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武林十三门派
第四十八章、武林十三门派
“当世剑客薛家庄薛衣人、万梅山庄西门吹雪、白云城主叶孤城、华山谪仙剑圣风清扬、剑魔独孤求败、名侠沈浪、公子羽、神剑山庄少庄主谢晓峰、武当长老木道人、嵩山左冷禅、藏剑山庄卓不凡、夺命十三剑燕十三、江南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新崛起的青年杀手连羽等,近三十年在江湖上留下姓名的人不少,君箫染相对于如今已经成名于江湖之上,或早已经成名于江湖之上的传奇剑客,身上自有一种属于他的剑客风骨,这种剑客风骨即使将三十年以来江湖有名的传奇剑客与之相提并论也不逊色半筹。”
“因此你认为君箫染会胜?”
“不清楚,君箫染的对手移花宫的邀月宫主亦非浪得虚名,曾在洛阳之时,君箫染曾与我提起过邀月,言邀月修炼的功法是武林之中仅次于武林四大奇书的明玉功,独孤姑娘家学渊源,应当清楚明玉功这三个字的含义是什么,而且君箫染曾言邀月似乎快将明玉功臻至巅峰了。”
“任何一门武学修炼至巅峰都不可轻视,何况是仅此吧于武林四大奇书的明玉功呢?我能想明玉功修炼至巅峰威力应当不比魔门天魔策中的天魔功逊色多少!江湖之上最常见的金钟罩、铁布衫、铁砂掌之类的外门武学倘若修炼至巅峰境界,亦可以傲视群伦,新创立铁掌帮裘千仞可不就是如此?据说裘千仞创立铁掌帮之时海外奇人曾亲自观礼,随即当着诸多铁掌帮弟子面上与裘千仞进行较量,但却并未占据多少上风,这下我可真非常期待君箫染与邀月的这次交手了!”言语于此微微顿了一下,“听侯公子之意,邀月很可能已经将明玉功修炼至第九层至上之境界了。”
候希白轻声笑道:“并非可能,而是已经修炼到第九层了!否则移花宫二公主怜星公主不可能行走自如如同常人而不是如傅红雪一样跛着脚了。”
独孤凤默然,虽然她并未修炼过明玉功,但根据家族之中关于天下武学秘籍的记载。明玉功修炼至大圆满境界可以为人重塑经脉。
移花宫随着邀月胜过未尝一败的剑客平凡扬名天下,随着邀月一起扬名于江湖的还有邀月的妹妹怜星。怜星与邀月一样风华绝代,少有人可以企及,但却左手左脚因少年时候摔伤与常人迥异。当初不知多少人为此轻叹可惜。
而今的怜星明显与正常人无异。
独孤凤并不怀疑侯希白的言语,抬猛然抬起了头凝视着侯希白道:“既然如此,那你本不应当认为君箫染胜。”
侯希白轻声一笑,不惧凝视独孤凤那双明亮甚至有些刺眼的眸子,道:“即使邀月将武林四大奇书《长生诀》《慈航剑典》《战神图录》《天魔策》都修炼成功了。那我相信君箫染有机会赢下决战。”
“为何?”
“因为在我看来,倘若君箫染不愿意败,那世间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打败君箫染。再则君箫染是我的朋友,我如何不希望他胜呢??”
“朋友?”听见这两个字,独孤凤似乎听见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的眼神突然清冷的望着侯希白,道:“你认为君箫染可否将你当做朋友呢?”
侯希白摇摇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淡淡道:“或许君箫染不将我当做他的朋友。但他却是我侯希白的朋友。”
独孤凤笑了笑,扫了一眼围观众人,轻声问道:“你说这群人中有几个人是君箫染的朋友?”
候希白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独孤凤为何如此问,但却也没有失礼,回答了这个问题,道:“或许除开我以外没有一个人,即使他们希望君箫染可以胜。”
独孤凤轻笑拍了拍手,叹道:“不错,这就是君箫染。一个孤独寂寞的君箫染。”
候希白明白了独孤凤的意思了,再次望着独孤凤的时候他的眼神多了一份尊敬,轻声叹道:“君箫染曾与我说过一句话,或许可以回答你的疑惑:有信仰的前行。即使与全世界为敌,那也仅仅只是孤独而不是孤单,我从不曾孤独。”
听着这句话独孤凤顿时痴了,她脑海中浮现出那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面孔以及那孤独的身影,轻声自语道:“或许习惯了孤独寂寞的人才能领悟世间那唯有少数人可以一见的巅峰风景吧。”
“这句话似乎道出了习武之人如过江之鲫,然真正立足于巅峰之上为世人仰望、顶礼膜拜者不过区区几人而已的真正原因。”洪亮的声音于耳畔响起。独孤凤回过头望见身着一袭蓝色长袍、贵公子打扮的姬无锋带着一干六扇门的守卫向着他走来。
独孤凤望着姬无锋脱口而出了一句让姬无锋身后的六扇门弟子面色不太好看的话语:“姬无锋你果真没死。”
姬无锋也不介意独孤凤口无遮拦,口齿伤人,在他看来这几乎就是独孤凤大方直爽的表现,他笑了笑说道:“我若死了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见姬无锋言语之时有意无意向后瞥了一眼,这时候独孤凤才发现原来瓦岗寨的军师而今可以算得上君箫染最亲密最相信的人她一向都非常佩服的沈落雁站在那群六扇门弟子的最后面。
立刻,独孤凤便将身侧的候希白、哥哥独孤策以及刚刚聊天的姬无锋抛下,走到沈落雁身侧与沈落雁热情的打招呼,而后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详谈。
候希白可正是谢天谢地独孤凤没有再将主意打在他简直可以视作性命的美人扇身上。虽说他并不反感独孤凤,但被人盯着自己的宝贝,那一件有趣的事情。
独孤策、姬无锋也都深深松一口气。他们和独孤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鬼才知道独孤凤会在情绪之下作出怎样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呢?这一点一直冷面示人与独孤凤最亲密的独孤策可谓知之甚深。譬如在几个月前洛阳大儒王薄府邸他那妹妹败在君箫染手中甚至曾在家族中放言若再败在君箫染手中那就嫁给君箫染,当时这句话落,将家族之中至高无上存在他的奶奶都给惊动了,而后在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下才平息了独孤凤这个疯狂的念头。
姬家与独孤家世代相交,因此姬无锋也深受其害,最浅显的例子就是他那位一向贤淑温柔的妹妹姬瑶花可不因与独孤凤交往过于密切,对于外人则是温良恭俭让,但对于他这位哥哥可不就是继承了独孤凤的衣钵,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气势。
想到这礼拜,姬无锋又不由想起去年拜访独孤家,独孤家家族独孤峰言语之中有意无意提起独孤凤与他的事情,他不蠢,不难猜测独孤峰有意将独孤凤嫁给他,想到父亲那哈哈大笑的模样,他心中也不由愁苦。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那表里不如一,城府不可量的父亲是什么想法,不过那模样似乎很乐意。
三个深受其害的男人聚集在一起并未谈论如何受苦受累,而是一本正经将视线回到了今日乾坤一醉的决斗上。
独孤策首先开口道:“你说邀月宫主在武林之中声名如何?”
这一点身在六扇门的姬无锋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候希白笑道:“单单论青年一代,当今天下也就唯有慈航静斋的师妃暄仙子与阴癸派的婠婠魔女才可以与他相提并论吧!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如此。”
独孤策又问道:“那君箫染如今在江湖之上的声名又如何?”
候希白简短但却非常具有分量的词汇回答道:“自洛阳一役之后,君箫染如众星捧月,一时无两!”
姬无锋站在六扇门的观点上而论,亦非常同意这个观点。洛阳城魔门阴后、邪王相继出世、正道四大圣地慈航静斋、小林寺、太上府、流书天阙的传人亦相继在江湖之上显现实力,然而不可否认他们都只不过是君箫染登顶巅峰的配角而已,无论是正道圣地还是魔门阴后邪王,在洛阳城中君箫染展现出来的武艺、智慧都压倒了魔门两位最惊才绝艳的宗师人物以及正道圣地的四位传人。
而且除此之外,姬无锋还得到消息君箫染似乎和流书天阙的翼九方之死有关系。
因此即使君箫染的另一重身份剑客平凡已经大白于天下,被暴露曾败于邀月之手,但全天下无论是江湖之内还是江湖之外都在谈论君箫染。
甚至姬无锋还从朝廷重臣的父亲那里得到消息,宫闱之内似乎也时不时提起一个叫君箫染的青年俊杰!而这个宫闱之内如何得到这消息呢?不难猜测其中一个方面应当是当今圣上亦关注到了此人。
随即,独孤策又提出了一个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但却没有想过提出的疑问:“既然邀月宫主和君箫染都是当今天下最出彩的青年英才之一,可为何今日前来观战之人却为何少之又少有出彩的江湖人呢?”
独孤策挥手一扬,道:“独孤家虽与朝廷关系匪浅,但却出生于江湖。我独孤策虽资质平庸,但少年之时就按照独孤家一向惯例行走江湖拜访武林大小七十三个门派,其中少林、武当、崆峒、峨眉、华山、昆仑、青城、铁剑门、丐帮、嵩山、藏剑山庄、神刀府、唐门,江湖之上的十三大门派我都曾拜访,在这三年期间我认识了不少江湖名人俊杰,而如今在此地放眼望去,这些人中独孤策能认识得不过一人!”说罢,独孤策扬手指向西边那位双手横于胸,手中夹着剑青年,道:“此人就是铁剑门欧阳清风门下三弟子欧阳求剑,除此之外,这群人中独孤策便再不识他人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紫袍客
第四十九章、紫袍客
宇文、独孤、李、宋,自诞生之初到现今已有三百年,甚至比江湖人眼中武林十三大门派之中的青城、藏剑山庄等门派历史还悠久。而这四大门阀在江湖之上的声望却一直不逊色于武林十三大门派以及四大世家,可见自有其过人之处。
自独孤惊天创建以棍法、鹰爪功创建了如日中天的独孤世家之后,便订立了一条法则。但凡独孤家之人十八岁之前需独自行走江湖,浪迹天涯,三年期满方可归家!三年期间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与独孤世家没有任何关联。
历任独孤家主少有不遵循这条命令者,即使独孤世家的家主再如何痛惜自己的儿子、女儿,亦会遵循此条命令。因此江湖之上流传但有以独孤阀们子弟身份出世于江湖之上的子嗣定是人中龙凤。
独孤阀当代出世的青年俊杰就只有独孤凤、独孤策两人而已,也便是说年不过二十的独孤凤与年不过二十二的独孤策都已经通过家族的考验,隐匿身份行走江湖三年,而后回归家族。
侯希白瞧了一眼姬无锋,若有深意说道:“且不说今年来崛起于江湖的金钱帮、瓦岗寨,武林十三大门派之中不说有名的长老,就算有名的弟子也不曾前来!据说铁手大人现今还在青山城。”
姬无锋又不愚钝,自然知道侯希白言语之中已隐含了对他们六扇门的猜忌,认为如此情况可能是六扇门捣鬼。毕竟在八月十五日之前进入青山城的青年才俊不少,在江湖之上有头有脸的武林名宿亦有数位如青城的铁掌道人、昆仑派的归墟真人等等。但随着乔峰、慕容复两人相继离去之后,这些人似一夜之间全部离开了青山城。
毕竟乔峰、慕容复宣布八月十五的决斗就此作罢之事,邀月君箫染两人亦在同日宣布三日后在乾坤一醉决战论胜负,因此按照道理来说这些希望一睹青年高手的巅峰对决的江湖人们不应当就此离去才是。
此事不好解释也解释不了,面对候希白的质问以及独孤策那怀疑的眼神,姬无锋半点也不生气。没有人是可以全然那相信的,旁人当着你面怀疑你总比背着你面怀疑你要强上许多,因为当着你面道出怀疑的人至少还相信你。愿意听你的解释。而背着你面作出怀疑的人恐怕也就连决断也作出了。
姬无锋道:“铁手大人不但在青山城,而且马上你们就能看见他来了!”
“哦,姬兄你的意思是铁手亦会来此观战?”独孤策笑问道。
姬无锋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他虽为四大名捕之一。亦是江湖武人,此等好戏岂能错过?而且此次乾坤一醉的护卫之责则被他一手包揽,因此安能不来?”
左手折扇狠狠拍了拍一下右手,知错就改,候希白对着姬无锋微微弯腰。眼中闪过了一抹歉意,轻声叹道:“看来君箫染也已经察觉今日乾坤一醉的决斗不正常,因此请铁手相助了,只不过一向并不理会江湖恩怨私事的铁手大人为何愿意帮忙呢?”
姬无锋佩服侯希白的才思敏捷,轻声一笑,对着候希白、独孤锋:“因为六扇门欠君箫染一个人情,因此必须还清。”
人情?候希白、独孤峰相视一眼,他们都不能,立刻想到了关于姬无锋、铁手一人惨死一人重创之事,可能就是君箫染于从中出力。继而将姬无锋、铁手两人从死亡边缘拉扯回来。
候希白、独孤峰两人的理解已经很好了,但还是错了。因为姬无锋、铁手两人的确已经死过一次了,而且都死在了李莫愁的手中。
三人言谈之际,姬无锋来带的十几位六扇门弟子相继离开,唯独留下了两位站在姬无锋身侧,护卫着重伤初愈的姬无锋。三人言语虽互相可以听见,但都是用的传音功夫,因此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乾坤一醉酒楼门前,没有几人听见他们的言语对话。
三人都是非常聪明非常谨慎之人。他们清楚倘若自己的对话暴露出去,那可能会引起诸多麻烦,这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三人言谈投契,独孤峰、姬无锋相互认识。独孤峰与候希白交情匪浅,因此三人交流未出现什么冷场的局面。他们时不时将视线望着站在不远去正轻声细语交谈的独孤凤、沈落雁。
他们只是见到独孤凤、沈落雁两人口唇微动,但至于不说什么,那他们就不清楚了。他们可不是君箫染,通晓唇语之类的奇怪玩意儿。
二女有一句没一句说笑着,看上去模样比他们还融洽。因此久而久之,他们便没有关注独孤凤、沈落雁两人,以至于独孤凤、沈落雁两人离开了他们才反应过来。
午时刚刚过半,乾坤一醉酒楼前就聚集了群人,而今午时已过臻至未时人非但没有少,有多了起来,因此导致这条街道都显得非常拥挤。
独孤峰、姬无锋、侯希白便是未时过半的时候来到乾坤一醉客栈前。距离君箫染、邀月两人约战时间酉时还有一个半时辰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
独孤锋、姬无锋、侯希白三人见独孤凤、沈落雁两人离开之后,便在候希白的建议下去附近的酒楼或茶馆坐坐,等君箫染、邀月来了在来乾坤一醉。独孤峰、姬无锋两人自然欣然同意,在独孤峰这位好友面前,展现出热情一面的姬无锋甚至大笑说要喝上一盅。
三人正准备离去,但就在这时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呼,继而马上寂静下来,三人回过神去往,却发现乾坤一醉一直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猜测万千。
难道邀月、君箫染两人中其中一人已经来到了乾坤一醉酒楼,因此大开正门。
乾坤一醉历来的规矩都清楚除非邀请的客人前来,否则乾坤一醉则永不开正门。
笃笃笃的声音从酒楼中传出,只见一人从乾坤一醉的正门前走了出来,他的步履轻盈而优雅,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似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势,即使出生世家的独孤峰亦从其中寻不出半点瑕疵。
姬无锋好奇望着独孤峰,此时此刻独孤峰凝视那位从乾坤一醉客栈走出来的那位一身紫色裘袍的年轻人,他认识独孤峰多年,从未见过独孤峰如此正式的望着一个人。他不难看出对人对事冷漠高傲的独孤峰非常欣赏那位青年人,甚至不止是欣赏,还可以用钦佩来形容。
半晌,独孤峰叹道:“此等人物我等却没有早些认识,实在是一件憾事。”
候希白微微一笑,他亦认同独孤峰的言语,虽未与面前这位极其优雅的人交谈,但却亦感觉此人卓尔不群,与众不同,他轻笑问道:“此人与京城的苏公子相提并论如何?”
独孤峰肃穆道:“不逊分寸!”
此言一落,不但候希白愣住了,姬无锋亦愣住。但说出这句话的独孤峰却还是非常平静,他继续以清淡的语调慢慢说道:“此人不逊色于江湖上任何一人,或许他是创建天下三十六地乾坤一醉酒楼的幕后老板。”
他们议论之事,这人手持着一根青色竹棒握在手中,满脸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向着人群中走去,挤满在乾坤一醉酒楼的人群纷纷主动为那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有一种人天生似乎就可以让人生出自卑虔诚感觉,眼前这位紫袍人似乎就是如此。紫袍青年人给人的感觉非常自谦,翩翩君子,犹如美玉的形象。
四位身材魁梧,看上去全身如精钢铸的大汉护着这位紫袍人往前行走,他们眼中充斥着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紫袍人的尊敬甚至崇拜,在他们眼中,面前这位紫袍人就是他们心中的神祗。
所有人都在疑惑这位紫袍人的身份,所有的人都在思忖这位紫袍人走出乾坤一醉客栈想干什么,但却没有答案。这位紫袍青年似乎凭空出现一样,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未来。
走出拥挤的人群,紫袍人挥了挥手命令四位忠心耿耿的手下离开,而他则独自拄着拐杖继续前行,他前行的步履还是非常优雅、轻盈,但对于细节苛刻的独孤峰明显注意到这位紫袍青年的步法明显快了几分,似乎有些激动。
他究竟激动什么呢?
