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隐藏自己
梁裕平正色晓以厉害道“高大人,葛公现在还是葛公,但是明天太阳升起就是国丈”
这事高远何尝不知,只是不为监法寺捕手讨个公道,其他人必定心寒,高远思虑片刻道“如果你们审不出来,那么就让我们来审”
梁裕平顿时拒绝道“高大人不可,之所以审问时不让监法寺的人靠近,就是怕他们会意气用事”
“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让人走,我如何与他们交代?”高远起身道“你们审人也累了,歇会吧,至少给我们一盏茶时间”
高远往门外走,梁裕平脸上显得大不情愿一路跟人劝阻,高远对于梁裕平劝阻置若罔闻举手招来三名捕手,随他前往刑讯房。
高远领着捕手越来越靠近刑讯房,梁裕平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只有越冷静见到刑讯房惊变之时吃惊神情才能让人相信。
刑讯房并不是什么高山深庙没一会就到门外,门一推,众人入内,见到南云头颅反转在背倒地,梁裕平大吃一惊“南云兄弟!”
见到南云尸体在而没有看见程禄,高远第一个先入为主想法就是程禄杀人逃了,程禄屡次逃出监法寺,这就等于高远屡次失职,这如何不让他恼怒。
恼怒之下集中捕手追人,梁裕平是他们当中最愤怒一个,在救程禄走那时候梁裕平故意留下血迹,梁裕平指着血迹道“高大人,你看地上有血迹,他身上有伤定然走不远”
高远当场下令“顺血迹追!”
沿着血迹一直追到程禄丧命之地,程禄尸体也是见到,程禄死法和南云一致,都是头颅反转向背,高远这时狞眉道“不对,这不是自己逃出来肯定是有帮手”
梁裕平大是激愤道“高大人说的是,一定是对方派人来救,定是以为他在监法寺露出口风这才杀人灭口”
梁裕平双目通红大是自责道“是我不好,怎么在这个时候离开南云,如果有我在的话,南云兄弟或许。。”
梁裕平话没说完,高远安慰一句“你也不要自责,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梁裕平展现一副深感愧疚神情面对高远“高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高远这一下子也是没了主意“先将尸体带回监法寺在说”
梁裕平这下不在场证明已经完全做足,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头上月色清朗,这实在是做风月之事的好夜,只是沈建承没有这个心情,先前和秦重说过乏了,那是真的乏,不是寻找借口将秦
重打发走,沈建承尝试过闭目养神,这眼睛一闭心绪更是烦乱。
烦乱心绪一起坐在屋内就觉得烦闷,烦闷就要出外走走,李锦陪在沈建承身侧前行,到得一处亭旁见到秦重在里面就坐,见得沈建承过来秦重并未起身,不起身不是因为故意摆架子,而是人在发呆并没有注意到沈建承过来。
秦重是一个很少发呆的人,沈建承目视秦重心里猜测多半是想起往事。
往事沈建承从王后秦重嘴里知道不少,秦重心情沈建承十分理解。
沈建承笑道“太尉”
沈建承声音秦重熟得不能在熟,当下回身施礼“太子殿下”
沈建承对李锦和身后护卫摆摆手,李锦和守卫退下到一旁守候。
沈建承入座先是闭气眼睛感受夜里清凉才睁开眼睛道“以为太尉回府了”
秦重凝注沈建承道“以为太子歇下了”
两人相视一笑。
想起秦重先前怀思神情,沈建承心中有些歉意道“逼太尉说起往事,是本王不对”
这时有宫女上茶也上些糕点,待人退下秦重才道“这些事太子迟早也是要知道,其实说出来心里也是显得轻松”
瞒得这么多年事情倾吐出来,也算是一块大石落下心中舒坦也是自然。
沈建承搓叹一声在道“这些事情大司马可是知道?”
秦重先是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在道“大司马近年来和大司徒走得颇近,但是有些事大司马一定会守口如瓶,因为实话实说对他没有好处,依我看这事大司徒并不了解来龙去脉,不过能推测出三四分也不奇怪”
沈建承大是忧心道“这事如果公开,母后虽是一国之后但也难免落人口舌,一旦处理不好本王威望也会受到动摇,到时候本王也要面对天下悠悠众口”
这个的确是秦重犯难之事,这事虽然不关沈建承的事,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如此做事王后,百姓又怎么能够相信这样王后能教导出什么好太子来。
秦重忧心忡忡道“这样的事情百姓最喜谈论,谈得多了就会成为笑话”
沈建承在道“大司徒对这事一知半解可以不管他,但大司马是知道,他是否会做文章?”
秦重对此有相当信心笑道“不会,要公开何必等到现在”
沈建承听出秦重意思同时也是没有想过大司马会有这样心思,是以纳罕一问“太
尉是说大司马是为维护荆越脸面?”
秦重目光迎向沈建承纳罕目光,郑重点头解释“是,大司马也是分得清楚轻重之人,一个要成为笑话位置为什么要拼命坐上去?”
沈建承认为秦重这话在理,既然大司马对这样事情有着顾虑,沈建承不由在问“这么说我们是可以不必担心此事?”
这并不是秦重真正意思,斟酌片刻也不敢把这话说满,摇摇头道“人心难测,临死想拉垫背的人可不少”
是呀,人一旦被逼入绝境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哪怕是认定不能干的事情也会去干,沈建承眼帘浅垂拿起一块花糕吃一小口道“那么此事应该如何计较?要不要本王和大司马见一面?”
秦重知道沈建承想做什么,现在无论想和大司马提什么条件都白搭,秦重重重摇头道“太子最不该做的就是见大司马,此事见他无用,大司马年纪是不小,有些事不会随着年纪增加就会淡忘,相反年纪越大欲念就会越大”
秦重意见沈建承早是想过,也知道找大司马谈条件没用,只是想着去试试,见得秦重如此肯定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吃得花糕嘴中有些干涩,沈建承喝口茶道“这么说大司马还是想着过王上的瘾?”
大司马大半辈子就想着这一件事,这事发生是迟早的事情,秦重对大司马太了解了,是以口气显得确信道“大司马总有一天会有所动作,这个是时间问题”
既然此事早晚发生,沈建承眉峰一沉有大胆想法道“那么我们不妨先下手为强”
如能杀人秦重早就干了,何须等了这么多年,这个办法并不可取,秦重道“不,目前形势已经够乱,大司马现在如果死了那么荆越就会乱成一锅粥,我们现在只要做好最坏打算就是,只要处理得当太子上位之后,大司马就翻不了天”
沈建承沉默不语似乎对秦重看法并不认同“太尉,本王不是让人暗害大司马,不能杀人也能扣人”
不管是扣是杀找在好理由也没有用,秦重加以解释道“太子殿下,现下民心是向着你,开荒,停雨,观星球这些事都在百姓心里留着,老臣和大司徒监国不管我们做什么,在百姓心中太子才是王上最佳人选,因为谁也无法撼动这样根深蒂固想法”
这话让沈建承听得十分舒服,舒服并不是代表能够千古不变,在说人心也是善变的,沈建承有着自己见解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管一个人做多少好事别人能记住的就是这个人干过什么坏事,母后听信谗言导致全军大败,那是多少条人命”
第424章 尾随的人
对于沈建承话语中更深层意思,让秦重感到害怕,话语当中似乎有公之于众想法,秦重压下惊惧情绪忙道“太子也说是王后听信谗言,这不是王后本意”
沈建承心里是有自己一套治国之法,只是一直以来不愿说出,大婚之后就要忙着登基之事,现下该是和秦重说出心中抱负之时。
沈建承认认真真道“无论是北蜀还是南魏,当王的做事都是遮遮掩掩,难道本王要学这套法子治国?出错就改,有错就认这才能让百姓臣服”
谁不想当个光明正大知错就改的王,这事哪有这般容易办到,秦重得知沈建承真实想法感到吃惊,是以下重话道“太子在说什么呐!难道真要王后出头认错!”
沈建承对此事也大是纠结,总不能涉及到亲人就想着遮掩,如是这样当王上有什么意思,沈建承目光坚定道“本王只是知道这样的事瞒不住,先认错好过东窗事发”
沈建承如此态度让秦重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道“太子这事过去多年不提起就什么事也没有,大司马也没说过要公开此事”
不提不代表没有发生,只要有一人追究此事这事就瞒不住,沈建承道“就算大司马不说,陆开呢?他会让这事过去?”
陆开的确是个难题,秦重叹口气道“找个机会把事情原委说出,他在想复仇总不会把王后推出去,那可是他亲娘”
沈建承显得固执在道“陆开不会不了了之这个太尉很清楚,要本王说,如果说出实情,或许百姓会谅解,母后只是听信谗言”
秦重急着相劝道“这事没这么简单,要太子隐忍并不是代表遥遥无期隐忍,只要太子成为王上好好治理国家,百姓得到恩惠吃饱喝足,到那时候才是提起这事时机,还记得陆开是怎么处理新历事情?先去引导百姓,在去影响他们判断,从而让他们接受,这话听上去是不好听,但这是最妥善办法”
沈建承深深吁口气道“本王知道太尉顾虑,不错,事情是过去多年,但护国公一事当年传得沸沸扬扬,陆开想为护国公翻案就是认定其中有着冤屈,太尉能保证知道这事的百姓都不是这样想的?这么做不是为了陆开,本王只想处事公允”
“太子。。”秦重几乎是咬牙吐出二字。
“父王以前常告诫,做人做事逃不掉公允二字,告诫不就是想让本王日后待人待事公允?太尉不是问,护国公这事会如何处理?这事涉及到父王母后,本王承认是想遮掩过去,但是这样不对”
秦重为沈建承话语感到震惊“太子殿下,此事要从长计议,这一夜听到的事对太子太过冲击,先回去歇着
,等睡醒之后,我们在心平气和之下在好好说”
沈建承态度强硬道“本王决定在明日婚宴上,将这事公之于众,绝不能让大司马或其他人日后拿这事威胁本王”
“太子!”秦重正要在劝,见得沈建承起身“不用在说,本王已经决定”
沈建承决然离去秦重眼珠转动思虑片刻,起身急忙找温禄山,温禄山见秦重神色急匆道“太尉怎么?”
秦重道“快,让人找陆护卫回来,有急事见他”
温禄山一怔“什么急事?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我能不能帮上太尉?”
秦重道“这事你帮不上忙,去办就是”
温禄山道“我这就去”
张中平在荆淮桥等候,等得半晌见远处有人提着灯笼上桥,提着灯笼的人就是小黑,小黑上桥也不看人自顾自往前走,小黑灯笼放得低长什么样张中平看得并不真切,只能看出这人很是精瘦,见人从他对面过去跟上人,张中平落在小黑四五丈后跟人,下桥小黑拐到一处小巷内,灯笼起初入巷还有光,待走到中央位置时灯笼就灭了。
张中平人在巷外见到灯笼光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进去,人到灯笼灭的地方附近,在眼前黑暗中小黑张口“要我传什么话?”
小黑人实际就站在张中平对面,在张中平眼中有的只是无尽黑暗,这时明白灯笼的光为什么会灭,原来对方是不想和他打个照面。
能问出这样的话说明没跟错人,张中平道“你和他说没审出什么,让他想想办法”
对面黑暗中的小黑沉默片刻“就这一件事?”
张中平直面黑暗道“就这一件事”
“好,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回去?我是回家还是回桥上等答复?”张中平竖起耳朵等片刻对面的人并没有答复,见久无人应张中平道“你。你还在吗?”
对面黑暗中无人回应。
“走了?”张中平挠挠后脑勺道“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听见声响”
知道只是一个人在黑黝黝后巷,阴凉感觉一起张中平连忙出巷,出巷后回到荆淮桥原先等人位置站着,张中平自言自语道“那人怎么不把话说清楚,我是等着还是回去?”
想得想张中平在心道“在等等,没人过来在回去”
小黑回到皮具店,安福问“见到人了?”
小黑将灯笼吹了放置一旁道“见到
了,少爷呢?”
安福道“说是去葛府,等着吧可能等会就回来”
陆开已在返程路上,只要在拐过一条街就能回到皮具店,“哐啷,哐啷”路过一铁匠铺,铺外檐下挂着两块薄铁片,铁片让夜风一吹响个不停,听见铁片碰撞响声陆开浅笑道“这铁片老板够用心,铁片一响路过行人不免会看一眼铺里,这样也就有生意上门”
驻足片刻陆开在往前走,这时有道人影在他身后向面前拉长,刚要回头身上那人声音沉沉道“别回头”
陆开登时一凛,因为这声音太熟了“梁安德!”
梁安德身穿黑袍在陆开身后轻笑“还记得我声音呐”
陆开脸色携带笑意整个人早是提防戒备“不让我回头是想暗算我?”
梁安德笑道“我要暗算就不会与你说话,继续走不要回头”
虽然不知道梁安德要搞什么鬼,陆开只能照做,二人走得十余步,梁安德道“接着”
见得一个物件从身后往前抛来,陆开赶紧起手接住,抬眼一看见是白玉吊坠,这吊坠和梁安德声音一样,陆开实在太熟,紧紧盯着吊坠道“这是葛公的,葛公在你手上!”
陆开是止步接的吊坠,梁安德道“别站着,走”
二人继续移动,梁安德道“认得吊坠是最好,照我的话做葛公就能安全回来”
“葛公现在怎么样,如果你敢伤人我不会放过你!”陆开词锋凌厉警告。
对于这样的警告梁安德只是轻轻一笑“废话就不用说,你这么聪明一定猜得到,我们是不会伤害他,我的话听懂没有,听懂给个反应”
陆开深深吸口气在长长吐出来后道“想要我做什么?”
