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向往
“探讨阵法？”
张一方忽然脸色一变，目光看向湖心岛。
陆贞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是不是阵法有什么漏洞，或者有什么错误？”
张一方摇了摇头，双眼继续观察四周，脸色越来越难看：“师傅到底做什么去了？”
陆贞更是感觉有些奇怪，刚要询问，张一方叹息说道：“师傅在湖心岛四周布下迷踪大阵，也布下了一种大型聚灵阵。师姐没有感觉到，最近这段时间，道观之中的灵气也好，整个湖心岛方圆千米也好，灵气越来越浓郁。”
陆贞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这是师傅布下的大型聚灵阵的结果，现在有什么问题？”
“小型聚灵阵，如同见仙观的聚灵阵，需要九九八十一天，不断调节阵眼，对应诸天星辰变化。九九八十一种变化之后，才真正成型。才能够自动吸纳天地灵气，锁定在阵法之中。如同三清观，还有见仙观，布下的小型聚灵阵，灵气浓郁程度不下于外界十倍到十五倍。”
陆贞不懂阵道，只是静静聆听。张一方继续说道：“而师傅在湖心岛周围布下的阵法，则是大型聚灵阵，更为麻烦，需要九个月的时间，不断调整阵眼，对应诸天星辰变化。一旦成型，灵气浓郁程度降不下于外界二十倍到三十倍。而现在，灵气慢慢消散，恢复到了没有布下大型聚灵阵之前，师姐没有感觉到？”
陆贞一惊，仔细感应一番，说道：“果真如此......阵法被人破坏了还是......”
“破坏倒不至于...”张一方皱了皱眉，脸上带着一种担忧：“师傅布下的阵法，阵眼在湖底，再者，不懂阵法之人，根本就感应不到阵眼存在。师傅布下的阵法，能够破坏的人或许还没有出现。现在阵法失去作用，很明显就是阵法阵眼调节没有继续，对应诸天星辰难以循环，阵法已经废了。昨晚，师傅明显没有回来，真是不知道到了哪里，又去做什么了。”
“师傅神通广大，道法通玄。腾云驾雾，朝游沧海暮栖梧，安全上不必担忧......”陆贞陪着张一方许久，自己心里也莫名有些担忧，看了眼远处，游船再次驶来，陆贞说道：“暂且先招待这些听道者，到时候讲道时间到了，师傅还没有来，就要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我先回道观了......”
......
道观外面，还有不少听道者继续前来。因为李庄村船只有限，听道者人数众多，不能一次性全部到来。见仙观距离湖东岸更是有而三十里水路，一来一回需要不短的时间。
外面继续涌来听道者，道观中热闹非常，见仙观的院子内，几乎摆满了蒲团。院子之中，道观一些走廊，甚至几间房屋，都摆上了蒲团。此时密密麻麻的蒲团，已经有一半坐满了人。
数百修道者，天南地北聚集在这里，有的人互相之间熟悉，聚集一堆，有的讨论道经，有的说起自己的见闻，有的则说一些稀奇之事。
而更多的人，则是讨论着见仙观，讨论着整个湖心岛。
“外面有些炎热，而进入道观，莫名感觉有些清爽。不过这种清爽，似乎有些寒意......”一个年轻的道士，有些羡慕的说道：“听说这是一种阵法，名字叫四季如春阵。布下这种阵法，道观一年四季如春。湖心岛就是好，张真人道法通玄，神通广大，利用阵法，就比现代科技空调强出不知道多少倍。”
“不仅如此，进入道观之中，贫道感觉心平气和，本来有些因为天气原因，有些躁动的心，现在很是平静。贫道有一种，长时间坐在这里不愿起身的感觉。”说话的是另一个年轻道士：“这个阵法是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
“可惜，听说这里的小岛，只是刚刚形成没有多长时间。其实贫道最想去的还是三清观所在的岛屿......”一位中年道长，目光看向湖心岛：“听说湖心岛之上，三清观之内，神奇的事情更多。”
“不止湖心岛，有张真人在，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都会很神奇。只说昨天，那些闯进阵法的同道，其中一个叫幕明，不知为何，成为一个卑鄙小人了。”一个年轻道士，嘴里啧啧称奇：“贫道虽然是修道，但是贫道只是职业道士。以前身在道门，心里敬仰鬼神，却从不相信。张真人的出现，让我知道，世界上很多没有见过的，不一定不存在......”
这个年轻道士，嘴里滔滔不绝，看到众人听他说话，似乎得到了满足：“在贫道刚刚成为道士的时候，张真人就已经名满天下道门。说着三清观种种神奇，神奇的狼，神奇的蟒，神奇的鹰......可惜，不知道要如何做，能够拜入张真人门下。”
“你漏说了一点...”一个年轻道士笑道：“咱们来到见仙观，喝到的水更为神奇。一碗水下肚，贫道不仅饥饿全消，而且精神奕奕，体内有用不完的力量。至于拜师，我等也不必一厢情愿，张真人择徒必然十分严格，不然这些年，不止只有三个弟子。”
“张真人讲道更为神奇...”一位老道长忍不住插嘴道：“张真人讲道，如同仙人授法，意境频生。让你沉入一种难以自拔的仙境之内，见证天地变迁，沧海桑田......”
“这位前辈何处清修？听过张真人讲道？”
那个中年道士，还有几个年轻道士目光聚集在老道长身上。四周也有不少人，也感兴趣，也投来了目光。
老道长脸皮一抖，眼眸之中带着一抹苦涩：“贫道张道全，修道龙虎山。”
“原来是正一道前辈，失敬失敬......”
这些年轻道士，明显不认识张道全，却有人似乎听说过张道全的名字，微微一愣，眼神怪异的转移别处。张道全似乎感受到了这种种目光，声音低沉的说道：“当初张真人受邀前往龙虎山讲道，贫道第一次见到仙人授法一般的讲道，意境频生，让人难以自拔。张真人离开之后，贫道心中失落万分。是以，张真人第二次讲道三清观，贫道也来了，只是在道观之外聆听......”
张道全，正是当初邀请张道然前往龙虎山讲道的人。张道然道法神通，彻底折服张道全，奈何因为张道然昏迷，张道全错失加入湖心岛的机缘，最终没有把宗坛搬到湖心岛。
时过境迁，张道然名声越来越盛，张道全心中越来越感觉后悔。
“张真人讲道，那种仙人授法，意境频生，只能意会而无法言传。你们很幸运来了，张真人讲道，你们就会明白，外界传言并不假。”
张道全闭上双眼，不在说话。
众人感觉更为神往，期待着讲道快点开始：“张真人讲道，这一次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希望能够得到这种机缘，或许可以窥视入道，长生不死！”
时间飞逝，转眼间，两三个小时过去。日上中天，众人一个个脸上有了些许疲惫。
有的人昏昏沉沉要睡觉，有的人交谈甚欢。
蓦然间，降龙站起身来，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讲道时辰已到，还请张真人现身......”
第399章 终于来了
“对了，张真人呢？为什一直没有现身？”
降龙起身，还有话语的提示，让众人纷纷醒悟。目光四看，似乎在寻找张道然的身影：“张真人，赶紧讲道吧，我等等不及了。”
张道然讲道，产生神奇异象，不少人早就听说过。而一些人来到道观之中，才听到曾经在三清观听道的同道讲述，心里有无限向往。
然而，讲道时间已到，本应该早就现身的张道然，并不见身影。
见仙观院子中，一时间乱糟糟的，说什么的都有。降龙依旧站着身子，在一众坐在蒲团上的听到这之中很是特别。脸上同样闪过一道疑惑之色，眼眸之中带有一丝期待：“恭请张真人讲道......”
降龙声如洪钟，似乎小声细语，又如同晴天霹雳。降龙这一声传来，见仙观院子之中，瞬间静悄悄的。数百双眼睛，看向降龙。
“这个降龙和尚，修为境界比之贫道尚且胜出一筹，不容小觑。”恒空道长瞳孔微微一缩，收起小觑之心：“如此说来，那个龙云的实力，比之降龙也应该丝毫不弱。”
风尘道长，张一方还有程一言，感觉内心一震，体内血液沸腾。诧异的看向降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好强的灵魂力量，好强的修为境界！”
风尘道长与张一方还好，只是内心震惊。程一言却是自从摆下蒲团，布下张道然给他的阵法之后，一直有种浑浑噩噩，苦苦思索张道然用意的迷茫。
降龙这一嗓子，让程一言精神一震，丛这种浑浑噩噩的思绪之中清醒过来，心中瞬间明白张道然的用意：“师傅这是知道我修炼懈怠，产生懒惰之心，这是激励我勤奋修炼，一心向道......”
“师傅看似在惩罚于我，实则是磨砺我的心性，传授阵道，让我专心悟道......”
心中的一丝不满，不翼而飞。程一言内心产生无限感激之情：“是我辜负了老师一番栽培，曾经我的修为境界，超出大师兄那么多，现在却与大师兄相差无几。甚至因为大师兄率先法则入道，比我修为境界还要高出一线。”
看向降龙，程一言心中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动力：“天下之间，除了师傅，没想到还有如此修为高深之人，我也应该努力了。”
“对了，师傅呢？一直没有看到师傅......”
程一言清醒过来，之前种种，受惩罚之后到现在的的所有一切，都已经记不清楚，有些奇怪的看向身边的张一方尤一修。恒空道长，风尘道长陆静道长等人，也是目光聚集在张一方身上。
张一方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看向院子之中的听道者。降龙这一声提醒众人，纷纷起身抱拳躬身：“恭请张真人讲道！”
上千人整齐恭迎之声，如同山呼海啸一般扑面而来，尤一修脸色一变，低下了脑袋，苦苦思索应对之策。
张一方也是脸色一变，随即掩藏起来。讲道时间已经到了，而讲道者现在不知在何处。程一言恒空道长等人看到张一方与尤一修脸色，眉头微皱，似乎感应到了一丝不寻常：“难道师傅（张道友）此时不在道观？”
极有这个可能！
张道然向来不放空言，一向很准时，很少有失言的时候。
规定十点讲道，必然会十点讲道。
“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暂时离开了？”
恒空道长眼中神光闪闪，心里暗暗猜测。
“诸位道友请坐......”张一方声音传来，湖心岛诸道，听道者目光聚集在张一方身上。张一方脸上带着丝丝笑意，伸手一压：“诸位道友都清楚，湖心岛与周围岛屿，距离东岸足足二三十里水路，撑船最快，从东岸到见仙观也要一个多小时。而一个来回需要三个小时左右。李庄村毕竟交通条件有限，有两艘游船，一次只能搭载不足五十人。还有一些小渔船，来回不过摆渡数百人，而前来听道之人有一千多人......”
众人无不是皱了皱眉，看向自己身边。见仙观布下的蒲团，此时还有两三百个空座位没有坐满。
“张道友...”张一方话还没说完，龙云坐在蒲团上皱了皱眉：“道经有言，道予有缘人。来者即是有缘，不来者就是无缘。讲道时间已到，能够来到见仙观就是有缘，不能来到这里的就是无缘。道讲有缘，道也很严谨......”
张一方心中一突，被人打断话语，心中着实有些不悦。
目光落在龙云身上，看向众多修道者。张一方脸上笑容不变，依旧一副风轻云淡一般，谈笑自若，不曾有一丝不悦的说道：“道讲有缘人，这一点作为修道者，心里都很清楚。贫道师尊布下一千三百三十三个蒲团，用意更为明显，那就是有缘听道者，有一千三百三十三个道友。”
“阿弥陀佛......”降龙宣了一声佛号，盘膝坐在蒲团上的降龙，一手竖于胸前，一手转动佛珠。双眼半开半合，脸上带着一种慈悲的微笑：“贫僧是佛门弟子，是修佛者。佛门说法，向来在规定的时间内，到来者才是有缘。而迟来者则是无缘，无缘不听道，无缘不听法。”
张一方皱了皱眉，脸上笑容消失不见，转而有些肃然：“降龙尊者如此说，贫道也有话要说。道门讲道，有缘之人是道门之人，而佛门弟子前来听道门讲道，如此说来也是缘法？佛门说法修法，道门讲道修道。师傅曾言，佛本是道，道法佛法是否兼容？师傅也曾说，修佛者可修道，而修道者不可修佛。修道再修佛则是道法佛法有些冲突。而修佛再修道则是进境飞速。如此一来，道法兼容佛法，佛法却不容道法，尊者所言，是不是自己也承认佛本是道？”
众人一愣，本来探讨着讲道时间已经到了，张道然还没有现身的问题。现在怎么变成了道法佛法争论？
“妙，着实很妙......”
道观外面涌进来数百人，其中一位老道拍着手掌，走了进来：“张道友这些话语，说出了佛法的狭隘，道法的兼容广博。佛本是道，这是修道真谛。”
“多谢张真人赐予我等时间，能够聆听道法......”
老道长话音刚落，涌进来数百人整齐抱拳躬身。离着老远，他们就听到恭请张道然讲道的声音，心里还很着急。只是碍于交通不便，他们才来迟。
到了道观，听到张一方言论，肃然起敬，心里感激莫名。而对于催促讲道之人，自然没有好感。
数百人涌进道观，剩下的蒲团刚好够用。
众人无不是心中涌出一丝惊诧：“张真人果然算无遗漏，一千三百三十三个蒲团，刚好坐满......”
降龙刚要辩驳，张一方还有那个老道长的话语，张一方率先说道：“见仙观地处茫茫湖水之中，交通多有不便。路途遥远，耽误许多时间。是以，贫道师尊曾言，湖心岛西北东北，还有五座空余岛屿，可以容纳数百人歇息，免除来回奔波苦楚。如此一来，少了数百人赶时间，可以不耽误众人听道......”
听道者刚要感谢，降龙却开口说道：“佛法道法之意，贫僧不去辩驳。金秋九月，佛道大会之上再做探讨。张道友，张观主规定讲道的时间到了，听道的诸位道友也已经到齐，张真人是否可以现身讲道？”
张一方微微一愣，程一言尤一修也有些犹豫，要不要再拖延一下时间。推选出恒空师伯风尘师伯率先讲道，或者探讨一下道法？
恒空道长等人，也是有些莫名忧虑：“张道友，究竟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归来？”
张一方等人神情变化，落在众人眼中。一千多听道者心中产生很多疑惑：“讲道时间已经到了，按说应该恭请张真人。为什么张真人弟子，还有湖心岛诸道，有一种犹豫还有发愣？”
龙云再次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莫不是张真人此时不在？”
张一方等人脸色再变，刚要说话，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福生无量天尊，规定的时间讲道，贫道自然不会不来。既然听道者已经聚齐，那么讲道开始吧......”
