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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澹台明羽     武侠世界txt下载     武侠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四章、三十年来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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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斗刚起,就已是针尖对麦芒,难解难分,生死一瞬间的局面。两人仅仅只对了两招,然而这两招却令剑道不俗的卫无忌有一种大开眼界之感,他知道自己的师伯很强,非常强,但却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师伯如何强,怎样强,现在他隐约之间知道自己与这位和自己年纪相仿师伯剑的差距,这中间可以说隔了一条天涯通向海角的鸿沟。

    他明显看出了君箫染的剑术是鬼谷剑术,然而这些剑招在君箫染手中使用出来却又令人生出此剑术并非鬼谷剑术,原因为何如此,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君箫染已经将鬼谷派的剑术融会贯通,因此可以随时随情况随心使用而出,因此看上去虽有浓重的鬼谷剑术的痕迹,但却是君箫染自身的东西。

    对此,卫无忌不得不惊叹。

    拜师在师傅北堂傲天门下之时,那位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师傅曾眼鬼谷剑术博大精深,即使天资高绝之人想融会贯通化为己用,至少也需要三四十载光阴,而自己这位师伯才多少岁,二十出头。想起自己的师傅穷其一生研究鬼谷剑术却依旧未臻至融会贯通之境界,心中再一次对这位师伯的剑道天分震惊不已。

    卫无忌眼神愈加深沉,但同时也愈加明亮,一双眼眸死死盯着持剑而立,如同霸王立世的君箫染,喃喃自语道:“师傅,或许我已经寻到了足矣让我用一生时间追赶得那道伟岸身影了。”

    “一个男人的成功必然伴随着仰望令一个强者的背影,而一个男人的伟大则必须先征服一位伟大的女性。”正在喃喃自语的卫无忌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他从师傅北堂傲天口中听说得那句话语,并非是博学多才的师傅北堂傲天的言论,而是那位当时年纪不过十四岁的师伯君箫染站在纵横峰上俯瞰天下时无意间玩味语调道出的言论。

    倘若说卫无忌从君箫染的强大之上看到了需要用一生时间追赶的伟岸身影,那么禄名封则从君箫染刚才展现的武学剑招之上看见了一位即将震慑古今的绝世强者即将崛起于江湖之上。

    这个江湖从来不缺少强者,亦不缺少传说。三十年前江湖之上出现了名震天下的名侠沈浪、快活王柴玉关、华山剑客风清扬、天上白玉京的白玉京,丐帮帮主汪剑通,少林方丈大悲禅师等!二十年前有公子羽、小李飞刀李寻~欢、宁道奇、北堂傲天等,十年之前亦有血衣人之称的薛衣人、一剑横挑四方的燕十三、峨眉掌门独孤一鹤,绝世奇人霍休、桃花岛主黄药师等等之人,而这个十年江湖天骄俊杰不可数计,才华横溢者亦不可胜数,可想而知江湖又是一个辉煌璀璨的年代。

    如今在江湖之上非常显眼的南慕容、北乔峰、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瓦岗寨当家翟让、李密、沈落雁、四大武林世家孔雀山庄、神剑山庄、无争山庄、慕容山庄,四大门阀的青年俊杰,独孤凤、李世民、独孤策、宋师道,以及如今声望正隆的移花宫两位宫主怜星、邀月等等之人,虽然这些人中有些并未流露出锋芒,但却不可否认他们的强悍实力!有些人虽隐遁于江湖,不如何理会江湖之时,但却不可否认他们的绝代影响力,如当世公认的两大青年剑客叶孤城、西门吹雪,没有人敢否认他们的存在!

    言而总之,这个时代,亦是群星璀璨的年代。

    ————

    不过自三十年前,独孤求败一剑横挑天下英豪之后,这三十年以来,这个江湖便没有人可以主宰一个时代!即使惊才绝艳的沈浪、李寻~欢、白玉京、诸葛小花、元十三限、宁道奇、邪王、阴后等人都为一个时代主宰之一,但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人敢言自己就是那个时代最璀璨最耀眼的存在!

    并非因为他们不优秀,而是江湖之上优秀之人是在太多,没有什么人可以真正成为那个时代江湖唯一的主角!或者还可以说,他们并不够优秀,因为他们那群最顶尖的杰出者并未有压倒对方的优势,而成为哪一个十年的主角!

    三十年多以来,唯有独孤求败占据了一个席位!或许在那个十年中,江湖之上或许有诸多奇人异士并未在江湖之上出现露面,但在江湖人士的眼中,那个时代独孤求败是唯一的呼声,那是一个剑客纵横,黑衣如墨的年代,不可数计的江湖人学着独孤求败提着一柄重剑,横行于江湖之上,行侠仗义,提剑比斗。

    至今提起三十年前的独孤求败,可能唯一会想起一个人,那便是邪帝向雨田!只可惜当时独孤求败寻求天下对手,以求一败,但终究却并未寻到遁世的邪帝向雨田。

    三十年前至二十年前,江湖上绝大部分人都认为那是沈浪、快活王、风清扬三人的时代!然而这其中却有太多的争议,其中当代绝代奇人韦青青青创立自在门的四位弟子如诸葛小花、元十三限、天衣居士许笑一、懒残大师叶哀禅等亦是那个时代的明珠,只不过因这群人行走的道路不同,因此在江湖之上的呼声没有沈浪、风清扬等人高而已。

    这十年,阴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轩以入世江湖,成为一代江湖俊杰之首,仰望前人之风姿。

    二十年前,小李飞刀李寻欢名震江湖,一代剑客公子羽震惊江湖!那个十年已经成了了不知多少年月,最终积聚其令天下震惊强悍实力的青龙会肆虐江湖,滥杀无辜,几乎朝廷都为青龙会为之颠覆。不知多少英豪人物为对抗青龙会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

    最终神秘莫测的公子羽独自一人,白衣仗剑,几乎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独闯青龙会,剑斩方龙香,火烧朝天宫,不可一世的青龙会便就此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铸就了一个属于公子羽的强者传说!

    这个时代,又有魔门强者阴后祝玉妍、邪王,慈航静斋传人梵清惠、碧秀心惊才绝艳入世已成就不世之强者,为这个江湖谱写了一曲快意江湖历史,自成传奇!

    又有道门奇才宁道奇、鲁妙子等辈江湖之上各显风liu。不少人在这个时代留下了自己大名。

    这亦是天骄频出的年代。

    而十年前,江湖天骄又实在太多太多,因此至今在武林秘录之中都并未记载那个时代是谁的时代,只不过将薛衣人、公子羽等人记录在策,言是一个群星璀璨的年代!

    当时天下第一剑客之名的薛衣人,亦是一袭白衣仗剑,平定江湖多番风浪,造就了属于自己的传说!

    而燕十三以自身强悍的实力夺命十三剑,在江湖之上亦立下了不败之名。

    桃花岛主,琴棋书画医卜星相阵法韬略无所不通倾倒天下不可数计英豪!

    ……

    那个时代强者不可数计,那个时代江湖风波不断,那个时代没有人敢自称自己是主角!因此在无争山庄记载的武林秘录之中只是将那个时代的十年写成了群星璀璨的时代,而不是一个人的时代。

    而今这个年代天骄俊杰比起上个十年亦是有过之而不无及,诸多隐世门派横空出世,诸多隐居山林的奇人异士出现于江湖之上,而此时此刻流书天阙的禄名封竟然心中已经隐隐将君箫染当做成这个时代的主角,而且还是唯一的主角!

    这可不就是将君箫染与三十年前的独孤求败相提并论吗?不管君箫染是否可以成为这个时代的主角,但可见流书天阙的禄名封对于君箫染的评价之高,实在已经臻至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禄名封对于君箫染的重视之意已经抵达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了。

    此时此刻,无论禄名封、卫无忌两人如何思绪万千,此时此刻却也难以纳入君箫染眼帘了!此时此刻唯有一人可以入君箫染眼帘,只有眼前这位以“一剑平世”破除了他剑招的师妃暄。

    剑客眼中唯有眼前的对手。

    而此时此刻,师妃暄眼中亦是心无杂念,原本她本意是来验证君箫染是否就是杀害左游仙,颠覆正道与魔门关系之人!但现在面对君箫染展现出来得惊才绝艳的剑术,这所有的怀疑刹那之间如山间清泉飞泄而下,再也不存于心。

    此时此刻在师妃暄眼中,君箫染身上全部的身份就只剩下一个棋逢对手的剑客。

    对于剑道上的追寻,师妃暄绝不逊色于任何剑客。

    至于评判君箫染是否是那阴谋奸宄,那就让禄名封去判断了,现在眼前的君箫染只是一位对手而已。

    “身怀武林四大奇书之一《剑典》的慈航静斋果真名不虚传,慈航静斋当代最杰出传人师妃暄师仙子的剑道技艺果真不凡,君某曾挑战过不少剑客,师仙子算不得上其中最厉害的,但绝对算得上非常独特的。”君箫染望着师妃暄淡淡说道。

    “多谢君先生赞誉,先生剑术妃暄亦大开眼界,今日之后,无论生死,妃暄都不后悔与君先生今日剑道之论。”

    “剑出无悔,这本就是用剑者最基本的宗旨之一,既然拔剑那就万不可有任何迟疑,否则误人误己!刚才师仙子的剑招大巧不工,几乎可以比得上叶孤城的天外飞仙,然而师仙子的剑道仅仅只有如此,那今日剑道之论也就到此为止了。”

    师妃暄芳心一颤,开口道:“君先生已经有破解妃暄剑招的法门??”

    “没有,不过我又何必破你剑招,若败了你,你的剑招就算在完美又能如何?”君箫染淡淡瞥了师妃暄一眼,道:“用剑之时,君某向来不喜欢与人言论,此时此刻的言论在君某看来不过是连篇废话而已,剑客的任何言语都未有用手中的剑才可以证明,不过今日的对手既然是慈航静斋的师仙子,君某却也不得不说,否则长剑挥出,生死勿论。”

    说罢君箫染便不再言语,持剑而立,身上的气势立刻如火山喷涌,立刻铺天盖地,弥漫四方。

    君箫染的意思非常明确,若非你师妃暄身后有慈航静斋,君某已经动手了,至于你的生死如何则不再君某的计量之中。因为你是慈航静斋之人,因此我才与你言语,是战或不战,你有选择的余地,若战,生死勿论!

    无论如何,只要出剑,那生死便毋庸多言!

    师妃暄何等聪明,已经从君箫染的话语之中知道了话语意思。她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已经不用说话了,她的手紧紧握着师傅梵清惠送他下慈航静斋之时送给她的色空剑。

    意思已经再明白也不过了——赐教。

第二百零五章、剑斗,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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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展实在太快,快得令禄名封都没有预测得到,快得禄名封的思维都没有跟得上事情的发展进度。当禄名封发现事情已经臻至如此地步之时,却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此时此刻君箫染、师妃暄两人的对决了。

    也不再言语,当师妃暄的手握住色空剑的时候,这也注定君箫染、师妃暄之间已经再没有言语可见,一切的言语都在剑中,也唯有问剑。

    剑,剑出,拔剑!

    君箫染身体前倾,刹那间已往前踏了三步,同时之间快逾闪电持剑挥击,直攻师妃暄的正面,师妃暄则亦在君箫染的剑攻击而至之前就早已经准备,身体飘然而退,闪躲开了君箫染的攻击,同时之间手中色空剑剑芒暴涨,爆射出一片绚烂剑芒,直袭君箫染,立刻展开了极其凌厉的反扑攻势。

    不过君箫染似早已经先知先觉,知晓了师妃暄的意图。一击不中,君箫染双脚蹲地,身躯如蛟龙矫捷腾空跃起,身体妃飞旋,人在闪躲师妃暄射出的恐怖剑芒之时,竟也人与剑合一,由高天直劈而下,攻上师妃暄的天灵盖。

    师妃暄眼中一闪异色,一双秀美的眉毛更是微蹙,额头之上亦流出了一丝冷汗,面对君箫染这一招,师妃暄也唯有后退飚射,不敢硬抗,暂时避其锋芒。

    身躯向后飘飞三丈之远,师妃暄停在半空之中,左手聚集真气,七八片金黄色梧桐树叶立即吸纳在师妃暄手中,刹那之间金黄之光成围剿之势直击君箫染,而同时之间,师妃暄双脚一蹲,虚空之中借力,身体呈倾倒之事,人与剑刺向君箫染。

    电光火石之间,师妃暄就又展开了极其凌厉的攻势!八片金黄色的梧桐树叶之上蕴含了师妃暄修炼多年极其精纯深厚的内劲,倘若击中,即使君箫染武艺高强,以将受到创伤。而师妃暄这一剑却比那角度不明,方向不明的金黄色的梧桐树叶更加可怕,若被那快若闪电的梧桐树叶击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被师妃暄的这一剑寻出破绽,那君箫染想胜便是困难不已。

    君箫染的眼光何等尖锐独到啊?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在师妃暄挥出梧桐树叶之际,就当机立断收回了原本的攻势,一手挥处一击恢弘的掌劲强行击溃了那激射而至的梧桐树叶,同时以剑横斩而出,剑与剑直接硬碰在一起,两方刹那间都被对方的强悍剑劲给震击飞退。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转眼之间就已经过去了三十招!

    若非两人每次碰撞都会使得四周惊起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地震击如同地震,草木纷飞如同沙尘暴临世。若非如此,这一战在普通人看来,绝对没有任何看点。

    两人之间不过招式之间的你来我往,并未存在半点血腥,简直就如同小孩过家家一样。幸好眼前的禄名封、卫无忌都不是初出茅庐,见识短浅,武艺低微的江湖青年,他们都可以算得上江湖第一流的高手。

    这两人目不转睛盯着两人的剑斗,一双眼睛之中绝对没有武艺低微剑客眼中的无聊乏味,而是冷汗直流,心弦紧绷,惊心动魄不已。他们两人的视线随着君箫染、师妃暄两人的长剑移转,每一次招式转变,每一次招式碰撞都会让他们的心弦紧绷至极点,每一次招式转变都会令他们额头之上生出冷汗。

    他们并非初出茅庐,武艺见识都是短浅之辈,他们可以从师妃暄、君箫染这看是非常乏味甚至有些无聊的剑斗之中看见了一些初出茅庐的江湖人绝对看不见的东西。

    倘若君箫染的对手并非是师妃暄,君箫染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可以转变成取人性命的杀招,倘若师妃暄的对手并非君箫染,对手早已经倒在那看上去乏味简单的剑招之下,正是因为君箫染的对手是师妃暄,而师妃暄的对手是君箫染,因此这两人才对峙如此之久,如此一次又一次躲闪过对手的致命杀招,一次又一次以自身理解的剑道向着对手展开层出不穷的猛烈攻势。

    剑道之上最好的防守便是攻击!这一点显然君箫染、师妃暄都非常赞同。因此随着交手,无论是君箫染还是师妃暄,两人的交手攻击都愈来愈凌厉,两人的出招出手速度也愈来愈快,闪躲招式的速度也愈来愈急。

    无论是禄名封还是卫无忌,他们都可以猜测得出,倘若按照如此方式继续进行下去,这两方总有一方会在某一招出现破绽,而倘若对手抓住了这一次破绽,那这次剑斗就已经结束,胜负就已经分晓。

    虽然随着剑斗的技术,两人出剑速度、招式精妙程度、反应速度都不断似乎没有上限的向上递增,然而每个人都有自身之极限,因此两方总有一方会先出现破绽,因此先抓住对方破绽之人便是这场剑斗的胜者。

    ————

    卫无忌、禄名封互相对视了一眼。

    卫无忌望着心神都沉浸在剑道领悟之中挥手出剑的君箫染,开口道:“无论此战胜负如何,师伯与师妃暄仙子都将与这次剑斗流名于剑道史册。”

    “这的确是一场精彩绝伦,令人大开眼界的剑斗,昔日在禄名封看来若论天下剑术除了当年纵横江湖的独孤求败之外,江湖之上再没有任何门派的剑术造诣可以比得上慈航静斋,今日再次一睹君先生的剑道造诣,才知晓果真世上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禄名封轻声叹了口气,道:“对于江湖用剑门派用剑高手,禄某虽并不敢自夸可了解完全,但却不也略知一二,如今这位君公子展现出来的剑术似乎并非禄某熟知得江湖之上任何一门一派的剑术,敢问兄台,您这位师伯究竟隶属于何门何派??”

