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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澹台明羽     武侠世界txt下载     武侠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九章、踏雪无痕,水中剑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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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人看来君箫染已经死定了,但君箫染没有死。

    如此奇快绝伦的速度,如此精准无匹的刺中胸口,君箫染没有任何理由不死,不过君箫染却没有死。剑根本没有刺中君箫染的胸口,在其他人眼中的刺中并非真正刺中,而是距离刺中还有几寸的距离。倘若这长近十丈,宽近两丈的水剑真刺中了他,那他绝对就已经死了,没有任何意外的死了。

    这把比君箫染人还大的剑距离君箫染大约只有两寸左右的时候,君箫染猛然抬起右手。

    他的右手非常光滑纤细,这绝对是一只让贵族名媛们都非常羡慕嫉妒,非常希望拥有的手掌。这只手掌慢慢上提,向前伸出,只听见砰的声音响起,那巨大的水剑便砰然之间化作水的流动形态向跃马桥下滴落下去,而君箫染身上则完好无损,身上竟然连一点水滴也没有。

    没有见到这一幕的人自然不知道,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都不可思议的望着君箫染,简直不将君箫染看做异类!倘若王世充没有转过身去,那定然清楚刚才君箫染一定是以内力通过双手在身前制造出了一面真气护罩,利用护罩阻挡住了舟上女子那凶猛无匹的浩瀚攻势。

    可即使王世充看到这一幕,知道君箫染破解那气势磅礴水剑的原理,但却也绝对震惊不已。这个君箫染竟然如此自信在那威力巨大的水剑距离只有几寸左右距离的时候才搭建真气护罩,这个君箫染竟然实力如此强悍,竟然轻而易举化解了诸多江湖高手拼尽全身气力也无法阻挡的攻击手段。

    王世充虽然没有看见这一幕,但听见耳畔寂静无声,也不由回头望向君箫染方向,发现君箫染微笑伫立在跃马桥上,而往下不停坠落的水滴之声将此时此刻的君箫染衬托得更加奇特超凡。王世充忽然发现自己虽然已经足够这位刚刚展露出头角的青年,但似乎还是有些低估了。

    “故友相见,你我又何必如此兵锋相对呢?而且就算你不将我当做你的故友。却也不要忘记了今日的主角可并非是我们,而是慈航静斋和阴癸派的两位传人,我们在此抢了她们的风头可就不好了。”君箫染无奈耸了耸肩随即腾空,身快得如惊虹向着那足有七八十丈远的小舟上跃去。

    倘若先前王世充一跃十丈以是令人目瞪口呆。这一刻几乎人人都将君箫染当做疯子了。若不是君箫染刚在挡住了那气势滔天的一击,恐怕在场众人都忍不住流露出鄙夷嘲讽神色了。

    刹那之间君箫染就已经出现在距离跃马桥二十丈远之地,但同时君箫染距离水面也只有半米左右的距离。不少江湖人以及一侧关注这一幕的王世充认为君箫染会再次施展手段的时候,却不见君箫染有任何反应。

    身体往前又飘出了十丈之后,双脚便落在水面之上。此时此刻君箫染人伫立在水面之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如立在水中神祗,甚是飘逸超凡。

    只见君箫染双脚运劲,君箫染的人便在水面之上快速移动起来,而君箫染身后刚才踏过的水面却平如明镜,一些有见识的江湖人都忍不住开始惊呼起来:“天啊,竟然是传说中的轻功踏雪无痕!”

    踏雪无痕自两百多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上,这门轻功在当时可谓冠绝天下,就轻、灵、迅疾之妙,即使少林的一苇渡江、武当梯云纵、逍遥凌波微步都逊色一筹。然而这门轻功的最后一位使用者当时武林之中鼎鼎大名的天狼公子在一场七国混战之后销声匿迹之后。江湖之上再没有传出有谁会使用这门奇妙轻功,但不想今日却出显于人世。

    踏雪无痕此名主要则来源于使用这门轻功即使在松软的雪地之上行走亦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这前提条件之下要将这门轻功臻至至绝顶境界。

    这门轻功臻至绝顶之后不但可以踏雪无痕,双脚在水面上行走接力亦可不在水面上显现出波澜痕迹,因此踏雪无痕又有踏水无痕这一美名。

    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将掌握这门失传多年的轻功,且踏雪无痕这门轻功修炼至如此登峰造极之境界,不少人对君箫染的身份都好奇不已。

    此刻君箫染却没有时间理会计较他人的思想看法,他快速踏着水面向着那小舟而去,几个呼吸之间他又走了二十来丈,不过就在距离只有二十几丈远。再一鼓作气就可以登上小舟之时,君箫染却忽然停了下来。

    这一刻,王世充的嘴角亦不由勾起了一丝笑意,这君箫染岂不是与自己面对同样的境遇。同样的窘迫情况。人便是这样,如果自己遭遇不幸,则会愤怒恼火,而当有人遇上和他同样的境遇就会忍不住高兴起来,甚至幸灾乐祸,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不幸。

    不过下一刻。王世充忽然明白这君箫染遇上的境遇似乎和自己并不太一样。而是比自己更加凶险。

    君箫染双脚停下之时,平静的永安渠忽然又如同蛟龙出没一样,开始距离翻涌,忽然之间就在君箫染面前掀起了五六米高,长达十几丈的的惊天巨涛。

    这一面如同忽然立在水面上的城墙的巨涛将顺着江流望跃马桥行进的小舟与正逆着江流往前踏步前行的君箫染分割成两个世界。

    此刻,只要不是愚笨的人都清楚,如此神迹绝对是立在舟头那云淡风轻,清丽脱俗如同广寒宫仙子一样女人的杰作。只不过女人却长身玉立,全身上下却没有一点控制水面的动作,一双清澈见底同时冰冷无匹的眼睛平静望着前往,隔着那如同城墙一样五六米高的巨涛望着君箫染,冷冷吐露了两个字:“离开!”

    这冰冷的两个字如同天刀一般戳进众人的心房。

    这些在此等待了两个多时辰的江湖人本意是来看慈航静斋与阴癸派两位传人的旷世决斗,却不想买一送一,竟然看到眼前这样一幕如此精彩的对决,都生出不虚此行之感。

    何止这些江湖人如此,城中许多百姓以及王世充本人亦饶有兴致的望着君箫染与那位神秘女郎的对峙。

    跃马桥、永安渠四周围了不下两三千人,但却出乎意料的很少有人发出什么声音,似乎害怕自己的任何声音都可能影响到这场决斗的进行。

    万众瞩目之中。只见君箫染露出了一个非常好看的笑容,望着对面舟上之人,洒然道:“姑娘,我只不过是想一游跃马桥、永安渠四周的风景。何至于让姑娘如此大动干戈呢?”

    这句话一落,即使那位神情冷漠的舟上女子亦不由一呆,其他观者更是目瞪口呆,他们决没有想到在剑拔弩张,准备欲挑弦把剑之时。这位主角之一的君公子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近乎于无赖性质的言语,原本这位君公子出场之时那极高的高人风范,似乎也因这句话而失了颜色。

    舟上女子立刻恢复了冷漠平静,但眼中却爆射出一道刺眼的绚烂光芒,看上去给人感觉这位舟上女子如同一轮高挂于天空的永恒太阳,世人为之膜拜。

    水面原本那似停止住的巨涛剧烈震动,继而又一道巨涛又形成,而后眨眼之间又形成了一道与前一道同样高出于水平面五六米高,长十几丈的巨涛。

    这些巨涛忽然之间以极快的速度,排山倒海向着君箫染负压而去。一波又一波,似乎永无休止之意。

    君箫染平静的立在水面之上,并不因水面的剧烈晃动而有任何动摇,他如同一座山峰屹立在地面,巍然不动。望见眼前着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似不诛杀他就不甘心的巨涛,君箫染无奈摇了摇头,轻叹道:“我本不愿意动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不过说出这句话的君箫染似乎并没有想过是自己先欲登上那小舟。冒犯那位女子的呢。

    君箫染再次伸出手,左手。

    这一次随着君箫染伸出左手之时,永安渠南北两岸有近千人都因君箫染这一简单的动作而同时心微微一跳。

    他们至今都无法忘记君箫染上一次伸出右手之时,将那十几米长。两三米宽的水剑轻而易举挡住的奇迹,而这一次出手那意味着又将发生什么样的奇迹呢?

    一些错过先前那一幕的人,包括王世充都瞪大眼眸,甚至屏住呼吸望着眼前这一幕,不愿错过半点。

    砰的一声。

    君箫染的左手在虚空朝着水面一拍,刹那之间不可数计的水滴拍出水面出现在君箫染四周。忽然之间。四周那成百上千的水滴,骤然静止。

    接着这些水滴就如同具有灵性一向都移动在君箫染正前方,成百上千。而这个时候那惊天巨涛却张牙舞爪,携带着铺天盖地之气势向着君箫染压迫而至。

    但君箫染却并不理睬,他的视线之中依旧望着远处那一层接着一层向他汹涌而至巨涛后那位距离他有二十几丈之远的舟上女子。

    这些立在他身前的水滴又开始快速移动,一滴接着一滴移动,排列成一条直线!一共八条,立在君箫染身前八个方位。虽然是八条直线,但它们之间却有着明显的空隙,并非融合在了一起!

    而后紧接着这些排列成一条直线,足足有一米五六长的八条直线水滴忽然之间开始加速,加速到恐怖的地步,在加速的过程之中,这些水滴自然拉长,形成一柄柄薄薄的小剑。

    此时,巨涛已至。

    这八道由一柄柄薄薄小剑,成百上千小剑组成的水剑立刻向着巨响碰撞而去。

    一声非常清脆非常响亮,没有任何虚假的碰撞声响起。

    紧接着所有人眼前都出现了一幕非常奇特的画面!

    这一道道负压向君箫染的惊天巨涛不但在君箫染面前莫名停止住了,而且这些一浪接着一浪的巨涛中心忽然出现了八个巨大的窟窿,一直往后延伸。这些八道由成千上万小剑组成的长剑在这些窟窿中穿行,穿过一道道巨涛,向着舟上女子而去。

    在穿过一道道巨涛之时这些又小剑组成的长剑剑尖压缩,最终融合成一道道一米五六左右长的薄薄长剑。而后这八道薄薄长剑不断靠拢,最终化作一柄三米左右长,半米左右宽的薄薄长剑,直取舟上女子的咽喉。

    这真是一幕极其震撼的画面啊。

    舟上那女子面色阴沉,身上更是弥漫出浓浓的森冷意味,但此时此刻女子却更显得出尘,不是世俗中人。

    女子轻轻抬手,由小剑融合而成的长剑,再由八道长剑融合成最终模样的水剑在女子身前一米左右时候,那奇快无匹袭击而至的长剑速度急速下降,并未再前进一步,便又化作水滴落入江水中。

    与此同时,那一层层汹涌澎湃的惊天巨涛也在这时候沉入江水之中,江面一片平静,唯有舟上女子与立在水面上的君箫染遥遥对视。

    女子忽然轻声一叹,道:“看来我没有料错,当初你在移花宫中果真根本没有出尽全力,此趟来洛阳并不算来错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魔女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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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上女子和君箫染的对话都没有任何掩饰之意,非常轻易传到永安渠以及跃马桥四周驻足观看的江湖游侠、市井百姓、商贾官员门耳中,距离舟上女子仅仅只有十几丈左右距离的王世充自然颇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识,舟上那名女子的言语非常清晰传入他的耳中。

    尤其最后一句话【看来你在移花宫中,果真并未动用全力。】,王世充心中暗自琢磨这句话,一个惊鸿一现的念头灵光一闪闪现在脑海之中,紧接着他忽然起身,瞳孔猛缩,死死在舟上女子以及那踏在江水之上的君箫染。

    移花宫,这个名字恐怕没有几人会感觉陌生,虽然这个名字在许多人眼中似乎在半年以前从未出现在江湖上过,但半年之上移花宫这个名字出现在了江湖之上,而且以一飞冲天之势出现在江湖之上,而原因则在于一场惊世骇俗的决斗,甚至可以说移花宫之所以可以名震江湖全部都因为一个人,一个有着不败神话的江湖剑客——平凡。

    一年以前江湖之上开始流传一个人的传说,这个人连胜武林十三大门派的高手剑客,随后又以摧枯拉朽之势胜过当今天下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而后又势如破竹战胜了神剑山庄用剑行家谢晓峰,原本传奇本因到此为止,可这人却有在战胜神剑山庄不败神话的谢晓峰之后,又胜过另一位吧武林神话,十年前以夺命十三剑纵横江湖的不败剑客燕十三。

    随着一个个神话的被打破,这位原本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剑客刹那之间一跃而上,成为了当今世上最著名的绝世剑客,成为江湖人眼中新一代的神话,这人便就是剑客平凡。

    在剑客平凡在江湖之上名声已臻至巅峰之时,几乎所有都在思考平凡的不败神话是否会如楚留香一样可以延续下去之时,移花宫中传来了一则在当时可以算得上惊天动地的讯息:绝世剑客平凡竟然败在移花宫宫主手中。

    当这些消息传出之时。许多人都不相信,但随着事实被证实也由不得不相信。绝世剑客平凡的不败神话就这样破灭了,取代他荣光得是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门派,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物——移花宫宫主邀月。

    王世充的视线在舟上女子和君箫染身上来回游离。结果两人之间的言语,王世充大胆做出判断舟上女子可是移花宫宫主邀月,而君箫染可否有另一重身份,这重身份便是绝世剑客平凡???这个念头一浮现,便不可阻挡的在他的脑海中滋生。迅猛生长,继而,他甚至很肯定君箫染就是平凡,而舟上女子便是打破平凡不败神话的移花宫宫主邀月。

    王世充心头思绪万千,浮想联翩,似乎思忖了千年万年之久,而现实之中却不过过去了刹那间。数千双眼眸死死盯着君箫染,等待君箫染的回答。在万众瞩目之中君箫染挑了挑两道如剑的一般秀气挺拔的眉毛,视线与舟上女子遥遥相望,语调忽然转冷。慢慢说道:“现在你既然已经得出了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舟上女子凝视着收敛了面上笑容的君箫染,冷冷道:“我无须问你,只需我心中明了即可,君箫染,不管你昔日到底为何故意隐匿全部实力,但今日在洛阳城中,你却不可能再有昔日之可能了。”

    “这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想寻我再斗上一场,斗便斗,我倒没有意见。只不过我有一事想问姑娘:今日姑娘来跃马桥下是来看慈航静斋与阴癸派传人决斗的还是来砸场子的,今朝洛阳中数一数二的权贵人物王世充王大人都派人来此维护跃马桥四周的秩序,姑娘在此砸场子破坏观者数千人的雅兴可不好。”君箫染抬手四周扫了一圈,有些无奈望着眼前这位展现出了惊世骇俗实力的女人。轻声说道。

    听着这句话王世充面上顿时些许古怪,这好端端的怎么将事情扯在我身上了。不过他也听明白这个刚刚展现出惊人实力的君箫染的意思:不想决斗,至少不想现在决斗。说得好听点,那就是识大体,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畏战。

    想到这点,王世充面色更古怪了。视线在舟上女子与君箫染身上来回徘徊,忽然间他有些怀疑起自己的想法了?这如此畏战的人可能就是昔年决斗狂魔绝世剑客平凡吗?

    君箫染这句话可并没有使用什么千里传音之术,在内力的作用之下,永安渠南北两岸以及跃马桥四周的围观人群都听得清清楚楚,一阵沉默之后,便是好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这等文雅官方的话语后面那暴露无遗不想决斗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也不过了。便是傻子也听得清楚,何况是不傻的洛阳城居民呢?

