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在下君箫染
(); “我宁愿面对君箫染的剑,也不愿意面对独孤凤那张娇媚如花的容颜!”陆小凤笑眯眯的对着身侧的金九龄说道。随即在下一刻他便拒绝了独孤凤的挑战。
然而拒绝独孤凤的挑战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这件事情却拦不住陆小凤,因此陆小凤将那位与候希白而立蓝衫公子便是君箫染的讯息一股脑告诉给独孤凤,这不就出现在现在这一幕。
君箫染屈指一弹,再度将独孤凤以更凌厉更灵巧的攻势挡下,将独孤凤的长剑再次弹回。眉头微微一皱,说道:“独孤姑娘,你的武艺虽然不错,但却并非在下之对手,还请就此罢手吧!”随即,君箫染再度将手中之宝剑松开,正如陆小凤而言,此时此刻的君箫染表现得颇有几分怜香惜玉之意思。
可惜郎有情但妾却无意,独孤凤是何等之人,何等心高气傲之人,无论在独孤阀内还是独孤阀外,独孤凤向来都是天之骄女。独孤凤可以成为天子骄子其中原因自然不可摆脱独孤阀阀主独孤峰对女儿的喜爱,但最重要的原因却在于独孤凤纵横江湖未曾一败。
未曾一败的人倘若被人轻描淡写道上一句你不如我?任何人都会有情绪,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习武成痴的独孤凤呢??楚留香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喝醉过的人是否永远未曾醒过!没有败过的人又如何可以体会出败过的滋味呢??
独孤凤没有败过,因此她绝对不会接受别人口中言出的失败,因为这种失败对于独孤凤来说并非真正的失败。倘若自己因听他人言语而认定自己不如人,独孤凤心中绝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独孤凤笑靥如花,原本倾国倾城的容颜上更是添上了一股任何男人都为之沉醉的魅力。与君箫染同时而至的候希白更是拍了拍手,小声轻叹:“此颜可入画!”
多情公子候希白有一把折扇,上画有各色美人,栩栩如生。可以列入画中之人无不是江湖之上超拔流俗,远处寻常之辈的人物。已经入画的云玉真、沈落雁、李秀宁、慕容秋荻等都是天上地下可以数得过来的绝色佳丽,如今独孤凤可以上榜,亦可以之其颜色多么倾城令人着迷。
君箫染无心欣赏,就算君箫染此时此刻想欣赏也不容易。因为这样一位美人正握着宝剑含笑望着他,开口说了一句,道:“那就请君公子指点几招!”
随即一招独孤家的长剑武学“云台三落”挥击而出。
云台三路,独孤家最常见的剑术,不过这一最基础的剑术在独孤凤手中使用而来却有种令人耳目一新,颇有几分花腐朽为神奇之功效。
三次长剑旋转,三次改变其目标,每一次都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绝不在想象之中,引得在座不少人为之惊叹。寇仲、徐子陵两人尤甚,叹道:“一直以为唯有绝世武学才可以有超然之威力,却想不到这基础武学倘若练就臻至化境,亦有神奇之功效,子陵啊,看来我们以后有方向了。”
“我说过你并非我的对手!”还未等独孤凤得意自己招式只发挥玄妙,便听见一声淡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只手,非常修长但却又非常厚重,给人一种厚重如山感觉的手掌覆压而下,以非常灵巧的手法再一次将独孤凤的剑握住。
刹那间,独孤凤感觉自己的剑似乎已经生根了一样,一股绵连不绝的内力随着剑不断向他身体之中涌入,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能脱离这股力量的掌控。
也不知多了多久。或许也就那一瞬间,独孤凤才感觉那股内力的消失,长剑再一次被她掌控,而君箫染人已经退出了五步之外。此时此刻君箫染正用一双平静冷漠的眼神望着独孤凤,说道:“独孤姑娘,我们还要继续下去吗?”