不由自主,一大群人似乎中了魔法一样,跟随这位紫袍青年一步步向着乾坤一醉客栈右边长街行走。
因此这形成了一个数十年之后许多见到这一幕的人都难以忘记的画面!
一位紫袍青年身后跟着堵死了百米街道的江湖人,随即这位紫袍青年停了下来,而他的前方是一位一身白衣如雪的青年。
答案终于在这个时候揭晓了。
紫袍人拄着那青色的竹棒,微笑的望着前方那人,微微躬身!前方那名青年微微一笑,指着紫袍青年手中的竹棒,说道:“你是准备还给我还是希望我再借给你几天?”
紫袍人笑着将竹棒负在身后,微微偏着头,优雅华贵的面上竟流露出一丝孩童般纯真的笑脸,道:“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欠你君箫染的东西,而我想欠几天。”(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紫气东来
第五十章、紫气东来
紫色,世间最难驾驭的颜色之一,即使帝皇亲王贵戚专用的纯正黄色与紫色相比,亦稍逊一筹。黄色,若穿出贵气则算合格,倘若穿出高贵、雍容、王者的气度自然是上好。但紫色却不一样,若穿紫衣的人仅仅只传出高贵、雍容之气却算不上合格,因为紫色诞生之初人们就在紫色身上贴上了诡异、压抑、华贵的标签,因此大多人即使许多出生王公贵族之人穿紫衣亦显得不合格,因为紫色本身的华贵遮掩了他们自身的气度,而紫色本身的诡异将他们淹没在诡异、压抑的气氛中,令人望而生畏。继而会令人生出衣服掩盖人的光芒的奇异情况。
在君箫染眼中世间只有任何一人才可以配得上全身紫色的装扮,也是唯一可以穿上紫色而不会紫色自身的高贵掩盖,亦不会被紫色携带的诡异、压抑的标签而淹没,紫色只会在他的面前俯首称臣,顶礼膜拜。而这人就是眼前这位披着一身紫色裘袄,手持着一根多年前他送出去的青色竹棒的青年人。
没有平常人穿上全紫色的土得掉渣或令人毛骨悚然之感。这一身紫衣穿在他的身上就如同一头桀骜不驯的凶兽终于寻到自己的主人,温驯无匹,一点也不敢抢主人的光芒,唯有衬托。
“耸人的华贵、骇人的惊艳。”这次君箫染再次见到面前这位故人的看法,不过这第一念头闪过之后,立刻又一个念头闪出:“温文尔雅、书香四溢、依旧是故人。”
一群人跟在这人身后,望着这人恭恭敬敬站在君箫染面前。他们呆呆望着面前这人,呆呆望着面前这一幕。即使侯希白、独孤峰、姬无锋亦愣了愣,他们想不通为何如此惊艳绝伦出场甚至在独孤峰口中可以与京城苏公子一争高下的人物在在君箫染面前竟会如此谦虚甚至又几分卑微顺从的意味。
这位披着一袭紫衣在独孤峰眼中惊艳出场的青年人将紫衣的光芒全然压制驯服而下。【那令人不安畏惧的紫色,衬托出那人阴郁蜇猛的表情,那该是身陷地狱的恐惧吧,却又如同罂粟一般摄人心魂,虽赴死亦甘愿。如同烈焰中一朵浴血的花,耀眼夺目、勾魂摄魄、嗜血方休。可偏偏这位有如此本事的紫衣青年身上却有着许多寒窗苦读的书生都有不曾拥有的书卷气,这也是为何他在姬无锋含笑询问此人是否比得上京城苏公子时,他会好不犹豫答出不逊色之的言语。
独孤峰深深吸了口气。他不希望错过接下来的任何一幕,此时此刻他最想知道这位从乾坤一醉酒楼在四位武艺不凡忠心耿耿护卫下走出酒楼的青年人姓甚名谁,其次才是此人与君箫染之间的关系。
他心中如此之想,侯希白、姬无锋以及其他人何尝不是如此想呢?一些仅仅知道君箫染曾败在邀月手中对君箫染信心不足的江湖人,见到面前这一幕顿时对君箫染的信心大增。可以蛰伏如此神秘高贵人物的人。如何会平凡呢??
乾坤一醉酒楼之上并非没有人,其实早有人已经呆在乾坤一醉之上,有资格在这种场合踏上乾坤一醉的人只有四个人,君箫染、沈落雁、邀月、怜星!
君箫染、沈落雁在乾坤一醉外,而以邀月的傲气又如何会占君箫染半点便宜呢?因此站在乾坤一醉二楼窗前的人也就唯有担心乾坤一醉有问题继而影响姐姐决斗的怜星了。
窗户是朝着一个旁人难以企及的死角打开着,而且还有树木遮掩,因此怜星可以光明正大打开窗户透过树木间隙往外望去。她将引出如此大阵仗的紫衣人与君箫染之间相遇碰面的情形都看在眼中,怜星浅浅一笑,她的视线凝视着紫袍人,眼眸中流露出难以捉摸的困惑神色。喃喃自语道:“卓东来啊卓东来,这君箫染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骄傲的一人自降身份去为其造势呢?”随即,怜星将视线望着那根青色竹棒上,轻声自语道:“或许原因在它的身上吧。”
君箫染并非不聪明,就算他不聪明脑子再不灵光也明白卓东来以乾坤一醉酒楼主人之尊亲自出门迎接他可不就是为他壮大声势吗?虽说在他看来声势如何都无关紧要,不过他还是接纳了这位朋友的好意。
君箫染笑着走到这位江湖之上少有人知道其姓名叫卓东来乾坤一醉酒楼的主人面前,双手张开毫不吝啬给了卓东来一个拥抱,随即分开,率先迈步往前走,而卓东来则一身紫袍跟着。他的脚步总是非常注重细节的落后的君箫染半步。
半步是表示对君箫染的尊敬,而且还让外人感觉他与君箫染之间仅仅只是尊敬的关系,并非主仆。他知道这一点对于君箫染并不重要,但他却想让江湖人知道君箫染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同时聪明如他也非常清楚,当他作出这一番行动之时江湖之上就注定会传出一个叫卓东来人的名字,也同时间许多仇恨敌视君箫染的人会将目标转移到他的身上,因此他这些年间辛辛苦苦创建的乾坤一醉,江湖之上名声最为响亮的决斗酒楼也会可能因此分崩离析,不复存在。
但他不在乎。他低头扫了一眼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竹棒,握住了这根竹棒似乎如同握住掌控住了天下一样,
君箫染走在前头,卓东来紧跟在后面,因为刚才卓东来走了至少五六百米才与他碰见,因此他们必须走回去!那群紧跟在卓东来身后的数百江湖人也纷纷主动为君箫染、卓东来两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君箫染身上没有彰显出任何气势,但没有任何一人阻路,即使不认识君箫染的人也不敢阻路。能被这位华贵绝伦的紫袍人亲自迎接的人物会平凡吗?
这一点注定会被青山城诸多人铭记,即使在多年之后已是白发苍苍都难以忘记。
“邀月宫主到了没有?”路上,君箫染随口问道。君箫染虽然随口问,但卓东来回答的却非常仔细,他挥了挥手命令前面那四位准备前来护卫他安全的属下退下,开口回道:“这一点在你问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邀月没来,怜星却已经在乾坤一醉楼上。”
君箫染嗯了一声。随意扫了四周一眼,在人群之中发现了独孤凤、沈落雁、候希白等几位熟人的身影,微微一笑,也算是打过招呼了。他继续往前走着,似没有任何红尘之事可以羁绊他的脚步,君箫染继续问道:“她有什么事吗?”
卓东来道:“无非是担心这场决斗,但现在她不会再担心客观因素影响这场决斗了。”
君箫染皱了皱眉,道:“你让她检查了乾坤一醉。这可是乾坤一醉前所未有的事情?”
卓东来笑道:“前所未有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有了这一次也并不代表还有,这一切都全凭我的心意而断。而且你不是说过对待美人我们要怜香惜玉吗?辣手摧花的时候可做不得。”
君箫染摇了摇头:“我的确说过这番话,但你会听进去?”
卓东来笑了笑,对于君箫染的质疑并不回应,他也如君箫染一样扫了四周,道:“难道你不觉得今天的决斗环境有些奇怪吗?”
君箫染道:“的确有些奇怪?”
卓东来道:“哪里奇怪?”
君箫染道:“有你在我可不想再去琢磨,你知道我一向只对答案感兴趣,因此你还是告诉我答案吧!”
“原本今日应当观战的人数应当达到五百位左右,但因为流书天阙的介入。今日观战的人数四百位都不到。”
“也就是说流书天阙已经将江湖上许多有名的人在八月十八日之前都已经请出了青山城?”望着近在咫尺的乾坤一醉,君箫染语气平静说道。
卓东来笑吟吟道:“准确而言是在八月十五日之前就已经请出去了大部分,在八月十五日到八月十八日期间又请出去了一部分。”
“我想听得再详细一些!”
卓东来道:“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丐帮、铁剑门、青城、华山、嵩山、藏剑山庄、唐门、神刀府当今并称武林十三大门派曾都派遣弟子前来观战而少林、武当、铁剑门、崆峒的武林名宿甚至亲自前来观战,但在这几日期间他们都离开了青山城。再明显说来,流书天阙耗费如此大的精力将这些门派之人请出青山城恐怕就是为了对付某人。”
君箫染笑了笑,道:“你何必说是对付某人呢?不就是想对付我君箫染吗?只不过他们有本事杀得了我吗?卓二爷,这里可是你的地盘。”说道这里,君箫染嘴角勾起了一丝阴冷神色。
望着君箫染嘴角那抹阴冷,卓东来非但没有感觉到半点寒意,甚至还生出暖意。这就是他当年时候遇上的君箫染,一个冷酷无情但偶尔会作出一些在他眼中微不足道小事的君箫染。
而他就是君箫染在做出了微不足道小事而诞生出来的存在。
卓东来挥了挥手,请君箫染进去。
门口早已经有人迎接,君箫染没有拒绝。随着那群人从乾坤一醉大门口走了进去。
卓东来含笑望着君箫染的背影,手中握着他那根即使在睡觉的时候都喜欢放在chuang上的竹棒,心中喃喃自语道:“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有你君箫染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我卓东来的身影,我当护你周全。”
人群之中沈落雁默默望着卓东来的身影,当初她进入乾坤一醉见到一身紫袍华贵无边的卓东来时候既惊为天人。她从未见过如此华贵自信的人物,而当她拿出君箫染给她的那破旧木牌时,这位似立在云端的仙人顿时坠入了红尘,卓东来几乎扑的抓住那块木牌,随后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激动,热泪盈眶。
当时沈落雁脑海中莫名浮现了一句话:“世间若得此人为友为敌,当是平生一大快事。”(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紫气无双
第五十一章、紫气无双
“在下卓东来,此间乾坤一醉的掌柜,首先请允许在下多谢诸位远道而来来观看此时君箫染君少侠与移花宫邀月宫主的论武,使得乾坤一醉蓬荜生辉。”待君箫染进入乾坤一醉之后,卓东来满脸真诚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拱手说道。
不得不说,世界上总有一种人,无论他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你都会感觉此人无匹优雅与完美,眼前的卓东来便是这种人,此时此刻在座众人即使有开始对卓东来印象不算好的人听见卓东来这番无懈可击,宾至如归的话语都生不出任何反感之意,听见此言,将乾坤一醉酒楼围堵得水泄不通,来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人士面上都不由流露出一丝善意微笑。
卓东来微微躬身,继续说道:“再则,在下向诸位通告一下决战时间以免诸位因错过此时青年高手间的巅峰对决而遗憾或因长久苦等不得而烦恼的情况,如此则是我们乾坤一醉待客不周了。”
自卓东来出现之初便没有人怀疑这位出场气势恢宏人物的能力,独孤峰更是将卓东来与京城那位传奇苏公子相提并论,可见非凡。此时此刻因面前这位自称卓东来的人的三言两语,全场上下的浮躁气氛顿时安和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
侯希白、姬无锋非常清楚这并未什么是权力上的威压,而是因为卓东来身上自然而然无形之间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以至于形成如此罕见的气氛。
卓东来轻声一笑,似乎在这一笑时间,在场的江湖人都已经感觉到卓东来笑容中的善意。“决斗的具体时间在酉时以后,当然也包涵酉时。此时想必你们诸位之中恐怕已经有人再问,为何不说得具体一些呢?对此,请恕卓东来武林,对于无论是君箫染君少侠,还是邀月宫主。在下人微言轻都不能阻止他们的意愿!”
听此,侯希白亦忍不住莞尔轻笑,众人亦是如此。望着站在乾坤一醉大门前流露出颇为无奈,语言温和但却时而风趣幽默的卓东来。侯希白都生出想主动与之结交的意思了,这等人物只可恨未早些一见啊。
面色冷峻的独孤峰面色亦罕见的柔和,瞥了一眼微微含笑的姬无锋,道:“他与苏公子相比如何?”
姬无锋微愣,继而笑道:“就此时而论。不逊色之。”
独孤峰轻声一笑,算是小小报复了一下。
“我在此与诸位谈天说地,胡乱东扯西扯,恐怕诸位都想将我卓某人给踢飞了吧!呵呵,诸位听在下说了这么多,就不妨再听几句,若还有人想上来踹在下,那在下绝不反手。”只听声音再度传来,众人马上停下言语,望着乾坤一醉。卓东来。
“自六年前乾坤一醉酒楼自诞生之初就为江湖人决斗提供方便!原则之上就是保持公平、公正、公开,绝不允许任何客观因素影响武者决斗的胜负,六年以来乾坤一醉一共举办了七十六场决斗,无一都可以证明乾坤一醉的公平公正公开性。而是否公平公正公开则是光靠我卓某人说说可不行,因此这才是请诸位来乾坤一醉观战的原因所在。”
步入正题,众人都侧耳聆听,深怕错过一字。
乾坤一醉在天下有三十六个,全部都建立在较为繁华的城市之中,因其公正在江湖之上传闻上佳。只不过许多次决斗都没有被允许公开观战,因此大部分江湖人都对乾坤一醉的规矩不太懂。此时此刻卓东来道出了他们全部人都希望知道的话题,他们如何不凝神注意呢?
“诸位便是见证乾坤一醉的决斗是否公平性的最重要的因素,此时决斗的地点选在乾坤一醉,准确而言是选在乾坤一醉的后院演武场中。因此此时乾坤一醉允许诸位去演武场一探究竟,看是否存在不公平的因素!此为第一点,第二点,乾坤一醉因建立在青山城繁华地带,请恕乾坤一醉财力有限,因此演武场中最多只可容纳六十人观战。至于其他人则只能在乾坤一醉酒楼一边喝酒一边从窗户前看到演武场内决斗的场景。”
听到前面那句,众人心中一紧,此次来了三百多人,却只有六十人可进入,那则要淘汰五分之一左右的人,而听后面的言语众人都放松了下来,就算不能亲临演武场观战,亦可在酒楼观战,此刻只能用心满意足来形容这群远道而来的观战者们。
随即卓东来微笑问在场诸位还有什么问题,虽说大致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但还有一些问题陆陆续续提了出来,卓东来都微笑作出了回答,几乎没有不满意的。这期间独孤凤问了一个问题,乾坤一醉中的花销如何来算,卓东来轻笑道:花销自然算在乾坤一醉酒楼身上,但还请诸位答应我一个条件,希望日后诸位多多照顾乾坤一醉的生意才是。
这句话没有几人听懂,但都喜笑颜开,不用他们花钱,这可不是一件美事吗?
卓东来陆陆续续回答了半个时辰,未时末的时候,卓东来开口笑道:酉时之前乾坤一醉暂时不对外开放,若因焦急看决斗而为吃午饭的的朋友还请吃完午膳再来,申时一到诸位就可以入乾坤一醉观看娱乐,还请诸位见谅。
此时此刻,卓东来已经在这群中建立了恐怖的威信,因此在卓东来的言语之下,全部的人几乎都离开了,唯独留下独孤凤、沈落雁两人。
独孤凤满脸微笑望着卓东来道:“卓老板有时间吗?我们去吃午餐!”
闯过大江南北的卓东来亦愣了一下,独孤凤一身大家闺秀的打扮,这言语之中的豪气却不逊色任何豪气盖世的男儿。但毕竟是有过诸多江湖经验与经历的人,卓东来冲着沈落雁微微点了点头,道:“抱歉,今日乾坤一醉之中有太多事情需要卓某来处理,若独孤姑娘不介意,可以来乾坤一醉用膳。”
独孤凤一脸惊讶道:“乾坤一醉不是在酉时之前不对外开放吗?”
