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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澹台明羽     武侠世界txt下载     武侠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章、不杀?谋中谋

    ();    第一百六十章、不杀?谋中谋

    昔年有一剑客,出道江湖,连胜十三大门派江湖高手,败中原一点红、胜神剑山庄谢晓峰与十年前绝世剑客燕十三决战,成就江湖不世之威名,此人便是平凡!

    然平凡在败于移花宫宫主手中之后便销声匿迹。

    君箫染便是平凡!

    这个消息,尤鸟倦发现自己知道得实在有些太迟了。

    ————

    半壁江山,大好优势,此时此刻土崩瓦解,荣耀已成过去式,不存现今。尤鸟倦不愿意相信已经明明白白摆在眼前的事实,地上的鲜血,地上那**的熟悉面孔,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刚才已经占尽优势只等待功成名就取下君箫染头颅的他已经掉入了别人的算计之中,彻底失败了。

    人还是原来的人,但眼神已经不复刚才的凶戾,而是流露着惊惶与不可思议之神色,陆小凤有理由相信这绝对是这位纵横江湖,横行魔门,肆无忌惮的魔门高手平生以来少有的情绪,陆小凤微笑,同时亦恐惧。倘若自己的对手不是眼前这位尤鸟倦,而是君箫染,那自己的结果又会如何呢?

    忽然,陆小凤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念头,宁愿与天底下任何一人做对手也绝对不愿意与君箫染为敌。

    出鞘的剑一柄普通的剑,材质凡铁,工艺仅属中上之列。然这柄剑却令三位魔门高手饮恨,倒下!握着剑的君箫染面上很平静,似乎并不因为这件事情而生出任何情绪。

    视人命如草芥与杀人如饮酒喝茶显然是两种不同的境界。前者并不重视人命,而后者则更为冷血,人命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他们有的人不重视他人的性命但重视自己的性命,然而还有一种人即不重视他人的性命也不重视自己的性命。

    此时此刻目光如烛,风轻云淡,杀人之后亦可言笑晏晏的君箫染在尤鸟倦眼中显然属于后者,而且还是后者中的后者,既视他人性命如草芥,亦视自己的性命如草芥。

    能够有本事杀人的人固然可怕,但不将自己性命当做性命的人则更加可怕!倘若两种人叠加在一起,那这种人绝对是天底下一等一可怕之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知己者而不知彼抑或知彼者而不知己,这胜负悬殊,各占据一半!既不知己亦不知彼,则胜算渺茫,如抓天上之浮云如捞水中之印月。尤鸟倦,你可知你败在何处吗?”金九龄手捂胸口,一手持剑,含笑望着尤鸟倦。

    尤鸟倦面上露出一丝苦涩,先望了君箫染一眼,继而扫过陆小凤、随即视线聚集在应当重创但实际之上却不过轻伤的金九龄身上,轻声叹道:“我本应该想象得出,凭借我们四位师兄弟的合击绝技,即使你们再来两人,我们都无所畏惧,可惜私心作祟,因此我败了,这是我尤鸟倦平生以来第一次惨败,但却也败得不冤枉。”

    金九龄拍了拍手,道:“不得不承认,虽然你尤鸟倦行事偏激,作恶无数,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可以输得起的人。既然如此我亦不妨告诉你为何而败!”

    此时此刻的尤鸟倦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任何桀骜跋扈之气焰,他微微躬身点头表示感觉。尤鸟倦非常清楚此时此刻的自己面对实力深不可测的君箫染和修为超凡的陆小凤、金九龄,想要脱身,强攻杀出一条血路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陆小凤、金九龄两人不言,就是君箫染,君箫染可以以一人之力而破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的合击之技艺,就可以见君箫染之厉害!

    尤鸟倦虽对自己的武艺自信,但却也清楚自己但无可能以一己之力而胜过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

    因此如今之计若想脱身唯有老老实实才有机会。而且尤鸟倦亦非常想知道自己究竟败在哪里,为何会败。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是即使失败了却不知晓也不分析!”懂得这句话的人不分好与坏,不分善与恶!善者知晓此言可为盖世英雄,恶者知晓其理,以可有机会成为不世之枭雄。

    尤鸟倦现今虽并非枭雄,但却有枭雄之潜质。

    ————

    “当初我、陆小凤与君箫染谈论之时,君箫染便提及了你们邪帝向雨田四位嫡传弟子:你、周老叹、金环真、丁九重,他曾言,你们四人虽为邪帝向雨田之弟子,虽也同为寻道心魔种**,但其心各异,倘若不是因为各自之利益,恐怕早已经各奔东西而去。而且君箫染还言明,你们四人传承有邪帝向雨田传授的一套合击绝技,据大智大通两人言论,这套合击绝技分寸不逊色于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阵法,无论紫薇剑阵,威力之强,天下罕见。因此若想万无一失,因此唯有乱其心,分其心,继而逐一击破!”

    尤鸟倦苦涩一笑,道:“因此你们想出苦肉计,率先挑衅于我,而后令我重创于你,再因此令我疏忽大意,继而生出内斗之心,以我之能而以一敌二,让我其余师兄妹对付未知的君箫染,因此导致败局已定。”

    金九龄先点了点头,而后笑了笑头,非常赞赏的望了尤鸟倦一眼道:“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虽然我仅仅言了一句,但你却知道基本事情之全貌,可见你比你那些至今都不知道如何败的师兄师弟师妹强太多了!”

    尤鸟倦轻声笑了笑,虽深陷囹圄但枭雄之气度却不改,言谈自若,轻笑问道:“倘若当时不击你那掌,那结果是否会完全不同呢?”

    金九龄微微一愣,继而微笑望着尤鸟倦,道:“呵呵,尤鸟倦,你认为以你的性格会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机会吗?”

    尤鸟倦微微一怔,望着沉默不语的君箫染,轻声叹道:“这次我的确败得不冤枉!还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人可以将我看穿得比我自己还通透!世人都只知晓平凡的剑术超卓,绝世无双,但却不知晓平凡最厉害得并非是剑术,而是那举世无双的智计与谋略!”

    尤鸟倦望着君箫染彻底低下了那桀骜的头颅,这一次尤鸟倦的确感觉自己败了,自己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的败了。原来这个世界之上真有人可以将别人的一切行为一切行动都可以算计得一清二楚。

    如此人物,千百年来都难得一遇。

    此时此刻尤鸟倦忍不住将眼前这位不动如山的君箫染与那位如大海般浩瀚深沉似天空一般无垠广阔的师傅邪帝向雨田联系在一起,脑海中忍不住思忖道:这两人若碰面,会碰撞出怎样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火花呢??

    从轻视到重视再到仰视,不过三刻钟的时间,变幻却如此之快。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但细细回忆起来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我尤鸟倦败于你君箫染之手,的确败得不冤枉,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尤鸟倦视线望着君箫染,缓缓说道。

    声音之中,无喜亦无悲。

    “倘若我承诺你杀掉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我便放你离去,你如何抉择??”一直沉默不语的君箫染望着尤鸟倦说道。

    尤鸟倦愣了一下,尤鸟倦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发呆了多少次了,他甚至感觉平生以来发呆的次数加起来也没有今天的多。微微愣神,尤鸟倦恢复了平日的神色,瞥了一眼倒地不起,但眼神之中却流露着求生本能的三位师弟师妹,再次望向君箫染,道:“此言当真??”

    君箫染道:“无论是真是假,你都需回答我的问题,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多问呢?”

    尤鸟倦没有恼怒也没有沉默,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个道理,此时此刻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回答你的问题!”言语微顿,再次扫了一眼自己的师弟师妹,一双眼睛含笑中带着冷酷神色,说道:“若我可得自保,又如何肯顾忌他们的性命,他们的性命在我眼中如同草芥!这个答案,不知君公子是否满意?”

    君箫染道:“我很满意,你走吧!”

    尤鸟倦凝视着君箫染,似乎要将君箫染这个人牢牢记忆在脑子内,报仇亦或报恩?这也只有尤鸟倦自己清楚。但至少这一刻尤鸟倦表现得出一幅非常感激的神色。

    “多谢君公子不杀之恩。”

    随即离去。

    君箫染收回那柄带血的剑,回头冲着陆小凤、金九龄微微一笑,“看你们的神色似乎并不理解我为何这样做。”

    陆小凤老老实实摇了摇头:“我认为我已经很聪明了,但我却猜不穿你的想法!”

    君箫染道:“因为你的聪明与我的聪明本身就不是同一种聪明!我放尤鸟倦离开只不过就是因为尤鸟倦对他的师弟师妹还存有半点情谊!”

    金九龄指了指至今被君箫染重创动弹不得的周老叹、金环真、丁九重三人道:“你说尤鸟倦对他们三人还存有情谊?”

    君箫染道:“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不信,他们三人也可以不信,只要尤鸟倦知道就可以了!”

    “你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尤鸟倦也没有令你心慈手软的理由,不是吗?”陆小凤道。

    这一次陆小凤得到了一句不一样的回答:“你错了,他尤鸟倦的确有令我心慈手软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令我不得不对他心慈手软!”

    陆小凤转过身去,伸了伸懒腰,拍了拍金九龄的肩膀,轻声叹道:“原本我以为你的棋局已经下至终盘了,却没有想到不过还是中盘。”

    “人生如棋,棋亦人生,生命若不终止,我君箫染的棋又如何可以走完呢??现在才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醉饮山林,自是闲暇白云间。

    笑红尘,总是爱恨贪嗔痴。

    若问人间逍遥在,

    风生之谷,客从山来。

    君即自天外来,又如何能为世俗之事缠绕呢??

第一百六十一章、空谷佳人

    ();    第一百六十一章、空谷佳人

    石青璇、尚秀芳两人赶至,地上一滩鲜血,三个面孔熟悉的人:周老叹、丁九重、金环真!

    “他们身体之内暗藏着一股剑气,令他们内功断续,不可运转!此时此刻的他们已经没有一战之力!”蹲下身,尚秀芳微微查探了一下,立刻得出了结论。

    石青璇眉头微皱,扫视四周,说道:“他们身体内的剑意可是属于他的??”

    尚秀芳微微一笑,调笑道:“对于他,难道你认为我比你更了解吗??”石青璇没有说话,不回答,也就代表沉默反对。尚秀芳此刻也没有太多心思调笑石青璇,开口说道:“他们三人身体内的剑意的确是属于君箫染,而且你绝对想不到他们身体内的剑气同出于一源!”

    石青璇凝视着尚秀芳,眸子明亮清澈,道:“对于剑术,我一知半解!”

    尚秀芳沉吟了一下,简单概括道:“简单来说他们体内之剑气全部出自于一剑!”

    “一剑?”石青璇愕然道:“你是说君箫染一剑重创了他们三人??”

    尚秀芳点了点头道:“感觉剑气、剑意的特征上来看的确如此,但具体如何那就应当问他们了!”

    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被封住了穴道,已经陷入了昏迷死状。尚秀芳没有迟疑,立刻解开三人穴道。

    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体内被剑气干扰,因此就算揭开三人的穴道,亦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而且尚秀芳还希望从他们口中知道刚刚发生的大战以及尤鸟倦、君箫染两人的讯息。

    “你们不是愚笨之人,应当知道此时此刻你们的性命已经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杀你们易如反掌!而我们想问什么,你们在江湖之上多年来的经验也应当清楚,就不需要我们废话了吧!”尚秀芳拔出长生剑,笑吟吟用剑尖指向三人之中唯一一位女性——金环真!

    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虽与尤鸟倦都是邪帝向雨田的弟子,但较尤鸟倦的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却还逊色一筹!尚秀芳早已经得知三人关系非凡,丁九重

    金环真,曾在年轻之时追求过金环真,至今未婚,原因之一便是因金环真,因此对金环真可谓情意深重。

    而周老叹与金环真则为夫妻关系,虽然两人平日之时吵吵闹闹,金环真平日亦风liu不改,但周老叹与金环真的感情却可以说得上坚若磐石。

    因此尚秀芳以金环真为要挟,丁九重、周老叹即使不愿意说一些事情,却也不得不说。

    果真,当尚秀芳的剑架在金环真脖子上之际,丁九重、周老叹两人面色都不由同时大变。一向为大老粗的丁九重那张原本就非常粗犷漆黑的面庞更是吓得有些惨白。而周老叹在同时之间立刻开口说道:“我们几人奉尚姑娘命令联手合击欲拿下君箫染,但最终被君箫染一剑击败,继而被擒拿!尚姑娘,你若有什么要问的,我们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尚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妻子!”

    尚秀芳冲着正仔细聆听周老叹回答的石青璇得意一笑,继而望着周老叹满意点了点头,随即微微将长生剑从金环真的脖子上移开半寸,令之不再如坐针毡。

    继续再说道:“你的话语十分反常,你们的武艺在江湖之上都可以名列第一流的高手,而你们那位师兄尤鸟倦更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倒行逆施,这个君箫染武艺就算过人,又如何可以一举将你们四人于一剑之下收拾了去!这是其一,其二,既然你说君箫染一举将你们擒下,可为何却不见他与你们的师兄尤鸟倦!三位,倘若你们不能将这个两个问题回答清楚,我很难就此放过你们。”言此,尚秀芳再一次将剑移向金环真的脖子。

    脖子与剑仅不过半寸之距,金环真已经可以感觉长生剑上的绝世寒光与气冲云霄的亘古剑意。

    看上去令人如沐春风的言语但在森冷的语调之下却流转着充盈房间上下的森罗刻骨之寒意。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这三人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位早在一个时辰以前他们眼中如瓮中之鳖的柔弱女子的手段。

    此时此刻的尚秀芳虽看上去柔弱,但言语手段却哪里看得出半点柔弱之处。此时此刻倘若尚秀芳说立刻杀掉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抱有怀疑思想,而是思考如何自保。

    继承白玉京衣钵之人,又怎会只是喜欢弹琴跳舞的柔弱女子呢?望着金环真肩膀上的长生剑,周老叹、丁九重不敢犹豫,立刻开口说道:“尚姑娘误会了,君箫染以一剑击败得并非是我们四人,而是我们三人,我们的师兄尤鸟倦当时正被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与六扇门的金九龄缠住,否则当时之时鹿死谁手却也不一定!”

    “至于为何不见君箫染与尤鸟倦的行走,我们却不清楚,只是在我们昏迷之前,隐隐约约听见,君公子要放尤鸟倦走。”

    尚秀芳皱了皱眉,若有所思,说道:“你们的话语实在漏洞百出,很难令我们信服!即使当时尤鸟倦已经被陆小凤与金九龄缠住,可你们三人又如何会被君箫染一招之内败下?你们三人在江湖之上的武艺虽不算绝顶,但却也绝对不逊色任何一流高手,你们三人合力之下却败在一位小小的江湖后辈之手,这岂不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吗??其二,君箫染的目的为何,既然他们知道你们是来杀他的,却又为何放走尤鸟倦与你们?”说道这里,尚秀芳眉宇之间掠过一道杀意,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开口道:“因此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你们已经将何人派你们来杀君箫染的消息已经和盘托出全部告诉给君箫染了!”

    长生剑在绵绵细雨之中闪烁着惊艳绝伦的寒光。剑尖之上吞吐这如同毒蛇一般的剑气,吞吐不定!

    金环真斜眼望着那近在尺咫的长生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住了。

    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心中大急,此时此刻他们明明说得是真话却是如此漏洞百出,令人感觉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而这种匪夷所思的话语却令他们此时此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之中。

    尚秀芳怀疑他们已经出卖了她,倘若下一刻当机立断立刻出手杀掉他们,那他们感觉自己也就只有去地府喊冤屈了。

    这一刻,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感觉说真话远远比说谎话困难得太多了。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周老叹面上面前露出了一丝笑容,望着尚秀芳苦笑道:“尚姑娘,这件事情听上去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但的确是事实!君箫染的确一剑破了我们三人的合击,并令我们重创,失去战力!而我们却也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瘫倒在地上,根本没有时间暴露想杀君箫染的人就是尚姑娘您!尚姑娘,我们的性命已经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言语于此,你们若不幸,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随即,周老叹闭上了眼眸,似乎认命了一般。

    此时此刻周老叹、丁九重、金环真除了认命还能如此呢?此时此刻内功无法运转,即使一位粗通武艺之人都可以轻而易举胜过他们,何况是尚秀芳这样一位的剑术高手呢?

    “他们并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对我们说谎,我看他们所说应当都是事实!虽然事实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一声清妙的声音在周老叹等人耳畔响起,三人顿时如听仙乐一般,心中感激之情难以溢于言表。

    第一次,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才感觉得到他人的信任是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情,他们纷纷向着说出这一席话的石青璇躬了躬身。

    石青璇往前走了两步,扫了三人一眼,伸出手指架开尚秀芳手中的长生剑,望着人已至中年,但风韵不减的金环真,开口问道:“我们可以放你们离开,但你们必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我们,一字不漏!否则即使尚姐姐不杀你们,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刚出虎口又进狼窝!

    三人感觉自己实在有些背运。今日竟然连续遇上一群如斯可怕的人物。先是君箫染、陆小凤、金九龄,而后是尚秀芳、石青璇。

    三人你一眼,我一语,尽力回忆出全部的细节!

    ——————

    “我们的棋局倒是下完了,但君箫染布下的棋局却还并未走完!”放走了三位邪帝弟子,尚秀芳对着石青璇开口说道。

    石青璇点了点头,道:“你也猜测出这是君箫染布下的计谋?”

    尚秀芳轻声一笑,望着手中的长生剑,道:“倘若连这一点都不清楚,又如何配与他君箫染较量智慧呢?那你呢?你知道得并不多,又如何知道这是君箫染的计划,而不是中途君箫染出现变故,尤鸟倦设下的阴谋呢?”

    石青璇淡淡说道:“君箫染若要杀人,绝对可以做到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心慈手软这几个字根本就不存在!倘若君箫染不想杀人,那自然也就不会嗜血乱杀!这几个人在君箫染眼中本身就是危险,在君箫染眼中既然是危险就不应当留存,而今既然留存,那自然就有其他的目的!”

    尚秀芳凝视着石青璇,一刻,两刻,三刻,直到石青璇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了,尚秀芳才开口说道:“或许可以这样说,在君箫染眼中这四人对于青璇你来说是一个威胁,因此此时既然没有除掉他们,那自然就有下一层布局!青璇,人生在世,难得可以遇上这样一位有心人难矣,难道你就真甘心将之弃之于江湖之上吗?”

