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白袍白巾
第六十五章、白袍白巾
“因此邀月不会死?”君箫染问。
“葬花宫主修炼明玉功第十层但结果并未修炼功成。”
“这与我有何干系,至少我知道她碎心之后并未立刻死去就已经足矣。”
“看来你对于邀月的死活并不在乎?”
“你错了,我只是希望不要让她死而已!”
缥缈月走进房间,刚欲问隐春秋与君箫染商议如何,隐春秋就已经直接给出答案:“一个月后,他会前往缘山寻隐与我们一会,到时候所有的恩怨都在那时候了解,准备一下吧,我们要离开了。”
“衔令者,我们现在就要离开吗?”禄名封不解道。
隐春秋轻声一笑,视线望了远方的景致,轻声道:“此行来到青山城我们主要目的是因为君箫染,既然此时已成,其他事情就已经不再重要,下去准备吧。”随即,挥了挥手。
禄名封还欲言,却被一向冲动的缥缈月拉住,离开了房间。
“你为何阻止我?”走出房间,禄名封问道。
缥缈月冷冷一笑:“难道你问了衔令者就会回答你吗?此时此刻衔令者既然已经转变了心意,我们听命便是,毕竟这是衔令者自身之事。”说罢,缥缈月便离开。
千言万语都被这一句话堵死。禄名封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也无法道出口,他望向窗户拿到墨衣身影,禄名封沉沉叹了口气,道:“衔令者,你此生为了儒门为了天下,实在太苦了。”
苦,倘若让隐春秋知晓这话定会一笑置之,我如何苦不过自作自受而已,真正苦得人是她才是,葬花。
褚家铁匠铺中卓东来早已经备好材料,一身非常简陋的打铁装束。等待君箫染,对于卓东来的询问,君箫染回道:“流书天阙之事已经尘埃落定,独孤阀那边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吧。暂时不用借用。”
说话间,君箫染已经将视线望见了那块放在案板上的钢材。
黝黑如墨,上面如石墨一样散发着淡淡荧光。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君箫染道,“非铁非铜。这石矿是什么材质?”
卓东来自得道:“黑曜石。”
“黑曜石?”
“流星划破天际,总有些许残余石块落在地上,而这就是其中一颗流星划破天际留下的石块,一共就只有这样一块大小,刚好足够铸就一柄剑。”
君箫染用手指量了量石块,得出结论道:“不止一柄剑,应当说是一柄剑还有两把匕首,剑是我的,而匕首你与落雁一人一把。”
卓东来微微一笑,并不在此纠缠。望着君箫染问道:“已经开火了,是否现在开始?”
呼呼声,风箱的声音在铁匠铺中非常具有节奏频率的响起,铸剑已经开始了。自从知道君箫染需要一柄好剑之后,就开始默默修炼起铸剑工艺的卓东来铸就出不少好剑,其中最得意的几把也就是挂在乾坤一醉之上,甚至可以与当时许多顶尖铸剑师相提并论,绝对不能算作是外行人。
当君箫染开始在选择材料,火候的时候,原本还对君箫染有所担忧的他彻底没有担忧。从君箫染对火候的把控以及材料铸造工艺的熟练程度上来看,不难看出君箫染绝对并非是什么懂得外行人。
就他这位可以媲美铸剑大师的眼光来看,君箫染的铸剑技艺已经非常纯熟,对于铸剑的理解甚至不下于他。对此,卓东来有些惊讶但有顺理成章。
惊讶的原因是君箫染竟然有如此高明的铸剑术,顺理成章的原因因为君箫染在他心中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神秘强大的存在,因此发生在君箫染身上的一切事情都可以说是合理,可以接受的。
“现在我不怀疑,那墙上挂着得那柄剑是你的手艺。”君箫染道。
卓东来愣了一下。莞尔“哦,为什么?难道你从我的手法中看出了什么?”
“你的手法明显是当世顶尖铸剑师风胡子的手法,而且非常老道!”手中不停锤炼这手中的材料,君箫染却也不停说道。
“你可以看出我的铸剑手法,但我却看不出你的铸剑手法是什么?”
“你自然是看不出的,因为这手法我从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手中学来的。”砰砰声音此起彼伏响起,材料渐渐融化变形,君箫染的声音传出。
“哦,此人莫非也是当世著名的铸剑师?”
“若是,你岂不已经知道了?其实此人也并非是什么有名的铸剑师,而是我在下了纵横山,独孤峰之后去一户铁匠铺打造我那柄佩剑的时候学到的。”
“普通铁匠铺的铁匠竟有如此好的铸剑技艺?”卓东来微感吃惊。
“并非是那名铁剑的铸剑技艺好,而是因为那名铁匠对于铸剑之道的理解:铸剑本就是一场练心的过程,即使十分的投入得不到半分的回报。”君箫染望着卓东来,道:“这就是铸剑术,这也就是江湖。”
石矿融化,在君箫染熟练的铸剑工艺之下,渐渐变成一柄剑,两把匕首的大致形状,然而此时街道之上却出现异变,一声惊呼打破了紧张而凝重的气氛,高温通过铁石传到君箫染手上,但君箫染的手却稳如泰山,但他的视线却忍不住移转了。
门外传来声音:“尔等若要再敢纠缠,休怪我出手无情。”
卓东来放下铁锤,道:“怜星宫主的声音。”君箫染没有说话,他全神贯注打造着他的剑,但卓东来却已经明白了君箫染的意思,随即放下铁锤,向着褚家铁匠铺外走去。
卓东来站在门口,街道上四周人都已经散开,深怕祸患引身,殃及池鱼。入眼一看,那一袭清雅流苏裙的女子不是纯真无邪,艳绝天下的怜星宫主还是何人?但此刻纯真稚气的怜星宫主情况却有些不妙,她被一群体态玲珑,年轻美貌的女子围堵在道路中间,这六位女子手持宝剑,那如水似梦的眸子中冷酷无匹如同杀人机器。冷冷望着怜星,似乎眼前的人已经是死人了。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望着这群女子,卓东来心中忍不住叹道。在卓东来看来这群女子姿色虽比不上怜星。但却也是罕见的美人,当然却并非全部,因为还有一位卓东来看不出那女人的模样,因为那女人全身上下都包裹在白袍白巾之中,仅仅露出一双眼睛。一双冷酷但却又无匹孤傲的眼睛,刹那之间,卓东来就被那双眼眸吸引,不难看出这群女子都有以这位白袍白巾的女子马首是瞻。
“你若真有本事手下留情,那就手下留情吧!”怜星语音刚落,那白袍白巾裹身的女人猛然抽出腰间宝剑,“撕拉”一声,剑奇快绝伦,似闪电流星,笔直的向着怜星凶狠绝伦刺了过去。
剑走偏锋。但此剑却另辟蹊径,不走灵巧,而走直线,以力、势而压人。此人出手之后,其他五女亦相继出手。
立时卓东来忍不住为怜星拉了一把冷汗。
这六位年纪轻轻的女子武艺非同凡响,身法招式钧不同于寻常之人,奇诡阴险,就她们的武艺而论,即使江湖一流高手也不是她们其中任何一人之敌。而那位白袍白巾裹身的女子武艺明显比其他五女还要高上一筹,身法招式都纯属无匹。可信手捏来,已臻至出神入化之境界,非等闲江湖高手能相提并论。
“此人的武艺好生奇特”一侧观战的卓东来心中暗忖道,随时准备出手相助。也算是为君箫染还移花宫一个人情。
怜星武艺非同凡响,虽不如邀月已经将明玉功练就至第九层境界,但却也臻至第八层巅峰,修为比起乔峰、慕容复等江湖杰出青年才俊亦不逊色,双手运转着移花接玉的奇妙功法,腾转挪移之间与六人对敌。但却隐隐之下似落在下风,特别是那位蒙面女子招式之狠辣,眼力之高明数次识破怜星的招式,引得怜星步入极其危险之境界。
眼见对招局面愈显凶险,卓东来心忖不能再等,随时如飓风惊涛向着战斗中心而去,双掌齐运,拍出一道雄厚掌劲,化解了怜星进退不得的局面,人亦立身在怜星身前,直面那位蒙面女子,拱了拱手,笑道:“在下卓东来,怜星姑娘的朋友,若怜星姑娘有得罪诸位之处,还希望诸位见谅,还请勿动干戈!”
白袍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冷冷道:“青山城乾坤一醉酒楼的老板,你的朋友君箫染才杀了邀月,现在你竟还自称邀月妹妹的朋友,可真是好本事啊。”
君箫染面上不变吗,心中却微感惊讶,想不到这群人竟然对他如此了解,但却也微笑以对,并不说话,但保人之意已经明显不已。
他没有说话,对面六位女子也没有说话,她们直接就动手。虽说卓东来刚才见识到了令人那匪夷所思的剑法,但真正面对之事却亦还是倍感惊讶,措手不及。
他面对得是那位白袍白巾裹身的白袍女子,几招之下,卓东来就陷入了劣势之中,没有任何余力反击,没有不停应对而已,反观一人独自面对其他五名女子的怜星运转这移花接玉掌法显然比他要上墙许多,甚至有微微占据上风的苗头。
“这就是你的实力?不过如此!”卓东来耳畔只听见那白袍女子冷声一笑,随即感觉白袍女子招法一便,原本奇快绝伦的速度忽然变缓,但每一招每一式却都是卓东来平生未见,奇重无匹,力若万钧,显然这白袍女子不想将时间再浪费在他的身上。
铿!铿!铿!
卓东来没有任何闪躲的余地,又连续抵挡了三剑,虎口已经破裂,双手全身都颤抖不已,真气功力已经将近枯竭。
女子没有说话,再次挥剑,这次挥剑比前一次还要沉重雄浑,如一方山石高天崩坠。
卓东来苦笑,他已经无力抵挡,唯有一死。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死!
铿的一声,一道火光自铁匠铺飞出,非常精准的击中了白袍女子的剑锋,将白袍女子震退。
紧接着房间之中响起了一声轻叹,白袍女子顿时如闪电击中,向后退了几步,口中嘶哑着声音道:“是你!”(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曲无容
第六十六章、曲无容
红色火光击中了白袍女子的长剑并未止住,而是继续向前冲刺传入怜星与其他五位女子的战场,“叮叮叮叮叮”五声,与五把剑相击,解了怜星的危机。
听着那声叹息声,卓东来、怜星亦知道出手相助之人就是君箫染,只是他们好奇这位并未见到君箫染本人仅仅听见一声叹息,就似乎知道君箫染身份的白袍女子似乎比他们更熟悉君箫染,难道君箫染和这位女子之间有何关系不成?
可为何当这位女子提起君箫染的时候,神色之上并未什么波动呢?难道他不认识君箫染而只认识这声音,难道君箫染除开平凡这个剑客身份之外还有其他身份?一时间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君箫染忍不住仔细思量浮想联翩。
显然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位女子与君箫染相识。
“中原之地并非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声音从铁匠铺传出,声音响起之时还可以清晰听见打铁的声音。
白袍女子已经冷静了下来,刚才听见那声音之中流露出惊讶神色表情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样。但从她那死死盯着那半敞开的铁匠铺大门还是可以看出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我们可以离开中原,但你也必须与我们一同离开。”
“呵呵,若你们有本事可以请我离开中原,我自然会随你们的心意,可惜,你们的本事虽不小,但却还不足矣令我改变心意,离开吧,中原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你们应当清楚中原不仅仅只有一个楚留香而已。”言语落地,敲打铁器的声音却并不停止。
卓东来甚是奇怪,为何这群女子听见君箫染的言语简直如同见到了厉鬼一样。不,与见到厉鬼不同,这群姿色出众的女子听见君箫染的声音即恐惧又怨恨,还含着一点特殊的情感。
“因此你决定不随我们走一趟?”白袍女人又道。声音比刚才声音还要清冷。
“第一、你们根本没有本事或者说没有法子让我做任何事情,而我却有法子在这一瞬之间让你们人头落地,你们应当知道我从来不说谎话!第二,我让你们走,只是不想杀你们。我知道你们不畏惧死亡,但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死亡,恐怕聪明如你不会去做吧”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因此我们必须离开?”白袍女子瞪大眼睛望着铁匠铺道。
“你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一声比刚才还要温和的声音再度相信,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也不过了。
白袍女子没有再迟疑,挥手转身,离开!在经过怜星身侧的时候,白袍白巾蒙面裹身的女子停顿了一下,道:“家师不日将拜访令姐,请多珍重。”
随即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经过一场大战。死里逃生的卓东来指着那六位女子的背影,问道:“她们是什么人,与令姐邀月有何关系?”
怜星瞥了卓东来一眼,似乎因卓东来的出手相助亦或是因为其他,怜星回答了卓东来的问题:“你说当今世上那个女人最厉害最可怕。”
卓东来不假思索道:“若论厉害的女子江湖之上虽不多,但也不少,但若论最出名的女子,偌大个江湖除开魔门与正道圣地之外唯有两人,第一,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美貌天下第一、才华谋略天下第一的石观音;第二。神水宫之主水母阴姬!”说道这里,卓东来愣了一下,惊声道:“难道他们是石观音的弟子?”
怜星柔柔一笑,“你为何不猜他们是水母阴姬的弟子呢?”
卓东来道:“因为君箫染的一句话。水母阴姬虽鲜少出世,行踪神秘,但神水宫却在中原之地。”
怜星深深望了卓东来一眼,“看得出你非常相信君箫染,不错,他们六人就是石观音的弟子。那位白袍纱巾裹住全身上下的女子则是石观音最为倚重的两大弟子之一无思。”
“此人便是无思?”卓东来微感惊愕,石观音座下弟子无数,但为石观音倚重的弟子唯有两人一柳无眉、二无思!除此之外据说石观音还有两位才学武艺不下于当世任何青年俊才的子嗣,大儿子不为人所知,二儿子名南宫灵一直跟随在石观音身侧,为之卖命立功。
无思,江湖传言无思据说美艳不可方物,即使石观音亦嫉妒不已,可此女为何蒙面呢?
似乎有人明白了卓东来的心思,一声清淡的声音响起,卓东来、怜星均错愕不已:“无思虽美艳不可方物,但她已经死了,而现在的那人并非无思,而是曲无容。”
声音落地,人便出现在怜星、卓东来两人面前。
人从铁匠铺中走出。
能从这厨家铁匠铺走出的人除了君箫染还有谁呢?君箫染的眼神之中带着叹惋之意。不过这眼神并未流露太长时间,君箫染望向怜星,道:“你应当清楚她们的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因此希望你可以早作准备,以来应对。”
“我与姐姐准备动手回武当山锈玉谷移花宫,但这路途之上还缺少一些护卫,因此我希望能得君先生相助。”怜星并不可以,说道。
君箫染愣了一下,瞥了温柔如水的怜星一眼,道:‘“我为何要帮你?”
“不知道,但就青山城而言,可以与石观音抗衡又敢于与石观音抗衡的人也就只有你君箫染君先生,因此我也只能求你,至于你答应与否,则在于你,而问不问则在于我。”
卓东来愕然。
邀月已是天下罕见的奇女子,这位怜星宫主似乎也不逊色于她姐姐啊!此时,卓东来心中思忖道。
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但也没有那么复杂。其实石观音请邀月去往大漠一趟,原因很简单,希望与邀月当面一叙。而这当面一叙这四个字又包涵了太多太多含义,其中最不好的一种便是有去无回。
邀月和石观音的关系并不算好,甚至算恶劣。邀月成名于江湖之后,曾与石观音交手,结果是不分伯仲。今日再次来请邀月往大漠一行,原因为何呢?
君箫染一语道破其中真谛:“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是当今天下罕见可以如石观音眼帘的美女,昔年有一女子入了石观音眼帘,那位被江湖人称为天下第一美女的女子便消失不见了踪迹。”
这句话吧落地,精通江湖之是的卓东来如何还不明白那女子是谁呢?可不就是二十年之前天下第一美女,令大漠之王扎木合都为之倾倒的倾城女子秋灵素吗?此事发生之后,扎木合还特意前往大漠想向石观音讨个说法,但却有去无回。
君箫染走了,将那柄正在锻造的剑留给了卓东来,嘱咐卓东来若将剑铸好,便托人将剑送来,而君箫染呢?则带着沈落雁向着移花宫方向前行,但却并没有与邀月、怜星一路。
路上,沈落雁问道:“你喜欢邀月、怜星?”