    卫无忌轻声一笑,却笑而不语,似乎对于这件事情颇为忌讳。

    禄名封似乎还欲继续追问,卫无忌先知先觉,意味深长道了一句,道:“此为师伯**,若不得师伯允许,在下万万不敢告知禄先生!有时候,无畏的好奇心往往将自身置身于危险境地,因此希望禄先生可以明白这个道理。”

    随即便不再多言。

    而此时此刻君箫染与师妃暄的剑斗已经步入了难解难分的焦灼局面。两人一人出手快若闪电,飘若惊鸿,走奇诡偏险之道,而一人出手则相对缓慢而沉稳,剑未出剑意先行,剑意行则天地自明,以剑意搏剑招,争锋相对,一时之间亦难分高下。

    自古以来江湖之上对于剑招与剑意就多有讨论,有人言剑招厉害,而有人言剑意可以杀人于数丈之远,诡妙绝伦!因此对剑招与剑意的讨论一直便未曾止过。一直以来江湖之上对于剑招与剑气都未有公论。

    即使三十年前打败天下无敌手的剑魔独孤求败对于剑招与剑气究竟孰强孰弱亦未得出答案,仅仅留下这样一句话:倘若我若以剑招杀人,那便剑招厉害,倘若我以剑意制人则剑意犀利。

    这算得上一句狂言,但这句话是从剑魔独孤求败口中道出却并不算狂言,没有任何一个人认为这是狂言,毕竟此人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剑魔独孤求败。

    无论是独孤求败屹立于江湖之巅以前还是独孤求败屹立于江湖之巅以后,对于剑招与剑意的讨论便未止过。精妙的剑招可以克制超凡的剑意而滋生出的剑气,超凡的剑意可以克制精妙的剑招,等等言语。

    不过一直以来都未有定论。

    此时此刻的君箫染与师妃暄又在用自身的实际行动来验证历代剑客争论不休的剑招与剑意孰强孰弱的观点。

    君箫染以剑招而击剑意,而师妃暄以剑意而应付剑招,两者互不相让,不分伯仲。

    但如此下去,迟早将分出胜负。

    ——————

    两人的剑也不知撞击了的多少次,也不知道闪躲对方的多少次袭击,这一次两者又交锋在了一起。

    君箫染手持春秋划过师妃暄那恢弘的剑意,击中剑身,随即双脚用力,大步流星压击上前,一股浩瀚压力如排山倒海压向师妃暄。

    师妃暄与君箫染已经对峙交手多时,接二连三的交锋早已经令师妃暄有些精疲力竭,心神交瘁,君箫染这一击便如飞泄之洪流直接将师妃暄击溃。

    随着面色苍白的师妃暄被君箫染以无俦的内力震击飞退了去,这场一直以来都焦灼不已的战斗便已经告一段落了。

    这一场本应当一招定胜负甚至分生死的决斗在以将近三刻钟的交锋之中,以师妃暄的落败而告终。

    禄名封眼疾手快,飞身借助了面色苍白的师妃暄与君箫染隔着十几米距离并肩而立。

第二百零六章、为罪为善

    ();    第二百零六章、为罪为善

    精、气、神、力,在刚才的鏖战之中几近枯竭,在师妃暄、禄名封两人离开之后,君箫染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欲坠之身躯,直接瘫软倒在地上,一侧还正沉浸在刚才君箫染与师妃暄剑斗玄妙的卫无忌见到这一幕顿时惊讶不已,立即上前将君箫染扶起。

    卫无忌自与这位小师伯相识以来,可从未见过君箫染如此狼狈虚弱的情况。,一时间眼中亦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问道:“师伯,这位慈航静斋的师仙子剑道造诣真有那么强吗?”

    君箫染在卫无忌半搀扶之下来到内院,坐在那张靠椅上,将原本已经倒上却并未喝下的酒一口喝下,面色才微微红润了不少,抬头淡淡回道:“这位慈航静斋的仙子剑道造诣的确不俗,不过我若想杀她或她若想杀我,都不过须臾间,我与他刚才在剑斗而并非生死决斗。”

    “师伯,这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区别的,剑斗是探究对方对于剑道的理解,剑道的境界,乃是将人全身的精气神都融汇于剑中,再以力驱使,展开一场即使剑者也不知道的决斗,当两位剑客都将自身的精气神都融入到剑斗之中之时,那对方的剑术再没有任何可以隐匿得了,也再也隐匿不了了。而生死决斗则并非以剑道境界之前后而决定于胜负归属,生死决斗的结果不但与自身剑道境界有关系,而且与心态、环境、当时出手的招式、情绪等等诸多方面都有关系,倘若一方先一步露出破绽而被对方捕捉住,那意味着生死决斗已经结束。师妃暄并不想取我性命,自然不会真正想与我生死决斗。”

    “因此这位慈航静斋的仙子想用绝对没有任何遮掩的剑斗之法,试探师伯您的剑道修为,继而判断左游仙之死与师伯您是否有关联?”

    君箫染面上流露出赞赏神色:“这场剑斗虽由师妃暄发起,看上去却由我主导,而实际之上,当师妃暄邀战的时候,我想得并非剑斗,而是生死决斗!只不过在中途之中,这位慈航静斋的仙子却硬生生用自身玄妙的剑境将我的杀心抹去,将内心中的生死决斗渐渐与之契合,形成了一场在精气神以及力上比拼的剑道境界之斗,我虽胜了这场剑斗,但却不得不承认也让这位师仙子达到了她的目的。我想她已经非常清楚洛阳城内我应当就是那位除掉左游仙之人。”

    卫无忌面色一沉,闪过疑惑,“既然这位师妃暄仙子既然知道您便是杀害左游仙之人,却为何又放过于你呢?难道他不害怕下次她带人前来,师伯您已经飘然而去了吗?”

    君箫染沉默了一下,说道:“一,她虽然已经确定我应当就是杀害左游仙之人,但却并不敢肯定,毕竟洛阳之地藏龙卧虎,剑术境界与我齐高,而且剑道风格与我类似的人亦并非不可能没有;二,刚才这场剑斗,她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倘若流书天阙的禄名封强行出手亦并不可能拿下我,毕竟我身侧有你这位武艺都不可测的师侄在旁。第三,昔日你往大相国传讯,曾与这位师妃暄师仙子照面,当时你虽然易容改装,但不管如何,你当时的气质与我身上的气质却截然不同,因此它还有所怀疑!第四,就算要抓我,师妃暄也必须先判断我身侧是否还有什么其他同党,毕竟两日前的那场计划,显然是精心设计的计划,并非单一人就可以完成得了的。至于这其中是否还有其他原因,那我便不得而知了。”

    卫无忌苦笑:“师伯,你的思维还是严谨清晰,逻辑缜密,牢不可破,若让我去想,绝对不可能如你这样思虑周全。”

    君箫染淡淡道:“当年我虽与师傅学艺,但与你师傅呆在一起的时间却远胜过师傅,他的一些毛病我自然也沾染上一些,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对于你师傅那‘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了不起,在我看来你师傅真正了不起的地方那便是一步十谋的心计与严谨无懈可击的逻辑智慧,这两点也正是鬼谷派横行江湖,纵横朝野的资本。”

    卫无忌点了点头,对于一切有道理的话语,卫无忌都会赞同,绝对不会因任何人的身份与任何人所处的位置而有任何个人主观意见。

    休憩了一会儿,君箫染的面色明显比刚才剑斗结束之时好上不少,但还有有些虚弱!毕竟刚才与师妃暄的剑境之斗,让全身的精气神都聚集于其中,几近消耗殆尽,岂是短短一刻钟能恢复得过来的。

    喝酒,女儿红,君箫染一连喝下了三杯。

    酒是男人的瑰宝,不会喝酒的男人这人生之中总是缺少了一些乐趣。望着眼前这位如此听话的师侄,君箫染也不介意指点一两句,话语有些直白,但却是事实。

    “你与我之间的差距如一条鸿沟,不可逾越!因此你与其将目标定在我身上,不如暂时加深你自身。在我看来,你师傅北堂傲天虽然将你调教得不错,但却并未达到历代鬼谷子中任何一位鬼谷子的水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卫无忌面上无喜无悲,恭敬说道:“我明白,历代鬼谷子纵横天下的资本我现在虽然都有,但却都有所欠缺,因此我需要弥补其中之不足。”

    君箫染点了点头,既然卫无忌已经知道自身的缺陷君箫染也不再言语,低头望着杯中的酒,再瞥了一眼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的卫无忌,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意。

    酒一口饮下,但却没有爽快,唯有苦涩,浓浓的苦涩。

    君箫染将春秋递给卫无忌,冷冷道:“拿住这柄剑,当有一天你认为自己有资格拔出这柄剑的时候再来向我挑战,否则此生永远不可以将这柄剑拔出鞘,因为你没有资格。”

    卫无忌没有反驳,春秋,师傅北堂傲天一生的精神象征,天下天平之时,当隐遁江湖!现在的他的确没有资格拔出这柄剑。“春秋”卫无忌心中默默念道着这个名字,他发现每次师伯提起师傅的时候,情绪都非常复杂,但为什么却不得而知,或许唯有等自己真正可以拔出这柄春秋剑的时候,才可以知道这其中的真正缘故吧。

    情绪如水,时而汹涌,时而平静!可以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君箫染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却可以立刻将自己的情绪快速平静下来,掩藏起来,此时此刻君箫染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没有忘记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师伯,不管如何,现在师妃暄总算已经怀疑起师伯您了,就算师妃暄可以保持冷静理智,不急于求成来寻上师伯您,但难保流书天阙的禄名封以及大相国寺的僧侣会有这份定力,因此还请师伯早做准备才是,以免难以应付往后之局面。”

    对于卫无忌的建议,君箫染淡淡一笑,道:“师妃暄的确可以保持理智,至于禄名封以及大相国寺那些吃斋念佛的僧侣绝对没有师妃暄的定力,因此寻上我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这一点毋庸质疑。禄名封或其他人寻上我,这才达到我们的目的不是吗?他们若将视线盯在我君箫染身上,那魔门之事除非上天相助,他们也绝对没有插手的可能。”

    卫无忌疑惑望着君箫染,他不知道自己这位师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因此师伯已有了万全之策?”

    君箫染挥了挥手,“此事你不用多问,接下来你的任务只要隐匿行踪不被人发现捉拿住即可,我可保你无事!现在阴癸派每日擒拿两名大相国寺的僧侣,生死不明,早已令大相国寺上下人心惶惶,因此迟早将寻衅于此,你我都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以免殃及池鱼,被这群秃驴的怒火所扰。”

    在君箫染的建议之下,阴癸派每日派遣旦梅、闻采婷两位长老去往大相国寺伺机抓拿两名僧侣,包括事情发生的当日已经过去了三天,一共有六名僧侣落在阴癸派之手。此事已经导致大相国寺上下人心惶惶,惊恐愤怒不已。

    倘若不是师妃暄在旁劝阻,大相国寺主持空禅大师早已率领门人弟子向着阴癸派展开袭杀。

    阴癸派明言:七月初七,亦七夕。若慈航静斋与大相国寺还拿不出任何证据,交不出罪魁祸首,但凡擒拿住的僧侣就地正法,以祭魔门英魂左游仙的在天之灵!

    而今已经是七月初五,至今有六名僧侣被抓。

    因此君箫染非常清楚,七月初七当日,就算师妃暄再舌灿莲花,也绝对劝阻不了护佑门人弟子心切的空禅大师等人前来寻衅,探求真相。

    念此,君箫染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佛渡众生,以一人而救众生是为慈还是为罪孽呢?空禅啊空禅,昔年邪帝向雨田让你在这个问题之间做出抉择,而今我再同样如此问你,不知你的答案是否还如昔日呢?”

    空禅为得道高僧,但邪帝向雨田却等同于他的心魔,这其中原因却是二十年前的一桩旧事。至今空禅即使念得真经无数,亦不能解过去之心魔。

第二百零七章、卫无忌与婠婠

    ();    第二百零七章、卫无忌与婠婠

    “禄兄有几分把握?”

    “七八分!”

    “只有七八分?”

    禄名封望着师妃暄,道:“师姑娘,难道七八分还不足够吗?现在七月初七时日即将已至,已经容不得我们在此迟疑不前,毕竟现在阴癸派已经抓了大相国寺六位弟子,以阴癸派心狠手辣的程度,应当不会手下留情。”

    师妃暄轻轻一叹,望着禄名封道:“这一点妃暄自然知道,不过我等也只是凭借揣测,如何可以证明君箫染就是当日杀害左游仙之人,而且凭借君箫染一人,又如何可以支撑起这偌大的阴谋。“

    禄名封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你害怕打草惊蛇,但现今的局面却已经由不得我们再多作沉思!马上小林寺、太上府的几位朋友即将抵达洛阳,我们决不能坐视大相国寺僧侣之危而坐视不管,此事师姑娘暂时不要理会,将此事交托给我,我自会让翼九方前去再行试探。”

    见禄名封这等肃穆神色,直到禄名封心神已定再劝说亦是无用,因此也不再多言劝说,开口提醒道:“君箫染剑术如何当时你亦见识过了,虽然翼九方刀法不凡,但相对起君箫染来说却逊色一筹,还希望禄兄三思而后行。”

    禄名封皱了皱眉,没有反驳。的确他也不得不承认翼九方的刀术虽精湛但却不如君箫染的剑法犀利奥妙,但此事却已经由不得他再三斟酌了。无论如何,君箫染是否是杀害左游仙之凶手,这一点必须证实,唯有如此才能给大相国寺一个交代,给阴癸派一个交代。

    师妃暄明白禄名封用意,但并不赞同禄名封的行为,本欲再言,看是否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但这是一位小沙弥一路小跑前来找禄名封,禀告道:“禄施主,大相国寺山门前有位名叫君箫染的施主前来找您,并让我转达一句话:对于左游仙之死,君某知晓一二。”

    听此,师妃暄、禄名封两人面色一阵剧变。师妃暄眼中多是肃穆,而禄名封眼中则带诧异。禄名封瞥了师妃暄一眼,轻声道:“翼九方,随我一起去会一会这位剑术不凡的君箫染君兄吧。”

    一道黑影房檐之上一闪而过,眨眼之间已经出现在禄名封身后,此人腰间带刀,面色冷峻,眼神冷漠,身上略带几分阴冷肃杀之气,平静站在禄名封身后,也不知道此人是否已经听到了禄名封刚才的言语没有。

    随着禄名封迈动步伐,这人也随即踏步随行。两人的步伐带着一种出奇一直的节奏格调,令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排山倒海的压迫感。

    “翼志九州,一刀方古。”现今江湖之上没有几人比师妃暄更加懂得这句话之中蕴含的深重含义。翼九方,年纪三十许,从未出现在江湖之上,然此人却是一位用刀好手,甚至可以算得上名家。昔年翼九方的刀道令她大开眼界,而今精气神都已经臻至返璞归真之境界的翼九方修为到达了何等境界呢???师妃暄不敢想象,君箫染与翼九方的碰面是否又是一场将起之风波。

    ————

    “你师伯已经去了大相国寺,你竟然还坐得住?”女子声音悦耳而娇柔,语调玩味道。

    卫无忌端着酒杯,望着杯中晶莹剔透的美酒,淡淡道:“哪有如何?难道你认为流书天阙那位禄名封有本事可以阻拦得下他吗?若鬼谷子如此轻而易举就败于人手也不是鬼谷子了!我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我自己未来是否还有机会可以这样安安静静,舒舒服服坐着喝酒了。”

    “呵呵,你担心你自己?”

    卫无忌道:“难道我不应该担心我自己吗?虽然看上去是师伯自投罗网,但实际上呢?以师伯那么聪明绝顶之人会选择自投罗网吗?”

    “经过昨日的比试之后,现在禄名封、师妃暄都已经怀疑起君箫染就是杀害左游仙之人,此时君箫染前往大相国寺难道不就是自投罗网吗?”轻轻柔柔的声音在卫无忌耳畔响起,换来得却不是卫无忌的心醉神迷,而是冷冷一笑。

    笑容很冷,若在平时卫无忌绝对不会露出这样冷酷的笑容,特别是对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但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经没有什么闲情逸致理会什么佳人不佳人的东西了,他现在想到得只是自己,只是自己未来的处境而已。

    唯有当自己生活安乐平静舒适,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人才会想到起来。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卫无忌亦是如此。

    卫无忌冲着眼前这位绝色女郎冷冷一笑道:“自投罗网,或许用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来说应当更准确恰当吧,婠婠姑娘,当初师伯将计划拟定好了,以你的性格并未询问一二?我可不相信。既然婠婠姑娘已经知晓师伯的计划,又如何又来问我呢?难道婠婠姑娘是在害怕我会泄露出你们的秘密吗?”

    这位绝色女郎正是魔门阴癸派当代圣女婠婠。

    婠婠依旧笑靥如花如莲,身躯半坐在窗户前,一双赤足轻轻摇晃,轻声道:“若我们害怕你泄露我们的计划,我们又如何会让你参与到这个计划中来了,即使你与君箫染再如何作对,毕竟你也是鬼谷弟子,圣门一员。只不过你真已经知晓了君箫染的计划吗?”

    听到这句情理之中也是事实上的言语,卫无忌的心中好受了不少,淡淡回道:“当初我为他办事将左游仙欲在天王庙屠戮之事传递给大相国寺之时,我就已经知晓,这件事情并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就能完成了,因此顺着接下来的计划,知晓师伯会将我当做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子亦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婠婠轻声叹了口气,道:“君箫染果真没有看错你,你果真很聪明。”

    卫无忌自嘲一笑,道:“聪明?若我再愚钝一点,恐怕连当一枚棋子的机会也没有了吧!现在我猜师伯已经正在想着师妃暄、禄名封言明最近在家里发现的一些细节,直接将矛盾直接指向已经销声匿迹的我,而后再由师妃暄回忆起当时大相国寺与我接触的种种细节,发现当初那位传讯之人与卫无忌非常吻合,这事情也就非常顺理成章的坐实了,至于师伯,那自然也可以置身于世外了。”

    “呵呵,师伯不愧是师伯,果真一番好算计啊!”

