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对你很好了
“那个……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准备进入一个新领域，正在提前测试别人家的产品。”
韩初冬觉得丢人。
敷面膜这种事有点娘炮，况且还是在办公室。
解释了句，下意识想要揭掉，触碰到才想起来，这是膏状面膜，叹气继续说：“先这样吧，等干了之后再弄掉，请帮我把门关起来，谢谢。”
龟梨二合以为自己发现了韩初冬的“小秘密”，但从之前的印象来看，又不觉得他性取向有问题。
瞧见桌子上各种各样的护肤品、化妆品，相信了韩初冬的解释，笑着说：“办公室这边人变多了，看来最近生意很不错，恭喜你。”
“明年年初准备把公司总部搬走，搬到更好的地方去，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地址和电话，免得找不到我，先坐吧。”
躺在椅子上，韩初冬脑袋微微扬起，怕面膜膏滴下来。
试用过后，现在他对预想中的产品更有信心，曾经在网络上看见过关于各类护肤品的效果测试视频，主要是介绍它们如何从女性口袋里骗钱出来，觉得只要找人帮帮忙，应该可以鼓捣出一款比较不错的产品。
后世微商带货的套路他也记得呢，无非就是各种广告狂轰烂炸，再配上些貌似挺科学的功效介绍，能起到润湿皮肤表层的作用就可以。
和望月希子小姐目光对视。
能清楚看出她眼里的笑意，韩初冬知道自己看起来有点搞笑，语气无奈，装模作样问道：“盖里，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龟梨二合的英文名叫做盖里，他和韩初冬握手后坐下，帮忙介绍说：“我公司的员工，望月希子，英文名是……”
“凯瑟琳，很高兴认识你。”
望月希子见老板卡住，自己介绍了句。
她当然认识韩初冬，这时候装作以前没见过，办公室里三个人，被蒙在鼓里的只有龟梨二合。
聊起二合玩具株式会社的销售情况，为了能得到其他地区以及玩具种类的代理权，龟梨二合简直快把自己公司夸出花来，另外还统计出一个多月以来，应该分给芒果玩具公司的利润，差不多相当于五万美金。
韩初冬主动主动聊起财务监督的问题，觉得合情合理，因此龟梨二合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没出现大的分歧，因此交谈过程比较愉快。
十多分钟过去，伸手摸摸脸上的硬膜，终于可以揭掉，一整块，就跟把石膏糊在他脸上，然后作出的模型差不多。
仔细看，还能从上面看见被拔下来的汗毛，照镜子看看，确实有点湿润，不过韩初冬很怀疑这东西究竟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真实效果。
办公室里就有个女人，他问望月希子说：“凯瑟琳，你平时用不用护肤品？我接下来准备往这个行业发展，所以有必要征求一下你们女性的意见，它有用吗？”
说话时候区指敲了敲那张“白色面具”，感觉很神奇。
望月希子摇头说：“我不用面膜，平时会用润肤乳等等，你的脸现在看起来比较水润，应该能起到效果吧，男人和女人的皮肤都差不多不是么。”
听见“应该”、“水润”等词语，韩初冬心里大概有数。
想着长期效果不用刻意追求，刚敷完能让消费者觉得挺不错，或许就可以从她们手里挣到钱。
下了决心要尝试进入美妆领域，此刻拿上车钥匙，对他们俩说：“请稍等，我去洗脸，待会儿带你们去工厂参观，盖里先生你回曰本之后，又研发出几款新产品，在芝加哥玩具展销会上取得了亮眼的成绩……”
不一会儿。
他们俩坐进韩初冬的劳斯莱斯轿车里，龟梨二合终于能肯定他现在发达了，愈发觉得自己卖玩具非常有前途，顿时心头火热。
参观生产代工厂的过程无聊，没什么可说的。
大老远从曰本赶来谈生意，于情于理韩初冬都应该请龟梨二合吃顿饭。
美国的正餐被放在晚上，还是去小东京地区找了家餐馆吃烤肉，另外拿两瓶烧酒，边吃边喝。
吃到一半。
龟梨二合终于忍不住，说道：
“梅森，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谈一谈，曰本是个非常庞大的市场，孩子们喜欢玩具，如今工作的父母们也有钱，我认为之前的代理协议不太合理，你拿八成，我拿两成，实在太不公平了！”
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
韩初冬抬头看看他，也迅速看了眼望月希子。
没预料到在其他细节已经谈好的情况下，这家伙居然杀个回马枪，想要重新谈利润分成。
稍微有些不爽，却也不是太在意，商人嘛，谁不希望自己挣到更多？
举杯喝着酒，开口说道：
“加里先生，跟你说句实话，要不是念在先跟你合作了，其实以我目前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进入曰本另外三个州，请当地人帮我工作，将利润全部拿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正是因为我讲信誉，这才想要继续跟你合作，让出一部分利润给你，对你真的非常不错了。咱们才合作多久，你就已经挣回代理费用，那只是一个北海道而已，再加上另外三个州，还将出售其他几款畅销玩具，你说我给了你多少好处？”
听韩初冬说完一大段，吓得龟梨二合将那段琢磨好久的话语，全都憋回嗓子里。
各有所求的局面才叫做谈判，此刻韩初冬完全占据着上风，要不是怕麻烦，他真有资本自己在曰本开公司进行玩具销售。
而龟梨二合，如果没有韩初冬的准许，就只能在北海道地区出售悠悠球，胆子和实力都不够，少挣点总比挣不到好。
赶忙笑着摆手道：“那还是按照之前的协议，就当我喝多了酒说醉话，自罚三杯好吧？”
说完仰头就喝，真的连喝三杯，转而说起跟牛肉有关的事，夸赞盘子里装着的牛肉，半点不提重新协商销售分成。
望月希子坐在旁边帮忙烤肉，在心里为龟梨二合默哀。
联想到原先在出租车里的那番豪情壮志，说要和韩初冬商量，争取把分成提高到三成、甚至四成，她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第107章 应酬
吃进嘴里的肥肉，没理由再吐出来。
考虑到曰本的市场规模，即使是两成利润也足够让龟梨二合大赚一笔，肯定比先前兜售成人用品好多了。
通过中介公司，韩初冬已经花钱在各个主要市场申请了玩具专利，其中就包括曰本。
绝大多数地方还没通过专利审核，但应该问题不大，可以提前出售。
如此一来，只要合同完善些，就不怕龟梨二合能掀起多大风浪。
酒足饭饱。
望月希子小姐帮忙开车，将醉醺醺的龟梨二合送回宾馆，她则留下帮喝过酒的韩初冬开车。
劳斯莱斯银影里只剩他们俩人，望月希子问韩初冬说：“你没有喝多吧，现在去哪？”
“从前面路口掉头，先去一趟我家，家里小狗生病了，需要人照顾。”
打了个嗝，满是酒味。
隔三差五跟自家老子喝点白酒，烧酒更像是白酒兑水，度数不算高，韩初冬的酒量逐渐练上来，平日里跟朋友们喝七八瓶啤酒都不会太醉。
他指路，望月希子开车，五米二的车长，在路上掉头可不容易。
幸好其他车不敢靠太近，生怕蹭到刮到，保险不够赔，挪了两次才成功转向，朝着靠近市区的教堂驶去……
豪车有了，大房子也有了，跟绝大多数商人一样，挣到钱之后韩初冬的生活品质直线上升。
小阿拉斯加幼犬的精神变好许多，自己也能主动吃下更多东西，还不算彻底治愈，只能说情况正在朝比较好的方向发展，依然要继续细心照顾，眼药水、药膏这些还是得带着用。
保姆每天中午、晚上过来，这个时间点家里没人。
望月希子对韩初冬的大概情况有所了解，如今只觉得非常厉害，分明比自己年纪小，却已经是位生意走上正轨的商人了。
她此刻在院子里。
小奥瑞卡甩着尾巴，不停想要咬她的鞋子，好几十平米的后院，足够让小家伙活动开来。
蹲下来按住小胖狗的脑袋，望月希子问道：“等我辞职，继续来你公司工作，到时候会进入哪个部门？”
韩初冬正在躺椅上休息，闻言睁开眼睛看向她，嘴里说着：
“你去曰本后我又创建了家公司，叫做梅森电池，过段时间估计还会创建一家化妆品公司，我建议你去化妆品公司，最近先当我助理好了。不会太忙，但是事情变多后我忙不过来，可能会让你帮我处理些生意上的事，比如盯着点公司账目之类，给你四美金时薪，另外还有奖金和社保。”
时薪四美金，真的不少了。
一个月二十几个工作日，如果按照工作日八小时计算，月薪差不多是七百多美刀。
和派去札幌工作相比略有减少，但对于一位刚毕业，没有太多工作经验的姑娘来说，已经是份非常不错的工作。
望月希子点点头答应下来，回了句：“我应该可以做好，接下来怎么办，告诉他我要辞职，然后你说雇佣我？”
“等下次见面我来安排吧，先帮我倒杯水，谢谢……”
当天晚上请律师拟定好补充协议，跟龟梨二合再次见面，签署完授权合同。
需要招聘几位懂曰本财务的员工帮忙，进入二合玩具株式会社监督账目，这件事稍微迟点也没关系，暂时不着急。
从他手上把望月希子小姐要过来了，她说想留在美国工作，韩初冬顺理成章让她来自己这里上班。
尽管觉得可惜，然而当着韩初冬的面，龟梨二合总不好说什么，就这么定下来，他独自带样品回曰本，筹备尽早量产那几种玩具。
……
研发面膜的工作还没开始。
韩初冬在第二天，就带着正式工作的望月希子一起，陪韩一枪去布鲁克赛德高尔夫俱乐部应酬。
短期内，工厂都会围绕唐人街地区的廉价劳动力聚集，捧自家人上去，对韩初冬的生意很有帮助。
提前到来后，特意办了张会员卡，缴纳了一万美金费用，租赁球场可以打折。
在可以预料到的未来，应该少不了带人应酬，提前支出一笔钱不算过分，美国商人喜欢在高尔夫俱乐部谈生意，跟华人的酒桌文化差不多。
大片草地还绿着，修剪整齐，带有湖泊和森林。
之前觉得自己那辆新奔驰已经非常好，可跟儿子的新车一比，立马又看不上眼，过来途中驾驶着这辆银影，韩一枪没少夸赞。
通过朋友介绍，据说能在提拔环节说得上话的lapd高层，是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白人，名叫威廉米克斯。
大概四十岁出头，周末出来玩，没有穿制服，一身运动装，看起来相当普通。
整个洛杉矶总共八十多个分局，越是穷街区油水越丰富，别看韩一枪拿到了代理警监职务，竞争者可不少，其中就有许多在总局工作的白人，如果不想点办法，单靠运气多半要凉。
充当中间人角色的是王豪，他开了家运输公司，韩初冬还跟自家老子一起去他的办公室谈过生意，找车往美国各地运送玩具。
王老板有点手段，人脉也比较广。
这次帮忙约了威廉米克斯先生出来打高尔夫球，有竞争对手在推其他人，因此王豪很乐意帮韩一枪，免得往后遇到麻烦，殃及自己的运输生意。
还是七十年代，美国也混乱。
有人好办事，这句话在哪都适用，尤其是对商人们来说更为重要。
曾经不少人依仗着李sir做生意，那个倒霉蛋被韩初冬一手送进去后，许多人都急眼了，别看分局警监地位不高，里面的门道深着呢。