    舟上女子愣了一下,似乎也被君箫染这冠冕堂皇的言语也怔住了,那冷若冰霜的精致面庞依旧无风无波,但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言语,这时候忽然响起一道娇媚动人,勾人心魄的声音。

    “嘻嘻,邀月宫主,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与慈航静斋传人约战时间可是申酉之时的跃马桥上,现在只不过午时刚过,未时都才刚至,若宫主在此刻与这个虚假伪善的家伙交手,至少有一个半时辰的时间,而且婠婠保证决没有任何人敢插手,至于交手与否就得看宫主您的意思了。”距离舟上女子还更远处的方向,一位身着粉红长裙的女子桌子船头,双脚按在水中洗濯,时不时拍打,溅起一串串浪花。女子面庞精致绝伦,带着与小舟上方那位白衣女子身上冷若冰霜正好相反的甜蜜而灿烂的微笑,令人望一眼而忍不住生出亲近之心。

    女子顺水漂流,向着跃马桥方向而来。

    这绝对又是一位惊艳绝伦,世所罕见的稀世佳人。随着女子目光移动的两岸观者也不知有多少,至少以千人来计。甚至有人视线随着女子移动之时身体也不由自主移动,继而引起原本拥挤的永安渠南北两岸产生骚乱,导致不少人被挤下河岸,失足掉入永安渠中。

    这位名叫婠婠的女子望见这一幕“扑哧”一笑,真可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之感,一些落入永安渠中站起身的女人愣愣望着这位女子,视线竟然移不开了,失魂落魄。

    君箫染有些头痛,一位冷若冰霜,傲气通天,一言不合便出手的仙子已经极其难以对付,这时候又出现一位机灵古怪,害死人不偿命的魔女,这可更是要命。

    面对眼前这位移花宫宫主或许还可以胡搅蛮缠,毕竟以邀月的傲气却也不会和他的胡搅蛮缠,可面对魔女胡搅蛮缠,那可不就等于自己寻了一个坑将自己埋下吗?君箫染面上一封云淡风轻模样,心中却已经暗自头痛不已。

    短暂沉默之后,舟上女子隔着茫茫江面与立足于水面之上的君箫染对视,檀口微张,开口道:“今日我自然是来看决战而不是自己决战的,只不过今日之后的明日却难说了,君箫染,你好自为之。”这位并不因他人意见思想而左右自己情绪判断的女子慢慢从舟头回到小舟之中,小舟忽然自己加速,逆流而上向着跃马桥反方向而去。

    两个相向而行的小舟在宽阔的永安渠上惊鸿一碰,两位同样有着稀世罕见容颜的女子却并未展开什么激烈的火花碰撞。小舟距离跃马桥百丈左右距离才停了下来,显然用意可想而知,只不过是在此观战而已。

    船上已备上干粮,邀月却不顾忌他人眼色,打开白布包裹,妹妹怜星为自己做的圆饼,拿出一个开口吃了起来。想起怜星,邀月的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温柔,随即视线远望,望向跃马桥方向。

    而此时此刻,坐在小船上,双手插在水中,拍出一朵朵浪花,时不时露出那如白玉精雕细琢的玉足的婠婠距离君箫染越来越近,在距离君箫染大约只有二十丈远的时候,忽然开口娇声说道:“你这死人就这么喜欢站在水上吗?有船做也不搭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愚蠢的家伙。”说话时,婠婠似乎非常激动,脚下的水花拍打得更急了。

    而这句话刚刚说话,原本风姿气度极好的君箫染普通一声竟然掉入了水中。

    望见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只听见一声呵呵的娇笑声,众人才清醒过来,只见小舟之上。婠婠正捂着肚子,捧腹大笑。

    一位风姿极好的高人忽然变成了一只落汤鸡,这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所有人都被君箫染的动作与婠婠的笑声吸引,却没有人注意到,距离百丈远的邀月那嘴角也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如冰山之上的雪莲,美丽稀罕。

    接二连三的意外,令君箫染原本已经修炼之绝巅的踏雪无痕因一时气机不稳,这不,就从高人便江湖骗子了。不过君箫染却也不恼怒,双脚在水中借力,身体顿时如大鸟腾空跃起七八丈高,而后慢慢滑行而下,最终以无比优美的姿态落在婠婠那张有个船舱的小舟上。

    也算是暂时挽回了些许颜面。

    在君箫染登上那小舟之时,也不知道多少人暗自嫉妒君箫染艳福,竟然可以和这样一位的女子同船,即使已经对男女之事不如何多想的王世充亦流露出少许的羡慕,男人的羡慕。(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魔女心思

    ();    第二百二十一章、魔女心思

    这是一艘非常精致的小船,婠婠喜欢的东西一向都很精致美丽,虽然她也可以适应简陋普通的声音,但若可以享受的时候,她可是一点也不委屈自己。阴癸派家大业大,绵延千年的历史,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蕴底,因此她也不必委曲求全。

    船很精致,船上的东西也很精致,两张工艺精良,上面雕刻有龙虎图案的椅子,一张涂抹上朱红色油漆,不足半米高的精致桌子。桌子上摆放着暗灰色的一套茶具,茶具一旁还放着一小壶从外貌上看就是极其不凡的美酒,只不过小酒壶的酒盖没有打开,想来也没有人喝过。

    浑身湿漉漉登上小船的君箫染也不理会永安渠两岸那羡慕嫉妒甚至想杀死他的目光,非常自觉坐在这位虽初次出现在永安渠上,但却已经成为永安渠两岸数以千计男人心中梦中情人梦中仙子的女人身侧,同时也非常自觉,没有任何询问便拿起一侧那壶并未开盖的小酒壶,捏开盖子,便就这样喝了起来。

    “现在可还不到决战的时候,你这么早出现在跃马桥,这可不就弱了你们阴癸派的面子,还未战就已经败上了一筹。”吞咽了一口壶中酒,果真美酒。君箫染随口说道,同时之间也在自然而然运转功力将衣服上的水珠烘干。

    因此在船上,君箫染与婠婠四周以及上空都出现了一片茫茫白雾,这一情景让两岸观者不由浮现联翩。

    “早出现晚出现与削弱宗门的面子有什么关系,只要到时候我胜过师妃暄,难道她们慈航静斋还会认为我的胜利来之无效吗?”婠婠嗤嗤笑道。

    与平日一样的自信,甚至有些目中无人,早已经习惯了婠婠这等不同于寻常人思维的君箫染也没有说多话,安安静静坐在船头,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刚刚才起了一些苗头的战斗因阴癸派传人的介入而中途止住,虽说王世充心中有些遗憾,并不能验证那位现在正坐在船头之上与阴癸派传人嬉笑而叹。曾在洛阳大儒王薄府邸一鸣惊人的君箫染是不是那位早已成名而后败在移花宫宫主邀月手中的平凡,但时间却可不会就此止息。

    刚刚那两招蔚然壮观的对决让这永安渠跃马桥这百丈之地已经挤满了人,围堵得水泄不通。身为洛阳守将面对这等情况,可不能不收拾干净。他随即下令派遣手下士兵劝说这些围观者离开的离开,留下的留下,但必须让出一条道路出来。

    刚吩咐下去这是事情之后,偏将低下头对王世充说道:将军,您是在这里用餐还是去楼上?“偏将指了指远处那招牌最明亮的一品居。

    王世充瞧了一眼永安渠两岸数千余默默等待的观者。而后视线投在江水中旁若无人谈笑的君箫染、婠婠,摇了摇头,笑道:“就在这里搭一张桌子,你们陪我在此用餐吧,也算与民同乐。”

    偏将诺了一声,领命下去。

    “我记得你本应在大相国寺内,而后随着师妃暄一同出现在跃马桥上,可现今你却独自一人?”淌着水,婠婠随口问道,也不知为何。她感觉和眼前这个男人呆在一起总是感觉非常随意。

    君箫染耸了耸肩,淡淡说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可不就是君某计划暴露,而后婠婠大小姐为我准备的十张保命符起了作用,这不,我才可以安全无虞的从高手如云,戒备森严的大相国寺走了出来。”

    “哦,你不是说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吗?怎么可能被人识破呢?”见到君箫染独自一人出现在跃马桥上,婠婠就已经猜测出这种可能,听见君箫染的回答,也没有怎么惊讶。不过君箫染那轻松的语调却令婠婠忍不住莞尔,本来还有一丝紧张的情绪,这不,也不知为何忽然轻松了下来。

    君箫染看上去似乎颇为郁闷的喝了一口酒。但说出来的话却没有感觉出半分郁闷之气,君箫染轻叹道:“我的计划的确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可在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的计划却需要人来执行,这不,执行这个计划的人可就出现了破绽。计划也不就出现了破绽?”

    婠婠轻笑:“人出现了破绽?可我记得这个计划执行的人可就只有你君公子一人?”

    君箫染点头,无奈道:“可不,可不就是我君箫染自己出了问题,导致计划最终破产,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自己竟然肯将这无懈可击天衣无缝的计划亲自告诉给师妃暄,最终导致计划的破产。”君箫染一脸懊恼的模样。

    “这可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变量啊!”也不知是不是收了君箫染的情绪影响,婠婠对于这次计划的失败也一点不恼怒,反而好奇问道:“现在你可明白为何肯将计划告诉给那位师仙子呢?”

    君箫染沉吟了半晌,最终吐露出了一个并不算确切的答案:“或许因为师妃暄就是师仙子吧。”

    “你心中的仙子?”

    “慈航静斋的仙子应当算是天下人眼中的仙子,否则候希白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家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恳求我不论如何都不可伤师妃暄分毫,否则就与我断情绝义。”君箫染老老实实说道。

    “这可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即使慈航静斋的仙子是天下人眼中的仙子,那阴癸派的魔女可就否就是天下人眼中的魔女。”

    君箫染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了,否则你们怎么会有今日的决斗呢?”说出这句话后,君箫染忽然生出一股不妙感觉,耳畔香音传来,如情人蜜语,但声音中蕴含的意思却与语调南辕北辙:“既然她是你心中的仙子,那你坐在我这个天下人眼中的魔女船上干什么,下去!”

    那双如白玉似象牙的精致玉足忽然在水中重重一拍,继而溅起一片水花,只见婠婠慢慢伸出左手,那四处飞溅的水花,一一排成队伍快速聚集在她左手手心,而后她慢慢将左手握紧成拳头。

    那比他巴掌还大的江水却没有下坠的迹象,反而随着她的手慢慢紧握最终渐渐凝聚成了形状,拳头紧握的瞬间,一把精致的弯刀出现在婠婠的左手手心。

    君箫染听见婠婠这句话刚好转过身望那娇艳如花的容颜,正好目睹了婠婠手中出现得那把精致得过分,由水做成的弯刀。

    “天魔刃!”

    君箫染吓了一跳,这弯刀的形状模样可不就是天魔刃,心中暗呼不妙之际,只见婠婠在他转身那瞬间就已经开始挥刀了。

    一刀挥出。

    那水刀非常坚固随着婠婠的手挥向君箫染。

    君箫染双脚一蹬,立马后撤,躲开了攻击范围。

    而时刻,婠婠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弧度,熟悉婠婠的白清儿绝对会在此时心中叹上一句:“可不就是哪个倒霉蛋又中下师姐的计谋了”

    刀势将尽之时,那如固体一般的精致弯刀忽然流露出水的特性,刹那之间化作一道圆弧,这道是一道不但向外扩张的圆弧。水刀化作一道圆弧向着君箫染以极快的速度袭去。

    “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喜欢以水做武器啊!”刚躲开婠婠第一轮攻击在半空中的君箫染忍不住抱怨道,可无奈那一道开始迅猛加速的水弧已经向着自己袭击而至,君箫染唯有在半空之中再次使用出踏雪无痕这上层轻功,向着江面而去,闪躲开攻击。

    慢慢君箫染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婠婠平静坐在船上,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这可不符合阴癸派魔女的风格!

    而此刻在君箫染沉思那瞬间,两旁见证这突如其来战斗的观者却已经目瞪口呆,他们目瞪口呆的原因却不是两人的忽然战斗,他们目瞪口呆的原因却是那一道不断向外扩张的水弧随着恐怖的加速,渐渐凝聚成一柄柄在阳光之下几乎看不怎么见的小剑。

    一柄柄,一片片,密密麻麻,不可数计的薄弱蝉翼,长不过一寸的小剑。

    这些剑速度恐怖,以超越君箫染的速度袭上君箫染。

    正在岸边用餐的王世充望见这一幕,心中人不知暗自吸了口凉气,“阴癸派魔女招惹不得!”他其实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之间谈论了一些什么,不过刚才两人还欢声笑语,却忽然之间动手,这没有任何征兆发生的事情可不可怕绝伦。

    醒悟过来的君箫染也发现这些还是呈现一条弧线袭击自己而来的密密麻麻的小剑速度实在太快,因此干脆立在一方水面之双,双手还是运转功力,直接硬抗。

    一声声噗通噗通的声音在君箫染双手间响起,而君箫染的人则随着这一声声声音则不断后退,双脚亦不但破坏水面,下沉。当最后一波小剑消失在君箫染双手掌心之时,君箫染终于稳不住自己的身形,再一次落在虽然并不怎么冰冷,但却足矣影响他风范的江水之中。

    躺在江水中,望着已经毫不留情转身离去的婠婠那座孤帆,君箫染无奈摇了摇头,轻声道:“女人这心思,难猜!”

    随即,君箫染再次腾跃而起,向着岸边而去。

    大概君箫染此生永远也不知道,当他落水之后,已经调转船头,走进船篷中的婠婠坐在一把椅子上笑靥如花,当真倾国倾城。(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我在纵横峰上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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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时,未时初。

    晴日,大晴日。

    永安渠南岸,王世充席地而坐,前面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上有几个虽不算名贵,但却非常精致的菜肴。洛阳一品居出品的菜肴,恐怕即使口味再刁钻的客官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毕竟一品居主厨郑色香可是有本事自称天下第一二大神厨的厨界至高人物的存在。

    第一?呵呵,可不就是虽年纪轻轻但却当仁不让霸住第一席位的神厨宋甜儿宋大小姐?对于宋甜儿这天下第一神厨的美誉这厨界却没有人争议,可以算得上实至名归。不过坐在王世充对面这位不顾清雅仪态的青衫公子却在狼吞虎咽吃着一品居美味佳肴之时,口中时而冒出对那所谓天下第一神厨宋甜儿的非议,言语之间流露出不过尔尔的意思,这让王世充以及一众偏将惊讶不已。

    这位青衫青年刚刚入座的时候,立在王世充两侧的偏将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若不是王世充阻止,他们绝对不会让这个刚刚从水中出来如同落汤鸡一样的青年坐在他们最尊敬的将军对面。

    不过即便对于这位青年印象再如何不堪,但有一点却还是佩服甚至可以说是敬畏的——青年武艺。刚才这永安渠上在一刻钟以前发生得不到半个时辰的两场战斗,这位青年展现出来的武艺即使对于这位青年再如何厌恶唾弃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位青年的武学造诣非常高深莫测,绝不可小觑。

    “移花宫宫主邀月、阴癸派传人婠婠!”这是两位偏将从王世充口中得知的两个名字,这两位正就是在刚刚不久前与青年交手仅仅稍占上风的对手。

    移花宫宫主、阴癸派传人。虽说呆在洛阳,但江湖之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却也并非不知道。何况移花宫宫主邀月、阴癸派传人婠婠,这可是如今江湖之上风头最盛的人物,如今江湖之上论风头,论名气可以与这两位当世巾帼并列的也就只有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师仙子了。

    他们至今还记得最尊敬的将军王世充王大人对于这两人的评论:“当世顶尖青年俊杰,武艺超拔流俗,一等一的江湖高手。决不逊色中原武林的乔峰、慕容复等。”试想一下,这位青年可以与这两位当世顶尖青年俊杰交手,那武艺就可想而知了。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难以对这位两次因两个女人而狼狈入水的人生出任何好感。虽然表面上不流露出任何情绪。而且这个家伙竟还在天下第一神厨宋甜儿背后指手画脚,道人是非,言别人作出的菜肴不过尔尔,这多嘴多舌之人,哪里能招人喜欢呢?

    王世充不介意。他们这些做偏将的手下自然也没有介意的资本,因此在王世充坐在桌前含笑陪着这位言语甚有些肆无忌惮的青衫青年用餐的时候,才表现沉默,面上基本不流露出半点情绪。

    “君箫染,我一直有个问题闷在心中,今日既然见到了你,那自然就好好问问你,不知你是否愿意如实回答呢?”四平八稳坐立的王世充望着忙着吃刚刚上来糕点的君箫染,悠悠说道,他的语气绝不符合礼贤下士。也绝对不是高高在上,不过却有高上一筹的意思。

    王世充自然有说这番言语的资本,即使君箫染是出自四大圣地的弟子,也没有任何理由让他王世充地下头颅,他可是当今圣上钦点的洛阳振威将军。

    君箫染耸了耸肩,笑道:“对于一个身上没有半枚铜板的穷光蛋来说,没有说拒绝这句话的权利,王大人,你有什么就问吧!”

    王世充点了点头,他对于君箫染那番言语没有太多思量。实际上他认为根本也不用如何思量,他直接问道:“君箫染可就是平凡?”

    “是!”王世充的问题才刚刚落下,不,应当说刚要落下。还有余音未落下时候,君箫染便立刻回答了这个问题,非常平静,没有任何迟疑回答了这个问题。

    王世充愣了愣,他倒是被君箫染的果断肯定的回答给愣住了。一向强势,甚至有些许咄咄逼人气焰的他竟然破天荒嘴角勾起了一丝虽然并不显眼但却的的确确是苦涩的苦笑。他望着眼前的这位依旧岿然不同,心安理得吃着桌面上糕点的君箫染,道:“原本我以为你会否认,最少也应担迟疑推诿,但却不想你回答得竟如此果断坚决,没有一点迟疑。”

    “迟疑?王大人,难道你会面对明明会昭示天下,不可能隐匿的事情还会作出没有半点作用的推诿迟疑吗?”君箫染微微一笑,他的视线慢慢从王世充面庞上转移到远处的跃马桥上,若有深意说道:“当君箫染出现在永安渠跃马桥的时候,平凡这个名字也就注定如时间洪流一般,不可阻挡也无人可挡再现这个天下。”

    王世充有些沉默,眼前这位年轻人明明离他很近很近,可他却感觉君箫染却离他很远很远,“平凡这个名字也注定如时间洪流一般,不可阻挡也无人可挡再现这个天下,这其中是否意味这这次阴癸派与慈航静斋的决斗中,这位已经许久未展现剑客锋芒的平凡有什么惊艳天下的动作?”