    石青璇长身玉立,没有回答,也无从回答。

    ————

    大厅之内,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一阵幽深,古老、自然的箫音随着这绵绵细雨悄无声息之间在王薄府邸响起。

    佳人如凌空御空出现在王薄府邸上空。

    这一日,石青璇、尚秀芳两位大家从天而降,王薄寿宴再一次推上又一个热闹高度。

第一百六十二章、本心便未曾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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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儒王薄府邸,热闹非凡。

    虽说尚秀芳、石青璇两位大家仅仅奏上一曲与弄上一舞蹈,便飘然离去。但府邸热闹的气氛却并未衰减多少,诸多江湖英雄、朝廷中人、商贾中人、读书之人云集,这实在是一不可多得之盛世。

    因此王薄府邸一直都热闹非凡。有几人想起在大厅之内扬名的君箫染去往何处,但却因大厅内的热闹气氛随即忘记这件事情。如此诸多名人英雄在此一个小小的君箫染、陆小凤、金九龄又算得了什么呢?比君箫染有名的青年俊杰大有人在,这不,商秀珣、无情公子、乔峰、候希白、谢晓峰、独孤凤、无花等人可不就是!老一辈名宿欧阳希夷、木道人、九华掌门等亦不少。

    江湖人多记性,但亦健忘!一个人的出现或离去引得一个江湖新生或老去的人物实在太少太少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有那么一两位而已。

    显然如今无论是陆小凤、君箫染抑或当今南慕容、北乔峰任何一位青年俊杰亦不够这个资格!再追溯远一点的道门第一高手宁道奇,西域武尊毕玄、邪王石之轩等亦不够这个资格。

    陆小凤喜欢美酒,喜欢美食,喜欢美人,喜欢舒适,他与所有人一样喜欢一切一切象征着美好的事物!但有时候他却又会去做一些看上去非常愚蠢非常令人奇怪甚至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譬如他时常于在江湖之上强盗之中仅次于盗帅楚留香的司空摘星打赌,有时候输了,他会根据司空摘星的要求去挖三天三夜的蚯蚓,到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臭味,他也绝对会乐滋滋的,顶多就是下一次在司空摘星身上找回场子。有时候他身上明明有五百两银子,但却会在一下子用来找大智大通问一些事情,最后竟然忘记自己身上没有银子了,在屋檐下躲雨,竟然还可以哈哈大笑。

    这一次,在君箫染眼中,这个奇怪的陆小凤又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这个陆小凤明明可以在王薄府邸享用珍品美酒佳肴,但现在却跟着他跑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店喝着普普通通的酒,吃着普普通通的菜。当然最重要还死皮赖脸让他付钱。

    一个陆小凤到也就够了,毕竟陆小凤的面皮就摆在那里,有时候厚起来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这不,除开一个陆小凤外竟然还出现了一个金九龄。

    金九龄这人可是讲究,不但讲究穿着,讲究办案,讲究言谈话语,讲究交朋友,他做的一切事情都非常讲究。而且金九龄这个人非常讲究面子,丢面子的事情,就算别人用一把刀压在他脖子上,也休想让他去做。

    嘿,可这次金九龄却不讲究了,这个讲究的人竟然也如陆小凤一样死皮赖脸跟着本就不算富裕的君箫染在这个小酒店内混吃混喝,而且一脸本该如此的模样。

    金九龄原本也应当可以坐在王薄府邸的贵宾席上,喝着美酒,吃着佳肴,可也跑在这里做丢面子的事情不说,还做委屈自己的事情,吃着一些本不如王薄府邸大厨做得菜,喝着三五文钱一壶的普通酒。

    对于这两位跟着他混吃混喝的家伙,君箫染心中一百个不乐意,但却又不能赶这两个家伙走。谁叫这两个家伙在先前帮助他解决了一些问题呢?既然受人以恩惠,这过河拆桥这总是不好的事情,而他君箫染却也从不做这种事情。而且他也清楚,这两位大神却也不是他想送走就能送走了。

    几句话语,一些银两如何可以满足这两位大神的胃口呢??

    这不,这两位脸皮忽然之间就很厚的家伙就坐在他的面前,跟着他混吃混喝。

    小小喝了一口酒,君箫染扫了两人一眼,道:“无论是四大门阀还是魔门中人都对《长生诀》觊觎不忘,你们在此如此浪费时间跟着我,不如花些功夫去帮助一下那位无情公子,否则《长生诀》一旦被抢夺,那这件事情就不但仅仅牵扯江湖,更会将朝堂也牵扯进来。”

    陆小凤捏着酒杯与金九龄对视一眼,两人可并未君箫染这番言语又任何慌张的情绪,陆小凤一副轻松语气说道:“倘若四大门阀、魔门或某位神通广大的江湖人士可以从名捕无情、洛阳守将王世充以及其手下三千精锐虎甲士手中取走《长生诀》,那就算再加上我陆小凤也无法阻止这种事情,既然如此,我将事情浪费在那上面,不如在这里喝点小酒,吃点小菜来得愉快!你说呢?金兄。”

    金九龄呵呵一笑,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下,道:“我与陆兄本是同道之人,陆兄又何须在多此一问呢?”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请两位再次喝酒,酒钱算我的,你们随意尽兴就好!”说罢,君箫染便站起身,笑着望着酒店外走去,可君箫染站起身、陆小凤、金九龄两人亦站起身。

    陆小凤、金九龄笑吟吟望着君箫染,显然目的已是图穷匕见,分外明显不过了——若从君箫染口中得不到自己需要的答案,那他们便不会离去。

    两人如此执着,君箫染就算再愚笨也清楚,就算自己离开了这间酒店也无法摆脱这两人!若用轻功武艺,君箫染自信自己可以应付过来,可眼前的陆小凤或金九龄都曾有恩于他,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之际君箫染不愿意动手。

    走又走不了,甩又甩不掉,劝又劝说不用。

    因此唯一的办法也就唯有开门见山谈条件!若条件实在谈不存?君箫染冷冷一笑,倘若实在谈不成,那便图穷匕见吧!我君箫染并非狼心狗肺之人,但却也并非因受人之恩,因而被人宰割之人,若万不得已,那便杀出一条血路来又如何?

    杀人?举手投足间之事而已!

    极少数人知道,好脾气的君箫染骨子里却流露着冷漠与冷酷!倘若一旦厌烦了某件事某个人却又甩不脱,那君箫染则会用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解决:杀、灭!

    多情者却又总无情而薄情,这是曾经一位女子形容君箫染,可以说入木三分。

    ——————

    “你们有恩于我,因此我可以请你们喝酒,我也可以请你们吃饭,我也可以对着你们流露出笑脸,我甚至可以为你们做出一些我不愿意做出的事情。但你们的这种恩情一旦令我感觉厌烦甚至反感的时候,我并不介意在你们喝酒的时候在酒中添上几滴五毒液或鹤顶红,我也并不介意在你们吃饭的菜中添上一些让热非常舒服甚至永远睡过去的药品,甚至我并不介意在我不耐烦的时候用一些特殊的方式解决这些麻烦,譬如用暗器用剑或用刀!”君箫染为两人斟酒,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说道。

    三杯酒都已斟满,君箫染放下酒壶,含笑望着面色已经有些不自然的两人,说道:“你们应当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希望事情演变至那种地步,我想你们也绝对不希望事情演变至那种地步,因此我么最好的拌饭就是在我们还没有抵达那种地步之前将我们的事情以一种更加优雅的方式解决,你们认为呢??”

    “更加优雅的方式,不错,我们的确需要一种更加优雅更加文明更加和平的方式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情!”陆小凤苦笑说道,他已经将君箫染想得够没有底线了,但却没有想到君箫染比他想象之中还没有底线,还没有原则。

    “陆小凤天生就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非常好奇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份好奇,因此我管不住自己,遇上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同时因为运气解决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现在我脑海中有几个问题,我一直都解不开的问题呢,因此我想找君兄问个明白!”

    君箫染没有回答陆小凤,而是努了努嘴望着正襟危坐的金九龄道:“那金兄你呢?是否也如陆小凤一般?”

    金九龄摇头道:“我没有几个问题,我只有一个问题,只要君兄愿意解答,金九龄便立刻消失在君兄你的视线之中。”

    君箫染笑吟吟望着两人,道:“若我不愿意回答你们的问题呢?”

    “那我们还是会离开的,毕竟君兄可不是娘们,也不是我们的老婆,我们也不可能守着君兄,不是吗?”陆小凤抢先说道。

    君箫染微微一笑,没有任何迟疑,说道:“我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君箫染来洛阳只为看一看洛阳琴会,再无他念!而来到洛阳城内,我君箫染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护佑一些本应当离开洛阳的人离开,至今亦是如此!倘若你们若再不满意,或再跟着我,君某并不介意与两位较量一下武学,或许让两位送我下黄泉之后再表示对两位的感谢,或我将两位送入地府之后再奉上薄酒一杯,感谢两位的恩情!”

    有情又无情的言论,灿烂绝伦的笑容之下却难以掩饰其天性薄凉与冷酷。这便是君箫染,一个没有任何面具遮挡住的君箫染!

    陆小凤率先站起身,拱了拱手道:“告辞!”

    随即离去,金九龄也陆小凤之后也起身,随即也顿时离去!

    ——————

    去洛阳府衙路上。

    陆小凤冲着金九龄笑道:“你已经想出君箫染那一剑是如何败了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的合击吗?”

    金九龄摇头道:“除开出招的时机、速度、力量、角度之外,这其中应当还有一份普通高手不应当有的机智与敏锐!你呢?你难道不好奇君箫染故意放走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的目的是什么吗?”

    陆小凤得意洋洋道:“我虽然没有君箫染聪明但却比你聪明不少,这不,君箫染不是自己说了吗?他本心未曾改过。”

    “他如此说,你便相信?”金九龄道。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他的话我不能不信,也不可以不信,而且以他的骄傲也没有理由说谎,不是吗??”

    一直以来我以为他是又一个西门吹雪或叶孤城,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他不是西门吹雪也不是叶孤城,他是君箫染,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君箫染。

第一百六十三章、阴癸派

    ();    第一百六十三章、阴癸派

    细雨绵绵,未断绝!

    雨虽不大,但雨水纷纷,从昨日日暮至今日酉时,小雨绵绵不绝,如拨不尽之蚕丝。今日正是大儒王薄寿宴,府邸张灯结彩,高朋满座,诸人谈笑风生,在此时此刻此地,都不分高低贵贱,朝堂亦或江湖。然有一人却咸口不言,视线一旦有空闲时间便盯着大厅之外,那模样不用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等人。

    倘若这个人是个男人,不管年纪老幼,都遭人鄙夷唾弃,毕竟在如此重大场合,竟魂不守舍。可这人偏偏却是一位女子,而且还是一位年纪十七八岁左右,长相非常漂亮的女人。女人一身鲜艳明亮的红衣,姿色出众,如富贵牡丹临世而立,即使不立于大厅中心,亦是与独孤凤、李秀宁、商秀珣等天之骄女一般,为众多男性眼中的焦点人物。

    不少生出名门之公子、自视甚高的商贾、有权有势贵族以及欲一亲芳泽的少年侠士都先后上前与这位女子搭讪,过程虽不尽相同,但结果却都只有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些人则直接被女子以冷艳冰霜之神色直接拒绝,有些死皮赖脸的人,这位风姿卓约的女子似乎并不介意暂时一下拳脚上的功夫,展现出自身之真性情。

    因此时间一长,即使再有胆量的男人见到前人的前车之鉴也不敢前去打搅这多神色多变的带刺玫瑰。

    这期间仅仅只有王薄这位主人公曾与这位红衣女人和和气气说过几句话。而这个女人在与王薄交谈的时候,视线都几次忍不住向着府邸外张望,实在是非常失礼。对此,一向重视儒门礼教的王薄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多加责怪。

    有人问阅女无数的候希白问道:“此女可否入画?”候希白简单回答道:“若此女不可入画,那候某的美人扇也只是浪得虚名!”有人又问:“既然如此,候公子何不上前与这位女子畅谈趣事呢?”候希白摇了摇头,道:“我去,待遇与那群先前之公子、商贾、贵族亦没有区别,拒绝而已!”

    那人问道:“为何?”

    候希白深深瞧了那女子一眼,沉默了须臾才缓缓说道:“有些女人愿意在天下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绝代风华,一颦一笑!而有些女人却非常吝啬,他们只愿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美丽。而这位女子显然就属于后一种,因此即使再优秀的男人出现再这个女人面前,她也会吝啬自己的目光,决不会多瞧上一眼。”

    时间飞逝,众人也未将视线一直停滞在那冷若冰霜的女子身上,毕竟女子虽美艳倾城,但这大厅之内如此姿色的女人却并非仅仅只有一个,豪爽大气的独孤凤、温婉贤淑的李秀宁、气魄非凡的尚秀芳,这三位女子可不逊色那位红衣女子半分。

    宴会即将结束至时,也便酉时末逼近戌时的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并非他人,正是在宴会之上初始扬名便销声匿迹的君箫染。

    一身风尘而至的君箫染冲着那女人歉意一笑,道:“有事耽搁,来迟了!!”

    冷若冰霜的女人一绽笑颜,立刻满屋都如步入温暖的春季一样,她冲着君箫染眨了眨眼睛,语气温婉而不失俏皮的道:“我知道像你们这种男人总有一些事情不愿意处理,但却不得不处理,因此我能理解你的逾约。”

    这种温婉的语调,柔和的语音立刻让因君箫染到来而有些呆滞的男性更是愣神不已。以这种温婉的语调,柔和甚至有几分俏皮的语气说话的人真和刚才那嚣张跋扈,冷傲自负的

    女人是同一人吗??

    君箫染轻声一笑,他哪里听不出女人话语中那潜藏着淡淡怪罪之意呢?却也不推脱罪过,说道:“暂且记下,来日若有机会,你在问责吧。”说罢,君箫染扫了一眼视线全部聚集于自身的众人,最终落在女子身上,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我一并解决了!”

    “这样就想还清人情,君公子也想得忒简单了些吧!”女人轻笑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下,道:“今日寿宴已经快结束了,我这就去向王薄叔叔道别一声,你在此等我,不要再爽约了哦!”女人狠狠瞪了君箫染一眼,有些小女儿的稚气。

    君箫染不以为意,浅浅一笑,原地等待。

    随即女人步履轻盈向着王薄辞行,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君箫染离开。

    这位姿色出众,光彩夺目的女子随着君箫染的离去这一事件,又注定让明日的茶馆、酒肆多上一份谈资了。或许明日茶馆内会谈论初出茅庐的君箫染如何得到大儒王薄亲睐,又如何得到金钱帮主之女上官小仙倾心这等备受江湖人士嫉妒的言论吧。

    或许江湖上会流传一些传言:新初出茅庐的君箫染可以名震江湖,得到上一代前辈王薄的认可,原因在于君箫染得到了金钱帮大小姐上官小仙的亲睐,真是一个幸运的家伙。

    然而这些言论却很难让上官小仙、君箫染两人的行为处事有任何偏差。他们可不是那种因世俗之事而被影响的凡俗之辈。用上官小仙自己的话语来说:“一位江湖人若真因他人之评价、言论,继而改变自身之处事原则,那这个江湖人就已经被江湖捆上枷锁,再难有出息。”

    ‘得美人青睐,**一刻值千金!’这恐怕是任何男性都幻想的事情,不少人幻想君箫染带着上官小仙离开是干什么,但他们绝对想不到君箫染带着上官小仙离开立刻就马不停蹄感到洛阳西的一处酒楼,准确来说是青楼——倚红楼。

    带着一位绝代佳人逛青楼,这恐怕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出的荒唐事情,无论正常人还是不正常人都想不出,可君箫染偏偏就这样做了。他带上上官小仙来到了倚红楼,这个在整个洛阳城甚至整个大宋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青楼。

    上官小仙对于君箫染的唐突举动却也表现随意,甚至可以说不在意,一双如黑宝石的眸子乌溜溜打转,扫过眼前的莺莺燕燕,打趣道:“要不帮你请几位小姐伺候伺候。”

    君箫染笑了笑,随口说道:“小姐倒不用,若你愿意就去开一间上好的厢房,在让酒楼内的**送上一些美酒菜肴到房间内来,我们在房间内谈!”

    这是本不应当对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儿家说的话语,但君箫染却不懂分寸的说了。这说了还不算太奇怪,奇怪得便是上官小仙竟然真听君箫染的吩咐为君箫染准备房间,吩咐**准备酒菜,拿着门牌号的上官小仙在来来往往的客人与小姐异样的眼神中,笑靥如花的走到君箫染身旁,与君箫染一同望着刚刚定好的二楼厢房走去。

    这种奇事在倚红楼这等大酒楼即使几年也发生不了一次,今天却发生了,真可谓是一件稀罕事。

    莺莺燕燕之声不止。青楼这地方上至士族下至普通黎民百姓,没有那几个男人不喜欢这个地方,什么谈风论月,说古道今抑或干脆累了解乏寻个乐子,这里都是最佳的选择,因此也导致这儿无论什么事情传得都非常快。

    这不,李**去酒窖拿一壶好酒的功夫,倚红楼的姑娘客人们就开始议论起那两位奇葩客人,一个生得国色天香,陪着男人来青楼这等烟花之地,却笑靥如花!而一个却也真是玩世不恭,一点也估计姑娘家的体面,也真敢将女子王这地方戴。

    “李妈妈可真是好福气啊,听说那位公子可是生得面冠如玉,却不通什么的道行,李妈妈你这一出手,这不可不就让那个小白脸知道什么叫做行家本事吗?”

    “李妈妈,您老这些日子没有怎么动弹过,行不行啊,若不行可别丢了我们倚红楼的脸面,若实在承受不住那位公子的年轻气盛,热血方刚,女儿倒是乐意为妈妈您效劳!”

    ……

    手捏着一小壶青丝竹的李**这一路之上可没少听那群女儿肆无忌惮说着一些调笑的话语,这李**虽说是**但这年纪却也并非忒大了些,看上去不过三十许的模样,年纪虽有些大了些,但肌肤却还是白皙水嫩得和一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没有陌生差别,而且身上那股成熟风韵恐怕没有几个绉儿可以有的,这可是经过岁月熬出来的。

    有道是越成熟的女人越能得男人的亲睐,这位李**身上那成熟的风韵简直就不能再成熟,成熟得可以说要滴水了,如同已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轻轻一掐就可以感觉这其中蕴含的水分。

    除此之外,这位李**不但成熟得滴水,而且身上却自然有那股冷若冰霜的意味,但一笑起来却有种狐媚风情,这可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扛得下这种女人。

    在洛阳城内想得到李**这种女人的男人可不少,但真正成功的似乎却没有几位。因此这位李**在倚红楼内颇有那所谓冰清玉洁的味道。

    不过这偌大个倚红楼内,来来往往的客人亦是无数,达官贵人亦不少,能真正令李**出手伺候的人可真不多,甚至屈指可数,这不,君箫染能够请动这样一位大人物伺候,可不就让这群莺莺燕燕的姑娘们惊讶和打趣?

    李**可不是那些才到年纪十五六岁的丫头片子,经不起什么打趣之类的!对于这群女儿们的各种莺莺燕燕的言语可也都是照收不误,随即也反击一两句:“夏草,你若羡慕妈妈,妈妈也可以在那位君公子面前许你一个位子,一龙二凤恐怕有些不够,不如来个一龙三凤一龙四凤可好?”

    “淑琴,你是不是已经厌烦了你的钱公子了?要不你带你的钱公子等下来到那位君公子的房间换个口味,我们来个二龙三凤,一起乐上一乐!”

