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盛气凌人的吴曦
既然盛杰今天已经把话说开说透了，王晨宇决定不管吴曦那边的工作做得如何，他必须要牢牢将盛杰给抓住，至少在项目中盛杰能帮赤天公司的话，肯定还是有作用的。
不管怎么说，盛杰也是白头山证券公司派到山城来的副总，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奇怪，盛杰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说不定李勉兵也不能完全乾纲独断。
这时，瓶子里剩下的五粮液已经全被盛杰喝到肚子里了，王晨宇赶紧叫服务员上几瓶啤酒，他知道盛杰这人的喝酒习惯和李勉兵一样，先喝白酒再喝啤酒。
然后王晨宇对盛杰说道：“李总那边我们肯定是要做工作的，但是您也同样重要，所以在项目中由您的支持，也是非常关键的。我们马总可是一个愿意广交朋友的人，他一直的观点就是只有朋友多了，大家支持，才能让公司有更大的发展。”
这会王晨宇在故意抬举盛杰，盛杰听了后心中很是受用，至少他从王晨宇的嘴里听到了赤天公司一点也没有对他另眼相看，同样也很重视他，而不是只盯着李勉兵。当然，这到底是马晓樵的意思还是王晨宇自己的意思，盛杰不想去分辨，毕竟王晨宇只是一个销售经理，说话的时候带着马晓樵也很正常。
因此他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又开始在那堆辣椒中翻找鸡肉了。到了这个时候，盛杰才终于明白吃这道辣子鸡的乐趣，翻找半天吃到一块鸡肉，会让人有种满足感，而不是让人很容易吃到鸡肉，那样的话也许几下就吃饱了，对这道菜也就没有多大兴趣了。
接下来两个人的话题就又扯开了，天南地北胡侃一通，再也不说有关项目的事情。
酒足饭饱以后王晨宇特意询问盛杰：“盛总，接下来我们怎么安排？这个点回去您也没啥事，要不找个地方再坐坐？”
用牙签剔着牙齿的盛杰想了想，说道：“这山城有没有泡澡的地方？我们东北那边晚上喝了酒以后就喜欢泡个澡。酒店的房间里全是淋浴，其实去浴池泡个澡，让师傅搓搓泥，松松骨才舒服。我到山城这段时间还真没发现有浴池，还真有点不习惯。要是能找个正规桑拿泡一泡才舒服。”
王晨宇一开始还差点理解错了盛杰的意思，以为盛杰又什么其他想法，直到听到盛杰特意提醒要找正规桑拿，才知道这可能是盛杰那边的一种休闲方式。
对于桑拿这东西，王晨宇是很陌生的，因为不管是容城还是山城，对于这种休闲方式本地人都不怎么习惯。
但是盛杰既然提出了要求，他就必须要满足。王晨宇并不想在盛杰面前表现出对桑拿不熟悉，于是起身说道：“那您先坐，我去买单。”
几步走到大堂把单买了以后，他迅速掏出手机给欧阳斌打电话，事情紧急，欧阳斌是本地人，对于桑拿肯定比他要熟悉得多。
电话一接通，欧阳斌就在那头笑道：“你小子今天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上次同学聚会后你就一点音讯都没有，像是人家蒸发了一样。现在这个点了，肯定也不是要请我吃饭，说吧，要请我干嘛？”
王晨宇苦笑着求饶道：“小马哥，抱歉抱歉，我这几天工作忙，等忙完这段我亲自上门赔罪。现在我遇到点难事，有个客户是东北那边的，想泡桑拿，我又不清楚地方，你是地头蛇，给推荐推荐？”
欧阳斌怪笑道：“哈哈，你小子彻底**了啊，都发展到要泡桑拿了，看来你这工作很不错嘛，泡桑拿这种娱乐活动也能报账吧？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啊。说吧，你那客户想去荤桑拿还是素桑拿？”
“素的，素的，你看你，把我想成啥人了？快点说地址，我这边着急。”王晨宇一脸黑线，止住了欧阳斌的胡说八道。
“哈哈哈，好了，不开玩笑了。上清寺就有家桑拿，是目前山城相对来说大点的，而且装修也还行，我去过。叫何日君，你打车告诉司机，都知道那个地方。”
“那里有没有搓澡的师傅和松骨的师傅？我那客户就想这两样，东北那边据他说全是这种，可别我带他去了没他喜欢的项目那可就把事情办砸了。”王晨宇不放心，追问道。
“你放心，都有。那里的搓澡师傅力气可不小，上次我去差点皮被给搓掉了。”
“好，多谢了，改天我也请你去。先挂了。”王晨宇急忙挂断了电话，总算找到一个能让盛杰满意的地方，他心中才算安稳了一些。
就这样，王晨宇带着盛杰打车去洗桑拿，让盛杰又是泡澡又是搓泥又是松骨什么的，总之让盛杰很是满意，接近半夜才送盛杰回了山城大酒店。
到了第二天，王晨宇还没起床，吴曦打了电话过来，专门询问技术方案做的怎么样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如果王晨宇不能及时拿出项目整体方案来会影响她和李勉兵沟通一样。
王晨宇心中很是不爽，这个女人简直有些不可理喻，也许是从马晓樵那里拿了鸡毛当令箭，总觉得她做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王晨宇只管按照她的指令行事就好，甚至都不问问王晨宇对于盛杰和雷旭东做工作的具体情况。
王晨宇可不像吴曦，他有些奇怪地问道：“雷旭东只是要求我一周之内交布线方案就行了，莫非李总那边要提前？可我得到的消息是这个项目的招标还要等一段时间啊，过早的交出整体方案是不是有些不妥？”
没有想到他的这番话让吴曦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非常不爽，直接命令道：“小王，你的消息有误。李总那边我正在做工作，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已经很近了。我们早点将布线方案提交给他们，会让李总觉得我们公司的工作效率很高，增加印象分。所以你千万别磨蹭，更别管那个雷旭东，他不就是个被招聘来的人吗？只负责具体的事情，没有一点发言权。李总才是最关键的，其他人都不重要。”
第196章 试探雷旭东
对于吴曦的这种说法，王晨宇深表怀疑，这才两天时间，吴曦就有那么大的把握和李勉兵的关系拉近了？
当然，王晨宇并不知道吴曦和李勉兵之间的具体沟通情况，姑且只能相信吴曦，但是吴曦的命令式口吻让王晨宇极为不爽。
但是由于事先马晓樵对他有交待，因此王晨宇只好说道：“那行，吴总，今天我就将方案赶出来，下午我交给您。”
“不是交给我！李总才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管这种细节，你交给那个雷旭东就好，我会让李总去问雷旭东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销售工作的，我们再和李总有关系，这表面上的流程总要按照规矩来的。好了，就这样吧，明天我会去告诉李总技术方案你已经交给雷旭东了。”吴曦似乎对于王晨宇的工作极为不满，直接挂断了电话。
王晨宇气得将手机往床上一摔，差点破口大骂。吴曦这个女人他还是第一次在工作上有合作，但是现在看来，吴曦觉得她有关系搞定李勉兵，所以对于用户这边的其他人一点都不管不顾，也不管王晨宇这边对用户做工作的情况，完全是将王晨宇作为一个助理来看。
要不是马晓樵事先吩咐王晨宇要配合好吴曦，王晨宇差点想将这个项目交出去不管了。
忍着气，王晨宇将方案模板调出来，再给陈波打了个电话要博康的产品资料，将普惠的产品换成了博康的产品，然后又按照图纸开始做布线方案。
整整一天的时间，王晨宇终于在下午5点将方案做好打印出来，眼看着就要到下班时间了，他急急忙忙打车赶到山城大酒店，将足足有一本书厚的方案交给了雷旭东。
雷旭东其实一直在等王晨宇的到来，不是等王晨宇的方案，而是他一直记得和王晨宇约好了今天要单独出去聊聊。
当王晨宇拿出那本厚厚的方案后，雷旭东一边接过来，一边很是惊讶地问道：“王经理，你这么快就将布线方案做好了？还写了那么厚一本……”
王晨宇当然不愿意在雷旭东面前说这是吴曦要求的，他只能赔笑道：“雷经理，布线方案您以前看过那家公司能写这么多的？这是我们赤天公司提交的项目整体方案，包括布线工程，也包括后台的核心系统，所有的都在这里。”
雷旭东也不知道王晨宇为什么今天突然提交整体方案，而且他也没有得到过李勉兵或者是盛杰的通知，要求让哪家公司提交整体方案，因为他知道项目的招标还得有段时间才可能进行。
不过鉴于赤天公司和李勉兵以及盛杰的密切关系，雷旭东自然也不好多问，将方案放到抽屉里，同时称赞道：“你们赤天公司可是最早提交项目整体方案的，这效率可以说是最高的。不错不错，我会向李总说的。”
雷旭东这是在故意向王晨宇示好，因为他以为这应该是出于李勉兵的授意，让王晨宇赶紧提交方案走流程，终于李勉兵为什么会怎么做，他就不清楚了。
王晨宇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笑着邀请道：“现在马上就到6点了，雷经理如果没事的话，要不我们出去吃个便饭，好好聊聊？”
王晨宇可不管吴曦是怎么想的，反正对于雷旭东这人，不管在项目中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他都不能放松做工作。因为雷旭东是项目的具体经办人，就算是吴曦搞定了李勉兵，他自己搞定了盛杰，但是对于雷旭东，他不说要搞定，至少要让雷旭东不反对赤天公司才行。毕竟在用户方，真正懂得技术的只有雷旭东，哪怕雷旭东只是一个具体执行者。
雷旭东当然答应下来，只不过他同样不愿意让李勉兵或者盛杰发现他和王晨宇出去单独接触，于是说道：“这样吧，你到酒店背后那条街上的两岸咖啡厅去等我，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处理，不过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王晨宇有些迟疑地说道：“这都到晚饭时间了，还去咖啡厅干嘛？咖啡厅也没啥吃的，要不我请您另外找个地方吃饭吧？”
“这饭随时都可以吃，简单点，咱们主要是聊聊，吃饭都是其次。就到咖啡厅吧。”雷旭东显得很坚持自己的意见，王晨宇没办法，只能按照雷旭东的意思走了。
雷旭东故意在房间里磨蹭了半个小时，直到他看到李勉兵叫上盛杰出去吃饭后，这才关门下班，直奔两岸咖啡厅而去。
王晨宇早就等在那里，见雷旭东来了，连忙起身道：“雷经理，您看看点什么吃的，我看了看，这里全是简餐。”
雷旭东坐下说道：“简餐最好，我就点个牛排吧。”
王晨宇只能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上两份牛排，然后对雷旭东问道：“雷经理，其实今天我提交的整体方案也只是一个初步的方案，很多东西都需要细化，按照您的要求来改，毕竟您是营业部里最懂技术的人。所以请您明天好好看看我们公司的初步方案，有什么需要修改请通知我一声。说句实话，您这边项目那么大，预算都有650万，需要的设备又多，我总担心有疏漏。”
雷旭东一听，愈发证实了王晨宇和李勉兵、盛杰的关系不一般，因为项目预算的具体数字就连他也是上周才无意中从李勉兵那里知道的，而在这以前，项目预算有多少，只有李勉兵和盛杰知道。
当然，雷旭东不知道的是，这个项目预算的具体数字是昨天晚上盛杰才告诉王晨宇的。而王晨宇一上来就装作不在意地说了出来，目的是要给他强化赤天公司和李勉兵、盛杰之间关系非常紧密的印象，给他施加一定的心理压力。