这句话当然等于答复,梁安德满意笑道“现在直走我会指示你方向”
陆开只能像木偶一样按照梁安德吩咐行事,梁安德目光沉沉盯着陆开后背“葛小姐和你说了什么?”
“你跟踪我?”
“我是让人盯着葛府”
既然如此陆开只能承认去过葛府,陆开道“她没见我”
梁安德咧嘴一笑并不相信反问“真没见你?”
陆开真假参半解释“我是进府,但她真没见我,只是隔着门说几句,新娘子出嫁前不方便见人”
如此答复梁安德也不知道信不信,不过至少是信一半,因为梁安德转移话题问“见了我你好像并不惊讶”
第425章 目的太尉府
陆开目视前方淡然笑道“没什么好惊讶,我知道你早就回城,在说你不是故意引我去翠竹庄,不要我说废话,你最好也不要明知故问”
梁安德呵呵一笑“对对对,差点忘你逃过一劫这事,不过你也真是为什么这么难死,你要死了这该多好”
陆开浅笑道“好人总是福大命大,你没听过这话?”
梁安德吃吃一笑“你是好人?”
陆开道“起码比你好一些”
“向左走”梁安德这时做出指示,听到吩咐陆开只能拐道,这道一拐就到安临街,安临街有三条岔道,一条是入宫,一条是荆淮街,另外一条是去监法寺。
梁安德下达指示这才答复陆开先前话头“是呀,就你是好人,全天下的人都是坏蛋”
陆开摸摸手上吊坠,这的确是上好白玉,摸起来很是清凉,陆开头微微下垂凝视吊坠道“这个虽然是葛公吊坠,但不能证明他现在还活着”
梁安德失笑道“要我也是会有这个疑问,你是想让我证明给你看是不是?那么你想要什么?葛公耳朵还是眼睛?”
陆开咬着牙道“我就问问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信你还不行?”
梁安德笑意满满道“我激动?我激动什么,事情正在按照我们方向顺利进行,高兴都来不急有什么好激动的,倒是你可不要偏激行事”
二人走到岔道,陆开止步道“走哪条?”
梁安德道“右边那条”
这条路是通往监法寺,陆开起步移动道“你是想让我救程禄出来?”
通往监法寺的路陆开也只能这样设想,梁安德笑道“他那个小人物就不用劳你大驾”
陆开呼吸顿时沉重,因为从梁安德语气来看似乎并不担心程禄会开口,对此只有一个结论“人在我们手上你都不怕?你有办法在监法寺杀人灭口?”
梁安德缓缓一笑道“这不是我们现在要关心事”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陆开顺话询问。
梁安德道“去太尉府”
“太尉府!”这不得不说是出乎陆开预料“你不是去监法寺?”
梁安德好笑道“我去监法寺做什么?难道你想抓我关起来?”
从监法寺这条路去太尉府的确有条近道,走这条近道可以节省时间同时也能掩人耳目,在接近监法寺正门有条岔道,二人入岔道往太尉府过去。
陆开在前梁安德依旧在后跟着,到了太尉府大街,迎面走来一队城防巡兵,梁安德是在陆开后面但能感觉到陆开视线是往巡兵看去
,巡兵离他们二人还有七丈远,梁安德阴阴一笑“别耍花样,我如有什么意外,葛公就和我陪葬”
陆开将视线收回,巡兵十人这时走到陆开梁安德身旁,有些巡兵眼睛看向陆开,陆开却不看人,巡兵里有人道“喂,那个人好像是陆开”
另外一巡兵看陆开一眼“是,他以前是唐万三他们那个班的,人家命好当了太尉护卫”
先前那人道“既然是太尉护卫,现在这时辰怎么还出来?”
“别多事,你不知道城里出事了?”
前头说话巡兵看一眼梁安德“那人是谁?怎么藏头遮脸的要不要上去问问”
后门巡兵眼里只有大黑袍并不能看见人脸“问什么问,和太尉府的人在一起能是什么坏人”
“是是是”众位巡兵从他二人身旁过去。
见得巡兵没有上来打扰梁安德深深松口气,如果有不长眼上来询问,他这个曾经的副队长那是藏不住。
陆开领人到后门止步问“你不会是想进去吧?”
梁安德侧耳听门内声响才道“不进去我来做什么”
陆开脑海中思虑飞转想试图弄清楚梁安德意图,这事不管怎么想都没有答案,梁安德见陆开目不转睛看他笑道“想知道我来干什么?好好想想,能猜出来算你厉害”
听得梁安德讽笑陆开也不多问“我先进去给你开门”
梁安德忙把人拦着“你干什么想翻墙进去?别呀,我可不是翻墙贼人,叫门”
陆开一怔道“叫门?你确定”
梁安德道“什么说辞自己找,反正我是要光明正大进去”
陆开心中疑窦重重,真不知梁安德想做什么,不过对方既然有了要求,陆开只能照办,叫门,看门人过来开门。
见到是陆开看门人揉揉惺忪双眼道“陆护卫。。你怎么从后面回来”
找借口这事难不倒陆开,先是看一眼梁安德这才道“这人是太尉客人,让我们进去”
看门人见梁安德穿着大黑袍也是神秘得很,话是陆开说出看门人也不起疑“进来吧,不过太尉还没回府”
回没回府陆开怎么会不知道,陆开点头应声道“我知道,等会就回”
看门人打个哈欠,也不在留心梁安德道“那你忙着,我先去睡了”
陆开笑脸迎人“去吧”
看门人入屋睡了。
陆开领人往前院出口过去“说吧,你想干什么?”
陶府梁安德是去过不少次,但太尉府还
是初来,看看四周道“带我去太尉书房”
“太尉书房!”陆开登时一凛“你要去太尉书房!”
梁安德闲看陆开答复“你听见了,带路吧”
梁安德需要陆开带路,芳儿并不需要,芳儿在梁安德离开不久也到西丘谷山寨,入了寨见到陈九德,陈九德一双贼兮兮眼睛打量一眼芳儿,芳儿对陈九德打量眼神显得很不舒服,不舒服也没有张口骂人,芳儿挺着高耸胸脯神态傲然相视。
陈九德见芳儿对他不惧微笑“梁安德和我提起过你,没想到你这么娇俏的姑娘家手上粘的血比我还多”
有些人一看脸就知道本性,陈九德给与芳儿第一种感觉就是阴险小人,是以面对这样的人芳儿并无好感“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怎么会让你白跑一趟”陈九德道“跟我来吧”
芳儿跟人来到一间屋外,陈九德笑道“一个人能行?要不要我帮忙?”
芳儿推门直入道“不用”人进去在将门关上。
这屋子不是给芳儿歇息之用,用处虽然不是歇息但是芳儿务必先喘口气,当时从翠竹庄逃走后还没有时间好好喘口气,人在梳妆案台跪坐,案台上摆着二个盒子一个行囊芳儿并没有立即打开,先是在铜镜中凝视自己一眼,闭气眼睛眯得片刻深深吸口气后才睁开眼睛。
时间虽然短暂也算是缓口气,重新睁开眼睛这才将案台盒子开了,第一个盒子放着皮面具,第二个盒子是放着一张文帖,剩余那个背囊是放着一件男士衣物。
芳儿对着铜镜将皮面具敷上,这时在铜镜中呈现的是一张男人的脸,这张脸白白净净就像一个富家公子,敷好面具换了衣物,这才将文帖揣入怀中。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芳儿从屋里出来,陈九德就在外候着,见人出来陈九德大是笑道“像,像极了,他的身子和你一样单薄,你没来之前我们早是找好人,不过你更合适”
芳儿也不知道自己扮的是谁,是以询问“我叫什么名字?”
陈九德叹口气道“人是像,但你这声音一听就是女人,入了宫要少说话”
芳儿将声线一变道“这样呢”
陈九德顿时鼓掌叫好“你还会变声?”
芳儿用尖细男音道“以前杀人也免不了易装改扮,粗狂的声音学不了,但只要我少说话就没什么问题”
陈九德显得很满意道“声音是变了,但是多说几句的话一听就是女的,自己看着办吧,午时进宫知道要见谁?”
芳儿道“一个叫岱迁的”
第426章 书房信件
陈九德点点头将一个玉钗递给芳儿道“把这个给岱迁,他知道怎么做,你姓廖,但多半用不上没人会问你姓名”
芳儿问也只是在谨慎,不在深问起手接过玉钗在道“还有什么嘱咐?”
芳儿样貌不错,陈九德想着也该到娶妻年纪,当下顺口询问“听说你没地方好去,如事情办完我们都还活着,不嫌弃的话以后由我来照顾你”
芳儿不为所动,眉目冷冷淡淡看人答复“没有嘱咐的话我现在就走”
芳儿态度也不算出乎预料,陈九德含笑注视芳儿渐渐远去身影在补充一句“我说的是真的,好好考虑一下”
芳儿背影没有一丝迟疑,不做答复直接上马出寨。
张中平在荆淮桥等半晌始终不见小黑过来,打个哈欠一个人楞站的确是让人发困,等人都是有这样心态,怕一走人就会来,不得以间只能撑起眼皮强打精神,有队巡兵往荆淮桥上来,这队巡兵就是见过陆开那队巡兵,巡兵上桥看见张中平。
一人笑道“,这不是中平兄弟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有人说话精神头就提得起来,张中平笑道“是,这不是洪老弟么”
陆开在私底下很少接触城防司的人,张中平找过杨成唐万三叙旧,是以别的巡队的人也是认识。
张中平口中的洪老弟叫洪丁,洪丁热络笑道“怎么你们太尉府的人今晚是全员出动么?”
“我们太尉府的人?”张中平携带不解追问一句“你看见谁了?”
洪丁指着太尉府方向道“不久前还看见陆开呢,就在太尉府附近”
这讯息真是突如其来,张中平一楞心道“他这是回府?”
念头一起张中平觉得多半是这样,不回府人怎么在太尉府附近,傻站在这里不是办法,既然有人看见陆开在太尉府附近出现,想着最好是回去看看。
张中平出声谢道“多谢洪老弟,我正找他呢,你们忙着我回府一趟”
一趟,梁安德这一趟目的很令人费解,在去太尉书房路上陆开还是不能寻摸出答案,眼看过个院子就到书房,陆开起唇问“你去书房想找到什么?”
梁安德目光阴沉沉量一眼陆开,片刻后反而显得大方笑答“一封来往信件”
“来往信件?”对方是做答复,但这样答复一点线索也没有,陆开问得细一些“谁和太尉来往信件?”
梁安德微微一笑,打算点到即止,摆出一副无可奉告样子道“这个
就不能告诉你,你不是很会猜?猜猜吧”
这没头没尾的让陆开如何猜测?陆开道“能让你如此冒险上门来找,说明这封信很要命,虽然不知道内容,但是能引起你的重视,像这样的信你认为太尉会留在书房内?要我是太尉就会藏起来”
梁安德并不作假叹口气道“其实我心里也是没准,但希望还在,只不过在不在都要看一看,不用想法子套我话,快走,拖延时间又有什么用?”
陆开将口闭起不在说话,二人一路沉默,路上没碰上什么人,夜深下人们早是睡入梦乡,谁会没事起来闲逛,畅通无阻到得太尉书房门口,书房熄着灯,陆开看一眼梁安德这才推门入内。
陆开将灯起了问“找什么信就快些找,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过来”
书房案台放着不少信件,梁安德一一翻找,陆开想着自己愣在这里可不行,稍微琢磨心中有得借口,这时主动张口请缨道“我帮你找这样快些?”
话听上去是好听想要过来帮忙,面对陆开好心,梁安德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用意,笑问“你不会是想借故将信扣了?”
陆开也是含笑看人回应“就在你面前找,扣不扣你能看不见?”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梁安德陆开同时一凛,书房内没有藏身之地,梁安德看后窗一眼忽道“找出印戳是花瓣图案信件,小心说话我就在后窗”
留下嘱咐梁安德从后窗蹿出去,人刚出去见得张中平进来道“太尉回来啦”
入了屋没见到秦重却是见得陆开立身案台前,张中平一楞目注陆开“大半夜的,你怎么在太尉书房?”
陆开眼色戒备看一眼后窗,才转眼向张中平微笑找借口答复“见到书房有灯,以为太尉回来就进来看看”
这话合情合理,张中平一点怀疑心思也没有“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太尉回来了呢,不过怎么起了灯人不在?”
陆开随口答复“不清楚,可能是下人忘记熄灯”
这话漏洞百出张中平没有听出来,看一眼陆开问“哎,你既然要回府怎么还让我去荆淮桥等着,我一直在等你呢?”
陆开顺口问一句“是审出什么消息了?”
张中平摇摇头道“啊?你和那个人没见面呀,我把事情都和他说了,他是谁呀面生得很”
有梁安德躲在后窗,陆开当然不会选择在这样时刻暴露小黑身份,当下笑道“我还没见着他,说吧,监法寺有什么消息”
张中平见到人只好在重复一
遍“裕平和南云都问不出来,我去找你就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事在陆开预料之中“我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继续审问就是”
张中平是直接从荆淮桥回来,也没去过监法寺是以不知道事情的最新情况,张中平道“那就让他们审着吧,天亮时在去看看,行了,这事也急不得,太尉不在那么我们回去歇着?”
陆开怎么能去歇着梁安德还在后窗,他一走还有谁牵制梁安德,陆开浅浅摇头道“累的话你歇着吧,我等下还要出去”
真不知道陆开在忙着什么,张中平多嘴问一句“啊?还要出去?做什么去?”