    这毕竟是久经人事的女人,这一言一语却也都是何等犀利啊!这些风月场所内久经沙场的勇士在李**面前几乎全部都是丢盔卸甲,少数几位勉强坚持却也是底气不足。

    李**却也不多纠缠,轻轻撂下了一句,你们若愿意,等下搭句话给妈妈我,我为你们安排,随即手拧着青丝竹,亦步亦趋,一个浑圆的大屁股一扭一扭走向了二楼那间由女人开设的厢房。

    ————

    房间两侧的房屋内已经传出了**声。

    君箫染笑吟吟瞥了上官小仙一眼,道:“你倒是有胆量,竟敢跟着一个男人来到这种地方。”

    上官小仙抿嘴一笑,抬头点了点君箫染的眉心,笑靥如花道:“小仙胆子一向不大,若不是君公子的引诱,即使给小仙十个胆子也不敢来这个地方。”

    君箫染最讨厌别人指手画脚,动手动脚,但对于上官小仙今日却也是破例了,并未阻止,瞥了一眼细心的上官小仙刚倒满了的酒水,端起来抿了一口,听着两侧的任何知道懂得男女之事就懂得的**声,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道:“这里的确是一个令人生出所谓**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方,若然不是有重要事情,我到真愿意体会一下这种日子。”

    上官小仙面颊微微粉红,一双杏目汪汪如一滩春水,还是勉强与君箫染凝视,口齿清晰说道:“只怕公子有这个心思却没有这个胆量,一位足矣倾国倾城的女人就在君公子身侧君公子却可以保持柳下惠之风姿,实在令小仙佩服。”

    调戏吗?君箫染邪邪一笑,伸手握住上官小仙那双嫩滑白皙温凉如玉的双手,而后上上下下对着上官小仙瞄了几眼,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道:“不错,的确算是倾国倾城,只可惜却掩饰不住女孩身姿。”

    上官小仙甩开君箫染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幅早知你有贼心没贼胆的模样。随即也不再与君箫染再开玩笑,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我既已随你来到这种地方,你也总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吧!”

    君箫染道:“我打探出来倚红楼虽然是洛阳城最大的几个青楼之一,而同时我亦打探出这里是阴癸派洛阳城联络的几个重要据点。”

    “阴癸派?据说当今魔门便是由这个女子为宗主的门派主导。你来这里找她们干什么??”

    “自然是。”君箫染话音未落。

    此时。

    敲门声响起。

    门口传来李**的声音:“公子,青丝竹已经送到了。”

    君箫染冲着上官小仙微微一笑,轻声道:“人已经到了。”随即,君箫染便站起身,开门,迎客。

第一百六十四章、魔门意志

    ();    第一百六十四章、魔门意志

    这种地方,李**也不知道见过多少男人,可却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位公子这样的男人。倒不是说眼前这位公子俊逸不凡已经臻至到了一种极其高深的境界,令人忍不住生出倾慕之情。而是因为眼前这位公子的眼神却是她在这等烟花场所内从未见过的。

    眼神实在太过于犀利,甚至有些近乎于实质化感觉。李**即使低下头亦可以感觉这位年轻公子正在凝视她,那种似乎可以透过他的衣服看穿她的**,看穿她灵魂一样的眼神,令她这位才风月场所如鱼得水十几年的人也忍不住颤栗,这可真是一个可怕而值得敬畏的男人。

    放下青丝竹,李**就准备告退了,她实在不愿意与这样一位随时可以看穿自己心思的年轻公子相处,即使这位公子年少多金,英俊不凡,身强体健,有着任何女人对幻想中男性的本钱。

    可她还未告辞离开,君箫染的声音便已经再她的耳畔响起了。

    “这位是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之女上官小仙,你们魔门最近一直在拉拢江湖各门各派之势力,难道认为金钱帮并不足矣令你们生出拉拢之心吗?”

    话音一落,李**面色流露出一个恭维的笑容,刚准备说公子误会了,我们这里那里有魔门子弟啊!但却被一侧的上官小仙抢先开口,笑吟吟说道:“姐姐你也不用否认了,就算否认也没有用,我们这位君公子可是眼睛比毒蛇还尖锐,来你们这里之前就已经将这里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因此就算狡辩也没有任何作用。倘若我是姐姐,就直接开门见山问这位君公子究竟是何用意。”

    “我想请你们阴癸派为在下做一件事情,我亦懂你们阴癸派之规矩,因此你既然为我做事情,我亦会回报你们,保证公平而公正,如何?”君箫染喝着酒,轻笑说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即使李**再有本身,也难以有机会狡辩半句!何况狡辩亦没有任何作用,明显这两人已经调查出此地就是阴癸派之据点。

    若不能隐匿,那便不再隐匿!李**道:“君公子想要我们做什么事情!”

    李**语气一落,君箫染也便知道交易已经正式开始。君箫染不害怕这位以**身份隐匿在倚红楼内的阴癸派弟子牙尖嘴利言语苛刻刁钻,他只是害怕这位阴癸派弟子坚持称呼自己并非阴癸派弟子,继而使得谈判陷入谈无可谈的僵局。

    对于这位李**的身份,君箫染有几分猜测,这位李**可能是阴癸派内的两位长老旦梅、闻采婷两位的其中之一。

    此时此刻倘若李**知道君箫染的想法与猜测,那绝对会吃一惊,对这位年轻得过分,但言语老道的公子刮目相看。

    ————

    “邪帝向雨田有四位弟子:尤鸟倦、周老叹、丁九重、金环真!我希望阴癸派宣扬邪帝四弟子已经得到魔门至高无上之心法道心魔种**,而后再秘密追杀他们四人,至于如何宣言是明上宣言还是暗中宣扬,如何追杀,那就看你们阴癸派意思了!”

    道心魔种**?听到这六个字,李**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武林有四大奇书,其中魔门的天魔策便属于其中之一,而天魔策中最高深的武学并非如今阴癸派历任宗主修炼的天魔**,而是邪帝向雨田修炼的道心魔种**!

    亘古以来,邪帝不可数计,但据说将道心魔种**修炼成功者仅仅只有邪帝向雨田一人!而道心魔种**可谓聚集魔门功法之精华,当可称得上天下无双的武学。

    毕竟也是见识过江湖风浪的老人了,李**立刻恢复了冷静神色,小心翼翼问道:“道心魔种**乃我魔门至高无上无上之心法,然这功法是否真就落在了尤鸟倦等人之手了呢??”

    君箫染望着李**,一手轻轻把玩着上官小仙那乌黑柔亮的秀发,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道:“这重要吗?不管如何倘若你们答应这件事情,尤鸟倦、周老叹、丁九重、金环真就不过是一个死人了,对于死人,无论他生前多么辉煌,既然死了,也不过就是一具尸体而已!”

    李**哪里听不出君箫染言语之中的玩味神色,冷哼了一声,言语之中自带上一股威严的语气,道:“对于公子来说或许并不重要,但对于我们来说却并非没有意义;倘若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等几人身上有道心魔种**,那除掉他们也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倘若他们并无道心魔种**,我们阴癸派又如何会做这等得罪魔门同道、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没想到长老你竟然如此重视这件事情,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尤鸟倦虽然去寻道心魔种**,但却并未寻道。不过若阴癸派乘此机会除掉尤鸟倦等这群桀骜不驯,引起魔门团结分裂的实力,这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君箫染面上含笑,自信说道。

    李**冷哼了一声,道:“即便如此,尤鸟倦为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实力深不可测,我们又为何因为你这一席话而与尤鸟倦为敌呢??”

    君箫染道:“自然不可能因为一席话的缘故,因此我说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已!既然你们可以帮助我达成我想要达成的目标,那我就自然就应当付出相应的报酬!阴癸派若除掉或收服尤鸟倦、金环真、丁九重、周老叹四人可以间接收服逆行派、赤手教、帝王谷、媚惑派四大势力暂且不提,我还可以帮助你们与金钱帮建立关系,当然是否成功就看这位上官大小姐的意思了!”

    上官小仙立刻拍了一下君箫染的肩膀,冷笑道:“我既已见到了阴癸派之弟子,我自然可以与他们建立关系或不建立关系,这件事情又与你有何干系,竟拿这件事情当做报酬!”

    君箫染无奈摇了摇头,耸了耸肩,望着一脸冷笑的上官小仙,叹道:“哎,看来我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报酬了,既然这样那就当这件事情是我对阴癸派的请求吧!来日若有机会再回报,如何??”

    【这简直就不是一场交易,而是一个请求,但眼前这个君箫染却将请求说得如同交易一样!】这便是李**对君箫染这一席话的感觉。

    李**深深望了君箫染一眼,这位君箫染的行为举止实在有些过于奇怪,不过言语却是精辟独到,一针见血。若真借除掉尤鸟倦等四人收复逆行派、帝王谷、赤手教、媚惑派,那阴癸派在魔门之中原本就已经如日中天的实力那便更加固若金汤。

    只不过,这君箫染如此行事,究竟是何目的?这件事情值得推敲!李**没有急于回答,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会回去禀告宗主,而后再给君公子答复。”

    君箫染笑着点了点头,道:“理应如此。”

    一席谈话就此结束,君箫染对于这个结果已经非常满意了,因此他走出了房间,将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不远万里来到洛阳,难道仅仅来见自己一面?君箫染可没有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然事情如何会如君箫染想象中那般简单,君箫染离开房间之后,便有一声清冷的语调在君箫染耳畔响起:“交易,只有在双方实力均等的情况之下才有可能完成,否则交易便不叫交易,这一点以君公子的聪明才智,应当清楚妾身的言语。”

    君箫染头也没回道:“请指教!”

    ——————

    离开倚红楼。

    上官小仙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同时你也已经惹下了麻烦?”

    君箫染道:“这是什么说法?”

    上官小仙道:“你知道事情知道得太清楚,令人不禁怀疑尤鸟倦等四人这一生苦寻的《道心魔种**》是否已经落在你的手中,抑或与你有关系?这样的你展现在阴癸派面前,可不就等同于惹下了麻烦吗?”

    君箫染点了点头,道:“这的确有些麻烦,但却也并非太过于麻烦!”

    “为什么?”

    “你们可知道当代阴癸派之主阴后祝玉妍吗?”

    上官小仙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君箫染为何提及这个人物,但还是老实回答道:“知道一些,我父亲对这位阴后可是仰慕得很,称他为魔门千年以来最杰出的传奇女性之一,此人目光之远大,胸怀之宽广,古往今来没有几人及得上!”

    君箫染点头笑道:“不错,的确没有几人及得上她,阴后祝玉妍也是我平生以来最佩服的人之一!此人前半生曾为儿女情长所累,而二十岁之后,便以魔门之崛起而奋斗,最终成就如今阴后之名。”

    “因此你的意思?”

    “阴后祝玉妍的武艺本就是江湖之上无人可与之一争长短的绝世顶尖高手,又如何会因为一本所谓的道心魔种**秘籍而甘心让魔门大业而付之东流呢??而且对于武艺修炼之绝顶巅峰的人来说,从一种内功转变修炼另外一种内功,消耗之时间不但旷日持久,而且亦无法保证可以臻至巅峰境界,因此阴后如此聪明之人又如何会对所谓的道心魔种**执念深重呢?何况道心魔种**根本就不在我的手中。”

    “因此你认为这麻烦就不是麻烦,可你不可否认你请阴癸派除掉或收服尤鸟倦等人,便是因为这道心魔种**牵连到与你相关的重要人物!”

    君箫染眼神古怪的扫了上官小仙一眼,笑吟吟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啊!”

    上官小仙却没有笑,淡淡说道:“这的确是酸味,没有一个女人希望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为其他人去冒险,而且这个人还可能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

    “女人,你不过是小女孩而已!”君箫染无奈摇了摇头,回答了上官小仙这个问题,道:“尤鸟倦等人或许会在狗急跳墙之下将道心魔种**在何处泄露出去,但可却有几人会听呢?有阴癸派如此大张旗鼓在的诛杀,无论是魔门中人还是正道中人都会认为道心魔种**落在了尤鸟倦等人之手。”

    “其二,阴癸派既然抱着收服逆行派、帝王谷、赤手教、媚惑派这四个魔门门派,就绝对不会将邪帝向雨田的弟子全部击杀,因为我估计阴癸派仅仅会击杀尤鸟倦或还加上其中一人,而留下两人或三人来对四大门派进行收服!因此有余下来的三位邪帝弟子作证,又有谁会去继续怀疑尤鸟倦的言语呢?”

    “其三,阴癸派应当可以从尤鸟倦口中得知关于道心魔种**的具体取向,但以祝玉妍的性情绝对不可能对此人出手,因此这件事情在祝玉妍哪里未至,便将不了了之!”

    听着君箫染言语,上官小仙的眼眸与愈加光亮,脸上那原本冷了下来的面色重新绽放出微笑,一副非常欣赏甚至有几分狂热的眼神望着君箫染,叹道:“我越来越肯定我的判断没有错误,你的确是一个值得令人付出耗费大量时间而在所不惜的人物,不过我并不希望你随我回金钱帮!”

    “为什么?”

    上官小仙冷冷道:“因为你太过于优秀,倘若你随我回金钱帮而不肯归附,以我父亲的性情,并不介意在自己的地盘上解决一个潜在的对手。”

    君箫染点了点头道:“这的确符合金钱帮主的枭雄手段,不过江湖之上又有谁可以轻而易举除掉我君箫染呢?我君箫染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悔改,因此我会去陪你见你父亲,我也想见一见那位蛰伏十几年,最终一夜之间崛起于南北十四省的盖世人物上官金虹,但这一切都要等到八月十五的决战结束之后!”

    “为什么?”

    上官小仙忽然感觉君箫染的眼神忽然变得非常深沉,那深沉的眼眸中隐隐流转着一抹哀伤:“因为八月十五日之后,江湖之上便再没有平凡了,而是一个取平凡而代之的君箫染。”

第一百六十五章、长生诀与道心魔种大法

    ();    第一百六十五章、长生诀与道心魔种**

    倚红楼内,刚才招待君箫染那间厢房内又开始了一次决定魔门内部走向的言论谈话。

    主持这场会议的人正是阴癸派当世最杰出的传人绾绾,参与这次谈话的人员很少,除开绾绾以外,便只有白清儿、上官龙、以及以李老bao身份隐匿于倚红楼的旦梅,一共四人。

    绾绾扫了一眼三人,无论是白清儿还是上官龙亦或旦梅在绾绾眼中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微微思忖了一下,最终视线落在旦梅身上,轻笑问道:“旦长老,你是我们这几人之中唯一与君箫染此人当面接触过的人,说说你对君箫染此人的印象如何?”

    “君箫染离去之前,我曾让闻长老与此人较量了一下武艺,此人武艺高强,而且智慧亦不弱,在三十招之内竟以平局与闻采婷长老以平局收场!”

    绾绾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因此闻长老的武艺也不如君箫染??”

    “不错!根据我们现今掌握的消息,君箫染在两三个时辰前应当与尤鸟倦等人会面,而且根据尤鸟倦等人的情况来看,他们应当已经败在了君箫染手中,但君箫染却并未处决他们,而是假手于我们,仅仅这一点就值得我们好好思量与推敲!”

    “除此之外呢?你还有什么看法??”

    旦梅沉吟了一下,视线与众人短暂交织,便又掠过,说道:“我建议派遣弟子全面打量这位君箫染的讯息。”

    绾绾点了点头,说道:“此地在洛阳城内,我们阴癸派不好排出细作,这件事情就有劳上官长老处理了!据绾绾所知,上官龙对于来到洛阳的名人奇士都有整理,对于这个君箫染的资料是否有收集整理呢?”

    洛阳城内最强大的帮派便是洛阳帮,作为富甲天下的洛阳帮帮主的上官龙竟然是阴癸派之人,这绝对是许多人都料想不出来的。

    上官龙站起身,道:“自然是有,据下面资料传出整理而得到的讯息可知:这个君箫染与谢晓峰、跋锋寒、商秀珣、寇仲、徐子陵、候希白等人有着不俗的关系,而且我们还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这个君箫染应当可能就是败于最近崛起于江湖的移花宫宫主邀月的剑客平凡。”

    “那竟然是平凡?”旦梅有些不可思议道:“这人性格和传闻中的平凡的确难以重合在一起!”

    “每个人都有多幅面孔,冷漠无情,专门为剑道而生的平凡有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这也并不奇怪!不过师姐,现在我们应当决断这个平凡也便是君箫染的一席言论是否值得我们去做!”白清儿一语道破实质。

    绾绾没有迟疑,立刻回答说道:“正如君箫染言语那般,这正是提升我们阴癸派实力的绝佳机会。而且逆行派、帝王谷、赤手教、媚惑派这四大门派与我们阴癸派关系本就敌对,如今可以借此机会收四大门派为己用,这本事再好不过的事情!至于君箫染的谋算?呵呵,那就让他去谋算好了。”

    白清儿、旦梅、上官龙点了点头。

    君箫染是平凡又如何?若此人助阴癸派那便是朋友,若阻止阴癸派崛起,那就杀之!

    一个小小的君箫染又如何可以掀起滔天巨浪呢??

    ——————

    三人离去,绾绾独自坐在房间内沉吟自语。

    “这次上官龙的表现还算合格,但却不能完全放心下来,毕竟洛阳帮脱离阴癸派掌控已久,难免会令这位阴癸派元老生出独立之心,再继续观察几天,而后再给师傅汇报吧!”

    “这个君箫染故意放走尤鸟倦等人,难道仅仅就只是为了卖我们阴癸派一个人情吗?事情应当不会那么简单!尤鸟倦等人知道邪帝舍利在杨公宝库,而知道杨公宝库之人也就只有石青璇!而尤鸟倦等人最想得到的道心魔种**又与尚秀芳手中那柄从不示人的长生剑有关系,难道君箫染真是因为为了一劳永逸解决尚秀芳、石青璇之处境而如此吗?此事亦值得思量!”

    “其二,君箫染此人对于魔门之事知晓甚多,但我们魔门对于君箫之调查却仅仅只在君箫染以平凡之身份挑战江湖各大门派之高手,这个君箫染难道仅仅只是一位初出茅庐的江湖人这样简单吗,此事值得深思!”

    “无情自得到长生诀之后便一直未有动作!我们魔门的行为是否已经被这位以无双智计而名震朝堂内外的无情公子给看破盯上,而这位无情公子是否正等待一个机会,以雷霆之势,一举拔出魔门这颗不安分的钉子呢?”

    “师傅啊师傅,你这次派遣徒儿出世的目的就是想考验弟子是否可以经受得住这些尔虞我诈,智计谋略吗?师傅您放心,无论如何徒儿都会通过考验,我的对手并非是如今的洛阳乱象,而是慈航静斋当代最杰出传人师妃暄!”

    对于,在这位阴癸派传人眼中唯一的对手只有那位慈航静斋还并未入世的传人师妃暄,仅此而已。

    ————

    魔门之内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白清儿天赋实在惊才绝艳,但任何人却也都不得不承认,绾绾一直以来都稳稳胜过这位师妹一筹。即使白清儿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未胜过她那位师姐!