    婠婠已经不笑了,一双桃花眸子盯着卫无忌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君箫染虽然厉害,你可以如此快洞悉他的阴谋,却也不弱,果真不愧是鬼谷弟子。”

    “恐怕婠婠姑娘这句话只不过是你的嘲讽吧!难道师伯这番计划对于我来说是阴谋吗?呵呵,阳谋而已,而是一个在我面前实施而且让我主动配合的阳谋,对于这个谋划的过程、结果,我都看在眼中,但却不能有任何改变,最终成为这个计划最后的替罪羊,不得不说,师伯不愧是师伯,果真厉害!鬼谷子不愧是鬼谷子,这算计人心的功夫果真名不虚传。”说道这里,卫无忌又忍不住一笑,抬手倒满酒,又一口干下。

    明日,不,今日或许就即将踏上逃亡之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要辜负享乐时光啊。

    婠婠看着卫无忌,轻笑,微笑,大笑,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响起房间上下。

    卫无忌起初不去理会,但笑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带着讽刺意味,卫无忌终于忍不住道:“怎么,婠婠姑娘,难道我分析得不对吗?”

    婠婠轻笑的拍着手,叹道:“你分析得很对,很精妙,你的这番分析也足矣见证你的确得到了北堂傲天的真传。不过只是有些可惜,你这些日子在君箫染身边做牛做马都是白做了。”

    卫无忌捏着酒杯,杯中酒还是满的,但卫无忌已经喝不下了,他望着婠婠,他不知道婠婠为什么说这一席话。

    婠婠冲着卫无忌勾起了一丝极其冰冷嘲讽的笑容,“离你的朋友近一点,离你的敌人要更近,这样才能更了解他。我想君箫染应当对你说过这番类似的话语吧,你如仆人侍卫一样跟在君箫染身旁,你已经离他很近了,可你却不了解他,一点也不了解他,因此你刚才这番精彩绝伦的分析只不过是你按照自己的思维进行的揣测而已,而君箫染却在你对我做出得这番精彩绝伦的分析时正在在大相国寺向你或者说向我们提交着一份同样精彩绝伦,却与你的分析截然不同的分析。”

    “卫无忌,你终究还是令君箫染失望了。”

    卫无忌如同雕塑一般,愣在原地,耳畔回忆着婠婠不带任何情感任何立场说出了言语,此刻他脑海一片混乱,自己的判断错在哪里,哪里出现了错误???

    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起了呆在君箫染身侧为奴为仆第一天时候,君箫染对他说过得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语:“一个人若想功成名就,那就必须离你的朋友近一点;一个人若想图谋天下,布局众生,那就必须你的对手近一点。”

    此时此刻,卫无忌感觉自己的脑袋几乎都要炸开了。

    原本的自信在这一刻忽然之间被摧毁了去。

    当一个人发现本应当已经了如指掌的人一直以来都并未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换着任何人都无法接受,不可置信,甚至疯狂,特别这个人还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对手。

    婠婠冷笑的望着卫无忌,冷漠的道出了答案——君箫染真正的计划!

第二百零八章、精妙布局

    ();    第二百零八章精妙布局

    卫无忌的面色凝滞住了,他的脸上僵硬,很久很久以后才出现一种崩溃了的神色,一双眸子圆瞪盯着婠婠,婠婠神色平静而淡漠,望着卫无忌,四目相对。看小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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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相国寺山门前,君箫染一袭青衫,背负长剑,手持折扇,长身而立。

    接到小沙弥的传讯,急冲冲赶至山门前迎接的禄名封翼九方含笑相迎。君箫染老远望见禄名封的身影就开始笑了,未等禄名封开口说话,他就已经开口说道:“儒门最讲究礼节,流书天阙贵为儒门之重,亦更是如此。看来君某没有来错,也没有料错,禄先生果真开门亲自来迎接在下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君先生大驾光临,禄名封自然要亲自迎接,只不过不知今日君兄来此有何贵干,是来谈论学问武艺,还是其他呢?”老远,禄名封就整理身上的服饰,面上带着淡淡微笑,庄重走上前,开口说道。

    君箫染笑了,望着禄名封那睿智而深沉的眼眸,道:“我本不愿来,但却不得不来,我若不来,禄自然会去登门拜访于我,与其让禄兄登门拜访来消耗在下府邸的美酒佳肴,破坏在下的花草院落,不如由君某登门造访混上一餐温饱,扰一扰大相国寺的清净,如此岂不划算??”

    禄名封还在笑,但笑容却明显已经不如刚才那边轻松温暖了。这笑容中带上一抹抹不去的凝重神色,禄名封伸手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语气依旧带着恭敬神色,道:“的确划算,在禄名封眼中不管在哪里谈在何时谈以什么方式谈,只要将事情谈论清楚,其他事情都不重要!君先生,你选择在大相国寺门口谈。还是大相国寺内谈?”

    君箫染又笑了。他轻摇着折扇,眼睛眺望这庄严肃穆的大相国寺,道:“听闻大相国寺的素斋不错,今日前来,怎能错过呢?”

    禄名封点了点头,吩咐身旁的翼九方去告知大相国寺的大师傅准备素斋,翼九方深深望了君箫染一眼随即离去。等翼九方离去之后,禄名封望着君箫染,问道:“君兄还有什么要求吗?”

    君箫染也不客气。道:“我与禄兄谈得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因此我想请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师仙子,大相国寺的空禅大师为旁听者,毕竟这件事情和慈航静斋与大相国寺都密切相关。”

    “可以。禄某这就去安排,君先生,请!”禄名封再次伸手作出请的动作,而这一次君箫染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了,一步一步走入大相国寺内。

    走到山门前那一块石碑时,君箫染停顿了一下,轻叹道:“本为逍遥身。奈何染红尘,今日入佛门,从此不染尘。”

    禄名封在前领路,视线却并未放开君箫染,他不懂君箫染,一直以来他都不懂君箫染,他甚至都猜测不出君箫染的心思,君箫染在他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是一位非常深不可测之人,一直以来都是。此时此刻他只知道一件事情:君箫染此时来大相国寺即将要说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既有可能与七月初三那日左游仙之死有关系。

    ————

    “你自认为你已经很了解君箫染,而实际上在你自认为你很了解君箫染的时候被,你已经陷入了君箫染为你设计的陷阱之中,因此你终究还是辜负了君箫染的期望,你终究还是小看了君箫染。”望着心神臻至崩溃边缘的卫无忌,婠婠淡淡说道,她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在别人伤口之上伤上撒盐之人,但她也不介意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至于是否撒盐则得看她的心情而定。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很好,因此她原因作出这种事情。

    卫无忌的面上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那并不是痛,而是沮丧,而是自嘲。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无忌才慢慢开口说道:“我自然我自己的逻辑推测没有任何破绽,但实际上而言,我却只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认为我的逻辑推测没有任何破绽,而站在君箫染的角度,我的逻辑推测还是破绽百出,我终究不如他,他也不愧是我的师伯。”

    婠婠心有所感,叹道:“唯有可以做到对任何事情都冷眼旁观之人才能真正具备布局天下,图谋苍生的资格!你不具备,而他却具备了,因此他是鬼谷子,你不是。”

    卫无忌很少统一眼前魔女的说法,但此刻却同意了,轻叹道:“以天下为棋本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而我这师伯却做到了更加困难的事情。他不但以天下为棋,而且将自己当做棋子对弈于天下!身在棋盘中,而心在棋盘外,冷眼旁观,对弈破局,最终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的确是我们历代鬼谷子之风范。”越说,卫无忌的眼眸越来越明亮,刚才沮丧似乎随着这一段领悟竟然渐渐消失了。

    婠婠有些不可置信望着卫无忌,她相信人在承受打击之中可以很快的站起来。她相信人承受严重的打击后还可以站起来,但她却不可置信人在承受了毁灭性打击之后,竟然还可以在一盏茶还不到的时间内这么快振作了起来。

    卫无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半点都没有注意到一侧婠婠那惊讶的神色,此时此刻的卫无忌心中似乎都沉浸在一件什么事情的思考之上,终于过了很就很久,卫无忌忽然拍手跳了起来,泪水一下涌出的眼睛,一副癫狂模样说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师伯这场布局了,我终于明白了,不过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明白,不明白。

    一侧的婠婠望着神色癫狂的卫无忌。她已经糊涂了,难道她知道得关于君箫染的计划难道还不是君箫染的真正计划,亦或者说那只不过是君箫染真正计划的一部分,极少的一部分。

    可怕的君箫染,恐怖的君箫染。

    ————

    大相国寺内,一处凉亭。就是刚才师妃暄与禄名封争论的那个凉亭。凉亭之中人已经到齐师妃暄禄名封空禅大师以及君箫染。

    随后菜也已经到齐。而后还有素酒!

    素斋素酒,可见待遇不轻。

    君箫染慢悠悠品尝着石桌上的素斋,连连称绝,称道果真名不虚传。不过却没有一人映衬君箫染的话语,此时此刻无论是师妃暄禄名封还是一侧手捏佛珠的空禅大师都只是想知道君箫染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说师妃暄禄名封空禅大师三人只是将气氛弄得更加凝重的话,那站在凉亭外一直握着刀站在君箫染背后的翼九方则给君箫染带来一股沉重的肃杀之气。

    不过面对这一切君箫染却半点也不在乎,他一点也不在乎,也不注意。此时此刻倘若翼九方拔刀对君箫染出手,君箫染全身上下都是破绽。没有半点防备。

    似乎君箫染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似乎君箫染早就已经断定他翼九方不敢出手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君箫染虚拍了拍肚子,放下木筷。扫了三位一副郑重神色的师妃暄禄名封空禅大师。前面两人倒还好,第三位的空禅大师却有几分沉不住气了。君箫染可以见谅,毕竟现在大相国寺上下人心惶惶而且已经有六名弟子落在阴癸派之手。

    而今已是七月初六,即将到七月初七。

    一旦约定时间已至,那那群被擒拿住的大相国寺弟子就将人头两分,因此由不得不空禅大师不得不着急。

    君箫染轻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折扇为自己扇风。深深师妃暄一眼,慢慢说道:“早在师现在登门拜访那一刻在下就已经知道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佛门讲究因果,任何事情都有因有果,我种下了昔日之因,那自然就当结下今日之果。只是君某却没有想到昔日种下之因却是如此大的因,结出这般果实,因此我本不愿意来,却也不得不来。”

    没有人说话,四双眼睛都盯着君箫染,等待君箫染继续说话。

    君箫染果真没有辜负他们的厚望,继续说话了,而且还是说得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斩杀左游仙,本以为是在下作出得最精妙绝伦的一件事情,但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却会大相国寺慈航静斋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因此我也不得不出现了。”

    一语落地,果真石破天惊。

    没有人想得到,就算有人想到了,但也绝对想不到君箫染竟然如此简单直接,没有带上任何委婉词汇说出了这样一段话,承认了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左游仙便是死在他的手中。

    这句话落地之后,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这一段时间内,没有人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话语,有什么话语可以说的。

    ————

    癫狂,也不知道癫狂了多久,卫无忌再度理智了下来,他望着眼前这位绝色女郎,忽然冷静了下来,说道:“婠婠姑娘,此刻想必你非常想知道我师伯全部的计划是什么。”

    婠婠没有否认,点头笑道:“如此精妙绝伦的布局,自然没有人可以拒绝知道这其中的结果。”

    卫无忌点头道:“不错,的确没有人可以抵挡得住这份好奇心!不得不承认我师伯的确是一位天才,一位令我们自愧不如的天才,他是一位比起我师傅还要伟大的天才。”

    天才,天才,天才!

    原本就是天才的卫无忌不利社连续用了三个天才形容自己未来的对手君箫染,这言语之中没有任何掩饰对这位师伯的尊敬欣赏佩服。

    婠婠此时此刻更加好奇了,君箫染的全部计划,这次计划君箫染又将得到了什么,实现了什么目的。(未完待续。(LWXS520。COM))>

第二百零九章、以退为进

    ();    第二百零九章、以退为进

    “若站在我的观点上来看,我的思维逻辑分析绝对没有任何破绽,一丁点破绽也没有!但若站在我师伯或师妃暄两人的立场上看,这事情却还有有破绽可寻。任何一丁点的破绽就可能导致一件事情有截然不同的结果,君箫染身为当代鬼谷子应当比我更加清楚知道破绽对于时间的破坏力,影响力。”

    “你分析之所以可以成立原因在于你曾在大相国寺师妃暄面前露面,因此将事情顺理成章推至你身上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分析的败笔也同在在于你身上。你若背负上谋杀左游仙的罪名,师妃暄、禄名封等人如何不会去怀疑君箫染。”

    卫无忌点了点头,道:“因此我的这段分析只是在我的立场上来看没有任何破绽,而我的师伯就将我当做成了替罪羊!若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上看,这件事情却还有破绽,倘若我是凶手,那这件事情自然也就会将他牵扯进来,毕竟他是我的师伯,因此他就绝对难以脱身。”

    婠婠点了点头,道:“君箫染未站在你的角度,也未站在自己的角度,甚至未站在师妃暄的角度,而是以一位冷眼旁观的陌生人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因此明白无论自己如何抉择,那事情都会牵扯到自己,因此才会选择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语气让师妃暄、禄名封怀疑自己、敌视自己,禁锢自己,不如自己主动将事情坦白,言自己便是除掉左游仙的凶手。”

    卫无忌点头叹服道:“不错,这的确是我师伯最高明的地方,也是我自愧不如的地方。这不但需要魄力还需要自信与精妙的计算,对人性的掌控!”

    “而这样坦白的结果就不会让师妃暄、禄名封、空禅大师等人怀疑,禁锢,因此他基本之上还是自由的!而实际之上他只不过作出了一件事情,一剑正道中人人人都想做而人人却都做不到的事情。除掉了多年以来祸害江湖的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左游仙!”婠婠的眼睛愈来愈明亮,随着分析,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同时之间也越来越了解君箫染。也越来越恐惧君箫染。

    这番精妙设计,这番对人性的掌控与盘算,基本之上没有任何人不会恐惧,但却亦会沉迷!这种东西如同毒品一样让人情不自禁上瘾,沉迷。继而堕入永无止境吧的深渊。

    解开秘密的过程便是探索的过程,而当一个人对一个人的计划进行探索的时候,也不可避免去了解这个人!而有些人却是千万不能轻易去了解的,如君箫染这种人。

    ——————

    素斋还在、素酒还在,人也还在,但在这一刻却寂静无声。

    并未真正寂静无声,至少还有风声、鸟鸣声,但此时此刻在师妃暄、空禅大师、禄名封、翼九方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他们全部都被君箫染的这番言语给惊呆住了。

    他们呆呆望着一脸从容微笑,正在喝酒的君箫染。此时此刻的君箫染似乎刚才仅仅只是说了一个我要吃饭我要喝水这样随意简单的话语,而事实上这句话真简单随意吗?

    不随意,不过在君箫染的表现中却显得非常随意而自然。

    君箫染似乎在等,在等这四人从刚才自己的话语中清醒过来。他没有等太久,也没有等这几人问他,他继续以一种非常平静甚至看上去如身在事外之人语调说话。

    君箫染看了师妃暄一眼,而后又看了一眼禄名封,微笑说道:“不知禄先生、师仙子可还记得那日去往君某府邸之时见到得我那位师侄?”

    禄名封、师妃暄点了点头,“那的确事一位难以令人忘记的。”

    君箫染夹了一块豆腐,塞进嘴里。细嚼慢咽,开口笑着说道:“他的确事一位难以令人忘记的人,倘若我道出他的姓氏仙子一定会更加印象深刻,他姓卫。名无忌。”

    “卫无忌?”

    “不错,正是卫无忌,向来仙子也已经记起他来了。”

    四双眼睛都已经望着她,师妃暄唯有苦笑说道:“昔日传讯大相国寺左游仙即将屠戮天王庙之人的黑衣人便是这位卫无忌,当时此人自报家门言自己就是卫无忌。”

    君箫染耸了耸肩,叹了口气道:“他太缺少江湖略历了!用他做这件事情的确是我这件计划之中的一大败笔。我曾想过我计划中有许多环节会出现问题。但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环节出现问题,不过也罢,事情演变如此境地,君某亦不得不出来了,虽然杀了十恶不赦的左游仙,却让许多无辜之辈牵连于其中,即将受害,君某却也不得不站出来。”

    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杀掉左游仙之人真是君先生吗?”沉默了一会儿,师妃暄开口问道。

    君箫染轻声一笑:“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愿意背负杀掉魔门八大高手与魔门公然抗衡的傻瓜吗?纸包不住火,既然这计划已经出现破绽,因此就算我君箫染想再置身于世外,恐怕禄先生、师仙子也绝对会顺藤摸瓜寻出我君某底细。与其那时候不但被师仙子等人憎恶敌视,不如在这时候对诸位坦诚相待,简单干脆面对魔门来得痛快简单些。”

    ——————

    “婠婠姑娘,倘若师妃暄、禄名封、空禅大师等人听见我师伯君箫染坦诚自己杀害了左游仙,他们应当如何处理我师伯呢?是关押还是杀掉抑或直接交给魔门中人处置以求来换取那些被你们阴癸派捉拿的魔门弟子呢??”

    婠婠笑眯眯娇声道:“你却也别忘记了,你的师伯却是让你传讯,既然卷起了魔门与大相国寺、慈航静斋的恩怨,难道他们不会怀疑你的师伯别有用心吗?”

