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马上都要各奔前程了
我的生活,真没什么劲,没劲到想不出有什么值得一提,可我还在硬着头皮写,越写越没劲,越写越写不出,越写不出越不甘心,我怎么活的?连个故事都没有。
我在想,我的碎片真值得一提么?
这个夏天,除了热,几乎和我没什么关系,转眼间这么热闹的夏天就快要过去了,而随它远去的还有一个个远走他乡的学子们。
我身边的同学不知不觉也变的少了,有的要为大一报道做准备,有的则是为复读做准备,无论如何他们又有了新的目标,而我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们几个人中,汉子和关文澜选择了复读,白晓和我们班另外一个女同学成姚选择了南京财经大学的自主招生,小武要去重庆,就剩下我和小马,他和我一样不愿复读,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管怎样,我们都将要分别!我和关文澜要分别,汉子和白晓也要分别,本来在一块的几个人被拆的零零碎碎,突然就这样了,谁也没来得及准备!
在这片快要被八月烧焦的土地上,漂着温热的浪纹,远处传来像细丝一样的鸣声,估计风儿都热怕了,躲在某个角落里不敢出来。
那天,我和小马在火车站为小武送行。我买了一些水和食物,小武毫不客气的接接了过来。他只拿了一个行李箱,里面只有衣服。
我说:“出这么远的门,就拿这一点东西,你倒挺省事!”
小武说:“哥是去上大学,那里要什么有什么,你不懂!”
“吆,这还没走呢,就把自己抬这么高,小心别摔着!”
“别以你的小人之心来度我的胃,我跟你不是一档次了!”我呸了一下,
一旁的小马也呸了一下,说:“你大爷的,上个破学校跑这么大老远还在这直得瑟,我都不稀罕去,陈卓,你说丢不丢人,丢不丢人,我这老脸都被这玩意儿丢尽了,以后别说认识我!呸!”
小武一脸贱样,笑笑说“你稀罕哪个,跟哥说,哥帮你介绍进去。别拐弯抹角的抱怨,跟你说,没用,我就是要马不停蹄地奔前程,谁也阻挡不了。”
“别奔丢了,我们还得到处帖小广告寻你,不值当!”
“哥们儿我走哪哪敞亮,放心!哎,陈卓,看我这手机不错吧,好几百呢!把你的给我,咱换着用呗!”
“我都不爱搭理你,还跟你换手机,我这可是摩托罗拉的!”
“我再给你一百,让我用用,啥时回来再换回来!”
“你不吹牛就跟你换。”
小马也起哄:“别得瑟就跟你换。”
“给,这是100,这是手机,把你的手机卡扣出来,快,我一会该上火车了!”
我掏出手机,还没想好就被他抢了过去,一不小心就被换了手机。
候车室真热。几个大吊扇不停的转着,到处都是人,基本上都是大一报道的新生,我们会不时的碰上几个熟人随便聊上几句。
等了好长时间,小武的火车因为晚点才刚进站,一群人蜂拥而上在进站口检票,我们三个应是被挤到了边上,我俩让小武等着检票就不送他了,打过招呼就出了候车室,过一会小武打电话过来说人特别多,还有没挤上火车的都让改签了,入学chao真是壮观啊!
两个无聊的人好像把最后一件事办完了,接下来要去哪?该干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在火车站广场的台阶上蹲了一会,小马终于说:“今天上午没睡好,我得补个觉!”
我想了一下说,“你回去睡吧!我耗了这么多天也该回家了,想想以后怎么办?”
“你这就要回去了?再陪我待几天!”
“在这时间够长的了,快把夏天耗完了,没劲啊!我东西就放你那吧,没准啥时间又无聊跑你这了!”
“好吧,还让我送你吧!”
“不用,你回去吧!我这方便!”
“行,那我回去了,有事打电话啊!”
我“嗯”了一下,看着小马穿过了马路摇头晃脑的走了。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
“关文澜吗”
“嗯”“是我!”
“知道,小武送走了吗?”
“刚上火车。”
“你来我家吧,我爸妈不在家,回乡下老家了!”
“我也要回去了,”
“这么快啊,那你先来这吧!”
“好吧。”
我挂了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知道关文澜家的小区在哪,只是从来没进去过,碍于不想被别人知道,我自己走进了楼梯,敲门,然后她开门,我们都没敢出声!
她带我参观了她家,最后在她卧室床边做下了,我已经不大记得说的什么话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出来,我内心已经失落至极,甚至说是痛苦,我感觉和她,和这些朋友的距离越来越远,我离我的生活越来越远,以前的那种真实如今确实如此虚幻,我感觉我快死了,和死并没有区别,我只是我的灵魂,在我的生活里游荡,或许以后会一直游荡,变成什么也触及不到的魂魄!
她坐在我旁边,靠在我的肩上,一阵沉默。
我说:“今天没课吗?”
“没有,”
“再上一年压力大吧,咱这一届同学有好多都在复读!”
“是的,都对自己不太满意呗。”
她问我:“渴不?”
我说:“不渴!”
她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旺仔牛奶:“给,喝吧,天热解暑!”
我接了过来!关文澜只是看着我,依旧带着令我着迷的微笑。
我确实已经爱上她了,我为得不到她而悲伤.
“你呢,考虑以后干嘛吗?”她看着我说,
“不知道,我一个亲戚给我介绍了一个工作,我可能会过去。”
她看上去很失落,欲言又止,好像我不该这样做.
“那我们见面的次数就少了,你可得想着我哦!”
“我每天只想你一次,因为一天24小时就没停过.”
“你学我说话。”
“你说过的话我都喜欢听,所以都偷偷背下了。”
“油嘴滑舌,我还说过什么话?”
“你说过我们要一直好下去.”
“我们会一直好下去吗?”
“会的,只要你不让我滚蛋”,我笑着,“我还想吃你给我的蛋炒饭呢!”
“好啊,我有时间做给你吃.”
“你爸妈不会突然回来吧!”我问道.
“他们要到晚上才回来,怎么,你现在就想吃啊.”
“是的,我现在很想把你当蛋炒饭给吃了”,说着我把手伸进了关文澜的衣服里.
“你个混蛋”,她装作生气状,我亲她,她不说话了.
这时有人敲门,我猛地一惊,连忙站起来说“不会是你爸提前回来了吧!”
关文澜也吓着了:“不知道,先别出声!”
那人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就不敲了,接着关文澜手机就响了,是她表妹打来的,她把手机放在被子里,然后就听见下楼梯的脚步声。
关文澜这才给她回电话过去,她表妹说喊她去吃饭的,她说她在外面玩没听见手机响,晚点去.
关文澜挂了电话,我俩面面相觑,扑哧都笑了,她嘲笑我说:“看你那耸样,脸都白了.”
“你不也是,吓的连呼吸都快停了,要让你爸看到你卧室多个男人,他岂不是要炸天!”
“没事了,我爸妈走前安排我去表妹家吃晚饭的,没想到这么早就过来叫我.”
“现在几点了.”
她看了一下手机,说:“快5点了,现在吃晚饭还早呢!”
“对我已经不早了,再晚就没有汽车了.”
“那你该走了啊!”
“恩。”
“感觉我俩每次都是匆匆相见,再匆匆分开。”
我无奈的说:“我也有同感!”
“把这个拿着”,她把那瓶旺仔牛奶递给我,我接了过来,说“那我走了.”
“要我送你吧。”
“不用了,再让人看见不好!”
“又没关系.”
“真不用”,我说
她抱住我,失落的说:“真不想让你走!”我也抱着她,没说话,我知道我最好什么都别说.
“你还是走吧,别敢不上车!”她松开我说,“给我打电话!”
“好的!”我轻轻地打开门,走出去,看了关文澜一眼,笑笑,又轻轻地关上门。
17 转眼间,感觉哪哪都变了
天气很热,我走了一会儿身上全都湿透了,打开旺仔一口气喝完了,还是感觉口渴,于是买了瓶矿泉水,在站台踱来踱去。不知道什么原因,汽车迟迟不来,我等的焦虑难耐,嘴里骂着,连个躲太阳的地方都没有,感觉自己衰极了。
在07年这一年里,我似乎变的越来越不可理喻,说不上叛逆,可就是看不惯一切,没事时多读了几本破书,发现别人的生活是那么丰富,不管是不是瞎编乱造,读起来总让人想过把瘾,总幻想我要是能有那种人生该多好阿。
我就当作是我人生的转折吧,也不知道到底转的是什么?反正就是,管他呢,可以正儿八经的胡混了……
那段时期,我想了很多。
我重新理了一下我和关文澜之间的关系。
我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我和关文澜的未来,是的,我确实一直在想这件事!我身上的一切不值得她去守护,而我又给不了她什么,如果突然有一天她不再出现我的面前,我拿什么支撑我以后的生活?
我觉得我离不开她的不是她本身,我离不开的是她对我的情感,我依赖这种情感,我不再寂寞,不再一味的悲伤,它使我在烈日里依然不骄不躁,这种情感裹着我所有的生活状态,一旦这种情感消失,我将万劫不复,我将失去那一根救命稻草,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猜测她重视我俩的感情,比什么都重视,其实我是在认为她在为我而活,她离不开我,但这是我的幻想,她那么客观那么具体,怎么可能只为我而活呢?
她对我的情感会持续多久?我在犯嘀咕,她会像我这样想问题吗?我们见面的次数少了,我感觉她对于我慢慢变成了不及物,要知道我不仅自卑还很脆弱,她那么美好,笑得像花儿一样,我还能和她继续下去吗?
我们整晚整晚的互相发信息,生怕彼此被遗忘,我说我想她,非常想,我说我想亲遍她每一寸肌肤,我要给她唱歌,我要给她写诗,我要给她一切浪漫的东西,我让她等我,每一晚每一晚地说着同样的话,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些其他的什么事情。
慢慢地,我发现我俩的那种情感在一点点减弱,这是我最不想预见的,可我明明一直在乎她阿,可能她对我不再是那么具体了,她不在我身边,她在另一个地方,她离我是那么远,很远,我不再轻而易举地就摸到她的脸颊,我每天想象着以后怎么相处,可越想越烦,越想越觉得不现实,我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泥潭。
我有点退缩了,尽管不愿意这样,尽管我舍不得,尽管仍然觉得她完美,可是,我再也不可能和她一起重温旧梦了!
关文斓,我的姑娘,我的初恋情人,你是我的眼眸,你是我的良心,你是我的老师,你教会了我怎样快乐,你比所有的老师都专业,你细心,你用爱关心每一个我,你夸奖我,你滋润我,你安慰我,你帮助我,我现在就想为你作诗,我可以暂时做你的诗人!
埋葬我
像岛沉宽海般无奈
像埋葬死尸一样把我送进土壤
但不要为我做任何凭吊
我只要野草长满坟墓
我只要狂风暴雨不断拍打我的墓碑
我只要你
只要你记住我
这样我就会幸福的被埋葬
泛灰的天空中融着我的悲伤
--被隐形了的真正的情感
你在为我难过
请你不要为我难过
我最亲爱最心爱的人
如果你想我依然记得你
那就为我唱一首情歌吧
只为我唱
只为你唱
唱野草、唱狂风、唱暴雨
我会记得你
我将要把野草狂风暴雨成为我的身体
还有你的歌声
我的爱人
我为你而重生
我想我必须到你的身边对你说
我经历了死亡
尝到没有爱的滋味
我将不再走
陪着你陪着爱
一起走进坟墓
一起走向爱的重生
一次不知什么事情我被关文斓拉去李媛的家里,李媛是我们同学,和白晓他们玩的不错,一到她家,居然同学们都在,屋里屋外都是人,差不多有十几二十人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现代版的迷你清明上河图,我不记得有哪些人了,在打过招呼之后我被关文斓拉进一间屋子,又是对我笑。
我说:“这么大排场,你早说我不至于空手来阿。”
她让我坐下,
“她们闲着没事,李媛的爸妈又不在家,所以就都过来了,等一下做好吃的。”
我笑说:“我在姑娘堆里是算怎么回事阿,本来我就容易害羞,见姑娘就脸红,我还不如走了呢。”
“别阿,你再多看看姑娘们的音容笑貌,马上各奔东西你想看都来不及,再说,”她哼了一声,“再说你脸红不是因为害羞,那么多美女在你身边晃来晃去,是憋的脸通红吧”
“不至于。”
“那我让你至于吗?”