坐在马车上的君箫染躺在柔软的车椅上,轻笑问道:“你确定你说得仅仅是喜欢而不是爱上?”
“邀月、怜星都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你是否已经爱上了她们?”
“没有!”君箫染说的果断坚定。
“为什么?”
“因为无论是邀月还是怜星永远都不会属于一个而多情的男人,她们的骄傲不允许如此。”
“你多情,我记得你手中至少已经有十几条女子的性命。”沈落雁笑着道。
“那不一样,她们想杀我,而且她们也没有任何让我放过她们的理由!你应当清楚我口中多情的意思”
沈落雁清楚,她如何不清楚了,就她已经知道的女子之中就有三位与君箫染纠缠不休,第一位自然就是如今日如中天金钱帮上官金虹之女上官小仙,第二位可不就是邪王石之轩之女石青璇,第三位便是色艺双绝,名震天下的尚秀芳尚姑娘。或许还有第四位,还有第五位也不一定,毕竟她已经离开君箫染时间实在太长了一些。
想到这里,沈落雁心中不由有些酸楚,可却也无奈。
她明白并非是君箫染故意多情**,而是因为君箫染身上总有一种不经意间就可以摄人心魄忍不住好奇探究的秘密,继而就导致不少女子如飞蛾扑火而至。
“至少现在我已经是他的女人!”想到这里,沈落雁心中多了些许安慰。
“或许如你所言,不过你选择跟着他们去移花宫而不让她们发现,原因也是否是因为她们的骄傲。”沈落雁道。
君箫染叹道:“邀月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因此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躲在难惹的羽翼之下,即使片刻也不行。”
“我们难道就这样一直跟着,跟到移花宫?”沈落雁道。
“自然不是!”
“哦?”
“或许过几日我们就不用这样跟着了。”
“为什么?”
“因为曲无容至今都还没有任何动作,太安静了,安静才是暴风雨来临的最准确预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森林杀机
第六十七章、森林杀机
天下,惊惶一片。
暴风骤雨之前,宁静自存,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约定俗成的规律。八月十九日,君箫染在青山城褚家铁匠铺见过曲无容等人之后,已至现今,便再未发现曲无容等人的身影,似乎她们真已经听了警告,返回青山城了吗?
八月二十二日,马车沿着崎岖山道行进,却一直未见到曲无容等人的身影。邀月、怜星两人的马车走在前头,君箫染、沈落雁则远远跟在后面,这一路之上丛林密布,时而以走崎岖小道,若非怜星一路之上留下的记号,即使君箫染再如何才冠江湖,亦难以有任何作为。
“她们还在?”沈落雁问。它们?这两个字自然指曲无容她们。君箫染轻声一笑,作出了肯定的回答,道:“倘若曲无容不在,或许她们已经离去了,但曲无容来了,因此,她们就不可能离去。”
“她们追得上?”沈落雁又问,路径复杂,沈落雁相信倘若没有足够的人手与情报,又如何可以追踪得上邀月、怜星两人的马车,而又不被发现呢?
“你认为石观音是极其容易对付的人吗?”君箫染反问了一句,顿时沈落雁闭上了嘴巴,这句话不用回答,答案已经摆在了哪里,倘若石观音真好对付,那石观音也不可能逍遥自在存活到现在,倘若石观音好对付,中原武林的诸多名宿前辈对石观音敬畏忌惮不已。
因此结果非常明显石观音不好对付,绝对绝对不好对付。因此沈落雁脑海之中浮现了一个念头:“曲无容并未追踪丢失他们踪迹,但却并未出现,岂不是就是在等石观音亲自到来?可石观音鲜少离开大漠,中原之地有不少她的仇人,她真会因为邀月而离开大漠吗?”
这个念头在两天后有了答案,虽然这个答案是沈落雁最不愿意接纳的答案,但答案就是如此,石观音出现了。这就是真正的暴风雨的到来。宁静的前奏正式宣告告一段落。
郊外,森林,僻静,人烟罕至。
阴沉的天。时而有冷风拂过面颊,犹如刀刮,坐在马车上的沈落雁感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似乎整个天地忽然之间对她不怀好意。
君箫染驾着马车往着怜星标记幸好前行,道路欲走欲偏僻。渐渐,原本狭小的道路上的树叶也开始浓密起来,随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落雁感觉一股力量将自己的身体往前拉,随即马车停了下来。
拉开车帘,沈落雁扫了一眼四周,树木环绕,非常僻静,四面八方都是花草树木,难以看出有人行过的痕迹。沈落雁奇道:“为何走这里?”
君箫染视线直视前方。冷声道:“我们虽不想来,但有人请我们来,即使我们不愿意来,但却也不得不来。”
沈落雁一惊,道:“你说她来了。”
君箫染没有说话,有六道人影已经现身,她们自六株树林的树冠之上一跃而下,如浮光掠影,似凌波微步,这六位女子的身材窈窕婀娜。非寻常女子可以相提并论,然而君箫染的视线却并未望向其他五位已流露出脱尘容颜的女子身上,而是望着那位被白袍纱巾包裹住全身上下甚至纤细手指的女子,他的眼神平静而强势。如同飞泄之瀑布,看似静止不动,但却带给人一股难以言喻吧的压力。
这六个女子沈落雁都没有见过,但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石观音弟子!她将视线移向那位吧君箫染凝视白袍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心中暗忖:柳无眉还是无思?
无思。石观音手下最出彩的两位弟子之一,甚至有江湖传言柳无眉和无思在未来甚至可能超越石观音的存在,可少有人知道无思早已经在两年前死了,现在有得只不过是得到无思残躯躯体的曲无容,一个已经没有惊世骇俗容颜,唯有一身惊天动地武学的女人。
其他五位女子都落在距离君箫染约七八米之地,惟独那位白袍女子落在君箫染马车距离约三四米之前,一双清澈而清冷的眼睛与君箫染对手,好不退避,口中声音清淡说道:“我们又见面了,君箫染君先生。”
“我们的确又见面了,但你们本不应当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我从来不开玩笑。”君箫染平静望着眼前这位女子,这位曾经绝代风华的女子曲无容。
曲无容似乎没有听见君箫染言语中的杀机,也似乎没有看见他身后那群姐妹们戒备的神色,平声静气的开口说道:“我们知道你君先生从不开玩笑,因此我们虽不愿意面对君先生,但在我们眼中世间之事并非惟独君先生之命令言语而让我等马首是瞻,因此我们来了。”
君箫染望着曲无容,半晌,忽然发出一声轻笑,眼神中的肃杀似乎刹那之间转换成人畜无害的潇洒,他道:“因此你们已经准备好如何对付我们了?”
“对付,论武艺即使家师都不敢说可以胜过君先生,又何况我们呢?不过我们虽对付不了君先生,但却足矣拖延时间让君箫染在此停顿两刻钟,也好让应当般的事情办完。”
沈落雁面色微变,眼神变幻,当即欲准备动手,但却被君箫染阻止住了。“若你们只有六个人,却阻止不了我两刻钟,一刻钟或许也不行。”
曲无容道:“或许吧,但至少在这一刻钟之内,我们应当办的事情都将办完了,不是吗??”言语间,曲无容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剑柄,似欲动手。
但君箫染却并没有生出兵贵神速的念头,他非常冷静也非常冷酷望着曲无容,道:“或许吧,但这也仅仅只是或许而已,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曲无容没有说话,望着君箫染,握着剑柄。
曲无容身后的五位女子也望着君箫染,握住剑柄,此时此刻沈落雁似乎把已经隐隐约约听见剑与剑鞘摩擦的声音了,沈落雁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君箫染身侧,意思已经再明显也不过,准备与君箫染对敌。
君箫染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没有半点防备或动手的意思,君箫染负手而立,冷冷对着曲无容等六位女子扫一圈,随即缓缓说道:“你们的戏已经演完了,是时候将要你们演戏的人请出来了,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呢?”
此时此刻,君箫染的腰间已经没有了剑,他的佩剑在乾坤一醉与邀月决战的时候就已经毁了。而君箫染心锻造的剑却还并未出炉,因此君箫染身上并没有剑。
可没有剑的君箫染依旧是君箫染,没有剑的君箫染依旧可怕无匹,君箫染之所以是君箫染,而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剑,而是因为君箫染的剑这五个字最重要的三个字是君箫染,而不是剑。
即使君箫染身上没有了佩剑,君箫染依旧是君箫染,依旧是那位自信、骄傲、桀骜不驯,不与世俗的君箫染。
他身上没有剑,但他的人却就是一柄极其锋利,世间没有什么可以与之争锋的宝剑,他的人比天底下任何名剑还要锋利,还要强大可怕。
铿,一声清脆响声。
一柄、两柄、三柄、四柄、五柄、六柄剑在同一时间拔响,但剑却并未拔出,一半也没有拔出。仅仅只有拔出了大约一寸,曲无容以及其身后的五位女子握着腰间拔出了一寸的剑,冷冷望着君箫染,她们似乎在等待君箫染出手,又似乎在等待命令。
沈落雁已经全神贯注,做好了惨战败的准备。无论如何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都必须做好万全之策,无论如何她都想让君箫染安全,至少让君箫染在她倒下之前还好好生生的活着。
一只手拍在沈落雁的肩膀上,温暖、厚重,沈落雁抬起头,一道眼神传入她的心中,立刻她那紧张的情绪就立刻舒缓了下来。
铿的一声,六柄剑又拔出了一寸,可君箫染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不难看出曲无容等人的剑应当是按照制造剑的基本尺寸设计,三尺六寸!此时此刻却才拔出两寸。
没有停顿,铿的一声,剑又拔出了一寸。
停了一个呼吸时间后,剑又拔出一寸。
此时此刻森林之中的剑鸣声已经掩盖了一切,而无论剑鸣声如何嘹亮,君箫染的面色都非常平静。
终于,在剑拔出一尺三寸之时,终于停了下来。
让曲无容等人停下来剑的原因是一道声音,一道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无论老人还是小孩,任何人听见都会感觉非常非常好听的声音,这是一道任何人听了都感觉浑身一震的声音,声音似仙界飘来宛如天籁,声音似自冥府传入,摄人心魄。
这道声音只有两个字:“收剑!”
这两个字落下之后,曲无容等六女便立刻手剑,几乎在这两个字在森林之中落地之时,六柄剑就同时插入了剑鞘,六人纷纷回过身,望着那声音来源的方向。
此时此刻倘若君箫染出手,那曲无容等六女便可能在他的一招之下性命不保,但曲无容等女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们只在乎那声音的主人。
远远,沈落雁就看见一道黄衣,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还没有等沈落雁多想多看,耳畔就响起君箫染那淡漠一锤定音的言论,道:“她就是石观音。”(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以命为局
第六十八章、以命为局
路虽崎岖,但却无阻。
马车行走在树木繁茂的林间小路中,不快亦不满,驾车的人是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女子很稚嫩但亦很倾城,她全神贯注侧听着四周的声音,偶尔会挥手发出一道气劲在附近岩石上或树木上作出标记。
偶尔女子回望回望上一眼,但却又很快转过身。
马车前行,马车外驾车得的女子美丽得惊心动魄,而马车内的女子亦美艳得摄人心魄,不过马车内的女子面色却非常苍白,一直盘膝而坐,紧闭星眸,全身上下都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白光氤氲缭绕,身上流露出说不出的圣洁气息。
自这辆马车运行之时,这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就似乎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任何人都不难看出这位面色略带几分惨白的佳人应当已是身负重创,否则也不至于会如此模样。
森林之中一片祥和,时而唯有几声鸟鸣兽嘶之声传来,无碍于耳。但驾着马车的女子神色却略带了几分不安,隐隐约约之间她似乎觉察到有其他人在跟踪自己,难道是幻觉吗?这自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有一个人,准确而言是一位长相精致的女子跟着他们,这女人一身飘逸青衫,身法之奇诡当世罕见,列入江湖一流高手之行列亦是绰绰有余,不过这位一直小心翼翼跟随在马车后的女子似乎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她似乎只是想这么跟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因此这辆马车没有停下来,一直在这条愈来愈人烟罕至的森林中前行,前行的速度也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一切都如平常的计划一样,没有任何变动。
这辆马车正常行驶,而令一辆马车却停了下来。
君箫染的马车停了下来,他的面前有曲无容等六女阻挡道路。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一个他不愿意见到但此时此刻却又不能不见的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之中,但身侧的女人沈落雁好奇打量那位一身黄衫,身材高挑,体态玲珑。钟天地之灵慧的女子时,君箫染毫不迟疑给出了答案:“石观音。”
这简直不用任何思忖,君箫染就可以肯定此人就是石观音,这个世间也唯有石观音才可以让心如铁石的曲无容心甘情愿做任何事情,即使毁掉自己倾国倾城的容颜。想到这里,君箫染心中就莫名生出一阵愤怒,他望着莲步款款向自己走来的绝代佳人,这位看上去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绝代佳人其实就是早已经名震江湖已经有二十年之久的石观音,当之无愧的大漠女王。
当今江湖之上不说人人都恐惧石观音,但至少几乎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敬畏石观音,即使上一辈的武林名宿亦是如此。论武艺,石观音却可以说得上超尘出俗,鹤立鸡群于武林之间,论智谋权术。当今江湖还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俯首称臣,这样的女人那个男人不恐惧不敬畏?
不过君箫染的面上却没有半点敬畏神色,他冷冷望着眼前的笑靥如花向着自己走来的绝代佳人,等石观音停在距离自己马车六步之前后,君箫染冷冷开口道:“你违背承诺了。”
言语之中没有半点尊敬神色。
倘若换着任何一个人敢如此对石观音说话,曲无容早就毫不犹豫拔剑出手,将这人刺于剑下,但说这句话的人是君箫染,因此曲无容不动如山,平静站立在石观音身后。这句话在常人眼中说出来算得上惊世骇俗,但在君箫染口中说出来却算得上司空见惯,毕竟当年君箫染未以平凡之名行走江湖之前,前往大漠之事曾对面前这位女人说过不少这样的言语。
石观音似乎也已经司空见惯。知晓这个男人对于千万人都尊贵不已的她毫不客气,因此也没有任何计较的意思,她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一双如黑宝石乌黑闪亮的眸子不紧不慢的先扫了沈落雁一样,而后又很快将视线移在君箫染身上,道:“我的确已经违背了承诺。但你早应当知道当初你离开大漠之时,就注定我会违背承诺离开大漠,不是吗?这两年 来我已经来中原三次了,我想以你的情报信息应当不是不清楚吧!”
君箫染没有说话,的确这两年来,石观音的确已经来中原有三次!第一次在一年多前,第二次在半年以前,而今这是第三次。
沈落雁站立在一旁,如曲无容等人一样,没有任何言语,但此时此刻她在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一身黄衫,但名声冠绝江湖的绝代女子,这位美丽几乎已经占据了人全部想象力的美丽女子,沈落雁发誓她平生以来绝对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曾经他见过的石青璇、尚秀芳、商秀珣、上官小仙、邀月、怜星等女子虽容颜之上可以与之并驾齐驱,但这女人身上的那种韵味却需要经过时间的打磨与洗礼才锻造得出。
沈落雁甚至在见到石观音那一刻就感觉天下第一美女落在石观音身上应当是名符其实。不过这只是沈落雁的想法,至少在君箫染看来石观音的确美艳绝伦,气质高贵而清雅,但江湖之上他至少还见过两位女子可以与之并驾齐驱,其中一位就是常年遮面的阴癸派宗主祝玉妍,在君箫染看来祝玉妍之美已经臻至美丽的极致,用世间任何言语来都无可形容,还有吧一人君箫染只有几面之缘,但君箫染认为此女子的美丽亦可与石观音不分伯仲。
“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既然游戏已经结束,那就应当回归现实,你继续做你的龟兹女王,而我则继续做我的江湖侠客,你与我之间的相遇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既然你我都已经明白,又何必让这错误继续弥漫下去呢?”换着全天下任何一个男人听见石观音这番言语,定当心神激动,甚至汹涌澎湃,但君箫染却没有半点激动神色,他冷冷出口回应道。
“呵呵,你我之间难道仅仅就只是一场权利的游戏吗?”石观音笑吟吟的望着君箫染道。
君箫染好不退避,直视石观音那双眸子,道:“我为你夺得龟兹王位之时,这场游戏就已经结束了,即使你认为他还没有结束。”
短短的几句话中暴露了太多的东西,沈落雁心神震惊,原来现今的龟兹女王竟然已经易主成石观音了,很难想象当初在她离开君箫染这些年来,君箫染倒地作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卓东来、石观音,君箫染究竟与江湖上还有那些著名人物有关联呢????
