的工作，对下步的工作安排可能说不上路子由自己来安排，没想到听了杨前锋的安排后比自己安排的还要全面，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同时也让他看到了刑警大队未来的希望。
案情分析会结束后天已经亮了，大家根据自己的工作任务有的出发了，有的正在准备出发，没想到佘小露的男朋友包小明来了，经了解才知道是佘小露的那个女同学丈夫专门去告诉他佘小露出事了，包小明哭着说他前天还到佘小露家去了，一切都很正常，昨天因家里请了匠人再做几样家具所以没有去，所以对佘小露被害一点自信也提供不了。
为了把工作做实，姚昌盛、杨前锋、高利民和张丽华分别包了一个村的调查摸排工作，四个人简单的碰了下头，出发时杨前锋感到派出所离现场太远了就对高利民说：“老乡政府的办公室能不能用？”
高利民知道杨前锋的意思，抓抓头说：“老乡政府办公室一直空着没有人管理，大院里都长好高的草了，办公室里面都脏兮兮的，我想找人谈话还是带到来派出所来吧！”
杨前锋摇摇头说：“派出所离现场太远了，工作起来很不放便，再说我们晚上可能还要工作，村里有办公的地方吗？”
高利民想了下说：“办公室有但太小。”
杨前锋想光有办公室还不行，最好能有让连续工作的民警们有个休息的地方，他突然想到南安吴新街路口有一个“南方旅馆”，于是坚定的说：“去南方旅馆。”
高利民一拍脑袋说：“对对对，那里虽然没有城里的旅馆条件好，但什么都有，是个办公、休息的好地方。”接着他又看了姚昌盛和杨前锋一眼说：“那这个钱……？”
张丽华切了一声说：“真是小气，这点钱都出不起啊！”
高利民抓着头说：“先小人后君子，要是三两天我还能承担得起，可要是时间长了我还真……。”
杨前锋没等高利民说完说：“放心，一切开支我们大队拿，决不给所里增添负担。”
高利民立即嘿嘿的笑着说：“还是大队长理解我们这些当所长的。”
姚昌盛看着高利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讲话，因为讲到钱每个当所长的都很敏感，可能也只有杨前锋当所长的时候不是这样，现在想想杨前锋来到大队第一个事就是依法创收这步完全走对了。
南方旅馆是本地人佘南方开的，佘南方今年五十多岁了，一家人虽然很本分，但是很精明，因为他看到近年来不少学画的人喜欢到农村来，特别喜欢到老街这样的地方写生，而这些人来后吃住又不方便，所以他就开了一个旅馆专门接待这些人，让他们吃住不愁。
佘南方房子很大，前面是个三层的楼，后面有一个封闭的大院，大院内还隔着一个小院子，前面是厨房餐厅、男女卫生间、男女洗澡间，里面的小院是五间平房，分别装修成了五个客房，每个客房里面两个床铺一张写字桌，两个木椅子，有的客人喜欢长期住这里。
高利民带着姚昌盛、杨前锋和张丽华进去看了下后，都认为很不错，特别是后面的小院子很安静，既能办公又能休息，张丽华高兴的往床上一趟说：“这地方真好，吃喝住都解决了，还放便了工作。”
杨前锋看了眼姚昌盛说：“就这里行吗？”
姚昌盛说：“很好，‘8.19专案组’的指挥部就放这里了。”
第二七九章抽丝剥茧（一）
为了尽快把走访摸排调查的任务完成，杨前锋又从大队调来了几个人，所有参战民警看杨前锋把所有的后勤保障工作安排好了都特别高兴，因为他们中很多人过去为了搞案件都是吃喝无定处，还饱一餐饿一顿的搞出胃病出来了，因此也极大的提高了民警们的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并且也没有理由不把工作做好，所以各组的工作都有条不紊的开展了起来，加上每个组都有领导负责，工作中也特别仔细和认真。
杨前锋负责老街村，这是他主动要求的，因为这个村的工作量最大，情况相对也复杂的多。按照他在会上的统一要求，首先召集村干部开会，在派出所已经掌握的情况基础上进一步了解村里深层次的情况。接着把村干部分到各组进行地毯式的走访，围绕重点进行摸排和调查。
许燕早上一上班就把案件向地区公安处刑警支队作了汇报，支队领导立即安排大要案大队大队长汪清波和法医等技术人员到金水指导和帮助案件侦破工作，上午九点半汪清波等就来到了现场了解案情，和周杰等共同勘查现场。
晚上十二点半，各路人马才全部回到南方旅社的小院内召开情况汇总会，会议由杨前锋主持，各组分别汇报一天的工作情况：首先汇报的是围绕李小龙开展工作的朱东组，朱东汇报说李小龙交待的情况经调查核实和他说的完全一样，只是晚上六点半到派出所去找他为止无法进一步核实，而他家中有一辆大踏板摩托车，油箱里还有大半箱油，通过全面搜查，包括摩托车的工具箱内没有发现可疑物品，根据周杰副大队长描述的鞋底花纹的鞋子也没有发现，该做的工作全部做完了，目前在作案时间上还是无法排除。
其次是各摸排组进行了汇报，总的情况是：一天工作下来虽然没有发现新的有价值的线索，但基本搞清楚了以下情况：一、当晚四个村有二十九家人家在打麻将（其中老街村十五家，占了一大半），搞清楚了打麻将人员的基本情况；二、掌握了案发后离开村子外出的有十三人，其中八人已见面，并查清了外出原因，排除了作案可能，还有五人到现在没有回来，不知道外出的真正原因，下步要继续跟踪调查；三、四个村有小偷小摸行为的人三个，其中第一个是塘东村的，他专门偷人家地里和山上东西的，比如菜、水果、小菜苗等等，只要他家地里没有人家有的都去偷一点，但作案时间都是白天，晚上从来不出门，从隔壁邻居调查情况来看，昨天晚上没有出门，很早就睡觉了；第二个是塘西村的，叫包水子，他平时没事时喜欢要村上转，发现人家门开的没人就来个顺手牵羊偷点小东小西的东西，比如人家好看的碗，水瓶等，调查组的人到他家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偷回去后又不用，全部藏在床下面，他有个老婆是个半傻子，没有子女，因为以前偷东西被人当场抓到过，所以村里人都知道他有这一手，他作案不分白天晚上，碰到了就下手，他自己说昨天晚上六七点就睡觉，早上四点半就起来做事了，但晚上是不是睡觉了没有人能证明，他老婆也说不清楚；第三个是老街村的，就住在老街左侧后面的村子里，这个人名叫李天来，四十八岁，本来有老婆和一对儿女，由于好吃懒做喜欢打麻将，他老婆对他很不满，四年前一气之下出去打工去了，而他也不管两个小孩，老婆没办法把两个小孩也带去了，而李天来在家里什么收入也没有，一次村里一个小店被偷了，店主怀疑是他干的就报了案，当时派出所就来找他，那知道他精的很，晚上跳窗逃跑了，过了很长时间派出所才找到他，为这事治安拘留了他十天，三年前老婆在外面爱上了一个男人，后来就回来和李天来离了婚和那个男的结了婚，因为是他老婆找他离婚的，所以当时他同意离，但必须给他一笔钱不然就不同意离，他老婆为了省事就给了他一笔钱，具体多少也没有知道，离婚后李天来就成了孤家寡人更自由了，什么事也不干，整天呆在城里打小麻将，听说还和一个女人姘在一起，后来基本上不回来了，家门口都长了很高的草，近来也没有人看他回来。四、摸排上来了两个喜欢偷窥女人**的人（佘兵是其中之一已被排除），另一人也是老街村的，这人叫方二九，三十岁，未婚，目前一个人生活，住在街一个披屋里，当天晚上八点左右有人发现他在老街来回的逛，目前这人还没有正面接触。五、四个村中有两曾经因盗窃、一个抢却被判刑劳改回来的，现在都在外面打工没有回来。六、还发现了其它一些情况：比如私下偷情的等，但经工作都排除了作案嫌疑。还有五户群众反应家里近半年来以生了被盗，只是被盗的钱不多没有向派出所报案。
其三是现场勘查情况汇报。现场总的情况和昨晚开分析会时汇报的情况差不多，没有新的发现。但法医李小胜汇报说：和地区刑侦部门的法医共同对佘小露的尸体进行了检验，发现其头部被人用钝器猛力击打了六下，后枕部和头顶各一处的颅骨被打碎了，下手很重，其它四处相对轻一点，从击打的创口分析很可能是铁锤之类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凶器不能确定。
三大块工作汇报完后，杨前锋看了看大要案大队大队长汪清波，意思看他有什么指导意见，汪清波放下笔说：“我还是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吧！”汪清波对杨前锋不是很了解，今天只是第一次和杨前锋共事，但他知道杨前锋来到刑警大队后，金水县的刑侦工作起色很大，近期破了不少案件，尤其是撬盗保险柜案件给他的印象最深，已经有好几个地市公安机关的同行打电话给他要求串并案件了，所以在没和杨前锋见面前就对他产生了很好的印象，通过今天的接触发现杨前锋分析判断问题比较全面，现场组织指挥的能力也还不错，很多方面并不比自己差到那儿去，因此他很想听听这个没有干过一天刑侦而成了刑警大队长的杨前锋对这个案件下步的工作意见和安排。
