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紧张的准备工作
对于马晓樵的约见，段瑞恒一度不是太愿意，毕竟招标很快就要开始了，在这种敏感时刻与一个投标的系统集成商老板见面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王晨宇不得已只能使出装惨的样子，请求段瑞恒务必见见马晓樵，毕竟马晓樵是他王晨宇的老板，如果段瑞恒不见马晓樵，他王晨宇的日子可能会比较难过。
段瑞恒最终还是同意了与马晓樵的约见，但是明确提出一定要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地点和时间。
王晨宇当然满口答应下来，他想段瑞恒进行保证一定不会让这次见面的消息漏出风声，同时段瑞恒与马晓樵见面的时候，王晨宇会将制定好的招标评分标准交给段瑞恒。
王晨宇离开段瑞恒所住的酒店后，立即给马晓樵打电话，汇报了段瑞恒同意见面并要求他制定招标时的评分标准一事。
马晓樵听完汇报后大为兴奋，因为经历过很多次投标的他明白，如果真正和用户联手起来在招标中做局，除了技术标底以外，最为重要的就是这个招标的评分标准了。
因为这个评分标准才是真正决定哪家公司中标的关键，如果能让用户放心地将制定评分标准的事情交给赤天公司来做，这无疑就是一个铁定的保证，赤天公司一定会将对自己极为有利的评分标准让用户来颁布，到时候只要赤天公司不是报出一个超过预算的天价，这个标是怎么也不会跑掉了。
因此马晓樵立即开车，一个人都不带，直接赶往山城。制定评分标准的时候，必须要他本人和王晨宇一起来谋划。
当天晚上，马晓樵感到后连饭都顾不得吃，和王晨宇就技术部分的优势和商务部分的某些有利于赤天公司的地方进行了讨论，最终拿出一个对赤天公司非常有利的评分标准出来。
到了第二天，马晓樵也在段瑞恒所住的酒店开了个房间，王晨宇给段瑞恒发了一条短信，约定在晚上11点到马晓樵的房间见面详谈。
这个接近半夜的时间是不会有人关注到的，同时段瑞恒也没有离开所住的酒店，无非就是到另外一个楼层悄悄见见马晓樵而已。
不得不说王晨宇的这种安排让段瑞恒很满意，因此在约定的时间，王晨宇就站在马晓樵的房门外看到了段瑞恒。
马晓樵和段瑞恒的见面极为成功，双方谈妥了很多细节，王晨宇也将评分标准向段瑞恒进行了详细的解释，段瑞恒也向马晓樵表了态，同时也说明在招标前不再与王晨宇和马晓樵见面以避嫌。
就在这次秘密会面的第二天，陈汉生也来到了山城，入住了同一个酒店。不过马晓樵很是聪明，在第二天一大早就退了房，换了一家酒店入住，以免当面碰上陈汉生。
也在陈汉生到的同一天，段瑞恒将评分标准和技术标底都复印了一份交给陈汉生，让陈汉生熟悉熟悉。同时，段瑞恒并没有和陈汉生商量，就让孙汉波开始电话通知所有有意向来投标的公司准备标书，招标的时间定在三天后的早上9点整，地点就在他们入住的酒店四楼小型商务会议室内。
陈汉生并没有特别关心评分标准，而是拿着技术标底进行仔细研究，因为他看过评分标准后就发现，技术标底是检验各家投标系统集成商技术能力的标准，因此他不能马虎。
对于这份技术标底，陈汉生仔细看了以后，不由得对孙汉波的技术能力表示赞同，他心中暗想，孙汉波虽然是才被招聘进公司的，公司领导对孙汉波的技术能力不太放心，可单从这份技术标底来看，孙汉波的考虑极为全面，甚至连有可能出现的电力供应中断这样的细节都考虑到了，这其实很少见。
此时的陈汉生当然会误以为这份技术标底是孙汉波自己执笔写出来的，因为他并不知道王晨宇与段瑞恒和孙汉波之间会有如此紧密的关系，甚至他连王晨宇都没有见过。
马晓樵一直没有离开山城，段瑞恒的这个项目让他非常重视，他一定要亲自参加投标，中标签合同后才会离开，毕竟这次将以山城赤天科技公司的名义来签署，而这个空壳公司的公章是由马晓樵自己掌握着的。
而自从马晓樵到了山城后，普惠公司的刘筱也不再与王晨宇直接见面或者通电话，因为王晨宇时时刻刻都在马晓樵的身边，为了避嫌，王晨宇要求如果刘筱要联系他，只能发短信。
而刘筱也一直没有离开山城，因为这个单子对他来说虽然金额很小，对于他的任务数字没有多大的帮助，但是因为他的老板一直盯着这个小单，让刘筱丝毫不敢大意，他倒是又去见了见孙汉波和新到的陈汉生，特别是陈汉生也要参与评标，刘筱觉得也要做做陈汉生的工作，尽量将普惠公司产品的优点介绍给陈汉生。
而王晨宇这几天忙得昏天黑地，这是他第一次准备投标的标书，不仅涉及技术方案、设备列表和分项报价，还得注意检查各种商务方面的东西是否盖好章，有没有遗漏等等。毕竟以前赤天公司的标书都是由姚建来做的。
不过好在马晓樵的投标经验丰富，对于标书的检查格外仔细，确保作为制作标书新手的王晨宇不会漏掉什么。
而且对于如何报价，马晓樵在仔细征询了王晨宇的意见后最终决定不能报的太高。因为按照马晓樵的推断，用户方的预算310万这个数字估计现在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极有可能参与投标的公司都知道。
虽然招标的评分标准是赤天公司制作的，但是这次投标他们目前仅仅知道除了特区那家电脑公司以外，还有山城本地的系统集成商。
特区那家电脑公司无意是赤天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是为了防止山城本地的电脑公司报出一个低价在价格分上取得太大的优势，最终意外中标，因此马晓樵无视了王晨宇的建议，亲自决定总投标价在275万，比用户预算足足少了35万。
第166章 忐忑不安
到了招标的那天，马晓樵和王晨宇起了一个大早，拿着打印好的一正两副三份标书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招标的会议室。
但是让他们有些吃惊的是，会议室里除了负责接待的孙汉波以外，还有人比他们来得更早。
这个时候已经不允许王晨宇再向孙汉波打听先来的这家公司是哪家的投标人员了，他只能很正式地道孙汉波那里签到，同时将投标书交给孙汉波。
孙汉波的神情很严肃，他对王晨宇一本正经地说道：“招标会将在9点整证实开始，请你们公司的投标人员从现在起不要离开会议室，也不要和其他公司交头接耳。如果有手机、传呼机等通讯设备，必须要关闭或者调成静音，不要影响招标工作，如果违反，我们将取消你们的投标资格！”
说完这番话，孙汉波故意指了指王晨宇拿在手上的手机。从表面上来看，孙汉波这是在提醒王晨宇要将手机关闭，但是王晨宇有种强烈的感觉，孙汉波的这个动作似乎另有它意。
到了9点整，等到段瑞恒和陈汉生联袂而来并且让孙汉波关闭会议室的门以后，王晨宇这才最终确信以前他得到的消息没有错，这次投标包括赤天公司在内只有3家公司进行投标。
段瑞恒坐下后环视了会议室一圈，然后开口道：“今天感谢三家电脑公司应我们的邀请来参与这次投标，标的是我们特区发展证券公司山城营业部新建设的电脑系统集成项目。此前外面曾经有过传言，说某家公司和我们特区发展证券公司关系很紧密，在这里我要做一下澄清。我们这次招标秉承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来进行，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受到优待，一切都要比较各家投标商的技术方案和报价。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公司特地从容城增派了我身边的陈经理来山城共同参与评标工作，他是电脑系统方面的专家，同时对于我们公司营业部的技术要求非常精通。”
陈汉生很有默契地接过话头，宣布道：“这次招标，我们公司专门制定了一份符合我们营业部实际需要的技术要求来作为标底，那家公司的技术方案最接近这个技术标底，那么在技术部分得分将相对要高一些。当然，处于对性价比的考虑，价格因素也不会被忽视，哪家公司的报价最大限度低于我们公司设定的预算，那么将会在商务部分得分高一些。根据我们公司的招标经验和惯例，接下来将由每家公司单独向我们讲解技术方案，其他没有轮到讲解的公司人员请先暂时出去回避。等三家公司的技术方案都讲解完以后，我们会先评出技术部分的得分，然后再请所有的公司进来，公布各自标书中的总报价，最终确定商务部分的得分，两部分得分相加，分数最高者中标！”
王晨宇和马晓樵听了以后默默点头，不管是段瑞恒还是陈汉生的表态都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一切都按照事先的约定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其实这个流程他们早就知道了。
而坐在他们两个人左边代表某家公司来投标的人这时很是高调，频频点头，同时对段瑞恒和陈汉生拍马屁道：“我们公司很希望这次投标能够公平公正公开，以回击某些市场上的谣言，而这次招标的流程就体现了这一点，对此，我们特区万象科技有限公司极为赞成。”
这人说完，还故意用不屑的眼光看了看王晨宇他们和另外一家山城本地电脑公司的投标人员，仿佛这个传言就是这两家公司故意造的谣一样。
段瑞恒此时向孙汉波示意了一下，孙汉波开口严肃地说道：“首先讲解技术方案的是山城远景科技公司，请其他两个公司的人员先离场。”
在王晨宇等人离开会议室的同时，孙汉波也用剪刀剪开山城那家公司的投标书，分别递给段瑞恒和陈汉生一份。
等待总是让人感觉很煎熬，王晨宇和马晓樵在门外的走廊上找了供人休息的椅子坐在那里，眼睛盯着紧逼着的会议室大门。
而他们主要竞争对手的人似乎并不是很担心，胸有成竹地相互低声说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孙汉波将门打开，招呼特区万向公司的人进去，同时山城那家电脑公司的人出来等候。
王晨宇注意观察了一下第一家讲解技术方案的山城本地公司的人脸上的表情，向从中看出点什么。但是他失望了，这两人面无表情，既不欣喜也不沮丧，什么也看不出来。
反倒是马晓樵注意到了王宇晨有些紧张，小声说道：“小王，这个项目都操作到了这一步，是死是活就在今天上午了。既然你觉得我们公司的工作已经做到了位，就不用担心和紧张，因为这没有任何用处，反而紧张情绪会影响到你后面的技术讲解。毕竟陈汉生这人我们对他相对陌生，所以你的讲解效果的好坏，会直接影响到陈汉生对于我们公司的观感。”
马晓樵不愧是老江湖，对于王晨宇这个参与投标的新人的心态把握得很准确，他要让王晨宇测地放松下来，不要因为紧张而造成一些不应该有的失误。
有煎熬了20分钟，会议室的门在读被打开，王晨宇和马晓樵站起身来走过去，这时正好特区万象公司的人也在往外走，在双方错身的一刹那，王晨宇察觉到了对方人员脸上有些不自然。
这是什么情况？王晨宇无从得知特区这家公司的技术方案讲解是不是非常优秀，此时也容不得多想，他只能和马晓樵走进会议室坐下，面对着一脸严肃的段瑞恒等人。
王晨宇迅速镇定下来，开始了技术方案的讲解，这份方案是他亲自一手做出来的，自然相当熟悉，包括哪些地方是有优势的，他就重点展开来讲，力图将设计思想讲解得很完善。
第167章 质疑和解释
而段瑞恒、陈汉生和孙汉波都听得十分专注，在王晨宇谈到为什么会采用外界磁盘阵列的双机热备方式时，陈汉生甚至故意提出了一些质疑，让王晨宇有了专门解释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王晨宇当然喜欢，他滔滔不绝地将不外接磁盘阵列的双机热备方式的缺点和他在方案中建议的方式之间进行比较，讲的相当有条理，这可是他最近几天强化记忆的结果。