第400章 老龙的袭击
声音飘飘荡荡，从空中传来。第一个字似乎还在遥远的天际，最后一个字落下，声音似乎就在耳旁。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一方等三清观弟子，湖心岛诸道，脸上浮现一丝喜色，目光看向空中。
“声音在空中！”
众人豁然抬头，只见一朵祥云从远处飘来。眨眼间到了头顶上空，祥云之上站着一个人。身穿道袍，衣袖飘飘，宛若仙人一般。
“这是...张真人！”
见仙观院子之中，一千多人，除了湖心岛诸道，并不感觉惊讶之外，前来听道的修道者，心中有些激动，有些惊骇，有些敬仰，有些想要大声呼喊的冲动：“张真人，已经成仙了？！”
“张道然究竟是什么境界？”众道之中，降龙看到张道然驾云而来，内心震动，感到惊骇莫名，思维有些飘忽，言语有些语无伦次：“能够驾云，起码修为境界要有元神境界。元神生成，感应天地，无所不能的元神境界...”
龙云也是满脸惊骇，看着张道然驾云而来，嘴角抽动：“幸好，龙虎山与三清观没有对立起来。龙虎山退后一步，给了三清观面子，同样也给了龙虎山自己一条退路......”
驾云而行，这是仙人手段！
腾云驾雾，点石成金，移山倒海，无所不能的仙人，其中能够驾云而行，才是人们心中神仙的潇洒。最起码，那些没有入道，不懂修行之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而作为修道者，已经成功入道，而且修为境界不低的龙云与降龙很是清楚。腾云驾雾元神境界就已经足够，只是足够而已。元神境界，仅仅能够接触腾云驾雾，或许能够修炼成功。
“跟随别人学习腾云驾雾，尚且需要几年之功，甚至更久才能够爬云。张道然明显不是爬云，爬云不过离地数十丈，来回不过两三里。而腾云驾雾，朝游沧海暮栖梧。”龙云与降龙，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眸之中看到一抹凝重，心里暗道：“如今地球处于末法时代，纵然昆虚之地道法也逐渐没落。在地球上，已经没有人能够传授张道然腾云驾雾之术...如此说来，张道然施展的道术，还有腾云驾雾之术，都是张道然自己感悟出来的？”
如果真的这样，张道然对于道的感悟，境界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道选之人，道选之人，不出意外，就是张道然了...”龙云脸上有激动，有些喜色，还有些担忧：“无师自通，规则法则敛于胸，每一个条件，都符合道选之人......”
众人处于震惊之中，张道然依然到了众多蒲团之前的空地上。脚下祥云慢慢消散，张道然踏步而出，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伸手一指，空地上一座圆形高台缓缓升起，眨眼间成型。高台高约三尺三寸，方圆九尺九寸，张道然盘膝而坐，对着不远处的张一方等人说道：“你们也坐吧......”
张道然伸手一指身边片后，多了四个蒲团：“恒空道友，风尘子道友，陆静道友，卿凌子道友，如今加入我湖心岛修道，你我份数一宗，就在高台上，陪着贫道讲道吧......”
“多谢宗主！”
四人抱拳行礼，面色肃然。他们清楚，张道然如此做，是向天下道门宣布，他们同属一宗，承认他们的身份地位。以后行走天下，也可以直接说湖心岛某派，某一门。
最为重要的是，同属一宗，以后三清观各种修道资源，他们都能够共享。以前他们以同宗自居，张道然从未承认。现如今，当着天下道门说出同属一宗，让他们感到兴奋与感激。
台下，有人艳羡，有人有些向往：“以前张真人说，有缘可以把宗坛迁入湖心岛区域，不知道现在还可不可以。”
然而，其中最大的一种障碍还是，唯有这一派有入道弟子，才能够加入。一些人纷纷熄灭这个念头，只能无力长叹：“入驻湖心岛，就算是靠近仙缘了......”
恒空道长四人，登上高台，盘膝坐在张道然两侧偏后。
再次伸手一指，在众人蒲团之前，多了十几个座位：“一方，一修一言，你三人为贫道弟子，坐前面听道吧......”
张一方三人点了点头，走到最前面的三个蒲团坐下。刚刚坐稳，张道然的目光落在了程一言身上，脸上浮现一丝欣慰：“做的不错，能够看透自己的本心，为师感到欣慰......”
程一言身体一震，张了张嘴，刚要感谢，张道然目光已经离开，说道：“陆贞，梦熙，尔等为我湖心岛弟子，也入座吧......”
湖心岛众弟子心中恍然：“原来如此，起初以为师傅（师叔）要求布下一定数量的蒲团，也包含湖心岛众弟子。现在看来，师傅另有安排，是想要介绍湖心岛众弟子......”
“神仙手段，变幻莫测......”
直到湖心岛众人完全坐下，前来听道的听道者，无不感叹不已。张道然伸手一指，高台成型。伸手一指，蒲团出现。这种无中生有，变幻莫测的手段，让前来听道的诸人，无不是心中敬畏不以。
“张真人...”一位老道激动不已，似乎刚刚从张道然各种手段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双眼带着一种让人琢磨的神情看着张道然：“您已经成仙了吗？”
摇了摇头，张道然淡然一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单此而论，贫道算是成仙。如若论境界，论天地人神四仙，贫道还相差甚远......”
众人迷惑，张道然此时凝聚阴阳规则，不在五行之中，身在三界内，神在我道中，算得上神仙。若是说境界，还相差甚远。
张道然也不解释，看着下方听到之人，脸色逐渐变得平静：“诸位前来听道，今天是第一天。毕竟水路遥远，是以贫道等到有缘前来的道友前来，才开始讲道。道予有缘人，同样，道不偏有缘人。选择在这里住下的道友，讲道结束之后，贫道弟子张一方会有安排。吃喝问题还请自行解决。唯有这里条件简陋，居住起来或许不舒服......”
张道然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降龙身上。在降龙手腕处停留几秒中，随即目光离开。张道然目光刚刚离开，一道细小的黑影，如同闪电，射向张道然面门......
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耸然一惊。唯有降龙眼眸射出一道精光，伸手就要去抓这道黑影。
降龙速度很快，奈何黑影更快。降龙伸手去抓，却抓了一个空。黑影飙射而来，张道然目光看向了别处，并没有注意到黑影的到来。而黑影的速度又太快，以至于有人想要提醒，黑影已经到了张道然面门。
“孽畜，皈依了佛门，还敢如此伤人？”
张道然豁然转头，眼冒一紫一黑两道神光。手指快如闪电，捏住了这一道黑影。
众人这才看清楚，张道然捏在手中的黑影，是一条粗不过筷子粗细，长不过一尺有余的怪异小蛇。小蛇不断挣扎，奈何张道然这一捏，恰到好处的捏在小蛇的七寸。
“阿弥陀佛...”降龙脸色凝重的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身子弯曲：“张真人，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灵宠，惊扰了真人，还请真人海涵......”
第401章 佛门欠因果
“这是降龙尊者的灵宠？”
道观之中的听道者，不可思议的看着降龙尊者，有人不满地说道：“降龙尊者，这既然是你的宠物，应该听你之命才会攻击张真人。你到底是何居心？”
同样是灵宠，湖心岛张真人的灵宠，一条狼安静的趴卧在道观门前，从来没有向任何一个听道者做出攻击的态势。一条巨大的蟒蛇，静静地漂浮在神仙岛码头，翘着脑袋，态度柔和。过来过往的修道者，胆气壮者，忍不住摸其脑袋，也一动不动。两头雄鹰，站在屋顶，似乎在假寐。
每一个灵宠，都具有很高的智慧，而且很明显，会听从湖心岛诸道的指挥，更不会攻击人类。
同样是灵宠，到了降龙尊者这里，绝不可能在主人降龙，还没有指挥的情况下，去攻击他人。
“难道是妒忌道门，出现张真人这种高人，佛门要暗害张真人？”
极有这种可能，这一句不知道是谁说出的话，立即引起共鸣，整个见仙观瞬间沸腾起来，指责声全指佛门：“佛门好阴险，佛门真不要脸......”
佛道之争由来已久，佛门一直占据着优势，极少会出现劣势。特别是眼下社会更是如此，佛门占据绝对的优势。道门逐渐出现颓势，渐渐没落。
道门，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愿望，渴望道门出现一位，能够带领他们走向辉煌之人。如今道门已经出现张道然这种神仙人物，可能会成为道门辉煌的开启之人，道门之人内心是敬慕的，是敬畏的。
降龙尊者的灵宠忽然袭击张道然，被认定为佛门的阴谋。扼杀道门的辉煌之始，扼杀道门最具有可能带领他们辉煌的人物。然后借口，灵宠不受指挥误伤张道然。
降龙尊者脸色巨变，额头上渗出一丝丝冷汗。以降龙尊者此时的境界修为，极少会出现这种情况。而面对整个道门的怒火，降龙尊者感觉心神震动，下意识的看向道门几个巨头。
全真道一方，孙海东等人面带怒色，如若张道然一声令下，必然会全部扑过来。
正一道一方，张道一双眼紧闭，不知道想着什么，脸上带着挣扎之色。龙云则是面带笑意，也是双眼紧闭。
至于道门其他门派，有的人一脸怒火，有的则很平静。这些人降龙不惧，降龙最忌惮的人是张道然，这个降龙根本看不透的神仙人物。
目光落在张道然身上，看到张道然脸色淡然，任由怪异小蛇在手中挣扎。降龙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心疼，看到张道然淡然的脸色，又有些不安：“张真人......贫僧....”
在佛门弟子心中，如同佛祖降世一般的降龙，表现出来的不安，让数十个佛门弟子整颗心也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时就如同古代武林大会，见仙观聚集了整个天下武林同道，召开杀魔大会。而佛门，他们自以为正义的一方，一瞬间成了反派，人见人骂，人见人打，谁见谁想杀的的祸害败类恶魔一般。
这在佛门出现至今，还从未有过的现象。一向自以为在修道界，自身形象极佳的佛门弟子，也从未遇到过道门如此怒火。在他们心中，道门一向分散，如同一盘散沙，很难凝聚。
而此时，他们竟然因为张道然，而凝聚到了一起。张道然一声令下，绝对有大部分修道者扑上来......
“张真人，贫僧绝没有下令让这孽畜攻击真人...我佛门讲求众生平等，不奴役任何生灵。这孽畜被贫僧收服，也仅仅是收服，并没有打下任何的烙印......”
降龙真的紧张了起来，甚至有些恐惧，赶紧解释。
灵宠只有打下烙印，才会受制于人，听从指挥。这一点，但凡有传承的人都会清楚。
“呵呵...”
张道然淡淡一笑，不着痕迹的隔着衣袖摸了摸手腕。目光看向降龙，双眼神光闪闪，似乎要把降龙整个人看穿。恍如隔世，降龙感觉自己如同没穿衣服一般，整个暴露在空气之中，暴露在张道然面前。整个内心的想法，完全不露的被张道然窥探。
微微皱眉，张道然此时实力大进，以前难以看穿的一些事情，此时轻易的看透。降龙此时内心想法，张道然虽不能全部窥探，也能窥探十之一二。
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隔绝了张道然的意念，张道然脸上再次浮现一丝笑意：“贫道相信降龙尊者......”
张道然此话一出，整个道观霎时间静悄悄的，无形的气势瞬间消散。道门中人感到不解，龙云张道一也睁开了双眼，眼眸之中带着诧异。
佛门弟子则松了口气，特别是降龙，如释重负，整个人本来紧绷的身体，瞬间轻松下来。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多谢张真人信任。”
“真人......”
道门之人满是不解，满是疑惑：“佛门明显没安好心...”
张道然淡然的点了点头，众人不知道的是，张道然双眼神通，因为修为大进，可以看穿降龙内心一些想法。而且，怪异小蛇的攻击原因，张道然也很清楚：“降龙尊者，你佛门常说佛法无边，也不能度化这孽畜吗？”
降龙尊者脸色一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张真人，佛法无边，度化也需要时间。贫僧收服这孽畜，不过几月时间，佛法尚未洗涤这孽畜身上的戾气，也没有洗刷干净这孽畜身上的业孽......贫僧有信心，以后这孽畜，会皈依我佛，成为真正祥兽......?”
点了点头，张道然笑道：“你佛门的确有这本事，度人向善，度人归佛，的确无人可比...”
张道然没说佛法有这本事，而是说佛门，一些聪慧之人明显听得出来，张道然这是暗中嘲讽佛门，蛊惑人心的本事无人能及。
降龙尊者自然听得出来张道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要反驳，张道然脸色忽然一冷，刹那间降龙尊者感觉浑身一僵，诧异的看向张道然，张道然脸上带着冷笑：“诸位可知这孽畜身份？”
包括降龙在内，见仙观中，只有湖心岛诸道，看着张道然手中的怪异小蛇，神色复杂。而见仙观众道与佛门弟子，则是脸上闪过一丝迷惑。
“这孽畜本是昆仑山异类修真，数年前贫道与恒空道友，前往昆仑寻找仙踪神迹。在一处山谷之中，贫道为帮助恒空道友突破而讲道，这孽畜当初被贫道讲道吸引，从而被贫道收归三清观，封为三清观护法神兽......”
护法神兽，某种意义上讲，地位尊崇，仅次于掌门的存在。
诸道感觉不可思议，既然成了三清观护法神兽，怎么又成了佛门降龙的灵宠？
就算是降龙，也是脸上闪过一丝复杂。如果真的如同张道然所说，在这怪异小蛇还没有被张道然免除护法神兽之前，而被自己收降，按照佛门说法，那因果可就大了......