因此雷旭东眉毛一挑，笑着说道：“王经理果然神通广大，连650万这个预算都知道了。我一定会仔细阅读你们公司提交的方案，并且很快拿出我的意见的。”
第197章 另有心思
牛排被端上了桌子，王晨宇和雷旭东边吃边说道：“其实呢，这个项目我们公司还是需要请您多关照的，特别是技术方面。如果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有些什么要求请您尽管提，我保证我们公司一定想法设法来满足您。”
王晨宇故意将‘要求’两个字说得很重，他是要暗示雷旭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在招标的过程中支持赤天公司就行了。他相信，雷旭东一定能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
但是，王晨宇想漏了一点，自从雷旭东察觉到他和李勉兵以及盛杰两个老总关系不一般以后，反而有私人要求也不敢提出来了。
道理很简单，雷旭东毕竟是下属，而且还是才被招聘到白头山证券公司来的，地皮都没有踩热，脚跟也没有站稳，让他向王晨宇这个和两个老总关系紧密的人提什么私人要求，雷旭东并不怎么放心。
万一王晨宇转过头和两个老总一说，那他的工作就保不住了，就算是王晨宇不故意告密，哪怕是在李勉兵和盛杰面前说漏了嘴，那后果都是雷旭东所不能承受的。
更何况，雷旭东以前从来没有和王晨宇打过交道，根本不知道王晨宇的嘴巴到底严不严实。
因此雷旭东答应出来和王晨宇单独聊聊，是出于一种巴结两个老总的心态，只要王晨宇愿意在两个老总面亲提一提他的好就足够，所以雷旭东压根就没有想向王晨宇彻底交心。
当然，雷旭东在表面上把话说得很漂亮，故意装出一副向王晨宇交底的样子说道：“王经理，你这就多虑了，关照谈不上。我相信你们赤天公司是一家实力很强的公司，以前也做过不少的证券营业部系统集成项目，在技术方面肯定是没的说。所以我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要求，反正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找我就好，我肯定会全力配合的。咱们之间多沟通，有什么消息都可以事先通个气。按照目前的这个态势，我想不是你们公司中标都难吧？哈哈哈……”
王晨宇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您是技术专家，我们肯定是需要您关照。这项目招标在没有出最后结果的时候，也不是哪家公司就敢打包票一定中标的。不过您有句话说得很对，咱们之间确实是需要多沟通，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有什么消息也事先通通气。”
王晨宇见雷旭东居然不接招，心中暗自奇怪，他不得不顺着雷旭东的话说下去，同时再次强调了一下雷旭东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当然也提出希望双方之间要多多相互通消息。
“哈哈，那行，以后咱们随时电话联系。”雷旭东哈哈一笑，不再接话，专心吃起牛排来。
王晨宇这是想起了刘筱给他打电话时的那种自信，决定再试探一下雷旭东，因为他很怀疑就是雷旭东给了刘筱一个承诺，所以刘筱显得有恃无恐。
于是王晨宇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雷经理最近很忙吧？我听说有很多设备厂商的销售也来拜访您了？不知道雷经理对于后台核心系统的服务器品牌是不是有了确定的倾向性？您觉得哪家厂商的服务器更适合贵营业部呢？不妨给我说说吧，我也好在下一次正式的技术方案中写进去。”
雷旭东用餐刀切牛排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掩饰性地继续切，同时笑着回答道：“确实是有不少设备厂商的销售来找过我，也找过盛总。不过盛总没有明确表态，我当然更不可能有什么倾向性了。所以你们赤天公司还是按照你们的设计在方案中进行推荐吧。其实我的观点是不管是普惠还是博康的服务器都不错，用哪家的稳定性都好，无所谓的。”
王晨宇一听，他当然注意到了雷旭东刚才听到他提出问题时的那个微笑的动作停顿。很明显，雷旭东在当面向他撒谎！
于是王晨宇笑了笑，不再继续和雷旭东谈起有关项目的任何话题，而是将话题转移到诸如山城的风土人情上去了。
王晨宇这顿饭吃得有些憋屈和莫名其妙，雷旭东虽然满口答应会帮忙，但是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自己的要求到底是什么，让王晨宇感到雷旭东对他始终有种淡淡的隔阂。
而且雷旭东对于他的某些试探很警觉，说明雷旭东今天愿意出来和他单独聊，并没有抱着可以完全交心的想法，只不过是看在王晨宇和李勉兵以及盛杰关系密切的份上勉为其难地敷衍他。
很显然，今天晚上和雷旭东的谈话并没有达到目的，至少没有能达成有利益关系的同盟，王晨宇心中对雷旭东颇有些担心，雷旭东还真如孙汉波说的那样，十分圆滑，甚至有些滑不溜手，让王晨宇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雷旭东答应帮忙，王晨宇觉得更像是一种缓兵之计，以后必须要小心观察一下雷旭东的举动，这个雷旭东极有可能不但不会帮忙，甚至有可能在项目中暗中搞鬼，必须要对雷旭东提高警惕才行。
好在他现在和盛杰之间已经关系开始紧密了，即便雷旭东不愿意帮忙，他有可以从盛杰那里打探到消息。而目前他也只能紧紧抓住盛杰，因为雷旭东根本就不可靠！
和王晨宇此时心中的想法和类似，雷旭东此时对于和王晨宇的这次单独见面同样也索然无味。
王晨宇与他出来的目的，他心里十分清楚。但是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向王晨宇直接表态，因为他早在被招聘进入白头山证券公司山城营业部后，就和以前的老关系户山城远景公司绑在了一起，就连李勉兵和盛杰的手机号都是他给山城远景公司老板的。
当然山城远景公司的老板去见李勉兵是单独进行的，他并没有掺和，不过总事后山城远景公司老板给他的反馈来看，倒好像和李勉兵谈的不错。至于山城远景公司还找没有找盛杰，他也不太清楚。
第198章 冷静地分析
本来，事情的发展一切都是按照雷旭东设计好的路线在前进。但是从王晨宇最初打电话给他要来见他，紧接着赤天公司对于项目的突然介入，让雷旭东有了一丝担心。
不为别的，王晨宇和李勉兵以及盛杰之间表现出来的关系让他有些心惊，这个项目前期阶段突然杀进来这么一家公司，而且还是才在几个月前拿下了特区发展证券公司山城营业部项目的赤天公司，至少说明这家公司既不缺技术实力又不缺客户关系。
往往像系统集成项目，这样的公司胜算才大，这一度让雷旭东有些纠结，是不是放弃与山城远景公司的暗中合作，改为按兵不动？
但是他很眼热的某些利益也就会鸡飞蛋打，要知道，山城远景公司的老板曾经明确暗示过一旦最后中标，可以给他合同金额两个点的信息咨询费。
他是知道这个项目的预算是多少的，就算到时候山城远景公司不会以650万的价格中标，比如以600万的价格中标，那么这两个点也是巨大的利益，让他很舍不得放手。
而他是相信山城远景公司的老板金明道的，因为以前双方就有过一些交道，虽然利益并没有多少，但是金明道还是每次都给他兑现了承诺的，这种信任是王晨宇和赤天公司所不能给他的，即便王晨宇拍胸脯答应，他也不敢相信。
草草吃完了牛排，又耐着性子和王晨宇天南地北瞎侃一通后，这场单独会面就草草结束了。
雷旭东笑着婉拒了王晨宇提出的娱乐邀请，和王晨宇在咖啡厅门口分手后就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等到雷旭东到了自己家的楼下下车后，他才掏出手机给金明道打了过去：“金总，这个项目现在有些变化啊，不知道你那边的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金明道立即来了兴趣，追问道：“怎么了？雷经理，我可没有听说有什么变化啊？”
雷旭东有些着急地问道：“金总，你们的消息是不是有些滞后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赤天公司也进来准备竞争这个项目了？而且赤天公司那个姓王的销售经理最近两天冲得很猛，他和李总、盛总的关系很不一般呢。原本我得到的消息是项目招标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就在今天下午要下班的时候，这个姓王的突然向我提交了整体技术方案。我估摸着是不是招标时间有所变化，李总要求赤天公司赶紧做方案走流程。而这个事情李总可没有给我提起过，我担心李总要将我从项目中屏蔽在外。现在我就想问问你，你对李总做工作现在进展如何？别到时候大意失荆州啊！”
电话那头的金明道明显沉吟了一小会，这才对雷旭东分析道：“雷经理，你别着急，事情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可以来分析一下，在营业部筹建组里是不是只有你懂技术？”
“嗯，这一点我很有自信。”
“那李总怎么可能将你排除出项目招标？毕竟他也需要你的专业意见，所以不应该也不会这么做，特别是像这种招标流程和时间这样可以摊在桌面上说的事情更加不可能。”
顿了顿，金明道继续分析道：“其实赤天公司开始参与这个项目，我今天也是才知道，这是从一个厂商的朋友那里听说的，而你说的那个王晨宇吧？和我这个厂商朋友认识，他们还算熟悉。不用你提醒，我也会非常重视这个王晨宇的。对了，这个王晨宇和李总和盛总关系很近，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雷旭东回答道：“就在前天晚上，王晨宇和李总盛总两个人一起吃了饭喝了酒，昨天他跑来见我，正好碰上了盛总，是盛总嘴里说出来的，不然我还根本不知道。而且他从我那里离开后，又跑到盛总的房间里去足足坐了两个小时才走。所以我担心你做工作的进度会落后于他。”
金明道很冷静地再次分析道：“就这样？那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如果他真和李总还有盛总的关系很紧密，要出去吃饭喝酒更应该单独分别进行，哪有可能将两个老总叫在一起的？那样的话，有些什么私密的话题也不好说吧？另外还有一点，他去盛总的房间坐那么久，恰恰说明他和盛总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到真正和紧密的程度，你也应该知道，像这种大张旗鼓的拜访只会让其他公司产生警觉，而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效果。如果我要去做盛总的关系，是绝不可能坐那么久的，毕竟你们都会看得见。反倒是将盛总单独约出去好好聊，聊深入，才是正确的办法。做李总的工作也同样应该这么做，在明面上只会进行礼节性的拜访，时间也不宜过长。”
雷旭东听到金明道这么一分析，心中的焦急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因为金明道说得很有道理，可见金明道不愧是经常在项目中摸爬滚打的老江湖，遇到事情十分冷静，也分析得头头是道。