“老韩，你这儿子了不得啊，才做生意多久，已经超过我。”王豪老板见到他们开的车，发自内心地来了句，他的运输公司帮韩初冬送过货，对于芒果玩具的销售情况多少有数。
唐人街就那么点大，谁挣钱了、谁摊上事了，要不了多久就会传进有心人的耳朵里。
光年塑料厂的杨老板，还有芒果玩具公司的员工们，如今经常拿韩初冬当作酒局饭桌上的谈资，一来二去许多人都知道有个叫做“韩初冬”的年轻华裔做生意挣到大钱。
韩一枪笑眯眯说道：“哪里的话，我家这小兔崽子不过只是运气好，需要向你们学习的还多着呢。”
王豪也在笑：
“我有话直说，不用跟我谦虚，老哥你现在这日子潇洒啦。
待会儿再聊这个，那位穿运动服的就是威廉米克斯先生，他旁边是我朋友，会帮你说话，别主动谈任命的事，玩高兴了自然而然就会帮你解决……”
第108章 代价
唐人街里真正干净的商人并不多。
或者说，在这种地方做生意，没点黑白通吃的底气，根本就混不下去。
去年上映的《教父》电影引起热议，不过电影里的情节和七十年代初期的真实世界相比，简直就成了小打小闹。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那么多华裔陆陆续续从唐人街搬出去。
韩初冬有实力搬走，但把工厂放在工价较低、地价较低、人们干活勤快的唐人街地区，属于最优选择。
为了工厂的长远发展着想，他才主动掺合进韩一枪的工作中，如果不是被利益驱使，就算脑袋被驴踢了，韩初冬都不会为一份年薪不足七千美金的工作而操心。
谈不上多认真，不过只是随手而为。
他老子这次能升职最好，不能升职也没多大关系，只要有钱，哪里还怕找不到人替自己解决麻烦……
十一月下旬。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挂在空中，温度有二十多摄氏度。
韩初冬穿了套黑色正装，看起来有点富人气质，听见王老板夸赞自己，只是面带微笑。
跑运输的王豪，如今明显在送人情，帮着他老子搭上lapd总局那边能说得上话的人，想要赌韩一枪未来能说得上更多话，顺便再多照顾他一些。
当然，这类混成人精的商人，不会全都把筹码压在韩一枪身上，更多像是顺水人情，哪怕失败也影响不到王老板的生意。
做运输生意和韩初冬的那些生意不同，人脉资源都在唐人街周边，不能说撤走就撤走。
接下来谁当警监，对王豪王老板来说有点重要，假如没人帮忙说话，很可能生意就会被谁轻轻松松搞黄了，像他们这类商人没几个会全额纳税，最怕被人盯上。
望月希子小姐看不透这些。
她当今天只是韩初冬想要放松，约家人朋友们过来打高尔夫球而已。
此刻见到王豪身边，多出位年轻的白人姑娘，同样没往深处想。
反倒是韩初冬，深深看了眼那位样貌挺不错的白人姑娘。
猜到可能是王老板花钱请来应酬的交际女，因为他听见王豪小声告诉对方说，一定要陪好客人之类。
在休息区跟威廉米斯克先生碰面，互相打完招呼后坐上球车，到一号洞发球台那边。
有球童帮忙背球杆，不需要韩初冬自己出力。
平日里韩一枪话多，跟不熟悉的上司见面，明显有点不在状态。
知道今天的任务是什么，韩初冬见气氛稍微有些冷，这时候主动负责引导话题，问起近期落网的公路杀手，关于艾曼德坎波德的问题。
和他们这种职业的人社交，聊那些出名的罪犯就对了，威廉米斯克先生顿时滔滔不绝，告诉说：“那家伙真是个变态，我的同行们当初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而那个自大狂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是谁，最后竟然打电话自首。他喜欢装成我们的同事，然后引诱女大学生坐他的车，这种人就应该坐上电椅……”
欧美的记者喜欢追逐这类案子，每次出现疯狂的罪犯，报纸都能卖脱销。
韩初冬每天都看许多份报纸，从上面了解到的信息变成谈资，虽然高尔夫球打得比较糟糕，但能把气氛调动起来。
从一号洞一直聊到三号洞。
这时候，刻意跟威廉米斯克先生同坐一辆车套近乎。
韩初冬觉得稍微熟悉点了，敞开来帮忙道：
“我父亲现在是唐人街分局的代理警监，他属于那种能干实事的人，我们周围街区的治安有多糟糕，我想米斯克先生你也清楚对吧，他有信心让局势变得更好。今天专程约你出来，就是想谈谈这件事，我从小到大都在那里生活，见多了乱糟糟的局面，应该要让更有能力的人去管理那片地区。”
“我当然知道你们那的治安有多乱，洛杉矶谁都知道，旧金山那边的居民们也知道。
我干了那么些年，总结出一个经验，发现贫穷才是容易滋生犯罪的源头，无论谁去都不可能做好，包括你父亲。”
带着点倨傲，米斯克侧头继续说：“不过我喜欢你的性格，坦率来说让华裔管理华裔，确实更加符合我们总局的需求，刚刚他们说你在做生意？卖玩具和电器？规模应该不小吧，手上这款劳力士挺不错。”
突然问起自己的生意，韩初冬差点没跟上节奏。
琢磨出意思后，立马知道对方意思了，也发现前面那句里的“贫穷”，被他加重了音调。
当即摘下手表，笑道：“实际上我完全不喜欢手表，它让我有种约束感，在我手上简直是种浪费，如果喜欢，我可以借给先生你佩戴，这种款式非常适合你。仔细想想，我家有块价值一万多美金的百达翡丽手表，跟你这身……运动服更加搭配，下次见面也借给你。”
说完有种荒唐感，原先韩初冬完全没预料到竟然会如此“坦率”。
威廉米斯克面带惊喜，直接接过劳力士水鬼表，戴在自己手上就没再拿下来，转而聊起这个高尔夫球俱乐部的风光。
继续打高尔夫，无论是韩一枪还是王老板，都发现米斯克先生的态度热情多了，韩初冬没在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
周末就这样过去。
周一早上韩一枪便得知自己转正的消息，要去总局那边登记。
韩初冬听说后去了趟市区，包了个不起眼的小盒子让他带给米斯克，说是一颗带有签名的高尔夫球，实际上装着个表盒。
谈不上亏不亏，得到保障的同时也付出了点小代价，他老子完全不知情，高高兴兴去报到。
望月希子小姐身为助理，最近都在身边陪同着，那块表就是韩初冬跟她一起去市区买的。
见礼物被带韩一枪走，单独相处时候，她若有所思来句：“原来还能这样啊。”
“不然还能怎么样，以前没接触过那帮人，听说美国这边越到上面越黑，现在我有点相信了。
目前有钱、有权势的那帮白人，大多已经三十五岁、四十岁以上，他们都经历过歧视华裔的年代，印象刻在脑袋里很难消除，想要从这帮人手里得到好处，顺利挤进上流圈子里，必须付出更多代价。”
韩初冬为自己买了块新表，换成劳力士星期天系列的金表，已经戴在他手腕上。
伸手摸了摸，像是自我安慰般补充句：
“没关系，就当花钱做善事，有我老子管事，附近少点为非作歹的混混，起到的帮助比捐赠一万多美金更好。
你就装做不知道吧，也别对任何人说起，以后要是生意做大，这样的利益交换绝对少不了，熙熙攘攘皆为利啊……”
第109章
韩初冬刚买的劳斯莱斯，在同型号当中属于配置比较高端的那一类，轮毂更好看，内饰也更加豪华。
人们常说开这种豪车的人往往是司机，不过他自己喜欢体验驾驶的乐趣，暂时还没雇佣司机的想法。
望月希子小姐如今充当助理角色，虽然车技不算太好，胜在比较小心谨慎，偶尔喝酒之后可以让她帮忙驾驶。
这天早上。
他加好油后来到暴风电器八号店，约了人来这边谈生意。
有位叫做罗伯特霍夫曼的犹太人中间商主动找到暴风电器，说是自己能拿到价格更低的曰本家电，跟索尼、东芝、日立等品牌都有合作。
霍夫曼先生年纪在三十岁出头，见到韩初冬开这种车过来，打完招呼后语气略带羡慕：“很棒的车，我也有一辆好车，保时捷911r，1967年出厂，保养得非常好。”
“我比较喜欢保时捷，只是座位少了点，家里还有辆捷豹e-type。”
买辆好车，社交起来更加容易，就差直接在韩初冬脸上写“我非常有钱”，该展示拳头时候没必要低调，还没到需要藏锋的地步。
“etype也是非常漂亮的车，英国车，质量都挺不错，其实我的公司也在做汽车贸易，等下次再想买车，我能帮你搞到最低价格。”
霍夫曼先生说完，递了根雪茄给韩初冬，自己也叼起根雪茄，没有进店里的意思，点着后继续开口说：“我知道现在谁给你供货，他们的价格太高，至少比我给你的价格高了一到两个点，有位叔叔在做船贸生意，所以我能在运费上节省一大笔。”
听说供货商找上门，韩初冬才特意赶到这边，此刻听罗伯特霍夫曼说话，总觉得这家伙有点憨，说话没有条理。
好奇问道：“带没带供货单过来，就拿那些索尼冰箱来说，你能以什么价格批发给我？”
“这得看你需要多少，反正我的价格肯定最低。”
韩初冬手上夹着雪茄，开口道：“霍夫曼先生，你应该知道，曰本电器目前最畅销，质量不错，价格也便宜。我有那么多家店，而且还在扩张中，如果你有稳定货源渠道，价格比较低，或许可以从你这里进一批试试，销量肯定不会太少。”
“我明白。”
名叫罗伯特霍夫曼的犹太人，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以及钢笔，再次问道：“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店里，每天营业额有多少，还有租金以及大概的利润率，它能挣到钱对吧？”
自从跟这人见面，韩初冬就察觉到有点奇怪。
此刻琢磨出味道，似笑非笑盯着他看，开口说：“你不是供货商对吧，把我当成傻子玩，想从我这里套商业机密？准备开店来跟我竞争？”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真的是供货商，这些不过是必要的了解，不同的销量能从我这拿到不同的采购价。”
“是么，你的货物从曰本哪个港口装货，送到洛杉矶的哪个港口，途中需要多少天，报关需要多久？”
韩初冬接连问出几个只有中间商才清楚的问题，见罗伯特霍夫曼紧张到说不出话，更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没错，语气不爽道：“这么大个人了，居然只会玩这种小心机，看你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别耽误我时间，赶紧滚蛋！”
说的对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没再自取其辱，就这么灰溜溜离开。
没有冤枉罗伯特霍夫曼，这人确实是在伪装自己，试图从韩初冬口中探查一些消息，他手上有点闲钱，目前在一家百货店当主管，想着自己跳槽出来创业。
玩具有专利，正在筹备阶段的新型干电池也有专利，论起最好复制的商业模式，要属暴风电器这种电零售行业。
短期内接连开那么多家店，看样子已经有人盯上，想要抢夺市场了。
做生意不就是这样，看见有利可图就一窝蜂涌上去，互相之间竞争，即使是比较不错的门店也会被搞垮。
如此看来。
韩初冬认为不妨把脚步跨得更大些，迅速拿下洛杉矶市场，让那些潜在的竞争者们主动放弃才好。
