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去条件更好的地方当实验品
关长岭则不认同他们的做法：
“拿到我这么好的实验体之后，他们肯定舍不得把我放回来，像我这样心系家国的人，肯定得往回跑，他们会把我的四肢削掉，戳瞎眼睛，刺聋耳朵，剪掉舌头。”
柳香凤推了推眼镜：“我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么干，倒是省了不少事。 哎，疼疼疼疼疼……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嘛。”
被反拧着胳膊按在墙上的柳香凤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关长岭：“力气这么大的媳妇你也敢要，不怕挨打。”
“大多数男人的力量都比女人大，也没见哪个女人因为怕挨打就不结婚了。是吧，梅小姐。”关长岭慢慢喝了一口茶。
梅清雪垂了垂眼皮：“柳博士，说话注意点，不要再开玩笑了。”
得到柳香凤的保证之后，云舒松开了他。
“我们这里的仪器无法支撑接下来的实验，那您二位，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柳香凤揉着生疼的肩关节。
“也是，都给你抽了那么多血了，一点成果都没有，真是白糟蹋。”关长岭走向墙边，看着墙上的地图，指着其中一点：“这就是伊莎贝拉所在的嵊泗岛。”
又向下移了一指节的位置：“这里是南军区和宸宇集团的安全区。离得很近啊”
他想了想，开口道：
“我可以去。如果有足够的武力威胁，我这个深入敌后的质子，也不怕他们把我怎么样。毕竟研究出来疫苗也是要拿出去用的，研究成果没出岛就死了，那岂不是一切白费。”
对关长岭的提议，梅清雪深以为然，只是条件所限：“可是我们没有侦察兵，也没有无人机，没有办法探查岛上的军事力量，不能确保你的安全。”
“不用探查，岛子就这么大，就算全身都是炮，又能打几发，而且，他们敢在南军区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就说明南军区知道他们的存在，很有可能是以疫苗开发合作的由头来的，他们不会轻易得罪南军区。”
关长岭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完备的计划，他笑笑：“你们可以安排与伊莎贝拉谈条件了，就约两天后吧，我还有些事，需要跟朋友们交待一下。”
两天后，一架黑色直升机降落在安全区。
伊莎贝拉款款而来。
上一次她躲在柜子里，光溜溜来的。
这一次，她穿着剪裁良好的风衣，戴着一顶贝雷帽，关长岭一时有些认不出来。
“你好，柳博士梅小姐，很高兴这么快就与你们又见面了。”伊莎贝拉微笑。
梅清雪向她介绍关长岭：“关长岭先生，基因不完美，但是在他的体内，已经形成了变异病毒抗体。”
只要这句话就已经足够让伊莎贝拉的眼睛骤然发亮。
“云舒小姐，基因完美，我想借你们的仪器，进行一些更多的分析。”柳香凤说道。
伊莎贝拉微微挑起眉：“柳博士也要一同前往吗？真是荣幸之至。”
几分钟之后，直升机飞离安全区，梅清雪仰起头，目送直升机越飞越远，直至小黑点消失不见。
“梅小姐，走吧，这里风大。”朱辞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身旁。
梅清雪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是一次长久的离别。”
“这是因为你和柳博士一直关系很好的缘故，不必担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如果对方敢扣人，南军区就会出动军舰和战斗机。”
梅清雪点点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回到办公楼。
直升机降落在嵊泗列岛最大的岛屿上。
还没下飞机，关长岭就看见有一辆轿车停在停机坪旁：“迎接规格还挺高的嘛，忽然很期待接风宴了。”
遗憾的是，接风宴的水准还不如打菜阿姨手抖后的结果。
不同口味的营养棒，保证维生素、纤维素、蛋白质一样不缺。
连形状都一模一样，乏善可陈的令人绝望。
“非常抱歉，这个小岛不像贵部那里可以进行种植和养殖活动，条件比较艰苦。”伊莎贝拉深表歉意。
从主岛到实验室的路上，关长岭分明看到有几处过去岛民在此种菜的痕迹，只是因为没有人管，已经荒芜了。
“多好的菜地啊，非说没条件。”关长岭摇头。
实验室位于一处离岛上，有三条狭窄的小路与主岛相连。
快要到达的时候，关长岭一眼瞥眼路旁的某块指示牌：大后宫向左，马肾丸岛向右。
这两个地名在他脑中产生了奇妙的组合。
噫……
“在想什么下流的事？”云舒看着他。
“没有。”关长岭扭过头。
实验室所在的位置一片灯火通明，这里是一个港口，有一排排高大的仓库，现在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实验基地。
宽敞的仓库里，整整齐齐排放着各种仪器，其中有些正在运作，发出不同的噪声。
柳香凤显然对基地里的设备非常满意，看着仪器们，两眼放光。
伊莎贝拉领着他们在基地里走了一圈：“柳博士，这里的设备怎么样，能派上用场吧？”
脸上带着故作谦虚的自傲，这些设备比柳香凤实验室里的多，精度也更高，她有自傲的本钱。
“勉强能用用吧，比起我在a国用的，还是要差一点。”见过世面的柳香凤一点都不给面子。
见伊莎贝拉要带走关长岭，柳香凤制止道：“他昨天刚被我抽了200cc的血，今天不宜再抽，我已经把他的血样和实验数据带来，不如先讨论出一个合适的实验方案。”
科学家们玩他们的，关长岭与云舒这两个实验体在曾经的风景名胜区摸黑出去溜。
海水一阵阵拍上岸，头顶有一轮明月。
“真正的海上明月共潮生。”关长岭一把搂住身旁的云舒，“我们去海边走走。”
他们是自愿来做实验体的，没有人盯着他们，任由他们四处走动。
在海边，关长岭掏出符清华制作的数枚微型3d全息投影仪，小心的藏在岸边潮汐线以上的位置，将投影口对准海面，又打开无线控制连接设备。
两人回到实验基地，关长岭伸在口袋里的手指按下开关，只见海上瞬间出现了一大片乌云。再一按，乌云瞬间消散。
测试成功。
第108章 岛上幸存者
岛上的科学家们全部围着关长岭打转。
不得不说，伊莎贝拉手下的科学团队就是比柳香凤一个人要强许多，至少他们能复制抗体，而不是逮着关长岭像是取熊胆那样一个劲的抽个没完。
基本上，他来之后，也就只被抽了一次400cc的全血。
只不过，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抽血、分离血清、提取抗体、复制抗体、打入抗体、失败。
就连身为实验体的关长岭都替他们着急，整天失败，而且一点成功的希望都看不见，这得有多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干这行。
在无数次的失败之后，他们也只得出一个信息，变异病毒进入关长岭体内的时候，还是最初级的形态，因此，虽然他的基因不完美，但刚好踩中了病毒融合的及格线。
“感谢病毒不挂我科。”得知此事的关长岭，非常诚恳的说道。
感染病毒不奇怪，但是感染的是最初级形态的就很奇怪了。
无论是被关在岛上的实验体，还是那位倒霉的大人物，他们身上的病毒已经是人类认识到病毒之后的第一批。
可是与关长岭身上的病毒相比，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代孙了。
关长岭，做为一个老老实实在城里闭门苦读，等着考研的宅男，上哪儿感染的最初级病毒？
被问了半天，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与云舒两人，对于各位不幸的科学家来说，就是两团巨大的迷雾。
过去柳香凤孤独的坐在实验室里扯头发。
现在一群金发白皮跟着他一起坐在实验室里扯头发。
一丁点线索也没有。
研究陷入瓶颈，连一个可能的设想都提不出来，也就没有进行实验的需要。
两团闲着无聊的迷雾整天在岛上闲逛，这里曾经居住着近十万人口，如今到曾经热闹的县中心，一个人都没有，连变异者都没有。
没有人类活动的干扰，植物疯狂的生长，就连结实的沥青路面都在海风的侵蚀下裂开口子，又有点点绿芽从裂口里探出头来，长得很高。
地球的自我修复能力实在很强，没有人去救救地球，它也能恢复的很好。
看着那些植物的生长速度，要是再有十年没有人来，岛上就能长出个侏罗纪公园的效果。
“你说，有没有可能，在我们这拨人类诞生之前，其实已经有了文明，然后那个文明作啊作，把自己给作死了，临死前，还把地球的火山运动给激发，把那个文明存在的痕迹都烧光，然后，就是我们所知道的造地运动，寒武纪大爆发之类的。”
关长岭摘下一朵在初春里颤颤开放的迎春花，顺手戴在云舒的鬓边。
“也许吧，都说救救地球，地球说只要你莫挨老子，i fine.”云舒回敬了一根泛着绿点的嫩柳条编成的环戴在关长岭的头上：“送你一顶帽子。爱尔兰风俗，很吉利，快死了都能平安无事。”
“谢谢啊。”关长岭抓抓头。
毕竟是外国长大的，爱尔兰的传统对她来说更近一点吧。不过，她到底是不是国外长大的？
关长岭清楚的记得，在伊莎贝拉秘密到访安全区的时候，说过a国猎豹部队的总教官雅典娜就在这个岛上，而此前在c市，劳伦斯明明亲口说云舒就是雅典娜。
难道是同卵双胞胎？
关长岭心中一直很好奇，但又始终没有去提这事，或是想办法与那位雅典娜见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在县城的某处，他们意外的发现了一群人，那是大灾变之后的幸存者，原来都是渔民、小商贩、普通职员。
十室九空之后，幸存者们聚在一起生活，其实他们也与实验室有些往来，他们出海捕鱼，向实验室换取净化水。
“这么黑，怎么还不开灯？”关长岭抬手按下墙上的开关，依旧是一片黑暗。
“我们岛上，一直都是靠大陆电网输电的，自从电厂停止运行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用过电啦。”一位老者叹息。
实验室一定是自主发电，发来的电都用来做实验了，自然也不会并网给这些人用。
关长岭问道：“你们就没有自己的发电厂吗？”
“有啊，以前有燃煤发电机组，还有风力发电场。煤早就烧完了，风力发电的叶片也被弄坏了，一直没有办法修。”
历经了柴油发电、太阳能发电、核发电的人，关长岭觉得自己还可以挑战一下风力发电，说不定集齐七种发电方式，可以召唤神龙。
伟大的设想留着明天白天再干，现在这些幸存者们似乎愁的是另一件事。
“前几天，有好多怪物，从东边过来，虽然没有上岛找我们麻烦，但是，把我们的码头和渔船都给弄坏了。现在出海打鱼都成问题。”老人愁的不行。
怪物，一定是说那些人鱼了。
它们经过了这座岛，真的只是经过而已，完全没有伤人的意图吗？
从岛上的防御设施来看，只要人鱼稍微拿出对付安全区千分之一的数量，就可以将这里所有人都撕成碎片，无一幸免。
但是从幸存者的口中听来，那些人鱼竟然真的只是路过，就算是把码头和渔船弄坏，也只是它们本身的体重和拥挤造成，并非有意为之。
感染变异病毒的人，会对所有活物进行无差别攻击。
难道鱼比较有想法，有目的性？
还是说这些鱼在诞生之日起，就已经被安装了某种导向装置，让它们只攻击指定目标？
关长岭决定不去想这事，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会变成秃头。
有人在外面找来了家具上拆下来的木头，点起了一个火堆，人们吃着简单的食物，小声商议着明天应该怎么办。
现在只有一条小船，打来的鱼根本就不够吃，更别提去跟实验室那边换淡水了。
岛上能找着的炸药早已被他们拿去炸了鱼，现在连一点存货都没有了。
“没有鱼，但是有鸟啊，我看见有不少鸟在天上。”关长岭觉得做人不用这么太执着，非得跟水产较劲到底，偶尔换换禽类也没什么不好的。
幸存者们看着关长岭的表情，就好像他在说“没有粮食吃，那为什么不吃肉粥呢？”
“我们没有枪，也没有弩箭，怎么才能抓住鸟呢？”
一个年轻人哼哼的说：“要是我们国家不禁枪，那我们早就……”
“……早就把子弹用完了。”云舒毫不留情的提醒他。
年轻人愤愤不平的转头望着之前一直坐在阴影里的云舒，想反驳些什么，火光照在云舒的脸上，年轻人不由一愣：“你怎么会在这？”
第109章 打渔
“你认识我？”云舒好奇的问道。
比云舒更在意这件事的是关长岭，尽管他只要向伊莎贝拉提出想见见雅典娜，这个要求多半可以得到允许，但是他每次想开口的时候，都最终没有开口，可又想听。
就像有人看恐怖片，又想看，又害怕，最后用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一样，虽然不明白图个啥，总觉得好像这样就不可怕了似的。
关长岭也觉得自己挺可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再次不就是个同卵双胞胎，大不了是克隆人！1995年就有多莉羊了，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年轻人想了想：“我上个月去实验室换水的时候，看见你了，你还拄着拐杖呢，现在已经好了吗？”
