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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澹台明羽     武侠世界txt下载     武侠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章、斩杀

    ();    第一百九十章、斩杀

    “在奴家心中,郎君可不是一位犹豫不决的人,今次却为何迟疑了呢?”立身竹林之中,婠婠笑靥如花,眉目如画,看着君箫染,轻声道。

    君箫染无奈耸了耸肩,苦笑道:“若换着其他事,我君箫染定当不会犹豫,可此事却着实为难!这事事本应以夫人你为先,可华山派令狐冲可是未来华山派的掌门,此人与田伯光的关系又是如此密切,倘若除掉田伯光,难保这位未来华山掌门不会有想法。夫人,为夫一时难以做出决断,不如由夫人你来决断如何,未来不管结果如何,为夫都不会后悔!”说着,君箫染伸出左手,半搂抱着婠婠的娇躯,神色坚定。

    婠婠眉目之中一闪而过异色,他可想不到冷血无情的君箫染今日竟然如此会变通,竟乘着这个伪造的身份大占自己的便宜,不过令婠婠感觉欣慰的是君箫染知道适可而止,仅仅只限于搂抱而已。

    田伯光深吸了口凉气,望着眼前这位美艳动人,而今即将决定自己未来命运的女人,心中复杂至极,面上亦流露出请求手下留情的意思,至于结果如何,田伯光也感觉自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此时此刻的婠婠在田伯光看来只顾着与君箫染眉目传情,并未理会他的眼神,只见婠婠伸出纤纤细手,指了指君箫染的胸膛,头贴在君箫染耳侧,柔声说道:“郎君只要遵循本心即可,至于他事,未来妾身愿与郎君一同承担,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君箫染神色动容,轻轻拍了拍绾绾的粉背,轻声叹道:“此生可得到婠婠您的倾心,君箫染平生无憾了!”

    剑光一闪,长剑如虹,飚射出一道绚烂剑芒。

    君箫染平静挥剑,作出了最后的审判!

    刹那间,随着那一闪剑光,手拄长刀跪地的田伯光,立刻人头两分,鲜血停滞了半晌,随后才飚射三丈。

    浓浓的血腥味洒满了竹林。

    ————

    眼前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快得没有一点预兆!而且君箫染的剑也实在太快,快得田伯光的头颅被斩下之时,还保持着一副对生存的期望眼神。

    一侧以旁观者眼神望着眼前这一幕的婠婠亦是愣神了半晌,他没有想到君箫染出手竟然如此果断,在出手的前一刻竟然不给这位华山剑派未来掌门令狐冲的至交好友田伯光以半点言语的机会,直接一剑斩下,坚决果断,干脆利落,直接斩下了田伯光的项上头人。

    江湖之上想除掉田伯光的人不下千人,许多人都曾尝试过除掉田伯光,还有许多人都发出天价悬赏取下田伯光的人头,然而那些想除掉或已经行动除掉田伯光的人,不是被田伯光杀了,便就是连田伯光的一丁点踪迹都寻不到,只能夙兴夜寐,唯有在梦中除掉田伯光。

    而这个江湖之上极其困难的事情今日却被君箫染轻而易举做到了,君箫染对付田伯光一共用了三剑。

    前面两剑将田伯光重创,以至于连逃生可能都被断绝!最后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斩下了田伯光的项上人头。

    君箫染默默将带血的剑擦拭干净,收剑,面上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兴奋也没有流露出一丁点喜悦的情绪,神色非常平静,淡漠,唯有在回头望着有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婠婠的时候,君箫染面上才带上了少许笑容,道:“夫人,恶贼田伯光已死,难道夫人还有慈悲心肠为此人建立衣冠冢吗?”

    婠婠脚步轻踮,高天之上如仙子降尘,落在君箫染身侧,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田伯光,用脚轻轻踮了踮田伯光的脑袋,随后望着君箫染,轻声叹道:“我看得出,原本你本不想杀他的!”

    君箫染道:“不错,我本不想杀他,因为我不想招惹麻烦,而且这个人本身还有利用价值!呵呵,可惜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竟然不知道自己有何利用价值,而且还竟然敢丧心病狂提条件,还生出威胁之心,如此祸害焉能不除掉?当然啦,更重要的事情便是对我君箫染未过门的妻子还生出觊觎之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可以存活在这世上呢??”

    前面几句,婠婠都还听得非常认真,至于后面一句,婠婠忍不住跺了跺,狠狠斜瞥了君箫染一眼。但却没有沿着那个‘君箫染未婚妻子’玩笑式话题之上继续探讨下去,反而有些好奇问道:“据我所知,这个万里独行田伯光除开与华山派令狐冲有一点交情之外,便就仅仅只是一个无恶不作,采花劫色的强盗而已,他竟然还有利用价值?”

    “好人有好人的用处,坏人有坏人的用处,此时此刻,我们正式需要用坏人的时候,因此田伯光就自然有田伯光的用处了!”君箫染笑吟吟说道。

    婠婠有些许明白君箫染的意思,但却并未全然明白,道:“可否请君公子说得再详细一些呢?”

    君箫染轻声一笑,继续解释道:“倘若田伯光在此时胆大包天竟然在洛阳城中搅弄风云,在慈航静斋等正道势力面前动土,甚至调戏慈航静斋的正道仙子师妃暄,你说会不会引起慈航静斋、小林寺、流书天阙的人群起而攻之,欲诛杀之呢?倘若事情演变如此,那魔门是不是可以在这段时间保持极大的隐匿呢?”

    “只不过可惜,田伯光只不过是一个表面上的聪明人,而不是一位真正的聪明人,他并未明白自己真正的价值!一位不明白自己真正价值的人,倘若利用他,那迟早会被他反叛,既然如此还不会立刻杀掉,以免被反咬一口。”

    “原来如此!”婠婠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难道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便没有其他原因了吗?”

    君箫染笑了笑,“当然有,可不是刚才这个不知好歹的田伯光竟然讲主意打在了我未婚妻身上了吗?这样的人不管是否有利用价值,迟早都必须死!”

    婠婠笑靥如花,娇躯轻轻贴着君箫染的后背,娇声道:“有君公子这句话,就算让婠婠立刻死去,婠婠也此生无憾了!”

    “无憾了就好,不过死就算了,现在婠婠夫人对夫君还是非常有用处了,现在即使魔门其他六位高手都死了,也绝对不能死掉夫人您。”君箫染淡淡一笑,开口回应道。

    至于这位魔门妖女的言语,在君箫染看来或许这其中十句之中有一句是真,那自己也不能信。因此对于婠婠那番几乎可以算得上表白心迹的言论,一点也不记挂于心。

    “现在田伯光已死,那君先生可有什么其他的计划呢?”

    君箫染道:“田伯光这一手棋只不过是我刚刚才想到的,至于他是死活都不会影响洛阳城的局势,只不过往后这个田伯光的生死可能要给我带来一些麻烦了!至于其他的计划,此地并非言谈之地,你我先去你的小筑在去谈吧!”

    ————

    路上,婠婠与君箫染随口闲聊,两人之间其实也没有太多可以聊天的地方,两个人身上都怀揣着诸多秘密,因此两人的聊天基本之上也就都点到为止,不多作深入探究。

    “先前听君兄说起除掉了田伯光有些麻烦?这麻烦可是指华山未来掌门令狐冲!”

    “令狐冲?婠婠姑娘是太高看他了,还是太小看我了!一个小小的令狐冲哪里值得我生出忌惮之心!即使令狐冲继承了华山掌门席位,也难以动我分寸!而且令狐冲也应当清楚一件事情,就算他与田伯光的关系再好,田伯光也只不过是一个武林之中人人喊打的yin贼而已!当然,倘若他硬生生要讲义气出手,顺手解决这位不识好歹的华山新秀也不过弹指间的事情而已!”君箫染不屑一顾,轻笑道。

    “既然如此,这个田伯光还能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呢?”

    “令狐冲虽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不过倘若令狐冲这家伙执意为田伯光报仇寻上我,那我就自然不得不动手!因此他就算不死也要重创。田伯光在江湖之上无牵无挂,没有什么关系,但令狐冲的关系却不俗,因此以婠婠姑娘的聪明才智应当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据说令狐冲是华山掌门岳不群与其夫人宁中则极其看中弟子,倘若令狐冲重创,那华山派恐怕要与君公子纠缠不休了!这岳掌门修炼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几乎即将修炼之巅峰境界,内功修为深不可测,倘若被这人缠上,那君公子可就麻烦了。”

    君箫染冲着一脸笑吟吟的婠婠摇了摇头,道:“婠婠姑娘何必如此接二连三的试探呢?岳不群为人正直,刚猛果断,因此绝对不会做出包庇弟子的事情。倘若岳不群知晓令狐冲是因为了田伯光而向我寻仇,不将令狐冲逐出师门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会寻我的麻烦!我担心得可不是岳不群,而是令狐冲的另外一个师傅,也是真正传授令狐冲真正本领的师傅!”

    华山剑派近年来虽然人才凋零,但却没有那个门派敢打华山派的主意,。原因并非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剑法超凡入圣之人,此人便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师叔风清扬。

    昔年,白云城主叶孤城一剑西来,天外飞仙,睥睨天下诸雄,何等傲气豪情!叶孤城小视几乎天下俊杰,但却唯独不敢小看华山剑派的风清扬,这位隐姓埋名已久,如独孤求败一般已是传说中的绝代剑客。

    “风清扬,这的确是一个难缠的人物啊!”婠婠轻声叹道,对于风清扬,魔门虽然不畏惧,但却也不愿意轻易招惹这位绝代剑客。

    君箫染笑了笑,眼神之中闪过一抹锐芒,轻声喃喃道:“倘若令狐冲真不识趣,那除掉他剑挑风清扬又如何呢?我也想见识见识他的独孤九剑是否已经尽得独孤求败之精髓!”

第一百九十一章、步步筹谋

    ();    第一百九十一章、步步筹谋

    “昨日我已虽杨虚彦与安隆见上一面!现今邪王、阴后两人目标一致,维护魔门一稳定之局面。因此以安隆对邪王石之轩的忠心,且此人亦是知晓大局之人,应当在此时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因此表面之上剩下的问题也就只有子午剑左游仙这个不安定的因素了。”

    “最近这几日我也派人仔细查探了已经抵达洛阳城内的魔门高手,魔门八大高手的确仅仅只出现了五位,至于魔帅赵德言、天君席应、妖道辟尘至今还并未在洛阳城内露出任何踪迹,应当并未抵达洛阳。”

    “此事也是理所当然!毕竟阴后与邪王决斗毕竟也隐秘非常,除开阴癸派几位弟子以及邪王身侧的杨虚彦,即使侯希白等人都不清楚。现在洛阳的局面算上稳定下来了,但这种稳定却并不长久,接下来恐怕不久师妃暄便会履行承诺,与你交手,而在她与你交手之时,他从小林寺、流书天阙、太上府请来的援手便已经到了,因此洛阳之内这等平稳局面便会再度打破。”

    “小林寺、流书天阙、太上府中人的出现,这群三教中人自然不会作壁上观,自然会在与师妃暄商议之后,探究我们魔门内部之动向,以免存在威胁三教的因素,这本就是即定之事,因此在婠婠看来也需多加斟酌考虑,我们接下来应当考虑的事情是如何将安内之事继续进行下去。”

    “此言不错,安内之事必须要进行,但争对师妃暄等人的行动却不得不继续下去,以免现在即使在空禅大师的引领之下还保持着冷静头脑,超然于世外眼光看待魔门的师妃暄灵光一闪洞悉我们魔门内部之动向。原本我准备利用田伯光这一手棋子来乱师妃暄、小林寺等人的方向,但现在田伯光已死,此时此刻也寻不到可以办理此事亦可令我相信之人,因此唯有将此事暂且按下,已图后计!”君箫染轻声叹了口气,眉头微微一皱,望着坐在对面已经没有往日的娇声笑语,一片肃穆郑重神色的婠婠,开口道:“子午剑左游仙武艺在魔门八大高手之中排行第七,武艺不弱,而且此人据说一直以来都支持阴后统一魔门,但此人心向如何,性格如何,绾绾姑娘可知道一二?”

    “师尊曾说过,子午剑左游仙可在鼎盛之时信任,但却绝不可在危机之时相信,否则将导致全军覆灭之危。”

    君箫染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婠婠姑娘的意思了,看来左游仙此人还是摇摆不定,心思颇为复杂难测。原本我以为安隆是最容易出现意外之人,但却不想这位左游仙更甚。”

    “此人是魔门之内除了名的狡猾之辈,从不愿意相信任何人,自相信自己,因此此人一向独来独往,少有与道祖真传以外的魔门其他人来往,此人之所以愿意支持师尊,原因恐怕是多年之前师尊层在左游仙落魄之时,曾出手相助的缘故,不过距离此时时间已近五十载,恐怕再深厚的情分在时间的消磨之下也极少极少了。”婠婠非常清楚,以先如今之局面也唯有倚重这位鬼谷子先生了,她虽自信有能力可以处理诸多魔门内部的事务,但如今面对的局面实在太过于复杂,而且师尊与邪王这两位魔门之内极其有能力,又同样希望整合魔门之人正在修炼,可以独挑大梁之人,也就只有眼前的君箫染。

    因此婠婠对于君箫染之上,并没有任何隐瞒!而且在祝玉妍闭关之前就曾嘱咐过她,若不涉及魔门根本利益,一切可以以君箫染的意思为主,配合行动。

    如此诸多方面的原因才导致婠婠这位魔门之内才情盖世的魔女对于君箫染会显得如此俯首帖耳。而君箫染亦明白这其中之原因,但两人之间却非常有默契,没有打破,捅破这层纸。

    “与左游仙一谈实在刻不容缓,还请婠婠姑娘早日为我做出安排,你我必须早日寻到左游仙,以免其行踪被师妃暄等人发现,从而导致慈航静斋等人以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之局面。”

    “我已经让清儿抓紧与左游仙联系,这几日就应当会得出答案。不过左游仙生性多疑而狡诈,我想若没有师尊出面,以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应当不会听凭我们的三言两语,继而改变他的行为习惯。”

    君箫染点了点头,道:“此人与安隆一般,安隆可以安分下来,原因全因为有邪王左右!不过此事却由不得他不答应了,倘若他不答应,那我们也正好启动第二个方案,顺便连将慈航静斋、小林寺、流书天阙等外部之事也顺便一块解决,岂不快哉??”

    望着君箫染嘴角勾起得那一丝冷酷笑意,婠婠隐约之间已经感觉出了些许端倪,“左游仙武艺虽在魔门八大高手之中排名第七,但此人却并不好对付,而且轻功身法绝世高超,一旦让此人走脱,以此人睚眦必报的性格,那我们之事便泄露无疑了!”

    君箫染冷冷一笑,“既然他与我见面,他想走想留便以不是他说了算,而是我君箫染说了算!如今魔门内部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多作出考虑,他若愿意,那便好;他若不愿意,那唯有成为魔门一统的踏脚石。”

    平静的言语已经彰显出睥睨天下的气概与气魄。

    婠婠微微愣了愣神,这一刻婠婠忽然想起来,这位年纪轻轻的君箫染一直以来都以武艺深不可测而著称,她光顾着思忖左游剑的武艺如何高强,却并未想过这位君箫染的武艺并不逊色任何人,同样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不可一世的尤鸟倦可不就折戟在君箫染的手中吗?

    念此,婠婠那润泽的红唇之上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轻声道:“希望我这位左师叔能作出正确的抉择吧,我可真不希望将剑对准他,毕竟他也算师尊的支持者。”

    此时此刻,局面已经刻不容缓,婠婠也没有心思对君箫染进行言语之上的调戏,而后再谈论了一些事情方面的细节问题,而后便与君箫染一起转身离开了精舍。

    现在的魔门内部与外部都如同摆满了炸药的炸药桶,而想点燃炸药桶的人给他们的时间并不算多,因此他们唯有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魔门内部的炸药桶与了解魔门外部的炸药桶,才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局面。

    外部局面随着师妃暄与婠婠两人的决斗之约已经暂时成固定之局面!但魔门内部的不安定因素却依旧存在。

    君箫染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一切妨碍他事情的人,不管是豪气干云的英雄还是艳冠天下的美人,在君箫染眼中都不过是未来的一柸黄土而已,眼前随时可以除掉的人,绝对不会留有任何迟疑或犹豫。

    对手就是对手,敌人就是敌人,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任何理由而改变!

    君箫染安安心心在洛阳城内等待了两日,这两日时间都在轰传着一件事情,那便是万里独行田伯光死在洛阳城外的一片竹林之中。这件事情在洛阳上下引起轰动,不少人都放鞭炮庆祝,酒店之内亦是挤满了人,庆祝田伯光已死的讯息。

    无论正道还是邪道还是普通的百姓,对于采花贼这种人绝对不会存在有任何姑息的地方,都厌恶不已!因此历来采花贼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田伯光可是现今采花贼之中名声最为响亮最让江湖英豪们无可奈何的人物,如今田伯光一死,谁不拍手称快,大声庆祝呢?

    对于这件事情君箫染听了便听了,也不在意。对于君箫染来说除掉田伯光只不过顺手而为的事情而已,倘若田伯光当时若聪明一点,他也不会如此果断解决的田伯光,可惜田伯光太蠢了一点。

    众人对于到底是谁除掉田伯光的人是谁,正议论纷纷,其中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是一向与采花贼过不去的多情公子侯希白!当然亦有不少人有其他各自想法!

    君箫染并没有上前证明自己就是除掉田伯光的英雄的意思,此时此刻他正在婠婠传来的两件事情。

    一,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终于发来讯息,定下了明确的约战日期时间地点!七月初七,申酉之交,跃马桥上,一分胜负。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婠婠还传来了一个不好的讯息:子午剑左游仙拒绝见面,理由我与你们这群后生小辈有何可谈,若想约见,请让阴后自己前来!

    当时君箫染的面色极其阴沉,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响,最终缓缓站起身,视线瞥了一眼身侧的宝剑,宝剑锋利无匹,然而在婠婠看来君箫染的人却比剑更锋利。

    只听君箫染轻声叹道:“原本我欲留他一条性命,然而他竟然如此冥顽不灵,现在看来也唯有除掉他,进而来成全我们的计划了!”

    “婠婠姑娘,我需要知道他全部的信息,修炼何种武学,有那些特点,平日喜欢干什么,做什么,去那些地方,越详细越好!”

    婠婠望着君箫染的神色,明白,子午剑左游仙将迎来一位可以算得上平生以来极其罕见的对手,生死即将悬于一线。

    对此,婠婠淡淡点了点头,道:“好,我去安排!”

    任何人任何事,只要阻拦师尊的脚步,婠婠都不介意将之除掉,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第一百九十二章、决断决断

    ();    第一百九十二章、决断决断

    寇仲、徐子陵、乔峰、燕南天、商清逸、上官小仙等诸多认识君箫染的人都已经离开洛阳了,而今在洛阳城内与他关系稍微密切的人也唯有侯希白了,但君箫染自与邪王、阴后两人见面之后,便远离开了繁华热闹的洛阳城市中心地带。

    现在君箫染从事的谋划工作绝对不允许他出现任何纰漏,无论在慈航静斋师妃暄等人面前,还是在魔门等诸多门人面前。

    抬龙街,一间普普通通的院子,一栋普普通通的精舍,住着两个绝对不普通的人。“师伯,喝茶还是喝酒?”