暴风电器可以用芒果玩具公司借钱，似乎也可以用公司股份做抵押去银行贷款，因为觉得市场前景比较可观，用别人的钱来壮大生意肯定更高效些，要不然等某些资本雄厚的零售商们盯上这个市场，到时候实力还不够强的暴风电器公司，多半会处于下风。
意识到了风险，不过有些事着急也没用。
前面步子跨得太大，必须要留一段时间消化，销售、配送、维修这类的员工数量不足，从内部培养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打好根基才能继续发展。
已经来到八号门店这边，韩初冬赶走那位想耍小心机的犹太人之后，顺便进入店里视察。
明天是十一月二十二号，感恩节。
从今天开始，不少企业、学校就已经放假，因为举办了满减活动，满一百美金减五美金，另外还可以当场抽奖赢取咖啡机，店里客人数量比较多。
地面挺干净，商品摆放整齐，用打字机打印出来的小标签上，写着价格以及性能参数，用气球进行装饰。
总体来看能让韩初冬满意。
跟华裔女店长讨要了杯咖啡，他问道：“今天活动刚开始对吧，这么大个箱子里，总共能抽到几种奖品？”
“有许多电器优惠券，一等奖是咖啡机，但想从五十个乒乓球里准确抓到它，概率非常小。”店长小声告诉说。
在前几天，韩初冬和乔奥斯汀主管商量过感恩节促销活动的细节，让顾客抽到优惠券的想法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此刻从箱子里接连掏出几个乒乓球看看，果然都是些“洗衣机减二十美金”、“电视机减十美金”之类的优惠奖励。
这是一种套路，为了贪图小便宜，许多原本不打算买这类家电的人，也会倾向于花钱购物。
目前抢占市场比盈利更重要，他在试图塑造暴风电器的品牌形象，例如种类齐全、低价、方便等等，至于以旧换新活动，考虑到门店数量过少，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想着留到明年再在全洛杉矶范围内开展。
韩初冬把乒乓球放回箱子里，笑道：“辛苦了，忙完这段时间你们再轮休，假期可能会比较忙。”
”没事，双倍工资呢，我问过其他店员们，都不想放假，反正等到圣诞节就能休息好几天。”
“那就好，圣诞节放假前我们开个短会，最近加油干，到时候给你们发奖金，至少三百美元奖金，如果不想要也可以换成等价的家电。如果明年生意好，到明年年底我会给你们更多……”
第110章 还算有分寸
刚开始学做生意不久，韩初冬对手底下的员工们还算大方，准备在今年工作结束的时候出点血，稍微多给些奖金。
在他看来。
如果员工们喜欢目前的工作，让他们觉得付出和收获能够画上等号，并且积极认真地去应对工作，其实对公司更加有利。
事实也确实如此。
直到目前为止都按时发放奖金，一结束实习期，签署长期雇佣合同后便能得到应有的社会保障，目前在他公司工作的员工们，幸福感比较高，有人愿意接受一天九到十个小时的工作，通过加班来拿到更多薪水。
回报高，要求也高，就拿暴风电器的销售工作来说，有几位刚招聘不久的实习生已经被辞退，理由是对待工作不够积极认真。
身为老板，不怕员工们有野心，就怕他们浑水摸鱼混日子，得过且过，如果让多数顾客感到自己被轻视，那么生意多半会黄了，同时也不利于培养出良好的企业氛围。
正是因为才刚刚起步，所以要求必须严格些。
八号店开业不久，规模差不多大的九号店，已经完成了选址工作，被安排在了东洛杉矶，十号店预计会放在好莱坞的闹市区，乔奥斯汀先生正在帮忙选址。
假如不出意外。
那两家店会在今年年底或是明年年初开业，明年的大体规划是增开二十到三十家，面积在一千平米以上的暴风电器商场，直到把人口众多的加利福尼亚州全部拿下为止。
想法是这样没错，究竟能不能实现韩初冬也说不准。
提前放出关于奖金的消息，让店员们开心一下，他观望会儿销售情况之后，心满意足地开车离开。
直接去格兰德大公园附近物色办公楼，准备趁着假期搞定装修，赶在新年到来前将几家公司的总部搬迁过来。
关于总部的地址他仔细思考过，看来看去还是觉得离家近些比较好，格兰德大公园就位于市政厅旁边，附近商场、公司比较多，员工们也更容易租到房子，衣食住行都很方便。
……
韩一枪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顺利任职的内幕，天真地以为只是运气比较好。
以往跟着他的那些人翻身，有些以往做事太过分的探员直接被辞退了，还算留点情面，开诚布公谈了谈，让这帮赚足油水的祸害们主动辞职，免得还要处理麻烦的文书工作。
上司跟他说了，近期务必要整顿唐人街的混乱治安，韩大警监的第一把火，就先烧在了所谓的“保护费”上，跟几位有头有脸的老熟人们谈了谈，让他们最近收敛些，有些事能装作看不见，但别祸害当地商贩们。
过程还算顺利，韩一枪上去，总比换个白人过来稍微好些，指望那些人联合起来几乎不可能，没人愿意往枪口上撞，给了他这个面子。
想要彻底改变非常难，韩初冬他老子也不敢得罪得太狠，办成这一件事之后，只是让手下们多巡逻，翻翻旧案子，挑些刺头出来杀鸡儆猴。
以往有人拿着麻袋，挨家挨户要钱，实在是太不像话。
不过，跟那些头头们打过招呼还没用，来钱如此轻松，总会有人继续违法，他的意思是看到就抓，等整治完一批人，剩下的就老实了。
还算有分寸。
像地下赌档、菜市场那边的“夜市”，暂时都没动，有人自己甘愿堕落，韩一枪可不想冒着被谁记恨的危险，干那多管闲事的举动。
假如有人检举，那情况就又不同，有理由去干预一下，趁机敲打敲打。
不需要收黑钱，也希望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变好，韩父的想法是像温水煮青蛙那样慢慢来。
好歹是一位阿sir，总该做点对得起本分工作的事。
已经在分局里开会打过招呼，说是贩卖违禁药物的那帮人，抓一个就严办一个，谁来求情都没用。
儿子发财之后，他不用在乎那点烟酒饭局的蝇头小利，想着要干点正事出来多积德……
今天下班回家后，韩一枪脱掉西服解开纽扣，升到警监后已经不用再穿制服，属于管理层职务，带着徽章就行。
他见韩初冬正在客厅里逗弄小狗，说道：“病好没好呢，你就让它进家里，别弄得到处都是病菌。之前不是说可能活不过半个月么，我都打算让它出去自生自灭了，怎么就又活蹦乱跳？”
“你丢它，我丢你，治病花我两千多刀，能不好的快么，用了刚研发出来没多久的新药，看它这样子应该已经没事。”说话时候韩初冬丢出个毛线球，小奥瑞卡只是摇着尾巴，依旧惦记他的皮鞋，身材臃肿，看起来挺可爱。
“……房产证上写的你名字，说话硬气。治个狗花我三个月工资，果然是钱来得太容易，赶紧离我远点，带到院子里去玩，别因为我把警犬都弄生病。”
“嗯，我待会儿喷消毒水，你记得明天换套衣服去上班。
对了，中午我去看了地产，想租写字楼办公用，看中的地方跟洛杉矶时报大楼隔着条马路，那位置还不错吧？”
韩一枪听儿子叨念过要换办公场所的事，想了想告诉说：“很不错，就是租金贵多了。”
“还行吧，总能挣回来，放在唐人街不利于吸引人才为我工作，昨天招到一位在耶鲁大学念过商业管理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听说很快换办公楼才愿意过来。”
“耶鲁的学生，到你这打工？”
也不知在想什么，韩父摇摇头，一脸的难以置信，说道：“我不懂那些，都随便你，租金多少钱？”
“还好吧，一整层楼，每年十三万美刀。差不多九千平方英尺，以前就是办公室，转租给我，稍微装修一下，明年年初搬公司。”
“……”
暂时接受不了韩初冬的消费观念，他老子听到租金时候心惊肉跳，叹着气往餐厅走。
把小狗带回后院关好门。
韩初冬上楼，从书房门口路过，只见老爷子正在拿毛笔写些什么。
本世纪初念过私塾，后来流落到这异国他乡，很长一段时间里也用毛笔写字，带着好奇凑近看了看，发现是辨识度极高的瘦金体，非常工整。
问老头说：“干嘛呢，怎么有雅致写东西了？”
“老朋友明天过生日，想不到送哪种礼物，就自己随便写点祝贺词。”韩老爷子头都不抬，继续下笔。
好久不写毛笔字，动笔容易出错，一不小心滴了滴墨在纸上，新卷轴废掉了。
刚巧有背锅侠在场，韩初冬他爷爷瞪眼，嘴里说着：“别打扰我！幸好多买两幅白卷，要不然这个时间店已经关门，有人站在旁边我心慌，你先出去看电视……”
第111章 隔壁少女
人生没圆满，韩初冬的野心很大。
自从九月份以来，好歹积攒出了些财富，不用再为普通日常开销发愁，也拥有梦寐以求的大房子以及豪车。
虽说还不够好。
例如这栋房子，靠近市中心，却称不上豪宅，甚至连有钱人标配的泳池都没有。
还有那辆劳斯莱斯，车漆是车商后喷的，从白色改成了黑色。
这年头英国汽车公司劳斯莱斯的逼格相当高，想要定制黑色款银影，光有钱还没用，身份地位也要达到一定的标准，韩初冬显然不够资格。
销售商知道许多顾客会自己重新喷漆，喷成最受欢迎的黑色，索性买了原厂漆直接帮忙涂好。
买不起游艇以及私人飞机，也没那登上高端杂志封面的资本，这些都是他选择继续上进的理由。
重活了一世，而且还处于创业环境这么好的后财团时代，没道理不放手一搏，争取拼个大好未来。
还没开饭。
近期事情多，忙累到了。
他回到房间后先给自己倒小半杯龙舌兰，顺便从盒子里拿出根雪茄，剪好之后带上打火机，拿着这些来到小阳台上，眺望不远处小湖泊里的野鸭。
二十多年前建造的房子，每栋之间相隔很近。
一手拿酒杯，另一只手夹着雪茄，韩初冬正吞云吐雾，听见传来汽车声，看过去时候发现是辆让他心仪已久的阿斯顿马丁db5，正停在了隔壁房子的门口。
先从车里下来一对夫妇，瞧着大约有四十岁，随后从后排，下来位棕色头发的姑娘，猜不出年纪，离远了看模样似乎挺不错。
他知道隔壁住着人，但并没有去拜访串门，几乎没联系，甚至不清楚姓什么。
可能是出远门刚回来，前几天车都不在。
那对白人夫妇绕到车后拎出大包小包，见到站在阳台上的韩初冬时候还挥手打招呼。
他礼貌笑了笑，因为不熟悉，也懒得主动开口说话，继续看着这一家人。
目光和应该是夫妇女儿的小姑娘接触，仔细打量完觉得多半才十四五岁，身上穿了套女式校服，她同样在挥手，很快进了房子里。
雪茄只烧到大约四分之一，放在栏杆上让它自己熄灭，仰头把龙舌兰喝完，下楼去吃晚餐……
眼镜仔忙考试，赵大军继续去北加州推销玩具，西瓜头也忙到见不着人。
如此说来，无聊到连歌舞厅都去不成，身边朋友少了点。
至于那帮为他打工的员工们，总不能挨个打电话约他们出来喝酒，况且就算愿意出来，也不能像朋友之间那样随心所欲地闲聊。
过了午夜便是感恩节，韩家不重视这个节日，今晚红烧了只火鸡，炖烂后味道还凑合。
将近七点钟，找了圈没找到想看的电视剧，最终还是决定独自出门，找个酒吧自己喝两杯，然后回家睡个好觉。
才刚出门坐进捷豹敞篷车里，隔壁邻居家的那位姑娘走过来，身上的校服已经换掉，换成牛仔裤加黑色长袖外套。