卓东来轻笑道:“您是沈姑娘的朋友,自然可以排除在外!”
独孤凤瞪大眼睛道:“真的!”
卓东来点了点头,随即准备回酒楼准备让属下好好招待这位独孤姑娘,但这时独孤凤又说话了,道:“那我的朋友算不算外人呢?”
对于顺着杆子往上爬的独孤凤,卓东来并无恶感,反而欣赏独孤凤的直接,微微一笑道:“自然算不上!”随即,独孤凤咯咯笑了一声丢下了一句等一下,随即跑去将已经走了一段路的候希白、独孤峰、姬无锋拉来,三人问原因,独孤凤丢下了句,有美味的午餐吃你们来不来?
独孤峰、姬无锋都很痛爱独孤凤,逆来顺受惯了独孤凤大小姐脾气的两人自然没有反抗的念头,而候希白亦自然也就跟着来了,只是望着独孤凤那灿烂笑容,心中有些冷,暗忖这位独孤大小姐可不是还在打自己折扇的主意吧?
乾坤一醉的酒楼陈设并不讲究华贵而论新意。譬如寻常高雅一点的酒楼都会贴上名人字画、奇花异草来装点酒楼内部,以求可以令人达到赏心悦目的地步。而步入乾坤一醉这座酒楼令独孤凤、独孤峰、姬无锋、候希白感触最深得却是四周一碧如洗的白色,一楼并未挂上任何多余的陈设,以无花草树木,有得仅仅是将构造一楼大厅的树木涂抹上了白色的油漆,那是一眼看是去就感觉光华纯净无暇的白色!一些奇异动物形状的石块,或黄或灰或蓝镶嵌在门窗,石柱之上,又带着一股自然清丽。
望着四周略显空旷的布局,以及一楼那以五行布置的桌椅,刹那之间候希白顿生远离红尘俗世之感,一种悟道之境界悠然在心中生出。
独孤阀是除开南岭宋阀之外虽富有的阀门,数百年之前,独孤阀第一代创世人独孤惊天甚至是当时的朝廷外戚,作为独孤阀出生的独孤峰、独孤凤见识自然不浅,但他们望见这等精致亦忍不住轻叹,独孤峰甚至叹道:“此地虽非鬼斧神工而铸就,但却也不逊色之。”
安排厨子相关事宜回到大门口的卓东来轻声一笑,叹道:“世间哪里有什么鬼斧神工,因感觉惊奇,只不过是因为诸位很少见而已,倘若在这里待久了,也会因此而生出平平无奇之感,在下看来世间万事万物都如此。”
侯希白爽朗一笑,他虽没有如独孤峰、独孤凤一样对乾坤一醉赞不绝口,但眼中却掩饰不住对此地的欣赏神色,他道:“虽说如此,但初次来此的人恐怕没有那位不会感觉惊奇吧。”
卓东来哈哈一笑,见侯希白疑惑不解的模样,深深吸了口气,止住了面上的笑意,道:“倘若是今日之前,东来自然会认同侯公子这番话,可惜今日已经连续两人来此却没有流露出半点惊讶神色。”
“两个人?”独孤凤不由将视线望向沈落雁,见沈落雁摇了摇头,继而又望着一身紫衣高贵无匹的卓东来道:“倘若君箫染算,那还有一人是谁呢?”
卓东来感叹道:“其中一人自然是君箫染君公子了,至于还有一人,呵呵,请恕在下不能道出,不过他们可以说是卓某见过最朴实自然的人了。”
众人默然,他们自然都听出卓东来这句言语之中含有深意。
此时此刻,卓东来口中的两人在昨日见面之后,今日又再次见面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佳人如玉,君子……
第五十二章、佳人如玉,君子……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这是君箫染见到怜星的第一句话,不用回答的一句话,君箫染踏进房间的时候,人就已经顺其自然的坐在了靠着书桌摆设的长椅上,他仔细凝视着面前一身精致蓝色缎子长裙的清雅女子,这虽不是一位一见就能令人惊艳的女子,但的确是一位一见难忘的女子,时间,永远不是这类女人影响男人心中地位的存在,甚至可以说助力。
怜星自然感觉到眼前这位杰出男性那审视性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她很不习惯如此,实际上在姐姐邀月的护佑下,当今世上很少有人敢如此放肆的凝视着她。不过她并不言语这男人的眼神,因为这男人虽审视着自己,但她却没有感觉到这男人眼中之中带着有令他半点不舒服的yin邪念头,有得唯有那抹隐匿在赞赏之下的睿智。
怜星扫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一眼,但很快就转过视线,不再与这位眼神犀利明亮不逊色于自己姐姐的男人的视线错开。轻声叹了口气,叹道:“我本不应当来此,你昨日早已经将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君箫染坐在长椅上,望着偏偏玉立在窗前绝美女子,面上平静,看不出表情。“这世间本没有该来或不该来之时,你已经来了,因此就证明你想来此,至于为何来此,则唯有一个原因。”
“你知道?”怜星莞尔。
君箫染深深望了眼前这位看上去柔软但心志之坚毅却可以说令人发指的女人一眼,轻声叹道:“倘若此事放在他人身上我或许难以猜测,但在你身上却是再简单明显的一件事情!因为你此生心中只有两人,一,你自己;二,你姐姐邀月宫主。”
“看来你并不知道。”怜星轻笑。
君箫染叹道:“我的确不知道,因此我本不知道你本不应当在此时出现在乾坤一醉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你可是在怀疑这场决斗的公平性呢?”
“你和乾坤一醉的老板卓东来果真是好朋友,不过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怀疑此战的公平性。”说道这里,怜星眼神真挚的望着君箫染道:“因为倘若君箫染会在决斗之中耍弄小聪明。那就绝对练就不出如此超尘拔俗,鹤立鸡群的绝世武艺,那也不配成为我姐姐至今唯一认可的对手,一直以来我都未怀疑你。我只是怀疑乾坤一醉的老板卓东来而已。”
“但你现在不怀疑了。”
怜星叹道:“对于卓东来的人品我知之甚少,但我确信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可怕非常非常恐怖的存在,但他却是一个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的存在,因此他即使希望这次决斗你可以获胜,但也绝对不会卖弄自己的智慧。”
“为什么?”
“因为在他看来。你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的朋友,唯一的知己,唯一的兄弟。”怜星的语调说不出的敬佩与感叹。
君箫染沉默了一会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恍惚神色,口中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一根竹棒而已,如何值得你卓东来死心塌地?可值得。”随即,君箫染恢复如初,嘴角勾起了一抹微微弧度,轻笑望着怜星道:“看来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这事情可一点也不有趣,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未与他有过那样一段谈话。”怜星摇头叹了叹。神色中闪过了诸多复杂情绪。
“男人的甜言蜜语男人的坦诚相待这两种东西女人最容易混淆,但聪明的女人却总可以从其中寻出蛛丝马迹,得到最正确的判断,怜星宫主,我相信你属于那非常聪明的一种女人。”君箫染由衷赞叹道。
怜星扑哧一笑,笑靥如花,甚是清雅。她摇了摇头,对着一脸淡然睿智的君箫染说道:“你错了,其实用小心着两个字来形容我更加合适,我虽然没有检查乾坤一醉的决战地点。。但接下来等诸位江湖中人来到乾坤一醉之后,我会去检查。”
君箫染微微一笑,认为一切理所当然。一直以来怜星虽以柔弱示人,但确实一位非常睿智智慧的女人。特别事情面对邀月的时候,那小心谨慎自然就成为了这位美丽智慧的女人身上不可缺少的气质。
“倘若你因为担心乾坤一醉是否会耍弄手段而来此,那你就不会说你本不应该来。因此你就不是因为此事而来?”君箫染问道。
怜星摇头:“不是。”
君箫染深深望了怜星,轻声道:“或许在你看来你本不应当将来此,你本不应当与我言语来此的目的,因为你害怕因为你的言语而影响到此战的公平性。”见怜星的星眸微滞。就知道自己猜测出了些许,嘴角勾起了一丝冷酷的笑容,冷声道:“倘若你担心因为你的言语而影响此时决斗的公平性,大可不必,这世间已经很少有事可以影响到我决斗时候的情绪了。”说到这里君箫染的左手忍不住向着负在后背上的剑摸了摸去。
很少人能理解君箫染这句言语中的意思,即使他那位最了解他的师傅也不了解他,虽说这句话是他的是否亲口告诉于他,而后用诸多死亡危险亲自让他养成了,但他却不知道君箫染为何会如此。
房间内没有酒,只有茶!卓东来的款待非常周到,并不因为怜星是君箫染的敌人,而他自己是君箫染的朋友,而疏忽客人。倘若如此,卓东来也就不是卓东来了,他一向不屑如此。
怜星喜欢喝茶,而君箫染偏爱于酒。但君箫染并不厌恶茶,因此他就翻开杯子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边倒茶,一边等着犹豫不决的怜星口中的答案。
滴滴滴滴!
伴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悦耳的声音,水洒落在地面上,君箫染愣愣的提着茶壶,望着怜星。
一共愣了两息时间。
两息时间,足矣取下十条性命的时间。自六年前离开鬼谷后,这世间已经没有人可以让他失神两息时间了,但眼前的怜星却做到了,怜星仅仅说了一句话。说了一句君箫染不敢置信的言语:“或许我姐姐已经喜欢上你了。”
门口站着卓东来无奈叹了口气。原本他正与独孤凤、独孤峰、候希白、姬无锋、沈落雁几人吃饭,后来挣脱了几人的缠绕来到二楼这间厢房问君箫染、怜星有什么需要,却不想正好听到这句话。
听到这句话,卓东来面上没有多少惊讶。实际上自君箫染与邀月之间产生恩怨之后,卓东来就曾将邀月的信息全部收集整理,继而仔细审视查看。随即他对邀月的行为性格等诸多方面进行了诸多数据上的推测,其中一条推测或许邀月已经喜欢上的君箫染,不过如今从怜星口中听见这句话。他还是微微表示吃惊。
邀月,如今江湖之上最有名的女人之一,也是如今江湖之上最美丽的女子之一!据说曾经大漠女王石观音不远千里来中土在与邀月见上一面之后,便回到大漠,至于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邀月毫发无损。
上一次石观音来中原是在五年之前,五年之前当时中原第一绝世舞姬秋灵素倾倒众生,冠绝于世,被诸多好事者称为天下第一美人,就连大漠之王扎木合如此英雄豪杰都拜倒在此人的石榴裙下。
然而石观音踏足中原在见到秋灵素之后。天下第一美女的秋灵素便消失在江湖之上。钟情于秋灵素的扎木合去找石观音询问此事,石观音不屑回答,最终两人在沙漠之上大战一场,最终一时英豪打败大漠之王魂断于大漠。
因此江湖之上流传石观音见不得世间有人比自己美丽,一见到比自己美丽的女子便出手无情将之杀害!这段话语并未是无稽之谈,毕竟在十年间江湖之上有四位艳绝天下的美丽女子随着石观音大漠踏足中原继而消失在江湖之上。
而邀月毫发无损就足矣见邀月的武艺、智慧与实力。
可这样的一位高贵、冷艳如仙子的女子竟然喜欢上一位尘世间的男人?即使这位男人再如何优秀,对于任何男人来说这都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即使君箫染是他的朋友,即使他已经得知到了信息,但听这句话从邀月宫主妹妹口中道出一向冷静从容的他却还是微感惊讶。
卓东来六年前踏足江湖,白手起家。创建了乾坤一醉以及诸多产业!对于江湖之事研究之深并不下于许多武林世家,对于卓东来而言,江湖如何与他有何干系,而他研究江湖只不过是护卫自己在世上唯一的知己朋友而已。
两年。君箫染以剑客平凡的身份出道挑战武林十三大门派,因此与武林十三大门派结下了诸多恩怨,最终不少门派的弟子、长老暗中派遣杀手想除掉君箫染,这期间并不只是派遣了中原一点红、连羽等著名的杀手,据君箫染在与楚留香言语,当世他已经经历了十三次暗杀。
但君箫染却明白其实他应当经历更多的暗杀行动。不过这些暗杀行动都被卓东来以无双智计以及金钱、权利、手段都给化解了。
如此才铸就了一位不败神话平凡。
随后君箫染败在了邀月手中,卓东来就开始研究邀月,随着邀月与君箫染的纠缠,卓东来对于邀月的研究就更加深了。只不过邀月的资料实在太少,研究步入了僵局。
但即使如此,卓东来亦得出了一个答案:“邀月的难缠程度不下于石观音,甚至可与水母阴姬、阴后等女子并驾齐驱。”
当时,卓东来甚至已经准备派遣杀手除掉邀月,只不过后来一系列事情进展实在太快,君箫染竟然有着一重他没有想到的身份鬼谷子,因此他将这个计划推迟,随后在之后君箫染飞鸽传书告诉他即将有场决斗在乾坤一醉举办,希望他做好准备。
于此,卓东来才彻底停下了行动。
一句话打断了卓东来的思绪,站在门口的卓东来只听见君箫染那略带苦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怜星宫主,你在开玩笑吗?”听见这句话,卓东来忍不住莞尔轻笑,摇了摇头,此刻他真想看看君箫染的神情。(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剑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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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星从未想过君箫染却有如斯可爱的一面,即使这可爱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的时间非常短,眨眼间逝去,但她相信耳畔的言语,面上之事并非幻觉。
她轻声一笑,步履轻盈而优雅的走到君箫染面前,做了一件恐怕是她平生以来做过最不优雅礼貌的事情,她生出了她那纤细完美的手抓住了君箫染已经斟满茶水的茶杯,拾起,喝了一口,一双纯真无邪的眼睛,一张略带稚气的面庞望着君箫染,轻声道:“难道君公子君少侠君先生认为我会拿这件事情来看玩笑吗?抑或君公子君少侠君先生认为我是故意编撰这个谎言以来导致君公子君少侠君先生决斗之意骤减?”
君箫染轻声一笑,没有半分迟疑道:“自然并非如此,倘若邀月宫主如此行为那他也不配成为我君箫染的对手,也不可能将明玉功法练就至亘古以来少有人可以达到的第九重境界。”说道这里,君箫染言语微顿,视线与怜星对视,慢慢说道:“我也相信以怜星宫主对邀月宫主之间的姐妹之请,也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情来看玩笑。”
“听君公子这番言语,不难看出此时此刻君公子并未因此事而受到影响,因此怜星也不必表示歉意。”怜星含笑。
“君某知道此事是否会让邀月宫主对我的态度是否会转变呢?”君箫染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说道。
怜星摇了摇头,道:“不会。”
“既然如此,你又何须道歉。”紧接着君箫染的面上涌现出一道睥睨天下的气质:“我说过没有人可以影响我的抉择,同时我也知道没有人可以影响道邀月宫主的决断,因此此时决斗吧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受到影响,不知怜星宫主认为是否如此?”
怜星叹了口气,道:“不错,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影响到她的决定,即使她杀掉你虽然可能会伤心。但绝对不会后悔。”
君箫染笑了笑,道:“这不正是移花宫的邀月宫主吗?世间少有佳人既如玉,晶莹剔透为世人惊叹,又可为剑。锋利无匹,为世人为之仰视,而她却正是此种人。”说着君箫染已经站起身了,准备告辞了。
而怜星则沉浸在君箫染那番言语之中。
怜星一直以来都在考虑如何邀月维持亘古不变的神话,但却没有想过自己的姐姐求得并非是不败。求得并非是情爱,而是对手。即使她隐隐感觉邀月对君箫染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情愫,但她依旧没有从姐姐那方面考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得仅仅只是此次被的决斗,仅此而已。
君箫染的一席话算得上一言惊醒梦中人,使得怜星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君箫染陷入了沉思之中,君箫染亦没有言语打搅,直接告辞离开,推开房门。见到了一袭紫袍的卓东来,他并不奇怪,他奇怪得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申时才刚过一半,酉时还未近,可邀月却已经来到了乾坤一醉。卓东来一脸苦笑望着君箫染,他专心听着君箫染、怜星宫主两人的谈话,邀月宫主如何来,如何走到他的身侧他亦不清楚。
此时此刻邀月宫主面上犹如白玉,晶莹而光泽,面上没有没有神色变化。不过君箫染还是捕捉到了邀月左边耳侧那么绯红,没有得意,君箫染对着君箫染点了点头,邀月亦向着他点了点头。随即望向坐在房间中沉思的邀月,略带几分柔意的声音但却还是清冷如冰,摄人心魄的声音响起:“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怜星。”
听见这声音,刚才与君箫染侃侃而谈,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怜星顿时如同一个见到了大人的小孩子,精致的面庞上尽显惊慌神色,眼睛四周张望,最终望向邀月,柔柔说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邀月没有回答,瞥了这个不听话的妹妹一眼,道:“还有半个时辰,陪我吃饭去吧,酉时我们再过来。”随即邀月向着君箫染点了点头,就望门外走,怜星愣了一下,则快步跟在邀月身后。
“乾坤一醉的防守似乎有些松懈。”邀月走后,君箫染说道。
卓东来无奈摇了摇头,道:“乾坤一醉是酒楼,可不是武馆,像邀月宫主那样的人前来,自然可以做到来去无声,可当世之上有几位邀月宫主那样的高手呢?”
