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辉煌光耀世人但于瞬间泯灭
第三十三章、辉煌光耀世人但于瞬间泯灭
府衙内起了风云,常无心惊骇绝伦的望着眼前这一幕,四周的碎木如龙卷风一样漂浮在姬无锋四周,如同一名名护卫姬无锋自阴间回魂的鬼卒,紧接着他感觉空气之中似有不可数计不可见但却可以感知到的事物随着那位邋遢道士的双手齐运向着姬无锋的身体中涌去。
姬无锋横躺在半空之中,白衣飘飘,黑发狂舞,真如同一位自地位归来的亡灵,鬼气滔天!常氏四兄弟出生就在江湖之上闯荡,七八岁就见血,十二岁就杀人,作为常氏兄弟中的大哥的常无心更是四兄弟之中最具有威信,手段最为狠辣果断的人,但此刻常无心发现自己竟然全身僵硬住,动弹不得了,他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种奇特的力量控制住了他的躯体。
砰的一声,手中那二十多斤中的粗壮铁棍砰的一声砸倒在了地上,这声音似乎预示着某种仪式已经完成,邋遢道士也在铁棍砸落地之时忽然收回了手,但姬无锋却还漂浮在半空之中。
紧接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即使胆大包天,杀人不眨眼的常无心也感觉自己一阵寒冷。他的耳畔听见姬无锋身上发出一种骨骼扭断碰撞的声音,这声音如同磨刀时候发生得那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一样,非常尖锐可怕恐怖。
随后几乎已经沦为鬼域衙门大厅中众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声,已经断了多日气息的姬无锋竟然睁开了眼眸,而且开口说话:“我,我还没死??”
话语似在自问,又似在问人,他似乎似已经去过地府但却被人以某种神秘的力量自地府之中召唤回来一样。
常无心既倍感恐惧又倍感兴奋。
他恐惧得是姬无锋的复活,兴奋得也是姬无锋的复活,可这姬无锋现在究竟是人是鬼,是否还是昔日他们认识的姬无锋呢?他不清楚,但他立刻做出了决断。他向着其他三位兄弟使了一个眼色,三位兄弟跟着常无心多年,自然明白常无心的意思,随即他们四人便提着兵器向着漂浮在半空之中姬无锋慢慢包围了过去……
一开始就打上了“骗子”标签。随后又打上妖异“标签”的邋遢道士笑眯眯望着四人的举止,轻声道:“你们若不想自己死,姬无锋死,那就回来,否则你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这声音落下。整个府衙开始剧烈晃动,大地之下似乎涌现出一股不可估量的奇特力量在往上翻涌……
妖魔鬼怪还是地府派遣拿人的鬼卒莅临人世呢???
————
“三个问题?”不同于常人对于强悍力量的恐惧与崇敬,邀月非常平静望着面前这位自称神的中年男人。在她看来,即使眼前这男人再如何强大,只要给她时间,她将超越之。
恐惧?呵呵,早在多年前她担任起移花宫宫主之位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这种情绪了。
神的眼神似乎可以看穿世间一切虚妄,也似乎可以洞彻人最真实的想法,他望着面前这位引得他想生出怒气的漂亮女子。以一种非常柔和的语气说道:“不错,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或许你还可以问更多。”
神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邀月冷冷打断了,她知道面前这人非常强大,强大得几乎一伸手就可以捏死她,从刚才这人随手就可以托起整栋客栈就可以看出,但她不畏惧!
她是邀月,她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邀月,她是即将超越世间一切存在的邀月。
“不用问三个问题。我只需要问一个问题就可以,乔峰、姬无锋、慕容复、君箫染以及我,你命令李莫愁来杀我们有什么目的?”邀月望着眼前这如神祗一样可怕的绝世强者,淡淡道。
神笑眯眯望着邀月。他忽然发现自己为何会有种想发怒的冲动,原来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像太像那个女人了,一样骄傲,一样智慧,一样理智,这种女人本身就是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存在啊。
她。想起脑海中那个人,已经许多年没有流露出七情六欲的他在邀月面前流露出一抹哀伤,神轻声一笑,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即使我已经封印住了我的记忆,忘记了你的容颜,可是你总是常常不经我允许的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世人都将我当成神,而我在你的面前却只不过是一个可爱也可恨的男人而已,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高声言语了。”
寂寞,邀月虽然不知道神喃喃自语道些什么,但邀月却从神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寂寞,那种巅峰的寂寞她懂得但却并非是才屹立在一座小山峰上的她所能想象得到或企及的。
但下一个瞬间,她明显感觉到神身上的寂寞已经消失无踪了,似乎那寂寞那哀伤的眼神似乎从未出现过,他还是那个无情无欲强大可怕的无上强者,自称神的狂妄男人。
“你问了一个很聪明的问题,但却会得到一个非常简单的答案,因为我想看看李莫愁对于陆展元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愿意为那个男人做出多么恐怖的付出,仅此而已,现在你是不是很失望呢?”神笑眯眯望着永远都如同冰雕一样冷若冰霜的邀月,说道。
李莫愁不算陌生,但陆展元,她从未在江湖上听过这名字,从来不屑言谎的她淡淡回应道:“答案在我的意料之外但却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
“你这种人倘若行事与常理相同,那就非常不符合常理了。”
神愣了一下,继而愉快的大笑了起来,“哈哈,不错,若神的心意是凡人可以猜测得透,那神也并非是神,而是人了!”随即,神收敛了面上的笑容,他眼神之中再次生出玩味神色望着邀月道:“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当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我们将进行一场游戏,倘若这场游戏胜了,你则会在游戏中生存下来,我也将给你一份奖励!具体是什么我不会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四个字:摩诃无量。”
————
燕南天已经握住了剑柄,他的剑是一柄普通的剑,但他却是一位不凡的剑客!李莫愁已经感觉到这名剑客的不寻常不平凡,她甚至感觉燕南天的实力应当比慕容复、乔峰还要强上一些。
强上一些的原因并非燕南天的修为,而是心境。燕南天心无杂念,因此他要比乔峰、慕容复等世俗之人要强大,不过再强大又如何呢?地府不过再添一员悍将而已。
“也许没有想过原来女魔头也会厌倦杀人吧!”望着燕南天,李莫愁一闪而过歉意,但马上又被灿烂如花的笑容取代。
她微笑望着燕南天,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说道:“出手吧,剑客,让我看看君箫染心慕至极的【神剑决】。”
言语间,她身上的气息便积聚上涨,如同暴涨的洪水一样,刹那之间洪灾莅临人世。
瑟瑟秋风刮起飘在半空中的树叶也在这一刻如同遇水的羽毛不但下沉。燕南天手早已经握住了剑,他已经感觉李莫愁身上那恐怖强大的气势,眼中涌现出滔天战意,余光瞥了一眼李莫愁身侧安静如峰矗立的君箫染,闪过一抹遗憾:君箫染啊君箫染,其实我真正想决战的人是你啊!
可这抹遗憾立刻被抹去,即使他的对手并非是君箫染,但眼前这人实力却绝对不逊色于君箫染,他可是杀掉铁手、乔峰、慕容复的人,而且是一招。
一招,只有一招!
铿锵一声。
长剑出鞘,这一刻天地也似乎因这一声剑出鞘而颤栗。
马上,燕南天往前如流星一般向着李莫愁冲杀,手中的剑也在他认为一个最好的时机挥下!
长剑如贯穿天地的虹芒挥下,这一刻举世震撼,为这一剑之光华而喝彩!
一侧伫立的君箫染,那冷酷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呆滞,继而眼中绽放出绚烂光芒,身体之中冲出一道惊艳绝伦的剑意与高空之中斩下如同闪电临世的长剑呼应。
随即,君箫染转过头去,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君箫染转过头去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李莫愁也几乎与燕南天同时之间出手了,拂尘横扫,如同肆无忌惮,翱翔天地的巨龙,即使被屠龙之剑斩中,但却不改凶悍之姿,扭住了燕南天的脖子,咯吱一声。
随着李莫愁用手一拉,挥出惊艳苍生一剑的燕南天便在人生之中最辉煌的瞬间,陨灭。
燕南天出剑从未失手,这次也一样,他那集合自身武道之精华而挥出的那一剑斩进了李莫愁的心脏,黑色的鲜血如喷泉外涌,但李莫愁却没有死,她用力气挥出了他的拂尘反而让燕南天陨灭了去。
杏黄色的道袍已经沾染上了不可数计的黑色血液,道袍也成黑黄相间的颜色,李莫愁握着没有带上一滴鲜血的拂尘,似喜悦又似凄凉的大笑:“无心之人,神果真算无遗策啊。”
“倘若神都不能算无遗策,那世间还有什么神呢??”此时,一道声音似跨越洪荒而来,紧接着,李莫愁、君箫染看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远处出现一道黑点,但眨眼间,黑点已经出现在眼前,化作两个人。
一位中年男人,一位君箫染非常熟悉的女人,冷若冰霜,如众星捧月而立的邀月宫主。
随即,李莫愁如虔诚的信徒,双膝跪倒在地上,声音前所未有的真挚说道:“神。”(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神的游戏
第三十四章、神的游戏
大地剧烈震动,似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地底翻涌滚动而出。望见眼前这一诡异景象,一时间即使胆大包天杀人不眨眼的常无心亦心生惧意,抬头望着漂浮在半空中已经睁开了双眸但却没有平日神色光彩的姬无锋,又望了一眼笑得甚是怪异的老道,耳畔似尤在传响老道的言语:“若不想他死,也不想你们死,就住手。”
常无心面无表情但心中冷笑,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神魔鬼怪,只不过是前人编造出来哄骗孩子的把戏,我常无心岂会上当?心中如此之想,但身体却动弹不得半分,这四周弥漫着浓郁神秘气息的空间之中似乎有种看不见的力量在控制着他们的身体,令他们动弹不得。
“退下,若你们不想他死。”老道又开口言语道,这一声言语与先前的言语不同,他的言语之中流露着一股不可违逆的意志,这一瞬间,这位十分邋遢的老道似乎成了人世间为之顶礼膜拜的神祗。
常无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性子一向桀骜不驯的他竟然非常顺从的听从了这位老道的言语,带着其他三位兄弟向后退开,主动为老道让开了一条道路。
望着眼前这位面容依旧邋遢,但却在不知不觉之间身上那“骗子”标签易成了“神秘高绝”,常无心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府邸虽然是由张府尹做主,但现在真正的主人却是眼前这位邋遢道士,一个连名字他们也不知道的道士。
道士并不客气,向姬无锋身前走了两步,随即停下了脚步,眼中掠过一道精光,开口道:“他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好上不少,看来杀他的人并未下狠手,再过两三日他就可恢复如初了!”随着道士声音落地,漂浮在半空中的姬无锋立刻下坠。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杀他的人手并未下得太狠?人死了,还有狠不狠的说法吗?众人晕晕乎乎的,不明所以。
一群人七手八脚将已经昏睡了过去,但却明显已经有了脉象的姬无锋抬出棺材带下去休息。诸位捕快甚至府尹望着这邋遢道士眼神明显又起了变化。如同望见真神一般。
常无心呆呆望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流露着不可思议的情绪但同时却亦兴奋无匹。但未等他言语,道士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开口道:“还有一个五千两呢?”
“真人请。”既有先例,常无心也一改刚才对这位邋遢道人的语气。非常诚恳真挚的说道,手中的铁棍也收敛了起来。笑话,他常无心虽然是武人一位,但也并非傻子,很明显这位道人是专程来救人的,至于什么五千两一万两,那也岂非是救人的理由吗?
在场诸位捕快以及张府尹等人望着常无心四兄弟将道人请进了安置铁手的房间,还没有回过神来,半晌,还是迷迷糊糊的府尹对着一旁的师爷说道:“师爷。你说这世间是否真有死而复生之事呢?”
师爷原本也如府尹一样,不信什么鬼鬼神神之类的东西,但眼前这一幕,他却也是半信半疑了,苦笑着答不出来,说了一句:“除非姬无锋、铁手没死,否则这世间真就有死而复生之事!”
除非?耳朵敏锐的邋遢道士嘴角勾起了一丝轻微的弧度,望着躺在床上,面如白纸的铁手,轻声叹道:“可真是一语道中玄机啊!”
邀月见到君箫染、李莫愁两人的时候。一向冷若冰霜不喜欢流露情绪的她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因为就在前不久他与面前这位自称神的男人还在南郊一偏僻的客栈中,距离碧波潭距离可有好几十里路,但仅仅几分钟还不到的时间,耳畔风声吹过。她竟然已经出现在碧波潭了。
神瞥了一眼虔诚跪地的李莫愁一眼,视线继而瞥向已经没有呼吸的燕南天身上,那略显瘦弱面颊上勾起一丝轻微的弧度,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柔和,十分满意说道:“乔峰、慕容复、铁手、姬无锋、铁手以及燕南天都已经死了,我交代你办的事情果真没有令我失望。”
李莫愁笑了笑。她面上没有半点得意神色,那双明媚如春光的眼眸在君箫染、邀月两人身上打量了一下,身躯不动,依旧半跪在地上问道:“还差面前这两人,我就可以完成神的吩咐,希望到时候神可以履行承诺。”
“真是一个可爱的女人!”神含笑望着李莫愁,轻声叹道:“你不用怀疑,本神既然答应了你那便不会反悔。邀月与君箫染的生死就不用你理会了,你只需要陪本神看上一场好戏,你的心愿自会实现。”
好戏?
李莫愁愣了愣神,抬头流露出神意料之中的迷惘情绪。不过反倒是一直未与神见面的君箫染似乎早有准备,神色平静自在,竟还非常光明正大打量着他。
神微微一笑,他忽然感觉似乎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在人世间行走了,人世间的一切都非常陌生了,世界上竟然接二连三出现了一群群有趣的人,先是邀月,而后是君箫染,呵呵,有趣。
视线与君箫染对视了半晌,即使如他也不得不承认,君箫染的确是一位非同凡响的天才,聪慧、冷静、理智、懂得审时度势。
“你看了这么久,你可看出什么?”大约在一刻钟之后,神对着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君箫染开口说道,不管是什么人,即使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神将面对他的目光也不敢与他对视,眼前这个年轻人倒还真引起了他的兴致。
“我从你的眼中并未感觉到杀意,因此我猜测你的根本目的并非是想杀我,也并非真想除掉乔峰、慕容复、姬无锋、铁手、燕南天等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君箫染一开口就石破天惊说道。
这句话在耳畔传响之时,李莫愁眼神古怪的望着面前这位说话有条有理的年轻人,甚至认为这年轻人是不是已经疯了。
“你猜得不错,本座若想杀你又如何需要费如此多的手段?简简单单自己出手就可以了。不过我虽不想杀你,但你却可能死,君箫染,你懂本座的意思吗?”神微微含笑,眼神如同猫捏着手中挣扎的老鼠一样,老鼠不管再如何狡猾,又如何可以挣脱猫的魔掌呢?
君箫染面上露出了一抹苦笑,望着面前这位自出现之时他就一直看不透,自称为神的男人,轻声道:“我可以想象得到接下来我应当会经历一些非常有趣非常记忆深刻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证明了他的预料并没有出错,神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游戏,这个游戏君箫染已经暗暗在心中去了一个名字“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名字虽然不如何文雅诗情画意,但却实实在在。
神的游戏非常简单但也非常好看。
用神的话语来说,世间的事情并非都是越复杂越好,游戏亦是如此,有时候越简单的游戏,越能引起人的兴趣。
没有拒绝的权力,这是邀月与君箫染面临的尴尬事实。【生死对决,邀月与君箫染,只有一个可以生存下来】,这便是神布下的游戏,非常简单但却非常引人瞩目的游戏。
无论是君箫染还是邀月都没有流露出任何拒绝的意思,当君箫染从神口中听见这个游戏的规则时候,他前走了两步,望着眼前这位阔别多日,不如何熟悉的绝代风华女子,轻声道:“我有一柄剑,因此没有人可以勉强我,我也相信没有人可以勉强邀月宫主,因此不知宫主意下如何?”
这句非常平常非常朴实的言语落下,在一旁旁观的李莫愁心跳顿时加速,瞪大眼睛望着君箫染。这是拒绝吗?拒绝神的旨意?随即,李莫愁将视线望向神。
神面上依旧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神色一日既往的平静,如深渊,深不可测!不过她却从神那深邃无际的眼神中看见的玩味,一抹极淡极淡的玩味,甚至凭借女的直觉她还觉察到了一抹情绪,但具体什么情绪他并不清楚,不过却可以肯定有着淡淡的愁伤……
“你害怕了?”邀月望着面前这位言语之中流露出挥剑破坏这游戏规则的男人,冷冷道。
君箫染优雅一笑,以不卑不亢的语调说道:“我只是尊重你的选择而已,只有我君箫染的人存在,这天上地下便没有我君箫染畏惧的事物,即使诸天神佛来了,也不过一剑的事情而已。”
神眼中流露出一抹欣赏神色,视线继而望着邀月,这位一直在他面前冷若冰霜的女人那绝代芳华的容颜上竟然扫了些许寒冰,语气依旧极淡极淡,但他却从其中感觉出了些许暖意。邀月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我们于移花宫中未完的决战吧!”