她很自来熟地询问说：“嗨，你要去哪？如果准备到市区去，华特迪斯尼剧院附近，能不能带上我一起，或者把我放在能打到车的地方。”
“我要去酒吧，不过并不着急，可以送你过去，找朋友玩？”
近距离见到。
发现果然是个样貌出众的小美女。
韩初冬因为在家闲得慌才出门，不介意绕远路送对方一程。
“是这样没错，我们朋友们也都放假。之前我完全不知道这栋房子又有人住，平时在玛丽蒙特女校读书，你呢？你有驾照对吧？”
“我十九岁，怎么可能没驾照，你以为我有多年轻？”
他哭笑不得，让对方把安全带系好，打开敞篷后直接出发。
“哇哦……我以为只比我大一岁、两岁，亚裔的年纪很难通过外表看出来，我们学校有位女老师，三十多岁了都像是二十岁。对了，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做艾玛劳伦斯。”
“梅森韩。”
韩初冬见对方伸手，客气地和她握了握，笑着说：“难怪之前没见过你，在住校？几年级了？”
“……九年级，所以你没上大学？”
“是啊，成绩差考不上，只能自己创业做点小生意。”
他的小邻居艾玛，听完真以为韩初冬在从事很小的生意，不过倒也谈不上轻视，还处于觉得成年人很酷、很自由的年纪，不以挣的钱多钱少来评判某个人。
语气带着羡慕：“真好，我也想早点离开那可恶的学校，你知道我们学校在哪吗？日落大道那边，有时候放假都不会回家，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跟朋友们见面。”
作为洛杉矶最出名的街道之一，韩初冬当然知道日落大道，点点头来句：“接下来几天假期，不久后就是寒假，到时候有的是时间。”
沉默几秒钟。
艾玛劳伦斯再次问道：“你十九岁，还是不能喝酒，但你刚刚说要去酒吧，难道你知道哪里不查年纪？”
“你也说了看不出亚裔的年纪，我说我二十五岁，同样有人会相信。”
韩初冬侧头，好奇问道：“你才多少岁，居然想混进酒吧里？”
“我十六了！嗯……还有三天就十六岁，我朋友的哥哥会把我们带进去喝酒。”
小时候总想着长大，能够自由自在，听见韩初冬那番话，艾玛劳伦斯有点小情绪，跟绝大多数处于青春期的女孩一样，她也迎来了叛逆期，迫切地想要表现自己的成熟。
说完才后悔，满脸警惕试探道：“梅森，我叫你梅森可以吧？告诉我你不是喜欢告密的那种人，如果被我父母知道我喝酒，他们肯定会让我禁足。”
“我没听见，况且跟你父母也不熟。但是建议你最好别喝酒，醉了之后难受不说，还容易发生让自己后悔的事。因为你是女性，而酒吧又很混乱，什么样的人都有，明白我的意思吧？”
艾玛丝毫没上心。
是个酷女孩，所以挺反感他用当长辈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微微皱眉，继续说：“梅森，难道你经常喝多？我的同学们说鸡尾酒口感最好，威士忌难喝，是不是这样？”
“哪有好喝的酒，只不过因为成年人烦恼多，想要通过酒精来麻痹自己。你这种年纪有什么可烦恼的，最好还是约朋友去看电影、逛商场，然后早点回家。”
还有三天才满十六岁的少女，顿时一脸失落：“谁说没烦恼，我烦的事情非常多啊，那么你呢，被人甩了？还是做生意被谁骗钱？”
“……”
第112章 去而复返
开车带着这个小话唠，一路赶往华特迪斯尼剧院。
韩初冬不清楚自家邻居的性格，因此对艾玛劳伦斯的成长环境也不太了解，总觉得多半不会太好，要不然这位少女怎么会在这感恩节前夜，跑过来找朋友们尝试喝酒呢。
通过交谈可以猜到，她没喝过酒，也没去过酒吧，正指望着朋友的哥哥带她们进去玩，好像还很期待的样子。
这要怪电视剧、电影里把酒吧舞台等地方描绘得太有趣，总能引起未成年人们的向往。
而实际上，韩初冬经常去月光兔歌舞厅，除了觉得氛围比较适合跟朋友们喝酒聊天之外，并不会多有意思，也很难遇到合胃口的姑娘。
主要是因为海伦娜褒曼小姐和望月希子小姐太漂亮，有珠玉在前，把他审美观往上拉了几个档次。
在跟姑娘交往方面。
韩初冬已经意识到，自己如今有更多选择的空间。
倒没有一定要等待某个对的人出现，如果有可能，更希望过上类似于王大少、小李子等人的那种花花公子生活。
“就在这里停，我已经看见了我的朋友们！”
艾玛劳伦斯解开安全带，伸手指指路边的一小群男女，坏笑着问道：“有没有看上谁，我会帮你介绍，应该有人愿意坐这种车跟你去兜风，尤其是莫妮卡，她连穿什么鞋子都要跟别人攀比，我讨厌她。”
“那怎么还能成为朋友，别想着害我坐牢，我不会上当。”
见她年纪这么小，就懂把朋友往坑里带，韩初冬略微有些无语。
当然不会对艾玛下手，也不会对跟她年纪相仿的朋友们动心思，除非想进监狱蹲几年，另外再贴上某个让家长们无比担忧的标签。
代价大到无法接受，最好敬而远之。
“谁说我跟莫妮卡是朋友了，我们只不过是有相同的朋友而已，经常能遇到彼此。”
等车停稳，艾玛边说边下车，她对着庞大的夜店招牌“哇哦”惊叹了声，接着转身询问韩初冬：“你刚好要去酒吧，为什么不能我们一起去？”
韩初冬笑着摇头，一本正经来句：“没带钱，舍不得请你们喝酒，记得小心点别喝多。”
“……真抠门，那么……下次再见，谢谢你送我过来。”
艾玛挥挥手，小跑着来到朋友们那，顿时有人开始八卦，问她是不是找了位亚裔男朋友。
独自开了一段路，韩初冬找到家能看表演的小酒馆。
一张张单独的小圆桌，跟《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这部电视剧里的场景差不多，带有荤段子的脱口秀、蓝调音乐、摇滚乐队，轮番上台表演，还算比较有趣。
坐了一个多小时，只喝两瓶啤酒，再次想起隔壁领居家的少女，有点担心她没经验，喝多酒后被欺负。
转而又想起自己开车带她过去，假如出事难免引火烧身，短暂考虑完之后，从钱包里抽了张五美金纸币，压在酒瓶下面，多出来的钱算做小费。
招手叫来一位服务员，让他找代驾帮自己开车，酒馆餐厅外面总有人专门接代驾生意，并不麻烦。
不久。
又来到刚才的地点，停好车后韩初冬问完价格，给了陌生代驾四美金，锁好车独自进入夜店里。
才九点钟，正热闹着，舞池里的人比较多，有个家伙喝多酒后正抱着垃圾桶呕吐。
检查并不严格，许多客人的年纪显然不满二十一岁，找了圈看见艾玛，她搂着朋友大笑，见此略微放下心，韩初冬则来到吧台给自己点了杯酒。
旁边，一位化着浓妆，留有杀马特发型的女人跟他打招呼，问道：“嘿，我以前从没在这见过你，曰本人？韩国人？”
“都不是，华裔。”
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并没有多交谈的想法，当花花公子和当种马不同，该有的品味要有，韩初冬还没沦落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对方喝得比较多，没察觉到他的冷淡态度。
信心太足了些，此刻开口说：“我认识的华裔非常少，请我喝杯酒，ok？待会儿或许我们可以聊聊，到我的车里，一起听球赛广播。”
已经算是清楚地表达了态度想要跟他发生点故事。
韩初冬再次看看，顿时摇头：“我不喜欢体育，待会儿我女朋友就来了，抱歉。”
说完拿着杯子离开。
觉得时间很晚，能叫艾玛回家了。
没亲没故，领居家的那位少女以后想怎么疯都行，但今天她搭了自己的便车，韩初冬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同时也不希望小小年纪，就因为一时糊涂毁掉未来。
如同先前所说，酒吧里龙蛇混杂，谁知道有没有人专挑喝多酒的未成年少女下手。
他刚出现，就有艾玛的同龄朋友大笑道：“艾玛！你的亚裔王子回来了！嘿，老实告诉我们，你真的只是邻居，而不是她的男朋友吗？”
说话的是一位身型微胖，语气尖酸刻薄的白人姑娘。
韩初冬可不觉得“亚裔王子”是在夸赞自己，毕竟“亚裔”这个词被对方加了重音。
视线看向旁边，某位貌似已经成年的小伙子，竟然搂着位看上去和艾玛岁数差不多的少女，如果韩初冬有妹妹或是女儿，肯定不希望她们和这种只会把人往泥潭里拉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就只是邻居。”
“你怎么回来啦，是不是你去的酒吧没意思？”艾玛问道，站在原地都有些左摇右晃。
发现她喝到上脸，韩初冬皱眉说着：“我看到你父母了，赶紧跟我走吧，好像正在找你呢。”
闻言，吓得艾玛当即变了脸色，匆忙起身就要逃走，还问他说：“在哪见到的，从哪个门走？”
“往这边走，跟着我。”
“艾玛！别走啊，说好到我家看电影去！”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白人青年急忙来了句。
韩初冬很看不惯这种蛀虫，知道他们脑袋里都装着什么，刚准备离开，听到后脚步停顿，深深看了这家伙一眼。
在脑袋里琢磨完，认为有必要打个电话举报，把这种害人的场合清扫干净……
第113章 只好当恶人了
艾玛劳伦斯喝多了。
出来后没看见自己父母，以为逃过了一劫，十分开心。
现在脑袋不够用，转眼就忘在脑后，等见到韩初冬，口齿不清问他说：“你又……看见我父母了？”
“没有，那只是个善意的谎言，现在跟我走，不然我发誓一定会告诉你的家人，告诉他们今晚你做了些什么，至少一个月不让你出门！”
韩初冬吹着冷风，伸手搀扶着艾玛，询问道：“待会儿去哪里，等你稍微醒酒之后送你回家？还是先找家快餐店带你吃点东西？”
“不能……呕！不能回家！我出门时候告诉他们今晚睡在朋友家，去你那睡！我非常困……”
醉到就剩下那么一丝理智。
他丝毫不怀疑，假如自己没回来，今晚艾玛真有可能被那位白人青年，带回家去“看电影”。
此刻韩初冬既烦躁又无奈，自找的麻烦，还得考虑怎么解决好。
送去宾馆貌似不合适，可能前脚刚进屋，后脚就被谁举报，让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又担心因为喝多而出事。
短暂考虑完，觉得这种叛逆少女需要多加管教，免得以后继续做错选择，走上歧路。
只好当恶人了。
扶着艾玛叫来保安，请对方找人开车跟着自己，等代驾过来后，站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先让她进去。
告诉司机地址时候，她还闹了片刻，俨然已经醉到糊涂，很快又忘记这件事，躺在车门上含糊不清说着些什么。
出租车司机看看艾玛，然后认真看向韩初冬。
正准备主动解释眼下的情况，只听见司机来了句：“如果吐在我车里，就要多收二十美金洗车费。”
韩初冬松口气，比划个ok手势，坐在出租车里回家。
到达目的地后按门铃，叫劳伦斯夫妇出来，就说在路上看见她，顺便帮忙扶回来。
接受了道谢，不管剩下的事。
支付代驾费用之后进入自己家里，匆忙洗个澡，倒头就睡……
感恩节。
暴风电器继续营业，第九家、第十家门店会在节后装修，赶在明年一号开业。
而芒果玩具公司暂时放假，韩初冬不在乎感恩节，但那帮代理商们要过节，生意上的事等节后再处理。