“啊，是吗，大概，是生命的奇迹吧。”云舒笑笑。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没有食物的问题再一次被拿出来讨论。
“现在我们只有一艘木壳船，拖网都被那些怪物弄坏了，靠一条一条的往上钓，哪能供这么多张嘴吃饭。”老人发愁。
幸存者不少，可是只有三个人是严格意义上的渔民，还有几个养鸡场员工，其他的职业五花八门，就是没有一个与直接获取食物相关。
“我们还是在海边试试运气，别浪费油了。”三位渔民达成一致。
在岛上这个与世隔绝的环境，无论是汽油还是柴油，都是非常高贵的东西，用一点少一点。
“要是你们明天不用船的话，能不能借我们俩用用？不烧油，就用桨。”关长岭问道。
老渔夫看着他，寻思着这一定是小两口想划船去海上搞情调，他大方的一摆手：“行，估计着明天天气还不错，就借你们玩玩吧，别划太远了。”
老渔夫又嘱咐几句，比如怎么看天气，别赶着退潮回来，这样划船的时候累的很，又送给两人指南针，让他们来的时候就自己解开船，不必再打招呼了。
他心里想的小伙子带小姑娘搞情调，那不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么：
太阳当头照，小姑娘穿得漂漂亮亮，小伙子慢慢的一桨一桨划开，水波荡漾，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畅想未来，生几个，生男生女，跟谁姓……
然而……
圆月当空，
两个黑影提着木桨就上了那艘木壳船，
用力抄起木桨向前划，比五月初五赛龙舟，奥运会皮划艇还要快些。
不过片刻功夫，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此时周围海天一色，满天繁星倒映水中，云舒将锚丢下水，发出“咕噜”一声。
关长岭从背包里翻找出许多石子：“咱们这次说不定能搞出个特别有出息的东西，比如海贼王的宝藏！我是海贼王！”
“梦里不知身是客，满船清梦压星河。”云舒双手枕在脑后，微笑看着他。
关长岭清了清嗓子：“南军区阅览室怎么进了盗版书，两句不相干的怎么也给印在一块了。”
他打开灯，放在水里。
慢慢的，有不少鱼被灯光吸引而来，围在木壳船四周。
前些年沿海使用“绝户网”过度捕捞，一网子下去水草比鱼多。
才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商业渔船捕鱼，现在的鱼群又恢复到令人愉快的程度了。
关长岭手中扣着一把石子，对着浮在水面抢吃浮游生物的鱼群下手。
不多会儿功夫，周围一片翻着白肚子的鱼，云舒将它们一条条捡回来，很快船仓里就堆满了。
“还是非法电鱼来得快啊，一按开关，就完事了。”关长岭撒出了第三把石子。
这是除了魔术之外，他最看不上的一个技能，有枪有炸弹的世界，谁还要搞飞花摘叶那一套，武侠频道早都凉了。
万万没想到，在一切的终点，还是要靠这么原始的方式来捕鱼。
连网都没有！！
伏羲就发明渔网了，这一夜回到的不仅仅是解放前，根本就是原始人社会。
石子扔完，船仓里的鱼已经堆成了小山。
“我看，够吃了，回去吧。”云舒将最后一条鱼捞回船。
初春的清晨六点，太阳还没有升起。
冰冷的海风吹拂着大地，除了老渔夫年纪大睡不着之外，其他人都还在睡梦之中。
老渔夫走到码头边，想抓紧时间，把破掉的渔网补上。
忽然发现……
“我船呢！”
他大惊失色。
这船是现在全村的希望，大家都指着它吃饭。
老渔夫急得脑门出汗，他确定昨天晚上临睡前还看了一眼，确定缆绳是系好的，怎么船就不见了呢？
正在他惊慌失措之际，一抬头，看见天空已经发白的东方，有一艘船正向岸边驶来。
背光，只能看见一道黑色的剪影。
剪影越来越近，那是他的船！
船上有两个人，正在向他招手。
比这两人更抢眼的，是船上满满的鱼！
个顶个的大鱼！
“丁大爷，这鱼怎么弄，你来看看。”关长岭跳到岸上，笑眯眯的对老渔夫说道。
云舒慢慢起身，向船头走来，看她的样子，似乎船一个摇晃，她就要摔下去。
“你快扶她一下……”老渔夫话音未落，只见云舒身形如风，在空中留下一道蓝色的残影之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老渔夫目瞪口呆。
“这个鱼，交给你们了。”关长岭的声音让老渔夫回过神来。
“你们，用什么东西打的鱼？”鱼杆没有、渔网没有，渔叉也没有，难道是用手捞的。
“用石子打的。”关长岭实话实说。
老渔夫抽抽嘴角：“懂了，是你的独家秘诀，不能随便透露。哎，我就这么随便问问，又不是想偷学，真是……”
此时另外两个年轻的渔民也起来了，看见满船的鱼，他们激动的赶紧找出装鱼的容器，尽管现在不用拿去卖钱，他们仍习惯性的将鱼分为不同的品种。
“这是……”他俩拎出一条长得像蝙蝠似的鱼，“鳐鱼？怎么会在这里？”
“它不应该在这里？”
“这是远海鱼，要离这很远才能打到。”
关长岭没吭声，就跟着一边看，过了一会儿，又翻出好几十条远海鱼。
“你们到底去了多远？”老渔夫震惊的看着关长岭和云舒。
“不知道啊，就随便划了一会儿，看着差不多就停下。”
问他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三位渔夫也不再问，收拾的差不多了，一个年轻的渔夫直起腰，发现船后还拴着一个像鱼雷的黄色物体。
关长岭解释道：“我看它像鱼雷，怕在海上漂着害人。就带回来，一会儿找个地方引爆。”
“哎哟！这可不是鱼雷！”老渔夫也看见了，他背着手过去看了一圈：“缆控水下机器人！以前我捞到过，国家奖励了我好多钱呐！”
第110章 看大宝贝
货币，在物资与服务交换中充当等价物的特殊商品。
现在物资与服务都匮乏，这个特殊商品用来擦屁股都嫌太窄。
有没有人给一大笔钱已经不是重点了，缆控水下机器人本身就是个好东西。
身为一个从小把家里能拆的玩意儿都拆了一遍的人，就算工具不足，也丝毫没有挡住关长岭徒手拆机器人的心。
管它姓米帝还是姓毛熊，反正来都来了，先拆那再说。
有些东西从构造上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比如水下摄影机。
还有一些关长岭恰好认识，比如gps定位发射器。
在海上发现它的时候，它被一团破掉的渔网紧紧缠着，卡在礁石中，不知道已经与总部失联多久了。
a国在太平洋上撒了不少种，c国东边和南国一堆邻居都有它的驻军基地，想从冲绳基地运几辆装甲车过来，也不过三百多公里的海路。
密克罗尼西亚更是直接隶属于星条旗，也许这个机器人的老窝就在那里。
“内部还是好的，应该只是没电了，我有一个想法。”关长岭看着机器人。
离开安全区的时候，吴非为关长岭和云舒都做了一个小型通讯器，备着他们呼救用。
这会儿吴非正准备吃早饭，忽然口袋里红灯闪烁，是他给关长岭的那个通讯器，他的心里猛地一跳，脑中瞬间闪过各种血腥暴力镜头。
他马上接听，并狂奔出食堂，准备与南军区直接取得联系。
一路撞到好多人，引得身后骂声一片。
在他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听筒里传来关长岭或云舒濒死的惨叫时，却听见关长岭带着笑意的声音：
“嗨，我有一个大宝贝，要带你康康~”
“妈的！”吴非现在特别想杀人，“割了寄过来看！”
“别激动，是一个水下机器人，带水下摄影，还有gps精确定位的那种，看起来特别贵，我猜它家在密克罗尼西亚，你看看要不要在它身上装点东西，送它回家，顺便把它家门口的东西都拍一拍？”
吴非总算冷静下来：“东西怎么给我。”
这几天，关长岭在实验室闲逛的时候，听见守卫说a国的变异人鱼的事，他们并没有为盟友高兴的意图，而是在担心如果这些人鱼攻击他们，他们应该怎么办。
所以，他们并不是一伙的。
“目前看，伊莎贝拉这群人，跟a国的利益互斥，这种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大家商量着来呗。我先探探口风，如果你要过来的话，记得带几个发动机过来，这边有不少渔船被压坏了。”
机器人被运到实验室，
关长岭提议将机器人修复，然后放它回家，探探它所在巢穴的情况。
伊莎贝拉非常赞同这个主意，然后面露难色：“可是我们这里都是生化科学家，没有人懂光电与信号传输方面的事，应该怎么办呢？”
“真能装。”关长岭的内心冷笑。
他分明看见在周围活动的人里，有不少人身具无线电信号传输，以及电子测绘等等各种相关技能。
岛上也有雷达防御体系，否则，人鱼过境的时候，他们怎么淡定的一枪都没放，因为他们早就知道那些人鱼的目标不是他们。
不过伊莎贝拉装傻，正好是关长岭所需要的：“没有关系，我们安全区里有这方面的专家，可以请他过来。”
吴非就这样，带着各种东西来了，顺便还抬来了几个发动机。
“你们俩……挺闲的啊。”吴非目瞪口呆地看着开着面包车从主岛过来的关长岭和云舒两人，在他的想象里，这两人应该整天在实验室里待着，不见天日，现在怎么看都像是来海岛度假旅游的两口子？
“嘿，我们刚打了鱼，可新鲜了！”关长岭愉快的从车上端下来一盒焖煮油鳗，还是热的，一开盖子，香气扑鼻，“抓紧吃点。”
没吃早饭的吴非匆匆几下，就将一盒鳗鱼吃了个干净，一抹嘴：“发动机在这，我去干活了。”
船身的修补很快完成，替换上发动机之后，老渔夫一启动。
“嗡！”水面划开一条白浪，小破船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我去……”年轻渔民惊叹道，“这比走私船还快呐。”
过了很久，老渔夫才回来。
一靠岸，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船：“我看见一个人造的平台，特别大，上面有吃有喝还有柴油！看，我带回来了好多。”
关长岭听了心念一动，平台？是不是海上油井？因为专业的关系，关长岭对东海有海上油气田这事有些了解，主要了解的是建筑相关的部分，对采油炼油一窍不通。
不过就目前他接触到的人群里，没有拥有与石油开采和加工相关技能的人，也许这些人已经被接去了安全区，也许在什么地方待着。
越来越多的遇见幸存者，让他充满信心，相信把病毒清除之后，日常的生产生活很快都会恢复正常。
吃的喝的已经过期很久了，装柴油的桶被侵蚀的锈迹斑斑，不过油还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终于又能吃上新鲜的鱼，能用鱼跟实验室换淡水，岛上的幸存者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当然不会忘记是谁先去打来一船鱼，也不会忘记是谁“托关系”弄来了这么多发动机。
他们向关长岭和云舒表示感谢，关长岭云淡风清的说：“大灾当前，我能帮的也就这么多，大家尽已所能，互相帮助，才能撑过去。”
幸存者们连连称是，且不管他们以后是不是很快就因为争夺利益而闹崩，至少现在他们是真心的，因为关长岭的脑中又响起了黑猫的声音：
“我又升级啦，给你的技能已发货，这次我从妖进入散仙等级，所以，你有三个技能：工程爆破、开挖掘机、铺路！开不开心！”
“……”关长岭望着面前茫茫大海，“为什么不是造潜水艇、造船、起码给我个铁掌水上飘？！你为什么不给我屠龙术算了！”
“哦，你想要啊，那我帮你申请申请啊？”
“开个玩笑，还是不了……”
第111章 改造机器人
仔细想想，就算会造船造潜艇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又不是折纸船，难不成他一个人从挖铁矿开始，一直干到下水作业？
除了开挖掘机能一个人搞搞外，另外两项跟造潜水艇也没什么区别。
关长岭婉拒了幸存者们送给他的鱼，只说如果他再来，能跟着一起吃饭就行了。
实验室那里什么调料都没有，只有无趣的油、盐和冷漠的黑胡椒，还不如来蹭饭来得更愉快一点。
幸存者们只当他是过好久才会再来一次，要回实验室认真忙工作了，特别热情的把他们昨天处理好的各种鱼干鳗鲞打包送给他：“还得再多吹吹才好！吃的时候搁在饭上一蒸就行，加点酱油，特别鲜！”
坐在车上，关长岭有些苦恼的说：“今天拿了这么多，就不好明天马上去蹭饭了，真是伤脑筋。”
云舒望着窗外：“我无所谓，吃实验室的食物也没什么不好。”
“那些膏状物片状物，叫食物？”关长岭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怀疑云舒的品味有问题，继而又想到一个可能，“你是不是没有味觉？”
也许这是她曾经夸赞自己煮的咖啡的原因？
关长岭有些泄气。
云舒摇头：“不，我能吃出东西的味道，并且可以准确判断它是不是属于大众定义里的好吃。但是，仅此而已，好吃我也不会产生愉悦感，不好吃我也不会产生不适感。你还记得食堂里的苦瓜桔子炒鸡丁吗？”
“当然记得。”那是人间恶梦，那是连打菜阿姨的手都不抖的菜，根本就没人吃。
对了，云舒当时要了这份菜，还吃完了。
关长岭以为她是本着浪费可耻的精神强忍，没想到她是真的没感觉。
关长岭的心里升起了深深的同情。
在这个吃吃喝喝能诞生无数名篇的美食国度，还有人完全体会不到美食的快乐，人生失去了多少乐趣。