君箫染伸出右手,再没有任何啰嗦的言语,开口道:“开始吧。”
今日鲜血注定要洒满碧波潭这片枯寂荒凉之地。
李莫愁轻声叹了口气,虽已无心,她虽然早已经知晓了这个结局,但她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些许伤感的情绪,并非未她自己伤感。她自己有什么伤感呢?在她来看,如此结局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最美好的了。
她在为茅草屋中等待情郎的沈落雁伤感。
或许君箫染永远将长眠于此。
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冒出:沈落雁会因君箫染而孤独一世吗?
女人啊,即使世间最聪明的人也不可能了解女人这种生物,她们太独特太复杂但同时也太简单太单纯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神的微笑
第三十五章、神的微笑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铁手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他只记得自己在斜阳客栈内抓捕李莫愁,中了李莫愁一记拂尘,继而就昏迷了过去,醒来之时,四周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记得他伤得很重很重,当时李莫愁那一记拂尘击中他的时候,他感觉自身已经五脏移位,必死无疑了。立身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铁手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但他的脑海之中只想着一件事情:自己已经死了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耳畔传来风声。
起初风声很小很小,但然后就是一阵大风,狂风,继而成为席卷整个黑暗世界的龙卷风,铁手并不想卷入龙卷风中,他虽然呆在黑暗中,但他的脑子还是非常清楚,他清楚最强大的龙卷风即使强悍不可一世的绝世高手也都可能陨灭于其中,龙卷风之中的拉扯之力,即使最坚固的黑曜石、金刚石也会被拉扯得粉碎。
但风实在太过强劲了,铁手挣扎了半晌,但最终还是卷入了那龙卷风中。龙卷风风起云涌,毁天灭地,但他发现龙卷风内部竟然非常宁静甚至有那非常期待的光明,即使光并不算明亮。
没有失去光明的人永远不知道光明有多么可贵,此时此刻铁手眼中眼前的光明值得他用全身上下一切可以换取的事物去换取。没有等他激动太久,忽然在这龙卷风中响起了一道大如轰雷的声音:“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走吧,随我离开这里。”
铁手从未听过这道声音,这道陌生但却流露出不可拒绝意志的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铁手想问但却没有问出口,他的身躯在颤抖,颤抖?江湖之上没有人相信名震天下的四大名捕竟然会颤抖?但铁手的确颤抖了,他的双腿在剧烈颤抖,一向理智、冷静的他也不相信自己会颤抖,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碰上与自己一样的情况也会恐惧颤抖。心跳加速,他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充满着光明的龙卷风内部出现了一双眼睛,一双俯瞰苍生的眼眸,眼眸冷漠而威严。任何人望见这双眼眸都会生出和铁手一样的想法,这双眼眸可是上苍之眸呢?
没有人回答铁手的问题,铁手自己也回答不了,下一刻,安静的龙卷风内部忽然开始飞速旋转。似乎如江河沸腾流星逐日一般,心智坚毅,承受力非平凡人可以比的铁手下一刻就晕了过去,失去了直觉。
脉搏,脉搏可以确定人身上是否有疾病,还可以确定人是否已经死亡。铁手已死,本不可能有脉搏,但此时此刻铁手却有了脉搏。
一直追随铁手身侧听命的常氏四兄弟喜悦无匹,这两天他们可以说经历了大喜大悲。常无心很快的平复了情绪,望着这位巧手令他最敬爱的铁手大人死而复生的邋遢道人。十分礼貌的说道:“麻烦真人在此稍等,我立刻派人去将银票取来。”
连续让两人死而复生的道人也没有半点客气,挥手很肆无忌惮说道:“快点,我还要到斜阳客栈赚银票。”
“斜阳客栈?”常无心疑惑问道,脑海中闪过一道惊人的念头。邋遢道士似乎知道常无心的想法,又似乎银票即将到手,非常高兴,回答了常无心的疑惑:“斜阳客栈不是有两个死人吗?丐帮帮主乔峰、江南慕容世家的慕容复,他们不会连这么一点银子都付不起吧?”
银票到手,道人就在六扇门捕快以及府尹大人的目送之下离开的府衙。现在府衙内亲眼目睹这场死而复生事件的诸人脑子都还是一片迷惘神色,似乎刚刚经历的一切都只不过一场梦而已。
姬无锋、铁手、乔峰、慕容复!
四人,两万两银票。
都已经落在了这位奇怪道人的手中。
行走在市井之中,这位得了许多商人一辈子也赚不到银票的道人面上却并未有半点欣喜神色。眼神、面上都是一片淡漠,只是在偶尔流露出些许忧愁神色。
站在一处屋顶之上,道人抬头朝着东北方向,也便是碧波潭方向望了一眼,轻声叹了叹,道:“看来还是要去一趟。这江湖已经足够乱了,你还如何能再添乱呢?”
“哇,神仙啊!”
屋檐下,一位玩耍的小孩指着屋顶惊呼道,其他的小孩顺着那小孩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纷纷骂那小孩骗人,而那小孩坚持自己看见了神仙,一番哄闹。
可能永远也无法证明那小孩的确是看见了一个人站在屋顶之上,忽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而那个人正是那位邋遢道人……
摩诃无量?这就是神的奖励,但对于君箫染来说,对于邀月来说,摩诃无量这奖励根本就不算什么,这一刻他们眼中唯有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对手而已。
对于两人的冷漠,神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轻声叹道:“世界上总有一些智者回去做一些蠢事,譬如眼前这两位,譬如我,我似乎在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李莫愁惊讶的望着神,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错 了,以至于听见神说出这样一段言语,而事实上呢?她并没有听错。
君箫染望了一眼剑,也望了一眼眼前的对手,虽然他非常想将眼前的对手换着一手导演了这一切的神,但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其他的选择。眼前这位骄傲自负但却同样有骄傲自负本钱的女人要与他决战,因此他也唯有出手,即使这女人曾以他并不喜欢的手段帮助过他,他亦要出手。
燕南天,他脑海中想起了刚刚倒下的燕南天,燕南天挥出他平生以来最巅峰的一剑,除了求胜是否也曾想让自己一睹他燕南天最巅峰的剑道呢?即使两人已经无缘一战。
“燕南天,或许你将失望!”君箫染摇了摇头,抛弃了脑海中一切杂乱,他是一名剑客,一名非常卓越的剑客,他不会犯下一些本不应当犯下的错误。
杂念这种东西可以导致强者成为弱者。可以让弱者成为尸体。无论是燕南天还是沈落雁亦或其他,君箫染都暂时性将之抛诸于脑后,他脑海之中一片空明,唯有剑。唯有眼前的对手。
邀月没有出手,她有几次出手的机会,这几次机会可以瞬间导致君箫染重创,但她没有出手,她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她希望自己面对的君箫染是巅峰的君箫染,她没有动手还有一个原因,因此她感觉昔日移花宫君箫染败给自己是故意,因此她要还君箫染这个人情,因此她不出手,她在等待君箫染出手,即使君箫染出手之后她没有机会出手,她不会后悔。
神一眼洞穿了邀月的心思,对着一侧的李莫愁轻声叹道:“她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
李莫愁温婉一笑,凝视着眼前这位令她不由自主生出敬佩之情的女人。轻声道:“若她放下骄傲,那她就不是邀月了。”
一向高高在上,以神祗的眼神俯瞰芸芸众生的神让李莫愁非常惊讶,竟然非常奇怪的赞同了她的言语:“不错,倘若她不骄傲,那也便不是她了。”
她,李莫愁可能永远也不知道神口中的她并非邀月,神这一生数百年,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她,一个早已经忘记了那人面孔的她。即使忘记了那人的面孔,封印住了与那人有关的所有记忆,那那人的一切却时不时在没有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之下出现。
断绝七情六欲,不想要七情六欲的他虽然生气。却也不反感,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留恋的味道。李莫愁不知道神在怀念谁,但她感觉那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好奇在此展现出来了,李莫愁非常好奇,这世界上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神如此怀念呢?
一声铿锵剑出鞘声。惊碎了沉思,不但是李莫愁的沉思也有神的沉思,已经对峙半晌的君箫染出剑了,他将剑拔出了剑鞘。
剑出鞘,立刻一股强悍的气势从君箫染身上飚射而出,刹那之间君箫染似乎化作了一道吞噬苍穹的灭世洪流,而手中之剑以似乎化作了无坚不摧的绝世神剑,这一刻即使神身上的光彩也被君箫染压下,这一刻君箫染无疑就是主角,而神则沦为了衬托主角的绿叶。
神那无垠如星河的眸子闪过一道似穿越亘古而来的光芒,虽刹那即逝,但却惊艳世人!紧接着神说出了一句李莫愁不敢置信的言语:“或许用不了五十年,只需二三十载他便可以超越我。”
压力,她已经感觉到无边压力如无垠江河向着自己汹涌而至。这种恐怖压力是她平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即使面对神那挥手之间就可以提起客栈悬空之时,也没有这样的压力。但面对这股恐怖无匹的压力,她的心却非常平静,她那本就比太阳还明亮的眸子更加明亮甚至刺眼,她望着君箫染那出剑的剑,深深吸了口气,道:“这就是你的实力吗?君箫染。”
清冷的声音在君箫染耳畔响起,紧接着君箫染亦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压力如怒云卷霜雪向着自己席卷而来,心中君箫染暗忖道: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
眼前,他只见邀月身化作一道白芒向着自己的剑锋冲射而至。
他没有退避,即使他知道面对自己的剑的邀月可能要死,但他没有退避,这是对邀月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剑尊重。
李莫愁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不愿意错过这决斗的任何一瞬间,虽然她已无心,但她却是一名武者,这是武者梦寐以求希望见到的巅峰对决。
高天之上忽然出现一道绝世无俦的气势,似赶云逐日而至,刹那之间盖压全场,震撼九天十地!在这股压力之下,李莫愁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她惊讶望着自己,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股气势之下跪倒在地上,而心中更有种顶礼膜拜之感,比起面对神的时候,这种顶礼膜拜之感更加强烈无匹。
李莫愁抬头望神,她发现神那没有情绪的面孔上竟然流露出了非常温柔非常阳光的灿烂笑容,天啊,那还是神吗?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正展开惊世骇俗对决的君箫染、邀月,他们中间忽然生出一道强劲,硬生生将他们分开。他们的力量全部击中在那股强劲身上。
无匹清冷的声音传响天地:“这荒唐的游戏你还不想结束吗?”(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魔临人间
第三十六章、魔临人间
一人伫立在君箫染与邀月中间,他双手伸张,一手握住了君箫染的剑,一手挡住了邀月的掌,然而挡住如此两股雄劲力道的那人却长身玉立,仅仅衣阙飘飘,却没有半点重创的痕迹,此时此刻那人正以冷漠的眼神冷冷望着十几米远处负手而立的神,眼神之中没有半点尊敬神色。
神深深吸了口气,望着这位以冰冷语调说出:“这荒唐的游戏难道你还不想结束吗”这句话的邋遢道人,那似亘古如此不变的面色开始了转变,他往前走了两步,皱眉望着眼前这邋遢道人,以故意表现出的冷漠语调说道:“荒唐?倘若这个游戏荒唐你又如何会现身相见呢?白素贞。”
白素贞,好熟悉的名字,跪倒在地上的李莫愁心中暗忖,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一个小时候曾听说过的故事——《白蛇传》,她小心翼翼抬起头望着那怎么也不像白素贞的邋遢道人,心中暗忖道:“他就是神话传说中的白素贞?不可能吗?”
无论如何看,李莫愁都看不出眼前这有着不凡气势甚至令他心甘情愿顶礼膜拜的邋遢道人,她怎么也看不出这人是一位女子,而且是一位白蛇传中描述成的艳冠天下,绝代芳华的女子……
“你故意命他杀害姬无锋、乔峰、慕容复、铁手等人就是逼迫我相见,仅此而已,神?”邋遢道人慢慢收回那与邋遢表象非常不符合的纤纤细手,将君箫染、邀月两人弹开,往前走了三步,遥遥与神相望开口道。
神哈哈大笑,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愉快的笑过了,他含笑望着眼前这位怒火升腾邋遢道人,轻声道:“你难道还有其他奢望?”
“你创你的神国,我铸就我的魔界,你我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如此费尽心机逼迫我现身相见。难道没有其他缘由?我可不相信目光远大,一步十策的神竟然会做如此荒唐之时。”言语落地,邋遢道人扫了一眼在他威压之下跪倒在地上的李莫愁,伸手一吸。立刻李莫愁感觉腾云驾雾,立在那邋遢道人面前。
道人眉头紧蹙,上下扫视了李莫愁一番,冷声道:“即使你帮助他杀再多的人,他也不能实现你的愿望。”
李莫愁浑身一颤。原本对这位邋遢道人的恐惧敬畏神色也瞬间被情感压下,她回头望神希望神可以给出否定的答案。但神却开口道:“陆展元的魂魄并未离开人世,这一点我清楚,至于寻出陆展元的魂魄来见你,这一点唯有修炼地极摩诃的魔才能帮你。”说道这里,神指着邋遢道人开口道:“他就是可以助你寻到陆展元的魔。”
李莫愁站起身,此刻她愤怒的望着神,道:“神一诺千金,既然你答应了,却又为何欺骗于我?”
神道:“我并未欺骗你。你迟早都将见到陆展元,至于是否是我让你见到还是他让你见到这一点我就没有保证了!”说道这里,神轻声一笑,瞥了魔一眼,而后望着李莫愁,道:“你不用怀疑,即使我与他之间有诸多恩怨,但他还是会帮你,他是魔,他是魔渡众生的魔。而我是神,我是高高在上俯视苍穹天地万物的神。”
邋遢道人。被神冠以魔,又被称呼为白素贞的道士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君箫染、邀月、神的神色。指了指李莫愁,而后对神挥了挥手,道:“她的心呢?”
神耸了耸肩,在眼前这邋遢道人面前,他没有了君临天下的姿态,他含笑说道:“她的心早已死。我借她七天寿命只不过是希望帮助她达成心愿而已,至于她的心愿是否可以达成则全看你了。”
语毕,随即神就往后退去,坐在极远极远的地方望着邋遢道人、望着君箫染、望着邀月,也望着李莫愁。不过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位邋遢道人身上。
半晌,神轻声叹了口气,眼神中的冰寒此刻也化作如一汪春水的温柔,以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白素贞,我真得只是想见见你,只是想见见你而已啊!”此时此刻,神的思绪已经飘到很远很远的过去,大概是两百年前吧,他曾化作一名说书先生曾在酒馆茶楼等全天下诸多地方讲述过一段凄美绝伦,缠绵悱恻,感人肺腑的故事,这个故事叫做白蛇传。
魔,亦就是神口中的白素贞,那位邋遢道士望着面前这位姿色倾城但已经命不久矣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怜悯,但很快被冷酷取代,他望着李莫愁,以一种非常森寒冷酷的声音对李莫愁说道:“你可知道今天之后你就不存在了。”
李莫愁摇了摇头,死亡?呵呵,这算什么,她早已经不介意了。她望着面前这位唯一可以与神平起平坐的邋遢道士,声音诚恳问道:“白,不,魔,你可以让我达成心愿?”
魔道:“你难道不问问自己为何只有一天的寿命,竟一心想着达成心愿?”
李莫愁轻笑着,眼前浮现了那道俊秀的身影,喃喃道:“我虽因那人而毁了一身,但我并不后悔。我生命的悲剧既因那人而起,我希望可以因那人而终。”噗通一声,李莫愁再次跪倒在地上,道:“希望魔可以成全我。”
李莫愁、魔之间的对话他都听在耳中,却并没有什么动作。任何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抉择,即使这选择在旁人眼中看来无可救药。对于李莫愁与陆展元的故事,沈落雁只是偶尔听沈落雁提起过几句,爱屋及乌,恨屋及乌,沈落雁对李莫愁声音好感,对陆展元唯有恶怨,作为听者的君箫染亦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观点雷同,并无二差。
“不值!”这是君箫染对于李莫愁与陆展元之事的意见。不过他却没有言语,此时可并非是他一介外人可以言语得了。他静静望着李莫愁、望着魔,听着接下来的回答。
本身与君箫染决战而上青山城的邀月亦没有说话,江湖上传着邀月冷若冰霜,不通世事,她亦没有解释,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邀月冷若冰霜不假,说不顾忌他人情感那才是假,此刻可不就给了李莫愁与魔平等言语对话的机会吗?
魔不喜欢这种纠结的情绪,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即使因理念不同与自己唯一心爱的男人长期分别近两百年,她也没有后悔迟疑过。说不见那便不见,说离开那就离开,她从来都是行事果断干脆,但此时此刻她却迟疑了,她望着眼前这位将死但却可以不用的女人面前,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你必须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李莫愁眼中流露出一丝非常真诚的笑容,轻声道:“不管后果如何,我都愿意承担,我只求可以见他一面。”
魔无奈摇了摇头,他知道李莫愁主意已定,就算天崩地裂海沽石烂都难以令其回头。但他还是要将愿意告诉给李莫愁,李莫愁愿意与否是李莫愁的事情,但他告诉与否则是他的事情。
他扫了碧波潭不远处躺在泥地上的燕南天,伸手一道雄厚掌劲风卷残云自手中涌出,隔着十几米空间拍进了燕南天的身体中。
坐在远处注视着邋遢道士打扮亦就是魔一举一动的神不禁莞尔,轻声道:“果真不愧是我的女人,这实力恐怕已经到了那个境界了吧。”
下一刻,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在李莫愁、君箫染、邀月三人眼前。原本应当被李莫愁一拂尘杀死的燕南天竟然睁开了眼眸,死而复生这四个字出现在三人的脑海中。
“你很奇怪,为何燕南天明明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中,可现在竟没有死?”魔一语道破李莫愁的心思。
李莫愁没有惊讶,面上带着面对君箫染时候的笑容,道:“魔既然可以将阴灵自地府之中引来,那自然便可让死人得以复生,这又有何惊讶之处呢?”