“别闹,这么多人。”
“陈卓,你啥时在我面前装的正经了。”
“瞎装装,假正经呗。”
关文斓笑开了花,我吻她,她回我
一会儿,李媛端了饭菜进来,搞的我很不好意思,好像我就是一个待嫁闺中的新娘,而她们是办杂事的伙计,特羞愧,我一句“真不好意思,我们出去吃就行了”,李媛笑着说,你俩继续腻歪吧,
李媛走后,关文斓和我对视一下,笑了!
那是什么时候,我搜索记忆,真的记不起来了,断片了,只记得零零碎碎的事,我尽力拼凑,却怎么也拼不完整,那次在李媛家出来以后,我印象中是告别了关文斓和同学,去了火车站送了什么人,无关紧要的人。
那段时间,火车站是我的常待的地儿,来来回回送走了一拨人又接来了一拨人,最后又送走了接来的一拨人。
在火车站,我碰到了小马,他也刚送完朋友,离好远我就跟他打招呼“嘿,小马哥。”
小马看到了我,“你怎么也在这,这不是约会的地阿。”
我俩走到广场的台阶上坐下,小马递给我一支烟,我说不抽,他点着,吸了一口说“不吸烟好”接着说,“你真准备去那个地方上班阿。”
我抬头看了看检票口,“恩。”
“那里怎么样?”
“我大姨说那是个小厂,好像厂长和她家有什么亲戚关系,我不太清楚,先去混混吧!你呢?准备怎么办?”
“我去泰州,和几个同学一起去自主招生的那个学校。”
“啥时候走?”
“快了,没几天了,东西都收拾好了。”
“哎,你说,我们就这样各奔东西了,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
“是啊,该考虑以后的路怎么走了”小马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俩荡了半下午,打了会台球,吃了顿晚饭,小马让我去他那住,我说不去了,再说他舅回来住了,不方便,就此作罢,我给他招了招手,走了。
18 初来小城
我是去东关,几个发小在那里租的房子,他们也没考上理想的学校,索性又复读一年。
我又再那里混了几天,一次我们几个在一块吃饭,大贺(我发小)来晚了,我们说罚酒,他拿起一瓶白酒就喝,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然后随着一声霸气的“嗷吱”,全吐了。
我觉得,我在记录我的生活,这是我一段时期的生活方式,不好不坏,不做选择,只是顺其自然的发生一些事,我无聊时多添几笔,像是正在放映的电影被保留在胶片里一样,我要把我的再平常不过的琐事保留到一张张白纸上。
我说过,我喜欢听故事,我想象着自己是故事里的主人公,不管他遭遇如何,有钱还是没钱,是达官贵人或者平头百姓,哪怕不是人,哪怕是一头牲口,一只昆虫,都会让我为此兴奋不已。
我游离在故事的世界中,我变化多端,飘忽不定,我心系每个角色,尽可能让我显得不那么单调;我的现实是那么单调,以至于让我沉浸在胡思乱想之中,自娱自乐,我似乎得到了千百种人生,甚是欢喜……
可能是之前高中三年的寄宿生活不尽如人意,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课余生活,汉子和其他几个小伙伴也开始了出租屋生活用以耗完一年的复读时间,我不知道汉子和白晓在那期间用了多少安全&&套,她俩是那么不般配却幸福的跟王八蛋似的,真他妈让人羡慕!
汉子属于外刚内柔型的,用小武的话说就是粗狂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细腻的心,而且特能喷,嘴皮子就跟练过tj快板似的,跟他在一块,你就老老实实听他讲,要不非得吵吵起来引起围观不可。
汉子哪哪都好,就一点不好,喜欢吹牛,估计白晓就喜欢他这一点,一整天特别活跃,一脸“我就是大爷”的模样,唬人一愣愣地,我就被他唬住了,总感觉他是干大事的人。
可汉子再牛逼,也得唯白晓是从。
这事后来我才知道。
白晓幽默,有才情,感情丰富,向往一切美好的东西,为了她,汉子跟他最好的哥们儿阿嘉(我们之前玩的都挺不错)掰了。
事情好像是这样的:汉子、白晓、还有阿嘉和另外几个同学,在宾馆斗地主,后来因为什么事汉子出去了,阿嘉以为过去白晓喜欢过他就趁机和白晓谈情,白晓心想我现在是有主的人了,可不能就这么答应,不对,是压根不能答应,阿嘉软磨硬泡也没得逞,汉子回来白晓就说,阿嘉差点强行给你戴了一顶帽子,汉子一听急了,当场崩溃,对阿嘉说:从现在开始,你他妈给我滚犊子。
从那以后我也没再见过阿嘉,他从我们这个圈子消失了,哦,我见过他最后一次,那是五、六年之后的事了,是在大勋的婚礼上,他明显变的成熟了,确切说有点苍老,满脸胡渣,平头,脸黑瘦黑瘦的,和高中那会判若两人。
我也去过汉子的小窝,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市政清洁人员来了都不好清理,但他们几个不以为耻,他们觉得这个小据点很重要,我估计汉子一干人忘了租这房子的初衷,刚开始是想有个可以静心学习的地方,谁知后来越学越偏,成了天天聚众荒唐的据点,后果可想而知,再次高考汉子还么第一次考的好!
那都是后话了。
我去小城上班的时候,没有人送我。
我不想别人为我送行。我觉得只有永远不回来了才值得送行,怎么说也有点悲壮的意思,人走了,然后留下送行人最后的残眸和永远的牵念,这才有人生的味道在里面;如果来来回回多少次都要有人送,他们不烦我都烦,自己也没那么矫情,都是光腚的孩装什么皇帝的新衣阿。
我在制药厂最先结识的是李四方,他是那里的会计,我搬到宿舍他和我闲聊,我们的宿舍是在一排两层楼的二楼,一人一间,男女之间之隔了一扇门,从东到西一次是张工(维修师傅)、小苏、我、李四方、阿飞、乔师傅,然后是燕子,还剩几间空屋子。
我去的那天正好是周末,其他人都回家了,只有李四方在,他说他家离厂里比较远,家里有老婆和刚满2岁小女儿,没事就打电话,想女儿想老婆,他还说药厂快倒闭了,效益不好,没什么订单,都在等着陪点钱走人呢。
上班枯燥乏味,根本没什么事情可做。
我有自己的事情做。
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打发无聊唯一的方式就是要找到一家书店和音像社,于是一连几周,我走遍了附近大大小小的胡同巷子,以至于到现在我依然记得(如果一切还没改变)健康路和永兴路各有一家大浴场,而健康路上的那家浴场门口每天都会坐着同一个妓%&女,这已经是第三年了;还有一条火锅街,各式各样的火锅店,室内露天都可以吃,一到晚上每一家店都坐满了人,一年四季从没消停过,去的人都图个便宜实惠,口味也不错;还有一条步行街,在里面你可以淘到各式各样的便宜货;还有药店、麦田、车站、窑厂、废弃的酒厂等等,我的生活方式突然完全改变了。
我依然每天晚上都会和关文澜发几条短信,说我想她,说我寂寞,事实确实如此,我每天除了上班签到,大部分时间都在发愣,胡思乱想。
李四方喜欢写毛笔字,我说也练过,于是我俩买了墨水毛笔,每天下班就在我屋里划上几笔,然后再各自评论自己的不足之处,颇有文人墨客的风范,后来写字写腻了,李四方买了一副五子棋,我开始拜他为师学下棋,刚开始我下的不好,几步就输了,练了两三天居然也可以和他对阵好一会了;那段时间我俩下棋搞的废寝忘食,每天下班李四方就来到我屋里,说:战一局,结果一战就是半夜。
那会儿有一个卖装饰灯的女商家住在厂里的客房部,和厂长合作卖灯,有35岁左右,偏胖,脸上擦着厚厚的粉底,胸前像顶了两个西瓜似的,她没事就到我那里看我俩下棋。她也够无聊的,我没有关门的习惯,她每次都顺着灯亮就过来了,有时我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呆的时间更长些,让我特反感,也不好说什么,就由着她吧。她会摸着我的头发说: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发质挺好呀。还会拉着我的手说,真白,我都是一笑置之,后来,我也在天黑的时候学会了关门,她来的次数就少了,借我的几本书让我去拿,我都没高兴去拿,索性送给她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打声招呼,好在走了,不然我非得更加抑郁不行。
19 我偏离了之前的生活
小苏和李四方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比李四方大3岁,但看上去像大13岁,皮肤黝黑,1米85,非常壮实,而且还当过兵,在部队里开装甲车的,现在是厂里的杂工兼厂长的司机;小苏是群居动物,他干什么事情都要拉一个人,不然他觉得没意思。
我后来听小苏说,在我来这之前,不知什么原因李四方做错了一笔账,厂里十几万的欠款要不回来,李四方觉得事不怪他,和厂里产生了纠纷,他的几个月工资也没领到,就这样纠缠到现在。其他人为了避嫌,不愿和李四方多讲话,所以他整天抑郁寡欢,独来独往。
后来我来到这个厂,李四方感觉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于是对我无话不说。
后来,我让小苏那帮人带的越来越野,整天酒话连篇,李四方就越来越少出现在我的房间。
再后来,李四方突然就辞职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走了,也许他认为失去了倾诉对象,也许他是真的想家了,也许他不想闹腾了,也许他真的累了,总之,他就这样消失了。他房间里只剩下当时我俩一起挥墨时写的一副“天道酬勤”贴在墙上。
之后,我被动地和那些人打-得火热,我是说,我开始被小苏他们带的偏离了原先的轨道。
深秋是个令人深思的季节。也是在深秋的一个下午,我正拿着那本比圣经还厚还大的《药典》胡乱的翻着,小苏打来电话,说等会去杨子路那家火锅店吃火锅,在宿舍等我。我立马跑去宿舍,他们已经在那里了,正在瞎聊着,小苏见我到,说:“陈卓,看这是什么?”,说着,从床头抽出一瓶白酒,
“从酒厂偷的,后劲大着呢”。
说走就走,我们一行人穿过永兴路直奔杨子路的老徐碳锅鸡,老板老徐见我们来了连忙招呼,“来了来了,里面坐”,我们进去找到位子坐下,阿飞说:“还吃鸡吗?”
张工说:“吃鱼吧”,
阿飞大喊一声:“老板,碳锅鱼,六素菜老样子”,老板应声说“好勒”。小苏又要了四瓶啤酒,一瓶白酒,我说:“我可不能喝阿”
小苏说:“不能喝才要喝,我跟你说,酒量是喝出来的。”
“那也不能这么喝,我还没喝过白酒呢,味道冲人。”
小苏边倒酒边说:“呐,这杯是你的,等下还有一杯,这瓶啤酒你伴着喝,去去味。”
我信了。
吃到一半,我酒劲上来了,脑子一懵,白酒也不冲了,汤也不烫了,菜也不辣了,感觉脚底下踩的是海绵,极力控制着动作,说话也不利索了,我对着小苏说话,他一个劲得“啊啊啊?”,
我大声说:“我酒量喝出来没?”