不过，雷旭东还是有些不放心，提醒道：“金总，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些道理。这样吧，明天我就将赤天公司的方案提交给李总，看看李总是个什么反应，来证实你刚才的分析是不是正确的。还有，李总那边的工作你得抓紧了，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能搞定李总，而且有我的协助，这项目就跑不了。”
雷旭东故意将自己在项目中的作用提得更为重要，而淡化盛杰的重要性。他要向金明道表明，他是在尽最大努力帮金明道，好在最后山城远景公司中标后体现出他的价值，得到他眼热的那份利益。
“嗯，我知道了，明天晚上我会找个借口约约李总，也探探他的口风。你放心，由你的配合，只要我这边将李总的工作做通，那就肯定没问题了，我原来的承诺肯定能兑现。”金明道当然明白雷旭东的言下之意，继续给雷旭东喂定心丸。
第199章 让人意外的态度
挂上了电话，金明道不由得感叹有了雷旭东这个埋在用户里的消息来源还是很重要的，也算是运气好，李勉兵在山城来招聘电脑部经理，最终将雷旭东这个他的老关系户瞧上了，这才有了他对拿下这个项目的一点基础。
当然，雷旭东现在的角色限定了也只能仅仅只是一个消息源，更大的作用也发挥不了，关键还是在李勉兵那里。
至于盛杰这个副总，金明道并没有忽视，只不过他同样对于白头山证券公司为什么会派一个副总和李勉兵一起到山城来筹建营业部感到很疑惑。他曾经也接触过盛杰一两次，但是盛杰这人似乎没有什么想法，并不接他的招。
看来对于李勉兵的工作要抓紧了，金明道深谙和用户方总经理打交道之道，并没有天天去纠缠李勉兵，因为他知道如果是天天去找李勉兵，说不定会让李勉兵心生反感，接触还是要有节奏和循序渐进才行。正好现在已经有几天没有去见李勉兵了，明天先去见见再看情况。
也同样是在这个时候，山城一家酒吧里，李勉兵正在和吴曦两个人在听着音乐喝着啤酒。
虽然此时李勉兵的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但是他的心中却很是腻味。
眼前的这个赤天公司的副总，也是他那个短期培训同学介绍来的关系户，这两天上午下午都要耐在他的房间里不走，每天晚上都要拖沓出来吃饭喝酒和娱乐，让他不厌其烦。
要知道，筹建一个营业部，需要打点方方面面的交道有很多，可这两天他被吴曦给缠上了，一点处理正经工作的时间都没有，连晚上的时间都被吴曦给占用了。
喝酒李勉兵还是喜欢的，但是这只是闲暇之余的一种放松方式，但是如果影响到正经工作就不行了。
偏偏吴曦是个女人，还是熟人介绍过来的，他还有些抹不下面子给吴曦冷脸，所以只好虚与委蛇这么应付着，不过李勉兵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吴曦还不知趣，他就不得不要想办法拉下脸了。
而让李勉兵还感觉到有一丝不满的是，吴曦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大美女，更不觉得养眼，赤天公司的老板马晓樵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来山城在自己面前露了个脸后就一拍屁股回去了，难道马晓樵就认定了自己一定会卖吴曦的面子将项目交给赤天公司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山城营业部的系统集成项目可不小，至少是最近这一年白头山证券公司最大的一个营业部项目了，马晓樵这个老板想拿下项目却不亲自和自己来谈谈，简直有些不怕自己放在眼里。
而且马晓樵给他的第一印象也不算太好，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假借不能喝酒，敬酒的时候都只拿半杯来，也太瞧不起人了。
如果说马晓樵不能喝，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来故意躲酒，甚至连那个小王都比不了，人家王晨宇虽然不能喝，好歹也豁出去了，出去吐了一回，回来接着喝，这种才像是男人的气势。
想到王晨宇，李勉兵倒是对这小伙子的印象不错，但可惜的是，这种本该好的印象现在却被吴曦的纠缠不休、马晓樵的瞧不起人给破坏得差不多了。
而吴曦根本就不知道此时面带笑容的李勉兵心里很有些烦躁，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吹嘘着她和李勉兵的共同朋友之间关系如何之好，赤天公司如何实力强，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让李勉兵早已经厌烦了。
原本李勉兵就因为盛杰的存在不想将系统集成项目交给赤天公司，以免有什么以权谋私的嫌疑，因此李勉兵终于忍不住了，故意将手扶着额头，打断了吴曦的话，说道：“哎呀，没有想到这山城本地的啤酒我喝了有些上头，也许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吴总，要不今天就到这里？我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吴曦根本没有听出李勉兵还在叫她吴总这样生分的称呼是什么意思，她其实并不知道该如何搞定一个用户方的关键人物，只会一味显示关系和吹嘘赤天公司，见李勉兵想要回去，她更加不敢违背对方的意思，连忙去买了单，和李勉兵一起打车回山城大酒店。
李勉兵故意装作不胜酒力，在出租车上一言不发，他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妥，和一个女人深夜一起回酒店，如果盛杰看到了，会不会向领导故意编排他以权谋色？
生活作风问题同样是影响非常不好的事情，这种事情如果有了一点风吹草动，自我辩白还不行。李勉兵突然觉得自己太失策了，以后坚决不能再和吴曦晚上一起出去，瓜田李下的，毕竟吴曦也同住在山城大酒店内。
到了第二天，李勉兵很早就起床，准备出去办事，他可不想再被吴曦来房间缠上。
正当他在酒店吃完早餐，坐电梯下到大堂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来上班的雷旭东。
雷旭东一见到李勉兵，立即上前问道：“李总，您要出去？”
“嗯，有工作要出去，怎么了？有事？”
“是这样的，昨天要下班之间，赤天公司的王晨宇向我提交了一份初步的技术方案，我正说等会给您送过去呢。这赤天公司还真是动作很快，效率很高啊，连项目的总体技术方案都交过来了，是不是他们觉得项目招标要开始了？”雷旭东笑着汇报道。
李勉兵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地反问道：“项目招标的时间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要等到我们确定好了开户银行开了户头，等资金到位才开始的吗？谁说招标马上就要开始了？简直是胡说八道。赤天公司既然愿意那么早提交方案，你就先收着，我也没时间看，其他很多事情都忙不完呢。”
说完，李勉兵阴着脸就大步走出了酒店大堂，匆匆出去了。
第200章 王牌
而雷旭东对于李勉兵的这个反应有些错愕，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昨天晚上金明道的分析是正确的，王晨宇和李勉兵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他猜想的那样！
反而刚才李勉兵的态度更像是有些厌恶赤天公司的这种做法，这让雷旭东心中一阵狂喜，他觉得今天自己的这种试探有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结果，而这个结果目前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雷旭东没有上电梯，而是赶紧走到酒店大堂一个角落里，摸出手机就给金明道打电话，告诉金明道这个好消息，同时他也通知金明道今天不要找李勉兵了，李勉兵出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不准。
对于雷旭东通知的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金明道心中更加安稳了起来，他决定要将自己手中捏着的最后一张王牌打出去，以彻底搞定李勉兵。
这张王牌是金明道和山城证监局的某个科长关系最近终于给搞定了，而像白头山证券公司这种外地来山城的券商要在山城开设营业部，一定会受到当地证监局的监管。
虽然白头山证券公司已经拿到了山城证监局的批准文件，但是向李勉兵这种券商总经理，那是一定会卖山城证券局这个科长面子的。
而这张王牌金明道一直瞒着所有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张王牌不到关键时刻他是不会打出去的。
虽然从雷旭东的通风报信中金明道大致了解了赤天公司活动得很厉害，却并没有将李勉兵搞定。
但是金明道还是不敢大意，万一李勉兵察觉到雷旭东和自己之间的关系紧密而故意装样子给雷旭东看呢？
这是金明道不得不防的事情，所以金明道觉得应该主动出击，让那个科长直接约李勉兵出来，而他也同时在场，其实也不需要多说什么，只要他和那个科长同时出现就行了。
以李勉兵能当营业部总经理的理解能力，难道还会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在接下来，金明道就可以单独约李勉兵好好深聊了，他相信最终他会拿下李勉兵的。
既然赤天公司要参与进来，那就给赤天公司挖个坑，上次他踩入了赤天公司在特区发展证券公司山城营业部项目的坑，这个仇一定得报！
当时招标时他就在现场，失利的原因不仅仅就是评分差了几分的问题，经历过多次投标的他知道，在投标时最终排名第二是最为悲催的结果。
他当时定下的策略是低价去拿标，但是很明显赤天公司在上次的项目中搞定了段瑞恒和那个从容城来的陈汉生，做好了局让他跳进去。也怪他当时大意了，认为自己的是山城本地的公司，段瑞恒等人应该出于价格和售后服务方便来考虑而会选本地公司。
现在，终于有机会报复回来，金明道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如果能看到赤天公司毫无准备的失利，他才会出掉心中的那口恶气。
而对这一切完全不知情的王晨宇正在等着吴曦的回音，技术方案已经按照吴曦的要求提交了，什么时候能够搞定李勉兵，他只能被动地等待吴曦的消息。
当然，王晨宇也不是就这么傻等着，自从察觉到雷旭东另有想法后，他这几天一直将功夫花在盛杰的身上，每天晚上带着盛杰去吃各种山城有名气的特色餐馆，和盛杰的关系越来越紧密，几乎到了无话不说的境地。
这天，盛杰又是酒足饭饱地回到了酒店的房间，正好在走廊上碰到了李勉兵，李勉兵向盛杰招了招手道：“老盛，到我这里来一下，我们需要聊聊。”
盛杰走进了李勉兵的房间，笑着问道：“老李，有什么事啊？”