而讲到为什么要设计一套专供机房供电的不间断电源时，他还专门列举了三真省农行信托春城营业部的那次故障，表明增加不间断电源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这让段瑞很、孙汉波以及陈汉生频频点头，特别是陈汉生很感慨，赤天公司确实是在证券行业的老牌系统集成商，也许电脑系统集成很多公司都能做，但是赤天公司明显经历过不少证券营业部的故障，在处理这些问题方面经验相当丰富。
等到王晨宇讲完，时间已经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王晨宇看了看时间，才发觉自己比前面两家公司讲解的时间多出了一半。
等孙汉波将另外两级投标的公司人员叫进来的同时，王晨宇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陈汉生低头对段瑞恒小声说了几句，然后用笔在赤天公司的技术方案上划了几笔。
而段瑞恒看了王晨宇一眼，嘴角稍微向上弯了弯，也划了几笔。
然后孙汉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划了几笔，这才抬头说道：“根据三家公司刚才粉笔对于技术方案的讲解，我们进行了合议，现在公布技术部分的分别得分。”
所有投标公司的人耳朵一下子都竖了起来，整个会议室里十分安静，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
孙汉波拿起一张纸，宣布道：“技术部分得分情况是：山城远景科技公司54分、特区万象科技公司59分、山城赤天科技公司78分！”
这个结果一宣布，特区万象科技公司的投标人员立马不干了，直接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为什么赤天公司的技术得分那么高？我们大家都知道，每个证券营业部建设电脑系统的要求其实都是大同小异，所以我们有疑问，希望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个得分不得不不让特区万象科技公司的人激动，因为在技术部分差距拉得太大，而他们不认为赤天公司的技术方案和他们的技术方案会有如此之大的优势。
更何况一直以来，他们从段瑞恒和孙汉波那里得到的答复都是同等条件下将会有限考虑他们公司中标，甚至连陈汉生他们也找到了关系打了招呼，所以在报价方面他们为了挣得更多，报了一个接近于预算的价格。
而现在技术部分的评分一出来，特区万象公司的人就知道要糟，技术分被拉开得过大，而价格报得接近于预算，那么价格分肯定得分也不会太高，这样一来多半会出局，因为这已经不可能是在同一起跑线上了，而那句同等条件下优先的承诺也将失去效力。
但是提出质疑的也只有他们一家公司，另外的那家山城远景科技公司的人并没有出声声援，反而默不作声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这让王晨宇心生警觉，在这种情况下山城远景公司还能稳坐钓鱼台，难道对方报了一个超低的价格，在价格部分很有自信？
此时的王晨宇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很有些怀疑自己以前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将主要目光盯在了特区万象公司身上，而忽略了山城本地的这家以前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公司？
莫非这家公司得到了孙汉波的授意？莫非孙汉波是假装和自己结盟，好麻痹自己？
一时间王晨宇惊疑不定，想了很多。
也正在这时，陈汉生开口了：“请特区万象公司的投标人员不要激动，下面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赤天公司的技术得分会高一些。根据我们事先拟定的技术标底，对于营业部电脑系统的设计上有一些相对完善的考虑，比如交易系统数据的安全性，又比如整个后台核心系统的可靠性。而三家公司的技术方案中，只有赤天公司的方案特别关注了这些方面，考虑得比较周全。根据我们公司以及各个友商的实际运行经验来看，这些问题如果一开始建设的时候不予以考虑，以后系统运行起来会出现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拿奖会严重影响营业部的正常运行，所以经过我们的合议，一直认定赤天公司的技术方案是最为完善的，也是最符合我们公司技术要求的。”
特区万象公司的人没有想到他们实现托关系打了招呼的陈汉生会率先跳出来帮着赤天公司说话。
不过他们依然没有死心，将目光投向了段瑞恒，以往段瑞恒作为筹备负责人来帮他们说两句。
但是段瑞恒一开口，就打碎了这两人的幻想：“陈经理是我们公司电脑系统方面的专家，而且我们营业部电脑部的孙经理也精通证券营业部的电脑系统，在技术部分，他们两个人的专业意见是我特别重视的，所以这就是最终的技术得分，不再进行解释。”
特区万象公司的那两个人脸色煞白，他们坐下来后微微摇头，始终不怎么相信目前的结果。
王宇晨此时的注意力早就不在特区万象公司那两人的身上了，他特别注意看了看山城远景公司投标人员脸上的表情，结果他意外地看到了对方脸上出现了不屑一顾的神情，好像对于特区万象公司投标人员的表现有些幸灾乐祸，那意思仿佛是特区万象公司不是在以前很有自信吗？怎么现在却出状况了？
紧接着，孙汉波又宣布道：“下面我将当着所有公司的面，将各家公司的投标价进行公布。”
特区万象公司的人此时再次注意力集中到孙汉波那里，他们现在只能在心中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希望赤天公司不知道用户的预算，而报出一个非常高的价格出来，只有那样，他们才有中标的机会。
第168章 有惊无险
此时的特区万象公司根本就没有考虑山城远景公司的报价，在他们看来，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这家在技术部分拿到了高分的赤天公司。
孙汉波依然拿起了剪刀，将专门封起来的三份报价给剪开，分别抽出里面的纸瞄了一眼，然后朗声宣布道：“报价部分，特区万象公司总报价290万、山城远景公司总报价240万、山城赤天公司总报价275万！根据我们的评分标准，三家公司的价格分分别是特区万象公司10分、山城赤天公司17.5分、山城远景公司35分。和技术分相加，最终得分分别是特区万象公司69分、山城赤天公司95.5分、山城远景公司89分。按照最高分中标的原则，山城赤天科技公司中标！”
段瑞恒这时接过话头，说道：“现在招标结果已经出来了，恭喜山城赤天科技公司，也感谢特区万象公司和山城远景公司对于我们这次招标的积极参与。这次没有中标，不代表以后我们就没有机会合作，因为以后我们还会有项目需要电脑公司来积极参与竞标。下面请赤天公司的人留下和我们签订合同，其余公司的人员请先离场。”
其实在刚才孙汉波宣布价格分的时候，王晨宇就已经在心中紧张地默默计算了一下，知道这次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总算中标了！
直到后面段汉波和段瑞恒的确认，王晨宇这才露出了笑容，而比王晨宇更加兴奋的是马晓樵，这是今年赤天公司真正拿下的最大金额的标，总算能够扬眉吐气一番了，哪怕是这次的毛利只有55万，毛利率只有20%！
可这个项目能挣到这几十万，对于目前的赤天公司来说可谓是久旱逢甘露，至少今年公司里的基本费用算是保住了，当然如果还要向以前那样无往而不利，还得看与bmi合作的新软件中心能不能在今年之内拿出真正有竞争力的核心软件出来。
马晓樵自己当然知道目前赤天公司的现状，所以他明白接下来和段瑞恒之间就只剩下一个问题，关于合同条款中如何付钱的问题。
现在容城赤天公司在外面欠供应商的货款已经相当多了，窟窿要补是需要时间的，甚至有一些是目前公司根本无法补上的。如果段瑞恒这边的款项付出能及时一点的话，也许还能才东墙补西墙给抹过去。
因此马晓樵直接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提包中取出了一份赤天公司的合同模板，准备递给段瑞恒先看看。
但是段瑞恒好像根本就没有想过采用赤天公司的合同模板，而是直接对马晓樵说道：“你是赤天公司的马总吧？我听陈经理说起过你。首先恭喜你们公司中标，接下来我想请你看看我们提供的合同模板，看看条款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马晓樵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王晨宇曾经向他汇报过，段瑞恒此人的性格是刚愎自用说一不二的，如果还想签下这个合同的话，很显然就得听段瑞恒的，使用特区发展证券公司的合同模板。
马晓樵立即笑了笑，从孙汉波的手中接过合同模板看了起来。其实合同马晓樵已经签过很多个了，前面基本上大同小异，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最关心的还是后面的付款条件以及违约责任等这些条款。
其实到目前为止，王晨宇和段瑞恒之间的关系处理得相当好，只要不是特别违背段瑞恒的事情，又或者特别让段瑞恒难堪，这违约责任条款都可以不看，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让处于与段瑞恒之间直接沟通，一般来说关系好的用户是不会特地揪着系统集成商的某些小错不放手的。
可是当马晓樵仔细看了看付款条款后，心中有些发慌。因为按照段瑞恒提供的合同模板，签订合同后先只付合同总金额的30%款项，而要到了布线工程完成和后台系统的设备到位后，才会再付60%，而剩下的10%中有5%是山城营业部正式运行起来才付，而最后的5%是作为质保金，得等到系统稳定运行半年以后才支付完毕。
其实这种付款条件马晓樵以前见过不少，也签过不少这种类似的合同，作为简单的3-6-1付款方式总体来说还算公平。
但是马晓樵现在却不太愿意这样的付款方式，因为如果他接受这种付款方式，只收到30%的预付款，那么极有可能到时候只能做完布线工程，其他后台的设备是没有办法向山城营业部提供的。
因为由于容城赤天公司目前在供应商那边的信誉已经远远不如以前了，不少设备供应商都放出话来，赤天公司要采购他们的产品没有问题，首先得付清以前的欠款，同时还得现款提货才行。
马晓樵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不可能同意这样的付款方式，因为可以预见后面合同的执行上会出现大的问题。
在马晓樵身边的王晨宇当然知道马晓樵为什么会看到段瑞恒提供的合同模板会紧皱眉头，因为他就是因为知道公司的现状才不愿意继续干采购工作而非要转岗做销售。
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普惠公司的刘筱答应过他每台服务器能给他提供5000的好处费，如果到时候马晓樵付不出钱来采购服务器，那么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王晨宇决定自己先跳出来反对这个付款条件，让马晓樵这个老板先不忙出声，好有些回旋余地。