君箫染狠瞪了卓东来一眼,语气微带怒气道:“你清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卓东来故意装糊涂说道,心中打定主意不揭开谜题,寻找机会离开,可却不想君箫染却打破了这层纸,道:“你来了多久了。”
卓东来苦笑道:“基本上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已经听见了。”君箫染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邀月宫主来了多久了?”
卓东来摇了摇头,立刻道:“倘若我知道邀月宫主来了,我能不向你传递消息吗?”
君箫染放过了卓东来,摇了摇头,望着邀月、怜星离开的方向,叹道:“能得到邀月的青睐,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卓东来一片沉默无语,此刻他脑海中想得却是君箫染与怜星最初的对话,心中暗暗自语道:“手中的权力、财富甚至我的手臂,我都可以失去,但我绝对不能失去你这位朋友,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朋友、知己、兄弟。”
一路上,怜星忐忑不安,即使随着邀月进入了饭馆亦是如此。坐在餐桌上,怜星望着邀月可怜兮兮道了声:“姐,对不起。”得到的却是邀月扑哧一笑,冰消雪融。
邀月一脸温和的望着怜星,笑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你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怜星愣了一下,暗忖难道姐姐来得很晚,并未听见自己与君箫染之间的对话,这个念头刚在怜星脑海中闪过却就被无情的声音给打破了,不过留给怜星得却并非是冰冷,而是愣神与温暖。
“你猜中了我的心思我又如何能怪罪你呢?不错,我喜欢君箫染,因此我要感谢你。”
怜星愣愣望着邀月,她不敢相信自己那高傲、高贵的姐姐竟然可以能作出这样一番在任何女人口中都难以启齿的言语,但怜星却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姐姐拥有得并非仅仅只是常人难以企及的高贵与高傲,亦有着世间诸多女子都难以媲美的勇气与毅力。
吩咐店小二点菜下去的邀月说出这句话清冷的面颊微微绯红,一双勾魂夺魄,清丽无双的眸子闪过些许羞涩,但除此之外邀月却还是邀月,她轻轻拉了拉妹妹的时候,忽然之间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有很久没有与妹妹如此亲密谈论过自己的私事了。
“你清楚以我的脾气我永远也不可能对他道出我喜欢你这三个字,因此你代替我说了出来,我又如何会怪罪你呢?这本就是我最想对他说得言语。”娇羞?有,但却并不多,除开娇羞以外,更多地则是难以想象的平静神色。
愣了愣神的怜星总算从自己姐姐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语中反应清醒了过来,心中的惭愧之意都在邀月这几句话之下瞬息之间化为乌有。
“姐,难道你就不想在你与他之间做出一些争取吗?难道你不想与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吗?难道你想与移花宫历代祖师一样都选择孤独终老吗?”
邀月摇了摇头,对于妹妹的激动神色,她只是轻声一笑,语气平静的回应道:“喜欢仅仅不过是喜欢而已,我喜欢他就并不以为我必须拥有他,他也不一定值得我拥有!”
“姐,你的意思?”
“妹妹,女人并非因为男人而存在于这个世界,男人并非女人的全部!倘若他君箫染连胜过我的本身都没有又如何有资格让我邀月‘卑躬屈膝’在他面前做一名小女人呢?我不是沈落雁也不是上官小仙,我是邀月。”邀月轻笑说道。
怜星已经有些明白姐姐的意思了,试探性问道:“姐姐,此次决斗你与君箫染?”
言语并未道完便被邀月打断了,道:“这也是我为什么感激你的原因,怜星,在刚刚未表明心迹之前,我或许还会考虑是否对君箫染手下留几分情面,但而今,此时此刻我已心无牵挂,出手自然就是生死见。”说道这里,邀月轻声一笑,并不理会妹妹眼中那略带感伤的神色,喃喃自语道:“古人云世间最美好之事在于两情相悦,生死相许,可在我看来,世间之事又有那样可以抵得上对明明喜欢上的人却可放手杀戮呢?君箫染啊君箫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吧。”
此时,饭菜已经上桌,邀月淡淡到了句吃饭,结束了这次简短的谈话。
美人如玉又如剑。此时此刻站在原本怜星呆立的那件房间,望着陆陆续续涌入乾坤一醉的江湖人,喃喃自语道。
冥冥之中,君箫染生出一种感觉这一战或许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危险艰难……(未完待续。)
PS: 喝酒去了,跟新迟到,抱歉
第五十六章、断剑?
第五十六章、断剑?
林峰跟在卓东来身边已经有三年时间了。↘←俠客中文網↖◆
三年前他桀骜不驯,因在宜州杀了一位当地恶霸,随即亡命天涯,最终在出宜州的路上遇上了的卓东来。没有所谓的惺惺相惜,唯有杀与被杀。当时卓东来去宜州采购货物,而他一位刚刚杀人的亡命之徒思忖得就是弄一些金银细软,也好在逃亡路途之上过得舒服一些,因此他将主意打在了卓东来身上。
他第一次见到卓东来的时候,是夏季,卓东来一身紫色的长衫,看上去贵不可言。在林峰看来如此高贵的人定然恐惧死亡,倘若以死亡来威胁此人,那定可收获颇丰。当时林峰甚至已经做好杀掉卓东来的准备了。
已经杀掉一条性命的他并不介意再多背负一条性命。
当日夜里,他就施行计划,可当他按照原定的计划应用迷香迷倒了守卫,闯进卓东来的房间,自以为大功告成之时,迎接他得并非是金银细软。
往后三年,每每想到此处他都忍不住望着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非常粗壮,根根如梧桐树枝,但却只有九指,左手食指便是在当日夜晚被卓东来一剑斩断,他破通武艺,但他看不清卓东来的出剑。卓东来出剑速度之快已经超出了他肉眼的极限,因此他仅仅感觉白光一闪而逝,低头望见食指带着鲜血滴落在地上,此时剧烈的疼痛才席卷全身,哀嚎声起。
继而,那些本应当被迷倒的人点着火把站在门口。
当日,他本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卓东来却并未杀他,他只见卓东来非常优雅的将剑插进剑鞘,说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当时他答应了,当时他只想活着。人唯有活着才可以报仇。
但随后几个月,他就不想报仇了,他深深感觉到了卓东来的强大与智慧,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可怕的人物?随即这种敬畏在日积月累之下渐渐发生质变。转变成了尊敬。
卓东来对于对手不折手段,赶尽杀绝,不留后患,但对于为自己尽心尽力的手下却可以算得上赏罚分明,恩宠有加。对于这一点一直对卓东来心怀怨恨之心的林峰也不得不赞许。
一年后,卓东来忽然提着一个装满了至少二十锭金子的沉重包袱丢给他,并对他说道:“现在你可以离开了。”他愣在原地半响,但最终没有离开,将黄金还给了卓东来,他选择留了下来。
一直生活在对卓东来的畏惧之中的林峰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这些年并没有亡命天涯,日子似乎过的比以前还要舒服充实。事后他明白,当日他倘若真离开了,结果或许就已经死了。
“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是卓东来行事的准则之一。一直以来林峰都以为卓东来是一个枭雄人物。因为卓东来的面上心里都没有情字,对人对事都洞悉透彻,这样的人如何不是搅动一方的枭雄甚至霸主呢??
但随着呆在卓东来身侧时间加长,林峰发现卓东来并非无情,而是卓东来的情全部都用在一个人身上,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身上。
卓东来有三只信鸽,这些鸽子都有卓东来自己喂养,任何人都不许碰。林峰很少见这些信鸽很少飞出去过,但却见过不少信鸽飞回来。
两年前到现在,一共两年的时间。卓东来的鸽笼中现在有了七只信鸽,其中有两只老死了。林峰有心目睹了卓东来望见信鸽自天上飞来的那一幕,当时他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卓东来那面上竟然流露出了非常纯真的微笑?
当时林峰就知道这信鸽的主人是卓东来非常重视的人!卓东来也便是他们这群人心中的卓爷。对于卓爷重视的人。几乎每个人都非常好奇,但却没有人去问关于这件事情,即使与卓爷关系最好,卓爷待之如妹妹的蝶舞姑娘亦不敢问,更何况他人呢?
心中已没有仇恨的他也是不是想起卓爷重视的人究竟是谁,他希望有一日可以见到这人。
随着在卓爷身边日子渐长。他渐渐明白了一些平常人不明白的东西,譬如卓爷在天下创建乾坤一醉酒楼,酒楼都是两层结构,而二楼总有一件房间是空着的,除了每日进去打扫的人,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有一次他曾见到卓东来进入江西的乾坤一醉,在那件空着的房间看了一眼,见到房间收拾得并不干净,只是简简单单挥了挥手,命人将打扫那件房间的人请离乾坤一醉。
乾坤一醉的下人们都非常清楚卓东来对于下人们非常宽容,从不对他们吵骂殴打,甚至有时候在下人面前经过的时候还会带上一份非常柔和的笑容,因此将那位下人请离开乾坤一醉已经算得上卓爷最大的怒火了。
因此,乾坤一醉上下,谁也不敢再随意敷衍打扫那间一直空着的房间了。
林峰跟在卓爷身边已经有两年多了,当时他隐隐明白,或许在卓爷眼中乾坤一醉并不算什么,重要得仅仅只是那间空置的房间而已。
一直以来他都很好奇那房间为人空着,正如一直以来他都好奇鸽子的主人是谁,但今天他得到了答案。他远远跟在卓爷身后,而卓爷面上则带着没有任何商人神色的真诚笑容带着君箫染走进那间空余的房间,推开。
房间的布置非常简单,一杆chuang、一张书桌、一把木椅,还有墙上挂着的一柄剑。
“我希望有一日你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我相信你会喜欢这里。”卓东来含笑望着君箫染道。
此时此刻,林峰知道了鸽子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人,三十六间乾坤一醉,每间乾坤一醉那从来都是空余的房间也是为这人准备的……
林峰清楚分布于天下各州县的三十六间乾坤一醉,每一间空余但却必须打扫的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因此他老老实实站在这间房间外面,与其他三人一样护卫着走进门内的卓东来、君箫染两人。
很普通甚至有些寒酸的房间,倘若林峰不知道卓爷在这房间中用下的心思,恐怕还真以为卓爷在故意怠慢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呢?
门是由卓东来亲自关上的。且不说其他,就说着待遇,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份了。
门口,林峰听见一声铿锵声音。
并不难看出这陈设简单的房间之中那铿锵之声,肯定是有人将挂在墙上那把剑取了下来。
君箫染取下挂在墙上的那柄剑,这柄剑无疑比君箫染身上那柄剑要好上不少,无论是材质还是把铸造工艺上来看都算得上上上之品,只不过君箫染却只是看了几眼,随即将剑插入剑鞘,道了一声,“这剑叫什么名字?”
“石墨。”
“石墨?”
“不错,正是石墨剑。”
“这剑是有谁铸造的?”
“我铸造的。”
“你现在会铸剑?”
“一时不会并不代表一生都不会,有时候喜欢上某件事情那自然就会去学它,而且我还有几分聪明。”卓东来轻笑道。
几分聪明?倘若铸剑仅仅只是靠几分聪明就可以学成,那天下怎会只有那么一小撮有名有姓的铸剑师呢?
一名铸剑师若想铸就一柄好剑,除开自身天赋、刻苦等内外因素之外,还与天时地利有关系,否则就绝对铸就不出名传千古的宝剑。
不难看出卓东来在铸剑上花费的时间不少。至于卓东来是否在欺骗他,他从不去考虑这件事情。并非因为君箫染对于卓东来太过信任,而是君箫染对于朋友他从来都只给一次机会,一次机会若过去,那朋友便不是朋友。
卓东来是一个非常懂得权衡利弊之人,不会怜这一点也不同。
倘若林峰知道君箫染的想法,当深以为然!的确,一年之中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在卓爷除了忙碌生意之外,几乎将剩余的三分二的时间都用在了铸剑上面。
这些年来,卓东来陆陆续续铸就了十三把在眼中还算满意的宝剑。而这些宝剑没有一把是用来出售的,而都挂在了乾坤一醉酒楼一间从不对外开放的房间墙壁上。
“剑的名字太过清雅,我不太喜欢,只不过这柄剑和我先前看见的射日一样,都是一柄好剑。”君箫染将剑挂在墙壁上。
卓东来眼中闪过一抹失落,苦笑道:“可是你还是看不上这柄剑,不是吗?”
“并不是看不上,而是还没有遇上比我现在手中的剑还要钟意的宝剑!”随即,君箫染拔出了的腰间上的剑,卓东来望着君箫染拔剑,一向言辞丰富的他亦难以形容君箫染拔剑的手法,或许简而言之来言应当是优雅而凌厉吧!
在卓东来看来,平心而论这种拔剑手法在他认识的剑客刀客之中无人可以与之媲美。或许唯有那位没有在他面前拔过剑的叶孤城可以与之媲美吧。
卓东来没有失神,他清楚君箫染拔剑并非是向他暂时拔剑手法多么优雅多么凌厉多么迅捷,而是让他看一看手中之剑。
这是一柄材质中上、铸造工艺中上的一柄剑。
这柄剑跟随君箫染已经快两年了。
卓东来全神贯注,仔细凝视着这柄剑,很久很久之后,深深叹了口气:“这是一柄即将断裂的剑。”
这句话落地,忽然,乾坤一醉酒楼之中响起了一声嗡嗡声音。(未完待续。)(侠客中文网)
第五十七章、葬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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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一醉一楼,大厅唯一一桌开席的桌面上独孤凤、沈落雁、独孤峰、侯希白、姬无锋正在用餐,几人口中谈笑,但马上他们的笑容就呆滞了下来。
二楼之上,一声嗡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独孤峰下意识站起身,身躯站立得笔直,眼神深沉,脱口而出道:“剑鸣。”随即他将视线望在了二楼之上。此时此刻姬无锋也站起身,呆呆望着二楼楼上,听见着嗡嗡之声,他脑海之中亦浮现出剑鸣两字。
随即嗡嗡剑鸣之声响起,震耳欲聋。
那并非刚才的那柄剑的剑鸣声,而是他们身上长剑的剑鸣声!独孤峰、独孤凤、姬无锋他们三人身上都佩戴有剑,此时此刻他们身上的剑在剧烈颤抖,似要脱离剑鞘而出。
几人面面相觑。
独孤峰凝视着刚才传来剑鸣的二楼,肯定说道:“二楼有一位剑道高手!”言语落地,几乎所有人脑海之中都浮现出了一个名字:君箫染。
独孤峰言语落地,独孤凤眼眸顿时一亮,立刻向着二楼飞奔而去。然而有四位大汉阻挡住了道路。
林峰以及他身侧的三位为卓爷效力的大汉挡住了独孤凤的道理,对于独孤凤那江湖人都为之敬畏的独孤阀身份,林峰无动于衷,非常客气说道:“卓爷吩咐,二楼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还请独孤姑娘见谅。”随即作出了一个请的意思。
请,自然不是请上楼,而是请下楼。
独孤凤才不管林峰口中的卓爷卓爷呢,立刻就准备擅自闯入,却被独孤峰先一步抓住。独孤凤非常清楚小事之上独孤峰允许他胡闹,让着她,但在大事或重要的事情上,独孤峰却会一步不让,因此独孤凤在她心里还是有些许畏惧自己这位哥哥。
无奈之下。独孤凤开口问道:“君箫染可在楼上?”
林峰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卓爷吩咐不允许泄露这件事情,因此就算独孤凤的剑指向他的脖子都休想让他回答半个字。但毕竟有独孤凤、姬无锋等人在,林峰的脖子算是保住了。
林峰视线望着站在独孤凤身后的沈落雁。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之中表露无遗的尊敬,随即望向刚才劝阻独孤凤蛮横行为的独孤峰道:“诸位若想知道答案,自可在楼下等,卓爷自不会怠慢乾坤一醉的客人。”
言语还未落地。又一声剑鸣声响起。
这次声音更加嘹亮清脆,这声吧声音响起的瞬间,林峰等四人身上的刀以及独孤凤、独孤峰、姬无锋腰间的剑哗的一声,主动出鞘,砰的一声,插在地面上,似乎在对那剑鸣表示尊敬或顶礼膜拜。
此时此刻,不但独孤凤好奇二楼中发生了什么,就连守卫二楼的林峰亦在好奇二楼发生了什么事情。刹那失神,独孤凤抓住机会。一闪,轻功身法超凡便掠过了林峰四人便向着二楼而去,等林峰等四人反应过来之时独孤凤已经在他们后面去了。
立刻,独孤峰感觉这四人身上忽然涌现出恐怖肆虐的杀气。随即向着独孤凤追去,很显然这四人并不畏惧独孤家的威势,已经动了杀机。独孤峰心中暗呼不妙,也不管什么规矩,与候希白、姬无锋三人向着独孤凤而去,若自己妹妹有半点损伤,乾坤一醉也就不用开下去了。
然而还未等独孤峰登上二楼。林峰等人亦没有抓住独孤凤,就听见欲推开二楼那间房间的独孤凤发出一声惨叫,继而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击飞了出去,直接从二楼摔落到了一楼。幸好独孤凤武艺高强,若是一般人不死也重创。
见妹妹如此狼狈,独孤峰神色阴沉了下来,眼神阴鸷,原本对于陌生人就非常冷漠冷酷的面庞之上更是如同结上了一层厚厚冰霜一样,全身上下散发着惊人的寒气。冷冷望着林峰四人,道:“我希望你们给我一个解释。”
林峰冷声一笑:“解释没有,四人倒是有四位,你可自己来取。”他对于贵族公子从来没有什么好感,何况此刻的独孤峰还如此蛮不讲理,虽说是因为妹妹,但林峰等人却没有一个示弱。在他们看来若未能完成卓爷赋予他们的任务,那就算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我看见他了,就是他,就是君箫染!”摔倒在一楼地板上的独孤凤尖叫高兴的呼喊道,这道声音立刻将独孤峰身上的怒意顿时削减了去。
此刻,至少可以看出独孤凤无事,
原本想着如何劝说独孤峰不要妄动刀兵的侯希白、姬无锋两人深深吸了口气,知道独孤峰的怒火已经平息了。
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这个问题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的问题。沈落雁亭亭玉立站在楼梯前,望着楼上,她隐隐约约间明白了什么。
世间纷纷扰扰早已无关于心,即使楼下如何吵闹都不在君箫染、卓东来两人心中,惊起半点波澜。
卓东来说出了一个自己都难以置信但却又在他情理之中的答案:“这柄剑即将断了。”
君箫染握着手中那嗡嗡鸣叫的剑,平静的点头,眼中出现了一丝卓东来惊讶的伤意:“不错,这柄剑即将断了,但它却是一柄好剑,我君箫染的佩剑!”