    这绝对是一个常人意想不到的人,恐怕如今没有人可以想得到下山本欲寻君箫染争夺当代鬼谷子席位的卫无忌竟然跟随在君箫染身侧,竟然做起了如同仆人才会去做的事情:端茶倒水。此时此刻,卫无忌站在君箫染面前,神色恭敬,不逾越半点规矩,尊卑分明。

    此时此刻,君箫染半倚靠在一张书桌上,面色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着,眼神之中亦显得清雅儒气,但却明显掺杂了一些本不属于儒生的锐利。君箫染左手托着额头,视线则望着桌面上。

    桌面上摆放着一套茶具,一把包裹在剑鞘中的宝剑。此刻,君箫染的视线在宝剑与茶具之间来回徘徊,摇摆不定。卫无忌低着头,神色恭敬,但眼睛余光还是瞥见了君箫染的神色,眼神之中一闪而过一抹炽热,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他即将挑战的对手,现今遇上最可怕的对手。

    马上,卫无忌眼神之中的炽热,立刻被冷静取代,老老实实低下了头。脑海之中忍不住浮现君箫染曾对他说过的一段话:“我相信鬼谷派的弟子都不是愚蠢的家伙,我知道你会来,不过你能如此早来见我,我还是非常高兴,因此在此之余我并不介意送你这位师侄一句话当做见面礼,即使未来你很可能是摘下我的脑袋或者将我送回鬼谷派的人物,记住这句话,未来你或许用得到:一个人若想功成名就,那就必须离你的朋友近一点,而一个人若想图谋天下,布局众生,那你就必须离你的对手近一点。”

    直到现在,卫无忌还是无法忘记当时这位小师伯与自己言语时候那种玩味之中洞悉一切的神色。至今卫无忌还心有余悸,惊恐不已。当时他生出了多年前见到师傅北堂傲天时候,那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而这一种感觉出现在这位小师伯身上。

    而且这位小师伯身上竟然有当年师傅身上没有晦涩,他表面上似乎可以看清楚这位小师伯,但仔细去看,却会发现这位小师伯身上一种笼罩着一层灰暗,晦涩而深邃。

    “挑战小师伯,挑战君箫染,成为下一任鬼谷子!”这是他一直以来谦卑恭敬神色之下最强烈的愿望,以前每次浮现出这个念头来的时候,他都会热血沸腾,忍不住拔出师傅送给自己的“春秋”,欲长啸挥剑。

    而现在,每次回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必须抑制心中沸腾的热血,冷静,保持冷静。冷静的思维,冷静的头脑,冷静的身手。

    以前卫无忌不了解自己的师伯,现在也不了解!然而却了解得更加深入。当一个人了解一个人更加深入的时候,便会有两种结果:一,破除了那人身上的光环!二、对于那人身上的光环,对于那人的恐惧、敬畏之心更深!卫无忌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他是属于后者。

    一道声音打断了卫无忌的思绪。

    “卫无忌,你说喝茶好呢?还是喝酒好呢?若茶好喝,那就端上一壶茶,若酒美味,那就弄上一壶酒。”

    卫无忌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小师伯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其强势的人物,一向以自身为中心,今日又为何问他的意见。但卫无忌却也不敢过多迟疑,以免惹这位心思细腻小师伯的注意。沉吟了一下,望着视线在茶具与铁剑上游离的君箫染,老老实实说道:“无论喝茶还是喝酒岂不都是师伯您一句话的事情。”

    君箫染莞尔,最终视线落在了桌上的宝剑,叹道:“不错,无论喝茶还是喝酒岂不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正如我用剑杀人与用剑救人岂不都是一个道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决断已下,我又何必迟疑呢?简单的道理就应当最简单的方式思忖,无须迟疑!无忌,你拿一壶竹叶青来吧,我允许你与我同饮。”

    言语强势,不带任何转圜的余地。

    卫无忌默默点头下去。

    现在君箫染无论让他做什么,他绝对不会讨价还价,绝对会是君箫染说什么他便做什么!至于君箫染付出的条件,那便是将他留在身侧。因此此时此刻,即使君箫染让他跪下吃屎,卫无忌也不会有任何迟疑,何况是拿一壶酒呢?

    茶杯已经端下去,一壶至少有十个年头的竹叶青酒被卫无忌提上来,卫无忌手中还有两个白玉无瑕,非常精致的瓷酒杯。卫无忌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偷工减料之人,即使卫无忌知晓眼前这人是他未来的对手,但卫无忌做事却都保持着做就必须做到最好的习惯。

    或许是君箫染非常满意卫无忌的这些行为,又在送了这位师侄见面礼后,不吝啬又赠送了一句话:“不要憎恨、嫉妒、恼怒你的对手,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那也会令你失去挑战你对手的资格。当有一天,你可以做到眼前坐着得是杀你全家的仇人,但你却可以泰然自若与他侃侃而谈之时,你就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面对我的剑锋。”

    那一日后,卫无忌心中最后一点点蔑视也都消失了,因为卫无忌发现,眼前站立得这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小师伯,的确是一位无论在心智还是心性之上都非常卓越的人。

    道理简单,可这世界上有几人会按照这简单的道理而为人处事呢!将简单的事情做到,做好,那这个人便不再简单!卫无忌昔日积累起来的骄傲,此时此刻因这些时日与君箫染的相处,收敛了起来。

    此时此刻在卫无忌看来,自己不过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人,坚持做着非常非常普通的事情,仅此而已!或许未来有一鸣惊人之时,或许没有。

    观察,再观察,再观察,任何事情都建立在观察上面,想打败你的对手,那就必须观察他,唯有观察他,了解他,才能打败他!卫无忌将君箫染的话老老实实记在脑海中付诸于行动之中。

    ——

    君箫染喝茶喜欢斟满,喝酒且只喜欢斟七分,留有余地!因此卫无忌倒酒基本上倒到七分左右的模样,飞快停下了手,一杯恭恭敬敬移至君箫染面前,身躯做得笔直。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对于君箫染这方面的习惯,卫无忌已经非常熟悉,非常了解了。

    君箫染非常平静的接过酒杯,一口饮下,继而开口说道:“现在我手中已经有了左游仙的全部讯息资料,而左游仙又是我即将准备除掉的人,卫无忌,你说我应当如何处理左游仙,才更稳妥呢?”

    魔门之事,君箫染从未可以对卫无忌隐瞒什么。在君箫染看来,也实在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而且君箫染相信只要卫无忌感兴趣,那卫无忌自然会从阴癸派等诸多渠道了解得知,倘若师弟北堂傲天的弟子若连这一点也做不到,那也不配称为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北堂傲天的弟子了。也不会被他那傲气逼人才华横溢老师弟收为关门弟子了。

    想起北堂傲天,君箫染眼中一闪而过伤意。

    得知这个讯息,卫无忌小小惊讶了一把,但并未胡思乱想,也未胡乱询问,沉吟思忖了一下,说道:“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假借于人,倘若让慈航静斋或小林寺等正道中人除掉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左游仙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但若利用正道中人除掉左游仙却还有一个值得顾忌的事情,那便是慈航静斋、小林寺、或流书天阙中人是否会对左游仙下杀手,倘若他们并不对左游仙下杀手,那左游仙是否会泄露秘密,如若将这一点理会清楚了,那此事便也可行了。”

    君箫染轻声一笑,拍手点头,道:“你果真继承了北堂傲天的衣钵,言语之间三句都离不开逻辑与破绽!你分析得非常不错,但你却并没有给我一个真正的答卷,你应当清楚,我问你并不是让你给我建议,而是让你出主意。”

    卫无忌拱手低头,道:“请恕弟子想不出如何解决左游仙的难题,还请师伯指点。”

    君箫染抬起头似笑非笑望着卫无忌,道:“你希望我指点你?”

    卫无忌咬了咬牙,点头道:“还请师伯指点。”

    君箫染笑了笑,前一刻还玩味十足的笑容,这一刻却让卫无忌生出一股如沐春风之感,卫无忌心中苦笑,即使不愿意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与这位年纪相仿的小师伯实在有不小的差距。

    “既然你希望我指点你,那我便指点你吧!现在我命你马上将左游仙出现在城南天王庙即将屠杀寺庙内僧侣之事,立刻转告给慈航静斋的师妃暄,至于如何转告,你自己拿主意吧,这是你第一次介入魔门与慈航静斋之事,你自己拿捏分寸即可。”

    指点,并非口头指点。这一向是君箫染的行为处事原则,曾经卫无忌在几日前也得到君箫染的指点,也曾为君箫染处理过些许棘手甚至险些引起生命危险的事情,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卫无忌才有机会洞悉君箫染的全盘计划。

    现在卫无忌非常好奇君箫染既然如何处置左游仙这位魔门之内极其难缠的人物,而又不会引起左游仙的剧烈反弹,以及大局变化。

    卫无忌并没有说谎,他虽有除掉左游仙的方法,但却会影响到现今的局面。因此他想知道君箫染即将如何处置左游仙。

    得到便付出代价,而为君箫染办事便是知晓君箫染计划的代价!卫无忌点了点头,开口道:“师伯希望我露面还是不露面为好?”

    君箫染无所谓道:“无论你是否露面都无妨,不过你若妨碍到了我的计划,我也唯有用我的办法看是否可以挽回局面,你懂我的意思吗?”

    卫无忌点了点头,他望着君箫染的灿烂的笑容,心中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掉入了一个死亡陷阱中一般。

    君箫染挥了挥手道:“原本我还希望在与你喝上几杯酒的,但现在时间已经够紧了,你喝上这杯酒,便去办你应当办的事情吧,这把剑也终究要出鞘了!”

    君箫染低头看了看桌面上的古剑,眼中含而不发的剑意愈加恢弘浩瀚,一侧的卫无忌忽然生出自己如同蝼蚁一般的渺小感觉。剑身上的剑气浩瀚,而这位小师伯身上的剑意却更是恢弘无匹,人比剑更犀利,人比剑更凌厉。

    卫无忌没有迟疑,正如君箫染言语那般,一杯酒下肚,人便离开了精舍!

    君箫染静静坐了一刻钟满,手中握着那柄宝剑,慢慢站起身,走在窗户前,抬头望着才刚刚破晓的天色,喃喃自语道:“左游仙,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你就继续为魔门做最后一次贡献吧,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左游仙的鲜血与头颅,是否已经足够挑起这次纷乱了呢??”

    晦涩与杀机,瞬息间挤满了精舍上下。

第一百九十三章、通风报信

    ();    第一百九十三章、通风报信

    辰时,一道身影自大相国寺山门之前一掠而过,刹那之间表消失在山门之前。山门前亦有不少前来扫地的僧侣,但来人速度实在太快,没有一人看见此人踪迹。

    广场之上,诸多武僧都正在广场之上在台眉大师的指导之下习练基本的武学招式,不仅意在强健体魄,亦在护卫寺庙,守护乡里。

    此时,忽然空气之中忽然响起一声刺耳的破空声。

    只见青光一闪,那立身在广场左方钟楼上那口青铜古钟忽然爆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那足有两三千斤,悬挂于钟楼之上的古钟,剧烈的左右摇晃。

    如此惊天巨响自然引起了广场之上的台眉大师的关注,但当他的视线望向那青光一闪方向之时,只见一道灰色身影在广场一角一闪而过随即没入广场左边的树林之中。此时此刻若想追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因此台眉大师的面色一阵阴沉拳头紧攥,此人竟然敢挑衅大相国寺。但随即,台眉大师的面色便好了起来,因为紧随那道人影之后,一道白衣倩影如影随形,岂不就是大相国寺内唯一一位女施主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姑娘?

    虽然并未如何与这位师妃暄姑娘正面交手,但对于师妃暄这位女施主展现出来的武道修养,即使身为般若堂首座的他亦不得不佩服,以师妃暄的武艺,捉拿此人应当算是十拿九稳吧。

    因此台眉大师并未朝着师妃暄方向继续追击,反而腾跃而起,施展一苇渡江之无上轻功,向着钟楼而去。刚才那青光一闪与钟楼的古钟剧烈碰撞,这位不速之客如此行事究竟是何原因呢???

    以只钟楼之上,台眉大师手捏佛印,口念佛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悬挂着的古钟。

    古钟浑身由青铜铸就,清幽异常,除了古朴沧桑浑厚的气质之外,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可不特殊台眉大师又如何会望着着古钟呢?要知道这古钟每日台眉大师都会亲自敲响,以方便提醒大相国寺内弟子,演武时间已到,因此对于这古钟,台眉大师再熟悉也不过了。

    伫立了半晌,台眉大师才轻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究竟是何方高人,来此究竟有何用意?”说着,台眉大师走上古钟前,望着古钟一面轻轻摸了摸,随即双手猛然夹紧用力,一枚铜钱自古钟之中拔出。

    古钟之上竟然镶嵌有铜钱?而且铜钱镶嵌之深竟然没有引起任何凹痕!回想到眼前这一幕,自认武艺不弱的台眉大师亦惊恐不已,对于这位自两三百米远,纯粹以手劲将铜币掷入古钟之上,而且还深深镶嵌在古钟之中的人吃惊不已,如此武艺如此深厚之内功,台眉大师自愧不如。

    念此,台眉大师忍不住为追寻那人而去的师妃暄而担忧起来,慈航静斋传人武艺高强,这自然毋庸置疑,可慈航静斋传人的武艺是否可以比得上那位神秘人呢??台眉大师没有把握。

    盯着手中的铜钱仔细一观,立刻台眉大师就观察到不对劲的地方。这个铜钱之内竟然没有小孔。不,应当这样说,这枚铜钱原本和许多铜钱一样有一个方孔,但后来却被人用东西封住了。

    轻轻一弹,方孔内的一小块金色的金属薄片便被弹了出来,落在右手!打开薄片,薄片之内装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城南天王庙僧侣即将遭到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左游仙屠戮,恳请大相国寺支援!”

    台眉大师立刻皱起了眉头,即可赶往方正殿,并吩咐弟子,一旦碰上慈航静斋的师妃暄施主,便请师妃暄施主赶往方正殿。

    ——————

    师妃暄一路苦追,发现此人身法奇诡,不似江湖之上的任何门派的身法,轻功造诣奇高绝伦。即使她使用出剑典之上的绝世轻功,却也难以拉近与此人之间的距离。

    师妃暄几次呼喊,希望此人停下脚步,与之一谈,但此人却充耳不闻,一路疾奔。

    两人一前一后,瞬息之间便已在树林之中追了三四百来米。

    正在师妃暄准备放弃之时,忽然此人却在树林之中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师妃暄,开口道:“久闻慈航静斋师妃暄师仙子大名,闻仙子国色天香如洛神降世,且智慧过人,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在下卫无忌就此见过仙子了。”

    这段话语听上去句句称赞,却令人生出一种不诚与调戏之感。师妃暄神色自若,心境早已达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境界,自然不会因眼前这位自称卫无忌的青年的言语而动怒,她仔细打量了卫无忌一眼。

    此人虽然面上遮了一条黑纱,但却掩饰不住其英伟魁梧之气,而且听此人言语,此人似乎颇有几分智慧。师妃暄拱了拱手,并未对卫无忌作出太多的衡量,以免有先入为主之思想,因此开口说道:“阁下忽然造访大相国寺,不知有何事?若阁下想拜见大相国寺的重要人物,妃暄愿意为阁下引荐。”

    卫无忌哈哈一笑,摇头谢绝道:“多谢仙子好意,在下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到了,因此也不必前去去会见大相国寺的主持之类的人物,不过倒是师仙子您,现在大相国寺的主持空禅大师现如今恐怕正在寻你,因此仙子实在不用在在下身上浪费时间,因此就此别过吧!”

    随即,卫无忌转身欲走,但师妃暄身影一闪,便挡住了卫无忌前行的道路,出现在卫无忌面前。

    “阁下既然不请自来,那就自然需与大相国寺的主事之人打个招呼,如此挥之则来挥之则去,实在不符合客人之道,还请阁下虽妃暄走上一趟,若阁下说来之目的,妃暄自然会为阁下求情,让给下安全离开。”

    卫无忌对着师妃暄轻声叹了口气,无奈耸了耸肩:“早听师叔说过我这次来好心好意通风报信会遇上这种情况,却没有想到这种情况遇上得如此之快,哎,这个世界真是好人难做啊!不过幸好,这天底下没有人可以逼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也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话音随即刚落,只见卫无忌拔出腰间的古剑,一剑斩下,长剑爆射出一片绚烂剑芒,令人几乎睁不开双眸。距离卫无忌极近的师妃暄见到这种情况不得不向后闪避,躲开剑芒威力的距离。

    然而就在长剑挥出,绚烂剑芒横击师妃暄那一刻,树林之间忽然起了一阵大雾,待大雾散开,师妃暄只见一道灰影向着大相国寺山门逃遁而去。

    见识过卫无忌轻功的师妃暄见此也唯有止步,回去广场之上与台眉方丈商议所见之情况。而且此人说他此次前来是前来传讯,如此,师妃暄就不得不去演武场一趟。

    ————

    “师叔,婠婠特意前来为您通风报信,您竟然如此悠闲,早知道婠婠就不过来了!”荒郊野外,婠婠对着一位面庞僵硬,一身道袍,年纪大约在五十左右的道士娇声叹道。

    这位道人没有许多道人们的仙风道骨,身上却散发着一股阴冷与邪气,一双眼眸冰凉,如同死人的眼睛,冷冷望着绝代风华的婠婠,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婠婠微微一笑,对于这位师叔的冷漠却也不生气。生气,就算我再小气,又如何会去与一位将死之人生气呢?婠婠脸上的笑容比起刚才更加灿烂,但却少了几分温和,多了一份冷酷,“师叔可知道你几次三番拒绝鬼谷子的邀请,已经惹怒了鬼谷子,因此他已经做出决断在这几日内除掉你,以免为他未来的计划添乱!”

    左游仙心境向来古井无波,但听见这句话却也忍不住愣了一下,继而冷笑:“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竟然还胆大包天,放出狂言想除掉我?呵呵,这可是平生以来听到过最无趣也最白痴的一个笑话!”

    婠婠点了点头,叹道:“我也觉得这不是一个笑话,可是这个笑话却一点也不好笑,因为这个笑话的确是一个大实话,现在这位心思摇摆不定,希望掌控魔门主权的鬼谷子已经联合在魔门之内影响力最为深远的邪王石之轩,以及已经抵达洛阳,忠心耿耿于邪王,同样为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安隆正在四处寻觅师叔你的消息,我想他们不日就将动手!婠婠知道师叔武艺高强,智计过人,但对于他们却还是要小心才是啊!”

    左游仙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不带人气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人类的情绪,望着眼前这位阴癸派传人,道:“你说此人竟然说动了邪王,竟让让安隆协助于他?”

    这一刻,左游仙真有些惊慌了!

    魔门八大高手排行榜中,他仅仅胜过尤鸟倦一筹,至于其他高手,他虽说并不一定会败,但却胜算渺茫,这也是为何他这些年来一直苦心修炼天魔策上武学的原因。虽然他已经将子午罡修炼至第十八层大圆满境界,但也从诸多消息得知再次出世的安隆也已经将【天心连环】修炼至第十八层巅峰境界,因此孰强孰弱也就说不一定。

    昔日曾败于安隆,今日再次与安隆交手,即使左游仙傲气无匹,却也不由忐忑不安!