魔的回答却出乎李莫愁的意料之外,魔冷冷道:“人倘若死了,即使是长生天神亦不能救,何况我等之辈?其实你根本并未杀掉燕南天,也未除掉姬无锋、乔峰、慕容复、铁手。”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杀了他们。”
“他们没有了呼吸,也断绝了生命迹象,但他们并未死!”魔道出了又一个令人震耳欲聋的秘密,随即魔瞥了一眼远处的旁观者神,继而转过身望着魔,道:“神虽然肆无忌惮,但他却从不会将人命当做儿戏,普天之下莫非神民,但凡神之子民,他自为普天之下唯一之神祗,又如何不会维护之??你之所以并未杀掉铁手、姬无锋、乔峰、慕容复、燕南天,原因并非因为你并未尽心尽力,而是因为你无论花费多少力气,你都杀不了他们,绝对杀不了他们!”
神轻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一切都将水落而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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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言语,邀月亦难逃震惊。李莫愁那神鬼莫测的武艺她虽未见识过,但燕南天等当世高手之死就足矣令邀月对于李莫愁刮目相看,然而如今随着魔的出现,一切似乎颠倒了。
武艺虽高强但并不足矣杀掉燕南天等人的李莫愁身上应当有一个非常惊世骇俗的秘密,以至于她可以打败燕南天。而听李莫愁的言辞观李莫愁的神色,李莫愁应当不知道,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只有那位自称神与这位自称魔的人。
偏过身去。
邀月望了一眼隔着魔站立的君箫染,望着君箫染那平静无波、棱角分明的面庞,一个念头浮现在邀月的脑海中:难道他早已经知晓了真相?(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白素贞
秋风拂面,冷意穿心,但她的心早已不在身,又如何会心痛呢?世间千万事,此刻在她心中也仅有一件事而已。虽然已经无心,但她却还有思维、思想,她望着面前这位与传说中魔形象极其不符合的魔,开口道:“姬无锋等人明明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中,但却又可以借你的手复活,这其中原因可是因为我已无心?”
魔含笑望着李莫愁,他欣赏李莫愁的睿智,即使在如此情况之下亦并未失去独立思忖的能力,他道:“你虽所言并不算对,但相去却已不远。神应当并未告诉你,世间没有任何一人可以无心而活,此时此刻你虽可以言语可以行动可以思考,但实际之上只不过是被神灌注了我修炼的地极摩诃而成就的只有七天生命的死人而已,七天一过,你就将不存在于世间。”
有些天方夜谭,但她相信魔的言语,人不可能无心而活!人亦不可能因为失去了心便可以功力骤增百倍,因此唯一的原因也就是他请求神挖去自己的心的时候,神在她的体内注入得一股真气。她回头望向神,神面上那淡淡的笑容似乎已经向她证明了魔所言非虚。
失望?悲伤?怨恨?这些情绪李莫愁都没有,在她看来死亡并不是一件恐惧的事情,在他与神进行筹码交换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如今只不过将死亡往后拖延了七天而已,“只要可以见他一面,死又算得了什么呢?”李莫愁心中轻笑,面上更是流露出令魔都颇感惊愕的超尘飘逸的气息,如已顿悟红尘的仙人。
李莫愁感觉自己此刻的思维极其清晰,原本想不通的事情也在这一刻相通了,她眼睛澄清而自然的凝视着魔那双似包囊了诸天万象的眸子,轻声道:我确信自己已经杀掉了乔峰、慕容复、姬无锋、铁手、燕南天五人,但普天之下可以救下他们的人却只有你。敢问是否如此?“
魔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想你应当已经知道原因了。“魔非常睿智望着眼前这已经脱胎换骨的美艳女子。
“可是因为神注入我体内的真气?我还有一个疑问,当你出现之时。我竟不由自主跪倒在地,对你顶礼膜拜,可是因为这股真气?”魔依旧深不可测,但李莫愁却没有畏惧,道出了自己全部的想法。
“不错。正是这股真气。”说道这里,魔回头瞥了一眼万事不当于心的神一样,心有恼怒但更多却是无奈,百年过去,此人还是如过去一样的德性,他道:“摩诃无量是天极摩诃与地极摩诃的统称,我修炼地极摩诃,而他修炼天极摩诃!天主生,地主死!”
“心脏失时,我本已死。因此天极摩诃对我并无用,因此唯有死死而得生,因此我体内注入得那道真气是地极摩诃,而不是天极摩诃?这也是为何我在见到你之时,我会不由自主跪倒在地,对你臣服,因为你是修炼地极摩诃之人?”
“不错!”
李莫愁感觉脑海中的头绪更加清晰了,慢慢继续说道:“我可以杀掉乔峰、慕容复等人全凭借我体内的那股真气,而我可以承受那么多攻击而不死,也是凭借体内真气拥有生生不息。修复伤体之作用。也因此修炼地极摩诃的你一旦收回那地极摩诃的真气,因此他们便可死而复生?”
“事情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但基本概括而来的确如此!你体内虽怀有神注入的地极摩诃之力,但那力量本就属于我。因此我可以收回他们!但这收回的过程却复杂无匹,因此除非你将你杀的人头颅斩断,心脏挖出,否则我都有办法令他们复活。”魔摇了摇头,以最简单的言语解释说道。
“白素贞,你不用和她说那么多。也正如你不想和我说话一样,直接告诉她结果吧,期望早一些见到陆展元,这才是她最需要的!”沉默了半晌的神站起身远远望着魔,开口说道。
虽说君箫染、邀月并不喜欢神,但此刻却对神的言语,深以为然,李莫愁早已生无可恋,她能停顿在这世间完全就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而已。
回答神的并非言语,而是一记毁天灭地的雄厚掌劲,掌劲如龙卷风席卷过大地,带走狂沙泥石,如银河飞泄向着神击去。神轻声一笑,对于面前这足矣令十个君箫染等高手身死的恐怖力量熟视无睹,他往前踏出一步,立刻那如灾难般席卷而过的恐怖力量便出现在他的身后,而他的人则出现在君箫染、邀月、李莫愁、魔的近前。
此刻的神似乎已经褪去了神的神性,留下了在世间人的躯壳,有些无奈望着眼前那幅早已经不熟悉的面孔,轻声叹道:“我只不过说了一句大实话而已,你又何须如此呢?”言语间屈指一弹,击中触不及防之下的魔。
真气弹在魔的面颊之上,立刻便如水一样向着四面八方散开来,紧接着君箫染、邀月、李莫愁三人见到了邋遢道人也就是魔真正的面孔。
“倾国倾城、艳冠天下,冠绝尘世!”此刻,或许只能用这十二个字来描述此刻的魔。望着魔那如梦似幻的惊艳容颜,李莫愁脑海中浮现了一行字:“不愧是白蛇传中的白素贞,果真惊艳绝伦。”
精致绝伦,绝对寻不出任何瑕疵的容颜,那高贵至尊,冷傲迫人的气质,望着那张倾国倾城同样亦气质超卓的容颜,即使一向高傲的邀月也忍不住生出一丝不如之感。
神面上那淡淡的笑容此刻已经非常非常明显了,他笑得灿烂如花,他哈哈大笑望着那张他早已见过无数面,但却依旧百看不厌的容颜,轻声叹道:“这才是白素贞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白素贞啊。”
“你看够没有,看够了就给我滚开,别妨碍我办正事!”被神抓住破绽解开了自己面上面具的白素贞声音清冷但却非常悦耳的说道,一拂袖便将神击飞出去七八丈远,不过却也没有再继续遮掩自己那倾城无双的面容。
君箫染望着呆呆发愣还望着白素贞的神,回头又望着虽生气恼怒却并非咬牙切齿愤恨不已的白素贞,不由莞尔。他已不是拔剑战江湖的剑客平凡,他也不是洛阳城中一步十策为魔门大局不折手段的鬼谷子,他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君箫染,望着这一幕,他想道:“他们之间应当有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吧!”
“你是否早已经洞穿了一切?”耳畔响起了一声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将君箫染自思忖中惊醒。君箫染摇了摇头,不用望也知道是邀月的声音,道:“我既不是神,也不是魔,亦未见过死而复生之事,只是在燕南天死时我曾怀疑过燕南天真已经死了吗?”
邀月没有说话,她心中虽还存怀疑,但君箫染言语合理,她亦无可再言语。其实君箫染并没有将事情真正告诉给邀月,他与沈落雁被李莫愁抓到碧波潭时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这场计划了。
被白素贞一拂袖就甩出七八丈远的神如小孩子一样面上笑容纯真,笑意不止。远远望着那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脑海中不由浮现自己在眼前这位女子因治理世间之事的理念不同,继而分别探索之后,自己写下白蛇传时的情景。
白蛇传中有两个主角。
一白素贞,二许仙!
白素贞,美貌绝世,集世间美丽优雅而高贵于一身,天生善良,慈悲为怀,敢爱敢恨!这可不就是他的妻子白素贞在他心中的形象吗?
两百年弹指间逝,这两百年间他遇上不少绝世惊艳的美女,不少为之称道的奇女子,但这些女子中没有认可一位能撼动他那已经修炼至化境,已没有七情六欲之心。唯有白素贞这位早已经在他记忆封印的情况下但还是不是不经他的允许就从他脑海中跳出来的女人令他心醉神迷,甚至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即使饮不到,亦无他求。
许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而他是有着可以颠覆乾坤之力的神,两个人一点也不像,不但性格不想,而且各方面都不像。不过神希望自己可以成为许仙那样的人,身侧有个叫白素贞的妻子!即使因为自己的多疑而后导致妻子被镇压在雷峰塔下,但最终两人可不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
神灿烂的笑着,望着早已经撇过头去正与李莫愁讲明与陆展元厉害的白素贞,他不怒不恼,唯有痴痴的笑,那张容颜他看了一辈子,看了几百年,不见了几百年,可还是看不够呐!
神喃喃自语道:“我若放弃我的神宫,放弃我的天下,放弃一切,可否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呢?白素贞。”
远处,正与李莫愁言语的白素贞话语未道完,便微微顿挫了一下,她的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这一点沉浸在自身情绪中的李莫愁没有注意到,但君箫染注意到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我不是神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乐+文+小说.しwxs
白素贞声音冷冽,言语简洁,一侧伫立倾听的君箫染、邀月都已经明白了李莫愁即将作出的选择,何况李莫愁本人自己呢?君箫染望着李莫愁,他希望李莫愁可以犹豫一下,但结果他骂了句:真是一个蠢女人。
人世间若有人可以痴情无悔至李莫愁那种地步,也算世间奇葩了。见惯了时间儿女情事的白素贞心底亦起了波澜。“你若不见陆展元,我有法子可以为你续心转命,取出你体内的地极摩诃力量;你若见陆展元,那就须用你体内的地极摩诃之地对陆展元的魂魄进行感应,结果你可以见到陆展元,而你在见到陆展元之后,世间便再没有李莫愁这人,生生死死都是如此。”这是她对李莫愁说的原话,而李莫愁的回答非常简单干脆:不求来世,但问今生;不求今生平安逍遥,但求今世无怨无悔。
虽明知结局凄惨,但无怨无悔。白素贞没有在说话,虽不忍眼前这位极有个性的女子永生永世离开人世,但却也不愿违背女子的初衷,见惯世间悲欢离合的她轻叹道:“我答应你便是。”
乖巧了半生,傲气了半世的李莫愁跪倒在白素贞面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笑着道:“多谢您的成全。”
“你随我走吧!”随即白素贞就欲带李莫愁离开,但神出现在两人面前,阻挡住两人的道路。神望了一眼眼前已经有两百年未曾相见但依旧如故的妻子一眼,沉默了半晌,言辞颇有些顿挫,艰难说道:“我们是否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白素贞。”任何人都可以从声音中明显听出神不常说这言语。
耳畔响起的熟悉声音但陌生的言语令白素贞娇躯一颤,她与眼前这男人相识了几百年,这男人从来都是自信无匹,豪气干云。不可一世,何曾有过如此低三下四的时候?
铁石心肠的人不存在,铁石心肠的神也不存在,魔亦不存在。望着神。白素贞甚至有种立刻答应了此事的冲动,但最终她还是遏制住了这份情绪,她面上柔和了不少,说道:“可以,你想清楚了再与我言语。现在我要带她离开,处理你未完成的事情。”
神欣喜若狂,白素贞拉着李莫愁的手,白素贞往前走了一步,随即李莫愁顿时感觉如腾云驾雾一慢,只见眼前的景物如闪电一般在眼前越过。君箫染、邀月只感觉眼前一道光一闪而过,白素贞、李莫愁就已经消失了。
虽然已经见识过神的手笔,但面对此等情景两人亦还是掩饰不住的惊讶神色。
一声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们也不用羡慕,以你们的天资修炼到她那境界也只不过是时日的问题。”君箫染听着这声音有些陌生,但却明白这是神的声音。
眼前的神已是另外一幅模样。倘若说刚才的神气质无可挑剔算得上超一等。但长相却只能算作中六等而已。而此时此刻神的面容虽未发生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但却是那种令人一见而生出倾心之感的容颜,说貌若潘安亦不为过。君箫染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应当说这样的神才不会令他感觉奇怪。
世间之人都喜欢用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来形容男女之间是否是天作之合!虽说君箫染对于这种言论颇为嗤之以鼻,但却不得不承认倘若哪天见到一位相貌平平的男子身侧站立一位绝代佳人,那他亦会生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在君箫染看来,前一刻神的气质当今天下他寻不出无可比拟了,可谓冠绝天下,配得上那位美若天仙的白素贞。但就面容而论。却也难以令人不得不生出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此时此刻的神与魔可谓算得上天作之合。
换了一副新的面容,神的声音亦不如刚才古怪,声音清朗高昂,既有羽扇纶巾的文士智者之风。亦有独闯千军的悍将习气,此时此刻的神在君箫染看来可以称得上古今少有人可以配得上“完美无瑕”这四个字。
茅草屋内,篝火旁,即使火焰再如何大也难以祛除她身上的凉意,在沈落雁的世界,倘若没有了君箫染。那世界便是冰雪的世界;倘若有君箫染,就算身处十八层地狱,亦心安快乐。
泪水?倘若流泪有用,她的泪水早已经成河了。她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因此她没有流泪。她在等,他在等消息,等君箫染已死或君箫染回来的消息。
可以杀死乔峰、慕容复、铁手、姬无锋,而且在一招之间杀掉他们,她想象不出李莫愁的武艺有多么高深,她虽然相信君箫染,但却不相信君箫染可以胜过如今的李莫愁。在君箫染离开的时候,“凶多吉少”这四个字就已经在他脑海中浮现。
倘若他已经死了呢?这个念头在沈落雁的脑海中闪过。
“若他已死,这世间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对不起君箫染,我不能如你的心意好好活下去了!”沈落雁轻声一笑,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李莫愁会作出那么愚蠢的事情了,女人面对感情的时候,即使往日在如何智慧,但终究会沦为愚蠢,而且还会甘之如饴。
思忖之际,声音在耳畔响起,虽说她的武艺并不如君箫染等人,但她还是听出了脚步声。
一、二、三!
三个人,其中两个脚步颇为沉重,还有一人脚步轻盈。
沈落雁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君箫染、李莫愁两人,还有一人或许应当是燕南天吧。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望见君箫染的那一刻,沈落雁笑靥如花,不管不顾,直接扑进了君箫染的怀抱中,这一刻沈落雁紧紧抱着君箫染,她只希望永远不要与眼前这个男人分开,永远永远。
君箫染拍了拍沈落雁,他的面上依旧并未流露出多少表情,一日既往的平静,但颤抖的双手证明此刻的君箫染的心情绝对并非一如平水,而是如江河一般已经波涛汹涌。抱着这位一直跟随这自己的女人,君箫染轻声道:“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会回来的。”泪水哗哗往下流,她本不是一个喜欢流泪的人,她的眼泪从来都只为眼前这个男人而流。对于此时此刻的她来说当初即使成为了瓦岗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亦没有现在这样高兴快乐。
“因人之乐而乐,因人之悲而悲!本座原以为这世界上出了一个李莫愁就已经稀世罕见,却不想又有一位。”神扫了一眼四周,坐在火堆旁望着眼前这对小情侣,轻笑道。
此刻,沈落雁才醒悟过来除了君箫染还有人同来此。一位非常绝世倾城的女人,一位英俊至极的中年人,这两人都是她平生所见之人之中的佼佼者,说人中之龙方道人中之凤亦不为过,她望着君箫染,希望君箫染给他答案。
君箫染牵着沈落雁的手坐了下来,指着两人道:“这两人你虽未见过,但应当非常熟悉!移花宫的邀月宫主,而坐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赐予李莫愁生机的神。”
“生机?本座只不过赐予她一个完成最后心愿的机会而已。”神如何听不出君箫染言语中的讽刺呢?虽说有被挑衅,却也不恼。不过倘若这件事情发生在一个时辰之前,此时此刻的君箫染恐怕也就成为齑粉了。
“最后心愿,你的意思是李莫愁要死了?”还震惊神身份的沈落雁听见此言,开口问道。
神没有立即做出回答,他抬头望向远方,轻声叹道:“他是生是死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君箫染、邀月,你们认为李莫愁可有生的机会。”
“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没有谁可以劝得了她,她已不愿留存于这世界。”
神呵呵一笑,叹道:“我虽为她达成了心愿,但我却是利用了她。原本我对于他的生死本不在意,现在本座忽然希望她可以好好活下去,世间少了她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爱便爱一生,恨便恨一世的女子,可是一件多么无趣的事情啊?”