    卫无忌不屑一笑:“他们怀疑又如何?可曾给他们造成何等不可挽回的后果吗?而且以他们的质问又如何抵得过我师叔那三寸不烂之舌呢?怀疑终究只是怀疑,当罪魁祸首主动愿意站出来承认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难道那莫须有永远都可能证实不了的怀疑还有效果吗?还有作用吗?”

    婠婠慢慢从窗户前飘落下来,玉立于房间中心,轻声叹道:“倘若君箫染主动承认了自己便是杀害了左游仙,禄名封、师妃暄、空禅大师又有什么理由处置这位事情传播出去便可能被奉为英雄的君箫染呢?看上去如此做事君箫染已经将举动权拱手让人,实际之上原本被动的局面已经化作主动。君箫染果真不愧是君箫染啊。”

    ————

    君箫染放下筷子,。慢慢站起身,望着一直手捏佛珠的空禅大师,微微躬了躬身。笑说道:“大师,现在你们可曾想好如何处置在下了吗?在下愿意悉听尊便,只不过在下却请求诸位一件事情。”

    君箫染站起身,空禅大师也不得不站起身,问道:“君公子有何事?”

    君箫染望着空禅大师。轻声叹道:“此事既然已经大白于天下,那在下自然会遭到魔门追杀,只不过在下希望诸位不要在君某的师侄卫无忌牵连于其中,以为我师门保留延续。”

    没有人可以不答应,不得不答应,也不能不答应。

    空禅大师的手紧紧攥着一颗佛珠,手此时此刻定在那佛珠之上再也划不动了。而君箫染则望着空禅大师,满眼之中含着期望神色。

    时间在这时候似乎已经静止了。

    “君先生,你作出这么多精妙设计,难道目的仅仅就只是杀掉作恶多端的左游仙吗?”师妃暄打破了寂静。好奇望着君箫染问道,她一向不怎么掩饰自己的想法,因此想到了也就问了。

    君箫染清淡一笑,扫了三人一眼,自嘲道:“我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除掉左游仙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可我并不愿意为了除掉左游仙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平心而论,当时我想着由大相国寺和慈航静斋为我背这个黑锅与原本就有矛盾的魔门起冲突,那可不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吗?我可不就既然达到我的目的又逍遥事外,只不过后来的事情却赶不上变化。”说道这里。君箫染就不再说赘余的话语了。

    后来的事,听到这句话空禅、师妃暄、禄名封都是一心颤,有些惭愧。他们不得不寻出阴谋论者,而至于如今将阴谋论者寻出来了。而今却不知道如何处理?唯有互相望着对方,一时间难以做出决断。

    如果眼前这个家伙心怀叵测,故意想挑起魔门与大相国寺、慈航静斋的纷争,那自然要将这个家伙揪出来,而后作出判决!可现在呢?这个家伙主动承认了,而且这个家伙不管心中想的和说得是否一样。至少现在并未作出什么不利于大相国寺和慈航静斋的事情。

    这不,面对这样一个人坦诚相待,举动坦白事实,姑且可以算得上侠义人士的少年,他们又将如何做呢?难道真将眼前这个人交给阴癸派而换取大相国寺被擒的无辜僧侣吗?这个人落在阴狠毒辣的阴癸派弟子手中,这结果,呵呵简直不用去想也知道。

    杀一而救一万,为罪还是为慈呢?没有人可以轻易做出定论,根据佛门理论,人生在世间便平等,有谁可以决定谁生谁死呢?

    空禅大师捏着佛珠,砰的一声,一时用力太深,佛珠直接被捏成齑粉,大相国寺内德高望重的空禅大师直接吐了一口血。

    一侧犹豫不决的师妃暄、禄名封见此大惊,连忙来到空禅大师身侧。不过那位一直护卫禄名封的翼九方却还是双眼盯着君箫染,似乎害怕君箫染在乘着这个时机逃走作乱一样。

    君箫染端起酒杯,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用风轻云淡四个字来形容再适合不过了。嘴巴触碰到酒杯的时候,露出了在场四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丝笑意,张嘴无声的吐了两个字:心魔。(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弹指一挥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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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不怎么喝酒的卫无忌今儿喝了不少酒,一边喝酒还一般旁若无人的叹息,轻叹、重叹,长叹,短叹。^^^百度%搜索@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婠婠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倘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有着和她一样的想法心思,她早就抽身离去了,哪里还会在这里浪费时间,这段时间用来看一本什么狗屁上古圣贤的书籍也好啊。

    屈指一弹,气劲击中卫无忌的后脑勺,还好不重,否则以婠婠大小姐的功力,恐怕这位有希望和当代鬼谷子一争长短的青年俊杰恐怕也就只能在入土后去争了。

    卫无忌非常懂趣的放下了酒杯,不急不缓的轻笑说道:“事情若真到了这一步,嘿嘿,岂不是等于全部的主动权都已经交到我那位师伯手中?以空禅秃驴、师妃暄、禄名封这三人的性情,恐怕也不会随意判断一个人是生是死吧。”

    婠婠眯着眼睛左手托着下巴,甚至还跺了跺脚,在半空中虚踢了一下,坐在一把靠椅上,哼声哼气说道:“以你那位师伯的性子这不就将把握住这个机会表现出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质,这不,想来明日他就会主动前来跃马桥和阴癸派进行交换人质,这不,他既得到了慈航静斋、小林寺、大相国寺、流书天阙的好感,又保住了性命,然而在这一段时间之后再出现,君箫染可就成为了正道人士心中的绝代侠客了。”

    “这才符合师伯的性格,他可不愿意永远卷进一件事情中来,不管是儿女情长还是江湖布局,都是如此!此时在阴癸派眼中看来便即使如此了,但在我看来师伯却还有另外一重目的!”卫无忌笑着摇头,无奈叹道。

    “什么目的?”

    摊开双手,卫无忌道:“还有什么目的?可不就是让我一败涂地吗?人唯有在一败涂地之后才会思考过去的道路现在的道路未来的道路,至于沮丧颓废一生还是吸取经验坚定前行超越自我,那就看个人的能力了。”

    “你认为君箫染期望你得到那种选择呢?”

    卫无忌嘴角勾起即自信又沮丧的笑容:“他不是期待我有那种选择,而是知道我会选择怎么。鬼谷传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被摧毁心智呢?”

    ——————

    “诸位若给不出一个方案,那可否由君某自己选择呢?”几番商量无果,空禅又心绪复杂,继而重创。君箫染不慌不忙说道。

    这时候可没有人阻止君箫染说话。

    “佛言普度众生,我君箫染可不什么佛也不是什么佛门中人,不过一些本不应当为我承受灾难的人为我承受灾难我却是看不过去了,作为杀人凶手,也应当去见一见阴癸派之人了。”君箫染说得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给人感觉就是根本不知道事情缘由或者说根本早以将生命置之度外。

    佛门的大和尚空禅微微低头,强忍着伤势老实巴交解释道:“施主杀掉了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左游仙,此去阴癸派凶多吉少,施主还请三思而后行啊!”

    君箫染轻轻摇了摇头,望着凉亭外飘落的树叶,冷笑道:“三思,我难道还有三思的机会吗?空禅大师,有时候人就如飘飞的树叶,一旦被风吹飘出树枝。那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六条人命握在阴癸派手中,道七月初七更有十条人命,呵呵,让十条人命去为我君箫染一条人命偿还,我君箫染做不出,既然做不出,那唯有向前走了。”

    往前满满走了两步,君箫染扫了一眼,一侧余光扫视着他的翼九方,轻声笑道:“有时候我在想倘若我的心狠一点。放弃我那位师侄,放弃素未平生的十条僧侣,潇洒离开洛阳城,这岂不好?可惜。我的心却不够狠啊。”

    不够狠,何尝不是慈悲心肠呢?

    师妃暄、禄名封、空禅这几人似乎都明白了,为什么君箫染达到了目的而不离开洛阳城呢?这不,一语道破实质:心不够狠!倘若君箫染正策划了正道与魔门之间的冲突,也应当及早离开洛阳,以免留下破绽。让正道即使知道是他君箫染捣鬼,也百口莫辩,可君箫染却没有,这难道不也就证明了君箫染并未有意让正道与魔门产生冲突,鹬蚌相争呢?

    这一刻,这一句话,君箫染身上的怀疑终于彻底洗白了。

    ——————

    洛阳城内真正大戏还没有上演,却上演了一处好戏,绝妙好戏!这是卫无忌的原话,婠婠有些意外,卫无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这话语之中寻不到半点落寞的轻微,而是卫无忌这个家伙还拍手称赞,观人无数的婠婠可是知晓那卫无忌可是真心实意的称赞。

    本身呢还有一些奇怪,但卫无忌的下一句话婠婠就没有什么感觉奇怪的了。

    “我想将洛阳城这场好戏看完,看完后也就是我离开洛阳回到鬼谷派继续修行的时候了,我和师伯的距离是想差得有些太远太远了。”

    “你放弃了?不准备争了?”

    卫无忌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放弃呢?成为鬼谷子可是我师傅的心愿,只不过若不离开苦修又如何可以打败师伯,成为当代的鬼谷子呢?跟在他身边我或许会提升很快,但我却永远不可能战胜他,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跟在他身边呢?”

    “看来君箫染给你的震撼不小啊!”

    “何止震撼,简直就是震惊,他甚至将我的自信思维逻辑,过去积累的一切都以劈山开海的气势直接斩断斩碎,他在这短暂的时间重塑了一个卫无忌,一个在未来有可能与他抗衡的卫无忌。”

    这一刻婠婠从卫无忌的眼中看到了一道从未看见过的光芒与期望,卫无忌捏着酒杯望着窗外,好像望见了一片光明的未来一样,婠婠心中忍不住暗忖:或许这个男人眼中平生以来出了打败君箫染以外,便在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引起他的注意了吧!

    婠婠非常舒服的躺在靠椅上,这些天一直紧绷的弦都松弛了下了。君箫染这个计划完成,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正道、魔门之间什么事情了,接下来也就看君箫染的个人表现了,等君箫染的表现一完,这不。师傅与邪王之间的决战可不就已经结束了吗?

    真是完美啊!

    君箫染,婠婠低声念道着这个好像有一股魔性的名字,偏着头,在靠椅上上下摇晃。脑海中浮现出与君箫染接触的一道道画面,这个男人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温文尔雅,书卷气十足,这个男人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从容不迫。眼神恬静如水,“还真是一朵致命而又诱人的罂粟哩。”

    ————

    “君公子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我说不可以,你会不问吗?”

    “当然不会啦,第一个问题:你真叫君箫染吗?”

    “我第一个名字叫君箫染,我师傅起的。”

    “你师傅就是上一任鬼谷子吗?”

    “上一任鬼谷子!”

    “你还有师傅吗?”

    “离开鬼谷后我就不需要师傅了。”

    ————

    “第二个问题,你的武功有多高,可以比得上我的师傅吗?”

    “难道刚才我只回答了你一个问题。”

    “是啊,我只问了一个问题呀。”

    “我的武功不高,比你师傅差一点点。”

    “比我呢?”

    “高一点点!”

    “比邪王呢?”

    “差一点点!”

    “你打得过邪王吗?”

    “可能打得过!”

    “这算什么回答?”

    “这难道不算回答吗?”

    “为什么算回答?”

    “因为我感觉我可能打败你师傅、邪王,但也可能被你婠婠大小姐打败!”

    “这算是讨好我吗?”

    “好像算吧。”

    ————

    “好吧。第三个问题,你说你会喜欢上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吗?”

    “会!”

    “你很肯定?”

    “当然!”

    “为什么?”

    “你是婠婠啊!”

    ————

    “好吧,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喜欢我?”

    “应该在一两天以后吧!”

    “你已经对我动心了?”

    “错了!”

    “为什么?”

    “因此人永远只能过现在的日子,一两天以后,那永远是未来!”

    “君箫染,和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困难!”

    “婠婠姑娘,我回答了你这么多个问题,为什么总才是三个!”

    “嘻嘻,因为你笨!”

    “哈哈,因为我傻!”

    “你傻?”

    “嗯!”

    “为什么?”

    “因为我感觉我若再聪明一些恐怕就想将你骗上chuang了。那样就不好了!”

    “为什么呢?难道我不好吗?”

    “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我知道就算我再如何聪明也不可能将婠婠大小姐骗到chuang上,除非婠婠大小姐想着嗯,这个炉鼎不错。我从了吧!!”

    “嘻嘻,君先生,你真有趣!”

    “哈哈,婠婠姑娘,你真漂亮。”

    “我漂亮?”

    “你介意,你夸奖我。我也就只有夸奖你了,这不,来而不往非礼也。”

    “好吧,我说不过了,现在我来问三个问题之中最后一个问题。”

    “好,你说!”

    “明天你去大相国寺,会有事吗?”

    “你在担心我?”

    “我只想知道这个问题。”

    “我不会为魔门而生,也不会为魔门而死!”

    婠婠拍了拍胸脯,叹道:“那就好,我什么也不欠你的!”

    “那好,丰满!”

    “你说什么?”

    “我说那好,互不相欠!”

    ……

    躺在靠椅上,婠婠慢慢眯上了眼睛,头朝向窗户,将最后一丝光线收在眼中,嘟囔道:“怪人。”

    怪人、怪人,两个怪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算计人心

    ();    “怀疑,取证,求证,证实。”

    不可避免空禅、师妃暄、禄名封对君箫染的言语作出了如上几个步骤。即使是仙神查探事情也不可避免要经过这样几个步骤,何况是凡人呢?只要可以从取证、求证这两个步骤中寻出破绽,那君箫染的计划就将破绽。

    可惜君箫染早就在前往大相国寺之前就前一步作出安排了,因此他的计划实在天衣无缝。应该留下的留下,应该离开的离开,以至于即使翼九方寻到君箫染居住的府邸,从府邸之中留下的东西中也仅仅只得到君箫染的言辞并无任何虚妄,至于其他就再也寻不出了。

    那间君箫染居住的院子七月初六,翼九方就去了两次。第一次是听禄名封安排前往取证,而第二次则是专程寻找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卫无忌。不过无论第一次还是第二次都未见到过卫无忌,因此翼九方猜错或许卫无忌正如君箫染言语那般,已经在他的安排之下悄然离开洛阳了。

    得到这个讯息,禄名封对着君箫染笑着说道:“君先生好算计。”君箫染不卑不亢回道:“即使在下算计再出色还不是已经在禄先生的掌控之中了吗?”

    禄名封有些恼怒,也有些无奈。君箫染就如同一团棉花,无论他如何用力气,也没有任何作用。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君箫染言辞并无虚妄,甚至连半点夸张之处亦没有。然而本能之间,禄名封却非常怀疑这位自投罗网甚至可以说自寻死路的君箫染是否还有其他阴谋。

    可怀疑仅仅只是怀疑,但禄名封却寻不出任何怀疑君箫染的任何证据。君箫染微微一笑,非常优雅自然。

    “世界之上不可能没有聪明人,当一个人认为这个世界之上全部都愚笨不堪的时候,那自己便是最愚笨的人!”一直以来君箫染都将这句话当做自己行为做事的准则,因此君箫染非常清楚偌大的大相国寺,几百号僧侣,不可能没有任何人怀疑他。也不可能人人都相信他愿意以自身之性命而交换大相国寺弟子。

    但即使知道如此,那又如何呢?君箫染有自信的资本。

    一,计划布局设计清理都是在太过于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人可以寻到怀疑的筹码与条件?而且最重要得便是没有任何人知晓君箫染设计布局这一番对于大相国寺对于正道几乎无伤计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计划是在太过于缜密,这目的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他的目的实在太奇特。即使再聪明人也匪夷所思不可能预测得到。因此预料到禄名封派遣得力下属翼九方去自己府邸的时候,君箫染可以开开心心、安安静静的品茶。

    “禄先生,若你真信不过在下,大可在洛阳城外将在下的师侄卫无忌带回来,那一切便可知了!”面对禄名封。君箫染甚至简单平静的开口说道。

    禄名封沉默不语。

    不得不说,卫无忌的确就是可以解开君箫染一系列事件计划的关键,倘若寻到卫无忌,那一切事情便可以引刃而解,可若想寻到卫无忌,关键便是卫无忌在哪里,如何才可以抓捕到卫无忌?现在整个大相国寺内除了他想擒拿卫无忌?又有几人愿意支持的他的想法呢?空禅大师、慈航静斋仙子?

    禄名封非常清楚无论是因君箫染一席话而吐血的空禅大师,还是慈航静斋的仙子,这两位现今可以左右大相国寺方向的重要人物绝对不会支持他这个决议。

    原因有二,一。卫无忌犯了何错,由他们正道圣地抓捕惩罚?二,君箫染已经甘心承认自己除掉了魔门左游仙,且答应以自身之安危去交换大相国寺内被抓捕的八位僧侣,而且君箫染许下的唯一恳求便是希望放过卫无忌,令门派传承得以延续。因此在如此情况之下,他若想抓捕卫无忌,无论在情在理都讲不过去!

    除了空禅、慈航静斋仙子两位不同意的原因之外,禄名封知道想寻出卫无忌还有个困难——卫无忌在何处。洛阳内亦或洛阳外?禄名封不清楚。

    翼九方能力不错,大相国寺在洛阳城内亦算得上消息灵通。可谁能保证可以在短短一日还不到的时间内寻出卫无忌,再从卫无忌口中询问他与君箫染的谋划是否含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阴谋呢??没有人可以保证,即使禄名封自己也没有把握。

    这一点之中还蕴含一点,君箫染并不愚钝。倘若知晓了他禄名封私自抓捕卫无忌,那就不会将这账仅仅算在他禄名封身上而是算在大相国寺之上。因此在这种情况之下君箫染气势汹汹质问空禅大师,继而以自身武艺与大相国寺抗衡摆明一副不理会阴癸派与大相国寺之时,这件事情的责任又有谁来负???又有谁可以背负得起这份责任呢?