独孤凤面色煞白,望着君箫染。
任何人都不希望失败,都不希望面对失败,成功与失败之间若有选择之余地几乎任何人都会选择成功。其他如此,独孤凤亦如此。
独孤凤不希望败,但此时此刻独孤凤却明白自己已经败了而且彻底的败了!一个人倘若没有将自身之实力表现出来就已经在表面之上胜过了你,而且还能为你维持住颜面,这样的失败不算彻底失败又算得了什么呢??
“轻则重创,重则丧命。”
想明白其中之关节,独孤凤虽不愿意认输,但却明白自己已经败了,沉默了半晌,独孤凤开口道:“君公子武艺之高的确是独孤凤平生罕见之高手,但倘若君公子一味以守为攻,即使我独孤凤知晓自身之武艺逊色于君公子也会胡搅蛮缠下去,不死不休,直到逼迫出君公子使用出自身之本事。”
君箫染皱眉望着独孤凤道:“那依独孤姑娘言意当下君某应当如何自处??”
“至少要令我独孤凤败得心服口服!”
君箫染道:“如何才能令你败得心服口服?”
“拿出你真正的本领,唯有如此才能令小女子心服口服!”
小女子听到这三个字,与独孤凤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宋师道微微一愣,这如此小气的言论可不是独孤凤一向的言语习惯啊!
君箫染没有迟疑,立刻说道:“可以!”
独孤凤笑了,甜甜一笑,道:“等得就是君公子这句话!”随即声音刚刚落下,独孤凤就率先出手,这一次出手不带任何保留,直接聚集全身之功力。也不选择什么刁钻之角落,直接朝着君箫染胸口轰击而出。
独孤凤主意已定,她清楚自身武艺并不如君箫染,但她想清楚自身与君箫染之差距。正是因为如此,独孤凤就下定决心以自身之内功正面出击,令君箫染避无可避,唯有迎战。
独孤凤是一个不肯轻易服输的人,因此即使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但却要知道自己如何败,逊色对手多少实力。唯有如此独孤凤才愿意罢手。
不得不承认,独孤凤这一招虽然看上去笨拙,但实际之上却已经达到了自身值目的。
君箫染迎战了,君箫染倘若不闪躲就唯有迎战。
君箫染不会闪躲,因此君箫染也就只有迎战。
一掌,一轻飘飘一掌,看上去如柳絮一样,但君箫染的掌与独孤凤的双掌交击之事却涌现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力,直接将独孤凤震击飞了出去。
场面寂静,大厅之人目瞪口呆不已。
掌挥出,到掌与掌碰撞,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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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箫染收掌,走到独孤凤面前,伸出手想搀扶独孤凤,但却被独孤凤拒绝。独孤凤即使败了,也要自己站起来,绝对不需要任何人怜悯或帮助。
独孤凤慢慢站起来望着君箫染,眼神澄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不甘,她望着君箫染,轻声说道:“你果然如陆小凤所说,果真是江湖之上一等一的绝世高手,今日却是我独孤凤败了,但来日败得人绝对是你却绝非我独孤凤!”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独孤凤睁着那双桃花眸子望着君箫染,说了句,随即,便退了下去。
绝不拖泥带水。
这便是独孤凤,这便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独孤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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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兄,你看上去有些疑惑?”燕南天喝着就对宋师道说道。
宋师道摇了摇头道:“我在疑惑为什么独孤姑娘今日竟然如此果断独行,完全不符合平日之性格!”
燕南天微微一笑,道:“不管如何,今日的独孤凤的确令我们江湖男儿汗颜,我等江湖男儿一心成名于江湖,求胜而不敢求败,就算败了也绝对不如独孤姑娘这等洒脱。”
宋师道呵呵一笑,望着独孤凤的背影,一脸骄傲说道:“毕竟她是独孤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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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气的女子,这独孤凤不愧是独孤凤啊!”听见这一席话,陆小凤也不由不神色肃穆,心表佩服。江湖之上成功之辈虽不算多,但却也不少。成功者面对成功或许可以保持心平气和以良好风度,但面对失败可以保持良好风度者却没有几人。
陆小凤自认自己面对失败虽不会怨天尤人却也不会如独孤凤这般坦然面对,举重若轻。
金九龄望着悄然走进人群之中的独孤凤,玩味笑道:“你的这位朋友可真是桃花缠身啊!”