    无人知道答案,除了君箫染自己。

    接下来君箫染果真如他言语那般,穷光蛋一个没有拒绝的权利,这不,接下来半个多时辰,基本上王世充问什么,君箫染便回答什么,绝不敷衍,知道便知道,不知道便不知道。

    原本王世充还兴致勃勃询问,希望可以知晓这位身世、身份、来历、经历等等诸多事情,但随着问题的深入,君箫染虽然非常配合,但君箫染回答出来的答案却让王世充生出这个君箫染非常非常平凡的江湖客而已,可王世充却非常清楚君箫染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江湖客。

    譬如王世充问:“君箫染,你这一身剑术无比高明,自何处学来?”君箫染则回答道:“独孤峰上,师傅传授,而后加上自身后天寻求江湖高手切磋最终修炼而得。”随即王世充又问道:“敢问恩师为何?”君箫染坐直身体,郑重其事道:“家师姓陈名墨离。”王世充继续问:“敢问门派为何?”君箫染道:“门派之中不过师尊、我以及师兄还有一位师侄。算不上门派!”

    即使王世充也不得不否认君箫染回答得非常仔细非常认真,但他却感觉总不得要领。虽说君箫染口口声声一切悉听尊便,可他又哪能真以一餐饭而强迫让人回答一些自身私密呢?

    毕竟秘密一旦公之于众,则可能导致一个人的败亡!对于这一点王世充心自肚明。因此也不敢问得非常彻底,把握住分寸。这不君箫染也回答的非常理智,把握住了分寸,以至于把握分寸的王世充问出来的问题也是一些把握分寸回答出来的问题。

    一来二去,王世充问得兴致也都寥寥了。望着君箫染没回一个问题。便毫不客气将一盘盘自一品居中送上桌的糕点狼吞虎咽入口,甚至有些开始心痛自己从一品居中购置回来的糕点、菜肴了。

    ————

    时间飞逝,两岸人越聚越拢,越聚越多,不用想也猜测他们都是因慈航静斋与阴癸派传人的决斗来此,这些人中只有三分之一左右是江湖人,而其他洛阳城各阶级的居民百姓甚至官员则占据了三分之二。

    可想而知,这次决斗可谓算得上影响力广泛。

    申时三刻,手中捏着白玉糕的君箫染已经站起身,原本**的衣衫在微风与自身内力的蒸发之下已经烘干如初。起身后的君箫染并未急着起身离开。视线扫了一眼永安渠两岸听闻讯息,纷纷涌向跃马桥头的看客观者,并未多作停留,随即而后将视线投向几乎已经算两岸观者眼中焦点的两艘小舟。

    小舟还在,还人却看不见了。

    虽说狼吞虎咽吃喝的君箫染余光却一直并未离开那两艘小舟,移花宫宫主邀月的确已经离开小舟上,但阴癸派的婠婠姑娘却还在船上并未离开,当然也没有任何人敢打搅这位喜怒无常的魔女。

    收回视线,君箫染望着神色已经不再如刚才言谈之间轻松的王世充,轻笑道:“慈航静斋与阴癸派的比斗已经绵延了两百多年。近一百年两派一共进行过三次决斗都以慈航静斋胜出,不知这次是否慈航静斋的师妃暄仙子的道法更胜一筹还是阴癸派的绾绾魔女魔高一丈呢?王大人,你可是重任在肩,能者多劳啊!”

    王世充笑了笑。他哪里不明白君箫染的意思啊,这次阴癸派与慈航静斋的决斗他王世充可是负责维持跃马桥四周秩序,以免有心人暗中作祟,从而导致破坏阴癸派与慈航静斋决斗的宵小之辈有可乘之机。

    不得不说,即使在王世充看来这个责任亦是非常重大。几乎不用任何思维细胞思考就可以得出答案,阴癸派与慈航静斋决斗的结果。自然将影响到江湖局面,而江湖也自然影响到朝堂,继而天下,这可是一件不可轻忽之事。

    健马,飞奔。

    呐喊声响起!

    呐喊得仅仅只有一句话吧:“有紧急讯息传达,尔等速速推开!”伴随着那灰色健马快速奔跑,声音传响四面八方,永安渠上下。

    王世充自然也听到了这一道声音,因此一身铠甲的王世充也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而两位偏将则紧随其后。

    健马一路狂飙,他的身后都是狼狈闪躲的身影,最终健马停在了王世充面前,马上那位风尘仆仆的士兵跪倒在地,道:“禀告大人,大相国寺一干人等已经如城,正向着跃马桥赶来,请大人定夺。”

    王世充挥了挥手,冷冷对手下道:“封桥!”

    亲眼见证这一幕的君箫染望着那如钢铁巨兽向着跃马桥,由王世充亲自率领的军队,站在永安渠南岸扫了一眼江面上那张精致绝伦的小舟,喃喃道:“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对峙

    ();    第二百二十三章、对峙

    “封桥!”

    命令下达,由王世充本人亲自带着手下精锐士兵执行,这其中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阻碍,也不可能有阻碍。跃马桥上的观者向着永安渠两岸的永安大街退去,立刻原本熙熙攘攘的跃马桥上立刻空旷无垠。

    申时,已过半。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慈航静斋与阴癸派决斗时间在申酉之交,跃马桥上。此时此刻岂不就已经快至约战时间了吗?好奇、激动、兴奋,向往,诸多情绪在永安渠两岸数以千计人心中翻腾不止。

    此刻洛阳城南门口,一辆做工简陋的马车在一名僧侣的驾驭之下直接朝着跃马桥方向而来。几乎所有人都望着这辆马车,马车自然是极其普通,可马车身后的人却不普通,那是一群和尚,年纪都在四旬以上的僧侣,他们跟在马车身后,无论马车行驶的速度有多么快,他们步伐根本没有变过,不慌不忙跟在马车身后,距离既未拉近,也并未拉远。

    有一些人望着那群健步如飞的僧侣忽然忍不住尖叫起来,开口好奇道:“那不是大相国寺的空禅主持吗?他怎么会出现在此??”

    “那是了凡罗汉堂的了凡禅师,他平日不是不出山门吗?”

    “那是台眉大师……”

    对于曾在大相国寺烧香拜佛的香客们来说,这群和尚显然无匹熟悉,可至于这些和尚为何跟在那辆白色的马车身后,那他们就不知道的原因了。

    一路烟尘,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飞奔,行至跃马桥上才停了下来。僧侣慢慢走下马车,立在身后一路步行尾随马车来到跃马桥的僧侣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在震惊马车与马车身后那群僧侣之时,永安渠上,那张精致的小舟忽然之间开始莫名之间迅猛加速,江水剧烈翻滚,看上去感觉如同江面被这艘小舟给划破一样。

    无人在驾舟。但舟却快如闪电在江面急进,直逼跃马桥而来。在小舟极驶之时,船舱那遮挡住所有人视线的黑布被掀开,一位两岸观者并不陌生非常倾城美艳的女子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立在船头。女子抬起头,视线望着跃马桥方向,那双如星似月,如梦似幻的眸子凝视着跃马桥上那唯一停顿的那辆马车,那润泽的红唇勾起了一丝堪称惊艳的笑容。这的确是一个美绝人寰的女人。

    而几乎在同时间,那辆简陋但确实唯一通过踏上跃马桥的马车。车帘慢慢被掀开。

    一袭青裙出现在布满了青色与白色岩石的跃马桥桥道上。

    慈航静斋仙子师妃暄就这样在众人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之下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隔着百丈远的永安渠与舟上那位女子遥遥对视相望。

    师妃暄身上绝没有一点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气息,但在任何人眼中她都是仙子。仙子并非要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仙子也可以悲天悯人,真淳朴素,宅心仁厚。

    眼前这师妃暄没有仙子高高在上的气质,但她一出现便是符合众人眼中仙子的形象。她身上那超尘拔俗的气质竟然忽略了他那可以与舟上那位艳冠天下的婠婠一争长短的容颜,一股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心绪由衷在众人心中生起。

    望着跃马桥上拿到熟悉的身影。婠婠嘴角勾起了一丝更加惊心动魄的迷人弧度,脚下的小舟在原本的恐怖速度之下竟然再一次加速如同疾风闪电向着跃马桥驶去。

    一位钟天地之灵慧的慈航静斋仙子。

    一位得天地之造化的阴癸派魔女。

    一位在桥上,一位在桥下,两人相望而相对。

    一种无匹玄妙的气息随着两人的碰撞相对,瞬息之间向着四面八方弥漫开来……

    这一刻仙子与魔女的正面交锋将这两女的气质再一次放大,仙子与魔女中其中任何一人出现就足矣令凡夫俗子流连忘返了,何况如今两人同时出现呢?这可更令人乐不思蜀了。所有人都在仙子与魔女中间游离,再也移转不开目光。可能这一刻,可能下一刻,这两人之间便会展开一场惊心动魄。旷古绝今的战斗。

    在婠婠的小舟迫近跃马桥时,王世充已经带着手下悄然间退离跃马桥,在跃马桥东岸默默望着这场即将燃点的焰火。君箫染,想起这个人王世充的视线不由在众人之间搜寻起来。刚才还在永安渠南岸长身而立的君箫染已经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再也寻不到了。

    这场旷古绝今的决斗君箫染不想错过,但却不得不错过。就在师妃暄走下马车的瞬间,一道声音就在君箫染耳畔响起,声音平静而温和,如谦谦君子,不过君箫染却可以从这谦谦君子的话语之中刻意压抑住的恐怖怒气。

    “君公子。可愿与在下一叙?”

    温和而平静的声音但却流露出一股令人无法拒绝的凛然气息。流书天阙禄名封,听声音君箫染就知道是这位谦谦君子,因此君箫染也唯有收起观战的心思,转身望着一袭蓝衫,腰间竟然罕见配上长剑的禄名封以及站在禄名封身后那位千年颜色不变,冷漠神态的刀客翼九方。

    “看来翼九方终究将事情和盘托出全部告诉给你了。”君箫染微笑道,并未回答禄名封的请求。

    翼九方面上微微色变,想说什么,但却被禄名封的眼神阻拦住了,禄名封负手而立,面上挤出一丝微笑,道:“知道你秘密的人并不止翼九方一位。”

    君箫染笑了笑:“可知道我秘密的人也只有两位,难道你希望我怀疑师妃暄吗?我不会怀疑她,至少我现在不会怀疑他。”

    禄名封好奇问道:“为什么。”

    这一刻君箫染的面上流露出意思禄名封不立刻的笑容,君箫染非常平静也非常坚定说道:“因为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即使我的身份与她对立。”

    对对手如此信任,禄名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种人了,几乎说他平生以来根本就只见过一位这样的人,那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战斗,禄名封不愿意回忆起的惨烈战斗。

    禄名封深深吸了口气,深深望了君箫染一眼道:“我本来不必回答你的问题,但这一刻我却必须回答你。翼九方从不说谎,而且为与他自小相见,他若有什么事情藏着掖着我一眼就可以看出。”

    君箫染道:“我相信你这句话,因此并非翼九方主动把将我的秘密泄露给你的,而是你再三向着翼九方询问,继而翼九方才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将消息告诉给你的。”声音顿了顿,君箫染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丝看上去非常邪恶的笑容,一双眼睛如同毒蛇一样盯着禄名封,道:“在你千方百计逼问翼九方关于我的讯息之事,难道翼九方没有告诉过你,一旦秘密泄露我就将取下他的项上人头吗?”

    禄名封面色大变,回头望着面上依旧一副终年不变的冷漠神色的翼九方。君箫染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微微一笑,轻声道:“看来翼九方根本没有告诉你,不过告诉你不告诉都没有关系,我只知道一件事翼九方今天应该已经死了。”

    声音风轻云淡,似乎云起云落非常平常的事情。但话语中的言意却血腥无匹。这是一句以非常平静的语气说出得一句非常血腥的话语,禄名封并未怀疑君箫染没有这个实力,可以亲手除掉左游仙的人应当有应付翼九方的资本。

    君箫染立在一株枫树下,平静望着禄名封、翼九方,扫了一眼不远处记得水泄不通,眼眸有些呆滞的观者,收回视线,微笑道:“我做人一向很公平,既然你们回答了我的问题,那我也可以回答你们的:请你们带路吧,我们可以一叙。”

    禄名封沉默的挥手示意请,随后翼九方走在前头带走,君箫染走在第二,他走在第三位。

    望着没有任何防备走在自己前头的君箫染,禄名封的神色忽然无匹凝重,原本因从翼九方口中得知这场事情全部的他积聚了满腔吧愤怒寻君箫染,到现在他发现自己心中堆积起的怒焰竟然硬生生被压抑下来,现在他应当思忖得并非是如何教训这位将他们众人都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君箫染,而是想着如何保全跟随在身侧二十几年的下手兼朋友的翼九方。

    “不愧是鬼谷派中人,三言两语之间便可掌控人心。”这一刻,禄名封对君箫染由衷忌惮。对于自己与师妃暄分道扬镳,专程来寻君箫染这一决定更是感觉正确无匹,若让这样的人成为魔门之爪牙,那对正道圣地来说可不就等同于天大的灾难。

    此刻,心中杀机一闪便难以消逝,杀意已决。

    禄名封心中思绪万千,却一直并未注意到君箫染嘴角勾起了一道无比冰冷的弧度,一双眼睛在平静的表面之下更是流露出嗜血的凶光。

    杀人,无论是布局于天下的君箫染,抑或剑客平凡,他从不畏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谁是螳螂谁是黄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自寻死路

    ();    第二百二十四章、自寻死路

    桥上、桥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对峙局面。

    桥上慈航静斋仙子师妃暄,桥下阴癸派魔女婠婠。四目相对,两张精致面庞一微微含笑,一静若止水,身上都未带有半点争锋相对的气息,然而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得出这两位之间的战火随时都可能点燃。或因一言一语,或因一个眼神,或一言不语之下便径直动手。

    江风拂面,轻柔舒适,宁静自然。可两岸之上几乎所有人都随着师妃暄与婠婠两人的出现对峙,心刹那间继而止息住了,喧哗之声也在这时候骤然止住,空气之中唯有听见风吹树叶,已经极远处繁华热闹的永安街道上传来的吆喝叫卖声。

    倏然一声洪亮的响声打破了着即将引爆的宁静,一道身影身法踏着极快自岸边登上跃马桥上,此人落在跃马桥头,声音才戛然止住。“在下绝情谷主公孙止自小便听人传言,阴癸派武学造诣博大精深世所罕见,且又倾慕慈航静斋仙子超然风姿,今日机会难得,因此希望代仙子向婠婠姑娘讨教一二,望婠婠姑娘不吝赐教。”

    此言一落,在场众人面色顿时大变,王世充的面色更是铁青,原本就离开跃马桥不远处的王世充直接登上跃马桥,眼如猛虎,犀利而充斥杀机,冷冷盯着那位自称绝情谷主的公孙止你,如同在盯着一个死人一样吧,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就此响起:“公孙谷主是否已下定决心与大宋朝堂正面为敌?”

    猛然间在耳畔传响的威严声音立刻让一脸谦逊含笑请教的公孙止顿时面色大变,刚刚出场时的优雅风度刹那之间失之七八,面色更是如土昏黄,带着淡淡惨白颜色。

    与公孙止不同,两侧刚才因公孙止忽然出现继而愣了一下的观众此刻眼中更是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兴奋情绪。洛阳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如此言语,可不就意味着即将亮出刀锋与这位什么情况就不清楚跃上跃马桥的不速之客宣战呢?

    公孙止眼中惊讶无匹,可以说既惊讶又畏惧。他刚刚才到洛阳,便听人说起慈航静斋与阴癸派当代传人在跃马桥上决斗,因此恰好赶上。而在此之前公孙止并未听过亲自负责这次决斗秩序的王世充早已经传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搅这次决斗,否则便就地正法的军令。

    公孙止见阴癸派与慈航静斋当时传人决斗,必然万众瞩目,因此心想绝情谷在中原还没有半点名气。此刻倘若借助挑战阴癸派传人或慈航静斋传人继而传扬绝情谷的名声,这岂不是一件美事?此念一出,这不,公孙止便在选择好以阴癸派为挑战对手之后,便登上了众目睽睽之下的跃马桥上。

    这一刻。这位公孙谷主的确已经万众瞩目,但却并非扬名立万,而是迎来了洛阳最有威信武将王世充的正面相抗,直接丢下一句【公孙谷主是否想与大宋王朝正面抗衡】这句诛心言论。

    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惹上了一身麻烦。

    还不知道原因的公孙止也已经知道苗头有些许不对,但面上还是流露出一丝非常温和的笑容,拱手对着这位洛阳武将开口道:“王大人说笑了,公孙止身为大宋子民,哪里会与大宋作对……”

    “既然如此,那请你下跃马桥。立刻离开跃马桥,本官可既往不咎。”王世充平静打断公孙止话语以不可拒绝的语气说道,那双如深渊的眼眸完全看不出什么喜怒。

    这时候,公孙止面上的笑容也彻底僵硬了,王世充根本不给他任何转圜的余地,也不给他任何询问的余地,直接给了他两个选择:离开抑或留下!离开一切好说,倘若留下那就需要面对他王世充的手段。

    无论是离开还是留下,王世充给出的两种选择都不是他希望的选择,他希望可以有一个台阶下。但王世充却没有给他任何台阶的意思,只是非常生硬的给他两个选择。

    此时气氛凝重至极点,肃杀之气已经在无形之间席卷了跃马桥上,王世充慢慢举起右手。他身后的百多名身披铠甲的士兵也都握住手中的长枪长矛,只等待王世充命令下达他们便立刻动手将眼前这位敢挑战他们心中最尊敬将军权威的青年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然而就在这干戈将起之时,一道不符合血战将开的柔柔声音响起“公孙止?这个名字倒不算坏,只不过既然是为慈航静斋的仙子向我出手,那我阴癸派自然没有什么理由不接下。只不过若败了我需要你留下一条手臂,你可愿意?”

