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岁月流逝
随着这个年轻的道士的惊呼声，众人收回四周乱看的目光，顺着年轻道士所指方向看去。
平静的湖面，在数十米外，荡起阵阵水纹。蓦然一个龙头从水中冒出，似乎感应到了有人窥视，随即脑袋缩回水里。在龙头不足十米的距离处，一条长约十余米，粗如脸盆的巨蟒，也受到了惊吓一般，身躯沉入水中。
龙头，巨蟒......
“刚才那是龙头，神龙的脑袋！”
大龙被直接无视，如果寻常时候，人们见到如此巨蟒，必然会有些畏惧，会惊呼出声。在世界各地，也找不出如此巨蟒。然而此时，已经进化到，脑袋与神龙一般无二的老鲤，更让他们感到震惊，感到惊愕：“真的有神龙，李庄村那位村长，没有骗我们......”
“神龙啊......”
神龙，神奇的神兽，灵物。传闻神龙可大可小，见风化风，见云化云，很难有人见到神龙真正形态。神龙，是神话传说之中，一种强大的生灵，是华夏图腾。
然而，神龙被人们奉为神物，却没有人见到过神龙。今天，他们有幸，见到了神龙，虽然只是一个脑袋。
“快...划船，去那里......”
震撼一瞬，十几道催促的声音响起。瞬间二十几艘小船，船桨划动，向刚才老鲤出现的水域划去。
“唳......”
小船刚刚划动，空中传来两声鹰唳之声。远处两团巨大黑影，低空掠过水面，如同惊空遏云，从水中抓出一条几斤重的乌鳢，随即飞上空中。
众人还没有从老鲤冒出脑袋的惊愕中清醒，大鹰小鹰的到来，让十几艘小船上的道士，再次陷入震惊之中：“这是雄鹰还是神雕？”
雄鹰绝对没有如此身形，大如房屋，双翅展开，足足方圆七八米！
在三清观，张道然的丹药辅助下，大鹰小鹰身躯摆脱老态，再获生机。身躯成长出乎张道然预料，本来体积就不小的双鹰，双翅铺展开来，足足方圆七八米。大鹰小鹰如此体态，很难再找出如此神俊的雄鹰。
大鹰小鹰的体态，是一般雄鹰的身形大小十几倍。
“这应该是雄鹰，不愧是张真人灵宠，有异于其他的雄鹰，竟然如此大的形态。”
大鹰小鹰离去，众人方才惊醒。看着四周与外面水域，并没有多少区别的湖面，众人一时间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神异生灵出现。
“嘎嘎......”
目光四望，远处荷花丛中，一群足足近百只的野鸭子，在水中戏水，捕捉游鱼。众人这才看向远处荷花从，郁郁葱葱，十分茂密。远处似乎起了一层薄雾，竟然朦朦胧胧，有一种缥缈意境。
“慕名道友，该你划船了...贫道从东岸一直到现在没有停歇，也累了。”正在沉思，小船摇橹的年轻道士，站起身来锤着腰。
蓦然，幕明道长与这个年轻道长纷纷愣住：“二十几艘小船，竟然只剩下两艘......”
进入阵法之中，先是老鲤的龙脑袋，再有大鹰小鹰的出现，众人无不是有一种恍恍惚惚，神思不属的感觉。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情况，同来的二十几艘小船，只剩下两艘。
此时意识回归，交换划船工作的刹那才发现，四周本来有二十几艘小渔船，此时只剩下他们这一艘，还有那个原本，与幕明道长搭话的中年道长的船只。
“慕名道友不必再看了......”中年道长满脸苦笑：“机缘所致，阵法所阻，有的人有机缘，有的人没有机缘。贫道与道友几人，算是有缘吧，才会安然无恙呆在这里，没有被传送出去。”
“机缘吗？”幕明道长呢喃出声：“听说有缘才能穿过阵法，登上湖心岛，不知道贫道是进入阵法幻境，还是能够越过此处水面，到达湖心岛码头？”
幕明道长心脏一直剧烈跳动，此时跳动更为剧烈。双眼四周扫视，想要找到湖心岛码头：“道友，既然贫道与五位道友没有被传送出去，说明距离机缘更进一步。现在，咱们尽快靠近湖心岛，如果能够登上码头，则是我等与湖心岛三清观有缘，就能登上山顶......”
“道友所言甚是......”中年道长眼睛微微一亮，摸了摸鄂下三缕胡须。只是梳的油亮的短发，让中年道长失去修道者应有的飘逸风采。犹如现代人穿上道袍，就是道士一样。中年道长没有在意这些，或许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形态很是滑稽，笑道：“道友不说，贫道就会去寻找刚刚出现的神龙了......”
“幕明道友，刚才咱们看到了巨蟒，看到了神龙，虽说都是张真人灵宠，不知道会不会伤人？”中年道长所在的小船，划船的年轻道士，脸上带着一种担忧。
“如果灵宠伤人，张真人就不是张真人了。”幕明道长面带微笑：“灵宠必然通灵，而且贫道猜测，这些灵宠都是已经开始修道的妖修。”
妖修！
似乎距离很近，又似乎距离很是遥远。他们虽是修道者，却没有见到过妖修，以前张道然这种修道者都没有见过。或许电视电影或者动画片中，会有妖修出现。
然而，电视是电视，现实是现实，他们真真切切的见到了神龙。传闻神龙是天地灵物，乃是神兽，谁又能保证，灵物神兽不伤人？
“张真人灵宠，要是伤人，就不会在刚才，见到我等，就沉入水中，而是前来攻击了。”幕明道长心里瞬间放弃探寻阵法的想法，而是目光注视着远处的湖心岛：“如此修道之地，比之龙虎崂山也要更像仙境......”
幕明道长摇着橹，目光注视着湖心岛，忽然眼前一阵恍惚，犹如空间转换。眼前的湖心岛消失不见，四周茫茫水面，四周环山，仙雾缭绕。
“这是......”
两艘小船，共是六人，停止了摇橹，站起身来，目光四望，身体一震：“这是阵法世界？”
四周高山耸立，草木郁郁葱葱。忽然，几只仙鹤从头顶掠过，几只灵兽在不远处的岸上奔跑。空中几朵祥云，飘飘荡荡。空中，太阳明显比地球上他们见过的太阳要大，光芒柔和，毫不刺眼。
水中红色鲤鱼跃出水面，留下阵阵波纹。
“这不是阵法世界，这是仙境！”
幕明道长等人，双眼迷离，四周景色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朦胧，看似真实，却又有一种飘飘渺渺，看不真实的虚幻：“仙境，就是这种感觉吧......”
眼前的景色，让人感到沉迷，有种想要一生在此度过的欲念。
“这...”
眼前的景色本来清晰可变，空中巨大的太阳以一种难以描述的速度迅速西沉。东方，一轮明月，比地球上所见的月亮大了足足数十倍。月亮浑圆，明亮无比。空中星辰点点，每一个星辰都有碗口大小，犹如空中挂了明玉。
还没有把夜景欣赏完毕，明月西沉，东方的太阳升起......
如此反复，不过短短十几分钟时间，日升月落，重复了足足上千次......
不知多久，幕明道长忽然呻吟一声，声音苍老：“这...贫道，怎么这么老了？”
幕明道长不可思议的伸着自己的双手，目光有些惊慌。本来如玉一般洁白的双手，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改变。此时一双手，犹如枯木，颜色暗淡干枯。
众人惊诧不已，看向幕明道长。幕明道长本来不过四十余岁，此时看上去如同垂垂老矣，**十岁，胡须头发雪白，满脸皱纹的老人。
心中一惊，众人看向其他的同行之人，本来年富力壮的年轻道士，此时也如同六七十岁，满脸褶皱，苍老不已。
“这是，这个阵法好恐怖，时间流逝是地球上数百倍！”
幕明道长，声音略有底气不足，惊呼出声：“完了，时间流逝如此之快，恐怕我等，等不到张真人救援，就会寿元耗尽而死！”
惊慌，恐惧的思绪遍及心头，一时间所有人呆如木鸡。
第384章 无能为力的幕明道长
日月轮回，还在继续。
时间不会因为幕明道长等人，心怀敬畏与恐惧而停止。两艘小船共六个人，以肉眼可见的苍老速度不断消磨着生命。日月交替，眨眼间一个轮回。
本来如同仙境的世界，此时无人有心情去欣赏。相反，这个如同仙境的世界，让幕明道长等人感觉如同毗邻地狱的中转站，他们极有可能丧命于此。
“张真人，救命啊！”
无尽的恐惧驱使下，幕明道长所乘坐的小船船头上，本来年轻的道士，此时如同六七十岁的老人，苍老的脸上，带着一种惶恐神情大声叫喊救命。
声音嘶声力竭，在四周高山之间回荡。
蓦然，黑夜悬停，日月交替的时间轮回刹那间停止。
众人一呆，感觉不可思议。幕明道长如同干枯的树皮的老脸，露出一丝轻松：“原来阵法，因为这样，而停止运转？”
时间不在流逝，停留在黑夜时刻。生命停止流逝，性命不再受到时间流逝而受到威胁。幕明道长心中充满疑惑：“时间流逝，转眼数十年。贫道为什么没有感到饥饿？”
凡人之躯，普通的灵魂。红尘世界，食物是维持生命的基本。然而，数十年过去，他们谁都没有感觉到饥饿。这对于凡人来说，很是不可思议。
“阵法世界如此神奇？是贫道等人，真的渡过了数十年岁月，还是只是因为阵法，现实之中只是一瞬间，贫道等人现在的身体形态，只是一种表象？身在阵法世界，出了阵法，就会一切恢复如初？”幕明道长浑浊的双眼，露出一种莫名神采：“要是出了阵法，保持如此形态，那么阵法世界就真的太可怕了。恐怕不再是阵法世界，而是瞬间在一个世界，度过了半生岁月。”
“哼......”幕明道长忽然低哼一声，脸上带着一抹惊骇：“贫道，身体真的已经苍老如斯，想要迈动脚步，都是如此的费劲？”
幕明道长本想迈动脚步，想要划船继续前行。然而，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要迈动脚步，调整另一个姿势，可惜，想法是有，脚步却轻轻的移动了一丁点距离。
如果是以前，这个想法冒出，本能驱使，自然条件反射，很轻易可以跨越一大步......
然而现在，思维命令下，反应开始变得迟钝。
“那是......”
忽然，船头上的道士停止呼叫救命，双眼看着前方，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与惊愕：“那些生灵，身体竟然如此庞大！”
小山一般的羚羊，小山一般身躯的飞禽......
而在之前，这些生灵，还是正常大小：“岁月流逝，它们没有耗尽生命，反而身体成长到如此地步？”
“我等苍老如斯，它们只是体积变大，这就是仙凡之别，岁月的痕迹，让贫道等人耗损生命。而时间在这些生灵身上的体现，是身体不断变大？”
众人震惊莫名，抬头看着空中碗口一般的星辰，一时间心中有些纷乱：“该如何走出阵法？”
“慕名道友......”忽然间，与幕明道长一般苍老，原本那个中年道长豁然抬头：“贫道记得清清楚楚，道友师门传承，本是奇门遁甲分支。而奇门遁甲之中，就包含阵法之道。而道友师门传承遁甲门，就是阵道门派。此时已经进入阵法之中，道友是否已经找到破解之道？”
没有进入阵法之前，幕明道长虽然没有豪气干云的说，必然破解张道然布下的阵法，却也表现出很高的阵道境界。在众人看来，幕明道长，必然能够找到阵法破解之法。
之前因为阵法世界，时间流逝而感到惊惧，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此时时光流逝已经停止，时间似乎恢复如常。求生，成了他们此时的追求。幕明道长这个遁甲门门主，被众人想了起来。
幕明道长一鄂，双眼看着四周，脸皮一阵抖动。嘴巴微张，内心一阵苦涩。许久之后，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之中，幕明道长苦笑道：“郑道友......”
张了张嘴，幕明道长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道友......”苍老不已的郑长秋，脸色一阵变换，看了眼其余四位同行道长，此时满脸的期待变成一丝丝失望失落，郑长秋也是心中升起一团怒火：“进入阵法之前，道友自称师门遁甲门，传承阵道。贫道等人清楚记得，道友说进入阵法，或许可以参悟阵法，而能够破解。”
幕明道长脸色一黯，看着四周呐呐无言。心里更为苦涩，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心里泛起丝丝波澜：“贫道，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语？”
此时去争辩，已经没有丝毫意义。幕明道长知道，也很清楚，遁甲门传承阵道，与三清观有着太大的区别。至少，现在在阵法之中，或者刚开始在阵法之外，幕明道长没有发现任何的阵法痕迹。
“道友，贫道知道，现在让道友立即破除阵法，贫道与道友等人，回归现实世界，有些难度......”郑长秋看了眼四周：“此时阵法世界，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在这里呆一些时间，就会多一些危险。而且，目前为止，张真人似乎并没有现身。”
“不过是一个骗子罢了......”郑少秋所在的小渔船上，其他几个道士，言语上毫不留情面：“天下道门修道者不知多少，这么多年来，唯有张真人道法通玄，阵法通天。遁甲门自称隐世多年，看来也没有什么本事。”
嘴里挖苦嘲讽，几个道士却神情苦恼。进入阵法他们是自愿的，为了寻找那一份属于自己的机缘。现在被困阵法之中，幕明道长说谎话，吹牛皮并不是主要原因。
瞬间，几人之间沉默下来。许久，幕明道长这才落寞的说道：“遁甲门传承贫道自认没有参悟通透，以至于坐井观天，难以破解眼前阵法。贫道也能布阵，可惜，以贫道现在的修为，难以看到阴阳转换，分辨不出五行分化......”