于是王晨宇故意面露难色对段瑞恒等人说道：“段总，您这个合同的付款条件我们可能有些问题。”
段瑞恒和孙汉波是最清楚这个单子是如何被操作给赤天公司的，他们误以为最艰难的招标这个环节已经顺利而且毫无破绽地通过了，接下来所谓谈合同天宽签合同是最简单的事情，没有想到王晨宇会在这个时候会提出异议。
因此段瑞恒微微一怔，问道：“这个付款条件没什么大问题的，我们公司基本上和供应商都是这样付款的，到底你们赤天公司有什么问题？”
第169章 节外生枝
王晨宇提出问题的段瑞恒心中有些微微不满，因为谈合同这种商务环节只能是他负责，包括陈汉生在内的另外两个人都只负责技术问题。
如果说在谈合同这个环节最终出现了谈不拢，这前面做的一切工作都白费了，他还得再将招标中排名第二的山城远景公司的人给叫回来谈合同。
而那家公司在技术方案上与当初赤天公司制定的技术标底差距很大，陈汉生这个从西南分公司派来的人会不会认可山城远景公司技术方案也要打个大问号，后面的麻烦事情将会相当多！
王晨宇在出声之前就已经想好了理由，他看着段瑞恒那双变得有些咄咄逼人的眼睛很镇定地解释道：“段总，这个合同是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的开始，需要双方协商体谅的。我们公司报出275万这个价格，本身就是偏低的。而我们公司还承诺要提供两台普惠的磁盘阵列以及机房的不间断电源，这本身就会大大增加我们公司的成本。这一进一出，我们赤天公司在贵公司这个项目上的利润被大大压缩了。如果贵公司的付款条件是目前这样的话，我们公司在项目前期会垫付一大笔钱，这实际上会加重我们公司的负担，。在商言商，试想一个项目公司要付出很大成本进行垫付，而利润却远远低于一般的项目利润水平，坐到最后不说我们公司会亏本，至少赚的钱会非常少。所以还请段总考虑到这方面，在付款条件上给予我们公司一定的优惠条件。”
马晓樵听了王晨宇的这番话，不禁在心里给王晨宇竖起了大拇指，这些话其实就是他心里想说而不敢说出来的，因为他是老板，一旦说出来这番话，万一段瑞恒翻脸，那这个项目就黄了。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但是王晨宇来说这些话就不一样了，首先王晨宇和段瑞恒的关系极好，他说这些话至少段瑞恒不会立马翻脸，毕竟王晨宇曾经帮过段瑞恒的大忙。
而且王晨宇提出的理由也相对充分，至少不管是段瑞恒还是陈汉生又或者是孙汉波都不会非常清楚赤天公司的成本到底会是多少，所以王晨宇说的他们是无法考证和反驳的。
此时段瑞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答复王晨宇的这个要求了，他并不想在陈汉生面前表现出与赤天公司有什么特别紧密的关系，毕竟陈汉生是要回西南分公司的，如果有什么风声和传言传到分公司领导的耳朵里，而这次特区万象公司还没有中标，保不准领导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所以段瑞恒实际上有心答应王晨宇提出的要求，但是他有些顾忌陈汉生的态度。至于孙汉波这人段瑞恒是有把握将其控制在手掌心中的，他反而不怎么担心孙汉波会以后乱说话。
也就在此时，陈汉生清了清嗓子，突然开口了：“照理说对于合同条款的事情是有段总来谈的，我不应该插言。但是我个人认为，赤天公司提出的这个异议可能还真有一些客观理由在里面，因为他们刚才提出的理由我是赞同的。两台普惠的磁盘阵列和一台大功率的不间断电源确实需要增加成本，其余两家投标的公司在技术方案中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块，那家特区万象公司的报价还如此之高，相比较起来，赤天公司的报价很有诚意。所以段总，我建议可以适当考虑赤天公司的要求，这签合同嘛，必然是要有双方都能接受的条款才签得下来。如果再换排名第二的公司来签合同，还得重新考虑技术方面的问题，甚至不排除要重新招标，不然如何让特区万象公司不提出异议？”
陈汉生一表态，段瑞恒就知道最大的障碍已经消失，隐患已经没有了。他趁势借坡下驴道向王晨宇问道：“那你们赤天公司对于付款条件有些什么要求？”
这个问题王晨宇就不好回答了，因为他毕竟不是公司老板，这个问题还得马晓樵来回答才行，因此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马晓樵。
马晓樵立即笑着说道：“段总，您看这样行不行？合同签订后先付总金额的60%，等布线工程和设备运到验收以后再付35%，最后的5%作为质保金等贵营业部顺利营业后半年再付。这样的话，我们公司的资金压力会小一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压力，不过这样做的话，再有什么压力我们公司也能克服掉了。”
其实马晓樵也万万没有想到陈汉生会在这个时候出言来帮自己说话，他心想也许是王晨宇设计的这套技术标底真正对了陈汉生的胃口才会让陈汉生这样表态。
不过此时的他不想去深究这个原因，是运气好让陈汉生满意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也罢，总之现在这个有利的形势他不利用起来才是头号大傻瓜！
当然，马晓樵也知道，不能将付款条件提得太苛刻，如果让段瑞恒在其分公司领导那边下不来台，最后段瑞恒一怒之下不签合同，最终单子飞了，那才是真糟糕了。
所以他提出的付款条件也不算逼段瑞恒太狠，只不过段瑞恒要向上级做一点解释工作才行，好在陈汉生也是持同样的态度，这个解释工作应该很好做。
果然如马晓樵所料，段瑞恒听了他提出的付款条件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生怕马晓樵会提出一个他无法接受的条件，那势必这个合同就没办法签署了。
于是段瑞恒转头和陈汉生低声说了两句，最后才点头答应了下来：“我和陈经理讨论了一下，这个付款方式我们能够接受。那就这样定下来吧。孙汉波，你马上将合同模板按照马总的意思修改一下，然后去酒店的商务中心打印两份出来，我们尽快将合同签了。后面的工作还有很多，我们的进度得往前赶，营业部早一天营业就能早一天有收益，不然我们还得白白付出房屋租金。”
第170章 挡枪的陈汉生
孙汉波当然立即拿着笔记本电脑应声出去执行段瑞恒的命令，他知道自己在谈合同的事情上是一点发言权都没有。
不过刚才王晨宇突然提出异议的时候他还真是手心里为王晨宇捏了一把汗，因为他觉得王晨宇这实在节外生枝，本来这个标已经操作得相当好了，却在最后的一个看似平常的环节差点出了事。他真不知道王晨宇到底是怎么想的。
等孙汉波的这段时间，会议室里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下来，马晓樵甚至掏出了中华烟，给段瑞恒和陈汉生还有王晨宇各发上一支，大家一起吞云吐雾，开始很随意地谈论起该如何在项目中加快施工进度这种目前无关紧要的问题。
也就在这时，陈汉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转头对段瑞恒说了一句：“领导来电话了。”
段瑞恒当然明白这个电话是因为什么原因打来的，不过他心中倒是不慌，毕竟这应该是陈汉生要去向这个领导进行解释的。
果然，陈汉生接起电话后，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不是太高兴：“陈汉生，山城营业部系统集成项目的招标出结果了？怎么最后是山城赤天公司中标了？赤天公司的技术方案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比其他两家公司的方案得分高那么多？我想听听你是个什么意见，这套技术方案对于我们的山城营业部下一步的运营有些什么好处？”
对方说得很冠冕堂皇，即提出了对赤天公司技术分特别高的质疑，又没有明确表现出对于特区万象公司的偏袒，话里话外都是带着其他两家投标公司，同时也表现出一副为特区发展证券公司负责的态度。
而且专门打电话来问陈汉生，也是因为陈汉生是特区发展证券公司西南分公司专门派出的技术专家，招标时赤天公司的技术部分得分高出好大一截，自然需要陈汉生来给出解释。毕竟段瑞恒虽然是招标负责人，但却不怎么精通电脑系统方面的技术。
陈汉生当然明白为什么招标一结束，为什么领导就知道了招标会议中的细节，很显然特区万象公司一出门就告了状。
因此，陈汉生解释道：“关于赤天公司级的方案得分高的情况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专门在招标前就制定了一份符合山城营业部电脑系统实际需要的技术标底，充分考虑了各个技术方面的细节，特别是在电脑系统开始正式运行后可能出现故障的环节。而赤天公司提交的技术方案是最接近我们技术标底的，他们公司是在证券行业内长期耕耘的系统集成商，见过很多证券营业部在建成后出现个的各种故障，以及这些故障给证券营业部带来的损失。所以他们才在技术方案中提出了一些其他投标公司所没有考虑到的方案来保证我们山城营业部在以后避免出现类似的故障。我们招标时看到他们的这个方案，感觉十分完善，根据评分标准来打分，赤天公司的技术方案自然分数就会高一些。”
由于陈汉生心里并没有鬼，完全是站在技术的角度来谈问题，做解释，所以说话很有底气，他此时当然并不知道此次招标的用户方代表除了他以外，段瑞恒和孙汉波和赤天公司早就有了瓜葛。
对方显然被陈汉生的解释给噎了一下，陈汉生作为技术专家的意见他不能不听取，毕竟他也不是电脑系统方面的专家。既然陈汉生说的这么振振有词，这个打来电话的领导似乎也没有了发难的借口。
他不得不一边心中暗骂特区万象公司给了他错误的信息，误导他以为此次招标是段瑞恒等人故意偏袒赤天公司才造成特区万象公司出局，一边缓和了语气道：“哦，是这样啊，那就好。刚才我听到了一些人谣传，说是段瑞恒和你有意偏袒赤天公司。既然这次招标是公平公正的，那就没问题。即便是有些人要到总部那边去那这次招标说事，我们也能拿出证据证明这次招标的公平性。你回容城的时候讲此次招标的技术标底还有三家公司投标的标书带回来封存好，以备以后查阅。”
“好的，我一定照办。”
陈汉生挂上了电话，走到有些诧异的段瑞恒身边，俯下身子在段瑞恒的耳朵边轻轻说道：“那家特区万象公司的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出门就向西南分公司的领导告了我们一状。好在我们这次招标没有任何猫腻，不然你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段瑞恒眉毛一挑，很是不爽道：“这些人不知道是咋想的，总觉得我们这次招标有猫腻。这次招标前不就有传言说我们和特区万象公司有猫腻吗？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其实我看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中标，所以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倒要看看，以后这家公司还能不能继续承接我们西南分公司的项目，我回容城去开会的时候要提醒一下其他营业部的人注意这家特区万象公司。别以后他们招标，只要这家公司中不了标就继续污蔑人的清白！”