    婠婠立在船头笑靥如花望着挖空心思欲在中原扬名的公孙止,此刻公孙止有些发冷,但眼中却流露出希望,野心,那种可以堂堂正正走出跃马桥的希望,凭借与阴癸派传人一战便名扬四海的野心。但同时那双包含着希望、野心的眼眸之中却亦流露出了敬畏。

    年纪已经有三十许的他有些敬畏望着船上那任何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心动的女子,他害怕了,他害怕这位女人的手段,害怕这个女人一出手便会将他置之于死地再没有翻身的资本,公孙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面对尺姐姐以外的女人竟然会如此恐惧,恐惧到如此难以复加之地步。

    此刻面对进退两难局面的公孙止或许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他心中那位如同高高在山的尺姐姐亦不敢冒犯阴癸派传人,甚至连这一点念头也不敢生出。

    未等公孙止回答,婠婠又笑了,娇媚的冷笑:“不过你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平日你登上跃马桥自然没有什么人理会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选择在今日这个时候登上跃马桥。这时候的跃马桥上只有胜者才可以安然离开。”

    言语已落,再无转圜。

    立刻随着婠婠这句话落下,公孙止眼中的迟疑神色也立刻消失,他是一个聪明人,明白自己的处境正如婠婠言语中言语一般,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唯有胜过眼前这位阴癸派的魔女,才有其他道路。

    心念已定,公孙止将视线投向虎视眈眈王世充,此刻王世充的面色好上不了不少,冷冷道:“你若同意,自有资格站在这跃马桥之上。”

    公孙止长吁了口气。

    “看样子你已经想清楚了,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你有出手的机会,不过你能不能把握那就看你的手段了。”见公孙止面色舒缓了下来,婠婠轻笑说道。她是一个强势霸道的人,她要将一切尽可能掌握的东西都牢牢掌握在手中,眼前这位挑战者以是一样。

    公孙止,默念这个名字,默念了一面便在也不念了,即使这人过去再如何辉煌,但现今他的结果就只有一条:死。这条结果并非上天定下的,而是她婠婠决定下来了,没有谁可以改变这结果,即使她对手师妃暄也不能。

    自公孙止登上跃马桥,而后王世充对峙,再在婠婠玩味同意了这荒唐的战斗,这一系列过程,跃马桥上始终立着一位至始至终都未言语的大人物,她便是慈航静斋仙子,本次决斗的主角之一的师妃暄。

    师妃暄平静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玉颜静若止水。直到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之后,师妃暄才对着公孙止开口说道:“妃暄想问一句,对于公孙谷主而言,眼前这场决斗是否平生最重之事?”说罢,师妃暄转身便向着桥下走去。

    青裙,白色岩石桥,相映生辉。

    公孙止不明白师妃暄为何在最后与他言这句话,不过他也思量了一下,今日扬名之战可真是他平生以来最重要的事情呢?忽然他的脑海中出现一位绿衣女子,这个女人以非常高傲的眼神望着他,原本迟疑的公孙止神色立刻就坚定了下来,他深深吸了口气,此刻他脑海之中仅仅只有一个念头,扬名立万。他可以让天下人都小瞧了,但绝对不能让她小瞧,绝对不能,右手已经握住了后背上的剑,左手已经掣住后背左肩上背负的刀,刀与剑都已经握在了手中,此时此刻公孙止心中再无杂念,他满脑子想得只有一件事情:胜过眼前这位阴癸派魔女,证明自己。

    任何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故事,独一无二的故事。不过你别人的故事与我何干?就算你刚刚死了亲生父母,而你的亲生父母正好为我所杀,难道我就应该可怜你的遭遇继而对你手下留情,从而导致我死在你的手中吗?

    笑话,就算你全家死光与我何干,倘若你一旦有不利于我的行动,难道还希望我可怜你的遭遇,继而对你手下留情从而导致自身遭遇悲惨?可笑,我不欺人便已经是他人之大幸何况要我婠婠承受他人的欺辱呢??

    冤冤相报何时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人应常存慈悲之心……,她从来不相信这些言语,她从来也不会因为这些言语而有任何改变,譬如眼前这位明显怀揣着诸多理由前来挑战自己的公孙止?难道我能因为他的理由而故意落败?我为什么顾忌他,为何他挑战的人是我,而不是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呢?

    哼哼,既然他已经做出选择,就只有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而他的种种理由与我何干?

    此时此刻婠婠满脸含笑,立在舟上,静静等待公孙止出手,一招,你只有一招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强势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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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止,当今武林恐怕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当公孙止拔出刀与剑之时,有怀疑公孙止实力的人也紧紧闭上了嘴巴。可以让人牢牢闭上嘴巴的唯一办法那就是证明自自身的实力,此时此刻的公孙止无疑已经证明了自身的实力。

    刀与剑。

    刀,这是一把江湖上罕见的锯齿刀,金黄色,非常厚重,看刀在烈阳之下金光闪闪,看上去刀身材质似由黄金铸就。

    剑,乌黑长剑,四尺长,宽不过一寸,在烈日之下,这柄乌黑长剑剑锋湛出淡蓝色的光芒,此剑不但坚固,而且坚固灵巧之妙,锋锐异常,可列入武林上等利器。

    随着公孙止握住刀与剑,身上涌现一股无匹晦涩的气息,全身上下似乎被黑暗笼罩,令人不禁生出高深莫测之感。公孙止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眼前这位不过二十妙龄女子是他平生以来遇上过最罕见的对手,这场战斗也可能是平生以来遇上过最残酷激烈的战斗,因此他清楚自己可能真正与眼前这位阴癸派传人而言,真只有一招的机会,而他若不能把握住这机会那他的人生便没有后续了。

    这是非常简单但同时非常残酷的道理,可选择既然已经下了,再如何残酷也唯有接下。

    时间,婠婠并不缺时间,她并不介意等,她不介意等公孙止出手。不管公孙止的招式如何精妙绝伦,不管公孙止的武艺如何独辟蹊径,不管如何,这个公孙止只有一招的机会,只能出一招,一招过后这人就只能是死人。这是婠婠的自信,这是属于阴癸派传人的自信。

    挑衅?对于挑衅者,阴癸派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既然想将别人当做踏脚石,并非不可以,只有一样:拿出实力。

    寂静片刻。忽然一片灿灿剑芒排山袭向婠婠,紧接着只见公孙止忽然腾空跃起,身体向着下方永安渠俯冲而下,与此同时公孙止左手持锯齿金刀在半空之中由上而下直线斩下。而右手手持黑剑,走轻灵飘逸之法直攻公孙止。

    婠婠不动,神色自然宁静,只不过渐渐随着公孙止的攻势将近,她嘴角那丝嘲讽神**加浓重。公孙止的刀与剑距离她只有三丈左右。下一刻便接着向下坠力以及自身雄浑功力即将与她交手之时,却见她慢慢伸出左手。

    纤纤细手,如白玉,似钟乳。

    这只在女人眼中为无上神品的手,在男人眼中没有任何力感的手。这只手慢慢上举,随即奇妙的事情出现在,原本俯冲而下的公孙止距离婠婠只有三丈距离之时,忽然之间似乎因空间静止,而静止在距离婠婠约两丈远,三丈高的高空。不得动弹。

    这种奇妙的景象,绝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呆呆愣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甚至生出人在梦中的飘渺感觉。不过现实就像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斩断了人们虚无缥缈的幻想,此时此刻的公孙止的确静止在半空之中,身体虽可以动弹,但人却欲下难下。

    公孙止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攻势还并未至,而得到的却竟然是如此结果。不过公孙止即使不愿意相信却也不得不相信。身体飘在半空之中,任凭他如何运转功体但却以无可奈何,他似乎被空间禁锢在半空中一般。

    “天魔力场,这就是天魔**中的天魔力场吗?”公孙止苦笑。望着那近在眼前,倾国倾城的阴癸派传人,眼眸之中意流露出一丝畏惧,他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希望扬名立万没有错,但却不应当想着一步登天的法子。他不应当寻阴癸派或慈航静斋传人为对手,他根本没有资格做他们的对手。

    不过此时此刻后悔却已经无用了,结果不会因此有任何改变,紧接着他感觉四面八方忽然涌现出千万股力量对他的身体进行挤压,立刻公孙止忍不住大声哀嚎惨叫。

    下一刻柔柔的声音传在他的耳畔,这是他平生以来听见过得最后一道声音:“慈航静斋就真值得你那么畏惧,而我们阴癸派就真值得你如此轻视吗?”

    公孙止后悔也后悔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听见这句话之后,公孙止整个人如同炸药一样在半空之中瞬间引爆,鲜血如雨水在半空中落下,洒在了一旁的江水之中。

    死人没有说话的权力也没有说话的能力,刚才公孙止的刀法剑法其实并未真正使用出来,他左手那把厚重的锯齿金刀应当走轻灵飘逸的路子,而右手那柄细长的黑剑则是走大开大合的道路,可他的虚招还才使用出,婠婠就没有给他机会,有时候魔女非常讲诚信,一招便是一招,绝不可能有第二招。

    因此公孙止死了,带着遗憾与野心倒在征战中原的道路上。

    立在舟上的婠婠至始至终面上都带着一份笑意,笑容光彩照人,前一刻如此,这一刻亦如此,但这一刻几乎没有几人再敢以痴迷甚至**的眼神望着她了。永安渠中下得那场血雨已经明显的告诉众人一件事:魔女便是魔女。

    跃马桥附近,十里之外,有一院子,甚是僻静。

    此刻这个已经很少有人光顾的院子出现了三个人,三个年轻人。君箫染随着翼九方、禄名封两人来到这里,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却相信无论等待自己得是什么,但他都会平平安安离开这院子,一定可以。

    君箫染四周扫了一眼,除了翼九方、禄名封两人外,便没有其他人的气息与身影,君箫染似笑非笑望着两人,道:“这里距离跃马桥有一段距离,因此你们在此动手绝对安全,不必担忧阴癸派弟子会出手助我。可两位既然已经将我带到此,为何还不动手呢?”

    翼九方望着禄名封,显然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只要禄名封下命令他便出手。不过禄名封没有立刻下命令,他还想从君箫染口中知道一些事情,可是他想知道但君箫染却不愿意说了。

    你禄名封虽是流书天阙圣地的重要人物,可与我君箫染又有和干系?你难道是师妃暄吗?他不但不愿意说,甚至连给禄名封询问的机会也不给。直接出手了,直接对翼九方出手了,他说过泄密他秘密的人就必须死,即使这个秘密不重要。但既然已经泄露了,那也唯有死,只能死。

    一掌击出,刚猛无俦的一掌直接朝翼九方的脸门击去,速度快到极点。见此翼九方不得不拔刀反击,他知道君箫染实力强悍,但却不想君箫染的武艺竟然如此强悍。翼九方一刀直斩君箫染那气势汹汹的一掌,然而君箫染却不闪不躲,直接以肉掌与重刀抗衡。

    血肉之躯的手掌与刀身竟然砰出了一丝沉闷的响声,翼九方被传入刀身之中的那股恐怖力量给震退数步。一击即中,君箫染快步冲前,以直线向着翼九方再次出手。这次出手却并非刚才一位狂攻猛击,起手之间颇得飘逸轻灵之玄妙,但同时却亦时不时夹杂着一力降十会的指法、掌法、拳法。

    双手翻动之间。或掌或拳或指,变幻莫测,玄奥无穷。

    知道平凡的人都仅仅知晓平凡的剑术高超,但却没有几人平凡的师承。平凡师承于鬼谷,鬼谷一派历来就以神秘而著称,且不排斥诸子百家之精粹,甚至有意融合诸子百家之精髓,继而得其精华去其糟粕,成就鬼谷一派的学说。

    也正是因为鬼谷派历来就有如此传统,鬼谷派便从未如江湖人士一样敝帚自珍。历代鬼谷子收集的江湖武学都成列于藏书室中,因此若想研究除开鬼谷派之外的武学亦没有任何限制,也正是因为此种原因,君箫染也继承前人鬼谷子之传统。不但研究之学说渊博而杂乱,而且亦精通多门武学。

    一侧默默观战的禄名封见君箫染层出不穷的出手,心中惊骇不已。流书天阙亦有不少门派的藏书,在君箫染这短短瞬间抢攻之中,他看见了君箫染至少使用出了十种以上各门各派的招式,而且招式之间都可融会贯通。运转自如,简直可以称得上无懈可击。

    眼见翼九方持刀应付已经显现出难以招架之功,禄名封立马上前,拔出腰间铁剑,以二敌一,加入了战斗圈。

    君箫染砰然击出一掌拉开了与翼九方的间距,而后腾出时间在刹那之间拔出腰间铁剑,那柄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铁剑。

    铁剑出鞘,立刻四周上下都被森寒的剑气笼罩,这森冷绝伦剑气似乎将这方地域强行与天地划分开来,成为君箫染的主战场。

    无论是翼九方还是禄名封都清楚,虽然君箫染的掌上功夫甚是高明,但最高明的还是他剑上的造诣,他是通晓纵横剑术的鬼谷传人,他是曾剑挑天下英豪的剑客平凡。

    面对握住剑的君箫染,禄名封、翼九方不得不小心应付,否则稍不留神之下,便可能饮恨当场。平凡的剑,君箫染的剑便有这等强悍的威慑力,任何人都无法小觑。

    拉开一段距离的君箫染并未急着出手,而是低头望着手中的剑,平静的眼神中涌现出一点光芒,慢慢的这黑色瞳孔中的一点光芒瞬间弥漫至双眸中,此时此刻的君箫染似一柄刚刚开封的绝世神兵,终于在千锤百炼之后再现世间。

    “我知道我握住了剑就等于握住了麻烦,但我幸好还知道一旦我握住了剑,便没有什么麻烦了。”君箫染持剑而立,眼中的光芒已经消失,唯有平静,死亡一样的平静,他平静望着禄名封、翼九方,道:“来吧,希望我的不会令你们失望,也不会让她失望。”

    她,她是谁?也不知在何时,院落之中已经站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裙,冷若冰霜的女人,女人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她似乎才至,又似乎亘古以来就伫立在此。(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平凡?君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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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九方望着君箫染,视线的余光也扫过那位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他的眼神变幻不定。

    这位女子何时出现在此他不清楚,这位女子来此的目的他亦不清楚,因此此时此刻他急迫想出手却也不得不按捺住拔刀的冲动,冷静理智观察眼前的一切。

    此刻,决斗的中心虽然还是流书天阙与鬼谷派的对决,但焦点却聚集在一位可以随时间左右战局的女人身上。这是流书天阙不愿意见到的结果,但却也知道结果以成定局,篡改不了。

    翼九方、禄名封。翼九方明显以禄名封马首是瞻。但此时此刻禄名封却不敢动弹,他害怕,他害怕自己倘若上前一步询问这位女子来意,性情不拘小节且对翼九方杀意已决的君箫染会乘机在此刻除掉翼九方。但短短的时机,以翼九方的武艺以及谨慎的性情,禄名封有九成把握君箫染应当不可能得逞,但他却还有一层没有把握。

    因此他不敢赌,他敢以自己的性命赌博,但却不敢以自己的好友翼九方的性命来赌博。不过此事并非因他不赌博而停滞住,君箫染的手中已经握住了出鞘的剑,剑慢慢上扬,可想而知君箫染即将会拿出那全部的本事,迎接这场决战。

    此时此刻,问与不问都已经至刻不容缓之地步,女人冷眼旁观,不予理会,似乎感觉这三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她亦不在乎这三人一样。

    终于禄名封还是上前走了一步,问道:“姑娘来此何意?”声音刚落,剑已如流光闪电直刺翼九方的胸口,这一剑甚快,刚刚挥剑之时还很慢,当剑挥下,剑已经插进了翼九方的胸口,翼九方的刀还握在手中。刀准备挥动,将要挥动,可却在也无法挥动了。