陆小凤微微一怔,继而微笑起来。
独孤凤可不是一个轻易服输之人,对于胜过她的人,那以独孤凤的性格便是挑战挑战不断挑战。接下来君箫染的日子可就不太舒服了。
对此,陆小凤可没有什么愧疚感,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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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君箫染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但转身瞬间便没有在意那位独孤凤的女子,面对君箫染来说独孤凤虽然漂亮,虽然奇特,但他却并未有占有的心思。如多情公子候希白所言一样这个君箫染简直比自己还要花丛穿过片叶不沾身。
“君箫染,平凡啊平凡,这难道才是你的真名。”一副邋遢模样的燕南天半倚靠在一根木柱上,以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自语道。
知道君箫染就是平凡的讯息并不只燕南天、陆小凤、候希白两人知晓,至少昔日与君箫染有过一面之缘的乔峰亦知晓。
但燕南天、乔峰却也如陆小凤、候希白一样知而不言,他们相信君箫染不用平凡这个身份而用君箫染这个身份有着其自身之原因。
至于什么原因,倘若君箫染不言,他们便也不去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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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君箫染,见过诸位”君箫染微微一下,拱手说道。
在场众人知道君箫染这个名字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寇仲、徐子陵、君箫染三人与长生诀之时已经在江湖之上传得沸沸扬扬,就算有人不想知道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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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袅袅琴音
(); 六月二十四,王薄寿辰,主角应当是这位名冠天下学识渊博的大儒,然主角随着跋锋寒、乔峰、独孤凤、宋师道、君箫染等人的出现,王薄的东道主光环一再削弱。所谓的寿宴转变成各位青年俊杰较量技艺的斗士场。
也亏府邸主人是王薄,若换着欧阳希夷、王世充两人中的任何一位,虽不说雷霆怒火骤然而降,但面色却也绝对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哪里可能如王薄这样还可以笑得展颜微笑??
或许不少人在佩服乔峰降龙十八掌之精妙绝伦,刚猛无俦,挫败了来势汹汹横扫中原而未尝一败的异域高手跋锋寒。或许不少人在惊讶独孤凤的武艺高强与败后之洒脱风姿;或许有人在为候希白、无花等人妙绝天下之风姿而吸引,或许有人震惊君箫染那看似平淡无奇,实内敛乾坤的一掌,但在座诸位江湖人、商贾、达官贵人更多则都为王薄的大气、心若瀚海的气魄胸怀折服。
没有人甘心当一名配角,也没有几人愿意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主角易手于人,但王薄却可以在主角风头被抢走之时还能闲庭漫步、镇定自若,这种风度气质,可不是几人可以拥有的。
在君箫染看来,乔峰、跋锋寒等人或许是值得一战值得钦佩之武者,但那位作壁上观,坐而不怒,镇定自若,睿智神色冷眼旁观看待大厅之内发生得一场场出乎意料的意外变故,但风轻云淡的王薄才是真正值得令人钦佩之人。
也正是因为这种种原因,君箫染与独孤凤短暂较量完毕之后,并未如常人想象那般将自己拔高,而是将自己身份降低,立刻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动作,他走上前去拜见这位宽宏大量的大儒王薄,拱手施礼,恭恭敬敬一拜。
此时此刻,众人才在君箫染这一拜之中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宴会之主人并非刚才进行过旷世战斗的乔峰、跋锋寒,也并非所谓的奇士君箫染、独孤凤,而是这位坐而如山的当世大儒王薄。
“在下君箫染恭祝王薄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刚刚于大厅之内的唐突之举,还希望王薄先生原谅。”
此言一出,在座诸人对于君箫染的印象不由生出转变。原本君箫染在众人眼中印象并不算好,至少被贴上了三个难以摘掉的:标签桀骜不驯,狂傲自大,武艺了得。
但此言一出,即使脾气暴躁的欧阳希夷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初出茅庐的青年的确懂得江湖规矩,文质彬彬,谦逊懂礼。
欧阳希夷对于异族高手对抱有诛杀之念,但对于中原后辈,这位武林名宿却常常表现出惜才爱才甚至甘心当其踏脚石而助其功成名就。
至今江湖之上被欧阳希夷提携的后辈虽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譬如傅红雪可以名震江湖便有这位欧阳希夷口说的八个字:死亡之刀,绝望之术。
也正是因为这等原因,并不隶属于任何名门大派,而且还行事怪癖的欧阳希夷,被江湖人士爱戴的一个重要原因。
此时此刻在欧阳希夷看来,若没有真才实学又如何敢放肆无忌,若非年少又如何敢轻狂。
而王薄呢?