李勉兵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开户银行的事情你这边弄得怎么样了？今天公司领导来电话了，对我们的工作进度有些不满，让我们要加快进度，所以开户银行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你是分管经营的，这个主意你来拿。”
“行，我就这两天就定下来吧，这几家银行给出的优惠条件你也都知道，再压他们我看他们也不会让步了。”盛杰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这是他的本质工作，他没法推诿。
“最好尽快，公司让我们两个后天回去开会，在这之前就要定下来，免得回去汇报工作我们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不好了。”李勉兵说道。
“哦，好的。”
李勉兵见正事说完了，调侃道：“我看你最近几天晚上都出去喝酒去了，怎么？在山城你还有熟人？”
盛杰心中不由得腹诽李勉兵真会装，那王晨宇天天拉自己去喝酒，不就是因为想拿系统集成项目吗？而赤天公司还是你李勉兵的关系介绍来的，现在倒好，李勉兵要装正人君子，反倒是敲打起自己来了！
于是盛杰哈哈笑道：“是以前一起当兵时的战友，他是山城人，最近才知道我到山城来了，所以非要拉着我喝酒，我也推不掉，只能去了。对了，赤天公司的那个吴总最近这段时间天天白天来来敲你的门，结果找不到你，跑我那里去坐着。我还不得不向她解释你的工作忙，经常不在呢。”
盛杰最后的这句话就是故意向李勉兵暗示，别装，赤天公司是什么来头你我都清楚，你说我天天出去喝酒，你不也一样？吴曦那个女人也不是天天来纠缠你？
果然，李勉兵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误会盛杰是在暗示他和吴曦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男女关系，而他是最忌讳有这种风声的。
因此他双手一摊，解释道：“唉……你别说，吴曦真是把我缠得没办法，说句实话，我能理解她的心态和目的，但是她这么干让我是烦不胜烦，我都差点想明确告诉她到时候投标就好，别这么天天来烦我，反正我们招标肯定是公平公正公开的。我可不是只有这一件事情，还有很多别的工作呢。”
这话听在盛杰的耳朵里，盛杰根本不相信，他觉得这反倒是李勉兵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还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第201章 马晓樵和稀泥
而且刚才李勉兵脸上的不自然表情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盛杰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心中暗自好笑，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个吴曦和李勉兵确实有这不同寻常的关系。
不过盛杰最希望的还是李勉兵能够顺利筹建好营业部早点升职回公司总部去，而且他现在和王晨宇之间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密切，所以盛杰并不想继续在暗示针对李勉兵，于是劝道：“老李，你也理解一下吴曦的心情吧。她毕竟是赤天公司的副总，对于我们的系统集成项目肯定非常在意，所以才会经常来找你。对了，系统集成项目的招标是等我们从公司回来后就开始？”
李勉兵叹了口气，回答道：“我看在春节前都来不及。我们回去开会，争取先让公司将预算资金给我们拨过来。这山城我们太陌生了，很多事情都得求人，比如要协调营业部以后的用电、本地证监局的关系也同样需要打点维持，这两天我就跑了跑供电公司，不认识人，事情难办呐。而过年前正好是个做这些工作的大好时机，所以我准备在过年前先将方方面面的关系走通。别到时候我们营业部建好了，结果很多方面因为关系没打通而处处受限，那样公司领导会找我们两个麻烦的。”
盛杰心知李勉兵说的是实话，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新建营业部，社会关系全没有，全得靠李勉兵去跑，是得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于是盛杰也点了点头，感叹道：“是这么个理，系统集成项目招标确实应该挪到过年后再进行了。我看你一脸疲惫的样子，早点休息吧，我也会去睡了，明天再去跑跑那些银行，争取尽快把户头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勉兵和盛杰两个人就分别去办各自的事情去了，吴曦又跑来敲李勉兵的门，结果她发现不在，连盛杰也是房门紧闭，敲门同样也没有人应门。
这让吴曦有些沮丧，她其实对于如何搞定客户一窍不通，只能仗着关系天天来缠着李勉兵，李勉兵最近两天都不在房间里，昨天还好，盛杰还在，今天连盛杰居然也不在。
吴曦不由得恹恹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猜测难道是李勉兵故意在躲着自己？
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吴曦此时并不敢将这种事情告诉马晓樵，因为这会显得她特别无能，而她想彻底绑住马晓樵，自然不能让马晓樵把她给看扁了。
与此同时，王晨宇此时专门给马晓樵打了个电话，专门汇报情况，他告诉马晓樵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雷旭东此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搞不定，反而有可能是竞争对手的眼线。
而好消息是盛杰已经基本上搞定了，还确定了去峨眉山旅游的日程，王晨宇需要马晓樵调动公司的资源来支持他，比如说派司机开车接送，又比如说拨给他经费，除了这次旅游，还得考虑到给盛杰的家属送礼的问题。
马晓樵对于王晨宇满足盛杰要求的行为是支持的，这种时候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搞定盛杰这个副总，总是有用的。
当然，马晓樵也对王晨宇搞不定雷旭东而感到有些失望，如果雷旭东这个电脑部经理真的已经被竞争对手公司的人抢先搞定了，那么在以后的招标过程中还是有一定威胁的。所以他认为王晨宇的汇报是喜忧参半的。
而在马晓樵的心中，最为关键的李勉兵吴曦搞定没有，他没有得到吴曦的一点消息，不由得有些着急。
因此他在挂断王晨宇的电话后就立即给吴曦打了过去，询问情况。
吴曦没有想到马晓樵会突然打电话来追问她和李勉兵关系的进展程度，心中很是慌张。
但是她在表面上强装镇定地说道：“晓樵，李总这边我这几天天天和他在一起，每天晚上都和他一起吃饭喝酒，陪他娱乐。我这边你大可以放心，李总可能会在几天后回公司去开会，开完会回来就会启动招标的。倒是小王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他好像没有做什么工作，盛总和雷经理那里这两天他都没有去，也不向我汇报他那边的工作进度。我看小王对待工作好像有些懈怠了。”
吴曦的一通抱怨并没有引起马晓樵的共鸣，因为马晓樵才挂断了王晨宇的汇报电话，他对王晨宇的工作进度只能打上个及格分。
不过吴曦的抱怨让马晓樵意识到在山城，王晨宇和吴曦之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相互不通气，全都是向他来汇报情况。
有鉴于此，马晓樵只能安抚吴曦道：“你也别着急，小王那边的情况我了解一些，目前他有可能会搞定盛杰，但是雷旭东这人另有想法，我们不仅不能搞定他，还要提防他才行。你和小王要多沟通，这是我回容城前专门提醒过你的。小王不汇报，我会说他，你也可以主动给他打电话询问嘛。”
“我看他就是不尊重我！我好歹是公司的副总，而且这个项目是以我为主导，他只是辅助。结果他事事都不向我汇报，实在不行，就让他别再管这个项目，我全权来跟，免得他这样扯后腿。”吴曦立马不干了，她自恃和李勉兵的关系在她手上，所以想把王晨宇给排除出去。
马晓樵毕竟是个久经沙场的商人，当然不会应允吴曦的这种做法，其实他的心中对于吴曦的能力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放心的，反倒是王晨宇现在已经成长起来了，能独立签单，所以他觉得王晨宇继续协助吴曦跟这个项目还是有必要的。
因此马晓樵对吴曦一阵安抚，甚至承诺吴曦这个单子能签下来的话，他可以给吴曦买辆桑塔纳，好不容易才哄住了吴曦。
当天晚上，王晨宇再次和盛杰出去吃饭喝酒泡澡的时候，盛杰向王晨宇透露道：“我和老李过两天要回公司去开会，元旦前就不回来了。我听老李的意思，系统集成项目的招标可能要到春节后去了。”
第202章 都在紧锣密鼓地行动
王晨宇对于盛杰告诉他的这个消息大吃一惊，因为吴曦着急忙慌地让他向雷旭东提交全部的技术方案，他还以为吴曦从李勉兵那里得知招标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
现在盛杰却给他说了另外一个答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晨宇分析原因无非是两种可能，一种是盛杰故意向他撒谎，给他错误的信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盛杰这人的心机就太深了，一边让王晨宇让赤天公司安排他全家去旅游的事情，而另一方面实际上根本就是把他当成猴耍。
王晨宇仔细回忆了一下自从和盛杰第一次见面后，盛杰的举止行为和说的话以及说话时的神态，并不认为他对盛杰的判断有误，盛杰对他撒谎的可能性极小。
而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吴曦没有对他说实话，又或者是李勉兵没有对吴曦说实话。
吴曦毕竟和王晨宇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想为马晓樵拿下这个单子，王晨宇不认为吴曦会故意对自己撒谎。
而另外一种可能性的性质就严重了，李勉兵对吴曦撒谎，那就说明吴曦根本没有搞定李勉兵，反倒是李勉兵故意向吴曦说一些错误的消息，误导吴曦和赤天公司。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李勉兵多半是已经被别的竞争公司给搞定，那么赤天公司能拿下这个项目中的可能性可就基本上渺茫了。
王晨宇越想越惊慌，但是他只能明天再向马晓樵汇报这个让人意外的消息，现在盛杰就在跟前，基本上已经搞定。王晨宇决定现在不管怎么样，只能先牢牢将盛杰抓住才是正理。
第二天，马晓樵就从王晨宇那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他立即打电话去向吴曦求证此事。吴曦倒是不以为意，解释她让王晨宇尽早提交整体技术方案，是为了向李勉兵展示赤天公司的效率和技术实力云云。而她早就知道项目的招标不会那么快就开始。