杨前锋点点头说：“那我根据大家汇报的情况就先拿个意见，最后请汪大队长和姚副局长最后定夺。”接着他打开了笔记本说：“通过现场勘查、，尸体检验、走访调查及对重点人的审查情况来看，佘小露被杀一案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理清头绪，主要是作案动机不明，到底是为仇为色为情为财等不明朗，所以很难确定侦查方向，因此我们只能把仇、色、情、财等都作为我们侦查重点和方向来开展工作，结合大家上面讲的，就下步工作安排如下：各组明天围绕仇、情、色和财继续开展工作，一、除了李小龙外看佘小露及家人过去还和什么人结下了仇；二、对方二九作全面调查，并进一步深入摸排，看还有没有这方面的人，另外全面了解一下这几个村里有没有人在家看黄色录像；三、筛查有侵财行为和赌博输了钱或家里正急需用钱可能铤而走险的人，重点是：首先对有偷盗行为的包水子、李天来进行重点调查，同时进一步摸排还有什么人有偷盗行为，我们在走访的过程中不是有好几个群众反应家中被偷了吗？我看这些案子绝不是包水子这样的人干的，肯定还有一个潜的很深的人在作案，我们最好能尽快把这个人给挖出来；其次是对当天或当晚赌博输了钱的人和家里正急需用钱又有可能铤而走险的人进一步进行调查。四是对案发后突然外出的人继续开展调查，做到人人见面，查实查死。
杨前锋把第二天的工作重点梳理了一下后接着又把各组人员进行了调整，并提出了工作要求。说完他对汪清波说：“汪大，你看这样行不行，请你给我们作指示。”
汪清波比杨前锋大一岁，长得白白胖胖的，圆脸平头，人看上去很憨厚，他清了清嗓子很精神的说：“我完全同意杨大队长刚才对这个案件的看法，也完全同意思他对明天工作的安排，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好办法，路就有一条，那就是扎实做好杨大队长布置的各项基础工作，才能让我们看清前面的路应该怎么走，为此我建议大家：一、静下心来，一心一意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二、千万不要浮躁，不能让线索从我们手中跑掉。我多说一句，这次来我发现金水县公安队伍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看大家这个样子让我感到焕然一新，所以我相信大家能能做好。”说到这他喝了口茶继续说：“工作中我们有时往往被一些表面现象挡住了眼睛，就这个案件而言，初看都认为是仇杀，因为总感到没有仇恨绝不会下那么重的手，有没有可能呢？当然有这个可能，但大家不要忘了，情急之下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很多这样的案件并不是因为有多大的仇恨，就是大家理出来的这些人，比如方二九、包水子和李天来等在一定的条件和情况下也能做的出来，所以杨大队长在全面分析这里的实际情况后作了全面布置我认为完全正确，因此大家对破案要树立必胜的信心去努力工作。”这些是汪清波的心里话，通过杨前锋对工作的安排，他进一步了解了他，并认为他以后可能是全区刑侦战线的一颗新星。
最后姚副局长作了总结性发言，对大家在今天工作中的表现进行了表扬，同时也指出了一些不足，接着杨前锋的工作安排和汪清波的建议进行了肯定，最后对下步工作宣布了几项纪律，重点是规定对现在的工作要进行破案后倒查，看谁的工作没有到位或马虎让破案走了弯路。
第二八0章抽丝剥茧（二）
开完会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杨前锋不放心别人拿总这个案子，并认为张丽华是这个案子主办人最好的人选，所以他叫大家把所有的材料交给了张丽华，张丽华当然知道和理解杨前锋的心思。
民警们都去休息了，姚昌盛、汪清波、高利民和杨前锋还在看大家刚交给张丽华的案件材料，张丽华边整理材料边对杨前锋说：“目前这几个重点人还真不好办，排除又排除不了，查又很难查下去。”
杨前锋同感的说：“是啊！”说着他突然想到了心理测试就问汪清波：“听说测谎仪这东西现在很先进，尤其排除率很高，我们地区有吗？”
汪清波没有想到杨前锋的科技破案理念还很前卫，放下手中的材料说：“我们地区还没有这种设备，也没有在办案中使用过，这种东西测出来的结果虽然不能当证据使用，但可以在破案中为排除和确定犯罪嫌疑人服务，最少能帮我们把一关，排除了也好让我们放心，确定了也能增加我们的信心。听说h市公安局有，不行我们可以试一试。”
杨前锋高兴的看了看姚昌盛和汪清波说：“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们的工作还没有进展，到时就请他们来帮我们把几个重点人做个心理测试。”
姚副局长点点头说：“是个很好的办案措施，我们基层办案也应该紧跟科技形势的发展改变办案方式，增添我们的办案措施。”说完他锁着眉头想了下又说：“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h市是个姓樊的女民警在搞这项工作。”
张丽华看了眼杨前锋惊喜的说：“樊美花？”
姚昌盛用手指在桌子上一点说：“对对对，是叫这个名字，有次我到他们支队去办案说起这方面的事时，他们支队长提到了她，那时她刚学习回来。”
“你们认识？”汪清波看了眼张丽华接着说：“要是认识就更好办了，我叫我们支队长和他们支队长联系一下，叫她过来一趟。”
杨前锋开心的说：“好啊！再工作三天，要是还没有进展那就辛苦汪大了。”
张丽华瞪了杨前锋一眼说：“说到樊美花看把你开心的。”
杨前锋知道那次樊美花来金水回去后不久就恋爱了，男朋友是县委一个领导的公子，在h市政府工作，结婚时杨前锋一家三口、张丽华和凤凰都去了，婚后不久就从z县公安局调到了h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工作，最后一次见面是她调到h市半年后来金水参加凤凰的婚礼，之后只是听她嫁到铁山乡的姐姐说她婚后第二年生了个儿子，没想到她现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了，对张丽华笑了笑说：“当然开心，有她来相助肯定事半功倍。”
汪清波听出了话外这音开玩笑的说：“看来是个美女啊！听张大的意思杨大队长和她过去还有故事？”
张丽华笑着点点头说：“故事是有，但很清纯。”
杨前锋摇摇头说：“汪大不要听她的，什么故事也没有，只是工作上配合的很好。”
这时高利民看完了几份与他下步工作有关的材料说：“这个李天水近一年来都没怎么回来，村上人也说他偶尔回来打一转就走了从不在家住，重点调查他有意义吗？”
因为高利民对这一带的情况比较了解，熟人也多，所以刚才开会调整人时杨前锋把调查李天水的任务交给了高利民，根据目前了解的情况杨前锋知道高利民讲的是事实，但他心里对这个人总是不放心，说：“不管有没有意义我认为应该全面掌握他的活动情况，因为他人就在阳光城，离发案现场并不是很远，又是个不务正业的人，如果他这次又是偶尔回来一趟呢？”
高利民想案子没有破什么可能都有，杨前锋这样说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那就继续查吧！”其实他心里认为这个案子绝不会是李天来干的，不过这人很狡猾倒是真的，因为他和前任所长李一平交接的时候，李一平特地讲到了李天来，说这人鬼得很，他平时每次出门都把家里的门上用长头发做了记号，如果头发没有了说明家里曾来过人，夏天也不睡床上，而是睡在灶房里的凉床上，那次抓他时，他就是睡在灶房跳窗逃跑的，其实他并没有跑远，后来有时晚上还回家住一晚上，因此提醒他以后要注意这个人，可自己调来后没有人再反应他有什么不法行为，也没有见过这个人，只是这次发生了案件，村干部把他列了进来。
第二天各路人马早早的起床继续开展工作，为了进一步把工作做实，高利民带人专门去了李天来家，发现院子里长了好多草，门被一把大挂锁锁着还结了很多蜘蛛网，心想这老小子应该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接着他又找过去和李天来走的近的人了解其它情况去了。
虽然摸排范围是四个重点村，但工作范围确很大，因为要核实一个事或一个人的活动情况有时还要出乡出县，所以各调查组的人很分散，杨前锋看各组之间联系很不方便，有的人跟踪调查走远了无法用对讲机联系，于是早上出发前就和张丽华和周杰商量决定把队里每个人（包括抽调来的人）配一个中文bb机，许燕接到杨前锋的电话后一上班就把这事办好了，并连忙送到了指挥部，中午就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上，每个同志都非常高兴干劲更足了，对此高利民感到有点惭愧，因为他没有钱给所里民警配这些东西。
吃过中饭后，在苏来宁的鼓动下林茂镇政府、铁山、凤山和丕岭乡政府领导，特种泵厂、铁山铜矿、丕岭铁矿和磁性材料厂分别带着香烟、水果等慰问品来到8.19专案组指挥部慰问全体参战民警，这么多单位前来慰问一个专案组过去从来没有过，一时指挥部里堆了许多慰问品，大家都知道来的这些单位都是看杨前锋的面子来的，杨前锋也不客气的全部笑纳交给张丽华统一保管，并分发给参战民警们。