幕明道长起初对于遁甲门传承，对于阵道自认为无人匹敌。此时见证真正阵法，一步一世界，幕明道长这才发现，奇门遁甲传承，与三清观相比，有着仙凡之别。
心中曾经的骄傲，被现实无情抹杀。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张真人没有现身相救，说明我等还没有陷入真正的绝境。还是撑船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走出阵法的道路......”郑少秋看了眼远方，叹息一声：“如果找不到走出去的路，我等就只能老死在这里了。这里就算是仙境又如何，我等终究不是神仙，寿元有限......”
“哗哗...”
忽然，两艘小船后方不远，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水中钻出。夜幕之中，看不清楚黑影是什么，恍如小山一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小船这里撞来。
气势如虹，水浪滔天，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住众人。一时间，两艘小船，六个人疯狂一般划动船桨，向两边躲闪：“快向两旁闪开，这是什么怪物！”
第385章 生死与人性
两艘小船瞬间一南一北分开，一艘向南，一艘向北。郑少秋道长所在的小船有四个人，一个道长疯狂划动船桨，其余三人直接趴在船上，以手掌为船桨，划动水面。
扑棱着水面，四人合力，终于到了南岸。
幕明道长在阵法世界，岁月流逝，年龄太大，没有了多少力气。划动船桨的速度频率很慢，而同船的道长，站在船尾，如同傻了一般，看着黑影逼近：“这...这是...一条大鱼，大鱼的脊背！”
下意识的向身后看去，幕明道长倒抽了一口冷气。如同船尾那个道长所言，小山一般的黑影，仅仅是一条大鱼的脊背。脊背如山，幕明道长很难想象，这条大鱼体型应该有多大。
黑影越来越近，恐怖的速度激起恐怖的激流，掀起巨大的浪花。小船晃动，幕明道长几乎站立不稳，黑影太大，而且躲避的速度太慢，此时想要躲开也已经无能为力。
另一个道长蹲在船尾，双手扒住船舷，双眼圆睁。
“哗...”
蓦然，一个如同小山一般，根本就没有见过的鱼类脑袋，冲出水面。嘴巴张开，就要把小船吞噬，大鱼嘴里长满了倒勾一般的锋利牙齿，从水中探出来的脑袋，如同山岳。掀起惊涛骇浪，小船几乎被掀翻。
“完了......”
幕明道长眼皮抖动，大鱼露出一个脑袋，张开大嘴，就要把小船吞入嘴里。而且目标，正是他们所乘坐的小船。鱼头大如山岳，这艘小船被吞，恐怕也难以塞其牙缝。
大鱼越来越近，幕明道长甚至看到大鱼的嘴巴里，比人类身躯还大的倒勾状大鱼的牙齿，上面还挂着一些腐肉。一股腥臭，熏人欲呕。
“就这么死了？”
当初张一方在道颠观布下的阵法，青山遇到过巨大的蚂蚁。巨大的蚂蚁，似乎很喜欢攻击人类，一番追逐，伤到自己的弟子青山。回到现实世界，青山满身伤痕，带回了现实。
“阵法世界之中死亡，恐怕就真的死亡了......”
根据之前张一方道颠观前，布下的阵法来看，结局还真的只有一个，被大鱼吞噬，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幕明道长不想死，他还想活着。遁甲门需要发扬光大，遁甲门还没有出世。自己想要让遁甲门再现辉煌的抱负，还没有实现。这么死了的话，幕明道长不甘心。
“快划船，愣着做什么？”
进入阵法之前，与幕明道长同乘一船的道长，对幕明道长有几分敬意。然而，在阵法之中，幕明道长的表现，让这个道长心中失望，甚至是鄙夷。
心中不存敬意，再加上死亡面前，幕明道长忘记了划船，忘记了逃生，让这个道长很是愤怒。
在南岸，郑少秋道长四人，看着水中即将被吞噬的小船，不忍直视，低下了头。
幕明道长被这个同船的道长一声大吼，魂回现实。抬头，看着站起身来，要向这里走来的道长，满脸愤怒与绝望，幕明道长忽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船尾的道长看到幕明道长满脸笑意，微微一愣：“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
大鱼越来越近，此时不足二十米。幕明道长说道：“贫道此时年老体衰，力不从心，想要划船，也没有力气。道友，你来划船吧。如若大鱼撞过来，贫道以身为饵，跳进大鱼嘴里，为道友争取一线生机。”
船尾的道长微微一愣，感觉很是诧异。刚要说话，幕明道长已经放下船桨，向船尾的道长靠近。小船晃荡，幕明道长身形摇摇晃晃。
脸上布满感动，船尾的道长刚要伸手去扶幕明道长。想要拒绝幕明道长的舍身之义，幕明道长也伸出双手，如同一头豹子，身体前扑，瞬间双手按在船尾的道长胸口，恐怖冲击力，让船尾的道长一个站立不稳，身体向后倒去。
而此时，大鱼已经到了小船边沿，大嘴已经张开。
而那个被推到的道长，满脸错愕，很难想象，刚才大义凛然的幕明道长，有着舍身取义的幕明道长，会把自己推到大鱼的嘴巴里......
幕明道长看也没看这个跌入大鱼嘴里的道长，以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驾着船桨，疯狂摇动：“死道友，不死贫道......”
幕明道长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被推入大鱼嘴巴里的道长，让大鱼本能的闭合嘴巴。而大鱼也沉入水底，用一条人命，幕明道长换取了自己的生机。
小船飞速离开这一方水域，而南岸的四个道长，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幕明道长竟然如此卑鄙。用自己的同伴性命，换取自己的生机。
“人性本如此......”郑少秋呢喃出声，生死面前，为了自己活命，人是可以做出任何的疯狂举动：“可惜，淮安道友，年纪轻轻闯入阵法，还丢了性命......”
郑少秋道长道出人性根本，心里有些后怕：“如果是贫道，为了活命，会不会让自己的同伴葬身鱼腹？”
郑少秋道长脸色巨变，这一刹那，郑少秋道长骇然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答案竟然是--会。
心中鄙夷幕明道长的做法，不屑幕明道长的做法，但是自己遇到那种情形，用同伴的生命换取自己的平安，自己竟然找不到理由拒绝。
“哗哗......”
正在沉思的刹那，大鱼再度从水中露出脑袋。掀起巨大的水花，比刚才的动静还大。大鱼张着嘴巴，贴着水面，在幕明道长，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死里逃生，一口把刚刚划船出去不过十余米的幕明道长，连人带船全部吞入嘴里......
大鱼调转身体，一双巨大的双眼，在夜幕之中，竟然散发着一种奇异光彩，如同闪电，直奔南岸。
“下船，上岸！”
郑少秋道长心中骇了一跳，直接从船上跳进没膝的水中，向岸上奔去。
四个人都是如此，弃船而逃。此时保命要紧，到了岸上有什么危险他们不清楚。只是到了岸上，起码能够摆脱大鱼。
“哗哗......”
郑少秋道长四人在水中狂奔，让他们难以理解的是，陆地就在眼前，而他们却骇然发现，陆地不见了。本来没膝的水，似乎变成了汪洋大海，越走越深。
“这是怎么回事？”
蓦然抬头，郑少秋道长等人看到身边有二十几艘小船，船上的道士们，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扑棱着湖水。眼前的世界瞬间回到现实，四周茫茫湖水，身后不远处，则是他们的小船。
而在他们左方不过几米远，幕明道长还有他的同船同伴淮安道长，一个面如死灰一般，一个满脸愤怒。淮安道长此时，双眼几乎喷火的看着幕明道长。
忘记了游动，忘记了回到船上，郑少秋道长心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却突然间涌出无限悲哀：“这就回到了现实？”
第386章 阵法阻碍，也是一种考验
“郑道友......”
看到郑少秋满脸悲哀之色，一动不动的漂浮在水中。轻微的细浪，推动身体起起伏伏，四周的道士感觉有些疑惑：“道友这是得到了机缘，见证了阵法，还是机缘所致，到了湖心岛三清观，见到了张真人？”
虽有人这么问，但大多数人心里很清楚。郑少秋道长如此神情，很明显是没有到达湖心岛，也没有见到过张道然。
不远处，幕明道长从水中爬上船，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忽然悲怆一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心性所致，天下皆知......”
阵法世界，为了活命，把自己的同伴淮安道长推入大鱼嘴里，为自己换取一线生机。奈何，最终依然被大鱼吞入腹中。那一刻，幕明道长心里莫名升起一种解脱。
刹那间的黑暗，再次睁眼，却已经到了阵法之外，漂浮在水中。而四周全是同道中人，自己本来在阵法世界老态斑斑，此时也恢复了四十余岁的样貌。而自己陷害同伴之事，恐怕会广为流传，从此天下道门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卑鄙小人，再也没有容身之地。
“蹉跎半生为名利，事到头来两相失，奈何...奈何......”
淮安道长爬上其他船上，双眼依旧带着一种痛恨之色。幕明道长，此时脸色黯然，撑着小船离去。
淮安道长的愤恨，郑少秋道长的悲哀，幕明道长的悲怆之色。其余三人此时脸上惊色未定，似乎刚刚经历一场惊魂恐怖的事情。四周数十人脸上疑惑之色更浓：“郑道友，你们在阵法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幕明道长等人，进入阵法之中，本与他们同行。可惜，眼前景色转变，他们进入阵法之内，不足数十米的时候被传送回来。幕明道长等人，已经失去了踪迹。如同凭空消失，再也寻找不到。
幕明道长等人，在阵法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难以猜测。
唯一一点可以证明，那就是他们触动阵法，或许已经进入阵法世界，最终空手而归。
幕明道长的离去，没有人阻止。目光落在郑少秋身上，几个道士，划船过去，把郑少秋拉上船，满脸期冀。
“经历了什么？”
郑少秋道长脸色一阵变换，沉吟少许，苦笑一声：“时光轮回，岁月摧残。洪荒猛兽，人命脆弱......”
众人面面相觑，感觉不可思议。这几句话很是简短，意思也很明显，但是无法还原阵法世界的一切。刚想再问，忽然眼前两艘小船蓦然出现。两艘小船，共有五人，此时脸色呆滞，眼眸之中带着一种向往，带着一种炽热。
“钱道友......”
两艘小船上的道人，不少人认识。正是率先进入阵法，小消失的两艘小船，此时也回来了。
这两艘小船的出现，瞬间，众人的目光落在这几个人身上。与郑少秋道长，幕明道长等人不同。这五个人的回归，并不是很狼狈。而且观看这五个人的神情，很明显是经历了一种愉悦的经历。
这一声呼唤，让五个人回过神来。五个人对视一眼，似乎交换彼此心中话语。收敛脸上情绪，一位三十余岁的道士，微微抱拳：“见过诸位道友......你们还没有进入阵法？”
众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脸上有些复杂。二十余艘小船，只有四艘触动阵法，见证阵法世界。而他们，很快被传送了回来。
有些羡慕，有些失落。
“钱道友，阵法世界见证到了什么？”
郑少秋收敛心神，看向钱坤道长。
数十人，目光聚集在钱坤道长身上，眼眸之中神光闪烁。
“呵呵......”乾坤道长五人再次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说，不可说。仙凡有别，世界变迁。歌舞魅神，仙音渺渺......”
众人苦笑连连，郑少秋道长言语简短，不愿多说。钱坤道长依旧如此，不愿意多说阵法世界所见所闻。众人心中更是好奇，看向面前湖面，有一种在进入阵法的冲动。
想要看一眼，时光轮回，岁月催摧残是什么意思。想要看看仙凡有别，世界变迁，又有什么含义。
“诸位道友，贫道心神疲惫，精神有些恍惚，就要回去休息了。好好休息，把握明日之机缘。张真人讲道，出现的意境如果能够体会，必然会有着无穷好处......”
乾坤道长五人，两艘小船，只是抱拳行了一礼，随即调转船头离去。郑少秋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中，略有狼狈的离开，与郑少秋道长一起进入阵法世界的其余四人，也划船跟上。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很是迷茫：“见证阵法世界，却不能说出口吗？或者说，他们身陷阵法之内，无法走出阵法，张真人出现，指点他们走出阵法，告诫他们不可说出阵法之内见证的一切？”
“要不......”
瞬间，十几人对视一眼，看向远处湖面：“见证阵法世界也是一种机缘，贫道很是好奇，名传天下的湖心岛阵法，究竟演绎了什么世界？”
一艘小船划动，直接进入阵法之中，言语之中带着一种殷切的期盼：“反正不会有性命之忧，最终都能够走出阵法。如果不能见证阵法世界的神奇，岂不是白来一遭？”
有了带头之人，瞬间二十来艘小渔船，破开水面，进入阵法之中。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一百米......
当小船靠近荷花丛的时候，众人脸色有些变幻：“既没有被传送出去，也没有进入阵法世界。难道第二次来，我等有了登上三清观的机缘？”
传闻，湖心岛有阵法所阻。有机缘者，可以直接无视阵法，而直接登上三清观。
霎时间，心脏跳动，看着眼前的荷花丛，看着眼前不足百米远的湖心岛，众人脸上有些激动：“湖心岛三清观，犹如仙境，有着诸多奇异事物。能够进入三清观，比见证阵法世界还要有机缘......”
“我们与三清观有缘，不然无法到达这里。”一位道长站在船头：“机缘所致，不可违逆。既然到了这里，就要登上湖心岛三清观......”
众人纷纷心动，小船继续划行。蓦然一道叹息之声传来：“此缘非是缘，阵法收心间。能到此处者，只因无阻拦。”
“诸位道友，天色不早，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早见仙观讲道，诸位可以来听。湖心岛阵法，贫道已经撤除。而湖心岛之上的阵法，依旧存在......”
声音渐渐低不可闻，不知来之何方，不知收归何处。众人抬头四望，并没有看到任何身影。
呆呆的站在船上，众人满脸失落：“这是张真人？原来阵法已经撤除，所以我等，才能够毫无阻拦的来到这里...没有阵法所阻，来到这里并不是机缘......”
“说仙不是仙，只因在尘间。灵脉不通灵，与道失机缘。心性为道根，区别仙与凡......”