陆开只想把张中平打发走,也不多答“不做什么去睡吧”
睡不睡葛玉泉陶思民是没有睡意,他们靠近一个井口站着,葛玉泉视线时不时看向井口,似乎害怕有人会把他丢下去,井口在寨子后院,二人已经在这里站得好一会,葛玉泉目光忐忑道“就在这里站着?”
站立许久还不见有人过来,陶思民道“不知道,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安排”
后院除他们就是陶府家丁,先前打探情况那家丁过来,陶思民问“有地方出去?”
那家丁道“公子,周围不是栏栅就是峭壁,寨门就是唯一出口”
听完答复陶思民挥手让家丁下去,葛玉泉道“还在想着出去?”
陶思民苦笑道“葛公也是听见?这里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葛玉泉好心劝导“那么你最好安心待着”
陶思民摇摇头道“不信只有一个出口,这些山寨贼人只有一个出口的话,那么官军来时往哪里逃?这里也不是易守难攻的地方”
听得陶思民不死心,葛玉泉温声在劝“就算有其他出口你也探不出来,他们也不会告诉你”
陶思民道“他们当然不会告诉我,有句话很难听葛公不要在意,我想说的是葛公是他们抓来的犯人可我不是,如我要走我不信他们会拦着,只要我出去可以调人过来,或是去禀告太子”
葛玉泉失笑道“他们不会放你走,因为你这个想法也是他们所担心”
陶思民有自己主意道“他们担心我做什么,我又没和他们说过我会救葛公,没理由留下我,葛公想想他们什么也没和我说,就算让我出去也不会妨碍他们计划”
陶思民有自己想法,葛玉泉知道劝不住认真看人道“如果陶公子真心想走那么我管不着,但是不能是因为我的关系,你明白吗?”
第427章 不分轻重
张中平人是真的困,陆开不睡也不能逼人入睡,也不说话转身刚走到书房门边,见着温禄山远远过来,看见张中平和陆开在书房门口遥声问“你们怎么在书房?”
有些话好蒙骗张中平,温禄山不行,有些话不能答复,现在最好办法就是转移话题,陆开道“你怎么回来了?”
话也只是问问,陆开问题出口温禄山顺话答复道“对了,太尉有急事找你呢”
“找我?现在?”陆开对这事有些许意外。
温禄山点点头道“是呀,我都转得好久才找到你,没想到你回府”
温禄山想起一事眉头顿沉道“刚从监法寺过来,南云的事你们知道了?”
张中平离开监法寺时,南云当时自然是活生生的,温禄山这话,张中平没听明白,顺口问“南云的事?南云什么事?”
这么听来他们就是不知道这事,温禄山目光显得沉痛同时携带惋惜道“南云让人灭口了”
“你说什么!”陆开大为吃惊眼锋就像一块巨石压向温禄山“他不是在监法寺?怎么会让人灭口?”
温禄山也是想不明白这事,监法寺里里外外都是人,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办到这事,迎着陆开眼劲怅然答复“人是在监法寺被杀,整个头倒转向背,高大人说是有人劫囚程禄也让人灭口,死法和南云一样就在城外密林”
张中平脸色惨白完全就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温禄山不会说这样的话骗人,张中平呼吸急促携带不解道“既然救人出去为什么还要杀人?”
温禄山眼神沉得就像一块阴影“不知道,高大人对此也是没有头绪”
陆开沉冷眼角缓缓向后窗移动,几乎咬牙切齿心道“怪不得梁安德对程禄漠不关心,原来是派人去杀人灭口”
见到陆开看向别处温禄山道“怎么了?”
陆开眨眨眼转眼平复心境面对温禄山道“没什么”
深思片刻离是离不开,现在只能让太尉回来,陆开显得不分轻重道“太尉既然有事找我,那么你叫太尉回来,我在书房等就是”
“你要太尉回来见你!”温禄山觉得陆开大为奇怪,这不是和太尉摆架子?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尉居然要跑来跑去见他一个护卫。
陆开也知道这样不妥,坚决道“是,太尉要见我,就要回来”
温禄山沉眉看人道“陆开,你是怎么回事?太尉要见你跟我入宫就是,太尉那么大年纪你
能忍心让他跑来跑去?”
话出口那是不能更改,陆开主意已定道“我就在这里候着”人反身回案台入座。
如此不知礼数的陆开让温禄山觉得大是反常,眼锋如针盯人片刻最终反身走了,见到温禄山离去张中平也是纳罕看向陆开“陆开,不是做大哥的说你,你这样做是没大没小”
陆开也是没有办法,秦重从宫里过来肯定是需要时间,只要利用好这段时间就行,这份歉意只能等日后做计较,陆开不光要打发温禄山,还要把张中平支开,在找个借口道“大哥去让人备些宵夜过来”
张中平叹口气道“真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等着”
见得打发二人走了,陆开这才起身来到后窗怫然作色道“梁安德你好大的胆子!敢让人去监法寺杀人!”
梁安德躲在后窗他们对话也是听见,梁安德是伏在后窗听他们说话,听见陆开指责他不是人起身笑道“怎么?你就那么关心那个无名小卒?我看你不是关心他,是因为他死了你们就没有办法找到葛公”
陆开眼睛如同透射怒火,但没有对梁安德动粗,吐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不会猖狂太久!”
梁安德掏掏耳朵不屑笑道“气话说出来有什么用,你本事在大也拿我没有办法,快把信找出来我就不进去”
不进去也是谨慎,因为张中平随时都会回来,避而不见不是因为害怕张中平,张中平对梁安德来说一点威胁也没有,这不是怕人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开看一眼书桌“桌上信不少,要找到你说的信要花费一些时间”
梁安德见人还在站着催促道“那你别站着,还不快找”
陆开提个建议道“我先送你出去,约个地方见面,找到信后我在见你”
梁安德哪有这么傻脸色一沉道“不要想着和我拖时间,我告诉你天亮前我不拿信回去,葛公就会死!”
现下不得不为葛玉泉安全着想,陆开来到书桌翻找“你在待下去可能会让人发现”
书桌和后窗相对梁安德冷冷道“不管是我出事还是没拿到信,总之葛公都会陪葬,自己掂量”
掂量,沈建承也试图掂量李锦心思,李锦陪着沈建承往东宫走,沈建承看人一眼装作闲问“本王和太尉说的话都听见了?”
李锦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不错,当时站岗位置也不远,听是听见但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沈建承能问出这话就是认定李锦听见,如说
没听见可就是欺瞒太子。
李锦正色同时非常诚实道“听见了”
沈建承微微一笑凝视李锦一眼,想听听李锦想法“那么你是支持太尉还是本王?说说你的看法”
这让李锦如何作答,李锦高昂的头微微下垂显得为难道“末将没有看法”
一个人听一件事心里肯定会存在自己看法,沈建承知道李锦不是没有想法是不敢说,索性给李锦一个安心笑道“让你说就说,本王只想听听看关于王后的事你是否支持本王,就是闲聊”
李锦犹豫片刻道“既然是闲聊那么末将就闲说”
“说”沈建承一笑洗耳恭听。
李锦这时昂首挺胸字正腔圆道“末将认为太尉所说在理,只要等太子成为王上掌控一切,到时候就算事情出得岔子也是容易控制”
李锦有这个看法沈建承也不显得意外,这话就是在支持太尉,对此沈建承也不动气“本王也知道到那时候容易控制一切,只是在成为王上之前,大司徒多半会拿此事做文章,在对方为难之前先掌控局势这难道不对?”
秦重和沈建承说法都有各自正确性,谁对谁错也难分辨,李锦道“太尉这办法很妥当,只是要想办法面对大司徒这一关,太子办法很稳妥,只是要面对悠悠众口,人心里那杆秤很难弄平,末将觉得就算要处理这事,也可以另选时机,不必非要明日宣布”
“明日就是良机”沈建承心志坚定道“如换别的时候说服力会不够”
张普被杀那日凌玉的确是逃了,凌玉是岱迁心上人,岱迁那时候还在北安和陆开忙活沈建承事情,无论凌玉发生什么都无法帮忙只能靠自己。
那天是个大雨倾盆雨夜,凌玉睡得正酣听得门让人一踹张普夺门而入,见得张普深夜踹门凌玉花容惨变将褥被紧紧包裹身子尖声道“张老爷,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张普那张脸一丝邪淫之意都没有,直接将凌玉从床上拉下来到后窗,把后窗一推张普满脸着急同时语声显得凄厉道“快走!”
“走?”大半夜让她翻窗走?
凌玉睡得迷糊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从感觉来说不是二更就是三更,不论几更现下深夜外面下着暴雨,有些雨水从窗外泼进来打在凌玉脸上。
清凉雨水打脸顿时让凌玉清醒几分,不管外面怎么风传张普为人,对于凌玉来说张普还算是正直之人,亲是结并没有强迫她洞房,大半夜让她爬出后窗淋雨,难道是在惩罚她?
第428章 没跑掉
凌玉显得在抵触不动时,屋外传来喊杀声,一听声张普更急强行把人推出窗外,凌玉裸足踩在湿漉漉水迹中遍体生寒,凌玉不聋一听喊杀声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有强盗来啦”
这次来的强盗就是陈九德,陈九德领着三名寨兵夺门入内厉笑“谁都跑不了”
见得陈九德厉笑狰狞张普也想爬窗出去,但陈九德手中砍刀比张普爬窗速度更快,刀一起张普背部血迹就溅射到窗外凌玉脸上,一刀下去深可见骨张普顿时倒下,见得陈九德厉目瞪来凌玉害怕之下只能裸足跑了,陈九德吃吃厉笑二声这才翻窗追人。
凌玉运气不错从后门逃出张家,张家后面就是大林子,暴雨将林内地面打得稀巴烂,裸足凌瑶脚踩烂泥,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踩在呕吐物中,大是让凌玉感到恶心,恶心现在倒还不怕最重要的就是保命为先,凌玉慌不择路没有什么特定方向。
雨打着眼,路也是难以看清,脚下也不知道扳着什么,从坡上一滚直往陡坡滚下顿时昏厥过去。
眼皮关阖透薄眼皮能感觉到阳光倾照,睫毛一动凌玉缓缓睁开眼,醒后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污泥中,醒是醒了可人却在污泥中失神呆坐,似乎是不相信身在此处,衣衫全都湿透又重又冷,忽而不自禁打一寒颤这才趴得起来,脸上衣衫脚上皆是沾着污泥看得看方向这才往前走去。
顺着林子往外摸,见到有条小路,小路远处看见村里升起袅袅青烟“咕噜,咕噜”肚子在叫饿,凌玉摸摸肚皮正要出去见得小路上有二名村民过来,想着出去求救毕竟男女有别裸足不说还脏兮兮的犹豫之中,二个村民却是说起话来。
一村民道“听说没有张家昨夜遭到强盗洗劫,全府上下都死得干干净净”
另外一村民道“怎么没听说,不过好像是有什么人逃得出来,你看村里那几个外地人我看就是强盗,在村里来来去去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一听到这个凌玉哪里还敢出去连忙往后退了,林内有不少猎物,如果凌玉是个好猎手的话就不会饿着肚子,可她不是猎手,凌玉躲在林内哪里也不敢去,身上发冷也不敢把衣衫脱了,只能找个有太阳照射地方呆坐,期望能将衣衫晒干。
坐得半个时辰头皮微微发热,身上衣衫还是没有干透,肚子越来越饿在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外面那村子是敢去在去,只能往相反方向过去,林内有些树上长着小果实,这些果实有些是红的,有些是青的,以前没接触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饿是饿凌玉也不敢乱吃生怕有毒,在往前寻摸
一阵见着一只野鸡“鸡咕咕”在前面,凌玉一双眼睛挣得老大,悄悄往野鸡摸过去,但这野鸡十分警觉,凌玉没有踩断树枝也没有发出声响,在靠近野鸡之前野鸡扑腾翅膀远远飞到高高的树杈上。
凌玉捡着石块就丢,可野鸡怎么也不下来,丢得七八个石块也是累得紧不在理会在往前走,也不知走得多久天色渐渐黑下,这下倒不感觉饿,些许是饿劲过去,饿是不饿但是累得很,见着有溪水舔得舔唇拿手掌挽起水就喝,喝得清水舒服一些。
天色将暗也不好摸黑在走,找到个小山洞在里面住得一夜,隔日天蒙蒙亮人早在林中穿行,远处有间山中茅屋凌玉缓缓过去见到一老叟在屋外空地刨地,老叟见得凌玉脏兮兮将锄头停下“饿了吧?”
凌玉眼中带着戒意点着头,老叟继续刨地道“屋里有些饭菜,去吃吧”
凌玉犹豫片刻实在是熬不过饿劲往茅屋过去,屋内没有其他人可以肯定这里只有老叟一人,锅里有些饭菜拿起就吃。
老叟这时回到屋内,凌玉见人进来离得远远的,老叟慈笑问“遇上难事了?”
凌玉显得有些僵硬点点头,老叟在道“你是谁?”
凌玉定定瞅着人并不说话,老叟见人不答在问“你从哪里过来?”
凌玉还是不说话,老叟叹口气在问“你要到哪里去?”
凌玉终于有些反应摇摇头,一问三不答,老叟给凌玉找得赶紧衣服道“洗洗吧,等想好去哪里在走不迟”
衣物就在老叟手上,是男装,凌玉看着衣物破开尊口道“没有女子衣衫么?”