晚上十二点半，继续开会汇总情况，通过一天的紧张工作，摸清了四个村的很多情况，比如说现在每个村民组里都有三四家是空的，家里人都出去打工去了，这些房子一年到头都是锁的，直到过春节这些人才回来呆几天。但摸上来的情况都没有形成案件新的重点对象，最后怀疑对象还是集中在李小龙、方二九、包水子和李天来身上。杨前锋根据大家汇报的情况又布置了下步工作。
已是发案的第四天了，工作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除了李天来没有找到外，所有的人都见了面，可李小龙、方二九和包水子还是没有办法排除。晚上开会前杨前锋向姚副局长请示后决定请樊美花过来帮忙，确定刑警大队六个人，北安吴派出所二人专门攻这个案件，其他人回去做其他工作，因为在侦破这个案子的同时，城里又发生了盗窃案件，北安吴也发生了因纠纷打架的案子需要处理，再说8.19案件大摸排工作基本都做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了。所以开会时杨前锋宣布了这两个决定，之后根据现有的人又把工作进行了安排。
当晚汪清波就把情况向他的支队长作了汇报，很快支队长回电说联系好了明天就过来。
第二天樊美花到了金水县公安局，在许燕的陪同下到了8.19案件专案组指挥部，杨前锋、张丽华和樊美花早已成了好朋友，好朋友久别重逢自然是格外亲热，这让汪清波等人看了很是嫉妒。
做心理测试被测的人需要一个相对安静宽松的环境，不能给他太大的压力，并且还要让被测人休息好才能测的准，本来樊美花认为农村肯定不行，必须要到城里去做，可能了南方旅馆发现这里还真是一个世外桃源，所有工作完全可以在这里进行，于是和杨前锋商量决定李小龙关在拘留所的在城里去做，方二九和包水子就在南方旅馆进行测试。
所有人都希望在这三个人中能确定有一人是作案分子，可经测试最后三个人都被排除了，这让专案组的绝大部分民警感到很失望，特别是方二九，他不但有作案时间还有作案动机，大家对他的怀疑比李小龙还大，一下把他也排除了有的民警们对测谎技术产生了怀疑，认为这东西不准。
樊美花做完了李小龙的心理测试后又回到了8.18专案组指挥部，张丽华开玩笑的对樊美花说：“这测谎仪器到底准不准？”
樊美花笑着说：“你不相信科学？那我来给你测一下，让你心服口服。”
因为张丽华凭她的办案经验也认为方二九的作案嫌疑很大，经她一测就排除了心里总感到不放心，于是说：“好啊！怎么测我听你的。”
第二八一章抽丝剥茧（三）
樊美花点点头说：“你只要根据我的提问回答问题就行了，很简单，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有或没有，喜欢或不喜欢，爱或者不爱就行了。”
张丽华把樊美花带到了她休息的那个房间，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樊美花问了她几个问题：“你和我是朋友吗？，“你很爱你爱人吗？”“你有婚外情吗？”，“你喜欢杨前锋吗？”“你和杨前锋有性关系吗？”“你是杨前锋的红颜知己关系吗？”等。张丽华一一作了回答。
做完后张丽华红着脸问：“你怎么问我这些东西，搞的我好难回答，不管怎么样你把结果说给我听听。”
樊美花一直抿着嘴笑，边收拾仪器边说：“你真想知道？”
“当然，不然我叫你做干什么？我就是想知道这东西准不准。”
樊美花把东西放在一边坐在床边上说：“一、很高兴你把我当你的真心朋友；二、你爱你爱人；三、你没有婚外情；四、……。
说到这樊美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张丽华瞪了她一眼说：“四是什么？”
樊美花边笑边说：“四、你喜欢杨前锋，但和他没有性关系，只是红颜知己，准不准？”
张丽华的脸更红了，拍了樊美花的肩膀头说：“没想到还真准啊！”接着又用手指指着她说：“这事可不能对杨前锋说。”
樊美花笑着说：“放心，我做人是有原则的。不过要是以后和他在一起喝酒喝多了可不好说了。”
张丽华假装生气的举起拳头说：“你敢。”
樊美花笑的更灿烂了，摇着双手说：“不敢不敢。”
张丽华叹了口气坐在樊美花身边说：“都排除了，下步工作怎么办呢？杨前锋都愁死了。”
樊美花点点头说：“听介绍，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其实破案难度确实不小，这要看你们下步的运气了，只要摸到了人就好办，不行我再来就是了。”
张丽华无奈的说：“那就辛苦你了，目前还有一个人没有找到，不过目前我对这个人的怀疑不是很大，但杨前锋一直盯着不放，叫他们在查。”
樊美花一直很相信杨前锋，认为他的破案思路和想法往往是别人想不到的，她站起来说：“我相信你们这一对好搭档一定有办法把这个案子拿下来。”
“托你的吉言。”张丽华站起来接着说：“我们去吃晚饭，晚上不要走了，就和我睡这个房间，也好帮我们分析分析这个案子。”
樊美花摇摇头把自己的中文bb机递到张丽华眼前说：“我也想啊！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和杨前锋了，可我们支队长叫我工作完了连夜要赶回去，市区边上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有两个怀疑对象要我回去甄别。”
张丽华看了看bb机上的文字说：“没想到你还真忙呀！”
“确实很忙，除了心理测试这项工作我还要参加大要案的侦查，其实我喜欢这样，这样人很充实。”
吃过晚饭后，杨前锋叫人搬了两箱子苹果放在了樊美花坐的警车上，杨前锋和张丽华把樊美花送上了车，樊美花把车门摇了下来，张丽华笑着把杨前锋推了一把，杨前锋被推的往前一冲急忙双手按住了车门，回头看了张丽华一眼又转向樊美花说：“一路顺风，回到单位给我们回个信息。”
樊美花知道张丽华的动作是想让自己和杨前锋多说几句话，对张丽华笑了笑关心的对杨前锋说：“破案固然重要，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还有记得把胡子刮一刮。”说完对站在杨前锋后面的张丽华说：“你也一样，多保重身体。”接着伸出右手对窗外招了招说：“我回去了，祝你们早日破案，需要我帮忙打个电话就行了。”
杨前锋对心理测试还是很相信的，所以他大胆的排除了几个重点人，调整工作思路继续有重点的开展调查摸排工作，几天来高利民围绕李天来做了不少工作，除了在南安吴这一片对他进行了重点调查外，还到城里找了他一天，只知道他一周前，也就是案发前曾经一直在阳光镇狮子山村一个小麻将点打麻将，可现在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麻将点的老板说已经有近一个礼拜没有看到他了，后来高利民又找到了李天来那个所谓的女朋友，也是个在城里混日子的妇女，并且除了李天来外还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根据这个妇女交待，她和李天来确实经常在一起，平时都是在小麻将点吃免费餐，有时去外面的小摊子上买的吃，睡觉地点不定，晚上想睡了就去找一个便宜的旅社，最后一次在一起是六七天前了，李天来那晚说他钱不多了想出去打工，第二天早上她还没起来他就走了，开始以为他去了麻将点，可她去了那里没有看到他，后来也一直没有看到他，她肯定的说真是外出打工去了，但具体到哪里打工她不知道。后面高利民在阳光派出所配合下找了所有的麻将点和小旅社，没有发现李天来，高利民把这些情况向专案组汇报后，认定李天来真的是出去打工了，没有必要再找了。
但杨前锋很不服气，并感到李天来突然出去打工很不正常，于是决定亲自对他再作一次全面的调查。
案发后的第六天上午，杨前锋突然想到李天来的家里到现在还没有进去过，心想不管怎么样，这个重点人的家一定要想办法进去看一看，于是他带着张丽华和周杰来到李天来的家门口，发现真的和高利民讲的那样，门上上了一把大铁锁，院子里长了许多草，这房子确实很长时间没有人在里面生活过了，张丽华和周杰分头在院子里查看，杨前锋走到每个窗口看室内，当走向灶房窗子时发现窗下有两棵杂草被踩折断了，他蹲下来仔细看了下，从这两棵杂草断的情况看断了好几天了，分析以为是高利民他们来时踩的，就站起来走到窗边上，可窗子上的玻璃都贴了报纸看不到里面，但发现窗台上的灰尘并不多，就顺手一推把窗子就开了，原来窗子里面没有栓上，探头对里面看了看，发现屋内的窗子下来放着一个凉床，凉床上还有一床被子和枕头，看到这个情况他立即想到了高利民介绍李天来时说他鬼得很，有次派出所抓他还从窗子里跑掉的情景，于是他要进去一探究竟。
窗台不高，窗子也不大，但人完全可以从这里进出，杨前锋轻而易举的就翻了进去，他走到灶台边发现灶台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揭开锅盖，锅已经生锈了，走到灶门口时发现灶灰好像不久前被人翻动过，心想这绝对不会是我们的人动的，难道是李天来翻动的？如果是的话，那说明他并不像村民说的那样一直没有回来，而是肯定回来过没有被村民们发现。正想去看看时，张丽华站在窗口说：“把门开开。”