蓦然再次出现的声音，众人一愣，感觉有些懵懵懂懂，不知是什么意思。
“回去吧......”
一位道士，忽然叹息一声：“不要打扰真人清修......”
声音落寞，脸色黯然。二十余艘小船离开，留下平静湖面。
小船渐渐远去，湖面老鲤冒出了脑袋，大龙也钻出水面。
蓦然，张道然站在水面，并没有驾云。淡淡的看了一眼远处的黑点，叹息不已：“你任督二脉已开，一枚丹药可以脱离凡尘。奈何心性不佳，错失机缘......”
“阵法，是一种阻碍，何尝不是一种考验与机缘？”张道然眼眸之中光芒闪烁，幕明道长阵法世界做的一切，张道然看得清清楚楚。身影一晃，张道然失去踪迹，站在了码头：“可惜，贫道湖心岛三清观修道几年时间，除了讲道之时会有人来，却从未有主动前来三清观拜师之人。”
背负着双手，张道然淡然的脸上有些情绪波动：“贫道身在红尘，而心在道境。贫道有无上**，谁又能主动来听？”
第387章 仙法
“这个卑鄙小人......”
“还好只是阵法世界，不是真实世界。不然淮安道友，必然会被那个遁甲门门主幕明所害。”
当程一言与尤一修两人，跟着一辆卡车来到岸边码头的时候，就见到码头边聚拢不下于数百人。听到人群之中，不少愤懑之言：“不过很可惜，进入过阵法世界的道友，只字不提当初阵法世界见证的一切。我等只能凭空想象，而无法见证。”
“嘿嘿...”人群之中传来一声冷笑：“阵法世界见证的一切，他们不说，极有可能是不能说。所以，我等还是只想想罢了，问了也不会有人说。贫道只是对于阵法世界出现的大鱼感兴趣，而且阵法世界，很是奇异，明明在阵法世界已经死亡，却又在现实世界毫发无伤。”
“这就是仙法，这就是神仙手段。之前关于张真人传闻，贫道本来持有怀疑的态度。认为道门这是故意抬高一个同道，而打压佛门。”
人心变化，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话题忽然间再次转移到幕明道长身上，一位道长已经年逾花甲，脸皮抖动的说道：“我等修道者，本应顺应天道，感悟天道。道心驱使，一切为善。而这个遁甲门门主，如此卑鄙行径，与魔道有何区别？”
“嘀嘀......”
卡车靠近码头，因为数百道士的聚拢，而堵住了码头。驾驶室中，司机感觉到诧异：“一修道长，这些道长都是前来听道的？这也太多了吧，恐怕整个天下道门修道者，都聚集在这里了？”
副驾驶座，程一言靠近门窗，尤一修坐在中间，摇了摇头说道：“天下修道者不知多少，聚集这里多少，单单只是数数人数没有意义。贫道师尊世外高人，修道讲究一个缘字。来者有缘，有缘而来......”
司机有些迷惑，尤一修答非所问，司机也没有听懂。干脆直接闭口不言，不过对于湖心岛产生了浓郁的兴趣，继续问道：“都说三清观有活神仙，不过很少有人能够登上湖心岛三清观。一修道长，咱们也都是熟人了，到时候我要是到湖心岛，能不能引导我上去？”
“有缘可以入道门，无缘山脚空长叹。现在师尊在湖心岛方圆近千米布下阵法，只有有缘者，能够不受阵法影像直接上山。居士若是与三清观有缘，与道门有缘，贫道不用引导，居士也能上山。”
司机苦笑不已，心中暗道：“与这些道士说话真费劲，说话很圆滑，让人心中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卡车停在码头，程一言皱着眉头下了车，心里有些疑惑：“师傅撤了阵法，这些人去湖心岛附近了？”
“遁甲门门主幕明道友，究竟做了什么事，竟然引来如此多的同道，满是指责与鄙视？”
满心疑惑的下了车，瞬间码头上与岸边的道士看到了程一言。迅速围拢过来：“程道友，竟然购买这么多的蒲团？”
卡车不小，装的满满一卡车蒲团，不下于千余个。
这些蒲团，也不是一笔小的开销。这些道士也明白，这些蒲团，恐怕就是为了讲道之用。
果然，程一言微微一笑：“师尊即将讲道，诸位道友远道而来，不能让诸位道友席地而坐。是以，师尊专程吩咐，几天前让贫道二师兄专门跑了很多地方，订做了足够的蒲团。”
众人一阵感动，以往全真或者正一讲道，蒲团有数，很多人不是席地而坐，就是远远的站着。湖心岛讲道，竟然花费如此多的钱财，让他们听道有一个座位。
与龙虎崂山相比，湖心岛张真人境界更为高深，而对于讲道，却更为重视。不，是对于听道者的尊重，给足了面子。
“诸位道友，还请让一让，卡车进来，把蒲团卸下车。”
尤一修下了车，微微抱拳说道。
“呵呵...”一位中年道长轻笑一声：“程道友，尤道友，这些蒲团本就是为我等听道者准备的。我等对于张真人讲道，本就心怀感激，来到此处听道，也没有可以帮助湖心岛的地方。我等人多手快，帮助两位道友，把蒲团卸下车装到船上，运回见仙观......”
“如此，就多些诸位道友了......”
尤一修没有拒绝，再次抱拳行了一礼。这近千个蒲团，如果运回见仙观，也要费不少事。如果有了这些同道帮助，湖边的小渔船，可以轻松把蒲团运回去。
“举手之劳而已......”
众道脸上浮现一丝喜色，能够帮助湖心岛做事，也算是一种间接亲近湖心岛的举动。
“如此，我等就先卸车，把蒲团装到小船上，反正刚才我等租用小船的时间还没有到......”数百个道士，呼啦一声，围到了卡车旁。
开车的司机是一位三十余岁的青年。看到如此多的道士来帮忙卸车，司机脸上也浮现一丝轻松，隐隐还有些许为难。
司机负责运送货物，虽然没有卸车的责任。然而，跟着卸车额外还有收入。不过这么多蒲团，全部卸完，也需要不少时间。而这数百个道士帮忙，一人人手两个蒲团，一车蒲团就卸完了。
“多谢诸位道友，帮助卸车就不必了......”
程一言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也很明白尤一修答应这些道士帮助卸车的用意。看了眼尤一修，程一言心中叹息一声：“二师兄有些迂腐了，明显不想贫道显露道术。”
程一言声音洪亮，拒绝的言语一出，尤一修满脸苦笑。数百个道士，也纷纷一愣。看着程一言满脸不解之色：“程道友，我等帮助，很快就能把车卸完，也省却道友师兄弟不少麻烦不是？”
“诸位道友好意贫道心领，这些蒲团，贫道本来在镇上就想一个人运回来。只是碍于一些特殊原因，才让卡车送到这里。”程一言看了眼四周，把众人的神情收入眼底：“这么多蒲团，用小船运输回到见仙观，会搅扰贫道师叔伯，师兄师姐清修。是以，贫道一个人运回去就是。”
“一个人运回去？”
近千个蒲团，一个人运回去？一个人划着二十多艘小船？蒲团单个重量不重，上千个蒲团重量也不轻。
这里距离见仙观，足足二三十里水路。并不是陆地上，卸了车，把蒲团运回道观这么简单。
在尤一修的苦笑之中，众人难以置信的神情之中，程一言很是干脆的点了点头：“不错，贫道打算一个人运回去。”
“还真一个人运回去，这么多的蒲团，一个人不可能撑着这么多船走数十里水路。一个人运回去，恐怕明天早上，张真人讲道，这些蒲团也难以全部运回去。”一个年逾花甲的老道长劝道：“程道友，还是我等帮忙吧。”
程一言再次摇头，转身看着青年司机说道：“居士，今日居士所见之事，还请不要外传。”
司机也皱了皱眉，放着这么多的道长不要帮忙。这个年轻道长，想要自己把这些蒲团运回去。司机心里也有些苦笑不已：“得，我合该赚这个卸车费。这个道长一路上表现出来的都是精明，此时怎么犯了傻？”
虽然不知道程一言接下来要干什么，司机还是点了点头：“我不会说出去的，程道长还请放心。”
程一言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来到卡车前。心念一动，一车蒲团蓦然全部消失。
刹那间，码头静悄悄的，卡车司机，码头上数百修道者，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看着空荡荡的卡车：“蒲团呢？”
“蒲团，贫道已经收走。诸位道友，天色不早，贫道师兄弟二人，也该回去了。明日见仙观贫道师尊讲道，诸位道友不必担心，没有阵法相阻，来者即是有缘......”
当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程一言与尤一修，已经登上了小船。
“这是...这是...仙法？”
岸上，码头上数百人看着小船离去，久久回不过神来：“这不是魔术，这是仙法，瞬间收走上千个蒲团，这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吗？”
震撼，惊骇，岸上的修道者回过神来，看着茫茫湖水：“程道友已然有如此神通，那么张真人岂不是已经成仙？”
见证，才能永恒。亲眼所见，才能相信。
“明日讲道，真的很期待......”
众道心里充满期待，天色已晚才慢慢散去。
而卡车司机，还是没有离开，脸色潮红，带着激动：“我是不是，也应该在明天来一次？”
司机终于明白，程一言吩咐他的话语：“这件事情要是传扬出去，必然引起轰动......”
岸上人们的情绪变动，程一言没有去想。而尤一修脸色肃然起来：“师弟，回到山上，师傅或许......师傅交代过，不准人前显法，而你......”
少年得志，必然心有傲气。尤一修感觉无奈，自己的三师弟，还是年少，做事未免有些冲动。
程一言无所谓的看着远处迎来的大龙老鲤，微微一笑：“二师兄，你还是不理解师傅。师傅为人低调，但是也希望通过这次讲道，奠定自己在道门之中的地位。说白了，师傅这是闷骚......”
尤一修目瞪口呆，连忙捂住程一言的嘴巴：“师弟，别说了，你.......惹祸了。”
第388章 祸从口出
惹祸了......
被尤一修的提醒，惊醒沉浸在刚才，被人们崇拜中的得意。程一言掰开尤一修的手，讪讪一笑：“不至于吧，师傅心胸广博似海，不会为这点小小的事情计较吧。”
尤一修哭笑不得，脸色逐渐肃然起来：“三师弟，有些事情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天地君亲师，亘古不变的道理。如今社会很是开放，而我道门之中，依然最为注重尊师重道。师傅教我等道法，传授长生之道，如此恩情，大于再造之恩千万倍。正所谓，狗不嫌家贫，子不言母丑，师傅如同我等再生父母，甚至犹有过之。你如此说师傅，如果被道门中人知道，这是大不敬，违逆诛心之言......师傅知道了，必然心里不舒服。甚至惩罚于师弟......”
程一言一阵沉默，在红尘之中这几年，程一言不说自己看穿了尘世。只说之前与自己的爸爸一起流浪，吃过不知多少苦头。而现在父子二人的一切，都是师傅赐予的。从内心深处，程一言很是尊敬自己的师傅。
看着越来越近的湖心岛，程一言感觉有些无奈：“二师兄，师傅的本领通神，贫道一言一行，师傅铁定是知道了。不过师傅很少出山，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道观，如同出淤泥之莲藕，不沾红尘，不被世俗玷染。贫道说的闷骚，其实不是带有侮辱性的意思......或者，师傅根本不知道闷骚是什么意思？”
尤一修张了张嘴，最终叹息一声：“师傅如同在世仙人，一切洞悉于心，岂能不明白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师弟以后还是少说这些为好，因为师傅，我等有了求仙问道的资本，有了长生不死的可能。我等身为弟子，要维护师傅尊严。因为师弟无心之言，要是传出去，我三清观颜面何存？”
程一言呐呐无言，眼看着码头近在眼前，程一言脸色一垮：“那该怎么办？这一次惩罚，算是跑不掉了。要不，贫道直接带着蒲团去见仙观大师兄那里？等到师傅消了气，贫道再回来？”
“只能如此了，反正贫道与师弟上了山，还是要回到见仙观的。上千个蒲团，全部按照要求摆放好，你我师兄弟三人，也要一定时间。”尤一修看了眼湖心岛，调转船头：“只是不知道，师傅该如何才能消气？贫道倒是认为，师弟应该主动认错比较好。”
“师傅神通广大，未卜先知。总不能时时刻刻注意贫道，或许师傅不知道这件事呢？”
程一言满脸侥幸，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两个人瞬间沉默，小船改变方向，驶向见仙观。
不过十几分钟，来到神仙岛码头。一阵阵诱人的饭菜香气飘荡而出，程一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笑道：“没想到因祸得福，躲避师傅的惩罚，来这里能吃到可口的饭菜。”
尤一修却微微一愣：“三师弟，不知不觉间到了吃饭的时间，贫道不能在这里逗留，师弟到了岸上，贫道就要回去，为师傅准备饭菜。”
程一言不以为意：“反正贫道今天是不会回去了......师傅要是问起，二师兄就说贫道在见仙观摆放蒲团就好。”
尤一修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古怪：“如此，贫道就回去了，师弟也不要自欺欺人，师弟刚才说师傅的话语，师傅应该早就知道了。”
“惩罚就惩罚吧，算是长了一个教训。”程一言眉头微皱，又跳上小船，说道：“贫道还是跟着二师兄回去吧，主动承认错误，总比师傅生气了再认错的好。”
“如此甚好......”尤一修笑道：“师傅说过，修道者要有一种承担错误的精神。”
“哦？三师弟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吓得跑到贫道这里来躲避？”
见仙观门前，张一方走了出来，满脸疑惑的问道。张一方身边，跟着老狼，龇牙咧嘴的向水中的大龙老鲤传递一种危险信号。而水中，老鲤大龙不见了踪影。
“老狼......”程一言没有率先与张一方打招呼，看到老狼的刹那，脸色一苦：“大师兄，老狼在这里，想必师傅也在大师兄这里吧。”
张一方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古怪：“师弟，看你这神情，似乎不愿意见到师傅，这次闯的祸不小吧。”
“大师兄，师傅心情如何？”
程一言跳上岸，在张一方耳边小声问道。
摇了摇头，张一方说道：“师傅一直淡然处世，心境古井无波。师傅想什么，贫道不清楚。师弟想要知道师傅现在的心情，还是进入见仙观自己去揣摩。师傅知道二师弟三师弟来了要走，所以让贫道在这里迎接。”
“好吧......”