“或许吧,你与我在大漠的游戏的确已经结束了,但在中原的游戏却才刚刚开始!”对于君箫染的坚决言辞,石观音轻轻一笑,一笑置之,似乎并不以为意。
君箫染扫了一眼轻描淡写翻过过去的石观音一眼,他非常清楚石观音是一个控制欲权力**极其强的女人,拥有这两点的女子已经算得上极其可怕了,但石观音最可怕得却并非这两点而是因为石观音的才智谋略与大气性格,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与石观音的无情。
这样的人绝对不适合为友为妻,但却适合做一种人:君王!
即使君箫染对于这种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但却不可否认这种人却最适合做帝王!帝王天生无情,翻脸不认人,但正是因为无情才可以成就不世之帝业,才可以对天下百姓平等。
因此当初君箫染在前往大漠遇见以龟兹公主身份出现在大漠之上的石观音之时,君箫染作出了一件离开鬼谷之后作出最惊世骇俗但也却不为中原所知的事情:改朝换代!
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帮助龟兹公主掌控住龟兹国的王权,力女龟兹国上下都不敢违背龟兹公主的意志,当王权交接之后,君箫染最后才知道原来这位所谓的龟兹公主并非真正的龟兹公主,而是江湖之上人人都希望见上一面,但也人人都畏惧见面的女人——石观音。
随后他与石观音之间发生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最终君箫染离开了大漠,而石观音则留在了大漠,因为大漠她是至高无上的女王。
过去在大漠上发生的一切如过眼烟云,君箫染没有多少留恋,他回想起这些只不过是因为此时此刻石观音答应得太过平静果断,一点也不符合石观音那算无遗策的个性。
事情太过蹊跷,便存在阴谋,这本就是世间最普遍最常见的道理。
“什么游戏?”虽然不想问,但却也不得不问。
“我第二次来中原是见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邀月,你应当知道!这次我来中原还是来见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不过除了你之外,我还想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邀月。我想杀邀月,而你似乎想保护她,因此这就是我们的游戏。”
君箫染皱了皱眉,道:“她和我没有关系。”
“你或许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但她却犯了两个忌讳?一,她有令我感觉非常不舒服的容颜,第二,她已经喜欢上了你,因此她必须死,除非你可以安全将她护送到移花宫。”(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过去之事
第六十九章、过去之事
“因此你不愿放手?”
“邀月必须死,至于她什么死,你应当清楚。”石观音深深望了君箫染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怀念甚至可以称做痴迷的东西,她伸了伸手,但最终还是没有伸出。“你应当清楚我石观音想得到的东西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任何人。”
君箫染深深望了望石观音,终究还是没有说话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做帮我?”石观音柔柔望着君箫染,美眸中流转着足矣融化任何铁石心肠的男人的柔情,可君箫染的心却比铁石还坚硬,他平静的回应:“既然已经做下,又有什么资格谈后悔,至少现在看来龟兹在你手中治理之下不是国泰民安。”
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即使江湖之上有再多人畏惧,厌恶石观音,但却不可否认石观音在治理国家方面的才能,如今的龟兹国在石观音的治理之下蒸蒸日上,从龟兹国对石观音的一片欢呼声中就可以看出。
石观音在龟兹国内建立了亘古以来龟兹国从未有过的严明法度,从而让许多不敢进入龟兹国从商经营的商人以及来往商旅都愿意进入龟兹国进行交易或从这边路过,贸易昌盛。
君箫染从来不将一个人的善恶当做这个人是否可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标准,也从不用好坏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他判断一个人是否可以存在必要看亮点,一,这个人的能力,各方面的能力,唯有能力才可以缔造价值,即使这个人再如何可恶亦是如此。第二点便是看这个人是否对自身有威胁,若没有这个人无论行任何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石观音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但绝对是江湖之上公认的有谋略有能力的超凡女子,因此君箫染铸就了石观音成就了石观音筹谋了将近十年的大业。登上唯有数百年之前武则天才登上的至尊地位,治理天下。
就从这点而论,石观音对于君箫染的情感就可以变得难以言喻的复杂,也难以言喻得不愿意放手。
对于君箫染的冷酷无情。石观音轻声一笑,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你可以杀了我,你杀了我,这一切都可以结束。”石观音轻声叹道,这句话落地。曲无容的面色微便,君箫染明显注意到曲无容的右手握住剑柄,明显紧了一分,对此君箫染心中暗自一叹。
“你的武艺我已经领教过了,除非你一心求死,在如此众目睽睽,诸多帮手之下,我又如何杀得了你?只不过有一点你应当清楚和我之间的游戏可从不是什么有趣的游戏。”
“你策划的任何游戏都是非常有趣,只不过同时间也是非常非常危险的。君箫染,你可知道。这也正是你可以吸引我最重要的魅力之一。”石观音往前走了一步,笑吟吟道。
有人在跟踪,怜星已经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这人绝对不是沈落雁、君箫染,而是另有其人。此人身法之奇诡,当世罕见!不过怜星却不声张,神色自若,继续驾着马车前行,同时也不慌不忙在树林四周留下记号,防止君箫染、沈落雁迷路。
但也不在何时。这种跟踪的感觉就消失了。但她并非松下一口,甚至隐隐感觉危险已经开始迅速逼进,只等待一个适合的时机,再瞬间爆发。
“她是石观音派遣来的人吗?”驾着马车。怜星喃喃自语道。
没有与君箫染长叹的意思,几句话言毕,石观音带着曲无容等人轻笑着离开。
马车又继续前行,沿着怜星作出的标记前行,沈落雁驾着马车对着坐在身侧的沈落雁开口道:“这代表她的宣战,接下来的日子就意味着我们将迎来他层出不穷的出手。这可能比你过去面对的所有情况的总和相比还要危险,你有什么想说得吗?乘着你还活着,我可以告诉你。”
语调冰冷,不含情感。
但这不含情感的言语对于沈落雁来说却已经代表君箫染对自己最大的情感表达,沈落雁开口道:“你为什么帮她赢下龟兹王国?”
君箫染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沈落雁竟然会问这个问题,但他也仅仅只是愣了一下而已,随即开口说道:“一场游戏而已,当时我看他有做帝王的天分亦有做帝王的条件,因此我顺水推舟利用她的身份而展示我鬼谷派所学而已。”
“因此她就喜欢上了你?”沈落雁笑吟吟问道。
君箫染只是冷冷一笑,道:“你错了,这个世界上她除了自己就绝对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了,在她眼中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那个人值得他喜欢,任何人都是如此。”
“可她却不远万里寻你?”
君箫染驾着马车慢慢前行,口中平静的回应道:“她寻我不过因为我还有价值,她寻我只不过因为在她眼中我原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因此即使是她不要了的东西,她都不会丢给别人,因为她是石观音,她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石观音。”
沈落雁从君箫染的口中听出些许愤怒,君箫染为何会愤怒,难道是因为石观音对他的态度吗?还是因为其他?沈落雁心中暗暗深思。
摇了摇头,沈落雁不去想这个问题,即使再想也想不出什么答案。“按照你所说,那接下来他对付的人不仅仅只是邀月、怜星两人,而且还有我们两人!”
“石观音来见的我时候,这局面就已经订立下了,想要破局除非杀了石观音或送邀月回到移花宫,否则这局就休想破。”君箫染将马车的速度加快,沈落雁问道:“我们是要和邀月、怜星他们汇合见面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一个机会,或许这个机会马上就来了。”君箫染淡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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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休息吧!”石观音发号施令,其他弟子就开始准备,曲无容也准备去弄些水来,但却被石观音留下。
曲无容坐在石观音对面,望着这位她最尊敬的师傅,视线对视了几眼,随即撇过头去,不去望。
但石观音却望着曲无容道:“你是除了我之外最了解君箫染的人,你说倘若我若真杀了邀月他会杀了我吗?”
曲无容道:“邀月在他的心中分量不重,师傅您在他的心中分量不清,但我不知道结果。”
石观音笑了笑,叹道:“我即使在他心中分量不轻又如何?轻与重不过在他一念之间而已,当初他愿意为我谋划拿下龟兹国,可也不就是在他的一念之间吗?杀我,也何尝不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曲无容没有说话,她也已经无话可说。
忽然,石观音又开口道:“无思,你恨我吗?”
曲无容心中一震,平静道:“师傅养育了曲无容,曲无容对于师傅唯有尊敬,不敢有恨。”
石观音笑了笑,伸手解开曲无容不愿意让人解开的白色纱巾,曲无容没有闪躲,纱巾解开,他那副曾昂卓东来好奇许久的容颜终于露出了真容。
这本应当是倾国倾城艳冠天下的容颜,可这张精致绝伦的面庞已经毁了,额头、脸蛋、下颚面庞上被锋利的匕首划了不下于十五道长至少有一寸左右的伤口,此刻的曲无容犹如来自地府的恶鬼,没有半点美丽可言,任何人见到曲无容这副面容都绝对会吓得愣住。
很难有人想得到这种模样并非是别人造就的,而是曲无容自己划出的。至于这划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最敬爱的师傅不喜欢她拥有几乎可以媲美自己的容颜,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师傅心中非常重要的男人似乎有几分欣赏她,因此师傅没有说话之时,她已经明白自己师傅的意思,那一日,那用匕首将自己的面颊划得千疮百孔,从此,世间已经没有绝代佳人无思,唯有一位比恶鬼还恐怖的曲无容。
望着这副狰狞如恶鬼的面庞,石观音心生几分快意,但亦生出些许怜意,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但马上她就将这些本不应该存在的情绪彻底抹去了,她仔细扫了曲无容一眼,随即将纱巾递给曲无容,道:“带上吧,我不喜欢见到你这副模样。”
曲无容带上纱巾,自始至终面上都没有多少情绪。
石观音将曲无容的表情都看在眼中,他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颤抖,眼中流转了一丝莫名的光芒。
原本君箫染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沈落雁问了,他还是回答了。“无思也就是现在的曲无容过去是可以媲美石观音的存在,单指容貌。”
“现在呢?”
“现在世间恐怕没有那人比曲无容还能丑陋了,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已经被她亲手毁了。”
“这就是你离开大漠的原因?”
“你错了,这仅仅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在大漠上的游戏已经结束了,龟兹国已经灭亡了,我的留存没有任何意义。”
沈落雁望了君箫染一眼,轻声叹道:“可石观音却不原因让你走,因此即使你顺利离开,她亦想将你带回大漠,带回她的身边?”
“因为她的占有欲,因为我对她还有价值,或者说还有吸引力,当我有一天对她没有价值的时候,他就会将我当垃圾丢掉,这就是她——石观音。”(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胁迫
第七十章、胁迫
马车速度加快,君箫染驾着马车飞驰。
怜星见到君箫染的时候有些惊讶,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眸之中已经流露出意外神色,君箫染简短言语回道:“事情有变,刚刚我在途中遇上了石观音了,因此我们必须先汇合,你这里有什么变化?”
怜星微惊,但立刻回道:“也有人跟踪我们,但最后离开了。”
“此人应当也是石观音弟子,可能是石观音坐下的最聪慧的柳无眉,看来选择会面的确没有错!”随即,君箫染下车,绕过怜星,向着马车内走去。
怜星没有阻拦,但马车内却伸出了一只手,手成掌拍出,不过这劲道却非常小,君箫染同时生出手臂捏住那只玉手,人也在同时间进入车厢,见到这一幕,怜星有些担心的望了沈落雁一眼,沈落雁回了一个微笑,怜星才松了一口气。
沈落雁和君箫染之间关系亲密,至于如何亲密可以影响到君箫染何种程度,怜星不清楚,但她可不希望因为沈落雁,继而导致自己的姐姐陷入危险之中。
沈落雁、怜星两人同时下了马车,走到距离两辆马车不远的地方开始小声交谈,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谈话次数亦不多,但两位算得上当时杰出的女子对对方都有不轻的好看,因此言谈起来吧也并不尴尬,气氛融洽。
“怜星宫主,现在我们就如同亡命奔逃的猎物,而石观音等人就如同追赶猎物的猎人。”沈落雁望着怜星。
怜星笑了笑,柔柔道:“石观音在江湖之上的大名怜星亦听说过,但此人却也绝对非是天下无敌。”
“不错,至少我知道石观音敬畏一个人,怜星宫主不妨猜猜这人是谁?”沈落雁轻笑。
“能令你在意甚至得意的人,除了君箫染还有何人呢?”怜星非常睿智的回应道,她望着沈落雁,希望得到答案。而沈落雁则点了点头,轻声叹道:“不错,至少石观音敬畏君箫染。”
对于情绪信息捕捉敏锐的怜星感觉石观音、君箫染这两位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之间绝对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可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怜星最终还是没有我问。此刻耳畔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出去!”
怜星苦笑望了一眼沈落雁,沈落雁也笑了笑,如此清冷不做作但却可以摄人心魄的声音除开邀月以外这个世间还有几人呢?
君箫染已经不再马车外,而在马车内。
那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上不但有君箫染,而且还有一位倾国倾城。冠绝众生的绝代佳人——邀月。
此刻,马车内出现了一副任何人杜难以想象得出的情景,君箫染坐在邀月的身边,距离不过两三寸的距离,右手那握着邀月的左手,神色自若,而那双深邃睿智甚至有几分如星空晦涩打败眸子着直勾勾的打量着邀月。
即使邀月清冷无匹,冷如广寒宫之仙子但却亦承受不住君箫染这肆无忌惮的目光,终于开口出声道,她抽了一下手。可君箫染却不放,因此也没有再动。
那双足矣于日月争辉的眸子平静的与君箫染对视,
半晌,君箫染轻声一笑,松开了邀月那润泽光华如玉的手,开口道:“明玉功果真名不虚传,竟然可以碎心而不死,只不过我想知道倘若明玉功修炼吧至第十层境界之后会有如何神奇力量?”
“这就是你选择帮助我对抗石观音的条件吗?”邀月问道,声音依旧平静,似乎刚才两人之间才见面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条件?呵呵。对付石观音若仅仅只是满足我的好奇心,那我君箫染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十几次而不止了,这不是我的条件,但却是我想知道的问题?你可以拒绝吗?”君箫染笑吟吟道。
邀月没有拒绝回答。女人可以有傲气但却绝对不能愚蠢的自傲,邀月并非愚蠢的女人,此时此刻的形式已经不允许她有与过去相似的表现。“明玉功修炼至第十层便可臻至无情无欲的地步,据说可以达到一人便可破碎虚空之境界。”
“破碎虚空?自古以来江湖武者的最终梦想啊!”君箫染轻声叹了叹:“可自古以来又有几人可以真正破碎虚空呢?”