    婠婠平静的点了点头,叹道:“师叔,你可不要忘了鬼谷子历来都是我们魔门的军师,一旦此人寻得良主,那自然就会得到良主倚重与信任,邪王石之轩是何等人物,既然用了鬼谷子又如何不会倚重信任他呢?而且一直以来师叔明里暗里支持师尊,师叔不会以为邪王不知道吧!以邪王的心性恐怕早就将你当做师尊的羽翼了,既然绝对重掌魔门,那首先对付之人,那自然就是师尊了,而除掉师尊的羽翼那自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因此师叔,婠婠希望你可以快些离开洛阳,以免遭到这位当代鬼谷子的迫害,再等师尊闭关出世,再与君箫染、石之轩一分高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还恩去情,杀意已决

    ();    第一百九十四章、还恩去情,杀意已决

    左游仙心中暗自相信了婠婠的言语,但对于婠婠如此淡定自若的神色举止却起了疑心,冷笑问道:“既然你知道邪王与鬼谷子达成协议,以他们两人的能耐以及对付魔门党同伐异的理念,你又为何还停留在洛阳呢?你难道不害怕邪王忽然动手,对你们阴癸派不利吗?”

    婠婠轻声一笑,一张精致绝伦的俏脸之上尽显云淡风轻之色,轻声说道:“邪王若想重掌魔门,那首当其冲对付得自然就是魔门两道六派之中势力最强基本之上已经掌控住魔门的阴癸派了!但邪王却并非一位愚笨之人,他应当清楚即使他想对付阴癸派,但此时此刻却绝对不会将主意打在婠婠这位后身晚辈身上。”

    “哦,你这说法倒是有趣,你且说说为何邪王不会对付于你?”只见子午剑左游仙冷冷一笑,说道。

    婠婠心中轻声一叹,她如何听不出这位性情怪癖的师叔言语之中全然不信之意思呢?但却也习以为常,倘若这位师叔真是忠心耿耿于师尊祝玉妍的羽翼,她又何苦会去牺牲这位师叔的性命呢?

    左游仙并不知道,他这一席话落地,婠婠已经暗中将昔日他对阴癸派的情分已经剪短。此时此刻婠婠虽笑靥如花,但心中却实在是不念及半分昔日左游仙对阴癸派的情分。

    婠婠笑说道:“师尊曾对弟子说过,倘若邪王是一位不折手段想掌控魔门领导权之人,那二十年前掌控住魔门之人则并非她,而是邪王石之轩!也不瞒师叔,此次婠婠之所以会出现在洛阳,原因在于为魔门联系朝廷官员、打通朝廷、江湖以及关于商贾之间商道的渠道,此为魔门大业着想,因此邪王石之轩即使对阴癸派再看不顺眼,再想对付阴癸派,但以其雄才伟略也绝对不会在此时动手,以免损害魔门的利益!当然还有一点师叔可能不知道,慈航静在传人已经入世,并与我约定于七月初七在跃马桥决战,因此在此时此刻,邪王又如何会自损魔门威严而让慈航静斋等人实力觊觎呢??”

    听见婠婠这一席无论逻辑、情感之上都无懈可击言语,左游仙面色更沉,声音更是如同覆盖了一层玄冰一般,冷冷说道:“圣门内部之事就应当由圣门内部解决,如今有慈航静斋等正道势力窥视,邪王又如何想到对我动手?他难道不害怕我生出玉石俱焚之念吗?婠婠,你不是在哄骗师叔吧!”

    婠婠神色委屈,连连摇头,柔声说道:“师叔这是说哪里的话,婠婠哪里敢欺骗师叔呢?何况婠婠如此欺骗师叔又有何目的,倘若师叔不相信婠婠话语,自然可以留在洛阳。不过师叔,婠婠还是奉劝你一句尽早离开才是明智之举!师叔说想与邪王玉石俱焚,呵呵,不知师叔可知道邪王的下路,不知道师叔有什么本钱可以胜过邪王?亦不知师叔对邪王有何威胁,倘若师叔这几点都不具备,又如何痴人说梦,胆大包天敢与邪王玉石俱焚呢?”

    声音虽柔,话语虽委婉,但言语词汇之中却将另一种情绪表露无遗:不耐烦!不过此时此刻婠婠的言辞之中表露出来的情绪便就是不耐烦,此时此刻婠婠已经对这位师叔流露出了不耐烦的情绪,甚至这不耐烦的情绪之中还隐匿了一份讥讽。

    左游仙面色阴沉得滴水,他如何听不出这位师侄言语之中的意思,一双冷酷无情的眸子此时此刻更是充斥着杀机,凝视着婠婠。婠婠却不示弱,平静与这位师叔对视,脸上那如花娇媚的笑容此时此刻在也这个时候消失了,一张玉颜一片清冷神色,冷若画中仙子,“左师叔,婠婠这次来为你传递信息只不过感谢你昔日相助师尊之恩而已,而不是听左师叔质疑抱怨的,还望左师叔不要得寸进尺!不管左师叔如何决断,婠婠已经为师尊将事情做得仁至义尽了,至于左师叔未来是生是死,那就看左师叔自身之造化了!”

    说道这里,这位百变魔女忽然又笑靥如花,此时此刻婠婠的笑容却令这位见惯世事百态的魔门高手左游仙有些心冷森寒,如同望见一个司机嗜人的猛兽一般:“倘若左师叔不幸被杀,那婠婠会因师尊之故为左师叔立开墓碑,倘若左师叔躲过这次危机,自然可以在师尊面前大声斥责婠婠的过失,不过今日,婠婠却没有时间再陪左师叔在此聊天呢?现在洛阳城内诸多事情还并未解决,因此婠婠也就告辞了。”

    随即,婠婠说完便快步离开,留下满脸复杂神色的左游仙。

    左游仙想动手,但最终却没有动手,心中暗忖不已:“这个阴癸派传人一向狡诈多段,言辞难以相信,不知事情是正如她所言邪王遇除掉我,还是她婠婠因为恼怒我几次拒绝邀请商议未来圣门事宜,因此心怀怨恨之心,动手想除掉我这个隐患。或许是因为这位阴癸派传人有什么事情想隐瞒于我,因此想将我赶离开洛阳,以免影响她的事情。不管如何,此时需要思量,现在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现在洛阳城已经不安全了!”

    与此同时,已经离开坐上轿子的婠婠,亦喃喃自语:“左师叔,你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倘若你非要选择留在洛阳,那我便成全你,为你立一块上好的墓碑,如何?”抬手,婠婠接住一片空中飘落的红叶。

    红叶鲜红似血,婠婠看着手中的红叶轻声一笑,随即将红叶丢去,让红叶任风飘扬。

    世事如棋,人人岂不都是这飘飞的红叶?又有几人可以躲开这被人摆弄的命运呢??至少你左游仙不能。

    至今,婠婠一直在执行君箫染的计划,他已经知晓君箫染大概的计划,但她却相信君箫染的计划却远远不会如她说话得那么简单,因此她感觉君箫染在这套计划之后还有其他的计划,以来保证这场棋局可以按照他的方向继续前行。

    “鬼谷子,这就是以天下为棋,众生为子的鬼谷子吗?可还真厉害啊!”婠婠眼中闪烁着流光溢彩,喃喃自语道。

    洛阳城内,悲欢离合不可数计如过江之鲫,喜怒哀乐者亦如恒河之砂砾!然而此时此刻洛阳城内却只有一个主角,唯一光辉卓著,闪烁这金灿灿光芒的主角;这位导演了一场场事件,改变了一群群人方向的幕后黑手——君箫染。

    即使邪王、阴后,这两人的光芒也被君箫染压了下去。

    ————

    “下雨了,大雨。”一座凉亭,一位白衣青年站在凉亭边角伸出手,掌心朝上,等雨水落在手中,才淡淡笑着说道。

    “这场大雨下得真不是时候,但也真是时候,你说我若带上斗笠,是不是便没有人认识我了。”凉亭内还有一位青衣青年对于外面大雨充耳不闻,低头倒着刚刚烧开了的热酒。

    擦了擦手中的雨水,白衣青年转身回到石椅上,神色柔和而儒雅望着眼前这位一直以来都非常熟悉但却也同时令他感觉非常陌生的青衣青年,叹道:“你不是箫艺名震全国的石青璇大家,亦不是色艺双绝的尚秀芳尚大家,而且你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气质,又有谁会去刻意去注意一位在雨中行走的路人呢?即使这位路人是一位准备去杀人的路人,但这位路人身上却没有杀气。”

    一向喜欢穿着一身青衣的年笑了笑,笑得很温煦,抬头望着这位年纪比他打上三四岁左右,风liu倜傥,绝对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白衣青年,说道:“别人不会去注意一位带着斗笠,在雨中行走的路人,但你却知道我即将去杀人?你为什么会知道呢?”

    白衣青年轻声一笑,玩味望着眼前这位老朋友,道:“你想知道。”

    青衣青年点了点头,叹道:“我这个人就是有一个毛病,就是不希望自己的行事有任何缺点,一点点也不可以。”

    白衣青年点了点头,飕的一声,叫手中的折扇打开,轻声叹道:“因此我即使不想告诉你,你也一定要问。”

    青衣人笑了笑,道:“还是你了解我,不过我也了解你,你一定会告诉我,于情于理你都一定会告诉我原因。”

    “为什么?”

    “一,我是你的朋友!二、我现在是在为你师傅办事,因此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不告诉我?”

    白衣青年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慢慢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没有理由不告诉你!你人没有杀气,可你的剑却有杀气。”

    “我的剑有杀气”青衣人愣了一下,随即拔出桌面上的铁剑。

    这并不算什么宝剑,更算不上什么名剑,无论是从铸造用料之上还是从锻造工艺上来开,这柄剑都只能算得上一柄好剑而已。青衣人左右上下仔细看了剑几圈,抬头望着白衣人,道:“这柄剑有杀气?可我却为何全然无觉。”

    白衣人笑了笑,叹道:“你自然没有感觉,因为这柄剑本身没有杀气,但当这柄剑佩戴在你这个绝代剑客手中,这柄剑自然也就有了杀气,虽然这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铁剑,但因为你这个握剑的剑客,这柄剑即使面对旷世神兵亦会展现出自身的杀气与傲气。”

    青衣人望着白衣人,望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你不希望我去!不过你却不明白我,这一次我却不得不去。”

    “你不得不去,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人可以勉强得了你吗?”

    “这天底下自然没有人可以勉强君箫染。”青衣人语气淡淡说道,随即挥剑入鞘“但下雨了,正好杀人,我又如何可以错过呢??”

    白衣人耸了耸肩,面上平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倘若君箫染愿意听他的劝说,那他才奇怪了。“尽人事,听天命,既然天命如此,那也不用强求了,你既然决定以下,又有谁可以阻拦得住你呢?你去吧!”

    君箫染默默带上斗笠,将剑挂在腰间,道:“原本我本不想在此与你浪费时间的,但既然你想还左游仙一份恩情,那我便成全于你!你不用歉疚,至少你拖延我这半个时辰已经让左游仙多存活了半个时辰,于此来说,你已经还了左游仙的人情了。”

    君箫染往凉亭外走,走到凉亭前停顿了下,说道:“你有什么话带给左游仙吗?”

    “或许左游仙还活着,我会和他说上几句话吧!”白衣人仰头喝下一杯热酒,酒热,身冷,心热,冰火两重天。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或许吧!”

    人出凉亭,消失在凉亭外。

    白衣青年端着酒杯站在凉亭前,望着消失在绵连细雨中的君箫染,喃喃自语道:“有或许吗?”

    无论是君箫染的剑下还是平凡的剑下,若这两人想杀人还有人可以存活吗?白衣青年笑了笑,答案早已在心中:没有。

第一百九十五章、生死较量(上)

    ();    第一百九十五章、生死较量(上)

    左游仙几番迟疑,最终决定暂时隐匿起来,再以观洛阳城内事件之发展!左游仙自认武艺不逊色江湖顶尖高手但有自知之明,自认自己的武艺不如邪王、安隆等人,不过若论隐遁上的功夫,这普天之下没有几人可以稳胜于他。

    知己之短而知对手之长,这也是左游仙作恶多端却可以逍遥天下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洛阳城内有不少道祖真传的据点,这些据点极其隐秘,即使与左游仙关系最为交好的阴后祝玉妍亦不知晓这些地方。狡兔三窟,他年轻的时候就不相信任何人,而今年老心机更是深沉则更不相信任何人了。

    左右徘徊,上下窥视,而且在中途之上还故意左右绕圈,最终确定的确没有人跟踪,而后踏着奇快轻功来到道祖真传的一个道观:清心观。

    世人都崇尚佛道,清心观的香火可以算得上鼎盛二字,位于闹市边缘,不少因为年老体弱走不动去大相国寺路程的人就会想着在清心观去上上一炷香,已报安泰。

    居在清心观一偏房,房内设施齐全,几乎可以说应有尽有,想来老谋深算的左游仙早就事前准备好了一切,以免遭到危险,继而躲到此处。

    望着窗外连绵不绝而下的大雨,左游仙手捏着胡须,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意,神色阴沉冷酷:“君箫染、邪王,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左某人就陪你们玩玩,看看谁玩得过谁。”

    左游仙从来都不是一个吃了亏就往肚子里咽的人,一旦吃了亏之后,他会暂且避其锋芒,等待羽翼已丰,再在恰当的时机露出那锋利的獠牙,一击即中,绝对给对手任何反击的机会。

    声音还未落,一道清朗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立时左游仙面色一僵,心跳加剧,双手忍不住攥紧成拳头,很显然他非常吃惊,非常非常吃惊。

    “左前辈想继续玩玩,可惜我却不想,因此我们还是提早结束现在的一切吧,如何??”左游仙眼前只见一道青影自窗户前一闪而过,再一次见时,那头带斗笠,腰配长剑的青衣人已经稳稳的坐在chuang上。

    青衣人慢慢抬起头,非常随意的向着四周扫了几眼,那种感觉就如同房主在打量自己的房间是否有破绽漏洞一样,不过似乎这位房主对于房间那几乎无可挑剔的陈设布置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视线马上就落在了立身在窗户上的左游仙身上。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在左游仙看来非常冷酷血腥的灿烂笑容,一双漆黑有神的眼睛带着几分笑意,冷冷望着自己,刹那之间,左游仙生出一种如同被猎人盯上住的错觉,自己彷佛间已经承认别人的猎人。

    左游仙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很愤怒,他愤怒得几乎要咆哮,不过左游仙却没有咆哮,面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愤怒神色,他而是拔剑了。

    左游剑的剑比普通的宝剑长,但他拔剑的速度却比普通宝剑拔出来的速度要快上许多!宝剑拔出的瞬间就几乎已经递在那位青衣人的胸前。

    剑锋犀利、阴狠、刁钻,直插那名青衣人的胸膛。

    这种忽然间拔剑,如此快的出手,如此刁钻的出手,这江湖之上可以接下的人已经不多了!不但左游仙自信如此,在青衣人看来亦是如此,只不过这青衣人却在例外。

    青衣人面上含着淡淡的笑容望着忽然雷霆出手的左游仙,慢慢伸出了两根手中,口中轻轻说道:“我虽不会灵犀一指,但你也并非叶孤城,因此你还活着,我还活着!!”

    话音落下,左游仙的剑被两根手指夹住。

    这两根手指似乎与左游仙的剑生长在了一起,无论左游仙如何用力气,也拔不出!此时此刻“灵犀一指”四个字在左游仙脑海之中树木疯狂生长蔓延,恐惧在也这一刻如洪水一样席卷脑海。

    刚才这一剑并非普通的一剑,而是左游仙成名于江湖的,【壬丙剑法】,【天魔策】中道组真传至高无上的绝技之一,几乎可以与天魔**、天心连环并列的绝世武学。而左游仙已经将【壬丙剑法】练就之大圆满境界,然而如此强势绝伦,几乎可以说气吞山河的一剑却被眼前这位青衣人轻轻一夹就止住,左游仙心中如何不震惊,如何不大惊失色,惶惶不安。

    对于任何武者来说,心境永远是可以影响决斗胜负的重要筹码!此时此刻且不说左游仙的武艺如何,至少在这一招之后,左游仙此时此刻的心境已经遭到重创。

    此刻的左游仙就算再寻到时机可以出手,左游仙亦会迟疑,不敢轻易出手!原本的主场优势,此时此刻因为他自己的忽然一剑,彻底沦陷,被人反客为主。

    叮的一声,青衣人轻轻一弹,放开了剑,视线在四周扫了一眼,最终在书柜前寻到了茶具以及一些上好的龙井茶叶,而后便不慌不忙如同房主人一样轻便随意的烧火泡茶。

    而望见这一幕的左游仙一直默默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恼怒。此时此刻左游仙非常清楚,高手相争,他已经失去了先机,此时此刻倘若他再犯错,那便再无抗衡之力。

    如今也唯有不说话,唯有仔细观察,看对手是否混犯错,而自己是否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反败为胜。

    左游仙平时不喜欢喝酒,在他看来喝酒伤身,因此他喜欢喝茶!对于品茶冲茶的手法,他可以算得上一方名家,因此在左游仙看来,这位青衣人的冲茶手法简直就是把浪费了这一壶好茶,不过偏偏这青衣人的气质却可以弥补那拙劣的冲茶手法,这位青衣身上似乎没有任何武者气质,如同一位隐居于山林的隐士。

    不过此人真就是山林隐士吗?左游仙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在他看来一位山林隐士如何会出现在此,如何会卷入纷纷红尘之中,此时此刻左游仙已经隐隐揣测出这人了。

    倒茶,倒了两杯茶,却没有喝。

    青衣人右手拄着剑坐在chuang上,轻笑望着左游仙,开门见山说道:“以左前辈的聪明才智应当已经知晓了在下姓甚名谁了吧?这里环境幽雅,又地处繁华,实在是一个不错的栖息修道之地,这间房子也不错,朴实而不失灵气与道蕴,果真不愧是道祖真传传人选中的地方。嗯,总体上来看,实在太适合老人与死人休憩了。”

    “此人果真是君箫染!”左游仙心中暗自吸了口凉气。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左游仙从来就没有想过君箫染来此是来与他谈心论道而不是取他项上人头的。只不过这君箫染来得实在太过于突然,来得实在太过于奇怪。原本这个时候君箫染本不应当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出现的,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残酷的事实却已经摆在了左游仙的面前:君箫染已经出现了,而且君箫染言语之意已经开门见山表露得非常明确了:今日大雨,正好杀人!

    杀人,杀谁呢?可不就是他左游仙呢?

    对于君箫染的神鬼手段左游仙心存敬畏,他不明白为什么君箫染会知道自己在此,为什么君箫染会寻到此,这一路之上绝独一没有任何人追踪,也绝对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地方,可君箫染却偏偏在他来到此处之后,便已经出现了,他如何不震惊如何不恐惧?