“还差一口”,他给我碰了一下杯,继续喝。
这点酒顶多让他们上点劲,不至于喝醉,用小苏的话说,“这么多刚刚好,喝酒不喝晕,喝它弄龟孙”。我是喝多了,有点反胃,我控制着,一直摇头,啤酒喝完了,白酒一杯也喝完了,剩下的一杯他们见我实在不行分着喝了。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就在街上游荡,直到深夜才回去,守门的乔师傅每次都等我们回来才锁厂门,估计他早已经习惯了。
不得不说,那段时间我的酒量突飞猛进,每天必须小酌半瓶,否则茶饭不想,一下班我们就去那个倒闭的酒场东翻西搬,望能找到一瓶半瓶的老酒头,有时候没事出去溜达一圈就能顺便带一瓶回来,在宿舍下一锅白面条或者吃馒头蘸酱都能喝个二两,小苏把喝完的空酒瓶往床下一塞,床上一趟,一切便和他一点关系没有。我出于好奇朝他床底一看,满满的全是空瓶子,足足有三四十个,罪过啊。
虽然小苏他们无酒不欢,但是他们从来没喝醉过,他们知道喝酒有度,到了那个点就不会再喝,恰到好处就行,我由于不懂,一喝就多,小苏就帮我控制酒量,起初还有成效,后来我根本不听劝,必须要喝醉,醉了就各种搞笑,估计他们也乐意看我喝醉酒的样子,就由着我来吧。
小苏去过很多地方,在部队时,经常开着军货车到中国的各个地方运货,dxal、xj、xc、sc、fj、nmg他都去过,每到一个地方,过不了几天又得转到另一个地方,我问他为什么没有留在部队,他说他不喜欢那种生活,他觉得那样居无定所,不喜欢流浪的感觉,他说长这么大,他待的时间最长的就是这里(小城)和自己家里。这几年的经历让小苏看透了很多事情,别人眼里的生活他不羡慕也不向往,他用他自己的方式活着,没有誓言般的喊叫着说:活出精彩;我觉得,他活的已经够精彩了。
我们宿舍附近有一个养鸡场,小苏从那里买来百十个毛鸡蛋,又在食堂拿了大料,煮了一锅毛鸡蛋,我们宿舍的男男女女围着用碳炉子烧的铝锅,边吃边聊,气氛活跃的像一群老朋友久别重逢,你争我抢的诉说心中的欢喜;这让我想起儿时的一段记忆。
我在孩童时期,邻居在三岔口边盖了新房,多余的石头就堆在路口边上,我们经常在那里玩,晚上我们就在那里点起火,透着火光做各种游戏,大人们就在围那里聊天取乐。十几年过去了,砖瓦房都变成了楼房,三岔口依然是老样子,而且每年都火烧的新痕迹,就像一个传统,一年年延续了下来,烧过的木头足以覆盖一片树林。
记得有一年冬天,我们几个小伙伴照常在三岔口那烤火,旁边堆了很多干棉柴,我们就拿着火把在那里找栖憩的小鸟儿烤着吃,有很多小鸟躲在棉柴里,我们拿着火把胡乱的赶着,火星撒落的到处都是,我们稍不留神就把棉柴燃起来了,我们急忙拿棍棒和石头扑打,但是没用,火越烧越旺,引得大人们纷纷来灭火,事后我们依次被骂的狗血淋头,好一阵都没敢再生火。
20 真是拼命折腾
小苏和阿飞特喜欢折腾事。
那也是李四方走过不久的事。
那天下暴雨,从早到晚一直下个不停。
我们在乔师傅的锅炉房(乔师傅晚上在门卫室,白天就烧锅炉,我们厂里的人大都身兼数职)闲聊,不知从哪跑到厂里一只狗,正在那里觅食,见到我们一通乱叫,阿飞喊一句“再叫皮给你扒了”,然而是狗听不懂人话的,依然在那里来回乱蹦乱叫,阿飞对小苏说:“是谁家的狗,来这好几次了。”
小苏说:“我哪知道,估计是条野狗。”
阿飞半真半假的说:“要不杀了吃狗肉?”
小苏一愣,有点兴奋:“好,把它堵到锅炉房,”
他俩真把那狗堵到锅炉房一个角落里,用掏煤的铁铲打的那条狗从叫喊变成了哀嚎,我有点害怕,边看变说“真的要杀吗?要不把他卖了吧?”之类的话,他俩正在想怎么把那条狗给利索的办了,没功夫听我的建议,我也只好作罢。
阿飞找来一条粗绳子,小苏摁着狗头,于是阿飞把狗的四肢绑了起来,连拉带拽把狗托到维修房,接下来的一幕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暴力最血腥的一个场景,估计连屠夫都望尘莫及,因为屠夫都是专业的,一刀毙命,而阿飞不是,他只有屠夫般的作派,却没有经验。
他从维修房找来一个大铁棍,照着狗的头部狠狠的敲下去,一下、两下、三下……那狗先是“嗷嗷嗷”的哀嚎,然后声音慢慢的越来越小,最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接着,阿飞让小苏拿来刀,从肚皮划了一条口子,使劲撕了好几次,一张狗皮被剥了下来,幸好下着暴雨,把血都冲走了,剩下一只光秃秃的死狗.
我由于实在看不了这场面,对小苏说:“我去准备一下汤料”,
小苏说:“别急啊,还得一会儿,你是不是觉得帮不上忙?”
我哪好意思说是害怕,连忙说“是。”
小苏说:“等一下我把狗剥了,你来洗吧,这活最轻松”,
我说“好”,然后在宿舍坐着等小苏把狗肉剥好。
好在我们三个有了分工,阿飞负责杀狗,显然他已经做完了,小苏负责剥狗,我就负责洗狗肉,折腾了半天终于把狗肉下锅了,我记得煮了两个小时,正好晚上的饭有着落了。
宿舍的几个人闻着香味就来了,小苏在那唾沫横飞的讲怎么把那只狗给摆平的,虽然都知道经过,但还是想听,期间我还插上几句,以显示我也从中费了不少劲,实际上我在旁边站着的时间比洗狗肉的时间都长。
肉煮熟了,一人拿着一块有滋有味的啃着。可能大料没放够或者时间不够长,我感觉不好吃,他们几个都说好吃,见我只吃了一点,说:“陈卓,怎么回事?吃啊,假不吧唧的,多着呢。”我说吃不惯,他们几个都用一种眼神看我,心想:他怎么了?
肉实在太多了,小苏拿一块让我给燕子送了过去。
燕子是个大龄剩女,快三十了还没找对象,后来我大姨觉得她这大姑娘挺好,做媒和我舅舅家的二表哥见了一面,在我大姨家吃了顿饭,双方互相留了电话,可惜后来没能成功,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给她送去的时候她正在听歌,我说:“呐,狗肉,香着呢,趁热吃。”
她笑着:“谢啦,一直都在听你们在楼下抓狗,没想到真把它变成食物了。”
我说:“其实都是小苏和阿飞在折腾,我在旁边加油起劲来着。”
“我看也是,你才多大一点?”
“好歹我也成年了,要杀我也能,不就一闷棍的是嘛!”
“吹吧你。”
我笑着说:“也就跟你吹吹,你吃吧,锅里还有。”
她也笑,说:“够了。”
我回到小苏屋里,正好看到阿飞正在啃着一块骨头,不小心把鼻子噌了一下,流血了,他骂道:操他妈,难道这是那只狗对我的惩罚吗?说罢,继续啃!
阿飞为人和气,属于那种外柔中刚型的,我怎么会知道呢?有一次是我的责任让阿飞流了血,而且是大出血,缝了六针,所以我知道。
一次上班时,我到车间帮忙,和小苏、阿飞、张工在打包包装好的输液,然后把栈板上的成品用油压车托进仓库,阿飞在栈板上压货,小苏推车,我和张工在两边指挥,由于货物摞的太高,阿飞只能趴在上面,一抬头就能碰到天花板小苏慢慢地推着,我在边上扶着货物,没注意到靠近我这边天花板上的吊灯,只听见阿飞“嗷”的一声,小苏立马停下来,看到阿飞用右手捂着耳朵后面,鲜血直流,我们几个立马把阿飞从上面扶下来,小苏责怪我怎么没有提示,阿飞说没事,用力摁着伤口,张工迅速拿来一打无尘布,让阿飞换上,我当时脑子一懵,不知如何是好,小苏说,你赶紧和阿飞去医院,我立马让阿飞快走,阿飞一直说“没事,没多大事”。
好在医院就在我们药厂隔壁,医生让阿飞躺下,用我们厂里生产的盐水给他消毒,,用了两瓶,然后止血,阿飞忍住疼痛,硬是没喊出声,我在旁边看着,手里拿着无尘布,医生把血擦干净,我看清楚了,在耳朵后面有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是被吊灯的边缘划的。
医生说:“要缝针,打麻药吧”
阿飞说:“不打可以吧?”
医生说:“可以不打,但是会很疼。”
阿飞笑着说:“没事。”
医生拿来针线,刚扎进去,阿飞开始“嘶嘶”的吸气,中间不忘说“还真他妈疼”。
我真佩服阿飞,我看着都疼,他愣是挺了这么长时间。
事后我跟小苏他们说,他们谁都不信。
小苏说;“划那么大一口子,搁谁谁不疼,还用两瓶盐水,还不打麻药,还不出声,你当我白痴啊,马上叫那医生来,我听他亲口对我说,我一个老兵我都不敢说大话,蒙谁啊”。他边说边喷唾沫星子,引得我咯咯笑。
其实燕子喜欢阿飞,但阿飞好像只喜欢一个人呆着,所以他们没有后来。
我在小城学到了很多在学校里压根就没有的东西,接触的人也和学校里的同学一点关系没有,或许这就叫做经历吧。
21 我觉得我们将要走到尽头了
有时候想,很多人在界这世里存在,他们会以怎么样的方式生存?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体,他们眼中的别人是什么样的?我总是在想,别人眼中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经过很长时间的寻思,我发现我在别人眼中是那么不确定性,我没办法在这多人对我的定论里捕捉到具体点,甚至他们眼里的我完全可以组成一个世界,他们认为的“我”是我的各个极端部分,他们对我的评价是非常善良、非常讨厌、非常帅、非常丑、非常勇敢、非常懦弱、非常聪明、非常笨、非常幽默、非常腼腆、非常好官闲事、非常乐于助人等等等等,而我只是我,我是拆不开的,但人们就是喜欢拆开了来讲,这不由得让我产生疑惑,他们怎么那么确定我就是他们眼中的那个样子呢?而且可以不断的发生改变,每次都是那么确定我就是那种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哪种人,他们怎么知道?
我整天在想一些很愚蠢的问题,我找不到答案,比如说:人为什么会变?
人为什么会变,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有人给出了很多答案,因为环境、因为成长、因为无知、因为所谓的**……我不是很理解,他们给的这些答案并不能让我明白过来,可能我真的很笨,我认为人除了生老病死无法控制,存在本身是不会变的,他们在不同时期所表现出来的存在形式只是那些时期的形式的强化,而弱化了其他的存在形式,但不代表他们变了,人们做自我保护,有机而准确的选择和隐藏一些东西;刚开始展示给你,让你看到了一部分,后来他给你看了另一部分,你能说他什么?说他变了?变坏了还是变好了?他们只是把他们想法来回切换而已。
关文斓认为我变了。
可能我是真变了,我在为自己变了而找借口。
我来到小城之后,刚开始我对关文斓还抱有幻想,幻想她能为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幻想她突然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说“我只要你”。
我自私到无以复加,我的占有欲让我处在失落的边缘,后来,我越来越被动,越来越不知怎么去联系她,不知道要给她说什么,终于我认清了现实,我自己问自己,会为她放弃什么?我会想一直被她占有吗?我可以突然就出现她的面前吗?
小城的生活确实已经让我变的认不清自己,认不清以前的生活,我却总为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
有些东西来的太快,你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不要随手拥抱,也许它是一个很大的坑,无论你铲多少土都很难将它填满!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说的是我现在的心情。
我也许和关文斓该结束了。
甚至我怀疑根本就没和她开始过。
我的心是撕裂的,我的身体是瘫软的,我的精神恍惚,我的状态异样,我快要窒息,我总得为分手做准备吧!