段瑞恒说这话的声音有点大，他甚至没有故意压低音量，以显示特区万象公司把他惹急了，他要想办法封杀这家公司在西南分公司范围内的所有投标。
他当然说这话还是有些底气的，毕竟他以前是为公司自有资金挣大钱的坐庄操盘手，在领导面前说话的份量还是有点重的，自然敢于公开表明对特区万象公司的态度。
马晓樵和王晨宇当然听到了段瑞恒的这番话，他们心中暗笑特区万象公司对于段瑞恒的性格完全不了解，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举动，算是在特区发展证券公司内部自己给自己竖起一个敌人。
当然，这个标赤天公司已经中了，马上就能签合同，所以不管是马晓樵和王晨宇都装作没有听到段瑞恒的话，这以后段瑞恒和特区万象公司之间的问题他们管不了也不想管。
第171章 王晨宇的小算盘
孙汉波自然是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将大洋好的合同那回会议室，很快马晓樵和段瑞恒核对无误就在陈汉生和王晨宇等人的注视下签字盖章。
马晓樵拿到合同，笑着对段瑞恒、陈汉生等人发出邀请道：“为了预贺我们双方能够合作顺利，中午我代表赤天公司请贵方吃饭，以示感谢。”
段瑞恒站起身来直接摆手拒绝道：“现在离中午还早呢，饭就不吃了。马总，希望你们一定要按照合同规定的时间有步骤地进场施工，刚才我也给你说过，工期多厌恶一天，我们就会多损失一天的收入。所以大家都抓紧吧，我这边的事情还很多，人员招聘都没有完全到位，而且还要接下来对装修工程进行招标，就这样吧。”
马晓樵以为段瑞恒这是因为陈汉生在场，所以故意避嫌，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说道：“既然段总很忙，那我也就不打扰了，以后回容城再聚也是一样的。小王我会一直把他放在山城，这个项目有任何需要沟通的，段总尽管找他。至于这施工进场的事情，我这里可以给闺房一个保证，只要预付款能及时拨付，第二天我们公司的专业施工队伍就能进场施工。”
“那好，小王下午来找我，我今天下午就打出预付款。”段瑞恒很肯定地说道。
王晨宇跟着马晓樵出了酒店，马晓樵对王晨宇这次的表现极为满意，拍着王晨宇的肩膀说道：“小王，我把你放到山城来是个相当正确的选择，看来你来开拓这块空白市场是有办法的！段总这个项目对于我们公司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你这段时间其他事情可以不做，就盯着他，特别是付款，钱到我们公司的账上才能实施项目。反正这个项目我就全权交给你了，以后公司派到这边来施工和安装调试等等所有人都听你的，你全权负责，将这个项目做得漂亮一点。以后你要是到其他用户那里去，也不会再是空口白话了，段总这个项目就是我们赤天公司在山城的一个标杆，有了实际的例子，山城的其他用户也会更加认可我们公司的实力。”
对于马晓樵嘴巴上的表扬，王晨宇心里其实有些不屑一顾，这马晓樵又开始忽悠人了，一点实际的东西都不讲，只在嘴上说说，连这个项目的提成什么时候给他都只字不提。
趁着现在马晓樵就在眼前还没回去，王晨宇觉得还是要把话说透点好，于是他装作有些盼望的样子问道：“马总，上次你在电话中说这个项目有一个点的提成……”
马晓樵明显顿了一下，这才笑着安抚王晨宇道：“小王，你的眼界要开阔，不要只盯着那点提成。只要你在山城多拿下几个单子，这提成不是滚滚而来。公司是个大池子，个人是个小池子，大池子有了水，小池子难道还会干涸吗？提成的事情到了年底我自然会考虑，特别是你在山城有了突破，我自然会记在心里的，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王晨宇心里很有些鄙视马晓樵这种说辞，但是对方是老板，他还真没有办法去拆穿马晓樵话中的漏洞。他还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也必须要让马晓樵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于是王晨宇继续说道：“还有件事情，这次让我们公司的技术方案占据优势的，普惠公司的外接磁盘阵列双机热备方案起了不小的作用。普惠公司的销售刘筱也专门和陈汉生接触过，我们的技术方案为什么得到了陈汉生的力挺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刘筱也找过我，对于我们公司以后采购普惠的服务器和磁盘阵列时的付款很是担忧，因为现在我们容城赤天公司在供应商那边的信誉不怎么好。如果以后因为这种事情最后影响到项目的完成，你是知道段总脾气的，到时候我怕收不到货款。所以在采购普惠公司产品的时候一定得要想办法付全款，因为刘筱说过，他只是厂商的销售，真正的设备都在他们普惠公司的总代理或者二级代理的手上，他也没有办法在我们不付完全款的情况下能保证这些代理商愿意向我们公司供货。这一点要特别注意才行。”
王晨宇说的话完全是站在项目负责人的角度上给马晓樵提建议，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因为王晨宇干过采购，知道公司目前的时机情况，马晓樵想否认都不可能。
当然王晨宇提出这个建议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刘筱答应给他的那点回扣，这个项目可是要用到4台服务器，按照刘筱以前给出的条件，那个是2万块啊。王晨宇可不想到了采购服务器的时候因为马晓樵付不出货款而让这2万块泡汤了。
果然，王晨宇威胁可能收不到后面货款的意思让马晓樵有些着忙。虽然这个项目的利润率不算太高，可毕竟还是有钱挣的，这个项目挣到的利润对于现在的容城赤天公司来说非常重要，不容有失。
因此马晓樵很是肯定地说道：“嗯，段总这个项目的所有设备采购我都会关注的，再怎么着也要保证这个项目的顺利实施和完工。你尽管放心，不会出现因为设备不到位而导致你收不到货款的事情发生。好了，就这样吧，我要去酒店退房，马上赶回容城去，公司里的一大堆事情还等着我处理呢。这边你一定要盯死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汇报。”
和马晓樵一分手，王宇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王晨宇一看，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刘筱打电话过来了。
王晨宇一接起电话，刘筱就在那头急吼吼地问道：“能接电话了？情况怎么样？你们中标了吧？”
对于刘筱对这个项目如此的上心，王晨宇感觉有点奇怪，他笑着揶揄道：“这个单子对你来说那么小点金额，你着急个啥啊？”
刘筱当然不会对王晨宇说实话，而是找借口解释道：“这个单子虽然金额小，但是意义却大不一样，所以我比较关注。”
第172章 一条挣钱的新路子
“哦？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啊？”王晨宇有点搞不明白。
刘筱只能硬着头皮便起了谎话：“是这样的，外接磁盘阵列的双机热备系统方案在西南地区的证券行业用户中还没有成功实施过，以前证券用户都是采用的不外接磁盘阵列的双机热备方案，你这个项目算是第一个，所以我的老板比较关注，自然我就得关注了。闲话少说，到底怎么样？标中了没？”
王晨宇这才不再吊刘筱的胃口，笑着说道：“中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和用户方的关系怎么样？这个标要是我都中不了，也就不用继续做销售了。你就放心吧，等网络布线工程一完工，就要采购你们的产品了。另外，我已经想办法让我们马总到时候一定付全款来提货。”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这下我对老板也算是有交代了。段总这个项目的网络布线工程需要多久的时间，具体你们公司向我们的代理商采购会在哪个月？我还安排代理商准备好钱，你到时候去拿。”刘筱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很是兴高采烈。
虽然刘筱去找过段瑞恒和孙汉波，得到的信息都指向了王晨宇所代表的赤天公司是最有可能中标的，但是这招标的结果没有最终出来，他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毕竟这个小单子会影响到他在普惠的工作问题，他不得不上心。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好结果，刘筱自然非常高兴，哪怕是兑现以前给王晨宇的承诺也是没有问题的，因为这样的操作模式是他这种外企厂商销售经常干的套路，一切都是轻车熟路的。
王晨宇对刘筱承诺的那2万块自然上心，不过他还是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我说出一个准确的采购时间呢？反正到时候采购普惠的设备是跑不了的，只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罢了。”
刘筱心知王晨宇对于外企厂商内部的有些规矩不懂，所以只能耐心解释道：“我们这种外企厂商是相当注重工作计划的，基本上每个q，也就是每个季度能下什么单事先都得向老板预先报备。老美的工作惯例是一切按照预定的计划来，特别不喜欢surprise。”
对于刘筱这种外企说话的方式，王晨宇其实心中颇为吐槽，这些‘洋买办’为了显示自己是在外企工作，要高人一等，所以养成了一个说话时总要将某些词替换成英文单词的习惯。
这在王晨宇看来就是在故意装x，明明都是中国人，说中文还能听不懂？为洋人工作就能高人一等了？非要说点英文单词，显得高大上一些？
但是看在刘筱要给他回扣的份上，王晨宇没有表现出一点心中的想法，反倒是很认真地回答道：“根据我的经验，网络布线工程顺利的话施工期最多不超过50天就能完成，预计采购你们普惠的设备会在从现在开始计算两个月后，你向你们老板汇报的时候可得留有一点余地。”
“ok，我知道了。这次我们合作很愉快，以后有什么单子你只要想办法向用户推荐我们普惠的产品，我都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刘筱也说得很直白，他知道和王晨宇这种系统集成商的销售打交道，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以前他和姚建也是这样的关系。
现在这个王晨宇看上去还是有能力拿单的，那就不妨给王晨宇些许好处，把王晨宇绑上自己的战车，让王晨宇多帮自己买点产品，这样也好让自己的业绩数字好看一些。
“没问题啊，只要这次我们合作愉快，以后有的是机会！”王晨宇到了这个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姚建为什么一直会在技术方案中不遗余力地向用户推荐普惠的产品，原来真正的猫腻是在这里！
既然刘筱已经提出了长期合作的意向，王晨宇当然也不愿意放过这一个能挣钱的渠道，所以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他并没有回到居住的商住楼，而是选择在段瑞恒租住的酒店附近转悠，顺便吃午饭，等到下午他就得去找段瑞恒，落实预付款的事情，就像马晓樵说的那样，这钱要进了公司的账上才算稳当，不然一纸合同是根本没有什么保障的，万一有点什么变故，合同随时都可能变成一张废纸。这一点不得不防。