    种种情况,种种因素,种种变故。禄名封有心望下查探,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但在种种变故因素之下却也只能暂时按下自身之想法。

    “倘若是我多虑了那还好,倘若不是,那君箫染可真就是一位非常可怕的人物啊!”现在占据主动之权的人明显是大相国寺一方,他禄名封这方,但实际情况呢?眼前的状况却有种令他深陷泥泞之感!

    此事也正如卫无忌与婠婠谈论这次计划的情况一样:“如今师伯看似深陷于樊笼,受制于人,却已经掌控主动之权,获得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门。”现在大相国寺内对君箫染怀疑的人并不只只有禄名封一位,但却偏偏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节奏按照君箫染的布局有条不紊进行。

    ——————

    上等房,檀香,棉被、桌椅,茶具,基本齐全,而且非常精美。虽然没有仆从服侍,但能够得到这个待遇君箫染已经有些受宠若惊了。原本君箫染已经做好了被大相国寺监禁最坏的准备了,虽说现在并未没有监视他的人,这不,现在还坐在房梁之上的翼九方可不就是?但此事早就在君箫染的意料之中,倘若没有人监视他,那才奇怪了。

    不过一向善于转变思维方式君箫染直接将翼九方的监视当做护卫来看,君箫染自信满满七月初六到七月初七这段时间,就算翼九方日夜不停,不眠不休盯着他,也休想从自己身上寻出任何秘密,任何破绽。

    全部的布局都在我走进大相国寺之前完成,你还能在寻出什么破绽呢?因此君箫染非常自由,没有半点被拘束的感觉,甚至在居住进客房的时候还对着翼九方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当然这个笑容直接被不善言辞,沉默寡言的翼九方给无视了,君箫染也只不过一笑置之而已。

    鬼谷派上任鬼谷子在行走江湖之时,曾在昔日的圣门亦是而今江湖人士统称的魔门之中留下过一句非常有名的言语:“算计,虽然仅仅一个词汇,但却有两个动作,先算对方的心理、动作,行为,而后再设计具体方案,倘若对手算你都算不对,那你接下来也就毋庸浪费时间在对手的计策上面去了。”

    此时此刻的禄名封已经算错,因此君箫染就遵循恩师教诲不去理会便就是而已。

    ————

    夜沉沉,禄名封的心亦沉重不已,秋日的凉风吹在禄名封面上,在上弦月那微弱的光亮照射下,照耀出君箫染那沉重抑郁的情绪。此刻心如狂乱飞草,思绪万千,难以平静。

    一个君箫染引出了禄名封积压在心中的太多离愁别绪了。

    一个不愿回忆起来但却有不能忽视也不能不重视的名字排山倒海压在脑海中——邪王石之轩。

    正道圣地恐怕没有几个人愿意提起这个名字,却也不得不承认邪王石之轩的确是一位足矣与当世任何一位强者并驾齐驱而不逊色分寸的人物。二十年前,邪王石之轩曾一度被正道四圣地认为可以以一己之力而颠倒乾坤,翻云覆雨的绝世人杰,可以算得上当世魔门第一人。

    这样一位人物隐遁于洛阳已经有近一月时间,却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动作,没有那人能真正安心或真正认为邪王石之轩此次来到洛阳仅仅就只是为了与女儿石青璇见上一面吗?

    邪王石之轩这五个字如同一块大石头压在禄名封胸口,压得禄名封几乎都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原本就因邪王石之轩而喘不过气来的情况之下却又遇上君箫染这位心机城府均深不可测,而且来意不明的人物,这样禄名封如何不心乱如麻呢?

    唯一让他感觉庆幸得是太上府、小林寺两大圣地的道人即将抵达洛阳城,自己并非独木难支的局面。

    “希望明日不要出什么大乱子吧!”禄名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禄名封非常清楚倘若邪王横空出世,那绝对会导致情况剧变,而且是一个难以控制的变化。

    邪王这个变量啊,实在是难以控制啊,嗯,应当说无人可以控制。(未完待续。)(侠客中文网)

第两百一十二章、门派鬼谷

    ();    第两百一十二章、门派鬼谷

    天王庙,阴癸派当代传人婠婠气势汹汹,七月初七,生死决斗。

    慈航静斋当代已经入世传人师妃暄唯有迎战。

    今日无眠,无论大相国寺内的师妃暄、禄名封、空禅大师、台眉大师等人,亦是倚红楼内休憩待战的婠婠。七月初六,都是难以安稳入眠之夜。

    慈航静斋与阴癸派的决斗绵延两百余年,这场决斗并不仅仅意在论出两派弟子孰强孰弱,这其中更重要则是蕴含了阴癸派祖师与慈航静斋祖师昔年订下的协议。胜者将有权利干涉江湖朝堂事务,败者唯有隐遁于门派之中,等待下一次慈航静斋与阴癸派决斗之日,再以胜负而论天下。

    二十载一次决斗,无论慈航静斋还是阴癸派都重视无匹。

    百年以来,阴癸派与慈航静斋一共进行了三场比斗,三战三败!最近一场比斗则是四十年前阴后祝玉妍与慈航静斋当代斋主梵清惠两人之间的比斗。当世有幸目睹这场决斗的人都认为这是平生以来少年的精彩对决,但无论什么决斗都有胜有负。当时的阴后祝玉妍以一招之差败在了梵清惠之后,继而放弃了当时已经创就而出的大好局面,率领阴癸派弟子隐遁于江湖之上,二十年未曾入世谋划。

    至今魔门两道六派中人谈论起那次战役都不禁为阴后扼腕叹息,几乎一致认为阴后白白浪费了二十年光阴,否则以阴后的才略,阴癸派早已经登顶鼎盛,冠压两道六派,而何止至于魔门两道六派如此混乱。

    原本在二十年前,阴癸派与慈航静斋当有一场比斗,但因阴癸派当代传人亦是阴后祝玉妍的弟子生出些许意外情况,继而导致比斗并未进行下去。而阴后祝玉妍也在遵守二十年退隐江湖约定之后,带着阴癸派强势入世。整合两道六派,用五年的时间,将当世只能算中上的阴癸派提拔到阴癸派历代宗主都不可比肩之地步,冠压花间派、老君观等其他魔门门派。成为魔门第一大门派,听其号令者不可数计,声望于魔门之中一时无两。因此才有了后来一些魔门长者言倘若二十年前阴后未输了那场比斗,两道六派早已经成阴后囊中之物的论断。

    利用阴癸派与慈航静斋当代传人的比斗而吸引慈航静斋、大相国寺注意力的君箫染也没有想到,婠婠非常轻而易举答应的比斗对于阴癸派竟然蕴含了如此深刻的意义。不过也正是因为此次决斗对于慈航静斋对于阴癸派都同等重要。因此才可以吸引正道四圣地全部的目光,继而让阴后、邪王得以有喘息之机,搅动风云。

    即使言语上说得再如何风轻云淡,即使在对决之时再如何生死相搏,奋不顾身,但在七月初六,这决战前夕之夜无论是心如止水的师妃暄亦或玩世不恭的婠婠,在这种安静寂静的夜晚,却也会难以入眠。

    君箫染望着院中静坐望月的师妃暄,他非常理解师妃暄此时此刻的心境。他是一位剑客。而且还是一位曾与诸多传奇剑客比剑决斗的超级剑客。

    四目相对,冷光凛冽,杀机冲天。

    当剑客面对剑客之时最难得并非是挥剑得那一瞬间,而是在挥剑之前的等待。在观者眼中,即使那等待的时间不过一瞬间而已,但却已经是极其漫长的存在。观者都如此,何况剑客的本身呢?对于任何剑客来说,等待都是非常枯寂的事情,等待亦是非常考验一位剑客心境的事情。

    一位心浮气躁的剑客拔出的剑即使剑招再如何犀利惊艳,在高明剑客的眼中却都是破绽百出。唯有经过漫长的等待。才能得到那挥出惊艳至极的一剑。

    此时此刻的师妃暄何尝不就是一位等待出剑的剑客呢?与阴癸派的决斗,这其中蕴含了太深太重的含义了,她师妃暄既然是慈航静斋当代最杰出的传人,那就只能承担这些责任。而在这决战前夕。师妃暄那平静的心湖与身上的包袱责任一次次展开激烈的碰撞,这是一股沉重的压力,也唯有承受住这股压力才会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望着此刻的师妃暄,君箫染忍不住回忆起自己在翠云峰、碧绿湖、神剑山庄之上与十年之前震慑江湖的天下第一杀手燕十三决斗之前的情景,当天夜晚。他静静坐在翠云峰一处悬崖上,盘膝而坐,低头望着手中的剑,抬头望着浩瀚苍穹,俯身望着茫茫悬崖绝壁、青翠松柳。

    当时的他与此时此刻的师妃暄心境何尝不是一样呢?

    无论在师妃暄眼中还是在婠婠眼中,对方都是自己平生以来罕见的对手,甚至可以算得上宿命之中的对手。这种感觉如同他面对燕十三之时,何等相似呢?只不过我却败了。

    回忆起那惊才绝艳,鬼泣神惊的夺命第十五剑,君箫染感觉刹那之间天空瞬间漆黑一片,被千万柄长剑负压而下。那次决斗虽然已经过去了快半年时间,但君箫染回忆起来,至今却记忆犹新。

    收回了思绪,望着此刻的师妃暄,君箫染也已经没有任何打搅的意思了!先如今,他的计划基本之上随着七月初七比斗的正常进行,已经全部达到。因此他并不想在此刻破坏师妃暄的心境,进而帮助阴癸派赢得这场决斗。

    在君箫染看来慈航静斋胜也好,阴癸派胜也,都不关紧要。现今他如此苦心孤诣的谋划,对于魔门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至于其他,君箫染不愿意浪费时间精力去做。

    因此君箫染随即准备回到房间,但就在君箫染准备转身的时候,师妃暄的视线投了过来,那双清澈纯净的眸子正好与君箫染的视线交织,师妃暄冲着君箫染点了点头。

    原本计划离开的君箫染此时此刻也唯有停下,既然师妃暄已经向他打招呼了,他又如何不能上前打个招呼呢?

    “明日便是决战,师姑娘可还在担忧明日决战之时,无心入眠呢?”君箫染微笑走到师妃暄面上,顺其自然坐在其对面。一直以来君箫染都喜欢称呼师妃暄为师仙子,只不过师妃暄并不喜欢。言妃暄不过红尘俗人,谈不上仙子,称呼自己妃暄即可,君箫染含笑问道这样是否太过于亲近了些。师妃暄平静回答亲近于否在于心,最终君箫染转变了称呼,称呼师妃暄为师姑娘。

    师妃暄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虽有对明日决战的担忧。但妃暄更多则是在担忧君公子您。”

    话语很直白,语调很平静,没有流露出多少情绪。君箫染没有惊讶,非常顺其自然接口,笑着说道:“能得师姑娘这一席话,明日君某就算身死人亡,亦无悔念。”面对这位话语直白,言语之中却亦颇有禅机的师仙子,君箫染也不知道听过多少这样似是而非的话语,这句并不算奇怪。

    “君公子严重了。实际之上妃暄并不认为君公子明日会出现任何事端,即使君公子即将面对阴癸派魔门众人。”师妃暄望着君箫染,一双充满着灵气的双眸平静的望着君箫染,缓缓说道:“在妃暄看来,君公子是一位非常非常深不可测的人物,即使面对天下任何人都有一战之力。妃暄行走江湖以来,亦见识过不少江湖人物,面对这些江湖人,我虽不能完全看清他们,但至少却可以看清一二。但唯独面对君公子之时,妃暄眼帘黑幕一片。”

    君箫染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因此在妃暄眼中。君某是什么人呢?”

    望着眼前这张清丽脱俗中又带有三分英气的精致面庞,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此时此刻妃暄二字道出口,心中却并未掀起任何波澜,如同潮涨潮落。顺理成章。

    “我看不清,我只知道君公子你多谋善断,心计城府智慧都不逊色于当今江湖之上如上官金虹、李密、翟让这些绝代枭雄,至于君兄是正亦或是邪,妃暄看不清楚,不知君公子是否可以给妃暄一个答案?”

    君箫染轻叹道:“看来妃暄应当是怀疑我忽然出现在大相国寺,自甘承认便是杀害左游仙凶手之原因,应当是别有他图了。只不过君某不明白,为何师姑娘要怀疑在下呢?”

    师妃暄道:“冥冥之中的一种莫名的直觉吧。妃暄一直有种感觉君先生似乎每次都出现在本不应当出现的时间地点,妃暄甚至还觉得自我踏足洛阳之后,便一直就陷入了别人的操纵之中,有时候妃暄甚至感觉操纵如今洛阳局面的人就是君先生你。只不过妃暄没有任何证据质证君先生,因此妃暄希望亲口从君先生口中得出答案,不知君先生是否愿意赐教。”

    直白近乎于赤luo的言语,这便是师妃暄与普通俗世中人的区别,面对世间万事万物她都可以以平凡心对待,他都可以真诚真挚来对待,她本可以婉转些,她本可以道出一些谎言来缓解情绪,但她不屑如此,无论世间万物如何偏差背离,她都以本心行事,即使为之头破血流,亦无怨无悔。

    有人因师妃暄那冠绝天下的惊世容颜而倾倒,有人亦因师妃暄那清丽脱俗恍若画中仙子的气质为之沉迷,然而更多人则因师妃暄那真淳朴素、宅心仁厚,处变不惊,对真理的坚持,对本心的自守等性情而为之甘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多情公子侯希白可不就如此吗?

    这番言语算是挑开了两人中间最后一层薄薄的面纱,这本不算一番具有什么威胁言论的言语,只要君箫染愿意他可以用几种方式甚至几十种方式可以将师妃暄忽悠过去。

    但这一刻,面对师妃暄,君箫染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压力压天盖地出现在他的心头,沉默,沉默了很久很久。君箫染望着师妃暄,作出了一个决定,一个绝对让师妃暄想不出的决定。

    君箫染将折扇收起,慢慢站起身来,望着师妃暄,双手捧于前成拳头状,行了一个江湖礼节,开口道:“在下平凡,亦名君箫染,门派鬼谷。”

    一语落地,石破惊天。(未完待续。)

    PS: 原本有六章存稿,但越看越觉得不满意,因此全部删了!

    现在是时候进入快节奏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魔门崛起

    ();    深夜,院中。

    一抹绚烂刀光冠压天上明月,快如闪电直削君箫染的首级。突如其来的一击,措手不及的一击,对于师妃暄来说这一刀突如其来,措手不及,但对于君箫染来说却早有准备。师妃暄长身而起,上前欲为君箫染当下这威胁性十足的一刀,但君箫染的动作更快,早已经站起身道出“在下平凡,亦名君箫染,门派鬼谷”这句话的他在绚烂刀光闪现之际,人就已经飘然往前走了三步。

    飕的一声,手中折扇展开,随着君箫染那如游龙般的步伐化作一道白芒与刀光交织在一起。

    一声砰然碰撞,君箫染向后飘退,落在师妃暄身侧,望着同样因真气被震击后退落在房檐之下的那名绝代刀客,冷声道:“翼九方,你们流书天阙的人就是这样招待你们的朋友吗?”

    拔刀之人正是翼九方。大相国寺内虽不算戒备森严,但高手不可数计,外人若想闯入大相国寺却也是千难万难,何况是闯入大相国寺后院专门招待客人的东厢房呢?因此拔刀的人也只可能是如今大相国寺内唯有使用刀的流书天阙之人,禄名封的护卫翼九方。

    翼九方手持宝刀,冷冷注视着君箫染,道:“我们流书天阙之人从不会对朋友出手,但对于心怀叵测的敌人却亦绝不手下留情。”

    君箫染轻声一笑,玩味道:“因此在你眼中我君箫染已经是你们流书天阙的敌人了?”

    翼九方冷声笑道:“自魏晋以来,鬼谷派就加入魔门,成为魔门两道六派重要的分支之一,历代鬼谷子都为魔门尽心竭力,为魔门作出不少危害天下社稷苍生之事,难道君公子希望让翼九方不将你当做敌人而是当做朋友吗?”

    “敌人,朋友,一位行窃听之事之人有资格成为我的敌人,有资格成为我的朋友吗?”君箫染微微一笑。语调转冷,身上忽然涌现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主气息,冷冷道:“你尽忠职守,因此对于你窃听之事我可以不计前嫌。对于你忽然出手之事,我亦可以不甚计较。但我君箫染向来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若你再欲动手,我君箫染并不介意除掉你这个不知儒门礼仪。不顾江湖道义的儒门弟子。”

    君箫染这番言语充斥着森冷威胁之意,言语落地,更是没有给翼九方有任何转圜之余地。随即平静转身,不去望手握宝刀随时欲动手的翼九方,转身望向师妃暄,原本冷酷的面庞微微柔化,开口道:“师姑娘,在下仅仅道出自己是鬼谷传人,就引起你们正道如此忌惮,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立刻动手除掉我,你说面对这样的流书天阙,面对这样的正道,我应当如何自处呢?”