老叟不好意思道“对不住了姑娘,我这没有女子衣衫”
老叟将衣物搁在桌上人就出屋,凌玉将门关上换得衣衫这才出来,天大地大凌玉没有地方好去就在这里住下,过得月余凌玉去菜地摘些菜回来,到得院内见得老叟一身是血躺在地上,凌玉一惊忙跑上去正要查看老叟如何之时,见得陈九德从屋内闪身出来大笑“真有你的居然躲我这么久”
陈九德这张脸凌玉如何能忘,一见人转身就逃,只见院外突然闯入三人将凌玉抓住,对方早就在此埋伏凌玉如何还能逃脱。
马车在走,凌玉人在车上,陈九德一双眼睛含笑看人,凌玉惴惴不安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张老爷一家”
陈九德好笑道“你这话说的,凌玉姑娘可不能如此忘恩负义,我杀人不是为救你出苦海?怎么难道你真想给张普当妾
?”
凌玉花容色变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陈九德失笑道“如果不知道你是谁,救你干什么?”
凌玉怀揣不安道“为什么要救我?”
陈九德叹口气道“还不是为了让你和岱迁哥哥团聚”
凌玉第一个反应就觉得是不可能,要救她怎么会把张家全部灭口,凌玉警觉道“是他让你来救我,不,我不信”
这话也就是说来好玩,不信,陈九德也没找话说服,淡淡一笑“其实也不是他开口让我们找你,我能告诉你的是乖乖跟我走不要闹事,我担保你一定能见到岱迁”
凌玉忽而捂着肚子脸色通红道“停。停车。”
车厢内除得陈九德还有一人,这人横眼看凌玉问“你想干什么?”
凌玉显得支支吾吾道“上。上茅”
这人当下拒绝在道“我看你是想跑吧,好好待着”
陈九德先是失笑这时才出声道“停车!”
马车停下,这人诧异看向陈九德提醒“陈哥你还真的信她”
陈九德也不怕凌玉耍花样,因为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笑道“你一个大男人还看不住她呀?去找根绳子锁在手上让她上茅”
陈九德说话只能照办,凌玉拉着绳子远远朝远处草丛过去,这人拉着绳子显得不放心,陈九德在旁失笑“别这么紧张兮兮,荒郊野地她逃不了”
这人扯扯绳子确定人在不在,在道“陈哥,我们找她月余时间,在跑了可无法交代”
陈九德看向凌玉方向含笑答复“你这人就是不懂怎么疼惜人,这样下去有哪个女子能看上你”
这人苦笑道“这哪儿跟哪儿呀”
凌玉完事后悠悠走得回来,陈九德展笑看人道“看,人不是回来了”
众人上车往目的地过去,目的地就是山寨,到得山寨陈九德很有礼数邀请凌玉入屋,陈九德道“这里就是你今后几日要住的地方”
“我要在这里住几日?”凌玉满怀戒备反问。
陈九德这话也不是作假,的确是真实情况,因为用不着长久扣人“嗯,就几日,只要岱迁心里还有你,你就能安全回去”
陈九德招招手,有一寨兵过来,陈九德在寨兵耳旁嘀咕几句,寨兵出去后一会拿着手链脚链过来。
第429章 不给走
要锁的人当然是凌玉,陈九德诚心告罪道“按照吩咐我是应该关你在屋里,但是看在你前面没有逃走的意思,我给你个方便,这个寨里你可以随便走,但是不能靠近寨门,如果让我发现你有逃跑意思只能把你关起来”
将链子扣上之后,陈九德道“没事的话帮我们打扫打扫,不要闲则生事,我怎么待你全看你安不安分”
至此凌玉就在寨里住下,过得二日深夜,凌玉早是入睡,忽而听见院中传来杂声,凌玉也不出去将窗户微微掀开往外瞅,凌玉看见有三辆马车进来,有四人凝立院中,这四人是陈九德,梁安德,葛玉泉,陶思民,四人之中凌玉只认得陈九德。
离得也远也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只见有人抬着一具尸体过去,放在年纪较长那人身旁,过得片刻,其中二人和家丁抬着尸体往后山去。
见人离去凌玉担惊受怕回床上躺下,人是躺下没睡着心道“那尸体是谁?新来的三人又是什么人”
这事没人开口凌玉当然不会有所答案,葛玉泉陶思民在井旁等人半晌,在过一会陈九德过来笑道“事情办完了?”
陶思民葛玉泉都不说话,眼珠直勾勾盯着陈九德,陈九德看一眼后手方向没有看见火光问“怎么?没烧尸体?”
想起当时梁安德的为难,陶思民板着脸道“烧什么尸体,梁安德让人把尸体丢下崖了”
梁安德想干什么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陈九德不会为此时追究什么,笑道“原来是这样,行了,让葛公过来我们可不敢怠慢,跟我来吧”
葛玉泉陶思民跟着陈九德走,众人来到凌玉屋外,门也没锁陈九德推门入内,听见有人推门这还是这几日来头一次,凌玉赶紧翻身起来,手上脚上链子啷当作响,陶思民葛玉泉见到凌玉顿时一楞,心里同时有个想法“这里怎么还有个姑娘”
一见到凌玉有铁链锁着,想着肯定是另外人质,陈九德向凌玉歉笑道“打扰姑娘歇着实在是对不住”
这时在看葛玉泉一眼提醒道“寨内空屋实在不多,你们二人挤挤”
见到凌玉戴着手链脚链,葛玉泉皱眉打听情况“这姑娘是谁,你们怎么锁着人家”
陈九德见葛玉泉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笑道“葛公心真是大呀,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清楚?管好你自己,这姑娘用不着你操心”
陈九德笑看凌玉道“姑娘帮我看着葛公,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陶思民犹豫
片刻最终上前和陈九德道“我有话和你说”
反正已经安排妥当,陶思民有什么话听听也是无妨,不管什么话在这里说总是不合适,陈九德道“出去说”
众人出来将葛玉泉凌玉关在屋内,陶思民引着陈九德到一僻静处问“梁安德不在,这里是你做主?”
陈九德没有当下答复,过片刻微微点头“可以这么说”
既然能做主就好,陶思民道“葛公给你们带来了,我那家丁尸体也处理了”
陈九德对陶思民竖起大拇指道“陶公子办事就是利索,我们还不认识,我呢,倒是想和陶公子结识,我屋里有好酒好菜喝一杯?”
陶思民哪有心情和陈九德喝什么酒,陶思民道“不喝了,改日你来城里我在设宴就是,我的事已经做完了,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和你说声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也免得留下碍事”
陈九德鼻息一喷咧嘴笑道“陶公子不想留下碍事,真是善解人意,但是你没碍事呀,是不是有人给你脸色看了?你指认出来我给你出气”
陶思民皱眉听陈九德意思似乎是不让他走,陶思民道“没人给我脸色,为办这事我也一日一夜没回府,家父不见我定已着急”
陈九德当下展现有所体谅陶公心情神色“你看我也是忙的,倒是忘记陶公子没回过府,说的是,哪有当爹的不担心孩子去向,这样我让人陶公请来,对于陶公我也是早想结识,不如趁此机会拜见陶公子以为如何?”
如让陶公过来岂不是都成人质?陈九德意思陶思民听明白了,当下冷笑道“这么说我是走不了了?”
陈九德客客气气笑道“陶公子不要多想,就是想多结识公子,走走走,边喝边聊”
寂寥夜色让云彩挡住,夜空昏暗而无光,借着这道昏暗梁安德黑袍更像一道阴影,只要他不动眼力在好的人也休想看见他。
陆开翻找信件有得好一阵,梁安德就像无脸男那般在窗外露出侧脸看进来“认真找,别和我装模作样”
陆开也不看人从态度上看是全神贯注翻找信件“我是真没看见,要不然你来找?”
从话语上听陆开是诚信邀请梁安德进去,陆开的诚心让梁安德戒意大增,梁安德笑道“别耍花样,你是不是想着被人撞破在书房,等我拿走信日后太尉察觉问起你不好交代?”
梁安德真是他的蛔虫,他在想什么都能猜到,现
在知道梁安德为什么要让他光明正大进来,日后太尉追问那个看门人会说他带过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进来,无论是不是本愿拿信,毕竟是带人进来。
陆开沉目找信道“让我无法交代不就是你的目的”
看陆开面色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梁安德有趣一笑“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找到借口,如找不到我也爱莫能助,用点心我可没时间和你多耗着”
陆开道“我会尽快”
陆开现在是侧身面对梁安德,是以,梁安德能观察到陆开神态动作,这时陆开移动两步将后背对着梁安德,后窗位置时固定不变,除了进去是看不见陆开现在动作,陆开如此移动动作显得非常自然,但已经引起梁安德警觉当下出声道“不要背对我,还记得翠竹庄附近那尸体是怎么死的么?”
在背对梁安德时,陆开手指黏得一下墨水,似乎是想在纸面写什么,可指头没落指听起梁安德说起关九,顿时将指上墨迹在袖口擦了。
陆开回身目光炯炬瞪人“关九是你杀的!”
梁安德并没有说出关九身份,陆开已是知道,梁安德目露诧异看陆开道“不错呀你,连他身份都查了出来”
既然提起关九死法,这么说梁安德身上就是有着仙女散花针,一想到这样歹毒暗器陆开就头皮发麻“原来你身上有仙女散花针,怪不得敢一个人要挟我入府”
梁安德看一眼藏有仙女散花针右袖道“知道就好,不要耍什么小心思,我这针一出手无人能躲,如果你是想和张中平暗通什么消息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否则的话你会害死他”
陆开将站姿重新侧对梁安德,这时陆开看见有花瓣印戳信件,只是看见也不知道印是代表什么“找到了”
梁安德眉锋一挑顿喜,正要让陆开拿来,只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不得已间止口藏身。
张中平入内道“和谁说话呢?”
张中平过来时机真是鬼使神差恰到好处,偏偏在他说话时就到门外,陆开道“就我一人我能和谁说话,我只是在说太尉怎么还不回来”
先前也只是听见喃喃声,至于说什么也没听清楚,听见陆开解释张中平浅笑“这才多大一会,太尉从宫里过来哪有这么快”
张中平边说边走向陆开“你有些奇怪呀,是不是出得什么事?”
知道张中平靠近,陆开将书信摆好回身,看人闲笑道“没有什么事,在说了我有什么好奇怪的”
第430章 留墨提醒
明明就很奇怪既然不想说张中平也不追问“对了,听说南云身手不错,在说监法寺里的人又不是聋子,交手声怎么会没听见”
这个问题陆开比张中平更早想到,陆开发表自己看法“无论是谁想杀南云,都不可能在一招半式下杀他,除非。。”
“除非什么?”
关于这个除非陆开不敢轻易出口,因为这个答案非常惊人,陆开摇摇头道“没有证据还是不要乱说,有岱迁一个麻烦就够头疼了”
这个提示张中平怎么还听不明白“那么我可以做些什么吗?”
陆开面色显得郑重道“这件事情上你做不了什么,但我有另外一件事情让你做”
“什么事?”张中平竖起耳朵恭听吩咐。
陆开显得小心翼翼看向门外一眼“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张中平看得门外一眼“现在都什么时辰,哪里会有什么人”
“谨慎一些为好,我让你办的这事很重要”
见得陆开如此谨慎,张中平只好到门口外瞅视两眼,趁着张中平到门口之时,陆开迅疾将印戳时花瓣信件翻出,在而揣入怀中,梁安德一直在暗中观察陆开举动,见他想出这个办法拿信微微一笑心想“真有你的”
看得两眼张中平回来,陆开开始在张中平耳旁嘀嘀咕咕,梁安德没听见他们说什么眉头大皱。
问题,每个人心中总是会有许多问题,有些问题只能放在心里不能明说,沈建承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说服李锦“本王知道你不认为明日就是好时机”
李锦也不在劝只道“不管太子如何决定,凡事都要做最坏打算”
沈建承当然明白李锦意思,依旧坚持道“说实话,最坏打算也坏不到哪里去,在坏也好过让人打个措手不及”
沈建承心意已决在说下去也是没用,李锦道“太子既然有得计较,那么就顺心而为,顺心而为总是不错”
沈建承深深叹口气道“要是太尉和你一样想就好了”
李锦为秦重说句好话“太尉也是为太子着想”
沈建承苦笑道“如果本王坚持太尉是会支持,只不过那是妥协,不是真心相信本王做法”
对此李锦并不答复,因为秦重肯定就是这样。
沈建承已经看见寝宫室内散射出来烛光,凝视薄光在道“不光太尉不支持,这事让任何人知道都不会支持,本王知道这是非分要求,但是这么做是对的”
李锦这实添句话道“太子既然有了决定,
末将认为应当和王后说一声,毕竟有些人不会只听不说,也许会有人询问令人难堪问题”
这个不是可能,是一定,说出这样的事情肯定有人想了解来龙去脉,沈建承道“本王知道这个难以避免,但有些事情一直隐瞒事情是不会过去,要想让这样事情过去只能实话实说”
“太子说得是”
张中平听得陆开说罢,奇道“你让我。。”
陆开没让张中平把话说完,做个嘘的手势,张中平止声点头“我知道了”
这事陆开也是没来的急安排,这时恰好张中平在只能让他去办,张中平领会用意陆开道“我去趟茅房”
借故出去也没引起张中平怀疑,陆开出门是往茅房方向过去,人刚脱了身,当下蹿上屋顶重返书房,来到后窗位置示意梁安德和他走。
目的既然达到梁安德只能跟人走了,张中平在屋内客座坐下没过一会下人捧着宵夜过来,张中平让人放下,下人退下不久温禄山和秦重这才回到。
秦重入屋只看见张中平,想看见的陆开却不在屋里,看不见人只能张口询问“人呢?”