也许是从关长岭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云舒柔柔地说道：“我感受不到原材料的昂贵难得，也不在乎是甜还是咸，是酸还是辣，不过，有些食物还是要特别一些的。”
“特别什么？”
“明明不会，还愿意专门为我去做的一杯咖啡。”说完，云舒又转头望向窗外。
关长岭喜滋滋的一脚油门，快要把车开到海里去了。
吴非从早忙到天黑，此时正在做测试，看着两人悠闲的逛回来，又见关长岭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没好气的把他拖到机器人旁：“你来测试，我要累死了。”
“兄弟，可以啊！什么时候弄的？”关长岭发现吴非不仅实现了他原先的计划：让这机器人把一路回家的东西都拍下来并实时传输回安全区，而且还安了隐蔽式电磁脉冲炸弹。
“等它到了地方，我这么一按开关，嘿，他们的电力、信息通讯、电脑统统完蛋，到时候他们就是瞎子聋子。”吴非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这还是从南军区里弄来的，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开发出来的微型款。”
吴非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关长岭盯着机器人沉思。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说吧！”吴非心情好得快要飞起来了。
关长岭指了指摄像头：“它不是透视的，就算是透视，也不可能一到位置，就把整个基地里的一切都拍回来，对不对？”
“嗯，那是当然。”吴非不明白他为什么多此一问。
“我看过一个电影，叫《侏罗纪公园》，电那么一停，又粗又壮的霸王龙，喷水的双脊龙，就都跑出来宠幸主角了，你说那个基地里如果养着好多人鱼啊、刑天啊、相柳啊之类的，笼子一开，它们全往这跑……”
吴非愣了一下：“不会吧，在放机器人的基地里怎么养这些东西。”
“看见这些东西没有。”关长岭敲敲机器人的外壳。
外壳上粘满了一个一个长相怪异，乍看像小型火山的深褐色硬质物体，有一面几乎布满，原本平整光滑的机器人外壳，被弄得好像癞蛤蟆的皮。
“啥玩意儿？”吴非露出了嫌弃的眼神，太丑。
“这叫藤壶，俗称马牙，逮哪儿都能趴，一位老渔夫跟我说，看这表面的情况，这个机器人至少在海里待了有一年多。一年多之前，大灾变还没有发生，那个基地连怪物都不会有。”
一年多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那里也许真的已经变成了怪物培育场。
吴非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折腾了几个小时弄出来的机器人：“请问甲方大人，你的意思是要我把它给拆了吗？”
“我只是提出一个小小的意见，这方面你是专家，我相信你，哈哈……”关长岭打着哈哈想回去睡觉，被吴非一把抓住：“小生才疏学浅！关大师不把关，怎么行！”
玩笑归玩笑，重新规划机器人功能，光靠吴非一个人冥思苦想，可能一夜就要变秃头。
变秃也不一定变强，受经验所限，一个人很难在短时间内把方方面面的所有因素考虑齐全。
何况关长岭还有电路焊接技能，吴非忙于改程序，关长岭则对机器人的负载物进行调整，该取的取下来。
为避免机器人在回家的途中再次遭遇不幸，两人决定给它装两个小的防身装置：
一个连续射击，用于打散鱼群。一个火力强劲，万一再被卡在石头里，可以炸开石头自救。
关长岭负责炸石炮，吴非负责连续射击。
装置是改造现有设备，很快就完成了。
关长岭拿起焊枪，准备把炸石炮安在机器人的顶上，被吴非拦住：“不能在上面，太重了。”
“你也没轻多少啊。”关长岭指了指吴非手里的杀鱼枪。
吴非摇头：“射完了就轻了。”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射啊。”
门口轻响，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云舒手里端着两杯咖啡，面无表情的说：“祝你们幸福。”
第112章 双胞胎？
早上，柳香凤又抽了关长岭一点血，想要验证他的一个猜想。
没过一会儿，实验室的门打开，柳香凤如一阵风似的，来到关长岭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有话好好说，拉拉扯扯像个基佬似的。”关长岭反手把柳香凤一个大背摔扔在地上。
柳香凤躺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不会就这么摔死了吧？
关长岭吓了一跳，忙过去把他扶起来：“你发现什么了？”
“你想想，我刚把病毒变异速度控制住，做着实验唱着歌，突然！我的实验体基因又变啦！一个成年人，为什么基因还能突变！你说你不是异形是什么！”
关长岭认真的想了想：“完全变态发育的话……昆虫？”
“不要侮辱昆虫！也没见你化蝶啊！”柳香凤一向淡定的脸因为受到过度打击，而有些扭曲。
他万分苦恼地抓着头发，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了下去。
“往好处想，也许是你之前没有注意到。”关长岭安慰道。
柳香凤深吸一口气：“你是在质疑我的学术能力？”
回归科学精神的柳香凤问了关长岭这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之后，又回到实验室跟自己较劲去了，现在他得到的唯一线索就是关长岭吃过几条海鱼，也许是其中的某一条带有放射元素，对他的基因产生影响。
变异病毒的效果与人体基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关长岭的基因改变了，柳香凤此前的心血全部白费。
他悲愤交加：“我现在感受到农学博士在临毕业之前，发现试验苗被人偷光的心情了。”
伤感了一分十七秒之后，柳香凤恢复如常，大步回到实验室，时间宝贵，伤感一会儿有利于身体健康，但是超过抽烟的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了。
柳香凤走后，关长岭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他刚刚把这段时间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柳香凤，但是，他并没有把在自己脑子里发生的事告诉他。
黑猫的存在，除了关长岭自己，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段时间，最大的变故就是黑猫升了一次级，由妖变为散仙，给了他三个技能，这对关长岭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
现在想想，一个人，怎么能平白获得一个技能，就算是往脑子里加入理论知识，肌肉记忆和体力也不会凭空增加。
关长岭在脑中召唤黑猫：“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现在你还不具有查询的权限。”
“什么时候有？”
“等有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关长岭也不再问。
次日一早，云舒进入实验室配合柳香凤做实验的时候，关长岭在门口坐着，等着她出来。
无意间一抬头，发现对面楼上的窗户里，云舒一闪而过。
不对啊，这两幢楼明明分开的，中间没有任何连廊，这里又只有一道门，她什么时候过去的？
为了解开困惑，关长岭向对面的小楼走去，找到对应的房间，门关着，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敲门，憋太久，忍不住了。
门开了，一个穿着迷彩背心和作战裤的女人与他面对面站着。
五官、身高与云舒一模一样。
气质就像关长岭最初见到的云舒那样，冰冷到无情。
皮肤比云舒的要黑一些粗糙一些，脸上胳膊上，有不少细碎难消的伤疤。
“你是谁？”女人冷冰冰的问道，对关长岭就像对一个陌生人。
关长岭就像欢迎新搬来的邻居那样，微笑着说：“你好，我是新搬来的，住隔壁，我叫关长岭。”
“什么事？”女人完全没有打算与他交换姓名，也不想开展友好邦交。
“也没什么……”
“哐！”门关上了。
关长岭摸摸鼻子，一模一样的脸，初识云舒的时候，她也冷冰冰的，不过没有这么冷硬，就算被自己捆成了粽子，也没有这么凶，云舒一直很平静，就像一台机器，有理说理。后来略有情绪波动，不过也在正常范围。
这个女人给人的印象，完全是一把戾气四溢的凶器，出鞘必见血的妖刀。
大概这就是伊莎贝拉口中的雅典娜了。
世间没有一模一样的树叶，但是有长得相似的。
何况两人连皮肤颜色和发型都不一样！
关长岭安心的走了。
到楼下，正好看见柳香凤走出来，东张西望，一看见他，严肃地说：“你过来一下，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柳香凤的神情非常沉重，就好像下一句要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压住心里的忐忑不安，关长岭走到近前：“怎么回事？”
“云舒的dna与雅典娜一样，但又有些不同，雅典娜的基因不错，但不够完美，云舒的就不一样了，就像有人复制了雅典娜的基因，然后又进行了一些修改和改动。”柳香凤压低了声音。
关长岭用自己的理解想了一下：“有人全盘抄袭了雅典娜，然后新作品叫云舒？”
“嗯……”柳香凤点点头，“确切的说，叫融梗，法律判不了，还有脑残粉叫好的那种。”
“她俩会不会是同卵双胞胎？”关长岭问道。
柳香凤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要质疑我的学术能力，同卵双胞胎的基因片段是相似，不是相符。不一样的地方，又明显不正常。”
自知文盲的关长岭也不打算问到底哪里不正常，反正问了也听不懂。
“那么她在这里做什么？”
“跟我一样，看不惯a国用做人体实验，避难。”柳香凤微微低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像在掩饰什么。
“也许，我们几个应该好好谈谈。”
云舒与雅典娜首次见面的地点，在柳香凤的个人办公室，每个厉害的科学家都有或多或少的怪癖，柳香凤不让人进的时候，谁都不会进去。
“哪里像了？”雅典娜直视着云舒。
关长岭将准备好的卸妆纸巾递给云舒，解释道：“我知道岛上有个跟她长得很像的人，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稍微在脸上改动了一下。”
不多时，云舒擦完脸。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就像照镜子一样。
第113章 打一架，哗啦啦
任是谁见到与自己一模一样，且被说连dna都一样的人，都会产生好奇。
雅典娜问道：“爱吃甜的还是爱吃咸的？”
云舒：“没有特别喜欢的。”
雅典娜的神色明显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关长岭和柳香凤：“对食物的偏爱是基因决定的，可是她和我一点都不一样。”
“这一块的基因被人动过了，不算，再问问别的。”
柳香凤话刚说完，忽然雅典娜向云舒的小腹出拳，云舒侧身避开，拳头擦着她的衣角过去，没有等雅典娜把拳头收回来，云舒的右手已经探向后腰，将她那把黑色短剑抽出来，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自下向上斜挑雅典娜的胸口。
如果这一剑划实了，雅典娜就会从右腹到左胸被剖开两半。
剑风掠过雅典娜的迷彩背心，只差了那么一点距离，雅典娜连衣服都没有破一点，黑色短剑被雅典娜夹在两指之间的同时，云舒松手，身子轻灵的像鸟儿腾起，避开雅典娜踢向她的重腿。
雅典娜抄起铁制衣帽架向云舒当头砸下去。
“哐！”
“嘭！”
“哗啦……”
柳香凤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手都在抖：“我的显微镜！我那带偏光，上下双光源，能散热，接了工业相机的显微镜啊！”
“都住手，别打了。要打也别在我的实验室打！”眼看着装有重要细胞的电热恒温培养箱出现在衣帽架的运动轨迹上时，柳香凤忍无可忍的冲出去，死死护住培养箱。
太近了，黑色的短剑与银色的钢制衣帽架无法收住，它们按照即定路线，向柳香凤的身上落下，柳香凤睁大眼睛，眼眸中倒映出劈头砸来的银色衣架，劲风拂动他的睫毛。
他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意料之中的疼痛。
在黑影与银光交错的战场，出现了一道金光。