“我曾与石观音交手,他的身法、武艺、轻功都不似于中原任何一门一派的武学,似自成一派。极其奇诡,对付她着实不易,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你若答应护送我们回移花宫,那就请提出你的条件吧?”邀月冷冷道,君箫染的惊叹,则并非她考虑的事情范畴之类。
“我只有一个条件,请宫主你下嫁给我。”君箫染不假思索道。邀月微愣,绝对没有任何人会想到君箫染会提出这个条件,这个条件听上去非常非常无耻,然而邀月却冷冷回道:“我可以答应你。”
“很好,那我君某保证将你们平安送至移花宫。”君箫染没有在马车上多逗留片刻,人就已经下了马车,不过面上却含着淡淡的笑意,有些欣赏。
难道君箫染是因为得到一位绝代佳人而欣喜吗?自然不是,别人认为邀月如何如何都不在君箫染的眼帘之中,君箫染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就从刚才可以看见邀月不愧为移花宫宫主有决断。
邀月惜命吗?君箫染的的答案很肯定,自然不是,倘若邀月惜命那当初也不会强行和他硬拼。邀月可以作出这番承诺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邀月惜命,而是因为邀月在维护一个人的性命。
天上地下也就只有一个人会让邀月心甘情愿付出而无怨无悔,这人便就是怜星。
也唯有怜星,唯有她的妹妹才可以让他付出而无悔,即使付出一切。
而君箫染呢?邀月为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但在君箫染看来却并不算什么。至少他自认自己对邀月并没有多少男女之情,最多也只不过是抱有些许欣赏而已。
可他为何会提出这么近乎无耻的条件呢?若沈落雁、怜星两人听见君箫染与邀月这番对话之后,一定都会先流露出愤怒,而后会流露出了然神色。倘若君箫染不如此言语,以邀月的骄傲又如何会答应让君箫染保护呢?
因此君箫染不得不如此,不得不提出一个条件以使得邀月不得不接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因此邀月虽不知,但沈落雁、怜星却会知道,然而君箫染却已经将这一切都已经算计在了其中,在君箫染的预料之中,即使怜星、沈落雁向着邀月询问,邀月也不会说出自己与君箫染订立下的条件。
否则邀月也就不是邀月了。
算计,君箫染已经将几乎的一切情况都算计进去了,得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结果:没有任何破绽。
君箫染下车距离邀月那声下去的这声声音只不过几句话的声音,君箫染走下马车,正好碰上沈落雁、怜星。君箫染冲着两女笑了笑,随即非常悠然的离开了马车,沈落雁跟着君箫染离去,怜星则匆匆上面见她的姐姐。
“姐姐,你还好吧?”马车上,怜星有些怯懦道。
邀月瞥了怜星一眼,道:“我有什么事?倒是你既然请来君箫染帮忙又为何不告知于我?”
“我不是怕姐姐不高兴吗?”
邀月冷冷一笑:“生死之间有什么高兴与不高兴之说,师傅不是曾说过若面对生死抉择,一些不应当带上的虚名都可以抛下!我并没有为难君箫染,毕竟我们未来回移花宫这些时日还需要君箫染保护。”
“姐姐,你答应了?”怜星惊讶道,有些不可思议。
邀月没有望怜星,挥了挥手,道:“我们在此耽搁得太久了,还是快些赶路吧,记住,不许再有事隐瞒了,否则你就不再是我妹妹了。”
怜星噤若寒蝉,她明白姐姐是真正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言,随即蹑手蹑脚下车了去。
怜星下车后背,邀月在回过身。怜星哪里知道,邀月根本没有生她的气,邀月说出这番话只不过不希望心细如发的她追问而已。
有些事情,她永远也不希望妹妹知道。
“如何?”两人想着自己的马车走去,沈落雁问。
君箫染笑了笑,“如果没有把握我就不会见她了,现在我们可以留下来了。”
“你说服了她?”沈落雁有些惊讶,邀月性子冷傲,竟然会答应他人的帮助,君箫染微微一笑,并未回答沈落雁这个疑惑,既然一开始他就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那结果也就会是如此。
坐在马车车驾上,君箫染指着前方森林尽头,开口道:“估计再过两个时辰,也就是入夜之时,我们就应当可以越过这片林区,前方则是一些茶馆村落。”
沈落雁轻笑说道:“但离开林区并不意味着危机就此结束,而是意味着危险一步步紧逼,你与石观音共过事,对于她,你比我清楚。”
“不错,我的确比你更加清楚,因此在离开林区这段时间,她应当会送给我们一份分量不轻的见面礼。”(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暗光飞影
第七十一章、暗光飞影
林间小路,两辆马车有序飞速前行,欲越过这片林区。
君箫染驾着自己的马车自去见过邀月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与邀月言语见面过了,似乎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半点干系一样。君箫染驾驭的马车上根本没有人,沈落雁早就已经去到邀月那辆马车上去了,一来保护邀月,二来和怜星谈心,顺便帮怜星分担驾车任务。
沈落雁已经将君箫染的话转告给怜星,因此怜星一直都保持着警惕,心中没有半点怀疑君箫染言语的意思,毕竟石观音在江湖之上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高明与奇诡。
不知道石观音的人会痴迷于石观音那不似凡尘中人的绝世容颜与超凡武学,但知晓石观音的人却清楚石观音最厉害得并非是她的绝世仙颜亦不是超凡入圣的武学造诣,而是举世罕见的恐怖智慧与谋略。
“当你认为你有可以战胜石观音的武艺就可以打败石观音时,那你就会一败涂地。”怜星一直记得这句话,这是她问君箫染说石观音是什么样的人时,君箫染对他说得一句话。
她仅仅只见过石观音一次,那次还是远远见到石观音那道声音,当时姐姐与石观音对峙,因此她只是看到那无限美好的背影,不过仅仅是那背影却也令她这个女儿家亦不由轻叹石观音不负盛名。
一个时辰过去了,怜星一直保持着心弦紧绷的状态,见此坐在怜星身侧的沈落雁忍不住劝慰道:“估计石观音正在筹划计谋策略,怜星宫主,你可不要在还未与石观音交手之前就已经败了。”
怜星拉着马车缰绳,柔柔一笑,道:“多谢沈姑娘好意,你放心,就算我要倒下也要倒在移花宫中,而不是此时此刻此地。”
怜星、沈落雁两人的对话自然瞒不过君箫染的耳目。但君箫染却依旧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依旧不慌不忙驾驭着马车,视线在森林之中游离。
“危险的地方并不一定不安全,反之。当一个人自认为自己安全的时候,那他就处在了危险之中。公子可明白这个道理?”这是当日他与石观音站在龟兹国王座之前,石观音说过的言语。
“懂得道理并不困难,关键是学会如何记住而不忘记。”一直以来在君箫染看来聪明人与愚笨之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此处……
善罢甘休,这个词汇在君箫染看来却是永远也不可能用来石观音身上。石观音这个女人只会在你一个最意想不到的情况之下出口对你张开血盆大口。展开一次强有力的致命一击。
敌暗我明,这本就是每个人都不愿意面对的情况,但此时此刻这却是君箫染必须面对的情况,倘若他还想保护邀月平安回到移花宫就必须面对的情况,因此石观音就占据了先天上的优势……
这的确是一场游戏,但是一场以性命作为赌博的游戏,一场一旦开始除非一方倒下就绝对不可能停下来的游戏。
树木苍翠,鸟嘶兽鸣,唯有马车轧路的声音在林间响起,君箫染拉着缰绳。驾驭马车走在前头探路,邀月、怜星、沈落雁则坐在后面马车之上紧紧跟随。
此时此刻一切都显得自然随和,并无半点异状。
但一切都令人感觉非常顺理成章的时候,泥土草路上忽然冒出几点寒光,紧接着在下一刻这几点寒光忽然闪烁出更绚烂耀眼的光芒,变大。刹那间以疾风闪电的速度从地面上窜出,马儿狂乱奔驰飞舞,如疯了一般。
但这时间却并未持续太长,鲜血如红色瀑布下坠,落在地面之上。染红草地。马儿发出最后一声哀鸣普通倒在地上,马车也随即倒地发出一声轰隆巨响,尘埃滚滚,弥漫天地。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于突然。事情发生之初到结束,这期间也不过用了六息还不到的时间。而这六息时间内,一匹活蹦乱跳的马儿就倒在了血泊中,但不幸中的万幸,马虽已死,但君箫染却在那几根箭矢射出地面之时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离开了马车。马车轰隆摔在地面上,而君箫染则站立在马车不远处,君箫染的眼神冷漠而平静的望着险些要了他性命的一道机关陷阱。
沈落雁跳下马车,虽然知道君箫染应当没有大碍,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君箫染摇了摇头,挥出拍出一记掌劲,将马车四分五裂的残骸拍走清开,余下仅一匹全身都鲜血染红了的死马,这匹死马肚脐上插着六支已经深深插进腹部余下不到一寸左右长的弩箭。
有些触目惊心,怜星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心中忍不住思量,倘若刚才这些弩箭插中得并非是马,而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那结果如何?虽然怜星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心中还是生出一阵寒意。
头顶之上那无形的压力似乎随着这场‘意外’而更加沉重可怕起来了……
怜星没有时间多想,耳畔已经传来君箫染那冷漠的声音:“这些弩箭都是自己发射,当马儿踩在草地上的陷阱时,就会启动弩箭的机关,最终这些弩箭就会直勾勾射向马儿的腹部,导致马儿惨死。看来这似乎就是石观音早已经为我们准备好的第一份见面礼。”
君箫染从唯有残骸的马车车厢内找出了两个包袱,递给怜星。怜星顺手将包袱丢到车厢中,很明显君箫染的马车已经碎裂,而君箫染也唯有坐上她这辆马车。
“她似乎已经将这片林区当做我们的葬身之地了。”
君箫染坐上马车,回道:“她是一个相当有耐心的人,同时也是一个非常懂得规避风险的人,若没有一击必杀的时机,她绝对不会轻易出手。”
君箫染拉着缰绳,再次驾起了马车,似乎刚才一切正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实际上呢?恐怕除开君箫染以外,其他三人可不是如此想。
危险已经步步紧逼,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这是沈落雁最心底的想法。不过死亡又如何呢?死亡已经远远不能引起沈落雁的恐惧了,在沈落雁看来,世间或许有事情可以令她恐惧,但绝对不是死亡。
马车行过,在设下弩箭暗器不远处的一片林木中,君箫染等人最不愿意见到但同时也最希望见到的人石观音就呆在林子中,那位先前一直跟踪怜星的女子此踏着轻盈的步伐来到石观音身侧,开口恭恭敬敬回道:“回禀师尊,君箫染已经乘上了邀月的马车,又上路了。”
石观音道:“在上马车之前他做过什么事情?”
女子回道:“君箫染看了一下马腹下的弩箭,随即就上了邀月的马车,坐在马车的车夫驾驶的位置上。”回答得非常详细,任何人都可以听得非常清楚明白。
石观音点头,挥手命令女子下去,“你继续追踪君箫染,若有讯息就尽快传讯,务必将君箫染的一举一动都禀告于我。”
“是,师尊。”随即,女子身影一闪,便如白光一样,消失在森林之中,曲无容瞥了一眼消失的女子,神色清冷,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已经走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石观音望了曲无容一眼,一眼洞穿其心思。
曲无容沉吟了一下,恭敬说道:“柳无眉的计划虽然完美,对付一般的江湖高手或许还绰绰有余,但对于君箫染却行不通。”
石观音笑吟吟望着曲无容,“哦,你如此肯定?”
曲无容一本正经回道:“并非我如此肯定,而是因为君箫染等人的性情便就是如此,君箫染、沈落雁、怜星、邀月,他们四人之中唯有怜星或许会对人心慈手软,但其余三人却对人都冷酷无情,而倘若柳无眉想通过利用怜星而达到目的,此时此刻却也没有任何机会,因为在慈悲与姐姐面前做出抉择,怜星绝对会选择后者,因此柳无眉的计划唯有败而不可胜。”
石观音拍了拍手,一脸赞赏的望着曲无容,叹道:“无容,你果真不愧是为师坐下第一弟子,性子虽清冷孤高,但思维逻辑却严谨沉声,继承为师之衣钵,相对于无眉,她仅得其皮毛而已。”
“师尊过誉了。”曲无容拱手。
石观音挥了挥手,止住曲无容言语,“师傅过誉我心中自知,为师你与说句心里话,原本为师还顾忌你会因为昔日与君箫染的交情而对他手下留情,现在看来是为师小看你对我的忠心了,既然如此,告诉你也无妨。”
此时此刻,曲无容看见君箫染那惊艳绝伦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轻笑,嘴角亦勾起了一丝轻微但可见的弧度,显然是一副胜券在握,一切都掌控在手的情况。
“无眉行事虽有些好大喜功,在思维逻辑筹谋方面并不如你,但她之所以会定下如此陈旧破败的计谋并非因为她没有看穿君箫染等人的性情,而是因为我需要无眉的一场败!”石观音嘴角溢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一双如秋水的眸子亦流转着难以言喻的慧光,道:“无眉若小胜那般是我们的失败,无眉若大败则是我们的胜利,对付君箫染,如何可以按照常理而行之?”(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石观音的心思
第七十二章、石观音的心思
“君箫染,你自以为全天下任何人的命运都在你的翻手覆手之间,然而这次我石观音就让你品尝一下什么是失败的滋味。”眺望着远方离开森林的道路,石观音喃喃自语道。
曲无容沉默站立在石观音身侧没有言语,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石观音和君箫染之间的关系。或者在君箫染看来他与石观音之间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但曲无容可以看得出石观音对于君箫染并不仅仅局限于皇权游戏的争夺而已,而产生这种结果的根本原因则在于君箫自身亦在于石观音自身。
过去四十年以来,在石观音眼中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入得她的眼帘。并非因为当世那些男子不优秀,而是因为石观音自认为自己实在太过于优秀,因此那些男子配不上他。而实际上呢?亦是如此。
而当君箫染运用智谋夺下了石观音梦寐以求,苦心孤诣以久但却一直夺不下的龟兹国时,曲无容就清楚自己这位冷酷无情的师傅对于君箫染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这种情感在此时此刻就不再局限于利用与不利用。
甚至曲无容还知道一件君箫染不知道的事情,当初石观音坐在龟兹国王座上曾问她是否可以利用武艺将君箫染永远留在龟兹国。当时她被石观音这番话语吓了一跳,在她看来,以前师傅身侧虽有不少男人,但却没有那个男人会让师傅如此上心过,当时曲无容虽不愿意加害君箫染但也却准备按照命令去做。
然而石观音与她却都估算错了一件事情,君箫染并非仅仅是一介书生智者,而是一位武学造诣深不可测的江湖侠士,在宴会之中,君箫染展现出石观音难以想象的高深武艺,因此这决议就胎死腹中,没有登上台面。
君箫染实在太过于优秀。以至于石观音都忍不住为之心动,因此导致石观音对君箫染产生了一种不仅仅局限于利益之间的情感。对此最好的证明就是,当石观音与君箫染相处之时,他曾将自己的二儿子南宫灵遣离开龟兹国。
而后展现出武艺的君箫染更吸引石观音。曲无容甚至觉得自己的师傅在当时甚至认为找到了可以让他厮守一生的男性。
但同时君箫染亦是一个骄傲的人,他虽然没有石观音表现出来的那样骄傲,但却是任何人都看得出的骄傲,骄傲的君箫染即使面对石观音,面对江湖之上人人畏惧的石观音都可以不假辞色。骄傲的君箫染甚至可以正眼仔细打量这位大漠之上的女皇,而骄傲的君箫染作出决定之后,便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譬如君箫染在结束龟兹国的游戏之后就想着离开大漠,因此也没有任何人阻拦得住,即使石观音亦不能。
而在君箫染离开龟兹国后,她则面对了至今都记忆犹新的一幕。当初因奉石观音的命令盯着君箫染的一举一动,而君箫染离开之后,她那位喜欢嫉妒的师傅石观音就将她叫回房间,最终做出了一个狠心的决定,毁掉她那倾国倾城足矣比肩世间任何女子的容颜。而从此时候世间再无无思,唯有一个带着纱巾的曲无容。
曲无容无疑是最了解石观音的人,她清楚石观音一直都没有放弃征服君箫染,让君箫染心甘情愿虽她回大漠的念头。但石观音比平常女子要聪明太多了,她清楚君箫染不是普通男子,因此想要让君箫染随她回大漠只有先做到一件事情,打败君箫染,打败君箫染的骄傲,唯有如此才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今这一切,曲无容看来可不就是都是为了打败君箫染吗?
曲无容基本上都猜对了。但有一样她没有猜对。石观音想打败君箫染的目的不仅仅是希望君箫染随他回大漠,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曾经君箫染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位曾临驾在她头顶的男人,骄傲的石观音如何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呢?不管君箫染再如何惊才绝艳。然而石观音都不愿也根本不会屈居于人下。
在任何方面石观音都是如此,在情感方面亦都是如此。
报废了一辆马车后不久,大约在君箫染等人即将离开这片林区之时,林区尽头出现了两位躺在地上的女子,这两位女子沈落雁、君箫染两人见到过,正是石观音坐在的两位弟子。
驾车得是怜星和君箫染。远远望见这一幕,怜星就道:“我们是不是应当停下?”