张道然把降龙神情看在眼中，脸色却冷淡起来：“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文谷大地震，贫道座下二弟子尤一修泄露天机，三清观因此受到牵连，贫道昏迷两年零四个月，这孽畜本名老龙，被贫道寄以厚望，希望有朝一日它能渡劫化龙。可惜，这孽障，看我三清观受到天罚，而它为了避免天罚，主动毁我道观大门，逃之夭夭......”
“可惜，纵然逃出三清观，依旧受到天罚，渡劫失败，被降龙尊者收服...而如今攻击贫道，则是断绝与贫道之间的关系。”
张道然脸色冰冷，老龙逃出道观之后，就注定会成为张道然对头。如果老龙不逃出三清观，在张道然修炼我道影响下，必然可以免除天罚。甚至转修我道，逃脱天道束缚。
众道恍然，纵然是湖心岛诸道，也才是现在才明白，老龙当初离开的真正原因。看向张道然手中挣扎的老龙，湖心岛众道，满脸愤怒鄙夷：“一个叛徒而已...胆小畏惧，何以成大道？”
降龙忽然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脸上大汗淋漓的问道：“张真人，您是说这孽障，现如今还是三清观护法神兽？”
张道然脸色淡然，点了点头：“不错，这孽障现如今还是三清观护法神兽......”
“噗通......”降龙忽然脸色一白，跌坐在地，双眼无神。
“尊者......”
佛门弟子吓了一跳，这孽障是三清观护法神兽，被尊者度化皈依佛门，这说明佛门佛法无边，应该高兴才是。尊者为什么，会是这种表现？
“没什么......”
降龙尊者努力的盘膝做好，双眼缓缓闭合，内心无声呐喊：“阿弥陀佛，张道然如今实力强大，贫僧远远不及。却还度化收服他的灵宠，护法神兽，这之间的因果，结的太大了，大到贫僧除非自身投入张道然座下......或是未来，送给张道然一个绝世天才一般的弟子。”
“阿弥陀佛...贫僧是昆墟之地，佛门的领袖人物，怎么能够皈依道门？如果是未来一个可以左右佛门兴盛的关键人物，被张道然看重，而收归门下，进入道门。这样一来，岂不是自断其臂，而助道门大兴？佛祖，给弟子指一条明路吧，弟子该如何做......”
第402章 算计佛门
降龙此时内心的想法，除了龙云清楚之外，只有张道然最清楚。
而整个见仙观，一千余人，没有人想到承负因果。
“尊者......”
佛门弟子看到降龙满脸悲哀，伤痛欲绝模样，心中骇然。看了眼张道然手中捏着的老龙，行明双手合十，弯身一躬：“真人，这孽畜之前是您的护法神兽，却已经叛出山门。降龙尊者，事先不知道，所以才会收归佛门，用佛法洗涤这孽畜的业孽，消除戾气，让这孽畜不得为祸人间，造福天地......”
“于公于私，降龙尊者都是有功于天地，减少业孽。真人能否割爱，放这孽障一条性命，让降龙尊者度化？”
行明佛法精深，只因降龙此时失态，影响了行明心神。是以，难以判断出其中承负因果。
“这是张真人的护法神兽，佛门竟然如此不要脸的索要......”佛门弟子开口为老龙求情，道门中人愤愤不平，都以为降龙此番作态是故意做作，而博取同情，体现悲天悯怀的心胸。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本来对于佛门就没有多少好感的道门中人，更是议论纷纷：“这是道门叛徒，理应受到惩罚......”
佛门弟子可不理会这些道门中人说什么，降龙此时也没有在意四周的道门之人说什么。双眼殷切的看着张道然手中的老龙，心中有些纠结。
按理说，老龙是张道然的护法神兽，纵然被降龙收服，张道然至今没有免除老龙的护法身份，还是三清观护法神兽。老龙又是三清观叛徒，刚才又要袭击张道然。此时张道然只需轻轻一捏，老龙之命就会一命呜呼。
老龙一死，自动消除自身与张道然的因果，而佛门因果依旧还在。
降龙不希望老龙如此就死了，老龙存活与否，事关降龙未来能不能证道。降龙修炼的是佛门降龙罗汉传承，未来证道就是降龙罗汉，而老龙如果未来能够化龙，就是降龙能不能证道降龙罗汉的关键。
老龙死了，佛门，应该说降龙与张道然之间的因果还在。老龙不死，因果依旧还在，却又能让降龙未来证道，降龙最不希望老龙这么死了。
见仙观中，佛道两门一千多双眼睛，看着张道然，等待张道然最后的决定。
道门中人希望处死老龙，湖心岛众道则是内心有些不忍。
佛门弟子，则是满脸不舍与期待。
张道然脸色肃然，看了一眼众人。随即目光落在老龙身上：“你这孽障，因贫道讲道受益，而得到进化。如若没有贫道，你这孽障只怕这一次渡劫必然化作飞灰。念你一直没有伤害人类生灵，放你一条生路...”
张道然屈指一弹，老龙筷子一般的身体飞出道观之外：“活路给你，机缘绝断，今日免你三清观护法神兽之职，以后莫要进入三清观方圆百里......”
张道然最终放了老龙一条生路，见仙观众道满脸失望，却不敢多言。张道然神通广大，道法通玄，众道还要仰仗张道然讲道，未来或许还能借助张道然入道，自然不敢得罪。湖心岛众道，有些松了口气，但双眼看向道观之外，则是内心又有些担忧：“老龙此后，恐怕真的与三清观无缘了......”
佛门弟子眼眸之中带有喜色，仿佛干了一场胜仗。降龙内心一松，却没有多少喜意，更为忌惮的看向张道然，心道：“张道然说的是今日免去三清观护法神兽之职，而之前老龙与三清观之间的关系，贫僧与张道然结的因果，一概还在。不仅如此，老龙身上与张道然之间的因果也不轻......”
龙云脸上笑容消失，眼眸之中逐渐涌现一丝丝敬畏：“张道然无形之中算计了佛门啊......”
这个因果可大可小，大了可以影响佛门，小了只是张道然与降龙老龙之间的因果。
张道然更是清楚这个问题，看这降龙神色，微微一笑：“降龙道友，贫道放老龙一条生路，还道友未来证道契机。佛门欠贫道一个因果......”
降龙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真人慈悲，降龙敬服。佛门，欠真人一个因果......”
对与张道然心怀敬畏，降龙语气带上了尊敬。称谓从张观主，变为张真人，此时变化为真人。
此话一出，蓦然之间降龙感觉眼前景色一变。一片无垠的星空之中，一张无形的大网，蓦然间不知道多少丝线，闪亮起来。闪亮的丝线，瞬间熄灭光辉。而降龙瞬间眼前恢复如常，就看到张道然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降龙感觉一种莫名的感觉进入灵魂之中，仔细揣摩，又寻找不到。看着满脸微笑的张道然，降龙脸色灰败：“真人好算计...贫僧服了......”
张道然脸上笑容不变，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友此话颇有怨气，本来事实如此，不过也是道友自己承认，记录天地人神四道之内，刻录大道与道之中。”
两个人的对话，纵然是湖心岛众道也感觉迷茫。见仙观前来听到之人，只有龙云豁然抬头，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一丝敬服，大笑出声：“张真人，直至今日，贫道算是彻底服了...真是痛快啊。佛门秃驴一向善于算计别人，岂料今日败在张真人手下......”
湖心岛众人与见仙观众道更为迷茫，怎么也想不透彻：“张真人放了老龙，算是给了佛门面子。损失一个护法神兽，无形之中让佛门实力大增。怎么算都是张真人吃亏，为什么张真人一脸笑意于淡然，丝毫不在意。而龙云真人，更是得意忘形，很是兴奋？”
承负因果之间的勾连，很是复杂。修为不到，境界不足很难理解。
纵然恒空凝聚人地双魂，进入阴魂巅峰，也难以接触到因果承负。只有阳神初生，沟通天地法则之后，才能推算出因果承负，恒空道长纵然人地双魂凝聚，还差一个凝聚天魂境界，阳神未生。
龙云与降龙，皆是阴魂凝聚，阳神六七重巅峰，再进几步，就是凝聚元神的境界。如此境界，驾驭法宝飞行，土遁，低空短距飞行，如同电视中高来高去的高手都可以。阳神凝聚，沟通法则，推演过去未来，神通自现，则被称为陆地神仙。
龙云降龙的修为境界，自然清楚承负因果。
张道然利用降龙个人与张道然之间的承负因果，算计佛门，借助降龙这个佛门弟子之口，承认佛门与张道然之间有因果，这其中的差距犹如差天共地。个人因果，与整个佛门欠张道然一个因果，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吟....”
“嘶嘶......”
众人迷茫之中，蓦然见仙观外，一声怪异的龙吟之声传来。紧接着一声声蟒蛇嘶吼声也传进道观，怪异龙吟之声，带着种种愤恨，蟒蛇嘶鸣，则带着一种退让。
忽然间，老狼冲出道观，凶狠咆哮：“嗷呜......”
“扑通”一声，老狼似乎跳入水中。
“唳......”
房屋顶上，大鹰小鹰振翅而飞，瞬间冲出道观......
一瞬间，整个道观的人都蒙了：“这是怎么了？”
当目光看向张道然，想要得到答案的时候，却发现本来盘膝而坐的张道然不见了踪影。而在道观上空，张道然脚踏祥云，看不到神情。
紧接着，降龙忽然冲出道观，声音有些惶恐：“龙护法......”
第403章 湖心岛灵兽战老龙
张道然立于祥云之上，一切尽收眼底。降龙第一个冲出道观，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湖心岛四大灵兽，一起出动，对战老龙这个曾经的三清观叛徒。
最为关心的还是张一方等人，张一方程一言，恒空道长风尘道长，身影一晃，缩地成寸施展，化作一道残影走出道观。尤一修，陆贞梦熙，还有湖心岛诸道，踩着奇异步伐，如同游鱼一般，挤了出去。
见仙观众道还有佛门弟子，瞬间反应过来，一窝蜂的挤向道观大门。
“别挤...”
“爬墙头......”
见仙观大门就那么小，寻常时候，四人并行没有什么压力。而此时千余人往前挤，瞬间挤做一块。一些聪明人，眼珠子一转，开始爬墙头。墙头不是很高，两米左右，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压力。
特别是年轻人，一个助跑，一个猛蹬，双手扒墙就爬了上去......只有那些上了年岁的修道者，保持着一副淡定，不急不躁，暗中推一把拥挤的人群，说一句义正言辞的话语：“心平气和，方是修道根本，诸位道友道心不稳啊。”
“你这秃驴，倒是滑溜，脑袋上没毛，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一番拥挤，另辟蹊径，一千余人终于全部挤了出去。
好在道观外面有一片空地，面积并不算小。道观又是依照小岛之北依岸修建，千余人站在空地上，并不显得拥挤。来不及感慨湖心岛众道种种奇异手段，率先走出道观。当他们冲出道观之外，就看到远离岸边足足百余米的地方，一条长约数十米的巨蟒，半截身子掩藏水下。巨蟒与普通的蟒不同，不仅长大，而且有着明显的不同。
巨蟒腹部四个鼓包，头顶上也有两个鼓包，鼓包包裹之中，长出一尺有余的单角。巨蟒的头与普通的巨蟒的头有些不同，这条巨蟒的头很长，也并非与巨蟒身体呈现平直状态，脸很长，如同马脸，嘴巴上长出两条二三十厘米长，如同鱼须一般的肉须。
巨蟒张开嘴，露出狰狞獠牙，咆哮出声：“吟......”
巨蟒咆哮如同龙吟，身躯弯曲，张开嘴巴，咬向空中露出利爪，抓伤老龙脊背的大鹰。
“唳...”
大鹰长鸣一声，立即扑棱着翅膀飞上空中。而另一个方向，小鹰一双利爪，绕在老龙背后，死死地抓住老龙的后颈。瞬间，鲜血横流，老龙回转身躯，奈何小鹰抓住的地方是老龙攻击死角，老龙嘴巴也难以攻击的方向。
老龙立即沉入水中，小鹰双爪松开，飞上空中。
老龙刚刚沉入水中，再次浮出水面。一条长约十二三米，粗壮异常的大龙，身躯盘住老龙的腹部，拼命绞索。老龙张开嘴巴，就去撕咬大龙的身躯，脑袋刚刚向大龙咬去，密密麻麻的藤条，钻出水面，缠绕老龙身躯。藤条就像长了眼睛，绕开大龙，如同一张大网，遮住老龙的身躯。
老龙眼看被困住，放弃撕咬大龙，张开嘴巴撕扯藤条。老龙很清楚，相比较大龙，这些藤条才是最大的威胁。如果自己被困，大鹰小鹰，还有远处水面的老狼，缠绕自己身躯上的大龙，会第一时间要了自己的命。
老龙愤怒了，口鼻之间冒出丝丝烟雾，身上鳞甲如同火炉，身上的藤条冒起一阵青烟，慢慢焦糊。老龙身躯周围的湖水，瞬间沸腾起来。
大鹰刚刚冲过来，以为老龙此时即将被束缚，要来抓一下，给老龙带来创伤。老龙扬起脑袋，嘴巴一张，喷出一道火舌。火舌温度很高，火焰烧灼空间扭曲。大鹰一个闪避羽毛被烧焦了不少，鸣叫一声，返回了见仙观。小鹰目光之中有了恐惧，也跟着返回了见仙观。
水面沸腾，老狼也不断后退。
老龙身上出现的灼热，大龙立即松开绞索的身躯，钻入水中。
老狼距离太远，大鹰小鹰回转道观。老龙撕碎身上焦糊的藤条，嘴巴一张，烧向水面。火焰波及之处，瞬间水面沸腾，热浪滚滚，热气蒸腾。
大龙在百余米外钻出水面，立即向岸边遁去。本来胆小的大龙，此时胆气已丧。老狼孤立无援，扑棱着水面，也向岸边逃遁。
本来危机重重的老龙，立即反败为胜。四大围攻的灵兽立即败北，仓皇而逃。剧情之反转，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降龙眼眸之中露出一丝兴奋：“老龙虽然渡劫失败，却也成了半蛟之躯，假以时日，必然化身蛟龙，从而再进一步，化身为神龙。现在觉醒天赋神通，施展火焰，再加上凝聚兽丹，实力直逼阴魂大成，阳神初聚的修为境界。”
在降龙身边的恒空道长等人，湖心岛众弟子，目光一缩：“这畜生，竟然如此强大！”
恒空道长看向祥云之上的张道然，心中暗道：“前段时间，张道友实力弱于贫道一筹，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恐怕难以超越老龙的修为境界，纵然道法神通通玄，不知道能不能轻易收降这孽畜。现在三清观，如果无人制服老龙，那就颜面难存了。”
恒空一时失神，忘记了刚才在见仙观，张道然双指捏住老龙的情形。
降龙有些兴奋，龙云则是满脸冷笑：“这畜生刚刚逃出生天，又在这里兴风作浪，待会难逃责罚。”
“这蟒蛇好厉害，就是刚才张真人放生的那条小蛇？”
岛上，众道看的目眩神驰：“会藤条的狼狗，会喷火的蟒蛇，这是...成精了？”
众道目光看向张道然：“这蟒蛇不识好歹，还在兴风作浪，待会张真人怕是不会再轻易饶了他了。”
降龙兴奋之后，心里恢复平静，看了眼张道然，降龙内心有些担忧：“老龙，不，你现在是贫僧神龙护法，赶紧沉入水中，如此一来，张道然就难以伤到你了...”