    不过此时此刻君箫染为何出现在此已经不重要了,此时此刻只有一句话才是非常重要的:君箫染欲除掉他!因此身上充斥着一股戾气与蛮横之气,虽然尽量内敛,但却还是被君箫染发觉了,此时此刻在君箫染看来,眼前的左游仙就如同一头困在牢笼中的野兽,准备殊死一搏。

    “任何人想要对付我左游仙都必须付出代价!”左游仙眼神阴鸷,面上的笑容却比平时好看了不少,看了一眼君箫染,竟主动端起那杯君箫染泡过的茶,小小抿了一口,道:“因此君先生此次前来是代表邪王来除掉我左游仙呢?”不得不承认,在平静下来的左游仙身上真有一股道家的仙风道骨的气质。

    君箫染轻声一笑,也端起桌上的热茶,吹了一口,随即喝下,悠然说道:“左前辈说笑了,我君箫染不过一介书生,如何有本事胜得过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左前辈您呢?更别提除掉左前辈了!不过有一点我却并没有说错,无论如何今日这里必须躺着一位死人,或许是左前辈您,亦可能是我君箫染,否则我们谁也离不开这里,谁也不可以离开这里!”

    语气恬静,但话语却强硬坚决。

    左游仙有些后悔了,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会拒绝君箫染的邀请,以至于事情演变至如今这等地步!不过同时左游仙心中亦在不停思忖:难道君箫染仅仅只是独自一人前来吗!

    得出了答案:绝对不可能!

    倘若仅仅君箫染一人,君箫染怎么可能如此自信,此时此刻左游仙脑海之中人不住响起了婠婠传递给他的一句话:君箫染已经说动邪王,让邪王命令安隆与他一起除掉师叔您。

    左游仙瞳孔猛缩!

    安隆,安隆可能躲在什么地方正在窥视于自己!

    左游仙的心沉了下来,他清楚自己现在面临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恐怖杀局,倘若自己稍微犯下一点错误就可能导致自己殒命,拖延,为今之计唯有拖延,唯有拖延时间,寻觅机会,才有死里逃生的可能!

    左游仙心中不停苦笑,曾几何时,曾几何时他左游仙沦为了如此境界呢??

    一个小小的君箫染,一个小小的君箫染,自己实在太小看这个小小的君箫染了!不管这个君箫染多么年轻,他也是对魔门影响力巨大的,鬼谷派当代鬼谷子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生死较量(下)

    ();    第一百九十五章、生死较量(下)

    四周一片宁静祥和,风声柔面,雨声奏乐,树木撑天遮阳,往日在左游仙眼中无匹美好的景色,此时此刻却杀机四伏。风中有杀机、雨中带杀气,树木花丛之中亦似乎有一双眼眸在虎视眈眈,一旦寻觅机会便下手无情。

    一步错,步步错,继而生命陨落。

    左游仙不想死,因此他不能错,一步也不能错。此时此刻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九天飞泄之银河击压在他的心头,这股压力几乎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时间,时间,此刻他需要时间,他需要时间寻出破绽,他需要时间反败为胜,他需要时间来寻求自救的方法。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此时此刻即使左游仙即使再厌恶眼前这人,再痛恨眼前这人,他也必须与眼前这位心思古怪的人谈笑,以来争取时间。倘若让眼前这人首先发难,那他的存活下来的机会却渺茫了。

    自己在寻找时机,君箫染亦在寻找时机。左游仙明白这一点,这是他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左游仙深深望了一眼眼前这位少年俊杰,但言语行为之老道却不逊色任何一位混迹江湖或官场几十年的老前辈,即使他自己也有些招架不了的这位年轻人,轻声叹了口气:“君先生,我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何当初不选择与你一谈呢?否则又怎会臻至如此境地呢?”

    君箫染淡淡一笑,瞥着窗外风雨,轻声回道:“世事如棋,谁有可以真正料想到全部呢?正如我昔日在鬼谷派学艺之时,仅仅听说过鬼谷属于魔门,未来的鬼谷传人出世就应当以魔门利益为主,可我当初又何曾想过今日为魔门尽心竭力,以至于与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子午剑’左游仙对上面呢?”

    “不错,自古以来就算旷古绝今的天骄奇才亦不能洞彻过去未来,何况是普通人呢?哎,倘若当日我左游仙愿意与君先生一谈,今日你与我就并非今日这般剑拔弩张,而是把酒言欢?”

    君箫染望着一脸懊恼后悔面色的左游仙轻声一笑,抬手为两人添上一杯茶,笑说道:“今日你我虽必须剑拔弩张,但此时此刻却不是在把酒言欢,坐而笑谈吗?君某的剑未出鞘,左先生的剑亦不是也未出鞘吗?今日君某与左先生初次相见,应当畅饮一杯,我君某就先干为敬了。”

    随即抬手喝茶,一口饮下。

    左游仙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君箫染喝茶的时候,本应当是最好动手的机会,只要拔剑,便可以瞬息之间除掉君箫染,至于安隆,就算他抵不过亦有一战之力。

    可望着如此风轻云淡的君箫染,左游仙立刻制止住了躁动的心,注重细节的他发现君箫染虽再饮茶,但视线的余光却一直扫视着他,而且君箫染喝茶的时候只用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却还放在膝盖上,一个可以最快拔剑最有力道拔剑的地方。

    左游仙心中惊起了一身冷汗,他非常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动手,否则刚才自己已经死了。这个君箫染果真难缠,难以对付。左游仙心更是沉了下来。

    一个聪明的俊杰不可怕,可怕得是这位聪明的青年人不但有青年人的果断,亦有老者的睿智与城府,这样的青年人那就是在太可怕了!左游仙感觉自己非常不幸,眼前坐着得却正是这样一个人。

    左游仙端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他不敢一口饮下,因为倘若仰头一口饮下,那就等于会给对手机会。除开这位武艺深不可测的君箫染之外,还有一人虎视眈眈,因此他不愿意流露出任何破绽。君箫染或许可以流露出破绽,但他却不能,因为他是孤身一人,孤家寡人,因此他绝对不能流出任何破绽,绝对不能。

    茶喝下,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左游仙开始倒茶了,倒了两杯,口中说道:“任何人都由犯错的时候,有些错误一旦错了便覆水难收,而有些错误却还能有挽回的余地!君先生,当初左某因自己一时意气拒绝君先生的好意,不知今日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呢?”说着,左游仙双手捧着茶杯,恭恭敬敬递到君箫染面前。

    如此礼仪,如此行为,这可是给了君箫染极大的面子了。

    古怪的言语古怪的行为,此时此刻的左游仙的一切表现都显得那么古里古怪。但君箫染却表现得非常理所当然,没有任何惊讶。一双清亮睿智的眼眸含笑望着左游仙,刹那之间,一向善于伪装的左游仙甚至生出自己的内心似乎都已经被那双眼睛看穿看透了。

    君箫染轻轻拍了拍手:“古人云:大丈夫能屈能伸,可当世魔门八大高手除开阴后、邪王两位,其他六位高手:尤鸟倦、安隆、赵德言、席应、辟尘以及你子午剑左游仙,在我看来,你‘子午剑’左游仙左先生是最能伸能屈的人物,也是其他六位魔门高手之中最为难缠的人物。左前辈,你现在虽然已经恨我入骨,但却依旧可以表面强颜欢笑,卑躬屈膝,那等来日,倘若你寻到机会,我君箫染安有机会可以逃出你左先生的魔掌呢??左先生的言语虽然动人亦情真意切,但君某却不敢相信左先生的诚意。”

    这是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左游仙在魔门之内的事迹君箫染并非不知晓,就事迹而论,魔门上下几乎没有几人愿意相信左游仙。

    左游仙身如古钟,对于君箫染的质问,左游仙表现得非常冷静理智,他默默保持着刚才端茶的动作,口中慢慢说道:“言语永远是最虚伪也没有凭证的东西,也难怪君先生并不信任左某的诚意,其实左某也知道在魔门只内没有诚意可言,唯有强者才能使得弱者臣服!此时此刻在左某看来,君先生以如今的实力、智慧已经算得上可以压得倒我左游仙一筹的强者,何况君先生身后有邪王,我左游仙就算胆大包天,又如何胆敢在邪王面前放肆呢?何况君先生一心为邪王,为魔门大业着想,就算我左游仙心中即使对君先生有些许芥蒂,但为了魔门大业,我左游仙又怎会加害于先生呢?昔日过失还希望君先生大人有大量,一笔勾销如何?今日我左游仙在此给君先生赔罪了。”

    说罢,砰的一声,左游仙双膝直接跪倒在地上,手中端着茶,一脸卑谦的望着君笑容,眼中布满了真诚神色。

    此时此刻无论任何人望见这一目标都会动容,君箫染亦动容了。不过却并非感动,而是忌惮。如此能屈能伸的人物,倘若来日羽翼丰满,将会展开何等丧心病狂的报复,君箫染不敢想象。

    恭敬?真诚?君箫染心中冷笑不已:如果你左游仙的言语都可以相信,那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什么人是不可以相信得了!

    对于魔门八大高手,君箫染都有研究!随后从邪王、阴后哪里再汇总其他六位高手的资料,君箫染曾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这八大高手之中最厉害的无疑是邪王、阴后,而最需要防备警戒得却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中排行第七的子午剑左游仙,此人武艺虽然仅仅只是高明于尤鸟倦,但若论心机智慧、诡诈,阴毒,魔门内部也没有几人可以相提并论。

    因此君箫染对于安隆或可以打压之后,带着些许纵容之心思,但对于这位子午剑左游仙却早已定立了杀心。如今左游仙这番能屈能伸的表现,君箫染心中的杀意已决。

    倘若今日左游仙不死,那未来他将寝食难安!

    即使这位左游仙是魔门俊杰人物,但若令我君箫染的生命产生威胁,那唯有死!对于这一点君箫染杀伐果断,绝对不会有任何被迟疑。

    对手就是对手,绝对不能因任何理由就放过改变!即使艳冠天下的第一美人,只要想除掉他,那他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这演戏的功夫可真是不奈啊,既然你想演戏,那我便陪你如何?”君箫染心中轻声一叹,面上望了望左游仙,沉吟了额一下,缓缓接过左游仙手中的茶,并未何,放在双膝前,面上流露出沉思神色。

    望见这一幕,左游仙心中一喜,他最害怕得是君箫染立刻与他决裂出手,现在婠婠口中的安隆不知在何处伺机以待,此时此刻左游仙心中万万不敢与君箫染交手,以免中了安隆的天心莲环,到时候那他便就是任人宰割的局面。

    因此在这等情况之下,左游仙并不介意在这位他心中已经想千刀万剐的敌人面前流露出一幅忠心耿耿,谄媚的神色,以让这位当代鬼谷子心送警惕,最好让这位才出世不就的鬼谷子同意的意见,最不济令这位鬼谷子失神,自己随即出手一掌解决这位鬼谷子。

    倘若眼前的君箫染死了,那他面对的对手只有一位躲在暗处的安隆。据说安隆的天心莲环已经臻至十八层,但他的道祖真传武学也臻至巅峰,虽说不一定可以胜过安隆,但子午剑左游仙自信自己可以评价自身之武艺逃遁而去,却可以算得上轻而易举。

    此时此刻,左游仙便是等待君箫染出错,一旦出错,那便果断出手,立刻除掉眼前之人。

    卑躬屈膝,想让我左游仙卑躬屈膝,那也得付出代价!

    “此时此刻君箫染既然肯接过我手中的茶,那就意味对我存有了些许信任,但此人却并未喝,应当在迟疑是否接纳我,今日我应当再表现得恭敬正常一些,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流露出破绽,功亏一篑!”左游仙暗自思量,心中已经杀机如海,但却保持这一副喜悦的神色,他的双膝还是跪倒在地上,跪倒在君箫染面前。

    时间飞逝,一分一秒过去。

    “左前辈既然如此诚心,那我君箫染也并非是无宽宏大量之气的人,不过我既已在邪王面前言语必须除掉左前辈,而左前辈却如此安然与在下回去见邪王,那恐怕会让在下难以在邪王面前立足。”君箫染凝视着左游仙半晌,终于下了决定说道。

    听见前面一句话,左游仙心中还是一喜,但听见后面的一句话,左心却沉了下来,但同时之间眼眸却更加明亮起来了。

    左游仙望着一副犹豫不决的君箫染,苦笑道:“因此君先生希望左某如何行事?”

    君箫染断然道:“斩断一指,唯有如此在下才好去与邪王交代!如何?”君箫染悄然移了移手。

    这细节自然落在左游仙眼中,左游仙心中一沉,暗忖:“难道这是君箫染与安隆的消息传递,寓意着让安隆即将准备动手?”

    左游仙面上一阵犹豫,终于长叹了一口气,下了决断,伸出左手,右手握住剑柄,道:“好,我左游仙绝不让先生为难,为了表示在下对魔门的忠心,断去一指又如何?”

    随即拔剑,剑光一闪,直接向着左手小指斩去。

    这一刻,君箫染忍不住回过头去,有些不忍的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左游仙眼眸精光暴涨,暗忖:“就是现在!”右手手中之剑在即将砍中小指的时候,原本就并未出全力的左游仙立刻转变剑的方向,长剑如虹,剑尖爆射出一道绚烂剑芒,快如闪电的向着君箫染的胸膛刺去。

    这是他全力一击,这一剑中蕴含了他道祖真传的绝世秘技——剑罡同流,左游仙相信这一剑之后,君箫染必死无疑!此时此刻左游仙阴沉的面色此时此刻流露出灿烂的笑容,此时此刻在左游仙眼中君箫染已经死了。

    高手相争,不过瞬息之间。而瞬息之间的分神就足矣要了任何一位顶尖高手的性命。

    此时此刻君箫染的分神,岂不是正好给他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左游仙非常得意,得意自己计划已经成功了,他得意自己忍辱负重终于得到了回报,他终于除掉了眼前的这位仇人了!而在它得意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叹息声在他耳畔响起:“可惜啊可惜,左游仙苦心孤诣煞费苦心的设计,终究还是落入我的罗网之中,你终究还是败了。”

    声音响起,剑光一闪,这一剑如风如光如电如雷,这一剑奇快飘渺刚猛鬼魅,这是惊世骇俗的一剑。没有人看清楚君箫染如何拔剑,也没有人看清楚剑的模样,只是看见剑光一闪而过,只是一闪。

    声音未落下,剑已回鞘,以一种优雅非常的姿势收回了剑鞘!君箫染坐在chuang前,手中捧着左游仙跪倒在地上奉上来的茶,小口小口着抿着,这中间似乎没有半点插曲,君箫染似乎一直都在喝茶,没有动过。

    可君箫染真没有动过吗?

    左游仙还保持着拔剑的姿势,剑才拔出剑鞘,才刚刚挥出,但剑挥出的目的却永远也达不到了,左游仙如同雕塑一般伫立。此时此刻左游仙一切都和先前没有什么差别,唯有一点差别!

    左游仙左胸口出现一点黄豆大小的红点。

    红点很浅,浅得几乎看不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红点愈加鲜红,染红了衣裳。

第一百九十六章、困兽之斗

    ();    第一百九十六章、困兽之斗

    大相国寺,一杆僧侣以及慈航静斋的师妃暄都正在议论今日辰时时分送至大相国寺门前的口讯。以大相国寺主持空禅大师为首的僧侣都言必须立刻派遣僧侣擒拿即将准备在天王庙作恶的魔门高手左游仙。而以般若堂首座台眉大师为首的武僧认为此事值得商榷,因派遣一部分门人弟子前去查探求证才是,以免误中了魔门的阴谋陷阱。

    两方一希望除恶务尽,抓住时机,勿因一时之迟疑而导致错过救人之时机。一方则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以免误入歧途,中魔门之埋伏,两方争论不休,最终师妃暄说出了自己的坚毅。

    “请大相国寺的几位武艺高强的僧侣与她一起去洛阳南郊天王庙查探,看情况是否属实;若情况与事实违背,那便不用出动,静观其变便好,若事情属实则再图后计。”一来若事实正如传讯而言,也有反制之实力与机会;若事实并非传言,以不可以人数之优势,轻而易举离开,不浪费人力物力。

    此事经过多方讨论,多次讨论,最终反复商议之下决议:由师妃暄、台眉大师两人带领下,率领般若堂九名武僧前往南郊天王庙一探究竟。一路之上师妃暄总有种心神不宁感觉,隐隐感觉可能有大事即将发生,但具体什么大师却总也道不上来。预兆不祥,既然如此,那唯有吩咐台眉以及一众僧侣小心谨慎。

    雨水绵连不绝,如银河飞泄,自天际洒落。

    一干僧侣、十几把雨伞,布鞋,行走在去往天王庙的道路上,亦走进了旁人设计的陷阱之中。

    雨并不算大,但却如情人的手缠绵不已。

    望着精舍外连绵不绝的雨水,君箫染不急不缓的推开封闭的窗户,微笑回头望着身躯笔直伫立,背面对着自己的左游仙,轻声说道:“这雨看来是不会停了,而会因左前辈的出现而越来越大,左前辈,你是否在因你的价值而自豪呢?”

    自豪?左游仙的眼睛中充斥着恨意与惧意,倘若此刻他还有半点气力可以威胁到眼前这个一脸微笑的男人,他不介意付出任何代价,即使死亡都可以!

    可惜,没有倘若,也没有如果,当初他既然选择了那种方式,那注定就将得到这种结果。任何人都需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这结果不管好或不好,这代价都必须付出。此时此刻的左游仙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不,他付出的代价非常简单,那便是成为一头困兽,而且还是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困兽,任人宰割的困兽。

    “你是单独一个人前来,这外面并没有安隆。”左游仙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眼眸之中甚至布满了血丝,平日里身上那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此刻也化作乌有,此时此刻的左游仙比前一刻苍老了至少十岁,整个人都显得非常非常的疲惫,这句沙哑的声音似乎就是这位自知生机已绝的人在拼尽全身气力作出的最后一声嘶吼咆哮。

    导致如此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势,但更多却是因为现在这一败涂地的局面。

    对于将死之人,君箫染向来会保留一份宽容。如对田伯光那种无法无天的yin贼,君箫染都愿意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何况是眼前这位也算作魔门两道六派中的超级大人物的左游仙呢?而且这位超级大人物即将会以他的死亡为自己的计划作出非常重要的一步贡献。

    因此他如何不会给这位大人物一个说话的机会呢?

    “我从未有说过我会与安隆一同前来,而且你认为安隆那人会俯首帖耳听从我的吩咐吗?左前辈,你应当清楚,我虽然在为魔门做事,但我的身份却并不足以号令魔门的任何人。我如此解释左前辈是否已经明白了?”君箫染笑着解释道,言语简单,干脆利落,不带任何修饰词汇。

    “因此你早就与阴癸派传人婠婠串通好了故意设计陷害于我?”左游仙攥紧了拳头,面上充斥着浓浓的凶戾神色。凶兽、猛虎?就算在如何厉害的凶兽,在如何饥饿的猛虎,若断手缺脚,又如何可以伤人,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牲口而已。

    君箫染并不理会左游仙眼神之中的怨恨懊恼神色,冷笑道:“阴谋?呵呵,或许可以说是阳谋。即使你并未从婠婠姑娘口中得知安隆与我一起来诛杀于你,而我一人出现在此,竟可平心静气,气定神闲与你言语喝茶,谈论天下大事,你左游仙是否由胆量对我出手呢?在我看来,我就算再借给你几个胆子,你也不敢,你生性多疑,生怕入了我的陷阱,因此你绝对示之以弱,再寻良机,以求雷霆霹雳之间决出胜负。”

    “而你恰好这样做了,也正好步入了我的陷阱之中!左游仙,你若正面与我交手,或许还有逃生之机,而你选择以偷袭的方式争对一位武艺并不逊色于你,且早有准备之人,安能不亡,安能不败?”