我从小城回来参加同学聚会。
来了很多人,还有很多没来的,事后我发现在那些没来的同学真聪明。
说是同学聚会,各个都奔着耍酷卖臊来的,上学那会憋着一本正经的装孙子玩意现在全部露馅了,男的油头滑面,女的粉妆艳抹,肢体和语言上尽显粗俗,可想而知,这是一个怎样得聚会。
我一同学,平时特喜欢装逼,这下惨了,刚开始三分钟,被连续灌了半瓶白酒和三瓶啤酒,在那哇哇地吐,接下来几小时他就在桌子上趴着,谁喊他也不理,真他妈有意思。
我也丑态百出,我被拉在关文斓旁边,她让我吃菜,我吃菜,她让我喝汤,我喝汤,特显得拘谨。
我和汉子聊天,喝酒,不知怎么喝了一点全吐了,关文斓连忙帮我擦嘴,我冲着她傻笑。
聚会太无聊了,我想站起来出去透透气,我发现我站不起来,我身体摇摇晃晃,关文斓扶着我走出了包间,出了门来到马路边上,又吐!我感觉内脏都吐没了,真想一死拉倒;白晓和汉子也出来了,汉子问我没事吧,我顶着恶心说,没事。
我在那里做了一会儿,意识有点清醒,头疼的厉害,只想找个地睡觉。
汉子问:“他们去k歌了,你们去哪?”
关文斓看看我,我说:“你们玩去吧,我去我发小那。”
白晓说:“让阿斓送你去吧,醉成这样。”
于是,关文斓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俩上去,和他们再见。
我靠在车座上,关文斓挽着我的胳膊,一路上我俩一句话没说。
到了地方,关文斓扶着我在床上躺下,她说:“你怎么喝这么多?”
我说:“没喝多少吧?”
“你今天感觉怪怪的,很少说话。”
“有吗?”我闭着眼睛说。
“你在那里上班怎么样?”
“挺好的。”
“哦……”
我头晕脑胀,因为是深秋季节,所以穿的比较厚,但我特别热,感觉身体被火烧了一样,我想脱掉外套但翻身都困难,关文斓想帮我脱掉,我抱住她,她顺势倒在我怀里,我使出全部的力量试图把她压倒在我身下,结果没成功,她叫了我名字,我没理,继续挣扎,由于衣服太厚怎么也不行,我放弃了,
关文斓说:“等下有人来了。”
我也想他们说不定就回来了,说:“你还是走吧!”
关文斓看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又说:“你没事吧”
“恩,我头晕,想睡一会。”
我把头倒在另一边,我确实想睡觉。
她做起来,帮我拉拉被子,说:“行,你睡吧,那我走了。”见我没反应,她慢慢地走了,我迷迷糊糊,隐约听到她的脚步声,一会进一会远,很快便睡着了。
有的人喜欢装糊涂,有的人喜欢装坚强,有的人就是个装逼范儿,有的人以为装可怜就会博得同情,有的人总是怨天尤人还装的多愁善感,有的人装了一肚子的自信,有的人根本都装不了真诚,有的人会在瞬间装出千百个脸,所以,这些统统说的是我,我想变简单,但真他妈不容易,就因为**!
为什么想要得到的**不会破灭?因为在拥有之前那是**,拥有之后就变成了废弃物,在这方面,人其实是很低等的动物,唉!
22 就这样分手了
直到第二天上午我才醒来,房间里没人,肚子饿的直叫,头还是疼,我起床走出门去,找到一家小面馆,买了一份汤面,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
从面馆出来,我情绪失落,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时间又感觉无名的压力压在我的心上,难以呼吸,我慌乱的走着,撞到了一个人,是大贺。
他看着我说:“你怎么了,跟个幽魂似的?”
“没事,你们去哪了?房间里人影也没有。”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他们都在那里。”
大贺带着我走过几条街,来到一小区里,我俩上了三楼。
我进门一看,发小们都在。
我问大贺:“这是谁家的房子?”
大贺说是毛领的一个朋友的,他指着一姑娘,“这是她家。”我向她点头,在她家里我们说说笑笑过了一下午,天黑的时候我们去了钻石钱柜。
老实说我不喜欢声音太吵的地方,这让我有种烦躁的感觉,于是我们一起出来。她拉着我的手,我感觉很不自在,他们几个在前面走,我和她在后面走,我想走快一点,碍于情面怎么也迈不开腿,就这样慢慢悠悠的荡回了她家。
一件件事发生的毫无连续性,但正是这些日子的碎片组成了我整个人生。
刚开始我觉得我是在写一个故事,写着写着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过去的事情历历在目,变成了回忆录,由于我不能把过去的大小事全部回忆起来,就开始在脑海里挑挑拣拣,扔东补西。
回忆录不好的一点是你必须把过去再走一遍,以前的生活方式如果过的好姑且回忆一下也没事,要是过的不好再回忆一遍岂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我就是在给自己添堵,但我想写下来给自己添堵的同时能娱乐一下大众也不枉我为此大废口舌,但愿你们不会认为我是在给你们添堵。
聚会之后,关文斓开始很少给我发信息,电话也没打过,到是给我写过一封信。她在学习上感觉有了压力,毕竟是复读,不能随便就给自己合格了,那就有点不负责任。
我想她不理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她对我俩的关系是随其自然,她不找其他人,我也不找,就这样温情地处着,等着一年之后或者是刚刚合适的时候,我俩在一起生活,不问过去,尽可能不想将来,就相爱在现在,这是那时她对爱情的追求。
有时,我认为她对于我俩的关系是在凑合,下一步她还没考虑好,她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完成,很少有意外发生,她就是人们眼中的乖孩子,她是那种现实感太强而内心贫瘠的人,而我和她总是背道而驰。
我不能再提她了,我现在思绪混乱,我在做决定,我天真的认为关文斓会同情我,会理解我为什么要离开她。
我心想不能耽误她学习,我和她不是一路人,她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我这样为自己找理由离开她。
于是在一天下午,我约关文斓出来。
我俩并排走着,都不说话。我事先想好一大堆话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感觉唾沫就能把我憋死,我偷瞄了她一下,她也低着头。
我说:“我俩分手吧。”
她没说话,仍继续走着,她有点脸红,我感觉她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会儿,她说:“你没见过我小弟弟吧,6个月大,他是我家的小金豆,我给他起的名字。”
我笑笑,说:“没有。”
她还说:“今天上午他拉粑粑,弄的一身都是,太折腾人了。”
我回答:“这么调皮阿。”
“嗯……”
……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她这样问我。
“是啊,友谊还在嘛!”我看着她,假装的很轻松。
她不说话了。
我们就这样又走了一会儿,最后我说,我要走了,她看着我,有点悲伤,毕竟这不是电影场景,不然我要说她会从后面抱着我让我不要走。
关文斓才不是那种人,她是天使,一直都是,只是她没能拯救我,是我自己太不上进了。
我转身走了,我走的时候心像是掉在了地上,空空的疼痛。
我不敢转身,我再也没勇气回头;我想象着她在原地等我回头;我想象着她在为我哭泣,边哭变擦去眼角的泪水;我想象着她在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她没有,也许她坚持一下我可能就会心软,我多么想最后再抱一下她。
我还是会想让她安慰我,看吧,我是有多么可笑,而她再也不能安慰我,再也不会想起我。
以后又只留下我的孤独陪伴我,再也没有关文斓,再也没有爱……
这就是青春的苦涩,这就是青春期爱情的苦涩,就连爱情的结局都不是那种号呼而转徙式的撕心裂肺,而恰恰是这种简单和平淡成了青春期爱情的定义,我后知后觉的认为,这正是它的意义所在。
以后我在我的朋友圈里面很少提起关文斓,但我一直没能忘记她,她在我印象里已经死去,定格成了我思想的一部分,尽管微乎其微,我仍能不时地触碰到她和她的音容笑貌,触碰到那些我们一起走过的青春岁月。
我和小武说我和关文斓分手了,他并不感到诧异,他一直认为我和关文斓走不了多远,用他的话说是“她的头太大了”,这是哪跟哪啊;我跟汉子说了,汉子说我可以自由活动了;我和小马说,他对我无话可说。
汉子和白晓正厚颜无耻地折腾着,我也充当电灯泡好一阵儿。
我没事就从小城坐车回来找汉子,两个小时的路程不算远,我每次找他他都和白晓在一块。有一次我正和他一块打台球,他接到白晓的电话,说她快到了。汉子立马不打了,说他那宿舍有人,去找个宾馆住下,还无耻地让我给他买一盒套子送过去,说完立马开房去了……
两个月之后便出事了。
我在电话里听他说:“白晓怀孕了。”
我说:“你措施不是做的好着呢?”
“失误。”
“那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钱都准备好了。”
“那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感觉心里堵得慌。”
“别想了,做过之后好好照顾她”
“那还用你说,我先挂了吧,我是偷偷给你打的,她不让说。”
“你真够哥们儿,好吧,有事再call我”。我放下手机,感觉哪哪都不一样了。
过几天汉子又给我打电话,向我借几百块钱,话语中充满忧郁,我不知道她和白晓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想怎么可能会平安无事呢?心想电视剧里都是以此为转折点的,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23 别人眼中的死亡
07年的冬天来的特别快,元旦刚过,就下起了皑皑白雪,小城一夜之间变成了白色的世界,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房间的窗户边上落下厚厚的一层雪,我怎么感觉睡觉的时候冷的直哆嗦,看来我是该把窗户修修了。
那时候厂长的老母亲在这里,厂长不在的时候就让我在他屋里睡觉顺便帮忙照顾一下,反正厂里没什么活不用上班,我晚上就在那里睡。
白天几个人就在那里打麻将,屋里暖和,天冷了谁也不想在外面呆着。
我听他们说,之前化验室里有四个女孩被厂里保送到hn大学学习专业,年后就学成归来了,我对此充满好奇。
小苏在一天的傍晚找到我,说去逛街,我在宿舍闲着也没事就和他去了。
我俩走过一条条熟悉的胡同,天快黑了,我问他:“我们去哪儿?”
他说:“去看一我个老乡,他在这里卖煤,好长时间没去了。”
我俩走了很远,好像到了小城的尽头,来到一条黑漆漆的小路上,没有路灯。
我俩走到一家门脸房前,小苏敲敲门,没人应,我说:“人还没回来吧。”
他回道:“应该是,看来白跑一趟了。”
“在这等等吧。”
我俩等了一会,见还没来人,小苏说,走吧。
刚走了十几米远,我听到对面传来一女人的声音:“小苏哥。”
我朝前仔细看,前面站着一个姑娘,左右按着缠着纱带的右手,披着一件厚外套。她很瘦,瘦的有点可怕。
小苏应了一声,:“我来看看我叔,这么晚了他卖煤还没回来阿?”
那个姑娘说:“快回来了,每天都这个时候回来。”
“你又去医院了?”
“恩,刚做完化疗,一星期一次,你们要是昨天来我就在家。”
她笑了一下,然后又变的目光呆滞。
“医生说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她顿了一下,说:“你们吃饭了吗?走,回去我给你们做饭。”
小苏说:“不了不了,我就是来看看,下次再来吧,你回去早点休息,叔回来的时候给他说一下我来过。”
“那我送送你们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天冷。”
“那,小苏哥,你们慢点。”
她看了一眼我,我笑着冲她点点头。
在回来的路上我听小苏说,拿姑娘是他本家的妹妹,二十五岁,结过一次婚,婚后查出来患有尿毒症,生不了小孩,男方和她离了。
她这病看不好,做化疗只能维持,没多长时间了,他爸为了给她看病,从老家搬过来租了房子,拼命拉煤赚钱,听到这里,我不由的感到心酸。
原来人真的就拿生命没有办法,死神离我们跟遥远,但有时候就会离的很近,他专门盯着你,稍不留神他就要把你的生命带走。
我在那姑娘的眼中看到了无奈,还有更多的对生命的渴望。世界上究竟有多少像她这样让死神拉扯的人们,他们使劲摆脱,顽强抵抗,却怎么也不能让死神望而却步;反观我,活的波澜不起,昏昏噩噩,怎么能和他们比?敬畏生命,或许只有他们能够做到。
到过年的时候,厂里放假。
由于我那段时间经常照顾厂长的老母亲,表现的不错,厂长多发了我一点奖金作为报酬,我欣喜若狂,我第一次拿这么多工资,给爸妈各自买了一件羽绒服,回到山城,就是请哥几个吃饭。
还是我们之前经常去的地儿。
饭桌上,小武大吼着:“自由万岁,让人和狗进出的门都敞开着!”