    “观战!”清冷语调的两字与抽剑声同时在禄名封耳畔响起,禄名封的眼前是翼九方直直趟下。狠狠砸在草地上的一幕。禄名封握着剑,愣愣望着眼前这一幕,眼前这一幕来得太快,太不可思议,他出乎他意料之外。可不管如何这一幕已经发生了。

    君箫染已经抽出了剑,一剑刺去再一剑拔出,君箫染都没有任何迟疑,他相信自己的剑一旦刺出,那结果便是他心中想要的结果,望了一眼从剑尖之上一滴滴落在地面上的血滴,在望着握着剑一脸惊愕模样的禄名封,君箫染冷冷道:“杀翼九方的人是我,但害死翼九方的人却是你,有些事情你本不应该知道。你本可以晚些知道,但既然你提前知道了,那就应当为你知道付出代价,这便是代价。”

    代价,不得不说这代价对于他来说实在有些太过于沉重了,可代价如此,他又能如何呢?翼九方倒在最后一瞬间望着他竟然吐露出了四个字:“到此为止。”

    翼九方一生重视承诺,因此希望到此为止,在翼九方看来,自己违背承诺。将本不应当说出的话语说出这就本应当是他自己应当面对的结果,与他人没有半点关系,因此他希望到此为止。

    此时此刻禄名封恨,恨欲狂。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何一味追问,他恨君箫染,很君箫染出手为何如此果断竟然连半点转圜余地也没有,但不管他如何恨如何悔,结果已经注定——翼九方已死。

    收回了剑。那柄象征着平凡的剑,视线随着剑慢慢插进剑鞘,君箫染眼中的温度似乎也渐渐消失了,看上去感觉似乎君箫染这个人渐渐被另外一个人逐渐取代,而且这个人似乎就是曾经江湖扬名,但最终消失在江湖之上的平凡。

    平凡、君箫染!这两个人本身就是一个人,可为何平凡会被君箫染取代,而君箫染又为何会被平凡取代呢?这其中的结果除开平凡自己没有人知道。

    平凡是君箫染,君箫染也是平凡,可平凡不是君箫染,君箫染亦不是平凡。平凡与君箫染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复杂到即使平凡与君箫染都不清楚,也不知道如何清楚。

    在邀月眼中平凡和君箫染其实没有区别,在她眼中无论机智聪诡的君箫染也罢,抑或冷言寡语喜好拔剑的平凡也罢,都是她对手,她的对手始终是面前这位一袭青衫手中或持剑或持着白纸扇的男人。

    这个男人气息随着剑,渐渐插入剑鞘,他的气息渐渐也越来越熟悉,那是属于剑客应当有的气息,那属于旷世剑客身上应当有的气息,孤独,寂寞,高处不胜寒的气息。唯有拥有这种气息的人才能施展出旷古绝今的绝世剑法。

    这一刻邀月断定眼前这人已经不是当世鬼谷子君箫染了,而是剑客平凡,她平生以来最想打败的对手剑客平凡。虽说在世人眼中她已经胜过这人一次,可在她眼中她却没有,今次来洛阳,她不为天下任何人任何事来,只为眼前这位绝代剑客,只为眼前这位绝代剑客手中的剑,一个结果:邀月与平凡孰强孰弱?

    剑已入鞘,君箫染沉沉的闭上了眸子,身上的孤独、寂寞慢慢随着君箫染闭上眸子的一瞬间如巨海翻涌,冲天裂地而出。沉浸在悲伤之中禄名封也被这股孤独、寂寞气息而震慑,他望着沉沉闭上眼眸的君箫染,此时此刻是他出手为挚友报仇的绝佳机会,而此时此刻他却竟然连出手的勇气也没有。

    望着眼前这位虽然模样如旧,但在他眼中如同两人的君箫染,擅长剑术的他竟然生出一种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情绪:“出剑,我当死!”这种念头盘旋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漫天的树叶在半空中飘荡,有些树叶飘在君箫染身上,当树叶触碰到君箫染的时候,那非常灵性的树叶似乎闻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刹那之间如黄纸一样的树叶便在空中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望见这一幕的禄名封彻底死心了,他知道眼前这人的剑术已经臻至到了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可怕地步,他明显感觉到刚才君箫染并未流露出任何功体或剑意,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人对于剑道上的体悟,这人在剑道之上的理解已经臻至到一个常人难以理解,高深莫测之地步。

    树叶轻飘,邀月踏着树叶,向着君箫染走来,她的步法优雅而华贵,如她的人一样高高在上唯我独尊,可没有一个人会认为她这样不对,他们没有资格去评判邀月,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实力评判这位强悍到不可思议地步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本身就有傲视天下苍生的无上资本。

    邀月在君箫染身前一丈余远的地方驻足,这是对手与对手可以允许停留得最近的距离,倘若再进一步那就唯有拔剑用武艺来侵入了。至始至终她的目的都非常明确:“踏足洛阳,寻一战之对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如此,江湖亦如此。邀月没有可怜失败者的心思,怜悯这种情绪本不应当轻易出现在江湖儿女眼中,她平静望着君箫染,她那双非常明亮,几乎可以日月争辉的眼眸平静望着眼前紧紧闭上双眸但身上的气息越愈加孤寂,这一刻的君箫染给人的感觉就如同屹立在与穹天等高天之山上的一块山石,日日夜夜望着即使人间有再多变故在他眼中都不过一成不变的人间红尘。

    望着这样的君箫染,邀月冷漠而精致的面庞愈加柔和了,那双明亮甚至可以说耀眼的眸子亦在这一个更加明亮更加耀眼了,他的光芒虽不可阻挡,但她却不惧,她望着君箫染慢慢说道:“剑已出鞘,剑又已入鞘,此刻挂着剑的人是君箫染还是平凡?”

    君箫染沉默了很久很久,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邀月的这句话,但他终究还是听到了,很久很久以后,君箫染慢慢说道:“君箫染又如何?平凡又如何?还不都是我。”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非常非常沙哑了,他似乎已经有千万年没有言语过了,因此他说话的声音显得格外别扭,但同时却令人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郑重。

    “君箫染是你,平凡亦是你,但我的对手是平凡,而不是君箫染。因此既然你是平凡,那我们之间便可以一战了,倘若你非平凡而是君箫染,那我可以等你成为平凡,你我在决一死战。”邀月非常平静也非常快速的说出了这句话,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就不用思考,这个世界上可以让她用时间思考的事情太少太少了,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值得她正眼想看了。

    君箫染和邀月似乎正好相反,听见这句话,君箫染又沉默了很久很久,他似乎不想说话,又似乎无言以对。很久很久以后,君箫染睁开的眼眸,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但却少了一份灵性而多了一份古拙,他望着邀月开口道:“我还是第一次来洛阳,陪我走走吧。”

    邀月点了点头,跟在君箫染身后,虽然她很惊讶为何君箫染会说出这句话,但她相信一点君箫染应当会给她一个答案,也必须给她一个答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只为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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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箫染、邀月走的方向正是跃马桥的方向,君箫染抬起头,他的视线很平静很深邃,望向很远很远的跃马桥,轻声叹了句:“已至酉时,决斗或许已经结束了。”

    邀月道:“或许吧,但你的脚步却并未停下,因此即使慈航静斋与阴癸派当世之争已经结束,可你若不亲眼见上一见,你却不愿意相信?”

    君箫染笑了笑,并未回答,同时他的脚步并未停下,而是沿着永安渠向着跃马桥方向而去。正如邀月言语那般,他喜欢见证结果,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希望可以亲眼看一看,毕竟这是他自己一手策划出来的旷世杰作。

    “在你眼中平凡是否才配当你的对手,而君箫染不配?”两人如同情侣一般沿着永安渠前行,但言语之中的问题却没有半点情侣之间的甜言蜜语,而是句句都可能引爆战斗的引线。或许在下一句落地的瞬间,对峙的局面已经演变成生死相向的决斗。

    这两人一位风华绝代,一位潇洒英俊,在旁人眼中可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但他们知道自己与对方不过貌合神离而已。

    邀月沉吟了一下,她好好思考了君箫染提出的这个问题,但沉吟的时间并不长,便开口说道:“我是武者,而君箫染并非武者,平凡才是,因此我眼中的对手也只有平凡而并非君箫染。”

    君箫染轻声一笑,步伐未慢亦未快,继续问道:“在你眼中君箫染并非武者而又非什么呢?”

    这句话邀月却并未沉思,而是冷冷说道:“这与我有何干系?”她从不考虑没有干系的人,而她的回答并非因为她没有考虑过君箫染的身份,而是因为她感觉与君箫染的对话令她有些不喜,因此她不想一直与君箫染保持这样的对话,因此她冷冷的回答了君箫染的言语。

    君箫染没有介意,他一点也不介意邀月的语气,在他眼中邀月若非如此。那并非邀月了。君箫染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他拖住脚步与邀月平齐,偏着身,他认真望着邀月。郑重说道:“这与你有关系,你的对手是平凡,然而平凡却始终无法摆脱君箫染,因此倘若你一日搞不清楚你面对的人是平凡还是君箫染,因此你一日就无法果断出手。一个人倘若不知道自己的对手,那他的出手又如何会果断狠辣,毫不留情呢?”

    邀月停下了脚步,她望着君箫染,问出了一句在那栋偏僻的院子中问过的言语,道:“我的对手是平凡,而你是平凡还是君箫染?”

    君箫染也停了下来,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的视线并未望着风华绝代的邀月,而是望向很远很远方向的跃马桥。一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迷惘,隐藏得很深的迷惘,喃喃道:“或许我现在既非平凡亦非君箫染,我是我,而我非我吧!”

    邀月不懂,君箫染亦有些不懂,或许当今世上唯有一个人懂,而懂得这个道理的人却并不一定知道君箫染身上隐藏着这个道理,他与他本身就是同一种人。

    眼中的迷惘一闪而逝,君箫染再次恢复了平静。此刻的平静邀月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平凡还是君箫染。但在走出院落之前邀月敢肯定当时的人是平凡,但现在他不敢确定,因为此时此刻的平凡身上虽然有剑客的孤独寂寞,但眼眸之中却没有了那一抹的深沉。

    此时。君箫染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了:“走吧,虽然距离决斗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但我们还是快些吧!有些事情可以等,而有些事情则等不起,路上你将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声音在邀月耳畔传响,君箫染已经大步流星走到很前很前的地方了。邀月抬眼望着那孤独的清瘦背影。没有多余的感叹,只是平静的跟了上去。

    或许邀月永远也不知道,这条十里江路对于君箫染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或许邀月永远也不知道无论是在君箫染的心中还是在平凡的心中都已经牢牢刻上了一个女人的名字,这个女人就是——邀月。

    ——————

    济州城,一间华贵的府邸中迎来了一位极其美丽的女人,这位年纪极年轻的女人似乎已经很疲惫很疲惫了,风尘仆仆,不难猜测出这位女人来到这华贵的府邸是用非常重要的事情……

    府邸内的人没有什么变化,无非是有些人已经很老了。比如那位喜欢与昔日这府邸主人坐在马房大谈马经的相马师张春秋,譬如那位常常忙上忙下,折腾来折腾去的刘婶,一个已经秃头了,一个长发上添上了一抹白霜。

    望着这栋府邸,女子有些出神,春去秋来,她已经离开这里将近四个年头了。18岁到22岁,女人最好的年华她并未选择相夫教子,而是选择完成自己的梦想。22岁,依旧绝代芳华的她再一次遇上了他,一个不一样的他,她又一次选择,这一次她选择跟在他的身边,放弃手中的一切。

    可她已经不了解他了,虽然他待她依旧,但她真不了解他了。她不甘心,因此她利用手中的关系寻到了天下第一聪明人大智大通,这个人曾经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关系,他才踏足江湖而且在江湖之上如鱼得水。

    一个问题五十两,她拿出了一千两,她只想问一个问题:他为何成现今这番模样?

    大智大通一改往日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沉默了很久。她等了很久,准确来说他等了六个时辰,六个时辰后大智大通给出了一个答案:“你去家里找可以得到答案。”最终大智大通手下了五十两银子的买卖。

    也正是如此,她来到了这里,她来到了她此生以来最怀念的地方,这座府邸——君府。

    已经非常疲倦的她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应付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之后,她来到了他的房间,她希望知道大智大通口中并未得知的答案。

    他的卧房她已经寻遍了,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她都见过,基本的陈设也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她四年之前离开的模样。看到这一幕,这四年中从未流泪的她流泪了,此时此刻她似乎又回到了七八岁的模样,口中喃喃道:他没有忘记我,他没有忘记我。

    卧房中没有寻到答案,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书房。

    书房,书房内的陈设也是原来他离开时候的陈设,只不过书却多上了许多,五花八门,各种各样各行各业的学说都有。他喜欢看书她知道,因此她并不觉得奇怪。

    在书房中寻了半天却依旧没有得到答案,难道大智大通敷衍我?这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但立刻便抹去。大智大通是天底下最讲诚信之人,因此绝对不会哄骗她,而当时听大智大通的语气这个答案似乎就是他留下的。

    坐在书房那把太师椅上,沈落雁打开书桌上那个并不显眼的抽屉。这抽屉中放着一本书,上写着两个大字——阴阳。

    阴阳?难道大智大通的答案就是这本书。

    书已经泛黄,上面已经有很多灰尘,很显然喜欢打扫书房的刘婶并未发现这本放在隐藏抽屉中的书,翻开书的第一页,她立刻就明白了答案,泪水就止不住流了下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世间万事万物都有阴阳之分,阴者之反为阳,阳者之反为阴。有些人一身都不会出现阴阳两体,而有些人譬如我就有幸尝试这其中滋味。”路至中途,君箫染冷冷说道,似乎说得并非自己,而是冷眼旁观论他人之事。

    “因此我也可以将你此言理解我你早已人格两分,一者为君箫染,一者为平凡。现在你是平凡还是君箫染?”她的心早已如磐石坚固,不动若山,可此时此刻在冷静近乎冷酷的言语之下亦掩饰不住的震惊。

    君箫染的言语情况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仅仅在传言中听说过,但却不想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出现在身侧,但邀月毕竟就是邀月,她即使震惊但亦很快的平静下来,理智分析,这份能耐的确常人能具备。

    君箫染淡淡一笑,身上的肃杀之气锐减,取而代之则是一种令人如沐春风之感,略显柔和的声音随即响起,声音之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但却很平静:“我也不清楚我是平凡还是君箫染,亦或者说我既是平凡亦是君箫染,既不是平凡亦不是君箫染。”

    “你在修炼这套功法之时是否已经知道修炼这套功法的后果?”邀月问道。

    君箫染点头道:“我如何不知道,倘若不知道修炼这套功法的后果,那我也不会去修炼这套功法?”

    邀月冷冷望着君箫染:“看来你修炼这套功法还有其他原因。”

    君箫染点了点头,轻声笑道:“这其中当然有原因,因为当初我师傅传授我这套功法之时的本意只有一点:续命。”

    ——————

    “以天地阴阳之气入体,自身为炉鼎,延续性命”——阴阳。

    翻开这本泛黄,上面写着《阴阳》两个大字的古籍,翻开第一页,她一切都已经明白,为何他会成如今这种模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棋盘内棋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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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铺就强者的道路,强者在鲜血与死亡面前,熠熠生辉。江水中的血还未干,船上的人却已经上岸,翩若惊鸿,宛若蛟龙。不管这女人在前一刻如何冷酷果断,但这一刻这位女人无疑是非常美丽,非常动人,无懈可击的存在。

    轻轻踏着舒缓的脚步,婠婠一跃而上距离江面有七八丈高、六七丈远的跃马桥。她的衣服是鲜红色的,但刚才那场刹那之间便分出生死的战斗却没有让她沾染上任何血迹,她的笑容依旧完美,非常柔和望着桥上正与她相对而立的女人。

    这也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虽没有颠倒众生的红颜祸水特性,但却有种望而顶礼膜拜的冲动,她似乎本不属于红尘,但却因红尘之事而涉足红尘,女人一脸平静望着眼前这位自出生以来就可以算作他平生以来将一战的对手,她没有立即动手,而是非常冷静,心中也非常平静的望着眼前这位眸中含笑,回眸一笑便可倾国倾城的女人。

    慈航静斋、阴癸派,这两个门派似乎在诞生之初就意味着将有理不清的纠缠,它们似乎在诞生之初就已经注定了彼此争锋相对,不死不休。作为当代慈航静斋传人的师妃暄、阴癸派传人的婠婠亦是如此。

    踏上跃马桥的婠婠含笑看了师妃暄一眼,却并未在师妃暄身上停留,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轻柔娇媚的声音在跃马桥上响起,四周可听。“你们难道就没有人想再挑战挑战我或挑战一下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师仙子吗?”