唐人街周边的代工厂，包括那几家服装厂在内，依旧全力备货，准备赶在圣诞节来临前，把代理商们的订单全部清掉。
先是雇佣一位比较有能力的人力资源主管，紧接着又通过hr，面试招来些人才，当前已经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韩初冬的压力随之减小，钱却没少挣。
之所以还是忙，原因在于他自己不知足，又开始试图进入干电池和美妆领域。
筹备阶段最耗费精力，开拓市场期间也忙碌，在打造出优秀的管理团队之前，暂时还没办法放手。
感恩节这天早上。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屋子里，隐约能听见小狗叫声，楼下还有人在说话。
韩初冬是被人强行叫醒的。
迷糊间只见艾玛劳伦斯小姐一脸咬牙切齿模样，站在床边生着气，她看到韩初冬睁眼后，压低声音说道：“你这个叛徒！谢谢你带我回家，接下来直到开学，我都得不到任何零花钱，也不能独自出门了！”
“……这不怪我，昨晚是你自己哭着要回来，我只能跟你一起坐出租车，难道你忘记了？”
韩初冬把被子往上拉。
他只穿着条平角裤，男人嘛，大早上自然而然就会有生理反应，房间里有外人在呢，小心点总没错。
这是在欺负艾玛喝多酒，赌她记不得昨晚的事。
而这位隔壁邻居家的少女，的确记不清具体情况，醉到断片，凭借一点点残缺的记忆，就跑上门来兴师问罪。
见韩初冬无辜又坦然，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记错，目光中带着怀疑，开口问道：“真的吗？我自己要回来，让我父母找到整治我的理由？”
“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对吧，但这就是事实，我提醒过你，喝醉酒后很容易干出蠢事。话说，你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了，已经几点钟？”
说完，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才早上八点十分，韩初冬继续躺着打瞌睡，今天没多少事等着处理，偷懒也没关系。
艾玛依旧在纠结，随口告诉他：“我说要亲自感谢你昨晚送我回家，你家人就让我进门了，内部结构跟我家一模一样，只是装修风格有点差别，这里曾经属于我亲戚，我以前还经常来吃饭。”
当年从教堂买下一小块土地，建造这些独栋的商人就姓劳伦斯，把房子分给自己子女们居住，艾玛的父亲正是其中之一。
如此看来，她父亲能开阿斯顿马丁db5也不足为奇，毕竟起步点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周围几户邻居家里的条件都不错，从穿着打扮和汽车当中能看出点门道。
韩家虽然是亚裔，但直到现在，还没邻居敢看不起，谁让他家门口停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呢，价值好几万美金的“名片”，分量十足。
“好吧，谜题解开，真是你自己的错。
我要换衣服了，没事先回家去玩吧，听我一句劝，以后少跟昨晚的朋友们玩，尤其当那帮青年人也在场的时候。”
顺手而为，可能会拯救她的一生，处于青春期的小姑娘，三观还不健全。
韩初冬知道这种话不讨喜，但总要有人说，如果对方是成年人，他才懒得多费口舌。
艾玛点着头往房门外走。
即将出去时候回过头，正准备说什么，刚巧看见他下床。
发现身材很棒，这让她小脸微红，将想说的话全都憋回去，匆忙逃离。
平时在女校念书，接触男生的机会不多，爱玩没错，本性还很单纯……
韩一枪今天放假，约了朋友出门钓鱼。
这时候他拿着几封信放在韩初冬面前，说道：“里面有封银行的信，是不是提醒你应该还房贷？”
“有可能，我待会儿再看，反正银行账户里的钱足够，到期自动扣。”
边喝粥边看报纸，吃完早餐后韩初冬开始拆信。
意外发现其中一封的封面上，寄信人那里写着“hb”，当即便想到了海伦娜褒曼小姐。
惊讶之余，匆忙将信封撕开…
第114章 照片
第一个念头是在想，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新家的确切地址。
自从搬了家，已经跟楼管打过招呼，把寄到那边的信件转送到新地址。
如果褒曼小姐去过小房子那边，倒是能说得过去。
然而问题在于，韩初冬压根就没在她面前提到过自己家住在哪，而且这封信上写的地址就是别墅门牌号。
开始怀疑褒曼小姐并没有搬走，近期偷偷跟踪过自己。
想到这里时候，后背寒毛都竖起来。倒没有真的太担心，不过是看多了犯罪类型电视剧的后遗症，将自己给吓到了。
许久没有她的消息，更没见到人。
当时褒曼小姐消失得太过于蹊跷，这件事一直困扰着韩初冬，匆忙撕开信封，里面只装着张照片。
一张女人的背影照，身上穿着牛仔裤和白毛衣，多半是在家里拍照，因为脚上穿着拖鞋。
看见这张照片，韩初冬的心顿时放下来，虽然没露脸，但他知道这就是海伦娜褒曼的照片。
从头发颜色上看出来的，第一次在唐人街见到她时候是金发，后来染成了棕色。
随着毛发生长，从照片上能看出新长的金色头发，和染色的头发差别挺大。
不相信有谁能在这种小细节上造假，得知她过得似乎蛮不错，也就放心了。
翻过照片，背后写着：“不用担心我，虽然我无法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和我的家人们都很好，也许以后某一天我会回去找你，然后跟你当面谈谈我离开前发生的那件事。”
这段文字后面还画着个厨刀图案。
韩初冬哪能不记得在汽车旅馆内的小故事，笑得挺开心。
仔细从照片上找细节，想要搞清楚她究竟在哪，然而并没有线索，寄件地址也没填写，所以连回信都成了不可能。
稍微有点失望。
坐在餐桌旁深吸口气，看了看其他几封信，有玩具协会寄来的参展邀请函，也有银行寄来的还款通知单，手机短信和电子邮箱都还没出现，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些信件。
漫不经心看完，继续长吁短叹，带着照片和信纸回房间。
遗憾于不知道哪天才能再相遇，甚至连还能不能看见她都是个谜。
持续一整天的坏心情从这封信开始。
不久后韩初冬接到电话，说市面上已经出现仿造的暖手抱枕，制造这东西几乎没有任何技术难题，但没预料到其他商家的反应速度这么快。
芒果玩具公司负责人问他怎么办。
韩初冬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能怎么办呢，别人没复制图案，总不能因为抱枕中间有个洞，手能放进去，就判定那些玩具侵犯他的外观专利权。
肯定对销售市场造成冲击，同时也会损害到芒果玩具以及代理商们的利益。
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处处面临竞争。
相信其他种类的玩具，也会逐渐被盗版波及，好在他还留有后手，提前申请了四驱赛车专利，等让代理商们看到这款玩具，不怕他们不动心。
孩子们喜新厌旧的速度比成年人更快，本就没打算靠目前投放进市场的产品吃一辈子，尽可能将利润最大化就好……
临近年底。
自从韩初冬开始做生意，晃眼间两个多月过去了。
感恩节的重要性跟圣诞节没法比，第四次中东战争、水门事件的后续影响、经济滞胀、股市大跌、失业率上升等等这些，都在影响着人们过节的心情。
年关将近，短暂的感恩节假期结束后，一切又是老样子。
员工们得到短暂休息，明白再加油一段时间就能获得十五天左右的假期，愈发斗志高昂。
进入十二月份，学生们满心期待着寒假到来，玩具公司和家电零售的销售额显著攀高，韩初冬每天能因为芒果玩具公司出产的商品，挣到差不多十万美金。
这让他深刻明白一个道理，给别人打工没前途，自己创业才是王道。
不过嘛，普通人可不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所以韩初冬的初步成功，既是必然也是偶然。
最近正跟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商量着如何避税。
在美国，一旦被查出有偷税逃税的行为，轻则加倍惩罚、留下难以清洗的案底，重则倾家荡产、锒铛入狱。
避税不是逃税，短期内平均下来每天挣十万美刀，如果老老实实纳税，按照加州税法大约需要缴纳四万美金，韩初冬傻了才照做。
事务所会计师给他的建议是把公司注册地尽快搬去波多黎各。
这个地方目前属于拥有自治权的自由联邦，位于加勒比海上，算是美国的领地，却又不全是第五十一个州，许多权力都归华府，但偏偏在纳税这一块，跟irs没多少牵扯。
如果不是花钱找来的专业会计告诉他，韩初冬哪能知道这种事，得知高达百万美刀的税款很可能减少到二十美金左右。
当即便心动，同意了去收购一家注册在波多黎各，用空壳公司将芒果玩具、暴风电器换壳避税的建议，如今许多企业都选择把注册地放在那，另外又询问了几位避税专家，得到的建议都一致，受到美国法律保护，比较安全。
纳税难题得到解决，少掉一桩烦心事，为了赶在纳税截止日之前完成交易，韩初冬还在十二月初亲自去了趟波多黎各，热到怀疑人生。
没什么可玩的景点，花三天时间忙完之后立马飞回洛杉矶，轻松到难以想象，会计师事务所提供了一条龙专业服务，几乎没让韩初冬操心。
换壳之后，意味着他这位当老板的人，纳税税率比手底下的员工们都低，中产最倒霉，他们没有合法避税的渠道。
不交钱等于是赚到一大笔，剩下的钱比两套现在住的房子都多，往长远角度看，未来同样可以省下很多钱，自然很高兴。
十二月七号。
距离圣诞假期只剩下十多天。
韩初冬今天带着一支小团队，包括望月希子、王会计，以及据说收购谈判技巧就相当厉害的某位服务中间商，还有两位律师，来到一家名为“rainbow（彩虹）”的小型化妆品公司进行考察。
公司不大，名字倒是蛮不错。
创业有些年头了，主营面膜，业绩一直原地打转，市场集中在南加利福尼亚州的一小块区域。
盯上它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这家公司拥有现成的销售渠道，以及明年年底租约就到期的破旧小工厂。
自然不在乎工厂，韩初冬在意的只有销售渠道和销售员，生产线、原料这些更是看不上眼，听说很便宜才专程赶到长滩这边……
第115章 兼并重组
长滩市位于洛杉矶南边，相距不远，市区有将近五十万人口，属于大洛杉矶的卫星城市之一。
在韩初冬构想中，暴风电器明年就会往长滩、橘县之类靠近洛杉矶，并且人口较多的城市发展。
假如不出意外，等积攒出足够的配套资源后，就一举拿下整个加利福尼亚州的连锁家店销售市场，将市场份额提高到一个比较可观的数字，然后直接跳过中间环节采购商，去跟那些家电生产厂家谈生意，截至目前为止发展还算顺利。