潜意识之中，降龙很是清楚，这个自己看不透的三清观观主，老龙在张道然面前，必然会吃亏。
而老龙此时似乎陷入疯狂，看到老狼速度最慢，而且距离最近，庞大的身躯前伸，眨眼间到了老狼头顶。嘴巴一张，一道火舌喷出。
“嗷唔...”
老狼吼叫一声，四肢游动，并不敢沉入水底。在水中老龙比老狼更为灵活。老狼吃过大龙的亏，是以只能拼命游动。而火舌，越来越近，老狼有些惊慌，似乎闻到了自己的毛发被烧焦。
“师傅，快救老狼...”
张一方程一言大吼出声，眼眸之中满是焦急。火舌已经快要烧到老狼的脑袋，张一方毫不怀疑的相信，火舌烧到老狼的脑袋，老狼的脑袋会立即变成红烧狼头。
四周的人也紧张万分，特别是前来听道的道士，一个个双眼圆睁。在他们眼中，此时已经不是单纯的灵兽大战，而是佛法与道法，佛门与道门之间决斗。
佛门弟子也有些紧张，如果老龙伤了老狼，恐怕三清观，整个湖心岛，会与佛门势不两立。而内心深处，有希望老龙能够战而胜之，让道门，特别是张道然颜面无存。
“龙护法...罢手...”
降龙尊者也清楚，老龙胜与输，对于佛道两门的意义。理智还是让降龙不得不阻止，降龙高呼一声，带上了灵气。声音滚滚而去，老龙身形一滞，随即再次发狂，火舌更为猛烈。
岸边，所有人无不变色，火焰已经几乎把老狼包裹。
“完了......”
降龙脸色一黑，手中佛珠就要抛出，老龙这个时候竟然，不听从自己的命令。龙云一块玉佩也要抛出，解救老狼于危难。而在这时，一道冰柱从水中冲出，与火舌对撞在一起。
火舌被冰柱所阻，火焰烧融寒冰，化作水流，并没有滴落四散，而是转化为水柱。火焰慢慢熄灭，而水柱还有一些没有完全融化的冰块，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老龙。
这一幕，让众人再次一惊：“张真人出手了？”
这次恐怕，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吧......
立在云端的张道然，脸色依旧淡然，目光看着老龙，随即感受到四周的目光，摇了摇头：“贫道，并没有出手...区区一个孽障，贫道也不至于出手。”
众人大为惊奇：“那是谁出的手？”
“吟...”
这个疑问，刚刚在心里产生，一道龙吟之声，更为纯正，更为嘹亮传遍四面八方。一道黑影从张道然衣袖中飞出，迎风便长。只是眨眼间，一条金光灿灿，与龙护法庞大的身躯相比，如同迷你版小龙，不过十数米长的的神龙出现在空中。
霎时间，龙威遍世，气势扑面而来...
第404章 龙威
“嘭...”
龙一云凝聚的水之元素，凝结成冰，被融化了大部分，冰柱变成水柱，还有一部分没有融化的水冰，瞬间撞击向龙护法的脑袋。龙护法脑袋一偏，躲了过去，脖子却被击中。
数十米的身躯，如同炮弹，横飞出去。龙护法火之体质，被水冰相激，冒出滚滚白雾。
“龙护法...”
降龙满脸忧色，有些震惊与不敢相信的看向瞬间被击飞出去，不见了踪影的龙护法。
“这是神龙！”
“真正的神龙！”
然而，除了降龙，整个见仙观前，或许只有张道然面色毫无波动。聚集的一千多修道者，包括佛门弟子在内，无不是震惊的看着空中飞腾，金灿灿身躯，矫健非常的身影：“真的是神龙！中国龙！”
“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一位老道长，仰望天空，看着盘旋在不过二三十米的空中的龙一云，言语激动莫名，把神龙的每一个特点说得清清楚楚：“神龙不是传说，神龙真的存在！神龙九似，一点没错！”
神龙鳞甲之长，祥瑞象征。中国之图腾，中华之信仰。
长久以来，神龙存在与否，一直存在争议。活在当代的人们，神龙一直都是传说之中的存在。而今天，他们亲眼所见，如此清晰。
纵然佛门弟子，也是中国人，以龙为傲，难以磨灭。
“这神龙，怎么这么小？”
一位道门弟子，脸上依然带着激动，看着空中的龙一云，小声道：“要不是神龙刚才把降龙尊者的龙护法，三清观的叛徒击飞，我根本不相信，这么小的神兽，竟然这么强悍......”
恰巧那位激动异常的老道长，就在这个年轻的道长身边，听了这话，抚须而笑：“年轻人不懂啊，神龙能显能隐，能粗能细，能大能小，化身成云，化身成雾，化身成雨，神秘非常，变化万千。你看神龙现在这么小，待会要是变化，必然横亘天地......”
“我知道，我知道！”
这个年轻的道士点了点头：“神龙传说，谁不知道？”
老道士脸色一怒：“那你还说刚才那话？”
“这不是第一次见到神龙，激动的什么都忘记了嘛...”年轻道士小声说着，看着老道长在此要说话，赶紧说道：“老前辈，快看，神龙向张真人飞去了......”
老道士赶紧向空中的张道然看去，果然神龙此时围绕着张道然不断盘旋，而且竟然口吐人言，兴奋莫名：“主人，神龙一族果然天生会飞，天生会法术，天生就可口吐人言......”
“神龙竟然说话了......”
见仙观前的空地上，降龙与龙云，恒空道长风尘道长，前来听道的修道者，佛门弟子，湖心岛众弟子，惊诧的看着空中，一时间见仙观前寂静非常。
龙一云此话，让张道然哭笑不得，拍了拍龙一云的脑袋：“不要叫主人，贫道一则没有为你下禁咒，二则没有控制你的自由，你依然是自由身，若是愿意，叫贫道一声老师，若你化形，贫道收你为徒......”
龙一云实力隐隐还在张道然之上，龙一云竟然心悦诚服：“弟子龙一云，见过老师，只是老师，我身体内有几股力量，总是感觉难以把控。而且，老师之前所言，果然为真......”
“呵呵...”张道然心情不错，微微一笑说道：“你为神兽，天生神灵，生而凝云聚雨，控雷纵电，这乃是你的血脉传承......”
“那弟子，该如何才能掌控体内那几股力量？”
龙一云满脸期待，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张道然。
“你刚刚化龙，如果按照神龙生长阶段，你不过刚刚出生而已。实力太弱，难以掌控自己体内的力量，等你实力增强，自然会逐渐掌控这些神力......”张道然眼眸之中带着些许期许，龙一云还没有化龙之时，吸纳的龙之精气，为龙门空间之中，最为精纯，力量最为隐晦的几股龙之精气之一。
当初张道然还在猜测，龙一云化身神龙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潜力与实力。如今看来，龙一云的潜力已经显现。实力隐而不出，实力有了突破，或许才能够激发体内的力量。
看到龙一云还有很多疑问，张道然脸色一肃：“一云，力量的来源在于实力的不断进步。现在贫道教给你一个任务，潜入北四湖，寻找降龙尊者神龙护法，让其回转见仙观，为之前行为忏悔...如若不然，让其承受神龙之威，强制带回......”
龙一云转身而走，张道然叹息一声：“方圆千米，被贫道布下大阵，没有贫道许可，谁也难以离开。去吧......”
龙一云如同闪电，瞬间钻入水中。
直到此刻，一些人才恍然回神：“神龙竟然如此温驯，如此听从张真人的话语......”
降龙却是内心惊骇，有些担忧：“四周设置阵法，已然开启。龙护法，恐怕危险了...”
张道然驾云回转见仙观，声音传来：“诸位进来吧，你们或许有疑惑，贫道为尔等解答......”
的确，很多人心存疑问，包括整个湖心岛弟子。
神龙从何而来？
张道然如何收服的？
“龙一云，本是贫道无意间发现的一条鲤鱼，机缘巧合，贫道发现这条鲤鱼寿元将尽，而这条鲤鱼，天生灵脉通灵，贫道念其修行不易，助其回复生机。从此这条鲤鱼住在了湖心岛，贫道为其取名老鲤......”
张道然声音淡然，缓缓讲述。这一点历史，没有人知道，张道然也从未提起过。张一方等人来到三清观的时候，老鲤已经存在。
“刚才的神龙，竟然是老鲤！”
张一方程一言眼睛一亮，露出一些兴奋还有高兴。湖心岛众道，也感觉诧异，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龙云降龙等人则是满脸惊诧：“那为什么，老李化身为龙？”
“诸位修道修佛，岂能不知，鲤鱼本是天上神龙，因受天罚，被贬下凡间，化身为鲤，是龙族一分支，身具神龙血脉。而老李机缘巧合，化身为龙...而贫道昨晚亲眼见证老鲤化龙，至今还不足二十四小时......”
张道然微微皱眉，看向远处天空：“老鲤勤奋修炼，是贫道湖心岛众道之中，包括贫道在内，最为勤奋的一个。有今日之成就，是老鲤不放弃的结果......”
“真人...”
降龙双手合十，深深一躬：“神龙降世，龙护法必然不是神龙对手，恳请真人大发慈悲，莫让神龙坏了龙护法道基，让其心境受损，未来修为难以寸进......”
降龙再度为龙护法求情，佛门弟子依旧当做理所当然。在他们看来，就算是折损颜面，未来龙护法化身成龙，必然会扳回一局。
而四周诸道则是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大骂，张道然声音淡然的传来：“降龙道友，你可知，龙护法让我湖心岛四大灵兽心境受损？”
降龙一呆，面色凄苦。
佛门弟子黯然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而四周诸道，则是脸上松了口气。
“贫道当初饶其性命，奈何其不把贫道放在眼中。龙护法损我灵兽心境，贫道让湖心岛灵兽，坏其心境，一饮一啄，因果承负，何须多言？”
张道然脸色肃然：“贫道知你未来证道之机缘在龙护法身上，龙护法心境受损，道基不稳，你必定证道艰难，或者重新寻找新的神龙培养。然而......”张道然语气一转，声音有些冷漠：“贫道身为湖心岛宗主，必会为湖心岛诸道谋求证道之机。你之机缘是机缘，湖心岛灵兽与诸道的机缘也是机缘。贫道不能为了你的机缘，坏了湖心岛诸道的机缘......”
降龙神思恍惚，心中骇然：“张道然，竟然一眼看穿，贫僧证道机缘，就在龙护法身上。是不是故意如此，让神龙坏了龙护法道基与心境，坏了贫道证道机缘，削弱佛门？”
脸色变化不定，降龙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恨意：“如此，就算你是道选之人，贫僧也与你势不两立！”
道观之中，张道然不在说话，诸道也不敢言语。瞬间见仙观寂静下来。
时间不久，蓦然远处水浪滔天，一声龙吟响彻天地：“吟...”
声音震荡，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威压如同大山，整个道观，除了张道然龙云降龙，其余无不是趴伏在地......张道然神情自若，降龙与龙云，明显抵抗这股威压有些吃力。
“神龙之威，灵魂战栗！”
趴伏在地之人，灰头土脸丝毫不顾，努力的抬起头，满色骇然的看向空中。此时龙威遍世，竟然恐怖如斯。
“还好，有阵法相阻，不然一云这一声龙吟必然响彻寰宇......”
张道然脸色淡然，只是皱了皱眉，看向道观之外。
只见本来十余米长的龙一云，此时身长数百米，身粗如山，巨大的龙爪，抓着奄奄一息，浑身伤痕累累，口中冒着青烟的龙护法盘旋在外：“老师，弟子抓了这条泥鳅回来了......”
龙云与降龙呆若木鸡，特别是降龙，心神震动：“前后不过十几秒，龙护法阳神初聚的实力，败的如此之快，这龙一云，究竟是什么境界？”
第405章 佛门离去
空中，龙一云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整个见仙观的院子，蒙上一层阴影。巨大的龙爪，如同人类抓着蚯蚓一般，在空中盘旋。
“放下它吧......”
张道然声音淡然自若，微微一笑说道。
“嗡...”
张道然声音一落，整个见仙观中，上千人听道者，脸色纷纷一变。抬头看向空中，数十米长的龙护法，心中一惊：“龙护法在神龙龙爪如同泥鳅大小，其本身大小却有数十米。神龙要是龙爪一松，龙护法落下来，不知有多少人死伤！”
人类顾虑重重，龙一云却直接松开龙爪。化作一道金色闪电，瞬间飞向张道然，越来越小。到了张道然面前，如同一根金色的丝线，钻入张道然衣袖，盘在张道然手腕。
数十米长短的龙护法，被龙一云丢下，境界不足，不懂飞行之术的龙护法，身躯粗如房屋，从数十米高的空中落下，声势骇人。
霎时间，见仙观院子的大门，被听道者堵住，争相向外逃命。本来空旷的见仙观大门，再次变得拥挤起来：“听道不成，可不能把命留在这里......”