杨前锋跑去把灶房的门打开了，张丽华边进门边说：“发现了什么没有？”
杨前锋对灶门口指了指说：“灶灰好像被人翻动过。”
周杰立即走过去蹲下来先看了下说：“真的，翻动的时间还不长。”
张丽华突然来了精神说：“看灰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周杰用手扒了下灰，发现灰下面有很多票据，还有一本独生子女光荣证，张丽华拿起独生子女光荣证一看心都快跳出来了，睁着大眼睛看着杨前锋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这老小子还真像你想的那样回来过，不但回来过，还回来盗窃作案了。”
杨前锋问：“知道生子女光荣证这家是什么时候被盗的吗？”
张丽华已经把这一片调查的情况熟记于心了，想都没有想说：“六月二十号。”
杨前锋对周杰说：“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整理一下，这些票据可能不是一家人家的，也许这片所有的隐案都是这家伙干的。”
周杰激动的都有点手忙脚乱了，张丽华笑着说：“你别让心蹦出来了。”
周杰看了眼张丽华说：“要是从这里找到了铁锤之类的东西我的心可能真的蹦出来了。”
张丽华高兴的打了杨前锋胸前一拳说：“看来曙光要出现了。”
第二八二章柳暗花明（一）
发现来无影去无踪的李天来时不时的回来，对杨前锋、张丽华和周杰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周杰小心翼翼的把吸风灶下面的所有柴灰和灰里面的东西全部扒了出来，杨前锋把周杰拿出来的东西一个个弄干净交给张丽华，张丽华根据她的记忆又把它们分别归类，最后发现这些东西分别来自四家人家，也就是村上六家被盗中的四家。并且发案时间分别是今年的五月五日、六月二十日，七月六日和十八日，另外两起这里没有发现被盗物品，分别是七月二十七日和八月十二日。因为失主们被盗的现金都不多，损失最多的是有独生子女证的那家，被盗的是一个小包，包内除了独生子女证外还有现金二百六十元等，最少的一家是现金九十元，所以都没有到派出所去报案。
从李天来家回到指挥部后，杨前锋立即把这一发现向姚昌盛和汪清波进行了汇报，他们俩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为之一振，杨前锋说：“我想把大家都叫回来围绕李天来做工作。”
姚昌盛看了眼汪清波说：“我同意，并且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到。”
汪清波对杨前锋笑了笑说：“本来我还认为这个案子走进死胡同里去了，没想到你这趟出去给我带来了这么好的喜讯，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个李天来，不论是不是他杀的佘小露，都要查清他的所有问题。”
张丽华立即编了条信息发到外出工作民警的中文bb机上，半小时不到，所有人员都回到了指挥部。
高利民听说李天来近几个月来一直偷偷的回来作案，一拍桌子说：“没想到杨大队长还真是明察秋毫，他果然是一个重点对象。”
姚昌盛听他这么说问道：“难道你一直没有把他作为重点对待。”
“我当然把他作为重点了。”说着又弱弱的说：“只是当项重点工作在做，心里其实认为他不可能回来过。”接着他又大声说：“哪知道这老小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鬼，不从门里回家，而是把灶房的窗子当成门，看来这家伙讲出去打工只是虚晃一枪，好在杨大队长细心，不然我可能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这时张丽华把李天来的社会关系和过去来往多一点的朋整理了出来交给了杨前锋，杨前锋看了下说：“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李天来过去曾经是出去打过两次工，那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并且每次出去打工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一个月就回来了，听说是太累做不下来，我感觉他这次并没有出去打工，很有可能又是回来盗窃被佘小露发现了，从而发生了这起杀人灭口的案件，这虽然是我的推测，但他的怪异行为不得不让我这么想，请大家也把思想统一到这上面来，把他作为重大嫌疑人，彻底查清楚他案发前后的活动轨迹。所以正如汪大队长刚才讲的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人，为此我们整理了他的社会关系，李天来共有八个亲戚朋友要走访，主要了解他近期有没有到他们家去过，去干什么等问题。人员分工这样：两个人一组，每个组去两家，路远的带车去，近的还是步行，另外城区的工作交给许燕他们。”接着他把每个组的人和要去的地方定了下来。
姚昌盛看没有安排自己说：“我参加去丁家的那个组，杨大就不要去了，你找村里干部再了解一下李天来的详细情况，”
汪清波也笑着说：“我参加李桥那个组，姚局讲的对，杨大和张大对整个案件的思路最清楚，除了理出来的这些外，你们再商量一下还有那些地方要去找他，有新的地方要去你发信息到我们的bb机上就行了。”
任务分工结束后，各组立即出发了，指挥部里只剩下杨前锋和张丽华，杨前锋看了几份材料后正准去村书记那里时，南方旅馆的老板佘南方进来拿空水瓶，平时佘南方很自觉，从来不打听专案组的事，如果问到他什么事他才如实的说，并且专案组的人也多次找他了解了很多情况，所以他拿了水瓶就准备走，杨前锋突然叫住了他问：“佘老板，李天来这个人你了解他多少？”
佘南方放下水水瓶想了想说：“他这人不好说，我总感到他变了，回来也是鬼鬼祟祟的。”
杨前锋问：“这话怎么讲？”
“这三四年来我白天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就是晚上看到过两次，一次是一个多月前了，天刚黑，我到村里一家去人家去有事回来，发现他远远的从我对面走来，我本来还想和他说句话，问他最近怎么样，可他看到我立即又往村外的田里走去了，好像不想见我样的，另外前几天……”。说到这他一拍脑门说：“对了，就是佘小露被害的那天晚上八点左右，我开大门出去拿忘记收的菜，发现我家屋前面的阴暗处有一个人，我正准问是谁时，这人突然转身向老街那边走了，他转身时我认出来了是李天来。”说完他紧锁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这个案子不会是他做的吧！”
杨前锋问：“那天李天来穿的什么衣服？”
佘南方想了想说：“他在阴暗处，看的不是很清楚，反正上衣是浅色的，比如白色或淡黄色之类的，裤子是深色的，比如深蓝色或黑色。”拉着他抬着头想了想又说：“对了，上衣是短袖的。”
“他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吗？”
“他双手抱在胸前，拿没拿东西不知道。”
杨前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问：“你确定他是李天来吗？会不会看错了。”
佘南方肯定的说：“绝不会看错，我和他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我还大两岁，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
“听说他几年前还出去打过工，是和那些人一道出去的？”
“这个我知道，第一次是和丁家乡他姨老表一道出去的，第二次是和北安吴下岭村一个叫童小立的人一道出去的。但两次出去都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说干不下来，后来就没有再出去过了。”
接着杨前锋又了解了李天来其它一些情况，并叫佘南方对刚才谈的内容不要对外面讲，佘南方满口答应了。
佘南方走后，张丽华高兴的说：“这真是又一个好消息，看来对李天来的嫌疑越来越大了。”接着又感叹的说：“我们真是睁眼瞎，知情人就在我们身边，高利民还舍近求远跑的要死。”
杨前锋正在拟条信息准备叫张丽华打电话发出去，因为佘南方讲的情况很重要，必须让专案组所有的人都知道，边写边说：“这不能怪他，我们不也没有向他了解李天来这个人吗？那时大家的精力都放在李小龙和方二九身上了。”
“也对，通过樊美花的工作把他们都排除了，也省了我们许多心思，让本来认为是一般的嫌疑人变成了主要嫌疑人。”