小武自从进了大学的门,以前绷着的劲完全放开了,他越来越不要脸,从初中开始和人拜把子,到了大学还玩这一出。
我有一次问他:“有意思吗?”
他说:”玩儿呗!”
在大学里谈了几个女朋友,其中一个比他至少小三岁,这都是后来他告诉我的。
小武问我:“和关文斓还有联系吗?”
我说:“没有。”
“现在你有人吗?”
“怎么,你想介绍一个给我。”
“我还想自己留着呢?”
“在小城有一个女的追我,我嫌她丑,没答应。”
“呸,还给我装清高,你说反了吧。”
我无意继续聊下去,说:“来来,喝酒。”
我转脸问汉子:“白晓老和你分手,你俩到底分了吗?”
汉子说:“你听谁说我俩要分手?”
我说:“听白晓说的”
“她怎么跟你说的?”
我笑:“逗你玩的。”
汉子急了:“她到底怎么跟你说的,你说给我听听。“
”她没说什么,真的,看把你急的,我真开玩笑呢。”
我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
“滚一边儿去……”
每年过年都是一样,没什么新意,除了让人增添烦恼,还真没什么用。
年后我早早地就来上班了,因为我要去郑州做一星期的培训,和那四个大学生一起,谢园大我四岁,吕琼大我三岁,柏莎大我两岁,成书瑶大我一岁。
谢园逗我,四位神仙姐姐在身边,幸福死了吧。
我当然没那么幸福。
她们四个住进了招待所,我就住在厂长的哥哥家里,离得不远,每天早上我都要给她们带早饭,她们则舒服的坐在床上等我这个苦劳力给他们送吃的。
我有时候会多给吕琼买一个鸡蛋,谢园会说:“陈卓你怎么知道心疼人了,怎么不给你大姐我买阿。”
我说:“你们给的费用快完了,就够给吕琼买一个鸡蛋的了。”
她说:“你没有好下场的。”
吕琼刚从洗手间洗完头回来,我看着她,竟有种莫名的激动。
她看着我说:“把你的嘴巴合上,没见过美女洗头呀。”
“这是第一次,给你了。”
谢园接着对我说:“你怎么不投怀送抱呢?”
“那是吕琼干的事。”
吕琼对着谢园说:“他这么没大没小,你赶紧收拾他。”
谢园说:“还是你收吧,陈卓准甘心情愿,”她指着那个鸡蛋说,“这是他多给你买的,我们仨都没份。”
吕琼看了一眼,笑了:“我可不要。”
我连忙接话:“不要鸡蛋还是不要我。”
“都不要……”
柏莎和成书瑶在旁边直摇头,说:“真不要脸。”
当然,她们在说我。
24 昙花一现的激情
四个姑娘其实私下不怎么合的来,吕琼和谢园经常在一块出入,而成书瑶和柏莎是形影不离,各自都有小秘密,这是谢园告诉我的。
谢园有个当兵的对象,是别人介绍的,只见了一面。整天打电话,一打就是一小时,我都不知道有什么话可以说这么半天。
吕琼算是刚失恋,我听她讲的稀里糊涂,不知道他和那男的到底是不是在恋爱,她说我特像她前男友,这也是我激动原因之一。
柏莎和成书瑶都是单身,他们不在药厂里住宿,我对她俩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成书瑶的妈妈现在是厂里的财务,也是厂长的小老婆,已经好多年了,我听小苏说的,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所有人都比我先知道。
我在郑州的一星期,每天时不时的向吕琼献殷勤,这使得她很反感,不是因为讨厌我,是因为我比她小,不要让我和她开这样的玩笑。她的思想很保守,她说现在就等着嫁人,年龄到了,不想再随便谈恋爱。
我说我娶你阿,她说“你有钱吗?”这样的话回绝我,我只好沉默。
她也怕别人说和我谈恋爱不行,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尽量不跟我扯上一点关系,但后来还是扯上了。
从郑州回来以后,她故意躲着我,不怎么和我说话,在化验室,我一说话她就沉默,索性我和谢园说,谢园也是个喷子,高高的鼻梁,典型的瓜子脸。
我总给她开玩笑说:“你把头发全剃了,知道像什么吗?”
她说:“像什么?”
“像一个橄榄球插在肩膀上。”
“滚,你怎么和神仙姐姐说话呢。”吕琼就在那笑,我一对她说话,她又不笑了。
谢园和吕琼在一个房间里面,两张床,两张桌子,很是温馨,我每次去就随便往吕琼床上一趟,她骂骂咧咧地让我起开,我就不起,她拿我没办法。
谢园虽然住宿舍,也是经常回家,这就给我创造了机会。
一次我趁谢园回家偷偷溜到他们宿舍,吕琼就坐在床上听歌,我就坐在椅子上,我俩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对她说:“我真喜欢你。”
她没说话。
我急了,走到她面前,抱着她就亲了一口,她脸红了,而我则心跳的厉害,等着她对我说什么,她还是没说话,我继续亲她,她回我,她的嘴唇很柔软,她全身上下都很柔软,这让我欲罢不能。
那天,晚上我就在她床上睡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她叫醒我,让我快回去,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感觉很无奈,于是溜到了的房间里。
白天的时候,小苏问我晚上去哪了?叫我一直没人应,我说去了网吧。
转眼间,这已是08年的春末。
工厂的效益越来越差,订单越来越少,我们几乎是天天不上班,领着像低保一样的工资。
春暖花开,这是春天的景象,在这种气氛里,其实工作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经常偷偷约吕琼出去踏青,或者有时就在锁在宿舍里腻歪一天,却不感到疲惫。
我唯一受不了的一点就是,吕琼在其他同事面前总是对我保持距离。
每当没人的时候,她对我可好了,给我捶背,给我买零食,还对我说情话,但她说情话的方式都让我受不了。
她说:“和你谈恋爱真好,但我不能和你谈。”
我会说:“怎么不能谈了?”
“我家里人催我结婚呢。”
“我跟你结,等我两年。”
她说:“我可等不了,我现在都在相亲呢。”
“和谁?”
“还没见,她们给我介绍的”
“不许去。”
“怎么能不去,都约好了。”
我生气,她安慰我,亲我。我知道我拦不住她,我只是有点伤感,有很多事情是我无法把握的,对吕琼我就无法把握,虽然她和我近在咫尺。
我俩在一起纠缠了快三个月,这些天让我着实憋屈,还有受尽了折磨。
对于我和她的关系,她从来不说,也不让我和别人说,然后她可以随意的去一次次地相亲,真是一个结婚迷。后来她给我说,她相了一个,感觉不错,想和他进一步了解,我说:“那我算什么?”
她说:“我们还是结束吧。”
那次以后,她经常下午出去,晚上回来,我就一直在等她回来。有一次她回来的很晚,乔师傅已经睡了,她叫我给她开门,我下去走到厂门边看到了她和一个矮胖子在一块,我一生气扭头就走,她让胖子回家了,自己翻着铁门就进来了,小跑的追到我宿舍,说:“你也不怕我摔着。”
我很生气:“你不是有那个胖子吗?”
“别生气了,陈卓,今天他过生日,非要我在那里。”
“那就让我等到现在给你开门”
“你不是没开吗?”
她拉我去她房间,买了一件衣服,让我看看,我说:“是不是他给你买的?”
“不是,我自己买的,好看吧。”她在我面前换上
我说:“好看”
她抱着我,说:“陈卓,我和你不一样,你比我小,而且我们还不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再说你真的要和我结婚吗?”
我不说话了,也许她说的对,这是现实,现实是最让人无能为力的。
她说:“这是最后一次。”
我们一晚上都是赤2裸相待,期间燕子来敲门,见半天没声音就走了。她让我抚摸她,她的身体是如此柔软,她的声音是如此动听,我怎么能就这样忍心离去;我还是走吧,她不属于我,她不需要我,她不需要我的爱,我能怎么办呢?
那次之后她真的不让我再进她的房间。
5月12号下午,大概2点多钟,我们都在化验室里坐着闲聊,我好像真听到了“咚”的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过一会新闻里就传来灾难的消息。
当天晚上,有人说小城这里也会发生地震,于是,大家都从宿舍往外赶。我由于很失落并不想动弹,小苏叫我我没理,谢园叫我我也没理,吕琼叫我我更不理,于是吕琼直敲我的门,说:“陈卓,你不想活了啊,赶紧出来,他们都跑到大路上去了。”这下我才从房间走出来。
其实我是有话要对吕琼说的,我心中有疑虑。
晚上还有些许凉意,我穿着短袖,打着哆嗦,吕琼看着我。说:“冷吧?”
我摇头。
我说:“你俩就这样好上了吗?”
她目光瞥向别处:“恩,他对我挺好的,知道心疼人。”
我说:“那我算什么啊?”
她说:“陈卓,你别这样,我之前都告诉过你咱俩不可能结婚,我真的挺喜欢你,可是又能怎样呢?”
她表示很无奈的样子,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把我们之间的事当做最后的任性。
于是,我不再说话,我看着她,就像看着夜空中的繁星一样,人在眼前,心却已隔天涯。
我走去网吧,老板说要停止三天不营业,于是,我不听别人劝说,一个人跑回了宿舍,心想,要么睡去,要么死去,谁也别拦着我。
25 青春好像在瞬间搁浅了
在五月底的一天晚上,我和小苏他们几个正在吃火锅。
本来我不想喝酒的,我随处望去,灯火阑珊,我在街对面阑珊的灯火里看到一个瘦瘦的姑娘把手搭在一个胖子的肩上,他们有说有笑,那姑娘还不时的到处看,她没看到我。
我的心被撕碎,我很想冲上前去对那个胖子说,她是我的女人,可她是吗?
我快要疯了,我让小苏倒上酒,一口气喝了,再倒,再喝掉,小苏看着我,:“陈卓,你这是怎么了?你慢点喝。”
我说没事,
小苏说:“行,来,喝。”
我几杯白酒下肚,没感觉,火锅吃完了,小苏说回去吧,
我说:“你们先走,我到处转转。”
小苏和阿飞互相对视了一下,再看看我,在路边上开始摇头晃脑,酒劲上来了,
阿飞:“陈卓你醉了,一起走。”
我大吼一声:“我没醉。”
说罢,一根筋的我就往前走,走到一个小胡同里,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根本站不稳,于是我靠着墙面用力的摩擦,我意识清醒,但嘴和四肢就是不听使唤,小苏和阿飞就在后面跟着,我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我,我于是往上爬,那东西突然响了,还一闪一闪地,那是一两私家车。
小苏和阿飞在后面实在看不下去就拉住了我,叫了一个面包三轮车,把我抬了上来,还没等师傅开走我就吐在了车里,引得师傅直骂,小苏连忙道歉,并说到厂里给他洗车。
小苏把我带到宿舍,我倒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不知道小苏和阿飞怎么给那师傅洗的车,也不知道路费要了多少钱。
我睡到了半夜,感觉喉咙像火烧一样,外面居然还下起了暴雨,我强忍着头痛来到食堂和了口凉水,上楼时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做在楼梯口里,由于楼梯是在外面的,我后背被雨水啪啪的打着,我感觉快要死了,我双手抱头,泪水和雨水一同流进我的衣服里。
这时,吕琼回来了,她看到我坐在那里,非常诧异,她扶我起来,走到我宿舍,说:“你这是喝多少酒阿?”
我说:“不用你管?”
她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似乎戴着哭腔说:“我看见你逛街了,和你对象。”
她明白我为什么喝成这样了,说:“对不起,陈卓,你以后别这样了好吗?对你不好。”
我说:“没关系,你不用自责,我自找的。”
她说:“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突然提高了语气:“你怎么会不好受,你高兴着呢!”