    师妃暄冲着君箫染歉意一笑,“君先生请稍等,妃暄去去就来。”随即君箫染坐在院子的石椅上等,师妃暄则拉着对君箫染虎视眈眈的翼九方到房檐下言论。

    一炷香时间过去,翼九方有些不甘心离去,师妃暄回到院中,第一句话便是:“翼九方绝不会将今日的谈话泄露出去。请君先生放心。”

    “有师姑娘这句话,君某自然放心,只不过区区一个鬼谷弟子的身份竟然险些惹来杀身之祸,实在有些讽刺。”君箫染轻叹道。

    师妃暄若有深意看着君箫染。道:“历代鬼谷弟子一旦入世,那便是当代鬼谷派的鬼谷子!而历代鬼谷子都是纵横捭阖,雄霸天下,布局苍生,搅动世间风云的无上人物。鬼谷子协助魔门欲一统江湖的野心由来已久,与流书天阙、小林寺、太上府、甚至慈航静斋之间多有抗衡。因此翼九方如此忌惮甚至在情急之下欲对君先生下杀手亦并不奇怪!”

    君箫染伸了个懒腰,一脸无所谓说道:“魔门与鬼谷派之间的关系,师姑娘出生于慈航静斋自然不用我再言明了。我以平凡的身份行走江湖,连续战胜青城、点苍、崆峒、昆仑、少林、武当、铁剑门等江湖十三大门派将近十九位当世高手,一直以来并未泄露出自身便是鬼谷弟子之身份,原因有诸多,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原因便是不想惊动魔门,以至于过早介入魔门逐鹿江湖的血雨腥风之中。今日之所以愿意在师姑娘面前和盘托出,原因仅仅是因为师姑娘的诚心,君亦诚待我君箫染,我君箫染则当以诚来待师姑娘您。”

    “今日既然已经在师姑娘面前已经和盘托出了君某的身份,那自然便已经做好了让师姑娘怀疑的准备,此时此刻,相比师姑娘有诸事想询问在下,君某在此承诺若能可回答,定当知无不言,而实际之上事已至此,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了。”君箫染表现得非常轻松,非常随意,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暴露了当代鬼谷子身份就已经纯粹站在了正道四圣地的对立位置,未来当艰难险阻无数,危机重重不已。

    “妃暄的确有诸多事情想问君先生,而今君先生既然如此坦言,妃暄亦不与君先生客套了。”此时的师妃暄脑海里堆积了太多太多的疑问了,她太需要知道答案了。同时师妃暄也清楚当君箫染自己主动承认出自己身份的时候那也就意味着君箫染接下来可能全部的言论虽没有半句虚妄,但她知道得时间却太迟,因此对于事情也绝对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但此时此刻的师妃暄却没有其他选择。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有些事情明明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但却不得不知道。

    “据君先生所言,君先生即是近一年多以来崛起于江湖的绝代剑客平凡亦是鬼谷派鬼谷子君箫染,只不过妃暄不明白为为何君先生改名易姓再编造一个平凡的剑客身份呢?”这是师妃暄的第一个问题。

    君箫染愣了一下,苦笑道:“原本我以为师姑娘会问在下与魔门有什么关系,为何要除掉左游仙等等之类的问题,却不想师姑娘竟然首先问我这个问题!”顿了顿,君箫染沉吟一下,组织了一遍言语,开口道:“以平凡为名只不过是想忘却前尘俗世,而再次以君箫染的身份行走江湖则是因为君某领悟了一个道理:平凡是君箫染,君箫染亦平凡,二者本为一体,因此难以言忘却不忘却之事。”

    师妃暄点了点头,若有所感叹道:“人生在世不过一世,即使改名换姓亦是一世,尘缘不可斩,亦斩不断!君兄明白了这个道理,向来对于剑道之上的修为当大有精益吧。”

    君箫染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指向一旁的一株草木,随即放下。这期间并未有任何特意之景象,但师妃暄已经从君箫染这简单的动作中知晓了君箫染的言意,刚才君箫染伸手抬指继而放手之间,展现出自身对剑道的领悟:心中有剑,天地万物无不可化作手中之剑。

    这是剑道之中一种极其高深的境界。

    对于剑道之事师妃暄点到为止,并未多作询问探究,方向转变,师妃暄开口问了第二个问题,关于洛阳城这半月有余时间内的核心问题:“自妃暄步入洛阳之后,君先生可是以鬼谷派当代鬼谷子之身份出世?”

    君箫染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神色,这个问题问得的确巧妙,只要他回答出这个问题,至于最近洛阳城内发生的一些事情几乎也不用再继续做出太多余的询问。君箫染点头道:“我初步抵达只不过希望以挚友身份见一名故人而已,不过世事如棋,最终唯有勉强以鬼谷子之身份为魔门谋划,开一副新局面。”

    “因此妃暄自步入洛阳之后,就已经步入了君先生的计划筹谋之中了,不知妃暄如此理解是否正确?”师妃暄平声静气问道,语气依旧宁静自然,不带任何烟火气息。

    “准确来说君某本不希望师姑娘抵达洛阳,因为君某本身谋划之事与慈航静斋没有丝毫关系,不过师姑娘既然来到了洛阳,为了不让师妃暄破绽君某的布局,也唯有层层算计,令姑娘无暇分身。”

    “妃暄亦有此感,踏足洛阳之后诸事缠身,实在有些奇怪。但却因这些事情,无论是与阴癸派决斗还是大相国寺之事,都是当务之急务必解决之事,因此才无法筹谋其他。”师妃暄面上无喜无悲,非常理智冷静的分析,并不因为君箫染站立在自己的对立之面而厌恶,言语之中还多有对君箫染计策之高明的赞叹,顿了顿,师妃暄又道:“刚才闻君公子一番言语,君公子仅仅只是为魔门而谋划,而并非单单独指一人,因此言下之意君兄并未投靠阴癸派也未投靠邪王石之轩?”

    君箫染摇头道:“暂无此念。”

    师妃暄黛眉微蹙,继续问道:“那君箫染口中所言为魔门谋划又是因为何事?”

    君箫染深深望了师妃暄一眼,轻叹道:“时至今日,难道你师姑娘还不明白吗?师姑娘一路追踪邪王步入洛阳,而邪王却在师姑娘追至洛阳之后,并无作为,隐匿踪迹,久不出现。而恰巧在这个时候阴癸派传人婠婠正好出现在洛阳,而且与你提出阴癸派与慈航静斋二十年之约,继而导致师姑娘因此无暇分身,而在下所言自己并非为阴癸派或邪王隶属的花间派补天道服务,在下吐露出如此诸多信息,这其中种种,难道师姑娘还猜测不出嘛。”

    低着头,师妃暄沉默了很久很久,抬头望着君箫染,朱唇轻张,开口道:“阴后祝玉妍。”

    君箫染含笑,拍手,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公平交易

    ();    第二百一十四章、公平交易

    邪王石之轩,现今魔门之中最有威信力的人物,这个人曾经日益弱小几近消失在世人眼中的魔门硬生生凭借一己之力而重现于江湖之上,不但得到魔门内部两道六派之人任何,即使坐于朝堂之上的当今天下亦钦慕赞叹不已。

    此人以一己之力将大宋边境强大的突厥帝国硬生生分裂成东西两大突厥,自此东西两大突厥矛盾重重,各自为政,互相内斗,给予中原以喘息之机。待东西两大突厥的首领反应过来,一代邪王已经飘然而去,而东西两大突厥也再难恢复昔日之突厥盛世,中原王朝在这二十年的休养生息之中日益强悍,以至于突厥虽有心牧马南下也只能有心无力。

    当今天子是最不论身份出生之人,但凡有才,便不拘一格委以重任。因此即使天子知晓邪王石之轩那敏感的魔门两道流派之一宗主的身份,亦并未有任何排斥,甚至当着朝廷之中德高望重的诸葛神候,护龙山庄皇叔朱无视道出一番震惊朝野上下的言论:若有幸得此人辅佐,朕甘心折寿十年亦不改起初衷。这言语中的此人正是邪王石之轩。

    无论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正是邪王石之轩的一番举措,原本被丐帮、少林等名门正派敌视的魔门逐步可以光明正大行走于江湖之上,已不是四十年之前那几乎人人喊打之局面。

    倘若说邪王在魔门之外,为魔门创造出了辉煌战果,那么在魔门内部阴后祝玉妍则将原本千疮百孔的魔门再创新局面,原本的千疮百孔一一修补上,甚至有脱胎换骨之迹象。

    魔门上下,可以与雄才大略的邪王石之轩抗衡者唯有阴后祝玉妍。这两人如同日与月,阴与阳,天地争辉,争一日之长短。昔年邪王与阴后之事已经过去了近四十余年,虽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尘封,但知道的人都清楚因为当年邪王的情变,继而导致阴后祝玉妍的天魔**永远无法臻至第十八层之境界,因此还败于慈航静斋的梵清惠仙子。更让对于阴后给予厚望的恩师因此郁郁而终。

    若前面两点,并非心胸狭窄之人的阴后可以不计前嫌,但第三点阴后不可能不计前嫌,就此忘记。原本可以日月同辉的邪王与阴后,也因此唯有争一日之长短。

    邪王一改隐匿行踪之习惯。竟独自前往繁花似锦,信息通畅的洛阳,原本以师妃暄的智慧本应当想到,可因洛阳城内的种种情况,遇上的种种事件,以至于她难以理清思绪,仔细思忖,而今随着君箫染的提点,师妃暄基本之上明白了的一切。

    “不知阴后祝玉妍何时抵达洛阳?”

    “我也不清楚,但比师姑娘你还早抵达洛阳。”

    “既然如此。阴后祝玉妍应当早就与邪王汇合,可为何不乘着妃暄不通晓洛阳形式之时立即决战,而弄出这一段如此苦心孤诣的精妙计划?”

    “在我见阴后之前,阴后与邪王已经有过一见,两人虽互不相让但有一点达成共识,败者必须将手中全部的势力交出来给另外一方,以彻底结局多年以来魔门两道六派各自为政的局面,一统两道六派。”

    “因此以他们的性情一定已经约战,那就此而言,你的计划就本不应当施行。但你的计划已经施行,这其中定然出现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不错,他们决定在各自解决手中事情之后决斗,原本应当在你抵达洛阳城后不过三五日时间内迅猛结束。但最终这场决斗并未进行下去,而其中的原因则在于我。”

    “为何?”

    “因为多年前阴后因邪王而永远无法窥天魔**第十八层大圆满境界之事因我的三言两语起了转机,因此阴后闭关修炼,尝试突破天魔**第十八层境界。”

    “因此导致决斗的计划就此拖延下去,而为了导致这个计划不因妃暄的到来而有任何转变,因此你便与阴癸派联合布下了重重布局?”

    “我说过我以鬼谷子的身份不是为阴癸派做事。而是为魔门而设计策划!这重重布局并非仅仅只有阴癸派参与其中,邪王石之轩亦参与其中,而且命令其手中势力包裹一直追随于他的安隆全力协助于我,因此才有了这个天衣无缝,无懈可击的计划。”

    “这个计划的确无懈可击,先让婠婠姑娘以阴癸派传人之身份向着妃暄提出决斗,而后再以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左游仙之死将魔门与正道之间的矛盾加剧,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我师傅在此碰上这个计划,也难以勘破。”

    君箫染没有故意做出谦虚的表情,实际之上他也不用谦虚,这个计划本身就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此刻望着师妃暄,君箫染道:“师姑娘可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师妃暄点头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讲。”

    师妃暄凝视着君箫染,道:“君先生是否已经得知阴后祝玉妍的情况?”

    “不错,阴后祝玉妍已经将天魔**修炼至第十八层境界!”君箫染的话语说得很慢,一字一句说道,似乎害怕师妃暄听不清楚。

    师妃暄听清楚了听得很清楚,也明白君箫染并未欺诈于她,倘若不是阴后祝玉妍的天魔**已经臻至第十八层大圆满之境界,君箫染又如何敢在此时此刻对她坦白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师妃暄是一位追求完美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计划因为自身的疏忽大意而出现一点点疏漏,现在计划没有疏漏,因为木已成舟,暗中的谋划已经转成明面上来了,如此便是告诉她师妃暄也无妨。

    君箫染自信此时此刻知道真相的她已经没有逆天改命之能,改变现今之局面——魔门一统已成不可阻挡之必然。

    师妃暄没有动怒,她甚至没有生气,她表现得比平时还要冷静沉着,那双集天地之灵慧,充满了灵气的眸子依旧清澈见底,没有沾染任何俗世的杂质。君箫染望着那双眸子,早已做到八风不动,心境如古井无波的他竟然生出些许歉意,虽然这歉意转瞬即逝,但却也着实罕见。

    最熟悉君箫染,曾跟随在君箫染身边三年的沈落雁是最清楚君箫染性情的人。他的行事汪洋恣肆,颇有几分任意妄为之意,但对于作下的事情即使错了亦不会产生任何后悔之念。沈落雁至今还记得君箫染说过的一句话:“过去与未来都是人本身的虚幻定义,人存活于现在,因此不用顾忌已经不可挽回的过去,更无须探究虚无缥缈的未来。”

    君箫染深深吸了一口气,而今一切事情都已经敞开来说了,基本上也到了对峙相向的局面。他可从来都不是因为女人而束手就擒之人,一直以来君箫染都认为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倘若有谁威胁到了他的生命,即使艳冠天下的天下第一美人他挥剑之时都不会有半点留情。

    昔日聪明绝顶,明艳动人的上官小仙就几乎在君箫染的剑下香消玉殒。

    君箫染并不愿轻易作出辣手摧花,煮鹤焚琴这等煞风景的事情,毕竟在君箫染看来男人就是地上的泥土,女人就是娇艳盛开的花朵,在坚固的泥土没有便没有了,然而娇艳欲滴,得天地之钟爱与造化的花朵就这样消弭于人世,那的确是一件可惜的事情。

    但可惜,也仅仅只是可惜而已。

    “既然君公子是鬼谷派当代鬼谷子,那大相国寺也不好招待君公子,因此还请君公子自行离去吧。”等了半晌,师妃暄那轻柔悦耳的声音在君箫染耳畔响起。

    君箫染呆了一下,而后笑道:“师仙子就这样让君某离去?”

    “妃暄再次欲再强求君先生又有何意义呢?”

    “至少你们可以救下大相国寺十条和尚的性命。”

    “难道妃暄让君先生离开,难道君先生就不会做这件事情吗?”

    “自然不会忘记。”

    “那既然如此,妃暄又任何作出强留于人的事情呢?”

    君箫染望着师妃暄,师妃暄是很认真得说出这段话,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师妃暄,你果真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啊!”君箫染站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君箫染若要走,即使大相国寺铜墙铁壁亦阻拦不住他,因此乘着夜色,君箫染离开了大相国寺。

    ————

    一直以来君箫染都非常自信自己既然愿意走进大相国寺,那自然有离开的法子,没有人可以阻拦得住他!只不过这种离开大相国寺的法子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君箫染自己想不到,卫无忌、婠婠两人自然也想不到,天下任何人都绝对想不到原本亦步入风云中心的君箫染就这样轻而易举离开了风云中心,消失在大相国寺内。

    祝玉妍既已现世,邪王石之轩亦在洛阳城中,那接下来就不用他插手了,他也已经不想插手了。当初若不是从师傅手中继承了那鬼谷子的衣钵,君箫染才懒得理会魔门闲事呢。

    此时,他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喝上一杯酒,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或许再找上一个朋友在睡觉前喝酒的时候聊一下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宋甜儿的传讯

    ();    第二百一十五章、宋甜儿的传讯

    君箫染的朋友不多,以平凡身份行走江湖的时候朋友仅仅只有一个楚留香,楚留香可以成为他的朋友还是因楚留香死皮赖脸。而有着不浅缘分的神剑山庄公子只能算半个朋友。而以君箫染身份行走江湖的时候,他的朋友也很少。

    这不,深夜如孤魂野鬼在繁华大气的洛阳城内游荡,寻不到归乡的君箫染就找上了候希白。这不,已经深夜子时,原本已经在榻上入眠的候希白立即穿衣起身,告别了莺莺燕燕的红尘佳人,匆匆来到一处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酒店,与想寻找朋友喝酒叙旧谈心的君箫染一见。

    酒,不是好酒,平常米酒,香醇但韵味浅薄;菜不算好菜,农家小菜,别有韵味。这些普普通通的酒菜吃喝在口,候希白、君箫染两人脸上都露出了非常愉快的笑容。

    酒菜虽难入口,但朋友在,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穿着一袭由洛阳著名的裁缝冯大师贴身裁剪,量身打造素白长袍的候希白在既是店小二亦是小店老板那有些许紧张的眼神中非常坦然随意坐在了那有些乌黑发亮,闪烁着些许油光的长板凳上,而后端起那有几处小小缺口,已经脱落了不少青色花纹的瓷酒杯,将一口略显浑浊的粗米酒含笑一口饮下。

    坐在门槛上害怕这位高贵的公子会寻衅他麻烦的店老板长吁了口气,一双眼眸中更是流露出对这位身上充斥着富贵与潇洒气息青年公子那不可掩饰的好感。视线扫过闷头喝酒,一身只能算作一般面料制成青色长衫的君箫染,眼中毫不掩饰其中的羡慕。