    无人回应,没有人再敢回应。挑战?倘若一个挑战的结果注定是死亡,这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傻瓜愿意去做,毕竟没有人愿意提前去死,即使已经活不了多长的人。

    一炷香时间过去,没有人回应,视线在众人之间游了一圈的婠婠收回了视线。望着眼前这面如明镜,静若止水的宿敌,轻声道:“看来像公孙止那样的人可不多,因此接下来就只有看你和我的比斗了。”

    一身青衫文士打扮的师妃暄平静点头。清澈明亮的眼眸凝视着婠婠,冷冷道:“这场决斗你们花费了太多太多的心思了,这本不是我期望中的决斗。”

    婠婠一愣,她没有想到到这一刻自己的宿敌竟然会说出这么幼稚但却真挚的言语,婠婠笑望着师妃暄道:“但不管如何。一切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因此这场决斗,我们并没有任何理由不进行它,既然如此,那任何言语都没有任何意义。师妃暄,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些废话,难道是你不敢与我一战?”声音中略带上几分嘲讽意味。

    但师妃暄的心早已如古井,修炼天道的女人心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被人影响情绪的呢?师妃暄已经很淡定,很冷静,他的眼眸清澈明亮。看不见被任何杂质影响的痕迹,她慢慢说道:“我既已来此,那自然就不用再回答你这多余的问题,只不过在我看来这场决斗之中掺杂了太多其他的意味了。”

    “或许正如你所言,这场决斗之中掺杂了太多太多其他的因素,但阴癸派与慈航静斋的决斗历来何尝又只是单纯的武者对决呢?思量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什么大道理就不待你胜了再说吧,倘若不胜那便没有资格。”慢慢的,婠婠的双手间闪过一道耀光,继而两道晶莹剔透的银白色双刃出现在她的手中。此时此刻她身上已经没有流露出任何气息,但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得到一场真正的决斗即将来临。

    “天魔双刃,阴癸派至高无上的绝世神兵利器。”师妃暄瞧了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作为阴癸派的老对手。这全天下恐怕没有谁比慈航静斋更了解阴癸派了,这天魔双刃唯有历代宗主和杰出传人才可以使用,甚至可以算得上阴癸派派中权利与地位的象征。

    阴后祝玉妍既然将天魔双刃传给了婠婠,师妃暄绝不怀疑婠婠在阴癸派之中的地位与实力。此时此刻师妃暄非常清楚既然婠婠已经亮出了双刃,因此无论她如何选择,对手都已经只给她留下了一种选择——交战。

    因此。师妃暄也没有选择其他——迎战。

    师妃暄的手比普通女子的手还要纤细,但却比普通女子的手还要修长。她学剑,她自小就在师傅梵清惠的指导之下参悟慈航静斋无上秘籍最深不可测的《剑典》,她的剑术之高超无可置疑,昔日与她曾一见的谢晓峰、君箫染,他们两人虽然并未见她拔剑但却都已至她怀揣着举世无双的绝世剑术。

    今日她的手终于握住了后背背负着的那柄古剑——色空剑。

    修长的手握住古朴的宝剑,师妃暄还是师妃暄,还是飘逸出尘,并未有任何气势的转变,她淡淡望着握着天魔双刃的婠婠,已经做好的迎战的准备,只不过她的迎战却未流露出半点杀意与杀机,此时此刻她好像并非在与人生死决斗,而是在与人探讨武学精义。

    而婠婠不同,见师妃暄拔剑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眸便亮了,她的心也在这一刻比平时加速了几倍。她的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比平时更加灿烂了,这场决斗在他四岁随着师傅习武开始就已经默默准备,无论什么情况什么时候遇上什么样的磨难,只要她想到未来将有一个对手站在她的面前,她就不敢有任何懈怠,就不敢在习武之时又任何嬉戏忽悠的成分。

    人人都说她是阴癸派有史以来天赋最高最惊才绝艳的传人。可倘若仅仅凭借于天赋,她又如何可以在豆蔻年华之际武学修为臻至如此高深莫测之地步呢?有天赋的人不挥霍天赋,有天赋的人懂得理由自己的天赋让自己加倍勤奋,这样的人才会成为真正万众瞩目的天才,无与伦比的存在。

    几乎与她同时入门的白清儿知道自己这位师姐在平日中的努力。白清儿自认自己已经非常刻苦,但与这位师姐相比却不值一提,因此她清楚若想超越自己这位师姐,那跟着师傅学习阴癸派至高无上的天魔**是绝对不可能超越自己这位天赋惊才绝艳,而且又勤奋刻苦的师姐,决然不可能的。因此她拒绝了师傅传授的天魔**,而选择了一条羊肠小径,可能一步登天的羊肠小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虽时时刻刻想取代自己这位师姐的地位取而代之,但却非常尊重自己这位师姐。

    如今的婠婠,武学修为已臻至何等地步,即使白清儿也不知道,但她清楚一件事情:师姐很强,非常强,已经很久没有人可以逼迫婠婠全力出手了,即使那位已经惨死在君箫染手中的尤鸟倦亦没有。

    婠婠背负了阴癸派百年来败于慈航静斋之手的失败,因此她绝对不能败,因此她唯有刻苦修炼。也正是因为种种原因,因此她有了如今的成就。

    师妃暄的身上不带任何烟火气息,而婠婠身上却充斥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战意——强大,彪悍,不可一世的战意。纤细的手已经牢牢握住了天魔双刃,只等待挥刀的瞬间。

    此刻言语已尽,唯有手中的刀与剑。

    永安渠,一对男女沿着跃马桥方向走来,男人抬头望着跃马桥上的此刻的情景,那冷峻的面上勾起了一丝极淡的微笑:“我们的运气不错,竟未错过这场决战。”

    那白衣女子却不屑一顾,露出了一丝冷笑,声音清冷道:“应当说你的运气不错,我从未在意过她们的决战。”

    男人没有生气,更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好的情绪,虽说她并不了解身侧这位仅仅只有几面之缘的女人,但他却清楚身侧这位女人言语比任何人都冷酷,但她的心却比任何人都纯洁清澈,不含一丁点杂质,对于有什么便说什么的女人,他一向都不会生气,他的视线在跃马桥四周扫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轻声叹道:“原本以为可以在此见到太上府、小林寺、阴癸派的阴后或名震天下的邪王,但却不想他们竟然都没有出现。”

    女人没有回应,对于不想回应的问题或话语她绝对不会勉强自己,因此她不会回应。这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可以勉强她,这个人就是她的妹妹怜星。因为他是邀月,因此唯有怜星才可以勉强她,她是怜星的姐姐,而怜星是她的妹妹。

    “开始了。”很久很久没有说话的邀月望着跃马桥上,忽然开口道。

    君箫染听见了,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应,因为他扫了一眼四周视线便一直盯在跃马桥上。因此他比邀月更快知道决斗已经开始了。

    跃马桥上对峙的局面持续了很长时间,最终由婠婠打破了这个僵局,婠婠出手了,一出手便果断狠辣,不留情面,握在手中的天魔双刃挥出,一场震撼世人的决斗就此展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    第二百二十九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步履生风,转瞬之间婠婠已至师妃暄身前不过两臂之距,此刻婠婠骤然停下脚步,开始挥手,挥动手中的天魔双刃。

    一手纤纤细手,挥动着阴癸派至高无上神兵利器天魔双刃,没有剑芒刀风,亦没有铺天盖地,气吞山河的气势,只是简简单单的挥刀,双刀非常简单甚至非常粗暴由上至下斩出。

    两臂之距,按照道理来说在没有刀芒的作用之下,师妃暄只要微微后撤一两步就可以轻而易举闪躲开婠婠的攻势,继而可以借此机会展开狂风暴雨般的狂攻猛击。

    然而面对婠婠的奇特主动,师妃暄也作出了非常奇特的主动,她直接腾空而起向后飞撤,撤得快若闪电,似乎前方有一只殴带噬人的滔天凶兽,刹那之间师妃暄已经立在距离原先之地十米开外。

    两侧围观者非常不解,为何婠婠会作出如此不可思议的主动,而为何师妃暄也会跟着阴癸派传出同样作出如此不可思议的主动。然而下一刻众人明白了。

    当天魔双刃与地面碰撞之是,坚固无匹的跃马桥开始出现了剧烈的晃动,那有白色巨大岩石块铸就的桥面开始出现一道道两寸左右深的裂缝,一直想前延伸,延伸至五六米开外。见此,几乎所有人都吸了口凉气,目瞪口呆,即敬畏又恐惧的望着那位手持天魔双刃的女子,心中亦佩服师妃暄的先见之明,倘若刚才师妃暄有分寸迟疑,那师妃暄的命运绝对不比地上龟裂岩石桥好多少,或许就在刚才这一招之间就已经分出胜负了。

    未等众人流露出什么惊讶震惊情绪,躲开婠婠杀伐果断一招的师妃暄旋身腾空上前,立刻开始强攻,师妃暄手握色空剑也直直,没有任何弧度的直接斩下。然而但剑斩下的几乎同一瞬间,这一剑便立刻一分二。二为四,继而在刹那间化作千万柄宝剑直斩婠婠。远远看上去师妃暄就如同驱使千万柄宝剑诛杀魔门妖女一般,气势骇人至极点。

    “剑招不错,但就是华而不实。妃暄妹妹,难道你们慈航静斋的传世《剑典》之上都只是这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的招式吗?”就在众人都以为婠婠岌岌可危,退避闪躲之时,婠婠却抬起天魔双刃朝着师妃暄方向狠狠一划。刹那间漫天长剑尽皆消弭了去,色空剑与天魔双刃狠狠碰撞出一声极其清脆的声响,婠婠双手持刃以无匹强悍霸道之姿、强势抵住了师妃暄第一轮进攻。

    蔑视、冷笑。面对婠婠的讥讽,师妃暄平静的拉开了与婠婠的距离,又旋身挥出了一剑——一剑平世。

    只是一剑,但这一剑重若泰山,随着剑斩下,婠婠敏锐感觉这剑中蕴含的力道如同海浪一层又一层上叠,其中的力道逐步递增。虽说言语之上对慈航静斋的剑术讥笑,但她却也心知肚明。天下门派若论剑术慈航静斋或许算不上第一但却足矣踏进前三,毕竟武林四大奇书之一的剑典可并非浪得虚名。

    急流勇退谓之知机!没有一味强抗,她身化一道红色长虹向后爆射而退,但同时之间也出手反击试探。双刃再次挥出,这一刻跃马桥上空猛然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空间似乎在这一瞬间破碎了,天地元气随着双刃挥舞的轨迹与师妃暄的那一剑撄锋抗衡。

    轰隆巨响,跃马桥开始剧烈晃动。

    强悍的真气碰撞震撼四方,师妃暄、婠婠两人都被这股恐怖的真气碰撞击出了跃马桥,两人在半空之中飘落。向着江面上下坠。

    “妃暄妹妹果真好本事,不过若慈航静斋的剑术仅仅只有如此,那姐姐还是劝妃暄妹妹识时务为俊杰弃械投降吧!”身体在半空中下坠,婠婠却还微笑的对着同样下坠的师妃暄笑吟吟说道。

    师妃暄还是没有回应。她右手运剑,双脚在虚空中踩了一下,身体便涌现一道力量,人与剑向着婠婠击去。而几乎与师妃暄同时间,婠婠也在半空之中向着师妃暄出手。

    两人在半空之中,身体不停下坠。但交击之势却并未止住。铿锵之声不止,天魔双刃与色空剑展开了一场眼花缭乱,生死悬于一线的争锋,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两人就已经交战了十余招,在生死之间走了七八回。

    且不说师妃暄与婠婠,在场观者都心悬于刀剑之下,在他们眼中看来,下一刻两位绝代佳人之中的其中一位便将香消玉殒……

    佳人如玉,刀剑之下,不管再如何艳冠天下的女子也难以承受那轻轻一抹。但最终香消玉殒的结局终究没有出现,师妃暄、婠婠两人几乎于同时之间落在江面之上。

    秋风瑟瑟,水亦带上了一股淡淡的凉意。桥上之上已无法见证出两者之间的胜负,然桥下之战却才刚刚开始,没有人知道结果如何……

    与此同时距离跃马桥约莫有五百米左右远的一件精舍之中,有几位正邪两道的大人物聚集。准确而言应当说两位邪道巨擘不请而入,步入了精舍之中,而精舍之中立地之人正是正道四大圣地之中两大圣地太上府、小林寺。

    道家无上圣地太上府、佛门圣地小林寺。很少很少有人知晓太上府、小林寺的存在,也很少很少有人知晓太上府、小林寺立身于何处。

    据大宋史册上记载,太上府、小林寺、慈航静斋、流书天阙曾在选定宋太祖赵匡胤为真命天子之后曾将太上府、小林寺、慈航静斋、流书天阙迁居在而今帝都金陵,然在大宋帝国一统之后,这四大武林圣地在金陵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踪迹。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甚至给人一种感觉他们似乎从未存在过这个世界。

    然而翻阅那历朝历代的历史史册却可以处处发现太上府、小林寺、慈航静斋、流书天阙、魔门的痕迹。

    有许多人一辈子也不知道太上府、小林寺等圣地的存在,而有些人在很早很早之时就已经记住了当今天下除开所谓少林武当这些泰山北斗之外还有潜藏在红尘之外冷眼瞥望众生的四大圣地。

    秋意凉,及不上人心凉。

    大门被推开,被一阵风推开,房间中的人望着房间外的人,望着立在房间门口的那对男女。男人,四十岁左右,一身黑色文士长袍,有些落魄,似一位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女人,给人一种非常漂亮非常惊艳的感觉,即使一张黑丝巾裹面,看不清具体样貌。

    房间内的人望着房间外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不速之客。眼神中明显带上了一丝警惕,其中一位道士装扮的老者望见那位气质落魄的男子时,手心明显颤抖了一下,一双深邃浩瀚的眸子中明显闪过一抹异色。而这位老道身侧的那位面冠如玉但却是不折不扣和尚打扮中年人望见那位面遮黑巾的女子之手,捏在手心的佛珠明显停顿了一下,显然他也隐隐约约知晓来人姓甚名谁。

    “太上府仙道,小林寺高僧,流书天阙儒生,慈航静斋修天道的尼姑,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四大圣地有如此庞大的阵容纷赴红尘了,你们四大圣地是否太给我石之轩面子了呢?”外形落魄失意的中年文士踱步走进房间中,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继而移向与他同来的同伴身上,轻声笑道。

    未等老道,高僧回应,那位与这位中年文士同至的漂亮女子淡淡说道:“二十年前你邪王凭借一己之力将当世的天下搅得天翻地覆,小林寺被迫派遣出四大高僧,慈航静斋已排枪当世最杰出传人梵清惠,而太上府更是派遣当世的名道,也便是而今的冲隐无为一同擒拿于你,可最终却被你邪王轻轻松松逃遁离开,今日再得到你邪王的讯息,自然不敢有半点留神,这不四大圣地都派遣来人,务必欲将你在洛阳城中

    清楚干净。”

    “想来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的理由了,不过。”石之轩扫了精舍中的两人一眼,轻声道:“不过凭借他们几人能阻拦得了我石之轩吗?”

    淡淡的言语,没有任何语气的强调,但却不可置疑。强者不用言语语气之上可以表现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可令平地而自生惊雷。

    老道神色自若,面上并未因石之轩的一番言语而流露出什么情绪,微微行了一礼,这位名冲隐无为,道界之中可以算得上泰山北斗的人物柔声道:“二十年不见,石施主风采依旧,不知今日石施主与阴后忽然造访有何贵干?”冲隐无为也不遮掩,直截了当询问。

    “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我希望今日慈航静斋与阴癸派决斗结束之后,四大圣地之人八月之前不得入洛阳城,不知冲隐无为你是否做得了主呢?”石之轩风轻云淡回应道,未有迟疑。

    此言落地,又如惊雷乍响。

    简单的陈述语,其中流露着邪王石之轩的霸道气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棋差一招胜者亡败者寇

    ();    第二百三十章、棋差一招胜者亡败者寇

    匆匆赶至跃马桥的君箫染、邀月二人正好目睹了师妃暄、婠婠两人坠入江水面上交战的一幕。对于万众瞩目的正邪决战,无论是君箫染还是邀月都并未立刻去欣赏,君箫染的视线扫视跃马桥四周以及永安大街,最终收回了视线与邀月的视线正面相碰。

    君箫染首先开口道:“正道圣地与魔门传人在跃马桥之上已经展开了决战,在跃马桥之外的决战也应当已经正式展开了吧。”

    邀月蹙了蹙好看的眉毛,她一向不喜欢猜测本身就不值得揣测的事情,因此她不喜欢与君箫染这样谈话的方式,因此她将与君箫染谈话的方式步入到属于自己的节奏。“你口中的四大圣地已经有两大圣地的传人现世,而太上府、小林寺的传人一直并未在洛阳露面,而邪王与阴后也并未在这关键的决斗中出现。”

    “既然你都已经将事实摆明了,又何必需要我再来多说呢?”虽说话虽如此,但君箫染还是开口说道:“跃马桥上的决斗如何我们还无从下决断,而跃马桥之外的决斗若没有意外太上府、小林寺两派的传人应当挡不住阴后、邪王的联手攻势吧,否则这昔日汉时的东都今日就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

    “你们因邪王而来,现在邪王就站在你们面前,因此你们的心愿也算已经了了,既然如此那留给你们的选择就只有两个了,一,急流勇退,离开洛阳;二,联合你们在洛阳城中潜藏的暗中实力,殊死一搏。”凝重的气氛持续了很长时间,但最终被阴后的几句言语打破。

    阴后已经坐在一张椅子上,如同精舍主人一样似笑非笑望着两位圣地传人。手中捏着茶杯,颇有你若说错一字,我便赐你白绫三丈的气势。

    一翻云覆雨,喜怒无常的邪王。一阴诡神秘。行事无忌的阴后。面对魔门两大巨擘,冲隐无为、了空两人陷入了彻底的被动局面。

    殊死一搏,以全正道;急流勇退,以有用之躯而行有用之事。这便是阴后、邪王两人给予这两位圣地传人的两条道路,也只有这两条道路。

    这普天之下没有谁自信可以挡得下阴后、邪王两人的联合。何况是心境已无碍。已是巅峰状态的邪王与已经将天魔**修炼到阴癸派历代唯有第一人祖师修炼至的第十八层至境的阴后呢??