王薄哪里会怪罪这位主动将众人视线投掷在他这位真正主角面前的年轻人呢?对于君箫染的知进退王薄非常欣慰。昔年王薄还并未弃武从文之时,在江湖之上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不少人都知道王薄为何弃武从文,这其中原因与而今在江湖之上的一位黑dao霸主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昔年那位hei道霸主曾追随王薄,但最终又因利益而离开王薄,最终王薄因而心灰意冷,最终离开江湖,来到洛阳,弃武从文,最终成为一位大儒。
此时此刻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王薄的眼神中对君箫染流露出的浓浓赞赏神色。王薄虽早已经远于江湖,可此人在江湖上的声望绝对不下于武林十三大门派掌门,在江湖之上的关系网可不逊色任何人。若君箫染可以得王薄提携,那未来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一时间不少人不由暗自盘算如何与君箫染这位青年才俊适当结果,打好关系。
王薄笑着挥手摇头道:“哪里哪里,今日可以见到两场精彩绝伦的比武,已经算做是对老夫这次寿宴最好的的礼物了,君公子、独孤姑娘、乔帮主、跋锋寒四位如此苦心孤诣为老夫准备的礼物,老夫实在欢喜啊!”
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位王薄的确是一位很难令人在言语之上生出反感的人物!这一席话落,即使飞扬跋扈如独孤凤也不由对这位老儒生生出好感,心中暗暗赞了一声不愧是昔年长白山之主,果真好气魄。
君箫染扫了四周一眼,随即将视线再次落在王薄身上,开口笑道:“王薄先生过赞了!当今武林谁不知道王薄先生已经请了当代两位音乐大家前来,无论是石青璇大家的箫艺还是尚秀芳大家的舞蹈,都可谓冠绝天下,无人可以比拟,这才是王薄前辈寿宴最好的礼物才是。”
此言一出,众人皆点头称赞。
在座不少人都为王薄的寿宴而来,然而还有不少人则是专程为了石青璇、尚秀芳两位音乐行家而至。
王薄几番言语寒暄之下,气氛再一次融洽了下来。君箫染则在那一番言语之后,便不再窃据主角中心,在谢晓峰身侧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瞥了一眼王薄身侧不远处那一空荡荡的座位,说道:“你那位专程为石青璇大家而来的商秀珣义妹可现在还未至,实在是一件稀罕事?”
谢晓峰笑眯眯望着王薄道:“能够得到君公子的垂青,这也的确是一件稀罕事!”
君箫染也不急亦不恼怒,视线从谢晓峰身上移开,微笑望着谢晓峰身侧的慕容秋荻,轻声道:“谢夫人,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难道也是一件稀罕事吗??”
慕容秋荻甜甜一笑,仪态大方,但望向谢晓峰的时候就狠狠瞪了一眼,言语清淡说道:“君子如玉,淑女好逑这都不是一件稀罕事,何况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夫君,你说呢?”
谢晓峰无奈苦笑,这君子如玉,淑女好逑,可不就是慕容秋荻言自身吗?这句话谢晓峰可不敢乱接下,这一阵却是他谢晓峰又败得丢盔卸甲了。
“我那位义妹可不是舍近求远,舍难取易之人。”
君箫染微微一愣,心跳忍不住加快,微笑问道:“哦,难道你那位义妹已经寻到石青璇或尚秀芳两人的讯息?因此才拒绝了王薄的请帖。”
“君公子连这事情都知道,看来我真应当考虑为你们制造一个机会了。”说吧,谢晓峰忽然伸手搂抱住正在听王薄演讲的慕容秋荻,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那位义妹虽不像我夫人一样是大家闺秀,但却也不逊色天下任何巾帼?夫人,你说呢?”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慕容秋荻也不由羞红,挣扎了一下,见谢晓峰没有松手的意思,又挣扎了几下,而后跺了跺脚,低声说道:“放开。”
望见这一幕,君箫染摇了摇头,长身而起,叹道:“两位双宿双飞,哎,我君箫染看来真是来错地方了!”