    一直以来如此。

    即使有白清儿这等朱玉在前,但绾绾是魔门有史以来最杰出传人的地位却无人可撼动!原因不仅仅因为绾绾对于魔门宗主才修炼的天魔功有着高人一筹的天赋,而且还在于绾绾在智慧、谋略上面有着碾压当世诸多天骄的资本。

    倘若白清儿知道绾绾这番自言自语,便会再未有与自己这位师姐争锋相对之心了。

    争无可争,如何再争???

    ————

    王世充府衙。

    “昨日虽有意外发生,但终究并未离开我们的掌控,洛阳之事毕竟还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不过无情公子您为何不在昨日之时就与乔峰、战斧堂等人言暗创马大元、李长安的人已经落在我们手中呢?”

    “王大人,你应当清楚不管丐帮、战斧堂门人无论多么与朝廷亲近,但却不可忘记他们身上本身就带上的浓浓江湖习气,倘若我们将此事告诉给丐帮或战斧堂主事,而丐帮抑或战斧堂都是人多口杂的门派,随即将消息告诉给他们,这其中的结果不用来说,你应当明白结果如何吧!”

    “是在下欠考虑了,此次暗杀行动明显是边境势力争对我们中原的破坏行动,倘若将消息泄露出去,以至于错失将其连根拔起之机会,这实在是一种重大失误!看来此事唯有事后再与乔峰等人言论了。”

    “唯有如此,如今洛阳之事便交给王大人,我则带着长生诀与那几名要犯回京城面见圣上。”

    “洛阳之事请无情公子转告圣上,告诉圣上令之不用担心,王世充必当竭尽全力守卫洛阳城上下之安全,绝不让瓦岗寨或异族等任何有心人士有投机之可能。”

    “我会将王大人的话语转告给圣上,王大人为国之重臣,万望注意自身之安危。陛下命我来洛阳之前就曾说过:洛阳或可以有失,但王世充却不能死。”

    噗通,王世充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道:“王世充愿以死来回报陛下之信任。”

    ————

    洛阳琴会石青璇、尚秀芳惊鸿一现,王薄寿宴也便就此结束。一向心气平和的王薄在听见石青璇的箫音之后,忍不住惊呼希望见一见石青璇,但却被这位奇女子婉拒,最终与尚秀芳两人飘然离去。

    当时来自西域的青年高手跋锋寒尾随而去,第二日却传出跋锋寒在追寻两位佳人踪迹过程之中被一道剑光挡住了去路,最终导致佳人音讯全无。

    至于发出那道剑光阻路的人是谁?却没有人知晓。

    最近在洛阳发生了两件大事情。

    不少江湖人士如四大门阀几乎都因《长生诀》而来到洛阳城内,随后才顺便参与王薄的寿宴!如今长生诀已经落在六扇门名捕无情之手,诸位江湖人自然啊不会再去打其主意,但唯一见过长生诀的两人寇仲、徐子陵却并未随长生诀而一起消失在武林之上。

    这不,不少人就将视线从长生诀之上,转移到两位千百年以来唯一修炼长生诀成功的寇仲、徐子陵两人身上!正与候希白把酒言欢,畅谈古今以及未来出路的寇仲、徐子陵两人不知道,接下来他们面对得并非想象之中的美好生活,而是追杀,永无止境的追杀。

    但也正是因为追杀才铸就了两位从千万习武之中脱颖而出的青年俊才,此事便暂且不提。

    除此之外,又有一事在江湖之上传开!关于江湖之上销声匿迹已久的魔门讯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尤鸟倦、以及其三位师弟师妹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得到了邪帝向雨田修炼的魔门至高无上之功法——道心魔种**,如今正遭到以阴癸派为首的魔门势力追杀。

    《道心魔种**》,这是武林之中与长生诀齐名的《天魔策》中至高无上的武学。比起所谓的《长生诀》,道心魔种**的影响力显然要广于长生诀。

    一时间,江湖之上都因四大奇书而云动。

    当江湖人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大奇书身上的时候,暗中导致现今局面的君箫染却悄然间消失在江湖风云之中,离开了洛阳。

    没有任何人知道君箫染去哪里了,上官小仙不知道、陆小凤不知道,石青璇、尚秀芳亦不知道。

    正如君箫染出世之时长吟的那句一样:醉饮山林,自是闲暇白云间,笑红尘,总是爱恨贪嗔痴,若问人间逍遥在,风生之谷,客从山来。

    逍遥而来,逍遥而去!

    然而君箫染真销声匿迹而去了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最终布局(一)

    ();    第一百六十六章、最终布局(一)

    繁华,热闹,除开帝都恐怕没有那个城市可以比洛阳更配这个词汇了。木道人、欧阳清风等几位不怎么理会江湖事务的半隐之士在王薄寿辰之日过去之后,便飘然离去。然更多人则留了下来,四大门阀中的宇文阀、宋阀、独孤阀、李阀派遣家族内的年轻子弟寻找寇仲、徐子陵,目的自然就显而易见——《长生诀》。

    长生诀乃黄帝之师广成子铸就,据说其中蕴含可以长生不死之奥义,虽说这一点江湖人都不肯相信,但他们却相信《长生诀》既然可以与魔门至高无上武学《天魔策》、正道圣地慈航静斋的《剑典》以及神秘莫测的《战神图录》可以相提而并论,那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要知晓无论是《天魔策》《剑典》还是《战神图录》但凡修习者都无不是名动江湖的盖世大人物。修炼《天魔策》的邪帝向雨田,修炼《剑典》的慈航静斋诸位传人,梵清惠、碧秀心,因得奇遇一观《战神图录》继而创造出炎阳功法与道门第一高手宁道奇、高丽第一剑客傅采林齐名的绝代大宗师毕玄,这群但凡与四大奇书有关联之人无不都是影响天下格局的绝世武者。

    其他三部奇书如此神奇玄妙,长生诀既可与其他三部奇书并列于世,又如何会平庸呢?

    现今长生诀原本已经被当今天子拿去,诸位江湖豪强即使心中有百般算计也万万不敢将主意打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当今天子手上,而徐子陵、寇仲是唯一见识修炼过长生诀之人,因此倘若可以得到这两人,长生诀也换而言之便以得到。

    擒下两人或加以培养或命之写下长生诀,这才是诸位江湖豪杰寻找寇仲、徐子陵的真正原因所在。

    寇仲、徐子陵两人心思不小,竟异想天开认为这非但并非是危机,而是修炼磨砺武学的绝佳之机会。以四大门阀以及诸多有异心者为磨练自身之器具,如此肆意妄为,如此胆大包天,即使候希白这位在江湖之上见多识广之人亦也震惊不已。

    繁华的洛阳除开寇仲、徐子陵之事而引起洛阳这摊死水卷起风浪之外,江湖上传出尤鸟倦以及其他三位弟子得到了魔门《天魔策》之上至高无上之法门《道心魔种**》亦令江湖轰动不已。不过魔门之事却不是人人敢插手,没有几人愿意去插手魔门这摊浑水,但江湖之上关注此事之人却不少。最近传出消息阴癸派已经联合魔门花间派,补天阁等门派对付尤鸟倦等人,但具体在何处对付尤鸟倦,尤鸟倦在何处却没有人打听出来。

    道心魔种**虽说诱人,但魔门之威势却睥睨江湖,即使那些武林名宿、前辈高手亦不敢跃雷池一步。何况一些当时青年俊杰因插手魔门事务不是身残便是惨死,足矣令诸位觊觎魔门至宝之人退却。

    不说内心退却,至少表面上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对于君箫染来说,《长生诀》之事、《道心魔种**》之事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他在这个并不熟悉,才第一次来到的洛阳城外的郊区地带的庄园内等待即将会面的人才是他现在需要面对的头等大事。

    庭院中喝着酒,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忽然倚墙而立的那根粗壮的梧桐树忽然产生巨大的动静,树叶簌簌。君箫染抬起头正好望见这一幕,巨大的梧桐树仿佛有了灵性一般,颤栗不已,似乎已经厌倦了伫立不动的日子,欲拔身而起,来见识一下这个世界。

    树木如何会自身拔地而起呢?君箫染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这样的事情。这其中如何会没有人力的作用呢?坐在梧桐树不远处,君箫染虽并未看出有任何人的痕迹,但却酌定梧桐树上或四周一出视线捕捉不到的阴暗角落有人,而且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等待的人。

    忽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君箫染眼前出现一幕有些奇幻的场景,原本簌簌的树叶忽然之间脱离了树木,刹那之间如光似电,朝着君箫染戳胸而至。

    一片,两片,至少上百片树叶。

    金黄色的梧桐树叶吸引了君箫染全部的眼眸,这些树叶的速度极快,但在君箫染看来却难以给自己半点威胁。他清楚真正的危险在这些树叶之后,但在这成百上千的树叶遮挡住自己的视线面前,没有任何机会可以看清楚对手的出手。

    “君箫染,不知你是否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个礼物!”一声阴冷的声音在君箫染耳畔响起,人已经忽然出现在君箫染面前,这个人一身黑色劲装,手中握着一柄宝剑,这柄宝剑就混在这万千金黄色的梧桐树叶之中,直指君箫染的咽喉,欲除掉其之性命。

    杀手,古老而神秘的职业,这个职业从古至今都存在。这个世界之上只要有人便会有纷争,而有纷争那就必然存在杀戮,有些事情个人无法当面亲自出下手解决,那最好的办法便是花钱雇佣杀手解决事情。

    对于杀手君箫染的了解并不少,高明的杀手总会千万百计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在有利的环境之下,干出堪比鬼神现世的袭杀行动,这些行动便是他们最完美的杰作。

    行走在黑暗之中收割人性命的杀手杀人手段并不外乎两点,一,自信,认为以自身之实力,直接可以除掉目标。这种人物在江湖上出现过不少,昔年的燕十三,如今的中原一点红、连羽!二、障眼法,利用障眼法导致对手疏忽大意,注意力精神不集中,再把握这个机会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凌厉出手,一击即中,若不中便远遁离去!这种杀手不少,但可以真正将这种事情做到专业甚至可以说达到化境的人,现今也就只有一个人影子刺客杨虚彦。

    杨虚彦握着剑,这本身应当是绝杀的一剑。

    君箫染的视线被成千上万的金黄色梧桐树叶掩盖,因此视线绝对捕捉不了梧桐树叶身后的剑与人!对于自身的身法、轻功、杨虚彦十分自信,以自己的轻功,即使如君箫染这等人在这种被转移注意力的情况之下,也绝对听不出任何声音。

    因此这本身就是一场绝杀行动,无懈可击的行动。

    但剑却并未刺穿君箫染的咽喉,杨虚彦握着剑,剑停在君箫染咽喉仅仅只有一寸左右的距离,便被阻拦下去,在无法寸进半分。

    如光似电的梧桐树叶同时之间纷纷随着剑的戛然而止而簌簌落下。

    一只手,修长白皙的手,这只手看上去非常弱不禁风,但就是这弱不禁风的手夹住了当世诸多一流高手多躲闪不开躲避不及的一剑。

    中指、食指夹住了剑。

    无论杨虚彦如何用力气运转内力,也无法寸进。

    这柄剑似乎与君箫染的手指粘连在一起,不可分割,不可分离一样。

    “好剑,好剑法,不过这一剑却杀不了我!”君箫染低头瞥了一眼咽喉前的那剑,风轻云淡说道,随即君箫染作出了一个杨虚彦没有预料的决断,他竟然放开了剑,任由剑抵在他的咽喉前。

    此时此刻,杨虚彦相信只要自己愿意,就算君箫染武艺再如何高强也阻挡不了自己取君箫染的性命。

    “君箫染,你实在很自负,你难道认为我就杀不了你吗?”杨虚彦面色阴沉得滴水,没有人敢如此轻视于他,此时此刻君箫染的挑衅对于任何一名杀手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事情,杨虚彦亦不能忍受,他是一名顶尖杀手,一名绝对不逊色于中原一点红的顶尖杀手,而现今,竟然有人任由自己以剑指向其咽喉,但却变不改色,闲庭自若,这岂不是对一名超级杀手最大的侮辱吗?

    但杨虚彦的手很稳,即使此时此刻他非常非常愤怒,但他的手非常非常稳。无论是一名杀手还是一名剑客,他手中的剑都必须非常稳,都必须做到一旦握住剑,就应当是人掌控剑,而不是剑掌控人。

    因此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杨虚彦的手还非常稳稳的握住剑。

    君箫染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感觉自身之性命就已经捏在杨虚彦的手中一样,轻声道:“就在刚刚你以万千梧桐树叶为障眼法继而再以一剑冲虚之剑术取我性命之时,我本不用出手,但我在想想之后,还是决定出手。因为我至少要让杨虚彦知道我君箫染可以接下他的一剑!而现在既然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我又有什么理由浪费力气阻挡一个本就无心杀我的杀手的长剑呢??”

    君箫染凝视着面色阴沉,冷酷的杨虚彦,一字一句说道:“你本不愿杀我,又何必故作姿态。”

    杨虚彦握着剑,不说话,他静静打量的君箫染,当今世上难道真有这种自信已经达到自负境界的人吗?以前他不相信,但现在却不得不相信。

    虽然他不明白这个君箫染为何如此自信,但实际之上,他的确不想杀掉君箫染。至少在此时此刻。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君箫染,你果真有几分本事,不愧是青璇看中的人。”一声清雅的声音忽然响起,打乱了原本凝重肃杀的气氛。

    君箫染抬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年纪大约在三四十岁左右,一袭淡墨色青衫,儒生装扮的男人步履平凡向着自己走来。

    君箫染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眼前这人与他脑海中的那人印象实在相差太远,甚至如天壤云泥之别,但即使如此,君箫染却也已经酌定眼前这人便是他要约见那人。

    且不说他已经捕捉到杨虚彦自见到那位中年文士之后,身上那倨傲冷酷气质骤降了不少,就言这位中年文士那寂寥的神色之下那睥睨苍生,笑傲天下的那份倨傲,就足矣令君箫染肯定眼前的来人。

    因此略微整理了一下淡青色的衣衫,也不理会抵在咽喉前的剑,轻声说道:“公子再无双,也不过公子而已,哪里及得上邪王以天下为棋盘,翻云覆雨,绝代无双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最终布局(二)

    ();    第一百六十七章、最终布局(二)

    石之轩——邪王。

    当今世上恐怕再难有比此更有名的人物了。中原武林、亦或朝堂上下,对于邪王石之轩都情绪复杂,但却没有一人认为邪王石之轩是穷凶极恶,该死该杀之人,甚至无论在江湖之上还是朝堂之上,对于邪王石之轩的评价都是一边道的局面:正如昔年天下第一剑客独孤求败而言:“邪王石之轩此人虽言行偏激,桀骜不驯,不甘屈于人下,但却也是江湖之上一等一的英雄人物,武林之中不可多得之福祉。”

    而朝堂之上对于邪王石之轩的评价比起江湖人对于石之轩那邪王头衔的敬畏更多上一份感激!当今天子曾言:“普天之下令朕唯一倾慕的江湖人物并非道门所谓的第一高手宁道奇亦非慈航静斋上一代钟天地之灵慧的梵清惠仙子,而是魔门除开邪帝向雨田之外至高无上的邪王——石之轩。”

    “此人曾出仕为官,为我大宋经略西域,在几年间的合纵连横,竟将强大的草原帝国突厥一分为二,改自魏晋以来中原的弱势局面!此人之雄才大略,朕手下朝臣千万,百姓亿万,亦没有谁可以及得上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抛开其魔门身份不谈,就言此人为我大宋经略西域,分裂突厥之事,就可以称为中原千古以来数一数二的人杰,朕此人若得以与此人一见,平生无憾事。若有幸得与此人辅佐,朕甘心折寿十年亦不改其初衷。”

    当今天子圣明不已,是大宋帝国自创建以来最没有道魔之区分的圣明君主。天子言天下之人,标准仅有一条:是否曾为大宋鞍前马后,作出贡献!若有,即使为江湖之邪门歪道,亦可位列王侯公卿之上!若无,此人即使是道门之魁首,亦难以得天子召见蒙幸。

    上一代天子对于魔门虽不说打击,但却亦还是颇有微词,戒备心严重不已。毕竟上一代天子曾与道门中人有不解之缘,因此在事情裁决之上,难免有失其公允。但当今天子对于道魔之事却并无个人主观之念想。

    此人是魔是道,是善是恶,全在于此人是否有利于大宋,是否有害于大宋!而能得当今天子以如此之观念的原因则在于邪王石之轩。

    因此当今江湖、魔门之内,对于邪王石之轩的呼声一直未曾止住过。阴后祝玉妍在魔门之内声望虽高,但若邪王出现在魔门之内,那即使苦心经营魔门的阴后祝玉妍却似乎亦难以与邪王石之轩争一日之长短。

    自十五年前,当今天子继位,魔门之内就希望邪王出世,出世魔门事务。然而邪王石之轩心思却是天底下一等一难测之人,有着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安隆为助力的邪王石之轩却隐遁于江湖之上,而魔门之内几乎全部的魔门事务都落在了魔门之中无可比拟的盖世天才阴后祝玉妍以及其阴癸派之手。

    因此魔门虽是魔门,但却是阴癸派一家独大之局面。

    十五年时间足够阴癸派整合魔门,将魔门之内其他两道六派全部吞并,但阴后祝玉妍却似乎并没有这个念头,不但强大阴癸派自身之实力之外,却并未如何将主意打到其他的两道六派之上,甚至连魔门至高无上的《天魔策》缺失之事却也并未花费精力去整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阴后祝玉妍如此希望便是与邪王石之轩一见,以堂堂正正的手段,从邪王石之轩这个导致魔门至今未能一统的特殊变量之中,彻底将魔门统一。

    石之轩似乎也知道阴后祝玉妍的心思,因此自碧秀心死后十五年时间,一直并未明面之上在江湖之上露面,即使忠心耿耿效忠于其的安隆亦不太知晓邪王石之轩的踪迹。

    至今在今日,邪王石之轩出现在洛阳。

    改变魔门内部之局面者,唯阴后祝玉妍是也;改变魔门与江湖、天下朝堂局面者,唯邪王石之轩是也!这两位上一个时代魔门之中最杰出的两人一旦碰面,那必然就将牵扯到魔门内部的权利变化。或魔门掌控者归属于邪王石之轩,或阴后祝玉妍。然无论是邪王石之轩还是阴后祝玉妍都不可共同,如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一般。

    或许这也正是邪王石之轩十五年时间未与阴后祝玉妍一见之原因吧。

    然今日,邪王石之轩却出现在了洛阳。

    “君箫染若仅仅只是君箫染,那也只不过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君公子而已,可惜君箫染并非仅仅只是君箫染而已!”邪王石之轩走到君箫染面前,轻轻弹开杨虚彦的剑,风轻云淡说道。

    杨虚彦默默收回了剑,立在这位中年文士打扮的男人身后,身上那凶戾、冷酷的气息在这个中年文士男人面前全部都被压制了下来。杨虚彦低下头,默默望着这位熟悉而陌生的亲人背影,他已经是江湖之上名震江湖的影子刺客,但在此望着这道背影却还是感觉那样深不可测,高不可攀,难以企及。

    “在邪王眼中,我君箫染还是什么人呢?”望着眼前这位平生以来见过最可怕的人物,君箫染眼神之中亦忍不住流露出少许情绪波动,然语气却亦风轻云淡,慢慢说道。

    石之轩端起石桌上的其中一个杯子,闻了一口,摇了摇头,道:“你喜欢喝茶??”