听见这句话,这剑似乎有灵性,明白主人的意思,嗡嗡之声更加厉害。
“因此你准备如何对待你这柄好剑呢?”卓东来深深吸了口气,道。
“人有墓,剑也应当有墓!因此我要将此剑葬了。”
“葬了?如何葬?”
“当然是迎接它人生之中最辉煌的一刻,而后将此剑葬了。”
“最辉煌的一刻!”卓东来仔细品味着这句话,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卓东来的脑海中,道:“难道你与邀月的决战是因为它,你的佩剑??”
君箫染右手握着剑,左手轻轻摩擦着剑身。这柄剑此时此刻展现前所未有的光芒与灵性,望着这手中如同活物的剑,君箫染心中的哀伤更加浓重了,那是一股深入骨髓的哀伤,站在一旁的卓东来也感觉君箫染那身上的哀伤。心中不免一叹:“如此执着于剑,却又不如此执着于人,或许在你的心中剑比人更重要吧。”
“此剑自铸就而出就成了我的佩剑,平生以来此剑只有一败。那便是败于邀月之手,因此最后一战也自然是与邀月一战,只可胜不可败,如此方可葬之。”
嗡的一声,君箫染将剑插入剑鞘之中。
剑。一直以来都是江湖之上流传得最广也最优雅的武器,剑同时亦是刀枪剑戟斧钺勾叉鞭锏锤抓镗槊棍棒拐子流星等武林之中流传得诸多武器之中最难以修炼的武器。
初步通晓困难,练就精深,学得登堂入室更是困难无匹。因此江湖之上的著名剑客大家总是稀少无匹,即使习剑的剑客多不胜数。
无争山庄有一本书籍,由历任无争山庄庄主书写,上面记载着诸多江湖传奇人物与神秘趣事,因此江湖人将那本书称为《武林秘史》,书籍上有一段话几乎所有的江湖人都清楚,百年之前。江湖之上出现了一位用剑高手,此人与人决战都会佩戴上一把不同的名剑,但凡与此人对决者,皆无生还者。
每次决战之后,此人就会将剑留下,留言以剑葬人。一直以来这位剑客故事都被诸多江湖人传响,或赞叹或讽刺,流传极广。
卓东来望着君箫染手中已经插入剑鞘的剑,他发现君箫染的做法看上去与百年之前那位剑客的做法一样以剑葬人。但实际之上君箫染只不过是单纯想葬剑。
剑诞生于水火之中,天时地利之下。本就为凶器,本就宁折不屈!长剑已生锈,但亦是剑,而剑最耀眼的时候并非他锋芒正盛。无人可挡之时,而是当剑手挥动他们对战的那一刻,即使在那一刻之后,他们碎裂,那亦是对它们自身最大的尊重。
而这才是君箫染真正意义上的葬剑。
卓东来深深吸了口气,他研究江湖上形形色色的人。但他研究得最多的人却是眼前这人,而他对此人却知晓得甚少,即使他知道得比普通人要多上太多了。
“君箫染啊君箫染,这世上是否有一人可以真正理解你明白你呢???”望着君箫染那孤傲寂寥而又哀伤的身影,卓东来心中暗叹道。
此时此刻君箫染并未注意到卓东来的神色,正如卓东来心中思量的那样,此时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在他那柄剑上,那柄即将断裂的剑上,他对剑远比对人要用心太多太多了。在他的心中手中之剑胜过世间一切。
“剑啊剑啊,随我最后一战吧!”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君箫染走出了房间。
此刻,长剑争鸣,似乎在迎接他平生以来最后一战,而乾坤一醉二楼阶梯前,八柄刀剑漂浮在半空之中发出清脆的铿锵声,似乎在为君箫染手中的剑送行。
风如刀在面上刮过。
“等一下,君箫染!”独孤凤望见君箫染,准备喊道,但她的话语还没有喊出来,君箫染已经化作一道狂风消失在了乾坤一醉客栈中。
留下了一地淡淡的哀伤。
独孤凤想去追,但却被卓东来的声音喊停了下来,随着君箫染走出房间的卓东来一身紫袍,站在二楼,气势不凡,如同一位不世之王者,口中轻柔说道:“不用追了,你会回来的,因此他今日要葬剑,葬掉那柄剑。”平静的声音中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独孤凤停下了脚步。
乾坤一醉附近一间酒店,两位极其美丽的女子走出酒店向着乾坤一醉而去。
女子玉容如止水,容颜如明月,吸引万千目光。
此时已是申时,申时末。(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欧阳少卿
欧阳少卿,铁剑门弟子,武艺并不算出色,但在铁剑门中却算得上鼎鼎大名。原因无他,其父就是铁剑门门主欧阳清风。对于君箫染他既痛恨又崇拜。他痛恨君箫染击败了被他视作巨人的父亲,然而他亦崇拜君箫染的武艺,一年以前,他就开始仰望着君箫染的背影或者说在君箫染的阴影,这种情况非他所愿,但却不可否认这是事实。
在他看来唯一值得安慰得是同一代人之中几乎所有人都与他一样在君箫染的光芒之下,显得黯然失色。乔峰、慕容复、中原一点红等等诸多江湖名人都是如此。
原本他本不想来乾坤一醉,不想见君箫染,但他同样也清楚倘若自己连见君箫染的勇气也没有,未来恐怕永远企及君箫染,甚至连君箫染的背影也企及不了。
最终他的父亲为他作出了决断,在七月二十日那天,他的父亲欧阳清风为他收拾打点了包袱让他离开铁剑门,年底不许回归。他在江湖之上迟疑徘徊,有时行侠仗义,有时略微放肆胡作非为。此时江湖之上都流传着关于青山城乔峰、慕容复燕南天与君箫染决斗之时,他不愿意听这件事情,他最不想听这件事情,可事情却并不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过去在铁剑门之中尚且如此,何况是如今偌大的江湖之上呢?
浑浑噩噩随着人流向着青山城方向走,直到有一日他遇上黑店身上的财物除开一块象征着铁剑门少主身份的玉佩之外,其他都被人收拾了,他终于过上了与许多江湖人一样落魄的生活,最终他将身上的玉佩买了,结了几位一同赶往青山城的江湖游侠,步履蹒跚的向着青山城而去。
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看得出他是铁剑门的少门主,他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华贵之气,他身上有得只是江湖人士的落魄与寒酸,甚至有些许孤独。他与他们经过一座座城市。走过一条条道路,行了不少行侠仗义的主动,即使有时候会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而被人追打。
在欧阳少卿记忆之中最深的一次是他们依仗着武艺在山贼手中救了一位姑娘。或许因为他们的打扮实在太过寒暄,因此没有那种英雄救美的感觉。结果这位狡猾的姑娘让他们将她带到城里,最终报了官,倘若不是他们其中的一位读过几年书的兄弟留了几个心眼,恐怕要在大牢蹲上几天甚至几个月。
向着青山城行走的道路并不容易,不过在这一路之上欧阳少卿愈来愈成熟。他眼神中的唉声叹气,浑浑噩噩也随着与这群朋友的一路前行而渐渐消失了去,取而代之则是一种他曾羡慕但却一直没有拥有的坚毅。
欧阳少卿来到青山城,望着并不算繁华但却颇有气势的青山城他感叹了一句:这才是江湖啊!不过这句话落地,还没有等他道出才子诗人应当道出的多余感概,就被其中一位伙伴拍了一下脑袋,笑道:“江湖个鬼,少在这里酸声酸气了,现在我们想象找一个地方喝酒吃肉还是王道。”
倘若在一个月前,他早就发怒了。现在他可不是喜欢发怒的铁剑门少主,他讪讪一笑,很不讲究的拍了拍肚子,对着身侧几位患难与共有将近一个月的朋友道:“兄弟,你有什么好主意!”
得,人啊,欧阳少卿公子彻底成为欧阳少卿游侠了。
喝酒吃肉,只是想想而已。几人在河边整理一向装束,而后急冲冲跑到乾坤一醉等待。这期间乾坤一醉的下人们给他们发了几个馒头,语气和善。并没有瞧不起的意思,不过换句话来说,即使这群下人们语气不好,但丢给他们馒头。欧阳少卿还是会接的。
骨气?这东西在没有必要存在的时候就不要拿着,累!
没有见到君箫染,欧阳少卿还是有些失望的,但还只是八月十四日不?不过在八月十五日的时候乔峰、慕容复、燕南天相继取消了决斗,这时欧阳少卿哭笑不得了,望着几位同样一脸失落的几位朋友。摇了摇头。
不过这些消息才刚刚传来,又一个消息传来了,说八月十八日邀月与君箫染决斗。
四天时间,欧阳少卿和他的三位朋友在街头卖艺,而后睡在附近的破庙中,倒也不觉得苦,毕竟那块玉佩当了的钱用了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终于,八月十八日了,决斗开始了。
在朋友的催促下,他将一大碗面全部吃完,随即与朋友向着乾坤一醉酒楼而去。这期间他看了一眼天色,还没有到酉时,心中想着或许要等上一段时间。
还没有到乾坤一醉酒楼,他们就见到两位非常漂亮的女子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位女人行走的速度看上去并不快,但却眨眼之间就已经从他们身后走到他们前面已经有十几米远处了。
“她不就是邀月宫主吧?”其中一人问道。
欧阳少卿毕竟还是有见识的人,他也不确定说道:“可能是邀月宫主吧!”此时他几乎已经从心里肯定了她应当就是邀月宫主,虽说没有可以展现出武艺,但他却感觉自己绝对不是那位青衫女子三合之敌。
至于旁边那位?可不应当就是怜星宫主吗?
“走,快去乾坤一醉!”身侧的朋友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欧阳少卿反应过来,发现四周不但有人汇集,几乎将道路都围堵得水泄不通了,欧阳少卿赶紧小跑,也不隐藏自己的武艺,对着几位同伴说了一声拉着我的手,随即展现出超人一筹的轻功,向着乾坤一醉而去,霎时间不少人都甩在他们身后。
“行啊,欧阳公子,你可真深藏不露啊!”见欧阳少卿有如此本事,他的三位朋友先是一惊,继而哈哈大笑,好不得意啊。
欧阳少卿一般提气运功,一边轻笑道:“我可一直都说我是大少爷出生,你们不相信罢了!”
几位年轻的江湖人一愣,继而对着欧阳少卿笑骂不已。
欧阳少卿哈哈大笑,他与友人之间没有半点生疏之感,抬头望着前方的重重人影,眺望着远处的乾坤一醉,喃喃自语道:“这也是江湖呐!”
乾坤一醉酒楼,没有跟得上君箫染的脚步,亦没有人跟着君箫染,卓东来在,他绝对不允许此时此刻有任何人打搅君箫染,即使眼前这群人非富即贵,身份不凡。
可那又如何呢??若他愿意此时此刻没有人可以离开乾坤一醉。
林峰与其他三位大汉站在卓东来身后,对着下方的独孤凤、独孤峰等人虎视眈眈,牢牢护卫住卓东来,虽然林峰等人也清楚卓东来有着深不可测的武艺,但若想对卓爷动手,那就先越过他们的尸体。
“他去干什么?”这种随时都可能引起决战的紧张气氛被独孤凤打破:“葬剑,他为何要葬剑?”她问得人并不是卓东来,而是站在她身侧的沈落雁。
沈落雁抬头瞥了一眼二楼楼梯口的卓东来,似乎想从卓东来的眼中看出什么,一阵沉默,沈落雁转过身望向乾坤一醉门外,以一种非常轻柔但所有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剑若将断,对于剑客来说,如何不葬?”
“如何葬剑?”
“剑诞生于辉煌,自然在辉煌中陨灭,这世界上有什么可以比得上剑与剑交锋之时而展现出来的辉煌呢?”
“因此?”
“不错,葬剑便是决战。”
步履轻快,看上去如闲庭漫步,但实际之上他的速度确实寻常人即使快步狂奔亦难以企及,沈落雁、独孤凤两人的对话还没有落下,君箫染就已经来到门口,他的视线冷冷扫了一眼率先前来的欧阳少卿,随即视线一转望向欧阳少卿等人身后。
此时此刻,一股无形的力量产生,欧阳少卿主动为君箫染让开了一条道路,所有人都为君箫染让开了道路,君箫染的视线望着前方那人,那位一身简单青袍打扮的女子身上。
女子虽说是一身青袍,素雅至极,但简单的装束却不能抹灭女子身上那高贵的气质以及绝美的容颜,即使身侧那位女子论容貌不逊色于她,但在这个女子面前却如众星捧月,光芒微显黯然。
高贵、威严、不可亵渎!
这几乎是所有人见到这位女子时候的第一感觉,此时此刻对于这位女子的身份并不难猜测,此女应当就是今日乾坤一醉的主角之一——邀月。
“酉时还未至!”女子开口第一句如此说道。
“但此刻你来了,我也出现了。”
“因此你想在此时决战?”
君箫染的手握着了剑柄,道:“不是我想,而是我必须在此时决战。”言语落地,一声剑鸣自君箫染身上传出,不,仔细来说是从君箫染的剑中传出。
随着声音响起,乾坤一醉四周江湖人手中的兵器开始剧烈颤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女子望了君箫染一眼,皱了皱眉,道:“你的剑?”
君箫染打断了女子言语:“我只有一剑。”此时,君箫染身上涌现出一股淡淡的伤意。
没有懂君箫染、女子两人的言意,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女子的决断,女子挥手划出一道白芒,而人向着乾坤一醉酒楼而去。
君箫染拍出一记掌劲化解女子真气,人亦向着乾坤一醉而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撄锋
事件的发展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还要快,诸位五湖四海远道而至乾坤一醉的观者还未有准备,君箫染、邀月两人已经展开了的决斗,望着君箫染、邀月两人相继向着乾坤一醉后院演武场而去的背影,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前去。
林峰等四位护卫则早已经在门口等待,演武场内并不算大,因此可供观战的人数有限,一百人在演武场观战,其余两百三十三人则在乾坤一醉二楼。
二楼十六张桌子,已经摆满了事物,四周的窗户都已经打开,其中三面可以清晰见到演武场中的情景。决斗在即,没有争执不休,本不认识但都因同一个目的而来到青山城乾坤一醉的诸人非常默契。如,欧阳少卿可不就和他的三位朋友上了二楼。
倘若此事放在他刚离开铁剑门之时,无论如何他都会为自己争取一个去演武场观战的资格!但现在,在他眼中君箫染高不可攀,唯有仰望,如同一道伟岸的背影,将的前进的道路都遮掩!而眼前这几位虽并不富裕甚至没有多么高强武艺的朋友,却算得上除开铁剑门的父亲以外,他最重要的东西了。
“人在江湖,或可功成名就,或可一败涂地!但心如何选择,却全看自己!”此时此刻如果铁剑门门主欧阳清风听见儿子心中这段领悟,定然会赞不绝口,这才是他将儿子赶离铁剑门的真正原因啊。
演武场长两百米、宽一百五十,四周都围上了栏杆。靠近栏杆的地方则摆放着四个兵器架子。这群不远万里而来的江湖人就在栏杆之外观战。
忽然人群之中响起了一声惊呼,整个乾坤一醉酒楼都开始震动,似乎地震来临了一般!随即马蹄声入耳,名震天下的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出现在乾坤一醉,与铁手同时而至得是十几位穿着黝黑铠甲的青年武士,随即二楼楼上一道身影腾跃而下,出现在铁手身侧,紧接着一群六扇门的捕快则快步上前。
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那位自二楼一跃而下的人就是曾在斜阳客栈中露面,最终似乎传闻已死的姬无锋!而这群人的目的显而易见。保证这场决战的正常进行。
可以请动铁面无私的铁手与桀骜不驯的姬无锋进行护卫,在场诸人心中不由对乾坤一醉的老板卓东来生出一股高深莫测之感,又是一位不名于江湖的传奇人物啊。
但惊叹虽是惊叹,此时此刻的重点却没有人敢忘记或忽略。便就是已经立在演武场中的君箫染、邀月!此时此刻两人可谓万众瞩目!