来之前抱着趁机考察市场的想法，不过彩虹面膜公司位于长滩西北角，临近太平洋，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路。
此时此刻。
韩初冬侧头问一位名叫克利夫顿内特的谢顶老头，说：“这是你昨天告诉我的三家公司之一对吧，你确定股东愿意剥离部分业务，低价转卖给我？”
克利夫顿内特先生的职业比较特殊，他和朋友共同创立了一家提供小型企业并购、重组服务的公司，服务包括挑选目标以及谈判、包装等。
平日里最主要的业务，是拿下一些业绩不行，但具有某些优势的低价企业，重组包装完以后形成更具竞争力的公司，然后转手卖给愿意收购的商人，从中赚取高额差价。
就拿这次的生意来说，韩初冬想要的是销售渠道以及真正具有化妆品研发经验的人才，节省时间和精力。
内特先生调查一段时间后，为他选了三家濒临破产，可以将业务剥离出来的公司，彩虹面膜就是当中的一家。
“只要给出合适的价格，没什么东西不可以交易，反正它就快倒闭了，我相信股东会很乐意换点钱回来，另外也将员工转手，免得支付高昂的遣散费用。”克利夫顿内特说道。
这家公司不重要，真正值钱的是一家位于旧金山的化妆品研发实验室，如果确定韩初冬愿意花钱收购，他能从中获得一笔不菲的收益。
至于彩虹面膜这边，除了些并不重要的销售渠道资源外，一没技术，二没品牌底蕴。
实在是找不到提价的理由，老老实实收取服务费而已。
因此这位秃顶老头比较坦然，跟花钱请自己帮忙的雇主说了实话。
他们正在工厂外面等待彩虹面膜公司的股东，还没到时间。
韩初冬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站在窗边往工厂里看去，就只有各种原材料，以及一条老机器生产线，已经停工，卖不出的货物堆满墙角。
有点担心自己的投资也像这家公司一样打水漂，在美妆护肤领域，研发生产环节不难，难的是塑造品牌形象。
如何让顾客群体接纳新产品，并且觉得很有效，愿意花钱购买，这才是打开市场的关键。
前面接连成功两个项目，它们是支撑韩初冬进入新领域的信心来源，跟用超级魔力球打开了玩具市场差不多，他打算用还没出现的新款面膜敲开美妆护肤市场，从中占据一席之地。
想法挺不错，然而筹备阶段比较麻烦，需要投入的资金也不会太少。
幸好公司账户里已经有点资金可以动用，总不能放在银行里贪图那点利息，找到合适的项目把钱投资出去才能挣到更多钱。
……
几分钟后，来了一辆皮卡车。
彩虹面膜公司总共有三位股东，他们全都过来谈生意，彼此互相介绍完打了招呼，进入工厂里参观。
就只有一个系列的几款产品，以往靠着薄利多销挣钱，近些年进入美妆护肤市场的公司越来越多，通过兼并收购，还形成些拥有更多资金的巨头，疯狂打广告塑造形象进行推广。
顾客们认可那些品牌货，小企业的日子愈发艰难，有名气的产品不愁卖，低端护肤品就算打折都没人要。
今年忙碌那么久，三位股东算算账，居然还亏损不少钱。
本就打算关门倒闭，突然冒出想要收购这家公司的商人，他们几位当然热情得很，没人会跟美钞过不去，能挽回点损失更好。
股东中有位名叫肖普的中年女白人，她猜不到韩初冬年纪，只是觉得看起来非常年轻，简直比她儿子还年轻。
西装、领带、皮鞋，以及跟在他身旁的员工助理，都在告诉肖普女士韩初冬挺有钱，拿着自己公司的产品卖力推销道：
“我一直在用这款产品，当初我在美宝莲纽约实验室工作过，实际上它的主要成分和美宝莲的面膜差不多，只不过因为缺少资金打广告，才导致销售量较低。
买下我的公司，随时可以生产，我可以协助你，联系原料供货商、联系零售商店，有许多老客户仍然喜欢这款产品，你来闻闻，这气味多迷人。”
韩初冬打开盖子闻了，感觉就是美加净的气味，还不如青蛙王子和大宝。
他亲自试用过硬膜，其实都差不多，能起到润湿表皮的作用，但在产品定位和气味、便捷性方面差了点火候。
不是多重要的生意，开门见山告诉说：“机器、工厂、存货这些我都不要，我只要想公司名字，以及一些拥有化妆品销售和生产经验的员工，正准备自己创业研发产品，预计明年上市，所以懒得花费时间从头开始。
这样很好不是吗？避免了许多老员工失业，通过面试后的员工可以来我公司上班，包括你们，我喜欢彩虹这个名字，也乐意给你们一份新工作，协助我推广产品，为此愿意支付……一万五千美金，你们把机器和存货低价卖掉，把工厂转租出去，还能再挽回些损失。”
“……抱歉，当初克利夫顿内特先生跟我通电话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说整体收购。”肖普女士貌似有点不爽，心情都摆在了脸上。
内特先生猜出韩初冬的态度，接口道：
“我就是克利夫顿内特，跟你通过电话的那位，联系时候只说有可能，也许你误会了什么。
这种规模显然不能让我们满意，更何况梅森还愿意为你们提供工作机会，他投入的资金规模将高达数百万美金，我建议你们考虑一下，再也没人会为一个公司名字而支付给你们这么多钱。我看工厂已经停产很久，皮带上都有灰尘，而你说业绩挺好，这影响了我们的判断。”
“……确实还在生产，不过前段时间生产太多，还没消化掉库存，有十七位推销员正在帮忙销售，很快就能全部卖掉。”
没人愿意把情况往差了说。
肖普女士在跟克利夫顿内特先生联系时候，的确夸大公司规模，要不然韩初冬也不会把王会计和律师们带过来。
只是一家非常小的公司，哪有讨价还价的资本。
双方短暂沟通完。
三位彩虹面膜公司的股东，走到不远处商量会儿，果断同意了韩初冬的提议。
唯一的要求是在清空这批库存面膜之前，依然可以使用公司名称以及商标……
第116章 虽然确实便宜
不是找不到有点名气，并且还拥有一定销售渠道的美妆护肤公司，问题在于收购它们花钱更多。
通过中间服务商来寻找一些小公司，剥离部分核心业务整合重组，算是当前的最优选择。
韩初冬喜欢精打细算。
前段时间认真考虑过，他认为自己最缺的是销售团队以及研发部门。
把这两个问题解决好了，只要广告推广环节能够跟上，就不怕到时候输得太难看。
暂且别提挣多少钱，反正亏本几乎没可能，毕竟一个后世常见的面膜专利，单靠专利授权就能把成本挣回来。
感谢各类视频的强制性广告，也感谢各位前女友，让韩初冬知道了蚕丝面膜、海藻面膜等等，因为没有研发团队协助，目前还存在于他脑海中，更没有去申请专利。
现在市场上的硬膜，材料以医用石膏为主要基质，下面的冷膜对皮肤进行冷渗透，添加有冰片、薄荷等具有收敛、消炎杀菌作用的药物，镇静皮下神经，抑制皮脂的分泌。
由于使用起来太过于繁琐，使得众多女性根本没有敷面膜的习惯。
他老妈没用过，望月希子也没用过，这意味着需要花费精力培养出市场，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尽早开始研发生产。
彩虹面膜公司的规模和韩初冬预想中相差甚远，要不是看中这家公司的名字，他可能当场便放弃。
跟肖普女士简单聊聊，了解到一些美妆市场的销售方式，也询问了彩虹面膜原先的销量情况。
随后便留下王会计和一位律师跟对方推敲转让细节，自己先坐车沿着海边公路往北开，赶去考察另一家公司，名字叫做“丽莎小姐”。
十几年前创建的护肤品牌，创始人就叫做丽莎，销售地区主要集中在加州，产品有爽肤水、面霜、护手霜，主打以植物芦荟作为原材料的护肤品，市场占有率非常一般。
据克利夫顿内特先生所说，今年以来营业额只有三十多万美金，但他妻子很喜欢这家公司的产品。
公司位于橘子郡的安纳海姆市，距离洛杉矶同样不远。
和彩虹面膜相比，这家公司显得正规许多，拥有厂房以及完善的生产团队及设备，跟那些大公司的生产工厂比不了，但至少不会跟刚刚那座堆满杂物的简陋厂房一样，让韩初冬感到糟心。
换个角度去想，价格差距摆在那呢，丽莎小姐的品牌创始人跟内特先生谈过，开价四十万美金，转让品牌、设备、以及产品专利。
一家每年纯利润不过两三万美金的小企业，要价四十万美金显得稍微多了点，韩初冬的想法是先看看，见过芦荟面膜，觉得这家公司的技术可能有点用。
……
被名字欺骗了。
创始人“丽萨小姐”是个白人大妈，个头不高，腰粗脸大，属于很健谈的那种性格，对自己的公司各种夸赞。
这家公司人不多，加上员工就只有二十三人。
和需要自己四处推销的彩虹面膜公司不同，它有现成的销售代理，别人从这家公司拿货，然后批发给那帮美妆护肤产品零售商，原材料芦荟来自于西印度群岛，经过简单加工后变成护肤品。
当场试用主打产品芦荟胶，感觉蛮不错，气味也比较好闻，擦在脸上水水润润。
至于爽肤水就有点磕馋了，味道像是药剂，护手霜和面霜一样，都含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天然芦荟，几乎没什么差别。
对这家公司感兴趣，但韩初冬绝对不会花四十万美金买下它，最后跟老板认真谈谈，以一年九千美金的价格拿到芦荟胶的生产代理权，机器那些自己花钱买。
比起这些公司，他更看重旧金山的那家美妆护肤产品研发实验室，可惜克利夫顿内特先生，今天下午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只能约在后天早上赶去旧金山，亲自参观那个拥有六年化妆品研发经验，总共十多位研究员，专利数量多达四十几件的美妆实验室。
……
大早上出门，中午十二点多钟赶回洛杉矶。
韩初冬肚子饿了，带着一起东奔西跑的望月希子，来到快餐店吃汉堡薯条当作午餐。
他问道：“你认为我的决定怎么样，丽莎女士公司里的那几种产品，我是指爽肤水和护手霜，如果买下来能不能挣到钱？”
望月希子看看自己老板，欲言又止，拘谨道：“在那家公司的产品里，我只喜欢芦荟胶，平时我都去买雅诗兰黛的护肤品。”
“说明我的眼光没错啊，要是有钱我真想把雅诗兰黛公司买下来，慢慢积累吧。”韩初冬点头说着，拿薯条沾番茄酱放进嘴里，继续询问说：“那你身上的香水味呢，也是雅诗兰黛公司推出的产品？”
“嗯，很早就有了吧，youth-dew系列，奥黛丽赫本更喜欢纪梵希的香水，可可香奈儿女士创建的香水品牌也非常棒，但是价格比较贵。”
这些女人都还活着呢，报纸上时不时就会出现跟她们有关的新闻。
美妆护肤产品的市场庞大，女性奢侈品的市场也相当庞大，韩初冬语气略带羡慕：“喜欢就去买，反正自己挣钱拿工资了。等我的公司发展起来，我希望人们也会说彩虹公司的产品非常出色，到时候卖出高价，狠狠从你们女人手里挣钱。”
边吃边打量，盯着望月希子的脸。
她以为脸上沾了东西，赶紧拿纸巾擦擦，眼神中带着疑问，说道：“还有番茄酱？”
“不是，我在想等产品推出后，是不是应该请你当模特推广产品，皮肤好，长得漂亮，关键是便宜。我可请不起女明星，更没本事去学纪梵希先生那样，跟奥黛丽赫本传绯闻，炒作自己的品牌。
“……谢谢夸赞，虽然确实便宜，不过我可能不行。”
韩初冬知道她性格，没脾气、没主见，自顾说着：
“我是老板，我说你行你就行，到时候给你肖像费，帮我拍几张照片当宣传海报。把钱送给女明星我会很心疼，分明就只是拍照片而已，太贵了，而且最近的女明星真不行，风头还是在赫本她们身上……”