“所以把不放心的人排除掉也是我们工作的进步。”杨前锋说完突然想到樊美花给张丽华做了个心理测试，于是说：“她把你做了个心理测试结果怎么样？”
张丽华突然听到杨前锋问这事脸一红说：“这事不要向你汇报了吧！”
杨前锋把信息拟好了又看了一遍，认为没有问题了边交给张丽华边说：“你不说那我下次问樊美花。”
张丽华接过杨前锋递给她的纸说：“你敢问，要问她我不理你了。”
杨前锋对张丽华的反应感到很奇怪说：“难道还有**？”
张丽华咯咯一笑说：“就不告诉你。”说着她去了旅馆值班室打电话给寻呼台去了。
张丽华走后，杨前锋认真的理了理思路，认为北安吴下岭村的童小立必须马上找到，可车子都出去了，正在想怎么去时，陈来香抱着张丽华的手臂俩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小院子。
第二八三章柳暗花明（二）
杨前锋对陈来香的到来感到很意外，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可还没有等他开口陈来香就抢着说：“我看一下就走，绝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张丽华放开陈来香对杨前锋做了个鬼脸说：“你们好几天没有见面了，好好亲热一下。”说着转身向小院外走去。
杨前锋想到信息的事说：“传呼出去了吗？”
张丽华举起右手做了个ok的动作头也不回的说：“我办事你放心。”
杨前锋摇摇头心想这个张丽华，还把陈来香的到来当成是夫妻相会了，笑着迎上去牵着陈来香的手说：“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来？”
陈来香本来还以为她来杨前锋会生气，没想到见到她和自己一样高兴，开心的向杨前锋身上一靠说：“打电话来还不是怕你不同意，反正我会开车了，来去也很方便。”陈来香早就跟杨前锋后面把车学会了，只是没有驾驶证，杨前锋两个月前带她到驾校报了名，半个月前已把驾驶证拿到了手。
杨前锋把陈来香带进了他休息的房间说：“我和姚副局长晚上就在这里休息。”
陈来香四处看了看笑着说：“还不错，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接着她看了眼外面所有的客房门都是开的说：“不是许多人吗，他们呢？”
杨前锋抓着她手说：“刚出去不久，都有事去了，你来的正巧，我也正准备出去有事呢！”
陈来香深情的看着，咽了口口水后说：“是吗？”说着顺手把门推关上了，迫不及待的转身环抱着杨前锋的颈子，把她的香唇压到了他的嘴上，舌头习惯性的进入了他的口中，杨前锋见她在这里突然这么迫不及待亲热上了感到很不适应，可一想整个小院内就他和陈来香俩个人，再说张丽华也到前面去了，于是他放下心来猛力的回应着陈来香。
杨前锋从调到刑警大队后，几乎天天晚上在大队加班，就是回家休息天也亮了，很多时候陈来香起来了他才回去，所以他们的夫妻生活一下子乱了，昨晚陈来香想杨前锋想的一夜没有睡，她算了算已经有二十天没有做快乐的小妖精了，越想越睡不着，恨不得立即飞到杨前锋身边，熬到天亮她决定今天不管怎么样都要看到杨前锋，于是她上午把家里的事和店里的事安排好后就来了。
其实指挥部定在南方旅馆那天杨前锋就打电话告诉了陈来香，陈来香本来想先打个电话给杨前锋的，又担心杨前锋不同意她来，所以她干脆决定来看杨前锋一眼就走的，因为她从来没有在杨前锋工作的时候去打搅他，也怕他不高兴，可刚才当她看到杨前锋见到她后和自己一样开心，她认为来对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大家都出去有事了，心想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她在杨前锋耳边艺语道：“阿锋我要做你的小妖精。”说着就动起手来。
因为案件有了新的进展，杨前锋这时的心情特别好，加上陈来香火辣的动作和身上浓浓的香气，再也控制不住了……
杨前锋强悍的开展了第一轮进攻，陈来香像散了架一样全身无力的对着杨前锋笑，这一笑又激起了杨前锋的斗志还要再战，陈来香咯咯咯的笑着说：“我投降，不能再来了，再来我车子都开不回去了。”其实陈来香很想他再战，但她发现几天不见杨前锋都瘦了心里心疼，知道他为了案子已经很累了，不想让他再累，另外也怕时间长了张丽华以后会笑话他们俩，于是心满意足的笑着说：“快把案子破了，破了案我们回家再战斗。”
杨前锋知道她为了全心全意的支持自己的工作，一个人默默无闻的又带小孩又做生意，还要照顾大院子里那么多人并不比自己轻松，某种程度上说比自己还要累好几倍，他爱怜的把她紧抱着，俩个人谁也不说话的睡了一会儿后，杨前锋在她脸上亲了下说：“你来的正好，我要用一下车去找个人，你在这里和张丽华谈谈心，我很快回来。”
陈来香跑到旅馆大门口，见她正和南方旅馆老板佘南方在说着话，她向张丽华招了下手，意思叫她回后面小院去，张丽华立即站起来和她边走边坏笑的在她耳边说：“这么快就把你家阿锋慰问好了？”
陈来香脸上一红，笑着说：“看到他就行了，还要怎么慰问呀！”陈来香心里甜甜的，但嘴上绝不承认和杨前锋做了那事。
张丽华摇摇头说：“真是的，我把整个小院子都让给你们俩了，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意思呢？”说着抬头发现陈来香的脸更红了，怀疑的用手指着她说：“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做？”
陈来香咯咯咯的笑着拍了张丽华背上一下说：“做你个头啊！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张丽华一把抱着她在她身上闻了闻说：“你这个妖女，又这么香，他杨前锋就不能主动点，真是的。”
杨前锋这时拿着车钥匙出来对张丽华说：“我去一趟北安吴下岭村去找童小立，你就在这里看家了，不然有电话来找不到人。”
陈来香微笑着说：“你小心点。”因为只有她知道他刚和自己做了大事，担心他太疲劳。
杨前锋精神十足对她笑了笑：“放心吧！我马上回来。”张丽华看杨前锋精神抖擞的样子也搞糊涂了，不知道陈来香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杨前锋很快找到了在菜园地里做事的童小立，原来他和李天来差不多大，近年来由于身体不好就没有再出去打工了，童小立很客气的把杨前锋带到了他家，当杨前锋问起李天来时，他一听这个名字就来了气说：“他呀！这个人真不是东西，我们从那年打工分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了，这个月二十一号下晚他突然来到我家，说是去城里路过想看看我，我就叫老婆临时炒了几个菜，叫他吃了饭，因为天黑了又没有车，就让他在我家休一晚上，没想到这家伙第二天天没有亮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走了就走了呗，那知道他临走还把我家小儿子放在一个小铁盒子里的钱偷偷拿走了，钱虽然不多，只有十多块钱，但是这家伙做人也做的太差劲了。”
杨前锋一听还有这事心里立即激动起来，问他李天来可能去了什么地方，可童小立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接着杨前锋又向他了解了当年打工李天来和哪些人走的近，关系相对好一些。童小立回忆后说了三个人，都在丁家乡的，大名不知道，只知道小名一个小阿保，一个叫二棍子，还有一个叫阿进。
杨前锋了解完情况后返回了指挥部，陈来香看他回来后正准备回家了，见杨前锋紧锁着眉头问：“怎么了？事情不顺？”
张丽华也安慰道：“好事不在忙中起，我们慢慢来就是了，放心，我感到我们一定能找到他。”
杨前锋其实心里一直很激动，只是为不知道那三个人的大名而发愁，于是他点点头把童小立讲的情况作了简单的介绍，张丽华听完后一下蹦了起来说：“太好了，这可是天大的喜讯这就和你分析一样，他根本就没有出去打工，并且他就离我们不远，身上还没有钱，这是好消息啊！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杨前锋笑了笑说：“光知道小名不知道大名，丁家乡一万多人，只有一个村一个村的找了，不过只要能找到一个就好办了。”
张丽华开心的说：“不就是多花点时间吗？有工作做就好。”
陈来香突然拍了一下杨前锋的后背笑着说：“你真是站在船上找船，我知道啊！那个叫阿保的就是我家一个远房大老表，他大名叫丁立保，阿保是他的小名，过去是出去打过工，好像现在年纪大了不出去了，二棍子好像是我这个老表的老表，大名好像是叫丁二棍，阿进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杨前锋一听激动的把陈来香抱起来转了一圈放下来说：“真的，那我们就能节约很多时间了，我就是担心夜长梦多让这家伙跑了。”