秦重回来张中平当然不敢在坐,早是起身上前回应“去茅房了”
秦重也不多问来到书桌坐下,另外示意二人也坐,温禄山和张中平在客案就坐,秦重在书桌坐着见着桌上有二滴墨迹,一滴墨迹滴在桌面,另外一滴则是滴在最上边信件上。
秦重用食指沾一下桌上墨迹,墨还粘手没干透,可以判断是不久前滴下,墨迹当然不会自己滴上去,墨迹是陆开故意留下提醒秦重,先前故意背身面对梁安德是故意不让他发现这个小动作。
陆开当然并不是想在纸面上写着什么,如真要写什么的话,梁安德就在一旁时间那是来不急,只能滴墨提醒。
秦重没有让陆开失望,一见另外一滴墨滴在纸上当下警觉翻看信件,秦重桌上有着什么信件自己岂能不清楚,查看过后终于发现有花瓣印戳信件不见。
秦重眉头一沉心中是显得万分惊诧,喜怒不形于色,秦重声音一沉道“你们过来”
温禄山张中平起身过来,秦重指着桌上纸上墨迹问“你们用过墨?”
温禄山当场看向张中平,他也只能问张中平,因为人在屋里“你用太尉墨了?”
这又不是自己书房,张中平哪里敢随便动秦重墨,当下惶恐道“太尉,我。我不识字,写,就更谈不上,没用墨”
既然不是张中平那么大半就是陆开,先前书房就他们二人,温禄山道“先前就你和陆开在,不是你
那么就是他了”
张中平想着陆开先前站位道“他当时是在书桌这里,可我没看他写什么呀”
秦重眼睛咪成条缝“既然没写书信,为什么要动墨?他是想说什么?”
张中平没想明白苦着张脸凝视温禄山,温禄山率先问一句“太尉,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秦重并不对张中平温禄山隐瞒什么“有封信不见”
张中平温禄山登时一惊,这话无疑是说有人偷信,而偷信这个人已经不言而喻,张中平焦道“太尉在好好找找,说不定是。漏。漏看了”
秦重没有在看一遍,那封信不见自己还能不清楚“他是在暗示拿信,还是有别的暗示?在府里找找,看人在不在”
张中平主动请缨道“我去”
去不去已经不重要,因为陆开和梁安德已经不在太尉府,二人还是从后门出府,二人远离太尉府范围来到一条小巷外,梁安德向陆开伸手“给我吧,这封信你拿着没什么用处”
陆开就像一堵顽固墙壁凝立不动“能不能告诉我,这是谁的信?”
梁安德并不怕陆开不给,浅笑“先给我就告诉你”
陆开揣摩梁安德神色在偷偷做判断,揣摩片刻最终还是把信给人,梁安德接信揣怀转身道“跟我来”
陆开在后跟着“你还没说这是谁的信”
梁安德侧头看一眼陆开桀笑“对不住,我说谎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这个结果也不算出乎陆开预料“这信不能说,你让我跟着你,那么就是还有事情吩咐,这事你总该能说了吧?”
这个梁安德大方点头道“能,怎么不能,从现在开始到天亮你都得跟着我,天亮后我要你去见个好朋友”
“好朋友?”陆开神思飞快转动“谁的好朋友,你的还是我的?”
梁安德笑道“是我们共同的好朋友”
“共同的朋友?”陆开这时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还有共同朋友?”
梁安德含笑看人同时卖个关子道“这个我真没骗你,真是我们共同好朋友,至于这个人是谁你见了自然会知道”
不明说反倒是让陆开更好奇,脑筋一转即可有个人选,陆开问“是江海春?”
一听起江海春梁安德顿时冷笑“司尉在城防司是怎么对待我的你也清楚,你把他当朋友是你的事,我告诉你他可不是我朋友”
这倒是让陆开奇了,除得江海春还能是谁?
第431章 推测
看看天色最多一个时辰天就亮,既是如此只能按下好奇心耐心等待就是,前方有辆马车,看上去是早就备下,梁安德友好邀请道“请吧”二人上车。
陶思民脸色有些红,这当然不是因为梳妆缘故,这是和陈九德喝酒,两人对案而坐,陶思民借着酒劲探问一句“你给我句实话,如果我带人闯出去你会真要我命?”
陈九德摇头失笑对于陶思民问出这话显得失望“陶公子既然想知道,那么我也给你交个实底,如过陶公子真要闯出去,死的不光是你,陶家也不会幸免于难”
这话很吓人陶思民只能喝酒压惊“我只是想回家,不会坏你们大事,况且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九德神色悠闲也是喝得一杯在道“陶公子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认识我了?”
陶思民顿时哑口无言,陈九德并未给陶思民任何压力亲自帮他倒酒道“陶公子我是诚心让你留下来,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无必要我是不会为难你”
酒壶里的酒液顺壶口落入杯中,陶思民沉看渐渐上涌杯口酒液道“我。真能平安回家?”
酒快要到杯口时陈九德止住帮自己回倒“为什么不能,只不过我们现在谁都不能走,就一天,明天,不是,是后天,后天无论陶公子想去哪里都不会有人管”
“后天?”陶思民在问“你说这事后天就会结束?”
陈九德倒满自己酒杯将酒壶放下道“不管结不结束,到得后天就没有陶公子什么事了”
陶思民目光显得忐忑看人,眼中眼劲似乎不信“此话当真?我后天就能走?”
陈九德举杯示意陶思民碰杯,陶思民照做,碰杯后陈九德将酒喝了道“如你不信,等梁安德回来你在和他确认就是”
和陈九德这次喝酒一点也不有趣,因为陶思民得到最不想知道的答案,陈九德醉得趴在桌上,桌上有三个空酒壶,其中一个酒壶倒在桌上,陶思民眼睛显得有些散射一看就是喝了不少,但还不至于是不醒人事。
见得陈九德醉了陶思民出屋找到葛玉泉,葛玉泉屋外没有守卫看守,因为他什么地方也去了,陶思民推门进去见到葛玉泉和凌玉在大厅相对而坐干瞪眼。
葛玉泉见陶思民过来起身过去,陶思民示意葛玉泉到里屋说话,里屋没有什么屏风隔着,凌玉眼珠能看见人声音却是听不见。
陶思民眼中散神微微凝聚叹口气道“如葛公所言,他不让我走”
既然早是猜到那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葛玉泉不显意外淡声问“是他亲口告诉你
的?”
陶思民道“没有直说,但话里就是那个意思,而且我认为我们都无法活着离开”
葛玉泉眼神大是凝重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陶思民十分肯定道“无论葛公信不信,这是我第一个直觉”
别看陶思民平日少不更事,但直觉这事做不了假,因为人身上残留动物本能,总是能察觉到有威胁的危险情况,既然陶思民察觉到危险,葛玉泉不能不重视这样情况“那你想怎么办?”
陶思民眼中展现迷茫神色“说实话,我什么办法都没有”
葛玉泉也是没有办法,但心中却又清晰决定“没办法就想办法,想办法一起逃走”
葛玉泉态度转变让陶思民一楞“葛公想走了?”
无缘无故情况下葛玉泉并不想找死“我相信他们会放我走,那是因为我心存侥幸,这次我信你的直觉”
见得葛玉泉相信自己判断,对此陶思民也是显得高兴,因为能得到别人重视是一件值得开心之事“在后山搭台子的时候我发现有条小道直通崖下”
葛玉泉欣喜道“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陶思民苦笑道“小路是有,但是谁知道下面是死路还是活路?”
这话引起葛玉泉沉思,认为陶思民言之有理“多半是死路,如路是活着怎么敢放心让我们过去也没人看着”
陶思民想得想道“不下去就不会知道答案,我会想办法让人下去看看”
葛玉泉满心忐忑道“下去要小心,如果让人发现的话我们都会倒霉”
“葛公放心,我自会小心”
“陶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陈九德四平八稳入内,陶思民顿时一楞“你不是。。”
“醉了?”陈九德目光之中没有意思醉意笑道“我这人喝酒就是这样时醉时醒,陶公子见怪莫怪”
陶思民当下冷哼一声,冷眼看人道“原来是装醉”
有些话直问对方肯定不会实说,陈九德笑看一眼凌玉询问“凌玉姑娘你最老实,你给我说说,他们在聊着什么?”
凌玉冷冷扫视陈九德道“他们离我这么远,就是想说话不让我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话倒不是凌玉袒护,她的确是什么也没听见,陈九德目测一下他们三人距离笑道“凌玉姑娘这话我信,但是我能猜到一些,他们是在商量怎么逃走,凌玉姑娘你说我猜得准不准?”
凌玉对此并未答复,见人不答陈九德浅
笑上去搭着陶思民肩膀笑道“陶公子这屋呢是关人的地方,你还是少来为妙,走走走,我们去喝酒来这里做什么”
陶思民和葛玉泉对一个眼神,就让陈九德拉出去。
去去回回指的就是张中平,去茅房没找到人只能急忙赶回太尉书房,张中平显得惊诧道“太。太尉,人不见了。”
温禄山厉声质问道“你不是说人去茅房了?”
面对温禄山质问张中平也是犯蒙慌忙道“他。。他是这么说的呀”
这话一听秦重知道人些许早久离府,但是心里有个疑问道“他为什么偏偏拿走那封信?”
温禄山也不知道秦重嘴中的信指的是哪一封“太尉,是什么信让陆护卫拿走了?”
对此秦重并不作答眼珠直看桌上墨迹道“他既然拿信?动墨汁做什么?”
温禄山也是盯着墨汁盘思片刻后道“如是我来拿信,定然拿完就走根本不会去动墨汁,但是墨汁的的确确留在桌上,如果是我只有一个理由这么做”
张中平反问一句“什么理由?”
温禄山眼中闪着光芒道“是留下暗示,是在提醒太尉注意一下这些信件”
秦重点点头温禄山推测十分有理有据和他想的一样“不错,这是唯一理由,但是为什么要用如此隐晦手法提醒?”
温禄山想了想道“是不是因为当时还有别人在?”
秦重心中推算一翻在道“不错,当时除他们二人外肯定还有别人”
张中平吓一跳道“不可能呀,当时书房内就我们二个人”
秦重十分肯定在道“你看不见并不等于没有,不管他是被迫还是有意都要将人找到”
“是”温禄山领命,人刚要退下,秦重在添句话道“等等,找到人后将其扣押,如有反抗当场格杀!”
张中平温禄山脸色顿时几无血色,温禄山不可置信秦重会交代他如此任务“太尉!那是封什么信如此严重?”
不重,一封信自然没有什么重量,梁安德二指轻轻夹着信件在陆开眼前晃来晃去,梁安德笑道“想不想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给太尉的?”
说不想是假,但陆开相信梁安德不会如实说出,只会吊他胃口,陆开冷淡道“不想知道,因为你不会告诉我”
梁安德将信收了笑道“对也不对,我的意思是这封信是谁的很快就有人告诉你,只是说的这个人不会是我”
陆开看人一眼道“告诉我的人是天亮时我要见的人?”
第432章 告知真相
陆开越是好奇,梁安德越是不说,当下缓缓一笑继续卖关子道“不是,天亮后你要见的是另外一人,而等下要见的是另外一个人”
不管要见谁总归事先知道为好,有得心里准备才会提前有办法应对,陆开顺话询问“谁?你不卖关子会浑身难受吗?”
梁安德掀开车帘看看窗外才答复一笑“不是,只是喜欢看见你不解的样子,算了,差不多该到,现在说给你听也没什么,大司徒要见你”
“大司徒见我!”陆开完全想不到这样的时候沈章会见他。
大司徒府陆开并不陌生,虽是没有来过见总归是见过,大司徒府占地十五亩是找得荆越最好位置而筑,府内园林各具特色,当中以逍遥居为最,逍遥居是府内最高敞华丽之地,逍遥厅有十扇屏风分隔,陈设雍容高雅,如是过寿宴或是过年移去屏风,能设十多席容得百人欢聚一堂。
沈章在主案就坐等人,见梁安德带人过过来悠然起身微笑“霍公子来了”
“霍公子”三字入耳,陆开眉锋急跳“我姓陆,他姓梁,大司徒是在说谁?”
沈章轻笑不语先是邀请人坐下然后才道“霍英呀,其实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也不奇怪”
陆开一动不动,双目精芒闪射盯着窥破他身份沈章沉声道“什么霍英不霍英的,大司徒是在说笑?在下陆开”
沈章从容一笑看对方能装到什么时候道“护国公当年之事过错不小,你如此谨慎可以理解,霍英呀,让你过来就是要把当年之事告诉你,但是呢,这事是霍英才能听,如你不是他也跟你说不着”
沈章看一眼梁安德道“既然霍公子没来,那么就送陆公子出府去吧”
梁安德笑看陆开道“陆公子请”
陆开这时却是不动身不答复,因为他早就想知道这事来龙去脉,沈章这么说是早就知道他是谁,关于身份是如何泄露这个陆开不得而知。
反正按照本心那是不愿走的,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身份,在装下去没什么用,陆开忽而展笑道“大司徒好手段,自认隐瞒得深,没想到还是让你探究出来”
听见对方承认,沈章显得热情笑道“其实你不该瞒我,以前我和护国公算是好友,你既是他后人,如有需要帮忙地方跟我开口就是,如你早是开口我们之间也用不着闹出这么多误会”
陆开笑得僵硬道“大司徒说得是,如大司徒知道当年事情经过一二,霍英洗耳恭听”
这话就是承认身份,陆开能承认身份关于这点沈章还是显得很满意
,沈章道“我不是只是知道一二,这事我一清二楚,只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开深深吸得口气道“直说吧”
沈章看人一眼笑道“对了,你进宫这么多次见过王后了?”