不过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吴曦彻底将王晨宇恨之入骨，她知道这必定是王晨宇从盛杰那里打探到了准确的消息，然后故意向马晓樵告她的状。
而马晓樵对于吴曦的这种解释很无语，因为他知道过早地向用户提交方案，本身就是一个非常不可取的动作，特别是现在雷旭东还极有可能是竞争对手眼线的情况下更加不可取。
雷旭东很有可能会将赤天公司的技术方案泄露给竞争公司，对方当然会仔细对赤天公司的技术方案进行研究，找出薄弱环节加以利用，不管是在用户面前去攻击赤天公司的方案有问题，还是在其自己的技术方案中扬长避短，都对赤天公司的竞争态势极为不利。
而让马晓樵更感到头疼的是，从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吴曦实在不是个做销售工作的料，像这种低级错误都要犯。要不是她和李勉兵之间的关系在哪里，马晓樵真的想让吴曦撤回来，由王晨宇来接手吴曦的工作。
可问题在于马晓樵不敢冒这个险，万一让吴曦撤回来，让王晨宇顶上去和李勉兵打交道，会不会让李勉兵不满和反感？
于是马晓樵在电话中告诉吴曦，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要想方设法做通李勉兵的工作才行。他现在也只能孤注一掷，将赌注继续压在吴曦的身上了。
由于元旦放假，再加上李勉兵和盛杰都回总部开会去了，吴曦也撤回了容城，毕竟她每天在山城这么待着，花费也不小，马晓樵也舍不得这笔开销。
元旦过了一周后，王晨宇终于等到了盛杰的电话，盛杰和李勉兵回到山城了。盛杰专门向公司请了假，说是要带家人出去旅游一趟，当然旅游的目的地不会是峨眉山，盛杰告诉所有人他和家人要去黄山。
王晨宇立即向马晓樵汇报了这件事情，当天马晓樵将派公司的司机将他那台原装进口的克莱斯勒君王开到山城，等着接到盛杰的老婆儿子就出发。
而公司的司机也给王晨宇带来了一万块现金备用，准备这次旅行的开销和礼品费用。这让王晨宇心里大定，他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备用金了，他可不想用自己私人的钱来垫付。
这次的旅行一共花费了4天时间，除了路上来回的两天，王晨宇带着盛杰一家三口去了乐山大佛和峨眉山爬山，还顺利爬上了金顶，把王晨宇累得像狗一样。
而且为了讨好盛杰的老婆和儿子，王晨宇还专门松了盛杰老婆一根金项链，给盛杰的儿子买了一部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
这一切都让盛杰极为满意，而盛杰的老婆儿子对王晨宇也是赞不绝口，从盛杰一家人表现出来的态度，王晨宇终于可以肯定，盛杰被他完全搞定了。
也就在王晨宇将盛杰的家人送回山城上飞机的同时，李勉兵接到了山城证监局机构监管处陈科长的电话，约他一起吃饭。
李勉兵对于这种邀约不敢有丝毫怠慢，机构监管处是专门管理各家券商营业部的部门，他不仅不敢迟到，还专门提前进行了安排，一切费用都由他来出。
等到那个陈科长到李勉兵等候的饭店包间时，李勉兵突然发现，陈科长身后还跟着一个让他有点眼熟的人，山城远景公司老板金明道！
金明道曾经去拜访过他，所以李勉兵算是认识，只不过看今天的这个阵势，李勉兵就反应过来陈科长约他吃饭其实就是为了给金明道站台。
而陈科长的这个面子，李勉兵还不能不卖，他立即站起身来和金明道打起了招呼：“金总，你和陈科长认识？哎呀，这个世界可真小，转过去转过来都是些熟人，哈哈哈，快请坐。”
那陈科长很是热情地和李勉兵握了握手，指着金明道说道：“李总原来认识金总啊？那就好办了，我来之前还寻思着带着金总一起过来怕李总不高兴呢。金总是我的好朋友，以后还请李总多多关照一二。”
第203章 压力有点大
“哪里哪里，金总和我见过，大家都是朋友，就应该多聚聚。哈哈，来来来，请入座，今天咱们好好喝一台。”李勉兵也同样很热情地说道。
金明道表现得非常谦逊，伸出双手和李勉兵握手，然后说道：“李总，你和陈科长都是我的朋友，今天一定不醉不归，不过这单必须由我来买，都别争。”
双方你推我让一番后，让陈科长坐了上座，李勉兵和金明道分别坐在两边作陪。
那个陈科长在席间和李勉兵谈笑风生，说的话题全是提醒李勉兵营业部开设以后的注意事项，除此之外就是谈风花雪月，对于营业部的系统集成项目绝口不提。
而金明道也同样没有说一句有关项目的话，反倒是当起了酒司令，专门负责给陈科长和李勉兵倒酒，陪喝，一时之间你来我往，喝得不亦乐乎。
这场酒局持续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散场，金明道有安排陈科长和李勉兵去洗脚按足，直到临近半夜才各自回家。
李勉兵喝了不少酒，不过由于他的酒量不错，所以回到酒店的房间后并没有醉意，反倒是对金明道今天的用意进行了一番分析。
今天金明道出现在陈科长约他吃饭的饭局上，而且陈科长点明了要他关照金明道，这是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的意思。
金明道就是瞄着他手里的那个系统集成项目而来的，而证监局的陈科长很显然是金明道请来拉关系的中间人。
所实话，对于金明道这人，以前李勉兵也只是正常接触过，没有太过于在意。
但是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对金明道重视起来，能请动证监局的人，还是专门管理券商营业部主管部门的人来站台，这种份量李勉兵不得不掂量一下。
而李勉兵还正愁如何与山城证监局机构监管处搞好关系呢，如果说把项目交给金明道的山城远景公司，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而且金明道的公司也不是什么草台班子，也同样是在山城本地专做证券行业系统集成项目的专业性公司，将项目交给金明道，是出不了什么技术方面的问题的。
李勉兵决定再等等看，他估计金明道一定会趁热打铁，明天就会来找他，且听听金明道有些什么想法再做打算。至于吴曦那个难缠的女人，就去一边凉快去吧，反正李勉兵对吴曦，对马晓樵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果然没有出乎李勉兵的预料，第二天一大早，金明道就专门打电话过来，说是要来拜访他。
李勉兵只能在房间里等着金明道的到来，他想看看金明道能说些什么，会给他带了些什么好处。
和金明道的一番长谈，李勉兵对金明道的印象就更加好了，金明道说话做事很耿直，至少表现得很耿直。也没有在言语中故意将陈科长抬出来说事，反倒是将姿态放得很低，这种态度让李勉兵十分满意。不像吴曦那个女人，动不动就将关系挂在嘴边，这很让李勉兵反感。
因此，李勉兵也想金明道大致说了说目前的项目预算，同时强调过完春节以后才会开始招标希望山城远景公司提交的技术方案能够有的放矢，同时价格还要足够合理才行。
对于李勉兵的这种表态，金明道心中明白，这是陈科长的牵线在发挥作用了。要知道在还没有开始招标之前，作为拥有项目决定权的李勉兵愿意向他透露出这些信息，足以说明在李勉兵的心中，他的份量是远远领先于其他公司的。
这其实就已经足够了，因为金明道早就听陈科长说起过李勉兵一直想打通和山城证监局的关系，这其实就是李勉兵最大的需要，只要能满足李勉兵的这个需要，基本上项目就跑不掉。
而在金明道离开后，李勉兵略微思考了一下，到了盛杰的房间，他准备就系统集成项目的事情和盛杰通通气，看看盛杰是个什么态度。
对于李勉兵的到来，盛杰感到有些奇怪，他刚刚送走了一家银行的支行长，一见到李勉兵走进来，连忙站起身来笑道：“老李，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我就过去，你怎么跑到我这边来了？刚才你的房间里不是有客人吗？”
李勉兵看了一眼这个他始终有些摸不透的副手，故意装作有些发愁道：“唉……越往后我的日子越清静不了了，刚才是山城远景公司的老板金明道来了。这个金明道你也见过的吧？对于这家公司，你是怎么看的？”
盛杰有些诧异，李勉兵怎么一反常态地询问起他对某个系统集成商的看法了？现在李勉兵愁容满面，一副遇上了难事一样，莫非是那个金明道给李勉兵除了一个难题？
盛杰有些想不明白，一个系统集成商的老板，准确来说是想要来拿项目的商人，怎么会让李勉兵如此地难受？
盛杰在脑子里迅速转了几圈，依然笑着说道：“这家公司我不了解，那个金明道我也只见过两次面，没有什么深的印象。老李，你的意思是……？”
“你也知道我们到山城来筹建新营业部，按照树敌管理原则，必定要受山城证监局的监管。原来我还不知道，就在今天，山城证监局机构监管处的一个人给我打了个电话，没没说别的，就说他有个朋友，我以前认识。我当时还很高兴，因为如果有共同的朋友，那么以后和机构监管处的关系就很容易打通了。结果对方说这个金明道就是他的朋友，说是要来拜访我。我原本上午要去电力局的，不得不改了时间来等金明道。其实金明道的意思我很清楚，就是为了我们营业部的系统集成项目来的，不过他是将证监局的人抬出来给他站台来了，我还不好不理会。老盛，你说怎么办？要知道公司派到山城来就是你我两个，小雷是才招聘进来的，有些事情我只能和你商量。”李勉兵故意叹了口气，有些发愁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他要试探盛杰的真实态度。
第204章 各怀鬼胎
盛杰这个副手李勉兵心里一直很有些忌惮，因为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弄清楚公司领导为什么会把盛杰安在他的身边。
而金明道确实是有山城证监局的人来牵线，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李勉兵决定将项目交给山城远景公司来做，他也得要将事情谈到桌面上来告诉盛杰，以免盛杰背后告他的黑状。
李勉兵说的这件事情，盛杰事先一点情况都不了解，他先是愕然了一下，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在盛杰看来，李勉兵如此烦恼，原因还是在于李勉兵以前是想将系统集成项目交给关系户介绍来的赤天公司。现在突然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李勉兵感到棘手了，所以才会来和他商量该怎么办。
当然，也不排除李勉兵扛不住山城证监局机构监管处那边施加的压力，所以心态有所变化，准备将赤天公司给换掉。因为盛杰不认为李勉兵能不给山城证监局机构监管处这个面子。
但是由于赤天公司是李勉兵本人的朋友介绍过来的，李勉兵在这中间不好做人，所以故意向他透露出这个信息，让他来当这个将赤天公司踢出局的恶人，毕竟在表面上，盛杰和赤天公司没有任何的瓜葛，来当这个恶人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盛杰自己知道自家事，要是在那场全家旅游没有发生之前，盛杰当这个恶人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可偏偏现在盛杰已经和赤天公司关系相当紧密了，不仅享受了赤天公司提供的旅游行程，老婆儿子还收了礼，这下事情可就难办了！
盛杰不禁在心中暗自咒骂李勉兵告诉他这个消息太晚了，搞得他同样也有些骑虎难下。