“原来前辈也并非真是你断绝了七情六欲,铁石心肠!”此刻的神虽然还有那种高高在上,令人倍感沉重压迫感的磅礴气息,但却并不让人感觉难以呼吸,因此以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神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你错了,神若存有七情六欲那便不是神了,道德经上的一句话你应当说: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这句话的言意再简单不错,因为无情无欲,因此处理事情才可以公平公正,若神存七情六欲,那如何能公正行事呢?”
这个观念非常浅显易懂,几乎人人都明白,但实施他们,做到他们,却是千难万难。一直将眼前这个男人当做只不过是武艺高强的疯子的邀月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欣赏神色,这世上并不乏讲大道理的人,但却缺少可以将自己讲出的大道理而做到的人。
“但你现在却有了七情六欲?”邀月睁着那明亮的眸子凝视着神,清冷说道。
神笑了笑,他的笑容在旁人看来是那样洒脱自然,随即一句话在君箫染、沈落雁、邀月耳畔响起,道:“是啊,因此我不再是神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倾尽天下(上)
第三十九章、倾尽天下(上)
君箫染心中生出难以言喻的震撼感,他望着眼前这俊逸无双的男子,心中第一次生出钦佩之情,眼前这男子除开那高深莫测的武学造诣之外的确有值得他为之钦佩甚至他一生也不可能知道的事:为她倾尽天下,为她而甘心从那高高在上的神坛再步履尘世,再为红尘中人。
神抬头望着一眼君箫染,开口道:“不管如何我都非常感谢你们,若非乔峰、慕容复、铁手、姬无锋、燕南天以及你和邀月姑娘几人,我若想再见到她恐怕再等上一两百年也不一定了,或许我永远只能走过她已经走过的道路。”
君箫染嘴角勾起了一丝轻微的弧度,并不客气,微笑道:“因此神你准备如何报答我们呢?”
“我愿意将我毕生研究而得的武学心法赠送于你们,但我相信这并非你们想得到的,你们现在最想得到的恐怕就是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神优雅笑着说道。
“您果真睿智。”
神耸了耸肩对着君箫染笑骂道:“这可不是睿智,不过无妨,我欣然接受你的夸赞!其实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有一天忽然响起两百多年前与自己分道扬镳的妻子,因此设计了一个计划,其中目的就是想与自己的妻子见一面而已。”
“很精简的言辞,但我们希望知道详细的过程。”
等待,等待本身就是一件难熬的事情。有不少人在等待中生出了寂寞的情绪,还有不少人在等待中生出厌恶,还有不少人迷失在等待的过程中。李莫愁是少数几位不会迷失在等待中的人。
森林,一望无际的森林。
她坐在青山城外一株古树下,回忆着昔日的种种。以前也曾回忆过,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过。“当年遇上了你,也便注定了我此生的结束。”这是她回忆过去而得到的答案,但若时间重来,她相信自己还会做出相同的抉择。虽说遇上他痛苦但却亦无匹甜蜜。
魔已经答应了她的请求,并且说得非常清楚入夜之时,魔将以她的心血为引,再以地极摩诃为媒介。最终召唤出陆展元,让陆展元的魂魄与他见上一面。
得到了肯定的承诺她欣喜无匹,但也忍不住问道:“陆展元已死去十载,为何还没有投胎转世?”对此魔并未作出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难道你希望见不到陆展元?”他自然不希望自己见不到陆展元。也隐隐感觉自己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接触到了一些不因为人所知的秘密。
李莫愁没有寻根究底,“适可而止,不节外生枝!”这本就是他一贯行事原则。抬头瞥望着眼前坐在一堆火焰旁如佛矗立如玉如珠的魔。魔,倘若世间之魔都如此,那世人如何不愿被魔普度呢?
时间飞逝,已经入夜。
夜深,魔身前的火堆在黑夜中生出耀眼的光芒,照亮着这片被黑暗笼罩的树林。魔抬起头,那双纤尘不染的眸子望着眼前这位痴心不改的女子,说道:“你的最终决定是什么?”
李莫愁神色郑重而肃穆。她双膝跪地,双脚并拢,以信徒的姿态望着魔,道:“请您出手,我心意不改。”
魔点了点头,她慢慢站起身,轻声道:“你即已作出决断,那便开始吧。”随即李莫愁就感觉自己体内心血剧烈沸腾,一股强横的力道似要自身体内破体而出一样。
忽然,李莫愁只感觉耳畔响起一阵轰隆巨响声。她便失去了最后的意识,最后那一瞬间她看到自己如羽毛一样漂浮在半空之中,四周弥漫着浓浓的黑雾。
砰砰砰!
李莫愁昏迷之后,四周的地面都开始龟裂。如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样!顿时间碎石碎土飞滚,而同时之间聚集在李莫愁四周的黑色雾气也越来越浓郁,将李莫愁的身体托在半空之中。
白素贞伫立于火堆旁,眼神冷冽,身上流转着恐怖至极的气势,方圆数十里的飞禽走兽在这股强悍的气势之下都匍匐在地。竟动弹不得。
这种情景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忽然间白素贞的双手开始结印,那黑色的地极摩诃真气开始快速聚拢,同时之间李莫愁的胸口出现一道口子,红色的鲜血流入那不但聚拢的黑雾中。
以心血为引,以地极摩诃真气为媒介,召唤地府阴灵。
碧波潭下正以说书人形式讲述自己过去往事的神似有所感抬头望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轻声道:“已经开始了。”神站起身,冲着君箫染、邀月、沈落雁三人微微一笑:“原本我还想在你们面前展现一下我这些年来领悟出的武学,如今这个计划也只有延迟了。”
邀月站起身来,望着这个与刚刚相见时有着截然不同印象的神,道:“可以带我们前去吗?”
神没有距离,他对三人道:“你们拉住对方的手,而后拉紧我的衣服,速度有些快,恐怕你们承受不了!”
君箫染感觉自己耳畔风如刀刮,但却也不忘记将沈落雁紧紧抱在怀中,减轻沈落雁的寒意。忽然神的声音在君箫染耳畔响起:“没有人可以永远永生于这天地间,即使我与魔亦不能,这句话恐怕是你最想知道的答案吧。”
君箫染想问,但耳畔风声飞扬刺骨,他亦没有神那般强悍的功力,并不能在此传音,他只能听着神叙说。
“你已经从李莫愁口中听到了关于我的传说,不错,我的确已经活了三百多年,得到了普通人眼中的长生不死,但也仅仅只不过是长生不死而已,这张昔日属于我的面孔在岁月的流逝之下已经再也不属于我了,我是神,呵呵,但却并非无所不能的神啊。”
“两百年时间对于我来实在太长太长了,我不愿意就此在继续等待下去了,什么神国,什么神座,怎么可能比得上与她在一起的一天一日呢??当初的一切来自于误会。我现在不可能让这个误会继续延续下去了。”耳畔传响着神似苦涩似甜蜜的微笑,人已经站立在一片树林中。
碧波潭的茅草屋中,神讲述一个故事,一个叫如花的故事。根据神的言语。这故事神在魔离开他后两百年时间内游历天下,亲生经历的一个故事,最终他将这个故事说成书,成了现今茶馆酒肆之中除开《白蛇传》《精忠报国》《头场雪》之外传唱最广的故事。
“每个故事里都有个说书人,如花的故事里。我就是那个说书人。”神以优雅而温婉的语调开口讲述着这个故事,不得不承认神的才学渊博,风趣幽默,短短几句言语,君箫染、沈落雁、李莫愁都沉浸在这个故事中。
十八年前,我游走四方,来到这个小村庄。夕阳西下,小村的渡口染上一层金黄,河水粼粼,船夫撑篙站在船上。女子粗布白衣站在长堤。男子青衣长衫立在船头。两人似乎依依惜别,我别过头,转身向村子走去。 这个小村是如陶潜丫丫电子书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我渐渐动了停驻的心思,在此留了下来,成这个小村唯一一个茶摊雇佣的说书人。说古今,道无尽,我肚子里故事很多,所以也很在村子里吃得开。久了,老人们也拉着我说一些故事。说得最多的,还是如花。
如花,如花,人如其名。似玉如花。从前我以为,那般美貌的女子,应该是只有京城那种大城市才养的出来的佳人。三十六年前,村头赵家生了个女儿,小小年纪眉眼未开便已是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老人们都说。这个娃儿,日后定是个倾城佳人。赵家老爷也很高兴,一岁上便与村里最有钱的李家订了亲。
李家少爷是个神童,所以李家老爷定的要求也高,要其考上状元光耀门楣。如花八岁后便开始为李家少爷掌灯,所以当夜半时分,便总能看见一间屋子亮着灯,低低的读书声隐隐传来。如花研磨,李家少爷吟诵四书五经,时而双眸对视,两小无猜的情谊不必多说。
转眼,十年已过,如花长到了十八岁,是该嫁人的年纪,当年的小孩子也长成了倾城佳人。李家少爷弱冠,眉目俊秀,满腹诗书。二人青梅竹马,情思绵绵。如花十八岁生辰这一日,李家少爷终于胸有成竹,上京赶考。如花送其到渡口,二人执手。李家少爷信誓旦旦,如花,我定不负你,等我,等我金榜题名时,定风风光光娶你为妻。如花娇羞,莫说等你金榜题名,就是一生一世,我也等得。
船夫心硬,长篙一撑,小船轻快,渐渐没了踪影。孤帆悠悠,带走的不止李家少爷,还有如花万千心思。杨柳万千枝条丝缕缠绵,江水依旧奔流。
后来,我到了这个村子,所有的故事全记在了心里头。
每一日,如花在茶摊帮完忙后,总要去渡口。长堤上杨柳依依,无限温柔。如花就靠在树旁,看江阔云低,望眼欲穿。风过柳动,吹乱如花的发,吹散如花的思念。夜深人静,我也总看见村头的那间屋子灯火明亮,不必想也知道是如花在怀念李家少爷。我低叹,金榜题名,还会锦衣还乡么?
如花依旧执着。每日有从渡口来歇脚的人买酒喝,见了如花,也总不免有意无意的问这是谁家姑娘,如花似玉为谁留着还没嫁人?很快的,过了两年,如花再不嫁人,就是嫁不出的了。赵家老爷着急,媒婆踏破了门栏,如花就是不嫁,有次逼得急了,竟撞上了柱子。赵老爷害怕,见她除了枯等也没什么别的,也就随她去了。 时光荏苒,春风乍起。夏池莲开。秋叶凋零。冬雪飘落。
我来了村子有多少年,如花便等了多少年。日日守着那小渡口,等着良人。其实京里早传回来消息,李家少爷金榜题名,独占鳌头,圣上垂青,赐婚公主,府邸明月楼。只是如花不信,任谁去说,都温婉的笑着,他要我等他,便是一生,我也要等的。人们见她坚持,慢慢也不再去说。近十八年,如花日日等候。
前些日子,是如花的三十六岁生辰。当年风华绝代的美人也已迟暮色衰,只是那眼中的坚定依旧。那日,如花请人扶着她,最后一次到那渡口。十八年,如花日日操劳,夜夜等候,身子早就开始衰弱,这些日子更是严重到行走不能,但她仍日日要人扶着到渡口守她的良人。
那日,如花倚在树旁,喘息微弱。旁边的人听到她低喃:对不起,我等不了再一个十八年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后来,人们依着如花生前的愿望,把她葬在了长堤上的柳树旁。她说,她等不了也要看着他回来,衣锦还乡。
我得了赵家老爷的同意,把如花的故事写成了书,日日在茶摊上说一出,总有人湿了衣袖。这日,我继续醒木一拍,如花的故事,从头说起。人群里一锦衣男子低眼,泪湿衣袖。我心下了然,不动声色,继续说着我的书。我的故事里,如花依旧在等候。
到收摊,我正收拾东西,有人拉住我的衣袖。我抬头,是那个锦衣男子。我布下茶,听他悠然开口。 和如花的故事一样的开头,一样的发展,但是故事里的男子却不一样了。少爷上京赶考,一篇文章名动京城,圣上御笔钦点状元名号。少爷欣喜若狂,他终于有了迎娶心上人的资格。但状元之才,向来只能由皇家独占,何况这次的状元英俊风流,更是驸马的不二人选,一纸诏书,便欲拆散一对鸳鸯。少爷也是高傲心性,况且家有佳人等候,怎肯屈从?
皇家颜面不容践踏。少爷抗旨让皇上龙颜大怒,下旨建了明月楼,道你若想不通便在里面过一辈子。少爷无奈,被迁进明月楼。皇上对外宣旨少爷已成驸马,入住明月楼,说是要面子,也不乏想让少爷在家等候的心上人绝了那份念头。但纵其天子威严,也强不了别人的心思。少爷宁死不从,一来二去,竟在楼里住了十八年。十八年,公主老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公主愿意像如花一样等候。圣上无奈,只得将少爷放了出来。 待少爷马不停蹄赶回故乡,佳人却已找不到踪迹。
我默默收茶,带着李家少爷去了长提。我指着如花的坟,李家少爷僵住。夕阳西下,我依稀又看见那个粗布白衣的女子,满心期待地走过堤上柳,望断愁肠。
苍茫人世,浮云半生,猜不透。你以为的那个故事,你看到的那个开头,你经历的那个过程,带来的,或许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结局。
我终于有了这个完整的故事,辞了村人的挽留,继续上路。
我还要去找下一个故事。
说道这里,神笑了笑,道:“当初我原本想帮帮如花或杀了那位李家少爷或让那位李家少爷回心转意!可仔细想想之后发现我虽有不凡力量但却无论威力,心已转,再回心转意又有何用呢?当年我用笔墨写下了这个用二十个寒暑亲身经历过的故事之后忽然明白,自己或许要与她再见上一面,以免遗憾终生,因此才有了今日这个计划。”一段故事之后,神间接道出了今日计划的起源。
当神说完这句话后,一片寂静。
怨恨,没有怨恨,唯有震撼。或震撼故事中的如花,或震撼写下如花这个故事的主人:神!
虽然相见不过几个时辰,但君箫染可以看得出,神是很高傲的人,很执着的人,但面对她的时候,他却放下了高傲,放下了执着,放下了他心中的天下。
我不要神国,我不要神位,我只要你,白素贞!
树林之中阴气浓郁,漂浮在李莫愁身侧的黑色真气随着鲜血汇集渐渐化为一位年轻俊逸的书生,他双手托着李莫愁,眼中既有情谊亦有愧疚。
不用想都知道此人应当就是李莫愁时时刻刻都忘不了的人:陆展元。(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倾尽天下(下)
第四十章、倾尽天下(下)
魔冷眼望着漂浮在半空中半拥着李莫愁的陆展元,道:“不管你喜欢她还是厌恶她,亦或如何?今日过后她当永不复存在,因此在她未醒来之前,你想想应当如何面对她,机会没有第二次。”
右手一紧,魔皱了皱眉,望着已经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握住她手臂的神,神色冷若冰霜。“事情未解决前,我不想谈论任何与这件事情无关的东西,这一点你应当明白。”
神笑着点头,含笑望着魔,望着面前这张美绝人寰的面庞,语调前所未有的柔和,轻轻道:“虽说与你分隔两百年但你的性情我可不敢忘记,只不过事情演变至此与你还有什么关系呢?”说到这里,神又是一笑,伸手握住魔另外一只手臂,面上流露一道君箫染等人成为见过的拘谨,道:“虽说言语有些庸俗,但却很是实在,我再也不想等上两百年才与你言上一言半语了。”
神的语气言辞都与昔日不同,这一点魔自然已经听出来,因此她虽没有允诺但也微拒绝,任由神牵着她的手向着树林深处走去。昔日的场景在白素贞脑海中浮现,一如当初他们在江湖初次相识那样行走在树林之中,只不过当时是白日,现在是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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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李莫愁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人,没有极度兴奋极度仇恨极度恼怒,她发现自己的心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望着眼前这位在梦中不知出现了多少此的少年人,李莫愁流露出少女时候天真烂漫的笑容,望着眼前着眼中带着浓浓愧疚神色的青年男子,说道:“可以陪我走走吗?”