君箫染望着前方,冷冷道:“她们是石观音的弟子,却也不知为何昏倒在路上,你想如何处理?”
怜星愣了一下,这片林区她一直以来都几乎可以说以君箫染君箫染马首是瞻,但却不想此时君箫染竟将决定权丢给她,马车速度均衡,未加快也未减缓,因此怜星知道留给自己思忖的时间并不多,估计也就只有十息左右的时间,倘若十息时间过去,她还是没有答案,马车就是从这两位女子身上压过。
多谋但却并不善断。在移花宫中,一直以来她都仅仅只是冲动谋划的角色,而决断之人则是邀月,因此一时间让她决断,她亦生出迟疑之心,但仅仅片刻,迟疑就顿时消去,她给了个答案。
这个答案并非口头上说,而是做。
当马车行驶了七息时间,距离那横躺在道路上的两位女子仅仅只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怜星毫不迟疑运转明玉功向着横躺在道路上的两位女子击去。
“移花接玉!”
掌劲浩瀚,如江水滔滔,但却并非在取人性命,当掌劲击中两女之时,两女并未重创,然而被自生出一股强大力量将两位横躺在道路上的两位女子推移开,此时怜星感觉马车一阵晃动,君箫染骤然加快速度,在两位女子飘在空中之时,驾车快速自两人平躺的道路上行驰而过。
“轰隆”一声,君箫染向着道路两侧直接就是拍出两掌,继而道路两侧响起一声机关发动的声音,随即左侧冒出数十根长枪,右侧出现 了二十几支弩箭,都向着高天冲出,速度极快,如毒蛇迅猛。
与此同时两侧的树木开始剧烈晃动,继而两个木头铸就的牢笼飞坠到地下。与这牢笼同时飞坠而下的则是暗藏在树木之中的弓箭。
除了那两位当掩护的女子,这一切都是靠着机关启动。
冷汗直流,危险已经过去,但怜星还是心有余悸,心中暗忖倘若刚才自己生出半点慈悲之心让马车让道,那结果岂不就危险了?早知石观音阴险毒辣,算无遗策,然眼见却比听说还要可怕。
念头在才脑海中浮现,君箫染的声音便毫不留情打断了怜星的联想,“看来这两次设计机关的人都不是石观音,应当是他座下的弟子。”
“不是石观音?你为何如此断定?”
君箫染余光冷冷扫了一眼在身后颤抖不已的两位石观音座下女弟子,道:“倘若是石观音设计,那刚才那两位女子趟下的地方应该就是陷阱的聚集之地,我与他共事数月,她非常清楚我的性情,我绝对不会顾忌那两位女弟子的死活,而会直接向着那两位女弟子的身上踏过。”
“什么?”
“你很奇怪?你是奇怪石观音的狠辣手段还是奇怪我如此冷酷无情?石观音本不在乎她座下弟子的性命,我也本就不在乎无关紧要人的性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与她其实本就是同一种人。”
“你和他不一样。”怜星望着君箫染的眼睛,语气很肯定,但却没有什么理由,她相信君箫染并非石观音。
对于怜星的信任君箫染一笑置之。信任,信任有什么用呢?不过君箫染望着怜星的目光却柔和了起来,说道:“守卫龟兹国的人自然是石观音的弟子,而石观音最信任的两个手下也就只有曲无容和柳无眉,若是曲无容实施这件事情来,且不说手段会明了些,即使此人对于我的了解亦不会想出这等计谋来,因此实施这个计谋的人应当是柳无眉无疑。”
“为什么不可能是曲无容呢?”怜星问道。
君箫染冷冷说道,声音说不出的坚定也没有什么道理:“因为曲无容即使是曲无容,她也依旧是过去的曲无容。”
怜星没有再问了,她从君箫染这句模糊的言语中听出了淡淡的伤感神色,曲无容吗?
对于曲无容怜星知之甚少,最先听见这个名字也是从君箫染口中道出,他仅仅知道这位女子国色天香,但却被石观音嫉妒而毁掉容貌,至于原因她认为应当和君箫染有关系。
君箫染、曲无容这两人之间绝对有一些故事存在。
“你是否早就已经知道石观音不会亲自出手?”怜星问出了一个隐藏在心中许久的疑惑,但君箫染的回答却并非如她意料之中那般:“你错了,一开始我就认为石观音会对我们出手,从他在这片林区现身之时我就如此想。”
言语落地,此时此刻,马车已经离开了树林。
危险似乎结束了,可真结束了吗?
树林一株树冠之上,一位黄衫女子迎风而立,望着马车东去的影子,美绝人寰的面容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嘴角勾起一丝任何人见了都为之胆寒神迷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三二一
第七十三章、三二一
八月二十二、申时前后。
君箫染、沈落雁、邀月、怜星以及一辆马车行驰小道走出了森林,向着移花宫方向而去。
酒旗,小木房、酒香味,菜香味。
这里是一处郊区酒家。
君箫染勒住缰绳,一跃而下,落在酒店门前开口道:“已经行了多时,就停在此处吃饭吧。”君箫染快步走到一张空置的桌子上对着正在木房中的老板亦是店小二道:“来一壶酒,弄几个拿手的小菜。”
“好叻!”
店老板是一位中年妇女,一边忙碌着做菜一边亦不忘记笑容灿烂的对着君箫染恭敬点头应承。
“这地方有些偏僻,本不应当有太多的人。”怜星下马车对着四周仔细打量后,走到君箫染身侧,以君箫染才可以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和怜星同时下马车的是沈落雁,至于邀月则依旧呆在马车上,并未下车。
君箫染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扫了一眼左右两桌上的六位客人,开口道:“这片森林非给予赶路或送镖之人绝对不会轻易踏足,因此一个茶馆中竟然同时出现十数个人的确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怜星有些疑惑,她不清楚君箫染这句话到底是何意思。不过沈落雁却明白了君箫染的意思,这也并不怪怜星,毕竟怜星很少在江湖上行走,虽说学识渊博,但却缺少实际经验,因此并不清楚江湖上的一些人习性,譬如走镖之人。但凡茶馆驿站这等地方都并非久留之地,因此镖客绝对不会在此悠闲逗留,以免横生变数。
通过这片森林之人本就是来寻求捷径,就可见之他们身上必然负担着非同凡响的事情,因此自然不会耽搁时间,而这些人可以在此悠闲停顿,本就显得非常不正常。
因此简而言之。这些坐在这件僻静郊区这件茶馆中的六位江湖客都不寻常。沈落雁走到君箫染面前坐了下来,望了君箫染一眼,眼中流露出是否动手的意思,不过君箫染轻轻摇了摇头。阻止了沈落雁想以疾风闪电的速度消灭眼前障碍的想法。
此时中年妇女的女儿小心翼翼捧着茶壶茶杯走到君箫染的桌子将,将它们递给君箫染,怯生生望了君箫染一样,随即飞一般的跑开,望见这一幕。怜星微微一笑,纯真的小孩子,恐怕这世界上没有几人不喜欢。
还在怜星疑惑不解之际,君箫染结果茶壶而后闪电般将茶壶向着左手边那桌客人的桌子上丢去。
一声惊呼,那四位客人顿时四散逃开,只听见一声轰隆一声,那手心大小的茶壶轰然爆炸,其中一位客人因闪躲不即使,一只手直接被炸得血肉横飞,血如雨纷飞。
“铮”刀尖插在四分五裂的木桌上。深深插进了地面。
造成眼前这一幕的罪魁祸首君箫染却安之若素坐着,不动如山,神色平和,余光瞥了一眼惨烈的现场,而后视线移至怜星那精致但此刻却惊愕面庞上,道:“我有些怀疑你究竟如何可以为邀月出谋划策,事情既已发生,你竟有时间发愣,移花宫可以在你们手中不灭的确算得上万幸。”
怜星醒悟过来,扫了一眼那三位亲眼目睹同桌朋友惨淡结局神色满是戒备的客人。稳下心神,望向君箫染,玉容静若止水,似乎因君箫染的从容而影响。亦无视了其他人的目光,柔柔道:“他们也是石观音布置下的暗桩?”
沈落雁已经站起身,但君箫染却轻轻拉了拉沈落雁的衣袖,示意沈落雁暂时不用有任何动作,他慢慢抬起头,视线扫过那三位如惊弓之鸟的客人而后又扫过明显额头上流出虚汗的客人。再将视线移向木房中那结着羊角辫头似因惊恐这次突如其来的抱着埋在母亲怀中的稚嫩女孩,最后视线扫在了那位这件茶馆老板中年妇女身上。
五人、两人,一共七人。
君箫染的目光并不犀利,但这七人和君箫染目光接触那一刻都似乎感觉君箫染的眼睛似乎可以洞穿他们的灵魂一般,锐利得令他们不敢直视。
“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其中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想杀我们,那茶壶之中暗藏**就是最好的证明。”君箫染笑眯眯在七人身上快速扫了一圈道:“既然有人想除掉我,那结果就只有死这条路走。”
这的确是一段冷酷而令七人,不应当说八人,还有一人断了一条手臂。这的确是一段令八人都感觉非常无奈又恐惧的言语,但却没有其他的办法,谁叫眼前这人的实力即使他们联合起来也并非其对手呢?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在此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茶馆内众人神色复杂望着君箫染,但君箫染此时却已经站起身,一股恐怖气势自君箫染身上磅礴涌出,顿时震撼当场,那平淡的语气却又携带这似神祗无上权威的言语在众人耳畔响起:“杀你们不过我举手投足间而已,但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出你们其中那个是元凶,我可以放过那人?记住,仅有一人。”
刀,快刀!
一道白光如闪电在空中划过,血水飞溅,那位已经断去一臂的客人直接被这一刀斩断成两半,此人瞪大眼睛,死不瞑目,他似乎致死也不相信,刚才还与自己饮酒对谈的朋友竟然会下手杀自己。
杀他的人正是在他被**炸成重创之际,第一位站起来的客人,一位身材魁伟的强悍大汉,这位大汉使用得是一柄环首刀,重至少有三四十来斤,因此很难有人想象得出这人竟可使出如此快如闪电的刀法。
挥刀,手刀。
此人不理会已经倒下朋友的死不瞑目神色,此时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只是想活着。在没有见到君箫染之前,他认为杀君箫染不过唾手可得的事情,但见到君箫染这一刻,见到君箫染君箫染还没有动手这一刻,他心中就已经没有杀君箫染的念头,并非真正没有,而是心中已经生出不敢杀君箫染的念头了,他望见君箫染时他心中就已经生出杀不了君箫染,当君箫流露出气势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因此他当机立断杀掉了与自己共事有两三个年头的朋友兄弟,虽然不愿,但却果断,他不想死。
“此人就是奉石观音命令来暗杀公子您的罪魁祸……”如轰雷的声音,但最后一个字却没有念出,此人瞪大眼睛,眼珠子似要从瞳孔中蹦出来了,他慢慢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胸口心脏出。
一柄剑,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干脆利落刺穿了他的心脏。心脏已碎,即使她在如何力冠天下亦唯有一死,因此还能等他挣扎,他就已经死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自己一直以来都看齐不起的小人物手中。
这是一位书生装扮的客人,这位书生装扮的客人手中稳稳握着这柄剑,握着刺穿了这位刚才杀掉同伴的魁伟大汉心脏的剑。他杀他并没有繁复惊艳的招式,只有一招,非常非常普通但却非常非常有用的招式。
他杀他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他害怕君箫染,因为他不想死,因此他杀掉了他。
杀掉这位魁伟大汉后,书生快速一闪,离开身侧的同伴,以免遭到相同的厄运,他快步向着君箫染走来,准备邀功求生,但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棋差一招。
一道青光一闪,一支箭头割断了他的咽喉,那原本即将在心中酝酿许久的话语,此时此刻却再也无法道出口了。
惊讶、惊愕、惊奇、惊恐、敬畏……
等等诸多情绪齐齐涌向沈落雁、怜星两人的心头,原本在她们看来自己等人应当要面对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但却没有想到这激战的果真并非是他们出手,而是对方自己跟自己人对手,自相残杀。
而原因呢?全部都因为眼前这位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仅仅一句话就令这些在平常人眼中如天神一般的恐怖江湖人物自相残杀,天啊,这个男人曾就究竟做过什么,竟然引得这群人竟然如此敬畏????
此刻不但怜星的心中如此想,沈落雁的心中亦深思,她不知道自己离开君箫染之后的这些年,君箫染究竟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一些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厮杀并未就此止住。
书生虽死,但却还有六个人活着,木门外有四人,木门内有两人,此时此刻谁也不敢先动手,因为先动手就绝对可能遭到群人的围杀。
因此,此时此刻走到君箫染面前表示自己的清白,虽说是天堂一般的美事。但走到君箫染面前那几步却如同步入地狱一般的存在,没有谁敢轻易跨出一步。
而此时君箫染开口道:“三!”
声音落地,肃杀的气氛更加凝重,几乎结成寒冰。
木房内的母女也走了出来,似乎决定要加入这场厮杀队伍。
“二!”君箫染不急不缓,平静念道。
六人都虎视眈眈望着对方,全身肌肉紧绷,欲动手!
“一!”(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出手
第七十四章、出手
刀、剑、枪、飞枪、九节鞭、匕首。
六人,六件武器,同时出手。
怜星、沈落雁两人有些不忍目睹眼前这一幕,但却还是忍住了,她们都是聪明的女人,她们非常清楚这仅仅只不过是石观音的小试牛刀而已,倘若连这一点都承受不住,那未来从这到移花宫这有半个来月的路程可就真是危机重重了。
因此,她们即使不愿意望着眼前这一幕,但还是仔细凝视,不错过任何细节。沈落雁倒好,面上平静,在她眼中,江湖上除开君箫染以外,任何人的死活都难以太多牵引她的情绪,而怜星不同,她虽智谋过人,但却还有一颗稚子之心。
不过此时此刻的事情发展和她们预料得又不一样。不但是不一样,而且可以说大相径庭。
六人兵器碰撞,即将在下一刻取对方性命于毫厘之间,但在这毫厘之间时,六个人忽然之间转变方向,都不约而同向着同一个目标,向着君箫染杀去。
六人并未自相残杀,他们使用出平生以来对敌最强势的招式向着君箫染袭杀而至,杀机如海,似凶兽咆哮,白虎嘶吼,取君箫染性命心意已定,不再篡改。
“小心!”沈落雁、怜星两人不约而同喊道,此时此刻她们的声音格外尖锐,这种结果的确是她们两人没有预料到的,但此时此刻她们似乎都想通了。
刚才那三人之死全部都是苦肉计,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希望君箫染相信他们已经彻底臣服,为了生存,继而自相残杀。而实际上呢?牺牲三人只不过是取信于君箫染,等待君箫在疏忽大意之际,强势果断出手吗,结果君箫染的性命。
不得不说他们的确成功了,但他们成功的目标却不对。
沈落雁、怜星担忧不已的惊呼道。然而君箫染呢??这声惊呼才喊出,沈落雁、怜星两人的心神定了下来,他们看不见君箫染的神色表情。但从侧面却见到君箫染嘴角勾起了一丝森冷冰寒的微笑,一丝如同死神降临的微笑。
六人也看见君箫染面上那笑容,他们的心沉了下去,他们脑海之中同时浮现一句话:“永远不要低估君箫染。他永远都会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强大,因此你们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样才有机会取下他的头颅。”
取下君箫染的头颅,现在有机会吗?六人挥刀,脑海中忍不住想道?他们的心已经下沉。甚至已经开始绝望,但这时候君箫染却又给了他们一丝希望,君箫染并未闪躲开来,而是伫立在原地。
什么,难道这个家伙想硬抗我们的杀招吗?