    左游仙再次深深望了君箫染一眼,这一眼与刚刚那怨恨、恐惧的眼神不同,这一眼神之中包含这敬畏与惊叹,如此年纪轻轻,就可以轻而易举看穿人的内心,又如此具有谋略城府,这人真只是弱冠之年,而并非在官场之上历经沉浮的老者吗?

    凶戾气息在这一刻瞬息之间化作乌有。左游仙轻声叹了口气,道:“不错,无论如何我都败了!鬼谷子不愧是鬼谷子,算计人心的功夫果真名不虚传!你我武艺不分伯仲,但我却不知你,而你却知我懂我明我,如此不知彼而彼知我的情况之下,我左游仙安能不败,我败得并不冤枉。”

    君箫染默默望着一败涂地已经没有任何魔门高手气质打扮左游仙,君箫染道:“原本我本不愿杀你,可惜,你却一步错,步步错!而如今魔门之情况却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出错,一旦有人出错,我代表魔门就必须首先除掉他,这一点还希望左前辈见谅!”

    “魔门之内向来都以强者为王,没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不过君先生,我希望在我临死之前可以当一个明白人。”

    君箫染淡淡道:“你可以问,若能回答,我君箫染定当不会吝啬一言半语。当然你若问到不能回答的事情,就算你跪在地上救我也无济于事。”

    此时此刻左游仙心中已经没有半点想要挣扎的念头了,刚才他偷袭君箫染,反而被早有准备的君箫染一剑闪电般刺中胸口。瞬息之间强悍的鬼谷真气如雷霆掣电贯入他的胸口。虽然表面之上看上去不过一点鲜红而已,然而实际之上,左游仙非常清楚刚才君箫染那一剑已经破坏了他全身经脉,此时此刻不但逃生已经成了问题,留给他在人世间的时间也剩下得不多了。

    因此,左游仙才如此绝望,没有流露出任何反抗的念头。

    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左游仙心中未尝不后悔当时倘若自己不生出偷袭之念,以自身之武艺当与君箫染还有一较高下之可能,而现今这种可能都被他自己掐灭了。

    因此,此时此刻的左游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仅仅只是想知道真相,他想做一个明白人,仅此而已。

    “历来鬼谷派都仅仅只会辅佐魔门内部一人,成为魔门至高无上的领袖,继而图谋天下!不知君先生辅佐得是阴癸派还是邪王石之轩呢?”这是左游仙心中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若非婠婠言语之中告诉于他,安隆与君箫染一同前来欲格杀于他,否则他也不会没有任何选择,而选择去偷袭君箫染,以中了君箫染之计谋,成如今之局面。

    君箫染有阴癸派关系匪浅,可看如今之情况,君箫染亦与邪王石之轩有着不俗的关系!按照道理来说,邪王与阴后可谓水火不相容,绝对不可能联合一起,因此君箫染的行为在左游仙看来显得而有些不可思议。

    君箫染瞥了已经忍不住在咳血,精神只能勉强支持着的左游仙一眼,眼神之中却没有任何怜悯,人在江湖,便就会遭到设计暗算与被设计暗算,死亡几乎可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对于生死早已经看淡的君箫染早已经心坚如铁,冷如玄冰。

    对自己的性命都不在意,又如何会去理会别人的死活呢?

    “告诉你亦无妨看,邪王、阴后都已经抵达洛阳,而魔门内部仅仅只有一位领袖,因此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战!因此无论邪王还是阴后都不希望任何人打搅这场决斗,因此我自然而然就会出现帮他们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算得上麻烦?”

    “你不算麻烦,只能算影响这场决斗的变量!倘若此次洛阳内只有邪王、阴后两股魔门势力,那自然不用我如此大费周章,可惜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已经出世,他似乎已经发现了邪王已经抵达洛阳!左游仙,以你的聪明才智应当知晓我为何如此行事了吧!”

    左游仙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不听号令之人,往往可能会被正道之人抓住把柄,可能会对正道之人有可乘之机,因此面对这种变量也唯有除掉。”

    “不错,当初你选择拒绝与我一谈的时候,你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在我看来,任何阻拦我步伐计划的人都必须死,也都只有死路一条,你左游仙不例外,任何人都不例外。”

    听到这句话,左游仙竟然笑了,他的笑容没有奸诈阴沉的味道,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笑着望着君箫染,拱手道:“魔门有君先生这样的奇人,恢复魔门三百年前的盛世又如何会困难呢?我的话语已经说完,君箫染你动手吧。”

    “多谢!”一句多谢,君箫染闪电出剑,斩下左游仙的脑袋。

    两人之间虽然并不熟悉,但君箫染从左游仙的眼睛中知道左游仙在临死之前已经洞悉了他全部的计划。左游仙知晓自己想利用他的尸体作出一些事情。

    因此在没有任何选择的情况之下,左游仙死了。

    左游仙的死虽然无奈,虽然怨恨,但却也是在为魔门而亡。

    不管这些所谓的魔门高手平时如何争锋相对,自相残杀,但心中却永远记得魔门这两个字。在他们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的时候,他们会愿意为魔门的大业而亡,而不会做出托后腿的事情。

    左游仙便是如此。

    原本君箫染还防备着左游仙的临死反击,但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左游仙,又或者说高估了左游仙了。左游仙没有最后一搏,而是选择成全了他。

    君箫染望着窗外,看着纷纷大雨,喃喃道:“这场雨还不能停啊!”

    ————

    师妃暄带着一干僧侣来到南郊天王庙查探,天王庙内人人俱在,庙内的设施也一切完善,没有任何遭到人为破坏的痕迹。师妃暄与台眉大师等人面面相觑,忍不住怀疑那位转告左游仙欲屠杀天王庙的事情的人,是否就只是与他们一个开个玩笑?

    在天王庙中,上上下下查探了半个时辰,没有什么收获,四周亦没有什么动静。因此大相国寺的僧侣与师妃暄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候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四野,冲荡在高天之上,挤满了这片虚空。

    杀意,恨意,怒意,挤满了这片虚空。

    师妃暄皱了皱眉,心里早已经生出的不妙感觉此时此刻更是排山倒海席卷自身而来。

    陷阱,这是一个精心设计布局的陷阱。

第一百九十七章、杀机盈野

    ();    第一百九十七章、杀机盈野

    人未现,杀机已盈野,充斥四方。

    台眉大师手捏佛珠,轻声叹了口气,道:“师姑娘,今日此行,我们似乎已经掉入了有心人设计的陷阱中去了。”

    师妃暄亦轻声叹了口气,道:“妃暄看了几眼,这天王庙外面竹林至少有十几人,而且根据她们脚步身法来看,武艺应当不俗!此地甚是空旷无垠,此时此刻我们想不留痕迹离开已是不可能之事!”

    随即,师妃暄、台眉大师两人对视一眼,躲避已是不可能之事,两人不约而同向着天王庙外走去。才走了几步,就听见声音在耳畔传响。

    “好个大相国寺,好个师妃暄,杀了我圣门中人,就像轻而易举离开,你当我们圣门算什么,吃素的吗?今日你们若不将罪魁祸首交出来,全部都甭想离开这天王庙。”这是一声非常娇媚的声音,第三此时此刻这娇媚的声音却冰冷无匹,如同地狱的厉鬼在凄声长啸,令人不寒而栗。

    已经走到天王庙大门前的师妃暄、台眉大师等人见到不远处的竹林之中,隐隐有人影闪动!不是一位,而一群!

    一群人,一群女人!

    大雨连绵,十三把油纸伞。

    一共十三位女郎,她们个个面上带着浓重的肃杀之气,为首的两位都是一袭白衣,容颜清丽出尘!其中一人更是赤足而行,一张俏脸之上还带着森冷的杀机。而另外一位同样绝色的白衣女郎步履轻盈,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在笑意之中却带着无匹冷酷的意味。

    显然这群人是来者不善。

    这两位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的女郎身后跟着两位年纪大约是两位女郎年纪两倍左右,一身玄墨色长袍的中年女性。这两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郎面上没有半点笑意,带着无与伦比的杀意,恨意,怒意,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师妃暄等人,一副想立刻除掉师妃暄等人一般,以来洗去身上的恨意,杀意。

    这两位中年女性身后跟着九位弟子。

    天王庙居高临下,师妃暄、台眉两人因站在天王庙上,因此可以非常清楚看见那九位女弟子!

    这九位女弟子最前列的一位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亦步亦趋跟在那两位中年女性身后!而身后的八位弟子,最前面的四位而高高抬起双手,举着一具尸体。

    这是一具道士模样人的尸体,令人惊骇得是,这具尸体已经没有了头颅。

    这十三人身上都流露着一股阴沉、肃杀之气,强大的杀意似欲翻江倒海,屠戮人世!

    师妃暄深深叹了口气,此时此刻望着眼前这群人的出现,师妃暄清楚自己已经掉入了一个陷阱之中,一个莫大的陷阱之中!眼前这群人,师妃暄只认识一位,那便是这群人中站在最前列那位女子,阴癸派最杰出的传人婠婠!

    至于身后的十二人,师妃暄已经隐隐猜测出她们的身份,她们应当也是阴癸派弟子!而这十三人带着一具尸体气势汹汹来此,其显然目的自然非常明显,便是为了寻仇。

    “这死去的人究竟是谁?竟然能引起一向低调潜藏踪迹的阴癸派如此浩浩荡荡的大规模出动,生出如此强大的恨意!”台眉大师暗忖不已,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

    事情演变如此地步,其中的蹊跷他们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知晓,那位传讯天王庙有难讯息之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想利用仇恨,引起魔门与大相国寺的冲突,继而达到其不可告人值目的。。

    这位引起一向低调潜行阴癸派如此巨大规模出动的人,一定是魔门之中重量级人物!

    台眉大师心中阴沉不已,一直以来他对于魔门都存在偏见,但却不能代表他愿意在别人的设计之下与魔门产生没有任何必要的冲突,继而让渔翁得利。

    可如今这等情形,这种冲突情况似乎不可避免了!一时间,台眉不由将视线望向师妃暄,心中暗忖:“看来也唯有看这位慈航静斋的传人是否可以暂时压下这份冲突吧。”

    此时,脑海之中一道灵光忽然闪过,台眉大师脑海之中闪现一个名字,立即打了一个寒颤,喃喃自语:希望并非如此。

    师妃暄明白婠婠等人来此虽非因她而起,但她却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身。此时此刻的情况之下已经容不得退却,亦不可在此将矛盾继续扩大,最好的办法也唯有息事宁人。因此在婠婠、白清儿等人带领之下向着天王庙走来的时候,师妃暄撑着雨伞,踏着轻盈步伐向着婠婠等人而去。

    虽千万人吾往矣,望着那一袭青衫、一把青伞,站在天王庙前的十几位僧侣不由手捏佛印,长念佛偈,对于那道身影,心中无不崇敬,敬佩。

    一人对十三人。

    两方在竹林与山门交界地碰面。

    此时来此的几乎都是般若堂、罗汉趟的武僧,虽是僧侣但却并不缺热血,几乎都愿意与师妃暄一同面对,但却被台眉大师阻拦下来。沉声说道:“此时此刻情况不明,不适合与魔门中人扩大冲突,以免为有心人有可乘之机!何况慈航静斋传人以一己之力而扭转天下局面又并非罕见,你们又何须担心?”见弟子还是骚动不安,台眉大师又道:“我们在此,又如何会让魔门中人嚣张放肆,伤害到师姑娘。”

    听此,众僧侣才平静下来。

    在距离天王庙四五百米远的一处山石上,一位青衣人长身玉立,视线望着天王庙方向。

    大雨纷纷,可雨落在他周身三寸之时,便如流水潺潺向下流淌,不能浸湿此人身体半分。如果此地有人仔细去凝视这位青衣人,就会发现这位青衣的视线不但是望着天王庙的方向,而且似乎已经将天王庙前的情景收入眼底,半点竟未曾错漏。

    若在晴日,可以看清楚距离五百米之外的景致已是非同凡响的高手能办到的了!而且此时此刻却是大雨纷纷,纷纷大雨之时,如此天气,视线必然会遭到影响,然而这位青衣人竟然可以看见五百米之外的景致,若见到这一幕的人,绝对会震惊不已,此人的武艺究竟修炼至何等高深莫测之地步了。

    “以婠婠的本事,将这第二步计划妥善完成应当并不算困难!现在改是进行第三步的时候了!邪王、阴后,我君箫染对魔门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表现是否可以纳入我君箫染的眼帘了。”青衣人轻声自语道,眼中一闪而过的冷酷异芒。

    “婠婠姑娘,妃暄记得慈航静斋与魔门的约战时间是在七月初七,申酉之交,跃马桥之上,而并非在这天王庙之中!不过为何今日婠婠姑娘带着如此诸多阴癸派弟子来天王庙中围堵妃暄与大相国寺离开道路,不知是何意思?”即使一人面对阴癸派众人,师妃暄的言语之中亦并未流露出懦弱气势,言辞、语气、既不盛气凌人,亦不卑不亢,显得非常清淡如水,似乎就如清晨必须吃饭一样理所当然。

    撑着油纸伞,一身白衣长裙,明艳动人,亦美艳逼人的婠婠立在雨中冷冷扫了师妃暄一眼,眼神阴冷,狠毒,决绝,一双桃花眸充斥着掀雷决电的杀机,这强烈的杀机即使站在天王庙前的台眉等人亦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此时此刻无论是台眉等僧侣还是师妃暄的心都沉了下来。不难揣测,阴癸派如此气势汹汹来此,这其中原因定是阴癸派内部出现了重大事情,而这死去的重要人物很可能与他们这群在这时候出现在天王庙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师妃暄沉默不言,此时此刻,镇定自若的师妃暄非常清楚这时候千万不能轻易出口辩解,否则不但阴癸派不行,而且还可能加深阴癸派的误会,此刻辩解是其次,最重要便是听,听阴癸派人说,继而在伺机发出自己的疑问,小心斟酌。

    勾了勾手,四位高举着那道人尸体的阴癸派女弟子心领神会,齐步上前,将那道人的无头尸体抬到师妃暄面前,婠婠眼神冰冷不带如何情绪,如望着一位死人一样望着师妃暄,指着拜访在地上的尸体,冷冷道:“妃暄妹妹,你可知道此人是谁吗??”

    师妃暄扫了地上那位无头尸体一眼,这具尸体之上除开那脖颈之上的致命一剑斩下头颅以外,唯有一处伤口,便是胸膛之上!胸膛之上那简直并不应当算伤口,仅仅只有一点殷红,若不仔细观察,甚至看不出。

    一点红,可以以剑法造成如此伤口者师妃暄不难想到昔日的天下第一杀手中原一点红。不过中原一点红早已经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上,而且师妃暄也已经隐隐猜测出此人身份,认为即使中原一点红也不可能在此人身上造成这样的伤口。

    心中思绪万千,但言语之上却没有迟疑,摇了摇头,立刻回答了婠婠的问题,道:“素未蒙面!”

    “素未蒙面,倘若素未蒙面,那我想请问妃暄妹妹,为何选择在此时此地带领大相国寺的武僧来到这偏僻的天王庙中来了?素未蒙面,我们两道六派道祖真传的左师叔又为何正好在你等来到这天王庙中正好惨死呢?难道妃暄妹妹想仅仅平捏素未蒙面这四个字就轻而易举离开吗?”

    声音愈加冰冷,愈加尖锐,愈加犀利,声音中的杀机也愈加剑拔弩张,锋不可当,似鹰撮雷击,推山崩海,伏压天下。

    一席话,似将已经压制在心中的抑郁、怨恨、恼怒,如火山爆发、山河倾泻一样爆射出来,势不可挡。

    【最近感冒了,章节有些方面的处理可能有些不妥之处,还请大家见谅!等感冒好了,可能会回头看,继而修改一些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决斗生死

    ();    第一百九十八章、决斗生死

    杀机如山崩海翻,似星转辰移,潮鸣电掣,气势汹汹,伏压而出,浩瀚磅礴的杀机杀意,刹那间挤满了这方天地。无论师妃暄亦或是立身于山门之前的台眉等僧侣都颤栗不已。

    “魔门八大高手之一,道祖真传传人,子午剑左游仙已死!”这个消息在台眉大师、师妃暄等人耳畔响起,石破惊天!震惊不已的同时也亦恍然大悟,难怪为何阴癸派倾巢而出,可他们却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何婠婠等人就断定左游仙死在他们手中呢?

    婠婠神目如电,犀利非常,冷冷望着师妃暄,道:“师妃暄,原本我可以再给你几日苟延残喘的时间,却不想你们正道中人竟然如此过分斩杀我魔门元老,呵呵,若我再等上几日,我们魔门上下岂非被你们暗杀殆尽??”

    随即一声令下“杀”。

    杀伐果断,不给师妃暄等人言语的机会。

    以旦梅、闻采婷两位长老为首率领其他九位阴癸派弟子立即将师妃暄围困于其中,当即欲下杀手。台眉大师见到这一幕,心中暗呼不妙,他没有想到局面竟然演变得如此迅猛如此快速,魔门传人竟然不给他们半点分辨的机会,恨意滔天,直接动手欲除掉师妃暄。

    当即,台眉大师立刻准备支援。事已至此,也不能再理会是否中了别人之阴谋算计,现在为今之计是先保护好慈航静斋传人才是正事。

    一根钢鞭、一根拐杖以横扫千军之势率先对师妃暄展开了猛烈攻杀!朝着师妃暄的后背,脖颈扫去。挥舞钢鞭、拐杖的两人正是阴癸派两位长老旦梅、闻采婷,两人修炼多年,虽奈何天资问题,一直不如当世第一流高手,但若论内功之深厚,招式之纯熟,当今天下却也少人可以及得上。

    两人一出手,便是狠辣绝伦,没有任何破绽可言。

    在旦梅、闻采婷两人出鞭挥杖之后,其他九位持剑弟子亦以阴癸派剑阵,一拥而上,攻向师妃暄全身上下各处穴道,不给师妃暄留有任何生机。

    “阿弥陀佛!”此时此刻,情况危急至极,一旁观战的台眉大师亦再也忍不住,随即长念佛偈,腾空飞跃而起,架着一苇渡江之术,快速向着师妃暄斗战之地而去,虚空之中双手结印,身上顿时爆射出绚烂佛光,随即挥出双掌。

    两道手掌在虚空之中顿时成型,以无可比拟之势向着旦梅、闻采婷二老而去!台眉并没有加剧冲突意思,只不过希望暂时可以保住慈航静斋传人,以免其不受到威胁,然而他的这番举措却早已经被婠婠、白清儿两人纳入眼中。

    婠婠、白清儿两人对视,随即就在台眉腾跃而起瞬间,白清儿亦化作一道白影,闪电般向着台眉袭去,一双如白玉精致优雅的双手竟然生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内力,直接硬生生抗下台眉的佛掌。

    两人之间,强悍的力量肆虐四野,弥漫天地,引起土石飞崩,烟尘滚滚。

    而另一旁,婠婠已经长身玉立在天王庙山门前,强势横挑十几位大相国寺武僧,随着婠婠双手轻挥,诡异玄妙的天魔力场刹那之间将这群武僧困扰于其中,婠婠负手而立,身上流露出一副睥睨天下,伏杀众生的浩瀚气息,如刀山剑林的强大杀意在笑吟吟的声音之中传到眉头微皱殴带与白清儿再次交手,以去救援师妃暄的台眉耳中。

    “台眉,你若敢动一步,我便杀你一人,你若敢动两步,你这一干大相国寺的武僧都将埋骨于此。”

    听到此言,台眉全身颤栗,几欲暴走,若不是因为天王庙之前那一干武僧,以他的脾气已经早就出手了,可此时此刻他却不能出手。

    可他不出手,却有人已经急不可耐准备出手了!被婠婠困在天魔力场中的一位武僧以刚猛著称的罗汉拳对上婠婠,婠婠冷冷一笑,轻捏手指,将这名武僧击飞三四米之远,鲜血横吐,人被狠狠撞击在石柱之上,生死不明。

    此时此刻婠婠却也不忘记笑吟吟对着满脸担忧神色的台眉传音道:“放心,我从来不杀小角色,不过你们大相国寺的僧侣若再不识趣,那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失手杀掉一两个?”