随即离开,留下似笑非笑的谢晓峰、慕容秋荻。
慕容秋荻拉了拉谢晓峰的衣袖,质问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将君箫染气走的!”
谢晓峰一本正经摇头道:“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这个君箫染曾破了我江湖不败之传说,让我至今都抬不起头来,我可不要给他一点教训,否则让别人知道我神剑山庄三少爷是好欺负的!”
慕容秋荻直接否定谢晓峰这胡说八道的言论,轻声道:“此人若非你朋友,你又如何会多言半句?”
谢晓峰哈哈一笑,与慕容秋荻双眼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中。
若他谢晓峰不将君箫染当做朋友,又如何会理睬,更别提开玩笑了??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友谊表现得总是非常奇怪,令人不能理解。
谢晓峰、君箫染如此,陆小凤与那位江湖之上著名的能工巧匠朱亭亦是如此。
“感谢诸位不远万里来参加我王某人的七十岁寿辰,我王薄真是感激不尽,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仅以三杯薄酒微表谢意。”随即三杯酒一饮而下。
对于王薄的豪气,几乎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也都先后喝下一杯酒,与主人同乐。
随后宴会在王薄的安排之下不温不火进行着,歌舞杂技之类的节目先后登场,就这样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忽然一位仆人走到王薄耳畔悄悄说了一句,正在与王世充、无情两人交谈的王薄立刻站起身,无比歉意望了两人一眼,随即向着大厅外走去。
未走到大厅外,一道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响起:“王伯伯,侄女前来给您拜寿了!”
众人侧目而望。
只见两位女子鱼贯而入,走进大厅。
君箫染眼神微微一呆,这两位女子他都认识,可不就是商秀珣与上官小仙吗?君箫染有些疑惑,这两位风马牛不相及,性格亦大相径庭的两位千金小姐怎么就厮混在一起了?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王薄冷哼了一声,故意做出怒气冲冲的姿态,开口说道:“既然知道是你们王伯伯的寿辰,竟然还如此晚至,实在太不将你们王伯伯放在眼中了。”
上官小仙亲热的拉着王薄的手,笑着道:“我们可是在为王伯伯准备一个惊喜,才这么晚前来!”上官小仙顿了顿,张口准备说。
这时候,异变突生,只见君箫染面色忽变,忽然之间运转身法,直接向着大厅之外而去,离开之际却也不忘记传音于上官小仙,道:“小仙,你在此等我,我马上回来。”
声音未落地,人已经消失了。
“小仙,你口中的礼物是什么?”
上官小仙望着商秀珣,无奈耸了耸肩,道:“原本这件礼物应该在下一刻就来了,可惜现在我们还要等上些许时候。”
礼物,难道这礼物的延迟与那位在大厅内扬名的君箫染离去有关系不成??