业界有句话说得好，收款不积极，必定有问题，他可不想做个‘有问题’的人。
一个人吃饭王晨宇还是有点不习惯，他在附近兜了好几个圈子，才最终选定了一家路边的小中餐馆。山城这地方是他大学四年待的城市，他当然清楚，这座城市其实最好吃的馆子就是这种路边小店。
当然，他也不想亏待自己，今天上午算是完成了一件工作上的大事，为了犒赏自己，他不顾餐馆老板诧异的眼神，特意点了好几个菜来慰劳自己，哪怕他实际上吃不完。
此时的王晨宇很满意自己做的这份销售工作，不仅仅能在马晓樵面前体现自己的价值，关键还在于做销售工作不显山不露水的，还真是有各种手段来捞钱。
仅仅是段瑞恒这单，不算上马晓樵承诺的提成，他都已经挣了4万，还有刘筱承诺的2万下个月就能拿到手，可是远比他以前当公司采购员的时候收入高多了，要是还在干采购员，想挣点钱总是提心吊胆，还生怕别人察觉到。
在这家小饭馆磨蹭到下午两点，王晨宇估摸着段瑞恒等人已经吃过午饭了，这才结账去找段瑞恒。
段瑞恒的房门依然紧闭着，王晨宇刚想敲门，隔壁房间的孙汉波正好出来，一看见王晨宇，连忙招呼道：“你这收钱可真积极，段总和陈经理在里面有事要谈，你先到我这边等会吧。”
王晨宇心想左右现在闲着无事，为了不让段瑞恒觉得烦，去隔壁等等段瑞恒也行。
当他走进孙汉波办公的房间，还没有坐下，孙汉波这才小声埋怨道：“你谈合同的时候为什么非要节外生枝？你呀你呀，要不是段总念你帮过他的忙，说不定当场就不和你们签了！”
第173章 解释和安抚
王晨宇没有想到中午的时候还有这么一出，他心里一惊，连忙问道：“段总今天中午说了什么吗？”
孙汉波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段总说的，而是陈汉生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开玩笑说你们赤天公司可真牛，都要签合同了还要挣个付款方式，说今天这个合同至少在我们特区发展证券公司西南分公司里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付款条件。我还真为你捏把汗，也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主动跳出来说要改付款条款。”
“没办法啊，老孙，我何尝不想顺利签合同呢？这还得要怪我们老板马总，其实修改付款条款是他的意思，只不过他是老板，万一他提出来最后谈崩了，那就一点回旋余地都没了。我是端我们老板的饭碗，只能硬着头皮先跳出来说这事情了。再说了，现在证券公司是有钱，但是卡着不按合同不按进度付款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每次我们公司都要为这种事情再次对用户进行攻关，我们马总不知道我和段总还有你有这层关系，他也怕最后出现同样的问题，所以示意我这么干，你说我不是两头受气吗？等会见到段总，我还得向他解释解释，免得他对我有什么误会可就麻烦了。”
王晨宇反应很快，立即想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让现在正在回容城路上的马晓樵备了一次黑锅，以免影响到他和段瑞恒之间的关系。
孙汉波倒是对于王晨宇的这个借口认可，他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倒是实情，以前我在山城那家券商的时候就见过系统集成商为了拿到后续的款项前前后后跑了多少趟，费了多大劲才拿到钱。不过你是得要向段总做做解释，我看他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陈汉生开玩笑，脸上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这时王晨宇又问道：“我现在来，就是要向段总做做解释工作的，免得他对我有什么误会。另外顺便看看能不能收到合同的预付款。对了，这款项是从你们这里拨付出来吧？是不是好需要你先填个付款申请单什么的？”
孙汉波笑道：“我就知道你心急。不过你再心急也没有办法，我们这个筹备组现在就段总和我两个人，还在办理银行开户手续，哪可能有什么钱在账上。这钱是要从容城分公司那边付出来，不过呢，我们吃完饭回来后，段总就让我写了付款申请交给他了，他会帮你办的。现在招完标，合同也签了，只要段总打个电话回去，容城那边自然会办的，毕竟我们也等不起。”
就在这时，只听段瑞恒的声音从走廊上传了过来：“陈经理，那你就先回去，这边剩下的事情我和孙汉波会处理，我就不送你了。”
陈汉生在走廊上也笑道：“段总客气了，你现在忙，还送我干什么。以后回容城我们一起喝酒。”
过了一会，只听隔壁的房间房门再次被关上，王晨宇这才站起身来对孙汉波说道：“那我先过去了。”
王晨宇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段瑞恒才打开门，一见是王晨宇，不由得挖苦道：“你还真是积极，我这好不容易有空上个厕所，你就来了，进来吧。”
王晨宇一听段瑞恒的语气，就知道段瑞恒心中对于他有些不爽，他连忙陪着笑脸走进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再次将刚才给孙汉波说的那番话重新向段瑞恒做了一番解释。
一直玩味地看着王晨宇的段瑞恒总算没有再出言讥讽王晨宇，而开始讥讽马晓樵：“我看你们的马总就是个不大气的人，总是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来回折腾！我都帮你们赤天公司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他啊，还是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所以总是防着一手，他这生意以后越做会越失败的。我把话先撂在这！”
王晨宇此时只能苦笑，他只能顺着段瑞恒的话头装可怜道：“是啊，马总这种做法确实有点小肚鸡肠了。他还是不了解您，所以总有些担心。这不，我就来找您付预付款了？段总，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不要让我难做，今天下午就通知容城那边办理付款吧。”
段瑞恒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行吧，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下午就帮你办这事。要不然，你们公司要拿到预付款，可真得要等上一段时间了。记住，你们已收到预付款，马上就要组织施工人员进场，网络点怎么布局回头你找孙汉波，他那有图纸，按照他说的做就行了。”
说完，段瑞恒直接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换上了一副笑脸道：“张总，打扰一下，我是山城营业部的段瑞恒。今天我们刚招完标，和系统集成商签了合同，对对对，就是中午的时候传真过来的，你看到了？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时间耽误不起，所以麻烦张总今天下午先按照合同给对方付第一笔款……是是是……比例是有点高，不过没办法啊，我这边着急着施工……好的，好的，谢谢了，回头我回容城一定请客。哈哈哈……”
这个电话一打完，段瑞恒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对王晨宇示意道：“没问题了，你让你们公司的财务今天下午查查，预付款肯定到，都是同城汇兑会立即到账的。以后项目中的事情找孙汉波就行，别来烦我，我这边也没时间管你。”
王晨宇连连点头，感谢道：“好的，以后我找孙经理对接就好，不过到了付后面的款项时，我还得来麻烦您。”
段瑞恒挥了挥手，不再说话，示意王晨宇离开，王晨宇自然千恩万谢出了门，再去找孙汉波。
孙汉波一看王晨宇回来了，问道：“怎么样？段总那里你解释了没有？”
王晨宇这才放松下来，坐到椅子上说道：“算是勉强接受了我的解释，以后我就找你了。对了，你那个做网线和机柜的朋友有没有联系方式？让他来找我，今天预付款一到，我们公司就要准备采购网线，准备进场施工。”
第174章 姚建的再次忠告
虽然孙汉波在这次招标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但总归没有给赤天公司添乱，还有一泄露了不少的信息，因此王晨宇觉得还是要兑现当初的承诺，维持好与孙汉波的关系，毕竟孙汉波在以后的施工过程中是负责验收的负责人。
如果把孙汉波用过就丢，孙汉波必然怀恨在心，到时候故意吹毛求疵，找点麻烦也是让人很难受的。
孙汉波这才露出了笑脸，说道：“好的，晚上我让他请我们吃饭，你顺便见见，以后你们之间还可以多多合作。”
说完，孙汉波也掏出了新买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一番，这才挂断电话对王晨宇说道：“订好了，晚上一起吃火锅，这附近有一家老灶火锅味道不错，别看地方不咋样，生意好得很。我让他提前去占位子，你下午不忙的话就在窝这里待着，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晚上的这顿火锅王晨宇吃得很爽，孙汉波引荐的那个人也很知趣，吧王晨宇和孙汉波捧得很高，让王晨宇很是高兴。
不过王晨宇知道，这都是假象，对方姿态这么低，完全是看在利益的份上，如果没有利益，估计这人对他也就会是另外一种态度了。
王晨宇特地为了网线和机柜的事情给马晓樵打了电话，他并没有找那个接替他当采购的小姑娘，因为这件事情只能是马晓樵点头后才能办。
过了两天，公司工程部的施工人员到了山城，王晨宇安排好他们与设备对接以后就撒手不管了，又开始了他的‘扫楼’工作。
他已经尝到了搞项目挣钱的甜头，干劲比以前更足了，只要是山城的证券营业部，不管是哪家证券公司，他都想方设法去找电脑部经理，不管受到什么白眼也好吃什么闭门羹也罢，总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但是也许是运气在段瑞恒那里用尽了一样，接下来的好几个月时间王晨宇一点有用的项目信息都没有能弄到，曾经也有一两个证券营业部有点金额不大的小单子要采购，可王晨宇却一点机会都没有，哪怕是和电脑部经理混了个脸熟，但一到真正采购的时候往往他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等他找到用户的时候，对方总是打着哈哈，没有一句实话，反正采购的事情就没王晨宇的份，反倒是那家曾经和王晨宇竞争段瑞恒项目的山城远景公司全部拿下，一点机会给没给王晨宇留下。
对于这种状况，王晨宇心里也清楚，这家山城远景公司在山城证券业内的关系网相当严密，之所以在段瑞恒的项目上没有竞争过赤天公司，完全是因为王晨宇和段瑞恒以及孙汉波的关系到位，设了局才让对方饮恨而归。
刘筱还是兑现了给王晨宇的承诺，王晨宇特地在赤天公司采购服务器以后找了个机会回到容城，专门按照刘筱的吩咐到了一家普惠的总代理在容城的分公司，拿到了那2万块。