挤门的挤门，翻墙头的翻墙头。院子中央瞬间空荡起来，听道者挤在院子四周。如此一幕，张道然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贫道岂能害了你们性命？”
恒空道长，张一方等湖心岛众道，神色淡然，并不见丝毫担忧之色。其中几个清斋道庵的坤道，本想跟着向院子外逃去，被同门拉住。其余人脸色如常，显然没有任何担忧。
张道然豁然抬头，看向空中坠落的龙护法。再看看佛门中人，只有降龙脸色还算镇定，并没有随着人群向外逃离。道门中人，只有龙云还算沉着，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龙云目光沉凝，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威压，身体紧绷。很显然，张道然无法解决龙护法坠地这一件事，龙云必然第一时间，在危险来临，危及生命之际离开院子。
降龙脸色阴沉，目光复杂。双眼看着空中坠落的龙护法，也如同龙云一般，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证道神兽，主人与灵宠应当有同生共死之情感，有着应对一切困难相助相扶的决心。可惜...”张道然暗中一叹：“降龙此时没有救助龙护法之心，没有守护之义。主人与灵宠之间，难以协调，根本的默契也没有。未来，龙护法如何相助降龙证道？”
张道然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一丝丝神秘气息散逸而出。
这一丝神秘气息，瞬间被降龙与龙云，湖心岛入道门人感应到。目光落在张道然手掌心，只见五彩斑斓的色彩由浅变得浓郁起来。
气息凝聚成灵气，如同一个圆球。
神秘的力量不断散逸，在空中飘飘荡荡，瞬间笼罩住坠落的龙护法。本来越坠越快的龙护法，那庞大的身躯，忽然诡异的静止下来。
见仙观门前，刚刚爬上墙头的那些听道者，感觉身躯被定住，纵然龙云降龙，湖心岛众道，这一瞬间也感觉自己的身躯，不再受自己控制。众人忽然愣住：“这是？”
目光定格在空中，龙护法被定住的身躯，众人恍然而悟：“张真人道法通玄，此时危机应该解除了。而这种被定住身形的感觉，应该来自于张真人。”
这种感觉，众人感受不到丝毫危险，龙云降龙这颗心蓦然提起：“还是低估了张道然的境界。”
“什么危机解除了？”刚刚逃出院子的听道者，有些迷惑：“院子中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们的问题，只见张道然手掌心散逸的能量越来越多。空中，龙护法庞大的身躯，就像缩水一般，越来越小。身躯被一种神秘力量牵引，缓慢靠近张道然。
眨眼间，数十米长的龙护法，粗如房屋一般的身躯，就如同气泡被戳破，忽然消失。一条蚯蚓一般大小的黑线，缓慢飘入张道然掌心。
蚯蚓一般的身影，不断挣扎，五彩斑斓的圆球，就像一堵墙，让蚯蚓一般的龙护法，无法突破......
“掌中佛国？”
降龙脸上的惊骇还没散去，瞳孔微微一缩，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一掌一世界，纤毫现山河......”
“掌中佛国？”
湖心岛众道面带欣喜：“师傅（张真人）竟然有如此神通？”
龙云双眼瞳孔一缩，嘴唇抖动：“张道然神通，贫道此生难以企及......”
张道然摇了摇头：“掌中佛国，首先纳入成千上万的佛陀，作为世界之基，以佛陀自由换取意念，以意念开辟空间。而贫道手中这一方世界，只是五行法则为基，阴阳为辅，凝聚的一方小空间。”
“不是掌中佛国？”
降龙有些松了口气，掌中佛国，乃是佛祖的独门绝技，是通天一般的神通本领。张道然不过尘世之间的一个修道者，要是此时掌握掌中佛国，那岂不是直接比肩佛祖？
龙云眼中精光闪闪，内心叹服：“无师自通，道选之人，气运如此逆天吗？”
这一方小空间，恐怕会随着境界提升，逐渐演化成一方世界吧。
“贫道这一方空间，名为掌中乾坤......”张道然手掌一翻，手中圆球落在面前。不过拳头大小的圆球，龙护法在其中不断游荡，始终无法挣扎而出。张道然脸色有些肃然：“龙护法再三冲撞贫道，不罚，不足以服众，以为我湖心岛好欺。掌中乾坤三年散，被困三年方自由...降龙尊者，贫道惩罚你的灵宠三年，你可有话说？”
“阿弥陀佛...”
降龙不言不语，只是宣了一声佛号。佛门弟子脸色黯然，道门中人就像自己得了胜仗一般，满脸喜色。
张道然盘膝坐在讲道高台，双眼微闭：“被困三年，只是抵消龙护法冲撞贫道之过失，之前种种因果承负，等到龙护法获取自由之后，再来偿还吧......”
降龙脸色逐渐平静，双眼敛去所有的情绪。双手合十，微微一躬身：“如此，贫僧三年后再来见仙观。张真人道法通玄，神通广大，九月金秋，佛道大会，我佛门诚邀真人现身讲道辫法......”
张道然并未回应，双眼紧闭，如同睡着一般。
降龙眼角有些抽搐，转身离开：“贫僧告辞了......”
降龙步伐坚定，身影一晃到了道观门前。门前拥挤的人群，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众人分开。降龙踏出道观，佛门弟子，转身看了一眼张道然，行明说道：“贫僧行明拜辞张真人，因果承负，一家之言，今日佛门欠张真人之因果，未来何不是张真人欠我佛门之因果？”
张道然双眼不睁，声音淡然：“有因有果，有付出有回报。如你佛门一般所言，恶有恶果，善有善报。因果承负，行明道友境界不足，难以体悟......佛门欠贫道因果，而贫道必然不会去欠佛门因果......”
行明脚步一僵，随即快步离去。
“哈哈......”龙云大笑出声，丝毫不顾及还没有离开码头的佛门中人如何感想，目光之中有些感激：“佛门向来淡然处世，以一种慈悲面貌游走人间。其实心中多是阴谋诡计，算计道门而获取各种利益。今日看到佛门如此狼狈离开，贫道纵然心中忌惮道友神通，却又心中畅快，充满感激......”
“唉......”张道然叹息一声，并未回应龙云。吩咐身边的张一方说道：“贫道讲道，合该有一千三百三十三人有机缘。佛门本就不在机缘之内，你去道观门外，前往迎接迟来的听道者，贫道开始讲道了。”
第406章 讲道开始
果然，张一方走出道观没多久，道观外传来一声声脚步声。数十人走进道观，在道观门前抱拳躬身，面带感激之色：“多谢张真人缓道之情......”
“贫道南海昆凌岛，凤神观邱明子携凤神观众弟子，拜见张真人！”
数十个道士，穿着道袍，蓄着长发，刚进道观，一股海腥味传来。与内地一些道派，易俗剪发不同。凤神观的道修，与内地极少数道观一般，打扮上是正统道派。
“南海来的？果真带着极强的地域性气味...”一个小道士小声嘀咕道：“全真道也是来自海边，只是一个来自东海，一个来自南海...只是全真道，没有带来极强的地域性气息。”
“啪......”
一张大手拍在小道士脑袋上，一个中年道长怒目而视：“安心听讲，不要多说话...不要给为师找麻烦......”
“没有找麻烦啊......”小道士满脸委屈，忽然感觉身边有几双眼睛，似乎带着侵略性的感觉。小道士抬起头来耸然一惊：“呵呵......”
小道士赶紧闭口不言，只是轻轻一笑，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坐着的都是全真道。这些全真道，虽不是怒目而视，也是脸色有些阴沉。
“你这小道士，就是嘴巴管不住。之前说神龙太小，现在又来编排南海东海。你或许不知，南海昆凌岛，地处大海深处数百里，可是泰山派分坛，地位可比你们同山玉皇观地位尊崇多了。”
小道士更是心慌，干脆直接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嘴里嘀咕道：“闯祸了，闯祸了，完了...回去师傅又要骂了。”
小道士如此惶恐，全真道道修只是莞尔一笑，并未当真。那位老道长，则是无奈摇头：“如此跳脱，如何能成大道？”
这个小插曲，只是在角落之中发生，并未引起更多的人注意。
邱明子道长自我介绍完毕，张道然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为首一人年纪轻轻，不过三十余岁。留有五缕短须，长得有些黑壮，个头也不高。目光在邱明子身上停留许久，张道然脸上逐渐浮现一丝笑意：“道友从南海而来，得闻道法，也是一种缘法，请坐......”
这数十个道士，从南海而来，众道也不感觉奇怪。张道然发布讲道信息时间并不短，而且，前来听道之人，来自五湖四海，三山五岳，天南地北。
邱明子在此拜谢：“多谢张真人！贫道路途遥远，是以耽误了许多时间，诸位道友，贫道耽误各位听道，恕罪恕罪......”
“呵呵...来者即是有缘，都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昆凌岛远离大陆数百里，而且不通电，不通信，道友是如何知道张真人讲道的？”
说话的是一位老道长，似乎与昆凌岛相熟，脸上带着笑意，不等邱明子回答，继续说道：“十几年前，贫道见过道友，那时你刚刚加入凤神观，而且不懂中国话。短短十几年，道友不仅中国话如此熟练，而且成了昆凌岛凤神观观主，真是时光易逝啊......”
“这个邱明子，竟然不是中国人？”
道观中，少数听道者略感诧异。打量了邱明子一会儿，这才心中暗道：“果然长相有些不同。”
“拜见安明师叔...弟子这次本来前往泰山，拜见师伯祖，以证实身份。恰巧听到内地有神仙一般的张真人讲道，是以前来听道......”
昆凌子不卑不亢，礼数周全，四周怪异的目光，浑然不觉。短短几句话，说明前因后果。众人也听得明白，恍然大悟。
安明道长知道讲道在即，是以也不多言。昆凌子带着凤神观弟子，走到空出来的蒲团前盘膝而坐。
张道然目光扫视一周，脸上笑容消失。目光再次在昆凌子身上停留片刻，这才缓缓说道：“贫道这次讲道共十日，前五日讲天道之法，后三日讲我道之法。剩余两天，为诸位道友解答修行上的疑惑。”
“天道之法？我道之法？”
这有什么不同？
知道我道的修士，仅仅局限在湖心岛。而天下众道，仅仅知道天地人神四道，第一次听说我道。
“难不成，是张真人自己的感悟？”
众道恍然，眼眸之中有些兴奋：“张真人神仙一般的人物，听张真人讲解自己的修行感悟，或许比之道门经典道法，还会有更多的收获。”
道门经典，时代久远，多少修道者，长久以来，诵读经典，也没有得到多少感悟。张道然讲解自己的修炼之法，这可是极其难得的。就如同远在千年前，当代修道者，听张道陵讲解自己的修道心得，修行之法一般。
“张真人共讲道十日，这真是一大福音啊...”
之前听过张道然讲道的听道者，脸色有些激动。那种神仙授法，缥缈仙境一般的意境，让他们沉迷。
龙云微微一怔，脸色变了变，最终归于平静：“张道然，竟然修炼我道，这条路可不好走啊......非常人，当行非常之事，或许我道，才是最适合修道者的道......”
众人想法，张道然了然于胸，也并不多解释。继续说道：“天道之法，我道之法，贫道不做多解释。讲道结束，诸位自然明白。”
“天道之法，人人可听，我道之法，只求有缘。”张道然，脸色更为严肃，叹息道：“道门式微，而贫道只求安心修道。之前贫道从未因发扬道法而修道，也未将道门发扬光大为己任。或许以前不会，今后也不会。然而，贫道会尽自己所能，让道法法术，传递到修道界每一个角落......”
张道然没有说谎，随着修道境界越来越深。《黄庭经》传递的信息越来越明确，张道然可以推测出，自己未来证道，或许与讲道天下，教化天下息息相关。
而教化天下，或许就在道门。
气运，功德，对于张道然来说，是开启《黄庭经》的钥匙，用来获取更多的道**法，或者对于道的感悟。
目光再次一扫四周，张道然眼眸之中有些惋惜。四周听道者，坤道寥寥无几，只有湖心岛清斋道庵几位坤道。其余者，皆是乾道。
道门乾坤两道皆可修，因时代不同，坤道随着时代发展越来越少了：“阴阳相合方是根本，不知道未来，这种现象，还能不能改变。”
张道然只是感慨一声，或许因为男女平等的观念作祟，时代的发展，坤道越来越少。这种感慨随即消失，张道然自嘲一笑，心道：“贫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修道不是职业，只追求有缘，而不追求男女平衡。修道是一种职业，在许多道观有研究道经的人员，却只是研究文化传承，而无法感悟道法。
上千人期待讲道，此时已经是上午过了十二点。张道然伸手一挥，一层无形的屏障瞬间笼罩整个见仙观。上千余听道者，感觉一瞬间心灵平静，一种若有若无，难以言状的清凉，在脑海盘旋。
眼睛一亮，张道然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一言阵道天赋虽不及一方，却也不差。贫道交给他的阵法，果然布置成功，效果虽不理想，却也勉强达到贫道要求。”
目光看向程一言，张道然摇了摇头：“一言性格希望有所转变，方能走得更远。”
坐在张道然面前的修道者，还有张道然身后的横空风尘两位道长，微微睁开双眼。在众道之中的龙云也睁开了双眼，看向空中：“又是一种阵法，似乎是一种助人感悟的阵法...”
龙云心中敬服：“张道然境界高深，贫道远远不及。讲道不是一种追求名利的手段，而是真心帮助道门修道者悟道......”
“道可道......”