    刹那之间,台眉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主动权,眼前的局势已经完全掌控在阴癸派之手。心中暗暗不耻阴癸派的卑鄙无耻,但另一方面却也为阴癸派的手段惊心不已。

    甚至此时此刻台眉脑海之中闪过一道念头:这阴癸派传人是否故意以左游仙的惨死即使想乘机除掉慈航静斋!

    然而这个念头却也一闪而过。

    魔门与慈航静斋、小林寺、流书天阙、太上府对峙多年,虽说两方都看对方不顺眼,但不到矛盾全部爆发或没有必胜之把握的时候,两方的争斗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或许正道会对一些为非作歹的魔门弟子加以除杀,但绝对不会触及到魔门逆鳞如左游仙、安隆等人。而魔门虽会争对慈航静斋、小林寺等门派,但却也绝对不会争对这些门派当代传人,以免引起魔门与慈航静斋、小林寺、流书天阙、太上府的全面决战。

    而此时此刻,事态已经非常明显。左游仙之死已经触及到了魔门逆鳞,因此魔门才不顾一切,用任何可行的方式加以报复打击,因此出现了刚才这一幕。

    “阿弥陀佛,施主一上来就大动干戈,究竟想欲如何?”台眉大师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知道此时此刻动手已是不可违,唯有何谈才是上策。

    只见婠婠冷声一笑,斜瞥了一眼师妃暄方向,道:“看一场好戏!”

    被阴癸派九位高手围攻的师妃暄本不欲与阴癸派的冲突加剧,但倘若不反击自己定当生死两难。随即先旋身击出两掌,将旦梅、闻采婷两人震开,随即拉开与其他七位阴癸派弟子的距离,闪电拔剑。

    剑本不应当轻易拔出,对于剑客如此,对于腰间的长剑来说亦如此!腰间的色空剑本应为天下众生而拔,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拔出,此时此刻倘若再不拔剑,若再等这九人再组成一轮攻击,那自己就会陷入苦战生死危机之中。

    师妃暄非常清楚这一点,因此她唯有拔剑,她不得不拔剑。

    没有人见过师妃暄拔剑,也没有人见过师妃暄出剑,实际上来说师妃暄自下慈航静斋入世以来便从未拔剑。但西北第一剑客薛衣人、神剑山庄谢晓峰、燕南天以及君箫染,这些当世顶尖剑客都认为师妃暄身怀举世无双的剑术。

    并非因师妃暄出自于慈航静斋,修炼有四大奇书之一的《剑典》,而是因为师妃暄身上有剑者气质,唯有绝世剑者才应当具备的气质,孤高绝伦,俯瞰天下的气质。这些当世顶尖剑者见过师妃暄之后都认为师妃暄身怀绝世剑术,至于这剑术究竟臻至何等地步,那唯有等师妃暄拔剑才可以分明。

    君箫染知道师妃暄是一位绝世高明的剑者,因此也就验证出了现在这一幕。

    长剑如虹,剑拔出瞬间,一片绚烂剑芒爆射而出,直接将那七位蓄势待发的阴癸派弟子击飞了出去,面对这浩浩荡荡的剑气,原本再欲上前强攻的旦梅、闻采婷亦停了下来,不得不避其锋芒。

    此时此刻,原本围攻师妃暄的九人准备在寻觅时机出手,却听见婠婠喊了一声停下,也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移动莲步,出现在师妃暄面前,望着神色自若,静若止水的师妃暄,道:“看来左师叔的确是死在妃暄妹妹的手中、妃暄妹妹果真好本事啊!”

    师妃暄眼中闪过一抹愕然神色,但马上问道:“婠婠姑娘何出此言!”

    婠婠冷冷一笑,指着地上左游仙的尸体,指向脖颈处,冷冷道:“谢晓峰等高明剑客的离去,而今洛阳城内,除了你师妃暄有这本事使用出这么高明的剑术?还有谁呢?而且你师妃暄不但有如此高明的剑术,而且正好出现在我师叔惨死之地,难道妃暄妹妹还想再狡辩吗?”

    脑海如遭雷亟,师妃暄震惊不已,她忽然明白过来,原来那位幕后操纵者就是引她入局,最终因她而引起魔门与慈航静斋的冲突,继而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并没有杀你们左师叔,我今日与大相国寺的诸位大师一同来此,直到现在也不过三刻钟而已!”虽然知道解释无用,但师妃暄还是解释了一句。

    婠婠冷笑道:“他们与你都是一丘之貉,难道我会相信他们为你作出的伪言?师妃暄,你们慈航静斋诛杀我们魔门中人,本就没有什么不还说的,毕竟我这位左师叔也算罪大恶极,但你却为何竟然敢做而不敢当?呵呵,这难道就是你们慈航静斋一贯秉持的传统吗?正是可笑之极。”

    “我与大相国寺诸位僧侣来此,原因正是因为接到讯息左游仙来天王庙准备行屠杀之事,因此才赶来!不过来到此处。却发现天王庙中本无一位僧侣,才发现被骗!之后便是你们带着左游仙的尸体来此向我们寻衅,事实就是如此,不管婠婠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

    “好,即使真如你所言,那你口中那位传讯人呢?我需要他与我回趟阴癸派,呵呵,任何人在我阴癸派人的手中都必须老老实实说实话!”

    苦涩,难言的苦涩!

    人呢?人早已经离开了。

    陷阱,这是一位被人设计好的陷阱。

    “传递消息的人是一位蒙面人,我们并不清楚他们的行踪!”没有办法,师妃暄唯有如此老实说道。

    “因此并没有任何人证明你的话语?”

    师妃暄沉默,的确没有。

    婠婠的眼神愈加冰寒森冷,忽然杀机一敛,她挥了挥手,淡淡瞥了师妃暄一眼:“很好,师妃暄,对于你定下的七月初七决斗,我并不更改半分,只不过我要加上一个条件。”

    “请说!”

    “七月初七、申酉之交,跃马桥上,生死决斗。”

    说罢,婠婠并没有给师妃暄拒绝的机会,冷声笑道:“不管如此,今日之时在我看来我左师叔的惨死与你都脱不了干系,我们魔门解决事情的办法很简单,若你不能证明我左师叔的惨死与你没有任何干系,那在我们魔门唯有死人才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任何责任!”

    ——————

    “狂风暴雨啊!”望着婠婠等人决然离去的身影,师妃暄轻声叹道。这场阴谋诡计将慈航静斋与魔门推向了针尖对麦芒的对峙局面,若不顺利解决,那魔门将会以此为导火索,与慈航静斋展开一场绵延数年,甚至绵延十几年的惨烈战斗。

    此时此刻,情况之紧急已超出了师妃暄等人的预料之外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魔女本色

    ();    第一百九十九章、魔女本色

    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精舍。

    在天王庙与师妃暄一争之后,婠婠与阴癸派众人先行回到阴癸派的据点,而后才来到精舍。推开门,就见到君箫染独自坐在窗前,婠婠面上已经没有刚才面对师妃暄的杀机四溢,盛气凌人,莲步款款坐到君箫染附近一把椅子上,开口道:“计划正常进行,现在师妃暄应当已经相信有人故意想利用左游仙之死让慈航静斋与魔门产生冲突,而且我又乘机与师妃暄定下了生死决战,师妃暄应当不会将目光怀疑到我们身上,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君箫染冷冷一笑,瞥了婠婠一眼,道:“这个布局本身在旁人看来本身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计划,因此师妃暄就算再聪明也绝对不可能怀疑到魔门!不过这第二步计划却还并没有完成,接下来你需要每日去大相国寺抓捕一名僧侣回来,杀或不杀由你自己决断,务必令大相国寺与师妃暄相信有人在暗中挑拨慈航静斋与魔门冲突。”

    “倘若杀掉大相国寺的僧侣,那不会引起魔门与大相国寺之间的冲突吗?”

    “几条人命不重要的人命而已,难以引起大相国寺等人的重视之心!何况我们魔门不是损失了一位高手吗?不过若你为了稳妥起见,可以抓而不杀,至于接下来的行动我会在进行安排处理。”君箫染的话语中充斥着一份冷血的味道。

    婠婠点了点,杀人或不杀人,婠婠心中本不如何在意!在婠婠看来若必须杀人杀了便是,若可以不杀人,她也便懒得出手,对于君箫染的话语,婠婠已经暗自记下。

    现在这个阶段的目的主要便是迷惑正道的视线与思维,让已经闭关修炼的阴后与邪王可以在没有任何外界因素的情况之下进行一场巅峰决斗,不管胜负如何。

    “阴后修炼的情况如何?”

    婠婠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不过那日我讲你的话传给师尊之后,师尊似乎若有所悟,以她多年来对天魔**的理解,修炼至第十八层应当并不困难!”

    “如此便好,邪王已经在洛阳内呆上了一些时日,因此他绝对不可能再洛阳耽搁得太久,最多时日,倘若阴后还没有出关,那邪王也就唯有找机会择日再战了,毕竟在洛阳呆的时间越久,慈航静斋、小林寺、流书天阙、太上府就会愈加忌惮,对于他们的决斗也就不越难展开!”

    ————

    “现在慈航静斋已经步入了你的陷阱之中,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不应当说我的下一步计划,而应当说师妃暄的下一步计划!你今天的话语一定已经提醒她了现在洛阳城内还有那些剑术高手,以师妃暄在洛阳城的关系网,查探出我应当并不困难!“

    婠婠眉开眼笑,道:“因此这样意味着你陷入困窘之境了吗?”

    君箫染冷声一笑:“困窘之境?去往大相国寺内传讯之人可并非是我君箫染,就算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应当怀疑的人也并非我君箫染,而是与我有同样剑术的人。”

    “卫无忌??”婠婠惊讶道:“你说你要将全部的罪名都推到卫无忌身上?”

    君箫染淡淡道:“这一点我明白,卫无忌也明白,当初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并不好办,只不过他只是不知道我具体的计划是什么而已!”

    “你想乘着这次机会除掉卫无忌?”

    “除掉卫无忌?就算我想除掉卫无忌,也不会用这个愚蠢的计划!难道你以为我将所有的罪名都推给卫无忌,师妃暄等人就是除掉卫无忌吗?表面上来卫无忌只不过是杀了一位魔门中人而已,至于挑拨加剧魔门与正道之间的冲突,倘若卫无忌说上一句难道正道不应当将这群邪门歪道杀之而后快吗?”

    “大相国寺的方丈空禅大师因邪帝向雨田之事,对于魔门一向抱着对魔门除恶务尽的态度,及时现在魔门中人虽行事乖僻,但为恶者并不多,但却亦改变不了这位空禅大师的想法!因此倘若卫无忌说出这番话,就算卫无忌一心求死也是困难无匹,甚至于大相国寺将卫无忌交给魔门,也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情。”

    听完全部的计划,婠婠忍不住拍了拍手,叹道:“这计划果真天衣无缝,步步算计人心,没有任何破绽!君先生,倘若你并非我们魔门中人,我都忍不住下手除掉你了。”

    君箫染淡淡一笑,望着笑靥如花的婠婠,,玩味道:“婠婠姑娘,倘若不是你是阴癸派弟子,我早就霸王硬上弓了,那你还会让你在我耳畔言语挑衅,而不是抵死缠绵!”

    婠婠面颊绯红,低了低头,一双眼睛娇媚似水,含羞带怯,道:“其实君先生可以试试的!”

    君箫染心中浴火上涌,望着那浑身上下无处不流转着诱惑气息的婠婠,暗骂了一声妖精,转身慢慢压下了心头急速上涌的**。

    “其实君先生并不知道,早在婠婠与君先生第一次见面之时就已经将君先生当做婠婠自己修炼天魔**的炉鼎人选了,不过婠婠却一直迟疑不决,不敢轻易下决定,君先生可知道为什么吗?”轻轻挨着君箫染的后背,婠婠柔声说道。

    君箫染却如柳下惠附体,淡淡问道:“为何?”

    “在婠婠看来,君先生是一个极其可怕又极其迷人的人,婠婠深怕不小心因君先生而倾心,继而导致天魔**会如师尊一般功亏一篑,永不得臻至天魔**第十八层至高圆满之境界,君郎,你可明白婠婠对你的心思吗?”

    无论仙女还是魔女,她们的表白都如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明月忽然之间忽然只是将他们的光芒光环全部对着你一人一般,几乎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抵挡住这种比洪水还汹涌,比闪电还迅疾的强大力量的表白,几乎所有的男性都将在这种表白之下而沉沦,甘心当裙下之臣,至死方休。

    君箫染眼中一掠而过一抹异色,此时此刻他那冷酷平静的心湖也掀起了阵阵波浪,不得不承认任何人即使圣人面对这样的奇女子的表白都会忍不住掀起心中涟漪,没有人可以保持古井无波的状态,君箫染亦不能。

    但他却是极少数可以在这种表白之下还能保持理智的人,换而言之,君箫染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理智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婠婠亦掩饰不住眼神之中的惊讶,君箫染不会因她的话语而失去理智,婠婠早已知晓,但君箫染却可以在她的这一席话如此镇定自若,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难道君箫染为石青璇、尚秀芳两人的安危,设计了一精巧复杂的计划,完全并非出于情感而是出于理智上的分析!不,不可能。

    时而感情用事,时而理智到令人发指,这样的男人如何不令女人着迷神往。

    “最近这些时日,君某发现婠婠姑娘的天魔**又有所精进,向来七月初七面对师妃暄一战,应当游刃有余吧!”

    “这个我倒没有十足的把握,据说师妃暄是慈航静斋有史以来最杰出的传人!对于《剑典》的领悟应当并不下于我,今日我与她虽未曾交锋,但从她可以从容挣脱旦梅、闻采婷两位长老率领之下的阴癸派阵法之下来看,此人实力应当与我不相伯仲。”与君箫染一样,婠婠也不想在情感方面与君箫染太过深入,以免真正误入歧途还不知。

    君箫染在婠婠心中如同毒药,稍不留神,便可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虽说历来修炼天魔**,若要臻至第十八层境界都显要入情而出情,出情而忘情,但没有任何准备的入情便会堕入情网,永世沉沦。

    婠婠可不想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之下,堕入君箫染这张情网。此时此刻,如果白清儿知道师姐这种想法,绝对会惊讶君箫染的魅力,要知道当世青年俊杰之中,可没有一人可入她这位师姐的眼帘啊。

    君箫染站起身,点了点头,道:“这些时日你们阴癸派不要弄太多的动作,每日抓一两位大相国寺的弟子即可,接下来的事情我去安排!”

    “可以!”

    “还有一事,婠婠姑娘可打听清楚师妃暄传讯小林寺、太上府、流书天阙,这三派将会派遣什么人前来吗?”

    “暂时不清楚,太上府、小林寺两派不好说,至于流书天阙应当就是流书天阙文昭苑苑主禄名封吧,与此人随行应当是他的好友翼九方,流书天阙之内,其他人都有要职,而一向如闲云野鹤的缥缈月更早已不过问流书天阙之事,因此也唯有此人前来。”

    “原来是此人,我明白了!这段时间还请阴癸派继续查探小林寺、太上府派遣何人前来,阴癸派的人任务已经完成,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就看我们鬼谷派了。”

    随后两人又谈了一刻钟。

    “今日事情基本已经谈完,那我先告辞了!”

    走出精舍,慢慢合上房门,君箫染忽然拄着一根木柱,显得有些瘫软,全身无力的模样,低声骂了一句:“魔女本色!”随后狠狠瞥了一眼精舍,才转身离去。

    这一幕恰巧被婠婠在窗户前尽收眼里,婠婠扑哧一笑,笑靥如花:“君先生,婠婠还真以为你是石头心哩。”

    原来石头并非石头,只不过表面上装石头而已。

第两百章、推心置腹

    ();    第两百章、推心置腹

    回到繁华洛阳都会,一顶斗笠,一袭青衣如画的君箫染碰上了候希白!候希白撑着淡粉色雨伞伫立在青石街道上,两人相距十几米,四目相对,视线交织。

    候希白笑了笑,笑得非常恬静。任何见过候希白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对此人产生好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女人对候希白的感觉多是风liu潇洒,才华横溢,安心舒服。而男人呢?往往可以从候希白眼中看见真诚。

    一个女人可以从男人身上看见安心舒适,一个男人可以从一个男人的眼神中看见真诚,无论这位男人是否伪善还是正直,都不可否认这位男人是一位非常奇伟富有魅力的男性。

    “雨停了!”虽然还打着伞,但雨已经停了。

    君箫染点了点头,伸出手朝着天空,似对候希白言语又似自言自语,低声喃喃道:“不管雨下得有多么大,但总有停的时候,可是即使雨停了,但却并不代表雨不会下,正等于有时候暴风雨之后意味着并非是风平浪静,更可能是瀚海掀涛,愁云惨雾。”

    候希白笑了笑,走到君箫染面前,凝视了君箫染半晌,轻声叹道:“虽然不想相信,但我却也不得不相信魔门八大高手现今仅仅只剩下了七位了。”

    仅仅只剩下七位,言外之意可不就是其中一位已经死了吗?君箫染笑了笑,轻声道:“原本我还以为你会直接问我左游仙的讯息,但现在看来我似乎已经有些低估你对我的了解程度。”

    候希白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一直以来你都没有低估我,对于你恐怕就算是最近这些日子跟随在你身侧亦敌亦友的上官小仙也不了解你,又何况是我区区一个候希白呢?不过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我却知晓你的武艺与手段,倘若你真下定决心除掉左游仙,左游仙焉有机会存有生机呢?无论武艺还是智慧他都不如你,而且他的性情是他最大的破绽,因此他唯有败,败便唯有死,只是可惜我欠他的情却终究还是没有还清。”

    对于任何人来说,了解自己的人也唯有朋友和对手。朋友可能非常了解你,但他们的了解绝对不会有对手一样深刻,因为对手此时此刻都在想方设法抓住你的破绽,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在关键时刻张开那锋利的獠牙,将你吞噬。

    平心而论,在君箫染眼中候希白并不算他的对手,甚至可以算得上他的朋友,因此候希白并不能算得上了解他。他只不过是了解他君箫染的手段而已,仅此而已。

    任何见过君箫染的人,只要不是眼力非常差,都应当知道君箫染不是一位普通人。普通人绝对没有君箫染这样的气度。若眼力高明一点的人,就会知道君箫染不但不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一位非常可怕的人。

    “左游仙已经死了,但或许你还有机会还当年欠左游仙的人情。”对于情绪有些低落的候希白,君箫染轻笑说道。两人行走在路上,一位打着伞,一位带着斗笠,并肩而立,虽然步伐不一,但气质上却出奇契合。

    有一次候希白和君箫染饮酒的时候,候希白曾笑着说过,你我虽是朋友,但却淡漠如水,君箫染随即回敬了一句君子之交淡如水。候希白莞尔,说道:你非君子我亦非君子。君箫染点头,继而道:那你非小人,我亦不知我是小人。

    听见这句话,候希白、君箫染都笑了。

    一直以来君箫染与候希白的关系都非常微妙,候希白从不会将君箫染当做可以生死相依的朋友,君箫染亦并未将候希白当做生死相托的挚友,他们两人的言谈之随意却可胜过诸多挚友,几乎可以做到言语肆无忌惮。

    或许因两人并没有真正的利益交织吧。而君箫染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将候希白拉扯进了利益的关系网中。

    候希白轻声一笑,不以为意,言语甚为随意,道:“因此我是否可以理解你有事想求我呢??”