说罢,我让她走,声音很大,她怕吵醒别人,安慰我几句就回去了,而我,和湿衣服一起躺在了床上。
对于淋雨这事,不是我吹,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的雨我都淋过,牛毛细雨,淅沥小雨,狂风暴雨,出着太阳下的雨……那些雨被我身体拍打着,在我身上无一幸免,每次我淋雨的原因都不一样,我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淋雨,那是无聊的人干的事,我做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我每一次淋雨都是有原因的,我还曾在暴雨中跑步,坚持跑了10公里,每次淋雨的感觉都不一样,可每次结果都一样,一天跑厕所4.5次,两腿发软,打小因为瞎吃东西烙下了肠炎的毛病,一受凉就拉肚子,可我乐此不彼,巧的是淋雨的毛病就是小时候养成的。再大的雨我都不怕,我相信被雨淋后的我更能理解烈日下的我,不然我怎么一点都不焦躁呢?
我想起了关文澜。
关文澜不会让我淋雨,不会让我如此心碎,她不会拒绝我,没人能比她再好,可是我已经离开她很久了。
第二天在疼痛中醒来,我的肩膀严重破皮,我想起来是昨晚在胡同里让墙壁给磨的,我换了衣服,去医院擦了药,暗自发誓以后不管怎样再也不喝酒了,真他妈遭罪。
回来的时候碰见小苏,小苏见我就笑,说昨天我出尽了洋相,每次喝醉都能整出新花样出来,他问我啥时候再继续喝,我说以后都不喝了,他一点都不相信。
一天夜里,我接到汉子的电话,他哭的撕心裂肺,完全不像我平时认识的那个人,电话里他边哭边对我说,他和白晓分手了,白晓不要她了。我并不感到惊奇,就像我和关文澜分手他也不感到惊奇一样。我对他说估计是闹矛盾,很快便好了,他说这次是真的,他说了很多话,我一点也没听清,只听他嗷嗷大哭来着,汉子也变的没出息了,可能情到深处自然让人就变的没出息,我不会嘲笑他,我怎么能嘲笑同命相连的他呢?汉子估计说累了,他挂了电话,可我怎么也睡不着了。
我知道,一切就在此刻结束,青春在此刻搁浅,等待现实给我不得不接受的结局;失去的18岁,失去的姑娘,失去的那些飘在风中的碎片,再也拾不回来了。
其实,我理解白晓,她所追求的东西不在他身上,而在远方;他爱莫能助却又十分迷恋着她的身体,导致他一次次地备受打击。分手也算好事,经历过就没什么可后悔的,要长大就要有牺牲。
汉子和白晓虽然分手了,但关系还没断清楚,汉子只好退而求其次,只要白晓一句话,他都会在所不辞。
汉子说过,我真的该生活在乱世,社会越乱越能从各个领域乘虚而入。
关于那时的生活,我和汉子有共同的看法,从我俩在聊天时的对话就能看出来:
我:哎,你想谁了?
汉子:想的是一大片人,不是指哪个人
我:哦,知道了,是你你你你……,不是你!!!
汉子:恩,太对了,对得起咱弟兄们的感情了,啥时候介绍个女朋友给我。
我:我不认识几个女的,真的。
汉子:怎么可能?
我:我感觉我已经走下坡路了。所以,你比我混的好。
汉子:好个屁,你还有个姑娘陪呢,我天天孤家寡人,你即将来临的那叫幸福,我这叫在孤独中痛苦。
我:是幸福,关键是是我对自己的追求,不是这样的。还有,对于人来说,只有悲伤和痛苦才是人类的真实情感,因为它们能持续,快乐和幸福每人都会有,太假!
我:人在悲伤时才是真实的一面。
汉子:悲伤和痛苦也都是暂时的,人是没有永远的心情的,任何一种情绪都会被时间改变,所以情绪都是假的,太假太假,你的追求我懂,但追求是追求,生活才是现实,既然改变不了,只能接受。
我:就像被强奸是吧,
汉子:恩,而且还是一波接一波的轮&奸。
我:对啊,我接受了,可生活还是不停的干我,我都虚脱了。。
汉子:呵呵,哥们,当年风流倜傥的你不见了,这辈子注定你要在被奸中渡过了。
我:…………
汉子:其实像你这种长的又帅又有才的应该,不,是必须上演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才对,你觉得呢?
我:我也这么觉得,可惜才能不够。
汉子:只能说是你太急功近利了。
我:我现在啥爱好都没了。
汉子:恩,我比你好点,除了打台球,其他爱好也没有。
汉子:都是被生活摧残的呀!
我:我是被眼下的生活干的,以前还爱看看书,现在力不从心了。
汉子:被干的感觉爽不?
我:刚开始爽,现在我就像一个被干多的妓%&女,麻木了。
汉子:说的对。
…………
26 对以前的朋友圈暂告一段落,人生开始出现了路口
经过了这些天的折腾,我已无心在小城继续呆下去,提出了辞职。我没见到吕琼,我听谢园说她回家去订婚了。
我想,我走的真是时候。
我请小苏他们吃了饭,阿飞问我有没有搞定她四个当中的一个,我想了想,失落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说的,说了也是会对吕琼造成影响。
小苏和阿飞嘲笑我没魄力,我是没魄力,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啊,随波逐流,随其自然。
呵呵,我真可笑,我到底还是没有变成关文澜要我变成的那个人。
离开小城之后,我在家无所事事的呆完了整个暑假,在这期间,我暂时出过一次远门,去的广西。
我原以为我会就此在那里发迹,谁知道一星期后就被我爸给拽回来了。
这是我真正的一次远离家乡到外面。为什么这么说呢?事情是这样的,我一高中的同学说在那里做生意,要我过去和他一块干。
我俩之前关系也特别好,但和小武他几个不是一圈子的人。高一时同桌,兴趣相同,睡上下铺,用他的话说就是,你怎么啥都学我?
我听他这么真诚的邀请我,当然不能拒绝,于是和我爸妈说了一通,软磨硬泡的让他们答应我独自去那里,只好答应我。
我第一次坐火车,买了座位票,上车之后看到有人坐着,连续站了十几个小时,事后我才知道可以让那人让一下。
到了那里,我顿时傻眼,我没看到他的生意,反而被他带进了一个小区的房子里,我问他这是哪?他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进门,有几个人欢迎我,都很亲切,让我觉得不好意思,我同学管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叫叔叔,我也跟着叫“叔叔好”,他帮我拿行李,饭已经做好了,很丰盛,几个人招呼我坐下,我先吃他们才开始动筷子。
吃完饭不一会来了一个中年妇女,我同学管她叫阿姨,这时我发现其他人都各自回房间了,客厅里就剩我们三个人。
那位阿姨让我和我同学坐下来,她也坐了下来,开始跟说话。
他问我:”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我说:”同学“
她说:”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
我点点头。
她继续说:”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在这里做什么?“
“他说在这里做快餐生意,让我来这里帮忙”,我看看他,他只是盯着哪位中年女人看,一本正经,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说:“其实他是善意的谎言,他让你来肯定是有道理的。”
我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的?不会是传销吧?”
她笑笑说:“你看像吗?”我,没说话。
接着,她给我讲了很多话,还讲了羊皮卷,还讲了缝纫机的故事,我基本上都没听进去,而我同学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很认真的在听她讲话,大概讲了将近一小时,她才走。
我问我同学,这是不是传销?他说不是,我拎起包就往外走,他拉着我说,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他一直劝我说:“陈卓,你不要误会,咱俩关系这么好我能骗你吗?在这里,没人会把你怎么样,不要担心。这样吧,作为最好的朋友,你在这里帮我把把关,看我做的怎么样,你要是感觉不行,你把我拉走,我二话不说,我感激你,你先在这观察观察,这里是旅游圣地,我可以带你到处转转,就当旅游了,行不行?”
我听着,感觉他没对我有什么威胁,再说刚过来就要走,人生地不熟去哪啊,于是我勉强呆了下来,我给家里报平安。
就这样我在那里连续呆了一星期,每天他都带我出去,说是没事观光一下,走着走着就把我带进一间房间里,听里面的人给我讲课,起初很反感,后来慢慢地习惯了,他们的口才确实好,这就是所谓的洗脑吧!
一星期后我居然开始适应那里的生活节奏,每天有条不紊地做好那个叔叔安排好的事情,都是生活琐事,比如搞卫生,做饭,叠被子,买菜等,在里面的人都是aa制,就我来时吃了那顿大餐,还是我同学自己的钱,平常饭菜都很简单,我乐此不彼。
终于,我跟我同学说我也要加入,他问我想好了吗?这事一定要自愿,我说想好了。
入会需要交7000多元的会费,于是我就向我爸妈要,骗他们说生意需要加大投资,我家里当时哪有这么多钱,我爸向
我叔叔借钱,我叔叔说:“这孩子一个人跑这么远,还要这么多钱,不要被人骗了啊?我看还是你去一趟吧.”
我爸听了我叔叔的话,说要把钱送来,顺便看看我。
我把事情给我同学说了,然后他又找那位叔叔商量对策,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让我爸坐火车来了。
我去买了鱼和鸡,还买了很多菜,这是以他们的方式做的。
我和我同学一起接的我爸,和之前我同学接我一样,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一直到家,我感觉我爸已经看出了端倪,
但我还一副打死不说实话的样子,我们吃了饭,然后那女的又来了,给我爸上课。
我爸是老师,而且经验比我丰富,哪能就范,他装作耐心的把讲话听完,然后说让我带他出去转转,我就感觉情况不对,有点不情愿,我爸在一旁低声吼我,一把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同学也傻眼了,直说“叔叔,你怎么了?”我爸说出去走走。
没办法,我同学开门和我们一起出了门。
走在路上,我爸直问我同学“火车站的路怎么走?”
而我同学也一直说“我带你们转转吧”。
我爸拦了一辆出租车说“火车站”,我只好让我同学先回去。
来到了火车站,我拼命大哭,我爸则是又气又悔恨,买了票,才来到这里几小时就回家了,我的行李都没拿。
后来我想通了,再网上一搜,两广地带(广东、广西)搞传销的最多,吓的我一身冷汗,从那以后我和他再也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这就是我一开始的社会阅历,刚迈进社会的大门就被它绊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这一道坎儿过去了!
这件事之后,我的生活圈也完全的发生了变化。
我的几个好哥们一时间都踏入了不同的城市,还有,我的爱情也没有了,真的就像一个孤家寡人。时间过的真快,一年前还在一起的小伙伴突然就各奔东西了,还有什么是时间改变不了的?
关于关文澜,我想,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再次高考,我不知道她考在了哪里,从分手之后我们一直没联系过,我试着打听她的近况,无从收获。
再后来,我就来到了苏州,进了那所不是我的大学。那已经是十月份的事了。
27 新的生活方式开始了
至此,我的人生第一阶段完全结束,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倒显得我有点落魄。我好哥们离开了,我的姑娘离开了,我身边熟悉的一切被换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场景,我没地儿说去,只能心底默默念着: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之前在小城,我被小苏他们几个软硬兼施,经常从网上下载各种小片儿,刚开始只是单纯的看,还感觉有点恶心。从
和吕琼分手之后,我第一次尝试自撸,居然成功了。
那段时间,我很压抑,我烦躁不安,我居然染上了手&淫的恶习。
我想说的是有关激情。
在一次聊天时,阿飞说出了自己对待激情和爱情的看法,他说:当我们爱上别人时,其实是多巴胺在爱,所以,当相处的时间长了,我们不要错怪彼此少了爱情,我们只是忠心的按照自身的化学反应采取行动而已,只要下丘脑在,我们的爱情就在。
不知道他在哪打的小抄,我居然听不懂。
那段时间,我需要激情填补内里的空虚,可是我用错了方法,最后弄得自己身心俱疲不说,还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变态。
自己搞完之后,在无聊的时候,我还是看看书,写写字,这样来的比较简单,觉得有些话写出来比说出来要好听,不管有没有道理。
搞得自己像个哲学家一样,我还真觉得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哲学家。
我并不认为哲学家可以为我们的生活提供多大帮助,即使是精神上,也是靠我们自己,他们的哲理也不是永久性的,不可能比得上数学上的一道公式!