蓦然，龙云一怔，浑身颤抖，双眼之中冒出一丝精光，脸上露出一丝骇然，差点惊呼出声：“这......传说，是真的！”
第407章 可见而不可触
道字刚刚出口，一切如常。
道字出口，修道者都明白，张道然这是要讲解《道德经》，并不是单纯的讲道。
而那些曾经听过张道然讲道的修道者，一开始就很认真对待。龙云还有那些没有听过张道然讲道的修道者，这一刹那，心中有些失望。
道可道之中的可字随即出口，霎时间，四周灵气汇聚，凝聚身体四周。
龙云心中一惊，本想睁开双眼，看一看张道然此时在做什么。紧接着《道德经》第一句第三个字进入双耳。而四周的灵气，化作丝丝凉气，从身体皮肤，从各处穴窍，从口鼻之中，进入体内。
这一丝丝灵气精纯无比，几乎不需要炼化，直接融入经脉之中，随着讲道开始，修炼的功法自动运转，这一丝灵气进入丹田，与丹田之中的灵气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龙云心中泛起惊涛骇浪，心神难以把持。如果是寻常时候，自己修炼，如此分心，心神震荡，必然会陷入一种危机，甚至是走火入魔。然而，张道然讲道，似乎有一种魔力，体内功法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自动运转，而且功法运转速度，是之前自己修炼之时速度的三倍左右。
功法运转无需自己理会，自然就没有走火入魔之虞。
“同样是《道德经》，以前贫道诵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触，更不用说去悟道，而带来修炼进境上的进步......”这一刹那，龙云心中千思百转，无数念头这一瞬间回转无数：“张道然诵读《道德经》，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贫道功法运转速度提升三倍，而且灵气主动入体，不需要炼化？”
龙云不知道，也不清楚，其他修道者，是不是也产生这种感觉。对与张道然讲道，龙云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抗拒。
“《道德经》竟然还能讲出这种效果，因为张道然，是道选之人的原因？”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忽然，四周有一种神秘力量，产生一种神秘的气息，似乎四面八方，有一张大网，笼罩身体四周。蒲团之中，大地之气涌入体内，让本来浮躁的心灵，刹那间变得极其宁静。
龙云猛然间睁开双眼，看到四周修道者双眼紧闭，似乎进入一种其妙境界。而见仙观上空，四周一道无形的屏障，把整个见仙观笼罩。
“阵法？”
龙云心中一动：“难道张道然，是利用阵法，辅助讲道，才会有现在这种让人震撼的效果？”
情不自禁的，向讲道高台看去，恰巧看到张道然神色淡然，一双如同星辰一般，充满无穷智慧的双眼，似乎无意间看了自己一眼。
龙云这一刻神思忽然间有些恍惚，眼前景色一阵变幻，身体就像跨越无穷空间，从见仙观到了另一个世界。
身体飘忽不定，这一刻身体不受控制，似乎身体磨灭，只剩下一道灵识，漂浮在空中。知道这是因为张道然，诵读《道德经》带来的奇异幻境，龙云心中并不慌乱。龙云很清楚，这一刻自己的身体，依旧在见仙观之中。向下观望，只见大地之上，一座龙形山脉横亘天地：“昆仑？”
这两个字，就像是印刻在脑海之中，根本就不需要思维去思考，自动出现在脑海之中。而在这座龙形山脉，龙首之处，一片连绵的宫殿群，高大，威严，带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怪异让人敬畏，而又想要亲近的气息。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忽然，宫殿群之中，传来模模糊糊的讲道声音。忽然眼前景色，就像镜头拉近，意识进入一座宫殿之内。宫殿之中，三座云床上端坐三位道人。一位皓首白须，身穿太极道袍，正在讲《道德经》。三位道人呈现三角之势，另一位道人则如同一位中年，身上散发出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煌煌之气。双眼紧闭，却让人不敢直视。另一位道人，如同一位三十许的青年，双眼也是紧闭，身上散发出一种，直破苍穹的锋锐剑气，双眼刚刚一看，就传来一阵刺痛。
赶紧双眼移开看向别处，大殿之中坐满了各式各样的听道者，让人诧异的则是，很多修道者有的顶着猪脑袋，却偏偏长了人的躯体。有的则是长了人的脑袋，却偏偏躯体是一条蟒蛇。
有的长得有些怪异，面目狰狞，青面獠牙。
蓦然，大殿之中，老道长讲道的声音，化作一个个字符。在空中飘飘荡荡，进入听道者躯体之中。龙云感觉，这些字符也进入自己体内。
龙云心头有一种明悟，然而，这些字体，进入体内，十个字有九个字根本就无法停留，再次飘出体外。龙云心神不属，思维之中出现一则信息：“大道无形，悟者可听。数百之言，道自可名......”
眼前景色再次一变，大殿消失不见。在一座简单的房间，中间放着一尊丹炉。丹炉很是怪异，巨大无比，炉中烈火熊熊。一位老道，手拿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丹炉内的火焰，随着老道轻缓快慢不同，火焰不断变换形状。
“丹道不传，九转逆天。风火难矩，天地自宽...”
思维之中，再次出现一则信息，龙云浑浑噩噩的思维，根本难以理解。老道口吐千言，却只记住寥寥几个字。
忽然，老道消失不见，丹炉消失不见。思维难以适应，眼睛难以跟上景色转变。一片无垠的空中，一座大山直耸入天。一道天门出现，聚集无数仙神。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仙气缭绕，身上有一种缥缈不真实，却又让人无尽向往的气息。这种气息极其复杂，有的刚猛无匹，有的让人亲近。有的如同春天一般，让人昏昏欲睡，有的则如同寒冬，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浩浩荡荡的仙人进入天门，仙雾缭绕的平原，处处仙果，五彩斑斓。这些仙神似乎视若无睹，向前飞行。龙云的思维跟着这些仙神，飘飘荡荡，就像一根无形的丝线，带着龙云的思维飞行一般。这些仙神，恐怖的速度，也没有把龙云抛下。
一处不过里许方圆的池水之边，仙乐阵阵，舞女成群......
在池水之北，一张高几之后，坐着一位王者，一位身穿黄袍，头戴凤冠的貌美中年女子。
“悟道成仙，是为机缘。仙福永享，寿元无边。功德证道，妙不可言，天地敬奉，香火可延......”帝王嘴巴不张，声音浩浩荡荡，传遍天地，传遍每一个角落：“赐，升仙者仙籍，不受三灾之害，不受五劫之苦......”
一道紫色气体，向龙云飞来。龙云感觉，这道紫气入体，自己就能够成仙。
紫色气体即将进入体内，刚要伸手去接，龙云忽然感觉，意识已经回归本体。正在努力观看，听讲帝王之言，慢慢转变成张道然的声音。眼前景色消失，陷入一片黑暗，一切不复存在，包括紫色气体。四周灵气砰然消散，那种神秘的辅助修道气息也消失不见。
那种奇妙的，让人沉醉其中，似乎永远不愿意醒来的感觉，刹那间不再延续。
“讲道时间已到，今日不再开讲。明日午时十点，贫道再次开讲。今日是一个例外，明日迟到者，则机缘不再，讲道不再有机会听到......”
龙云思绪飘飘忽忽，刚刚回归本体，就听到张道然这一句话。心中有一种不舍的感觉，让龙云忍不住睁开双眼，想要再次听到讲道声音，再次沉入那种奇妙意境。
双眼睁开，却看到见到讲道高台，只剩下湖心岛恒空道长等人，而张道然却已经不见踪影。
“唉......”
一声声叹息声，从见仙观各处传来，龙云目光所及，看到一张张不舍，失落的脸庞。一声声感叹，似乎发自每一个人的灵魂说出：“仙人授法，仙境渺渺，真是愿意永在其中，而不愿醒来......”
第408章 龙云的忌惮
讲道已经结束，见仙观中，听道者久久不肯离去。
讲道高台上，恒空道长站起身来，一个闪身消失不见。见仙观中，听道者正在互相攀谈，极少有人注意讲道高台。龙云在张道然离开讲道高台之后，心神一直停留在讲道高台，思索着张道然讲道的一切，双眼始终盯着讲道高台。
乍然间，看到恒空道长从高台消失，本来有些恍惚的神情，有些震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张道然道法通玄，来无影去无踪，可以腾云驾雾，没想到湖心岛这个，仅仅凝聚了人地两魂的修士，竟然也有如此神通！”
恒空道长因为听了张道然讲道，心中有些感悟。见仙观此时太过于嘈杂，是以施展缩地成寸，走出道观，回到阴阳观准备把握这一次机缘。无形之中，没有注意到施展缩地成寸之后的影响。
龙云无心去听四周听道者，互相讲述自己听道进入的神秘意境，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传闻张道然讲道，如同仙人授法，意境频生。以前贫道以为是以讹传讹，普通修道者，区区讲解道经，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现在看来，贫道还是远远低估了张道然的能力与境界......”
龙云站起身来，在无人注意下，走出见仙观。
漫无目的的在神仙岛游荡，脚步亦步亦趋，双眼看着神仙道四周一切：“湖心岛区域，整个北四湖，不论是先天条件，还是人为原因，远远不能与龙虎山修道环境相媲美。竟然在这种环境下，有张道然这种修道者，在此修道。”
脑海之中回忆着张道然讲解道经浮现的一幕幕意境，龙云心中始终高悬不下：“张道然是道门中人，贫道本应该庆幸张道然不在佛门，为什么贫道心中始终忌惮不已？”
龙云有些失神：“是因为贫道，始终心中把自己当做道门振兴的关键人物，认为自己才应该是道门领袖？”
在昆虚之地也好，在地球龙虎山也罢，龙云在道门之中始终是如同老祖宗级别的人物：“心中傲气难消，贫道心中功名心太重？”
“意境之中，出现的那道紫气，就是成仙的关键，可惜张道然讲道到此而终，不然，贫道在意境之中，要是触及到那道紫气，是不是就会直接成仙，位列仙班？”
修道者修道，最终的追求便是飞升仙界，寿元永享，与天地同寿。龙云作为修道者，自然最终的追求便是长生不死。龙云皱了皱眉，心中丝丝涟漪慢慢平复：“张道然单单讲解道经，靠着阵法辅助，就能产生这种奇异的效果？”
脚步不知不觉间再次走到见仙观，站在道观门前，龙云双眼灵气凝聚，心神全部收敛，仔细辨别见仙观的一切，想要找寻张道然讲道之时，那种阵法的所在。
“阵道痕迹难找寻，五行之气为之根。阴阳二气相分化，一切道意皆随心......”龙云本就是阵道大师，然而见仙观中，龙云没有发现任何的阵法痕迹。当初阵法成型，龙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不相信自己当初看错：“必然会有阵法，阵道破阵诀，涵盖上古以来破除阵法的箴言，张道然纵然修为强大，贫道远远不及，所布置的阵法，破解之法也应该在破阵诀之内......”
龙云知道，张道然讲解经书，能够产生种种意境，必然与那个阵法息息相关。心中有些激动，龙云不肯放弃：“如果贫道拥有这种阵法，以昆虚之地，正一道千年来藏经，拥有这种以意境传法的手段，道门不想振兴都难。”
与道观之中，听道者探讨听道进入的意境不同，龙云已经是天地人三魂凝聚，阳神初聚的境界。本身龙云的修为很强大，而且龙云关注的重点，也与那些听道者完全不同。
龙云关注的，是那种神秘的辅助阵法。
“大师兄，我还不想回去......”龙云正在寻找阵法痕迹，一道声音从院子内传来。抬起头来，就看到张一方与程一言，向道观外走来。龙云赶紧收敛心神，负手而立，身体一转，做出远望姿态。
然而，张一方与程一言，似乎并没有用走出道观的本意，也没有发现龙云。龙云听到院子中，程一言有些犹豫与一丝复杂的声音：“我现在是明白了，师傅本意，是借口贫道犯下的错误，磨砺我的心性。现在我已经认识到了错误，而且受到了惩罚。只是，师傅并没有表明态度，是不是已经原谅了我。这个时候我回去，师傅会不会......”
“三师弟......”张一方劝慰的声音传来：“你能够理解师傅用意，师兄真的很高兴。你知道吗，当初知道你对师傅不敬，师兄真的很生气，甚至想要去找你理论。后来师兄也明白了师傅用意，师傅并没有计较你犯下的错，而是借此机会，让你磨砺心性，你千万不要辜负了师傅的教导关爱。现在你回去吧，师傅似乎很是满意。一千多个蒲团，布下静心悟道阵，以师兄我现在的修为境界，用时也不过比你少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的......”
“那这么说，师傅这个时候不生气了？”
程一言的声音有些兴奋，似乎有一种，让别人帮助下结论的期待。
“师傅本来就没有生气，所以你不用担心......”脚步声传来，忽然再次停下，张一方继续说道：“师弟，你回去吧，师傅曾经说过，见仙观不让你居住。恰巧为兄有一些感悟，需要回去修炼，细细体悟。想必师弟也有感悟，千万要把握住这一丝机缘......”
“好...大师兄，那我回去了，二师兄那里你说一声，我在船上等他，我们一起回去。”程一言有些兴奋：“不知道师傅，是不是把老鲤，不，龙一云放回湖中，我真的很想骑着神龙，遨游天际，体会一下，与师傅驾云带我在空中有什么不同......”
声音渐渐消失，脚步声传来，程一言走出了道观。
而龙云则是完全没有注意，整个人就像灵魂出窍，对于外界一切毫无所知，脸上带着震惊之色。此时龙云内心，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怎么可能，贫道见到的那个阵法，竟然只是入门阵法静心悟道阵？而且，是张道然的弟子布下，贫道竟然难以察觉任何的阵法痕迹？”
“张道然啊张道然，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贫道还不了解？”许久，龙云才渐渐恢复，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喃喃道：“道无止境，贫道岂能以自身比拟天下真修？”
“还好，张道然讲道，有如此神奇意境，佛门离开了。不然，佛门会因此受益，凭空让道门对头增强实力。”
龙云有些庆幸，佛门因为丢了面皮，无颜再继续在这里听道离开了。脸色有些变换不定，龙云继续低声说道：“张道然有如此能力，要是进入昆墟之地，恐怕到时候正一道的地位，难以保全。必须要想办法，不让张道然，进入昆墟之地......”
“龙真人，似乎对佛门，有一种排斥的心理？对贫道师尊，有很深的成见？”
失神之下，不知不觉间，言语出声。乍然，一道声音传来，龙云整个人感觉灵魂震动，猛然转头，看向程一言。
第409章 程一言的姻缘
湖心岛，程一言与尤一修划船缓缓靠近。
隔着老远，就看到码头之上，张道然负手而立，头顶一条金灿灿的神龙盘旋。看到这一幕，程一言脸上带着艳羡：“真是羡慕师傅，龙一云这一条神龙，如此的强大，甘愿陪在师傅左右，成为师傅的灵宠。”
“三师弟，师傅说过龙一云不是灵宠，而是记名弟子......”尤一修划着船，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师傅那挺拔的身躯，散发出来的一种静谧气息，尤一修眼中神光闪烁：“龙一云明显资质绝佳，师傅有意培养，未来龙一云必然会成为咱们的师弟。龙一云本名老鲤，现在是龙一云，辈分排辈上，就与咱们相同，就可以看出师傅的本意。”
“师傅竟然是这种用意？”程一言微微一呆：“那岂不是说，我以后不能骑着龙一云玩耍了？同门师弟，整天骑在自己的师弟脖子上，似乎很是不妥...真是好可惜......”