第117章 午间闲谈
听见韩初冬夸赞自己漂亮，望月希子蛮开心。
至于“便宜”这种话，被她下意识略过了，事实本就如此，明星拍电影片酬极高，帮公司做代言收费更高，没必要放在心上。
孤男寡女一起吃饭。
每当这种时候，望月希子总会忍不住多想些。
例如小老板为什么不单独喊别人共进午餐，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总是更好些。
倒不是她自作多情，韩初冬真的没单独叫其他员工出来吃过饭，偶尔她忘记处理一些吩咐过的事务，也不会受到苛责。
久而久之，难免被望月希子看出差别，并且下意识往某个方面去想……
“冒昧问你个问题，梅森你真的只有十九岁对吧？办公室里的其他员工们这样告诉过我，因为做事太……成熟了，也不像其他十九岁的青年那样幼稚，所以我怀疑他们是在开玩笑。”
难得听见她主动谈到跟工作无关的话题，韩初冬嘴角上翘，咬了口汉堡，含糊不清道：“那你觉得我多少岁？”
“最少二十五岁吧，几乎从没在你身上看见过幼稚的一面。”
望月希子小口吃着薯条，平时她很少吃这类油炸食品，不过老板要来吃，不好意思拒绝。
像她这种性格的姑娘，在白人和黑人心目中，只会是没性格、没特色的体现，如今女权活动在各地兴起，女性开始追求自我，追求平等，拒绝约束。
而她从小跟母亲生活，思维上更曰本姑娘些，束手束脚放不开，习惯性看别人脸色。
有人觉得好，有人觉得不好，反正韩初冬挺欣赏，相处时候不会觉得不舒服，但她这种性格，也会让人感觉到若有若无的隔阂，俗称高冷。
其实熟悉之后，会发现她只不过是不懂怎么跟别人交流，融入别人的圈子里而已。
“年纪只是个数字，那你就当我二十五岁好了，年纪大些更容易和其他商人接触，也不会有哪位员工因为我年纪小，就不听从我的安排。是不是应该留些胡子？我觉得以我的样貌，在嘴边一圈留些胡子，应该会显得比较成熟。”
韩初冬为了装老，已经整天西装领带。
手底下一帮三四十岁的员工，不刻意装成熟，容易被他们骑到头上。
一旦让人觉得他这位老板太年轻、太没经验，队伍就没法带了，于是还故意和员工们拉开距离，平时只谈工作，不谈生活，这样教训他们时候更容易下手。
望月希子听完，脑补他留胡子的场面，顿时没忍住笑出来，告诉说：“还是别了吧，也许再跟其他人谈生意时候，可以尝试戴一幅眼镜。”
“这个建议可以，吃完我就去找眼镜店试试。”
说完走神发呆，过了会儿才再次对望月希子说：
“上午看完那些小公司，我突然有点想转移新公司的发展方向。
既然有那么多产品还凑合，却没有实力扩张销售渠道的小化妆品制造商，那我为什么不整合资源，往化妆品、日用品零售行业上发展呢，就是卖各类化妆品、护肤品，包括牙膏牙刷什么的，像屈臣氏那样，这种店并不多，街上那些规模太小、产品也不够出色。”
望月希子不知道所谓的屈臣氏，回答道：“札幌有许多这样的店，我喜欢去里面逛逛，零售正是你擅长的，暴风电器就是。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但我对做生意不太了解，还是别问我比较好。”
有这么个想法，然而韩初冬没把握去跟其他同行们竞争，开这种店的门槛更低，连锁化的家电销售市场，暂时还没多少人涉足，更有优势些。
短暂考虑完之后倾向于放弃，想着不如集中资金先壮大暴风电器，等挣到更多钱，再回过头来投资这类公司也不迟。
比起生产面膜等产品，开零售店投入较多，回本速度难以保障，这些都要将考虑到。
当务之急是挣快钱。
他点着头来句：“有人做就算了吧，待会儿陪我去趟家具商场，把新公司的桌椅提前准备好。要是顺利，等到货后就可以搬公司了，放在那每天都损失一笔租金，好像没必要一定等到明年再搬……”
采购办公用品花掉一大笔钱。
不光是桌椅，复印机、投影仪、台灯等等也要买，总共花掉四万多美金，留好发票用于抵税。
韩初冬给自己买了张气派的橡木桌子，椅子是羊皮材质，还有些东西等真正搬过去再采购，约定十天内陆续送达。
又去租下的办公楼逛了圈，找人清空打扫。
到时候他手底下的几家公司，都会在同一层办公，分在不同的区域里，等到什么时候空间不够用了，再去考虑分开办公的事。
假如真能有那么多员工，意味着生意做大，也不知哪天才能实现，反正今年肯定没指望。
梅森电池刚有个框架，明年年初需要寻找合适的原材料供应商以及零件制造商，美妆公司还处于筹备阶段，估计明年第二季度才能投产。
短暂忙碌完，逐渐轻松。
过了两天。
坐车陪同纳特先生，来到旧金山考察化妆品研发实验室，路途中就已经得知报价，整体收购需要花费一百二十万美金。
今年以来，这家研发实验室通过收取专利费，挣到将近十万美金。
万一真打算收购，还要接手所有研究员，涨薪至少百分之十，两年内不能开除，除非补足十二个月的薪水，这是收购的前提条件之一。
另外还要给负责人留部分股份，差不多三个点的永久股份，研发出的专利需要带他分红。
听到这些条件时候，韩初冬差点让帮忙开车的赵大军掉头回洛杉矶。
没有大学开设化妆品研究专业，能进研发实验室的都是些化学专业毕业生。
说是研究性的实验室，其实和公司差不多，专门通过研究美妆产品，通过申请专利实现授权盈利，本身并不生产出售任何产品。
期间从硅谷地区路过。
韩初冬当场便决定，等见完那帮狮子大开口的研究员们，无论生意成不成，都顺路到硅谷参观一下……
第118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韩初冬一行人正在驱车前往旧金山的路上。
与此同时，洛杉矶唐人街。
大街小巷里到处都能见到拼装玩具、缝制暖手抱枕的家庭作坊式工厂，像他们这样每天投入八个小时以上，忙碌一个月大约能挣到两百多、三百多美金。
工资略低于去厂里上班，更不如开餐厅的老板、跑出租车的司机。
胜在几乎没成本，而且比较自由。
能接送孩子上学放学，也能边看电视边动手干活，把空闲时间利用上了，挣钱的同时还可以感受到充实。
像他们这样，间接给韩初冬打工的闲散人群，目前达到了九百多人。
许多二代华裔的英语不好，华人老板们能提供的工作岗位相当有限，外面的人又不想雇佣他们，尤其是中年人和上了年纪的老人。
缺少人手时候还好说，一旦遭遇生意上的波动，华裔往往比黑人先被辞退，主要是因为早先年黑人闹出的场面很大，有些老板们开始忌惮。
而且，众多华裔又没办法跟白人老板们相处融洽，在文化思维上存在隔阂，即使干活认真，依然被当成外人看待。
像眼镜仔小土那样，分明成绩达标了，但却因为配额制度而被大学拒之门外的年轻人很多。
拿到录取通知书，却由于没得到奖学金，迫于无奈选择放弃的聪明学生也多。
这个国家从来都不像对外宣传的那样，成了移民者们的天堂，其他国家的居民们，往往只能看见少数精英以及比较富裕的中产，刻意忽视了人数众多的低收入群体。
昨天杨光年老板提议过，说是把生产工厂迁往东南亚地区。
通过利用成本低到可怜的劳动力，他能挣到更多钱，芒果玩具公司也能压缩商品成本。
不过韩初冬找理由拒绝了。
和其他商人相比，他稍微有良心些，觉得自己来钱快，不妨多帮帮其他生活在这里的同胞，让彼此双赢。
无形的壁垒隔绝了当地人的上升空间，即使有谁跳出牢笼，也会毫不留念地举家逃离，如果谁都不帮忙，“唐人街”就一直是洛杉矶贫民窟的代名词之一。
自打来到美国留学，他没少被轻视、歧视，早就受够了低人一等的感觉。
如今有能力，责任感也随之而来，虽说没有一定要帮助他们的义务和责任，但韩初冬还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稍微帮一帮那些有上进心的同胞们，
孙子有出息，带动不少邻里街坊找到活干，儿子同样很不错，扫掉了些为非作歹已久的毒瘤。
为此，韩老爷子最近腰板挺直，自信感十足。
不少省掉保护费的商家为了感谢韩一枪，近期跑来老夫妇的干货店买东西，买多买少无所谓，心意到了就行。
这片街区还是老样子，不过假如仔细观察，能看出点细微的变化，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着……
有人欢喜，也有人愁。
侯哥的案子庭审结束了，被判二级谋杀，监禁十年零三个月，这还是花钱找律师力争的结果。
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迅速没落，失去了可观的收入来源，手下们也另起炉灶，不再指望着他。
侯哥的老婆乔薇，摊上了让她哭肿眼睛的烦心事。
倒不是因为丈夫入狱。
今天早上家里闯进一伙人，带着张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借条，强行让她在上面按了手印，说是足足借了八十万美金，算上利息多达一百多万，摆明要榨干所有的钱。
以前丈夫撑着这个家，姓乔的妇人养尊处优，每天要烦恼的只有去哪购物、跟哪些朋友打麻将。
现在天塌了。
乔薇本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然而没想到这帮人竟然做得这么绝，打电话给丈夫先前的朋友，都说帮不上忙，除了哭之外又能怎么办呢。
出来混，总是要还，发家的道路本就不干净，树倒猢狲散后，这块肥肉被其他势力盯上了。
奔驰被人当场开走，给了她三天时间从这栋房子里搬出去，人生中头一回觉得如此黑暗。
倒是有能说得上话的人，对她表示关心，不过依旧在趁火打劫，言语之中透露着丝丝暧昧，就差摆明了说出让她投怀送抱，不仅要钱，连人都要。
被逼到这份上，乔薇忽然想起见过面的韩初冬。
想着把资产低价甩卖给他，然后带着钱逃离，逃到谁都找不到自己的国家，虽说还是亏，但至少比被人吃干抹尽好太多。
刚出门就发现有两个混混在路边守着，吓得面无血色。
……
没能含着金钥匙出生，好在创业机会遍地都是，辛苦些自己也能挣到钱。
日子不轻松，但绝对谈不上艰难。
韩初冬偶尔会感到梦幻，如今开着豪车，住在临近洛杉矶市中心的独栋大房子，公司账户上躺着三百多万美刀，总有种正在做梦的错觉。
曾经想着有这么多钱就退休，提前过上养老生活。
然而当机会真正摆在面前时候，那种对功成名就的渴望，轻松便会让人下定决心继续努力。
没被金钱驱使着成为奴隶，只不过是贪心不足，总想得到更多。
距离杰克马“我对钱没兴趣”的境界还远得很，想要说出这种话，账户上必须要有一长串数字才合适。韩初冬很想知道究竟有多少钱，自己才能变成马老板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人，反正三百多万美金肯定不够。
说起来，算上芒果玩具和暴风电器本身的价值，外加电池专利、四驱玩具赛车专利等，总财富就算不到千万美金，估计也相差不远。
临近年底，回头看看近两个月以来作出的成绩，足以让韩初冬拥有自满的底气。
对正在筹备阶段的美妆护肤公司非常重视，做好了就是又一头现金奶牛，经过六个小时的车程来到旧金山，第一时间便登门拜访那座产品研发实验室。