陆展元还能说什么呢?拒绝?性子善良甚至骨子里有几分懦弱的他没有拒绝。两人向着树林深处走去,悄无声息,然林间的阴煞气息也因两人的起来而清淡了不少,不像刚刚那样令君箫染、沈落雁、邀月三人感觉一股如山的沉重压力。
陆展元紧紧跟随在眼前女子身后,轻盈的脚步亦如当初于终南山相见那人一般,然而眼前的女子却终不可避免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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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与魔、李莫愁与陆展元。四人相继离开之后,气氛有些凝重,这气氛凝重的原因并非因为其他而是因为邀月,这位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如众星捧月般的女子。
君箫染知道邀月在望着自己。他可没有自怜到认为眼前这位倾国倾城同样亦冷傲无匹的女子已经喜欢上了,他非常清楚邀月之所以对他如此青眼相待原因在于移花宫中未了的决战,原本碧波潭边他们决斗应当就此画下句号,但因魔的介入,这场决斗又在胜负分晓时刻打断。
君箫染非常明白自己与邀月的决斗避无可避。终将一战,但却并非此时此刻此地。他扫了一眼身侧痴心不悔的沈落雁,沈落雁的视线还望着神与魔消失的方向,随即君箫染又将视线转移至一袭红袍高贵无匹的邀月身上,是时候作出一个了断了。
“今日八月十五,本应当是我与乔峰、慕容复、燕南天在乾坤一醉比武论剑之日。”
“可你现在却在紫金林,而乔峰、慕容复、燕南天三人还沉睡未醒。”邀月望着君箫染。
顿时幽静的紫金林中生出了一抹杀机,瞬间这抹杀机如同烈火遇上野草,充满紫金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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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僻静无人,你有什么就在此地说吧。”轻盈如仙的步履停顿下来。白素贞望着眼前这足足已有两百年未曾相见的男人,精致绝伦的面庞上生不出半点波澜。
【没有人可以勉强或改变这女人的思想】神非常了解魔,因此也不强求,扫了一眼四周,寻了两块石头,坐在其中一块上,抬头望了一眼面前这固执的女人,叹道:“这些年来我行走天下,见过不少容颜虽胜不过你但却绝对可以与你不分伯仲的女人,可我对她们却难以生出半点情谊。思忖想去或许是当年刺中我胸口的那一剑,因此才导致我对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念念不忘吧。”
白素贞皱了皱眉,声音更显凌冽,道:“我可没有闲暇时间与你研讨无聊小事。”随即。白素贞迈步就欲离开。
当白素贞走了两步,声音在耳畔响起,她的步子就再也迈不动了。
“六十年前我解散了搜神宫。”
如遭雷亟,这是白素贞当时最直接的感觉,她非常清楚搜神宫在神眼中的意义,搜神宫就是建立神国的基石啊。解散搜神宫这是否也就意味着神放弃了在人间建立神国的野心呢?
“为何会突然作出这样的决定?“白素贞望着安安静静坐在枯黄草地上那位无喜无悲如神佛矗立的男人。
神笑了笑。撇过身望着眼前的女人,望着眼前那熟悉的容颜,他伸了伸手,但终究还是没有触摸面前女人的面庞,但嘴角上已经勾起了一丝在白素贞看来算得上惊心动魄的笑容,轻声道:“还记得三百年前吗?”
三百年前,那对于白素贞来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时间。他本是王朝的公主,本身应当嫁给高门权贵,但最终因那场兵变导致她不过二十岁之龄就流落江湖,与风尘为伴,而后在江湖上遇上那个她此生唯一倾心的男人——神。
思绪飘远,很久很久以后,白素贞才缓缓开口道:“三百年前,你为报你父亲之仇,最终以一介白衣,筹谋天下,将偌大的大雍王朝一己断送。”
这是一段君箫染等人从未听说过的故事,属于神也同时属于魔的故事。当年神改名易姓,在江湖上游历,锻炼自身之武艺,挑战天下高手,而他父亲则在祖地生活,等待儿子荣耀归来,就在神十七岁刚刚踏足江湖第二年时间,天子一纸诏书名神去皇宫见他,但神当时已入江湖,如何见得到。
因此使者带着神的父亲前往皇宫。
皇宫之中,天子召见了神的父亲,命令其父写信让神回皇宫,神的父亲照办。神接到书信立刻前往京城去见当今天子以及自己的父亲,然而最终仅仅见到了父亲的尸体,而原因是因为皇帝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随后在嫉贤妒能的丞相命令之下杀掉了他的父亲。
当夜,神带着父亲的尸体离开京城,再没有出现过了。
二十年后,三十七岁的神领着千军万马围堵京城,统治华夏长达百年的大雍王朝就此覆灭,而大雍王朝唯一的公主白素贞亦流露于江湖。
大雍王朝的覆灭除了大雍王朝自身昏庸无能以外,神的筹谋酝酿亦深不可测。他父亲之死,神并未算到那位嫉贤妒能的丞相身上,而是将这笔深仇大恨算到了天子身上,“既然是你天子命人杀了我父亲,我那就让你天子不再是天子,传承百年的大雍王朝一朝覆灭。”
这是属于神也属于魔的白素贞之间的故事,随后造化弄人,神与魔这两位绝顶聪明人在江湖相见,经过几番争斗,在白素贞将一剑刺穿神的胸膛之后,两人最终走在一起,创立了搜神宫。
白素贞并未怨恨神覆灭了大雍帝国,聪明绝顶的她明白大雍王朝的覆灭的原因根本不在于神,而在于那位好大喜功、刚愎自用的父亲以及朝廷之内奸臣小人当道而已,神只不过是起到了一个推力的作用而已。
白素贞望着神,她不知道为何神会提到这些。神笑着望着白素贞,轻声道:“我知道你并不怪我颠覆了你们白家的大雍帝国,但我却在乎,既然我颠覆了你一个天下,那我就应当还我的女人一个天下,因此才有了搜神宫的创建了。”
白素贞娇躯一颤,当年在搜神宫中许多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全部想通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白素贞望着神,她轻合着牙齿,明亮的眼眸丝丝盯着神。
推翻大雍王朝的皇帝非常贤明,重整天下,天下安泰二十载!然而其后继无人,因此其他兄弟争权夺利,欲继承哥哥的位置,最终天下分崩离析。而后大雍王朝的残余力量不灭,举起大雍帝国的旗帜,希望分割天下,最终天下有沦为乱世。
而正是那是搜神宫才开始创立,搜神宫诸多被神拉拢来的奇人异士,武艺高强的武者,行军布阵的江湖,偏安一隅但心系天下的智者都知道神雄才大略欲图谋天下,而且也清楚神是一位爱民如子,精通政事的有道明君,因此都倾力追随,死而后已。
但却没有几人可以想象得出神争夺天下建立神国最大的原因并非因为那至高无上王座的渴望,亦并非是对于百姓疾苦的痛心继而图谋天下,而是因身侧那位陪伴在他身侧已有四十年之久的女人,搜神宫的女主人白素贞啊。
武学造诣深不可测的白素贞竟瘫软坐在地上,清冷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凌厉,她望着眼前这位在他印象中永远幽默风趣永远风轻云淡的男人,质问道:“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神呵呵一笑,“或许因为我太骄傲了吧。”
男人在功成名就将自己许给女人的东西摆在之女人面前之前,会告诉女人自己即将做什么吗?若是,那也不算是惊喜了!白素贞,我曾覆灭了你的天下,而今我又还你一个天下,不为其他,只求可以请你留在我的身边,可以吗?
这是当时神希望自己扶着白素贞坐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位时,他最想说得一句话。
可惜世事无常,却永远无法道之于口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剑界
第四十一章、剑界
古树参天,这里的森林和终南山的丛林并无不同。
小溪,终南山上也有小溪。
人,两个人,他和她。
似乎世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他还是二十年前的他,而她依旧风华绝代。但李莫愁明白这个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了,因此她没有白日做梦,亦没有再见她而心醉神迷,她很平静随着面前这位他恨了十年爱了十年的男人走在森林中,享受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时光。
两人走到小溪旁,满怀歉疚的陆展元望着虽依旧风华绝代但却即将因自己一念之差而香消玉殒的女子,道:“对不起。”
李莫愁偏过头望着他,道:“为什么?”
陆展元道:“当年我负了你。”
李莫愁笑了笑,一日陆展元初次见到她时候的那天真浪漫的模样:“你知道吗?在我见你之前我曾想问你一个不知想了多少遍的问题:你为何负心为何不来活死人墓找我?但见到你那一刻我发现我根本不应当问这个问题。”
“当初是因为我父亲……”陆展元的话语说道一半便被李莫愁打断了,李莫愁含笑望着眼前的男人,道:“但最终结果你还是喜欢上了何沅君了不是吗?虽然你有违当年你与我之间的约定,但你的确是一位好丈夫,而你也有一位甘心为你赴死的好妻子。”说着,李莫愁在小溪边坐了下来,寻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坐了下来,道:“我应当向你说声抱歉,毕竟何沅君死在了我的手中。”
陆展元望着眼前的女子,如少年时代他看见这女子时候眼中的惊艳一样。很久很久,他苦笑道:“事情的起因在于我,又如何能怪罪于你,我陆展元一生算得上顶天立地,但平生以来却亏欠了你们两人。”
李莫愁嘴角上翘。一日当年的纯真无邪,叹道:“或许当年你不去终南山,不遇上我,那便没有这些事情了。不过换而言之,倘若你在终南山不遇上我,那你已经死了。”
陆展元、李莫愁相视一笑。
世间都流传着英雄救美之时,而他陆展元却是被一位绝代如玉的女子救了,而这女子就是李莫愁。
“你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陆展元愣了一下。道:“哪里我根本没有意识,谈不上好与不好,不过我冥冥之中有中直觉,或许自己又将投胎转世了。”
“那就好,到时候希望你可以再与他做父亲,我在此祝你们白头偕老,子嗣绵绵。”李莫愁轻笑,语气如同老朋友相见一眼,顿时陆展元有种将眼前这位他曾经最心爱但又被他无情抛弃的女人拥入怀中的冲动,但他没有。他看得出经历了不少事情的李莫愁已经不需要他了,虽然眼前这女人还依旧爱着她。
李莫愁站起身,她并不理会陆展元的眼神,她已经感觉得出自己的灵魂正在溃散,她的人即将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过她不想将自己即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告诉给面前这男人,她希望他的心中不存半点愧疚之心,甚至怀有些许仇恨之心亦可以,因此李莫愁又说了一句话,听见这句话的陆展元愣愣的站了半晌。他的眼中无泪,但心中却已经泪滴如雨,他本就不是一个心狠之人啊。
“来世若能相见,我们做一普通朋友。甚至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即可。”
陆展元呆呆望着李莫愁潇洒离开的背影,来世,莫愁,你还有来世吗???
————
八月十五,青山城。
江湖人几乎人人都知道这一天是乔峰、慕容复以及燕南天这三位高手与曾以平凡身份行走江湖的君箫染决斗的日子,然而当这一天到来之际。青山城中并没有决斗。
斜阳客栈慕容复在八月十六日凌晨带着风波恶、包不同两人离开了青山城,同样以棺材形式躺进斜阳客栈但以活人身份走出斜阳客栈的丐帮帮主乔峰则宣称君箫染武功盖世自愧不如,随即带着白世镜等一众丐帮弟子亦在八月十六日午时在斜阳客栈用过午膳之后,离开了青山城。
不过因希望看热闹继而来到青山城的江湖侠客却并没有太过于失望!乔峰、慕容复的离去虽令他们遗憾不已,但邀月宣布八月十八日将与君箫染在青山城、乾坤一醉,一较高下。
君箫染虽并未同意,但居住在斜阳客栈的君箫染却亦未拒绝。燕南天也居住在斜阳客栈,因此最近这些时日燕南天的房间几乎车如流水马如龙,拜访之客络绎不绝,令他烦不甚烦。
见识过君箫染惊艳一剑的燕南天同君箫染出现在斜阳客栈之时,也对外作出与乔峰一样的宣称:甘拜下风。但江湖是一个看名气的地方,因此他的宣称并未惊起太大的波澜,对于门庭若市的景象,燕南天非常烦恼,但也没有办法。
燕南天想过一走了之,但八月十八,邀月、君箫染吧两人的决斗却是他非常希望亲眼见识的一战,因此他强忍着离去的冲动。
有几次燕南天与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君箫染发言人的沈落雁在斜阳客栈的后院碰见,他强忍着问沈落雁当日在碧波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还活着,为何乔峰、慕容复等人都已经复活了这件事情。
但言语到嘴巴却又咽了下去。
唯一一次询问出口了,但却被沈落雁用一句话简单的回答了,“现在我们经历的一切或许就是神对我们开得一个小小的玩笑,玩笑过后,一切就恢复原状。”
燕南天并不知道他问得这个问题,其实沈落雁也不清楚,唯一清楚的人也就只有曾被神与魔单独交谈的君箫染、邀月,沈落雁曾向君箫染询问当时树林中发生了什么,神呢?魔呢?李莫愁呢?陆展元呢?她看得出君箫染并不愿意回答这件事情,但最终还是对她简单的说了几句。
“神与魔又在一起了,他们带走了李莫愁,并送陆展元离开。”沈落雁又听见君箫染意味深长道了一句:“或许这世间再无神,亦再无魔了吧!”
沈落雁不清楚这其中的意思,当日森林之中君箫染只简单言语了一句:神虽可长生不死,但亦会衰老。她可以从这句话中推测出一二,但最终如何却不知晓。
毕竟在之后君箫染曾单独面见了神也面见了魔。
冷酷、自私、无情、铁血,在君箫染看来这些标签都可以贴在自己身上。而这些主标签下面还可以贴上几个副标签,至于这些副标签上写什么,一直以来君箫染都认为自己是无法做出判断了,但他相信这些副标签中绝对没有一个词汇:不诚。
不诚,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品质,无论是面对朋友或对手,他都尽量表现出自己的真诚,而没有不诚。无论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是如此。
关于神与魔的事情,君箫染有不少隐瞒。但在他看来这些隐瞒都只不过是相对于沈落雁而言,他不希望沈落雁过于沉浸在神与魔的故事中,毕竟这个故事看上去传奇,但结束却注定凄惨。
因修炼继而长生不死的神因自身之衰老继而选择疏远妻子,决心为妻子取下神国来代替自己的陪伴,而自己则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当一名说书人沉沦衰老直至泯灭。
而魔呢?以因自己的容颜衰老继而专注于对内心世界的构造,希望可以创造一个天下太平的世界,因此渐渐与神背离,最终分道扬镳,一别两百年。
两百载中神从未忘记过魔,他以说书人身份写下传唱的《白蛇传》《如花》《倾尽天下》等便就是纪念那仅存在脑海中的妻子白素贞。而魔呢?亦从未忘记过神,她不但寻求可以保持自己最美好容颜的方式,希望下一次与神见面,神可以一眼认得出她。
时隔两百年,他们终于相见了。
他们终于都知道彼此的用心良苦,最终在森林之中已是白发苍苍的神轻轻抱着娇艳如花,即将转生的魔离开了尘世,过上他们原本希望过上的平凡日子。
“他们太重视彼此,他们太骄傲了,因此才铸就如今的结果。”以旁观者的身份君箫染作出十分中肯的评价。他们骄傲,他们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一丁点瑕疵,他们心怀苍生,愿意用毕生之精力创就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世,无论是神国还是魔界这两个世界归根结底都是神与魔希望见到的太平盛世。
当他们知道彼此的苦心,知道彼此的付出,彼此的心愿,最终他们相视一笑。正如神见时候的决定一样:我不愿为神,也不愿建立神国,我只要你——白素贞。
虽一直保证容颜如旧但寿命不多的魔欣然答应了神,她愿意用此生与神共度余生,而来世用转世术而回到世间的她则继续为建立自己心中的太平盛世而呕心沥血,至死方休。
君箫染对着虚空举起酒杯,一口饮下。
这一杯敬神亦敬魔,他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或许剑界有你想知道的东西!”这是神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这句话一直在君箫染脑海中如毒蛇翻腾回转。(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不败神话
第四十二章、不败神话
除开沈落雁,君箫染很难有什么人值得他相信了。楚留香?候希白?中原一点红?石青璇?尚秀芳?呵呵,那些自诩正义的人可不会愚蠢到不会问任何缘由就去为人卖命。君箫染可从未忘记他可是杀掉了正道四大圣地之一流书天阙文昭苑苑主禄名封手下翼九方的凶手,除了近在眼前的的决斗,如何处理流水天阙的事情就足矣令他费尽心思,即使现在文昭苑苑主未呼朋唤友出现在青山城。
一向信奉弱肉强食理念的君箫染可不可爱的认为禄名封会大人不记小人过,将翼九方之死置之不理。躺在chuang上,君箫染还可以想得出当初他一剑斩杀翼九方时禄名封那惊愕中有带上愤怒的眼神,那是仇恨的眼神,无论如何禄名封都会寻他讨回这笔血债。
关于他与流书天阙的恩怨情仇,只有两个人知道,而且还是两个女人。前者是当日亲眼目睹这一幕的邀月,而后者则是他亲口向之道出实情,也是他现今唯一信任的女人——沈落雁。
性子冷酷的君箫染信任沈落雁的原因并没有想象中复杂,只是因为当初在他失去记忆的时候,沈落雁有机会如捏死臭虫一样除掉他,但沈落雁没有,因此君箫染并不介意给沈落雁一个机会。或赢得他的信任,而出卖他的信任给他一场刻骨铭心甚至掐灭他生命火焰的背叛。
不过不管沈落雁选择哪种,在君箫染看来至少他得到应当得到的东西:沈落雁的身体。
“寸寸肌肤如玉,沁人心脾。”在君箫染看来,不管是怎样伟大的男人或卑贱的男性在面对异性的时候,脑海中只有两个念头征服与被征服。卑贱者没有选择,而高贵者则有选择,一向强势的君箫染选择了前者,征服沈落雁。
虽然君箫染也不知道心有七窍玲珑的沈落雁的灵魂是否已经被他征服了没有,但**他却必须征服,这是他付出信任之时应当得到的回报。
Chuang。任何人都希望呆在上面的工具。沈落雁害羞甚至有些恐惧,倒不是恐惧chuang,而是恐惧一道chuang上就从彬彬有礼如修道士的君子退去华贵闻名的外衣化作野兽的君箫染,实际上回到斜阳客栈后。她就很少下chuang行走,以至于当她第一次下chuang的时候,沈落雁甚至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都不听使唤,酸软无力,如同得了一场重病一样。不。在她看来,自己就如同一颗被榨干汁水的水蜜桃,有气无力这四个字可以勉强形容她当时的处境。
但她却不可否认和眼前这位chuang上如野兽床下如柳下惠的男人在一起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她甚至有时候丢掉高智商与理智,脑海中幻想着或许这样过一生也不错。
第二次离开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十七日,距离回到斜阳客栈的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两日。这一天全身如老者一样腰酸背痛沈落雁清晨出门傍晚入夜时分才回来,房间中按照这几日的惯例都准备好饭菜,非常自然的脱掉外套,露出非常性感美丽的红色长裙,带着圆领高脚帽坐在眼前这位她爱在骨子里的男人对面,很不淑女的快速爬了几口饭。开口说道:“我这里有两个已经证实了的消息,第一今天青山城内来了一位极漂亮的女人,引得诸多居民侧目,目眩神迷。”
“哦,能被你称呼冠以极漂亮这三个字的女人那至少有倾城之色,看来应当是怜星宫主见自己的姐姐在外漂泊,还未回移花宫,因此动身来寻了吧,这似乎算得上一个好消息。”君箫染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了过来。迷人微笑说道。
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否认,沈落雁笑吟吟继续说道:“第二个消息:昨日有人在青山城城外的碧波潭上看见了一位白衣胜雪的剑客,他身上有一柄乌黑铁剑。”
白衣剑客?君箫染皱了皱眉,道:“你可打听清楚了那名白衣剑客的身份?”