尤一修刚要说话，本来盘旋在张道然头顶上空的龙一云，化作一道金色闪电，向他们这里飞来。尤一修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龙一云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龙爪一伸，抓住程一言直接向水面飞去。
程一言也被吓了一跳，龙一云来势汹汹，但毕竟分属同门，并没有防备。被龙一云这么一抓，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甚至程一言感觉，龙一云身上散发出一丝丝隐晦气息，让程一言身体无法动弹。
“噗通......”
远离湖心岛百米，龙一云龙爪一松，程一言落入水中。程一言还没有从水中浮出水面，龙一云直接钻入水中。
整个过程前后不足两秒，尤一修握着船桨，有些失神。呆呆的看着水面，脸上逐渐浮现一丝丝忧虑：“不会出事吧......”
程一言沉入水中，足足十几分钟，与龙一云一样根本就没有浮出水面。放眼四望，根本就没有在远处水面，看到程一言的身影。
“师傅......”
尤一修终于有些害怕：“三师弟水性是很好，却也难以支撑十几分钟的时间，现在不会是出事了吧......”
老鲤没有化龙之前，还是一条大鲤鱼的时候，程一言就经常入水与老鲤嬉戏。一人一鱼之间的感情，可以说是最好的。奈何现在，老鲤变成了龙一云，是神龙，是神兽，性格或许已经改变。
纵然双方是在嬉戏，也要有个安全范围吧。
“一云化身神龙，记忆并没有消失。”站在码头上的张道然，转身向山顶走去：“现在一云性格与思维相当于六七岁的孩子，要与一言一起玩耍，任他去吧......”
“相当于六七岁的孩子，玩耍？”
赶紧划着船桨，向码头靠拢。没多久，小船靠近了码头。抬头一看，师傅早就不见了踪影。
“哗哗......”
刚刚登上码头，尤一修抬起脚步向山顶走去。既然师傅说三师弟没事，自然不会有事。刚刚抬起脚步，一阵水流拍击水面的声音传来。尤一修转身看去，只见龙一云从水中冲出水面，在龙头位置，程一言整个人蹲在龙一云的脑袋上，双手抓着龙一云的双角，浑身上下的衣服湿透，滴落着水滴。
“哈哈...贫道成了龙骑士......”
程一言大笑出声，言语之中满是兴奋。
“吟......”
龙一云叫了一声，尤一修听不出来龙一云的情绪波动。整个身躯在空中翻滚，上下飞腾。
“扑腾......”
一人一龙，再次沉入水中，许久没有浮出水面。
“三师弟算是一个龙骑士了吧，贫道真的很羡慕啊。可惜，之前贫道与老鲤，嗯，现在的龙一云没有过多的交流互动......”尤一修脸色有些变化，叹息一声道：“团结同门，贫道做的还不够。龙一云未来毕竟是三清观弟子，需要维持好关系......”
尤一修想着自己的心思，向山顶走去。快到山顶的时候，空中程一言的笑声阵阵，一道金色身形，从头顶掠过。尤一修看到龙一云飞入道观，程一言依旧双手抓着龙一云的双角。
到了道观门前，龙一云忽然从道观之中飞出，只是本来在龙首上的程一言，却不见了踪影。
“师傅，弟子本来有事情禀报，只是龙师弟这么一闹，弟子还没来得及说......”
道观之中，程一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尤一修也进入了三清观的院子。张道然依旧坐在老桃树下，尤一修也坐在张道然对面。
程一言走到老桃树下，直接坐在尤一修身边，看到张道然双眼观阅道经，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脸上带着一抹讪笑，小声道：“师傅，昆墟之地是什么？”
“昆墟之地？”
张道然放下道经，抬起了头：“昆墟之地是一处独立于地球之外，依附地球的空间，也被称为修真洞天，里面时间与地球相同，不过灵气更为浓郁，而且不受外界打扰。”
张道然淡然的脸上，浮现一丝丝波动：“传闻，地球域外空间，俗称修真洞天，共有七十二处。修真洞天大小不同，互相之间有所区别。”
“修真洞天？就是小说之中的修真界？”程一言有些紧张，双眼又露出一丝丝向往：“师傅，修真界的修道者，是不是实力都很强大，如同仙人一般？”
“修真洞天，算得上是修真界，不过，修道者习惯上称为修真秘境。”张道然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看向远方：“修真秘境之内，修道者实力是不是有很多实力强大之辈，为师也不清楚。”
修真秘境，张道然没有去过，自然不是很了解。不过，张道然内心深处，却是很希望，修真秘境之中，存在实力宛若仙人一般的修道者。
“修真秘境，是不是很神秘？”
尤一修也有些向往，修真界，这个词语，在世俗界，特别是小说之中出现的很多。里面记载着远古门派，很是强大。修真界之中，修真者移山倒海很是强大。而且，传说之中，修真界是距离仙界最近的地方。
“神秘，倒是不至于。”张道然重新坐在石墩上，道经收入规则空间：“龙云就是来自修真秘境，一个叫昆墟之地的地方，降龙也是如此。根据为师所知，龙云是昆墟之地正一道领袖，降龙则是昆墟之地佛门领袖。”
“龙云与降龙来自昆墟之地！”
程一言尤一修对视一眼，程一言满脸担忧：“师傅......”
程一言刚要说话，张道然微微一笑：“无须担心，他们二人实力与为师相差无几，境界上比为师差上一些。至于龙云担心为师的威胁，想要为师永远无法进入修真秘境，他们还无法阻止为师。”
张道然脸色淡然，毫不在意：“为师现在实力不足，知道昆墟之地的大体方位，却还无法打开......未来，为师必然要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龙云降龙，或者地球上修真秘境，道门难以形成统一信仰，互相之间制约，这是道门振兴的阻碍。可笑，这些人为了一己之私，一心想要振兴道门，却不明白，自身才是道门振兴最大的障碍......”
张道然脸上带着一丝复杂，摇了摇头。
显然，张道然一惊知道在见仙观门前，程一言与龙云相遇的事情。既然如此，程一言熄灭再说这件事情的想法。不过，张道然此时的话语，程一言更感兴趣，眼眸之中亮光闪闪：“师傅，您本领强大，是不是......”
“你这小猴儿......”张道然无奈一笑，伸手敲了敲程一言的脑袋：“修道者需要道心坚韧，不为世俗玷染。而名利权利，是人心最原始的**。修道者大多远离红尘，就是不想红尘动摇道心。修道者一旦为了名利权利，或者心中有野望**，则修道就出现了偏差，难以修仙了道......为师是要讲道天下，却不收取任何的报酬，或者附有附加条件。就如同现在在你大师兄道观讲道一般，未来，为师讲道也会如此，有缘者可来......”
“师傅真伟大......”
程一言满脸感动，真心说道。尤一修也是如此，脸皮抖动，眼眸之中带着一种崇敬。
看了眼尤一修，再看看程一言，张道然脸上笑容不变：“为师可没有这么伟大，你也少奉承为师。为师再伟大，有的时候也会小气。你这小猴儿，就是不让为师省心。”
“一言，还有三年你将回归三清观。在这之前，好好修炼。贫道观你命数，红鸾星动，姻缘开启，恐怕要有一番苦头要吃......”
张道然的话，让程一言脸色呆滞，尤一修则是脸色古怪。
程一言脸色一红，小声道：“师傅，弟子才十三岁......”
“这与年龄无关，而是你自己招惹来的...”张道然也不隐瞒，脸上笑容消失：“你这小猴儿，不知道龙族双角，异性不可轻触？”
程一言脸色大变，有些苍白，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丝恐惧：“师傅，您是说...您是说...龙一云师弟，未来...弟子要与他结婚？”
第410章 是雄还是雌？
“师弟？”
张道然脸色古怪，对于自己的弟子，没有特殊情况，张道然极少利用天眼神通窥探弟子的心理变化。
程一言因为红鸾星动，姻缘变化，张道然这才观看程一言命数，得知龙云与程一言尤一修相遇的事情。而龙云，见到程一言质询，并未说一句话而离开。龙云因为有藏踪匿迹符，张道然只能窥视龙云命数之一二。
天眼神通关闭，张道然与常人一般无二。听到程一言的话语，看到程一言的神情变化，张道然哭笑不得，并未开启天眼神通，观察程一言内心变化。程一言此时想什么，不用天眼神通张道然也清楚，摇了摇头说道：“不错，命数已定，龙一云与你之间，有因缘牵连......至于最终，你们能不能走到一起，为师还不能说。”
“可是弟子...龙一云师弟他......”程一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淋漓，结结巴巴说道：“师傅，能不能化解？”
“不可......”张道然微微一笑，认真的看着程一言笑道：“命数已定，红线已结，想要更改，除非有一方死亡。”
“除非有一方死亡？”程一言喃喃自语，脸色有些痛苦：“就算是龙一云是一个丑女，弟子也认了。可是龙一云是一个...雄性神龙，纵然以后能够化形，也是一个男子。而且还不知道，未来龙一云化形是一个美男，还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弟子，心里......”
想想未来与自己结婚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满脸络腮胡子，程一言整颗心都快碎了。要说死亡，程一言不想死，龙一云是神龙，不说龙一云愿不愿意死，师傅也必然不想见到龙一云死亡。猛然一摇头：“就算是一个美男子，那也不行啊，弟子不好那一口。师傅，求求您，帮助弟子化解化解吧......”
“师傅......”一旁的尤一修，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脸上依旧带着一种难以言状的古怪与同情。程一言要与一个雄性神龙定下姻缘，这件事情怎么说都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看着程一言心若死灰一般的神情，尤一修求情道：“三师弟，龙一云师弟，都是师傅弟子。如果三师弟与龙一云师弟结成姻缘，以后必然会让天下佛道两门耻笑，而我三清观，整个湖心岛区域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师傅想想办法，帮助帮助三师弟与龙一云师弟吧。想必，这个时候龙一云师弟也想师傅帮助化解......”
“为师无力化解......”张道然摇了摇头，脸色淡然起来：“再说，为师为什么要化解他们姻缘？这是命数所定，根本就无可更改”
不理会呐呐无言的尤一修，张道然看着低着头，身体有些颤抖的程一言说道：“做事鲁莽，不考虑后果。以你之聪慧，岂能不了解这一点？这是你自己招惹来的，要自行解决。为师讲道之后，你父母会来三清观，正巧见见龙一云。你与龙一云之间的姻缘，不是你们想要化解就化解的，也不是你们想要躲避就要躲避的......”
“噗通......”
程一言从石墩上站起身来，双膝跪地，脸上带着一种哀求：“师傅，弟子求求您，弟子知道您神通广大，必然有办法帮助弟子。以后弟子做事，一定要考虑周全，不再鲁莽行事......”
“其实，为师很是希望你们能够结合......”
程一言呆住，尤一修先是一愣，随即似有所悟。
张道然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向尤一修吩咐道：“一休，该吃晚饭了...你去准备准备，为师出去一趟......”
尤一修点了点头，想要再劝，最终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张道然从程一言身边走过，微微一顿，淡然说道：“你这小猴儿，为师还能害你不成，这是为了你好，你这夯货，不会动动脑子？”
“弟子...弟子......”师傅从未像现在这样，用这种语气与自己说话。程一言一向聪慧，此时事关自己的姻缘，对方还是雄性神龙，早就已经方寸大乱。哪里还能分辨出张道然话中涵义？
抬起头来，程一言知道，师傅这是在敲打自己，刚要再说话，却发现张道然不见了踪影。二师兄，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程一言这一刻羞愤欲死。
“三师弟，你真的没有明白师傅用意......”
尤一修发现一丝丝不对，刚要劝慰，程一言哭丧着脸抬起头来。
微微一阵沉默，整个人蔫吧下去，坐在地上苦笑道：“二师兄，师傅用意很明显，就是借助这件事情敲打我。不仅如此，还要让我牢记此事。只是这件事情惩罚的太重了，您看看大师兄，结婚了，还是心仪的陆师姐。说不上倾国倾城，那也是一个大美女。为啥到了我这里，就是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
“络腮胡子大汉？”
尤一修睁大了眼睛，老于人情世故的尤一修，此时也哭笑不得：“三师弟，师傅说你不动脑子，你也不冤。”
程一言恢复平静，有些不解的看着尤一修并没有说话。尤一修微微沉吟说道：“咱们是师傅的弟子，师傅岂能害我们？再说了，龙一云要真是雄性神龙，以后化形是一个络腮胡子大汉，与你成亲了，不仅你无颜立于世间，师傅更是丢脸。”
程一言若有所思，尤一修继续说道：“师傅现在隐隐已经成为天下道门领袖人物，在脸面问题上，可是要比咱们还要在乎。”
“二师兄的意思是......”程一言眼睛一亮，流露出一丝丝期待：“是咱们理解错了师傅用意，或者说咱们片面的认为龙一云是一个雄性神龙，极有可能龙一云就是雌性神龙，未来化形是一个女子？”
“一云，一云...这个名字就像极了一个女子的名字。而且......”尤一修脸上浮现一丝丝回忆：“龙一云是咱们自认为的雄性，而在见仙观的时候，龙一云口吐人言，不排除龙一云现在还是一条幼龙，声音也太尖细太过于女性柔和了一些......”
程一言霍然起身，身上的颓废消失不见，脸上带着一种神采，转身便走。
“三师弟，你这是......”
程一言的反应，让尤一修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一直以来，我一直认为，修道是男人的事情。而且师傅收徒，从来没有收过坤道为弟子。所以，一开始，我就下意识的认为，既然师傅收徒，龙一云一定是一条雄性神龙。现在她与我姻缘牵连，我必需要探究清楚。现在我就去判别龙一云是雄性还是雌性，未来化形哪怕是一个丑女，也总比未来是一个络腮胡子强得多。”
尤一修松了口气，点了点头，目送程一言离开道观。
进入厨房，开始做晚饭。
这边刚刚生火，程一言去而复返，一头扎进厨房：“二师兄，问你一件事情呗......”