金属器相撞的声音，尖厉而刺耳，衣帽架从中断开两截，落在地上，又弹起，发出连续的脆响。
“哐……当当当当当当……”
周围的一切都在那个时刻静止了。
云舒与雅典娜同时露出惊讶的神情，她们两个，单人的力气就比寻常的男性大许多，刚才两重力量相叠，而关长岭竟然轻轻松松就将两人的力量接起来了。
他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你们就不能文试？问问喜欢什么颜色，问问走路先迈哪条腿？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关长岭说着就要将匕首收起来。
“我的匕首怎么在你这里！”雅典娜盯着那把金色的匕首。
“是我送给他的。”
雅典娜放下已经扭曲变形，少了半截的衣帽架，举了举手，示意不继续打了：“我现在可以确定，你与我的思维模式和行为动作完全一样，我的一切行动你都能预测到，而我，也可以预测你的。”
“我现在相信了，你是我的克隆人。”雅典娜重重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水。
云舒也同时拿起一杯，两人拿杯子的姿势都一模一样，不由得相视一笑。
“谁能来个前情提要？”关长岭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
雅典娜放下杯子：“我是华裔，不过我的祖辈和我的父母都是在a国出生长大的，所以，可以进入猎豹部队。去年，我接到秘密任务，寻找一个神秘种族，据说那个种族强大美丽又极具生命力，寿命比寻常人要长许多，能活几千，甚至几万岁，却依然永葆青春。”
“那不岂不被人当妖怪打了？”关长岭觉得这情节像玄幻小说。
雅典娜摇头：“从上古至今，他们一直生活在神山里，那里人迹罕至，至今也有许多地方，至今没有人类踏足。”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关长岭认为这事比宋朝人绘声绘色描写武则天暗室杀女儿还不靠谱。
雅典娜不以为意，解释道：
“最早的情报来源，来自于二战时的**德国，他们沉迷于寻找绝对力量，以及可以令高贵的雅利安人种更进一步的传说中的神族基因。
神族的传说最早出现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巴比伦古国遗址雕刻中，在一块墙砖上，曾出现了类似宇宙飞船的图案，悬在太阳旁边。
我在伊拉克境内，找到一些被沙尘埋没的遗迹，在当地人的传说里，那就是没有建成的通天塔。他们告诉我，当时的人产生这个想法，完全是因为看见有人从天空来到地面，因此才生出建高塔，从地面到天空的想法。
而能让他们的祖辈可能看见的场景，只有可能在两个地方，一个是传说中的神之国度昆仑山，还有在c国境内的建木。相比传说中的建木，昆仑山离他们更近，也更有可能找到。”
她停了停，关长岭为她倒上一杯温水，用求知若渴地眼神盯着她。
雅典娜又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就从巴基斯坦进入昆仑山地界，在那里找了很久，在一片大峭壁的中间，我看见了一个山洞，那个洞很大，一路向上，洞内的路面十分平整，就好像是人为开凿出来的一样。一直向上，坡度大约在50度左右到60度之间，偶尔有缓道。
大概走了三个多小时，前面只有一面峭壁，我无意中踩中一个松动的石块，在峭壁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石梯，每一级都很陡很窄，我继续向上爬了大约两个小时，石梯的终点是一个正方形的石台，石台的中央，有一颗白莹莹的圆球，我摸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他们说我昏迷了四个多月。”
“从最西端一根线拉到了最东端，真够远的。”关长岭扬起眉毛。
云舒的口中也曾经提到过天梯，是不是，就是雅典娜爬的那一个？
“你们之前，绝对没见过？”柳香凤问道。
两人同时摇头。
“你进昆仑的时候，没看见她？”
雅典娜摇头。
“你对自己的记忆停留在昆仑山下？”
云舒点头。
柳香凤皱着眉头，手里拿着笔点点画画，口中念念有词，忽然眼睛一睁，仿佛领悟了什么。
关长岭赶紧问：“你想到了什么？”
“提供条件不足，无法推导结果。”
“切……”
第114章 啊，奸细
“其实，到底是不是克隆人，是不是双胞胎，也没什么要紧的，这世上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爹妈是谁，也活得很好，如果有幸进了起点孤儿院，一个个不是首富就是霸主。”关长岭安慰两个不是很开心的女人。
云舒将过肩长发挑到耳后：“不是想知道身世，只不过，基因的改变与制作病毒解药有关，如果能弄清楚，对大家都好。”
“我只想知道复制我的人是不是想占我的位子。”雅典娜将打散的头发随意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
“我会把你们三人的基因做对比，继续进行实验的。有了完全没修改，半修改和完美的三项对比，一定能找出病毒作用于人体的规律……吧”柳香凤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决定相信吃鱼能补脑，并打算吃两条鲸鱼。
接着柳香凤公布了数据，拥有完美基因的云舒是三人之中体力最强，恢复能力最强，协调性最强。
关长岭目光扫过各项数据：“看来我可以算做老弱病残孕里的弱，你要记得保护我。”
“你想孕也可以的，只要……”柳香凤兴冲冲的打算再公布一项他的研究成果。
“不，我不想。”关长岭打断他。
从柳香凤的办公室出来之后，雅典娜忽然问：“你们两人是自愿做实验者的吗？”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将来说不准。”关长岭感觉到雅典娜有话想说，只是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听到他的话之后，雅典娜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却终究什么都没说，道了晚安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你能不能感应到她想说什么？”关长岭问云舒。
云舒想了想：“她应该有什么地方想让我们去，或者有东西想让我们看，或者有事情想征求我们的意见。但是不知道我们的立场到底是什么，因此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决定再试探一下。”
“虽然这些我也能想到，不过，算是一个优秀尝试的开始，说不定以后你们就能心灵相通了。”关长岭很诚恳的鼓了鼓掌。
实验室里始终灯火通明。
科学家们那一个个聪明的脑袋寸草不生，比灯泡还要亮，其中只有一个异类柳香凤，他在休息的时候也会担忧发量，不过熬夜做实验的时候比谁都high，完全是一个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男人。
宿舍楼是海景房，关长岭睡不着，站在窗前，望着黑暗的海面，一阵阵的海浪声清晰的传入耳中，他闭了闭眼睛，想着现在连鱼都能与变异人合体，将来普通人会不会都变成那个样子，只有少部分的精英份子可以在重重保护下，保留着人类的形象，拥有自主思维。
想想就很可怕，连打游戏都只能跟人工智能玩了吗？
关长岭叹了口气，忽然有人用力敲门。还没等他应声，门已经被重重撞开。
“快走！”来人是伊莎贝拉手下的一个保镖。
“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走！”
说着，他伸手抓向关长岭的手腕，像拉壮丁那样想将关长岭拉出去。
然后，他发现自己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门外。
“嘭！”
“嘭！”
“嘭！”
并列在一排的三扇房门里，同时飞出了三个穿同样制服的男人，重重摔在地上。
“三个重量不同的人，同时落地。”关长岭摸了摸下巴，“伽利略说得对啊！”
“嘟嘟嘟……”实验室的雷达警报响起。
楼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旋转声，关长岭抬头望去，在黑暗之中，大型运输直升机身上的指示灯在黑暗中分外显眼。
“难道是发现了入侵者？”关长岭微微眯起眼睛，可是远处依旧只有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向直升机停机坪跑去。
整个实验室区域陷入一片慌乱，每个科学家们慌乱又不失仔细的往自己的合金箱里尽可能多的装资料和样品。他们的信念非常统一：头可断血可流，我的样品不能丢。
保镖们几乎全部在楼下守着，防止突袭的敌人冲过来。
有几个人守在楼顶，准备接应科学家们撤离。
只见有一人逆光而来，穿着一套飞行服，笔直走向直升机。
保镖们以为是备用驾驶员，也没在意，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围，防备着从高处来的偷袭。
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射出第一枪，直升机驾驶员歪倒在座椅上。
保镖们只来得及回头，就倒在连续射出的子弹之下。
几位科学家们已经将自己研究了许久的心血全部装进合金箱，抱着跑上楼，一个接一个的迈进直升机，柳香凤是最后一个。
直升机的门就这么关上了，柳香凤扫了一眼机舱里的人，发现关长岭他们不在，顿时急了：“等等，还有人没上来。”
“没关系。”驾驶员淡定的说道。
柳香凤一下子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拉门：“他们是非常重要的实验者！没有他们，实验无法进行！”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只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就软倒下去。
接着，其他的科学家们也一个一个软下去，连坐都坐不住。
驾驶员回过头，戴着防毒面具的脸上，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带着笑意：“都说没有关系了，到了我们的基地，有好几个完美基因的人供你们实验，不必怀念他们了。”
直升机刚要起飞，巨响与闪光同时在直升机顶上出现，钢铁制成的螺旋桨慢慢倾斜，摔在地上，扬打起一片灰尘。
“我打中了！”手里拿着小左轮的关长岭非常不要脸。
“明明是我。”雅典娜将手中枪管还烫的狙击枪放下。
云舒把火箭炮扔在一边：“你们都输了。”
黑暗中一颗子弹无声无息向走在前面的云舒背后飞去。
“啪！”打在云舒背上的小包上，云舒头都没回，手中的m19向着子弹飞来的方向还击。
“啊……”有人发出一声哀嚎。
关长岭将楼顶的光源打开。
看见有人躺在那里，痛苦的在地上翻滚，雅典娜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
“这不是打杂的那个人吗？做饭特别难吃，新鲜鱼都能做出嚼木柴的感觉。”关长岭认出他。
雅典娜踢了那人一脚：“这是猎豹部队的，我教过他，肯定教过他如何快速开着直升机跑掉，而不是等着被火箭炮打中。你是我教过的最差一个。”
关长岭不知什么时候脱下了袜子，往他的嘴里塞。
想想一只不够，又脱了第二只。
“你干什么？”雅典娜转头看着他。
“防止服毒自尽咬舌自尽什么的。”从小看武侠片的关长岭对这一套特别门清。
雅典娜摊开手，一颗小小的胶囊在她的手中：“胶囊在这里，下巴已经被我卸掉了，毒不死，也咬不了舌。希望你有袜子可以替换。”
“……”
袜子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还有几个同伙混进来了。
雅典娜蹲下身子，看着那个人：“刑讯拷问课，也是我教的，你应该明白，如果在我说上不说真话，会怎么样。上课的时候，坚持到四个小时，我就会算你们过关，并且不会对你们的身体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现在，我的职责里没有这项。”
那人灰色的瞳孔收缩，惊恐万分的看着雅典娜，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关长岭很识相的把袜子拿走，雅典娜把他的下巴接上，那人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们的计划一口气全部说了出来。
现在关长岭忽然明白，此前抓着那两个a国人的时候，为什么云舒说自己什么都没做，他们就全招了。
第115章 弄假成真
“研究还没有一点眉目，就急着抢东西，把这些，特别是那个叫柳香凤的废物抢回去还得好吃好喝供着，还不定什么时候出结果，为什么不等出成绩再动手？”关长岭蹲在地上，一本正经的与倒霉奸细讨论性价比的问题。