    君箫染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偶尔喝上一口,不算喜欢!”

    石之轩轻轻点了点头,端起杯子,笑着问道:“介意吗?”他的笑很柔和,很儒雅,令人忍不住生出亲近感,如果不是已经知晓石之轩的身份,君箫染很难将眼前这位儒雅有礼,言辞也考究礼貌的男人与桀骜不驯,以天地为棋,睥睨诸雄的邪王石之轩联系在一起。

    压下复杂纷乱的情绪,君箫染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本就为邪王备下的,如何谈得上介意与否呢?”君箫染非常清楚此时此刻的自己若不能将眼前的邪王以平常心来对待,自己就已经等于将自身困于在樊笼之中,未战而先败!

    邪王清雅一笑,抿了一口清茶,目光清澈望着茶杯沉吟了一下,开口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菊花茶虽常见,但寓意却高远,隐士之风,我石之轩已经有许久没有喝过这种茶了,实在怀念得紧啊。”

    君箫染轻轻一笑,抬手拿起茶壶,道:“既然怀念,邪王何不再饮一杯呢?以减思念之情。”说笑间,君箫染已经将茶壶停在邪王石之轩面前。

    石之轩瞥了君箫染一眼,轻轻挥了挥手,淡淡道:“缅怀过去,适可而止即可,多则无益。”君箫染还想勉强,但勉强不下去了,手与茶壶在石之轩挥手间便被一股柔若清风但却无可抗拒的力量下,阻拦开了去。

    这股力量并不刚猛,亦没有无俦强悍的味道,君箫染相信当时若自己再用一分力气,那便可以强行将茶壶停滞在石之轩面前,可当时他却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任由这股似自然而然生出的力量,移转了自己的手臂。

    这并不算武艺的角斗,而是境界争锋,而这一短暂甚至看不见任何冲突的交锋却已经见证出石之轩、君箫染高下。

    君箫染笑了笑,凝视着邪王那深邃的眼眸,慢慢说道:“可有些事情,即使你想适可而止,却也止不住,如石青璇?”

    杨虚彦面色一变。

    石青璇,三个字。

    或许这三个字这个名字对于其余人来说仅仅只是一位响彻江湖,精通箫艺的奇女子而已,但杨虚彦知晓石青璇这个名字等同于自己师傅,也便是邪王石之轩的禁忌。

    在杨虚彦的脑海印象中,在三年前,那一日小筑醉酒,师傅曾说过一句话:“若有可能,除掉石青璇。”那日,碧秀心的忌日。但第二日起来,杨虚彦故事重提,却得到了石之轩一记响亮的耳光,冷酷丢下了一句,若有人胆敢再在他面前提起石青璇,那便杀了。

    杨虚彦噤若寒蝉,自此再也不敢提起石青璇这个名字。

    杨虚彦至今还记得自己初出茅庐,虽师傅行走江湖那段日子,性格诡异莫测的师傅曾不知将多少口中提起石青璇这个名字的侠客或魔头,全部诛杀。

    过去,杨虚彦不知原因,但后来杨虚彦在师叔安隆哪里得知答案:“石青璇便是你师傅之心病,若除掉了石青璇,那你师傅自创的神功不死印法便可臻至化境,若不杀,邪王终究非真正的邪王,但这普天之下除开石大哥自己,又有人敢动青璇侄女呢?”

    杀石青璇,这个念头曾不知一次浮现在杨虚彦的脑海中,但杨虚彦不敢。虽然他清楚师傅石之轩会时而冒出除掉石青璇,除掉自己女儿的念头,但那仅仅只不过偶尔而已,大多数时候他都非常清楚自己的师傅一直以来都在保护自己的女儿,否则这次洛阳之行,师傅也不会抛下那么多重要的事情,来到这洛阳附近,掌控局面。

    杨虚彦嘴角勾起了一丝冷酷的笑意。一双眼眸之中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君箫染非常敏锐捕捉到杨虚彦眼里那丝幸灾乐祸的神色,心神一凛,视线凝视着面色已有些许呆滞的石之轩,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最终布局(三)

    ();    第一百六十八章、最终布局(三)

    《武林秘录》记载过一件事:邪王石之轩阅遍魔门诸多诸门经典奥义,再游历江湖,结合佛、道甚至儒之学说,创就了盖世奇功——不死印法!然此印法自创造之初,就存在破绽。

    大智大通撰写的武林秘录中便以寥寥几语记载了关于不死印法之事。君箫染曾因对此事好奇,继而对大智大通追问,但对于这件事,无论君箫染愿意付出多少金钱,大智大通都咸口不言,似乎非常忌讳。

    传说中由魔门不世之天才邪王石之轩融合魔道之精华,创就的不死印法这其中究竟隐匿着怎样的秘密呢?此时此刻望着石之轩那面色转青的神色,隐隐感觉这不死印法应当与石青璇有关系。

    烈日高照,但君箫染忽然生出一股冰凉彻骨的气息。石之轩平静的坐在石椅上,低头凝视着手中之杯,全神贯注。此时此刻,君箫染明明感觉邪王石之轩身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武者气息,然而此时此刻那股令他浑身上下都感觉冰冷彻骨的寒意却正是自邪王石之轩身上弥漫出来的。

    这股不同于武者真气或内功而弥漫出来的气息令君箫染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视线再一次扫过老老实实、恭恭敬敬伫立在石之轩身后的杨虚彦,君箫染敏锐发现杨虚彦与石之轩明显已经拉开了一段不短的距离,显然杨虚彦似乎知道什么。

    时间飞逝,已由不了君箫染多作联想,视线还未自杨虚彦收回,一声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君箫染没有回头望向声音来源地,但余光却瞥见了声音来源方向。

    杯子,茶杯,立在石之轩的左手手心,但随着这声砰的响声,茶杯已经四分五裂,分裂成不知几十块几百块甚至几千块。但杯子却保持着原本的模样,立在石之轩左手掌心。

    石之轩的手心朝上五指张开,除开掌心与杯子有触碰外,其他便再没有与杯子有任何触碰。然而已经龟裂成成百上千片的杯子却还是保持着未碎裂前的立体模样。

    这手心四周冥冥之中名似乎有一种玄妙的力量维持着杯体的完整与平衡,令之不偏不倚,完整统一。君箫染从其中感觉不出任何内功运转的痕迹,而且石之轩身上也没有任何展现内功真气的迹象,这股奇妙的力量究竟由何产生,是什么呢?

    此时此刻君箫染脑海之中浮现了四个字:“不死印法。”

    不死印法,这四个字出现在君箫染脑海中的瞬间,‘啵’的一声巨响在君箫染耳畔响起,那立在石之轩手心的茶杯忽然间自内部生出一股强悍无匹的力量,自杯心向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出,刹那间,那碎裂成成百上千片的瓷片立刻化作无与伦比、威力绝伦的暗器。

    江湖之上最离开的暗器应当推孔雀山庄罕有出人世的孔雀翎、唐门独门暗器暴雨梨花针,随后的排名有诸多争议,但却不可否认无论是天女散花还是满天花雨洒金钱都可以算得上天下一等一的暗器手法。

    君箫染曾有幸见识过天地玄黄之一的玄字第一号密探上官海棠使用出无痕公子成名绝技满天花雨洒金钱,当时面对满天花雨洒金钱,君箫染立刻发现自己全部的进退之路,瞬息之间被满天花雨洒金钱这一招封死住。幸好当时他手中有剑,当时他以全身功力聚集于长剑之上,长剑爆射出七八丈金色剑芒,最终以无可比拟之剑气破除了满天花雨洒金钱这无痕公子的成名招式。

    在君箫染看来,面对上官海棠满天花雨洒金钱那一战,虽不算有生命之危险,但却可以说算得上他平生以来遇见过招式之中最精妙绝伦、无懈可击的招式,倘若当时发出满天花雨洒金钱这一招的并非上官海棠这个弟子,而是成名已久的无痕公子,君箫染认定自己想要脱身决无那般轻松。

    眼前的邪王石之轩身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气息,但手中碎裂的茶杯却在瞬息之间化作堪比满天花雨洒金钱拿证绝世无双的招式,这是暗器,但却是明面上的暗器。

    君箫染看见了这暗器的轨迹,正如可以看见小李飞刀出手的那一刻一样。然而普天之下即使有人可以看得见小李飞刀出手,又有谁可以躲闪过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小李飞刀呢?

    没有人可以躲过小李飞刀,因此小李飞刀永远例无虚发,永远只是神话!

    这碎裂开的瓷片在一股奇妙的力量作用之下,瞬间化作可以击穿岩石的致命暗器,这些暗器在爆射出的一瞬间便已经锁定住了君箫染的位置,封锁住了君箫染前进之道路,因此君箫染唯有后撤,唯有后撤才可以躲开这些暗器的袭杀。

    君箫染冷冷望着那快如光电的瓷片,速度比闪电还快,向着自己胸口、咽喉、肩膀、眼睛、下阴等全身上下各处袭击而至,铺天盖地的碎瓷片甚至已经封住了君箫染的视线。

    后撤,若后撤或许可以闪躲开这些所谓的暗器,倘若后撤了,那还是我君箫染吗?

    君箫染冷冷一笑,就在这些瓷片即将穿过他的咽喉与身体上下各处的时候,君箫染已经握住了剑,拔剑出鞘。

    杨虚彦至始至终都望着君箫染,他望着君箫染拔剑,但他却并没有看清君箫染的拔剑。拔剑剑出鞘,这简单的动作没哟普任何呆滞,非常流畅,如鱼儿在水中畅游,鸟儿在天空飞扬一样,理所当然你、顺理成章!

    但这顺理成章的拔剑却令杨虚彦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字:快!

    快!实在太快了!

    杨虚彦甚至只见到君箫染的手才刚刚我在剑上,然下一刻君箫染已经将剑拔出鞘,剑横放于胸前。

    杨虚彦心中生出了一股凉气,望着以快剑应对成百上千袭击而至暗器的君箫染,心中忍不住暗忖道:这难道才是君箫染真正的实力吗??

    杨虚彦一直自认为当今天下若论剑术,没有几人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即使叶孤城、西门吹雪、薛衣人这些剑术最富盛名的人来了,他都自信可以一战!他的确有自负的本钱,他的剑很快,不但拔剑快,出剑也快,快若闪电,急若迅雷!同时他的剑很诡异,他的剑可以瞬息之间便可改变方位,从对手一个不知道的角度刺出。

    这样的剑术配合补天道的刺客暗杀之道,杨虚彦施行暗杀一向如鱼得水,因此他自信当今天下若论武艺,那些所谓的青年俊杰没有几人可以胜得过他。

    直到现在!

    拔剑,出鞘!这本身不过一名剑客最基本的动作,但却同样也是一位知晓剑客剑术剑道最基础的比较。一位不懂拔剑出鞘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名高明的剑客,一位高明的剑客对于拔剑这一基础的招式,且不说会修炼至如何如何,但至少不会吧让对手从这一点上面寻找出任何破绽。

    杨虚彦不得不承认,君箫染的拔剑出剑绝对没有任何破绽,一点破绽也没有。倘若自己与君箫染对手,面对君箫染那奇快绝伦,无懈可击的拔剑,杨虚彦相信自己第一招便将落入下风,倘若再加上轻敌大意,这第一招便将败在君箫染手中。

    杨虚彦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半步不退,以长剑面对万千暗器的君箫染,暗忖道:“一个人若可以在江湖之上成名,那自然有几斤斤两,这个君箫染如此,那乔峰、叶孤城等人亦如此。”

    “轻视对手,那就等于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你的对手!”多年前的一句话再次浮现在杨虚彦的脑海中,杨虚彦深深吸了口气,一双眼眸一闪而过精芒,继而恢复了平静,古井无波望着眼前这一幕。

    君箫染的剑很快,拔剑快,出剑快,挥剑亦快!

    杨虚彦可以明显看出,君箫染的每一剑都绝对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将这一剑之威力功效发挥之最大地步。每一剑挥出,每一剑挥出的角度都可以挡住最多的瓷片数目。

    眨眼之间,君箫染就已经挥出十三剑。

    弹指间十三剑,这等出剑之速度,当世罕见!

    十三剑挥出,全部射击而至的夺命瓷片都随即都全部挡下。

    此时此刻君箫染身上更是涌现出一股无与伦比,浩瀚无垠的磅礴剑意与剑气,君箫染手持长剑,身上涌现出一股滔天威压,面对这股强悍的气势,一侧伫立的杨虚彦也忍不住色变。

    然而这股强悍的气势却并未一直延续下去,忽然出现,便随即消失了去。君箫染全身上下再次恢复了平淡,端起茶壶,为桌面上的杯子倒上了一杯茶,淡淡说道:“此剑为我应付八月十五日与乔峰一战创立而成,不知邪王以为如何?”

第一百六十九章、最终布局(四)

    ();    第一百六十九章、最终布局(四)

    “乔峰不如你。”石之轩摇了摇头道。

    君箫染笑了,微微点了点头,道:“他不如我?他如何不如我?”

    石之轩道:“武者行事无忌,全凭本心,无论杀或不杀,战或不战!而乔峰身上有丐帮这重担,因此八月十五决斗,他注定败于你手!至于慕容复此人虽性子逍遥,但身上总有慕容世家这个包袱,因此他的武艺若不能在这两个月内做出突破,因此他也唯有败落一途!你真正的对手并非乔峰、也非慕容复,而是在江湖上都还没有什么名气的燕南天,我说得可对???”

    君箫染笑了笑,拒绝?他本无法拒绝,这本就是事实。什么盖世天下,什么青年俊才,在君箫染眼中他平生以来的对手实在太少太少了,乔峰、慕容复有与他一战的实力,但君箫染却并非没有一战之把握,甚至可以说君箫染面对乔峰、慕容复、谢晓峰这群人,还有以战之胜算。

    平生以来,君箫染决战没有胜算人只有燕十三,而今又加上一个燕南天,或许未来还有叶孤城、西门吹雪、薛衣人等人。

    “乔峰、慕容复两人面对于你亦并非没有胜算。慕容复虽有慕容山庄这个包袱,但慕容复之父亲慕容博却是上一个二十年最杰出的人物之一,此人武艺虽并不算绝世高超,但却睿智过人,因此在慕容博的提点之下,以慕容复的逍遥性子很可能放下慕容世家的包袱,如此,慕容复当与你有一战之可能!而乔峰,汪剑通虽看重胜负与丐帮名望,但对于乔峰来说,平生以来却只是求一对手而已,此人豪气干云,因此在与你决战之时,什么丐帮,什么胜负对于他来说或许便会忘却了去,他便会全心全意,享受此战,无论胜负。”

    君箫染点了点头:“前辈分析实在合理,这也正是我为何选择慕容复、乔峰两人当我对手的原因,他们身上有许多不确定性,也正是如此,我才寻他们一战!只不过,今日前辈破例为我分析关于八月十五之战事,可否因为心中感念在下对石青璇的相助之恩呢?”

    声音戛然而止。

    君箫染发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他本不应当提到石青璇这个名字。但这一次石之轩听见这个名字,却很平静,眼睛之中一闪而过一道怀念神色,继而眼窝恢复了深邃与潇洒,道:“此次前来洛阳,我本不希望任何人知晓我的讯息,我来见你,原因便是因为你对青璇的相助之恩,否则在你见到我那一刻,你就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淡淡的言语,强大的自信,君箫染没有怀疑。

    虽然至始至终,邪王石之轩身上都没有流露出任何武者气息,但敏锐的武感却可以感觉出眼前之人武艺之高超已经臻至到他难以想象之地步了,绝非现在他可以匹敌。

    但即使如此,君箫染却未畏惧,他神色自然,气态从容,微笑说道:“邪王破例见在下,难道仅仅就只是表示感谢之情吗?在君某的记忆之中,邪王可并非是喜欢客套的世俗之人。”

    石之轩点头道:“还有两件事情!其中一件事情以你的智慧应当清楚,虚彦刺杀于你奉我的命令,而目的则让逢场作戏愈演愈真,因此我再次表示歉意!第二件事情与我前来洛阳有根本性的关系,阴后祝玉妍即将来到洛阳。”

    “前面一件事情我自会与令弟子好好计较,无需道歉!至于后一件事情与我又有何关系?邪王将这个讯息告诉于我是何意思??”

    石之轩轻声一笑,道:“没有关系吗?或许与你君箫染没有任何关系,但与你的门派有关系!你们鬼谷派弟子卫无忌已经下山,现在正与阴后在一起,君箫染,事情是否还需要我再继续说下去呢?”

    君箫染眼中一闪而过杀意,冷冷笑了声,手捏着茶杯,轻声道:“邪王对君某的事情知道得可不少啊!”

    杀意?石之轩直接无视了去,淡淡说道:“江湖之上罕人知晓你的来历,但对于我们魔门来说,想查探一个人的来历虽然困难但并非不可能!你五岁被上任鬼谷子收为弟子,修炼十年,最终以十五岁弱冠之年胜过了你那位精通百家,又通晓纵横之术的师弟,最终飘然下山。随后你在江湖之上消失五年时间,浪迹江湖,结实不少江湖之上的奇人异士,如大智大通、天机老人、小窗寒影、叶孤城、西门吹雪、古陵逝烟、风谷来客等人,继而以平凡之名出道,连胜江湖十三大门派之高手!呵呵,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再细细陈述了吧!”

    君箫染拍了拍手,轻声叹道:“你对我的过去知晓得如此之详细,几乎比我自己还清楚,不愧是邪王,我君箫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石之轩没有理会君箫染话语之中携带的讽刺之意,继续说道:“原本我并没有打算见你之意,但既然你的身份是当代鬼谷子,那我便不得不见你,鬼谷派传人虽绝少参与魔门事务,但在魔门内部地位却至高无上,虽并非魔门之主,但却亦并不逊色魔门之主半分!如今魔门内部即将生出大变故,你这位当世鬼谷子难道不准备为魔门排忧解难吗??”

    君箫染耸了耸肩,扫了一眼有些呆滞的杨虚彦。显然杨虚彦也没有预料到这位君箫染竟然还有一层这么重要的身份——当代鬼谷子。对于杨虚彦的敬意,君箫染亦不以为意,当初他以弱冠之年胜过那位年近五旬,通晓百家之经典,千门之武学的师弟之时,他那位师傅与师弟就曾流露出那等讶然神色,只不过最近这六年时间以来,他一直隐藏踪迹与身份,因此这种惊讶神色才少了不少。

    无论是上一任鬼谷子还是君箫染那位惊才绝艳通晓儒释道三家的师弟都不得不承认君箫染的确是一位天才,一点便通,举一反三,对于武艺、书籍之理解的确举世罕见,上任鬼谷子曾将君箫染与千古以来罕见的邪帝向雨田相提而并论,在剑道之上则将君箫染与昔年的剑魔独孤求败而并论,可见君箫染是何等天才!