现在的情况如果将赤天公司完全踢出局，那到最后他一定会有些麻烦出现。因此盛杰迅速拿定了主意，至少要保住这个项目的一部分交给赤天公司，才能安抚住对方，不至于让赤天公司撕破脸来对付他。
因此盛杰也叹了口气，故意装作为李勉兵考虑道：“老李，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证监局机构监管处是正管我们的部门，得罪不起啊，所以我们还真得要考虑这家山城远景公司。但是，赤天公司如果出局的话，有些关系我们可能也不好处啊。我看是不是这样，将项目拆分开，排排坐吃果果？这样各方面的关系我们都交待得过去。”
盛杰故意说是‘我们’有些关系不好处，实际上是在暗示李勉兵自己有些关系不好处，只不过他不能直言不讳，只能用这种隐喻来说。
但是这话听在李勉兵的耳朵里，意思可就有些变了！李勉兵不禁深深地看了盛杰一眼，他有些惊讶在这个关头，盛杰居然还会考虑分一部分项目给赤天公司，而他原本的意图是全部交给山城远景公司的。
盛杰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盛杰已经和赤天公司暗中早就勾结上了？
可为什么自己偏偏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呢？直到今天这个关键时刻，有了金明道来拜访的由头和背后的原因，才让盛杰将其真实的态度展现出来？
盛杰的这种态度李勉兵不得不往深处想，本来在招标前就确定中标的系统集成商这种做法就有些不妥，现在盛杰抓住这个机会来和他讨价还价，不然就一拍两散？
要是盛杰对于他的决定持坚决反对的态度，李勉兵觉得自己还真不好坚持原来的意见，不要到时候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来岂不是更加麻烦？比如公司领导的问责。
李勉兵觉得既然盛杰已经开出了价码，那么这个事情就是可以妥协的，无非是自己稍微退让一点而已，不过项目的大头还是要交给金明道的公司才行。
因此李勉兵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老盛。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吧，把网络布线工程交给赤天公司，剩下的都让山城远景公司来做。不过我有一个观点，不管是哪家公司，最终中标的价格一定是要最低才行。这样也算是都有交代了，很多时候，我们作为甲方，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家家有本难练的经啊。”
李勉兵之所以表现出一副艰难的表情，目的就是提醒盛杰，这件事情既然你有意见，那么我可以妥协，就按照你的意见来。但是项目分盘子的事情还得是我这个总经理说了算，你不要得寸进尺！
其实盛杰此时的心中暗自鄙视李勉兵，这个李勉兵简直可以算得上一个表演天才，不去当演员简直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演技。
光拿今天来和自己说的这个事情来说，李勉兵明明是因为受到了证监局的压力才不得不让山城远景公司进入这个项目，而其本意是更想将项目交给有关系的赤天公司。现在倒好，最后逼着自己把顺着他本意的话说出来，最终还是让自己来当这个恶人。
不过这个结果盛杰觉得也能接受，至少赤天公司能分得一部分项目来做，已经算是可以交代了。
不过盛杰可不愿意自己按照李勉兵的意思来当这个恶人，他必须要抢先将这个消息告诉王晨宇，告诉赤天公司，以免到了最后赤天公司还以为他是的了好处还不办事。他必须要向王晨宇表明，这个项目是他竭力争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于是盛杰笑了笑，说道：“也只能这样了，你定下来就行了。”
等李勉兵一走，盛杰立即摸出手机给王晨宇发了一个短信，让王晨宇今天晚上务必和自己见上一面，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金明道在离开李勉兵那里以后再也没有去找盛杰，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雷旭东的身上。
在金明道看来，李勉兵今天的表态已经是在暗示这个项目可以交给山城远景公司来做，而盛杰作为副总在项目上的发言权必然会大大缩减，当然，表面上金明道还需要找机会去盛杰那边走走，至少要给盛杰一点表面上的面子，让盛杰不至于坚决反对山城远景公司就可以了。
第205章 装好人
雷旭东作为电脑部经理，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来源，而且很多流程的起始点就在雷旭东那里，而且还可以从雷旭东那里了解到其他竞争公司的一些情况，比如技术方案。
因此在当天晚上，金明道约请雷旭东吃饭，准备和雷旭东详细设计以后的行动步骤，好保证山城远景公司顺利中标。
金明道约雷旭东的地点有点偏，那里连出租车都不怎么去，而雷旭东有没有自己的汽车，所以雷旭东让金明道下班的时候开车来山城大酒店的外面接他。
好巧不巧的是，王晨宇接到了盛杰的短信，他并不知道盛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来谈，不过既然盛杰出动相邀，他准备请盛杰到南山上去吃泉水鸡，顺便听听盛杰要说点什么。
正好这天王晨宇到的时间比平时晚了十多分钟，他正准备在酒店门外掏出手机给盛杰打电话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了雷旭东走出了酒店大门。
由于王晨宇担心雷旭东看到自己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他不得不停止了拨号的动作，一转身躲到了酒店大门边上一米多高的盆景后面。
而雷旭东显然没有看到王晨宇，快步走向酒店大门外的停车场。停车场里的汽车不少，为此金明道专门下车，站在车边向雷旭东招了招手。
也正是这个动作，让王晨宇一下子就看到了金明道。其实王晨宇并不认识金明道，但是金明道在特区发展证券公司山城营业部的招标现场代表山城远景公司去投过标，和王晨宇打过照面，因此王晨宇还是能认出金明道就是山城远景公司的人。
这个场景让王晨宇终于证实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测，雷旭东果然是在敷衍他，而真正支持的是山城远景公司。
他不由得暗骂吴曦发了一个大错误，让他那么早就提交了项目的整体技术方案，现在的形势对于赤天公司来说很被动了。
等到雷旭东笑着上了金明道的车扬长而去后没有多久，王晨宇就通知盛杰他已经到了。
一见面，王晨宇就发现盛杰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只不过酒店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打车带着盛杰直奔南山。
到了餐馆坐下后，还没有等酒菜端上来，王晨宇就从盛杰的口中听到了一个他很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小王，我们这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你们赤天公司可能有点麻烦，很有可能会出局。”
盛杰在来之前就想好了该怎么和王晨宇来说这件事情，他设计了一个策略，先是对王晨宇进行恐吓，让王晨宇心中绝望。然后再向王晨宇表明他不是一个吃完拿完转眼就不认人的人，向李勉兵争取到让赤天公司来做网络布线工程。这样一来，王晨宇这个年轻人必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这才算是达到他的目的。
果然，王晨宇一听就急了，急忙问道：“怎么回事？盛总，这才过了几天，项目的事情就彻底变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可是要向我们马总有交代才行啊。”
王晨宇一心想搞清楚这中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看是谁在从中作梗，现在还有时间，找到问题然后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正理。
同时他也确实有些急了，向马晓樵要了那么多资源，到头来一无所获，马晓樵不得把他给撕了？
因此王晨宇顾不得有些面子上的功夫了，他在言语中同样暗示了盛杰，你可是接受了赤天公司的招待，又旅游又收礼的，即便他王晨宇觉得无所谓，可不见得马晓樵也觉得不所谓！到时候万一马晓樵咽不下这口气，非要找盛杰的麻烦，那可就乐子大了。
盛杰根本不为所动，将今天李勉兵告诉他的山城远景公司拉到了强有力的中间人这个中原委向王晨宇详细解释了一通，他最后不得不遗憾地说道：“山城远景公司抬出来的关系，李总根本就扛不住，要硬顶着不干，估计以后就算我么营业部建设起来了，找上门的麻烦也会不停出现的。这一点你和你们公司得要理解李总和我的难处。”
王晨宇知道缘由后呆若木鸡，这个消息简直是坏得不能再坏了，在他看来，他为了这个项目前面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任何效果，全部化为乌有。
而那家山城远景公司其实工作做得更好，不仅将雷旭东拉过去做了眼线，更厉害的是抬出来一个连李勉兵都无法拒绝的关系，可以说这个项目已经稳拿了。
他可以想象，李勉兵绝对会将项目交给山城远景公司的。反正吴曦看起来就算是以前得到过李勉兵的某些承诺，现在也作废了。而且王晨宇十分怀疑吴曦对李勉兵的工作还远没有到达那种程度。
此时的王晨宇心乱如麻，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连酒菜端上桌了也没有心情吃喝。
盛杰见王晨宇这样的失魂落魄，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这才继续说道：“”“不过呢，李总告诉我他的这个决定时，我还是想办法为你们公司进行据理力争，总不能你们前期做了那么多工作，一点生意都不给你们，这样也说不过去的。”
“对对对，那李总是怎么说的？”王晨宇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问道。
现在的这种情况，他只能有什么承接什么了，哪里还敢挑三拣四。
“其实今天一天的时间，我都在和李总在争论，就为了给你们公司分一点项目。最终我的口水说干了，才让李总勉强同意项目拆分开来。你们公司拿网络布线工程，其他的给山城远景公司。这已经是我能力范围内能争取到的最好接过了。不过李总加了一条，到时候你们的投标价一点是要最低才行，这样他才好能交代得过去。我听说你们公司的吴总不是一直在和李总沟通吗？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还可以，要不你让吴总问问李总，是不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盛杰缓缓地说道。
第206章 气急败坏