奸细结结巴巴的说：“人体实验已经获取大量的资料，研究无法推进是因为岛上设备不行，伊莎贝拉决定与c国南军区的疫苗研制部门联手，所以我们打算先下手。”
用简单几个字说完之后，他还偷偷瞄了一眼雅典娜的表情，生怕自己回答的太罗嗦、没有表达到位、缺乏关键词，被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哦？”关长岭对伊莎贝拉选择与南军区联手并不意外，东海安全区的设备也没有比这里更强些。
疫苗研究中心则不仅有全国最强，还有宸宇集团用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弄来的大灾变之前国际最新最尖端最密不告人的技术。
现在除了a国之外，也就是疫苗研究中心的设备最为强大。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柳香凤，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走起路来还有些摇晃。
“哟，醒啦，睡得怎么……”关长岭还没说完，就看见柳香凤对着奸细就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一脚还不过瘾，柳香凤赶上去，又对着他踢了一脚。
“留他一条命，还有话要问他。”关长岭拦住柳香凤，“算了算了。”
柳香凤捂着胸口，指着奸细：“他刚刚是用异氟烷把我们放倒的！”
关长岭安慰道：“冷静，不是还有不少乙醚吗，将就着用用吧。”
“你懂什么！乙醚掌握不好量，是要死人的！异氟烷比乙醚强得多！整个实验室一共也没多少，全被他糟蹋了！”柳香凤深吸一口气，又要追上去踢一脚，却落了个空。
雅典娜将奸细从柳香凤的脚下拖出来，无视气急败坏的柳香凤，继续问道：“你要把他们送到哪里？”
“查洛莫岛。”奸细瑟瑟发抖。
乘直升机到查洛莫岛，大概需要四小时的时间。
关长岭起身向楼下跑去。
伊莎贝拉已经控制了局势，看见关长岭，她的脸上露出笑容：“看来楼上也进行的很顺利。”
“赶紧收拾细软跑路吧，再过几个小时，麻烦就要来了。”关长岭简单的把口供说了一遍，伊莎贝拉听完，也敛起笑容。
在约定的时间，该回去的人没有回去，他们会不会直接动手来抢人？
能有第一批人鱼，也会有第二批，或者其它品种的怪物，这个小小的岛尽管外松内紧，防御能力不在东海安全区之下，但当初的防御设计完全是以人类为假想敌设计的，谁会以根本就不存在的怪物当做防御指标。
今晚的撤离本来是假的，混进实验区的奸细们用假诱饵触发雷达报警，意图趁乱将人和资料一波带走。
尽管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但伊莎贝拉的计划却不得不提前了。
她一方面紧急与南军区取得联络，又与东海一号安全区取得联络。分别通报岛上的情形，以及她做出马上前往真正的东海安全区的决定。
在慌乱中，科学家们只捡了最要紧的东西带走。
现在不怎么着急要走，他们就像所有要搬家的年迈长辈那样，看着什么都要留下，导致几乎要把整个实验室都搬过去，哪个他们都舍不得放下。
本来，强行把他们和最重要的资料往直升机里一塞，往南军区所在岛屿一飞，把他们的什么念想也都给断了。
可是！
能把人和资料都塞进去的最大号直升机，螺旋架被云舒潇洒的用火箭炮炸断了。
伊莎贝拉面对被炸成秃头的直升机，整个人都不好了，关长岭举手：“是我打断的。”
“算了……”伊莎贝拉瞟了一眼他手里的小手枪，“先解决事情。”
岛上的船都被人鱼毁坏，直升机被云舒毁坏，科学家们还坚定的要把自己用惯的仪器全都带走，伊莎贝拉向南军区发去信息，请求派出交通工具来接，越快越好。但是南军区的直升机没有那么大的容量，只能选择船只。
南军区所在的岛屿离嵊泗还有一段距离，即使他们收到消息后马上动身，开着他们最快的船，至少也要过两三个小时才能赶到。
何况现在天还很黑，码头没有完全修复，岸边的礁石如犬牙交错，一个不小心，船底撞上去，就会损坏。
关长岭检视了一下手头的材料，现搭一个浮动码头是来不及了。他想了一下，开车去主岛找到那位老渔夫。
那位坚持留下晒好鱼干再走的老渔夫还在，关长岭找到他，两人同时将岛上唯一完好的小船带到实验区所在的位置，按照关长岭的计划，南军区派来的大船不必靠近危险的礁石岸边，可以用小船将科学家和仪器们运上大船。
老渔夫皱着眉头：“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清明。”
“啊？”正在忙着拴绳子、检查船底的关长岭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事。
“深夜出海，会撞见死在海上的亡魂。”老渔夫认真的说。
关长岭愣了一下：“哦，那就撞见吧。”
“他们会驾驶着幽灵船，在海上寻找替身，谁在子时出海，遇到他们，就没命啦！”老渔夫似乎是真的笃信这些。
关长岭知道在艰难地方讨生活的人们总会有一些这样那样的迷信，连古老的“箸”都因为跑船的人嫌弃不吉利而变成了如今人人皆知的“筷子”。
“今天要是撞上幽灵船和亡魂，算我们运气好。”关长岭笑笑，至少亡魂长得比人鱼好看。
他叹了口气，a国人为什么搞出那么丑的人鱼，为什么不能按照小美人鱼的样子捏一个模型？是害怕与比怪物还可怕的迪斯尼法务打照面吗？
雷达图形上，再次显示有大型物体接近。
是船。
伊莎贝拉接到消息后，十分诧异，南军区的船没有这么快。
“有三艘船！是从东边过来的！正在快速接近！”雷达观测人员大声叫道。
接人不需要三艘，南军区的岛屿在南边！
“全体进入一级战斗状态！”伊莎贝拉大声喊道。
第116章 准备撤离
海岛上的警报已经关掉了，本来人就不多，既然所有人都通知到位，也没有必要再让它呜里哇拉吵个不停。
岛上则只有灯塔上的灯亮着，别处一片漆黑。
不明船只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接近，但是南军区的船还没有来，雷达图的南部一片安静，什么都没有。
现在岛上所有的防御力量只有伊莎贝拉的几十个保镖，还有岸边的激光束炮台。
“不用担心，激光束炮台可以精确锁定到人，结束一个人的性命只要几秒。”伊莎贝拉对自动防卫武器十分自信。
经历过人鱼之夜的关长岭则完全无法这么乐观：“你确定来得都是人吗？”
“如果是a国的人到这里，他们的目的一定是活的研究人员，如果派出变异人，它们会无差别把人都杀掉。”
关长岭摇摇头：“东海一号安全区在遭遇最近一次的变异者围城攻击时，护卫队员们亲眼看见从前不怕疼不怕死的变异者在被炸之后，竟然知道往回逃了，而且动作还很快，219个变异者攻击安全区，却连一具尸体也没有留下来。你能确定现在变异者的智慧已经进步到哪个水平了吗？”
一时间，伊莎贝拉的表情也变得紧张起来，她确实无法保证。考虑再三，她指挥着保镖护送科学家们向一个刚刚建成但未投入使用的仓库转移。它的原作用是储藏危险品，一切防护措施都按最高标准设计，防撞防火防辐射，是岛上最结实的建筑，伊莎贝拉在岛上的时候，又在那里布防了许多武器和防御设施，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他们马上就到！”手下人来报。
关长岭与云舒、雅典娜一辆车，他们的后车厢里，装了满满的远程发射冷兵器。
在岛上闲逛的时候，关长岭研究过所谓的激光束武器，它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最多射个一小时，能量就会消耗干净。
因此在岛上闲逛的时候，他还打了一批弩箭，一部分是金属的，一部分是石头的，就地取材，就是海岛上的礁石。
除此之外，关长岭专门做了一套自动装填箭枝的设备，一枝射出去之后，设备会自动拉开弦，装上箭枝。与枪械相比不那么有时尚感，不过在这会儿，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看见这批冷兵器的保镖们小声的嘀咕，尽管关长岭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从眼神就能看出来，他们对重回新石器时期表示非常的不服，并且不认为这东西在皮燥肉厚的变异者面前能起到什么作用。
实验室离仓库不远，一下车，训练有素的保镖们马上赶往各自的阵地，秩序井然。
云舒与雅典娜则像各自抱着关长岭做出的弩箭，在仓库各处布防，她们事先并没有商量，但是对应该安装在什么地方，心照不宣，配合默契非常，像一个人似的。
她们用绳子将弩机连在一起，只要扣一次，二十几枝弩箭会同时射出。
“啧啧，我的弩都被你们弄得没有灵魂了，本来明明是古法传承，纯手工打造，讲究的就是一个纯天然，你们硬是给弄成了工业化流水线产品。”
两人同时面无表情的与他擦肩而过，继续工作。
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其他人的神情或多或少都带着紧张，甚至已经有敬业的科学家打开笔记本飞快的写遗书，遗书内容都是在说可以再尝试某种配方，对变异病毒的新特性的领悟等等。
站在雷达图前的伊莎贝拉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船型的小红点马上就到。
“南军区的船还有多久？”关长岭问道。
“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看，在雷达图上已经能看见他们了。”伊莎贝拉指了指最边角的某处，果然出现了一丁点小小的红边。
而不明身份的船，最多还有五分钟就要上岸了。
伊莎贝拉笑笑：“放心，你是最重要的实验材料，现在只怕全球的研究机构都想要得到你和云舒的身体，就算我们都死了，都不会有人动你的。”
“实验材料……”关长岭很不喜欢这个称呼，“还不如种马好听一点。”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雷达屏幕，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接着，插在口袋里的手指轻轻按下开关。
天色很暗，只有几颗星星透过云层，向下窥探着人间，黑沉沉的海上翻滚着白浪，那几艘不明身份的船只渐渐靠近。
忽然，在海边出现了许许多多激光炮台，分布之密集，几乎像围墙似得将原计划登陆的海滩围了个严严实实。
运兵船上的多管火箭炮瞬间齐发，如一道道绚丽的焰火，点亮了黑沉沉的海面。
沙滩被炸开，沙粒与水花被巨大的冲击波掀上半空，留下巨大的坑洞。海水迅速涌来，将满目疮痍的沙滩掩住，很快，原本有一大片沙滩的地方被海水完全取代。
伊莎贝拉的嘴微微张开，不可置信的看着监视器镜头里的海滩。
海边每一处激光炮台都是她亲自确认距离和数量的，怎么会凭空多出来这么多，而且，离她安装的激光炮台位置还很远。
她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关长岭和云舒，这段时间，只有他俩在闲逛，但是他们并没有造激光炮台的材料。
“哇哦，这比过年放的烟火花炮热闹多了。”关长岭唯恐天下不乱。
待硝烟散尽，海滩上被遮住的一切再次清晰的出现在监视器里。
激光炮台竟然还在原处，原来是沙滩的地方，现在是海水，一阵一阵的海浪向上翻滚，打在激光炮台上，竟然一点回弹都没有，直接就这么穿过去了。
“幻影？”伊莎贝拉此时才看出端倪。
“嗯，算是吧，全息投影。也没什么特别的。”关长岭趴在窗台上，望着远方，这是他离开安全区的时候，专门拜托符清华为他做的，可以快速复制静态物体，达到复制粘贴的效果。
“为什么？”
关长岭没有回答，远处的云层倒映出蓝白相间的光芒，那是激光炮台射出的光芒。
真正的激光炮台，启动了。
第117章 等待
当听说有不明身份的船靠近时，关长岭脑中就闪过了远程操控这个想法，远程操控只能依靠摄像头进行监视，符清华做出的全息投影，原本的主要应用场景就是在屏幕上看，因此他们将技术更多的投入在电子成像后的效果上。如果肉眼观测说不定就能看出破绽，但是使用电子成像修正之后，比珍珠还要真。
直播是不能p图，所以不会是假的！
于是，摄像头将虚假的图像传回指挥者那里，让他们做出错误的判断，浪费了一波弹药不说，还因为而产生了错觉，以为岛上的防御体系已经在之前的人鱼过境时全部被毁坏，现在只能靠这种骗人的把戏。
当他们解除怀疑，让船只靠近时，激光炮台才真正开始发挥实力。
来的船很快被蓝白色的光芒切割成块，里面藏着的东西，自然也不能幸免。
此时躲进危险品仓库的人们都聚在监视器前，紧张地看着在不远处海滩上发生的一切，当那几条不明身份的船沉入海中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笑。
关长岭看着最后一块残骸沉下去，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太简单了。
整个过程过于简单了。
难道这就是a国的实力？a国明知道这里藏着重要资料，竟然只是这么随便的派出几条船而已吗？
劳伦斯也好，周怀英也好，他们的排牌都比这次大多了。
站在一旁的雅典娜微微皱着眉：“肯定还有后招。”