有时候人太过注意一件事情就可能忽略其他许多事情,譬如刚刚虽邀月而来的怜星宫主已经不知在何时消失在了乾坤一醉,亦或许说此人根本就没有入乾坤一醉。又譬如,先前对君箫染表示出出格尊重的卓东来亦并未露面,又譬如沈落雁、独孤峰、独孤凤、侯希白这几位曾与姬无锋一道的人并未出现在演武场中。
然而这一切对于眼前的江湖人来说并不重要。重要得仅仅只是可以观看到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巅峰对决。
君箫染并不是一个非常俊俏的人,但此时此刻的君箫染身上却有着一种比表面上的皮囊更吸引人的气质,那便是冷酷、犀利。
冷酷无情,如剑犀利!
四周诸人虽未说话,但对君箫染却生出佩服,面对如此艳冠天下,绝代风华的女子竟然可以心冷如铁,不愧是君箫染。他们自认为自己绝对做不到君箫染这种地步。
相对于君箫染的冷,邀月亦不逊色。
邀月身上的清冷之气本就自然而然生出,而绝不是平常女子的做作。给人一种感觉,似乎这个女人天生下来就高高在上,如天上神女不可亵渎。
对于任何男人来说这种女人都如高山,一座不可征服的高山;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说,他们都会选择匍匐在这高上之下,但对于极少部分男人来说,他们有勇气面对甚至想征服这座高山。
不可亵渎的神女被打下神坛,虽并非是每个男人都愿意看见但却是任何男性都感觉非常刺激的事情。而此时此刻君箫染就正在做着这种事情。
两人似乎早已经达成了默契,并没有四周观者想见但同时又不想见的谈话,邀月率先出掌。左掌晶莹如玉,拍出一道雄厚刚猛的掌劲,只听撕拉一声巨响,演武场内骤然狂风怒卷。随着那凶悍无匹的掌劲直袭君箫染的命门。
此时才一出手邀月就展现出令人目瞪口呆的实力,观者即是惊叹又是羡艳。演武场上的观者以及乾坤一醉二楼远远注视演武场的观者都全神贯注望着君箫染,看君箫染如何应付。
君箫染先以剑术而名贯江湖,随即再在洛阳以智谋而驰名天下。观者脑海之中浮现君箫染是否会出剑这个问题的时候,君箫染已经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并非消失,而是君箫染骤然加速。双手成拳,身法迅捷向着邀月冲去。“狂暴、刚猛!”此时此刻,以往剑客的优雅气质已经不见,此时此刻的君箫染更像是一名刀客,一名深入千军腹地,横刀立马、睥睨嚣张,不可一世的刀客。
硬碰硬!
双拳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了邀月的明玉真气,而后再携带无边杀戮之气,直轰邀月胸口,分寸不留半点情面。
此时此刻气势汹汹的君箫染虽未说话,但表现出来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让我出剑。
邀月自然明白君箫染的意思,不过她不恼。修炼明玉功,他的心境早已是古井无波,当今天下或许有人可以影响他的心境,但这人绝对不是君箫染。她双手在胸口快速结印,随即下一刻身化白芒,直冲向君箫染。
若按照武者武道而讲,无论是邀月悍然出击还是君箫染猛然出拳,两者都应当先暂时避其锋芒,而再寻觅时机反攻。但君箫染、邀月两人却都没有,这时候两人都没有展现出诡异玄妙的身法技巧,而是将力量与速度这两个词汇发挥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硬碰硬,毫不退让!
君箫染如此,邀月亦是如此!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之声响彻天地,四周观者都生出天雷滚滚在耳畔响起之感。邀月、君箫染在演武场的中心正面相碰,随即两人四周土石四飞,犹如雨落,砸向触不及防的四周观者。
邀月向后退了四步,脚步一定,顶住了恐怖的力道,随即身体骤然前倾,如轻盈之飞鸟,双手成刀势再次攻向君箫染。倒退五步的君箫染不假思索,冲向邀月,右手撮指成剑,左手以掌刀,迎击邀月。
细心的观者发现,两人那立地之处出现了两个至少有四深身的脚印。显而易见,刚才两人功力碰撞之时,他们之间碰撞生出了多么强悍的力道。
不知何时,有三位客人忽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步入了乾坤一醉酒楼,来到了演武场上。四周观者都因为关注君箫染与邀月之间的决斗,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两男一女。
女子二十一二,雍容华贵,美艳不凡!站在女子左手边那位是一位年纪与女子相仿,大约在二十三四岁作用的青年人,而右手边的则是一位年纪在四旬以上,五旬以下的中年人,一身墨衣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气势实在不凡。
青年男人显然以这位中年人为中心。
“他们就是邀月、君箫染。”中年人指着演武场中心说道。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道:“不错。”
“两人的武艺都不错,即使现在没有展现出真正的实力,但都不逊色你们!”
青年男子苦笑了声,道:“他的确是我平生所见最难缠的对手,原本我与他本不应当是对手。”说到这里,青年人眼中闪过一抹黯然神色。
女子冷冷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存后悔之念,否则不但对不起你死去的兄弟,也恐怕将倒在他的手中,要知道他可是一个不择手段之人。”
气势不凡的中年男人亦同意女子的观点,道:“不管如何,此人始终杀了我们流书天阙之人,因此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过听你们提起此人以及今日亲眼所观,可以看出此人虽并非极恶不赦,但却亦非因天下而牺牲自己之人,既然如此那或许同意他的意见才是最佳选择。”
“衔令者说得极是,可现今我们根本不知道君箫染此人的武学深浅,又如何可以应对呢!”青年人言语于此便被中年人止住,指着正在交手的君箫染、邀月道“智者懂得把握时机,而弱者则只会抱怨,此时此刻岂不是最好了解君箫染武学深浅的机会吗?这位邀月姑娘的武艺比起君箫染可毫不逊色啊!”
当三人跨入演武场时,卓东来已经收到了讯息:流书天阙的人已经到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境界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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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交锋如雷霆霹雳,再次交锋又如疾风骤雨。
君箫染与邀月每次交手都引起四周观者心神剧动,惊叹不已。譬如在乾坤一醉酒楼二楼坐着的欧阳少卿可不就是如此,他也不碍于情面对三位同患难的兄弟坦白自己的身份,言自己是铁剑门弟子欧阳少卿。
“我曾见君箫染与我父亲过招,当时君箫染的武艺绝不如现在这般凌厉精准,但却也予我感觉其一招一式间似可取人的性命,今日君箫染的招式虽给予我没有当初立身于悬崖的危机之感,但却更显凶险,今非昔比!”
“说句兄弟们可能见笑的话,虽说我心中怨恨君箫染,但我却一直将之当做我习武修炼前进的动力,我本以为我已经追赶上了他的步伐,但现在看来我却是连他的背影也没有追赶得上。”欧阳少卿苦笑不已。
他的几位朋友见到欧阳少卿如此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原因无他,因为君箫染实在太过于光彩夺目,虽说其声望曾陨落于移花宫邀月宫主之手,但却并未如流星一样划破天际继而瞬间消弭,而是如天上骄阳,即使东升西落,以无人可以取代其地位。
四人之中算得上最憨厚老实的孙兴说了一句老实话,道:“少卿,你说这普天之下有几人可以真正和君箫染并驾齐驱呢??”
欧阳少卿摇了摇头,道:“或许许多江湖人眼中乔峰、慕容复等青年俊杰可以与他相提并论,但在我看来,江湖之上似乎从没有可以与他一争长短的人,即使有魔门阴癸派传人婠婠、慈航静斋年轻传人师妃暄横空出世,亦无人可与之争锋!”欧阳少卿将视线望向演武场中正在对决的君箫染与邀月,心中暗暗道:“即使邀月亦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孙兴拍了拍手,叹道:“既然如此你又何须叹气呢?就拿我来说,我天生资质平平,习武修炼刻苦亦难以登堂入室。可我人却依旧在江湖,原因无他,因为我知道我希望在江湖之上,因此我才留在江湖。”
欧阳少卿愣住了。他愣愣的望着面前这位想来沉默老实的朋友,一直以来他其实一直也很疑惑为何孙兴会弃文从武,孙兴的资质实在太过于平凡了,就算得到名师指点在江湖之上亦难有出头之日。
随即接下来孙兴的一席话不但震撼了欧阳少卿,亦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我习武虽没有天资。但我却明白我非常喜欢。我修炼虽不如人,但我却清楚我比昨天又前进了一步,或许我永远也无法成为一名可以名震天下的剑客,但我却清楚我可以做一位行走在江湖之上的江湖人,即使只是芸芸众人,亦无悔!少卿,你说倘若一个人明白自己干什么,明白自己想干什么,那他还有什么抱怨的呢?”
孙兴面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我虽不如君箫染。也不如你欧阳少卿,但我至少如过去的孙兴,于此足矣。”
“对啊,古往今来,江湖天骄虽少,可我们这群衬托江湖天骄的人可并不少啊!或许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他们那般的武艺与功业,但我们至少知道自己为什么闯荡江湖,为什么来江湖,于此便已经足够了。”
欧阳少卿笑了笑,此时此刻。他发现心中如泰山一样的压抑,顿时如潮水退去消弭了,不错,我虽然可能永远追赶不上君箫染。但至少我知道自己的目标在何处,即使永远也打不到终点。
酒楼内聚集了两百多来号人,原本嘈杂不已,对于演武场中的决斗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但随着欧阳少卿与几位朋友的言语。他们渐渐安静了下来,慢慢的,从不屑渐渐转成尊敬。
他们这群人中少有可以出人头地,成为武林不可一世之英豪,他们仅仅是江湖之中如过江之鲫的鲫而已,但他们却有自己的目标。
他们尊敬望着欧阳少卿、望着孙兴,亦是在对自己的尊重与审视。
酒楼内一片和煦的气氛,而酒楼之外的演武场上争锋不止。
所有人都清楚君箫染的武艺在于剑上,但自出手到现在,君箫染与邀月已经交手了十几招,虽然招式玄妙无穷,令人叹为观止,但却不可否认一个事实,至始至终君箫染并未出剑。
难道君箫染的拳脚功夫比剑法还要高明吗?这个念头偶尔在众人脑海中闪过,但几乎所有人都得出了否定的答案。君箫染是一位剑客,一位曾得到白云城主亦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叶孤城赞誉的剑客,叶孤城孤高绝世,又如何会赞一位不是剑客的剑术高手呢?
君箫染的最终利器唯有剑,只有剑。
双手挥洒,空中怒风咆哮,似有一股强悍劲道,将虚空撕裂两半!此时此刻君箫染那消瘦的身影看上去显得如魔神一样伟岸。
第十二次攻势!
君箫染未停止连续发动了十二次攻势,每一次攻势都比前一次更加强悍,似乎此人身体内的实力犹如深渊瀚海,不可穷尽。而邀月亦没有任何迟疑,玉手轻拍两掌,身化神电,继续以强横不可一世的气概与君箫染正面相碰。
双掌对双爪,牵引天地风云,卷起数道飓风狂澜,演武场上空似被墨云笼罩,驻足四周观战的武者都感觉面上犹如刀割,疼痛不已。
疼痛之中流转着恐惧,他们既惊又惧,望着演武场!这两位当世鼎鼎大名的天骄人物实力究竟在何等地步呢??
轰隆,如轰雷落地,似火山喷涌。
两人交击之地一股强夯无匹的气劲如光似电,快速向着四周飞射弥漫开来,霎时间飞沙走石,尘土飞扬,烟雾缭绕,不少武者都被这股恐怖的真气给震伤。
半空之中,君箫染向后优雅滑行了一段距离,立时间无论是演武场内的武者还是乾坤一醉酒楼之上的观者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君箫染的手握住了剑柄,一双眼睛望着相隔数十米远伫立于半空之中的邀月,眼中爆射出如恐怖无匹的剑意,刹那之间,九天十界,万界苍生似乎都因这道剑意而震慑不安。
“葬剑!”
一声低沉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葬剑,没有几人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却没有人不明白,君箫染即将拔剑出鞘了。
别人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邀月明白,望着眼前这位眼中甚至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动充斥着剑意的男人,邀月心中默默念了一句:“一剑生,一生亡!”
一剑,不管如何,只有一剑。
“好强悍的气息!”本就因君箫染身上那恐怖剑意为之一惊的隐春秋,此时此刻忽然感觉到一股与君箫染身上流转出来不分伯仲的气势,古井无波的面容流露出缥缈月、禄名封两人罕见的讶然神色。
“她的实力竟然已经臻至如此地步?”缥缈月一向自信甚至可以说自傲,自恋,但此时此刻望着半空之中邀月身上那铺天盖地,普照十方的气势亦不由折服,喃喃自语道。
隐春秋深深吸了口气,喃喃道:“历代移花宫宫主都修炼自上古流传下来的明玉功法,此功法神秘玄奥,练就此功臻至巅峰境界者,自移花宫创建以来恐怕也不过一个手掌,以邀月此时此刻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而论,她应当将明玉功修炼至巅峰境界了吧。”
“巅峰境界?衔令者,那意味着邀月将如何?”
隐春秋道:“世间有机缘修炼明玉功法者已是罕见,修炼明玉功法至巅峰境界者,亦是世所罕有。不过根据第一代移花宫宫主在当时江湖之上的地位,不难看出,但凡将此功法修炼大成,应当可以横行江湖了。”
“什么?你说邀月?”缥缈月不可置信问道。
隐春秋笑了笑,道:“明玉功可是仅此于武林四大奇书《长生诀》《战神图录》《慈航剑典》《天魔策》这四本传说中功法之外最顶尖的功诀法门,因此将明玉功修炼至巅峰境界,亦就进入了先天境界,你说世间有多少人可以有机缘进入先天境界呢?”
禄名封摇了摇头,视线从邀月身上移开,瞥了一眼手握住剑柄的君箫染,道:“他是否也步入到了那个境界?”
隐春秋摇了摇头,言语之中流露出少见的失落叹息:“我并不清楚,但至少可以断定此人绝对有资格与邀月一分高下,亦绝对有资格与我们流书天阙任何一人决斗。”
禄名封、缥缈月都没有说话,亦或者说都是被隐春秋这句话给震慑住了。
先天境界,武者修炼境界的一个统称而已,至于如何划分,没有几人探究过。据说数百年以前世间就有武者将先天境界进行划分过,但在百年之前随着创立天下会的雄霸以及天下会等武林诸多势力莫名其妙消失,继而先天境界的境界划分就非常笼统,后世武者对先天境界有过诸多划分,但意见不一,最终并未流传。
因此武学境界的先天境界只有一个大概的笼统意见!
修炼至先天境界已经可以算得上武林名宿、前辈高手了。
因此隐春秋才言君箫染已经有资格与流书天阙任何一名高手过招了。其中言语虽有夸大,但却并不算夸张。(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剑碎、命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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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难以想象,君箫染如何能挥动那一剑,如何能对面前如此绝代风华、艳冠众生的女子挥动那一剑,他们亦很难想象君箫染那一剑竟有如斯威力,四周静若止水,但望着那柄剑挥出,每个人脑海之中都浮现出一丝自己都不明白的恐惧,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
一剑,君箫染只出了一剑。
而邀月呢?也只出了一招。
绝代风华的邀月,骄傲不可一世,如立身于尘世间女神的邀月宫主伫立于半空之中,星眸望着君箫染挥出那冠绝天下,驰骋众生的巅峰一剑,清冷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即使铁石也都融化的微笑,那一笑足矣让人铭记此生。
随即便是出手。
明玉功法瞬息之间运转至极致,此时此刻邀月全身上下都被一层淡淡的青色氤氲缭绕,如梦似幻,原本圣洁的面容之上更多上了一份仙神才拥有的神圣,如水的气势刹那之间弥漫天下,似在向四周观者无声诉说,神祗降世。
许多年后,许多人年老了都无法忘记眼前这一幕,这一刻邀月如神祗降世,似广寒宫仙子莅临,神圣高洁不可亵渎。随即在下一刻间一身青衫的邀月身体似乎刹那间消失一样,当这种错觉产生之时,人们顿时醒悟过来那并非消失,而是邀月将平生所学之武艺修炼至极致,因此肌肤透明化。
所有人的心都在颤抖,都在震撼,所有人的眼神都移转不开目光,无论是演武场上的一百多名观者,还是演武场之外乾坤一醉二楼酒楼之上两百多名武者,他们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一幕的巅峰对决。
“她果真将明玉功练就到第九层至高之境界了!”隐春秋凝视着演武场,望着高天之上如仙子降尘寰的邀月,心中暗暗自语道。此时此刻,隐春秋面上浮现了一丝淡淡的愁伤,一抹回忆涌上他的心头,但又很快被他压制了下来。留下了长长一声叹息。
一者是凌厉无双,斩天裂地的剑!一则是举世无双,晦涩玄妙的掌!移花宫的移花接玉独步武林,加上邀月将配合移花接玉这本武学最佳的明玉功法提升至极致,这一战的结果没有任何人可以预料得到。
“卓兄。你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候希白望着卓东来道。
卓东来面上竟流露出了笑容,说了一句让侯希白非常赞赏的言语:“事已至此,紧张又能如何呢?虽然我愿意替他决战,但这江湖之上又有谁能代替得了他,又有谁可以代替得了邀月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死了,我为他收敛尸体,他活着,我为他准备庆功酒,朋友,呵呵。有时候可以做到得也就仅仅如此了。”
“君箫染真是有幸,竟有你这朋友!”侯希白真心实意叹道。
卓东来呵呵一笑,道:“他何尝不是有幸能有你这位朋友呢?这些日子你原本在江南繁华之地,可若不是因为他又如何会离开花丛来到青山城这等群山环绕的僻静之地呢?”