这个念头在六人脑海中浮现,紧接着不是畏惧,而是狂喜神色,倘若如此,那他们就有取胜的机会。
君箫染手中没有兵刃,沈落雁想到这个问题。可她手上也没有兵刃,明亮的眼眸搜索四周,见到一把带血的刀插在四分五裂的桌面上,准备快速上去拾起交给君箫染,可速度却来不及,因为这两人的出手实在太快太快,太措手不及,但即使如此沈落雁希望尽自己最后一丝努力,她向着那把刀飞奔而去,但他人还只走了一步。
刀开始动了。
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被一股吸力吸走。
准确而言是吸在了一个人的手中。
君箫染长身而立,但手中却有了一柄刀,一柄带血的刀。
君箫染是一名剑客,一名剑术卓尔不凡的绝世剑客。一名即使叶孤城、西门吹雪这两位当世最有名的剑客都愿意交手的绝代剑客。但任何人都知道,绝世剑客不等于绝世刀客,绝世剑客可以使用出绝世剑法,但却并不一定可以使用出绝世刀法。
剑与刀本就不是不一样的存在。
因此此刻六人心中闪过一丝庆幸,也一丝幸灾乐祸,眼神冰冷嗜血的望着君箫染。在他们眼中君箫染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了。即使君箫染有剑也不一定可以硬抗下他们六人的合击,何况这位剑客手中没有剑,只有一柄刀。
怜星、沈落雁两人在笑,微笑,她们已经看见了君箫染嘴角勾起得那丝冷酷讥讽的笑意,君箫染的笑容本就是天底下最值得信赖的东西,因此她们几乎都在君箫染握住刀的那一刹那认为君箫染不会有任何事。
甚至她们已经全然忘记君箫染并非是一名刀客,而是一名剑客。也忘记了一名绝世剑客并不一定可以使用出绝世刀法的基本道理。
轿子落在地上,帘起帘后,一双明亮的眼睛冷冷望着眼前这一幕,温文如玉的气息随着轿子向着四周弥漫开来,但却在即将介入战场之时,戛然而止。
帘布也在气息戛然而止之时,顿时关闭的轿子。
此时此刻这六位还幸存的杀手似乎已经忘记了她们对付的人应当不是君箫染,而是坐在轿子中的邀月,一位虽已重创,但似乎却有隐藏实力的邀月。
邀月没有出手,他们的命运已经定下了。
刀法,君箫染并不陌生,他行走江湖与不知多少刀客曾交手,对于上层的刀法亦略有涉猎,但正如这六人思想得那般,一名绝世剑客不一定可以使用出绝世刀法,至少君箫染自认为自己握住刀使用出的刀法绝对不如剑法,甚至有些天与地之间的差距感觉。
这一点这六人没有预料错,但他们却似乎忘记了思考两件事情!一,为何君箫染在见到他们忽然从自相残杀到对他出手时,竟然没有选择后退!二,他们似乎忘记了君箫染除了剑客这个身份之外,还有一个身份:鬼谷派当代鬼谷子。
忘记了这两个身份,那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君箫染不会轻易涉险,基本上他不愿意涉险就不会去涉险,此时此刻的情况在君箫染眼中虽有些棘手,但却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刀,刀芒。
这柄沾染鲜血的刀显现出血色的刀芒。
如血一样的刀芒似自刀上爆射而出,以无匹辉煌灿烂的气势横贯八方,天上地下似乎都因这股强悍的气势而被震慑,九天十地似乎都因这一刀而慑服。
“鬼谷派横剑术——横贯四方!”那位江湖略历丰富的中年妇女惊呼道。
“不。你错了,是横贯八方。”冷冷的声音在女人耳畔响起,这是她听见得最后一句话,这一句话之后。他的九节鞭被刀芒斩断,咽喉之上一道血红一闪,身与头顿时分离。
半空之声,一阵兵器碰撞声音。
铮铮!铿锵之声不止。
鲜血在低洼地区汇聚成小水潭。
六人,一招之下。全部惨死。
这令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他们到死也不相信死得竟然是自己,而不是君箫染。
刀剑枪飞枪匕首九节鞭,六种武器或断裂或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昔日饮血江湖的风华,此时此刻它们已经没有任何光芒可言,因为他们的主人已经死了,在这一剑之下死了。
“好可怕的一剑!”望着这一幕愣神良久,怜星深深吸了口气。沈落雁笑了笑。她凝视着血流成河的场面,道:“你错了,这并非剑法,而是刀法!横贯四方是剑法,而横贯八方用剑使用出是剑法,而用刀使用出则是绝世刀法。”
“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或许当有人知道他的可怕的时候,他人已经死了!”望着君箫染那孤寂苍凉的背影,怜星轻声叹道。
沈落雁亦有同感,叹道:“不错。因此他从不轻易出手,可当有人怀疑他的实力,想挑战他,引得他出手的时候。那人的命运就几乎已经注定。”
“一名高明的剑客懂得锋芒内敛,藏剑于鞘,而不是锋芒毕露!他的确是一名高明的剑客!”怜星叹了叹,望着沈落雁迟疑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其实她还想问一句:“八月十八日决战。君箫染可真已经使用出了全力吗??”
血流成河,君箫染握着刀,沉思。在他的记忆中,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杀人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次性杀这么多人了,以至于在刚刚杀人的时候,他还生出了几分生疏。不过好还,这几分生疏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则是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好,但却也并不坏。
一种冰冷,一种如同神祗俯视苍生蝼蚁的平静感觉,手中刀虽挥动,但人却没有任何波动,。
“他们也是石观音的手下?”怜星走上前问道。
君箫染走到那位扎着羊角辫手持这一把青铜匕首的小女孩面前,长刀一挑,面上那精致的面具便被调开,露出了一个眼睛鼻子嘴巴几乎都贴在一起的狰狞面庞。
“鬼面侏儒,此人是江南有名的杀手,要价之高直追中原一点红!和他同来的几人恐怕也不逊色于他!”
“他们是石观音请来的?”
君箫染摇了摇头,道:“石观音对于中原虽了解,但却并不深,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一路之上布局设计杀局的人应当就是柳无眉,唯有柳无眉隐身在中原,为石观音组织势力与人马,因此才可以命令这些人前来杀我。”
“柳无眉,你已经几次提起这个人了?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君箫染摇了摇头:“我只见过柳无眉一次,不过此人既然可以得到石观音的重用那自然就有不逊色于曲无容 才能,很可能她是石观音手下除开那位神秘莫测的大儿子以外最厉害的存在,最重要的事情她现在正在谋划对付我们。”
君箫染风轻云淡说道。
怜星苦笑:“看来以前我经历的所谓江湖都不是真正的江湖,而现在经历的才是真正的江湖。”
“江湖自古如此,残酷、冷血、平静且暗涌!唯有强者、智者才有机会成为胜者,胜者为王这就是江湖,而不是掌控江湖道义者便是江湖王者!”说吧,君箫染便丢下刀,回身向着马车走去。
怜星没有动,仔仔细细望着眼前这九具尸体,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江湖吗?这就是你面对的江湖吗??果真成为强者就必须付出常人难以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棋逢对手
鬼面侏儒朱涛、十字剑客千初生、一刀镇八方张养浩、九节神鞭毒心夫人、百里挑一诸葛讯、一枪勾魂谢武坤、快刀赵振、怒目金刚阎太常。
这九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杀手,有的是独行杀手有得属于十字门,有得属于青衣楼,有的属于红鞋子,有的属于七杀门等等。不过无一例外这些人都不会轻易出手,想要让他们出手至少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有足够的银两,二请得动他们的面子或理由。两者之中倘若缺少一条,都难以达成让他们出手的目的,而且就算两者都达到了,还必须保证他们在杀人之前不会先看你不顺眼,随手杀之。
这九位本应当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跟不应当同时死在一个地方的九人全部都已经死在了同一个地方,而是还是死不瞑目。曲无容赶到的时候,此地已经化作废墟,仅仅只有这九具尸体横七竖八摆放着。随后,石观音也赶到,望着面前这一幕石观音面上没有留下任何惊讶神色,视线在九人身上扫了一眼,。立刻得出结论:“他们有六人都是死在一刀之下,还有三人则死在他们自己人手中。”
一刀?曲无容微感吃惊,但立刻冷静下来,一来他接受能力强,二来但凡发生在君箫染身上的事情都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即使任何事情,在她看来君箫染本身的存在就预示着奇迹的创造。
“看来师妹这次布局还是失败了,只不过我有一时不明白,君箫染不是剑客,真会使用出如此超卓绝伦的刀术,一刀之下竟导致六名江湖绝顶杀手惨死。”
石观音沉吟了一下,道:“这或许与那位倒在自己人手中的三位杀手分不开关系,最有可能就是君箫染让这些杀手自相残杀,这群杀手为了取信君箫染最终杀掉己方三人而后在君箫染超出意外的情况下同时对君箫染出手,不过他们计划虽精妙,但却还是低估了君箫染。因此他们最终死在了君箫染手中。”石观音瞥了一眼曲无容,道:“你似乎还是不明白。”
曲无容摇了摇头,“不明白。”
“你不明白为何君箫染用刀而不是用剑?”
“这一点我明白了,君箫染身上并无配剑。沈落雁、怜星两人神傻女亦没有配剑,因此君箫染只有找到一把刀。我不明白为何君箫染的刀法也如此高超。”
“这一点不难解释吗,这一招其实可以算刀法,亦算得上剑法!”石观音回应道,她平静的打量着满地的尸体。轻声叹道:“你的师妹已经很高估君箫染了,但却还是有些低估了他,他忘记了君箫染可是出生于鬼谷,当代鬼谷子。”
“纵横捭阖之道?”
“不错,想在谋略上稳稳胜过君箫染,这的确是一件非常非常艰难的事情,无眉虽心智远超于常人,但相比起君箫染却还是稚嫩了一些,因此在无眉不了解君箫染之时,君箫染不了解柳无眉之时。君箫染的胜算要大上一些。不过现在倒还好,无眉正在逐步了解君箫染,因此她还有机会取得胜利。”
风轻云淡,言语之中并不带多少情绪。
听着这一席话,曲无容脑海之中顿时浮现两个字:棋子!在石观音眼中她们这些弟子只不过都是任由她摆弄的棋子而已,有时候还可能被当做弃子。
没事时间再思忖,她们又开始赶路了,君箫染一直都没有停下来,因此她们也不可以停下来,至少要距离君箫染不要太远。
沈落雁对于江湖之事经验丰富。但认识的人却不如君箫染一样五花八门,君箫染竟然知道这些杀手全部的名字、称呼以及出自于何门何派。果真如君箫染预料中那般,这九人之中没有任何一人是默默无闻之辈。
“为什么石观音不直接出手,如此岂不是把握更大一些吗?”怜星好奇问道。
“因为猎人在捉拿猎物之前。总是会先让自己手下的猎狗嬉戏一段时日,到时候等猎狗疲惫了,她们自然会弯弓拉箭在猎物志得意满的时候结果掉猎物生存的希望。”
“她不害怕我们会挣脱她的束缚,继而反手一击?”
“她自然害怕,但现在发生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因此她无需担心。现在她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已经够了。”
“什么事?”
“摧毁我们求生的意志。”
“摧毁?”
“倘若你经历了无处不在的暗杀,无时无刻的突袭之后你就会明白那时候在你眼中这个世界都是敌人,而这时候就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机会。”
怜星没有再说话了,她发现自己和君箫染的江湖有些太过于遥远了,自己理解的江湖与君箫染面对的江湖似乎也非常非常遥远,如同两个世界,既不能相望又不能相及。
怜星回到马车内,邀月还在打坐,她不敢打搅,对着坐在马车内的沈落雁打了一个招呼,沈落雁也从这她笑了笑,随即走出车厢,三个人坐在马车内并不拥挤,但怜星却知道沈落雁是绝对愿意坐在君箫染身边的。
“我们已经经过了三次暗杀,都完好无损,你说这次柳无眉是否会自己动手呢?”人烟越来越稠密,马车速度也渐渐舒缓了下来,沈落雁轻声问道。
君箫染视线扫着前往,寻找客栈,最终在最前方寻到了旅店两个大字,开口回应道:“或许吧,不过或许这三次暗杀都只不过是试探而已,试探我们究竟有几分实力,从而就对我们展开全方面的筹划!”
“呵呵,只不过她低估我们,现在他试探出来的情报没有任何作用,而且她根本还不知道我们的底牌是什么,因此是否意味着她不敢轻易自己出手呢?”
“你既然已经明白又何必问我呢?从柳无眉这几次刺杀可以看出她是一位心思缜密下手阴狠的女人,但同样他非常谨慎,因此这种人不到有万全把握,她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她亲自出手,但若石观音让她亲自出手,她却也不得不出手。”
沈落雁笑了笑,又问道:“你说石观音是否会强行妨碍她的计划?”
君箫染回答得果断:“不会!”
“为什么?”
君箫染道:“因为石观音是一个有能力治理帝国的女人,她非常率清楚什么时候应当放权应当收权。”
对此,没有什么人比君箫染更具有发言权,毕竟君箫染可是辅佐过石观音得到龟兹国王座的人。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君箫染没有说话,今天他已经回答了很多问题了,不过她也没有拒绝,他一般都不会拒绝女人的提问,也一般不会拒绝与自己有亲密关系女人的问题。
虽说沈落雁在他的心中并未达到所谓生死相许的地步,但却占据了一席之地,非常独特的位置。因此他没有拒绝。沈落雁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反击?”
君箫染顿时笑了起来,挥手扫了一圈这城镇,说道:“当石观音等人让我步入人群之中时我的反击就已经开始了,我相信石观音应当非常清楚这一点,只不过他应当没有告诉柳无眉,否则柳无眉就不会一次次进行试探了,而是应当将我彻底留在那片森林之中。”
无人可用,自然就势单力薄。而一旦让鬼谷之人有人可用,那就可搅动天下风云。
数百年之前魔门曾在当世鬼谷子的辅佐之下横扫天下,可不就是因为那位鬼谷子与魔门魔帝合作无间,最终翻覆风云吗?因此江湖上的人都清楚鬼谷子最可怕得并非是那高深的纵横剑术,而是对于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作出非常合理的安排与颠覆,以一个常人难以想到的方式对人造成致命的攻杀。
这才是鬼谷子最恐怖的地方。
————
邀月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温婉的妹妹怜星,道:“你在担心他?”
怜星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担心我们是否可以平安回到移花宫。”
邀月斩钉截铁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绝对可以回到移花宫。”
怜星瞳孔微张,美眸闪亮,偏着头很稚气的问道:“为什么?”
邀月道:“因此石观音真正的目标并非是我,而是君箫染!我只不过是附带品而已。”
“什么?”
邀月扫了一眼闪过惊讶神色的妹妹,道:“你很惊讶,或许在没有知道君箫染消息的时候,石观音想除掉的人是我,但随着君箫染的出现,石观音认为只有君箫染才配当她的对手,而我的地位也自然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这就是原因?”
“石观音自然会寻到机会杀我,但却是在对付完君箫染之后!而在这段时间内,她则会轻视于我,毕竟我已经重创!可即使重创之下的邀月也并非是任由人欺负的存在,这就是石观音没有预料的地方,也可能就是她的败笔。”不理会怜星眼中的惊讶,邀月轻声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只担心一件事情。”
“姐姐,你担心什么?”
邀月深深望怜星一眼,叹道:“我担心你喜欢上不应该喜欢上的人!”