    君箫染笑道:“其实你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我绝不会欠你人情,即使你愿意帮忙也只是还了左游仙一个人情而已。”

    “这么看来这件事情对于你来说非常重要,甚至可能非我候希白不能完成?对于此我倒非常好奇,究竟什么事情只有我候希白可以办到。”

    候希白的确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也的确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不过不得不承认候希白的确有骄傲的资本,有自信的资本,他虽自信但却并不自傲,他的推理向来都有条有据,而且向来都非常正确,这一次候希白的推测亦是正确得,没有出半点错误。

    君箫染的脚步忽然慢了几分,站在一个小巷的岔口前,指向东面,开口道:“左游仙死在我的剑下,而当今洛阳城内怀有我这等剑术之人虽不能说没有,但却罕见,因此大相国寺查探出当今洛阳城内的用剑高手当不困难。”

    “不过他们查探出来的用剑行家之中绝对没有我君箫染,因为君箫染从来没有如何展现出剑术。”

    候希白不答话,撑着伞,默默望前行走。君箫染继续说道:“南郊天王庙的冲突这半天的时间应当已经传到了候兄你的耳中了吧,我想以侯兄的聪明才智应当知晓已经动了雷霆大怒的慈航静斋与大相国寺应当如何处理行事。”

    洛阳城内耳目众多,不管是朝廷的耳目,还是江湖人士的耳目,还有一些门派则专门是吃打探消息传递讯息这以行业吃饭的,距离清晨天王庙之时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时辰,几乎所有对洛阳之事有关注的人物都应当已经得知大相国寺、慈航静斋与阴癸派之间的剧烈冲突,魔门八大巨擘之一的左游仙惨死,这消息足矣让洛阳这龙蛇混杂之地立刻轰动起来。

    “候兄已经知道君某的意思了,又何必要君某再明说呢?实际之上候兄都绝对无法拒绝君某的请求,无论于公于私,都是如此。”

    候希白停下了脚步,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此时此刻他苦笑着望着君箫染叹道:“我自然明白君兄你的意思,只不过如此重要的事情可否等回到侯某的居住之地,再言论探讨如何呢?”

    君箫染歉意一笑,微微躬了躬身,道:“原本这件事情本不应当将侯兄牵扯进来,但事已至此,侯兄恐怕也再难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这一点望侯兄明白!”

    侯希白摇了摇头,他眼神真挚而感激的望着君箫染,道:“人人都知道平凡行事果断,剑术高明,为人冷酷!人人都知道君箫染君公子算无遗策,智冠当世,但在我侯希白看来世人判断并无谬误,但却忘记了一个重点,君箫染并非对所有人都一般冷酷无情,至少在侯某看来,君箫染有时候却比任何人都重情重义。”

    “昔日君兄曾问我为什么愿意与你做朋友,当时侯某并没有回答君兄,并非不愿意,而是我当时亦不知道,但现在我清楚了,因为侯某看见君兄身上那别人看不见的情谊二字,感谢君兄,若非君兄,我候希白又如何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逍遥于事外这么多个时日呢?如今君兄才将侯某卷入此事,候某如何还敢怨恨,感激涕零都不足以言表了。”

    君箫染笑了笑,道:“侯兄不愧是才子,都让君某几乎都不忍心了,可是正如侯兄所言,事情既已如此,我魔门已经牺牲了左游仙,自然不能功亏一篑,你我还是回到您的轩阁,再细细详谈吧。”

    候希白点了点,望着君箫染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

    候希白选择住址地方非常安静,也非常清幽,此时此刻除了君箫染、候希白两人以外,四周便无人,因此君箫染、候希白两人可以放心言论。

    “侯兄与师妃暄师仙子熟识,而且这位师妃暄师仙子知晓候兄是魔门花间派中人,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候希白道:“不错,候某曾与师仙子共游过山水,当时我亦对他坦白了身份!”

    “现在师妃暄正在寻找杀害左游仙的凶手,候兄难道不准备上前以表示情谊?”

    候希白道:“若除掉左游仙的人并非君兄,在下早已经对那人动手了!君兄言语之意是希望候某将君兄便是杀害左游仙的凶手之事告诉给师妃暄?”

    君箫染笑着点头道:“还是候兄了解我。”

    “候某记得君兄一直以来的目的是为阴后与邪王之间的巅峰对决而拖延时间迷惑众人,为何将原本可以拖延的机会轻而易举放弃呢?”

    “候某真不清楚君某的意思吗?我从未想过与慈航静斋为敌,因此还请候兄放心!而且即使君某想对付师妃暄,难道你认为以我现在的本事现在的时机,可以对付得了师妃暄吗?拖延时间,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并未有任何改变,至于这其中的原因为何,难道侯兄想知道?”

    候希白站起身,道:“我不想知道,知道得越多,担忧得便越多,我还要多谢君兄在师尊面前美言,以至于候希白可以逍遥洛阳这么多时日,这件事对于候某来言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因此无论为了师门还是为了君兄的情谊亦或是为了得到美人之芳心,这都是义不容辞之事。”

    君箫染哈哈一笑,道:“到底你还是心存疑虑,其实不管你相信与否,我却还是要告诉你,振兴魔门亦是左游仙这位从不如何理会魔门具体争斗之人的最终心愿,虽然他死在了我的手中。”

    候希白点了点头,冷冷道:“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人人都知道左游仙阴诡绝伦,心思细腻而狡诈多端,但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位而今可以算得上魔门祸害的人物昔年是何等为魔门尽忠竭力,死而后已,亦无怨无悔,可惜,世事无常!”

    任何人一出生都不是甘心当一名恶人,任何恶人亦并非没有可取之处!有些人虽然现在落魄,但过去或许辉煌无匹,如太阳闪现。有些人或许现在罪大恶极,万恶之魁首,但过去或许是一位顶天立地之英雄。

    左游仙不是英雄,也不是小人,在魔门中人眼中,左游仙是今日之魔门巨擘,昔日之魔门英豪。

    “人虽死,但心不死,看来我可以打动候兄你,这一杯酒我应当敬一敬左游仙!”端着酒杯,君箫染恭恭敬敬三躬身,酒一饮而下。

    【不知不觉已经两百章了,原本这一卷本来想着应当一百张就可以收尾了!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应当要写上一百二十章左右!不得不说,这句话是前面几卷甚至后面几卷之中最重要的部分!这一卷肩负则承上启下的作用,若有偏差,那明羽设计的这个武侠世界基本上就会因为这一卷的偏差而崩碎。这不是我希望见到的,因此我唯有小心斟酌,小心写出一些后续的江湖势力以及一些特殊的神秘地域!

    总之,明羽努力便是,希望写出自己心中的武侠人物。

    作者写书,读者阅读,这已经是作者最大的幸福了。】

第两百零一章、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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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天,白日,无云,晴空万里。

    距离大相国寺传讯左游仙欲屠杀大相国寺内僧侣的消息已经过去了三天了,卫无忌又回到了君箫染身侧,他老老实实如同一位仆人,又如同一位守卫立在君箫染身后,而君箫染则舒舒服服的躺在一把靠椅上,眯着眼睛坐在院子中,望着天上那柄不算炽热,在这种秋风送爽凉意阵阵的日子里,可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应当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在夏天或许不少,但在秋天却真得很少。暖和的太阳坐在身上,君箫染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慵懒起来,再伴随着阵阵秋风送来的淡淡凉意,君箫染没有忍住就闭上的眼眸,小憩了一会儿。

    君箫染睡了,但他卫无忌却不能睡,他瞥了一眼睡过去的君箫染一眼,是真睡过去了,而后慢慢走回房间内搬出一张方桌、几壶上好的女儿红放在君箫染身侧,卫无忌总算还是知道了君箫染在这个时候总是喜欢喝酒的,而且曾记得君箫染抱怨前一段时间喝茶喝得太多了,身上竟少了江湖武人的气质,这一点实在不好,不好。

    当时卫无忌在旁问道:“最近师侄带了几坛不错的女儿红。”君箫染点了点头,没有说多话!这不,已经知晓了君箫染习惯的卫无忌今日就不将那几坛女儿红拿出来了不?

    在卫无忌看来,他这位师叔自入了洛阳城后文人的特性早已经压过了武者的本质。“一言而动江湖,一语而谋算天下”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在卫无忌看来用在自己这位师伯身上可还真不算夸张。

    当今江湖武林,当今庙堂之上,可以谋算出如此环环相扣,如此精妙绝伦计划的人,可还真不算多。虽说是管中窥豹,但从这些日子慈航静斋那位高明的师妃暄仙子以及大相国寺那群睿智的和尚们的表现,就可知道自己这位师伯是多么高明。

    一个聪明人耍弄一个愚笨之人并不困难,一个聪明人耍弄一群愚笨之人也不算困难!而一个聪明人对付另外一个聪明人已经是非常困难了,何况是一个聪明人对付一群聪明人呢?师妃暄、空禅方丈、台眉大师,他们那个都不是绝顶聪明之人呢?可却偏偏被自己这位师伯玩弄于鼓掌之中。

    卫无忌有些不愿意服气,但却也不得不服气。昔日师傅北堂傲天的一句话至今都在卫无忌耳畔响起:你这位师伯可以算得桑当今天下有数难缠的人物,或许你想坐上鬼谷子的席位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有可能。

    以前,卫无忌不相信,在与自己那位师伯见面的时候,他也不相信,但现在经历过自己这位师伯每一环计划的他却已经不得不信了,自己这位师伯的确是非常难缠的人物啊!

    收回了的思绪,对于君箫染,卫无忌打败的念头从未改过,但并未现在,现在他需要得便是听从这位师伯的吩咐。卫无忌一直记得这位师伯躺在院中睡觉之前曾说过可能有几位贵客要上门,需要好生招待。

    现在快是要用午膳的时间了,贵客应当来不了了吧。卫无忌心中暗自思忖。来不了?呵呵,上天可还真给卫无忌开了个玩笑,他的这个想法才落地,这不,外院的大门口就传来了一阵阵敲门声。

    卫无忌看了自己这位师伯一眼,睡的正香甜!师伯睡觉的时候不可以有任何人打搅,任何人也不能打搅,这件事情卫无忌还是知道的,可既然是贵客却又不得不去迎接,这不,卫无忌唯有悄然移动步子,不希望惊动师伯的梦乡,向着外院而去。

    君箫染是一个非常懂得享受的人,可以享受的时候,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这不,他这府邸不但宽敞明亮,而且布局格调还是一等一的高明,卫无忌从内院走到外院,将近走了将近八十步,才来到大门前。

    才至门前,门口就传来一声仿佛自幽谷之中传出叮叮当当的清泉之音,沁人心脾。

    “在下师妃暄携友人有事拜见君公子,还请君公子一见。”声音有些熟悉,名字更是熟悉。师妃暄,听见这个名字卫无忌愣了一下,但凡见过师妃暄的人绝对会有深刻的印象,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是如此。毕竟像师妃暄这样容颜、气质都如此独特超凡的女子,举当世亦寥寥无几。

    卫无忌不是瞎子,即使卫无忌是瞎子也在见到过师妃暄后,也绝对不会忘记师妃暄。再次见到师妃暄,卫无忌短暂愣了一下,随即打开了大门。

    在愣神片刻时间中,卫无忌思忖自己再次见到师妃暄是否会泄露自己的身份呢?短暂时间的思忖,卫无忌相信若自己小心翼翼,即使师妃暄再眼光独到甚至刁钻,亦难以知晓他的身份。

    因此打开了大门。

    不得不说鬼谷弟子对于事情决断之上却有着超出普通人的果断,当时若换着其他人可能还会犹豫更长的时间,而一旦犹豫时间太长,便会被站在门口的师妃暄生出疑惑之心,毕竟卫无忌走进之时并未掩饰自己的脚步,因此师妃暄知晓卫无忌已经来了。但卫无忌迟疑的时间实在太短,在师妃暄看来卫无忌似乎只是在迟疑是否让师妃暄进门一样。

    门口有两位,一位是已经认识的师妃暄仙子,而一位是一位儒生,二十七八左右年纪,看上去严谨肃穆、沉稳孤高,此人平静站在师妃暄身后开门之时就保持着拱手的姿态,向来并非故意做作,而是此人非常恪守礼法,卫无忌深深看了此人一眼,从此人的神色上来看此人性情似乎有几分压抑,不太擅长与人交谈接触。

    卫无忌在此人身上停顿时间很短便立刻转移至师妃暄身上,拱手施礼,开口笑道:“两位大驾光临,鄙舍当时蓬荜生辉,只不过两位来得却并非是时候,我师伯正在小憩,不允许任何人打搅,恐怕不会在此时接见两位,还请见谅。”

    师妃暄愣了一下,问道:“原来君箫染君公子是阁下的师伯?”

    卫无忌含笑回应道:“家师入门比君师伯晚上几年,因此我自然也只能称呼其为师伯了,不过我却喜欢在师伯面前加上一个小字,以解我心中不平,呵呵,如此说让两位见笑了,两位请进,据我估计我师伯一会儿便会醒来。”

    师妃暄与那位玄墨儒袍的青年人对着卫无忌点了点头,而后由卫无忌领路向着院落而去。

    原本卫无忌请两人在大厅内用茶,不过那位一身玄墨儒袍的青年人开口先拜见房主人君箫染,而后一旁的师妃暄也请求卫无忌带路。原本卫无忌就已经得君箫染吩咐要好好招待贵客,因此自然也不会怠慢,提醒了两人记住千万不要打搅师伯小憩,带着两人穿过大厅,来到内院。

    内院,君箫染已经醒了,躺在靠椅上非常悠闲得倒了一杯酒,正准备品的时候,抬头望见师妃暄与那位儒生,似乎是因震惊于一身青袍文士,背负古剑装扮的师妃暄美丽,君箫染愣了一愣,但却又不慌不忙的喝下一杯酒,随即站起身,笑吟吟拱手道:“本是山中人,却不想今日竟然有贵客降临,失礼之处实在抱歉。在下君箫染,见过两位。”说笑着,君箫染挥了挥手,让卫无忌先行离去。

    君箫染自报家门,师妃暄两人也不得不自我介绍了。

    “妃暄冒昧打扰还请君公子见谅。”

    “在下禄名封见过君公子。”

    君箫染轻声一笑,叹道:“原来是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师仙子,流书天阙文昭苑苑主禄名封先生,昔日只听在下挚友口中提起过两位的绝世风姿,却不想今日却可得缘以一见,实在是平生一大快事,当饮三大杯,以示庆贺。”

    师妃暄、禄名封对视一眼,面面相觑,眼中尽皆闪现一抹异色,师妃暄望着正在倒酒长饮,似乎正想饮下三杯酒以表示庆贺的君箫染,开口笑着道:“哦,听君先生的话语,妃暄甚是奇怪。君先生知晓妃暄这并不足为奇,不过却不知君先生为何竟然知晓禄名封禄兄呢??他可在入世于江湖之上。”

    君箫染轻声一笑,摇头道:“君某本非江湖中人,自然不会去打听江湖之事。君某之所以知晓两位的名字却并非因在江湖之上听到,而是听一位挚友提起。”

    这句话君箫染先前已经说过,只不过师妃暄、禄名封都没有注意而已。

    禄名封开口道:“哦,禄某少有离开流书天阙,竟然有人知晓禄某薄名,不知此人是谁?”从言语声音上不难看出,这位流书天阙的俊杰真如卫无忌预料得那般,并不擅长与陌生人言论交谈,言语之中便可轻而易举听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君箫染轻声一笑,并不理会禄名封的无心之失,开口叹道:“我可以将此人姓甚名谁告诉两位,但还请两位答应在下绝对不可将此人卷入江湖风波之中,此人绝不喜欢被江湖风波牵扯。”

    师妃暄道:“君先生何处此言?”

    这一刻,君箫染那温文儒雅的眼神忽然变得非常睿智犀利,含笑扫过师妃暄、禄名封道:“现在魔门与慈航静斋之事已经在洛阳传得沸沸扬扬,即使君某再愚钝,有我那位喜好打探外界事情的师侄在,也不是双眼瞎!两位既然在这种时候寻上君某,岂不是就等同于将君某也置身于江湖风波之中去了吗?我君箫染对于身在江湖之内还是身在江湖之外都随心所欲,并不记挂于心,因刺激没有大碍,可我这位老友可不喜欢被江湖纷乱之事牵扯,因此还请两位无论如何也不要打搅他的逍遥日子,否则无论如何君某也不会将此人讯息告诉两位,还请两位见谅。”

    禄名封望了师妃暄一眼,师妃暄已经从禄名封的眼神中看出,这件事情对于禄名封来说非常重要,因此也不再阻止或刁难,点了点头。禄名封开口道:“好,在下答应君先生,绝不将此人卷入洛阳的风雨之中。”

    君箫染拱了拱手道:“据我得知,禄兄相识的人算得上寥寥无几,应当已经猜测出此人姓甚名谁,又何必我多言呢?”

    禄名封笑了笑,道:“还请君先生告知。”

    君箫染轻声一笑,道:“风谷来客商清逸,不知禄兄可满意?”