程一言向见仙观走去，尤一修也上了岸。
张一方与尤一修走在后面有说有笑，进入道观，在道观院子石桌旁，张道然正在观阅道经，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两个人随即上前见礼，张道然并没有回应。
这时，陆贞端着饭菜从厨房中走出，放在石桌上：“两位师弟来的好巧，你们刚来，饭菜就已经做好。好在师傅提前向我说明，两位师弟会来，多做了一些饭菜。”
张一方与尤一修坐在了桌旁，程一言却是满脸苦涩。偷偷的看了一眼放下道经的张一方，并没有丝毫不悦，心里松了口气：“师傅，弟子与二师兄回来了。”
“吃饭吧......”
张道然轻声说道，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程一言再次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庆幸：“师傅应该不知道来的时候，贫道说的那些话了。”
一时无言，院子里很是寂静。当吃了饭之后，尤一修帮助陆贞收拾碗筷，张一方则是去喂老狼。程一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感觉手足无措。
张道然淡淡的看了一眼程一言，说道：“蒲团既然已经买来，明早就要讲道，一言，你去把蒲团摆放好......”
“是师傅......”
程一言如同解脱一般，到了院子中，开始摆放蒲团。
喂了老狼与帮助陆贞收拾了碗筷之后的尤一修与张一方，刚要上前帮助，张道然抬起头来：“一方，一休你们练习五行八卦掌，为师看看你们的进境。”
张一方与尤一修不敢怠慢，在院子中修炼五行八卦掌。程一言则在一旁摆放蒲团，掌法带动丝丝灵气，气势如虹，一阵阵清风吹动，卷起一个个漩涡。程一言刚刚摆放好的蒲团，被两人修炼五行八卦掌搅乱。
意识到这个问题，张一方与尤一修放缓掌法，收敛灵气，只是演练五行八卦掌的套路。
“全力施为，不要有任何的保留。五行八卦掌，你二人需要练习九遍......”
张道然依旧坐在石桌旁，清风习习，来到张道然面前，被无形的力量搅碎，不起一丝尘埃。
张一方尤一修微微一愣，看了眼摆放蒲团，满脸苦涩的程一言心里明白张道然这么做是什么用意：“掌风吹乱蒲团，一言师弟摆放的蒲团需要重新摆放。师傅不让贫道二人停止，明显就是故意惩罚一言师弟......”
“一言，今天购买的蒲团摆放好，回去三清观，把三清观的蒲团也带来，需要摆放一千三百三十三个。蒲团与蒲团之间的距离需要一致，不准有丝毫偏差。蒲团摆放好，为师再赐你一种阵法，以蒲团为阵眼，布下一个大阵。明日讲道，阵法需要能够运转。一方一休还有陆贞不准帮助一言......”
张道然头也没抬，眼睛看着道经，嘴角隐晦的翘起，眼眸之中带着一丝丝莫名神采。
尤一修张一方，此时已经看出张道然的用意，程一言更是直接感觉到了，张道然这是变相的惩罚程一言。程一言脸色阴晴不定，想道：“师傅没有问罪贫道，但现在所作所为，都是针对贫道。祸从口出，师傅已经知道贫道来的路上说的话了。”
脸色阴晴不定，程一言默默地摆放蒲团。这边刚刚摆放好，张一方与尤一修修炼五行八卦掌带来的掌风，把蒲团吹乱。
如此，持续了半个小时，程一言终于感觉到，如此下去，蒲团明早也摆放不好。放下蒲团，来到张道然面前，双膝跪地：“师傅，弟子知错了......”
第389章 为人师者
“哦？”
看到跪在面前的程一言，张道然微微抬头：“你犯了什么错，错在何处？”
张道然脸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哀乐。程一言只是偷偷瞥了一眼张道然，趴伏在地，心里忐忑不安，有些结结巴巴起来：“弟子...弟子......”
院子中，从厨房中走出来的陆贞，打开院子中的电灯，站在远处没有靠近。张一方尤一修看到程一言如此，本想停下演练五行八卦掌，张道然仅仅看了他们一眼，张一方尤一修没敢停下。
张道然性子随和，极少动怒。可以说张一方等人拜入三清观张道然门下，从来没有见到过张道然动过怒火。此时张道然虽然脸色淡然，很明显与之前不同，已经动了怒火。
程一言受罚，正是张道然怒火的体现。
“师傅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你我二人，不要火上浇油，按照师傅的吩咐，继续练习五行八卦掌吧。”
张一方小声吩咐身边的尤一修：“看来，三师弟这次惹的祸事不小......”
“岂止是不小......”
尤一修苦笑一声，心中暗道：“三师弟可是连师傅都骂了的，这是大逆不道。”
“怎么...敢做不敢说？”
张道然手上经书消失不见，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并没有让程一言起身：“修道者一心向道，道心坚定，错就是错，对就是对，需要光明磊落。”
双眼看着程一言，张道然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似乎把程一言过往今生看穿。
张道然眼中奇异光芒，下了程一言一跳，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弟子...弟子不该说师傅...闷骚...”
“哼哧...”
“噗...”
正在演练五行八卦掌的张一方，就像嗓子里憋了一口浓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演练五行八卦掌的动作一乱，停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趴伏在地的程一言，犹如陌生人一般。张了张嘴，本想质询，最终没有说话。而张一方心中，却很是不悦，甚至有些怒火：“三师弟啊三师弟，师傅传授我等道法神通，引导我等修炼，追求长生。怎么能够如此说师傅呢？”
张一方本是街头流浪汉，因为张道然，有了安身立命之处，因为张道然，张一方脑袋恢复清明。进入道门，修道长生。张一方对待张道然，犹如对待父亲一般敬重，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师傅......
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师弟，玩的最好的好玩伴也不行。
陆贞在远处，本来差点笑出声来，看到张一方神情变化，连忙走过来，拉住张一方手臂使了个眼色。尤一修也停下演练五行八卦掌，来到张一方身边，小声道：“师傅自有决断，大师兄还请不要动怒。”
张一方重重舒了口气，脸色淡然起来。
院子里很静，静的可怕。除了道观外面，湖水拍击小岛岸边岩石的声音，道观外老狼的咆哮声，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出声。
不知多久，张道然忽然转身，俯视着程一言，脸色依旧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声音有些清淡的说道：“这就是你人前显法的借口？”
“师傅......”感觉双腿已经麻木，程一言不敢利用灵气缓解双膝的痛楚。抬起头来，说道：“要不是因为龙虎山放弃五月初八讲道，属于正一道的南方各派，绝不会来我湖心岛听道。师傅名声在外，却从未显露道法术法，神通广大，多是外人传言。弟子以为......”
“你以为你显露道法，可以震慑人心对吧...让前来听道之人，见识道法神奇，知道我三清观传承名副其实可对？”张道然忽然一笑，坐回石墩。
程一言脸上浮现一丝敬服：“弟子确实是这么想的。”
“贫道修道以来，的确没有显露道法。”张道然脸上笑容消失：“所以，你以为贫道进入修道大门，修炼感悟了几种道法，从未显露，就是闷骚对吧......”
“弟子...”
程一言忽然发现，自己无可辩解。在还没有回来的路上，程一言感觉自己做得对，此时却恍惚间感觉，自己那么的幼稚。
“上古时期，修道者演绎出道法术法，只是为了辅助修炼。如同聚灵阵，为了凝聚更多的灵气，提升修炼速度。迷踪阵，传送阵，是为了自身安全防御。风火雷电道术，是为了解救世人，而获取气运功德......”张道然语气逐渐肃然，凝视着程一言：“你修炼道法，只是为了在人前显露，震慑人心？你可曾想过，道术是用来辅助修炼的？”
“心有救人心，法有杀人法。心无杀意，则无杀人之法，心有杀意，则无正道可言。一切随心，而心又是修道基础。你一颗心，不在修道之上，而是逞威能，想要得到别人敬仰，已然落了下乘。”
“弟子...”程一言脸上冷汗涔涔，这是修道以来，从未有过的狼狈：“弟子......”
“刚刚学习道法皮毛，就如此招摇，是你道心不坚。只为名誉，而心生震慑他人之意，是心存虚妄之争。人前显法，只为心中那一丝傲气，是为心存蔑视之心，而无对世人敬畏之情。”张道然伸手一指，一道法则进入程一言天灵：“道心不坚，道境不稳，心境不纯，此篇《清心诀》好生修炼，罚你面壁四十九天，讲道结束之后，自寻一处无人岛屿，一切生活所用，你二师兄安排，不准踏出房门半步。四十九天之后，清心诀如若不能小成，就不要离开岛屿......”
程一言在法则进入天灵的刹那，微微一怔，身体有些颤动。刚要感谢，张道然再次一道法则进入程一言天灵：“此乃静心悟道阵，明日讲道之前，蒲团摆放整齐，阵法能够运转。记住，需要你独自完成。耽误了明日讲道，罚你面壁时间延长......”
站起身来，张道然向道观外走去。
尤一修连忙跟上，张一方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进入了自己的房间。陆贞也是看了一眼程一言，追上张一方。外面老狼的咆哮慢慢远去，程一言这才抬起头来，脸色不断变换：“多谢师傅......”
程一言在张道然的言语之中感悟到了什么，或者想到了什么，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或许只有张道然与程一言自己清楚。回转三清观的路上，尤一修划着船，有些不解的问道：“师傅，三师弟对师傅有大不敬之罪...”
“一修，你虽是贫道弟子，年龄却比贫道大了几轮。尘世一切应该有所看透。一言是贫道弟子，贫道决定收下一言之时，就有责任引导他步入征途，得道长生。人无完人，一言毕竟年龄太小，性格跳脱。而如此性情，恰恰是修道者最为忌讳的......”张道然看着远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摆放蒲团，布置阵法，是磨练一言心性与耐性的开始罢了。”
“一方修炼以来，还是之前学习了两种道法，而贫道传授其十数种道法，如果勤加修炼，此时已经可以小成。而一言，却从未修炼过。境界停滞，难以寸进。”张道然叹息一声：“如果不坚定道心，不改变如此心性，小病累积而成大疾，到时候再去调教就晚了......”
划船的尤一修划船的动作有些停顿，看着师傅的背影，此时无比高大。师傅没有计较三师弟骂了师傅闷骚，而是苦心帮助三师弟矫正心态，塑造道心，引导正途。
想到之前，因为自己泄露天机，导致天道惩罚三清观。老龙因此离开，师傅因此昏迷两年零四个月。师傅不仅没有怪罪自己，而是不断疏导自己的心境。不是去惩罚，不是去责骂，不是动怒火......
心中有些感动，更多的还是一种敬畏：“如此师者，才是伟大的引路人！”
尤一修继续划船，叹息道：“师傅，真是用心良苦啊，希望三师弟，能够体悟师傅的用意。”
“玉不琢不成器，一言生性纯良，只是性格有些少年人应有的跳脱。起初贫道听之任之，让一言又一个难忘的红尘历练。而此时一言心境出现问题，道心出现裂痕，也是贫道教导之过。”当小船到了码头之后，张道然踏上码头说道：“一言悟性极佳，如果因为此时，而不能坚定道心，不能明白贫道用意，不能掌握《清心诀》与静心悟道阵不能布成，贫道就会失望了......”
忽然，正在说话的张道然脸色一动，看着远处湖水之中，老鲤刚刚远去的身影，吩咐道：“一修你先上山，为师出去一趟......”
第390章 龙门（求订阅！求月票！）
尤一修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张道然已经消失不见。
而在茫茫湖水之中，张道然如鱼得水神通施展，速度比之陆地上缩地成寸也相差无几，没多久追上老鲤。心念一动，天灵处飘出数十个光点，散布张道然身边，张道然身影瞬间消失。
前面快速游动的老鲤，并没有任何发觉。用一种惊人的速度，直接一路向南，没多久游出北四湖水域，进入京杭大运河。老鲤根本就没有停歇迹象，顺着水路到了淮河，改变方向一路向东方游去。
隐身状态的张道然，并没有去观察一路游来见到的生灵，心中产生一种疑惑：“怪不得这段时间老鲤静伏不出，原来老鲤得到传承之地竟然路途如此遥远......”
老鲤有了惊人变化之的时间，是在数月之前。张道然曾经遍寻整个北四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而且这段时间，老鲤也一直待在码头，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起初张道然以为老鲤，是发现了张道然的探寻意图，而故意没有去得到传承之地。
“这不是老鲤刻意躲避，而是老鲤得到了传承，现在即将化龙，才会去得到传承之地。”
这是一种猜测，张道然心中有很多疑惑：“老鲤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得到的传承，或者说老鲤是不是开启了记忆传承，才在传承记忆引导下，找到传承之地？”
这几个月老鲤发生的变化太大，体内有一种神奇的能量，阻止张道然探寻老鲤命数。
“那神秘力量，或许就是老鲤传承力量。只有老鲤彻底得到传承，化身为龙之后，老鲤的命数，贫道才能够再次探寻。”
一路游荡，出了淮河，进入海洋，老鲤的速度更为灵敏。张道然更为疑惑：“老鲤本是鲤鱼，是淡水生灵。纵然开启了记忆传承，也不可能进入海水之中。除非......”