陆小凤、金九龄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在众人的视线都注意到离去的君箫染时,悄然间也离开了的大厅内。
一场不寻常的气氛,唯有少数人才感觉得到的不寻常的气氛弥漫,或许真正的风云即将席卷而至了。
就在君箫染忽然离去的前一刻,耳力敏锐的陆小凤听见的一声琴音,琴音袅袅,如同神仙曲调,令人听而忘忧,流连忘返。
然这曲调才起但却断掉。
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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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 第一百五十六章、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大儒王薄寿辰,府邸张灯结彩,福禄寿气满堂。
很少有人会注意在这座有着儒学严谨、法度、礼节等标志性的中庸式建筑之后会有一间非常不符合儒门建筑布局式的精舍。精舍前是一片翠绿色的竹子,竹子枝叶都并未修建,随意自然生长,茂密而有些许杂乱。
这栋精舍不大,甚至不少府邸仆人也不知道这栋精舍的存在,王薄很少命令人前去精舍打扫,但每位仆人都知道王薄一旦遇上什么烦心事情都会来到消失一段时间,王薄的朋友已经亲信才知道王薄那段消失的时间都来到了这栋看上去平凡甚至有几分简陋的精舍。
这栋精舍对于王薄来说无疑非常重要,一向虽严于律己但宽于待人的王薄曾因仆人擅自闯进这里,而雷霆大怒。可见这栋精舍对于王薄的重要性。
然而这重要的精舍之内,在王薄寿辰之日,却有人造访。房间隐隐约约传出一阵琴音。声音清越而灵动,彷佛如山间之清泉,自然随意,平易近人。但时而却又如天上之浮云,虽可见,但却飘逸不可及。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一别经年,尚大家风采是否如旧??”君箫染踏着与上次轻快不同
,略带几分沉重的步履,一步一步,如同恪守儒门规矩的儒生一步步越过左右的竹子,往着幽静的精舍走去。
声音才响起,便被琴音压下,君箫染闭上眼眸听闻再一次挑弦走宫调,琴音再转,此时此刻君箫染眼帘之中似乎看见一位女子挑弦拨琴弄乐之画面,嘴角不由抿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昔日已经已经是三年之前,却不想君公子还记得妾身,相逢即时缘分,妾身就献丑挑弦一曲请君聆听。”幽幽如山水之声在君箫染耳畔响起。
君箫染微微一笑,拱手道:“可以得尚姑娘一曲,君箫染荣幸之至!”随即,君箫染便也不复他言,就地便盘膝而坐,直接坐在那青苔绿草之上,聆听琴音。
世人皆知尚秀芳舞蹈之技艺冠绝江湖,但却少有人知晓尚秀芳的琴音亦是独步天下,当世无双。
挑弦一曲,便可拨动人之心扉,令人虽琴音之转而悲或哀或喜或怒或叹,古琴之技艺修炼之如此境界可谓算已经得琴之一道超拔流俗之境界。
“心有情,而寄于琴,以琴而抒情!”这一直以来便是琴者追求之境界,在君箫染眼中尚秀芳的琴音已经达到悲而不哀,怨而不弃,大雅而孤僻,大俗而不独特这种由心而发琴音的极其高深之境界。
离开大厅,原本君箫染心中那焦急的情绪也随着此时此刻尚秀芳的琴音而平静下来。心处天地之间,天地本在于一心,有何可伤又有何可哀呢?
思绪在琴音世界畅游,一曲毕,君箫染再次睁开双眼,一双眼眸光芒内敛,眼神澄清而平静,如超出世外之隐士。
“相对于三年前,姑娘之琴音又更上一层楼了,倘若说三年前姑娘的琴音有巧夺天工之匠心,如今姑娘的琴音已不用巧夺天工,挑弦拨弦之间便是天地自然之美。”君箫染望着清幽精舍轻声叹道。
“能得眼界奇广,言语刁钻的君公子赞誉,看来妾身这三年时间对琴道之探索也并非水中捞月,未有所获。”听见这句话,君箫染脸上略带苦涩,说道:“尚大家言语还是一日既往犀利,令人难以有还击之余地啊。”
“君公子遣词造句却不同昔日之豪迈稳健,而是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细腻。若在昔日恐怕有要说上几句小女子牙尖嘴利,妇人己见,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类言语了,不知是因士别三年,因而性情大变,还是因君公子知道这精舍之中除了妾身以外还有一位亭亭玉立的佳人翘首以盼,等待郎君造访呢??”声音半玩味万认真,带着欢声笑语说道。
君箫染尴尬一下,三年之前他与尚秀芳碰面,因不知在华山悬崖之上弹琴的人便是名震江湖的尚秀芳,远远一瞥,便眼了自身之见解,虽言意也正如他现在言语一眼,巧夺天工但有匠气,但当时言语却犀利得太多,也亏得尚秀芳为人大气,并未于君箫染在此处计较,反而言谈有礼与君箫染讨论琴道见解新论,这才让君箫染收敛那飞扬跋扈之气焰。
只不过君箫染却忘记了,孔夫子曾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这句话虽然不全对,但却也不全错。记仇可是女子之特性,这不,三年磨一剑,终成正果,这不昔日的种种可不就记起来了不?