“王后?”陆开不知道沈章和他扯起王后做什么“大司徒要说事就直说,不相干的人提起做什么”
沈章对这事没有什么好着急,咧嘴轻笑道“王后可不是不相干的,我问你答就是”
陆开静静听声辩意,选择如实答复“王后自是见过,这又如何?”
沈章面色显得意外,同时好奇询问道“见你之后王后脸上可有异色?”
陆开想着见王后当时情况摇头道“异色?王后见我为什么要有异色?”
沈章长长叹口气道“哎,可怜呀,可怜,你们母子相见却是互不相识”
陆开火气腾的爆发,人离坐起身答大是着恼道“大司徒慎言,家母是。。”
沈章笑脸迎人打断话头“不管你认为谁是你娘亲,总之这个人并不是,你的娘亲是当今荆越王后!”
陆开哈哈反常高笑“胡说八道!”
见得陆开强颜高笑,沈章唇角逸出一似笑意淡然道“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听完在做判断不迟”
陆开双目射出令人复杂难明神色,最终深深吐口气重新入座“好!洗耳恭听”
沈章看一眼梁安德道“把信给他看”
梁安德就在陆开对面入座,听得沈章吩咐起身将信放在陆开案台上,这是陆开从太尉书房偷取信件当然不会陌生,陆开抬眼看梁安德大是不可思议道“这封信原本就是给我看的?”
梁安德这时候肯定是要实话实说笑道“是,你不亲自去拿,我突然和你说这信是太尉书房取的你会信我?”
陆开目光下沉,重重盯着信件道“这是谁给太尉的信?”
沈章笑意满满道“这是王后亲笔手书”
陆开目光沉得更深,梁安德沈章见陆开凝信不动也不出口督促,陆开手指蠕动似乎是想起手拿信,但这手此刻却是重如山岳抬也抬不起来。
陆开心绪如何梁安德是可以想象得出来“其实我并不赞同大司徒把这事告诉你,所以我有心杀你灭口,但是你活下来了,这封信到你眼前并不容易,看吧,何必有那么多思虑”
陆开睫毛一动眨了眨眼,其实梁安德说得不错,能坐到这封信面前的确不容易,平复情绪后将信取出品阅。
信中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子手笔,信中写着“看在往日情分,救小儿霍英一命,甄儿字”
字不多,但字里行间能看出字字含情,如不是二人曾经有过一段感情,怎么会留下如此亲昵称呼,甄儿?
看完信陆开缓缓抬起眼皮“这能说明什么?”
沈章答复“给你看这封信我只是想证明,太尉和王后以前有旧情,要不然这样的信不会夹在其他信件放在台面上,如此置放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太尉不忘旧情,时不时的还拿信来翻阅”
沈章选择长话短说将当年事情告知陆开,陆开越听心情越是激动,真相从沈章口中说出陆开却是比沈建承多知道一些,沈建承并不知道太尉和王后还有这一层关系。
秦重当时和沈建承提起往事并没有把自己抛出来,因为这没有必要,只是说起先王是横刀夺爱,将心中感情藏得很深。
陆开听完沈章阐述犹不可信道“太子是舍弟?”
沈章并不否认道“是”
这事在陆开眼中没有欣喜之色,只是满怀戒意凝视沈章道“大司徒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
沈章笑道“我只是想说,我们不是敌人”
“哦?”陆开反问一句“那我们敌人是谁?”
沈章笑而不语看一眼梁安德,梁安德领会笑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难道你想碌碌无为过一生?”
陆开眼内神色转趋浓重冷笑道“难不成大司徒是想扶持我当荆越王?真的甘心?”
这话沈章不做答复,梁安德十分冷静平和道“我们就开门见山吧,你扶持太子目的也不难猜,无非就是为护国公平冤,这事呢太子一定不会做,但大司徒能做,我们希望你退一步什么都不要在管,事后可保你性命”
“这么有把握我会顺从?”
梁安德实在想不到陆开有什么拒绝理由,当下笑道“你会的,因为太尉会杀你,如果拒绝,我们也会杀你,你真有信心应付两方追杀?”
陆开没有即刻答复,沉下眉睫在做思虑。
梁安德在道“还想什么呢?你和太子虽是王后所出,但是你爹毕竟不是先王”
思虑一翻后陆开道“如果我答应退一步你们就会信?”
这当然没那么简单,梁安德道“让你退一步不是让你无事旁观”
陆开冷笑“我退一步还不行,还要为你们做事?”
梁安德清晰明确在道“我们只要你做一件事就行”
第433章 假意交心
从口气上看梁安德说辞语气非常诚恳,但陆开知道事后他们一定会灭口,无论退不退都是死路一条,但人在司徒府不答应的话,是很难有命出去。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答应,在而看情况临机应变,陆开苦笑对人道“我不喜欢别人胁迫,但看这情况不答应不行,说吧,要我做什么事?”
见得陆开妥协,梁安德很是满意“事我不是和你说了?天亮前你会见个朋友”
现在让人牵着鼻子,只能按照对方意思去走,陆开叹口气道“好,我答应就是”
事,是婚事,天已破晓,婚服已在沈建承身上“母后,现在就穿是不是早了些?”
王后帮沈建承绑腰带喜气洋洋道“不早了,很多人很快就入宫,太子是要提前接见他们”
对此沈建承不在多言,帮沈建承束好婚服王后嫣然一笑“很精神,像个新郎官样子,只是脸上在有笑容就好了”
沈建承展笑道“本王是真心迎娶舒兰,在她面前不会愁眉苦脸”
王后道“太子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了”
秦重从昨夜回府现在还不见人,沈建承问“母后,进来之前有没有看见太尉?”
一提起秦重王后眉睫微微紧笼“没见人,就算出宫也很快就会回来”
沈建承拿腰坠正要系在腰侧,王后接手帮他系上,沈建承温笑道“这样的事情不用母后亲自来做,既然过来是有话要说了?”
沈建承看破自己心思,王后显得为难看一眼沈建承,最终理理气才道“太子想做的事母后已经知道”
沈建承深深凝视王后眼睛问“太尉见过母后了?”
王后点头道“昨夜他出宫前见过,这事是母后犯的错,母后不是为自己求情,只是与其公之于众,不如想办法说服大司马”
沈建承道“这事本王也和太尉提议过,太尉并不赞同”
王后道“太尉意思母后知道,但母后有办法说服大司马”
沈建承淡然看人询问“哦?母后有什么办法,能否让儿臣听听?”
王后眼睛中携带恳请道“这事太子不必过问,只要太子允诺这事由母后来办”
沈建承皱皱眉锋对这话显得很不愉快“哦?母后和大司马有什么交情?为什么这事母后就能办成?”
王后将凝住沈建承眼睛视线收回来,笑容有些单薄“母后和大司马哪里来的交情,只是人总是会有需求,不过分的话可以谈谈条件”
一想起大司马沈建承声线显得凉薄“除荆
越王之位,什么条件大司马能够动心?”
王后先是沉默,在而是皱眉,然后在轻轻吸口气道“是人就会有些过去,特别是身居高位的人”
王后的意思沈建承听明白了“这么说,母后是掌控一些大司马不可告人的过去想过去要挟?”
王后眼神暗入深海道“太子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只是每个人都有一些旧事不愿让人提起,对比起公之于众,见一见人对太子更为有利”
沈建承冷冷一笑道“母后是想保留自己颜面吧”
王后身子激颤并为发作,只是浅声在道“太子就听母后一次劝”
沈建承想得想叹口浊气道“这是母后和太尉商量结果?”
王后缓身走到窗前将窗开了,凝视泛亮天际道“这事没和太尉谈过,不过相信太尉和母后是一个意思,有些事过去就不用在提,因为我们没有选择”
沈建承凝住王后背影,觉得好笑极了“不提这事就没发生过?心里这道坎能过得去?这么多年来这事真能抛掷脑后不曾想起过?也不曾后悔过?”
王后留给沈建承背影显得颤抖,似乎有些站不住,站不住也要硬撑,这话王后不做答复。
王后没话出,沈建承话还没说完“这事不知道便罢,既然已经知道,不把这结解开谁都不会好过”
王后回身面对沈建承,声音显得沙哑“太子,这个不是结,是伤疤,在把伤疤撕开只会更痛,到时候太子就会明白,这是个错误决定,母后恳请太子三思”
沈建承闭起眼睛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声道“母后意思儿臣明白了,儿臣会好好想想”
还要想那就是还没有完全被说服,只是有些事不能逼得太急,王后道“母后先出去了”
沈建承并未恭送直到听见关门声,这才张眼就坐沉思。
沉思并未沈建承独有,陶思民也在沉思,人在院中抬头仰视破晓天色,寨外早起鸟儿鸣叫不止,陶思民双目放空也不知是在思虑什么。
笑,有笑容的不是沈建承是陈九德,见陶思民这般模样,陈九德来到陶思民身旁笑道“陶公子想什么呢?有心事不妨说说,看看我能否解开心结”
陶思民将视线回收看人一眼“没心事就只是在发呆”
陈九德笑瞟一眼陶思民“有时候分工有致的活就很难失败,就像渔网上的结,每个结都十分严谨合理”
陶思民冷笑一声“是吗?那就恭喜我们马到功成”
这话是诚心还是假意陈九德怎么会听不出来,
陈九德友好提醒道“有些牢骚可以和我发,但让别人听见,比如梁安德,那么陶公子可就危险了”
陶思民一动不动看人温笑道“这话我当然不会在别人面前说,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陈九德目光迎向陶思民温笑,显得高深莫测一笑“是,我们是朋友,有些牢骚话我听进耳朵就算是过去,不会在和无关人说”
陶思民给陈九德投去一个感谢目光“你和梁安德是旧识?”
面对陶思民打听,陈九德也不隐瞒想得想如实奉告“不算是旧识顶多是点头之交,见了面寒暄几句仅此而已”
陶思民点头似乎是觉得在这样的事情上,陈九德没有必要瞒他,陶思民在问“你觉得梁安德这个人怎么样?我的意思是说,他是个喜怒无常之人?”
这话让陈九德听起来有些意思,陈九德没有答复反问一句“这话可问错人,陶公子得要问问自己,他不是在你手下当过职?”
陶思民自嘲一笑道“我曾经以为很了解他,但是现在的他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梁安德不会动不动就杀人”
陈九德笑道“这事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受多大委屈现在就有多大怒气,我敢说一句如陶公子不做过激举动,梁安德是不会伤你一根寒毛”
陶思民出声和陈九德担保道“这你放心,我不会无端生事”
面对陶思民的担保,陈九德并没有往心里去笑道“陶公子不必与我担保什么,光说不做的人见过太多,还是那句话,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陶思民笑道“你倒是个实在人,我总感觉梁安德不太喜欢我”
陈九德笑“不光他不喜欢你,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你”
陶思民一怔“为什么?在什么事上惹恼过你?”
陈九德摆摆手笑道“这和你惹不惹恼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这人比较肤浅,我的意思是说,你是富家公子,我就算是平头百姓,最见不得别人活得比我好”
陶思民听明白,有这样心态的人也不止陈九德一个,陶思民道“做完这事厚赏是逃不掉的,这事过后你会活得比别人舒服”
陈九德显得欢喜笑道“这话陶公子倒没说错,这事如果顺利后半辈子生计倒是不用发愁,所以呀,是真心希望陶公子安安分分,这样我们都能省心”
陶思民笑道“放心,我们既然是朋友就不会在你地方闹事”
陈九德微微一笑“这样是最好了”
陶思民视线看向葛玉泉凌玉屋子一眼询问“对了,和葛公在一起那女子是谁?”
第434章 不会更改
陈九德谐趣看一眼陶思民“怎么对她有点兴趣?”
陶思民根本没往那边想过,目前只有苦笑道“不是,只是好奇为什么拿铁链锁着”
陈九德也是看一眼凌玉所在位置才道“她是什么人和陶公子无关,只是不管你心里有什么心思都最好别想”
陶思民听出警告,当下装作无所事事口吻淡笑“我什么也没想,只是好奇随口问问”
陈九德嘴角一翘显得心怀邪念道“大家都是男人,陶公子想什么可以理解,那女人身段脸蛋实在是让人。。让人。。”想得想措辞才道“蠢蠢欲动”
陶思民让陈九德说法逗笑“还行吧,没你说的那么玄乎”
陈九德想想自己,在看看陶思民,环境不一样看的人当然也不会一样。
陈九德失笑“也是,陶公子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
这时有个寨兵过来在陈九德身旁说得几句,听罢,陈九德对陶思民道“累的话到我屋里歇着,有些事情要忙”
陶思民也不多嘴打听“知道了”
摆摆手陈九德和寨兵离去,人刚离去不久,去后山打探去路的家丁远远看一眼陶思民,陶思民和家丁对一眼,在看看附近没人盯他往家丁过去。
二人来到偏僻后墙,陶思民显得有所期待问“怎么样?”
家丁轻声对陶思民道“公子我去看过,路是通往崖下有些陡,下面都是一人半高荒草,我在下面发现好几条小路,不敢走远不知道是通往何处”
既然有小路那么一定有出口,陶思民道“有路便好,知道了”
家丁在问“现在就走?”
陶思民道“不忙,走时会通知你”
陶思民通知什么时候下达没人知道,高远通知已入岱迁耳朵,一听见程禄出事马上赶去监法寺,一见到高远岱迁直斥其非道“高大人不是我说你,监法寺这么多人连一个犯人都看不住”
高远对这事当然不会太愉快,梁欲平也在一旁岱迁这是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高远顿时拂然作色道“统领,这是监法寺,记清楚自己身份!”