张丽华拍了拍桌子笑着说：“哎，哎，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给你们时间你们不亲热，现在这样成何体统？”
杨前锋放下陈来香说：“对不起，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陈来香也没有想到杨前锋这突然的举动，满脸绯红的理了理头发说：“我带你们去，这样能节约很多时间。”这时的陈来香又展现了她工作起来说干就干的那一面。
杨前锋果断的说：“立即出发。”
杨前锋听了童小立反应的情况后认为：李天来的反常行为说明佘小露极有可能就是他杀的，以他的智商很可能知道公安机关会到他那些亲戚朋友家去打听他的下落，所以他绝不会去那些地方，因此各组出去以后到现在都没有消息返回，而他能去的就是不为村上人知道的那些过去曾经在一起打过工的人家去。
杨前锋开着车在路上飞快的行驶着，感到前方光明一片……
第二八四章露出水面
为了不打草惊蛇，杨前锋把车子开到丁立保家那个村子外面的公路上停了下来说：“车子目标太大，我们就把车停在这里走进去。”
杨前锋停好车后，回头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张丽华和陈来香，张丽华穿的是便服，杨前锋看看身上的警服指了指陈来香手中的工作包说：“包里有件便服拿给我。”
杨前锋脱下了短袖警服，拿着陈来香才给他买的短袖白衬衫说：“下车。”
下了车张丽华想了想说：“要不要把汪清波他们叫来？”
杨前锋边穿衣服边说：“现在不是时候，如果李天来真到这里来过我们再布置下步工作。”
张丽华不解的说：“我们派出去了这么多人，怎么一点李天来的信息都没有，反而在童立保家发现了他的踪迹呢？”这也是她一路上想的问题，只不过没有说出来。
杨前锋笑了笑说：“我要分析的没错的话，这就是李天来自认为做的最聪明地方，他早就猜到我们会到他的亲戚朋友那里去打听他的下落了，所以他一个都不去，我总感到他没有跑远，就在丁家乡或北安吴乡这一带。”
张丽华还是不理解的说：“这个案件要是他干的为什么不跑远点呢？这里其实离南安吴并不远。”
杨前锋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人的思想都有它的惯性和局限性，你说他在哪里偷不是偷，在城里偷得手的机会还多些，可他为什么既不在城里偷，也不在其它乡镇去偷，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回到村上去偷呢？”
张丽华也被一下问住了，想了想说：“也许……也许在自家门口偷感到安全些吧！”
杨前锋点点头边往丁立保家走边说：“对，所以他的思想目前还是这样，所以我认为最少目前他还是躲在丁家乡或北安吴乡某一个地方原因，不过时间长了就难讲了，我们要尽快查到他在这一带的活动规律，想办法尽量早点抓到他。”
张丽华认为有一定有道理，但她还是不理解，心想李天来肯定懂得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一般人都认为跑的越远越安全，可他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呢？难道真的像杨前锋说的那样这样他感到安全些？
杨前锋以前到陈来香娘家来呆的时间都不长，也没有时间到她其他亲戚家去，所以对她的那些远房亲戚绝大部分都不认识，可陈来香一进村子，比她大的或小点的人都认识她，有的还跟上来拉她说话，指着杨前锋问是不是她男人，陈来香只有笑脸相迎，一一作答。
杨前锋开玩笑的拉了下陈来香说：“看来你不光在你那个村子有名气，在这个村你的名气也不小啊！”
陈来香骄傲的看了眼杨前锋说：“那当然，当年我可是乡里有名的裁缝大师傅，这个村上很多人家的衣服可都是请我做的，有的还请我上门来做呢！”
张丽华哦了一声说：“怪不得还有人叫你陈师傅呢！”
丁立保家住在村子里面的一个小店后面，去他家必须经过小店门口，他家屋后面是一大片水田，水田过去就是山脚了。
杨前锋三人到了丁家，丁立保一看是陈来香和杨前锋立即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客气的忙这忙那，杨前锋连忙把他拉坐下来说明了来意，丁立保认为李天来这样的人干不了什么大事，就是犯罪也不会犯大事，最多是为了捉画眉鸟的事，于是轻松的说：“你是说南安吴那个来不子吧！他来过。”
杨前锋、张丽华和陈来香听了心跳立即加速，陈来香激动的咬着嘴唇紧紧抱着张丽华，张丽华紧紧抓着陈来香的手，只有杨前锋强按住内心的激动平静的说：“听说你和他是老表？”
丁立保点点头的说：“也算吧！是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的老表了，从我爷爷那时起就没有来往了，我和他是二十年前在一起修水库时才认识的。”
杨前锋想怪不得老街村的人没有把丁立保家排在李天来家亲戚的行列了。点点头说：“听说你带他出去打过工？”
丁立保说：“事情是这样的，五年前我们村上有个人在外面打工，带信回来说那个打工的地方要人叫我带些人去，正好那天我去南安吴有事碰到了李天来，他问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就如实的跟他说了，并说那里地方要人问他去不去，他一口答应说去，第二天他就和我一道去打工了，可他干事怕吃苦，干了不到一个月就结了工资回来了。”
杨前锋接着问：“你把他这次来的情况详细的说给我听听。”
丁立保说：“二十二号中午我刚吃好饭，来不子突然来到了我家，我问他怎么这么稀客，有空到我家来玩？他说最近在山上抓画眉鸟，吃的东西吃完了，来搞点吃的。于是我看了看锅里还有剩饭，灶台上剩菜不多了，我就说叫你表嫂给炒个菜，他大概是饿狠了，说就这些剩饭剩菜好的很，说着他自己动手把剩饭剩菜全部吃掉了，吃好后他说还要到山上去，临走在我家借了把雨伞说第二天送来，到了第二天下晚，也就是二十三号下晚我家晚饭吃过了，他真的把雨伞送来了，又在我家吃了点泡锅巴，吃好后他说捉画眉鸟的地方许多水，要向我借一双胶靴穿，我就把一双旧胶靴给了他，并告诉他不用还了，可他说那怎么行，明天下晚送来，可到现在一直没有来，情况就是这样，怎么？他抓画眉鸟的事你们也管？”
杨前锋笑笑说：“画眉鸟也是国家保护的，可不能乱抓。”说完他想了下说：“听说你还有个老表叫丁二棍，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丁立保说：“他们平时更不来往了，不过这次他在山上到处捉画眉鸟就不好说了。”
杨前锋接着问：“那还有个叫阿进的呢！”
丁立保说：“阿进就住在隔壁村上，一家都出去打工去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杨前锋点点头说：“那你带我到丁二棍家去看看行吗？”
丁立保高兴的说：“这有什么不行，虽然我们和丁二棍不是一个行政村的，但隔的不远，我带你去。”
杨前锋叫张丽华和陈来香就在丁立保家等他，自己和丁立保去了丁二棍家，丁二棍反应李天来二十四号下晚到了他家，说在山上捉画眉鸟东西吃完了，肚子好饿想吃点东西，丁二棍就把剩饭剩菜让他吃了，丁二棍很坦率的说他不喜欢李天来，当时就不想理他，李天来是个精明人，估计他不会再去了。
杨前锋听了丁二棍的话心里就有数了，回到丁立保家后就把陈来香和张丽华叫到外面说：“你们在这里不会引起李天来的怀疑，我马上把人集中起来等你们的消息，一有情况就打传呼给我。”讲到传呼杨前锋才想起电话，他走到屋内问丁立保：“这里有电话吗？”
丁立保说：“前面小店有电话，对了，店老板也认识来不子。”
杨前锋又走到屋外，张丽华对四周山上看了看说：“你是怀疑李天来就在这附近的山上？”
“很有可能，也许他呆的地方就能看到我们这里。”杨前锋点点头又接着说：“要是我分析的不错的话，今天下晚他很有可能以还胶靴为幌子到这里来混吃的，前面小店有电话，也是来这里唯一的路，你们就在店里等，同时做一下店老板的工作，他也认识李天来，让他在店门口帮我们注意一下。”
张丽华激动的说：“那我们就在店里来个守株待兔。”
杨前锋想了想说：“为了万无一失，这里和丁二棍家我们必须都要控制起来，你们在这里，我去把警力布置一下。”
陈来香从来没有看到杨前锋破案时印工作样子，看他分析问题时头头是道，并且还准的很，让她感到很新奇，又从另一面看到了杨前锋的风采，真的令她很激动，这下又说杀人犯真的要来这里。她更好奇了，关心的说：“开车小心点。”
杨前锋下午四点钟就把人安排到了指定的位置，下午五点钟杨前锋收到了张丽华发来的信息，说丁立保放牛时发现他家后面山上有个人，估计就是李天来，这下大家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因为他在这个地点出现了就说明他过会很有可能去丁立保家。