“传承开启，也能够改变一个生灵的生活习性？”
这一切还没有答案，忽然眼前一道光芒一闪，出现一道金色神龙身体拱起而化成的光门。
张道然一愣，想要跟着老鲤进入光门之内，一种无形的柔和力量，让张道然无法继续前行，被阻拦在外：“这是...龙门？”
这里属于黄海海域，距离陆地有着不足百里的距离。龙门，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贫道明白了......”张道然现出身形，看着龙形光门，嘴角微微一翘，脸上露出一丝恍然：“老鲤不是得到了机缘，而是得到了记忆传承。这段时间的修炼，朝着神龙进化，此时到了化龙边缘，才在记忆传承之中，找到了龙门...也就是说，每一个即将化龙的生灵，都能够轻易找到龙门。”
龙门很是神秘，传闻，具有龙族血统的生灵，能够跃过龙门就能身化神龙。而龙族之内，也有化龙池。不过，化龙池只是龙族专属，而龙门向来很难找寻，是具有龙族血统的生灵进化的希望所在。
根据张道然所知，龙门在黄河之中存在。没想到竟然出现在黄海，而且是被老鲤找到的。
“老鲤进入了龙门，并不是跃过龙门，鲤鱼跃龙门，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传说？而化龙的机缘，就在光门之内？”
张道然站在光门之外，光门如同一个独立的世界，看似只是一道门，老鲤进入其中就失去了踪影。光门内的一切，张道然难以看到。
“吟......”
蓦然，一声响亮的龙吟之声响起，这一道龙吟之声，双耳难以听到，而在灵魂深处，在识海之中，在思维之中回荡。龙吟之声柔和，嘹亮，似乎就在身边响起，又似乎来至于远古洪荒。
龙吟之声响起，张道然身体一抖，脸色巨变：“这一道龙吟之声，好熟悉......”
正所谓，人有人语，兽有兽言。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灵的声音都是有区别的。而这一道龙吟之声，让张道然脑海之中浮现，曾在魔都之东海洋之内，听到的那一道龙吟之声。
“海洋之中，真的潜伏着神龙？”
张道然蓦然间心里有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波动：“神龙出现，岂不是还有其他的神灵，也隐藏在其他地方？”
“吟......”
龙吟之声再次传来，张道然脸色难以再保持淡然，脸色数变：“神龙在何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吟叫？与老鲤是什么关系？”
“是因为老鲤的到来，即将化龙，气息散布，而引起其他的神龙注意？”
神龙到来，隐藏暗处，来意不明。张道然感觉灵魂战栗，有一种潜在的危机感。
“吟......”
第二道龙吟之声响起，紧接着第三声，第四声......龙吟之声似乎传递着某种信号，长短不一，声音响亮不同。当第九道声音传来之后，似乎消失不见。
张道然双眼看着龙形光门，脸上带着一丝恍然：“龙吟之声，来至于光门......”
龙吟之声消失的刹那，张道然模模糊糊看到，龙形光门的龙首微微翘起，嘴巴刚刚闭合。
“难道......”张道然心中紧张情绪消散，心里的那一丝担忧也慢慢消散。这一刻，张道然脸上浮现一丝喜色：“难道老鲤已经化龙成功，而龙形光门的龙吟之声，是在进行某一种庆贺，老鲤化龙已经成功？”
“难道不止老鲤一种，具有龙族血脉的生灵，曾经触动龙门。而龙门庆贺某一种生灵，化龙成功？而恰巧被贫道，听到上一次龙吟之声？”张道然双眼紧紧地盯着龙形光门：“老鲤，已经化龙了吗？”
老鲤到底有没有成功化龙，张道然现在还很难确定。
双眼看着龙形光门，此时一阵恍惚，似乎有某一种牵引力量，拉扯着身体朝龙门靠去。张道然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龙形光门。当张道然的目光从龙形光门移开，龙形光门恢复如初。
张道然的目光，再次看向龙形光门，龙形光门再次变得恍惚不真实起来。那种神秘的拉扯力量，再一次出现。
脸上带着疑惑，张道然心中忽然涌出一种大胆的想法：“难道，进入光门之中的秘诀，就在这里？”
注视着龙形光门，到了一定时间，就能进入龙门？
“这是身具龙族血脉的生灵，化身成龙的机缘之地。贫道身为炎黄子孙，神龙被奉为图腾，自称龙的传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国人身体中，也有神龙血脉的原因？”
张道然有些犹豫：“神龙是中国人的图腾，却不代表贫道也想要化身神龙，贫道还是想做一个人类......”
目光闪动，张道然再次看了眼龙形光门，有些意动：“不进入其中，怎么能够窥视龙门奥妙？”
“不见证老鲤化龙，岂不是白来一趟？”
好奇心不论境界高低，不分本领强弱。张道然心里，也会有好奇。
双眼看着龙门，一眨不眨，眼前的龙门果然再次变得虚幻模糊起来。张道然感觉眼前空间一阵扭曲，似乎进入某一个隧道，短暂的黑暗之后，张道然感觉身体不断下沉......
而出现在黄海之中的龙形光门，一阵扭曲消失不见。本来站在龙形光门之前的张道然，也消失了踪迹。本来龙形光门的存在，这一方海域，方圆数百米亮如白昼。
龙形光门消失，海底再次陷入一片昏暗。
第391章 神龙复活
这是一方广袤的世界，当张道然进入龙形光门之后，神情剧变。
这一方世界，处处白骨，遍及大地。
入眼处，白骨骨架都很高大，而且很长。张道然脚下生云，站在半空，俯视大地。一尊龙形枯骨引起张道然的注意，这尊龙骨长不知多少，单单躺在地面，最高处也有数百米，骨架延伸到视线尽头。在龙骨头骨处，有一枚如同太阳一般的圆珠，给整个世界带来光明。
张道然没有贸然降落地面，而是双眼看向四周远方，不知道多少龙族骨架横亘大地。张道然心念一动，身形远遁。飞出去足足上千里方圆，回到了原点：“无尽龙族枯骨，仅有这一尊保持完好。而且骨架上的圆珠，极有可能就是龙珠。只是，这里怎么这么多龙族枯骨？”
张道然皱着眉头，目光从远处收回：“龙族力量强大，属于神兽，上古神灵。这里龙族枯骨横亘不知多少，难道龙族已经灭绝？”
心灵震撼，张道然心里涌出一丝畏惧：“是什么力量，让这么多神龙死亡，又是什么力量，让龙族灭绝？”
心念一动，张道然降落地面。来到一尊龙形枯骨面前，注视良久叹息一声：“如此多的龙形枯骨，却已经**不堪。只有那一尊头顶漂浮龙珠的神龙枯骨保持完好......”
伸出手，从这尊龙形枯骨额下，把拳头大小的龙珠握在手中。龙珠入手有些沉重，张道然还没仔细观察，龙珠化成粉末，从手指缝飘洒而下。
“龙珠如宝，坚硬异常。纵然龙族死亡，龙珠也能保持无数年而不损坏。而这一枚龙珠入手化成粉末，这具龙骨存在了多少年？”
张道然知道，这是龙形光门世界之内。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让张道然难以找寻答案：“可惜，贫道天眼神通无比神奇，却难以窥视比贫道更为强大生灵的过往......难以窥视这方世界玄机，难以了解这方世界的形成。”
天眼神通开启，目光四望，张道然遗憾的收回目光：“这方世界没有因为聚集不知多少龙族骨架而让世界，变得阴森无比。相反，这方世界处处布满祥和的力量，而且灵气浓郁无比！”
一丝丝祥和的力量，涌入体内。功法自动运转，把这一丝丝灵气炼化。瞬间张道然感觉，肉身有所增强，灵魂感到愉悦，识海之中盘桓的四道法则，有些不规则的跳动。
压下想要盘膝坐下修炼的念头，张道然有些担忧：“老鲤也是进入了龙形光门，按说应该在这一方世界之内......”
刚才围绕这一方世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老鲤的身影。张道然眉头紧锁：“现在是进来龙形光门了，老鲤不见踪影，而且贫道应该如何才能够出去？”
张道然尝试着意念走出这一方世界，最终颓然一叹：“好奇心害死人，贫道能够进来，却无法出去...老鲤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如何了？”
“哗哗......”
“轰隆......”
一道道如同山石滚落，如同山体滑坡一般的轰鸣进入双耳。张道然定神四望，只见远处与周围的龙形骨架轰然倒塌。一尊尊骨架倒地，散发一阵五彩光芒，化成粉末，在张道然双眼注视下，如同空气一般消散，难以寻找踪迹。
这些骨架，如同灵气凝聚，此时回归天地，不留下丝毫痕迹。
如同沧海桑田，世界变迁。
眼前景色不断变化，空间不断扭曲。刚才处处龙族骨架的世界，所有的骨架消失不见。唯有远处，那一尊头骨上方漂浮龙珠的龙形骨架依旧保存完好。
本来平坦的大地，一座座高山耸立，本来荒芜的世界，草木忽然从地面钻出。眨眼间，世界生机一片。
“吟......”
忽然，远处唯一一具保存完好的龙形骨架，仰天长鸣。无尽的灵气向龙形骨架涌去，本来如玉一般的骨骼散发迷幻炫彩的光芒。
“神龙这是要复活？”
张道然心跳加快，这是修道以来，张道然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紧张。心中隐隐有些兴奋，有些敬畏，有些期待，但更多的还是心里有一种，想要立即逃离此地的想法：“神龙如此庞大，如果复活，绝对实力无比强悍。贫道闯进这一方世界，如果神龙复活，发现贫道会不会......”
心里的担忧刚刚产生，龙族骨架已经飞上空中。无尽的灵气，让骨架上慢慢长出一丝丝血肉，形成五脏六腑...不过眨眼间，一条混沌色的神龙漂浮在空中。
“吟......”
神龙仰头长吟，漂浮在头顶的龙珠似乎得到了某种召唤，缓缓融入神龙额下。龙珠融入额下，神龙本来无神的双眼，射出混沌色光芒。
这两道光芒，一道炽热，一道阴寒。瞬间整个世界，在神龙复活的刹那，雪花飘飘，在空中又迅速融化。一热一冷两种气流在空中对撞。
“咔咔......”
“轰隆隆...”
雨雪交加，雷鸣阵阵。本来祥和的世界，如同世界末日。
“神龙真的复活了？”
枯骨重生，这是何等神通？
神龙身上散发的气息，有一种霸道的凌厉。带着远古洪荒一般，让人感觉心神震撼，有种要顶礼膜拜的冲动。张道然死死压制心中悸动，让自己平复下心情。
张道然双腿深陷地面，如同身上压了一座山峰。
“你有你的神威，贫道有贫道的傲骨！”
心中那一份骄傲，让张道然不能屈服神龙的气息。
然而，整个世界，在神龙复活的刹那，草木低伏，神龙如同无上王者归来。
张道然双眼看着神龙，身上的压力，让张道然动弹一下都很困难。心中充满苦涩：“现在想要逃离，都不可能。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庆祝神龙归来，整个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神龙威压......”
身如背山，张道然倔强的抬起头，眼眸之中有些复杂：“神龙是华夏图腾，贫道心中充满敬畏。贫道更是有幸见到神龙，可惜，此时生死贫道已经难以自己掌握。”
神龙有多么强大，张道然不是很清楚。张道然心中有一种可怕的想法：“神龙一口气，就能要了贫道性命......”
庞大的身躯，神龙龙爪，只需轻轻一按，张道然就被拍成肉饼，或者，直接被拍成粉末。
神龙似乎很是享受天地万物的顶礼膜拜，身上沧桑亘古的气息，持续很长时间。神龙闭上双眼，龙首微抬。一种傲然风骨，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知多久，张道然感觉难以支撑的刹那，一滴汗水低落，滑入眼睛中。
蓦然，张道然看到漂浮在空中的神龙，似乎发现有生灵，并没有膜拜自己，缓慢的转过脑袋。一双如同房屋一般大小的眼睛，看向了张道然......
第392章 龙族坟墓
双眼如日月，一阴一阳，一只眼睛明亮无比，一只眼睛如同黑色漩涡。看不出神龙双眼中此时蕴含的情绪，难以分明，神龙此时双眼表达的涵义。
“混沌初辟，盘古经脉化龙祖。双眼如日月，左眼闭合为黑夜，右眼睁开为白昼。双眼睁合，昼夜交替，时间轮回。”张道然内心莫名浮现这么一句话，天地初开，日月没有开始运转之前，龙祖的职责就是让天地有白天黑夜之分，有时间轮回之功能。
“祖龙！”
张道然惊呼出声，心脏剧烈跳动。这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初，天地间第一批生灵之中，最为强大的存在。祖龙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张道然感觉有一种极度的危险感觉。
“祖龙？”
双眼阴阳轮转，微微闭合。瞬间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昏暗，神龙巨大的身躯有些扭曲，一股凛冽的气息，不知不觉中散发而出，整个世界有一种即将崩溃的危险。
“你在侮辱龙之始祖，本尊不是祖龙，本尊是混沌圣龙，祖龙是本尊的后代...”混沌圣龙双眼圆睁，瞬间整个世界一片明亮：“念你身体之中流淌着一丝龙族之血脉，本尊不与你计较......”
声音沧桑，仿佛来自遥远的混沌洪荒，跨越无数空间，无数岁月在耳边响起。
“混沌圣龙，是龙族始祖，祖龙是混沌圣龙的后代？”张道然心神跳动，感觉不可思议：“难道神话传说有误？”
神话传说，一直以来在张道然心中，就是神话纪元的真正记载，张道然也是以此为根据看待各种神灵。此时内心恍然而悟：“传说是根据一些神话基础改编而来，并不是真正的神话纪元。有所错误在所难免，而远古时代，没有文字记载的世界，谁来书写？如同历史，一些历史人物的记载尚有出入，何况是神灵？”
“此地乃龙族化龙之地，也是龙族死亡葬身之所。你一个小小人类，身具极其稀薄龙族血脉，生机旺盛，怎么会来此地等死？”张道然一个分神，混沌圣龙声音飘来：“也罢，本尊不过留下一道意念，即将消散，不存于世，子孙后代之事，难以改变掌握......”