沈落雁摇头干脆道:“倘若我打听出那名剑客的身份那就不会以白衣剑客称呼那人!不过我心中到有两个人选?”
“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海外白云城主叶孤城?你口中的人选可是他们?”
沈落雁点头道:“我喜欢将任何事情都往最坏方面想。死亡往往可以激起人求生的**与智慧,如果那白衣剑客是西门吹雪或叶孤城,他们来青山城会干什么?”
“他们都是剑客,此生唯一的目的就是寻找值得他们出手的剑客,譬如我。”君箫染指着自己风轻云淡笑道,马上君箫染的面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刻阴沉了下来。无与伦比的阴暗晦涩气息自他身上涌现出来,君箫染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祥和景色,道:“无论是西门吹雪还是叶孤城都不可怕,最可怕得是这位剑客是流书天阙的人。”
流书天阙,提起这个名字沈落雁打了个寒战。
江湖之上总有一些组织或力量让人或恐惧或敬畏或顶礼膜拜,慈航静斋、小林寺、太上府、流书天阙、魔门都属于此类。流书天阙,数百年乃至上千年以来江湖之上最强大最神秘的组织之一,它与小林寺、太上府、慈航静斋以及魔门一样主导着江湖以至于王朝的兴衰。
拨开波云诡异的历史画卷,你会发现几乎全部的王朝更替都有这个门派的影子,他们看似不存在,但却又无处不在。除开流书天阙本身,没有几人知晓他们的实力有多么强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隐藏了多少实力。
“古往今来数不胜数的例子,得罪了流书天阙,很少有人可以在往后的日子逍遥!”这是翻阅了几乎所有可以翻阅的江湖资料,她得出的答案。沈落雁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事实不可篡改。
君箫染冲着沈落雁一笑,他从沈落雁眼中看出了惊恐与忧虑,流书天阙?对此他没有点破,他向来不喜欢和女人讨论一些性命攸关的事情,在他看来,倘若一个男人若让女人日日为之担忧,那即使这个男人并非那女人的丈夫就算作为情人亦不合格。
君箫染微笑的转移了一个话题道:“或许明日决战之前我应当见见那位怜星宫主?”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注意到这一点的沈落雁立刻被吸引住了注意力,笑吟吟道:“哦,难道这位怜星宫主可以改变明日你与邀月决斗的局面吗?”
“改变局面?呵呵,当邀月来到青山城的时候,这场决斗就势在必行,无人可挡,即使是在碧波潭上的神与魔都只不过做到了拖延片刻而已,她可是一个任性、疯狂而骄傲,但却不可否认非常强大强势的女人。”君箫染冷冷一笑,对于沈落雁的揣测嗤之以鼻,随即视线往沈落雁身上上下扫视了几眼,对于沈落雁的娇躯,君箫染可是熟悉得很,即使让他闭上眸子都可以轻而易举分辨出沈落雁上下任何部位。
在君箫染的视线之下,沈落雁面颊微红,他感觉自己似乎没有穿衣服一样,虽然在这房间中大部分时候都是与君箫染躺在chuang上,但这样刺眼的眼神即使如他豪迈英武的女子亦承受不了,毕竟再如何英勇智慧,但也是一位女子啊。
此刻沈落雁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与君箫染缠绵的画面,心中暗忖君箫染不会有此想法吗?
视线在沈落雁焦躁不安的时候,慢慢收回,耳畔响起了君箫染那非常熟悉的冷冽骄傲的声音:“这位怜星宫主虽风华绝代、天真无邪,如十二三岁的稚子,但实际上这可不是一位简单的女人,论谋略、论智慧、论心机、论手腕,她可不逊色于你、塞外石观音、水母阴姬等女人,可能她与你们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你们名声在外,而他不显山不露水。”
“哦,你很少对人有如此高的评价?”沈落雁笑吟吟道,说实话她实在有些惊讶,她与那位怜星宫主见过几面,虽风华绝代,但身有残疾,为人亦温和有礼,看不出半点心机啊。
“我知道你不相信,不过你若想起邀月你就会清楚我对怜星这番评价并无谬误!移花宫大宫主邀月,你对她如何评价?”君箫染扫了一眼沈落雁,一眼洞穿了其中心思。
“惊才绝艳,艳冠天下,古往今来少有的奇女子。”
君箫染并不作出评断,继续问道:“当邀月与怜星站在一起时你会因邀月的存在而忽视怜星吗?”
如遭雷亟,沈落雁愣在原地。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但她却一直忽略了!“这位怜星宫主即使于她那惊才绝艳的姐姐在一起,亦可展现出自己的光芒,这样的女人又如何平凡呢?”君箫染眯着眼睛望向窗户院中那互相缠绕的藤蔓,轻声自语道:“不败,古往今来如过江之鲫的人中有几人可曾做到这两字呢?他们必当众星捧月,为世人传唱,可又几人会去传唱那些为不败这两个字暗中付出的人呢??他们声名不显,尘封在历史的尘沙中。”
“怜星如李红袖、苏蓉蓉一样,在想方设法为邀月铸就不败神话?”沈落雁不符合一贯优雅高贵,如乡间民妇一样惊声望着君箫染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铁手、怜星
第四十三章、铁手、怜星
青山城的青石地板一阵轰隆,一辆马车以悠闲的姿态在青山城的主街道研墨街驶过,气势恢宏,无与伦比。在旁观者那尊敬与畏惧的眼神中,在斜阳客栈停了下来。
而此时,才刚刚开门做生意不到一个时辰的斜阳客栈内君箫染走了出门,正好与这带着扑面而至的肃穆威严的马车正好相遇。穿着沈落雁为他精挑细选准备的精致布袍的君箫染笑眯眯打量这以磅礴气势驾临斜阳客栈的马车。
有些眼界的人都不难看出这辆马车应当是从南边来的,马车的铸就的诸多痕迹之中都可以看出马车有防腐、防雨、防涨等功效。北方天气干燥,基本上用不了这些功效。
铸就这辆马车的材质一般,并非是什么百年楠木等珍稀木材,而是普通的榆树铸就而成。这样的马车在不算繁华的青山城中虽然不多,但却不少。这辆马车行过路径可以留给观者尊敬与震惊感在于在这马车的外表面都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铁甲,就连拉动马车的马儿也是铁甲护身。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辆马车并非普通的民用马车,而是军队或官方的马车。实际上青山城内的百姓基本上都已经认出来了这两马车的主人正是青山城的府尹张左一大人。
满脸热情送君箫染出门的斜阳客栈李掌柜吧望见那辆马车噗通一声顿时跪倒在地上,那虽有些浑浊的眸子中频频闪过异色,余光在君箫染与马车之间来回徘徊,心中暗忖:“府尹大人不是来找君公子的吧?”
几日前乔峰、慕容复两人在客栈内上演了死而复生的戏码,至今都为大街小巷为之称道,在李掌柜的宣传之下,斜阳客栈从濒临破产的局面立刻生意热闹红火起来,他可不想才刚刚好转的局面又弄得门可罗雀啊。
李掌柜思绪万千,但此时马车车帘掀开,一人走下了马车。
君箫染笑吟吟望着车厢中走出来的那人。那人并非李掌柜预料之中的府尹大人,而是一位身如古松,气质如剑,神色冷酷的青年人。几乎所有人望见这青年人面上都流露出欣喜与尊崇神色。
君箫染微笑望着眼前的青年,揭开了谜题:“铁手大人今日造访可还是为了几日前青山城中发生的命案?”
青山城中唯一可以令百姓流露出惊喜崇敬神色的人也就只有出生六扇门为百姓做事,秉公执法的六扇门名捕铁手了。见到铁手,李掌柜心中更是惶恐,难道这位君公子又犯了什么事吗?但事情却并未如李掌柜心中预料那般。
一向执法如山。冷酷果断的铁手那冷若冰山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柔和神色,道:“斜阳客栈的命案已在铁手这两日重伤期间告破,今日铁手前来斜阳客栈,只为寻君公子一叙,不知君公子可有时间?”
“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众人才因铁手言语惊愕之际,君箫染含笑着拒绝,他望着铁手道:“铁手大人耳目众多,应当清楚今日是我与移花宫宫主邀月决战之期,我希望在这期间不经受任何打扰。还请铁手大人见谅。”
“既然如此,铁手冒昧了,不过铁手还请君公子在今日决战结束之后来铁手的居所一趟,铁手有事希望可以请教君公子?”
“倘若此战过后,君某有存生之机,定去拜访铁手大人,讨一壶酒水来喝。”
铁手轻声一笑,转身上马,站在马车上,铁手望着君箫染一字一句道:“铁手相信君公子即使不胜亦可保住性命。”说罢。拉闭车帘,马车在车夫的牵引之下,勒转马头,扬长而去。耳畔仅仅留下一阵阵马蹄敲击地面的余音。
君箫染含笑立在门前,望着渐渐消失在他视线中马车,嘴角勾起了一抹微微弧度,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他们两人倒是离开了,可却将难题丢给我,呵呵。真是可以啊!”
这世间只有邀月、沈落雁两人知晓,紫金林中神与魔最后见面的人是他君箫染。至于神与魔对君箫染具体说了什么,则唯有君箫染知道。
唯一可以从君箫染面上寻觅出些许蛛丝马迹:神与魔绝对与君箫染道了一些不寻常甚至可以算得上惊世骇俗的言语,至于是否公之于众则看君箫染自身的意思,没有人可以勉强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从这一点上面来说不管是过去的剑客平凡还是失忆前的君箫染活失忆后的君箫染没有任何变化。
对于四周的惊异神色,早就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君箫染自然不会将自己的精力浪费在这上面,即使有多余的精力也不会在这上面浪费,不将心神浪费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上,这句话君箫染虽然从来没有道出口过,但却是他向来的处世准则,微笑和已经呆若木鸡的李掌柜打了个招呼,随即向着乾坤一醉的方向而去,至于四周人的目光早已经无视。
乾坤一醉听名字就可以知道那是一间酒楼。不过这间酒楼无论在环境、摆设以及服务上来看,在全天下的酒楼系统之中都可以算得上一等的,但这间环境典雅、服务周到、设施精致绝伦的酒楼却罕少有开放的时候,然而每次开放都会引来一大批人观看驻足,因此一旦乾坤一醉的大门开放那至少可以说明一件事情至少在江湖上有大事发生。
君箫染的身上有快雕工比起木匠的学徒强上不了多少的木牌,而这块木牌就是进入乾坤一醉的钥匙。每年乾坤一醉的主人都只会发五块这样的木牌,君箫染运气不错,恰好得到了一块。
有了这块木牌,因此君箫染可以让全天下有三十六家分店的乾坤一醉为他大开方便之门。
乾坤一醉的这个规矩已经延续了十三年,一直以来都未曾更改过。君箫染经过开设在青山城中大门紧闭,两个侧门你可以见到乾坤一醉的仆从正在细心收拾着原本就非常干净酒店,微微一笑,他并未进入乾坤一醉,当然倘若他拿出身上那块雕工丑陋的木牌进去乾坤一醉,乾坤一醉的掌柜自然会热情款待他,不过君箫染却不愿意,他可不愿意欠乾坤一醉主人的半个人情,那人情可是很难还的。
斜阳客栈是乾坤一醉附近的几个客栈之一,也正是因为斜阳客栈距离乾坤一醉近,因此君箫染当初在斜阳客栈发生命案之后没有什么迟疑就搬进了当时门可罗雀的斜阳客栈,以至于姬无锋因斜阳客栈的命案寻上他。
想起姬无锋,姬无锋自八月十四日之后,便一直未曾见过。不过根据铁手的神色,想来姬无锋也应当运气不错,死而复生了吧,毕竟府尹府可没有抬出姬无锋的棺材。
除开斜阳客栈以外,乾坤一醉酒楼附近还有三四个客栈,如杏花客栈、老王客栈以及江南见客栈。其中‘江南见’距离乾坤一醉最近,‘江南见’客栈中客人早已经住满了,至于原因可不是江南见客栈中有一位八月十八日的风云人物邀月。
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邀月是一位绝代佳人,也没有任何人敢否认怜星亦是一位绝代佳人。任何男人心中都难免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心,因此居住在江南见客栈中的怜星、邀月可不就成为了客栈的活招牌。
客栈的主人是一位有些学识的书生,不过天资有限,三十岁之前参加科举,一直并未考中进士,因此便回到青山城开了一个小客栈。或许是附庸风雅或许三十年身上沾染不去的书生意气亦或许有段刻骨铭心的故事,为自己祖传下来的客栈改了一个江南见的名字。
这件客栈布置并不算华贵,但胜在有心。客栈内的桌椅摆放已经后院的花草修整都可以看出这件客栈主人的心思,因此这江南见客栈一直以来也就成为了许多穷酸书生最佳的休憩场地。
外人眼中的江南见客栈便是如此,不过君箫染知道得可比外人要多一点点,那位书生其实并非是这江南见客栈的真正老板,这江南见客栈的真正老板就是已经与魔双宿双飞神。
而这江南见客栈在当初神与邀月相见之时被神以强悍功力一手抬起在半空中,铸就了一个人罕见至极的奇迹。
今时不同往日,江南见客栈中居住的大部分人都是江湖人,其中一些还名气不小。这些名气不小的江湖人望见君箫染的时候都愣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明显的迷惑与敬畏,心中或向着这君箫染可能是来寻邀月宫主的吧?