其实盛杰就算是不这么提醒王晨宇，王晨宇也一定会向马晓樵汇报的。现在盛杰说出了李勉兵的最后决定，总算还是并没有让赤天公司完全出局。
当然，王晨宇认为这和吴曦其实并没有搞定李勉兵有关，也和他原来向马晓樵坚持花心思搞定盛杰有关。
如果盛杰的要求当初没有被满足，那么现在这个项目赤天公司铁定出局，完全没有一点机会了。好在盛杰这人还算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在关键时刻帮赤天公司勉强保住了网络布线工程，所以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因此王晨宇对于盛杰简直就是感恩戴德，虽然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依然频频向盛杰敬酒表示感谢。
这顿饭没有吃多久就草草结束了，王晨宇也没有再安排后面的活动，而是早早将盛杰送回了酒店。
然后，王晨宇立即用手机给马晓樵打电话，汇报刚才盛杰告诉他的所有消息。
马晓樵此时正和吴曦在一起卿卿我我，对于王晨宇晚上突然来电话感到有些不解。
可当他听完王晨宇的汇报，不由得将手从吴曦的身上挪开，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吴曦此时并不知道王晨宇在电话中向马晓樵汇报了什么，她观察到马晓樵的脸色很难看，以为王晨宇又在向马晓樵告她的状，不由得心里恨得牙痒痒。
马晓樵对王晨宇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的消息是不是准确的，我还要进行落实。你今天晚上等我的电话，我先问问吴曦。”
吴曦见马晓樵提到了自己，等马晓樵挂了电话后故意挑拨道：“这个小王，正事不做，专挑晚上打电话来汇报，好让你觉得他工作很努力很勤勉，你可别被他这种表面给迷惑了啊。”
说完，她还故意将身体在马晓樵的手臂上蹭了蹭，准备使用撒娇的手段。这种手段对于马晓樵一直屡试不爽。
马晓樵的脸拉得很长，将手臂一缩，同时质问吴曦道：“你知不知道就在今天，李勉兵已经决定将项目的大部分都给山城远景公司了？我们公司最多也只能拿到网络布线工程，而且李勉兵还要求我们必须是最低价中标。也就是说，这点布线工程我们也不是百分之一百地稳拿！”
吴曦一听，惊讶地连声问道：“这……这怎么可能？李勉兵那边我一直跟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卦了，还变化那么大？小王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得知的？他和李勉兵有没有接触，怎么可能知道李勉兵的真实态度？这个消息会不会是假的？”
马晓樵冷哼了一声，反问道：“这些问题我需要你来回答！你是负责做李勉兵工作的，难道不应该是你去证实这个消息的真伪吗？现在倒好，你倒来问起我来了，你觉得我能知道答案吗？还有，现在王晨宇已经亲眼看到雷旭东和山城远景公司的人单独出去约谈，坐实了雷旭东是我们主要竞争对手的眼线，可见你当初着急着让王晨宇提交技术方案的做法有多么愚蠢！”
吴曦被马晓樵的一连串问题给问倒了，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马晓樵的这种态度足以说明自己在这个项目上的所作所为让马晓樵十分不满，不然马晓樵不会第一次对她拉下脸来这么说话。
很显然，马晓樵对于生意比对她更加在意，这个项目太大了，涉及到马晓樵能不能挣到一大笔钱。
因此吴曦慌忙掏出手机，准备给李勉兵直接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她自从元旦回到容城以后就再也没有去山城，以为项目招标还早，而且李勉兵很忙，去了也见不到人。
马晓樵见吴曦要立即打电话，连忙按住吴曦的手说道：“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李勉兵有用吗？电话里这种事情是说不清楚的。算了，明天一早我和你亲自去山城，找找李勉兵，当面问问情况。唉……如果当初要不是你通过关系接触上李勉兵，把这个项目交给小王，说不定还不是现在的这个结果。算了，我回去了，明天早上来接你一起走。”
吴曦望着怒气冲冲离开的马晓樵，心中颇为沮丧，她一直以为李勉兵的这个大项目是十拿九稳的，没有想到却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意外。看样子马晓樵一定会她有很大的不满了，以后她只能变着花样来满足马晓樵，免得马晓樵这个老板从自己的手里溜走。
马晓樵出门后，又给王晨宇打了电话过去，吩咐道：“吴曦这边我刚才问了，她还不知道这个变故。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抓住盛杰不放。现在看来，用户方中间也只有他才算得上是能真正帮我们的了。我明天和吴曦一起到山城来找李勉兵，试探他的态度。就算是网络布线工程，听你转述盛杰的话，我看也不把稳。最低价中标？到时候投标所有公司的投标价都密封在标书里，谁知道山城远景公司会不会报个超低价来抢单？”
其实马晓樵不这么说，王晨宇也有这样的担心，在这个项目中，山城远景公司的确是赤天公司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说不定这个最低价中标的消息对方一样也知道，谁也不知道到时候山城远景公司会投个什么价格出来。
可现在就连盛杰也无能为力了，到时候招标前更为关键，最好是盛杰能拿到山城远景公司的投标价最好。
马晓樵和吴曦第二天中午才赶到山城，再来的路上马晓樵亲自给李勉兵打了个电话，邀请李勉兵中午一起吃饭。
接到马晓樵电话邀约的李勉兵当然知道这是昨天他给盛杰谈妥了以后马晓樵的必然反应，他当然要给马晓樵一个面子，其实也是给当初介绍赤天公司来的那个同学的面子。
不过既然盛杰已经将消息传递给了马晓樵，李勉兵决定将盛杰也一起带上参加马晓樵的请客，在他看来，既然盛杰和赤天公司私下的关系那么好，那么就让盛杰来向马晓樵解释吧。
第207章 姚建走了
果然，李勉兵把马晓樵赶来要中午请吃饭的消息告诉盛杰后，盛杰也知道这是昨天晚上他将消息告诉王晨宇后的结果。
不过他对于李勉兵暗示他来给马晓樵解释只给赤天公司网络布线工程的意思感到有些不满，现在底牌都亮了，都到了这个时候李勉兵依然想在他面前要和赤天公司撇清关系，不得不说李勉兵这人很虚伪。
但是盛杰还不得不接这个招，谁让他和赤天公司实际上的关系就是很紧密呢？
这天中午的饭局王晨宇并没有参加，因为到了这个时候都是老总们直接摊牌了，他是不适合参加的。他只能等到晚上，看马晓樵和吴曦去捡了李勉兵以后的最终结果回事什么样，有没有机会再翻盘。
正当他百无聊赖地等消息时，他接到了姚建突然打来的电话：“听说马总和吴曦紧急感到山城去了？说是项目出现了问题？”
王晨宇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回答道：“嗯，是出现了点问题，他们过来找用户的老大再做做工作，如果不行，那这个项目最后我们能不能拿到，能拿到多少都很难讲。”
姚建很是鄙夷地说道：“我看他们去也无力回天了，早给你说过，赤天公司马晓樵这么搞，是长久不了的。和bmi合作的新软件中心成立快一年了，什么成果都没有搞出来，他还把吴曦弄到公司里来，简直就是昏了头。我听说他在容城这边还有几个项目在跟，但是现在的市场环境原本就比以前竞争激烈很多，再加上公司内部的情况还那么糟糕，我看有可能这些项目一个都拿不下。”
王晨宇早就对姚建对马晓樵一肚子怨气的态度心知肚明，他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于是他打断二楼姚建的话，问道：“你现在很闲么？专门打电话来说这个，我这可是手机，接电话同样要给钱的。”
姚建这才说道：“哈哈，我忘了这茬了，主要是看马晓樵有点不顺眼。对了，我是给你提前通知一声的，过两天马晓樵回公司，我会向他提辞职。”
王晨宇没有想到姚建的离开会那么快，以前姚建还说要等老婆生了孩子才离开，所以王晨宇以为姚建要辞职也会等到明年。
于是他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这么突然？我还以为你至少要等到春节后才辞职，难道你不要年终奖了？”
姚建嗤笑了一声回答道：“你还等着马晓樵发年终奖？现在公司这个样子，这年终奖他能发得出来？好，就算他要发年终奖，你看看以前公司生意很好的时候，他会给员工发多少？所以你呀，可千万别指望他能发给你多少年终奖，还是自己想办法在项目中挣钱才是正理。我之所以过年前就走，是因为我那哥们的公司已经注册下来了，下周就算是正式开张，这刚开张事情必然很多，所以我为啥还在赤天公司耗着？去指望那点传说中的年终奖还不如自己早点开始做自己的生意，那挣到的钱我可是有一半的。”
见姚建去意已决，王晨宇也没有再劝，而是说道：“那我以后就该改口叫你姚总了，哈哈。你和朋友合伙的这个公司开在哪里？是电脑一条街上么？主要卖什么产品？”
姚建回答道：“就在电脑一条街上，只不过我们不是做门面，而是租用的写字间。在小本生意，刚开始起步，当然是什么能挣钱做什么了，当然前期还是主要做普惠的产品，毕竟我和我那朋友与普惠厂商的人比较熟，能拿得到厂商一些价格支持。你以后有什么生意机会，不方便出面的，就可以扔过来，反正你该挣的钱肯定少不了你的。”
知道这时，王晨宇才反应过来姚建给他打这个电话的真实目的，无非是希望以后和他能有机会合作挣钱。
姚建的这个态度倒也正常，毕竟是自家的生意，有一点能挣钱的机会当然就不会放过。
不过王晨宇觉得姚建这人好歹相识几年，为人各方面也算是踏实，不像有些人那样咋咋呼呼，满嘴跑火车，倒是以后有机会了真可以和姚建合作。
因此他满口答应下来道：“那行啊，有你这个公司平台，很多事情都好操作很多。不像上次严松那个单子还得借壳去做，钱还是别人先收了再付给我们，咱们是关系？用你这个公司去接单，我放心多了。”
“哈哈，那就说定了，有机会一定要想着我啊。挂了。”姚建也笑了几声，再次叮嘱了王晨宇一番这才挂掉了电话。
夜幕渐渐降临，王晨宇刚去吃了晚饭，就等到了马晓樵的电话：“小王，你到山城大酒店旁边的益州宾馆413房来，我找你有事。”
王晨宇立即打车过去，一走进马晓樵的房间，就看见马晓樵和吴曦阴沉着脸，十分不高兴。
马晓樵对王晨宇问道：“我们今天中午请李勉兵吃饭，结果李勉兵把盛杰也叫上了。在饭桌上，李勉兵的话不多，最终向我们解释的盛杰。和你昨天晚上得到的消息是一样的，他的意思是我们赤天公司制作网络布线工程，其他的不碰。这话是盛杰当着李勉兵的面说的，也就是说李勉兵已经做出了决定，默认了盛杰的话。下午我和吴总又单独找了李勉兵，询问原因。说句实话，李勉兵将真实原因告诉我们了，山城远景公司找了一个他根本无法拒绝的人来当说客，所以他也无能为力。”
这是吴曦依然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李勉兵这算什么？好歹我们还是他同学介绍的，就这么轻飘飘地一席话就把我们像叫花子一样打发了？还有那个盛杰，我看他在这中间肯定帮山城那家公司的忙了，不然为什么李勉兵对我们的态度发生了重大转变？小王，你不是说你搞定了盛杰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情？到底你是怎么做工作的？！”