“龙族化龙之地，说的是龙门...”张道然皱了皱眉，内心有些惊诧：“这里也是龙族坟墓，怪不得会有如此多的龙族枯骨。传闻龙族死亡之前，会回到得到机缘之地，最终回归天地......”
张道然豁然抬头，凝视着混沌圣龙双眼，问道：“前辈，小道只是人类修真，刚刚入道，机缘巧合进入这里。小道很是疑惑，现如今天地仙踪不再，神迹难寻。上古时期以来，仙神妖魔现在何处？”
混沌圣龙并没有回答张道然的问题，声音逐渐有些缥缈虚幻不真实：“这个问题，你自己去寻找答案。而在这之前，你还需要活着离开此地才可以。此处世界，规则所限，法则为笼，你想要活着，必须要参悟此处规则法则，寻找规则法则漏洞，得到那一线生机。”
“前辈，您的意思是说，小道要死在这里？”
张道然一惊，脸色微变。
混沌圣龙低声莫名一笑：“自从天地形成，龙门出现。龙族血脉唯有神龙即将死亡，才会在法则规则牵引之下来到此地回归天地。或者具有纯正龙族血脉的族人，死亡之后，真灵在天地法则规则的牵引下，回归此地。不是纯正神龙血脉，绝无可能进入此地。而进入此地，唯有一个结果，命数所限，规则为引，法则为基，寿元将终，绝没有活着离开此地的道理。”
张道然脸色一白，内心波澜起伏：“贫道离不开这里，要死在这里？”
脸上浮现一丝苦涩，张道然摇了摇头：“命数所限，规则法则为笼，小道命该如此。”
混沌圣龙有些诧异，一双阴阳轮转的双眼看着张道然：“你一个小小初步入道者，竟然可以参悟生死，倒是大大出乎本尊预料。你不认命也要认命，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静待死亡。本尊这一丝意念存在不知多少年，始终参悟此地规则法则，希望得到一线生机，意念离开此地，获得新生。奈何奈何，再也坚持不住了......”
“可惜，可惜，本尊沉沦在此，天地龙门无数，再也难以掌控，难以为龙族集聚气运。让龙族有依托，而存活于世。”混沌圣龙抬起双眼看向天空：“当初盘古，以本尊血脉，自身血管化为神龙一族。想要用天地规则法则，限制龙族未来潜力。本尊没有能力打破盘古诅咒，难以见证天地发展，见证天地终结了......”
“前辈......”张道然脸上带着期待，带着一种向往：“天地神灵真正存在，这一点小道很是清楚。见到前辈的刹那，小道就已经很明白，上古远古时期，天地神灵必然很是繁盛。那么，上古神话传说的神明，是不是都真的存在？”
盘古开天已经得到证实，的确存在。那么蛮兽称霸洪荒，龙凤三族大战，神魔之争，巫妖大战，是不是也真的存在？神话传说，张道然此时被困于此，命不长久，已经没有机会去印证。然而，混沌圣龙或许是与盘古同一时期的强大神灵，或许就是从天地初开之后，一直存活到现在。
混沌神龙见证了整个世界的变迁，见证了神话神灵族群的兴盛衰落。
张道然想要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传说，是不是就是真正的事实。
摇了摇头，混沌圣龙微微沉默：“真实与否，还有什么意义？你最终要在这个小天地，磨损最后的生机，本尊即将消散。只有自己去见证，却探索才会是真。别人说的，始终难以与自己见证相比拟......”
张道然脸上带着失落，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混沌圣龙说的很有道理，却也难掩张道然最后希望得到验证的没有得到答案的失落。
忽然，混沌圣龙身上散发着耀眼光芒，声音之中充满一种无奈与不甘，还有无尽的愤怒与无力：“没想到，本尊即将消散之前，还能有一个人类陪着本尊说会儿话。其实你的出现，本尊本想要夺舍你的肉身，再次存活一段时间，寻找那一线生机。只是奈何，本尊明白，短短百年岁月，在本尊这里不过眨眼一瞬间，难以勘破规则奥妙，法则玄机，也难以走出这处天地。”
张道然先是一惊，随即释然。
如果混沌圣龙，真的要夺舍，张道然绝对没有力量，与混沌圣龙争锋。一开始那一瞬间的危险感觉，或许就是因为混沌圣龙，产生夺舍张道然肉身而出现。
“还有一点......”混沌圣龙低下头来，看着张道然，分不清混沌圣龙此时的情绪变化，也难以看清楚混沌圣龙的神情。混沌圣龙声音之中含有一种鼓励：“往往机缘伴随着大于机缘百倍万倍的危机，想要获取机缘，就先要度过危机。你是人族，能够有机缘走到这里，或许是有道理的。你或许有机会走出这里，而本尊如果夺舍你的肉身，这一线生机，就彻底泯灭。”
张道然心中一动，混沌神龙的话语张道然瞬间明白。还没来得及询问，混沌圣龙继续说道：“也罢，本尊即将消散，纵然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本尊用最后一丝力量，赐予你一桩机缘，本尊只希望，你如果有机会走出此地，未来练就大神通，能够照拂一下龙族......”
第393章 混沌圣龙的恐惧（求订阅！求月票！）
“这算是一个承诺吗？”张道然没有立即回答，脸上带着思索之色，心里不断分析：“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种承诺。而对于修道者来说，每一个承诺，每一个誓言，会化为道痕，刻在心田。如有一日诺言无法兑现，这一丝道痕就会阻碍修行。”
道门之承负，佛门之因果。重则魂飞魄散，轻则修为难以寸进。
张道然不知道世间还有没有龙族，地球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世界，还有没有传说之中的仙界。龙族现状，什么样的处境张道然也不清楚。
“混沌圣龙，明显是在算计贫道......”
张道然瞬间明白混沌圣龙的用意，如同战国时期奇货可居一般，混沌圣龙本意并不是为了帮助张道然，而是为自己的族人谋一条后路。
“混沌圣龙明明即将消散，纵然不给予贫道好处，混沌圣龙消散，对于贫道来说也不一定是一种损失。有得有失，得到了某一种好处，就要在未来付出一定代价。”
张道然心中想的通透，摇了摇头，脸色恢复淡然之色：“前辈，小道不敢有任何的承诺。如果小道在这里命数该绝，这是小道命中注定，小道无论如何挣扎反抗也没有用。如若小道命不该绝，能够走出这里。不说前辈许下的好处，神龙本就是小道敬慕的族群，如有难处，小道能够帮助，必然会尽力而为......”
“你可知道，本尊给予你的好处？”
似乎猜到这种结果，混沌圣龙并没有多少失望，也没有任何的怒火。声音极为平淡，又带着某种诱惑：“而且，本尊赐予你的好处，天地之间，诸天万界，独此一份......”
“小道知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得失得失，有得必有失，有福必有祸，有祸必有福。而前辈给予小道的好处，必然会付出比这好处更大的责任或者付出。”
张道然叹息一声，丝毫不顾混沌圣龙眼眸之中阴阳循环，显露出的那一丝诧异：“是以，小道不敢轻言承诺。况且，前辈修为比之小道强出无数倍，前辈拥有更为强悍的神通，尚且被困于此。小道就算得到了前辈许下的好处，或许最终，依然是埋骨于此。”
“呵呵......”混沌圣龙轻声一笑：“本尊光明磊落，你是担心本尊算计于你对吧。”
张道然没有任何的隐瞒，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混沌圣龙抬起头，看向空中，右眼闭合，左眼依旧。瞬间天地之间本来阴阳交杂，冷热相间。随着混沌圣龙右眼闭上，雪花停止，天地恢复清明。雷鸣闪电消失，整个世界一片祥和。
“本尊本是混沌生灵，因为盘古开天之壮举，本尊感慨盘古舍身之义，而相助盘古，造就新的天地。本尊用自己的身躯，化身天下龙脉，化为龙门。而盘古感念本尊无私相助，用自身经脉，混合本尊血液，造就神龙一族......”混沌圣龙叹息一声：“可惜，后世之人，只知盘古，而不知盘古开天背后牺牲的三千神魔。而本尊在混沌之中，本就是掌控阴阳的魔神，本尊双眼，就是融合了混沌阴阳......”
张道然有些动容，传闻混沌初开，盘古开天斩杀三千魔神，没想到并不是三千魔神阻止盘古开天，而是三千魔神无私相助......
深深一躬，张道然心中涌出无尽敬服。
混沌圣龙似乎没有看到，叹息道：“本尊即将消散，混沌阴阳二气，也会随着本尊消散而消散。如果你承诺本尊，如若能走出这里，未来帮扶龙族，本尊就把阴阳二气赐予你。混沌阴阳，上可开天，下可化地，奇妙无双，贵为混沌五大至尊法则之一......”
张道然有些沉默，混沌圣龙身形有些溃散，难以保持原本神形。
最终张道然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前辈无私之举，帮助盘古大神造就诸天万界，亘古洪荒。这一点，小道心中敬仰无尽，只是小道毕竟能力有限，修道之路不知何时就会中断，不敢轻言承诺......”
张道然这一次的拒绝，让混沌圣龙有些怒火。身上散发出一丝丝危险气息：“你就不怕，因此得罪本尊，本尊立即让你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本就是将死之人，早晚会有一死，不过是早晚而已。”张道然毫无惧色，倔强的抬起头来：“纵然得到混沌阴阳，这处天地，灵气有限，小道纵然实力低微，也能看出，这里的天地灵气，是因为无数的龙族葬身于此，回归天地之后留下的一道灵气。如今龙门虽在，龙族或许失去了引导，另有葬身之所，这里的灵气早晚会消散干净。小道在这里修行，不出百年，就难以为继......”
这处天地，不过是一处独立空间，难以自产灵气，而且与外界完全隔绝。灵气有限，修行无尽，没有灵气，就像游鱼没有了水，人类没有了空气，也会死亡。
此时混沌圣龙利诱不成，用自身帮助盘古开天，感化不成。开始用生死相威胁，张道然更为坚信，混沌圣龙必然在算计自己。
混沌圣龙或许真的难以再坚持，本来凝聚如同真身的身体慢慢有些溃散，已经处于半透明状态。闭合的右眼猛然睁开，混沌圣龙声音充满一丝丝死气：“那可由不得你了...本尊要让你化身龙族，与龙族气运相连，你未来只能与龙族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张道然一惊，果然如同张道然所料，混沌圣龙利诱不成，感化行不通，此时开始用强制手段了。
混沌圣龙低下头颅，双眼射出两道光芒，一左一右，犹如闪电，张道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这一刻不受控制，被定格在原地。两道光芒一黑一紫，进入张道然双眼之中。
感觉右眼这一刻像是揉进一块冰块，左眼就像被烈火焚烧。
身体紧绷，本能的运转功法抗衡，却发现经脉被封，一丝灵气也难以提起。蓦然，法则世界传来一股吸力，一紫一黑两道光芒，被法则世界吸纳其中。气运塔旋转着飘飞起来，《黄庭经》也飘飘晃晃浮在空中。
张道然还没有仔细观察，混沌圣龙的声音传来：“混沌阴阳气，本尊独所知。天地之间唯此一份，本尊不赐予，谁也别想得到。而得到混沌阴阳二气，就是本尊传人，化身混沌圣龙......”
龙门世界，混沌圣龙身影更为淡薄，随时都可能消散。
张道然在混沌阴阳二气，进入法则世界之后，意识开始浑浑噩噩，也进入法则世界。身体不由自主的飘在半空盘膝而坐，身上散发出一丝丝隐晦气息。
感受到这种气息，混沌圣龙失去阴阳二气的双眼，露出一丝丝恐惧与畏惧：“这...怎么可能？好熟悉的气息...为什么会在这个人类身上出现？”
“这不可能，绝无可能...”张道然身上的气息是什么，混沌圣龙总之很是害怕。最后一句还没说完，混沌圣龙蓦然身影消失，龙珠飘飞，忽然一阵幻化，化作一柄权杖。权杖飘飘荡荡落在张道然怀中，倏忽消失不见。
而张道然身上蓦然升腾起，一紫一黑两种色彩，脑海之中如同混沌初开，浑浑噩噩的意识，忽然苏醒：“混沌圣龙，这是你强制塞给贫道的混沌阴阳二气，贫道并没有承诺什么......”
意识苏醒，张道然盘膝坐在半空之中，嘴巴张合，声如洪钟，响彻整个世界：“五行凝聚，阴阳分化！”
第394章 五行聚，阴阳分（元宵节快乐）
法则世界，如同起了风暴。
金木水火四种法则纠缠在一起，本来法则世界，土之灵气黄色刚刚凝聚。金木水火四种法则，呈现金青绿红四种颜色占据一方。此时金青绿红黄五种颜色纠缠一起，整个法则世界，如同物种色彩粘合的土壤不断变幻形状。
信仰塔漂浮在一方，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能量，形成一方不足方圆十米的空间。五行灵气法则如何纠缠，难以撼动这一方空间。
《黄庭经》漂浮在法则世界最高峰，三法则一种无形的能量，把整个山峰包裹。五行灵气形成的飓风，让整个世界如同一方混沌，而《黄庭经》所在的山峰不受丝毫影响，依旧显现一片平静。
在法则世界上空，混沌圣龙强制塞给张道然的两道阴阳规则能量，散发着紫色黑色光芒，让五行法则灵气难以靠近。
张道然的意识飘进法则世界，不受丝毫影响，意念观察整个法则世界并没有进行干预。
张道然的意念，没有注意阴阳规则，没有去看信仰塔与《黄庭经》，而是紧紧锁定金木水火四种法则每一种变化，注意土之灵气每一种演变。
土之灵气刚刚成型，尚且没有凝聚成为法则。在五行能量的纠缠之中，却没有占据丝毫下风。金木水火四种法则纠缠在一起，五型转变不断壮大。土之灵气也越来越浓郁，反而有一种即将凝聚成为土之法则的趋势。
“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转变而互相衍生，越来越壮大......”五行能量纠缠在一起，互相衍生，五行相克而互相相融，张道然双眼有些明悟闪现：“不论人神鬼怪，不分草木生灵，都有求生的**。而五行能量，五行法则，也是如此，不想彼此消磨而泯灭......”