君箫染可没有时间理会那些人的目光,径直走进客栈内,扫了一眼,望见坐在柜台前捧着一本《道德经》认真研读的客栈老板,轻轻敲了敲柜台,没有等回过神来的客栈老板询问,就开口道出了来意,道:“我是怜星宫主请来的客人,不知他现在在何处?”(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尔虞我诈
第四十四章、尔虞我诈
君箫染笑了笑,他敏锐感觉到当他提起怜星这个名字时,这位有着淡淡书卷气的掌柜明显一愣,不难看出掌柜已经深陷情网,不可自拔。不过他可没有点破,向着掌柜询问了房间号而后在掌柜失魂落魄的目光中上二楼的南厢房。
向着二楼走去的君箫染余光扫了一眼掌柜,心中暗忖倘若这掌柜知道自己不但与怜星姑娘关系匪浅更与其姐姐恩怨纠缠,那可不知是何等感觉?念头一闪而过经不起波澜。
二楼的南厢房非常幽静,这是君箫染在怜星的迎接下走进南厢房的第一感觉。或许君箫染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这南厢房昔日就是这位店掌柜研读诗书礼易乐春秋的书房,布置朴素而清淡,自这书房因客栈要求改成厢房之后就很少租出去过,只不过昨日怜星来到客栈中,因江南见客栈早已人满为患,而掌柜也不愿意拂怜星这位美丽可爱女子的面子,这不,就将这间对他非常有纪念意义的厢房移出来了。
踏步进入房间,入眼就是一个沿着墙板横放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这些书籍大部分都有翻阅的痕迹。聪明如君箫染不难看出这间房间应当并非是普通招待客人的房间,但却也没有流露出惊讶,在怜星的带引下到窗前的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随即,蕙质兰心的怜星步履如莲,仪态优雅,颇为赏心悦目为君箫染倒上了一杯茗茶,随即搬了个板凳坐在君箫染对面,轻轻含笑,那纯净如水的眸子望了望一眼君箫染。
君箫染也不客气乘热饮了口茶,茶香四溢,暖气自咽喉涌入心中。放下茶杯的君箫染扫了一眼桌面上那本市面上流传得非常广的《鬼谷子》,看书籍的痕迹,显然刚才翻阅过。
君箫染轻声一笑。拿起桌面上的《鬼谷子》,随手翻到其中一页,随即朗诵道:“古之大化者,乃与无形俱生。反以观往。复以验来;反以知古,复以知今;反以知彼,复以知此。动静虚实之理不合于今,反古而求之。事有反而得复者,圣人之意也。不可不察。这本我们鬼谷派历代鬼谷子研读之手册包涵了几乎鬼谷派之精华,怜星姑娘已经将这本书籍研究大半,不知可有什么心得,也好让君某见识一二。”
怜星似乎没有想到这位昔日乖张跋扈霸道的剑客竟然会与他谈论计策谋略上面的事情,一向少与人探讨这方面事情的她一时间无言以对,但很快怜星将视线望着早被她视作极其难缠对手的君箫染手中那本在江湖以及读书人中间都流传得极广的《鬼谷子》上面,轻轻一笑,道:“简而言之,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久则为天下万物之大道。”
似乎没有想到眼前这一介女流对鬼谷学说领悟如此深刻,又似乎没有想到眼前女子对鬼谷学说领悟如此肤浅,一时间能说会道出生鬼谷学艺多年的君箫染竟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君箫染轻声一笑:“君某窃以为此为鬼谷派学说精华所在,怜星姑娘可以领会于此,未尝不可如昔日的苏秦、张仪、庞涓、孙膑等人一般,天下之地皆可去也。”
移花宫地位最尊贵也最智慧的女人之一的怜星清浅一笑,面上没有流露出君箫染意料之外的得意神色。而是流露出君箫染意料之中的波澜不惊,“真是一个有趣又可畏的女人啊。”望着面前这女人,君箫染嘴角翘起了一抹微微的弧度。
“世间的大道理人人都懂,但做起来却就困难。几乎原地踏步难以实行。反而一些相对简单实用的小道理小技巧常人知道亦可以做到,但却总是视而不见。以怜星所见,这本读书人手中流传的《鬼谷子》并不讲求什么大道理,而是对人言一些可以掌握变通的小道,尤其难得。”怜星含笑冲着君箫染一眼,柔声道:“君公子可是当代鬼谷派传人。怜星在君公子面前论鬼谷,实在有班门弄斧之嫌,刚才所言,若有不对之处,还望君先生海涵。”随即,微微躬身,轻轻一礼。
君箫染笑了声,他习惯性将视线望向怜星的双眸,这并非因为怜星的双眸如梦似幻,美妙绝伦,而是在鬼谷派学艺的时候,那位一生严谨,对于男女之事甚至显得非常古板师傅曾说过一句让君箫染唯一记得师傅放荡不羁的言语:“面对任何女性,不管美丽还是丑陋,你都要凝视她的眼睛,眼神要清澈而温柔,如同面对准备在chuang上与你翻云覆雨的情人一样,推而广之,面对任何人你都不能将恶意表现在面上,即使对面是一个蠢货也会因为你面上表露出来的蠢蠢欲动的恶意也会对你忌惮不已。”
可以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人可以比那位已经仙逝的师傅对君箫染来说更重要的人了,因此不管何时何地君箫染总是在尽可能遵守师傅的教诲之下行为处事。
洞察力敏锐的君箫染明显注意到怜星眼眸中那抹闪躲神色,他表面上不动神色,心中却已经不由自主暗自佩服终其一生都单相思的师傅对女性的了解,不过君箫染可不自以为是眼前这位聪慧过人的女人已经喜欢上了他而不是害羞,他可不想因为对自己的过于自信而将自己置身于深渊陷阱之前,无处脱身。
君箫染可没有忘记今天来到江南见客栈可不是他主动拜访,而是眼前这位绝代佳人的想请。难道这位佳人因喜欢自己而不得见,因此起了相思,故而忍不住想与他一见?君箫染心中暗忖冷笑,若眼前的怜星是这种花痴的女人,那全天下恐怕没有几个女人可以抵挡住他君箫染的魅力了吧,即使那位一见就令人生出高不可攀念头的邀月亦是如此。
不过君箫染却并不清楚,眼前这位绝代佳人虽不说对他存在爱意,但却有着不轻的好感。而这好感的来源,君箫染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其中的原因竟然是来自怜星那位冷若冰霜如同万年寒冰的邀月。
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独孤峰上,师傅在世的时候几乎日日夜夜都在对君箫染以及他的师弟北堂傲天讲述同一个道理,这个道理经过成千上万种变化加以讲述,几乎可以说君箫染耳朵都已经起茧了,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方式功效非凡,君箫染虽然不知道师弟北堂傲天如何,但他却已经牢牢将这个道理记在心中。因此当他面对怜星那略微移转的目光时候,君箫染很恰当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清楚此时此刻已经是步入正题的恰好时机了。
轻轻放下书本,君箫染以一副颇为轻松快活的语调开口说道:“倘若师傅能早些遇上了怜星姑娘,恐怕当初也就不会收我这位行事无惮,玩世不恭的弟子入门楣了。不过今日怜星姑娘在我与你姐姐即将决战之日请我前来,应当不仅仅是谈天说地,随意闲聊而已吧,亦或许是怜星姑娘对我非常欣赏甚至喜欢,因此不忍在下与你姐姐兵锋相对?”
这句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的话语显然让处事一丝不苟,仪态优雅大方的怜星宫主惊讶了一下,愣愣的望了君箫染两息没有说话。怜星深深吸了口气,她对面前这男人的印象在这相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一变再变,初相见之时他还将面前这男人当做嚣张跋扈,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热血剑客,而下一刻这位剑客却成为了一个谈论圣贤文章,博古通今的读书人,而在这一刻前一刻的才子又换着行事放浪的贵公子。饶是她应变能力非凡亦不由惊愕。
怜星此时脑海中不由浮现她那位待人处事冷漠,少言寡语但却眼力过人的姐姐对她说过的一段话:“心机、手段、智慧等诸多方面他都不逊色你,因此你若想对她耍弄心机,左右而言他,最终绝对占不到半点便宜。”刚听见这话的时候,她是不以为然,认为姐姐应当是爱屋及乌,因欣赏君箫染的武艺才道出这番话,现在看来,她却是深以为然。
怜星看来,在君箫染踏进房门的时候,这主场就控制在自己手中,然而就在君箫染那不动声色的几句话之后,主场似乎已经偏离了她的掌控。
她向来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人,因此当机立断打断了自己全部的计划,直接开门见山。面对君箫染,怜星发现自己除了开门见山的确没有什么更明智的办法了。
“呵呵,我姐姐国色天香君先生都看不上,还忍不住出剑以对,何况小女子这薄柳之姿呢?今日请君先生前来并非因今日酉时于乾坤一醉的决战之事,而是因为他事,如青山城城外碧波潭、紫金林的神与魔;如流书天阙的翼九方。”怜星面上露出她那招牌式的天真无邪的笑容道:“或许怜星可以解答君先生的一些谜题哦。”
言语之时,怜星都默默注意君箫染,她发现君箫染的面色随着她的言语落地逐渐从轻松随意的神色渐渐肃穆起来,言语落地之际,眼中更是射出两道可见的精光。
见此,怜星面上的笑容笑得更加灿烂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路至中途
飞雪覆盖大地,有征兆,不需要任何技巧,因为相对于苍茫大地而言,漫天的飞雪实在太过强悍无匹。君箫染也采取飞雪覆盖大地的强悍姿态,直截了当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聪明睿智的怜星姑娘?”
怜星面上勾起了一丝清浅的笑意,望着眼前这位面上温凉恭谦,谦谦如玉的君子,她可没有半点得意的想法,而是感觉刀锋已经向着他的脖子刺来,虽然手法优雅温柔,但其中的杀机却是实实在在,不可掩饰。
怜星有一个即使朝夕相伴的姐姐邀月都不知道的习惯,他习惯研究历史。不管是江湖上一些轰动武林的武林秘时还是帝王争霸以及帝王术,这些书籍都是平日喜静不喜动的她的消遣,因此即使外人看她纯真无邪,但骨子里却是心机颇重的女人,用君箫染常常用来形容自己的言语来说骨子里流露这阴暗的气息。
在这一点方面她和君箫染几乎一样,宁愿将任何事情往着最坏的方面去想,也不愿意将是事情朝着好的方面去看。或许怜星自己也不知道她与面前这个男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可以全心全意信任她的姐姐邀月,而君箫染却是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从骨子里都带着一丝警惕,与防备。任何自以为与关系已经水**交融的朋友向乘机在君箫染背后刺上一道,那绝对会迎来前所未有的惨败,因为当他发动自以为致命一击的时候,其实才会发现原来他自以为君箫染表现在表面上的东西只不过是君箫染根本不在乎的事物与诱饵而已,真正的破绽或许根本不存在,或许隐匿在任何人都寻觅不到的黑暗地带。
因此接下来君箫染自然就感觉到些许失落,这位有着良好修养的女人没有流露出半点乘势追击的意思,而是非常主动的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向着他表示出适当的友好。
形容这个人难缠最重要的词汇就是软硬不吃!君箫染一向自诩自己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人,但却也明白这个世界任何人都可以不喜欢吃硬的,但相对来说却喜欢吃软了。特别在表示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之下,吃一下软了。
眼前的怜星给他的感觉就是人畜无害,虽然君箫染也明白那不过表象而已,可谁叫怜星表现出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呢???
听着耳畔的轻声细语。君箫染暗自自嘲:“男人犯贱大概就是如此吧!”
“怜星昨日得知流书天阙昭文苑苑主禄名封与两位年纪友人来到了青山城,其中一位年纪在二十三四上下,神色冷傲,不可一世。还有一位年纪在四十岁至五十岁之间,为人孤高冷峻。傲视群伦,身着一身玄墨黑袍,气势不凡。禄名封对此人颇为尊敬,称其衔令者,对于流书天阙之时,怜星也就知晓如此。”
“衔令者?呵呵,可没有想到这禄名封竟有本事请动儒门衔令者隐春秋,如果我估计的没错那位神色高傲令文昭苑苑主都禄名封都低三下四的女子应当就是商清逸口中曾言的禄名封平生最心爱之人缥缈月吧。”对于坦诚相待的怜星,君箫染并不掩饰道出了自己的猜测,怜星面上亦没有流露出半点惊讶神色。在她看来,倘若君箫染没有几分本事,自然也不敢轻易得罪儒门圣地流书天阙,否则也就不符合君箫染那谋定而后动的性子。
洛阳城之时,她早就已经通过姐姐邀月的言辞说法而后加以总结,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洛阳城掀起惊天风云的原因虽是魔门,但始作俑者却是君箫染。
一道道计策,一道道精巧布局,一道道如同高空走钢丝之事,在君箫染那缜密的思维与逻辑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这也是为何怜星会对君箫染警惕、敬畏的原因。倘若君箫染只是昔日纵横江湖的剑客平凡,她虽会对君箫染的武艺有几分忌惮,但却并不会将君箫染当做对手。
此时此刻,她何止将君箫染当做对手。简直就是一位不愿为敌的强劲敌人。在几句轻描淡写的言语之见就令她为移花宫出谋划策,事事顺利的她生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即使面对而今江湖之上横跨南北十四省的上官金虹亦没有如此压力。
“君先生对于流书天阙之事似乎知之甚详?”怜星柔柔一笑望着君箫染,声音轻柔而低沉说道,那是一种让任何人都不会感觉到半点压力的声音。
对于怜星不知是奉承还是含有深意的言语。君箫染微微一笑,右手下意识动了动,说道:“一位鬼谷弟子如何可能对儒门圣地流书天阙知之甚详?倘若真是如此,恐怕即使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创天平之盛世的大儒们恐怕也不会让我这样的存在世上,我能知道些许关于流书天阙的讯息还多亏了我的一位朋友。”言此,君箫染便不再继续提起,望着柔柔弱弱而立,却比他见过大部分人都还要危险的女人,道:“君某再次多谢怜星姑娘提醒,君某行为处事向来讲究公平,既然怜星姑娘不吝啬告知我关于流书天阙之事,那君某亦可以回答你关于你想知道的事情。”
怜星面上露出了一抹轻笑,并未急着询问,而是先对君箫染行礼之后,才开口说道:“神与魔都是来自于那个世界的人,而我恰恰想知道如何进入那个世界?”
这句在旁人眼中看来非常癫狂疯子式的言语,但在君箫染听来却显得顺理成章。当日神与魔在紫金林相见之后可不仅仅只是找他去单独谈过,最先和神魔交谈的人是邀月,而怜星从邀月口中知道些许事情亦不感觉惊讶。
君箫染望了怜星一眼,道:“你想进入剑界?”
最后一层纸都被这句话捅破了,怜星也不顾忌,点了点头,道:“我想去剑界找一个人,至于具体是谁,还请君公子见谅!不知君公子可否知道如何进入剑界?”怜星一脸期待望着君箫染。
“神既然没有对你姐姐说关于剑界之时,我君箫染又并非他什么人,因此也自然不可能将剑界如何行走告诉给我。”怜星的眼中一闪黯然,这答案早在她意料之中,只不过今日请君箫染来纯粹是碰一下运气而已。
不过君箫染的下一句话怜星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
“虽然我并未从神魔口中得知如何去剑界,但你想去剑界我或许有办法。”
“什么办法?”
“十几日前我曾路过华山,华山剑派的传奇剑客风清扬曾欲我提起过剑界之事,倘若你真想去剑界,或许可以寻他一问,至于结果如何,那我就不清楚了。”这纯粹是不负责任的说法,不过得到了一个希望,怜星还是非常感激君箫染。
对于怜星流露出的感激神色,君箫染轻声一笑,仅此而已。她可不会因此而飘飘欲仙或有其他情绪,在君箫染看来这仅仅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怜星告诉了他关于流书天阙之事,而他则将自己恰巧知道的事情告诉给怜星,仅此而已。
没有逗留太久,君箫染从进入房间到出来两刻钟的时间还不到,一直盯着南厢房的老板见君箫染从房间出来后长吁了口气,但有些奇怪。
如此佳人,竟然没有让眼前这位青年乐不思蜀。
离开江南见客栈的时候,辰时已经过去将近,没有在街道上逗留或闲逛,他直接向着斜阳客栈而去。这段时间他需要养精蓄锐,以来面对乾坤一醉的恶战。
然而世间诸多之事,常常事与愿违。
斜阳客栈距离江南见客栈只有那么两里路,然而在这两里路之间君箫染却被人阻拦住了。
准确来说是被一道剑气阻挡住了。
剑气如金虹掣电,锐不可当阻挡住了君箫染前面的道路,一声砰的巨响,君箫染前方一尺处已经被这道剑气扫出了一道深足有半米,长足有两米的深坑。
一柄海洋颜色的弯刀矗立在碎石飞滚的青石板上。
四周群人四散奔逃,唯独君箫染长身而立,视线平静望着青石飞射,烟尘荡天的前方那道人影。
“用你的剑为你的命证明吧!”清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清冷声音响起的还有拔剑声。
铿锵!
剑声如龙吟,方圆之间顿时笼罩了一股强大的压力。
前方那人轻咦了一声,显然有些惊讶来人的武艺如此高强。
没有任何花哨,一剑直斩而下。
空气发出一声撕拉之声。
剑快若流星挥出。
砰的一声,刀剑交击,君箫染展现出无匹强悍的姿态,将前方那人瞬间逼迫退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铁血手腕
最复杂的生物莫过于人。面前这人明显是一位绝代佳人,但可惜这佳人并非是来给他暖chuang,而是取他姓名。君箫染心中轻叹,而手上正做出辣手摧花的准备,那柄两年前用普通铁石用普通工艺锻造的铁剑随着他手灵动挥舞,朝着那冷傲女子顺斩而下。
想杀我君箫染,那就必须做好付出性命的准备。
君箫染的出剑没有什么章法,或者说君箫染的剑术已臻至浑然天成,随心所欲的地步,一招一式都不拘泥于招式之间,因此旁人眼中看上去君箫染就如同一位不通武艺的小孩子,随意挥动剑招,一味向着对方强挥强攻,一副拼命的架势。女子横刀连续挡住了君箫染三波攻击,君箫染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也暗吃惊女子武艺之强。以他如今的武艺,面对昔日纵横江湖的中原一点红,也不过两三招而已,显然眼前这还有余力的女子武艺只在中原一点红之上,而不在中原一点红之下。
铿锵震响,刀与剑再次碰撞。
这位看上去雍容典雅却又傲气非凡,不逊色于任何男儿的女子着一袭粉红长袍,带着贵族女性的头饰,手持弯刀与君箫染的剑锋再次相碰,这次并未一碰即如飞燕灵巧后撤再图后招,而是长身而立,一步不退,口中还有余力冷声笑道:“你不问我为何出手?原因可是你早已知晓我的姓名抑或是你本身就是不顾忌他人死活之人?”清冷的声音,自生蔑视之意。
君箫染平静挥剑没有答话,手中那比刚才还更加狂猛霸道的剑招与剑意已经回答了眼前这位傲气无匹的女子言语,若想知道答案那就看你的本事如何?