刷的一下,怜星面颊通红。(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邀月随口一提,便没有再言语。原因有二,她可清楚妹妹的性子,看上去柔弱稚嫩,但实际上对于想坚持的事情却格外上心与坚定;二来,再言语劝告,反而可能到时事情与自己意愿背道而驰。
微微提起,也算是对怜星进行敲打,并未太多意思。
邀月提起,怜星愣了愣,她忽然发现自己这些日子似乎和君箫染走得太近了一些。认真反思,这其中虽有因保护姐姐邀月的原因,但还有原因则是君箫染身上有着一种任何女子都会感觉非常好奇的神秘魅力,引得人忍不住探究。
她冲着邀月笑了笑。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默契,表示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一路之上,怜星并未有疏远君箫染的意思,一切都顺其自然,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杞人忧天的事情,在她看来倘若自己真为君箫染的风采而倾倒那也仅仅就是如此而已,实在难以在她的心中惊起太大的波澜。
这一路之上,沈落雁、怜星都试图想找出石观音、柳无眉的踪迹,结果如君箫染预料那般,难以功成。这一路之上无论他们如何耍弄心机,都难以捉摸出石观音、柳无眉的半点踪迹,她们似乎把已经离开了,但实际之上种种迹象表明她们并未离开,而是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角度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这有带着些许郁闷与紧张的情绪中,沈落雁、怜星两人随着马车来到的清远小镇上,踏入小镇时,沈落雁若有深意的瞧了君箫染一眼,但没有得到君箫染的回应,最后一行四人在杏花客栈住下。君箫染对着沈落雁、怜星两人交代了一句安排房间,随即便就独自离开。
沈落雁微微一笑,她可没有忘记君箫染在路上对她说过的言语,一旦步入有人的地方,那主场战就并非是掌握在对方手中。而是掌握在她们的手中。虽然她也不知道君箫染有什么办法什么本事,但沈落雁相信君箫染可以说到做到。
至于现今敌暗我明的局面,君箫染如何做到,沈落雁虽然想清楚。但若君箫染不说她也不会太过于询问。
入夜时分,君箫染姗姗而来。
四人在怜星、邀月两人的房间用餐,邀月依旧高冷,少有言语,自顾自的吃饭!吃了些许饭菜。三人讨论了三个问题,一、客栈可有异状!二、可有人跟踪;三对于已经原先议定下来的路线图可有什么异议。
三个问题很快就而出结论。前两个问题基本上没有讨论,沈落雁、怜星两人的答案相同没有,说出这两个问题的时候,两人的神色说不出的肃穆。
没有异状没有人跟踪,可一系列事情的迹象表明石观音、柳无眉离他们并不远,时时盯着她们。可寻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怎么可能令她们不惊讶呢?
“可能有两点原因,一、石观音在与我们交谈接触或柳无眉在跟踪你们的时候偷偷放下了不易察觉的跟踪装置,因此她们可以知晓我们的一切近况;二、她们可能利用飞鸟等特殊生物来追踪我们。因此她们可以不用距离我们很近。”
对此,君箫染回应道:“第一种最有可能,第二种可能性反而弱了许多。”
“三次袭杀,第一次袭击显得尤为低劣,仅仅只是毁了一辆马车而已,因此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柳无眉并未在你们马车上装置有追踪器物,但在我们马车上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装置了追踪物品。”
“极有可能,那次袭击很可能是柳无眉给我们的见面礼,也可能是柳无眉掩人耳目的手法。”
望着两女的讨论,君箫染笑了笑。并未过多发表意见,等两女分析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君箫染才慢慢开口说道:“难道你们以为柳无眉或石观音仅仅就只使用了追踪装置而没有使用其他的手段探寻我们的位置吗?”
顿时,二女愣住。
“或扮作普通百姓在我们面前经过。或在我们行走的路途之上早就已经不知下暗哨,还有其他多种多样的方式,因此在我看来研究柳无眉等人如何追踪得到我们讯息其实就是浪费时间,我们需要做得事情就是如何寻到石观音或柳无眉,唯有如此才可以真正解决麻烦。”
“应当如何做?”
“我们讨论得第三个问题:路线。我们此行的路线就是去往移花宫,这一点石观音、柳无眉两人早就已经知道。因此他们并不用耗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件事情上面。”
怜星惊声道:“你想改变行走路线???”
君箫染点了点头,望了一眼邀月,开口道:“邀月宫主意下如何?”
邀月道:“现在此事已经全权交托于你,你如何做出决定我都不反对。”
君箫染点了点头,说道:“此时我们的目的还是移花宫,但在这中途可能要转变一下路径,或行一些南辕北辙之事。”随即,君箫染展开地图,指着华山道:“此地距离华山不过三日路程,我们可在中途转变方位,行至华山,或许这次转变可能导致柳无眉露出破绽。”
“华山?”怜星心有意动,望了一眼静如止水的姐姐,开口道:“不知君先生华山之上可有故人?”
君箫染道:“我与天下名门正派皆少有交情,华山派亦是如此,若非要论交情,恐怕也只有仇恨了!不过我们此去华山当不会受到华山派的阻拦,甚至我们可以去哪里得到一些两位宫主想知道的事情。”
华山剑圣风清扬!
剑界!
这两个词汇出现在怜星、邀月两人的脑海之中,怜星还在犹豫,但邀月已经点头了,道:“好,就如此决定。”
随即三人在此事之上继续讨论了几句,而后各自离开,留下怜星、邀月两人,夜深深。
君箫染离开之后,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是沈落雁为他挑选的。沈落雁挑选的时候恐怕也没有主意到君箫染房间的阳台吧之上有两盆仙人掌。
仙人掌还是仙人掌,不过此时仙人掌中却有了一张纸条,而这张纸条就是君箫染单独消失在其他三人视线中一个时辰的成果。
情报,无论何时何地都非常重要,在有人的地方,君箫染总是可以快速掌握情报。云玉真,这个女人在君箫染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经不起波澜。
随即,君箫染立刻被手中的文字吸引。
手中的纸条上主要介绍两个人一、柳无眉、二、石观音!
柳无眉的信息介绍的非常相信,但在性格、容貌、势力等方面却都是一片空白,最后一行评论写道:“此女胸怀沟壑,非同凡响,不若天下英豪!”
柳无眉年少之时便被石观音收养吧,十六岁离开龟兹国远赴中原为石观音在中原逐渐实力。最近这些年来许多帮派吧之间的争斗都有此人的影子。但江湖之上却少有人知道有柳无眉的女人,一些地位非凡的人也都仅仅知道江湖之上有一个叫画眉鸟的组织,行事肆无忌惮,任意而为,为江湖忌惮。
根据种种迹象分析,柳无眉就是画眉鸟组织的首领。
石观音,四十岁左右,倾国倾城,艳冠众生!性格,高傲、善妒、自恋、聪明无情而冷酷,评价:天底下少有可以媲美此女子之人。
随即就是一行非常简单关于石观音的资料,最后又介绍石观音这些年来做过的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其中两件最为有名,一、二十年前天下第一美女秋灵素销声匿迹。二、大漠之王扎木合惨死在石观音之手。
最后一行写着对石观音的又一份评价:“深不可测,未逢对手。”
整张纸条写了将近八百来字,写了柳无眉、石观音两人。这封在平常人眼中仅仅是对着两个女人生平事迹的介绍,但在君箫染眼中看来却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现在他虽未从这信息中寻出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但君箫染相信未来这封情报应当会发挥不小的作用。
大概在子时时分,有一件君箫染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他一直想寻找的人柳无眉竟然出现了,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杏花客栈之中。而柳无眉出现之时第一句话就是指名道姓想见他一面,当他从沈落雁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当时有有些呆滞了,随即才反应过来,那眼眸之中尽显迷惑。
没有向沈落雁询问,沈落雁亦没有真正见过柳无眉,因此即使问了也白问。
在院子中,君箫染见到怜星站在凉亭中,他的身侧是一位红衣女子,背影高挑,看上去应当是一位姿色出众的女子。君箫染走进凉亭,视线与怜星对视了一下,从怜星口中得知了肯定的答案,这女人就是三次对付他们的柳无眉,石观音手下最倚重的两位女弟子之一。
“你就是令我师姐牵肠挂肚从而引得她为我师傅嫉妒的男人君箫染?”女子转过身,一张非常好看的面孔,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君箫染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露面
君箫染望着眼前这位自称柳无眉也应当不是假冒的柳无眉的美丽女子,愣了愣神,他倒不是感觉眼前这个女子有多么惊艳,而是因为这个女子出现得有些奇怪突然,还有就是这个女子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俠客中文网∠∴↖
曲无容!
一个本应当仪态万千,倾国倾城的女人,但而今却已经没有面目见人的丑女。
原因竟是因为我?君箫染愣愣的想道。但毕竟君箫染可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家伙,比起探究云里雾里的疑惑还真不如得知眼前这个女人来意来的有价值。
“你无言以对,还是早已经知道原因,因此不愿提起曲无容这个名字?”君箫染有些好笑,这个柳无眉倒像是寻麻烦的,可却并不想是想去他性命的,反而更像一位得知好友受委屈,继而前来为之撑腰的。
君箫染面上勾起了一丝在柳无眉眼中象征着阴谋与奸诈味道的笑容:“柳无眉柳姑娘,我应当赞美你睿智呢还是应当嘲讽你愚蠢呢?抑或是赞美你的自信呢?你竟然在接二连三对我进行暗杀后还敢光明正大出现在我面前,难道你认为我舍不得对你动手吗?”
柳无眉眉头微蹙,这可真是一个没有君子风度的家伙,柳无眉有些惊讶但却也感觉在情理之中,这个口中温柔似水言语的家伙竟在说话的时候快如流星闪电对她出手,一巴掌毫不留情扣住了自己右肩上的锁钩,且不说动弹不得,就连言语也是一件费力的事情。
“君公子,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客人的吗?”柳无眉想说这句话,让事情有转换的余地,不过这句话却还没有等她说完,肩膀上传来剧痛,紧接着就感觉天旋地转,继而身体一软。落在一女子手中,耳畔响起了她最不愿意听见但却可以决定她命运的事情:“落雁,用你在瓦岗寨上学来的手段好好招待这位曾招待过我们的柳无眉柳姑娘。”
随后,柳无眉仅见到君箫染扬长而去的身影以及耳畔响起沈落雁温顺的轻笑。
君箫染的行为处事手法让柳无眉十分意外。可并非没有心理准备,此时此刻她已经有些后悔孤军深入来此,但却并未在这方面多回想,虽说她恨不得笑眯眯将君箫染千刀万剐,但此时她却不得不将全部的心力用在对她有生杀大权的两位女人身上。
怜星、沈落雁。柳无眉对于这个两个名字不陌生,实际上很久很急以前她就已经收集了这两个美丽女人的资料。沈落雁的资料收集得找一些,怜星的资料则迟上不少,前者厚重,而后者则相对简单。
“人生除了醒就只有睡,醒来唯有自己才能帮自己,而睡觉则唯有别人才能帮你。无眉,你可以帮助为师安慰入睡吗?”五年前,她离开大漠来到中原之前,这是石观音对她说过的一句话。至今她都不敢忘记。
这五年来,她基本上都做得同样一件事情,让石观音可以安心入睡,进入梦乡。因此但凡对石观音有威胁的存在她都会密切关注,譬如君箫染、譬如邀月。
沈落雁、怜星两人在她的眼中地位虽不如君箫染、邀月两人中,但研究这两人的资料柳无眉却也发现这也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小瞧的两个人。
怜香惜玉?这不过是男人对于女人的做法,但女人对于女人呢?沈落雁冷笑,其他女人她不知道,但就她而言,倘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对君箫染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不能除掉。此时此刻这女人已经成为其他男人口中暴殄天物的尸体了。
沈落雁领着穴道受制,几乎不能动弹的柳无眉来到自己的房间,怜星随行,准备对柳无眉施以询问。
酷刑?这个词汇在柳无眉脑海中浮现了一下。但转瞬即逝。结果正如她预料那般,沈落雁并未对她施加酷刑,但也仅仅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全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终于明白自己还是轻视了对手,不但轻视了君箫染。也轻视了君箫染身侧的沈落雁以及怜星两位柔弱女子。
柔弱,这两位作出这等事情的女子怎么配称柔弱这个词汇呢?残酷、绝情这两个词汇应当更合适些。
“我曾听君箫染说石观音的手下个个都心如铁石,坚定不移,但我不信,可一直没有办法证明,今日见了却正是天赐良机!”柳无眉有些心冷,在她眼中此刻的沈落雁似乎就是一位从地府走出的魔女。
怜星静悄悄坐在一侧,安静以待。她自知自己的本身并不擅长询问消息,既然如此她就毫不迟疑将审问柳无眉的权力全部交给了沈落雁。接下来的事情证明的她的眼光,沈落雁可真不负重任。
“不说话?呵呵,柳姑娘女似乎很羞涩啊!”沈落雁笑眯眯望着柳无眉,在柳无眉看来,沈落雁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恶,随即她感觉上身一凉,耳畔只听见撕拉一声响,她那一身大红袍左手衣袖肩膀已下都被撕扯掉了去。
柳无眉何许人也,她可是见识极广,经历极其奇特的女人,什么事情没有见识过,可此刻却忍不住瞳孔猛缩,她感觉自己本不应当用普通人的眼光来看君箫染、沈落雁这对狗男女。
自投罗网?原本她还对自己这一决定沾沾自喜,但现在却有苦难说。
依旧还是没有说话,接下来沈落雁直接将柳无眉的右手衣袖,以瓢画葫将之撕扯下来,随后对着一侧微微愣住的怜星开口笑眯眯道:“怜星宫主,麻烦你去转告君箫染,就说柳无眉柳姑娘愿意向她道出详情。”
怜星愣了一下,一时半会之间她也想不出沈落雁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难道沈落雁真有把握在这短短时间内审问出君箫染需要的答案?还是想故意支开他,摇了摇头,还是点头照办离开了。
两条晶莹如明玉的手臂,一直以来这两条手臂是柳无眉非常自豪的地方,她认为自己除开这两条手臂以外,其他全身上下任何部位都不如石观音,因此这两条手臂如何能不让她自豪呢?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半点自豪的心思,她的心中忽然很烦躁很烦躁,她明白自己不应当烦躁,应当控制自己的情绪,唯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可以寻求生存之机,才可以达到自身之目的,可沈落雁的眼神却犀利尖锐,那带着邪恶的笑容,犀利的眼神平静的扫视着她全身上下,似乎她根本没有穿衣服一样,这种感觉可不好,也是她平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
柳无眉愤怒不已,可偏偏此时此刻她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沈落雁终于收回了那犀利的目光,柳无眉松了口气,坐在柳无眉对面的沈落雁正好捕捉到这极其短暂的一幕,轻声笑道:“原来石观音的弟子亦并未无情无欲啊,很好,那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自己为何来此的目的我就放过你,如何?”
柳无眉轻轻一笑,说不出的优雅与华贵。她眨着眼睛望着沈落雁,道:“让无眉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并不难,甚至告诉你们石观音的具体下路亦非困难之事,但我说了你们可愿意相信。”
“这一点我自会衡量,你不用操心,现在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现在这里由我做主!”沈落雁手中旋转的小刀不见了,一道划破虚空,在柳无眉胸口划出一道弧线,。
刀劲掌握的恰到好处,仅仅就只是割裂了柳无眉的衣物而已。
——————
沉思,哀思抑或是根本就无情无欲。
君箫染在房间静坐,坐在书桌前,书桌前没有书,只有一叠宣纸还有几支倒挂着的毛笔。
君箫染视线望着桌面上的宣纸怔怔出神,怜星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君箫染还没有察觉,望着君箫染的侧影,那平静的面颊,怜星忍不住好奇他在想什么呢?
立刻怜星阻止了自己的好奇心,邀月已经提醒过她不要和君箫染走得太静,以免沦陷,她虽然认为这种可能心非常小,但却也认为并非不可能。
即使她将明玉功修炼至第八层清心寡欲的境界,可姐姐邀月也不是一样,最终还不是沦陷了吗??
深深吸了口气,怜星敲了敲门,清脆的声音在君箫染耳畔响起:“你在想什么?”
君箫染回答让怜星非常吃惊,甚至震惊。“我在想我是不是要除掉石观音,除掉我一手造就出来的龟兹国国王。”
“是为了曲无容?”怜星下意思想道。
君箫染微微一笑,怜星有些失望,君箫染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道:“你不是和落雁一起去审问柳无眉吗?为何来这里?”
怜星按照沈落雁的交代回答道:“柳姑娘愿意道出详情,因此沈姑娘想请你过去!”