    沈落雁,这位如今瓦岗寨之上的俏军师,帮助瓦岗寨打下将近一半江山的女人对于君箫染的评价也不外乎四字:聪慧过人!然而沈落雁却绝对不知道,当初他了解的君箫染绝非把全部的君箫染,他绝对不了解君箫染的武艺,甚至不了解君箫染的智慧,君箫染时而流露出令人眼前一亮的想法与建议只不过是无聊的举止而已。

    若君箫染真展现出其智慧,即使这位精通兵法战略的俏军师也唯有甘拜下风一途径。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魔门之事再简单也不过,邪王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当今魔门论威望,唯有邪王与阴后两人。论武艺智慧也唯有邪王阴后两人,因此魔门之争锋也就不过是阴后与邪王两人之争锋,仅此而已!”杨虚彦明显感觉君箫染的气质渐渐发生变化,晦涩浩瀚,远远望去,令杨虚彦生出眼前这个君箫染并非一位江湖人,而是一位布局于江湖,布局于天下的谋士。

    杨虚彦脑海之中不由回想起一句师傅石之轩说过的话语“当世之上,以一人之力而胜百万雄兵者,唯有鬼谷门派而已!”这句话是邪王石之轩在以一人之力分裂了强大的草原帝国突厥之后的言语。

    在石之轩眼中,他所谓的合纵联盟之策略相对于师出于鬼谷门派的鬼谷子实在相差甚远!

    当石之轩断言眼前的君箫染是神通广大,近乎于妖的鬼谷子之时,杨虚彦心中一百个不相信,一千个不相信!但当石之轩侃侃而谈说出眼前这位君箫染隐匿在时间长河之中被尘封的傲人战绩之时,杨虚彦半信半疑。而今望着眼前气质忽然恢弘,如同浩瀚巨海的君箫染时,所有的怀疑全部都付之一炬。

    如此人物,除了鬼谷子还有谁呢?

    石之轩与君箫染平辈而论交。

    实际上,魔门上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当世鬼谷子面前摆弄架子,即使那位在魔门之中已是神话一般人物的邪帝向雨田倘若出世遇上了君箫染,也绝对不敢以前辈自居。

    石之轩点了点头,道:“我石之轩一日不出现,那阴后想统一魔门,那也只是痴心妄想!但若我石之轩出现之日,那魔门之内便不可避免分裂成两派,这不但是我不想见到的,也是阴后祝玉妍绝对不愿意见到的!”

    “因此你这些年来一直隐匿踪迹,寻求解决之妙策!”

    石之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全然是如此!没有人愿意见对手掌控住权利,而自己逍遥于世外!我石之轩亦是俗人!但魔门自失去邪帝向雨田领导之后,便一直处于分裂内讧之局面,现今的魔门比起五十年前的魔门实在弱小太多,若二十年前我出现而与阴后祝玉妍争权夺利,那魔门便会成为慈航静斋、小林寺、太上府眼中之鱼肉,随时都岌岌可危!二十年之后的今日,魔门在阴后祝玉妍的统治之下,虽不说安定团结,但至少已经休养生息,恢复了元气。”

    “因此此时你再出现,即使魔门因你与祝玉妍之争,继而导致魔门局面分裂,但亦可以保存住自身之势力,不为正道所忌!”君箫染道。

    “我若不出现,魔门上下即使臣服在阴后之统治之下,却也难以团结一致对外!我始终是一个引导魔门向着另外一个方面的变量因素,因此我不得不出现。”

    君箫染笑了笑,道:“因此在邪王眼中,你与阴后无论如何仅仅只能留存一人,唯有一人生一人死,魔门才可得以安定,继而步入一统局面,随即才有争夺天下之基础,改变自古以来儒释道三教主宰,诸子百家蒙尘之局面?”

    石之轩笑了笑,凝视着君箫染道:“我曾去过鬼谷,询问上任鬼谷子亦是你的恩师,却并未得到满意的答案!我又遍寻天下,去过儒门圣地文诣经纬、道门太上府、佛门小林寺等地依旧未得出答案,知道此次前来洛阳欲与阴后一面,亦未得出答案,但现今见到君先生,石之轩却得出答案,若普天之下还有一人可以解决魔门内部之难题,那只有你君箫染君先生了!”

    言语出,此时会面之目的,亦是图穷匕见了。

    这一刻,君箫染眼中的邪王石之轩并非一袭青衫的中年文士,而是一位孤高冷峻,傲视群伦的绝代霸者。

    石之轩虽是石之轩,但此时此刻的石之轩却才是魔门至高无上的邪王。

    【至此,儒释道魔基本世界布局已经算完成,后续再慢慢补充】

第一百七十章、最终布局(五)

    ();    第一百七十章、最终布局(五)

    原本君箫染赴邪王石之轩之约,便并未将此次会面当做一场普普通通的会面。但与石之轩谈论出来的信息亦令原本已经对这次赴约已有充分心理准备的君箫染亦震惊不已。

    此次赴约会面,不仅仅是不普通而已。而且可以说非常特殊。当世世上,表面之上主导武林者便是武林之中名震江湖的十三大门派,四大门阀,然而实际之上传承千年的魔门在武林之中的影响力却远远胜过当今武林声威显赫的十三大门派,比起在朝廷在江湖有着不俗实力的四大门阀亦不逊色半分!更为重要魔门与四大门阀以及江湖诸多门派都有着千丝万缕之关系,倘若魔门混乱,那便可能导致天下混乱;倘若魔门统一,那与之意见相左的道门亦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绝不允许魔门做大,继而改变如今儒释道三教主宰中原大地,诸子百家蒙尘屈服之局面。

    因此无论魔门合或分,对于天下之影响亦是显而易见,影响甚为巨大!当今天子曾与护龙山庄的小皇叔以及神侯府的诸葛神候在御花园赏梅论天下之事,就曾言魔门、道门之冲突。

    一向机敏的诸葛神候得天子之征问,沉吟了半晌才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魔门乱则天下乱,魔门聚则天下变!”

    意见甚少与诸葛神候的护龙山庄皇叔亦点头认同诸葛神候这番言语,可见魔门在江湖、江山之中占据何等沉重的分量。

    “全天下人都为魔门欺骗了,世人皆以为魔门此次如此大举出动原因在于拉拢天下英豪,以便为今后道统之争而准备!却不想,所谓的拉拢仅仅不过是以阴癸派为首的魔门与花间派为主的邪王为了掩护自身与阴癸派之主阴后会面,商议所谓魔门一统之障眼法而已!”

    “先安内而后壤外,自古以来魔门中人因不懂此理,而屡次败于儒释道之手,是时候吸取前辈之教训了!”

    石之轩微微一笑,望着君箫染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赞赏神色,但神色平淡。在石之轩看来,倘若所谓的鬼谷子连这一点微弱之计谋都看不出,那实在当不起鬼谷子这个称呼。

    昔年的苏秦、张仪是何等天下,以一人之力而将天下玩弄于姑娘之间,凭借三寸不乱之舌而改写天下之局势,如此鬼谷门派倘若连这一点计谋都看不出,那如何可以称苏秦、张仪之同门呢??

    “果然瞒不过先生!不过,我与阴后早有意一见,却正好碰上洛阳王薄请我女儿青璇在寿宴之上举办一场洛阳琴会,到时候自然便会吸引天下英豪纷涌而至。于此,我们就商议以此为掩护,选定约见之期!只不过我们却并未料想到长生诀与四大门阀却因为此而在洛阳引起了有一场轰动,继而引起不少边疆民族产生抢夺之心,继而导致今日之局面,但幸好这局面还在我们掌控之中,而且此时鬼谷门派的弟子正好出世,赐予魔门天赐良机。”石之轩言语简洁,将事情之原委,全盘托出。

    既然已经确定了君箫染的身份,石之轩也不会在这些细小地方耍弄心机,他相信只要君箫染愿意去探寻,这并非一件难事,与其东窗事发,不如现今和盘托出以表现出诚意。

    “此不失为一条妙计!但若想实施此计划需要有一个人的参与,此人也便是邪王之女石青璇与石青璇之友尚秀芳!据我所知,王薄虽年高德劭,为江湖名宿,但却与青璇姑娘却并未有太过深的交情,而王薄竟然可以亦寿宴而情动孤芳自赏从不肯卖人半点人情的石青璇,这实在是一件令人百思而不得其解之事,若邪王方便,希望可以解答在下之疑惑!”

    “虽说此事与魔门并未太多关联,既然君先生想知道,那告诉君先生亦无妨。正如君先生所言,青璇与王薄的确并未太深交情,以王薄之能

    断然请不动青璇!然而王薄却有一名挚友,也正是此人之原因,因此才可以令我那孤芳自赏的女儿不远万里,自巴蜀来到洛阳奏上一曲箫音。”石之轩轻轻一笑,顿了顿开口道:“君公子可知大儒王通?”

    君箫染点了点头,道:此人乃当代大儒,在读书人眼中比起如今洛阳定居的王薄还要更高明一筹!以学养论,天下无有出其右者,,以武功论,亦隐然跻身于翟让、窦建德、杜伏威、欧阳希夷,以及四阀之主那一级数的高手行列中。

    王通生性奇特,三十岁成名后便从不与人动手。弃武从文,不授人武技,只聚徒讲学,且著作甚丰。最为人乐道者莫如他仿《春秋》着《元经》,仿《论语》成《中说》,自言其志曰:"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

    石之轩点了点头,道:“果真不愧得上任鬼谷子之真传!可能君先生不知晓,这位王通便是而今洛阳城那位大儒王薄之恩师!而王薄之所以可以请动小女则是因为王通在离世之前曾嘱咐弟子王薄若有机会请石青璇于寿宴之上为之奏上一曲,缅怀故人!”

    “故人?”

    “便是我夫人,慈航静斋上一任传人碧秀心!而王通则是秀心当年之好友,亦是当年与王薄、欧阳希夷等人一统曾追求过我夫人之人!因此现在君先生是否已经明白为何青璇会愿意赴洛阳之约了吧!”

    君箫染微微低了低头,从杨虚彦那惊讶的神色可以看出,碧秀心、石青璇两人应当算作石之轩的禁忌,如此竟然多次提起。君箫染亦表示歉意。

    毕竟二十年前之事在江湖之上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事一直算石之轩之痛,否则当年名震江湖,威严霸道,以无上计谋分裂了草原帝国突厥的石之轩又怎会忽然退隐消失于江湖之上呢?

    君箫染不用猜测也知晓,此事与那位已经故去碧秀心有着不可分割之关联。

    但有些话却不得不问。

    君箫染轻声问道:“文诣经纬之人?”

    石之轩摇了摇头,道:“文诣经纬之人不理会俗世,只求做学问,王通虽并未出仕,但却积极入世,向来先生也应当知晓此人来历了。”

    “流书天阙?”

    “不错!”

    适可而止,此时也不宜再深问!

    君箫染沉吟了一下:“当今魔门局势已经再明显也不过,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因此魔门之内唯有邪王或阴后一人主导!就在下看来,阴后心思细腻,多年以来掌控魔门,对于魔门事务了解绝非邪王能相比。而邪王对于江湖之事务,天下之布局了然于心亦非阴后能媲美!”

    石之轩聆听,等君箫染言语顿下,才开口问道:“这也正是我考虑之事!倘若我掌控魔门,那至少不少要花费精力整顿魔门内部,而阴后掌控魔门,那阴后从我手中接管多年来的江湖、朝堂之布局,亦需要不少时日!”说道此处,石之轩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若我与阴后可以和平共处,领导魔门,那便没有这等烦忧了。”

    “然而阴后与邪王你们的性情绝不可能和平共处!而魔门一统的是势在必行,绝对不可再次耽搁,而今魔门内部除开阴后与邪王两位支持者之外,亦有不少心怀不轨,颠覆魔门之徒,长此以往下去,待邪王与阴后想统一魔门之时,到时候却可能局面难以控制。”

    “不错,这也正是我来寻先生一见的原因!鬼谷派隶属于魔门,这本就是天下皆知之事,因此我希望君先生可以助我魔门一臂之力,整顿魔门!”

    君箫染微微一笑,道:“其实若想解决此事再简单也不过了!天虽无二日,民虽不能有二主,但天却有日右月,有阴有阳。”

    石之轩皱了皱眉,问道:“可否先生再说明白一些!”

    君箫染道:“若邪王与阴后成为夫妻,那魔门之内还有何反对之声!天虽无二日,但却可同时存在日月!倒是邪王掌管江湖朝堂之布局,而阴后则统领魔门内部之势力,这岂不两全其美!”

    石之轩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但面色却阴沉了下来,眼眸之中,一闪而过一丝愧疚,叹道:“不瞒先生,此事我也曾想过,但却立即放下!当年我就曾辜负玉妍,令其师傅活活气死,导致祝玉妍的天魔功一直难以提升至十八层!且不说她对我仇深似海,即便他愿意为魔门大业而放弃昔日之仇怨,我以对她怀揣歉疚之心,如今我实在不想再伤害于他!”

    君箫染缓缓站起身,望着面上沉郁的石之轩,轻声叹道:“难道你们二人就不能因魔门大业而忘却昔日之恩仇吗?”

    石之轩叹道:“论气魄我的确不如阴后,她或许可以为魔门大业,而忘却往日之恩怨,或可愿下嫁于我!但我石之轩却不能再一次用此事伤害于她,亦伤害于青璇与秀心!”

    君箫染凝视着石之轩,长声轻笑道:“看来邪王对于儿女之情却亦是如此有原则!”

    石之轩微微一笑,洒然道:“人存于世,至少要坚定一些东西,或许这些东西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

    “阴后惊才绝艳,绝不逊色我石之轩,若非昔日我之过,否则阴后早已经立于天下之巅,俯瞰诸雄。”

    “难道除了两雄争锋以外,便再无其他法子了!”

    石之轩轻轻一笑,道:“或许可能有,但至少现在我却寻不至,若先生还有其他之想法,石之轩定当尊从!”

    君箫染的眼神忽然很冷,冷冷望着石之轩,那种由灵魂发出的冷漠意味令石之轩、杨虚彦都为之倍感刻骨森寒。道:“邪王既然主意已下,又何必邀我来此与君一论呢?”

    “君先生一直逍遥于世外,一直不肯与魔门中人打交道,若不邀请君先生来此,恐怕君先生还一直做那游历江湖的闲散之人!魔门之内我与阴后定当分出个胜负雌雄,但无论孰胜孰负,我都希望君先生可以在此魔门困难之际相助于魔门,石之轩感激不尽。而且石之轩相信当今天下若还有人可以解决如今魔门内部分裂之局面,也唯有出生鬼谷派的君先生您了!”石之轩风轻云淡笑道。

    “鬼谷派亦属于魔门,因此此事邪王不用出口,是时候君某出现之时,那我君箫染决不推辞!至于整顿魔门之事,在下回去会仔细筹谋,到时候若得出答案,当绝不隐瞒。”

    石之轩点了点头,叹道:“能得君先生这一席话,石之轩便心已安矣。”

    ————

    杨虚彦目送君箫染离去,一直闭口不言的杨虚彦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你难道真相信君箫染吗??”

    石之轩轻声一笑,道:“为何不信,这个君箫染年纪虽轻,但却可是曾战胜过通宵百家,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北堂傲天,赢得鬼谷子之席位的人物!为师刚才与君箫染的一席话并无任何虚假,当今天下若还有谁可以解决我与阴后的权位之争,那便只有这位君箫染了。”

    “此人能力或许超卓绝世,当世无人可与知抗衡,然而此人心思摇摆不定,着实难测!”杨虚彦老实说道。

    石之轩摇了摇头道:“此人虽心思难测,但此人毕竟是鬼谷派当代鬼谷子,因此魔门之事,他绝不会放手不管,弃之不理!而且他那位师弟的徒弟卫无忌也已经出世,他又如何再能置身事外呢?”

    石之轩眯着眼睛,望着君箫染已经消失了去的背影,眼中一闪而过一道强烈的绚烂光芒,喃喃自语道:“君箫染啊君箫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而同时,行走在路上的君箫染也喃喃自语道:“邪王不愧是邪王,果真谋略过人,如此严峻之重担竟在三言两语之间推脱给我这个外人,你是真自信还是过于自负呢?”

    杨虚彦听不出这话外之音,但君箫染却听出来了。

    在君箫染与邪王短短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言语之中,却在暗中流露出不下于一次的争锋相对,互相试探!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地,君箫染与石之轩的初次交锋便随即结束。

    结果邪王胜了君箫染半筹。

第一百七十一章、师伯与师侄

    ();    第一百七十一章、师伯与师侄

    绾绾、白清儿两人很少有神色匆忙的时候,但今日却神色匆忙,两双妙眸更是流露出罕见的激动神色。两人吩咐长老闻采婷暂时将已经擒拿住的周老叹、丁九重两人择一出关押,而自己则风尘仆仆向着洛阳城一处宅院马不停蹄而去。

    宅院非常雅致,院落内种上了不少花草,才踏进院落,视线便落在一位轻纱遮面的宫装女人身上,女人虽轻纱遮面,但却亦掩饰不住其绝代风华,绾绾、白清儿望着那位身上颇有浓浓威严气息的女人,眼中立而闪现一抹痴迷神色。

    噗通一声,两人跪倒在地。

    “拜见师傅,师傅万安!”

    当今天下可以令骄傲自负的绾绾、白清儿两位当世魔女跪伏在地者,也只有昔年天下第一美人,魔门现今之主阴后祝玉妍了。

    宫装美人瞥了绾绾、白清儿一眼,一双冷漠如玄冰的眸子一闪而过一抹柔和神色,轻轻抬了抬手,一声清澈如山泉的声音在绾绾、白清儿耳畔响起:“起来吧,此次洛阳之事,我也略有耳闻,辛苦你们了。”

    绾绾、白清儿两人立刻起来,半走半小跑来到祝玉妍身侧,白清儿或还有几分拘束,但绾绾却没有,一手拉住祝玉妍的衣角,撒娇问道:“师傅,您不是说再过几日,七月初再来至洛阳吗?为何提前了呢?”

    望着这一幕,白清儿也已经见惯不怪了,但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有些羡慕。阴癸派之内,能与威严的阴后如此撒娇言语的人也就只有她这位师姐了。

    忽然,白清儿神色一凝,面上顿时凝重起来,布满寒冰,一双柔媚的眼眸立刻犀利而充斥着杀机,冷冷扫视院落四周,朗声说道:“阁下若想赴死,那我们阴癸派便成全于你!”