铁剑扫过一道绚烂白芒,如疾风似飞坠银河,强坠而下。
铿!
女子手持新月弯刀再次迎战,然而此时剑上传出的力道却是刚才数倍之上,一时不查,双手如遭雷亟,剧烈颤动之后。手中之刀便如飞溅之水化作一道银光向着斜右方而去,引得街道之上的行人惊呼尖叫,砰的一声,弯刀深深嵌在一块木柱中。一眼望去,仅见刀柄。
女子冷傲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她没有想到刚才还与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为何忽然之间功力骤然强了数倍。面颊刺痛,一阵狂风以如遍布竹林席至,耳畔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皓月。小心。”
这位名叫皓月的女子立刻向后闪电撤退,虽没有感觉到危险,但冥冥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之感在胸口堆积,加上耳畔故人惊呼声,因此皓月没有任何迟疑,头也没有回向后飞撤。但在皓月飞退之时,一声冷哼声几乎同时响起:“技不如人那就唯有一死。”
随即皓月眼前顿时被一片白芒淹没失去了视野,但恐怖的压力却如排山倒海向着他碾压而至。
高手相争,争得便是瞬间。
当声音入耳那一瞬,皓月心中顿时沉了下来。虽然与眼前对手交手不过区区几个回合,但她亦清楚眼前这位对手行事果断,武艺超群且心狠手辣,绝不可能错过这次机会,而这次轻视则足矣导致她惨死。
然而终究她并未死去,意料之中的刺骨之痛并未出现。
“难道眼前之人手下留情了?”这个念头在皓月脑海之中一闪而逝,但随即就被否定。她宁愿相信君箫染身上出现了什么毛病,也不愿相信君箫染会手下留情。
实际上皓月猜测虽不中,却也不远。睁开眼眸,皓月呆了呆。望着面前这一幕。君箫染持着那柄纵横江湖的铁剑架在她那位熟悉的故人肩上,而他那位熟悉的故人此时此刻手握断剑,正半跪在地上,挡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君箫染如毒蛇刁钻犀利的铁剑。
望着君箫染,邀月相信她这一辈子恐怕也忘记不了君箫染那冷酷无匹几乎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眼神了。君箫染稳稳握住铁剑,剑只要再往下一分,他就可以轻而易举除掉眼前这位流书天阙文昭苑苑主禄名封,而后再除掉这位在禄名封心中地位分量不轻的缥缈月,而接下来他需要面对的敌人暂时也就只有隐春秋这位儒门衔令者。不过他却没有。
并非因为畏惧,“任何人想要除掉我君箫染都必须付出代价”这句话君箫染虽然很少道出口,但却是他行为处事的一向准则。因此他绝不畏惧儒门圣地,即使儒门圣地在他眼中如同巨人般存在,他亦不会畏惧,而会想方设法去毁灭击败,这便是君箫染隐藏在温文尔雅面孔下最本质的东西。
怜香惜玉?或许在生命没有受到危险的时候君箫染会考虑如此,但一旦有人想取他性命,且不说取她性命的人是否是美女,就算可以存生而牺牲一位挚友,他亦不会有太多迟疑。
此时若让沈落雁见到面前这一幕就不会有任何迟疑明白道出:君箫染在审时度势,值得与否。
“禄名封、缥缈月,我原本以为可以晚一些见到你们,却不想你们竟然如此迫不及待,不过也好,也省的我在耗费精力之后在来想方设法对付你们!”言语落地,禄名封明显感觉肩膀上的剑多了一分重量,耳畔只听见君箫染道:“翼九方为何死在我手中你亦知道,我也不想再作解释,今日既然你们两人送上门来,你说我应当如何处置你们,禄名封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虽千万人吾往矣”,不得不说儒门之内这种人罕见稀少,但并非没有,眼前的禄名封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望着君箫染那平静如水面容下那隐匿不住的杀机面孔,道:“你放她离开。”
未等君箫染言语,就听缥缈月冷声笑道:“禄名封,你认为他有本事留得下我?”随即双手一吸,插在木门与青石地面上的两把弯刀吸入在手,意图明显,欲再绝雌雄。
君箫染挥剑,一剑自禄名封右肩向左斜划下,一道狰狞的血痕顿时出现。不理会缥缈月的怒容,君箫染望着身受重创的禄名封冷冷道:“你们是否忘记了此时此刻此地是谁做主,不知这一剑是否可以唤醒你们的理智呢?”
“你……”缥缈月张口欲言,但君箫染再度挥剑,剑从左肩向着右肩斜斜划下,与刚才的剑痕形成了一个交叉,覆盖了禄名封的正面上半身,君箫染面上优雅含笑,先望了一眼强忍着痛楚不言语喊叫的禄名封又望了望缥缈月,道:“不知现在是否能让你们清楚此时此刻此地由谁做主呢?”
此时,四周之人都已散开,君箫染展现出来的狠辣与武艺,震慑了诸多江湖人,何况一些普通没有怎么见过世面的百姓呢?深怕殃及池鱼,因此观战亦远远而观。
“禄名封你说让我放过缥缈月,可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她的武艺不弱,而且美貌雍容,身后应当有不少你们流书天阙等追随者,若她带着那些人前来复仇,我将如何自处呢?”此时此刻不难看出,君箫染的言语已经完全忽略了手持双刀的飘渺月,而全心全意与禄名封进行交涉与谈判。
作为文昭苑苑主的禄名封自然也并非傻瓜,听出了君箫染言语之中的交涉之意。此时此刻在禄名封看来尽早让飘渺月安全脱身才是首要大事,至于自己他没有考虑。
沉默了一下,禄名封道:“你想如何?”
虽没有道你有什么条件,但意思相差无几。
“我可以放她离开,但我君箫染不想让一件事情接二连三的缠绕,面对接二连三的袭击!即使我杀了你们流书天阙之人,你们报仇理所应当!无论是流书天阙还是我君箫染都是江湖中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照江湖中的规矩来解决这件事情,杀人偿命,这命我君某是注定不会偿的,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用第二种方式,以武了恩怨如何?”言语微顿,君箫染扫了两人一眼,两人面上并未什么异色,因此他继续说道:“你们流书天阙派遣一位你们自认为最强的一位弟子与我决战,倘若败了那自然就任由你们处置,倘若我胜了,那你们流书天阙不要再纠缠于我,如何?”说道这里,君箫染已经将负在禄名封身上的剑放了下来。
虽说他与禄名封是敌对关系,但对于禄名封的人品,君箫染还是深信不疑,他相信禄名封就算要离开,也会给自己一个答复。何况在君箫染看来自己想擒拿住禄名封不过举手投足之间的事情而已。
“倘若我禄名封不答应呢?”禄名封望着君箫染道。
君箫染轻声一笑,言语柔和,但言辞却甚是嚣张血腥说道:“当日翼九方因何而死,我想这普天之下没有人比你禄名封更清楚!你可以不答应,但接下来我每杀一名你们流书天阙之人,这笔账都会记在你的头上!譬如你若不答应,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缥缈月。”
“我们流书天阙之人不畏死,你的威胁对我们没有用!”缥缈月冷声道。
君箫染又是一笑,眼神犀利扫了一眼四周远远观战的百姓,冷酷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你们流书天阙之人是不畏死,因此你们可以不答应,但在你们不答应只有我会杀掉缥缈月还加上这些你们口口声声要保护的人,一百个不够,一千个够了没有?”
缥缈月、禄名封面色白煞白!
君箫染已经优雅的收剑,转过身去,向着斜阳客栈走去,只是抛下了一句话:“不要和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去讲条件,你们没有选择,与其在此浪费在与我的口头之争上面,不如去寻你们流书天阙最强之人而来将我收拾了吧,否则青山城一千人以及缥缈月就要为你禄名封的决定陪葬。”(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乾坤一醉
第四十七章、乾坤一醉
君箫染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鬼谷派的弟子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历代布局于天下的鬼谷子虽有不曾亲手杀人者,但手中沾染的血腥何止上前。昔年苏秦、张仪两人手中沾染的血腥上万以上,而庞涓、孙膑沾染的鲜血甚至数十万以上,心慈手软历来都是鬼谷派最大的忌讳,若心慈手软当断不断就不配为鬼谷弟子。
“只求结果,不论过程!”这便是历任鬼谷子遵循的法则。面对不同的人就需要不同的方式来解决,在旁人眼中看来君箫染与流书天阙之间的恩怨不可化解,但在他君箫染看来这不过是轻轻一句话或见一面的问题。
流书天阙是儒门圣地,而儒生弟子都以兼济天下苍生为己任,因此倘若苍生蒙难,他们是以苍生为重还是以自身的私仇为重呢?这答案再明显也不过。
在外人眼中看来,君箫染他势单力薄,独木难支,如何可以抗衡强大不可一世,即使魔门也都敬畏三分吧的儒门圣地流书天阙呢?但在君箫染看来自己可以抗衡儒门圣地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孑然一身,无所顾忌。
因为没有顾忌,因此没有任何底线。而流书天阙则有自己的底线,因此在双方博弈之中,他可以完全占据绝对的上风。譬如今日他以青山城中的百姓与流书天阙的弟子作为威胁,因此禄名封就不得不接受他的条件,即使性子冷傲的飘渺月面对上千与此事无关的性命亦不敢有任何言语。
“善良往往是罪恶者最好的踏脚石!”回斜阳客栈的路上,君箫染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师弟北堂傲天在经历了鬼谷派选拔之后的那句长叹,当时他不过七岁。
摇了摇头,君箫染驱散心中所有的杂念,显眼首要之事就是面对接下来在乾坤一醉的决战,至于今日之事是否是请他去江南见客栈的怜星一手安排的,还是巧合,这点暂且不去理会。不过在回到斜阳客栈之后君箫染还是将近日被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沈落雁,并吩咐道:“一、你去打探一下流书天阙在青山城的具体情况!二、持着这块木牌去一趟乾坤一醉,你将这块木片亮出来,他就知道你的意思!第三。去一趟府衙直接找铁手。”
三件事情都说得非常简单,但沈落雁明白君箫染的意思,随即立刻前去,但君箫染摇了摇头,拉着她的手。指了指天上的太阳道:“你就算不吃饭,别人也要吃饭。”
饭桌上,沈落雁问君箫染道:“虽然知道不应当问,但我还是想知道,对付邀月,你有没有把握?”君箫染笑了笑,回道:“若真有把握,那邀月也就不配做我的对手了。”听完,沈落雁轻声一叹,有些无奈。可若君箫染并非如此,那也并非是君箫染了。
君箫染拍了拍沈落雁的香肩,对着沈落雁深深吸了口气,面上又满是自信笑道:“佳人如玉,能有落雁这等佳人,就算君某想赴死也要三思而后行。”沈落雁摇了摇头,狠狠瞪了君箫染一眼道:“男人chuang上的话相信不得,chuang下的话是否能相信呢?”君箫染愣了愣,立马笑眯眯道:“别人的话你绝对不能信,但我的话你一定会相信。”
沈落雁和君箫染午膳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用了两刻钟时间,君箫染、沈落雁用完午膳之后,两人就分别离开了斜阳客栈。沈落雁离开斜阳客栈自然是为君箫染办那三件事情,而君箫染离开斜阳客栈则是去青山城中的一家豆腐坊。
这家名为杜老先生的豆腐坊。这间豆腐坊是鬼谷派的产业,若论世间有三四百年。鬼谷派建立这豆腐坊的原因明面上卖豆腐但实际上则是打探天下情报,再将情报汇总,最终送到鬼谷。江湖人都言鬼谷弟子不出门即可知道天下事,这一点并非虚假,但这其中却有着这样一层不为人知的原因。
这次君箫染来到这间豆腐坊则是问一则情报:“流书天阙之人现今在何处!”
确定没有跟踪之后。来到豆腐坊中君箫染并未和店老板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到货台前,拿起货台前的一支笔便写了起来,写完便用身上的印章盖了一下,随即将笔与纸都放在笔筒中,而后随手悄然离去。
这本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君箫染估计在酉时之前,豆腐坊就会派人传来讯息,当然可能或许还早上一些或晚上一些。
青山城内聚集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中没有几人可以入得了君箫染的眼帘,这其中的原因或许是整个天下都没有几人可以步入他的视野吧,毕竟现今君箫染所接触过的人或势力已经远远超出了许多江湖人接触到的东西。
时间飞逝,君箫染望着窗前的景致,时间不知不觉已至酉时。
酉时,乾坤一醉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他们或为邀月而来,或因君箫染而至,几乎都无例外都希望可以见识今日这场精彩绝伦的决战。这群人中其中一位女子显得尤其鹤立鸡群。
不仅仅因女子那精致绝伦的容颜,还是因为诸多江湖人对这位腰跨名剑的女子的尊敬,这群中江湖人望见这女子的时候几乎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些许敬意。江湖之上或许可以不知道这位女子的姓名但却绝对不可能不明白这位女子身后处理的家族:四大门阀之一独孤阀。
作为独孤阀最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女的独孤凤还是与昔日一般,对于关心之事便极其伤心,对于不关心之事则视而不见。因此即使面对在场几百位江湖人的恭维,她都不理睬,而是是不是望着乾坤一醉酒楼之外看战者是否已至,或者与身侧充斥着华贵之气的男子低声交谈。
“哥,你说今天的决斗,君箫染与邀月两人谁将获胜?”
“小妹,我又不是他们哪里知道!”见独孤凤美眸微眯,心知大事不妙,独孤策随即转变话音,一本正经道:“君箫染曾以平凡之名行走江湖之时败在过邀月宫主手中,两位同为当世顶尖的天才,若无奇遇当不可能突飞猛进将令人拉开一段不可见之距离,不过若我来猜测邀月胜算要大一些。”
独孤凤撇了撇嘴,扫了一眼在外人面前以沉冷阴鸷著称但在她面前却和蔼可亲的哥哥,不屑道:“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就短,想不到哥你也一样。既然你都说了君箫染是以平凡的身份行走江湖吧,那自然不可能使用他鬼谷派武学,因此败在邀月手中自然不奇怪。而今君箫染的身份已经大白于天下,因此今次较量君箫染自不会藏私,因此在我看来邀月败在君箫染手中的机会较大。”
独孤策无奈苦笑,倘若站在他面前说话的人不是独孤凤,恐怕他早就冷声问道:“你焉知道当日邀月宫主应付君箫染已经倾尽全力?”不过既然面对得是他最宝贝最不讲道理的妹妹,作为聪明人的他自然不会这般言语,而是面上有些僵硬笑着点头迎合着独孤凤的话语:“嗯,正是此理,是我思虑不周,凤儿你果真不愧是我们独孤家第一天才!”说罢,独孤策向后退了一步,与他后退同时,独孤凤非常不淑女的出脚,不过踢了个空。
见独孤凤狠狠瞪着自己,独孤策心中发毛,忽然他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一副惊呆的模样道:“候希白。”说话时口齿都有些不伶俐,但随即又用很流利的话语说:“侯兄,你不是去漠北了吗?如何来到了青山城中?”
独孤凤下意识回头,面前哪里有侯希白,心知自己被骗,转过身去欲对独孤策施加暴力手段,不过独孤策哪里会那么愚蠢坐等大难临头,早就在独孤凤转身之时就已经躲进了人流中去了。
“呃,我去漠北?独孤兄,这无稽之谈是谁告诉你的?”独孤策没有料想到侯希白竟然真来到了青山城,因此原本准备逃离开的步伐也蹲了下来,原本他望着侯希白并不算顺眼,不过此时此刻却格外瞬间。
不出独孤策意料,一只手很快就抓住了候希白的一角,只见独孤凤神色惊喜,理直气壮望着侯希白道:“侯公子你答应画给我的水墨画呢?”随即,独孤凤故意在候希白右手折扇上停顿了一下,笑嘻嘻道:“难道这就是侯公子送给我的礼物,我怎么好夺人所爱呢?”
话虽如此客气说着,但独孤凤的手却在话音还没有道出的时候竟已经动手欲强那候希白这些年来在江湖之上想尽一切办法划下的美人扇。
侯希白大惊失色,连忙后退。虽说他早知道独孤凤天真浪漫,不谙世事,胡搅蛮缠,但却不想这位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竟然亲自动手抢夺。
独孤策若知道此时此刻狼狈后侧的候希白心中是这番想法,即使他再如何深沉阴鸷恐怕也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独孤凤大家闺秀?就算把我的脑袋砍成两半我也不信。
对于候希白的求助目光,独孤策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回过身去,视线望向乾坤一醉酒楼,心中暗忖着妹妹独孤凤的口头禅:死道友不死贫道,死和尚不死在下,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善哉善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