五行能量与法则纠缠一起，张道然没有看到五行法则能量互相消磨：“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木被金克，因水而生则融于水。火被水克，因木而生则融于木。水被土克，因金而生则融于金。土被木克，因火而生则融于火。金被火克，因土而生则融于土......”
金木水火土，五种法则能量，避免互相消融，形成一种生机无限的生之循环。五行灵气越来越凝聚，土之灵气因生之循环不断壮大。
某一刻，土之灵气本来相比较金木水火四种能量暗淡不少，现在越来越明亮。当土之灵气凝聚到了极点，张道然如同福临心至，张嘴说道：“五行相聚，阴阳分化......”
声音在龙门世界回荡，在法则世界回荡。
凝聚到了极点的土之灵气，蓦然间不断凝实，一丝丝土之法则的法则之力不断形成。
当土之法则凝聚的刹那，五行灵气忽然融合，形成一颗篮球大小的五彩色彩的圆球。法则之球如同一轮耀眼的太阳，时而散发刺眼的光芒，时而如同月亮，散发柔和的光芒。
法则之球物种色彩越来越淡，逐渐融于法则之球。五种色彩慢慢演变，形成一半紫色一半黑色的圆球。如同日食一般，太阳被月亮遮挡一半。
本来五彩斑斓的法则世界，随着五行法则融合，逐渐演变。世界一分为二，一半紫色，一半黑色。
“阴阳规则成型......法则世界，晋级规则世界。”
张道然心中有种欣喜，看着空中阴阳规则的形成，伸手一指，一道能量射出，正中规则之球某一个中间点：“阴阳成型而分化，世界阴阳各分家......”
“嗡......”
规则之球一阵震动，蓦然一分为二。阳之规则飞向规则世界南方，占据大约九成世界面积，如同白昼一般，阳之规则占据的世界一片明亮。
阴之规则飞向北方，占据剩下不足一成的世界面积，被占据的世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阴阳分化，张道然心中叹息一声：“可惜，混沌圣龙被困在这里不知多少岁月，能量被消磨几乎殆尽。剩下的阴阳规则，只剩下可怜的一丝能量，阳之法则凝聚，而阴之法则能量不足......”
“哗哗.....”
“砰......”
阴阳规则凝聚，张道然还没来得及感受突破的快感，没有体验刚刚突破实力的提升。漂浮在空中的信仰塔，坠落原本位置，传来一声轰鸣。
而在规则世界最高峰，《黄庭经》书页狂翻，传来清晰的声音。
张道然皱了皱眉，看向《黄庭经》方向：“以前突破，《黄庭经》总会带来新的功法，或者带来新的明悟，这次只是狂翻书页，难道贫道刚刚突破，《黄庭经》带来了这么多的神通？”
这个想法刚落，空中漂浮的《黄庭经》忽然停止狂翻书页，在某一页停了下来，蓦然间一冷一热，一阴一阳两种光芒飙射而来，直接没入张道然天灵：“鸿鸿冥冥，世界五行。五行凝聚，阴阳相生。元神为阳，最终为空。元神为阴，神通难成。阴阳分辨，混沌之中。天地初辟，世界成型......”
张道然有些疑惑，《黄庭经》带来的讯息，虽然有所明悟，但没有带来实质性的实力提升与明悟。
刚刚有些怀疑，蓦然一股庞大的讯息，在识海之中冲撞：“阴阳交替，日月轮回。阳去阴盈，阴在阳亏......”
“阴阳成型，分化而生。灵魂九转，生死玄功......昼而修阳，夜而修阴。阳盛阴衰则灵魂难稳，道心难存。阴盛而阳衰则人性难辨，男女不分......”
“阴阳规则，只为平衡。心法所在，意在念空。”
张道然心神跳动，接受《黄庭经》的传承之后，有些后怕：“好在贫道最先凝聚阳之规则，否则，率先凝聚阴之规则，男女不分，人性扭曲着实可怕......”
阳之规则凝聚，性格坚毅而充满阳刚之气。阴之规则凝聚，性格阴柔而充满阴柔之气。阴阳平衡，才能恢复本性。
“但愿贫道理解有误，男女不分另有其意。阴阳没有平衡之前，贫道白天不可修炼，只能在夜间修炼，修炼阴之气......”张道然看了眼紫色黑色，阴阳泾渭分明的规则世界：“或许，规则世界阴阳规则各自占据世界一半的时候，阴阳才会平衡。贫道必须要外出，寻找阴气极重之地，修炼阴之气，让阴阳达到平衡......”
试着运转功法，体内阴之气比较薄弱，而阳之气十分充沛。张道然皱了皱眉，停止阳之气的运转，睁开双眼，看向双腿之间的帐篷，叹息道：“贫道修行以来，你已沉寂数年，没想到今日竟然剑拔弩张。贫道此时阳之规则大成，成为阳刚之体，你以后必然不肯消停了......”
运转阴之气，帐篷慢慢缩回，张道然苦笑一声：“阳之气以后只能少修炼，而多修炼阴之气了......贫道没有想到，阴阳凝聚与五行不同，五行是逐一凝聚，最后融合，而阴阳则是全部凝聚，最后分化......”
第395章 掌控龙门
修为突破，张道然感受着比以往强大百倍千倍的力量，摇了摇头：“阳之气很是强大，然而阳之气如今不能用，只能利用阴之气......”
阳之灵气一旦运转，身体就会有所变化。纵然宽大的道袍，也难以掩饰。作为一个修道者，被人看到如此失态，脸面何存？
“阴之气虽然不如阳之气，单单运转阴之气，也比之前强大不知多少。”
阳之气的确强大，张道然只能无奈不用，如此，对于此事的本身境界实力来说，不能完全发挥：“贫道道心坚定，阳之气明显带有一种隐晦气息，影响贫道道心......”
“龙性本淫，困扰道心。意志坚定，方可修真。女色勿近，固我之根。阴阳交汇，复我之本......”
张道然张了张嘴，心中的迷惑，《黄庭经》这一段信息，让张道然感到明悟：“怪不得贫道运转阳之气，会有如此感应，原来这种原因，是来自混沌圣龙的本性。想要阳之气不被限制，只能靠着意志力，拒绝女性，消磨阳之气之中属于混沌圣龙的本性气息？”
张道然得到的阴阳规则之气，虽然不如混沌阴阳本来强大，却因为混沌圣龙无数年本性影响，渐渐失去混沌阴阳本来的属性：“看来，贫道任务艰巨，贫道此时凝聚阴阳规则世界，本以为混沌圣龙被困无数年，消磨了阴之气。现在看来，混沌圣龙本就是太过于注重阳之气，而导致阴之气比较弱。”
“贫道的猜测没错，阳之气暂且不能修炼，阴阳平衡之后方可共同运转。阴阳规则，并不是如同五行法则一般，一种法则一种法则的修炼凝聚，而是共同凝练出来，阴阳平衡，方是根本......”
心里有了修炼的方向，张道然摇了摇头：“只能夜里修炼了......”
心念一动，走出规则世界。
张道然这才发现，自己盘膝坐在龙门世界。混沌圣龙已经消失不见，龙门世界再次恢复之前生机。只是当初见到的龙族枯骨，再也难以找寻。
“混沌圣龙呢？因为能量不足，彻底消散了？”
张道然松了口气：“纵然无法走出龙门世界，混沌圣龙在这里，贫道也感觉到无形的压力，有一种危机的感觉。混沌圣龙不在此处，贫道安心修炼，或许还有机会走出龙门之地......今日，贫道方知远古世界，那些神灵的强大。混沌圣龙，单单一道意念，就让贫道如同蝼蚁一般，生死难以掌控......”
“修炼，是贫道此时唯一的选择，总有一日，贫道必然要比混沌圣龙还要强大......”
修行世界，毕竟实力为尊。张道然此时尚且难以了解，修真界或者仙界洪荒世界，是一片祥和，是真正的修道圣地，还是如同神话传说一般，充满争斗......
“无论是祥和的世界，还是争斗的世界，只有自身实力强大，才能够保证自身安全，得到别人尊重。”
张道然打量着龙门世界，心中有些苦涩：“现在贫道思索这些，为时尚早。龙门世界，混沌圣龙被困无数年，尚且无法走出去，贫道实力境界，比之混沌圣龙那一道意念远远不如，想要出去，不知何年何月了...而此处，灵气终有耗尽的那一天，到时候，贫道就如同混沌圣龙一般，终生到死，只能在这里挣扎了。”
打量一番龙门世界，张道然感觉怀中有些异样，低头一看，怀中不知何时抱着一柄龙形权杖。龙尾为权杖之根，龙头为龙形权杖扶手。龙嘴之中，尚有一枚混沌色的圆珠。
“这柄权杖从何而来？”张道然有些疑惑，天眼神通开启，仔细观察龙形权杖，忽然一股讯息冲进脑海。
张道然一鄂，不知多久方才回过神来：“原来如此，这柄权杖，方是龙门世界进出的钥匙。而混沌圣龙，纵然再强大，也只是因为化身龙门，而只留下一道意念，离开此地就会消散......”
“天下龙门共有九十九座，而掌控这九十九座龙门，就在这一柄权杖。龙门都在地球，还是只此一座在地球，其他的在什么地方，贫道该如何掌控？”
龙形权杖没有这些讯息，只是告诉张道然，九十九座龙门本是一座，后来被分为九十九座。分散诸天万界，给身具龙族血脉的生灵一个机缘。
“如此一来，贫道岂不是间接掌控了龙族未来？”
张道然陷入沉思，久久无语。
“根据龙形权杖的讯息，权杖之上有九十九座龙门图案。龙门图案闪亮，龙门才能使用。龙门图案暗淡，则是不可用。”张道然看了眼权杖，只有一座龙门的图案是亮着的，皱了皱眉：“看来，只有这一座掩藏在黄海之中的龙门是开启的，是可用的......”
“对了，老鲤......”
研究一番权杖，张道然忽然想起，自己是跟着老鲤来到此地。此时老鲤，依旧不见踪影。意念一动，根据权杖的力量，整个龙门世界，完全印入脑海：“老鲤不在龙门之内？”
意念一动，张道然遁出龙门世界。感受着四周水压，张道然赶紧使用如鱼得水神通，隔绝外界的海水。
“吟......”
一声龙吟传进脑海，张道然抬头看去，本来高大的龙门，此时不过如同一座拱桥。而且失去龙形形状，散发着金光。而老鲤，则在龙门之后，已然化成长约数十米，金光灿灿的金龙......
张道然心中有些明悟：“龙门世界是龙族的坟墓，具有龙族血脉的生灵，在这里化龙，是因为龙门世界之中的龙族，在这里回归天地，留下一道龙气。进入龙门，吸纳一道龙气，才有机缘化龙......”
“原来如此，龙门世界就如同幽冥地府，有生有死。只是不同的是，人类进入地府留下灵魂投胎转世。而龙族死亡之后留下龙族精气，让族人延续......”张道然苦笑一声：“贫道还真以为，就如同电影动漫之中，鲤鱼越过龙门才能化龙。其实，只是进入龙门世界，获取龙族精气而已......”
看了眼盘卧闭眼修炼的老鲤，张道然并没有打扰。
好在张道然并没有等待多长时间，老鲤睁开了双眼。老鲤眼眸之中明显带着一抹兴奋，看到张道然，立即靠了过来，围绕张道然转着圈。
张道然看了眼老鲤，脸上浮现一丝欣慰：“老鲤化龙，实力也得到进步，隐隐还在贫道之上......这就是龙族初生的实力？着实有些可怖......”
天灵处，阴之气凝聚一道意念进入老鲤的天灵：“老鲤，你如此太过招摇，龙族能大能小，能化为万物，不知道你能变化成为什么？”
老鲤有些茫然，一道声音出现在张道然脑海之中：“主人，我不懂变化，现在我刚刚得到完整的龙族传承，很多神通没有修炼，功法才刚刚入门。不过，我能凭借本能，把身体缩小......”
张道然点了点头，老鲤此时智慧明显得到提升，与人类十来岁的孩子相差不多。满脸欣慰的看着老鲤，张道然说道：“老鲤，既然你已经化龙，贫道赐你一名，以后就叫龙一云吧......现在，把身体缩小，贫道带你回去。嗯，既然你已经身化神龙，是不是可以腾云驾雾？”
“主人，腾云驾雾，是一种神通，并不是一个种族的本能。所以现在，我还不能腾云驾雾，如今这具身体，我还不能完全掌控。”
老鲤有些不好意思，都说龙从云虎从风，现在老鲤已经身化神龙，嗯，现在叫龙一云，还能以腾云驾雾，有坠于神龙之名。
“龙族有着自己的天赋神通，回去你继续琢磨，把传承完全掌握，或许可以腾云驾雾了。现在，贫道带你回去吧......”
张道然向水面而去，龙一云身体一摆，慢慢变小，眨眼间如同一根筷子粗细，盘在了张道然手腕。张道然抬起手臂，掀开衣袖，看到龙一云有些懒洋洋的闭着双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飞出水面，艳阳高照，张道然眉头一皱：“贫道来的时候，是晚上七八点钟，现在艳阳高照，不知道贫道这一次用了多长时间。不说贫道布下的阵法，因此而遭到毁坏，需要重新布置。见仙观讲道，贫道不知道耽误几天了......到时候失信于人，贫道颜面难存啊......”
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张道然脚下生云，迅速隐身，用最快的速度，向湖心岛飞去：“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还好，贫道并没有耽误多长时间，一切还来得及......”
黄海之行，张道然收获颇丰，不仅实力得以突破，而且掌控了龙门。不过因此，讲道时间上失信于天下道门，终究是一种损失：“时间错过不长，希望恒空道友，一方等人，能够稳住局面吧......”