侯希白笑了笑,望了一眼半空之中挥剑的君箫染,叹道:“那是我的幸运啊!”
这一刻,卓东来没有说话,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倘若君箫染死在了邀月手中,那他就一定会报仇。因为君箫染是他此生唯一的朋友。
君箫染啊君箫染,我卓东来此生可遇上你君箫染是何其幸运啊?
剑终于挥下,掌终于击出!
其实这终于并没有太久,几乎就是一瞬间而已。但在所有人眼中这一刻他们似乎等待了千年万载。
望着眼前这一幕,侯希白、卓东来等人面色纷纷阴沉了下来,而站在演武场中的怜星柔柔的面庞上同时间留下了眼泪,口中轻声喃喃道:“姐姐。”声音柔弱,令人心碎。
“哎!”隐春秋亦轻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出现了一幕他不愿意见。但却似乎对于流书天阙来说最有利的结果。君箫染的剑深深刺进了邀月的胸膛,而邀月的双手亦狠狠击中的君箫染的两肩。
以刚才君箫染与邀月两人展现出来的功力而论,无论是君箫染还是邀月,两人即使不死亦重创,向恢复昔日之盛世至少需要三四个月的光景。
这也是为何隐春秋等眼力高明者见到高空之中君箫染的剑招十几番变化,邀月的掌式诸多巧变交击在一起为何会流露出如此情绪的原因所来。
怜星面上已留下了眼泪。她很少流眼泪,就算当初幼年之时在大树上摔下,落个二十年残疾,亦没有流泪过,但此时此刻她却流泪了,她明白他很有可能要失去这位平生以来唯一的亲人,她想冲上去为姐姐报仇,可姐姐的话人犹在耳:此战,胜负无论!
沈落雁面色苍白,但没有流泪。她清楚此时此刻的君箫染并不需要一个为他流泪的女人,他需要得是一个可以令他安心的女人。因此沈落雁不流泪,他即使面色苍白,亦望着眼前这一幕,因为唯有如此她才能让她安心。
噗的一声!
鲜血涌出。
卓东来扶着栏杆,面色苍白,眼神凶戾而悲伤,口中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这种结果?”
侯希白在一侧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心中亦哀伤无匹,亦不知如何安慰比他更加哀伤的卓东来。刚才他明显注意到当邀月的双掌击中君箫染的时候,他甚至感觉道卓东来顿时有种破碎的感觉。
他的心似乎在那一刻碎裂了。
这还是他认识无论何时何地都优雅非常的卓东来吗?这还是那位在独孤峰口中足矣与京城苏公子相提并论的卓东来吗?此时此刻的卓东来无疑是一位平凡人。
独孤凤、独孤峰深深叹了口气,眼神复杂望着演武场中万众瞩目的青年。“这是传奇的落幕吗?”独孤峰脑海中浮现这样一句话。
在场三百多位观者中,唯一保持神色不便的,也就唯有负责今日乾坤一醉防御的铁手,对于铁手看来,此战无论胜负,他的任务只是不让他人利用这场决战而已。
而按照现今两败俱伤,甚至两败都可能俱死的情况来看,恐怕没有人会理由这次决战了吗?
四周一片哀伤与惊叹。
两位惊艳江湖的绝世青年就如流星一样闪耀之后消失在江湖之上了吗?
答案呢?答案真如隐春秋、独孤凤、独孤峰、卓东来,候希白等人预料得那样吗?
望着邀月双掌击中君箫染那一幕,欧阳少卿没有快意,心中唯有遗憾与失落,自己一直追赶的目标难道就如此轻而易举倒下了吗?
但下一刻欧阳少卿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他发现结果并非如他想象中那样。
此刻,君箫染一手持着插入邀月胸口那一剑,一手搂抱着双掌抵住他胸口的邀月,落在地面上,双脚站立,手中拥抱着佳人。
四周寂静无声。
唯有风声以及顺着长剑一滴滴洒落在地面上的刺耳鲜血滴落之声。
红色的鲜血,意味着生命即将逝去。
君箫染一手搂抱着怀中的佳人一手握着剑,面色铁青,眼神迷茫而疑惑望着邀月。没有说话,但邀月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了问题:为什么?
邀月又笑了,她的笑容如骄阳给人以无穷无尽的温暖。
她轻声道:“现在我总算可以证实了当初你是故意败给我的,你的剑果真非凡。昔日你故意败给我铸就我移花宫成就江湖盛名,今日我邀月就收回双掌,以还你当日之情分,你不欠我,我亦不欠你。”
君箫染还是没有说话,但邀月聚集残余掌劲在君箫染胸口击上一掌,将君箫染击开几米,身躯伫立,有些摇摇晃晃,怜星身影一闪出现在邀月身后,扶住了邀月。
邀月对着四周众人扫了一眼,以颇为虚弱,但每个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我败了!”随即与怜星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演武场中唯有留下君箫染。
君箫染面上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的确刚才他的确胜了,即使最后关头邀月不收回那雄浑的掌劲,他的身体亦可以硬生生抗下,他可以保证在邀月在杀死他之前,他可以用剑杀掉邀月。但结果呢?邀月并没有,她在掌劲击中君箫染那一瞬间,收回了大部分掌劲,因此导致邀月即将濒临死亡,而他则几乎毫发无损。
为什么?为什么呢?
君箫染不明白,他真不明白吗?昔日怜星的言语不可阻止在他脑海中响起,不过却又很快被他压下。
他尽量不去想这件事情,只是望着手中的剑,手中那柄剑。
剑染上邀月的鲜血,剑身鲜红。
鲜红的剑似乎已经非常满意今日的战绩,发出一声“呲呲”的声音,继而砰砰,碎裂,掉落一地。
君箫染握着只剩下剑柄的剑,眼中说不出的寂寞,仰天长叹叹道:“一路走好!”
随即,蹲身,拾起地上的剑碎片,也不理会四周观者,向着演武场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剑界
耳畔的欢呼声仍犹在耳,但在耳畔转瞬即逝,不留痕迹。他一剑结束了决战,也赢回了昔日失去的荣耀与光芒,但他却没有任何高兴可言,剑的断裂,邀月的身陨如一根刺扎在君箫染心底。
乾坤一醉后院,君箫染卖了陪伴他将近两年,会便天下高手的佩剑,心中带着一种难以言语的哀伤。或哀伤于剑,或哀伤于人?望着君箫染的那孤独萧瑟的背影,卓东来忍不住思量道。
酒楼内已是人山人海,笑声成片!江湖的传说永远都只属于强者,虽说邀月败了不少人叹惋,但更多人则是称赞君箫染的武艺高上一筹。卓东来清楚君箫染并不在乎这些,因此此时此刻他没有惊动君箫染的意思,让君箫染去酒宴上欢声笑语,而是在此地悼念埋葬在土里的剑,亦或说即将入地府九幽的人?
卓东来叹了口气,虽说他认为君箫染不应当在此流连,而冷落了一路追随的沈落雁姑娘,但他却也没有在此时劝告,转身,他准备离去。
乾坤一醉最近的事情比起往年一年的事情还要多,因此他可没有闲暇时间在此耽搁得太久。人脉的布置,信息渠道的扩展,生意的扩张等等诸多方面,一个成功的人可以成功不仅仅只是倚靠运气而已,而是这人身上有着许多常人难以想象过的付出。
“自我出道以来,死在我手中的人不下于百位,有些是被人雇佣卖命杀人的杀手,有些是一些决斗之中杀掉的江湖高手,还有一些则是我看不顺眼继而除掉的渣滓,我杀了不少人,但我的剑却从未有任何犹豫的,但今日我的剑犹豫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卓东来停下了脚步,声音让卓东来停下了脚步。此时此刻院子内说话的人也就只有君箫染,而回答他话语的人也只有他卓东来。
卓东来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道:“据我所知你的剑出鞘无情,但最近半年多以来。你的剑下却陆陆续续有几人求得生机。最初的中原一点红、而后上官小仙再而后谢晓峰、慕容秋荻、丁灵琳、邀月、婠婠、师妃暄、卫无忌、岳灵珊等人,我问你,你为何对他们手下留情,是同情是不屑是怜爱还是不愿?”
“都不是,因为我的心中难以对他们生出杀意!”
卓东来继续问道:“即使他们中有人想杀你。你亦难以生出杀意?”
“谁?”
“慕容秋荻、中原一点红、上官小仙、婠婠等,他们可都不是曾先后想杀你吗?”
“因此呢?”
“倘若若按照你以前的习惯,他们本不应该还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他们现在还活着。”
“不错,他们现在的确还活着。”
“因此我可以断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昔日冷酷无情的剑客已经沾染上了红尘俗世,被红尘牵绊。”卓东来轻声叹道:“你会因为慕容秋荻与谢晓峰之间的情而动容,因此不杀慕容秋荻与谢晓峰;你会因上官小仙表现出来的天真无邪而惊讶,因此不想杀上官小仙,你会因中原一点红表现出来的义气道义而钦佩,因此你不杀中原一点红。帮你会因婠婠、师妃暄两人的美丽而动容,因此你会对她们难以下手。你会因为对卫无忌的身份,因此难以除掉他!种种事件都表明君箫染已非昔日下山之时不被红尘俗世牵绊的君箫染,现在的君箫染只是人而已。”
“因此我的问题答案是什么?”
卓东来摇了摇头道:“你有不杀人的理由,你也有杀人的理由!此时此刻你为何在剑刺进邀月胸膛之后而产生犹豫的原因,也只有问你自己。你为何不愿意杀邀月?”
“我为何不愿意杀邀月?呵呵,难道是因为怜星那一席话?”
卓东来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你会因为别人的言语而动摇你的本心吗?纵观你与人对战的资料,基本上确定你杀与不杀,全都凭借你自己的本心判断而已。任何人都无法左右你的思想,且不说我,即使跟在你身边最就的沈落雁亦不能。”卓东来深深吸了口气,揣测问道:“邀月可真已经生机无存?”
卓东来望着君箫染的背影。他发现君箫染身躯一颤,随即见君箫染转过身,面色一如往常的平静,道:“我那一剑没有手下留情,刺中的邀月的心脏,我可以清楚听见心脏被我的剑气刺碎的声音。你说人若没有了心脏,是否可活??”
“世间没有绝对的事情,或许当时你不过自以为刺中了他的心脏,但她的心脏比其他人长得要偏一些呢?这个世间并非没有这样的事情,不是吗?”卓东来含笑望着君箫染。
“看来你似乎也不能给我答案。”君箫染轻声道。
“没有人可以给你答案,除了你自己,或许还有邀月!当时为何邀月会对你手下留情呢?”卓东来说到这里便不再言语,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还半年前移花宫之情?呵呵,他可不这样想,或许这位骄傲高贵的女子已经喜欢上了君箫染了吧,又或许这代表着其他特殊的意思。
小院中,君箫染如孤峰伫立,他是聪明人,但同时亦似乎有些太过于聪明了,因此继而迷失……
“我没事,没有人可以杀我,只要我自己不愿意死。”邀月瞥了一眼温雅搀扶着自己的妹妹怜星,笑着道:“这个世间还有你这个牵挂,我又如何舍得就此离去呢?”
“姐,你为什么在最后关头对他留手?”
“你认为我对他手下留情是因为我对他的感情?呵呵,你多虑了,当时我全力出手亦不可能取下他的性命,既然如此那我何不顺水推舟还他昔日的人情呢?今日不管如何的确是我邀月败了。”
“你真败了?”
“你不信?你难道以为我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君箫染而让我们移花宫的名声蒙受尘垢吗?”她摇了摇头,就知道妹妹不相信,轻声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没有手下留情,君箫染的剑法的确超凡入圣,非寻常剑客能相提并论。我最后关头收回移花接玉的原因除了还君箫染人情之外,亦是斩断与君箫染之间的红尘牵绊。”
“斩断?”
“师傅留给我们那封信,我已经打开看了,上面不但记载了明玉功最后破而后立的心法,亦介绍了我们的身世!虽然我对于他们早已经没有眷念,但既然你想寻到他们,那我们就去寻吧。”
“姐,你知道了?”怜星面上惶恐。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聋子?原本此时此刻按照我的安排你应当在移花宫修养身体,可此时此刻你却出现在青山城,而且还特意与君箫染见上一面,难道我还猜测不出你寻君箫染不就是向着君箫染打听剑界之事吗?”邀月没好气的瞥了自己这个自作聪明的妹妹一眼,不过也不忍心再责备。
“明玉功的最后一层其实并非是第九层,而是第十层涅槃!言语之意再明显也不过,涅槃之人则当剔除世间一切**,再重塑新生!而重塑新生最先重塑的便是心脏,因此我不但不怨恨君箫染,而且还要感谢他,倘若不是这场决斗,恐怕我一辈子都难以领悟出这层境界。”
“可姐,这一层境界即使祖师亦并未修炼成功,而且这其中风险匆匆,稍不留神。”
“稍不留神就是身陨是吗?我现在心已碎裂,难道还有什么后果可以比现在还要危险吗?‘邀月运转了明玉功说道。此刻若不是他运转明玉功第十层心法,恐怕她早已昏迷了去,甚至与世长辞了。
“姐,我们去哪里?”
“在江南见客栈修养几日,而后便离开青山城,随后回移花宫,再然后打听剑界讯息吧。”邀月言语简洁,开口说道。
君箫染,此生此世,但愿你我之间不要再有瓜葛!回望已远的乾坤一醉,邀月喃喃自语道。
可世事无常,又岂非人的意志而能决定的呢?邀月不想再与君箫染有瓜葛,怜星亦是如此思想,可命运却早就已经注定他们之间会再有新的故事产生,她们的命运线已经交汇在一条线上。
或许君箫染遇上邀月或邀月遇上君箫染的时候,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小院中,君箫染伫立了半个时辰,这期间沈落雁来了两次,每次都匆匆离开,君箫染不在,沈落雁、卓东来就可以算得上君箫染的代言人,因此他们的事情可不少。先是应付候希白、独孤峰等人,而后又要应付铁手、姬无锋。
这期间流书天阙的隐春秋上来祝贺,并言同意君箫染以决斗了解恩怨的方式,并请君箫染一谈,可君箫染哪里有时间呢?沈落雁再次展现出瓦岗寨女军师的手腕,将几乎关于君箫染的一切事情都包揽下来,有条不紊的处理进行,卓东来以是大开眼界。
天色已黑,各路江湖人依依不舍离开了乾坤一醉,沈落雁、卓东来等人的任务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黑暗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沈落雁、卓东来两人的眼帘,见到这人,卓东来那略显疲惫的面庞流露出了些许笑意,道:“你似乎已经相通了?”
“不用去想,过去之事已经过去,又何须多想?怎样,我离开这段时间乾坤一醉中可有什么棘手之事。”(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三件事
“流书天阙来人了。”
“哦,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几人?”
“在你与邀月决斗的时候就已经来了,三人,缥缈月、禄名封以及他们的上司儒门衔令者隐春秋。”
“可是与昔日出现在洛阳城中道门衔令者冲隐无为、佛门衔令者禅仙雪隐齐名的隐春秋?”
“倘若昔日出现在洛阳城中小林寺与太上府之人就是禅仙雪隐与冲隐无为,那此人恐怕就是与他们齐名的隐春秋。”
“他们的来意如何?是准备继续纠缠不休还是一击定乾坤让儒门之人与我对决?”
“他们选择了后者,只不过具体的对决事宜需要与你当面商议。”
“他们倒是聪明,除此之外还有何事?你认为棘手的事情。”
“此时与我倒没有瓜葛,与卓先生到有些许关系。”
“有麻烦?”君箫染视线扫过卓东来,道。
卓东来苦笑:“并不算麻烦而是难缠之事,你可还记得独孤凤?”
“天下像她那样的女子可不多,即使想忘记亦是一件困难之事,怎么,你口中的麻烦是关于她?”