这期间，王晨宇回到公司报账，接到了姚建的结婚请柬，由于到时候王晨宇可能赶不回来，姚建还专门找了一个晚上，请王晨宇吃饭。
王晨宇在席间给姚建封了一个1000元的大红包，毕竟姚建对他的帮助很大，同时他们俩还一起私下挣过钱，因此王晨宇接这个机会算是感谢姚建。
这天晚上姚建和王晨宇喝了不少酒，直到这时，王晨宇才知道姚建的酒量惊人，只不过姚建不喜欢喝而已。
姚建借着醉意，对王晨宇说道：“今天只有我们两兄弟，我也给你说个事情，你知道就行了，别在公司里传。”
王晨宇此时已经喝得有些云里雾里，打着酒嗝瞪着红眼说道：“是……是什么事？”
姚建很是郑重地说道：“我可能要离开赤天公司了，接完婚我老婆生了我就会找马晓樵辞职。”
“啊？！你要走？那你准备去哪家公司？”王晨宇下了一跳，酒也醒了一些，急忙问道。
姚建回答道：“我不再想打工了，给人打工真没什么前途，以后要拖家带口了，的多挣点钱养家才行。我和一个做普惠的哥们说好了，等我一辞职，他也辞职，我和他一起搞个公司，他负责产品销售，我负责技术，赚钱对半分。”
王晨宇没有想到姚建会这么打算，他不由得提醒道：“你可要想清楚啊，和人合伙搞公司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你看看现在电脑一条街上的公司，除了夫妻档，那个公司是几个人合伙干起来了的？对了，你和这人合伙，要投本钱吗？”
“投，怎么不投？我和他一人出10万，先不买房了。将公司搞起来挣到钱再买房，那哥们人不错，和我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现在做普惠的产品代理还是能挣到钱的，所以我一定要去试试。王晨宇，给你个忠告吧，赤天公司眼看着就走下坡路了，这公司待着你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发展。我可是知道，今年赤天公司拿下的单子急剧萎缩，要不是你上半年在山城搞定的那个单，估计赤天公司都快要揭不开锅了。马晓樵简直是在乱搞，不仅将小蜜弄到公司里来指手画脚，还在不停地向那个新软件中心投钱。结果呢？到现在一点效果都没有，反倒是把公司这几年的利润都给花得七七八八了。我劝你最好早作打算，另外找后路，千万不要一条道走到黑，等到赤天公司彻底垮了再找后路可就晚了。现在公司的老员工，特别是骨干已经人心惶惶，而且已经有人提出辞职了。我估计再过几个月，很多人找到下家都会走。”姚建觉得王晨宇这人不错，再次提醒王晨宇要早想后路。
王晨宇双手一摊，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隐约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但是我做那个单的利润至少能维持公司一年的运转吧？现在我又在山城不在容城，找后路也不好找。”
姚建建议道：“只可惜我和我那个哥们合伙的公司才起步，暂时还不需要招人，不然你到时候到我们这个小公司来也行。你既然有找后路的意识，不妨写份简历放到招聘网站上，说不定还可以应聘到其他公司去。反正我要是你，就一定从现在起就开始着手准备，天知道赤天公司还能支撑多久。就凭刘盖那帮销售部的人现在还想拿到单子，我看就是天方夜谭。今年销售部这帮人就没签过什么大项目，只有一些老用户一点金额小的采购凭着以前的关系还能拿到。总之形势相当不妙。”
第175章 压力增大
王晨宇已经记不清这是姚建第几次在他面前唱衰马晓樵和赤天公司了，不过对于姚建的话，王晨宇现在倒是有些认同。因为他已经明显感觉到公司的运转出现了问题，就连他这次回来报账，很多正常的开支，比如一些业务招待费报起账来就很痛苦。
原本就有‘灭绝师太’看他不顺眼，故意折腾，现在更是发展到他的业务招待费需要马晓樵仔细翻看，然后还要不停地问王晨宇这笔招待费、那笔招待费花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看不到产生单子。
对于马晓樵这种做法，王晨宇无言以对。因为像这种系统集成商的销售付出业务招待费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他还是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市场进行开拓，一点用户关系基础都没有，所以前期一定会产生不少业务招待费的。
以前他在春城常驻的时候，业务招待费基本上都是实报实销，马晓樵也只会简单翻看一下就签字同意报销。到了现在，王晨宇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马晓樵花钱开始谨慎起来，连正常的业务招待费都开始卡得很严，甚至有种恨不得王晨宇一点业务费用都不花的意思在里面。
对于马晓樵的这种做法，王晨宇心里是相当不满的，因为马晓樵现在是想一毛不拔就让王晨宇搞到单子，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要知道，他可是为公司签下一个大单的销售，还不是那些现在只产小单甚至不产单的销售！还亏的马晓樵是个做了好多年生意的老板，这点道理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今天姚建的这番话，让王晨宇心里产生了一丝触动，姚建确实是处于一番好意在提醒他，他也应该好好考虑下后路的问题。
只不过有点麻烦的是，当初是王晨宇父母托了李处长才进的赤天公司，如果王晨宇真找到了其他工作要辞职，这还有点不好说，毕竟到时候李处长在马晓樵面前面子上可能有些不好看，甚至王晨宇的父母在李处长面前也不好说话。
真到了王晨宇仔细思考的时候，王晨宇这才发现他陷入了一个怪圈，这份在赤天公司的工作成也是李处长，败也是李处长，总之很不好处理这中间的关系。
只是这种事情王晨宇还不好向姚建和盘托出，他只能顺势点头道：“我知道你的好意，确实赤天公司前景不妙，我会开始先关注最近的招聘信息的。”
第二天王晨宇从公司财务借了4千元的备用金，再次去了山城，继续他在山城看上去没有丝毫进展的销售工作。
又过了两三个月，他迟迟没有新的项目信息，不仅他有些着急，就连马晓樵也开始着急起来。
他认为王晨宇虽然在山城拿下了一个大单，但是利润并不是太丰厚，对于目前的容城赤天公司有些车水杯薪。只看到王晨宇报账、借出备用金，却像是个黑洞，没有产生新的效益，因此马晓樵异常着急。
而让马晓樵烦心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就在一个多月前，特区赤天公司的总经理顾建国专门到容城来了一趟，说起要在容城分公司占更多股份的事情。
马晓樵知道这并不是顾建国想要完全吞并容城赤天公司，而是因为赤天公司内部的股份不明晰，而顾建国正在和几家特区专门做证券行业的电脑公司在谈合并事宜，其中就包括了那家特区万象公司。
而顾建国为了在新合并的公司里占据足够多的股份，因此才想将赤天公司内部的股份明晰化，让马晓樵让出容城赤天公司的控股权来换取在以后新合并成立的公司里占股。
对于顾建国的这个方案，马晓樵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虽然顾建国向马晓樵吹嘘合并以后的公司将成为中国证券业系统集成商的霸主，虽然目前容城赤天公司比较困难，只能勉强维持运营，但是容城赤天公司是马晓樵一手一脚自己干起来的，他可不想为了那丁点虚无缥缈的股份而放弃掉自己绝对控制的公司。
更何况马晓樵并没有参与特区几家公司合并谈判之中，完全都是听顾建国在说，马晓樵对于合并持有怀疑态度，并不觉得合并后的公司就一定能生意大好，成为顾建国口中的那个远景或者说画的那个饼。
毕竟马晓樵作为老板，经常给员工们画饼，所以他也认为顾建国的这种动议实际上也是在给他马晓樵在画饼，一点实际的东西后没有。
马晓樵现在最为关心的还是现实的单子和现实的利益以及新软件中心是不是真能如预计的那样搞出基于bmi公司aix unix系统的软件。
而且他现在的家庭自从将吴曦调回容城以后已经完全变成了冷战状态，所以他还很是头疼。
对于吴曦这个女人，马晓樵还是喜欢的，可现在公司的状况有点江河日下，所以他也开始想办法将吴曦利用起来，比如在拉关系的方面。
要知道，其实当初公司里对于吴曦的来路传言是有点靠谱的，吴曦也确实是某个券商老总介绍给马晓樵的，而对方的初衷仅仅是让马晓樵安排一下工作，甚至就是在容城赤天公司里拿钱。
但是吴曦却被当时的马晓樵这个每年挣大钱的老板给迷惑了，误以为马晓樵相当有钱，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因此马晓樵也在开始有意无意暗示吴曦，看看吴曦的社会关系网中有没有能为自己所用的关系，打听一点项目信息。
远在山城的王晨宇对这一切丝毫不知情，他只是感觉到了马晓樵的焦急，也感受到了一丝压力。
为此他更加频繁地往各个证券营业部去转悠，基本上天天都在各个营业部的电脑部里泡着，在他看来，就算是和那些电脑部经理的关系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但有时也能从闲聊中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上次段瑞恒那个单子的消息可就是这样听到的。
当然，段瑞恒和孙汉波那里他更是每个一两天就去坐坐，段瑞恒毕竟的总经理，很忙，有时不会接待他，但孙汉波倒是对王晨宇去晃荡没有任何的反感。
第176章 孙汉波提供的消息
这天，王晨宇又到孙汉波的机房去了，看着崭新的机房里一切运行良好，孙汉波很是满意地对王晨宇说道：“你们赤天公司的施工还是相当不错的，这开业以来没有出现一点问题，当初段总和我选择你们公司来做系统集成，现在回过头来看看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你知不知道，前几天陈汉生还来了我们营业部一趟，专门来看看外接磁盘阵列的双机热备系统运行得到底如何，看得出来他也对你们公司提出的这个方案很满意。”
王晨宇笑着吹嘘道：“那是当然，这种系统可靠性更高，对于证券营业部来说其实增加不了多少成本。再说了，我们赤天公司可是证券业内老牌的系统集成商了，如果没有两把刷子，也不可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了。”
王晨宇一边为赤天公司吹嘘，一边心里开始琢磨，陈汉生到山城营业部来看这套外接磁盘阵列的双机热备系统，难道也是看中了这种系统的可靠性，准备在特区发展证券公司容城分公司所属的几个营业部中进行推广？
如果真是那样，说不定会产生一些小单子，而自己可以向马晓樵汇报一下，提醒马晓樵派人跟踪一下，挣点渣渣钱也还是可以的。
只听孙汉波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们赤天公司是老牌证券行业系统集成商不假，但是在山城你们除了我们营业部这一个用户，就没听说有其他用户了。要知道我以前在山城证券业还是有不少熟人的，他们更喜欢和山城远景公司合作，原因有一点，山城本地的电脑公司在售后服务上响应得更快。你别说现在赤天公司也在山城有分公司，因为我知道，这个山城赤天公司就是一个空壳，来来去去只有你一个人，就算是有故障了，也要从容城调工程师过来处理。”