它位于金门公园附近，临近太平洋，租了层写字楼用于办公，让实验室的人过来领路才顺利到达。
过去参观完，发现只有些实验器材和桌椅，各种原材料放在架子上，很怀疑这样一个研发实验室，是不是真的值一百多万美金……
第119章 左右为难
从事务所请来的会计，正在帮忙审查账目。
如果真的决定收购，更加详细的背景调查，比如有无诉讼、有无贷款、员工学历及工作经验等等也会着手进行。
暂时还不需要，没拿定主意呢，创建的几家公司都没有其他股东，话语权集中在他手上，究竟买不买，要看韩初冬的意思。
总额一百多万美金的收购，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必须先了解清楚才可以。
“也就是说，光靠这个系列的专利授权，今年就挣到十几万美金？闻起来比较香，应该挺不错。”韩初冬拿着瓶护发素问道，面前还摆放着十多款产品，都是通过这家实验室的专利生产出来，授权给不同的厂家。
两位联合创始人都在场。
其中一位名叫罗恩的年轻人不足三十岁，样貌看上去很年轻，要不是发际线后退，应该会更帅气些。
聪明人经常动脑袋，事情想多了，确实容易掉头发，不过也可能是遗传的缘故。
罗恩告诉他说：“我们独创的牛奶味护发素，另外还有肥皂、润肤乳，都有独家专利，要不是当时不懂行情，授权价格应该定得更高。”
“主打产品都在你面前，假如你有渠道，应该能找到其他愿意购买生产配方的厂家，我们开出的转让价格并不高，这是一支相当成熟的团队。”说这话的人名叫塞尔希，欧洲移民后代，脸上留着络腮胡，戴了副眼镜，也是这个实验室的创始人。
刚开始接触，还有众多细节不了解。
韩初冬拿起润肤乳试试，气味和使用感都蛮不错，难怪能通过授权专利挣到钱。
他看向两人，问道：“所以都不是独家授权对吧？我是说如果我买下这里，能够自己使用这些专利生产商品吗？”
塞尔希点头继续道：
“当然可以，有人提出过要购买专利，我们给出的价格有点高，对方放弃了。
提前准备好了专利目录，后面写了授权给哪些公司、授权期限，具体数据财务那边有资料，你的人正在翻看，签订的合同也都在。”
之所以打算收购一家现成的美妆护肤产品研究机构，主要是想找些有经验的人才，尽快帮忙研制出成品面膜，别耽误挣钱。
现在情况出现点偏差，这家实验室的规模比预料中大了些。
从已经了解到的情况看，专利主要集中在护发素、身体乳、肥皂、香水、洗发水这五个分类上，衍生出四十多个专利，许多都类似。
真正挣钱的要数牛奶系列，一年能挣二十多万美金，除去人员、房租、材料等开销后，归属两位创始人的净利润达到将近十万美金。
如此算起来，开价一百二十万美金不算多，稍微高出实际价值，存在风险性，但处于合理范围内。
韩初冬开口道：“嗯，我先了解一下。还有就是，业绩貌似蛮不错，两位又这么年轻，你们为什么想要转让这家公司？”
罗恩看了眼塞尔希，回答说：“跟业绩没关系，我和塞尔希是同学，从伊利诺伊大学毕业，跟同一位导师学习化学专业的知识。毕业后实习一段时间，各自出资创建了这个实验室，它的业绩绝对没问题，这点我可以保证。
只不过我们俩都不精通管理经营，找不到更好的合作商，导致这两年只是原地踏步。刚好你的人联系我，问我愿不愿意转让或是合作，所以我们商量完觉得可以先谈谈。如果价格合适就另外寻找创业方向，或者留在这里成为普通员工，专心研发，而不是到处找公司推销合作。”
若有所思点点头。
先前看了近四年的财报总结，收入波动较大，人员开支太多，养着那么多研究员，近两年却没再研发出畅销的产品。
换位思考，韩初冬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也会选择出售股份，一下子将未来几年的利润套现。
即使是将钱存进银行吃利息、买成国债吃利息，收入都有机会达到现在的净利规模。
四十多种专利，百分之八十都没有太高价值，以这家研发机构的经营模式，当某家工厂愿意合作，交钱买生产配方专利时候才能挣到钱，没有人愿意买授权的那些专利，等于白白浪费了。
他正在思考，想着要是这些专利到自己手上，能不能创造出更高的价值，得出的结果模棱两可。
如果生产面膜，他有信心干掉现在市场上的面膜，但生产护发素、润肤乳这些，实在是没多少底气。
唯一的优势在于，推销面膜时候可以带着这些产品一起推销，顺便挣点钱回来，利润难以预期，除了品质外还得看运气。
韩初冬转移话题问道：“以这里的员工，能不能生产出牛奶味的爽肤水？我是指差不多像我们平时喝的牛奶，最好透明，能起到保养皮肤作用的那种，涂在脸上润湿皮肤，让人变得漂亮起来。”
“没什么难度吧，我们有一款润肤乳，加完水之后就能变成你说的样子。”
“是么，哪一种，加水后让我看看行吧？”
提出个让人稀里糊涂的请求，罗恩和塞尔希互相看看对方，并没有拒绝，带着瓶粘稠透明的润肤乳，让人帮忙加纯净水调和。
等弄好后往脸上擦，发现好像可以当作面膜水使用。
……
没人能猜到韩初冬的想法。
一个多小时后，从这个研发实验室里离开，只带了些账目数据以及产品样本，专利证明也都复印了份。
韩初冬说是需要想想，没给那两位创始人任何约定和承诺。
哪怕去菜市场买菜，都会询问价格查看品质，更何况是那么贵的一家公司，要等冷静下来，考虑清楚再做决定。
让他纠结的最关键问题在于，究竟是直接合作，花小钱请他们帮忙研发产品，还是直接把研发团队及专利都卖下来，一劳永逸。
两种做法都行，所以才苦恼。
已经来到旧金山，刚好旅游度假。
索性暂时先不想，到金门公园逛了圈，随后又来到金门大桥……
第120章 真的不满二十一？
知道创业方向和市场前景，然而过程中遇到的选择与麻烦，只能由韩初冬自己想办法解决。
关于收购产品研发实验室，他问了自己一个关键问题短期回报是不是大于投资英特尔公司的股票。
这个问题以前也想过，在创办暴风电器和梅森电池之前，韩初冬都考虑过。
要是利润还没投资那家公司赚到的多，那干嘛费那功夫瞎折腾？不如躺在家里坐等投资升值。
他这只影响历史走向的小蝴蝶，暂时还没影响到英特尔的发展走向，这家公司目前掌握着众多微处理器技术专利，只要不作死，投资它的回报预计会相当可观。
前两次得到肯定的结论，这次也不例外。
既然认为自己能够处理好，通过那些专利、人才、设备，能够创造出更多的价值，于是便联系了克利夫顿内特先生，请对方先跟那两位创始人谈谈。
言语中表露出的意思是价格过高，最多愿意出价一百万美金。
另外给他们股份的要求，初期也不能答应，要等看到成绩后再说。
人生中首次决定投资这么大一笔钱，哪能不紧张。
挂断电话后，独自琢磨会儿查缺补漏，纠结半天了，脑袋疼，准备出门喝几杯。
内特先生独自坐飞机先回洛杉矶，过来协助的会计、律师们也开车返回。
韩初冬、望月希子、赵大军三人还留在旧金山。
早上出门，坐车六个多小时，下午又在研发实验室耗费精力，都有点累了，准备明天再回去。
坐出租车让司机帮忙找个热闹的酒吧，到了目的地准备进去，才发现门口保安要检查驾照，不到二十一岁不准进去。
在美国，驾照和护照就是身份证，前者使用次数较多。
乘坐国内飞机要出示驾照，住宾馆要出示驾照，凡是需要身份证明的地方都靠驾照、护照。
户籍管理制度不完善，以至于涌现出一大批来自于世界各地的非法移民，他们嫌贫爱富，扎堆进入大城市，也难怪越是大城市治安越糟糕。
见韩初冬和赵大军俩人，站在酒吧门口停步不前。
望月希子先是疑惑，随后醒悟过来，语气惊讶：“你们真的不满二十一岁？”
满二十一岁的成年人才能在加州合法饮酒，赵大军无奈耸肩：“这边我没来过，竟然真有傻子查驾照，岂不是自己砸招牌，把钱往外推么，要不然换一家？”
韩初冬白了望月希子一眼，说道：“难道我看上去很老么，又不是我说我二十五岁，就真的二十五岁了，驾照上可不是这么写的。上吧，色诱保安，让他放我们进去。”
她闻言纠结不已，微微皱眉回道：“我不会啊。”
“……”
折了张面值为五美金的纸钞放在手心里，韩初冬亲自上场。
手指夹着钱，凑近后，伸手对酒吧门口的黑人壮汉说：“好久不见，我和我朋友想进去，ok？”
壮汉保安和他握手后，低头看了眼，默默将钱放进自己口袋里，摇头来句：“不能，这周查得严，找人帮你们买啤酒，自己到公园里喝去吧。”
语气坚决。
见韩初冬的目光瞥向自己口袋，黑人壮汉立马翻脸不认人，面露凶色，无声威胁。
好吧。
交涉失败，看来五美刀打水漂了。
这里是旧金山，没韩一枪撑腰，犯不着为了点小钱发生争执。
走回大军和望月希子身边，韩初冬无奈道：“去附近问问，换一家吧。”
接连问了另外两家酒吧，都要求出示驾驶证，没办法喝酒，最后找了家保龄球馆打发时间。
得知真准备花一百万美金，收购那家小型研发实验室，赵大军很吃惊，开口问道：“就那么点东西，能值一百万美金？！你别被人给骗了，我看都很普通啊。”
“那些人才对我有用，现在看起来一般，等我把它们全都整合起来就很有竞争力了。
到时候花钱打广告，把品牌价值提升到新阶段，跟卖玩具一样到处推销，应该能挣到钱。再说了，反正能收专利费，就算亏了也不会亏太多，我想试试。”
韩初冬对保龄球没多少兴趣，扔几颗球出去后，就开始坐在旁边休息。
像今晚这样，和朋友们在另一座城市里相处，感觉也蛮好，可惜酒吧不让进，不然还能更热闹些。
“一百万啊……就试试？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在高产，我在中产，知道你能挣到钱，不过我还是要劝你稍微小心点，折腾那么多生意出来，能忙得过来么。”
明白大军真心是为了自己好，韩初冬笑着点点头：“我明白，考虑很久才敢做决定，不是请了许多员工们，有他们帮忙，我可以应付。明年稍微小心点，暂时先把手上的事情忙好了，如果不是有个好想法，哪会投资这么多钱。”
“什么想法？我就随口一说，你比我聪明，更会赚钱些，该怎么办自己考虑好，别听我的。”
“面膜，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明天回去后我先设计出来，去申请专利……明天好像是周六吧，那就周一去。”
望月希子猜到韩初冬想好了计划，但对于详细的安排一无所知，说道：“我非常喜欢今天的牛奶味润肤乳，香皂也是，如果包装精美，并且打广告，应该会有许多人愿意买。”
韩初冬坐在那，继续来句：“味道真不错，就是不清楚效果怎么样，产品的品牌我记住了，到时候派人去问问消费者评价，光气味好闻还不够。我看既然有商家愿意买生产配方，多半没什么问题吧，该了解的我会等弄清楚后再决定。”
赵大军一个人扔球，不记分比赛没意思，岔开话题，忽然对望月希子说：“你跟我的好哥们，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在谈恋爱？”
他想多了。
以为韩初冬决定明天再回洛杉矶，晚上又要去泡酒吧，是想找个借口跟这位漂亮女下属单独相处。
总要问清楚，如果发现自己当电灯泡，那么赵大军就准备找个理由先撤，免得两人放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