通常人们不满足现状,而做出种种不合时宜的事,被当作精神寄托,在那自己瞎折腾,搞得或喜或悲,把自己带入了所谓的“心之谷”,在那里大肆诉说自己的苦闷,我在弄不明白的同时,也这么浪费时间的做着这些事,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如果让自己高兴了,也算没白折腾;如果是折腾过后依然不高兴,那就有点得不偿失。我认为,人在处于一种悲观的情绪之中时,很容易迷恋上主观的东西,于是进入一个误区:排斥自己不喜欢的一切!
我好像一直被这种情绪所困扰,总是像浮游在污浊一样的思绪之中,疲惫不堪!
可能,我真的需要改变,我需要冲破当前的牢笼。
我想起《阿飞正传》里的一句话:一个地方待久了会腻的!
于是在十月,我从高中毕业走进大学。我知道,再怎么修饰,我也不能和那所学校有任何关系,我顶多算是在里面学习而已。
但这就够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有了大学生活,我也知道,这转折是快了点!
长这么大,第一次背井离乡,跑到遥远的城市,我有一点不舍,但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和家人告了别,一天早晨,我随同一行人坐上了去苏州的汽车。
几经倒转,晚上8点多才到那所大学的门口。
老师把我和我同行的几个伙伴安排在同一间宿舍,我重新认识了一些朋友。
我说过不结实新的人,看来要食言了,管他呢,这并没什么不好。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所以我对那几个一起来的同乡格外的亲切,很快便打成一片,有我、青青、攀攀、海滨、小安,还有秀秀和美凤,我们五个男生一个宿舍,另外两个女生跟其他女生一个宿舍,每天同进同出,完全像是一家子的兄弟姐妹。
刚到苏州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几个闲逛,沿着杨东路不知不觉走了十几里路,我对那里的一切充满好奇,包括路两旁的街灯都能让我感到莫名的兴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那才是真的激情澎湃,一点也不觉得累,新鲜感这个词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那时,我的生活状态刚从高中时期解脱出来,却不幸的变得更无可救药了。
我们的教室坐落在教学楼甲栋的一楼,里面是四排电脑桌,大概三十来个座位。其他的同学,男男女女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我们是最后一批来到的。
老师让我们自我介绍,都显得特害羞,一个接一个的重复前面的人说的话,基本上除了名字不一样,其他介绍的都差不多。
比如像这样:大家好,我叫陈卓,来自山城,今年19岁,老家的特产是梨子,特别好吃,欢迎到我老家来玩,到时候请你们吃梨子。
大家好,我叫邵青青,今年19岁,来自山城,像陈卓说的一样,我们老家特产梨子,真的很甜很好吃,今年梨子过季了,明年我请你们吃。
大家好,我叫卢秀秀,今年18岁,我也来自山城,我们老家除了有梨子,还有很多水果……
其他同学听的一愣一愣的,又好笑又尴尬,心想这几个人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娃子。
没办法啊,普通话还没利索就出来现世,没不吭声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先熟悉一下环境吧,我也偷摸打量着其他同学。
我眼睛在教室里乱瞟着,目光落在了一个姑娘身上,她穿着高领子卫衣,坐在电脑前,和旁边的一女生在说笑,她叫那女生姐姐,看着她露出的两个小虎牙,瞬间就把我迷住了。
她叫文雨。
当时从小地方来的我比较自卑,从不主动和别的姑娘搭话,一连几天我都是和同乡聊天,对于文雨,我开始并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想过会稀里糊涂地就跟她谈起了恋爱。
一天的下午,我和青青吃过饭正往教室走,一边还聊着天,我往前面一看,那不是文雨和姚玲(她姐)吗?
我对青青说:“看,那女的,好不好看?”
青青笑着说:“怎么,你有想法啊?”
我歪过头,对青青说:“你说我能把她追到手吗?”
他说:“我哪知道,你试试呗。”
我笑着说:“我也就给你开个玩笑。”
这时,文雨好像听到了背后有人说笑,转过头看到我们,我对她笑了一下,她回过头走的更快了,步子比原来更轻盈了。
我感觉她对我有意思,心想:还是个小可爱啊!
28 文雨
晚上自习的时候,我对着电脑发呆,感觉太闷,于是想出去透透气,走到教室门口,看到旁边文雨和姚玲正在跟两个男的说话,其中一个男的搂着姚玲的肩膀,应该是她男朋友,另一个则注视着文雨。
我被堵在门口,又不好意思往外挤,索性就靠在门框上,我并没有刻意听他们几个谈话,但还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是姚玲的男朋友的同学想追文雨,他俩正在撮合,文雨好像并不乐意,又不懂怎么拒绝,在那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文雨看到我在那里,好像看到救兵一样,直径走过来,问我:“你在干什么呢?”
我本来没想到她会找我说话,一点防备没有,之前我俩从没说过话,这下把我紧张的跟个孙子似得,我极力控制着情绪,硬着头皮说:“偷听你们讲话呢?”
她好像来劲了:“你听到什么了?”
我说:“骗你的,我啥也没听到。”
她说:“你感觉那个人怎么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答道:“还行吧”
她紧逼着说:“他说喜欢我,想追我。”我感觉她在征求我的意见,而我的脸滚烫滚烫的,并不能给她一些实质性的意见,说:“那你自己考虑呗,我,我进去了。”她看着我走进了教室,于是又回到了她姐姐那里。
我的心还在扑扑的跳着,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呢?我瞎琢磨着,文雨肯定不会跟那个男的好,因为他长的像一只野猴子,那她会跟我好么?我身体里的两个小人儿为这事都打起来了,搞的自己很没出息,意&淫一切却不实际一点,甚是好笑!
放学后,文雨约我到操场。我感觉真有事要发生了。
她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我们三个来到操场的一块空地上坐了下来,那个女生和我一样戴个眼镜,但她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天到晚睡眼惺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大限将至了呢。
起先,她们俩先聊了一会儿,那个眼镜女说她困了,先回去睡了,于是就剩下我和文雨在那面面相觑。
我说:“你和那个男的谈的怎么样了?”
她撇了一眼我,说:“我跟他能怎么样?没戏。”
我说:“你是不是特想谈恋爱?”
她说:“你从哪看出来的?”
我说:“猜的。”
我俩不说话了,操场虽然有夜灯,但还是不太敞亮。
刚开始我俩是坐在一起,文雨总想靠的更近一些,我干脆把她搂在了怀里,一只手顺势伸进了她的衣领,我俩接吻,由于我带着眼镜不方便,她摘了下来,我暗自为她这一举动拍手叫好,接下来半小时,我俩亲亲停停,姿势换来换去,一会儿对坐着,一会儿她躺在我怀里,搞的我浑身酸疼,而且**得不到解决,真是难受。
每天这时候,操场上除了有跑步和打球的学生之外,总是一对对的,所以别人看到我俩见怪不怪。
我由于实在太累,就说该回宿舍了,她把我眼镜给带走了,说明天上课再给我,我只好模模糊糊地回到了宿舍。
青青见到我说:“陈卓,你眼镜呢?”
我说:“被文雨给拿走了,不知道她要它干什么?”
青青说:“你这速度可以啊,说着说着就把文雨搞定了。”
我没有说话,我还不确定我现在和她是什么关系,我总是这样,对事情拿不定主意,总让别人来帮我。
我笑笑,洗刷之后进了被窝。
我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那种紧张又激动的情绪还没有消失,我并不想这么快就开始一段感情,现在我除了有不值钱的青春,其他的一无所有,对于怎样生活并没有做好准备,而谈恋爱又是那么浪费时间,因此我不知如何是好。
但我又一想,青春不就是瞎折腾嘛,没故事那算什么折腾,这是好事啊,再说文雨不跟我谈就会跟别人谈,怎么能眼看着美丽的天鹅飞走呢?
我胡思乱想着,很矛盾,越想越乱,还是顺其自然吧,于是蒙头睡去。
第二天我到教室,文雨把我的眼镜还给了我,彼此没说话。
我把昨天没做完的练习题做完了,听了一上午的课也没听懂讲的是什么,放学之后我和哥几个直奔食堂,在吃饭的时候小安说到:“下午没课,有什么活动吗?”
海滨说:“要不打牌吧”
我们都说好,于是吃完饭我们在小超市里买了一副扑克牌,顺便买了一盘象棋,回到宿舍就玩了起来。
我、小安和海滨打三人斗地主,青青和攀攀在下象棋,玩的不亦乐乎,过一会儿我们三个打牌打腻了,都围在他俩旁边看起了象棋。
青青的棋艺比我们几个都要好,我们每次都被他杀的片甲不留,我刚开始还对下棋挺上心,后来被青青灭的失去了兴趣,慢慢地从喜欢下棋转变成了喜欢看他们下棋,我对于不擅长的东西很容易就选择放弃,别提多衰了。
我电话响了,是文雨。
我“喂”了一声
“你在干嘛呢?”
“在宿舍,没事干。”
“那我俩出去逛逛呗?”
“好啊,去哪里?”
“你先出来再说,我在我宿舍门口等你。”
“好吧。”
我挂了电话,对哥几个说:“我不能陪你们了。”
海滨说:“我们用不着你陪。”
青青说:“就是就是,你陪你的大胸妹去吧。”
小安说:“陈卓你悠着点啊。”
攀攀说:“你俩真好上了?”
我在他们说话的同时关上了宿舍的门。
从宿舍楼出来,我远远的就看见文雨在那站着东张西望,见我出来了便小碎步地跑过来,很自然的拉住了我的右手,我想,我真成了她的男朋友。
我俩出了校门,就在旁边的商业街闲逛,几乎每一个小店小摊都被我们逛了一遍,说实话我感觉挺无聊的,文雨倒是对此乐趣十足,她每进一个小店,都会对里面的东西挑挑拣拣,一边试一边问我好不好看,而且就是不买,我问她要不要?她总会说:太贵了,太贵了,买了不划算。我在旁边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我穷光蛋一个,对那些附加品我是望而生“退”,如果她真要我肯定扛不住,索性就不接她的下茬了。
走到一个卖十字绣的店里,她走在一副图案是两个心形的带有“老公老婆”字样的抱枕十字绣前停了下来。
她问我:“好看吗?”
我说:“还行把。”
她又转过头问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说:“二十,便宜的。”于是文雨从口袋中掏出钱要付账,我连忙上前一步,掏出钱给了老板,对文雨说:“哪能让你付钱?我还没送你礼物呢,就当见面礼吧。”
她笑了:“你的见面礼真轻。”
我说:“我这礼轻情意在啊,说实话,我还没为美女付过钱呢。”
她用那种小可爱专属的眼神憋了我一眼,说:“真的吗?”
我说:”真的真的,不信你问青青他们。“
她说:”那我就暂时相信吧。“
29 融入
这时姚玲打电话过来,说问我们去不去外面吃饭,文雨说我们正在外面逛街呢,让她等着我俩。
姚玲的男朋友说不上富二代,但比一般人都有钱,从来不在食堂吃饭,花钱大手大脚,穿的用的都是名牌,我这一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娃子自然走不进那个圈子,打心里抵触,所以听文雨说要跟他们一块吃饭我是十万个不情愿。
但既然一不小心成了她的男朋友,总归要和她姐姐攀一下关系,问了吃饭的地点我俩就过去了。
其实吃饭的地方就在街上的一个快餐店里,我感觉除了比食堂的气氛好了一点,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当然价格比食堂要贵。
我们两对各自点了饭菜,文雨和他们有说有笑,而我却极其别扭,半推半就的把饭吃完了。
我要说,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甚至我之前都没说过普通话,以前在高中哪用的着说普通话,都是老家的方言,说着听着多顺溜,而且聚会时面对的面孔都是一张张熟悉的老脸,哪能这么拘束啊,所以本来就不擅长交流的我第一次面对文雨和他们,觉得他们跟我不是一路人,这让我有种中途退场的想法。
还有,文雨叫姚玲姐姐,我怎么看都感觉她俩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我们从快餐店出来,姚玲问文雨要不要逛逛,文雨看了我一下,我说逛了一下午有点乏,想回去了,于是文雨跟我走了,姚玲笑着说:”这下你可有人陪了.“
我和文雨回到学校,在走道的长凳上坐下来休息。
她靠在我肩上,问我:“你喜欢唱歌吗?”