王晨宇对于孙汉波的这番话还真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孙汉波说的就是实情，只不过当初他帮了段瑞恒的大忙，才有了拿下这个项目的机会。
因此王晨宇干笑了两声，说道：“孙经理、孙大哥，你这是专门挑我们公司的刺啊。其实你我都清楚，这拿项目，真正看售后服务能力的有多少？还是得看关系，这山城远景公司是本地公司，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哪是在进入山城的赤天公司能够相比的。如果换到容城，我相信也是一样，山城远景公司在容城也一定没有什么用户，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孙汉波哈哈笑了起来，突然向王晨宇勾了勾手指，示意王晨宇靠近自己，同时低声说道：“你小子现在夜里不小吧？我估摸着你们马总肯定不仅仅希望你只拿我们这一个项目回去交差。”
王晨宇将脑袋凑了过去，同时装可怜道：“是啊是啊，马总给我的压力很大，我也难呐，怎么？孙经理有什么项目介绍给我吗？”
孙汉波神秘地笑了笑，提醒王晨宇道：“既然你都看到了问题，知道山城本地的券商你们公司没有机会，那何不换个思路呢？从外地券商入手啊，现在证券行业早就打破了地方保护主义，外地券商也是有可能到山城来开设营业部的。你看我们不就是这种情况吗？外地券商和山城本地的公司没有什么瓜葛，所以实际上面对外地券商的时候你们公司和山城远景公司是在同一起跑线上，剩下的可就是看你个人的本事了。”
王晨宇心中一动，其实孙汉波说的这些道理他很清楚，不用孙汉波提醒他也知道。
但是孙汉波为什么要害这么神神秘秘，郑重其事的对他说这番话呢？这孙汉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晨宇决定单刀直入，向孙汉波问道：“老孙，这道理我懂。我感觉你话里有话啊，咱们兄弟俩还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有什么你直说，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肯定义不容辞。我这人做事情，你是知道的，只要承诺的一定兑现。”
孙汉波点了点头，对于王晨宇的品行，他还是满意的，因此孙汉波低声说道：“我以前不是在山城券商一家营业部的电脑部里干过吗？以前有个关系不错的同事昨天无意间给我说了一件事情，他可能也要离开那家营业部另谋高就了。据说是白头山证券最近要在山城新开设营业部，他看我应聘上了这边的电脑部经理，心思有些活络，也准备走我这条路，跳槽到白头山证券公司去当电脑部经理。需不需要我向他引荐你一下？”
王晨宇立即反应了过来，急忙说道：“那真是太好了，咱们之间没说的。只要你能帮我引荐，剩下的工作我来做。只要能拿到白头山证券的项目，我肯定不会忘记你的引荐，信息费是一定有的！”
王晨宇心知孙汉波这人看重的是利益，所以所以他一听到孙汉波的话，立即反应过来，马上给孙汉波画上一个饼。因为只有这样，孙汉波才会帮自己。
“那行，我这就告诉你他的电话和名字，你自己去接触。我不好出面，因为这种事情牵涉到对方项目，我那以前的同事如果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肯定会有所忌讳的。”
孙汉波就是等的王晨宇这句话，因此他直接拉过来一张纸，在纸上刷刷写了几笔，然后将这张纸递给了王晨宇。
王晨宇接过来一看，上面写这一个叫雷旭东的名字，另外还有一个山城本地的手机号码。
“这是雷旭东的手机号？他这人平时为人如何，喜欢什么？”王晨宇问道。
既然孙汉波和这个雷旭东以前是同事，必定对雷旭东有所了解，王晨宇有个好习惯，喜欢在正面接触陌生用户之前一定要先进行一番调查或者说了解，只有把握住了对方的喜好和关注点，才能做到有的放矢。因此王晨宇直接开口向孙汉波提出了他认为非常重要的问题。
第177章 要善于利用各种资源
孙汉波笑道：“我和他也就是普通同事关系，以前都是山城证券那家营业部电脑部的工程师，没有什么太深的了解。如果不是他也想走我这条老路跳槽，有些问题想要咨询我，估计我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据说现在他也是才应聘上电脑部经理，这白头山证券公司山城营业部也还在筹建阶段。至于他本人嘛，我这么给你说吧，他这人很圆滑，为人处世有一套，但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外人很难了解到。”
王晨宇点了点头，相信了孙汉波的说法。对于孙汉波，他还算是有一定了解了，这人胆子小，很谨慎，但是说话做事相对靠谱。
而且如果孙汉波拍着胸脯说他和雷旭东很熟的话，说不定王晨宇心里还会打个问号，对于孙汉波的说法半信半疑。
王晨宇是吃过这种亏的，当初在三真省三塔营业部的项目上就是这样，刘威还曾经专门带着他约了谢羽出来，让谢羽关照他，结果后面发生的事情让王晨宇吃了一个大亏，就是因为王晨宇太相信刘威的引荐所产生的作用，天真地认为谢羽一定会下大力气帮自己，最终丢了网络布线工程和大屏的单子。
而孙汉波直言对雷旭东不算知根知底，而且说雷旭东此人为人相当圆滑，这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就是王晨宇自己需要去动脑筋想办法了。
因此王晨宇很是感激地说道：“孙哥，谢谢了，如果这个事情真的能成，我一定感谢你！”
孙汉波这才坐直了身体，拍了拍王晨宇的肩膀道：“行了，就这些。你也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王晨宇走出了孙汉波的机房，心中开始思考起来。这个雷旭东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以前一点交道都没有，该怎么切入呢？
而且雷旭东这人只相当于孙汉波在特区发展证券公司山城营业部筹建时的角色，根本没有系统集成项目的决定权，最多也就是能知道点信息，真正有决定权的一定是被白头山证券公司派到山城来当营业部总经理的人。
可这个人现在姓甚名谁他都不知道，要做工作还真是无从下手。
而对于向雷旭东这样的人，如果要让其能够被拉拢过来，至少要王晨宇表现出与那个营业部总经理关系很好才行，就像当初搞定孙汉波一样，孙汉波就是察觉到王晨宇和段瑞恒之间的额关系不一般，才主动开始和王晨宇接近，透露不少信息的。
王晨宇一边走一边思考，他发现如果自己现在就贸贸然去接触雷旭东并不一定是个好办法。
因为王晨宇可以预见得到他就这么去见雷旭东，雷旭东在搞清楚了王晨宇和老总没有关系以后，一定会采用和现在那些山城券商营业部的用户一样，对他敷衍了事，什么有用的消息都不会告诉他。这样的情形对于王晨宇想要拿下单子根本就无事于补。
可如何接触到雷旭东的上级呢？
王晨宇发觉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由得想起了普惠公司的刘筱。
像刘筱这种外企厂商的人，消息是非常灵通的，一有什么项目信息，外企厂商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总能知道，而且会清楚地了解到项目中最为关键人物的姓名和通讯方式。这是王晨宇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同时又相当佩服的一件事情。
于是王晨宇直接掏出手机给刘筱打了过去，自从上次拿到钱以后，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联系，不过既然有了合作关系，王晨宇觉得可以问问刘筱。
电话很快就被刘筱接了起来：“王晨宇，怎么今天有时间找我？是有什么项目可以合作吗？”
对于刘筱的这种问题，王晨宇很清楚，刘筱这样的人只关心有没有单子，因为刘筱的销售任务相当重。
王晨宇很直白地问道：“白头山证券要在山城开设营业部这事情你知道不？他们负责筹建的老总你认识吗？叫什么？你有没有手机号？”
刘筱在电话那头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你小子消息灵通嘛！我是三天前才听说的，都还没和用户约上见面。现在这个项目知道的人非常少，看来你在山城算是扎下根了。白头山证券公司目前派到山城的有两个人，总经理叫李勉兵，手机号是13xxxxxxxx；还有一个副总叫盛杰，手机号是13xxxxxxxxx。听说现在他们俩又在本地招聘了一个电脑部经理，叫雷旭东，手机号是……”
王晨宇立即停下了脚步，手忙脚乱地从提包中找出笔，直接在自己的手臂上记电话号码，同时对刘筱说道：“慢点慢点，我得记一下。不过雷旭东的资料我有，我就是要记下两个老总的手机号。”
刘筱不得不再说了一遍李勉兵和盛杰的手机号，然后说道：“你既然知道了这个项目，就得抓紧时间见用户，我们还是可以在这个项目上一起合作的。这个项目的消息也保密不了多久，很快就会传开，到时候盯的人可就多了。”
“好，我知道了。咱们分头行动，随时保持沟通，互通信息，这对你对我都是有好处的。”王晨宇说道。
“那好，我可能下周会到山城来一趟，看能不能约到李勉兵见面，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刘筱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王晨宇拿到了李勉兵的电话，正在想是不是给对方打过去，争取能约个时间上门拜访，结果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马晓樵来电话了！
其实王晨宇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在孙汉波那里得知这个项目消息的时候，容城赤天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马晓樵和吴曦也进行了一番对话。
吴曦当时很兴奋地走进马晓樵的办公室，因为她第一次通过关系拿到了一个马晓樵都不知道的项目信息，而且还是在山城，就是白头山证券公司要在山城新设营业部！
吴曦只从关系那里拿到了总经理李勉兵的电话，她连忙回到容城赤天公司，向马晓樵表功。
第178章 吴曦的小算盘
而吴曦深知如果要将马晓樵紧紧抓住，不被马晓樵过段时间给抛弃，就必须表现出能在工作上帮助马晓樵，所以她很夸张地告诉马晓樵道：“晓樵，我有个关系给我说了一个项目，是山城的。白头山证券公司要在山城新建一个营业部，这个项目可不小，可能比特区发展证券公司那个项目还要大。”
马晓樵第一次听说这个项目，他立即身体前倾，同时盯着吴曦问道：“这个项目消息准确吗？被派到山城的营业部总经理是谁？有没有联系方式？你那个关系户对这个总经理了解多少？比如喜好、性格方面。”
马晓樵问出一连串很关键的问题，是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这个项目比特区发展证券公司在山城的项目还要大的话，说不定会有相当多的竞争公司也会得到消息，赤天公司要拿下这个项目的难度一定会不小。
因此他必须要了解用户方拥有对系统集成项目有着决定权的关键人物的详细情况，越详细越好，而且还得马上采取行动，一刻都不能拖延，毕竟如果能抢先与用户方的关键人物接触，留下一个相对较好的印象已经更加了解对方，那么接下来的工作就会好做一些。