“哦?柳无眉愿意说?呵呵,这可是一件有趣的事啊!”君箫染已经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他的笑容在怜星看来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未完待续。)(侠客中文网)
第七十八章、战争
如果给柳无眉一个选择,她绝对会在前三次争对君箫染等人的暗杀中,将沈落雁放在首位,但没有后悔的机会,人不可能重新来过。“想杀我,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只不过这得看你是否把握得住。”这个恶魔一样的女人竟然一眼洞穿了她的心思,沈落雁笑了笑,直接无视满眼怀揣着对她恨意涛涛眼神的柳无眉,径直离开了房间,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令柳无眉感觉到心寒的弧度,那种笑容她也曾流露过,这代表好戏才正式开始。
这个恶魔一样的女人究竟有什么阴谋,一向都以冷静地令人发指著称的她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生出一股可怕的寒意,有些可笑,我竟然会对除开师傅以外的人还产生畏惧?但也可怕。
“你来了,她就在房间里。”那如恶魔一般**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这绝对是此时的她最不愿意听见的声音,不过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这声音的落地似乎意味着好戏正式开始了,紧接着她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说!”柳无眉心中暗暗说道,她已经听出了那男人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他仅仅听过几次,但却不会忘记也不会出错,这声音的主人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想要除掉的君箫染吗?
柳无眉深深吸了口气,她尽量冷静下来,不去想任何事情,此时此刻听清楚这对狗男女之间对话显然比没有任何意义的空想要强得太多太多了。
“我用了多种瓦岗寨的酷刑,但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只不过她说她愿意将一切事情全部告诉你。”
放屁,很淑女的柳无眉忍不住骂道,你根本什么都没有问。柳无眉感觉到阴谋如黑云卷天盖地向着自己席卷而来,而可悲的事情就是她现在除了坐着安静听着似乎没有任何有用的办法。
“她如此说,你就相信,这可不符合你一贯的风格?”
“呵呵,我自然确定她不会说假话。我担保你一旦进去,不出一个时辰,她就会老老实实将她身后的势力一五一十的道出,不敢有任何隐瞒。只不过不知你是否敢进去。”
柳无眉听着,但此时已经没有了声音,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觉从丹田弥漫开来,难道是那颗药丸,那倒地是什么药???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洪流冲击她的脑海。麻痹她的声音。
此时,已经合上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君箫染走进了房间。
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传入君箫染的鼻子,君箫染皱了皱眉,道:“她给你服用了**丸?”
“**丸,什么是**丸?”她想问这个问题,**丸这个名字听上去就不是很正派的名字,但柳无眉没有问出口,身上的眩晕感愈加浓重,如同闪电击中,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产生一种难以抗拒的热与光。
君箫染走到柳无眉的面前。他似乎已经从柳无眉的眼中看见柳无眉的疑惑,残酷而冷静的声音在柳无眉耳畔响起:“**丸是一种春药,我从万里独行田伯光身上得来的,却不想她竟然将这个药用在了你的身上。”
如遭雷亟,柳无眉真是郁闷愤怒得想吐血,随之而来的念头就是难以言喻的恐惧,她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无法抑制药性的蔓延,而且眼前还有一个如同野兽一样蓄势待发,随时作出她难以想象事情的男人。
君箫染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女人,即使处在如此情况之下。竟然还可以保持大脑上的理智与冷静,他扶住这与众不同的女人,突然君箫染轻笑了一声,叹道:“你可真是一个值得任何男人珍惜的女人。”
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柳无眉站起身非常大胆甚至具有侵略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勾魂夺魄的眸子闪烁这妖艳的光芒,道:“现在你是不是很想上我?”不过威风却并未持续下去,说完这句话后,全身酸软的柳无眉抗拒不了药力,瘫软成一滩棉花。若不是君箫染伸手,恐怕就直接摔倒地上了。
柳无眉全身酸软坐在椅子上,但意识却还是非常清醒,足矣见证这**丸的功效非凡。意识敏锐的她发现眼前这男人看她的眼神明显已经不同了,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不是单纯的冷酷冷漠。
“任何男人面对漂亮的女人都会有种**,这是人与生俱来的优点或缺点,我并不介意在我需要发泄的时候征服你,至于你的刺激与否对于我来说没有作用,现在我对你的身体并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石观音的下落。”君箫染冷笑审视着还能保持理智与冷静的女人,对于这种女人君箫染一向都表示尊敬,但尊敬是尊敬,倘若这种女人一心寻死,她也不会有任何阻拦。
“石观音在哪里我告诉你们并不困难,困难得是在于你是否相信?”剧烈的酸麻感席卷脑海,她强忍着露出了一丝堪称惊艳的笑容,柳无眉望着眼前依旧是一副冷漠面孔的男人,道:“你会相信我说得话吗?”
君箫染微微一笑,他走上前,弯腰,非常顺其自然的生出双手将柳无眉抱起,而后向着chuang上走去,并不理会柳无眉眉宇间流露出的那一抹惊慌:“我听人说过一句话男人在chuang上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但女人在chuang上说得话没有一句是假的,现在我决定相信这句话。”
话语落地,臀部一阵疼痛,她直接被君箫染丢到chuang上,女人最不喜欢也同时最喜欢和男人在chuang上说话,眼前不用说柳无眉属于前者,此刻。
男人和女人,即使许多女人不愿意承认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她们相对于男性实在有太多的顾忌,而男性却没有。顾忌这两个字很少浮现在柳无眉的脑海中,但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可不仅仅只是浮现顾忌这个词汇,顾忌之上甚至还有忌惮。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和一个男人在chuang上谈论正事,因为下一刻这个男人或许因为愤怒兴奋继而成为一头发情的公牛,将女人啃得支离破碎。
男人的真正面目就是发情的禽兽。
挣扎、恐惧?若这些情绪在脱离chuang这个大环境或许还有用,但在chuang上,却会更家引得男人生出那可笑的自尊心让自身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无匹。
柳无眉非常懂男人也非常懂女人,因此他可以在不满十六岁之年纪来到中原而后帮助石观音建立起几乎可以算得上遮天的雄厚实力。
一个女人,一个没有些许手段的女人又如何可以做到这一步呢??君箫染不太了解女人,也不太了解柳无眉,这些年来柳无眉定然是做过许多事情只不过他却知之甚少,不过在他看来他知道得已经算可以了,至少他知晓一件事情:柳无眉与江湖之上颇有名望的拥翠山庄的少庄主李玉函关系匪浅。
李玉函,君箫染并未见过此人,但君箫染却与拥翠山庄的庄主李观鱼有一面之缘,而今的李观鱼虽不闻于江湖,但武艺之高,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位比得上。许多多年前闻名于江湖的剑道高手如二十年前的摘星羽士帅一帆、华山剑圣风清扬、武当高手木道人等都有交情,可见此人的不凡。
柳无眉与李观鱼之子李玉函关系匪浅,可见此人的本事非凡。要知道李观鱼看人看事可是精准无匹,许多前辈名宿对他都信服之至。
“无论在chuang上还是chuang下我都很少说过假话,现在只是看你愿不愿意相信而已。”即使身处危险之境,柳无眉却笑得非常优雅甚至潇洒,明媚的眸子含笑的望着君箫染。
君箫染没有什么顾忌,伸手解开柳无眉的腰带,随即把自己身上的腰带也随即解开。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仅仅隔着一叠棉被。
柳无眉上身已经敞开,仅仅余下一个肚兜遮掩风光。可如何遮掩得住那诱人风光呢?犹抱琵琶半遮面,只能激起男人的**而已。
精致的锁骨,白皙如玉的肌肤,精致的面庞,这绝对是一个无人不引人犯罪的尤物。
君箫染则是敞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身躯,他望着柳无眉,眼中没有多少**,而是一股令柳无眉感觉非常心凉甚至心寒的冷酷,在视线与君箫染对视瞬间,柳无眉甚至忘记自己半裸身躯的羞耻,而是感觉一股刻骨铭心的寒意。
冷静冷静,此时此刻柳无眉脑海之中都不但催眠自己想着这两个字。她已经后悔了不应当轻易涉险,但此刻她却也清楚后悔也没有任何意义,唯有冷静才有机会摆脱被命运洪流席卷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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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对君箫染说谎?”
“你有你的计划,只要这个计划对我有利,知道与不知道又用什么关系呢?”怜星轻声一笑。
“你不想知道?”沈落雁道。
“你若愿意说,我自然也就愿意听。”(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迷雾初现
第七十九章、迷雾初现
“我给柳无眉下了**丸,准确而言这就是一种吃了就可以让女人癫狂的春药。”
“春药?”怜星有些错愕,下意识视线望向房间内。
此时此刻房间内并无声音,怜星面颊微红,耳畔偏偏响起她最不原因听见的声音,道:“你是否在想为何房间内现在都还没有传出声音?其实你不用想,我相信房间之中不出意外,至始至终都不会传出太大的动静,因为君箫染不会动柳无眉。”
“为什么?”怜星甚至想问,难道君箫染不喜欢女人而喜欢男人,不过这个念头当触及到沈落雁的眼神之时就立刻戛然而止,若君箫染不喜欢女人那为何沈落雁会呆在君箫染身侧呢?念头心中一闪而逝。
有些羞恼,这些日子与沈落雁的相处,她的思想也似乎渐渐偏离了昔日设立下的轨道,愈走愈远。
“因为这就是我为柳无眉设立下的酷刑。”沈落雁给出的答案令怜星非常惊讶,不由自主问道:“酷刑?”语气之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无论如何看看这都不想酷刑而是一场精心设计安排好为君箫染提供方便的阴谋,但即使如此,怜星却感觉到沈落雁眼眸之中的真挚,不掺杂任何虚假的成分,因此可以说确有其事。
那娇艳动人的红唇上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怜星感觉此刻沈落雁的眼睛格外犀利刺骨,甚至险些忍不住向后下意识退步。“柳无眉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女人,可以说普天之下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非常罕见,至少可以算得个千里挑一。倘若这样一位女人身中春药,而恰巧有一个男人来到她的身边,却并未对他动手动手,你说倘若换着你是柳无眉会如何想?”
“感激、羞恼、不自信!”
“怎么说?”
“感激其正人君子作风,羞恼其冷漠不待见的行为,不自信于自己是否长相不行,不足以吸引君箫染。”怜星非常快的回答道。
沈落雁拍手叫好。笑道:“对于柳无眉这位天之骄女来说着岂不就是算得上最好的酷刑吗?酷刑并不意味着要残酷,最重要得便是对症下药,在我看来这样的酷刑是最适合柳无眉不过的,因此我相信她会说出实话。”
“这的确是最好的酷刑!”怜星点头赞同但还有一个疑问:“你如何保证君箫染会顺着你的心意没有对柳无眉动手动脚呢?”
“因为君箫染从来都不是一个被**蒙蔽双眼的禽兽。他非常清楚自己需要什么自己能要什么,可有时候我宁愿他不要这样理智,这样会让我感觉我与他的距离非常非常遥远。”声音即自信而又有些伤感。
柳无眉的娇躯在颤抖,君箫染望着柳无眉的娇躯,望着柳无眉那精致的面容。柳无眉甚至可以看得见君箫染那笔直上举的下体,但君箫染的神色却冷静无匹,一双眼睛平静的望着柳无眉,甚至感觉不到半点生气。
柳无眉见识过不少男人,如权倾天下的权贵,出生书香世家的才子以及武林世家的青年俊杰等等,各行各业五花八门,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却算得上最特殊的存在,这一个可以用理智而临驾于**之上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
“你为什么来见我?”
“因为我想帮你对付石观音。”
“为什么?”
“因此我想脱离石观音的掌控!”
“你的回答还我还可以接受,但我希望你下次可以直接说出你的目的。我不想动手!”
撕拉一声,肚兜被拉扯下,君箫染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柳无眉,平静、冷淡。而身体却又表现出男人见到女人应当有的知觉,这种感觉让柳无眉即恐惧又刺激。
“第二个问题,石观音在何处?”
“从来都是她联系我,而不是我联系她,因此我不知道她在何处。”
“也就是说她可以随时随地知道你的消息?”
“不错!”
“那你可知道她如何可以随时随地知道你的消息?”
“我身上有一个香囊,香囊散发出来的香味清淡,普通人若不仔细闻都难以问道。不过训练过的飞鸟却可以非常轻易闻到这种香气,因此她可以轻而易举寻到我。”
“你可以寻到我们可是我们身上有你布下的记号?”
“不错,你们的马车车后挂着一个香囊,我可以通过飞鸟轻而易举追寻到你们的踪迹。这也是我在第一次刺杀时毁掉你们马车的原因。”
君箫染拿起chuang上的红袍为柳无眉披上。
——
“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背叛石观音,她非常信任你。”
“她的确非常信任我,但同样她也非常忌惮我,而我现在手中掌控的实力越来越强,因此我迟早都会被她踢出局外。”
“这就是你背叛他的理由?”
“不错。因为我不想死。”
“你可知道你这一举动会让你更早步入死亡?你应当比我清楚石观音的手段。”
“不错,背叛者唯有死,现今没有人可以在背叛石观音之后还可以存活下来的,但我想做第一个。”
君箫染偏过身去,不再凝视着柳无眉,也算是对柳无眉回答的奖励,随即,君箫染又继续开口问道。
“第四个问题,你对我有什么价值?”
“没有我,石观音在中原布下的关系网络都会崩碎,因此她就不容易对付你。”
“我是否可以理解我杀掉你,石观音便无法对付我?”
“这的确是一劳永逸的办法,而起可以顺便报复我三次刺杀你之仇。”
“也就是说你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你错了,我至少可以为你坚持石观音的一举一动。”
“这算得上是一个价值,因此你的回答可以让你活下来,现在我要问最后一个问题了。”
君箫染已经走下chuang,站起身,穿上衣服。
柳无眉松了口气,没有那个女人愿意一个陌生男人上自己的chuang,因此君箫染站起身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心底最好的安慰……
“你有能力向石观音传递消息吗?”
“有,但传递的消息只能是正确的消息,倘若稍微有些许偏差就会令石观音起疑,到时候。”
“能就好,你可以活下来也就是因为你能为我传递这个消息,我希望你告诉石观音,告诉她我们先不会移花宫,而是先前往华山,至于为何去华山,你可以对石观音说华山之上有一件东西对我们非常重要之类等等,你可明白?”
“我听明白了,但我有一个问题,这个消息是真消息吗?倘若不是,那我就需要快些做好明哲保身的准备,我不想死。”
“我很少说假话!”
随即,君箫染为柳无眉运功驱毒。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至于你的决定是否正确那就看我与石观音之间究竟孰胜孰负吧!”
“不管你是否在利用欺骗我,但我都希望你的计划可以成功。”穿好衣服,柳无眉对君箫染说道,说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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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并未对她动手?”沈落雁道。
“我得到了我想知道了,同时我也给予了她想知道的。”
“那结果呢?”
“结果我相信了她,但她却未必会相信我?”
“因此呢?”
“因此石观音知道她来此,也不会太相信她!”
“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的计划成功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离间计而已,我不会相信柳无眉,而石观音若也不相信柳无眉,至少我们就可以渐渐扭转局势,而我则再有可能胜过她一次。”
“柳无眉自以为自己非常惊艳绝伦的一笔却是她与石观音失败的败笔!”
“或许这并非是柳无眉的败笔,而是石观音的败笔,只要柳无眉不死,无论是我还是石观音有胜有败,对于她来说都百利而无一害,我与石观音的争斗对于她来说好处最大。”
“你干什么?”沈落雁见君箫染忽然拉住自己的手,问道。
君箫染不慌不忙拉着沈落雁望着自己房间里走,道:“我不是圣人,也不是太监,我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男人,而且柳无眉也非常漂亮,但我却克制住了。”
“你在她面前需要克制!”
“但我在你的面前不需要克制,因为你沈落雁本身就是我君箫染的女人,一直都是,而且永远都是。”
君箫染搂抱着沈落雁走进房间,天色已黑,正好大被同眠。
怜星、邀月两人的房间距离君箫染的房间不远,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落在听力极好的怜星、邀月耳中。
有良好教养,温柔脾气的怜星忍不住偷偷骂了一句,面颊绯红,显然还是适应不了沈落雁君箫染这对狗男女的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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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说出真相并不困难,困难得是在于我说了,你们是否原因相信呢?”路上、柳无眉脑海中回忆起自己说过得这句话而后忍不住响起自己与君箫染之间的对话,有些忍不住苦笑了起来,望着天上的明月,喃喃自语道:“君箫染,我是否应当相信你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