我说:“喜欢听歌。”
“你喜欢听谁的歌?”
”上高中那会儿听水木年华的歌,现在喜欢听一些小众化的歌,我喜欢听摇滚乐,有劲。“
她说:”我也喜欢听歌,也喜欢唱歌。“
我看着她说:”那你给我唱一首呗?“
她有点不好意思,抬起头说:”现在我唱不出来,以后再唱给你听。“
我盯着她,她开始亲我,她喜欢和我接吻,而且我感觉她很会接吻,很柔软很舒服,我把手又伸进的她的衣领,后来这个毛病一直没能改掉,他轻轻得”嗯“了几下,算是对我的回应。
天色有点晚了,我说回去吧,她想看看我的宿舍,我就把她带进了宿舍。
我们学校虽然规定男女不能互相混进宿舍,但还是有很多女生在宿管阿姨不在的时间跑到男生宿舍,我倒是没看到过有男生跑去女宿舍的,挺奇怪的,这方面本该是男生的强项啊!
宿舍的几个人正在肆无忌惮的玩着,见我和文雨进来了都感觉很诧异。
文雨开口说:“你们好!“
没一个人回她,都在呵呵直笑,攀攀穿着大裤衩觉得有点害羞瞬间两腿并拢,海滨和小安则是坐在床上看着我俩走进来,倒是青青招呼了她。
我瞬间觉得羞愧难当,对哥几个事先没招呼一声就把一姑娘带进了宿舍。
他们本来很放松的身子一下子僵硬起来,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好,彼此都不说话了,有点尴尬!
文雨四处看了看说:“原来你们男生宿舍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说:“是哪个样子?”
她说:“不算好也不算坏。我本认为你们男生的宿舍都是垃圾场,现在想想也不至于。”
我对她说:“那你还敢来。”
她说:“我就想来。”
我看着她,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退让和矫情,她在一点点向别人证明此刻的所作所为,她说她喜欢这里,喜欢我们这一群人,喜欢跟我在一起。
我顺势说:“你今晚就睡这吧,省的我还得想你。”
她说:“好”。
我听到他们几个唏嘘不已,不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幽怨,是羡慕我,还是对文雨的到来感到不屑?还是文雨的到来扰乱了哥几个的正常的生活方式?我没有过多的考虑,我把他们当成自己人,对自己人我是不用客气的。
我睡在上铺,我下铺睡的是小安,他看着我俩一个个上去,心里充满不安,说:“晚上睡觉你俩动静小点啊,不然床压塌了砸的可不是外人。”
我说:“放心吧,砸不死你。”
文雨在那哈哈大笑。
可能文雨想尽快融进我的圈子,那天晚上她在宿舍说了很多话,一通瞎聊。海滨和我俩顶头睡,都被她说的直唉声叹气,表示羡慕我,说他自己这么多年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文雨则安慰他说有合适的给他介绍。
攀攀也跟着起哄,让文雨当足了老好人儿。
我根本插不上话,发现把文雨带来就是个错误,她又不是拉皮条的,逮谁就是谁阿,原先我们从不谈论这事,都是在一起打牌和下棋的时候聊一些技巧和经验性问题,文雨一来,画风突然变了,可能她把他们内心的东西给唤醒了,都聊的乐此不彼。
对于她想尽快融入我的生活圈子,她算是成功了,只用了不到两小时的时间。
天气转凉了,夜里不是很热,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两只手在文雨身上轻轻地不停的游离着,翻过来倒过去,我极力压制着**,拼命让自己睡着,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很困倦,但下半身依然雄壮有力,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的很不踏实。
早上他们去上课了,我由于没睡好所以不想去了,文雨也说不想去,于是他们走后我俩继续睡,我太困了,居然很快又睡着了,这次睡的很沉,中间文雨叫了我几声我都没听见,一直睡到接近中午。
我醒来的时候文雨在那玩手机,问她饿了吗,她点头,我也感觉肚子空空的,我看了看她,她有点不好意思,瞬间我有了性&欲,她半推半就,我俩在紧张中胡乱地做完了。
她跟我说这是她的第一次,我说床单上怎么没血,她指给我看,一点点红色印在床单上,像一朵花。
我知道这也是我的第一次,成功的第一次。
30 共同的爱好
就在我俩刚准备起床,青青开门进来了,见到我俩还在床上,立马又关上门,在外面边敲门边说:”你俩快点。”
我大声说:”你进来吧,我俩没事。”
他再次开了门进来,说:“你俩还在睡啊。”
我说:“起,起,饿了,该吃饭了。”
青青进了洗手间,我和文雨迅速穿上了衣服,下床。
我们来到食堂,很多人,文雨说她想吃麻辣烫,我们一人点了一份。
那时候她特别喜欢吃麻辣烫,我说不干净,她说好吃,好吃就要吃,管他干不干净,说的我哑口无言。
吃过午饭,文雨说她回宿舍一趟,让我自由活动,我去学校旁边的药店买了事后避孕药,顺便买了一盒套子。
我往家里打了电话,和我妈聊了一会,我的生活费快没了,我妈说等我爸下班把钱汇过来,我感觉不是滋味。
我挂了电话。心里不能平静,感觉和文雨谈恋爱很对不起我妈似的,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这种想法,以至于后来和文雨说起这事,她直嚷嚷让我带她回一趟我的老家,她说想见见我妈。
下午有一节英语课,虽然我对英语一窍不通,但很喜欢上英语课,教我们的是一个外国老头,听说他曾经是某公司的ceo,后来退休了。
他中文名叫侯能,很逗,名字也很逗,像一个老顽童,我们私底下称他为老侯。
我知道老侯特别喜欢吃汉堡,有一次我在学校里碰到他,他一手拿着汉堡,另一只手拎个袋子,里面装的也是汉堡,边走边吃,嘴角全是面包渣,我跟他打招呼,他“哼哼哼”地直笑,一点不注意形象,像个捣蛋的小孩,我心想是不是外国老头都像他这样啊?
我得说,老侯对我以后的兴趣取向有很大的影响,他给我们聊电影,聊文学,聊历史,讲莎士比亚。
以前我很少看国外的小说,只是在高中时读过几本,还参杂着课本里的知识点,电影更是没看过几部,对于小金人的电影我很陌生,那时老侯推荐一部电影《平民窑的百万富翁》,我没事看了一下,挺好看。后来我专挑网上评分高的经典老片,想方设法的找到资源,过足了眼瘾,之后竟自我感觉优越感十足,对于别人的兴趣不屑一顾,总想找到那么几个和我臭味相投的人,一起谈谈人生,可惜一直没能找到。
文雨的英语其实挺好的,口语说的很标准,只是后来跟我在一块对学习不那么上心了,英语也落下了,老侯布置的作文都是我帮她完成的,我眼看她在不归路上这么走下去却不知道怎样伸出援手,连我自己都快无药可救了,怎么还能去帮助别人呢?用郑钧的一句歌词形容就是'可是我力不足我的心有余'。
08年的我真是一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那会儿未来对于我具体是什么东西我压根不去深刻了解,尽管在思想上有千万种过活的方式,却一条也没有具体实施,每天得过且过,以为掌控了命运,却不知自己已经深深陷进了命运的深井中,被他玩弄的体无完肤,一不小心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高不成低不就,都没地方诉苦去,真要让我重来一次,我估计没准我早成了什么大家之类,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苦涩。
08年开始,我的生活慢慢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随着对社会的渐渐深入,高中的那一套理论早已被我扔的一干二净。在高中时,我几乎是一个整理书本知识的机器,由于内存很小,不得不定期自动删除一些东西,我也没有设置重点保护项,于是三年下来只选择性的记住了碎片化的知识,进入社会居然没有任何用处,我挺受打击。在学校里,老师只是说要教我们生存技能,可我感觉他们除了教这些东西,其他的什么也教不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还是靠我们自学,比如上当,比如受打击。
08年,我欣慰的是,在我即将沉入孤独时,碰到了文雨。
文雨的出现填补了我精神上的空白,她喜欢到处逛,喜欢浪漫,很容易就发现一些不为我知的地方,我原本是那种没事能发呆一天的家伙,经过她的引导,我也随随便便就能说出那些地方的名字了,直到现在我还有这个习惯,如果没事我不会再发愣,而是出去到处转,漫无目的,我觉得挺好。
就连青青都说我刚来苏州没多长时间,怎么知道那么多地方?我对他说你找个姑娘试试,没准比我知道的地方还多,他若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被文雨带去的地方是荷花公园,离我们学校很远,做公交车要四十分钟才能到达,那里确实让人呆着很舒服,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就连在公园游玩的人都是看上去很和谐,所以荷花公园成了我俩经常去的地方,我们不嫌坐公交的时间有多长,也不会抱怨车上人满为患,因为没用,我们控制不了,我们所能把握的就是到达目的地之后随心所欲的放松自己。
我们走走停停,摘一颗莲蓬,在有“荷塘月色”的石碑旁拍照,然后坐在小亭里休息,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她对我说她其实是一个文静的姑娘而不是一个话匣子。
我自嘲说我比她还文静,像个闷葫芦,我妈就这样说我,我快两岁才开始张口说话,之前我家里人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哑巴,起步晚所以就不像别人那么能说,每次我和我哥打架,我妈问谁的错,我哥总能在一旁说个不停,而我一动不动,小脸憋的通红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就羡慕那些能说话的人,我就羡慕文雨,总有很多新鲜的话题自然地脱口而出,就算是一些八卦她也能绘声绘色的讲出来,她问我喜欢文静的她还是喜欢有话痨的她,我说都喜欢,在我前面她不需要顾忌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我很乐意听。
她偶尔也会多愁善感,有时会在我的空间里写上几句肉麻的话用来配合我矛盾的心情,我记得她曾写到:四季风雨/日夜兼程/追梦的你累了吗?/匆匆在熙来攘往的人群是否感到一丝的疲惫/在这多雨的季节,一个人走是很孤单的/我想陪你走一程/走过风风雨雨/走过春夏秋冬/因为在我的生命里/你已不是过客/因为路有尽头/但爱无绝期/
我看到这些话瞬间觉得真幸福!
她不理解我但很会安慰我,每当我心情很糟的时候,她都会在我身边不厌其烦地开导我,劝我想开点,有点像我的师长,亏我想的出来。
我猜她身上一定有某种魔力,使我对她魂牵梦绕。
“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我对她说。
“听别人说的,说这里的荷花开起来特别漂亮。”
“可惜快凋落了。”
“明年还有,我们到时早点来。”
我说:“好啊!”
她钻进一个石窟里面,又从另一边钻出来,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往前走,我说要不停下来休息一下,她说不累。
她精力旺盛,她总是要我陪着她做这做那,有时我有事不能陪她,她都会很表现的很生气的样子,会用“你不在乎我”“我对你一点也不重要”之类的话控诉对我的不满,一个典型的粘人的姑娘。
我俩除了睡觉不在一块,几乎每天都是形影不离,我居然也习惯了整天被她呼来唤去的,觉得这并没什么不好。
文雨还喜欢玩游戏。
qq炫舞、开心农场之类的,她都玩的不亦乐乎,每次去网吧她都会玩上几把。
如果没课,前一天晚上我们宿舍的几个人就会去网吧包夜,文雨也会跟我们一块去。她玩一夜都不会困,她总是让我也玩,她说可以跟我配对结婚,我说别整那些虚的,她就会给我个白眼。我基本上是看电影,要不就是斗地主,青青则是查一些资料,他喜欢搜集各种百科。另外的三个家伙也是打游戏,打地下城。攀攀的技术最好,海滨总让他带着,就连睡觉时海滨都会和攀攀挤在一起探讨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