第396章 听道者云集
湖心岛西北，最小的岛屿是神仙岛，神仙岛上的见仙观，此时热闹非常。
以前只有张道然相邀湖心岛众道，见仙观才会有人聚集。而一般时候，湖心岛东北西北各个小岛上的修道者，无不是潜心修炼，互相之间来往也不是很密切。五月初八这一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东岸李庄村码头，不少修道者，乘坐游船，向见仙观赶来。
早晨刚刚修炼完毕的张一方与陆贞，睁开双眼，就看到两艘游船靠在了码头。来不及做早餐，没有来得及修练太极拳，五行八卦掌，只得站起身来，迎出道观。
还没走出道观，就听到道观外面，游船上的修道者们感慨的声音：“北四湖竟然会有如此修道圣地，比之龙虎崂山或许风景美色上，还相差甚远，却因为张真人在此修道，而被人们敬慕。这就不是崂山龙虎，可以与湖心岛媲美的。”
“周观主或许不知，听闻几年前在三清观，与现在完全不同。听过张真人讲道的道友们说，当初湖心岛四周，本来没有岛屿，这处神仙岛与岛上的见仙观本不存在。湖东岸的居民也说过，他们世代居住李庄村，在湖里谋生，也没有见过湖心岛东北西北有什么岛屿。”
一位年逾花甲的老道长，话语声立即引来不少人注意。纵然他们也听说过关于湖心岛东北西北岛屿的传说，此时依旧有种再听一次的**。老道长微微一笑：“诸位也应该听说了，一夜之间，东北西北多了九座岛屿......这是神迹，这是仙法。贫道有幸当初在三清观听过一次张真人讲道，头一天张真人讲道完毕，这些岛屿还没有出现，第二天贫道与诸位道友，惊奇发现，本是茫茫湖水，与一片芦苇荡的地方多了九座岛屿。”
老道长叹息一声，脸上带着些许惭愧：“起初见证如此奇迹的道友们还有贫道，都以为这只是一种障眼法，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岛屿如同梦幻，会逐一消失。现在看来，贫道等人，境界太低，不知仙法之神奇，不知张真人之神通广大......”
周观主满脸神往，注视着西南方向的湖心岛，叹息道：“孙道长真是有缘人，当初三清观讲道，贫道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得到这一份机缘。而湖心岛四周阵法相阻，无缘难以进入其中。要不是张真人撤除阵法，贫道与诸位道友，根本就没有机缘，来到这里。”
“哈哈...”孙道长朗声一笑，看了眼身后说道：“这一次机缘，我等不会再错过了。诸位道友，张真人讲道，听道者云集，这一次崂山武当，泰山，龙虎都来了人。甚至佛门也派了数十人前来听道，我等有幸第一批到来，还是占据一个好位置，想必会有好处......”
众人脸色一动，他们能够第一批到来，必然有这种心思。孙道长一语道破，他们也不感觉尴尬。看着西南方向，密密麻麻的数十艘小渔船，站着不少修道者，他们快步登上码头：“先到者也是一种机缘......”
游船毕竟只能搭载二十余人，两艘游船总共才载来不足五十人。这些修道者，离开东岸的时候，看到龙虎崂山等道门执牛耳代表人物，那满脸的懊悔之色。
数十人上岸，张一方迎了出来，看到后面密密麻麻的小船站着的修道者，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以前有师傅在，张一方自己只需要迎接听道者即可，剩下一切，有诸位师叔还有师傅负责。
这一次，诸位师叔伯不在这里，张一方第一次独立面对这么大的阵仗，难免心中有些慌乱。
“师傅什么时候过来，恒空师伯他们什么时候过来？贫道自己应付，着实有些吃力......”张一方勉强压下心中那种慌乱，向身边的陆贞说道：“师姐，师傅讲道必然会到来，只是时间早晚而已。现在你去请恒空师伯还有风尘师伯，把清斋道庵的师伯还有师姐们，都请来......”
陆贞很是了解张一方，点了点头离开。张一方满脸堆笑，抱拳迎出道观：“诸位道友，师傅说过，晌午十点才会开讲，现在才早晨六点钟......出乎贫道预料，迎接来迟，还请勿怪。”
“张道友，是我等心幕张真人**，所以不敢怠慢，宁愿早来，不敢迟到。是我等来得早了，打扰张道友静修，道友勿怪......”孙道长满脸堆笑，脚步很快越过众人，率先来到张一方面前，抱拳深深一礼：“贫道终南山，清净观道修孙不忧，见过道友......”
张一方连忙还了一礼，向众人说道：“诸位道友还请进入道观寻找座位休息，贫道还要迎接后面的道友。”
孙不忧等人登上码头，后面数十艘小渔船，也快要抵达见仙观。众人点了点头，走进道观。西面水域，一艘小船驶来。船上来人张一方看得清清楚楚，正是风尘道长与恒空道长。两人也不划船，小船就像自动行驶一般，来到了码头。
看到风尘道长恒空道长，张一方松了口气，迎了上来见礼道：“弟子张一方，拜见两位师伯......”
直起身来，张一方不等两个人说话，脸色有些发苦的说道：“两位师伯，还请留下一位与弟子一起迎接听道者，另一位师伯，前往道观，招待到来的听道者......”
恒空道长摇了摇头，向风尘道长使了个眼色，恒空道长笑道：“一方师侄，接人待物你还需要历练，贫道二人不会在这里打扰你的成长，道观中的一切，贫道与你风尘师伯为你分忧。”
也不给张一方反应的时间，恒空道长与风尘道长转身进入道观：“道友，三清观三大弟子，一方师侄被安排接人待物，是作为师傅的张道友的特意安排。一则历练一方师侄接人待物的经验，二则让一方师侄与这些听道者混个脸熟，宣扬名声的机会。贫道猜测，一方师侄，这是被张道友当成未来三清观接班人来培养了。”
风尘道长有些惊讶，看了眼外面的张一方，再看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见仙观中，双眼无神的程一言，皱了皱眉说道：“起初，贫道还以为是一言师侄呢。”
“贫道猜测错不了......一言师侄性子跳脱，不磨平棱角，不可能承接大任。一修师侄现在尚未入道，张道友现在应该在为这件事情犯愁吧......”
恒空道长，风尘道长两个人进入道观。两个人的谈话，张一方没有听到，张一方则继续迎接听道者。
好在后面尤一修与清斋道庵的坤道，也陆陆续续来到见仙观，张一方这才没有了后顾之忧。拉住尤一修问道：“二师弟，师傅呢？”
“师傅昨晚离开，至今未归，贫道也不清楚师傅在什么地方。”
看了眼天色，尤一修说道：“现在为时尚早，师傅定下十点讲道，还有三个多小时呢......”
“三个小时？”张一方抬起头来，苦笑一声：“师傅安排三师弟布置一千三百三十三个蒲团，必然会来一千三百三十三个听道者。到目前为止，一个小时左右，才来了不足五百人。以李庄村现在的交通条件，至少还需要两个多小时，甚至更久，这些听道者，才能够全部来到见仙观。”
“除非李庄村租借邻村船只，否则恐怕用时不止师兄说的两个小时。”两个人正在谈话，尤一修眼睛看向远方，微微一怔：“大师兄，龙虎山正一道天师张道一，还有龙云亲自来了。在他们身边的是佛门弟子，他们后面则是全真诸位道友......”
第397章 不会吵起来吧
嵩山，崂山，龙虎山，执掌佛道牛耳者会来听道，张一方心中有过这种猜测，却不敢确定。崂山必然会来，这一点张一方从未怀疑。
龙虎山放弃五月初八讲道，明眼人很快就会明白，龙虎山向张道然进行了妥协。来与不来听道，张一方不敢下定论。纵然会来，也只是派遣几个弟子而已，没有想到，龙虎山天师府天师张道一率领弟子，还有龙云的陪伴亲自来了。
至于佛门...张一方与尤一修对视一眼，感觉有些不解：“佛门也是今天说法，降龙亲自到来，谁去说法？”
随着小船越来越近，张一方与尤一修逐渐看清楚船上的来人。降龙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尤一修也感觉不可思议：“佛门定下五月初八说法，本意是要为难我湖心岛。不过佛道两门信仰不同，佛门说法道门不会去，道门说法，佛门这已经是第二次前来。让贫道不明白的是，嵩山明显是想要借此机会，宣扬降龙的存在。现在降龙来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来，不会捣乱吧......”
张一方皱了皱眉，几年前三清观讲道，佛门弟子行明，就曾利用佛法，差点让许多道门修道者迷失其中本心。如果不是师傅的道法，更为广博与兼容性极强，让行明佛心受损，上一次三清观讲道，必然会被行明破坏......
“应该不会...”尤一修也皱了皱眉，脸上带着明显不确定性：“以往师傅讲道，他们不是使绊子，阻碍修道者前来，就是只派遣一些普通弟子前来。这一次全真正一佛门，来的都是掌门级别的重量级人物，龙云与降龙，更是正一佛门的依仗。在佛道两门，他们都是德高望重之辈，不会做出破坏师傅讲道这种小人行径，而贻笑大方。”
“要是师傅在这里就好了，他们想什么，师傅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是什么用意，师傅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师傅在这里坐镇，谁敢放肆？”张一方看了眼尤一修：“二师弟，师傅临走之前，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尤一修摇了摇头：“大师兄你且放心，师傅心中有数，绝不会耽误讲道时间。师傅离开的太过于突然，贫道真的不清楚，师傅究竟因为什么离开。不过师傅离开之前，脸上有一些喜色......”
“喜色？”
张一方有些迷茫，随即释怀：“师傅行事自有师傅的分寸，咱们就不必去想了。不过今天，大龙潜伏在了见仙观码头水下，老鲤却不见了踪影...老狼与大鹰小鹰也跟着二师弟来到这里，老鲤去了哪里？贫道猜测，师傅昨晚的离开，是不是与老鲤有关系？”
说不再猜测张道然行踪，张一方还是难免继续推测。
讲道在即，师傅不见了踪影，归期不明，也不清楚因为什么事情。要是耽误了讲道，可就是要失信于天下修道者了。
“张道友，尤道友，有劳两位道友前来迎接了......”
率先登上码头的是龙虎山天师府天师张道一，登上码头的刹那，张道一双手抱拳，微微一礼。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笑意，任谁也难以猜测出，当初龙虎山曾暗中给三清观使过绊子，有些矛盾。
“弟子张一方拜见天师......”张一方尤一修连忙还礼，抱拳深深一躬，张一方抬起身来，脸上带着苦笑说道：“弟子当不得天师道友称呼，家师说过，天下道门一家亲，只因信仰有所偏差，其实都是一门。天师辈分与家师一般，又是道门德高望重的前辈，天师直呼弟子名讳法名便是......”
在张一方身边的尤一修一愣，心里有些古怪：“大师兄这些话，师傅没有说过。天下修道者，不是一宗，不是一门，不分实力境界高低，不分年龄大小，都可以称呼为道友。大师兄这个时候，未免太过于抬高了张道一。”
张一方身为大师兄，尤一修只能心中无力叹息：“贫道今日，不知道要跟着大师兄，行多少礼。”
尤一修心中吐槽，张道一却是神情一愣。随即满脸笑意，越来越浓：“张真人不愧是得道高人，心胸广博，贫道远远不及。”
张一方请张道一进入道观，佛门弟子在降龙的带领下，与全真道一起登上码头。
张一方率先见礼：“弟子张一方见过孙道长，贫道张一方，见过降龙尊者......”
孙海东身边站着一位面容清癯的老者，孙海东在这老者面前，略微有些拘谨，淡然一笑说道：“张道友客气，听了道友前面与龙虎山之间的对话，贫道不打扰道友接人待物。希望还能有个好位置......”
降龙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也跟着进入见仙观。
“二师弟，嵩山与崂山有些奇怪，哪里奇怪贫道又说不清楚。”张一方眉头紧锁，看了眼返回的渔船游船，松了口气：“可以歇息一番，不知道道观之中，龙虎崂山与嵩山，三种最具有代表性的信仰门派，会不会争辩起来。”
“不好说...”尤一修忽然转身，向道观内走去：“大师兄不提醒，还真差点忘记了，接人待物，是大师兄你的职责，贫道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张一方张了张嘴，看了眼暂时没有来的船只，看了眼尤一修的背影，无奈叹息一声：“道观之中，有恒空师伯，有风尘师伯等师门长辈，有众多师姐帮忙，二师弟这是要逃懒......”
“二师弟逃懒，你却不能逃懒......”陆贞端着一碗水走了出来，看着张一方略微有些心疼：“这是水缸最后一碗水，似乎都知道湖心岛有神奇的圣水，一些人自带茶具，一缸水不过半个小时就喝得干干净净。这是最后一碗，三师弟刚刚把水缸灌满，想要水缸的水带有灵效，还需要一些时间等待。”
“他们把水喝光了？”张一方微微一愣，随即苦笑连连：“见仙观的水缸已经不小了，奈何听道的人太多，再大的水缸也显得太小。实在不行，只能去恒空师伯风尘师伯的道观，借些水来，总不能让听道者说我湖心岛，一碗水也管不起。”
陆贞点了点头，把水递给张一方。以张一方此时的境界修为，这一碗水蕴含的灵气，对于张一方来说，可有可无。碍于陆贞的关心，本来没有感觉到疲惫的张一方，把一碗水喝的干干净净。
把碗递给陆贞，张一方冲着道观内努了努嘴：“里面是不是已经争辩起来，或者闹起了矛盾？”
信仰不同，自然就多了争论。门派的规矩不同，自然多了一些嘲讽。见仙观此时声音喧嚣，张一方分不清楚，这是争吵，还是探讨讨论经文道书。
这是张一方最为担心的，陆贞却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古怪笑意：“他们还没有争辩，他们在探讨，见仙观阵法的神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