岱迁也是着急这事,一时不查倒是成了越职训人,高远当场讽刺也是让岱迁脸上无光,梁欲平打圆场道“哎呀,你们就别绊嘴,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高远岱迁顿时将情绪收敛,岱迁寻个客案坐下问“出了这事昨夜为什么不让人来通报”
这话高远就不爱听,监法寺无论出什么事也犯不着和岱迁通报,高远正要说话,梁欲平怕他二人在闹嘴率先道“不是不通知,是人都让人杀了通知也没用,还不如让你多睡会养好
精神,今日太子大婚很多事还要你费力看着”
梁欲平这么一捧,倒把岱迁捧得很舒服,岱迁道“这么说葛公下落是无从得知了?”
高远梁欲平对视一眼,高远缓声道“葛公让人抓这么久,如要有事现在找人也晚了”
现在就找好借口推脱,岱迁并不理会高远询问梁欲平道“对了,陆开呢?”
梁欲平道“不知道,人没来监法寺”
岱迁想着陆开那张让他恼恨容貌冷笑“出这么大的事情不见人,他可真是大忙人”
现在说起陆开有什么用,梁欲平看向岱迁道“手上没有其他线索,葛公这事也无从下手,今天宫里需要人手地方很多,如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岱迁起身道“那你和我入宫”岱迁看向高远道“高大人,葛公的事还要多想想办法”
高远也是起身道“你们去宫里忙吧,葛公的事交给我,大不了撒网挨家挨户搜人”
高远如何做事岱迁也无权给什么建议,只能请辞离开,梁欲平岱迁出监法寺,岱迁突然间想起一人问“张中平呢?他或许知道陆开下落”
梁欲平纳罕看人“你怎么又提他?他在哪里现在重要吗?”
岱迁道“怎么不重要,哎,反正跟你说也不明白,张中平现在对我有抵触情绪,有什么话也不和我说,你和他在太尉府当值你去探探他口风?”
梁欲平道“比起这事我入宫更能帮你忙”
岱迁和善对梁欲平笑道“这样,你先回太尉府问问,然后在入宫见我”
梁欲平无可奈何道“好吧”
宫门处陆续有人进宫,岱迁在一旁监督护卫盘查,入宫的人有些相识的低声寒暄,不认识人的伸长脖子打量看看有没有熟识之人,结个伴也好有个人说话。
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是看向岱迁,岱迁注意到有一人紧紧盯他,看他的就是芳儿,二人相对一眼岱迁上前“你好像有东西要给我?”
芳儿将玉钗取出在不引起别人注意情况下交给岱迁,岱迁紧握玉钗显得十分激动“她怎么样”
芳儿没有见过玉钗主人,一双眼睛诚实和岱迁对视“我没见过人,有人吩咐让我拿玉钗见你”
芳儿眼中并无作假之色,岱迁收玉钗在袖中“跟我来”
有得岱迁接领盘查护卫看得芳儿一眼并没有上前拦人盘查,入了宫到宴厅附近,岱迁道“还要我做什么?”
芳儿在把文贴交给岱迁道“什么都不要做,你也没见过我”
看得文贴里面是凌玉字迹,岱迁冷冷凝视芳儿一眼话不多说人就走了。
宴厅是个大院,厅内还没人进去多数人在外分散开来交谈,打量周遭见没人注意即可着手办该办之事。
沈建承出屋见得王后在院中垂手默立,沈建承看得一眼起步上前“母后怎么还不回宫更衣?”
王后没有答复问题,只是询问忧心问题“太子思虑如何?”
沈建承目光不偏不移直视王后期待凤目“思来想去决定顺心而为,希望母后支持儿臣决定”
王后眼中的期待瞬间转变失望“太子长大了,已经不在需要母后和太尉意见”
沈建承目光温和凝住王后“母后,儿臣只是想说出事实,况且母后只是遭人诱导”
王后冷笑道“因为哀家关系导致全军覆没,那是多少条人命,凭着一句诱导就算完了?”
沈建承道“罪魁祸首是大司马与母后没有关系”
沈建承心意已决王后知道在劝无用,只问一句“太子不顾一切公开此事,母后想知道太子想从这件事里得到什么?”
沈建承面无愧色道“无私”
“无私?”王后面色一冷道“换个意思就是说,让母后背上骂名,太子就变成个公正无私荆越王?”
沈建承固执坚持道“说出实情才能得到谅解,错在大司马母后骂名从何而来?”
王后道“太子,是非对错没有那么容易分清,相信人存宽容谅解之心这是好的,但也要讲究办法,如此固执提起世人只会认为,母后为保霍家才会全军覆没,这样一来护国公冤屈更难说清”
沈建承冷眼反问“那么依母后意思,这事就不用在提了?”
王后道“不是不提,应该找恰当时机”
“时机就是儿臣当王上,利用权利封人口舌?”
王后强颜一笑“好了,不说了,母后回宫更衣”
依,不是衣物,是依依不舍,陆开出得大司徒府回头看门匾一眼,如此神态来看似乎是不舍离去,梁安德看人浅笑“怎么有话想和大司徒说?”
陆开将脸板回道“没有”
梁安德看看门外正街左右无人道“行了,我也不送你了,去吧”
陆开添问一句“去哪里?”
梁安德指着宫门方向道“入宫”
“入宫!”陆开面色一紧道“你是说人在宫里等我?”
梁安德失笑道“那你以为在哪里?难道在郊外青山绿水间摆席见你?”
第435章 难测关系
陆开不和梁安德逞口舌之利“我在宫里何处见人?”
梁安德道“宴厅,到了那里自会有人见你”
陆开专注凝视一眼梁安德道“好,我现在进宫”
梁安德见陆开受制于他实在大为开心,在道“慢着,我在叮嘱你一句,你进宫时最好小心一些,别忘了太尉现在对你那是不太放心”
陆开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凝住梁安德笑得开怀面容“我会小心”
见得陆开远去,梁安德招来马车随后也是离开司徒府。
梁欲平先前是听从岱迁吩咐回太尉府找张中平,到得太尉府,家丁道“太尉进宫去了,张护卫和都护天亮前就出府还没回来”
这么一听该去何处找人?梁欲平只能和家丁打听道“他们二人是去哪里?”
家丁怎么会知道他们去向,老实答复“不清楚,不过出府前二人神色都不是很好,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
温禄山张中平要去办事也没有和家丁细说必要,既然如此梁欲平也没回府歇着,转身往宫里过去。
人在路上忽而听见“叽叽渣渣”鸟叫声,梁欲平眉头一挑听见有人给他打暗号,听明白暗号指示往宫门相反方向过去,到得一间绣庄外有辆马车停着,路上虽有三三两两行人都是不相识的,梁欲平扫得两眼这才上得马车,人一上车马车开始移动。
梁欲平眼前是梁安德,梁安德眼中映着梁欲平,梁安德恭恭敬敬施礼“大哥辛苦了”
梁欲平冷哼一声“不是不认我这个大哥?怎么突然间肯求我帮忙”
梁安德显得委屈道“不认你那不是气话,你说你入太尉府也不拉我一把,让我在城防司受气我能不生气?况且大哥也不是真的生气,要不然也不会帮我”
梁欲平无可奈何叹口气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不帮你帮谁,在说我也不是不帮你,我让你等了是你没耐心”
梁安德苦笑一声“还好大哥进太尉府后我们一直没见过面,这才能安全做事,算了,不说这些,让大哥来是想问问,程禄的事有没有人怀疑大哥”
梁欲平深思熟虑后道“现在还没有,但我这事经不起推敲,现在大家都在忙着还无暇推敲细节,这事过后我也不能在留太尉府”
梁安德当然知道梁欲平事后肯定要走,只是现在还不急走,梁安德道“在事情完成之前需要大哥地方很多,大哥身份不能暴露,如果有什么麻烦一定要尽快解决”
梁欲平知道尽快解决麻烦是什么意思“我这你不用担心,我会看着处理,陆开呢?他进宫了?”
梁安德笑道“进宫了”
梁欲平心中似乎怀着忐忑道“他会真心听从吩咐?”
真不真心梁安德从没想过,梁安德道“真心?他怎么会真心办事,不过这没有大碍,只要他做完这事,就算我们不找他麻烦,太尉也容不了他”
陆开情况如何梁欲平倒不放在心上“还有什么事要说?没事的话我还要入宫”
梁安德掀开车厢侧帘看看外面情况一眼“没事了,就是想问问程禄的事情既然目前没事就好”
马车找个偏僻人少地方让梁欲平下车,梁欲平尽止前去马车也是掉头走了,这时温禄山和张中平躲在侧巷,只要探头出去就能看见梁欲平。
温禄山绷紧脸色道“我跟马车,你跟梁欲平半个时辰后回府见”
张中平神情紧张道“好”
他们二人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梁安德掀开车帘看情况,梁安德掀开车帘时恰巧让温禄山张中平看见,他二人当时在满园春酒楼正厅,梁安德掀开车厢帘子时,温禄山二人就在门口里边一些,从车窗往外看进满园春正厅是显得昏暗,但正厅看向外面却是清晰可见梁安德那张脸。
当时一见梁安德,温禄山拉着张中平就往后退,待马车路过这才出来跟踪。
棕色,指的是凌玉眼珠,起码现在在葛玉泉眼中是这样颜色,葛玉泉立身正厅中央,凌玉则是就坐案台看人,凌玉是带着敌意看人,葛玉泉眼中则是好奇,二人对视一会葛玉泉率先开口“他们为什么要给你上镣铐?”
凌玉也是十分好奇葛玉泉为什么会被人和他关在一起,好奇却不显露冷漠道“你觉得呢?”
葛玉泉苦笑这不是等于说废话,葛玉泉道“他们是怕你逃走”
一眼就能看得真切的事情凌玉并不答复,葛玉泉在问“他们为什么抓你来?”
凌玉不答反问“你呢,他们又是为什么抓你来?”
这事倒不是葛玉泉不想答复,而是真的不清楚真正目的,葛玉泉道“我不知道,这是真话”
凌玉这时答复一句“我也是不太清楚”
葛玉泉无奈笑道“你来多久了?”
凌玉也没有瞒人实说“几日了”
“几日了?”葛玉泉这时想心道“那么她让抓来情况和我可能不一样”
凌玉打量一眼葛玉泉服饰问“看你着装不俗,你让人抓了家里人肯定是会让人找你了?”
凌玉问这话真正目的是说,如果有人来救葛玉泉那么她应该也会没事,意思葛玉泉也是能听明白“
是会找,要找到这个地方谈何容易,但我相信他们会尽力的”
凌玉眨了眨眼鼓起勇气在问“尽力也不一定会找来这里,所以,你们不愿干等想逃出去?”
问出这句话也不是凌玉猜出来,是当时陈九德亲口说出才有此一问,葛玉泉在客案坐下对这话并不答复,因为能不能出去他心里也是没底“姑娘如何称呼”
凌玉戒备一眼反问“你呢?”
“葛玉泉”
“凌玉”
和葛玉泉说得一会话也不显得先前那般陌生,凌玉道“你和那个人一起被抓来,为什么他能随意活动?”
“那个人?”葛玉泉失笑道“你说的是和我说话那年轻人?”
凌玉点点头。
葛玉泉道“他叫陶思民不是和我一起抓来的,可以说是他抓我过来的”
凌玉顿时犯糊涂道“他抓你来?那么为什么你们。。”
葛玉泉截话道“我们什么也不想做”
这话入耳凌玉知道葛玉泉是不想和他说实话,不说实话凌玉也是可以理解“你知道他们会关我们多久吗?”
葛玉泉怎么知道对方目的“不知道,但他们总不能一直关着我们,关我们越久就越容易暴露位置”
凌玉明白这话意思,这话意思是说外面有人在排查,排除地方越多能到营救机会就越大“我不会乱说话,但是你们如果想逃走那就带上我,我不会给你们添乱”
葛玉泉依旧不做答复,只是冷眼看人。
温禄山眼神也是很冷,冷冷看着梁安德进入司徒府,既然进了府那就不能进去,眼看就到和张中平约定时间,只能前往太尉府。
张中平找是在太尉府院中来回镀步,见到温禄山回来上前问“梁安德去哪里了?”
温禄山道“去司徒府了,梁欲平呢?”
张中平道“去宫里了,和岱迁在一起”
张中平止步回话,现下轮到温禄山来回镀步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梁欲平和梁安德怎么会在一起?”
张中平对此也是不清楚,也没往他们是不是亲兄弟上面联系,因为同姓之人多了去,没有什么线索依据是无法想到往亲兄弟哪里推想。
张中平问“我入府时间短,他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温禄山认识梁欲平时间很长了,对此还是难以做下判断“不知道,以前从不知道他们认识”
张中平依照事实在问“同坐一辆马车,这不可能不认识”
第436章 藏车入宫
温禄山点头道“是,不认识的话不会在一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梁欲平不会不清楚,和大司徒的人在一块,这事有些不对”
张中平心里没有任何主意,只能询问温禄山“那么现在怎么办?”
温禄山没有即刻答复,盘思片刻,突然做个大胆假设道“如果他有问题,那么南云的死多半和他有关!”
张中平为温禄山这个推论,震得头皮发麻“这话没证据可别乱说,可能他们就只是认识碰上就说几句话”
温禄山皱眉反问道“真的像你说的这样就好了,南云情况当时是去监法寺问过,是梁欲平找高大人的时,和高大人一起前往刑讯间的时候才发现程禄逃了”
张中平就事论事道“这就更是可以证明梁护卫是无辜的,他和高大人在一起如何能杀南云,除非有分身之术”
温禄山有自己见解道“要做到这样的事情不难,用不着什么分身之术,如换了是我,可以先杀人在去见高大人,因为审讯时无人看守,要做这样的事情有足够时间”
张中平越听心越慌道“你。。你这么说也是有道理,但是都是猜测”
温禄山当然知道这只是自己猜测,温禄山想了想“你说他在宫里?”