    ——————

    “这世界上并非每一件事情的出现都有理由,但绝大部分事情的出现以及结束都有其理由。表面上看来阴癸派与慈航静斋的决斗由我君箫染挑起,但实际上来说我只不过是挑起阴癸派与慈航静斋决斗导火索而已,没有我阴癸派与慈航静斋迟早也将决战。”望着以无上轻功在水面之上再次交锋的婠婠、师妃暄,君箫染轻声叹道:“我以阴癸派、慈航静斋两派的决斗拖延至阴后将天魔**臻至第十八层大圆满之境界,而修为已经臻至第十八层大圆满境界的阴后却也顺便借着阴癸派与慈航静斋传人二十年一次的决斗事情,对于正道四圣地进行逼迫,再一次为魔门造就威势。”

    “因此在你看来,正道圣地已经无法阻挡阴后与邪王的任何事情?”

    “至少在如今的洛阳城中,阴后与邪王已经掌控住了全部的局面。而正道四圣地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全身而退,退出洛阳城,至于后面魔门与正道四圣地的恩怨究竟谁可以更胜一筹,那就得看各自的手段、实力与智慧了。”

    邀月冷冷瞧了君箫染一眼,说出了一句非常古怪的话语:“不管是过去的平凡还是君箫染亦或现在的你,你还是冷血无情的你。”听见这句话,君箫染一愣,他忽然间有种强烈想问邀月的冲动:“我的冷血无情可以比得过你?”但理智上他不想作出这样幼稚的事情。

    —————

    “我们愿意退离洛阳!”沉默对视了半晌,冲隐无为开口说道,他说话的时候语气还很平和。但声音却已经沙哑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妥协,四圣地对于魔门的一个妥协。

    他们不愿意妥协,可却不得不妥协,倘若不妥协那他们便没有机会离开洛阳甚至没有机会离开这间精舍。此时此刻的邪王、阴后无疑已经掌控住了生杀大权。此刻还询问他们的意见只不过不希望将局面弄得太过于尴尬而已。

    正道圣地与魔门的对决,一场的胜负便可能影响到另外一场的成败,一直以来便就是这个道理。此时此刻的邪王、阴后已经掌控住了主动权,而那里跃马桥上阴癸派的婠婠与慈航静斋的师妃暄的对决将又何去何从呢??

    君箫染已经转身了,他转身向着跃马桥相反的方向走去,转身之前他只是丢下一句话:“结束了。君箫染终于解脱了。”

    决斗已经进行,只不过在成千上万的观者中少了两个人而已,无关紧要,也没有什么人会去可以注意两位悄悄离开跃马桥的观者,对于他们来说,此时此刻任何人都比不上在水面之上如艺术一般的决斗。

    许多年以后,有些人老了,在跃马桥上散步都会想起这场没有结果,但曾经轰动洛阳城上下的决战。

    决战最终停了,在阴后、邪王、太上府、小林寺的插手下停了。双方都并未与对方说明什么理由,就这样带着各自的人离开了跃马桥。

    七月初七,七夕,繁华热闹的街道比平日还要繁华,街头巷尾之间偶尔会谈论起白天时候那场持续了半个时辰但却匆匆落下帷幕的决斗,但在情人密语,七夕的柔美气氛之下,掀不起任何波澜。

    这一日,冲隐无为、了空两位刚刚才来到洛阳的圣地传人又离开了洛阳,傍晚,很晚很晚,禄名封抱着翼九方的尸体回到大相国寺,一个人静静坐在房间内,对着翼九方的尸体,没有说话,也没有吃饭。

    第二日,禄名封以及禄名封的包袱都已经不见,仅仅留下了一封信,请大相国寺的僧侣将翼九方送至流书天阙,至于禄名封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没有人知道。

    七月初八,君箫染与邀月分道扬镳,都离开了洛阳城。

    七月初七,候希白隐隐约约听见邀月与君箫染的一段谈话。

    “你说过你可以等。”

    “不错,我可以等,但我的耐心有限。”

    “我需要时间。”

    “多久?”

    “至少三个月。”

    “三个月?”

    “不错,至少三个月,或许我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半年,我可以给你半年时间。”

    “半年?”

    “不错,我可以给你半年时间,半年时间过后,你若不来找我,你便也不用来了,因为到时候即使你来了,你在我眼中也不算对手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这一段对话之后,君箫染、邀月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二日邀月、君箫染就离开了洛阳城。

    至于君箫染去哪里干什么?候希白没有问,但候希白望着君箫染离去的背影,他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觉,或许君箫染这个名字又将消失在江湖之上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

    ————

    与此同时,济州城内一位才好好休息一晚的女子又匆匆启程,前往洛阳——寻人。

    她已经错过了很多很多,因此她不想再错过了,此时此刻他只想回到他的身侧问他一句:“你还有多少时间?”

    马不停蹄,但路却漫长,这注定又是错过的旅程。(未完待续。)

第一章、邀月怜星

    ();    第一章、邀月怜星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没有永恒的传奇,亦没有不败的强者。近一年多以来,越来越多人相信了这句话,江湖可真是风起云涌。

    四大武林世家——神剑山庄。神剑山庄的三少爷谢晓峰剑术超卓,江湖传言谢晓峰对于剑道之领悟已经直追二十年前就已经成名的华山卓世剑客风清扬,与叶孤城、西门吹雪等剑客名震于世。十五岁出道,挑战江湖诸多剑客高手,亦被天下诸多高手挑战,不败。

    江湖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杀手界的传奇人物,年少就已成名于江湖,被誉为继燕十三之后武林最终最传奇的杀手,这些年来他接下来不下三十件十数年来江湖杀手不敢接不愿接的任务,无一例外都完美完成,他亦是一个传奇,一个人人畏惧的传奇。

    近一年以来,江湖之上兴起了一位绝世剑客挑战武林各门各派的超卓高手,其声望迅猛上升,被誉为剑道修为直追叶孤城、西门吹雪的新一代青年剑客。此人平生以来为江湖人所知的战役就有大小三十战,结果:全胜。

    他亦是一个传奇。

    不过这三个传奇都被终结了。

    神剑山庄三少爷谢晓峰的不败传奇、中原一点红的杀人无算传奇都被这位兴起于江湖的绝世剑客平凡终结。而这位踏着谢晓峰、中原一点红两位震惊江湖的武林名人平凡的荣耀与名誉登上巅峰的传奇却也被人终结了。

    被一位寂寂无闻,从未在江湖之上流传出半点讯息的女人手中。但随着平凡的传奇终结,这位女人踩着其荣耀与名誉登上了巅峰。

    移花宫宫主邀月,江湖之上恐怕没有谁不知道这个名字了。

    但江湖风起云涌,没有几人认为这位名震江湖,一战成名的女人可以继续维持这番传奇,毕竟已经沉寂了二十年之久,武林之中实力强悍,蕴底深不可测四大圣地、魔门传人都纷纷已横空出世,并在天下瞩目之城市。六朝帝都的洛阳展现出了惊世骇俗的本领。

    不少人都认为而今这位传奇不过昙花一现而已。迟早有一日,当这位移花宫宫主碰上四大圣地传人、魔门两道六派传人之时,传奇就当陨灭……

    但即使如此,却也没有人敢否认邀月便是而今最负盛名的传奇人物。她比中原武林的南慕容、北乔峰还有传奇有名气。

    因此即使许多江湖人对于这位出道以来仅仅一战成名的邀月再如何不看好,但却不可否认,这位女人挫败了锋芒毕露,未逢一败的平凡。

    移花宫位居于武当山,以前世人只知晓武当山上有武当。却不知武当山之上还有绣玉谷移花宫,但现在人们因为邀月这个名字,不得不知道了。

    没有进入过移花宫的人绝对无法想象移花宫有多么美丽。武当辈分奇高的冲虚道长在邀月成名于江湖之后,特意拜访过移花宫,对于移花宫之景作出了一段简短但非常具有分量的评价:移花宫不愧移花宫之名。

    百花争艳,百鸟齐鸣,移花宫真如世人描述中的人间仙境。不过这在江湖之上有着浓厚传奇色彩的地域却很少有人踏入过,甚至很少有人可以寻得到移花宫的具体地址。因此没有几人知道这因冲虚道长等人的赞誉,继而被打上了‘世外桃源人间仙境’这一标签的移花宫,肃穆、幽静、冷酷甚至战战兢兢才是移花宫的主旋律。

    作为如今江湖之上议论得最多。也是在江湖人眼中极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人,移花宫至高无上,众星捧月的主人移花宫宫主邀月最近作出了一件令移花宫侍婢弟子们都感觉不可理喻但同时又产生亲近之事:驱逐花月奴,永生永世不为移花宫之弟子,不得踏足移花宫。

    虽说命令在常人眼中看上去冷酷无情,冷漠至极,但知晓这其中原因的众弟子却都清楚这位名叫花月奴的侍婢对宫外的一名叫玉郎江枫,英俊潇洒的男子情根深种,而这位江枫也对花月奴痴心一片,几次来到移花宫请求移花宫将花月奴下嫁于己。因此才有了花月奴被驱逐出移花宫之事。

    身为移花宫弟子便不可存男女私情,这是移花宫的铁律。但倘若门人弟子犯错驱逐出移花宫,便与移花宫没有任何关系,那移花宫自然也不会理会其在江湖之上发生的任何事情。虽说众位弟子都知晓冷漠威严。遵守移花宫历代宗主铁律的邀月宫主可以作出如此仁慈的决断,怜星宫主功不可没,但却并不妨碍他们对这位威严早已深入人心的宫主心中添上了一分尊崇与亲近。

    明玉台,历代移花宫宫主闭关修习武艺之地,此地气温与其他地域相比明显多上了一份森寒。不过这里却是修炼移花宫至高无上功法《明玉功》最绝佳之地。

    邀月长身玉立,视线凝视着正前方一面光滑如玉的墙壁。天上月光洒落而下,墙壁之上出现一些奇怪且变幻莫测的符号,据说移花宫创始人就是根据玉璧之上的符号继而创就出这门惊艳绝伦的《明玉功》。

    邀月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半晌之后,一声脚步声响起,将邀月从沉思中惊醒,但没有回头,淡淡说了一句:“你的左足、左手才矫正再生,应当躺在chuang上休息,而不应当出现在这里。”

    语气淡淡,但却流露出淡淡的关心之意。普天之下可以得到冰冷无情的邀月这种待遇之人除了那位唯一令其有歉疚感的妹妹怜星,还有何人?

    怜星笑着走到邀月身后,她的面上明显比昔日多上了一份红润,一双论明亮虽不如可以与日月争辉邀月的眸子那样闪烁摄人心魄的光芒,但那双眼眸却流转着充满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以及淡淡的稚气。她绝对是一个不逊色任何女人,即使是与她姐姐邀月相提并论也并不逊色的绝世美女。

    “有些事情理不清楚,因此睡不着。”她并不隐瞒自己的心思,老实说道。

    邀月沉默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望了一眼这位一向善良、智慧但少了几分果断的妹妹,视线从面上掠过那被支架固定的左手、左足,在这期间。原本凌厉的眸子触碰到那固定上支架的左手、左足就渐渐柔和了下来。

    “心不在移花宫的人,人即使留下又有何用?与其如此不如放她离去,也免我眼不见心不烦。”语气明显比刚刚少了一份故意制作出的生疏冷漠。

    怜星愣了一下,心中忍不住莞尔。她可不相信自己这位一向行事果断,鲜少为人留下半点余地的姐姐这一番解释,这番解释在别人身上发生到也说得过去,但出现在邀月身上,她这个做妹妹的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但怜星也却并未强行提出质疑反驳。轻轻点了点头,出声道:“近些日子出外历练的移花宫弟子打听到一些事情,近些日子以来江湖上有一批人似乎故意将移花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姐姐此趟去往洛阳可有听见什么风声没有?”

    “自平凡、傅红雪离开移花宫之后,移花宫何曾从风口浪尖上下来过?位卑者觊觎位高者这个道理无论在江湖还是朝堂之上都讲得通,只要主动权攥紧在手,无论江湖风浪如何,以不变而应万变的移花宫自然也固若金汤。”邀月深深扫了怜星一眼,淡淡道:“你浪费精力研究这个问题,不如先将你的身体修养康复。而后将明玉功修炼至第九层,即使未来移花宫再如何被推上风口浪尖,我们移花宫亦可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姐姐,你这是在想方设法教训妹妹我了。”怜星哪里听不出自己这位姐姐的意思:不要理会其他事情,修养身体才是你需要面对的首要大事。对于外冷内冷的姐姐这份关心,怜星虽是感动不已,但却也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这些日子江湖上涌现出来的风浪实在太大。

    没有人比她这个做妹妹的更了解自己这位姐姐,虽说精明果断这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可以比得上。但若论到局部布局设计,那绝对不如一些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江湖枭雄,倘若她这位精通局部,对江湖风云比较敏感的移花宫二宫主都不留心。那风头正盛的移花宫一坠千丈,甚至遭到灭门亦并非不可能。

    近百年来江湖上可并非没有这样的事情,例如昔日雄霸北方的双环门,手握有七件武器之一的双环门门主可不就是在三十年之前倒再青龙会的阴谋手中吗?

    多虑总比少虑好,这是怜星一向以来的行事准则。

    “姐姐,八月十五。平凡约战乔峰、慕容复、燕南天这三人,你还需多加留心一下,以免这其中出现什么其他变量,最近我总感觉这江湖有些太不太平了。”

    怜星望着面上并无表情,但当自己提起平凡这个名字时,眼眸明显比平时明亮几分的姐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明显感觉的出,一直以来姐姐认为平凡昔日败在自己手中原因是并未全力以赴,因此这也已经成为了她的心结,唯一解开心结的办法,可不就是打败这位平凡?

    这不,才有了驱逐花月奴虽玉郎江枫离开的事情。表面上两件事情风马牛不相及,但细细论起来,可不就是卖即将在八月十五挑战平凡的燕南天一个人情吗?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谁比自己这位姐姐更想见识平凡的全部实力了吧。”怜星心中暗叹道,她有些恼怒,倘若这些日子并非因为要修养身体,否则这波澜奇诡的江湖局面自己一定可以拨弄得水落石出,而不是如今这一片混沌的局面。

    原本怜星认为自己这位姐姐就算不会答应但也会心中计较这个主意,但邀月却做出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回答,一个可以算得上轰动武林的消息自邀月口中道出,在她的耳畔缓缓响起:“你错了,八月十五平凡不会出现在乾坤一醉,更不会与乔峰、慕容复、燕南天一战。”

    “怎么可能?”怜星瞪大眸子盯着邀月看了半晌,喃喃自语道。

    邀月眼中闪过一抹伤意,冷冷道:“若平凡还活着那自然不会失约,但平凡已经死了。此事是我亲眼所见,因此他绝不会出现在乾坤一醉,更不会出现在江湖。”

    一石惊起千层浪。(未完待续。)

第二章、主人与侍女

    ();    第二章、主人与侍女

    [平凡已死,君箫染已死.]这九个字出现在邀月的脑海中已经有很多很多次了,每次想到这九个字邀月眼中就不由闪过一抹哀伤,她终究与平凡错过了本应当延续的战斗,可错过了又能如何呢?

    邀月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奇怪的死亡方式,至今他都记得平凡消失在天地间的最后一刻。【阴阳】这门独特的功法至今在邀月脑海中徘徊,邀月非常肯定平凡之死与这门可以延续性命的功法有关系,否则平凡明明已经将【阴阳】修炼至最巅峰之境界,可为何在其臻至最巅峰之境界之时,平凡竟然凭空之间身体爆炸,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消失在天地间呢?

    她从来不是一个胆小的女人,但每每回忆起平凡的死亡,她都有种浑身冰凉的感觉。她感觉这个世界一个她看不见的角落总有一双眸子在冷冷注视着他们这群自以为天地万物主宰的人类,寻觅某个时机将之不留任何痕迹带离这个世界。

    疑惑在心中堆积,可真相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邀月想寻找蛛丝马迹,继而将事情探究得一清二楚,可在当时平凡爆炸消失的地方却并未留下任何一点痕迹,想探寻也不知如何寻起。回忆当时的种种场景,她仅仅记得当时平凡消失之时他的头上有一个道门太极的标志,可在平凡消失之后这个标志也不见踪迹,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而这其中又能寓意着什么呢?