    声音未出口,白清儿已经出手了。

    白清儿双手交叉,身体轻盈腾空而起,仿佛如一道长虹划空而过,双掌之间爆射出一股浩瀚无匹的魔气,目标直指立身在房檐之上的一位一身杏黄色劲装的青年。

    随着声音入耳,青年眼中爆射出一道异彩,随即拔剑,一剑至上而下划出,瞬息之间便破除了白清儿聚集全身之功力而发出的浩瀚一击。

    在场无论白清儿还是绾绾无不震撼!

    白清儿武艺如何,绾绾再清楚不过,刚才白清儿发出得哪一掌,绾绾自认虽可以接下,但绝对不会如眼前这位青年那般轻松!毕竟那可是刹那间重创一位当世一流高手的功力。

    青年那一剑至上而下划出,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招式,竟然在瞬息之间破除了白清儿那绝世一击,此人实在可怕!绾绾心中暗忖。

    回头望着师傅祝玉妍,绾绾立刻若有所思。

    青年双脚用劲,纵身跃下,脸上带满灿烂的笑意,轻声叹道:“阴后之弟子果真名不虚传,竟逼迫我使用出鬼谷剑术才幸免于难!”

    祝玉妍挥了挥手,命令白清儿退到身侧,开口淡淡回道:“卫先生也无需妄自菲薄!若先生连应付清儿的本事也没有,有如何可以应付先生之师伯呢?也枉为昔年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北堂傲天的弟子。”

    那位卫先生无奈一笑,瞥了一眼或好奇注视打量于自己的绾绾,或冷眼直视于自己的白清儿,拱了拱手,道:“既然阴后还有要事与诸位高徒相商,那在下便退去了。”

    随即,只见此人几次身法挪移,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待此人走后,祝玉妍才简单说道:“此人名卫无忌,乃是鬼谷派当代传人,此次此人下山之目的有二,其一搅弄天下风云;其二寻找其师伯,当世鬼谷子,为其师傅雪当年一败之恨!据我观察,这位鬼谷弟子对第二件事情的执念远远比第一件事情的执念要深刻得太多。”

    鬼谷,对于这个门派无论是绾绾还是白清儿两人都不陌生!昔年祝玉妍曾对她们提起过鬼谷这个门派。鬼谷可以说是天上地下最神秘的门派之一,他的源流传自于春秋战国时期的第一任鬼谷子王诩,随后王诩又陆续手下了四名名冠天下之弟子孙膑、庞涓、苏秦、张仪!

    此四人都可谓是搅动天下风云,以一人之力而胜过百万雄师的当世英豪天骄人物!随即鬼谷子便名扬于当世。

    随后春秋战国之后,鬼谷门派一向仅仅坚持门派之内仅收纳两名弟子的铁律!一位纵、一位横!胜者为当世鬼谷子,参与天下大事,而败者则隐居山林,不问江湖朝堂之时!

    然而至汉武帝之时,汉武帝施行董仲舒之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因而导致鬼谷派一路走入绝境,随即联合其他诸子百家最终成立魔门这个组织。

    魔门当时并非叫魔门,而是圣门,寓意为圣人之门下!

    然鬼谷派一直延续第一任鬼谷子之门派规矩,唯有胜者才可以鬼谷子之身份参与江湖之事!因此历朝历代以来,但凡有鬼谷子出世,那魔门内部必然将繁荣富强,意图争夺天下!在东汉之时,第十三任鬼谷子曾联合当世魔门邪帝将魔门发展至可与儒释道三门并驾齐驱,平分秋色之地步。

    而在东汉末年,第十六任鬼谷子竟与魔门之主创立了帝国,以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为理念,治理国度。然而最终因当时战乱以及帝国内部与魔门内部的问题,帝国仅仅存在了十三年便覆灭。

    然而当今天下却无人敢轻视小视鬼谷派这个仅仅只有几人的门派!

    因此无论魔门内部如何争权夺利,如何变幻,如何沧海桑田,一旦鬼谷子出世,那魔门内部便奉以为王师,地位与魔门之主相等。

    “师傅,难道此人并非当世鬼谷子,既然如此,此人又如何可以出世呢?”绾绾、白清儿都疑惑不解,不说言鬼谷派历来只能有一人出世于江湖,朝堂,过问天下风云吗?那为何此人却并非鬼谷子呢?

    祝玉妍摇了摇头,道:“卫无忌此人的确并非鬼谷派的鬼谷子,当世鬼谷子早在六年前就已经下山,而此人乃是昔年声名并不逊色于鲁妙子的北堂傲天之弟子!”

    北堂傲天,这么有名的人,江湖之上不知道的人恐怕已经很少了。北堂傲天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就可以见之人自自负天才!然而江湖之上对于北堂傲天自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这十二字却没有任何反感,都认为名至实归,毕竟此人可是与当世绝世大宗师精通百家之技艺的鲁妙子相提并论的超卓人物!

    然而这位本应当继鲁妙子之后,又一位江湖全才的人物却在十年前忽然消失在江湖之上,当时江湖之上对于此事却都议论纷纷不止。

    “鬼谷子早已经下山??”白清儿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之神色,既然鬼谷子已经下山,可为何江湖之上却成为听说过他的讯息,也从未听说过关于他的事情呢?

    祝玉妍似乎已经看出了白清儿、绾绾两人眼中的疑惑,慢慢解释说道:“每任鬼谷子出世并不一定非要为魔门尽忠竭力,他们向来都择主而事,但原则之上却遵循着不可与魔门为敌!若实在无法,那他们也绝对不会对任何对手生出手下留情之意!“

    “纵横捭阖,拨动天下风云,将天下苍生玩弄于股掌之间!倘若鬼谷子不能做到如此之境界,那也无论鬼谷子之名了!”

    “当世鬼谷子的意属为何,我们却亦未可知!而且当世鬼谷子的情况却也非常特殊,此人胜过北堂傲天这位年逾五十的师兄之时,才不过十五岁之弱冠之年,因此蛰伏六年亦是可以说得过去!”

    十五岁不满弱冠之年,胜过昔年可以与鲁妙子并称于世的北堂傲天。阴后祝玉妍的一席话语令即使心里承受能力极其之大的绾绾、白清儿也忍不住愣神,面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

    宅院之外,卫无忌有些百无聊赖!他低头望着手中铁剑,这是他师傅北堂傲天亲手打造,北堂傲天不但精通百家之经典,以对各种铸造工艺亦非常精通,特别杜铸造技艺精通不已。

    他手中这柄剑名为春秋!

    此兵器是北堂傲天打造出来的最满意的一把兵器,不逊色于当世任何神兵。

    念想到师傅,卫无忌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那道未逢一面,年轻得过分的师伯。此次下山,并未搅动天下风云,只能一解师傅当年之恨。

    忽然,一声略带几分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卫无忌的耳畔响起,立时,卫无忌长身而起。

    “天下和平之时,方是自身归隐之际!春秋,隐春秋,也不知多久没有见过此剑了!”一道青衫身影步履飘渺,快速踏步行至。

    初见之时,此人还在三百米开外,但在几个呼吸之间,此人却已步入眼帘不过五十米左右距离。卫无忌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此时此刻他已经不用猜测,来人便是他下山以来日思夜想,希望寻到之人:当世鬼谷子亦是师伯!

    深深吸了口气,卫无忌拱手做了一个恭恭敬敬的礼节,道:“弟子拜见鬼谷子!”

    声音洪亮,沉浑,立刻响彻宅院内外。

    宅内,正在商议如何处置邪帝向雨田的两位传人周老叹、丁九重之时,卫无忌的声音传入耳畔。

    此刻,三人娇躯都微微一颤。

    祝玉妍率先站起身来,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望向院外,清清淡淡的声音在绾绾、白清儿耳畔响起:“随我一起见一见那位鬼谷子先生!”

第一百七十二章、天魔力场

    ();    第一百七十二章、天魔力场

    声音并不苍老,但很睿智,这位鬼谷子先生年纪应当不大!绾绾、白清儿暗中思忖道。两人亦非常好奇,这个以神秘强悍而著称的鬼谷派当世鬼谷子是何等仙风道骨的超然于世外之模样。

    绾绾、白清儿随着师傅阴后亦步亦趋走出了宅院的内院。望着两位得意弟子那平静的面色,祝玉妍嘴角勾起了一丝轻微的弧度。这两位弟子都是由她一手带大,她哪里不知道这位弟子此时此刻的心思——恐怕好奇得到无以复加之地步了吧,即使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况。

    推开那并不算华丽的大门,卫无忌那魁伟如山的身躯伫立在门前,左手握着剑,双手正作出鬼谷派极少摆出的礼节姿势。无论是绾绾还是白清儿都并未在这位绝对可以算得上高手之林的卫无忌身上都停顿半刻时间,视线顺着卫无忌摆出礼节的方向望去。

    原本淡淡含笑的眸子立刻流露出不可置信之神色。心思不够沉稳的白清儿甚至娇躯微微一晃,望着眼前这位见过不知一次的人。一袭粉红色,娇艳夺目宫装的绾绾眨了眨眼睛,回头望向祝玉妍,小小的咽了口口水,那双会说话的眼眸望着祝玉妍,眼神之中表露的意思再明显也不过了:“师傅,此人就是您口中的鬼谷子吗?”

    阴后对于两位弟子的疑惑,并未立即解答,而是往前走了一步,刹那间以祝玉妍为中心方圆五百米之内弥漫着一股奇妙古怪的气息,随即下一刻祝玉妍玉指轻弹,两记剑气于君箫染身前约莫七尺之地忽然成形出现,而且以极快的速度刺向君箫染胸口,毫不留情。

    天魔力场,在座诸人在这股古怪的气息覆盖之时,立刻得出了结论!白清儿、绾绾倒也还好,他们见识过或正在修炼天魔功,虽然对于师傅的天魔力场威力之出奇有些许惊讶,但也仅仅不过些许惊讶而已。

    一向自负的卫无忌流露出来得却不仅仅只是惊讶而已,虽然卫无忌早已经听师傅提起过《天魔**》这魔门之内仅次于《道心魔种**》的玄妙武艺,但对于这门武艺却并未有太多的了解,仅仅记住了师傅北堂傲天对天魔功的评价:“天魔功大成,无影无形,弹指间便可伤人于无形!”

    这天魔力场忽然覆盖而下,卫无忌立刻感觉全身功力遭到了狠狠压制,而忽然出现的两记剑气更是令卫无忌惊恐不已,“这天魔功果真玄妙,而据说阴后似乎并未将天魔功修炼至最高境界,这威力竟然就如此可怕,倘若阴后将天魔功修炼至最高境界那威力当如何呢?”一时间,卫无忌心中暗忖不已。

    视线立刻转移至君箫染身上,卫无忌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一幕,眼神中流露出冷酷无情的意味,丝毫没有因顾忌同门之情而相助之意!“师伯啊师伯,倘若你连这一点本事都没有,那如何配做我们鬼谷派现任鬼谷子呢??”

    当今武林,即使魔门两道六派对于人命之淡薄也绝对不如鬼谷派!历来,鬼谷派鬼谷子以天下众生为棋子,布下一局局玄妙绝伦,无与伦比的惊艳棋局。人人都知晓鬼谷派视天下人之性命为草芥,却少有人知晓,鬼谷派之弟子视自己性命亦如草芥,有时之时,鬼谷派弟子甚至可以以自身为棋子或诱饵,布下一手惊才绝艳,绝世罕见的收官之手!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一直以来这便是鬼谷派弟子的准则抑或者说生存之道!因此即使上一任鬼谷子因图谋天下而为人乘机而杀,那也只能算做技不如人,下一任鬼谷子绝对不会因上一任鬼谷子而牵扯至无聊的恩怨之中。

    因此,此时此刻卫无忌的神色看上去无情冷酷至极,但却遵循着鬼谷派历来之条律——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既以天下众生为棋子,那便有陷入沟壑纵横的江山棋盘之中。

    祝玉妍天魔力场发动之时,君箫染就已经觉察出,全身上下已步入警戒状态,随后祝玉妍在虚空之中凝聚剑气这一手虽令君箫染有些许惊讶,但也只是些许惊讶而已。早已经做出防备的君箫染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君箫染无奈摇了摇头,左手在虚空中一转,聚集三分功力拍出将那两道忽然出现在不过距离自身七尺之前的剑气瞬间拍消了去。

    君箫染出手之时亦为放弃凝神注意祝玉妍的神色,当他出手之时,发现祝玉妍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了一丝轻微的弧度。虽然隔着面纱看不出这位当代魔门第一人是何表情,却足矣令君箫染凝重不已。

    当今世上,即使独孤求败、宁道奇等人来了,也绝对不敢轻视祝玉妍的举措,何况是他君箫染呢?

    刹那间,君箫染将自身武感提升至极致,几乎也就在这弹指间的功夫,耳畔传来了一丝非常细小,但却极其尖锐的声音,君箫染明显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已经沸腾开来了。

    与此同时,卫无忌看见了一幕难以置信之画面!只见祝玉妍双手轻轻抬起,立刻君箫染四周刹那之间便凝聚了不下于二十道剑气,这些剑气剑芒吞吐不定,闪烁着森冷的光芒,列于君箫染上下左右,却并未立刻袭击,似乎正在等待某人的命令一样。

    这一刻,卫无忌望着眼前这位相处过不少时日的阴后,神色顿时变了!以往他知晓这位阴后武学造诣高深,他虽继承师傅北堂傲天之衣钵,却也难以察觉其武学造诣之地步,但却没有想到这位阴后的武学造诣竟然如此高深莫测,而武学竟然是如此奇诡奇幻,简直如同传说之中的神仙道术一样,难以用凡人之眼光来加以对待。

    深深吸了口气,卫无忌自然而然收敛了全身的傲气,轻声自语道:“天魔功不愧是阴癸派历来唯有宗主才可修炼的绝世武学,果真奇幻莫测,难以用平凡眼光来加以揣度!”

    一侧的绾绾、白清儿两人与卫无忌看见的情景一样,但想法却并不相同!白清儿并未修炼天魔功,但对于天魔功秘籍亦曾阅读过,虽并未读完,但对于天魔功之奥秘却也知晓一二,对于此等场景自然也不会如卫无忌那般震撼,但心中却也在暗自研究师傅此时此刻展现的天魔功之中究竟有何玄妙,蕴含了天魔功中那些武学才可以臻至如此之地步!

    至于绾绾,此时此刻更是沉浸于对天魔功的领悟之中。对于天魔功修习颇有天赋的绾绾,天魔功造诣非同小可,若论武艺,绾绾的武艺绝对不逊色于阴癸派长老闻采婷、旦梅、边不负之流,但若论天魔功之上的理解却还是欠缺一份火候,不如师傅祝玉妍,如今这等良机,可不是参悟天魔功之中不理解之法门?

    对于诸人的神色,祝玉妍都尽收揽于眼中,但也不动声色,双手微微上举,待二十道剑气完全凝形之时,祝玉妍缓缓推出双手,而在同时之间,原本剑尖笔直朝上,立身于君箫染四周仅仅只有五六尺之远吞吐寒芒的剑气忽然剑尖面向君箫染,以奇快绝伦,看比流星掣电之速度对着君箫染全身上下各处要穴道刺去!

    此时此刻,即使一直淡定自若的君箫染亦不由心神动容!倘若说,距离将近百米之距,启动天魔力场,控制在天魔力场之中的剑气发动攻击,这已经算是难得的招式了。那么说此时此刻,控制将近二十道剑气,向着对手全身上下不同的穴道,发出精准绝伦的袭杀,那这已经几乎不能用人类之手段来加以形容了!

    “难怪邪王都自认若论对武道之理解,阴后祝玉妍绝不逊色他半筹,由此看来,这并非邪王的谦虚之词!”君箫染心中暗叹,同时之间他的手也已经握住了剑。

    当君箫染的手握住剑的那一瞬间,君箫染全身上下的气息顿时变了。倘若说君箫染未握住剑之前,看上去像是一位潇洒不羁的俊俏公子,睿智不可测之谋士,那么说当君箫染握住剑的那一刻就如同一位自尸山血海之中生生斩出一条血路的盖世魔神,雄伟、霸道,不可一世。

    冷酷带着鲜血的气息在君箫染握住剑的那一瞬间,瞬息之间弥漫四野,刹那之间这个可怕的气息冲击绾绾、白清儿、卫无忌、祝玉妍四人脑海。

    卫无忌身躯一颤,一双眼眸愈加明亮,一双眼眸之中甚至流转着兴奋与炽热。卫无忌死死盯着握住剑准备拔剑的君箫染,以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来了!”

    一声沉闷的长剑出鞘之声掩盖了当世的一切声音,除了那柄剑出鞘的声音意外,天上地下似乎在没有任何声音了,再没有任何声音可以掩盖这长剑出鞘之音!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剑,那出鞘的长剑吸引。

    长剑出鞘,瞬息之间,一股赤红色的真气如同地狱挣脱枷锁之虬龙,以狂暴绝伦,霸道无匹的姿态横空出世。随着长剑挥舞,赤红色的真气刹那之剑弥漫天上地下。

    一股虽长剑剑尖引出的剑气刹那之间化作八道剑气,立刻如刀山剑林一般环绕在君箫染四周上下。

    一剑横扫,剑气、真气瞬息之间爆发出强悍绝伦之威力直接将那二十道飞掣而至的剑气,刹那引爆,回归于虚无!

    可怖的剑气席卷长空。

    君箫染持剑而立,雄伟身姿若魔神矗立当场。

    此时此刻,不用君箫染任何言语,在场诸人自为君箫染展现出来的绝世气势而震惊不已,可能唯一能保持平静的人也就唯有祝玉妍了。

    祝玉妍收回天魔力场,一双似可看穿世俗的眼眸凝视着持剑而立的君箫染,拍了拍手,清冷的声音在这片天地中响起:“不愧是鬼谷派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弟子,此招有鬼谷派横剑术横贯四方之踪影,但论威力却胜过横贯四方,敢问君先生,此招为何名???”

    “横贯八方!”君箫染淡淡说道。

    卫无忌几乎与君箫染同时说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为何而战

    ();    第一百七十三章、为何而战

    “横贯八方!”虽然早已有预料,但却阴后还是震惊不已。

    鬼谷派以智慧谋略而惊动江湖天下,但论剑术当年创立纵横剑术的鬼谷子不逊色于天下之俊才!昔年鬼谷派弟子庞涓勇武过人,所向披靡,使得原本弱小的魏国雄霸中原,这其中便有纵横剑术之用。

    纵横剑术为当年第一代鬼谷子所创之术,以天地之道,分为纵剑与横剑:横剑攻于计,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捭阖者,天地之道。

    纵横剑术为鬼谷武学之精华,虽不说此剑术当世无双,天下无敌,但可以破纵横剑术之武学者却寥寥无几!纵横剑术之中无论是纵剑术,亦或者说横剑术都有其至高之绝学。纵剑术的至高绝学便是百步飞剑!

    百步飞剑,纵剑术之中至高的必杀之剑,号称“一刃断喉,百步飞剑”。此剑术绝世玄妙,在不少武林名宿眼中亦倍生出其等同于仙神之手段!昔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北堂傲天除了仰慕当世鬼谷子之智慧亦对百步飞剑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才以年逾四十之高龄入鬼谷为弟子!