张中平道“是呀,和岱迁在一起,当时他们二人好像是在商量什么事,今天宫里也忙现在多半还在”
温禄山当机立断做下决定道“走,和我进宫”
张中平慌忙跟上“你要干什么,不会是找他对质吧”
温禄山道“对质他怎么会说实话,我有我的办法”
张中平温禄山刚入宫门,温禄山拉人到一条小径中“等下你假装去闲问,说看见他从一辆马车下来”
张中平脸筋一陡吓得一跳“不行,不行,如果他。他真有什么问题,会真的杀我灭口!”
温禄山道“只有这样做才知道他是不是真有问题”
张中平不敢去撞枪口“我。我不行呀,不如你去吧,你武艺高强他就算要下手,你也可以自保”
温禄山也想自己来,但是这样不行解释道“现在这事就你能帮忙其他人信不过,想要在短时间内测试他身份,就只有你去,我去他会瞻前顾后你明白我意思?”
张中平没有答复,心里非常抵触这不是让他涉险,见人没答复温禄山知道张中平顾虑,温禄山道“放心,不会让你有事”
温禄山目光咄咄逼人张中平就算不应
也会强迫,张中平大是紧张道“你。。你要看好我”
温禄山眼芒袒露自信道“去吧,我一直在你身边,眼睛不要乱看就是”
张中平心里忐忑往岱迁当值地方过去,路上真的就不见温禄山身影,张中平不敢左看右看怕温禄山不快,只能用眼角扫着四周,四周有墙,有屋顶,有假山,有花圃,也不知道温禄山潜伏何处。
岱迁梁欲平在左门说话,这是在东宫左侧大门,岱迁远远就看见张中平,扫人一眼继续和梁欲平说话“那些宾客要多留些心,人是进来但没动手前谁也看不出谁是否带着歹心过来”
梁欲平点头称是,张中平凑近他们二人神色紧张强笑“忙着呢?”
岱迁梁欲平二人视线直视张中平,岱迁儒笑道“你来左门做什么”
张中平找个借口敷衍道“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些什么忙”
岱迁从头到脚打量一眼张中平“帮忙?你连三脚猫功夫都没有能帮什么忙,去东院候着吧,听从太尉吩咐才是你要干的活”
张中平知道他的能耐也就只有帮人跑腿,这本来就是借口也没期望岱迁真会让他干活,张中平装作失望道“好,用不上我这就回去”
人刚转身突然又转身回来向梁欲平道“对了,梁护卫我先前叫你怎么不应?”
这话从何说起“你叫我?”梁欲平一楞道“你什么时候叫我了?”
张中平起指遥指左侧,就是看见马车方向,尽量用不引起梁欲平察觉深意语气道“就在那边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街,反正看见你从一辆马车上下来”
梁欲平眼中先是闪过吃惊而后才显露凶光,凶光只是一闪而过身既笑道“是吗?那是我没听见吧,那是朋友马车,统领先前让我找陆护卫,就托个朋友寻他”
梁欲平反应倒快,真假掺和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张中平轻松一笑“这样呀你们忙着,我先回东院”
张中平转身离去梁欲平眼锋冷冷盯着对方远去背影,离开左门见得温禄山闪身出来,张中平用手顺着胸气显得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
温禄山道“有什么好害怕,这是在宫里,岱迁也在,就算要杀你也不会马上动手”
张中平想想也是“他说。。”
温禄山截话道“我听见了”
“你听见了?”当时也不知道温禄山躲在哪里,不过听见也好那么就用不着在重复一遍“那么你的结论是?”
温禄山冷笑道“他有问题”
“有问题!”张中平大是惊诧道“你怎么听出有问题,我什么也没听出来”
温禄山眼神大是凝重道“没听出问题就对了,如果他和梁安德关系能见光的话,为什么不明说,还编造借口说是什么朋友”
张中平心乱如麻道“那么现在怎么办?”
温禄山目光炯炯凝视张中平道“他已经不可靠,现在就是要逼他现行,首先你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就在附近走走吧”
张中平心神大跳就像有十只八只猴子在心口乱窜“你是想引他动手?”
温禄山正色点头“是,如果真动手那就可以直接拿下他”
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张中平担心自己小命道“不是信不过你,就怕他动手时你来不急救我,你得找几个帮手过来”
温禄山知道张中平担忧,缓声道“陆开和你我说过什么,宫里谁也不能信,连梁欲平都有问题宫里还有谁信得过?”
温禄山的话十分有道理,有道理的话现在也无法安静接受,张中平道“还是觉得不妥,还是。。”
话没说完,温禄山道“ 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记住要装作没事就行,不要引起梁欲平警觉”
邻近午时,葛舒兰花轿从葛府出来直往宫门,太子迎亲并不像民间那般需要锣鼓大响,吹打奏乐,乐声是没有整个队伍阵势很大,没有了喜庆奏乐整个队伍显得十分威严。
说是花轿但并不是八抬大轿,是辆漆金婚车,葛舒兰凤冠霞帔直身坐着,婚车是让大红喜布罩着如不把布撩开,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有几个人,寻常女子成亲不论是花轿还是金车总之里面只能有新娘子一个人,葛舒兰这个不同,他身旁还有一人。
这个人神色比葛舒兰这个新娘子还要紧张,紧张是因为入宫后即将要做的事,二来是躲在太子妃婚车里成何体统,陆开安排和葛舒兰入宫这个人谁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祖士昭。
安排祖士昭进宫也不知道陆开是做什么安排,祖士昭看看天象算算历法还行,可以说他是手无缚鸡之力书生。
人一急喘气就会显得急,急促呼吸声葛舒兰已经听见,葛舒兰冷静声音从盖头后传出来“不要怕,他让你进去自有你的用处”
人在婚车内祖士昭也不敢大声说话,压低声音道“是,太子妃”
葛舒兰在道“我只能送你进宫,进宫后的事就帮不了你”
祖士昭长长吐口气道“没事,先前也是经常入宫和太子谈历法,我在宫里出现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第437章 目的
葛舒兰道“这样最好”
婚车浩浩荡荡入宫门直入东宫,到得东宫葛舒兰让贴身丫鬟谴走旁人,祖士昭下得婚车施礼这才独自离去。
婚宴邻近今日谁都会入宫,陆开当然不会缺席,人是入宫是从侧门进来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察觉,在宴厅附近小径有许多人围堆说话,陆开微垂下头不和其他人目光对视穿过人堆,过得小径来到院中,这里人就更多,人头密密匝匝一眼看不过来。
陆开也不知道会面的人是谁,这时眼珠四扫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值得注意,宾客中没有人向他一眼扫看旁人,看得片刻却和两名护卫对上眼,护卫一见陆开沉着张脸,行色匆匆就往陆开过来,见得护卫如此神色陆开赶紧往后走。
护卫见得陆开往他们相反方向走,护卫道“陆护卫,陆护卫”
声是听见,陆开假装没听见闷头疾走,刚过来小径就在眼前,小径里这时有三人过来堵住陆开去路,想着推人借过,身子还没过去护卫一前一后就把人拦下。
在前护卫沉着眼凝视陆开“没听见我们叫你?”
被人堵路陆开诧异道“你叫我?对不住没听见,这人声有些杂”
是不是借口护卫也不想多理说明来意道“太尉有请,和我们走一趟”
被人拦路邀请不能不去,陆开道“请”
护卫引人到个偏院,陆开问“太尉在哪里?”
护卫是一前一后将陆开卡在中央,前面护卫道“在过二院,太尉就在。。”
话没说完,说话护卫闷声倒地,陆开瞪目一惊他可什么也干,二名护卫让人打晕,一道身影就在陆开身侧道“楞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藏好”
和陆开说话的是芳儿,这声音听得耳熟但看着这张脸却不认识,芳儿贴得皮面具不认识也是正常,陆开观察细微见到这人说话,是口动皮不动心中一猜“皮面具?”
有得预判起手将人藏起,护卫藏在屋舍中,芳儿先将人绑了然后在将嘴塞住,这样一来人醒了也不会立马有机会通报。
二人出屋将门关上,陆开默默看人不语,关门的是芳儿陆开在她身后,没回头前就感觉到陆开盯视目光,没回身前芳儿浅笑”不用这么看我,脸不一样声音还听不出来?我认为你一定记得我声音”
芳儿这时没变声是用原本声音说话,耳入女声陆开这才知道站在眼前的是个女子,芳儿提醒非常模糊声音是听见,还是无法想起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陆开道“声音很熟想不起来是谁,梁安德说你和我是好朋友?”
芳儿回身眼珠俏眼看人示意陆开跟他走,芳儿笑道“他说我们是好朋友吗?这个我倒是很意外,不过这么说也不是不对,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不打不相识?”这话更让陆开迷惑“我们在何处。。”话没说完猛然打一激灵,似乎想起什么吃惊道“你是翠竹庄那个女的!”
芳儿目露赞善之色“想起来啦?”
“你是怎么混进宫!”陆开也没多想直接脱口询问。
芳儿对此并没有作答,故作高深道“你说呢?”
今日盘查非常严谨一个陌生人是难以混入宫,既然已经安全进来这就是另有门路,一想到门路顿时想起岱迁,岱迁和他开诚布公说过,有人让他放人进来,如此来看这个人就是眼前之人。
想明白人是如何进来,陆开也不选择说破,让对方以为岱迁没露口风对他们目前情况是最有利,陆开讽笑一句“你们真有能耐,连宫里都能随意混进”
芳儿一笑而过并不作答,这时三人在到人堆中,人多每个人手边都有人,所以一看之下也看不出谁和谁有关系,刚入人堆,突然有人上前和陆开热情打招呼“这不是陆护卫”
陆开看人一眼随既笑道“哟,这不是张顺张大人”
张顺笑道“什么大人不敢当,如不是上次陆护卫相助我这条命只怕就丢在荆越”
张顺就是上次蜀王派来使者,张顺对花粉过敏上次如不是陆开,他这条小命是回不到北安,如此大恩在见到人自是开心。
在张顺来打招呼时候,芳儿为避免引起别人注意,先是主动退离陆开几步,这里人也多一退几步就有二人将芳儿遮住。
陆开见芳儿离他有二人距离,心里也不知有什么注意,对张顺喜笑颜开“这次蜀王又让你来,着实辛苦,走前可一定要找我给你送行”
张顺呵呵大笑“一定”
陆开在道“就你一个人来吗?”
张顺指着人群另外一边道“不是,和几个同僚过来来吧,我介绍给你认识”
芳儿见陆开和张顺往前走几步,芳儿也不认识张顺,以为是宫里人,如让陆开和他走了岂不是通风报信去了,芳儿故意走到二人身侧身子一撞,把陆护卫推入另外一边,芳儿口述极快道“别耍花样,在让我看见你和别人说话,葛公就回不来”
话落,芳儿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撞痛你了吧”
身旁
之人都看见芳儿撞到陆开,张顺过来关心询问“你没事吧”
陆开苦笑道“没事,哎呀,刚想起太尉找我有事,你那些朋友设宴在见就是”
听得陆开这么说,张顺也没办法“你忙,你忙”
陆开带着歉意对张顺一笑,往另外一边走了。
芳儿在他身后跟着,这时有人宣声道“太子到!”
这时吵杂人声顿时安静下来,人群中一分为二让开条道,这条道直通宴厅,沈建承满面春风对路过的人点头微笑,目光随意一扫和陆开视线对个正着。
一见到陆开那张脸,沈建承笑容就显得僵硬,陆开对于沈建承这个态度显得很奇怪,这样的眼神似乎是不太愿意见到他,昨夜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一见到他就是如此神态?
答案陆开没有,因为陆开也不知道沈建承也是知道陈年旧事,二人相对一眼沈建承随既转开视线,在人群中看见张顺,上次是自己疏忽,差点让张顺丧命一见到人立马出声招呼。
在这么多宾客中沈建承唯独和张顺出言招呼,其他人只是点头见礼,如此一来张顺显得十分神气,沈建承和善笑问“身体如何?”
张顺神色谦卑而激动答复“身体已无大碍,劳太子挂心”
在沈建承和张顺寒暄时,芳儿双眸清明在陆开身旁压低声音道“等会不要进宴厅”
听得芳儿指示陆开这才将心神集中起来,有这么多人在场,沈建承也不好和张顺多说话,客套几句人入宴厅,这时人流涌动也是陆续入厅。
陆开不进厅人都是从他眼前过去,张顺随着人流到得陆开跟前,如果站立不动的话就妨碍后边的人去路,张顺拉着陆开出得人群笑道“站着做什么,你不进去呀?”
陆开失笑看人“张大人,我只是个小小护卫,太子婚宴我如何能够入席”
张顺一拍脑门笑道“你看我这记性,一高兴就忘记这茬,那么我少吃点等你设宴款待”
芳儿视线冷冷盯着陆开,接收芳儿目光只能把人谴走,陆开笑道“这不急,张大人吃好喝好,过几日我们在聚就是”
宾客也是进去差不多,张顺也不好耽搁“好,那我先进去”
芳儿用眼神亦是陆开跟上她,二人来到侧窗附近,侧窗这里原来有二名护卫站岗,芳儿过来给他二人打个眼色,不用看这二人早是受人收买,一人留在原地,一个走远一些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