昔日之因,今日之果,君箫染却也不冤枉。
换着一般人或许因尚秀芳这句看上去优雅考究但又暗藏玄机的言语继而尴尬不已,继而不敢言语,或掩面而去!君箫染可不是那面皮浅薄的白面书生,亦不是看似刚猛实则重视颜面的彪形大汉。对于尚秀芳那暗藏玄机的言语,君箫染轻声一笑,道:“能得尚大家一曲仙乐已是君某之福气,若能再得佳人之翘首期盼,君某此生即是无憾了!”
琴音戛然而止,显然精舍之内的佳人绝没有想到君箫染竟然会说出这番言语。
这番话语可是非常考究,听上去似在对尚秀芳言论,表达倾心之意,但却亦可看着借着尚秀芳的言语,在对那位‘翘首以待’的女子进行表白,亦可以听着君箫染这无意之言论。
对付女人的手段,君箫染可没有多情公子候希白那么高超,但却并不代表君箫染对于女子一无所知,能够得到沈落雁这样的绝代巾帼之倾心,仅仅凭借高超之武艺,出众之才华,面冠如玉之容貌却是远远不够。若没有情,又如何可以得人钟情呢??
琴音微顿,而后再度响起。但这一刻响起的琴音在君箫染耳畔听来却不如刚刚开始那般纯净清澈,似少女芳心,流露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绪。
“三年不见,不知是君公子练就了一口好口才还是因君公子在花丛之中驰骋而铸就一身好本领,实在令妾身甘拜下风!青璇姑娘就在房内,不过此时此刻却不宜与君公子一见。”袅袅余音传出。
君箫染洒然一笑,止住了前行的步伐,人已经至精舍门前,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辞。”
随即,君箫染便不再留恋,随即旋身,撤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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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舍之中,两位佳人相对而坐。
一位佳人手拨琴弦,挑动仙音魔乐,一身金色长裙,即是优雅,又带着一股天然而来的贵气,这女子坐在一场暗红色的长椅之上,椅上放着一柄看上去并不如何显眼的宝剑。琴、剑、美人,构就了一副绝美的图画。
候希白行走江湖,寻天下绝色佳人入画中,眼前这位女子绝对是候希白最想收揽入画的对象。
坐在这位佳人对面的女子气质、容貌均为上上之选,绝对不逊色于那位即贵气又优雅又灵慧的金衣女子半分。此女一身青色长裙,看上去彷佛纳进江南山水之灵秀之气,一双眼眸彷佛略带雾气,彷佛若天上之明月,浩瀚之星辰,令人望之而忍不住迷失。
佳人手持玉箫,笔直坐立,微笑望着眼前正在调弦弄乐的金衣女子,面容恬静而随意。
“高山流水、伯牙与钟子期,你的高山、钟子期已经离开,你为何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不告诉他你并不希望他离开呢?”金衣女子调动琴弦,笑容如蜜,轻声说道。
“高山不因流水而存,而伯牙亦不因钟子期而活!正如尚姐姐你所言,此时此刻我已身染万丈红尘之中,即是如此,我若真是高山,又如何连累流水,我若真是伯牙又怎会拖钟子期而步入泥泞之中呢?”青衣女子轻声回道,面色平静,无喜无悲。
天上地下恐怕没有几人不知道这两位女子的大名了,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抑或江湖草莽,不知道尚秀芳和石青璇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
尚秀芳停下手中之琴音,望着宁静如水的石青璇,即心痛又无奈,轻声叹道:“你这有是何苦?这君箫染已经甘心为你卷入了这件事情中来,你又何苦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尚姐姐,你把青璇看得太高了,青璇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青璇本不愿亏欠于人,因此将他排出于事情之外这本身就是我最好的选择!”石青璇淡淡一笑,一双明亮如星月的眼眸含笑温柔望着尚秀芳,轻声道:“我不愿重蹈我母亲当年的覆辙,此生宁愿无爱,也不远后悔终生,遗憾终生。”
尚秀芳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同时也知道这位看上去柔如春水的女子一旦下了决断,那就等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改变其结果。
尚秀芳清楚石青璇的心中已经打了一个死结,这个死结不解,就算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也会令之无动于衷。
何况君箫染呢??