大家都知道这时一定要冷静，绝不能让李天来发现我们，如果他发现不但不会从山上下来，而且会跑的无影无踪，这么大的山，就是发现了他也不能轻易抓到，因此大家都耐着性子等，天开始黑了，杨前锋一直抓在手上的bb机突然振动起来，杨前锋一看上面的文字是：“人到了村外正向村子里面走。”
杨前锋立即让民警前移，分头把住出村和上山的路口，自己带人冲进了村子，还没到小店门口，就看到张丽华和陈来香从小店走了出来，因为李天来走到小店前面三十米处的丁字路口停住了，并且东张西望的就是不过来，张丽华和陈来香心急如焚的等着杨前锋的到来，可这时她俩感到时间过得太慢了，张丽华看到李天来就在眼前，可又不敢轻举妄动，要是不能一举成功让他跑向山那边上了山就前功尽弃了，等了约五分钟她实在等不急了，就和陈来香走了出来，心想李天来肯定不会防备她们两个女人，走近了自己给李天来一个突然袭击，加上陈来香帮忙应该能制服他，可一出店门正好看到杨前锋已经走过来了，俩个人高兴的真想大叫一声，但她俩并没有那样做，而是立即停了下来，张丽华不动声色的看着杨前锋对他前面一个人一指，杨前锋会意的突然冲上去就把他按倒在地，并迅速的拿出手铐说：“李天来，我们是公安局的。”说话的同时铐子扣住了李天来的双手。
其实李天来看到手铐时全身就软了，知道眼前这人肯定是公安局的，老实的趴在地上说：“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我头上。”
杨前锋和所有参战的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第二八五章山村魔鬼
李天来抓获后立即被带到了指挥部，杨前锋亲自和张丽华对他进行了审讯，李天来的心理防线在被抓时就崩溃了，所以杨前锋没有再费多少口舌他就彻底的交代了问题。
原来李天来光花钱不挣钱，麻将虽然打的不大，但他近六七年来几乎每天眼睛一睁就是这个事，像着了魔一样，特别是离婚后到了城里更是如此，因为身上有钱日子过的也算逍遥自在，但总的来说是输的多赢得少，加上住旅馆、吃饭抽烟穿衣和交结女人，他把老婆离婚时给他的两万块钱和家里这几年田地租给人家的租金去年底就全部花光了，为了还能过这种逍遥自在的生活他想到了偷，但他不敢在城里偷，也不敢去生地方偷，认为最好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村子，于是他再次（因为他以前偷过一次被治安拘留了）走上了这条路，多次回到村里作案，根据他的交待远不止专案组掌握的那几起，其实他晚上还趁人家睡的正香时，不止一次的溜到几个以前关系很好的人的家里搜了人家衣服口袋，并且每次只拿走口袋里一部分钱，让人家不以为是被人偷了。
十九日这天他又没有钱了，于是下晚偷偷的溜到村外的田埂上坐等到天黑下来后，先回到家里拿了把木工用的铁锤插在腰间，带了个手电筒绕道从田埂上往老街那边走，当走到佘小露家门口时发现她家灯关的，猜想这么早不可能都睡觉了，屋里肯定没有人，就试着推了下门，那知一推门开了，进屋看了看果然没人就先到灶间的锅里拿了块锅巴，边吃边走到佘小露的房间门口用手电筒对房内照了照，发现床边上有一个红色的旅行箱，心想是佘小露回来了，窃喜的认为箱子里肯定有钱，于是就进去准备把它打开，正要动手时突然听到佘小露哼着歌到了大门口，接着听佘小露边进门边说：“出去大门怎么不带起来，真是的。”接着她就拉亮了堂间的灯。
李天来听到她哼歌时就惊慌了起来，吓的往床下面躲，可是她的床太矮，床下面又放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不小心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弄响了，佘小露听到声音问：“是谁？”她边问就边在大门边上拿了根长一米多、直径一寸左右的木棍，进了房间拉开了电灯，她听到响声估计就知道有人在她床下面了，所以她走进房间后突然用木棍对床下一捣，说：“出来，不然我就去叫人了。”
李天来知道她说的出做的出，心想这下完了，要是真叫起来他以后在村里怎么做人，还是出来和她解释一下，让她高抬贵手放过他这一回，于是说别叫我出来，说着就连忙爬出来，刚爬出来一半，佘小露其实也很紧张没有看清楚倒底是谁，也怕这人出来了会对付她，就拼命的用木棍打他的后背，李天来痛的快速爬了出来，顺手把插在腰上铁锤握在了手上，佘小露见是李天来，并且手上还拿了凶器，吓的大叫一声救命转身准备跑，李天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叫她不要叫，可佘小露一心想走用力挣脱了李天来的手，李天来见拉不住她就举起铁锤对她头上打了一下，佘小露摇晃了一下又准备喊救命，可命字还没有叫出来，李天来用铁锤在她头上连续重重的敲打了下去，瞬间佘小露倒在了床边上的地上，李天来看她死了，立即把倒在地上的木棍拿放回了大门边上，带上房门和大门快速跑进了夜幕。
李天来一口气跑到了村外田野的一个田硬上瘫坐下来，头脑当时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心才平静了一些，才清楚自己刚才杀人了，接着他边从田埂上往北安吴那边走边想下步怎么办？
走着走着他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心想这个案子公安机关肯定怀疑不到他头上，因为他每次回来都是下午搭最后一班车到丁家乡下车，以后步行到北安吴天开始黑了，再步行到老街村天完全黑了，一直以来每次回来在村里他都尽量不和人碰面，选偏僻的小路或者根本没有路的地方走，如果想休息一下也躲在阴暗的地方，所以多次回来盗窃没有正面碰到过任何人，偷来的东西除了钱其它东西都进行了处理，并且下半夜三点半左右肯定离开老街村，因此他感到自己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近一年来没有人发现他回来过，所以在他看来就是包公在世也破不了他作的案子，虽然这次出了人命让他一时慌了手脚，但他认为出了南安吴就安全了，并认为这次自己回来可以说是来无踪去无影，肯定没有人发现他，并坚信公安局绝对不会怀疑到他头上来，因此决定不去城里了，也不到村里人都知道的亲戚朋友家去，就地来个消失，人家不是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吗？就躲在这一带最安全，心想只要公安局找不到自己，就一切平安无事，要是找到了自己那一切就听天由命了。
哪知道玩就地消失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大的问题是吃喝问题，不能去亲戚和朋友家去哪里呢？李天来当晚就饿的吃不消了，正因为饿让他突然想到了当年一起打工时处的相对好的几个人，并认为去这些人家最安全，于是就先去了童小立家，可在童小立家睡到下半夜三点左右他又突然感到不安全，就来了个不告而别，发现桌上的小铁盒里还有些钱就顺手拿走了，因为他身上就剩几毛钱了，想买包烟都不够。
出了童小立家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丁家乡，天亮前上了丁立保家后面的山上，可到了下晚肚子又饿的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去了丁立保家，在丁立保家混了两餐后感到再去不是很安全，于是二十四号下晚跑到丁二棍家混了一餐，本来还想混一餐的，可丁二棍不欢迎他，想想还是以还胶靴为名去丁立保家再混一餐就连夜离开这里去林南县一个朋友家去混几餐饭，并在那里找点事做做，挣点小钱做路费到更远的外地打工去。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就为了一餐饭的让自己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了。
听完李天来的交待后，张丽华倒吸了一口气，看了眼精气神十足的杨前锋心想：这个李天来就是老街村的魔鬼，好是杨前锋盯着他不放成了他的克星，加上陈来香今天来的正是时候帮我们节约了很多时间，如果今天摸不到丁立保并掌握不了李天来的活动规律，那李天来还真成功了，要是李天来跑了想再找到他就难了，并且就是以后找到了他，他的心理状态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能很快交待了问题。要是那样，这个案子就很难破了，更不可能破的这么圆满。
审讯完后，又根据李天来的交待在他作案后休息了田埂边上的石头堆里提取了凶器铁锤（周杰高兴的发现铁锤上还有血迹），并连夜带着他指认了作案现场。