    说笑着,君箫染已经坐下,正在倒酒。卫无忌也不知从何时来到院内,搬来两把椅子。

    卫无忌放下椅子便躬身离开,他明白好戏才正式开始。

    【已经屏蔽的章节已经解封,哎,太伤了!大家好好阅读吧】

第二百零二章、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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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妃暄不喝酒,禄名封亦鲜少饮酒,因此可以说君箫染倒上三杯酒与其说其中两杯为师妃暄倒上禄名封斟满,不如言只是微微表示些许客气而已。

    没有期待自然也不会谈什么所谓的失望,这不,君箫染自饮自酌亦逍遥自在,一口饮下,君箫染慢慢的放下酒杯,同时不失主人风范慢慢扫了禄名封、师妃暄两人一眼,悠闲自若道:“现今慈航静斋与魔门之事已经足矣令师仙子烦心,因此今日师仙子与禄先生今日来此寻我,不应当仅仅只是闲来无事随意拜访而已吧,不知两位有何要事?若我君箫染可以帮上一二,当不推辞。”

    对于躲避不了的事情,君箫染便不会躲避。对于没有必要拖延时间的事情,君箫染也不会再拖延时间。对于君箫染来说世事莫测,乾坤如棋,只若心中有这世事之法度准则,那争对任何之事也便不会迟疑不决,而是决断坚决,果断。

    此时此刻在君箫染看来,无论如何与师妃暄寒暄或左右而言他,转移开话题,但对于师妃暄这类聪明人来说都没有半点作用,反而可能引出其他的问题。而且他的目的也并非拖延时间,因此在聪明人与聪明人的对话间,君箫染选择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开门见山,一眼洞穿两人的来意。

    当任何话语都说得赤luoluo之时,所谓的诡诈、计谋、策略,这些东西也便就是成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唯有以真诚之言语对真诚之言语才能行之有效。

    原本师妃暄还想先表示自己等人到来的唐突之意,但君箫染这一语落下,这唐突之意却也被君箫染直接以言语封死住。对于君箫染,师妃暄发自内心的欣赏,因此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开口说道:“听闻君兄曾在大儒王薄寿宴之上一展惊人武艺,令妃暄着实向往,且又人说君兄剑术高手,超凡入圣,妃暄亦修炼慈航静斋之剑术以久,却久未逢对手切磋,因此今日特来向君先生请教剑术之道。”

    君箫染轻声一笑,望着师妃暄道:“知道在下身怀剑术之人可并不多,不知师仙子如何知晓君某剑术有可圈可点之处呢?”

    师妃暄摇了摇头,歉意道:“此事我已经答应那位朋友,绝不泄露此人讯息,还请君先生见谅!不知先生是否可让妃暄得偿所愿,一睹先生超卓之剑术呢??”

    此时此刻,君箫染深深平静扫过师妃暄、禄名封。无论是禄名封亦或师妃暄都可以从君箫染那清澈却深邃的眼眸之中看见了洞穿世事的睿智,自己的图谋在那双睿智的眼眸之下似乎已无所遁形。

    这时,师妃暄、禄名封也不好说话言语,唯有静静坐在一侧,等待君箫染的答复。

    “两位在如此时候竟来拜访在下,想来也应当仅仅只是心慕在下那拙劣剑术因此才来见猎心喜与在下论剑。不过换而言之不管两位目的为何,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来者是客,此事君箫染又可以轻而易举办到,自然不会让师仙子,怏怏不快,铩羽而归。论剑可以,只不过在下却有一点提前言明,以免在剑斗之后在令君某又深陷红尘囹圄之中。”

    仅仅只是心慕剑术吗?君箫染这番正话反说不得不说算得上高明。

    师妃暄暗自松了口气,倘若君箫染不愿与自己比剑,她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证实候希白曾与她偶然见言语君箫染身怀绝世剑术之事,“君先生请讲。”

    “在下的剑虽拙劣,但却行走杀伐一道,因此到时候有幸赢得一招半式有误伤师仙子之处,还还请师仙子见谅。”

    师妃暄点头道:“这论剑并就如此,即使妃暄不幸死在君先生剑下,亦算得上一位剑客平生之宿命,慈航静斋绝对不会寻先生之麻烦。”

    君箫染长须了口气,似乎将自己全部的担忧都放下了,伸手作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开口道:“此地为内院,这里有不少在下精心培植的花草,伤之心痛亦不宜,因此请师仙子与禄先生请虽君某移步外院,再来比剑。”

    师妃暄、禄名封自然点头,君箫染吩咐卫无忌取剑来,便与师妃暄禄名封而去,一侧卫无忌则往房间取剑。

    ————

    外院,草木茂盛,并未修建,唯有几株梧桐伫立四周,高耸参天。

    风吹过,金黄色的梧桐树叶在院落中飘摇,飘落在一袭青衫、背负古剑与同样一袭青色长袍的君箫染中前。这两中间似乎有种非常玄妙的气息,树叶飘在君箫染与师妃暄中间之时竟然如同羽毛遇上水一样,直接沉了下去。

    一侧的禄名封正好注意到这一幕,眼中一闪而过一道凌厉的目光,继而转成平淡。但明显从这位儒门圣地流书天阙昭文苑苑主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位昭文苑苑主已经对这位初次相见,但却对他的底细知晓不少,身份奇特不可知,一副读书人模样的君箫染已经生出了凝重神色。

    无论是师妃暄还是君箫染,刚才两人的对峙都没有运功,但四周的压力却可以明显感觉得出。压力虽然看不见,但却并不意味着无形,那飘摇的落叶便证明了这静压力的存在。

    寻常武者的对峙绝对不会流露出如此玄妙奇异的精致,可想而知师妃暄面对的君箫染绝对算得上一位剑术高手,武学高人,君箫染亦可想而知眼前这位师妃暄师仙子不但有倾国倾城之颜色,清丽脱俗之气质,剑术亦举世无双。

    真相已经逐渐浮出水面,现在只隔着一层薄纱而已。眼前的君箫染剑术技艺愈是高明,那是她对手的可能性就愈大。至少从现在君箫染对他们的态度来看,她不希望君箫染就是这场计划的阴谋操纵者。

    可不希望是不希望,但师妃暄却保持着理智,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已经不是感情用事之时,此刻她只需要等,等卫无忌,等卫无忌将那柄剑奉上来递到君箫染的手中。

    当两位绝世剑客拔剑之时,这一切都会见证分晓。

    而禄名封便是见识这场可以算得上古往今来极其惊艳剑斗的有幸观者。

    “君某在洛阳城内认识得人并不算多,除了已经因背负长生诀而离开洛阳的徐子陵、寇仲两人之外,现在洛阳城内的旧友也就只有候希白候兄等寥寥几人了。”君箫染冲着师妃暄微微一笑,负手而立道:“而这寥寥几人之中知晓君某身怀绝世剑术者也就唯有那位与我也与师仙子都相识的侯希白侯公子了,不知师仙子在下分析得可对??”

    师妃暄苦笑道:“既然君兄已经心知肚明,又何必问妃暄呢?”

    君箫染笑了笑,“在下只不过是不习惯与人如此静默相处,特别与师仙子这样一位倾城玄妙的绝代佳人一起,不言语静静对峙而已,因此也唯有寻些话题来谈论解闷。”

    于此,君箫染一直以来都有风度的表现谈话,实在难以令人产生任何反感的情绪,师妃暄笑了笑,一向雄辩滔滔的师妃暄竟然也不知用什么话语来面对如此有君子风度的君箫染。

    当一个人有目的的时候,这个人或许会奸诈起来,或许会聪明起来,但或许却也会怀揣着歉疚之心。此时此刻的师妃暄已经对侯希白生出了歉疚之心,对君箫染亦如此!不过与候希白不同的是,师妃暄对于君箫染的歉疚之心则是建立在君箫染并非他所寻找构陷慈航静斋与魔门纠纷的罪魁祸首的前提之下。

    因此此战绝对不可避免。

    禄名封将视线慢慢从君箫染、师妃暄两人身上移开,一道身影带着沉重的步履,一步步从大厅内走出,此人正是卫无忌。

    卫无忌双手微抬,手捧着黝黑剑鞘包裹的铁剑,一步一步走到君箫染面前,在距离君箫染两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师伯,剑在此。”

    此时此刻无论是禄名封还是师妃暄抑或君箫染,视线都集中在那一柄宝剑之上!这剑鞘是由北极寒铁铸就,这剑柄则是由传说中的千年紫檀木制作而成,单单看剑的外表,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柄好剑,宝剑,神兵利器。

    这的确是一柄绝世神兵,

    君箫染望着这柄剑,立时陷入了回忆之中,半晌才轻声叹了句:“春秋,没有想到我竟还有机会挥动这柄春秋剑!”

    “春秋,好熟悉的名字!”无论是师妃暄还是禄名封都生出一阵熟悉感觉,他们不可能不熟悉,因为他们的前辈当道武林之时绝对见识过这柄宝剑,绝对碰见过一个人,一个当初在武林之中掀起了无尽风浪的人物——北堂傲天!

    然而再有名的人物却也抵不过岁月的洗礼,昔年的惊鸿一现,继而销声匿迹。这个江湖之上这样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江湖从不缺少传奇,而传奇一直在继续。

    若再给两人时间,两人一定会想起那个人,毕竟他们应当从他们的前辈口中听说过这个人,不过可惜,他们却没有去想。并非是他们不愿意去想,而是此时有一件事情令他们目光立刻转变了去——君箫染握住了剑,握住了春秋。

    风度翩翩、儒雅非常,彬彬有礼,这样一切的词汇都可以用在君箫染身上,此时此刻的君箫染,未握住剑之前的君箫染身上,那是一个令任何人见了都会生出如沐春风之感的君箫染。

    当君箫染握住剑之后,倏然间,一股空前的压力猛然骤下,一股浩瀚气息如浪潮翻涌,似竹林雨剑自君箫染身上以负压天下之势,滂湃而出,一侧的师妃暄、禄名封均面色大变,一股强悍的剑意如皇者降世,睥睨天下,俯瞰八方,直指他们二人,在这股强悍无匹刚猛无俦的剑意面前,他们竟然生出一种可笑的臣服之感。

    此时此刻握住剑的君箫染一改刚刚的温文尔雅,身上充斥着犀利无匹,似欲上穿破云霄下抵凌地府的强悍霸道气息,颇有一剑既出,天下无人,睥睨苍生的无上气势。

    此刻的君箫染与刚才的君箫染判若两人!

    一侧还保持着恭恭敬敬奉剑姿态的卫无忌抬头瞥望着王者狂霸气息弥漫天地的君箫染,心中暗自喃喃道:“师伯,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吗?还是并非全部。”

第二百零三章、一剑平世

    ();    第二百零三章、一剑平世

    春秋,一柄古剑,一柄由北堂傲天亲手铸就的古剑。

    此剑寓意非凡,象征着北堂傲天那无上志向:象徵著天下和平时,方是自己隐居之际。此剑铸就出来并不走剑道之锋芒毕露,而选择走寻常长剑追寻的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特性。据说此剑铸就出来本就是北堂傲天赠予友人之物,但却奈何世事造化弄人,最终此剑留存于北堂傲天之手,并未送出。

    昔年于江湖武林,北堂傲天一人一剑,傲视群伦,引天下英雄为之侧目。二十年前与已是传说中人物独孤求败一战之后,便如流星一般,消失在江湖武林之上,至今已是传说中的人物。至于北堂傲天与独孤求败两人孰胜孰负却没有任何人知晓。

    如今时过境迁,北堂傲天已经销声匿迹于江湖已久,传说已被浓浓的历史尘沙掩盖,但这柄在二十年前曾叱咤风云,血染江湖的春秋却再度出世,且握在了一位风度翩翩儒雅非凡的青年人君箫染手中。

    当君箫染握住这柄春秋剑之际,昔日的和风细雨的性情刹那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之转变,此时此刻的君箫染身上流露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睥睨苍生,问苍茫大地,无人可堪敌手的悍勇皇霸气息。

    如今,此时此刻君箫染握住春秋剑,剑未出鞘,然而身上那一股亘古未有的空前压力已经令师妃暄、禄名封、卫无忌三人生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泰山即将崩碎的恐怖压力。一侧的禄名封、卫无忌两人心中更是生出凛然之感,两人虽不是与君箫染即将交手之人,但君箫染的强大却在这一刻已经毋庸置疑了。

    禄名封望着师妃暄,眼眸之中更是隐藏了一份担忧,慈航静斋剑术超卓,然而如今这位慈航静斋超卓传人是否可以敌得过这位强大无匹的剑术高手呢?禄名封对于慈航静斋非常有信心,但却亦不敢过于乐观。

    原因无他,此时此刻君箫染身上展现出来的气势实在太可怕了,如同一位盖世魔君忽然冲天而降一般,神秘莫测,强悍绝伦。

    旁人的担忧已经无济于事,当师妃暄横挑对上了君箫染的时候,那就意味着这场决斗除了师妃暄自己,便再没有其他人可以插手介入,继而影响这场决斗的走向。

    无论如何,决斗已经势在必行。

    此时禄名封、卫无忌两人不约而同向着两侧退开,将战场转交给师妃暄与君箫染。

    君箫染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狂傲霸道的气息,手持着春秋剑直接横挑上了师妃暄,一双眼睛眼神平静而冷酷,这是剑客的眼神,这是超级剑客在巅峰对决才有的眼神。

    这个世界之上并不乏剑道奇才,创造出一些奇特的剑招剑式以及剑意,但基本上大部分的剑客在挥剑的时候,心都不能有任何杂念,否则拔出那一剑挥出得那一剑便再也无法臻至巅峰境界,而胜败也便在那一剑之间。

    至于什么极于情而极于剑之人,以喜怒哀乐惧等情绪为自身剑意之人实在太少太罕见了。无论君箫染还是师妃暄都走得是千万人如过江之鲫行走过的剑道——无物无我,心无杂念,方臻至剑道巅峰之境界!

    面对师妃暄,君箫染眼神冷酷而淡漠,声音也甚至也一改先前的温和,而多上了一份沙哑深沉的意味,“仙子,请拔剑。”

    简单的话语,简短的言语,已经将剑客的锋芒酣畅淋漓展现出来,可谓锋芒毕露。虽然在言语之时,君箫染没有流露出武者气息,但此时此刻已经不用武者气息的附加,此时此刻的君箫染已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没有任何人敢在此时此刻忽视这位声音有些沙哑甚至有些低沉的君箫染。

    师妃暄沉默无言,倏然间,剑已出鞘,剑如闪电,只见白光一闪,便已直逼君箫染咽喉,刹那间四面八方涌现出一股空前的压力,如同空间被压缩一般,向着君箫染碾压而至。

    既已对阵,若再留手,那便是对剑客的不尊重。眼前的君箫染虽并未展现出任何剑术剑艺,但身上那气吞山河的浩瀚气息就足矣让人不敢有任何大意,何况师妃暄绝对不能留手,若留手半分便非常可能败在君箫染手中,而且还将无法查探出君箫染是否就是那位杀害左游仙之人。

    因此,师妃暄一出手,就全力以赴,没有任何留情可言。

    面对师妃暄的一剑,君箫染眼中一闪而过一道异芒,心中暗自点头。对于这位慈航静斋传人的剑道修为,表示认可,这四面八方碾压而至的空前压力,以及那似真似幻,变幻莫测的剑招足矣令任何一名剑客为之惊叹佩服。“但仅仅如此就想对付我君箫染?”

    君箫染嘴角勾起了一丝冷酷的笑容,反手一转,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玄墨色的“春秋”宝剑自上而下竖斩而下。

    一声铿锵巨响,四周大地震动。

    师妃暄提剑向后飚退,君箫染手握春秋,负手而立,神态悠然,渊渟岳峙。

    在场众人无不震惊君箫染的剑术手段。此时此刻即使一位初通剑术之人亦会对君箫染的自信果断而惊骇不已!原本师妃暄以剑单刀刺入,直指君箫染的咽喉。

    这一刺,本身就意味着这剑极其难以挡下。剑身暴露的方位实在太小,自然难以挡下,而且师妃暄的剑招飘渺,剑身在不停变换,如何可挡。

    然而面对这一招之时,君箫染竟然非常自信一剑斩下,直接斩中师妃暄那剑招变幻,方向不定的剑尖,这种眼力,这种自信,即使绝世剑客亦不能拥有。

    以剑锋斩剑尖,以面而搏点,这是需要何等高明的剑道技巧,何等强大的自信才可以做得出啊!刚才倘若君箫染的判断失误,那君箫染此时此刻就已经败甚至亡了。

    不过,君箫染却没有败,他赌胜了,他直接以一面剑锋击中了剑尖,最终自剑锋之上爆发出来的恐怖力道,直接将师妃暄给震飞了出去。

    一击既出,一击又起。

    对面是师妃暄师仙子,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师仙子,但对于此时此刻的君箫染来说,即使对面人是他未来的妻子,此刻已经也没有断然停手的可能。剑客决斗,唯有分出胜负,才可停下,如今胜负未分,如何停下。

    只见君箫染持剑而前,大步流星,似一步千里,眨眼之间便出现在师妃暄近前。直接就一剑斩下,玄墨色的春秋飚射出一片绚烂剑芒,一道恢弘剑气如排云坠浪带着毁天灭地之威直斩师妃暄。

    事已至此,无论是禄名封还是卫无忌,两位武学高手都可以看出此时此刻的君箫染不但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而且此刻也带任何情绪。这恢弘一剑足矣证明,眼前的君箫染只是将师妃暄当做可以一战的剑客,至于其他,什么师妃暄是慈航静斋之传人,都已经不再君箫染的眼中。

    剑出无悔,剑出则胜负定。

    “一剑平世!”

    清淡的言语在浩瀚的剑气之中慢慢响起。

    死亡是什么感觉?以前师妃暄并不清楚,以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她明白。现在她却清楚了,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剑下,她清楚了,她清清楚楚从这个男人的剑下感觉到了死亡。死亡无处不下,似乎如同一头老谋深算的凶兽已经呆在她的四周,时时刻刻寻找她的疏忽一面,继而一举将她拖入万丈深渊。

    面对死亡,师妃暄并不恐惧,心如止水的师妃暄在面对死亡之时,心却异常平和,原本许多想不通的东西在这一瞬间似乎又洞彻了一般,至于洞彻了什么,师妃暄亦不清楚,不过冥冥之间师妃暄似乎明白了什么东西。

    君箫染的剑如流星赶月,奇快无匹,剑气浩瀚恢弘,强势绝伦!原本她若沉思,剑气与剑已经应当将她师妃暄早已经毁灭了,可她还活着,似乎她沉思的那段时间是一个异空间,虽然感觉领悟了很长很长时间,但现实之中却连弹指刹那间都未过去。

    望着那强势君临的剑气,师妃暄心中一片空灵,直接使用出一招不在《剑典》之中的绝学——一剑平世。

    一剑平世,这是师妃暄在慈航静斋的藏书斋偶然翻阅所得,架在一本叫做论剑的古书之中。这本小册子之中一共记录了九招,盖因招式太过于奇幻独特,与当世剑术截然不同,因此她虽然阅读,但却从未练就成功过。

    如今福至心灵,师妃暄鬼使神差使用出了这名《一剑》之中记载的一剑平世这一招剑术,却竟然成功了。

    这一剑便是一剑,没有特殊之处,直接一剑与君箫染的浩瀚剑气硬生生碰撞在一起。

    原本这本应当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决斗,如此简单的剑招,如何可以应对恢弘的剑气呢?这的确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决斗,那平平凡凡的一剑,色空剑竟然如同切割纸片一样将君箫染那气势磅礴的一剑割裂,直接直指君箫染的春秋。

    春秋、色空,两把名剑碰撞在一起。

    一声嗡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胸口一震,君箫染持着春秋,往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但人却纵声狂笑,身上那强悍的气势不减反增,一双精光四溢的眼眸更是充斥着蟠天际地的战意。

    眼眸之中已是血海一片,伏尸百万。

    “好强悍的杀意,好可怕的战意!”与君箫染那双眼眸对峙,心如止水的师妃暄心中亦不由生出淡淡涟漪。

    “很好,慈航静斋的传人果真没有令我失望!”冷酷的声音响彻四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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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介绍: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江湖上出现一位年轻剑客,连战江湖十三大门派高手,连战皆捷,随之一场诡异的暗杀行动也随之开始。
【本书包含金庸、古龙、温瑞安、梁羽生等小说诸多人物,不喜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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