海水瞬间翻起巨浪，不知有什么东西从水里踏浪而来，关长岭对伊莎贝拉说：“有什么家伙都拿出来吧，人鱼来了。”
岛上的人们曾经见过人鱼，但那次只是袖手旁观，已经觉得十分恐怖，而这次人鱼的行动目的就是他们。
激光炮台忠实的执行着职责，接连不断地发出激光。
人鱼来多少，激光炮台杀多少。
激光炮台杀多少，人鱼来多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激光炮台沉寂下来，再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光线。
这次来得人鱼并不多，在激光炮台能量耗尽之后，它们也没有剩下多少。
“没完了。”看这架势，关长岭自然知道这事还没完。他能用全息投影骗人，人家也能用不值钱的人造物来消耗激光炮的能量。
人鱼目标明确，赶到危险品仓库近前。
弓弦同时微响，数道弩箭同时射出，第一排射空之后，第二排接上，做到不间断发射。
没有用到保镖们手中的各种热武器，人鱼的尸体就已经齐齐整整的倒了一地。
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
但是在仓库里的人都知道这绝不是结束，有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他们不敢掉以轻心，每个人的手指都搭在扳机上，一触即发。
又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
黑暗掩盖了一切，建筑物的阴影之中好像藏着无数怪物，都在窥视着岛上众人最后的庇护所。
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过久，对人的生理和心理都有极大的摧残。
能保持一动不动很长时间，还能高度警戒状态的，除了杀手就是狙击手。
伊莎贝拉的保镖们并不是顶级战斗机器，其实只是一些雇佣军，还不是身价特高的那种。跟国家队选手更是没法比。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关长岭都能看出，敌人要是再过个十几二十分钟再来，他们只怕已经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科学家们的心态好得让人意外，他们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有个人提出了对变异病毒的新设想，接着其他人就开始挑他的刺，谁也说服不了谁，当场各自抄起笔，在人家仓库新崭崭的白墙上哗哗的写各种数字、公式。
柳香凤是其中最激烈的一个，得有三米的白墙都被他一个人占了。
学者们的热闹，就连保镖都忍不住分神想扭头去看，又怕前方来敌人，一副老师拖堂心神不定的样子，关长岭心中摇头：便宜货就是便宜货，素质真差，比起……
他发现雅典娜和云舒不见了，有人说看见她俩一起上楼。
关长岭跟着往上去，听见两人在说话，雅典娜和云舒的声音一模一样，关长岭只能从内容里判断谁是谁。
雅典娜问道：“你为什么总拿着一个本子？”
云舒：“我以为我有失忆症，又有很多事情不想忘记，记下来比较好。”
“能给我看看吗？”雅典娜问道。
随手翻了几页，她将本子还给云舒：“离开昆仑之后，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难怪你的性格变成这样，瞻前顾后，考虑太多。”
云舒不解的看着她。
关长岭刚想走出去，雅典娜说：“你的本子上记得很多事，在我看来，都属于可以当场处理的，比如对那个下毒的人，如果是我，那个人在被指证摸姑娘大腿，还要行凶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可是你们却一直在等，等他越玩越大。
还有那个关长岭，你是不是喜欢他？”
听到这个问题，关长岭刚要伸出去的脚又缩回来了。
他静静的站在楼梯间的黑暗处，大气都不敢出，等待着云舒的回答。
等了好久好久，才听见云舒低声说：“我不知道。所谓的喜欢，可能只是因为一直在逃亡与奔波时，对一个强大力量的依附，他帮过我，很多次，也许，只是感激。”
关长岭扯扯嘴角，这叫什么破回答，能不能给个准信。
雅典娜又问：“他喜欢你吗？”
云舒叹了口气：“我只是你的克隆体，我不知道他到底喜欢我什么？脸？身材？性格？习惯？那些都是源自于你。我不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
“不，你和我已经不一样了，我是不会为这种事叹气的。”雅典娜的声音充满了骄傲，“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楼下保镖们发出了叫喊，他们发现了新的入侵者。
伊莎贝拉的声音也从楼下传来：“船快要靠岸了，再坚持半小时！”
从楼顶同时传来两声子弹上膛的声音，紧接着子弹的呼啸声响成一片。
关长岭跑上楼顶向下望。
借着夜空的那一点光，可以看见地面如大海那样涌动，不是地面在动，是鲜红色皮肤的变异者向仓库聚集。
有一个领头的变异者，比普通变异者要高两个头，身材也魁梧许多。
它的嘴里发出各种奇怪的音调，随着它的音调变化，变异者们分成三组，轮番对铁围墙上的门发动冲击。
无论多么结实的墙，门的位置永远都是最脆弱的，没几下，轴承便承受不住冲击，铁门斜斜倒下，变异者们一拥而入。
“这是成精了吧！”关长岭倒吸一口凉气。
第118章 又跑了
现代化的子弹与古老的石箭头同时发射，第一波涌入的变异者瞬间倒了一地，将后面的变异者挡住。但是很快，更多的变异者踩着他们的尸体涌来，不怕疼不怕死不知恐惧为何物。
正面的铁门在剧烈晃动，被无数变异者敲得震天响，每一下都像敲在屋里人的心上。
屋里的科学家们被安排上楼躲避，天台有一道铁门，还可以再顶一顶。
所有的保镖都被安排在一楼，手中紧握装满子弹的冲锋枪。
“还有二十分钟，再坚持二十分钟，接我们的船就到了。”伊莎贝拉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连续不断的撞击，铁门与砖墙连接处不断向下掉落碎石与墙灰，金属门与铁栓在每次撞击之后，都会发生一点扭曲变形，门缝越来越大，大到可以看见门外如血的鲜红色。
铁栓处传来的崩裂声，已经完全变形的铁门完全敞开。
与此同时，保镖们手中的枪口同时喷出火舌，向变异者们扫射。
变异者倒在枪下者不计其数，子弹快要打完了，他们抄起手中的枪，向变异者的脑袋打去。
目光所及之处，变异者的数量是有限的，只要把眼前的这一拨全部干掉，就没事了。
没有新的运兵船，只要扛过去，就可以了。
保镖们怀抱着希望，振奋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与变异者战斗。
即使面对的敌人是可怕的怪物，他们也丝毫不畏惧。
楼顶上的关长岭、云舒和雅典娜已经停止射击，门口和码头上已经没有变异者了。
随着正门口最后一个变异者倒下，保镖们发出热烈的欢呼，在海边上几乎已经可以看见栏杆的大船，更是给了他们无穷的希望。
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四下一片欢快的气氛，保镖们互相勾肩搭背，紧紧拥抱。
忽然，一个正举着双手拥抱同伴的男人重重倒下，摔在地上，欢呼声骤停，周围的人向后退，只见那人背后多出一个血洞，还在泊泊向往流淌着鲜血。
有人！
有持枪的人靠近！
刚刚还在庆祝逃过一劫的保镖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马上散开，躲在仓库里的木箱后面。
一声尖厉的呼啸，挟着火光与烟气的火箭炮从大门飞入，保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二颗、第三颗接踵而来。
一楼仓库瞬间硝烟滚滚，尸横遍野。
在楼顶的人们也感受到脚下的震颤，神色肃穆。
更多的鲜红色出现在楼下，持续向仓库涌来，原来刚刚被保镖消灭的那些，只是打头阵的，后面还有第二批。
拿着火箭炮的人类躲在黑暗之中，待变异者将他们杀死之后，再夺取他们的成果。
“如果是我，我就一定会把你们活捉，带回去用科学无国界来劝你们继续搞开发。”关长岭将空空如也的弹匣扔下楼，砸中了一个变异者的脑袋，那个变异者抬起头，关长岭冲它比了个中指：“我就高空抛物了，告我去啊！”
柳香凤摇头：“a国的科研力量不比我们差，与其弄几个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的人回去搞破坏，不如用自己人来得安心。”
黑暗中，一声汽笛鸣响，一束光打向这里，船上灯火通明，一面鲜红的旗帜高高飘扬在船头，南军区来接他们的船，已经到达约定位置，前方的水太浅，大船无法靠近。
老渔夫的船就在沙滩上停着，雅典娜利落地将几条麻绳捆在栏杆上，让科学家们顺着绳子爬下去。
这些科学家们的身体素质比关长岭想得要好许多，被紧急环境逼出来的肾上腺素一刺激，早就自己动手爬下去。只有几位实在年纪太大了，连绳子都握不住，更别提拉扯着绳子往下爬。
“你们俩送他们一程。”关长岭手盯着已经快要塌掉的天台门。
云舒急道：“你去送，我来挡着。”
“你是完美基因，力气比我大，我哪扛得动这么多人，赶紧的，别浪费时间。”关长岭用力推她一下。
这个时候再拉拉扯扯只会误事，云舒没有再坚持，与雅典娜一起背起老迈的科学家，一个个的往下送，每送完一个，她们再爬上来，继续送下一个，循环往复。
通向天台的铁门只扛住了两分钟不到的冲击，变异者们嘶吼着从铁门冲进来，要将鲜活的血肉撕成碎片。
关长岭的身影挡在它们面前，匕首划出流畅的线条，在空中留下金色的残影，如同命运女神亲手纺出的金线，挟带着飞溅的血线将变异者牢牢挡住。
从铁门涌过来的变异者越来越多，关长岭已经无法完全挡住它们前进的路，最后一位白发苍苍的科学家还没有被背下去，
他绝望的睁大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不料，变异者竟然半路掉头，扑向关长岭。
关长岭冲他笑笑，手背上有一道新鲜的血口，那是他自己划的，鲜血的气息让变异者变得更加狂暴，争相向他扑来。
借着这点时间差，雅典娜已经将最后一位科学家背起，攀下天台。
关长岭也跟着拉住绳子，从天台上飞身跃下。
就在他落地的同时，不少变异者竟然也跟着跃下来。
更糟糕的是，当他抬起头，还有几个人还在沙滩上没走。
那艘木壳船实在太小，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
柳香凤已经算做出了牺牲，他没有上船，而是双手攀在船边，身体在水里泡着，随船一起过去。
但就算是这样，还有几个年纪大的人还是挤不上去。
“那里有漂浮球。”关长岭指着沙滩的某处，吴非留给他的漂浮球就在那里，云舒会意，找到了那一大块扁扁的塑料皮，按下开关，一分钟之后，就可以充气完成。
陆续还有很多变异者纷纷从天台跃下，奔向关长岭，他的血肉对它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在变异者重重包围之中，关长岭看见了云舒，她正在向这里跑来。
云舒的黑色短剑毫不客气的刺穿一个又一个变异者的头颅，而这些变异者在面对黑色短剑时，速度明显放缓，好像在犹豫。
一分钟，为什么这么长。
变异者总也杀不完，关长岭的胳膊、肩膀、后颈被咬了不知道多少口，鲜血将他的淡蓝色外套完全染成了深色。
漂浮球终于充好了，雅典娜将球推入水中，最后几人钻进球里，引擎响起，向大船的方向驶去。
小船的引擎声也响了，有人大声向他所在的方向喊着什么。
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靠近，是云舒。
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变异者蜂拥着扒在关长岭的身上，用力吸取他的血液。
那只明显比其他变异者要大许多的指挥者此时，也从天台上跃下，大步向正在与其他变异者撕杀的云舒奔来。
云舒回身，一个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摇晃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金色匕首插进了指挥者的眼中，而他自己的脖颈也被咬了个正着。
指挥者倒下了，变异者们像失去了主心骨，茫然的站在沙滩上。
无数道灼热的光划破夜空，向沙滩袭来。
“嗖！”
“轰！”
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在夜空中分外清晰。
云舒紧紧抱住已经站不起来的关长岭，紧接着，子弹如倾盆暴雨般从直升机上落下，那些茫然的变异者瞬间被打成了蜂窝。
直到所有变异者都倒下，直升机上的射击才停下。
紧接着，从空中落下一架绳梯，几人身手利落的从高空降落到沙滩上。
吴非、何亮、小杨、小卢。
同时下来的还有一副担架。
他们将关长岭固定在担架上，拉上直升机。