第208章 倒打一耙
王晨宇没有想到马晓樵证实了自己的消息后，吴曦反而会跳出来对自己倒打一钉耙，质疑自己的工作做得不到位！
王晨宇一下子血涌上头，他对吴曦这种说法简直是有些不能忍，他的工作没有做好？拜托，当初马晓樵可是规定的让吴曦去搞定李勉兵，剩下才是他来搞定盛杰和雷旭东。
雷旭东不说了，这人本身就是竞争对手的眼线，立场完全和赤天公司是对立的。
但是盛杰他可是完完全全搞定了的，不然的话，可能李勉兵根本就不会再考虑分一块给赤天公司，而是将项目全部定给山城远景公司了。
而且有关这次李勉兵的决定，还是盛杰及时向他通风报信，马晓樵和吴曦才知道，要不然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等到招标结束一开标，那才是什么也捞不到了。
要该质疑的应该是吴曦而不是他的工作，要是你吴曦不说能利用关系搞定李勉兵，那么至少在李勉兵发生动摇时也应该马上察觉到不对劲吧？可吴曦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反倒是来质疑他！
因此王晨宇的脸上很是不满，准备给吴曦反唇相讥一番。这时马晓樵很显然是发现了王晨宇的神色不对劲，他其实心里清楚，吴曦刚才说的话一点道理都没有。
为了避免发生一场激烈争吵，马晓樵很不耐烦地吼道：“都闭嘴！这个项目我们公司不是没有完全出局吗？不还是有网络布线工程吗？吵什么吵？难怪这个项目会丢掉大部分，就是因为你们两个在工作中没有相互很好地配合，各自为政才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你们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对于马晓樵这种貌似公平的说辞，王晨宇心中是不服的。他知道马晓樵这其实是在故意偏袒吴曦，吴曦这个女人在销售工作中一点本事没有，除了能伺候好马晓樵，还能做什么？而他可是实实在在为马晓樵，为赤天公司拿下过不少单子的。可现在马晓樵故意回避了吴曦的问题所在，这不得不让王晨宇感到十分寒心。
马晓樵看到王晨宇的脸色不豫，心知王晨宇心里对于吴曦十分不满。为了安抚住王晨宇，他继续说道：“既然这个项目变成了现在的局面，吴曦参与这个项目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小王，这个项目中剩下的事情不全权负责，吴曦还是回容城去骨折新软件中心。记住，网络布线工程不能再丢了！不然我们公司花在这个项目上的前期费用，花在盛杰身上的费用可就全部打水漂了。只要能顺利保住网络布线工程，我就给你记一功！你的死死盯着盛杰，让他无论如何要帮我们，明白吗？”
王晨宇心知自己不答应马晓樵是不行的，很显然马晓樵这次来山城依然是无功而返，但是处于成本的考虑，马晓樵势必要拿到网络布线工程才能罢休，不然的话，说不定马晓樵以后会找自己的麻烦。
可这个任务真的就那么简单吗？是，李勉兵勉强同意将网络布线工程交给赤天公司，但是是有前提条件的，赤天公司必须要以最低价中标！
这个难度就实在是太大了，因为从盛杰那里，王晨宇得知像后台核心系统和设备部分，就根本没有最低价中标的说法。按照盛杰的原话，李勉兵认为网络布线工程现在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事情，不管是线材、辅材、面板、配线架还是人工都是可以大致估算出来的，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了，无非就是找几个施工人员来干活就行了。
而且到时候投标肯定会有几家公司来竞争，虽然李勉兵和盛杰等人属意赤天公司，但是表面功夫总归要做吧？而其他公司来竞标的投标价都是到投标现场才开封公布，天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万一某家竞标公司故意报个低价，那王晨宇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去哭！
但是现在他还端着马晓樵的饭碗，马晓樵既然给他下了死命令，那他还真只能答应下来，再想其他办法。
从益州宾馆出来，王晨宇回头看了看这家宾馆，显得很寒酸。马晓樵这次来山城居然不住在山城大酒店，而选了这么一个看上去不咋地的宾馆，可见赤天公司现在的状况有多么糟糕。
要知道，以前王晨宇见马晓樵不管是到春城、溪河还是三塔，都住的是至少四星级的酒店。按照马晓樵的话来说，他住什么酒店不所谓，只不过因为他是公司老板要给用户一种很有实力的印象，所以必须要住好酒店。
回到住处的王晨宇开始盘算起来，该如何对网路布线工程项目招标进行控制了。
按照业内的一般做法，既然和用户已经谈妥了，到时候招标最多只能允许三家公司进行竞标才对，先把参与竞标的门槛抬起来，免得有那种不长眼的公司进来乱报价。
同时也应该由赤天公司出面，找两家公司先谈妥进来陪标，这两家公司的竞标价也一定会比赤天公司的竞标价高出一部分才行，这两家的价格还不能一模一样，才显得真实，至少在明面上能过得去。
可刚才马晓樵就像是没有想起来一样，根本就没有提到找陪标公司的事情。这让王晨宇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马晓樵是怎么想的。
思前想后，王晨宇觉得还是要问问马晓樵关于找陪标公司的意见是什么，马晓樵这次电话接得很快，听完王晨宇的问题后，他沉吟了好一会这才回答道：“关于找陪标公司的事情，我忘了给你说了。下午我去找李勉兵单独聊的时候，他的意思很明确，除了我们赤天公司，其他的竞标方必须要是山城本地的公司来参与这次的投标。我们在山城有没有什么合作伙伴，这种陪标的公司不好找啊。后来李勉兵说了一句话，如果我们找不到陪标的本地公司，那么他会让山城远景公司和另外一家山城本地的公司来负责陪我们这个标，条件是我们就不要参与后台核心系统和设备采购的竞标了。”
第209章 时间很紧
听了马晓樵的回答，王晨宇差点想骂娘，马晓樵这么做算什么？难道马晓樵觉得山城远景公司很可靠？
拜托，山城远景公司是赤天公司这个项目中的最大竞争对手，如果有机会阴赤天公司，对方一定是会下黑手的。
也许马晓樵认定了既然李勉兵都发话了，山城远景公司不敢不听，但是王晨宇对于这种事情抱有一定的警觉性，反倒是马晓樵太相信李勉兵的话了，到招标的时候很容易出现意外情况！
因此王晨宇反驳道：“马总，这样可不行，万一山城远景公司到时候阴我们怎么办？故意报个低价，比我们的投标价低，到时李勉兵也不能不捏着鼻子认账的，毕竟网络布线工程的标书发出，一定会有最低价中标的字眼。我们有可能会吃个暗亏的。”
马晓樵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觉得王晨宇有些太多疑了，既然李勉兵和盛杰已经把意思讲明了，而且网络布线公司的招标一定会在最前面。如果山城远景公司不听李勉兵的招呼，执意下黑手来低价抢网络布线工程，那对方还想不想做项目的后面部分了？那部分才是利润最丰厚的部分！
按照这种逻辑，马晓樵不认为王晨宇的猜测是正确的，因此他对王晨宇呵斥道：“李勉兵这么说了，也会事先给山城远景公司打招呼的，他们不敢不听！你想得太多了，这是在胡乱猜测，没有事实根据。就这样！”
说完，马晓樵就将电话挂了，不再听王晨宇继续说下去，他认为王晨宇太嗦了一点。
马晓樵这种自信的态度让王晨宇很无语，他恨恨地将手机往床上一扔，心想这本来是他执行马晓樵的命令，保证能顺利拿到用户愿意让赤天公司拿到的那部分工程。
既然马晓樵如此认定没有问题，那他也不想再去下功夫琢磨了，一切就到时候听天由命吧。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一周，眼看着就要到春节放假了。盛杰突然打了个电话给王晨宇，很是急促地说道：“小王，现在公司本部对我们这边的筹建进度有些不满，如果按照原计划过年后再开始招标有些晚了。所以我们得到了指示，所有招标必须是在春节放假前完成，并签订合同。按照这个进度要求，你们参与的网络布线工程招标提前到明天进行。你赶快做好准备，来我们这边把标书领回去，开始做投标书。记住，一定要是最低价才能中标。”
现在白头山证券公司山城营业部筹建处的牌子已经挂出来了，李勉兵、盛杰和雷旭东等人的办公地点改到了营业部租用的大厦。
因此王晨宇接到电话后立即打车赶往筹建处，到雷旭东那里领取了招标书，然后他专门又到了盛杰的办公室，向盛杰问道：“盛总，事情没有什么变化吧？不要这临到头了李总的心思又变了，那才真正麻烦了。”
盛杰很是严肃地回答道：“你放心，我天天和老李在一起，他如果有什么想法变了，至少会和我通个气的。对了，到时候网络布线工程只给三家公司发招标书，你们公司、山城远景公司、还有一家是远景方面找来陪标的山城亿利公司。你是最先来领标书的，他们两家来领标书的人还在路上呢。回去后抓紧时间做标书，明天早上8点到我办公室隔壁的小会议室投标，要准时到。我真有些担心你们来不来得及做这标书，主要还是公司领导催得急。快回去吧。”
王晨宇终于从盛杰这边打听到了一点有点用的消息，至少明天另外是哪两家本地公司来陪标算是弄清楚了。
他一走出筹建处所在的大厦，立即给马晓樵打电话，毕竟制作标书所需要的公章什么的全在马晓樵的手上，如果马晓樵不今天赶到山城来，那无论如何投标就赶不上了。
马晓樵得到汇报后立即出发，他吩咐王晨宇不要再回居住地，而是就近找个宾馆开间房，同时开始制作标书，因为王晨宇的居住地距离营业部筹建处实在是有点远，就算是打车单面都需要接近50分钟的时间。
制作标书虽然王晨宇已经有了经验，但是由于网络布线工程是涉及到施工，和走线，而这次这个项目的网络点相对较多，所以这份标书制作起来相当麻烦，必须要按照雷旭东原来提供的建筑蓝图进行设计和画图。
王晨宇疯狂地忙碌起来，他只能全力以赴做标书，无暇顾及其他事情。结果当马晓樵开了4个多小时的车赶到山城的时候，王晨宇的标书一半都没有完成。
直到下半午夜的快两点钟，标书才终于做好。马晓樵瞪着红眼睛反复对王晨宇做的标书进行了检查，确认无误后才和王晨宇一起出门去找打印店打印和复印。
这个时候是山城冬天最冷的时候，又临近过年放假，所以街边的各种铺子都早早地关了门，他们迎着寒风一直走了几条街，才在一条僻静的小街口看到了一家还开着门的打印店。
王晨宇呵着双手率先走进去，只见这家店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坐在那里打瞌睡，这姑娘听见有人进门的动静，连忙睁开惺忪的眼睛问道：“你需要打印还是复印？”
王晨宇摸出一张三寸盘递给那个小姑娘，回答道：“我要打印文件，然后再复印三份。”
这时马晓樵也跺着脚走进来问道：“什么时候能打印好？这里能装订吗？”
那小姑娘接过软盘塞进软驱，同时回答道：“可以打印复印和装订。不过价格要比白天贵一些。”
马晓樵很是豪爽地挥了挥手，说道：“没事，你只管做，价格贵点就贵点。”
王晨宇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打量起这家破破烂烂的打印店，他心想幸好这家店这么晚了还开着门，不然就得明天一大早起来打印装订投标书了，那可能真有点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