    曾经他也曾富贵过,有个磨坊,有位美丽的妻子,有一群朋友,但因为在这个处处都是贵人的洛阳城内得罪了一些个得罪不了的人,磨坊没有了,妻子也早逝了。那些个口口声声称兄道弟的朋友也纷纷离他而去。幸好他曾经帮助过的一位穷困朋友在发达了之后知道了他的情况。不但帮助他洗刷了怨气,而且还为他布置了这个小酒店,让他生活无余,吃穿不愁。

    在这个经过世事沧桑的人眼中。一个穷人和一个富人能有如此深厚的友谊,的确是一件值得庆幸与珍惜的事情。响起那个已经在金陵帝都做官的朋友,他忍不住有些黯然,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和这位老朋友见面了。

    耳畔一声爽朗的笑声惊起了店老板那悠远的思绪,只听见那位富贵公子哈哈大笑道:“我早已经在太和楼为你准备接风洗尘了。这不,只是准备的时间晚了一些,七月初七。”

    听见这句话店老板忍不住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对那位富贵公子称赞不已:够朋友够义气真幽默。只不过接下来这位五旬年纪的店老板有些不舒服了,一声非常冷漠的声音响起:“现在子时已过,但我人却在这件偏僻破旧的小酒店。”

    店老板忍不住连连摇头,心中为那位富贵公子感叹:“真是交错了朋友”。他平素向来不希望这种明明穷困不如人却偏偏喜欢妆模作样的人,倘若放在三四年以前,他早就上去对那位无论怎么看都不如那位富贵公子的穷朋友唠嗑教训了,甚至可能会顺便略显刺耳的说上一句:“这位公子有你这样的朋友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过现在或许是因为年纪老了还是因为不是从前家庭和满的情况。因此也不想多嘴多舌,理会这些闲事。心中有些闷得慌,坐在门槛上抬手抓起酒壶,喝了一口。

    “或许这就是你及早离开大相国寺应当付出的代价吧,不过我倒是倒霉,此时我本应当躺在chuang上正安稳入眠的,而这时我却在这里陪你吹冷风喝米酒。”候希白轻声一笑,却也不恼怒君箫染对他那略显冷漠的态度。

    “你自己要来的,从来也没有人逼你来,而且也从来没有人逼迫你留下。现在你若想走,那便走,没有人会留下你。”君箫染抬起头斜睨了候希白一眼,随即继续自顾自喝酒夹菜。那态度可真不算友好,看上去不像朋友,反而像仇人对家。

    “好好好,没有人逼我来,是我自己愿意来的,君箫染。现在我发现与你说话怎就这么麻烦了呢?”这句话候希白想说出来,但却没有说,因为有人阻止了,只听见一声砰的响声,一个酒壶砸在了地上。

    候希白、君箫染两人抬起头,只见那位炒菜做饭一直很沉默的店老板忽然涨红了脸,一副怒气冲冲,简直如同一头憋足了气张牙舞爪的公牛一样向着他们走来,候希白都险些被这位店老板的举措给吓得下意识准备出手将这位气势汹汹走过来的店老板击飞,还好在大脑给身体发出指令之前,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可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店老板啊。

    “你干什么这么对他,你难道不知道他是真心实意将你当做朋友吗?”店老板气势汹汹对着君箫染劈头盖脸的说道。一侧的候希白望见这一幕愣了一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自认识君箫染以来,他何曾见过有人如此不给这位君公子面子劈头盖脸的教训呢?

    得到这么一顿莫名其妙的挨骂的君箫染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继续小口小口喝着酒,一边架着小菜,也不去望着那位那位习惯多管闲事的店老板,对着桌上那色香味中仅仅只有色才堪堪及格的酒菜连连摇头,一副品头论足模样,说道:“原本我本想请侯兄品尝一下天下第一神厨的美味佳肴,却不想这天下第一神厨作出的菜肴竟然如此难以下咽,哎,真不知道名震天下的楚香帅为何还可以如此风liu倜傥,英俊不凡,对于这一点君某却也不得不楚香帅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店老板愣愣望着君箫染,那眼神简直就如同在看一个白痴一样,只差在脸上写上一句你就是白痴了。君箫染也不介意,看了一眼一侧有些发愣的候希白一眼,抬头望了一眼小店那破破烂烂的招牌——留香楼。君箫染又回头对着眼前这位精神状态有些出奇好的店老板,轻声道:“宋姑娘可真对香帅关怀备至。思念难忘啊,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欲留下香帅的痕迹以来慰藉怀念。”

    “胡言乱语,什么宋甜儿,什么天下第一神厨。你这个客官是喝酒喝糊涂了吧。”憋了半天,性格本就不算好的店老板终于忍不住开口斥责骂道。

    候希白一脸疑惑望着眼神酌定的君箫染,君箫染回头望着他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神色,开口道:“候兄,这位宋甜儿姑娘面上的易容术都已经快掉落了下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候希白立刻配合的流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

    店老板立刻向后退步,双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面庞,面上的易容术哪里脱落了,而是君箫染故意欺骗于他,让他露出破绽。店老板又气又怒,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君箫染,似乎下一刻就准备将君箫染吞下一样。

    “游戏已经到此结束了,宋姑娘,我可从未见过那位中年人有姑娘一样那双纤细修长,白皙如玉的双手。而且我相信当时之上没有任何一位女子左手手背上有一朵精美绝伦。与生俱来的莲花标记。”对于这位脾气如小孩一样的女人,君箫染并不介意适当的夸赞几句,以免更多的麻烦上身,

    这段话说出来,已经暴露出自己真实身份的宋甜儿面上果真好上了不少,君箫染也在这个时候开口问道:“宋姑娘既以来到洛阳,不知香帅现今在何处?”

    面上那精致面具轻轻撕扯下来,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甜甜面庞,那双活泼可爱的眼睛有些不甘心的望了君箫染几眼,但还是回答了君箫染的问题:“楚大哥并未来到洛阳。这次来洛阳的人只有我、红袖、蓉蓉姐。”

    “现今洛阳已是风云汇聚之地,倘若三位若无他事,还是尽早离开才是。”君箫染提醒道,他并不喜欢这三位佳人卷入洛阳事端。

    宋甜儿白了君箫染一眼。道:“有蓉蓉姐、红袖在,这一点还需要你来提醒吗?原本我们早应当离开洛阳城,但因为楚大哥交代的口信迟迟没有传至你口中,因此才并未离去,否则你又怎会在这里见到我们。”

    君箫染直接忽略的宋甜儿言语之中的怪罪之意,问道:“口信的内容是什么?”

    宋甜儿面上露出了甜甜笑容。一双眼眸中流露出没有任何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容,道:“移花宫的邀月宫主已经正赶往洛阳城,目的寻你再决胜负。”

    ————

    “他就是平凡?”君箫染、候希白两人离开后,二楼阁楼上缓缓走出一位风华正茂的女子。

    宋甜儿坐在桌上,道:“他即是平凡,亦是君箫染。”说道这里,宋甜儿忍不住回头望着那位红衣女子,有些气呼呼问道:“红袖,你不是说我这装扮万无一失吗?为何他还猜测得出我的身份。”

    那位叫做红袖的女人温婉一笑,淡淡道:“你的眼神,你虽然故意模仿历经沧桑的中年人眼中,不得不承认你的模仿非常好,但在君箫染这类人眼中却总是还有些破绽,楚大哥曾说过在君箫染眼中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

    “因此当他怀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为他的敌人了?”

    “或许你应当庆幸当时他没有立刻出手。”李红袖眼中忽然闪出一抹炽热的光芒:“或许当时在他眼中你是该杀与不该杀之人不中的后者,因此他才没有出手。”

    听着李红袖那冷静平静的言语分析,刚刚还一脸愤怒的宋甜儿忽然感觉全身如同置身于冰窟窿中一样,全身冰冷森寒不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剑客的心

    ();    第二百一十六章、剑客的心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光芒暗淡,照亮长街。

    街道上寂静,只有候希白、君箫染两个如同幽灵一样的人行走前行。

    候希白笑眯眯望着君箫染,道:“原本我以为你脱离大相国寺之后,你的麻烦就已经结束,但没有想到你真闲不住,又惹来这样一个大麻烦。”

    君箫染冷冷道:“麻烦?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算什么麻烦。”

    “微不足道?整个江湖之上也就只有你君箫染赶将邀月宫主这样的女人用微不足道这四个字来形容吧,不过记得你曾经败在这微不足道的女人手中过,我没有记错吧?”这个候希白似乎故意与君箫染作对一样,提起一些似乎君箫染并不愿意提起的事情,一点也不像在留香楼内表现出善解人意的好朋友模样。

    “有两点你错了,第一说出微不足道这四个字的人并非君箫染,而是平凡!第二,这麻烦并非君箫染惹下而是平凡惹下的。我并不否认曾败在她的手中,但也仅仅只是败而已而并不是永远没有任何机会的死亡。”

    听着这句理性而冷漠的言语,候希白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了,郑重而好奇望着君箫染,道:“一直以来你有有两种身份:君箫染、平凡!而你何时是君箫染,何时是平凡?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君箫染言语多余动手,谋略多余武力!而平凡动手多余言语,武力多余谋略!君箫染身上背负者鬼谷这个包袱,而平凡是一位浪迹天下寻求对手的剑客,仅此而已。”

    “现在你是君箫染还是平凡?”候希白有问了一个问题,他其实有许多问题想问君箫染,但他发现无论自己问出多少问题,也绝对探究不出君箫染的全部秘密,在他眼中君箫染就是永无止境的深渊,知道得越多。沉沦得越深。

    君箫染停下了脚步吧,候希白也停下了脚步吧,候希白等待答案,君箫染在沉思。

    夜。凉风习习,秋日的夜晚,风总是非常非常冷,也幸好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有内功护体。若换着平常人在此时慢悠悠行走,回去不生病才怪。

    沉默了半晌,君箫染抬头吧望着天上那仅仅只有三分之一圆的上弦月,轻声道:“七月初七。申酉之时之前,我是君箫染;而之后,我便是平凡,指挥拔剑出剑的平凡。”

    此时,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默意味,原本还想再说话的候希白似乎中了什么奇怪的魔法一样,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陪着沉默不语的君箫染行走在街道上。

    候希白落后了君箫染半步,侧身望着君箫染那沉静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君箫染即将消失而被平凡取代的错觉,候希白摇了摇头,一个奇怪的念头浮现在候希白的脑海中:“我是君箫染的朋友,可君箫染不是君箫染,而成为平凡的时候,我是否还是平凡的朋友呢?”

    这一点暂时无人可以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即使现在的君箫染也不可以,唯有君箫染变成平凡的时候才有真正的答案。

    ——————

    大相国寺漆黑一片。安静祥和,虽然发生了君箫染之事,但人都已经入睡了。距离大相国寺大约三四里远的一栋精舍却还亮着灯火,一个大相国寺内任何人都意想不到但却有是他们都想寻觅出的人居住在这精舍之中。这人便是邪王石之轩。

    邪王已经早早入睡了,精舍之中还亮着灯原因在于杨虚彦还并未入眠。客厅之中两张油灯将精舍照亮,杨虚彦坐在门槛上,望着院中的梧桐,空中飘零的落叶,此时此刻的杨虚彦背影竟如此孤独萧瑟阴暗深沉。而那双晦涩充斥着浓浓黑暗气息的眼眸视线落在那院子中的两株梧桐树时竟然流露出一丝哀伤神色。

    哀伤?这位名冠天下,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影子刺客竟然还会哀伤?究竟什么人令这位铁石心肠之人浮现出忧伤的神色。这抹哀伤转瞬即逝,眨眼间就被坚毅冷漠取代。

    杨虚彦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将自身情绪表露出来的人即使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也不想将自身的情绪表露出来,他也不想展现出自身的脆弱一面。人一旦展现出自己的脆弱,那就会更脆弱,甚至会在杀人的时候迟疑,而任何迟疑都会被对手捕捉到南机会,继而惨死。

    邪王传授给他的东西很少很少,但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都蕴含深意,都可以在关键之时救下他的性命。杨虚彦非常清楚这一切,因此他遵守邪王传授的一切言语,刻苦修炼石之轩传授的武艺。

    杨虚彦平生以来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有一天在他眼中如同神祗一样的男人那冷酷平静的面上会对他露出一丝微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上一句:“虚彦,做的不错!”不过二十多年以来,他却一直并未等到这句话,他并未放弃,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不过他并不着急,也不怨恨,更没有愤怒的情况。在他看来自己若小心翼翼应当还可以在活上个二三十年。二三十年已经足够让师尊说出那句话了。怨恨?愤怒?这些情绪或许在他面对其他的人的时候,或许会表露出这种情绪,但面对那个人,面对那位将自己从死神手中生拉硬拽出来师傅又如何会愤怒呢?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许当他开始握剑的时候望着那忧郁、阴沉的身影的时候,他就已经暗暗下了决定:此生此世,我的剑可以指向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指向眼前这个男人。

    他不喜欢想起过去的事情,因为这样会让他的出手迟缓,迟缓就意味着生命危险,迟缓就意味着任务失败。这一系列连锁反应都不是他愿意面对的。但今天他却不得不想,不能不想,他害怕倘若这个时候不思忖,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思忖的机会了。

    平生以来他不知道执行过多少次任务,什么江湖大侠,朝廷官员,富贵商贾等等,等等各行各业,各型各色之人。每次他都可以将任务完美完成,而影子刺客杨虚彦正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打造出来的,这是一个森冷恐怖令人绝望的名字。

    这一次他又接到了一次任务,师傅石之轩亲手交给他的任务:除掉君箫染。

    杀人,他早已经司空见惯,如人饮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因此在听见杀人的任务的时候,他一般都非常平静,不过这次听见了杀人任务,他却愣住了。

    他愣愣望着面前这位尊敬不已,面无表情的师傅,呆了半晌。邪王非常望着他,眼中并不带多余的情感,开口道:“你在疑惑我为什么想除掉君箫染?”

    在石之轩面前他没有说谎的习惯,也知道任何谎言在自己这位师傅面前简直就如同薄纸一般,一捅就破,没有任何深度可言,他老实的点了点头,道:“我不明白。”

    石之轩嘴角勾起了一丝神秘的笑意,轻声道:“其实我本不想杀他,也没有杀他的心思,可他却想杀你,而你也想杀他,因此你与他之间若没有其他的变量,唯有一个可以存活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便顺水推舟下达出命令——除掉他!”

    这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但作为一位出色的杀手,杨虚彦还是快速冷静了下,压住了心中的震惊,非常平静的开口问道:“师傅,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对付君箫染?”

    石之轩道:“七夕过后你就可以动手了,不过这次任务我不打算为你设定期限,因此理论上而言你可以用一生时间去完成这项任务。”

    “一生?”

    “当然,这前提条件之下你可以有那么漫长的时间。”

    杨虚彦没有再多问了,杀手只需要知道自己杀人的目标就可以,至于雇主为什么要杀那人的理由,这本就不是杀手应当知道了的。不过杨虚彦隐隐约约感觉出师傅下手命令他可以开始着手暗杀君箫染,这其中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至于这布局究竟是什么,他不清楚,也不能清楚,甚至他不想清楚。现在他只知道一件事情:君箫染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家伙,这个狡猾聪明的家伙绝对不会给他两次出手的机会,因此他需要精心谋划。

    只是七月初七在大相国寺外围呆坐着回忆过往的杨虚彦并不清楚未来他即将面对得并非是君箫染,而是平凡,动手多过言语,冷酷无情,杀人手法,铁石心肠都不逊色于他的平凡。

    剑出则见血。

    杨虚彦看着手中的剑,此刻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谋划未来的计划了……

    下一次与君箫染见面,便可能就生死相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正道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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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七,一大清早洛阳守将王世充就开始忙碌起来了,他早已经过了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年纪,什么七夕节自然不可能让这位洛阳城内除了府尹以外最有权势的人物流露出半点匆忙的心态。七夕?呵呵,他可不是一个讲究浪漫的人。

    清晨才刚刚天亮,妻子非常体贴的为他的穿上一身平日里很少穿得盔甲战袍。刚开始得到丈夫王世充的吩咐将盔甲战袍拿出来的时候,妻子还惊讶了一下,甚至在刹那间稀里糊涂竟还认为要起了什么战事,若不是他讲明了,还不知道这事事关心的妻子又要怎样胡思乱想呢?想到这里,王世充忍俊不禁,不由发笑。

    望着正在非常仔细为自己穿上战袍妻子,他即是感动又是无奈。这现在已经没了昔日风华绝代容颜的妻子可是很早很早在他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就跟着他了,虽说他已经纳了三房妾室,但却并未喜新厌旧。

    脑海中忽然响起今天七月初七,七夕啊!心中一柔,低头打量妻子一眼,暗忖是不是准备一点什么小礼物呢?