关长岭的意识已经渐渐涣散，云舒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让他睡去：“我才是完美基因，你明明力量不如我，速度不如我，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真傻。”
“对哦，我忘了，只记得，你是云舒……”关长岭扬起一个无可奈何的笑脸，接着，无论云舒如何摇晃，他的意识仍迅速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119章 逗逗她
不知过了多久，关长岭感觉到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温度，很暖。
但是眼前却是一片黑暗，他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想要抬起手都做不到。
几经努力，也只有手指勉强动了动。
“啊，你醒了，别动，我去叫医生。”是陌生女人的声音，不是罗薇，也不是云舒。
关长岭在脑中迅速给自己出了一题“三加二等于多少”，等于五，等于康师傅。
很好，不仅智商还在，记忆没丢失。
不一会儿，他听见门开的声音，还有几个不同的脚步声匆匆进来，其中一个，他非常熟悉。
微笑从关长岭的心里生出，浮现在脸上：“云舒。”
医生为关长岭检查之后，告知他已经没事了，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眉骨下面被弹片划开，绑了一道纱布而已，现在也可以拆了。
一圈一圈的纱布被拆下来，关长岭看见周围的白墙、仪器、医生、护士，还有云舒。
刚才手都举不起来，会不会胳膊出了什么问题，关长岭试着把自己的手举在眼前，来回晃动。能动，看来刚才只是因为躺太久，有点麻。
这个动作让在场的人都产生了误解，医生第一个紧张起来：“你的眼睛，看不见吗？”
关长岭想下意识的想摇头，但是脖子上被咬过的地方结了痂，**的，摇起来很不舒服，于是转而改成了点头。
这下误会更大了，就连云舒的神色也变了。
能看到八风不动的云舒忽然变了脸色，关长岭生出了一个“逗逗她”的想法。
不如装瞎，看看她是什么态度。
关长岭颓然放下手，闭上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只字未提自己是不是真的看不见，这是他为自己留得一条后路。
万一将来云舒找他算账，他还可以说自个儿没说话，至于点头，有些国家在说“不是”的时候，也是用点头表示的。
打定主意，他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向前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将一位眼睛初盲者慌乱的心态表达得淋漓尽致。
感到挫败的医生决定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他的脑部ct，分析一下好好的怎么就瞎了。
病房里只剩下关长岭和云舒。
关长岭摸索着走出门外，云舒为他披上衣服，又扶着他，一层一层的下楼梯。
外面的阳光很好，他努力忍着没有眯起眼睛。
在草坪上坐着的时候，云舒还为他削苹果，一块一块的喂到他的嘴里。
坐了一会儿，云舒就柔柔的回答：“外面风大，回去吧。”
这真是神仙日子。
回到病房，关长岭问起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云舒告诉他，他已经睡了两天了，这里是南军区所在的安全区，吴非和金思聪都找到了各自的爸爸，认祖归宗，柳香凤和其他科学家已经再次投入如火如荼的工作中。
东海一号安全区的人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转移到这里来了。
“梅清雪居然愿意放弃人体实验？”关长岭有些意外。
他看见云舒为他倒了一大杯水，试了试温度，用另一个大杯子，来回倒换着，又亲自喝了一口，才将水杯递在他的手上，确保他拿稳了，才松开。
太体贴了！
关长岭觉得自己用眼睛看不见来逗她，简直就是个混蛋，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结束这个游戏。
“梅清雪已经拿到了足够的人体实验数据，在南军区的仿人体免疫系统仪器上输入数据之后，可以模拟人体对变异病毒和解药的反应。不需要再做人体实验。”
尽管她现在不做了，但是之前沾在她手上的那些无辜者的血并不会因此而消失。
不知道南军区会如何处置她，还有柳香凤。
这两个人，
都以目标为导向，高效、无情。
关长岭没有太久的沉浸在考虑他俩的问题上，他感到一阵尿急。
虽然这一大杯水是很多，但是有这么快吗？
他起身向外走，忽然云舒扶住他：“你去哪，我陪你。”
“不用不用，我去厕所。”
“你眼睛不方便，我扶你去。”云舒紧紧的挽着他的胳膊。
“你会吓着别人的。”
“用便盆。”云舒的嘴角分明勾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本来想逗云舒的关长岭，现在彻底懵逼了，这到底是谁逗谁啊。
他只得投降：“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拆开纱布之后，你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这是生理反应。”
关长岭心情低落，原来那么早就露馅了。
“装瞎的人，一般都有所图谋，可是你除了把我当拐杖之外，什么都没干，所以我在水里放了点利尿剂，想看看你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关长岭内心又在后悔，要是他刚才坚持装瞎的话，云舒会不会先怂？
算了，历史没有如果。
从厕所回来之后，他发现屋里又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一个自我介绍是疫苗研究中心的主任，叫邓灵生。他将现在的研究进展告知关长岭和云舒。
“柳博士的加入大大推进了我们研究的进程，现在这里身上有抗体的人，只有你们两位，我们会尽力从柳博士已经提取的血清里复制抗体，不过如果将来抗体失去活性或是其他问题的话，能不能……那个，麻烦你们一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说词。
“行，我懂，配合你们是吗？可以。”关长岭一口答应，让邓灵生大大松了一口气，毕竟当初南军区是死扛着不同意做人体试验，现在他却不得不跑上门来逼捐，要是让柳香凤和梅清雪知道，面子上实在过不去。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关长岭出院了，他发现自己所在的岛屿有桥梁与大陆相连，基本上可以视其为一个半岛，而不是只能坐船往返的孤岛。
带着关长岭去宿舍的人热情介绍：“桥那边的城市，已经被清理过了，那里基本没有变异者。不过为了安全，还是只能在人工隔出来的安全区活动，我们在那里种庄稼，养禽畜。保证岛上的食物供给。现在的主要工作是继续扩大安全区，以及恢复城市原有的电力设备。”
“啊，电力啊，我熟。”关长岭认为自己可以投入到积极的生产建设中。
“哦，你有证吗？”
“啥证？”
“电工证啊。”
“……没有。”
黑猫只管给能力，不管发证啊。
那人又介绍了一些工种，关长岭都很有兴趣参与，然而，竟然都是要证的。
恍然间，他感觉这个世界已经恢复了正常秩序，回到了那个没有本科学历，没有过四六级，没有几本证书在手就很难找到像样工作的大城市。
“现在要求这么高了啊？”关长岭笑笑。
“那当然，东海安全区里现在有五万多人，都是从附近几个省搜救出来的人，能在灾变后撑那么久的，真的个个都是人才。新来的那一拨人，更不得了，自己就建起了安全区，更神的，离他们不远还有一个安全区，也撑了很久。”
那人絮絮叨叨说着。
关长岭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周至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很合理，自上次小山村之后，二号安全区的战斗力折损不少，难以苟全性命于乱世，再加上他们反对梅清雪就是因为人体实验。
现在梅清雪不是这里的管理者，这里也没有人体实验，投奔这里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你也不用着急工作，现在你是疫苗研究中心的一员，衣食住行都不少你的。”
说是这么说，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一来，感觉好像自己是在卖血求生一样，有点怪怪的。
白天别人都出去上班，只有他没事干，四处闲逛，一条街还没走完，他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
他时常会发现玻璃幕墙或是玻璃窗的倒影里出现同一个人的身影，但是一回头，那个人就不见了。
难道是a国抓我之心不死？
尽管关长岭会“潜行”，可是潜行挺累的，要小心不能被别人碰到，而且，他想看看，是什么人跟踪自己。
关长岭拐进一个小巷，接着再也没有出来。
跟踪者急忙跟着拐进去，发现那是一个死胡同，只有一个地下污水井，井盖没有盖好，微微露出一个口子。
他急了，掀开盖子就要往下跳。
忽然关长岭从天而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还大叫：“抓偷井盖的！”
第120章 小人之心
“偷井盖的”人被关长岭的一拳打得站立不稳，向后倒退几步，撞在墙上，发出一声沉沉闷响，还没等他站直身子，关长岭的拳头又结结实实的捣在他的小腹上。
“唔……”那人捂着肚子蹲下去。
关长岭右手食指勾着刚刚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一把手枪，款式看起来有点眼熟，像警用手枪：“你是谁，哪部分的，混进来想干什么？”
“我奉命来保护你。”
“屁，保护我需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吗？”关长岭抬手将手枪子弹上膛：“一会儿把你埋在稻田下面，明年能长出一禾九穗！”
听见套筒响动，那人显然没想到关长岭真的要下手，他的眼睛陡然瞪大。
“别开枪！”小巷口冲进来几个人，都穿着军装，为首的掏出证件，给关长岭看。
“南军区安全部少尉曾安？”关长岭扫了一眼，“没听说过。为什么派人跟着我？”
“为了保护你的安全，真的。”曾安一脸的诚恳。
“云舒那里也有吗？”关长岭认真的问道。
曾安点点头。
“那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关长岭笑咪咪的问道。
曾安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此时关长岭胸口的定位器震动起来。
云舒？
他一辆车由远及近急驰而来，一个急刹车，停在路口。
车上跳下几个人，都穿着军装，后座上还有一个人，慢悠悠的开门走下来，正是云舒。
“放开他吧，快到下班时间了，南军区穷成这样，肯定付不出加班费。”云舒面无表情的说道。
其他几个军人与曾安见面，曾安问道：“小刘怎么样了？”
“在医院，没什么危险。”
关长岭吹了声口哨，对云舒说：“你这是打了多久？”
“就一下，绝对没有多打，打一下叫紧急避险，算正当防卫，打两下就成单方面殴打他人，算防卫过当，要吃官司的，我看过贵国在灾变前的法律判决案例。”
关长岭了然：“因为担心他们付不出加班费，所以你打算直接让他的家人领抚恤金吗？”
曾安手下的人听见关长岭和云舒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又看见同僚被打得如此凄惨，当下就忍不住动手：“你们太嚣张了。”
他跃起，向关长岭发动进攻，他的手还没有伸到关长岭的面前，胳膊就被关长岭握住，高高抡起，又重重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其他人见同伴被打，又见关长岭实在凶悍，当下只想先将他制住，不料关长岭的动作实在快得令他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打个正着。
曾安在关长岭背后，一记手刀向他后颈劈下，关长岭好像脑后有眼，向一旁错开一步，抓住他的手臂向前拉。
曾安的反应已算及时，在向前两步之后，迅速转身，一记屈膝撞向关长岭的胃部。
关长岭松开握住他手臂的右手，双手同时向下按住他的膝盖，借着膝盖抬起的力量，身子腾起，不偏不倚骑上曾安的肩头，接着，他的双手习惯性的按在曾安脑袋的两边，只要左右一用力，脆弱的颈骨就会断开。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当曾安感到有两股巨大的力量压在自己脑袋上时，他已经预感到将要面对的命运，可是，关长岭竟然停下了。