    邀月不清楚,在一个时辰以前,这个世界上除开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君箫染即是剑客平凡的平凡已经死了,他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乾坤一醉与乔峰、慕容复、燕南天完成比斗了。

    “乾坤一醉应当有四个人,既然你平凡已死,那就由我邀月代替你吧,也算还你一份恩情。”望着流转着各种各样奇特符号的玉璧,邀月暗自下了决定。

    原因只有一条:还情。

    这个世界有太多人不知道君箫染就是平凡。亦有更多人不知道平凡已经死了。可平凡真已经死了吗?平凡真已经死了,无论是平凡还是君箫染在此时此刻的确都已经死了,现在只有一个名叫奥古斯都?罗桐柴尔德的伯爵,生活在这个世界。

    对于奥古斯都?罗桐柴尔德来说。这是一个复杂而繁华的世界,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他甚至除了自己名奥古斯都?罗桐柴尔德之外,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叫君箫染,一位出生书香门第的少爷。我是你的管家兼侍女沈落雁。”这些日子,准确来言是他睁开眼睛望见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有一位在他看来姿色非常卓越的女子在他耳畔重复说着虽然言语不同,但意思基本相同的话语。

    身为一名合格甚至算得上优秀的贵族,奥古斯都?罗桐柴尔德敏锐捕捉到这位生得极美丽的女人对他言语中有一些隐瞒,但却并未有什么恶意,这也正是在他手中有可搏杀武器——长剑的时候,并未一边优雅伪善应付一边出手解决这位美丽的女子。

    美丽的女人?对于奥古斯都来说,即使眼前的女人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女神,倘若在上chuang的时候想扼住他的咽喉。那她也只有在死在chuang上的分,没有谁有资格斩下我奥古斯都的脑袋,即使这个脑袋一文不值。

    冷血、无情、理智,这是那位瓦洛兰大陆最具有影响力的领袖人物伯纳姆将军第一次见到奥古斯都,作出的评价。不过现在的奥古斯都记忆一片空白,脑海仅存的记忆也就只有罗桐柴尔德这个高贵的姓氏与奥古斯都这个华贵的姓名。

    失去记忆并意味着白痴,至少在沈落雁眼中看来即使没有碾压当世如乔峰、慕容复等顶尖武林青年才俊的武学修养、阅历,但君箫染在吸取知识方面却强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她虽说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但沈落雁这三个字无论摆在江湖某处都可以算得上大名鼎鼎,无人敢流露出半点轻蔑之意。毕竟这可是一位帮助瓦岗寨成就了雄厚基业,心机、城府无人出其左右的彪悍女人啊。

    可在如上官金虹、李密等诸多有机会在江湖甚至在朝堂可以开辟一方天地的枭雄人物都视作不可忽视之对象的巾帼,此时却对一位白纸一张的青年人生出难以遏制住的惊讶情绪。曾与沈落雁共事,布局谋划天下的李密见此绝对会目瞪口呆。泰山崩于前亦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美人军师竟会流露出这等情绪。

    不过暂时性选择默认自己就是女子口中君箫染的奥古斯都对于沈落雁一惊一乍流露出颇为不屑的表情,甚至在沈落雁准备探寻之时就非常有先见之明,以一贯冷漠的语调说道:“智者与愚者起点相同,但终点却不同,前者高高立在神坛之上为世人顶礼膜拜,后者将头深深埋在泥土中。为世人遗忘。抛开虚无缥缈的机遇这些事物,导致两者如此悬殊差距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学习能力,即使忘记过去的智者亦不会因为忘记过去而停下脚步与愚者并肩同行。”

    高傲自负甚至有些刻薄的论调,不过沈落雁却没有反驳,反而非常欣赏君箫染那有些狂妄自大,甚至有些目中无人的语气言辞。在她看来,倘若连君箫染都没有资格说上这句话,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有资格说上这句话呢?

    世间江湖之人如恒河砂砾,这些人中拔出俊杰亦是一箩筐一箩筐,然而在沈落雁看来如今江湖之上的俊杰天骄又有几人可以及得上君箫染呢?答案:没有。

    沈落雁曾想过几十种和君箫染相见的方式,但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种局面这种境况之下和君箫染相见,这简直就如同一桩上天设计出来的玩笑,不过沈落雁却非常珍惜这份玩笑,至少在这段时间她可以用多年前侍婢的身份与她心中最重要的君公子君少爷呆在一起,即使这位君公子君少爷早已经将她的一切都已经忘记了。

    【想真正远离江湖,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在见到失忆的君箫染之后,沈落雁就已经非常清楚这件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沈落雁才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给君箫染,让君箫染彻底熟悉如今的江湖局面,幸好君箫染的接受能力并未让她失望甚至令她非常惊喜。

    沈落雁并不清楚这个江湖还会留给她们多少时间,一旦君箫染出现在江湖人的眼帘,一旦那些知道君箫染令一重身份的人知道君箫染的存在,那不管君箫染的状态如何,那唯有不可避免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将奥古斯都?罗桐柴尔德这个在他眼中华贵无匹的姓氏深深埋葬在脑子里,以君箫染这个名字存活。孜孜不倦汲取这个世界的环境、地理、江湖局面、朝廷现状等等五花八门东西的他非常敏锐捕捉到这位对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的漂亮女人眉宇中刻意隐匿不想让他知道的忧郁。

    对于这一点君箫染没有点破,在他看来自己若问沈落雁,以沈落雁对他的态度绝对不会拒绝回答,但知道了又有什么作用呢?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做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人那是智者,而选择挑战做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人可能是愚者亦可能是强者。君箫染自认自己现阶段没有做一名愚者或强者的能力,唯有暂时先当一名安分守己的智者,至于其他则走一步看一步吧。

    以君箫染这个身份小心翼翼打探着这个以蔚蓝为基调但却夹渣着难以言喻晦涩阴沉感觉世界的他在这个名叫鹿林镇生活了半个多月,已经基本习惯了小镇的节奏。但就在七月二十六日这一天,一直以婢女身份自居但却是两人之中当之无愧核心的沈落雁下了一个决定,带着君箫染正式踏入刀光剑影的江湖世界。

    对于沈落雁的决断君箫染并没有反驳,在他看来倘若一种生活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那就直面它,挑战它,扼住命运的咽喉。

    这一日,沈落雁准备了丰盛的菜肴,还准备了一小壶平时君箫染非常好奇,但从不允许喝的美酒。按照平日的习惯君箫染为自己和沈落雁各自盛好了一碗饭,随口夹着菜一边吃一边等沈落雁宣布接下来两人的方向。

    望着坐如松,温文如玉,宁静如水的君箫染,沈落雁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亦不舍,倘若我们永远如现在这般在此隐居,平平淡淡过上一生,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但理智告诉沈落雁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当断不断,优柔寡断的女人,当这餐丰盛的宴席摆出来,酒已经备上之时,决定就已经下了,绝不会有任何纂改。

    深深吸了口气,沈落雁望着安静夹菜,低头吃饭,养气功夫已经到了非常高深境界的君箫染,慢慢说道:“少爷,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您,您除了又君箫染这个身份之外,亦是曾连败中原一点红、谢晓峰的剑客平凡。”

    君箫染停下了筷子,慢慢抬起头,眼神平若古井,幽若深潭的望着沈落雁。

    一石惊起千层浪!(未完待续。)

第三章、自我放逐

    ();    【八月十五,乾坤一醉,与南慕容、北乔峰、剑客燕南天决斗的平凡。】半个月以来对于江湖上事情已经有些了解的君箫染自然不会不知道而今江湖之上传得沸沸扬扬南慕容、北乔峰两位当世青年俊杰同时挑战曾败于移花宫宫主邀月之手的剑客平凡的事情,至于燕南天?君箫染可不认为默默无闻但却被自己放上名单行列的燕南天没有挑战自己的资格,倘若真是如此那不会在南慕容、北乔峰这两位当世顶尖青年俊杰之后再画蛇添足私自加上一个实力悬殊的燕南天了。

    早已经知道沈落雁有事隐瞒自己,很可能是隐瞒自己特殊身份的君箫染,对于沈落雁的言语没有什么惊讶,甚至可以算得上在情理之中。倘若自己身上没有什么隐秘,这位灵慧美艳的女子也不会在出口在外刻意伪装之下还保持高度警惕,并不是一个傻瓜的他早就已经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实际上君箫染可从未将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看得非常简单。在他眼中任何世界都是明亮鲜艳的彩虹颜色基调,但这基调之下却隐匿着不为人知的阴暗与晦涩,或许有些人注定无法解除到这些阴暗与晦涩,但有些人则永远也无法闪躲开这些晦涩、冷酷、嗜血的灰色世界。

    虽说有着奥古斯都?罗桐柴尔德这个高贵的姓氏高贵姓名的他已经不记得了过去的一切,他对于世界那种从灵魂层次上的抵制淡漠却原封不动的保存了这下。在他看来这种淡漠冷酷的性情才是他可以在这个世界好生生生存下来的根本。

    安安静静爬着饭,夹着菜,除了刚开始消息落地瞬间,君箫染停顿了一下,便在也从他身上看出任何东西了。君箫染抬起头,望了一眼这位忽然之间从优雅大气变得有些紧张拘谨的女人,性情冷酷的君箫染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暖意,伸手轻轻拍了拍这位在武林之中地位非凡的女人肩膀,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一双深邃中带着浓郁黑暗色气息的眸子望着面前这位一直以来尽职尽责照顾他的女人,轻声道:“平凡?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惊艳的身份,不过我相信这个微有些惊艳的身份并不足以应付你那面对一些背剑提刀的江湖人时身体不由自主表现出来的紧张情绪,沈姑娘。你可以选择一起告诉我,或者再寻一个合适的时机。”

    沈落雁轻轻咬着红唇,眼中闪过对君箫染那令人发指的恐怖观察力有些惊讶,不过在理所当然的同时心中还掩饰不住的高兴,以前她还担心失去了昔日傲视天下的武学修为之后的君箫染是否可以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江湖世界生存下去。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多虑了。

    沉吟了半晌,沈落雁终于拾起放在桌上的筷子,开始夹菜。她并未沿着君箫染的那个问题继续说下去,而是以一贯轻柔的语调问道:“你已经知道你是而今风头正盛的主角平凡,你打算如何?”

    君箫染风轻云淡,望着面前耳侧倾听的女人,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略带邪气的笑意,轻声:“你想我如何就如何?”

    沈落雁面颊一闪而过的羞红,赤luoluo的调戏或表白?虽说她非常清楚眼前这个已经失去了记忆的男人就是惊才绝艳。才智无双的君箫染,但有些方面君箫染表现却显得有些过于大胆甚至露骨。这种略带轻佻意味的言语或许换着其他任何男人胆敢在她耳畔说出,她都会以他蛇蝎军师的手段令之永生难忘。

    以恐怖的理智压制住心上多余的情感,沈落雁的语气略带了几分冰凉意味,道:“侍婢有与主人同生共死的权利,但却没有将主人带进死亡漩涡的义务,因此这件事情只能有你作出抉择。”

    “一位贯以智慧,未来既有可能贯以伟大的女性。”君箫染心中暗暗赞叹道。既然沈落雁不愿也不想为自己做出决断,他便自己在作出决断,几乎没有什么沉吟。君箫染慢慢开口说道:“我希望自己可以远离死亡、疾病、灾难、穷困等等诸多世间最不好的事情,然而我却更明白希望有时候是一种误信,任何人的手都不可能握住浪花或影子。”

    “因此你的决定?”

    这一刻气质优雅的君箫染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沈落雁非常熟悉但同时又非常陌生的彪悍气焰,浑身上下充斥着难以言喻的黑暗美丽。如同一位黑暗君主横空出世,君箫染嘴角微微上挑,嘴角勾起了一丝冷酷邪魅的弧度,“既然死亡愿意与我同行,那我就在死亡的海洋中取下象征胜利的圣杯,只要我愿意。即使是神祗也不可能阻拦得住我。”心中君箫染默默说了句:“因为我是奥古斯都?罗桐柴尔德。”

    这一刻,一向理智的沈落雁竟然忽略了君箫染已经忘记了昔日武艺的事实,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阻挡住君箫染的脚步,取下象征胜利的果实。

    ————

    君箫染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人,沈落雁亦在大事之上决断干脆利落,从不迟疑。因此两人决断一下,第二日就开始收拾包袱行礼,规划路线。住在隔壁的庆婶曾好奇问了一句你们小两口怎就这么忙碌,君箫染微笑回应娘在老家身体不好,准备和媳妇动身回去住上几天,随后君箫染还摆脱这位古道热肠的庆婶帮忙照看家里。

    想来喜欢这彬彬有礼、行事大气的小两口的庆婶立马拍着胸脯保证你们出去时候是什么样的,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样的。君箫染带着面颊微有少许娇羞的沈落雁连忙拜谢。

    晚上君箫染和沈落雁商量一下离开鹿林镇后的路线。两人都保持着先不急着去往青山城乾坤一醉赴约的意见。只不过在路线上两人出现了分歧。沈落雁主张先寻一僻静地寻几本剑谱修炼一下,以免到时候面对乔峰、慕容复、燕南天这些高手的时候没有应付之本领。然而君箫染却主张先去见一见昔日的故人,不管是朋友还是对手都可,至于修习武艺这方面,君箫染并不主张静修,而是走着与沈落雁意见相左的路子——以战养战。

    倘若君箫染还是过去的君箫染,沈落雁她自然不会提出半句反驳,但现在的君箫染却不是过去的君箫染,虽然武功底子还在,但不通招式,却也难以将身体内的雄浑内劲发挥出来,因此一旦碰上强劲对手,那恐怕就会惨淡收场。

    两人一番争执,最终君箫染抛出一句说服了沈落雁。“与其稳中求败,不如兵行险招,与其让半个君箫染出现在江湖之上,不如崛起一位脱胎换骨的君箫染。”

    沈落雁非常明白君箫染并没有任何夸张或虚妄,言语基本都属于事实。即使重新刻苦修炼,等到八月十五那日,即使君箫染的武学进度再如何惊世骇俗,却也难敌纵横天下,经验老道的乔峰、慕容复这两位青年天骄,更何况那位一旦出剑便少有留情的燕南天呢?除非这段时间君箫染觉醒起昔日的记忆。

    沈落雁不想君箫染不争取便败上一场,她并不希望君箫染败,因此她最终同意了君箫染的意见。

    第二日,七月二十七。

    君箫染见沈落雁的房间内灯火还亮着便推开房门进去,只见沈落雁躺在一张非常简陋粗糙的书桌上已经睡着了。从沈落雁那雍容优雅的气质,深不可测的心机智慧上,君箫染并不难猜测这位一直并未谈论自己过去的女人有着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传奇过去,这个女人本应当坐在帅椅上指挥千军万马,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应当呆在这贫困落后的穷困小镇,终日与柴米油盐打交道。能令这样一位女人做到如此地步除了“情”还有什么呢?

    想到这里,一直以来眼中充斥着一层看不见冷漠神色的君箫染望着沈落雁的时候,眼中第一次闪过一抹温柔,口中以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自语道:“传国玉玺若安安静静躺在精美绝伦尊贵无匹的玉玺盒盖中那自然将给人以仰望、羡慕、崇拜。而当传国玉玺愿意为一块木头放弃高高在上的荣耀以及地位,选择自我沉沦自我堕落甚至自我毁灭,这个世界上又有几快木头可以真正无动于衷呢?”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对于事件许多事情都平淡待之的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

    轻轻走到沈落雁身侧,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惊动这位昨日通宵未眠的佳人。偏着头望着沈落雁双手压住的那几卷白纸。白纸上已经写满了铁画银钩带着十足男儿劲道的字迹。

    不出他的预料,上面是一些人的性命以及这些人在江湖之上的事迹、武学、性格、习惯等等诸多方面。

    昨日他提出以战养战的说法,沈落雁同意之后便说会罗列出最近他出道一年多时间挑战面对的江湖高手。这不,这通宵达旦可不就赶出来了吗?

    点住沈落雁的昏穴,君箫染将沈落雁抱在chuang上,盖好被子。对于这位一直关心自己的女人,君箫染无论是面上还是心理都毫不否认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但他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卑鄙龌蹉的事情。

    身体离开那温如软玉,柔弱无骨的身体,君箫染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在沈落雁坐了持续了至少六个时辰的简陋座椅上,而后低头仔细阅读沈落雁花费了一整夜的时间记录下来的资料。

    原本今天准备启程离开鹿林镇,但君箫染临时决定再等上一天,明日再离开。(未完待续。)(侠客中文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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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介绍: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江湖上出现一位年轻剑客,连战江湖十三大门派高手,连战皆捷,随之一场诡异的暗杀行动也随之开始。
【本书包含金庸、古龙、温瑞安、梁羽生等小说诸多人物,不喜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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