“什么事？”
尤一修忙活着做饭，头也不抬的问道。
程一言有些犹豫，有些吞吞吐吐，最终脸色有些坚定，也带着一丝丝好奇：“二师兄，你老于世故，见过的比我还多，我只是想问问，神龙是如何甄别性别？”
第411章 因材施教
在湖心岛西南方向，浩浩淼淼的湖面，张道然负手而立，站在祥云之上。在张道然身边，则站着张一方。张一方很是好奇，师傅没有说明什么原因，就把他从见仙观带到这里，一站就是半个多小时。
很长时间没有与师傅单独相处，张一方心中有一种紧张，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心酸。
“成家立业，却与师傅还有同门，无形之间疏远了很多......”
作为大师兄的张一方，此时与妻子独居见仙观。虽然师傅没有说不允许自己去三清观，只是没有修炼上的事情，张一方不知道以什么借口，去见师傅还有同门。
“如果经常去三清观，师傅必然以为我懈怠了修炼，甚至会训斥......”
自从成婚到现在，张一方感觉自己并不是很快乐。所以，一有时间就去参悟道经，修炼拳法掌法。今天刚刚送走听道者，还没来得及做晚饭，就被师傅带到这里。
对于师傅张道然，张一方内心很是敬畏。以至于此时心中莫名有些紧张，张道然不说话，张一方也不敢问询。
“这段时间做得很不错...修为有了进步......”
修为的进步，可以改变人的一些气质。此时张一方虽然脸色平静，却在天灵处，有一丝氤氲灵气环绕。张一方的水之法则也已经小成，显然最近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张道然心中感到欣慰，面带笑容：“成婚之后，为师本是担心你修炼上有所懈怠，现在看来，你没有让为师失望。”
张一方心中很是激动，自从跟随师父开始修道，张一方自己也很清楚，一直以来，师傅对于自己的修为进境并不是很满意。这几年来，还是师傅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努力做出认可。也是第一次，如此夸赞自己。
“师傅说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修为是弟子自己的，想要成大道，就不能有所懈怠。是以，弟子最近修炼比以往多了很多努力......”
的确很是努力，最近这些天，新婚妻子都已经感到不满。因为修炼，时间没有多少空余，把新婚妻子都冷落了。不过，师傅的肯定，让张一方很是兴奋。
“修炼需要有张有弛......”张道然摇了摇头，并不认可张一方的努力：“就如同松紧带，人的精神一旦长时间绷紧，就很难回缩。而修炼一道，午夜子时，太阳初升之际，天地灵气最为纯净，修炼进步最为明显。而其他时间，天地灵气太过于驳杂，参杂太多负面能量。如果道心不坚，甚至会影响心神......”
张一方脸色凛然，的确如此。这段时间修炼，张一方感觉到了一天之中，很多时间灵气驳杂，难以炼化。
刚要询问，张道然并不在这件事情上多说。而是看着茫茫湖水，即将落山的太阳，声音有些清淡：“长时间以来，为师奉承放任状态，让你们在修炼上没有什么压力。在道法神通之上，也是竭力让你们自己参悟，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道法神通......”
“你在阵道上的资质，比之你两个师弟要强出不少。是以，为师今日传授你一种中级阵法......”
张道然伸手一指，一道碧绿色的能量丝线，进入张一方的天灵，进入识海之内：“这是中级阵法大型阴阳五行星辰聚灵阵。待会儿，为师带着你布置阵法，你要仔细揣摩。如有一日，为师有事外出，也有个能够调节阵法之人......”
张道然说什么，张一方只是模模糊糊听到。此时在识海之中，近百个符在识海之中不断盘旋，很是凌乱，却又带着一种特定的规律，每一个符有着数十种变化。
“五行分化，阴阳相斥，阵道变化，有着一定的规律。而修道者参悟阵道，则是掌握阵法的各种变化。”
张道然声音淡然，这一次却清晰的传入张一方的识海之中。张一方参悟这近百个符，体悟符各种变化，只感觉头晕脑胀，一时难以理解。张道然的话语，犹如一盏明灯，在前方照亮道路。
足足半个小时，张一方这才睁开双眼，脸上浮现一丝丝沉思：“中级阵法，与初级阵法，各种符转变有些相近，却又完全不同......如此说来，初级阵法参悟的各种布置之法，难以套用在中级阵法之上？”
张道然点了点头：“不错，能够刚刚接触中级阵法，就能够发现不同，让为师很是欣慰。”
祥云慢慢移动，张道然犹豫许久，话音一转：“为师作为你们在修道的道路上的引路人，本意是要你们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道法，能够摆脱对于为师的依赖，而形成的自己的风格。不过，湖心岛四周阵法的布置，需要在水面之下，在湖底之中埋下符...所以，为师打算传你一种神通......”
“一种神通？”
张一方脸上浮现一丝喜色。师傅说是神通，而不是道法。
跟随师父修炼以来，师傅传授过各种道法，却从来没有传授过三个弟子任何神通。张一方心中很是期待：“师傅，是如同您一般，腾云驾雾的神通吗？”
“不...”张道然伸手一指，一道法则从指尖钻出，带着大量的信息，进入张一方识海之内：“为师传你如鱼得水神通......”
“如鱼得水？”
大量信息进入识海，张一方再一次感觉脑袋有些胀痛。法则传送的信息，比之前中级阵法传递的信息还要多。张一方顾不得这些，仔细体悟识海之中的各种信息：“化身成鱼，呼吸自如。游遍四海，遍览五湖......”
张道然传授张一方如鱼得水神通这个想法，已经有一段时间。张一方凝聚水之法则，本身对于水就有独特的体悟。张道然目光从张一方身上移开，有些惋惜：“可惜，当初贫道得到这种神通，是《黄庭经》直接强行传授，一瞬间感悟，如鱼得水神通就已经大成，根本就无须自己去体悟，就像天生会一般，难以体悟学习的乐趣。现在贫道把自己对于如鱼得水的各种心得，传授给一方，希望一方能够短时间参悟通透吧......”
没多久，张一方睁开双眼，脸上带着丝丝迷茫。
刚要询问，张道然摇了摇头：“个人悟道不同，如鱼得水神通口诀，运用之法，为师的感悟，都已经传授给你...为师知道你要说什么，这种神通，为师还没有传授给一言。一开始，为师是想要把这种神通传授给你与一言。一言凝聚的是金之法则，如鱼得水很难参悟。只有一言，凝聚了水之法则，才能修炼......”
张一方恍然，心中暗道：“师傅因材施教，并不是想要偏颇于谁。”
“回去之后好好练习，仔细参悟，按照自己的理解修炼就成。有不懂的地方，午夜子时，为师再去接你为你解答......带你观看为师布置大型聚灵阵......”
祥云向湖心岛飘去，到了湖心岛，张道然跳下祥云：“祥云有灵，自然会带你回去。记住要站稳......”
话音刚落，祥云如同闪电，瞬间消失踪影。而张道然站在湖心岛西南，看向码头那一道略显孤独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一言一向聪慧，这一次竟被自己心境蒙蔽思维......”
“贫道还是解开他心中的心结，以免出现意外......”
第412章 陆贞的野望
“唉......”
湖心岛寂静的码头上，一声突兀的叹息声传来。
刚要抬步向码头走去的张道然，停下了脚步。眉头一皱，并没有现身。
而坐在码头上，双腿自然垂在水面的程一言，并没有感应道张道然就在距离他不远处。看着码头边荷花盛开的湖面，脸上有些掩饰不住的忧愁：“时光易逝，光阴不再......”
张道然脸皮一抖，感觉很是好奇，心中感觉好笑：“一言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却如此悲叹时间。没有贫道以为的，被龙一云的事情所困。”
程一言叹息几句，从码头上站起身来，从地面上摸起一块小石子，用力扔向远处。碧绿的荷花丛，内传来一声脆响，程一言满脸期待之色的等待一会儿，又再一次颓然叹息：“几年前，我还小的时候，老鲤还是一条鲤鱼。那个时候与大师兄一起，骑着老鲤大龙，在湖水之中嬉戏，无忧无虑。真是怀念那个时候啊，起码，真的很开心......”
“大师兄结婚了，越来越成熟稳重，一心扑在修炼上，不会再像以前，与我一起玩耍......”程一言言语之中有些落寞，有种回忆一般的憧憬：“以前，一颗石子扔出去，大龙老鲤就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现在老鲤化身神龙，名字变成龙一云。大龙虽然没有多少变化，却也不再有以前的热情......”
“本以为，老鲤化身神龙，就会更加有趣。我可以骑着老鲤飞向天际，遨游空中。我真是笨啊，怎么没有意识到，师傅为老鲤改名龙一云，带着女性的含义？只是，龙一云这个云字明显就是中性名词。龙虎山龙云也不是一个老男人？”程一言哭丧着脸，有些幽怨：“我是真的不知道，龙族的双角，异性不得碰触...这是被赖上了吗？要是龙一云能够化形，是一个美女我是赚了，要是一个丑女......”
“那也比络腮胡子强得多......”程一言自言自语，声音虽然很轻，张道然却听得清清楚楚。程一言没有在意，这些话会不会被别人听去，依旧自言自语道：“龙一云要真是一个络腮胡子大汉，我...该怎么办？像师傅说的那样，有一方死亡？要是女子的话，那岂不是成了龙女？”
“可惜，二师兄也不清楚龙族性别该如何辨别...就像世间万灵，鸡鸭鹅性别都很容易分辨，那些哺乳动物更是好分辨。只是龙族是卵生生灵，会不会很特别？我总不能，让龙一云在我面前，检查它的器官辨别雌雄吧......”
程一言有些落寞：“可惜，龙一云现在也不出现，是不是躲着我？”
张道然在一旁看着程一言的一举一动，听着程一言每一句话语，最终摇了摇头，身影一晃回转山顶三清观：“这个程一言，一向聪慧异常，这个时候怎么会糊涂了？贫道态度已经很是明显，龙一云的性别还要这么为难的去猜测？算了，这件事情，算是磨砺一言的性格，还有增进与龙一云的情感吧，贫道就不参与了......”
......
见仙观上空，一朵祥云飘来，速度不是很快。
院子中，刚刚做好饭的陆贞，看到祥云飘来，脸色一动：“一方与师傅回来了......”
脸上带着一丝喜色，陆贞端着三幅碗筷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再次返回厨房，把饭菜全部端出来，祥云已经到了院子之内。祥云还没有落地，陆贞整个人愣在原地：“你...自己回来的？师傅呢？”
张一方紧张的脸色有了些许好转，没有师傅陪伴，张一方自己乘云还是有些紧张。此时双脚踏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到陆贞有些错愕的神情，张一方笑道：“吃饭吧，师傅回去了......”
“你学会腾云驾雾了？是不是师傅把你带走，是教导你你如何腾云驾雾？”
张一方独自乘云而来，这一点很让人遐想连篇。陆贞错愕之后，脸上隐隐带着一丝激动，眼眸之中带着一丝丝兴奋：“你这么快，就学会了？”
张一方苦笑摇头：“师傅是教了我一种神通，只是不是腾云驾雾......”
陆贞有些失望，向石桌走去，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没有教你腾云驾雾，你是如何乘云回来的？还有，师傅教了你什么神通？”
张一方以为陆贞这是不相信自己的话，的确如此，乘云而来，却说自己不会这种神通，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吧。
“祥云是师傅凝聚的，我看到一言师弟在湖心岛码头，似乎有什么心事，师傅去了那里。让我自己乘云归来，还说祥云会把我送到这里......”
坐在石桌旁，张一方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说：“至于师傅教了我什么神通，现在我还没有完全参悟通透......”
张一方把张道然说过的话，教导自己的神通，没有任何的隐瞒，全部告诉了陆贞：“师傅很显然，这段时间会外出一次，甚至是经常外出，想要我维持聚灵阵的运转，调节阵眼，对应诸天星辰......至于如鱼得水神通，因为我凝聚的是水之法则，所以师傅传授给了我......”
“未必......”
陆贞一直没有动筷子，脸上带着思索之色：“一方，你应该更加努力了。师傅教导你的神通，尽快参悟，让师傅看到你的努力，看到你的恒心......”
张一方感觉有些奇怪，陆贞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不过，张一方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一边吃饭一边说：“我已经很努力了，师傅今天还夸奖了我。”
“这还远远不够......”陆贞认真地看着张一方，问道：“你自认为，现在三清观三个弟子之中，你与一言师弟相比，资质如何？”
张一方一阵沉默：“三师弟性格有些跳脱，修炼并不是很努力，现在修为境界，比之我或许不如。如果努力修炼，必然会比我的修为境界要高...当初，一言师弟上山，开始修炼的时间，比我晚了很长时间，修为境界上，却很快超越了我。如果以此推论，一言师弟资质要比我高出一大截......”
“所以，你要努力了......”陆贞继续说道：“现在师傅只收了三个弟子，现在又多了一个龙一云，未来化形必然会被师傅收归门下。而且未来，更是不知道师傅会收多少弟子，他们的资质如何。而你想要在三清观维系大师兄的威严，未来被师傅看重，委以重任，甚至是接管三清观未来大权，都要继续努力，不求最好，但起码，也要让师傅不能对你失望......”
张一方瞪大了眼睛，明白了陆贞的用意：“你......”
“不要这么吃惊，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陆贞情不自禁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师门未来必然会越来越壮大，现在三清观隐隐成为修道圣地，各方修道者未来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湖心岛。而三清观观主之位，会有很大的权利......”
张一方默然，叹息道：“师傅神通广大，自有自己的想法。你我之言，必然不会成为秘密，师傅必然会知道。明日，随我拜见师父，承认错误吧。你我同是修道者，野心，对于权力的野心已经让你道心受损...我等修道者，追求的是长生不死......”
说着说着，张一方神情一怔，看着陆贞日益凸显的肚子，叹息道：“为人父母，自身事小，孩子的未来才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