“拍好了没有。”关长岭的声音似乎颇为无奈。
“等等，罗薇说还要再来一张。”是云舒的声音。
曾安的眼睛越过关长岭架在他脖子上的腿，看见云舒手里正拿着手机拍照。
这是在搞什么？
正大惑不解时，又有人匆匆赶向小巷。
是吴非。
他看着一地躺着蹲着扶墙站着的人，还有一旁悠闲拍照的云舒，骑在曾安脖子上的关长岭，嘴角抽动了几下：“别打了，他们真的是安全处派来的人。”
吴非将两人接到一幢小楼前下车：“一会儿，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但是千万别动手。”
“怎么，你跟他很熟？”
“嗯，那是我爸。”
门口站着全副武装的警卫，从门里走出一个穿西装的，亲自来迎接。走过长长的走廊，转而进入一座电梯。
电梯不是向上，而是向下，不知深入地下多少米，轿厢停住，一打开门，又是两个警卫。
再向前是一道厚实的合金大门，上有摄像头，还有几个隐蔽在铁板后的射击孔，站在门口的警卫员向吴非伸出手，吴非一边解枪放在桌上，一边嘀咕：“讲道理，我这枪的名字又不叫霜之哀伤，我妈要是来，她还不得整个人都躺桌上。”
大门向两旁开启，吴非带着两人向里走，有几个房间，都是木门，他在最尽头的一个房间停下，整了整衣领，抻了抻衣角。
“见你爸还这么隆重？”关长岭问道。
吴非沉重的点了点头。
“要是不敲门直接进去，会不会发现他正在玩连连看？”关长岭兴致勃勃。
吴非没理他，伸手敲响木门：“司令，关长岭和云舒来了。”
里面马上传出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在踏进门的一瞬间，关长岭明显感觉到身旁那个话唠吴非提了一口气，整个人像绷紧的弓，气质都不一样了，就好像大阅兵时站在最顶头的那三个人的c位似的。
屋里的人头发已经花白，眉眼与下巴轮廓与吴非很像，他穿着军装，端端正正坐在大桌后的扶手椅上，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吴非进门，立正，敬礼。
气氛非常压抑和肃穆，关长岭也不由自主挺直了腰背。
老者站起身，走到关长岭和云舒面前：“一路上，你们帮了许多忙，辛苦了。”
一年多以来，从t市相逢开始，关长岭与云舒就一直对陆嘉诚所在的队伍帮助极大，稳定人心、冲锋陷阵，直到最后陆嘉诚牺牲，两人虽不是军人，但所尽之力，并不比军人少。
“这没什么，虽然我一个人……我们俩也能独自活下来，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有游戏打，有片看的现代社会，这些事光我俩做不到，帮人等于帮自己，这一点我很明白。但是……”
关长岭的眼神变得凌厉：“为什么派人监视我？”
吴非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担心关长岭对听到的答案不满意，对自个儿的爹揍上一拳。
“这不是我的原意。”老人解释道。
关长岭摸摸鼻子：“怎么，是临时工干的？”
老人苦笑一声：“虽然你可能不信，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的。”
为了建成这个安全区，跟随过来的南军区下属部队几乎折损过半。
后来实在人手不足，就从幸存者中招募了一些愿意为别人做事的健壮平民，做为安全部的人员，主要工作是保护安全区的秩序和安全，他们没有经过严格的培训，思维还在自我发挥的阶段。
当关长岭和云舒被带回安全区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雅典娜是a国人，而云舒长得与雅典娜一模一样，他们只当两人是双胞胎姐妹，一开始心里就对两人有所提防。
而关长岭则是疫苗研究所工作人员指定的重要实验对象，他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伤，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是在做人体实验的时候受到的伤害。
之后的实验虽然会尽量保证他的人权，但是一个受到过伤害的人，会真的这么配合吗，他会不会跑掉。
于是接到保护命令后的安全部一线工作人员，自我发挥，认为“保护”只是上头一个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要求他们监视，他们认为关长岭痊愈后，一定会找机会跑掉，不可能老老实实配合疫苗研究中心进行实验。
因此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他们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老人长叹一声。
在进入东海安全区之后，吴非早已将发生过的一切全部详细汇报，特别说明了关长岭和云舒两人，即使是被柳香凤和梅清雪骗着做了实验品，在发现后，也顾全大局没有翻脸，反而继续配合。
“柳香凤博士已经把你们对于病毒解药研发的重要性说了，如果不是你们的牺牲和奉献，也不会有现在的成果，未来解药是否能够完成，人类文明是否能够延续，都要靠你们的协助了。”
不得不说，老头子真会给人戴高帽。
关长岭也不会像王天玄那样智障，说只要我自己活着就行，其他人关我屁事。
不过如果不表态，有些人还以为他真的是圣母救世主，可以随便欺侮。
“要是好好说，只要留我一条命，抽多少血我都可以，现在么……”关长岭冷笑一声。
老人并没有什么诱惑的条件安抚关长岭和云舒，根据吴非的汇报，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关长岭和云舒两人就能横扫天下，活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他相信关长岭所说的联机打游戏，也只是随便找的一个理由，因此，老人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等待他开出条件。
“一天之内，我要吃螺蛳粉加卤鸭脚。”
老人本以为他会提出打谁一顿，或者要谁的命这种条件，万万没想到，竟然就是吃一碗粉。
“好，吴非，你负责落实。”老人一口答应。
从守卫森严的办公室里出来，吴非苦着脸：“真坑儿啊！我上哪儿给你搞螺蛳粉去，不如你去把曾安打一顿，我帮你按住他的双手。”
第121章 是不是该小人之心一下
吴司令并不知道螺蛳粉是什么东西，依稀猜测是一种米粉类食物。
安全区里有大米，磨成粉，做一碗米粉出来，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因此想都没想，一口答应，还指定自己儿子负责这件事。
吴非想死的心都有了。
螺蛳粉里面那么多配料，这种时候上哪儿去搞？酸笋酸豆角腐竹，还要找条小河捞螺蛳……
“要不，你就将就将就，酸辣粉算了。”吴非眼巴巴的看着关长岭，“咱们都这么熟了，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关长岭哼着歌：“我承认都是曾安惹得祸，那样的跟踪太烦太冲动，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把你连着一起揍……”
“那你揍我吧，求你了。”吴非苦着脸。
“这么多人跟着我，你不如让他们一起去找找。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关长岭指了指后面。
吴非这才了然，要吃螺蛳粉是个借口，关长岭就是嫌这些人太烦了。
“这不还是怕你被人绑走了吗。”吴非还在努力为亲爹辩护。
关长岭斜了他一眼，他也说不下去了。
“我不管你找什么理由，反正今天我一定要吃到。”关长岭拍拍吴非的肩膀，“加油。我要去尽实验材料的义务了。”
实验室里，柳香凤在属于自己的实验室里忙碌，疫苗研究中心的领导几乎是把这位天才当成宝供着，他的价值并不仅仅是他带来的那些通过残酷的人体实验得到的一手数据，而是因为他的想法。
他的思路实在是太跳脱，大多数人不是做不到，而是根本就不会往那个方向想。
做到很容易，但是想到要去做，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谓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但是如果没有那百分之一的灵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就是个屁。
凡人与天才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扎心。
“看你满脸愁容，就知道没有进步。”能毫不客气嘲笑这位天才的，只有关长岭了。
柳香凤推了推眼镜：“有！”
“哦。”
“不大。”
柳香凤微微闭了闭眼睛：“在人体免疫系统模拟机上进行的实验，成功率是五万分之一。”
“五万？”关长岭想起安全区里人口数量，“看来整个安全区里的人体数据都在资料库里了。”
“是的，如果使用你的血清，整个安全区里，只有五万人，才能有一个人存活。”
关长岭：“看来这基地的素质挺高，完美基因的人只占地球人口的十万分之一，这里的五万人，就有一个。”
“那个人是吴非。”柳香凤将手指插进头发里，沉沉叹了一口气。
吴非的确注射血清之后没有死，大家早就知道了，这事不算惊喜。
“我无法改变人类的基因链，只能试着改变病毒。可是也没有成功。现在只有你，是基因不完美，但可以扛住病毒的人。还有云舒，谁把她的基因给修补成完美的。”柳香凤摇摇头。
就算是天才，也有理解范围之外的东西。柳香凤怎么都想不通关长岭和云舒是什么怪物。
“最初的病毒原株，你研究出什么东西来了吗？”关长岭问道。
柳香凤：“我做了几次尝试，原始病毒，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性，它作用于t细胞中的irf4基因，只起调节作用。”
“说人话。”只看过《工作细胞》动画片的关长岭，对t细胞的全部印象是肌肉兄贵，完全听不懂柳香凤在说啥。
“t细胞是一种保护机体免受感染的白血细胞，在器官移植的时候会产生排异反应，就是t细胞起的作用。irf4是t细胞功能的调节器，在它成为功能性t细胞因子之前，抑制它的排异因子，就可以让t细胞发挥免疫功能，又不会排异。”
柳香凤已经尽可能的简单，关长岭眨巴着眼睛：“比如……举个例子？”
“袭击我们的人鱼，或者说鱼人，就是这么实现的。正常生物之间，是有生殖隔离的，所以就算人日羊，也生不出什么东西来。而原始病毒，可以解除生殖隔离。”
想想就很恶心，关长岭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柳香凤继续说：“所以，那根本就不算病毒，有人把这种病毒进行升级，用于强行提高人体机能，基因强的人可以保持自我意识，基因弱的人身体受不了，大脑首先崩溃。”
“大脑有什么想不开的。”
“人的大脑有自我保护机制，对于痛苦的事情，可能会选择失忆来逃避，以避免情绪对于精神的刺激，进而分泌有害激素。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人体在身体机能提高过程中，承受极大的压力，大脑选择了逃避，因此，就当自己不存在。”
“能……能叫它醒醒吗？”不是脑子坏掉了，只是脑子在装死，听起来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柳香凤缓缓的摇了摇头：“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好有道理，关长岭也不知说什么好。
“a国人最近打算走正规外交途径来找这边要人，雅典娜或者云舒，小心一点。”
在关长岭和云舒准备离开的时候，柳香凤在他们的身后说了一句。
“劳伦斯吗，他能搞出什么花样。”
柳香凤意味深长地说：“a国能把原始病毒升级到现在的样子，也许，他们手上已经有了解药。如果他们拿解药来换人，你猜，他们会不会换？”
“不会，如果他们已经有了解药，还要人干什么，肯定是另有所图。”
柳香凤点点头：“不错，另有所图，你能想到，我能想到，他们也能想到。也许他们已经有了解药，但是要云舒或者你，用来做更加特别的东西，能够准确人工干预基因编辑成功的案例，只有你们俩。”
双方都有对方着急想要的交换本钱。
听起来，怎么着都是一拍即合的交易。
双赢！
至于用来交换的东西，有人会在意他们是不是同意吗？
关长岭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樊於期。
樊於期，秦国将军，跑路去了燕国，燕太子丹派荆轲刺秦王时，樊於期自尽，头给荆轲做为礼物，做为拜见秦王之用。史书记载其为自杀，不过燕太子丹是一个荆轲夸一个女人手好看，就能把女人手砍下来送给荆轲的疯狂且逻辑奇怪的男人，樊於期是不是真心自杀，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