    横剑术之中亦有以至高之剑,名横贯四方!此剑发出一瞬间会瞬息之间产生四周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快如闪电,稍纵即逝。

    纵横剑术之中的至高之剑,江湖之上无论任何武林高手亦不敢轻视,阴后邪王宁道奇之流亦是如此!昔年号称剑魔,一剑在手天下城府的独孤求败当世无敌,继而去往鬼谷挑战当世鬼谷子,可见鬼谷门派的纵横剑术有独到之造诣。

    在阴后看来,君箫染从横剑术至高剑术之中领悟创造而出的横贯八方比起横剑术之中至高剑术横贯四方,虽少了几分灵动,但却亦增强了瞬息之间爆射出来的恐怖威力。完全是不逊色于横剑术至高之剑——横贯四方的绝世剑招!

    而且在祝玉妍看来,此招还有完善之处,倘若一旦完善,这横贯八方很可能取代横剑术至高之间横贯四方。

    “这个君箫染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却着实深不可测!”即使祝玉妍望着君箫染亦不由生出此种感觉。

    目不转睛观战的卫无忌感触最深,师傅北堂傲天曾对他说过:“你师伯惊才绝艳,可谓当世之罕见奇才,对于武道谋略之上的造诣,即使为师亦自愧不如!无忌,你若想超越你那位师伯,就唯有花费更多的时间在武艺,谋略之上,方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以前卫无忌对于这句话嗤之以鼻,认为只不过是师傅勉励自己的言语而已,但现在看来,见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师伯,师傅的言语的确没有半点开玩笑之意思。

    君箫染视线自卫无忌、绾绾、白清儿身上扫过,继而将视线停顿在轻纱遮面的阴后祝玉妍身上,视线与那双清澈深邃的眸子对视,但转瞬之间立刻移开,君箫染往前走了几步,拱了拱手,道:“在下君箫染拜见阴后,闻说阴后的天魔功已经练就之出神入化之境界,原本在下亦不信,但如今看来,的确如传闻中一般!!”

    对于君箫染的恭维之词,祝玉妍淡淡一笑,并不为所动,轻声回道:“君先生赞誉了!既然君先生知晓我修炼天魔功,亦应当知晓就算妾身如何天资出众,亦无可能突破达到天魔功第十八层,至高无上之境界!”

    君箫染淡淡一笑,伸出右手望虚空一爪,刹那之间君箫染手中出现一把雨水!“此刻天未下雨,本应不可能有水存在,但君某望着虚空一抓,却出现水滴,这是否可以论做为奇迹呢?”

    “先生好武艺,竟然可以凭借自身之功力,凝气成水,这比起凝水成冰还要困难不少,这个江湖之上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之人可并不多!”祝玉妍拍了拍手,轻声笑道。

    君箫染低头望着手中水滴,微微一笑:“世间有诸多不可能之事,不过是自身为自身设计的枷锁而已,我想以阴后的聪明才智应当不可能不明白在下这句话的意思才对。”

    随即,君箫染的左手忽然发出极其炽热的光芒,刹那之间,原本握在掌心之雨水立刻化作一道道气流,飘渺飞于天地间而去。

    言此,君箫染亦不再与此事纠结下去!对于君箫染来说任何事情点到即止即可,倘若实在不能达到其最初之初衷,亦无碍于心。视线随即移转至卫无忌身上,上下打量了卫无忌几眼,而后轻声叹道:“果真不愧是我师弟的弟子,无论气质抑或风骨都极其相似,不过你本不应当在此时踏足红尘。”

    面对君箫染那并不带任何威压的目光,卫无忌感觉一股无可用言语形容的压力,这股压力虽然看不见,但却真真切切令他可以感觉得到。深深吸了口气,卫无忌容颜静若止水,一双眼眸平静若秋谭,望着君箫染,道:“师傅认为鬼谷派之内已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传授于我,因此师侄也唯有下山,寻师伯讨教一二!”

    君箫染淡淡一笑:“你想与我一争高下,武学抑或布局于天下之手腕?”一双眼眸柔和平静,并不带任何气势,但卫无忌却感觉到一股暗流涌动,洪涛迭起,滚滚汹涌而至的可怕压迫感。

    卫无忌再次深深吸了口气,虽未见识到自己这位师伯的手段,但仅仅凭这股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气势,就令卫无忌再也没有当初把辞别师傅北堂傲天下山之后的冲天锋芒与锐利之气。但卫无忌还是开口,拱手说道:“根据鬼谷派之律令,鬼谷派只有一人可以出世于江湖之上,而搅动天下风云!因此即使卫无忌不愿意挑战师伯,但却亦不得不挑战师伯!”

    “你下山之时就应当知道我们就已是对峙之局面,但此事却并非重点!作为师伯,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考虑清楚两件事情!”

    “请师伯指教!”

    “一,你想在何种方面挑战我,纵横剑术抑或布局于天下的谋略,掌控于人心的手腕!二,你是为你自己挑战于我,还是为你师傅挑战于我!!这两个问题你皆可不由回答于我,你心中自有思忖即可!但我却警醒于你,倘若你下山仅仅只为你师傅北堂傲天挑战于我,那你便不配为鬼谷弟子亦不配你师傅将你送出鬼谷这番初衷!”君箫染平静望着卫无忌,眼神之中却已经生出了冷意,以及一股天地皆寂的悲伤。

    这究竟是什么事情令这位逍遥世间的君箫染君公子而生出哀伤之意呢?

    卫无忌不明白,白清儿、绾绾亦不明白!在场四人之中也唯有阴后祝玉妍知晓些许事情内幕,但却紧紧闭上嘴巴,不再言语。

    君箫染与卫无忌错身而过,瞥了一眼卫无忌手中的春秋,轻声道:“既然你传承北堂傲天之衣钵就应当知晓此剑之寓意,希望你此生不要辜负此剑,不要辜负你师傅!”

    卫无忌低头望着手中的春秋,他如何不知道此剑只寓意呢?正如君箫染与他初次见面的言语那般,春秋,隐春秋,天下天平之时,方是自己隐居之时!这时何等超卓拔俗的大志向!

    “阴后,可否借一步说话?”君箫染已经走到阴后祝玉妍面前,开口说道。

    祝玉妍瞥了君箫染一眼,对绾绾、白清儿两人吩咐了一声,暂时不要来内院,随即与君箫染一前一后走进院内。

    ————

    待阴后、君箫染离开之后,绾绾、白清儿一前一后走到还在宅院门口望着手中【春秋】发呆的卫无忌身侧。心中已经挤满了无数好奇的绾绾开口问道:“那个君箫染果真就是你们门派当代鬼谷子??”

    这个问题,也正是白清儿想知道的问题。

    一直以来她们仅仅以为君箫染的身份仅仅只不过有一个平凡的身份而已!但却没有想到这个君箫染才不过二十之年,竟然是可以和她们师傅平起平坐的鬼谷派鬼谷子,即使想象力丰富,承受力已经达到不可思议境界的绾绾与白清儿亦感觉不可思议,这不,就开口问这位同样出生于鬼谷派的卫无忌。

    卫无忌苦笑了一声,明确说道:“你认为当今天下除了我、我师傅,还有谁通晓我们鬼谷派的纵横剑术呢?”

    此言一出,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却无疑已经证实了君箫染便是鬼谷子之身份。卫无忌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位师伯不但是当世鬼谷子,亦是鬼谷派千年以来可能唯一与鬼谷派第一代鬼谷子相提并论的绝世人物!”

    与第一代鬼谷子相提并论的绝世人物?无论是绾绾还是白清儿都没有看出来!白清儿推了推绾绾的肩膀,眨巴了一下眼睛,那眼神之中流露出了的言意非常明显了。

    绾绾回了一个眼神!

    昔日白清儿曾与绾绾说过,这个君箫染是否可以做天魔功之炉鼎,当时绾绾回答,可以当炉鼎的人选!如今白清儿故事重提,绾绾亦作出同样的回答,可以当炉鼎之人选!

    鬼谷子,君箫染,绾绾眯着眼睛,望着天上洒落而下的阳光,心中暗暗记住了这两个名字,这一个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往昔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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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你们鬼谷派历来律令仅有一人可出世匡扶众生,布局于天下!而一人则遁世不出,直至亡故!可,你与君箫染却同时出世。”

    “不错,也正是因为如此,因此便导致昔年庞涓、孙膑、苏秦、张仪之事继而重演!庞涓、孙膑翻云覆雨、布局于天下,终究只能留存一人!苏秦、张仪合纵连横,终究只有一人可得入世,主宰天下沉浮。”

    “因此你与君箫染注定要在这江湖、朝堂之上分出胜负,胜者生,负者亡!”

    “胜者生注定,负者未必亡!胜者主宰天下沉浮,以一人之力,改天下之命运!而负者则永生永世只能留存于鬼谷,传授下一代鬼谷弟子,继承鬼谷纵横之衣钵,以免入世者亡,而导致鬼谷派传承断绝。”

    婠婠、卫无忌一问一答,语气、言词都非常平静,似已司空见惯,或可言或已未卜先知。

    “在你看来,君箫染可否是你的对手?”婠婠开口含笑问道。

    言谈一直都未犹豫的卫无忌微微顿挫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未交手,如何知晓其胜负??”

    这一刻,绝代风华的婠婠眼眸之中流转着流光溢彩,那光芒绚烂夺目,甚至有些刺眼!一侧沉默不言的白清儿瞥见这一幕,继而又扫了一眼有些沉默甚至木讷的卫无忌,微微摇了摇头,这师姐又不知相处什么鬼法子来了?

    阴癸派值得白清儿重视的人也就只有师傅阴后祝玉妍和这位如山间之精灵,绝代风华,心智武艺都冠绝当代,无人可比拟的师姐婠婠了。

    为这位师姐美色而迷惑的人绝对想不出这位绝代佳人有着超卓绝伦,冠绝天下的绝世武艺!为这位世界绝世超卓的武艺震慑住的人绝对想象不出这位绝代武者竟然有着不下于当世顶尖谋士的谋略与智慧。

    如此人物,当今世上甚至古往今来亦没有几人。

    不用太过于思忖,当看见世界婠婠面上流露出那样灿烂的笑容,眼中闪过那样的流光溢彩,白清儿就可以想象得出有人又要掉进这位世界设计的陷阱之中去了。

    白清儿移转了视线,将目光望着大门紧闭的宅院。视线似乎想透过大门看见宅院内的情景!不,或许不止想看见,亦想听见宅院内的谈话,关于君箫染与师傅祝玉妍的谈话。

    即使白清儿现在亦还是有些不能相信君箫染的身份转变!为情而布下复杂晦涩布局的君箫染,一剑傲视武林十三大门派的绝代剑客平凡,如今又出现的新身份,鬼谷派绝代智者,可翻云覆雨之人物鬼谷子。

    甚至白清儿怀疑这个有着鬼谷子之身份的君箫染或许还有其他的身份!一个身份成迷的男人足够让任何愚蠢或聪明的女人产生强烈浓重的好奇心,这样的一个男人足矣令任何女人可能在不经意间便直投落网,陷入那晦涩难以预测的陷阱之中!

    “君箫染啊君箫染!”白清儿独自呢喃道。

    ——————

    宅院内,魔门至高无上的阴后祝玉妍与君箫染相对而坐。拥有鬼谷子身份的君箫染的确有资格与魔门至高无上的阴后平起平坐,正如君箫染可以与魔门之中的邪王平起平坐一样。

    阴后祝玉妍抬头瞥了君箫染一眼,此时此刻君箫染正在为这位魔门传奇人物倒茶,风轻云淡,绝不似其他魔门中人的战战兢兢,茶已到好,十分满!

    祝玉妍开口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说道:“既然你可以寻到此,那就应当已经见过邪王了,此时君先生来此目的为何,但请直言!”

    君箫染并不感觉奇怪,以阴癸派的消息网,再加上上官龙在洛阳城无人可与之比肩的洛阳帮势力,以及阴后之智慧,知晓他曾与邪王见面亦不算困难,但却也有些惊讶阴后祝玉妍竟然如此直接。

    君箫染端起茶杯,杯中茶水十分满,君箫染端起茶杯,杯中之水并未溢半分,可见君箫染的手很问!祝玉妍看出君箫染的手很稳,心很稳,此人是一个很难为外物所动之人。

    换而言之,此人是一个绝对有资格以天下为棋,众生为子,即使牺牲天底下任何人,任何势力,只要可以达到其目的,也都不会眨眼的冷酷人物!布局于天下,图谋于天下,这一直以来便是鬼谷派弟子的宏图伟志!

    小小抿了一口茶,有些苦涩!君箫染一向不太喜欢喝茶,因为他总感觉茶实在有些苦!但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位绝代佳人,君箫染感觉茶虽苦,但却可以忽略不计!

    一直以来君箫染都曾听说过祝玉妍这个人物,自师傅上任鬼谷子口中听说过。自师弟那位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北堂傲天师弟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今终于见到这位魔门传奇人物,君箫染只能言上一句:名不虚传!

    这句话看上去不重,但实际之上却已经很重了。这句话的分量也唯有北堂傲天知晓,他这位小师兄表面上看上去谦和恭逊,但实际之上却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对于不少在江湖或朝堂之上有不凡名声之人,君箫染见了,却也仅仅得出名不副实这四个字!能够得到从君箫染口中得出名不虚传这四个字的人在江湖在朝堂之上已经很少很少了。

    “如今魔门欧待解决之事除了魔门内部一统,难道还其他事情吗?阴后既已知我与邪王会面过,就应当清楚今日君箫染前来所为何事,既然如此阴后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君箫染手捏茶杯,轻笑回道。

    祝玉妍并未饮茶,仅仅低头瞥了石桌上的茶杯一眼,便再没有看!她从来都不是一位喜欢享受的人,因此一直以来她从未给予自己有太多的享受时间,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沉迷在享受之中,多年前曾犯下的错误需要她用往后的时间马不停蹄,日夜不息作出弥补,至今亦在弥补之中。试问,如此情况之下的阴后,又如何愿意停歇下来呢??

    祝玉妍轻声一笑,眼神明亮而清澈凝视着眼神同样睿智的君箫染,檀口轻张,缓缓开口道:“此次前来洛阳便是为此事!无论是本座抑或邪王都想领导魔门,而有资格领导魔门之人也唯有本座与邪王!我们其中一人若不死,魔门将永远保持分裂之局面,这并非我愿意见到,也并非邪王愿意见到。”

    君箫染轻声叹了口气,道:“因此阴后与邪王当有一战,而这一战正是关系到魔门最终领袖的归属!”

    祝玉妍点了点头,道:“此事已若天律,不可篡改,本座知道历任鬼谷子都是惊才绝艳可以改天换地之盖世大才,但于此事,无论任何手段手腕都绝对不会有任何作用!”

    君箫染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苦笑,他知晓这位魔门阴后主意已下,绝不会篡改!君箫染道:“我并未说出调节之方式,阴后便已拒绝了在下,看来阴后与邪王之间的确已经到达了水火不相容之地步了!”

    魔门至高无上的阴后望着君箫染,缓缓摇了摇螓首,隔着面纱,君箫染亦可以感觉出这位昔年江湖第一美人的绝代风华,但此时此刻君箫染眼中已没有阴后那绝代之风华,唯有阴后那双深邃无垠的睿智,那双清澈见底,但却晦涩如星空的眼眸,那双眸子平静的望着君箫染,声音缓缓传自君箫染耳畔:“我与邪王之恩仇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因此他既不亏欠与我,我亦不歉疚于他!但有些事情我却不得不找他算清楚,即使我身上并未肩负阴癸派掌门之席位,有些事情注定要理清,君先生,你可明白本座的意思?”

    听着这句话,君箫染竟然忘记观察这位魔门领袖的神色,此时此刻君箫染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沉浸在一个古老的魔咒之中,这个魔咒之中充斥着平静的气氛,但在这平静之下,君箫染却可以感觉出故意尘封住只等待时日开启的暗涌。

    君箫染微微沉吟了片刻,点头轻声叹道:“此时前来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阴后对于魔门统一的态度,如今看来,阴后神色坚决,当没有任何转圜之余地了!”

    谈至此,君箫染发现自己已经无言可谈。历任鬼谷子都是能言善辩之事,可面对此时此刻的祝玉妍,面对此刻的阴后,君箫染发现自己口中那雄辩滔滔的言语却难以道之于口。

    鬼谷弟子之所以可以有改天换地之本事,并非仅仅因其武艺、智慧,而且还因为对细节的注意。早在来此之前,君箫染就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收集整理祝玉妍与邪王石之轩的事情!

    对于此事,君箫染甚至亲口询问过石之轩此事。对此石之轩表现得非常配合,因此君箫染有幸知晓事情的全部内容与过程。

    昔年阴后祝玉妍与邪王石之轩为魔门最超卓的两位天才人物!最终两人在魔门中人眼中理所当然走在一起。然而阴癸派修炼天魔功却不可在修炼至十八层之前破身,否则天魔功将永远无法臻至第十八层之境界!

    然而当时的邪王石之轩野心勃勃,一心想成为魔门第一人,因此最终祝玉妍**于邪王。原本于此事,阴后并没有太多感触,但随着事件发展,她发现邪王石之轩并非真心喜欢于她,而是一心哄骗于下,希望可以破除她的天魔功。

    因此心灰意冷之下的祝玉妍最后回到阴癸派向着师傅请罪!师傅得知此事,立时便一病不起,当时的阴后是最有希望将天魔功修炼至第十八层巅峰境界的弟子,如此经此一闹却难以臻至巅峰。

    最终两年之后,祝玉妍之事便郁郁而终,而将阴癸派宗主之位传于祝玉妍,才有了如今的阴后。

    原本对于昔日之时,祝玉妍并非是放不下之人,因此原本祝玉妍本并未与石之轩即将。然而师傅之时,却令阴后放不下这段仇怨!

    并非为自己,而为师傅寻个结果!因此对于祝玉妍来说,此战生死,早已被之抛置于脑后!

    君箫染知晓这其中内情,自然明白阴后言语之中的意思,对于此事他却也无法调息,也不愿意去调和!

    于情于理,阴后都不可能放下这段仇怨!于公于私呢,阴后亦不可能放弃已经紧紧握在手中的魔门统治权,而双手献于人。

    此时此刻君箫染虽未站起身,但却已经生出离开之意,只待客套几句便欲离开。但祝玉妍的声音却叫住了他,因此他只能坐下继续商议。

    “君先生,可否请您为玉妍办一件事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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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719/ 第一时间欣赏武侠世界最新章节! 作者:澹台明羽所写的《武侠世界》为转载作品,武侠世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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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介绍:
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
江湖上出现一位年轻剑客,连战江湖十三大门派高手,连战皆捷,随之一场诡异的暗杀行动也随之开始。
【本书包含金庸、古龙、温瑞安、梁羽生等小说诸多人物,不喜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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