    ……

    王世充在铜镜上看着自己的模样,这身战袍或许因为太久没有穿过的原因,他总感觉有些紧绷,回想起最近这几年在洛阳城内天天流年于音乐歌舞场所,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许冷汗,“近来洛阳城内风起云涌,未来这天下恐怕也不会太过安宁,是时候拾起昔日的武艺,以免到时候有用但却发挥不了啊。”居安而思危,这是人为者最基本的东西啊。

    “天还尚早,夫人,你先好好休息吧,晚上为夫会赶回来吃饭。”简单打量了一下,见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王世充随即带着早已经点齐在府门口等待的兵将直接向着跃马桥而去。

    昨日他见到一位出自于流书天阙名叫翼九方的刀客就已经有了今日的安排。七月初七。阴癸派与慈航静斋两位当代传人欲在跃马桥上决战,因此翼九方代慈航静斋与流书天阙两大正道圣地前来希望他可以在明日决战之前好好安排一下,请勿将闲杂人等放入。

    阴癸派、慈航静斋、流书天阙!别说三个,就算这三个名字中的一个就足矣令他郑重其事对待了。阴癸派与慈航静斋当代传人的决斗。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这不,王世充就亲自带着手下前来安排布防了不是?

    作为洛阳守将虽然明面上他可以调动洛阳城内全部的防卫守备,但这前提条件在洛阳城有战事发生之时。阴癸派与慈航静斋这两个江湖门派传人的决斗哪里算得上什么战事?王世充可不想将事情弄得那么大,将自己手下的私兵以及一些可以调动的人手一共一百三十号人。在跃马桥上下四周布防,以及正大光明的写下通告:“慈航静斋与阴癸派传人决斗,可观战但勿扰。”

    这不,才辰时不到,跃马桥四周就出现了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好奇看客,有商贾、有士子、有官员、有普通黎民百姓也有一些行走江湖背剑带枪的江湖游侠,纷纷挤在跃马桥四周上下,跃马桥上的王世充站在桥上一眼望去,到处人头涌动,心中忍不住暗叹:“不愧是江湖朝堂之上一等一有影响力的门派。正道圣地啊!”

    朝廷官阶已经到达了他这个地步,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普通小官不知道的事情。自古以来都有江湖事江湖了,朝堂事朝堂决这句俗语,可实际之上,江湖与朝堂何曾分开过呢?江湖局面可以影响朝堂上的局面,而朝堂之上的势力亦可以影响到江湖之上,对于这一点即使大宋有史以来最雄才伟略的天子亦不能改变这种局面。

    上任帝王倚重诸葛神候,继而设立了而今江湖人士都为之胆寒的六扇门组织,随后又秘密委任子嗣朱无视成立护龙山庄,持尚方宝剑、丹书铁劵。执掌天下情报,为当今天子服务。无论是六扇门还是护龙山庄对于江湖人都在直接或间接之间产生了约束,使得江湖争强好斗,动不动就刀剑相向。生死相向,报仇复仇,杀人修炼邪恶武功的局面得以缓解。

    然而王世充却清楚无论是六扇门还是护龙山庄研究对付的江湖人并非全部的江湖人,至少有四个地方绝对是护龙山庄与六扇门探究不到,亦管理不到的。

    这四个地方地位超然,其中之原因则要追究到百年前大宋帝国建立那段波澜奇诡的风云历史。当时本不过布衣的宋太祖赵匡胤可以建立起如今的大宋帝国。当时的慈航静斋、流书天阙、小林寺以及道门太上府功勋卓著,功劳甚大。

    王世充甚至听有些知晓些许当年事迹的老人们说,大宋帝国建立之后,宋太祖赵匡胤竟然亲自去慈航静斋、流书天阙、小林寺、太上府道谢,而令人瞠目结舌的便是慈航静斋、流书天阙、小林寺、太上府这在大宋帝国闯进立下可汗马功劳的门派竟然居功自傲,简简单单两个字不见将当时雄才大略,心比天高的宋太祖拒之门外。

    脾气一向暴躁的宋太祖赵匡胤成为九五之尊之后面对这等闭门羹,面上竟然没有流露出任何恼怒的神色,而是恭敬在慈航静斋、流书天阙、太上府、小林寺这四地之前三鞠躬,而后离开。

    而就在宋太祖离开之后,金陵城中慈航静斋、流书天阙、太上府、小林寺这四座原本居住着数百弟子的四个道场宅院竟然全部人去楼空,江湖之上过去了将近二十多年才传出这四大门派的具体讯息。

    初次得知这事情的他亦是大吃一惊,但后来在洛阳城中当守将之时细细琢磨这件事情越来越发现这其中具有深意,心中不由对于这四大在朝堂与江湖之上都地位超然的圣地心中存了浓浓的敬畏之心。

    这可是连六扇门与护龙山庄都管不到的四块地方啊。

    收回了思绪,望着那些个背剑负刀将跃马桥四周围堵了几乎水泄不通的江湖人,心中不由再一次感叹慈航静斋与阴癸派在江湖之上的至高盛名。

    现今江湖以千年古刹少林以及武当为泰山北斗,不过这少林武当的影响力却也没有这两个在正道与邪道之中属于顶尖门派的影响力大啊。

    随着时间流逝,这跃马桥原本就是洛阳繁华一景,这不,洛阳城中居民百姓醒来见到一百多名官兵站在跃马桥四周,心中不由好奇,原本就已经水泄不通的跃马桥周边更是生出些许控制不住局面的趋势。

    王世充连忙挥手,命令那二十几位跟在自己身边带兵的将士立刻前去跃马桥四周支援,将事情讲清楚到明白。

    “现在辰时都还未过就已经是这等复杂的局面,这还真不知道是否可以坚持到申酉之时不。”望着到处都是四周如马蜂窝的人影,王世充心中暗忖不已。

    “将军,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况,局面兄弟们恐怕控制不住啊,要不要向府尹大人请示,再调遣一些兄弟们过来啊。”一位将士汗流浃背,小跑到王世充面前,喘着粗气说道,他这从军也已经有两三年了,这还真未见识过这等阵仗,感觉自己都快被这群围观的百姓给吞了去。

    百姓猛如虎啊,读过几年书的偏将忍不住篡改孔夫子的话语暗自忖道。见到这如同潮水一般的百姓,王世充也知道事情不能再这样进行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整个洛阳都可能乱了方寸。

    不过原本就没有打算封锁跃马桥的王世充本意便就是希望以早一步的行动让洛阳城内的居民都知道跃马桥上将有一场战斗,闲杂人等一律不允许扰乱决战。否则忽然封锁跃马桥,那可不惹毛了洛阳城百姓,这可不是王世充不愿意见到了。

    这不,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王世充就下令放行,让百姓以及一些迫不及待向观战的江湖人通过,只不过发布了一条命令,申时与酉时这段时间跃马桥封锁,不允许任何人经过。

    将命令下达了下去,王世充才长吁了口气,今日流书天阙交代的任务总算是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乘着来来往往的百姓从跃马桥上经过,王世充也在两位护卫的保护下,走下了跃马桥。这两位护卫跟随在王世充身边已经有不少年月了,自然知道自家大人的心思,其中一位护卫开口道:“大人,正午是回去还是?”

    王世充伸手就拍了一下那位护卫的脑袋,不重,说道:“事情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了,难道你希望本将军就半途而废吗!”

    “自然不能啊!”

    随即两位侍卫就下去准备,穿着一身战袍的王世充就坐在永安渠随便,拉着一杆鱼竿,百无聊赖开始钓鱼了。

    毕竟巳时到申时可是一段不短的时间啊,不找点事情**一下怎么得了呢?

    武艺这几年王世充的懈怠了不少,但耐心却在洛阳官场上混迹却上涨了不少,这不,安安静静坐着,一连近一个时辰没有鱼儿上钩,却也心平气和,不急不恼,只不过人却也有些晕晕欲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手中的鱼竿开始剧烈的拉扯,王世充立刻睁开眼睛准备拉鱼,但在同时之间耳畔传出一道声音:“仙人,啊,慈航静斋的仙子降临了。”

    王世充顿时愣住了,慈航静斋的仙子?现在可还只是午时啊。

    王世充握着鱼竿,连鱼也没有拉了,寻着声音来源方向在沿着那人方向望去,看看那位慈航静斋的仙子。

    仙子不再跃马桥上,而是立在水面的一张小船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雷霆一怒威势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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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很小,而且还是最普通的敞口船,因此站在永安渠南面的王世充可以凭借武者的先天优势非常清楚看清楚距离他有十丈远那位玉立在小船之上那位仙子的身影,视线落在那白衣佳人身上,王世充愣了愣。见识极广,曾见识过石青璇等姿色卓绝等奇女子的他亦忍不住流露出赞叹神色,这位女子论长相无疑算得上极美的,并不逊色那夜在大儒王薄府中那惊鸿一现的琴道大家石青璇与尚秀芳两女。

    仙子,这其中也有寓意着有着凡夫俗子不应当有的精致绝伦的容颜以及超凡脱俗的气质,眼前这位立在平静无波的永安渠却让永安渠甚至于整个洛阳都弥漫了光彩照人气息的女人自然担当得上仙子这个称呼,只不过曾与慈航静斋的仙子师妃暄有过一面之缘的王世充却可以断定眼前这位清丽脱俗,神色之中带着甚至可与广寒宫仙子一争高下的冷漠神色的女子并非慈航静斋的师妃暄仙子,即使这位女子有着与师妃暄仙子一争长短的容颜,气质。

    跃马桥桥头以及永安渠两旁的人群都开始欢呼起来,一脸沉醉的望着那永安渠中立在小船上的白衣女子,甚至有不少人眼中已经流露出对其顶礼膜拜如虔诚信徒的神色。一位女子可以美到令人不禁顶礼膜拜,那也算美到无可挑剔的程度了。

    对于美丽的事物有些人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而有些人可以近距离亲近。王世充将手中鱼竿一挑,视线放在那随着永安渠渠水流动自然而然向着跃马桥方向行驶而去的小舟以及小舟上的女子,心中略微估计了一下自己站立的地方距离小舟有那么将近十丈左右的距离,念此心中不由有几分激动。

    这激动可不是因小舟上那美丽的仙子,而是因为自成为安泰和平的洛阳城守将之上王世充便极少动武,亦没有展现武学的机会,今日却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随即,他便将手中的鱼竿递给身侧的偏将,深深吸了口气。而后腾空一跃!偏将都被王世充的想法给惊呆了:“天啊,难道将军想不借助任何工具,一跃而去登上那十余丈远那位仙子的小舟上吗?”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便已经证实了。

    王世充这一跃并不算高,更不算远。无论如何看上去这也只有落到永安渠水中洗一个澡的模样,那位帮着王世充手持鱼竿的偏将甚至已经做好准备亲自下水将王世充捞出来。然而奇特的事情便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王世充竟然并未随着自由落体运动往下坠落,反而在半空之中似乎又借了什么力道,随着左脚轻轻一踏,人又往前跃出两丈左右。随即右脚在虚空中又借力,身体又往前跃出两丈,此时此刻从旁人眼中看来王世充就如同一位在虚空之中漫步的神仙,原本真惊讶于那位舟上仙子那美绝人寰的容颜以及王世充那癫狂跃水行为的城中百姓以及提刀负剑的江湖人,目瞪口呆望着王世充如神仙姿态一般在虚空行走,这在普通人眼中王世充这番行为简直就等同于奇迹、神话啊!

    这种轻功造诣在江湖人眼中亦算得上极其难一见的高手啊。

    一些见识过王世充真面目的居民百姓忍不住轻叹原来我们的王将军竟然有这么了不得的本事啊——恍然大悟,惊喜,自豪!

    正施展上层轻功武当梯云纵的王世充自然没有闲情逸致理会百姓的议论以及颜色,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步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局面,原本以他那绝佳上层的轻功自然可以安全无虞的落在那小舟之上。可当他身在半空之中距离小舟约三丈左右距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劲气阻挡住了自己前行的道路。

    王世充不由微微顿挫脚步,强行提着梯云纵在半空中缓步前行,同时之间视线与那导演这一切的舟上女子对视。

    水面平静,小舟上那名白衣女子面色亦如江中清水,宁静自然,平静无波。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平静望着眼前这位洛阳城中数一数二的权贵人物,也就刹那功夫,切金断玉般清脆的声音在那润泽红唇口中慢慢道出,不但传自王世充耳畔。亦传至方圆二十丈,悦耳的声音中带上了一股奇冷无匹的森寒之意。

    “王将军为当今武林罕见的高手,何必在旁人面前展现武艺,因此还请王将军请回吧。今日我只是前来观战并不想杀人。”冷漠的声音简直没有半点温度,立在半空中的王世充神色变幻,他一点也不怀疑眼前这位神秘女子有胆量杀他,见识过诸多江湖奇人的他甚至也不怀疑这位年轻得过人的女子有杀他的实力,不过他却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倘若就这样离开了,那他在洛阳城内黎民百姓中间好不容易造就出来的威势那也就毁于一旦了。

    他立刻提转真气。同时以梯云纵之轻功保持自己的身体并不立刻下坠,在旁人看来他彷佛就慢慢往下移一样。这种情况给予他极大时间与这位女子有对话之机。

    半空之中,王世充拱了拱手道:“本人洛阳守将王世充见过姑娘,今日受流书天阙、慈航静斋之委托,镇守于此,不允许任何人打搅这次比斗,因此也希望姑娘告之姓名,让王某斟酌一二。”

    王世充这句话已经说得非常客气了,甚至有些许不卑不亢的味道!在洛阳城内,有几人可以让王世充这么客气啊。不过王世充却并不感觉委屈,因为他清楚江湖人的习气,若一味以权力压制反而会适得其反,倘若给几分面子,那对面也会给他几分面子,如此岂不是一件美事。

    可这次王世充却错了,他面对得虽是江湖人,却是一位江湖女流,这位极美丽极冷漠的女人却没有向着给他面子的意思,声音依旧冰冷,冷若玄冰,不带半点温度,女子望着他,开口道:“我只是前来观战而并非干扰比斗,这句话我不想再强调一遍,希望王将军可以明白!”随即女子转过身去,视线飘远到小舟前行方向跃马桥上。

    王世充面上的笑容有一些僵硬了,一向善于忍耐的他心中也不由生出了些许火气,视线在女子身上打量变幻不定,想对这位女子出手,但却又见这位女子如此有恃无恐,心中不由迟疑,毕竟这位女子竟然知道他的身份竟然还敢有恃无恐,如果不是傻子那就有所依仗。

    无论从什么方向来看这位女子看上去都不像一名傻子!至于依仗,在这个王公贵族数不甚数,繁华热闹,交通便利的洛阳城忽然出现一两位可以在身份上权力上压下他的贵族亦不算奇怪。

    就在王世充不知道是出手教训这位女子还是按照这个女子的意思往后飘退的时候,一道洪亮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解决了他的难题。

    只听声音响起,如女子的声音一样,响彻四周,方圆三百米之地的人都可以听到这男子的声音。

    “王大人,今日就算你杀了这位仙子也难以让这仙子道出姓名,在在下的记忆中,这位仙子可从来没有主动报上姓名的习惯,而只有听人自报姓名的心思,因此还请王大人高抬贵手,不要与这位仙子一般计较才是。”声音中带着笑意,更带着几分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的玩味调笑之意,那位立在小舟之上的女人也都忍不住眉头微蹙,眉眼之中含着煞气。

    这简直就是给他下台的理由啊!王世充深深吸了口气,内力快速消耗的他身体正以一种较快的速度掉入江水之中,此刻他在虚空中微微一蹬脚,再次使用武当梯云纵,不过这次并未向着那位女子而去,而是回到永安渠南岸。

    脚步落地,王世充才有闲暇时间去打量说出那番为他解围言语的青年人。跃马桥上,这位一身青衫裹身,飘逸非凡的青年他并不陌生,可不就是昔日在大儒王薄府邸轻而易举胜过四大门阀之一独孤阀青年一代高手独孤凤的君箫染吗?

    王世充刚欲开口言语,询问君箫染是否和这位女子相识等等言语之时,却听见一声冷漠语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之事何须你来品头论足。”伴随这声音响起得却是一声砰然爆炸声。

    只见江面之上那女子立身之舟旁,江水剧烈翻滚,彷佛间有蛟龙作祟,紧接着一声砰然爆炸之声响彻天地,那片汹涌的江面忽然惊起一道三丈左右宽,七八丈左右的水柱,竖立在水面之上,惊得两侧四周的百姓惊叫连连,惊骇不已。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煞气流露的女子冷冷望着跃马桥上那道青衫身影,忽然一挥白袖朝着虚空划下一剑,紧接着那立身在水面上的水柱忽然之间被一股神秘的力道给划断,水柱与水面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分割痕迹,女子左手往上虚托,这一道巨大的水柱似乎有灵性一般,竟然随着女子的虚托往上上升,彻底与江面隔开了一米多距离。

    紧接着在声音落在之时,女子那虚托之手望上空一震,那直径有三丈,长达七八丈的水柱直接瞬间加速直接向着那跃马桥头涌去。在加速过程之中,原本齐长无匹奇宽无匹的水柱慢慢转变了形状,最后化作一道巨大透明的长剑形状,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准确无匹的力度击中那位青衫青年的胸口。

    此刻,在场一片尖叫之声,不少人都纷纷转过身去。王世充亦有些不忍的回头,不想去往这一血腥场景。

    但还是有不少人认认真真,一个片段也不想放过凝视着眼前场景……

    此时此刻,绝没有任何人认为眼前这位大胆说上了一句玩笑言语的青衫青年还可以活下来!然而事实上这位胆大包天,冒犯仙子的青年竟然还真——没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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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介绍: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江湖上出现一位年轻剑客,连战江湖十三大门派高手,连战皆捷,随之一场诡异的暗杀行动也随之开始。
【本书包含金庸、古龙、温瑞安、梁羽生等小说诸多人物,不喜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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