“你应当清楚他已经来到了乾坤一醉,和他的哥哥独孤峰以及你的好友侯希白以及六扇门新锐人物姬家姬无锋。”
“我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而且我也不聋,他们算得上是这次来观战中最引人瞩目的人物,说具体的事情吧,你知道我对这种事情一向不喜欢花费时间。”
“独孤凤想见你一面,这就是我口中的麻烦。”
“仅仅只是想见我一面,亦或许想见我之后向我挑战?”
“果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君箫染,不过若仅仅如此那就不会被我当做麻烦了。她不但想见你之后与你决斗,而且还放言倘若败于你手,那便下嫁于你。”卓东来面上已经溢出了促狭的笑意。
君箫染愣了愣,扫了一眼轻捂着红唇。抿嘴轻笑的沈落雁,而后望向卓东来道:“这独孤凤可以算得上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可以娶到这样的美人,算得上一种福气。”
沈落雁眼眸中一闪而过一抹黯然。但马上明亮。
“不过就性格而言,倘若娶了独孤凤,那此生此世恐怕就无法安宁了,无论任何人和她出现得最多地方那也唯有演武场了,因此这的确算得上一个很大的麻烦。”
沈落雁抬起头狠狠瞪了君箫染一眼。
这不是摆明了调侃她吗?
“因此你决定见还是不见?”
“自然是要见。但却并不是现在。现在有流书天阙这个大敌在此,又如何可以抽身呢?”
卓东来微微一笑,“我明白了,我会转告独孤凤君箫染愿意与你一见,但在此间事情了结之后,倘若她再问,我就将你与流书天阙之事告诉给她。”
“流书天阙在青山城如此大的举措,将诸多前来青山城的名人高手都请出青山城,此时现在虽还隐匿,但迟早都将为天下江湖人知晓。恐怕此时此刻魔门以及慈航静斋恐怕已经正派遣人来这偏远的青山城了吧。”君箫染顿了顿,轻声说道:“此时我既然全部交给你负责那就不会插手,但我希望你尽可能不要将独孤阀牵扯进来,毕竟独孤凤、独孤峰与此事无关。”
卓东来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是一个不喜欢冒险的人,现在我们失去了铁手、姬无锋等朝廷六扇门的佐力,很难与在正道之中有着极高号召力的流书天阙抗衡,虽说流书天阙向来一诺千金,君子无悔,但却难保没有个万一。因此一个强势势力的介入势在必行。”
君箫染无喜无悲,挥手道:“我说过事情既然由你全权负责,那我就不会插手,刚才只不过是我个人建议而已。既然你不赞同,亦可作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言不错,在我看来,青山城中只要你们两人无事,一切的代价都可以在未来要回来。”
“呵呵。我和沈姑娘自然不会有时,流书天阙或有行事冲动之人,但流书天阙毕竟属于正道圣地,量他们也不敢作出有辱正道圣地的事情来。”卓东来肯定说道。
君箫染点了点头,不再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探讨,问道:“除了流书天阙、独孤凤之事,可还有其他事?”
沈落雁欲言又止。
君箫染捕捉到了这一神色,道:“江湖人就是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中,生死于一线,有什么不能说呢?”
“还有一事,关于铁剑门少门主欧阳少卿,你可还记得此人?”
“欧阳清风的剑术虽并不如何高明,剑德却举世无双,这武林十三大门派之中我也就对铁剑门有几分好感,这欧阳少卿可不就是欧阳清风的唯一子嗣?”
“不错,他来到了青山城,今日正观战。”
“那又如何?”
“此人性情比起往昔似乎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此人一直牢牢谨记你曾胜过他父亲,而且又加上铁剑门大弟子方正计谋策划买通杀手除掉你的事情他似乎有参与,因此。”
君箫染打断了沈落雁言语,道:“因此你想问我是否除掉这人?”
“不错,这是一个危险,危险既然已经发现就不应当存在。”
“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危险,但却也是一柄剑,一柄悬在天空随时都要下坠到我头顶上的剑。”
“你不想杀他?”
“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未来也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倘若一个小小的欧阳少卿都有本事追赶得上我的脚步,那这个江湖我君箫染岂不是危机四伏?东来知道,我成名于江湖可是得罪了几乎大半个江湖势力,至今江湖之上还有人对我进行暗杀,这一点落雁你在我失忆的时候,应该有所体会。”
沈落雁自然有体会,一个月前君箫染失忆了将近二十几天,这二十几日内她遇上了六场暗杀,其中两场暗杀设计之精妙,计划之阴毒。简直令在江湖之上有着美人军师,蛇蝎军师的她亦有些招架不了。这也是为何沈落雁请徐世绩前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此你不会杀他?”
“我不是不会杀他,而是不能杀他!”君箫染望着眼前这位一直处心积虑为自己谋划的女子,难得说了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语。道:“倘若要除掉潜在的威胁,那整个江湖我至少要杀掉将近百人,躲在暗处我不知道的人那就更多了,倘若欧阳少卿惨死在我手中,那自然就会引起那些人的警惕。继而就会引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声讨行动,而对我一向不满的正道四大圣地或许也就推波助澜,而与我有关联的魔门则几乎有七层是选择坐山观虎斗,而我则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局面,虽说我并不害怕如此,但却不愿如此。”
说道这里,君箫染扫了一眼,已经额头之上已经冒出冷汗的卓东来又望向娇躯微颤的沈落雁,道:“因此我宁愿选择用他们来提醒我不但刻苦修炼,而不除掉他们的原因。自古以来都有一入江湖身不由己的说法。当初踏足江湖之事我不相信,但后来却也不得不信。当自身的实力没有达到一个高度之时,江湖就如同一张罗网,永远困住着网中鱼儿的行动。”
卓东来望了君箫染一眼,他忽然明白,其实现在的君箫染与过去的君箫染相比,根本没有变。依旧思维逻辑清晰严密,计划策略依旧无懈可击,手段行为冷酷果断,而他之所以感觉君箫染多了几分迟疑并非在于君箫染。而是在于这个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道出了江湖人的本质。
事情点到为止,君箫染主要意思让沈落雁、卓东来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可以了。继而不再谈起此时,问道:“可还有其他事情?”
三息时间没有人说道。
君箫染又道:“既然你们没事了,那就开始说说我的事情吧!”
卓东来、沈落雁略带惊讶,望着君箫染。
君箫染亦不理会,道:“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立刻去办,我的剑已经断了。必须再造一把剑。”
“乾坤一醉有剑,有几把上好的剑。”卓东来赶紧说道。
“它们都是好剑,但不是属于我君箫染的剑。”
“因此?”
“因此我希望你帮我寻一个锻造剑的地方与材料,我要锻造一柄剑。”
“你会铸剑?”卓东来这句话也同样说出了沈落雁的心思。
君箫染淡淡道:“正如你言语那样,有些事情可能不会,但却并非永远也不会,既然你会铸剑,为何我不会呢?你来帮我!”君箫染指了指卓东来。
卓东来耸了耸肩,点头。
此时,沈落雁问道:“你还是放不下那柄剑?”
君箫染面容微微呆滞了一下,沉默了半晌,轻声叹了口气,道:“那毕竟是我的第一柄剑啊,我还没有为他起名字呢。”
听见这句满带感情的叹息言语,沈落雁、卓东来忽然有些明白了君箫染,或许君箫染本身就是剑的剑魂,而他需要的剑身并非是名剑,而是一柄需要他付出感情的剑。
不管这剑身如何破旧垃圾,但在剑魂之下,这剑就会发挥璀璨光芒,照耀整个江湖。
卓东来轻声道:“乾坤一醉往右走两百米有一个铁匠铺,我去准备材料,估计不出错,明日下午就可在那里铸剑。”
君箫染点了点头,道:“很好,明日上午去拜访流书天阙他们三人吧!”
“没有地点。”沈落雁道。
“他们没有告诉我们并不代表我们不知道!”随即君箫染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沈落雁,沈落雁看了一眼,而后递给卓东来,卓东来点了点头。
卓东来自然而然对着迷糊的沈落雁道:“沈姑娘,难道你以为历代鬼谷子若没有半点本钱,就敢出世以匡扶天下社稷苍生为己任吗?”
一语惊心梦中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衔令者
第六十四章、衔令者
“倘若连寻他们的居所都寻不至,又谈何有资格与他们平起平坐。”这是君箫染留下得最后一句话,第二日,也便是八月十九日,君箫染清早出门,离开了乾坤一醉。
正如卓东来言语那般,历任鬼谷子若没有半点本强,如何敢出世以匡扶天下社稷苍生为己任呢?
君箫染自然知晓缥缈月、禄名封、隐春秋三人的住址,飞鸽传书在决斗之前就已经将缥缈月、禄名封、隐春秋三人的讯息全部一五一十写在那张纸上,因此君箫染等得不过是一个回答而已。
长风大街、三十三号、书香小屋。
这便是君箫染给沈落雁、卓东来看得那张纸条上记载的全部讯息。清晨用过早点,君箫染就来到书香小屋,此时缥缈月正在院中练刀,不应当说练习剑法。虽说她那手中双刃看上去是刀,但其实应当算是剑,而她挥舞的招式则不难看出是剑法的招式。
禄名封在庭院中看书,呵呵,不应当说在看书,其实或许可以言在看人!禄名封武艺不弱于缥缈月,然而他却重文多余习武,否则他也不会成为了流书天阙文昭苑苑主,而不是修剑坊阁主。流书天阙几乎全部人都知道禄名封喜欢缥缈月,倘若不是因为缥缈月喜好争斗,喜欢习武,禄名封的武艺恐怕也就早已经一落千丈。
隐春秋扫了一眼庭院中的两人,摇了摇头。缥缈月与禄名封,相对于名声而言,缥缈月在儒释道之中三足之名远胜于文昭苑苑主禄名封,但他却很看好禄名封,可无奈禄名封却天生厌倦江湖争斗,虽武学天资过人但却又无心于武艺之上。
轻轻一叹,流书天阙仅仅也只是儒门圣地之一而已,儒门之人成千山万不可数计,儒门高人圣地亦有不少。倘若流书天阙若没有可一肩扛起重担之人,那流书天阙恐怕也将泯然众人矣。
这个道理作为儒门衔令者,出生于流书天阙的隐春秋不好直接点名,而作为流书天阙最有希望掌控流书天阙的禄名封却又不能领悟这个道理。因此她唯有将希望暂时寄托在表现微显争强好胜的缥缈月身上。
一阵清风拂面,隐春秋按下心中的思绪,开口道:“缥缈月,你代替我去迎接客人。”
缥缈月收起双剑,向着门口走去。
但人还未至。门已经开了,只见君箫染立于门前,笑眯眯道:“君某一介俗人,如何承受得起儒门圣地之人的礼遇呢?还是君某主动前来才是。”声音未落,缥缈月只感觉一阵风在耳畔刮过,君箫染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当即缥缈月欲拔剑相向,但耳畔传来了一声威严的声音:“缥缈月、禄名封,你们先行退下,我有事与鬼谷先生商谈。”
缥缈月不愿但却不敢在此时违抗隐春秋命令。平日隐春秋就威严无匹,气度恢弘,无人敢流露不敬之意,此时此刻更尤过之。禄名封拉了拉缥缈月的衣袖退了下去。
此时此刻君箫染立在屋檐之下望着立在小屋窗户之下的隐春秋
一人为惊才绝艳的鬼谷派鬼谷子,一人为流书天阙惊艳绝伦地位尊崇的儒门衔令者,两位风云人物正面相碰。
两人互相打量,半晌,君箫染开口说道:“我今日来此有两件事,一,希望知道流书天阙究竟派遣何人与我一战;二我想知晓明玉功之事。”
隐春秋面色闪过一丝异色。虽然很快掩饰住了,但还是被君箫染捕捉到了。君箫染明白自己得到的消息并没有出错,这位儒门衔令者隐春秋果真和移花宫之间有不凡的关系。
“你很肯定我一定会答应你以武决斗来了解你与流书天阙之间的恩仇?”隐春秋似笑非笑望着君箫染。
“一,我相信流书天阙的衔令者并非言而无信的小人。否则也不配成为儒门衔令者,毕竟儒门尊崇的礼义廉耻可是儒门之人的行事准则。二、就算衔令者言而无信对于君某来说亦没有什么损失。”君箫染声音顿了一下,道:“想必你应当听缥缈月、禄名封两人提起过提出的建议,倘若流书天阙还胡搅蛮缠,那君箫染就先杀一百人,倘若再而三纠缠那君箫染就杀掉一千人来表达诸位的礼敬。若还是纠缠那我屠掉一千人如何?”
“你会吗?”隐春秋平静道。
“你会赌吗?”君箫染微笑望着隐春秋:“你愿意用成千山万条人命来赌博我君箫染的慈悲,还是因为此时此刻你已经有全然把握将我留在此地。”君箫染伸出那修长率白皙的双手,高举在半空,道:“你们看过我在乾坤一醉的比斗,你们应当清楚我全身上下最大的本事都在剑上,现在我手中无剑,岂不是你们最好对付我的机会?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便不会在有。因此,衔令者,你的决定是什么?”
“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但地点必须在缘山寻隐,至于与你决斗的人自然是流书天阙之人,如何?”隐春秋没有理会君箫染的要挟或诱惑,没有迟疑,说道。
“缘山寻隐?我记得缘山寻隐可不在这一界。”
“既然你知道缘山寻隐不在这一界,那你应当知道儒门圣地的高手都应当也不再这一界?”
“我自然心知肚明,隐春秋,或许你们有什么阴谋,但我君箫染都接下来,一个月之后我自然会去缘山寻隐,到时候他们派遣你们派遣你们儒门高手在此等候就可,我会传讯流书天阙。”君箫染哈哈一笑,骄傲、狂纵,不可一世,但没人可以否认,君箫染有此资格。
“第一件事情已经解决,现在就解决第二件事情,我想知道名誉吧功的全部讯息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想知道邀月是否会死。”君箫染直接聊的吧回应道。
“因此我就会告诉你?”
“移花宫前任宫主亦是邀月、怜星两人的恩师葬花宫主,不知衔令者是否贵人事忙忘记了呢?”
隐春秋瞳孔猛缩,双眼之中更是飚射出两道精光,犀利如剑凝视着君箫染,君箫染毫不退避,半晌之后,隐春秋收回了犀利的目光,叹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你竟然还可以打探出这些事情。”
“并非是你小看了我,而是因为你何尝试过了解过我,如你们儒门又何尝试着去了解我们鬼谷派一样。”君箫染笑着,这一刻,隐春秋第一次从君箫染的言语之中听见了神色的波动,那是一种非常自豪的情绪,以鬼谷派而自豪。
听此,隐春秋唯有苦笑,他并非是不想或懒得去了解鬼谷派或君箫染,而是因为历任鬼谷子都被如神龙,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历任鬼谷子传授弟子选择的地方不一,顺心而为,又谈何去了解呢?
“你具体想知道什么?”压下心中烦躁的情绪,隐春秋道,他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平生罕见的对手,一位一开始就可以反客为主,将劣势转变成对自己有利形势的对手。
此时,已经由不得隐春秋不承认,他们两人一位鬼谷派当代鬼谷子君箫染,一位儒门衔令者隐春秋,此刻鬼谷子君箫染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或许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君箫染没有底线,但却绝对也不能否定君箫染的踩滑板智慧谋略等相关之因素。
“我想知道移花宫世代相传的明玉功法是否把真只有第九层!”
隐春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凝视移花宫眼眸,道:“你想救邀月?”
“我想知道邀月是否会被死。”君箫染好不闪躲,对视隐春秋。
“心脏被刺穿如何可能不死?你认为你的剑没有刺穿她的心脏还是认为她可以刺穿心脏而不死?”
“我相信她不会这么简单死去,因此我才问了你这个问题,而你希望她死吗?隐春秋。”
隐春秋沉默了,他向来不说谎言,此时此刻无言可说。但君箫染却为他回答了:“你不希望邀月死,原因或许有许多,但我至少知道一点,当初葬花宫主之死,你一直怀有亏欠,难道不是吗?”
“是!我不希望邀月死去。”隐春秋道。
“因此你就必须告诉我答案。”
“你既然来此问我,岂不是你心中早已经有答案了吗?”
“因此我才来问题这个答案是否正确!”
“明玉功除了第九层之外还有一层,第十层碎心,亦名玉石俱焚!”隐春秋深深吸了口气,道出了隐藏在心中多年来的秘密。
“什么意思?”
“明玉功第九层脱胎换骨,蜕变重生,武学修为一跃千丈,但这脱胎换骨并不彻底。”
“想要彻底脱胎换骨就必须碎心,碎心之后重组才算真正脱胎换骨?”君箫染若有所悟,道。
“不错,但历任移花宫宫主就算少数几位将明玉功修炼至第九层亦不愿意修炼第十层,因为修炼至第十层,那便无情无语吧,犹如神祗,世间之事都无牵挂。”
君箫染皱了皱眉,道:“邀月碎心之举何意?”
隐春秋没有回答,继续道:“当初葬花宫主将明玉功修炼至第八层巅峰,即将迈入第九层玄关,但此时她选择碎心,直接修炼第十层碎心心法!而这其中的原因则是因为我。”
隐春秋的面上已经留下了眼泪,威严依旧,但面庞却已经柔情似水,“倘若当初我不去剑界,就不会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