一切工作都完成后己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专案组人员押着李天来准备回城里，老街村许多村民从下晚到现在一直都兴奋的聚在南方旅馆前面议论着看热闹，因为他们知道李天来自从爱上麻将后整个人都变了，好吃懒做不顾家，一人吃饱全家饱，但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把佘小露杀了，水落石出的真像让村民们突然感到李天来就是村里的魔鬼，想想他做的事都感到不寒而栗，为了庆祝公安机关为村里除了一害，不少村民还自发的买了许多鞭炮，当专案组的警车离开南方旅馆门口时，村民们几乎同时点燃了鞭炮，齐鸣的鞭炮声打破了静静的夜，老街上空弥漫着浓浓的硝烟，正义的警笛声斩断了罪恶的魔爪，给老街村留下了平安祥和。
第二八六章总结庆贺
由于县委政府决定在城区搞大招商大建设，近来上了好几个大项目，但社会环境并不是很好，这些项目进行的并不顺利，因为要发展就涉及到征地和拆迁，而征地和拆迁就涉及到利益，从而因利益引发的社会矛盾不断增多，加上以前一些工作人员为了减少矛盾完成征地拆迁工作任务，工作中草率的承诺了被征地的个人或组织下步被征的土地上要搞工程建设，只要依照规定他们能承担的小工程就让他们做，这样当时是把征地拆迁任务完成了，但为后期的工作带来了更大的麻烦，因为招商引资请进来的各项目工程都比较大，如房地产开发等，他们自己就有正规成套的建筑队，根本不愿把任何小工程给被征地的组织或个人做，导致很多矛盾一时无法化解，有的群众就强行阻止开发商施工，同时到政府要说法，政府责令相关部门解决，可这些部门也无能为力，最后各部门之间推来推去引起了这些群众的不满，干脆都跑到县政府去了……，由于这是县委政府的重点工作，主要领导把这个任务交了姚飞，为此他近日来带着雷大明、赵来宝等人天天处理这些事，同时心还牵挂着“8.19”案件，今天下晚他刚协调好一个项目工地的事，就接到了姚昌盛的电话说李天来归案并交待问题了，这个好消息让他当时就跳了起来，并准备立即去南安吴，可突然想到县里马上要开一个会，只好在电话里向专案组给予祝贺和表扬。
专案组把李天来送进看守所，杨前锋发现姚飞还在看守所办公室里没有休息，当他得知专案组回来了，立即跑出来高兴的向大家说：“这个硬仗打的漂亮，同志们辛苦了！”
他迫不及待的和大家聊了一会案子情况后，感到这个案子特别值得总结，一能树立信心鼓舞士气：二能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提高刑警队伍破案的水平。于是当即决定明天下午三点钟组织召开“8.19”案件侦破经验教训总结会，并叫专案组的同志全部回去好好睡一觉，准时参加明天下午的会，会后给专案组摆宴庆贺，要求大队所有的人全部参加。
“8.19”案件的成功侦破大家都很高兴，但最最高兴的就是姚昌盛了，听了姚飞的话他心里特别温暖，因为从他分管刑侦工作以来已经发生两起作案对象不明的命案了，而这两起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破，另外城区还有那么多有影响的抢劫、系列盗窃案等没有攻下来，积压了这么多案件，汪冬生肯定要负主要责任，但作为分管刑侦工作的他肯定也跑不掉，可汪冬生在的时候确实让他没有办法正常的开展工作，但是现在不同了，姚飞政委全力支持他分管的这一块工作，可以说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比如抽调的五个人和罚没款返还比例的提高等），如果8.19案件再攻不下来他准备主动辞职了，不然心里除了感到对不起组织和姚政委外，关键是感到对不起被害人，尤其是死者和他们的亲人，另外也更没有脸到地区公安处去了，其实在开第一次案情分析会前，杨前锋汇报对李小龙的怀疑下降开始他的压力一直都特别的大，好在他相信杨前锋能力和水平，没有因压力大改变和影响杨前锋的工作思路，并全力支持他作出的每一个决定，果然如他所愿最后成功的破了此案，通过这个案件的侦破也让他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和努力的方向，同时也看到了刑警大队在杨前锋的带领下必将走向辉煌，他想要是没有王大军他们从中作梗，自己现在的职位就是杨前锋的，要是杨前锋分管刑侦工作局面肯定不一样，而现实就是现实，现在在这个位置上的他自己，他很感谢姚飞政委的全力支持，更感谢杨前锋的全力以赴，让他在这个副局长的位置上能继续走下去。
在姚昌盛分管刑侦工作期间发生的那两起杀人案件汪清波都来指导和参与了办理，他对金水县刑侦队伍一直不看好，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次他才弄明白，原来是缺少了一个像杨前锋这样思路清晰、处事果断的指挥员。这次这个案件他从头到尾都参与了侦破，并且提了很多指导性意见，不过他开始一直认为这个案子是李小龙、方二九和包水子三人中一人干的，所以当杨前锋安排所长高利民专门查李天来时还认为他把侦查范围扩的太大了，只是杨前锋毕竟是大队长，并且查也是对的就没有说出来，当樊美花把他认为的三个重点人全部排除后，才想到杨前锋把范围扩大对了，接着杨前锋又发现李天来根本不像村里人说的不回来，而是时常回来，不但回来，还在村里经常盗窃，这一发现让他更坚信杨前锋的工作思路是对的了，所以他要求亲自参加走访，想尽快抓住李天来，没想到杨前锋还真是一颗福星，按他的思路很快找到了李天来的踪迹，接着发现了他的活动规律一举抓住了这个凶手。通过几天的工作他彻底的改变了对杨前锋和金水刑侦的看法。因此他昨天晚上回家后，第二天上午就把整个破案经过对支队长洪力飞和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处长作了详细汇报，俩位领导感到这个案件破的漂亮值得总结，同时对金水公安局刑侦工作的看法开始有了一点转变，并叫汪清波再来金水一趟，帮助金水刑警大队总结这个案子的成功经验和教训。其实整个破案的过程他心里一清二楚，不到金水去也能写一份很好的总结出来，但他还是打了电话给了许燕，让她先拟一个初稿出来，当许燕告诉他下午局里就召开这个会时他高兴的决定下午也来参加会议，并让她把材料准备好。
杨前锋下午刚进办公室，许燕跑过来说：“杨大，刑警支队汪大上午快下班的时候打电话来说要我写一份8.19案件总结材料，他下午过来参加我们的会议，并叫我把材料准备好。”说着把一份写好的材料放到杨前锋办公桌上接着说：“这是我中午赶出来的，你审查一下看行不行？”
杨前锋边泡茶边说：“我来看一看，看好了我叫你。”
许燕走后杨前锋坐下来仔细看了她写的材料，经验总结是从四大块写的：一是领导重视。文字不多但方方面面都点到了；二是措施得当。包括及时出警；开展摸排；抽丝剥茧；科学除排等写的很祥细。三是民警连续苦战。四是保障有力。看完后杨前锋感到许燕在经验总结上写的不错，基本上都总结到了，只是教训方面写的不全，这也不能怪她，因为她毕竟没有全程办理这个案件，能写这样己经很不错了，他立即拟了几条准备交给许燕让她补充一下时张丽华进来了，杨前锋说：“来的正好，你把这个材料也看一下，看还有什么补充的。”
张丽华接过材料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认真的看完后抬起头来说：“写的不错，经验总结中最出彩的是科技的运用，通过测谎仪的运用帮我们缩小了侦查范围，让我们迅速转移侦查方向确定新的重点争取了时候，为快速破案起到了不可替代作用。”
杨前锋点点头说：“是这样。但教训也不少。”
张丽华看了下杨前锋补充拟的几条后说：“你是说高利民所长只重视外围调查，忘记了及时进李天来家查看？”
杨前锋摇手说：“这不能完全怪高利民，我们专案组所有的人开始都没有想到这一点，被他不回来这个假象迷住了，这个教训对我们以后的工作很有帮助。”说完他看了看手表说：“汪大怎么还没到，马上开会了。”
张丽华不知道汪清波要来问道：“他今天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不能来吗？”张丽华话音刚落，汪清波就站到了门口笑着说。
张丽华伸了一下舌头说：“还好没说你坏话。”
杨前锋赶紧上去握着他的手说：“正准时，我们开会去。”
会议开的很成功，大家围绕主题畅所欲言，真正的总结出了经验和教训。后来刑警支队专门将这个案件的经验和教训作为一个经典，在刑侦工作内部专刊上刊登了。
“8.19”案件的成功侦破，给局领导和刑警大队全体民警增添了破案会战必胜的信心，他们的斗志更旺盛了，晚上的庆功宴上，姚昌盛因高兴频频主动向民警敬酒喝多了，汪清波虽然被动喝酒，但在张丽华的鼓动下，毫不留情的也把他喝多了，除姚政委不是喝的太多外，其他的人都有点偏多了，不过姚飞真的很高兴很高兴，要不是县里通知他八点半开会，研究如何应对当前的社会矛盾问题，不然他可能会一醉方休。
刑警大队的人散席后都回到了大队办公室，让杨前锋没想到的是他们主动提出来晚上要开展巡控守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