反之，如果竞争对手抢先开始针对这个关键人物做工作，而给对方留下相当好的印象，那么基本上赤天公司后面切入项目后也没有多么大的胜算。
对于马晓樵的这些问题，吴曦很是骄傲地回答道：“我那个关系是以前认识白头山证券公司派到山城的总经理李勉兵，他们曾经在一起短期培训学习过，算是同学。李勉兵是最近才给我那个关系打电话说去山城了，离容城很近，看什么时候有空聚聚。哦，对了，我那关系户说李勉兵此人相对来说很有魄力，按照道理应该是在白头山证券公司内部往上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被派到山城来当老总筹建营业部。”
马晓樵的眉头皱了皱，吴曦虽然已经回答了他提出的一连串问题，但是马晓樵有自己的判断。
很显然吴曦这个关系户和那个李勉兵只能算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也许能牵个线搭个桥，但是更深层次的忙很难说能帮得上，想要通过这个人去做李勉兵的工作貌似有点不太现实。
不过那个关系户倒是也透露出一些有关李勉兵的有用信息，算是勉强能让人稍微了解一点李勉兵此人，倒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只是不知道这个李勉兵倒底是因为升不上去了才被贬谪到山城来，还是因为李勉兵面临着升职，但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业绩，所以才会被派到山城筹建营运部，好被提拔。
而吴曦没有注意到马晓樵刚才微微皱眉的表情，继续很有信心地说道：“我那个关系户说了，他可以把我们公司引荐给李勉兵。我当然也对他进行了一些承诺，比如以后项目真的能拿下，我们公司还是要给他一点信息费的。”
马晓樵一听，觉得更加不靠谱了。这项目详细才听到，什么工作都没有做，天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况，能不能搞定李勉兵还两说呢。
再说了那个中间人也只能祈祷牵线搭桥的作用，对于李勉兵眼前最为关心的问题一无所知，这个时候吴曦就承诺以后会给中间人信息费，简直是一点常识都没有。
但是面对吴曦现在很是亢奋的状态，马晓樵并没有将心里所想的表露出来，而是点了点头对吴曦说道：“这个当然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要接触李勉兵。你赶紧通知你那个关系户，让他向李勉兵推荐我们，这样我们就有机会直接接触李勉兵。快去打电话吧，这种事情必须马上办。”
吴曦立即掏出马晓樵给他买的爱立信手机，当着马晓樵的面就打起了电话，很快，吴曦就挂了电话，对一直在她旁边听着对话的马晓樵说道：“行了，没问题。那边已经承诺尽快给李勉兵打电话推荐我们赤天公司。另外，他把李勉兵的手机号发短信给我了，我们就等着他联系好了直接去山城。”
顿了顿，吴曦继续说道：“这个项目看样子好像知道的人不多，你看向公司派驻到山城去的王晨宇都还不知道呢。这个小王我怎么觉得最近他的工作不怎么样啊？是不是因为拿下了特区发展证券山城营业部的项目就沾沾自喜，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了？马总，你可得对小王盯紧点才行。”
吴曦其实以前对于王晨宇并没有什么意见，那是因为王晨宇并没有参与到公司骨干对马晓樵‘逼宫’的事情当中，而且王晨宇的来路马晓樵曾经向她透露过一些，所以吴曦曾经一度想将王晨宇拉到自己这一边，毕竟都是因为和马晓樵有点关系才进的赤天公司。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吴曦才会向马晓樵建议，在她回到容城公司以后，让王晨宇去接替她在山城的工作。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王晨宇一去山城，没有多久就成功拿下一个大单，让马晓樵刮目相看，刚拿下单子的那段时间，马晓樵曾经无意之间说过一句，大意是让吴曦好好向王晨宇学习学习，当初吴曦去山城那么久，马晓樵又是注册公司又是租用商住楼，还配备了各种办公设备，结果吴曦没能打开局面，反倒是王晨宇这个年轻小伙子一去就打开局面签单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吴曦自从那个时候就暗中嫉妒上了王晨宇。吴曦当然知道这种同样环境下的比较，衬托出她的无能。
哪怕是她其实真实的身份是马晓樵的小蜜，但是吴曦很有心机，知道她本人并不年轻，对于马晓樵的吸引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会下降。只有真正融入到马晓樵的事业之中，才会让马晓樵高看她一眼，不至于过段时间腻味了以后就将她一脚踹开。毕竟，马晓樵现在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老板，出入开着一辆原装进口的克莱斯勒君王汽车，一副很是有钱的样子。
第179 章 要配合行动
吴曦想不到的是，她在马晓樵暗中说王晨宇的坏话，反倒是一下子提醒了马晓樵。
对于王晨宇的签单能力，马晓樵现在有些看重了。当初在三真省的时候，王晨宇也许还是初出茅庐，不过很有冲劲，只不过经验有些欠缺。
但是到了现在，特别是王晨宇在段瑞恒的项目中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让马晓樵有个很直观的感觉，王晨宇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销售人员了，而且至少要比眼前的吴曦要强。
那么问问王晨宇知不知道这个项目，并且让王晨宇立即介入这个项目，配合自己做工作，成为了马晓樵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而吴曦这是从自己的挎包中拿出了纸巾，直接出门上厕所去了。马晓樵也不管她，抓起电话就给王晨宇打了过去。
王晨宇一接起电话，就听马晓樵直接问道：“小王，你最近在山城听说了有什么项目信息没有？”
王晨宇一愣神，马晓樵突然打电话来这么问，让他立即感觉到了马晓樵一定是听说了山城的什么项目，才会打电话过来问自己。
因此他很老实地汇报道：“马总，我刚刚得知了一个项目，白头山证券公司要在山城新建一个营业部，现在派了两个人到山城来筹建，一个是总经理李勉兵，另外一个是副总盛杰。他们在山城本地招聘了一个叫雷旭东的电脑部经理，就像当初段瑞恒招聘孙汉波一样。这三个人的联系方式我刚刚拿到，正准备向您汇报呢。”
对于王晨宇的汇报，马晓樵还算勉强满意，至少从这个汇报中可以看出，王晨宇在山城并没有混日子，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而是在积极工作。
不仅如此，王晨宇还能准确地搞清楚了用户方和系统集成项目有关联的几个人以及通讯方式。比如盛杰和雷旭东这两个人就是吴曦并不知道的，不然的话刚才吴曦在汇报时也会提起。
可见吴曦只是有一个中间人认识李勉兵而已，对于用户方的有几个人都还部怎么清楚。
而根据无从的汇报，那个雷旭东很显然在项目中并不拥有决定权，反倒是盛杰这个副总的出现有点让人摸不清头脑。
因为一般来说，一个证券营业部只有一个总经理是主要负责人，基本上不会配备副总。特别是白头山证券公司是一个外省的券商，到山城来开设营业部还给李勉兵配备一个副手，这中间的意味就有些深长了。
思考了一会，马晓樵对王晨宇指示道：“嗯，我也是刚刚听说这个项目，是吴总的一个关系告诉我的，据说能帮我们引荐李勉兵。既然这样，我觉得这个项目要想拿下，就得你和吴总两个人进行配合，我和吴总主攻李勉兵这个总经理，你想办法走通下面盛杰和雷旭东的关系，至少要想办法让他们能透露一点内部信息给我们。只有这样，我们两边相互印证才能对项目的情况进行全面地把握，我们才能做到有的放矢，成功的几率才会大一些。我听说这个项目不小，现在这个项目的消息是不是已经传出去了？”
王晨宇回答道：“这个项目目前知道的人好像还不多，但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谁也不知道现在这个项目的消息是不是早就有公司知道了。”
“那么有哪些公司在盯这个项目，你就要摸清楚，不能打糊涂仗，至少我们要知道我们有那些竞争对手才行。”马晓樵继续给王晨宇分配了任务。
王晨宇知道马晓樵给的任务很艰巨，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与用户方的任何一个人有过接触，更谈不上了解和让对方透露消息，因此他对马晓樵建议道：“马总，我看要不这样，您尽快和吴总和李勉兵接触，造成一种假象，让盛杰和雷旭东误以为我们公司和李勉兵的关系不错，然后我再接触雷旭东和盛杰，特别是雷旭东，这个人在项目中的作用就是一个很好的消息来源，而且他也是被招聘取得，自然会盯着李勉兵的态度。这样我才好和雷旭东深谈下去，从他那里搞到一些项目中有用的消息。”
马晓樵嗯了一声，说道：“可以，我可能今天就会和吴总到山城来，争取约到李勉兵吃个饭。等我们这边接触后，我再通知你，你就可以正面接触雷旭东了。”
“那行，我今天下午先去见见雷旭东，混个脸熟。您这边有了动静，我就好做工作。”王晨宇回答道。
挂上了电话，王晨宇知道这个项目就算拿下来可能他能够起到的作用并不大，吴曦这个女人居然突然能摸到这个项目信息，而且听马晓樵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还能通过关系找到具有项目决定权的李勉兵。可以说，真正能拿下项目还得看马晓樵和吴曦的，他只能在项目中起到辅助的作用而已。
不过王晨宇也和马晓樵一样有些纳闷，这个副总盛杰的出现确实让人觉得有些怪异，甚至有些反常，盛杰会在项目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带着疑问，王晨宇给雷旭东打起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王晨宇赶紧说道：“您好，请问是雷经理吗？”
“我是，你是……？”
“我是山城赤天科技公司的销售经理王晨宇，我们赤天公司是专业为证券营业部用户提供系统集成服务的公司，听说白头山证券公司要在山城新建一个营业部，所以我想来拜访您，介绍一下公司情况，请问您在哪里办公呢？什么时候方便？”王晨宇很是礼貌地问道。
“哦……我知道你们赤天公司，最近特区发展证券山城营业部就是你们公司做的系统集成吧？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最近我们有点忙，事情也特别多，你看是不是等几天，我这边忙完了你再来？”雷旭东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很客气地婉拒了王晨宇上门拜访的请求。
王晨宇一听就知道雷旭东很显然对他是所排斥的，毕竟雷旭东和他很陌生，以前没有打过任何交道，所以婉拒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王晨宇还是印证了一点，雷旭东为人很圆滑，并不是很生硬地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