石青璇的情绪有些复杂,尚秀芳知晓劝说亦无用,因此也不再去询问打搅,给石青璇一个独处的时间,随即走出了房门。
————
屋外。
原本已经停下的绵绵细雨也不知何时又已经悄悄落下,手持宝剑出门的尚秀芳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竹林,随时拔出剑,剑光一闪,剑已经握在尚秀芳手中。
随即精舍内院奏起了一场绝妙的剑舞。
剑光若飘云飞电,似流云长川,将略显阴沉之天空照亮得通透而明亮。
阵阵剑气随着剑光四射而弥漫精舍四周上下。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尚秀芳的剑舞绝世精妙,优雅不已。
细雨绵绵不绝,然剑气挥舞得密不透风,以至于连绵不绝急促之雨水分寸都并未沾染其衣裳。
当今武林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不少,但决不算多。如此剑术足矣言已登堂入室。这登堂入室之剑术造诣出现在一位以音乐而闻名于江湖的女子身上,这的确是一件令人为之诧异之事。
“七种兵器,孔雀翎、离别钩、碧玉刀、多情环、霸王枪、长生剑以及一种至今都没有人知道其面目的武器。孔雀翎、离别钩、碧玉刀、多情环、霸王枪这五种武器都已经有主人,唯有长生剑却并未传出自白玉京之后有过传人,却不想原来长生剑的传人竟然是以琴、舞而闻名于天下的尚秀芳尚大家啊!”
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
对于忽然传来的声音,尚秀芳冷冷一笑,却不惊讶,道:“这些时日你们已经派遣弟子在王府四周侦测,岂不早就已经肯定我手中之剑便是昔年我师傅白玉京佩戴的长生剑吗?”
“我们起初还不敢肯定,既然尚姑娘已经承认,那就再好不过了,现在就请尚姑娘交出长生剑吧,也好勿令我等为难。”
尚秀芳并未言语,手握长生剑,横于胸前,开口道:“长生剑只有一把,你们需要的东西也只有一件,而你们却有几人,你说我应当将长生剑交给你们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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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此剑不为长生出
(); 雨,连绵不绝;风,如狂狮怒吼,为虎作伥。
阴暗的天气为原本凄冷的环境添上了一层阴森的外衣,那阴沉抑郁,略带几分如同乌鸦般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既然尚大家不愿意交出长生剑,那就唯有我们自己来拿了。”
随即远处半空之上出现了四个黑点,黑点以极其快的速度向着精舍而来,尚秀芳持剑立于原地望着那四人,也不由心中暗忖:好快的速度,好高明诡异的身法。眨眼间,四个黑点已经化作四道身影,精舍庭院之中。
这四人年纪均至少在五旬上下,手持着奇门兵器,看上去虽或慈祥或飘逸或霸气,但身上那流露出的阴郁、森冷之气却令人不寒而栗,不由退步。
就以气息而论,尚秀芳已经看出这四位年纪至少在五旬之上的中年人武艺应当早已臻至一流高手之境界,其中那位身着麻布,手持铁钳子,外表阴沉霸气的中年人,尚秀芳还认识,此人正是而今江湖之上传闻的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尤鸟倦!
魔门八大高手个个都是武学高手,在偌大个魔门可以称得上八大高手,在天下亦绝对不逊色于任何当世之俊杰。可以与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尤鸟倦并肩而行之人,武艺又如何会平凡呢?
四人眼神犀利阴毒,冷冷盯着尚秀芳,杀机四伏,倘若尚秀芳微有不利于自身的举措,看眼色他们下一刻似乎就将动手除掉尚秀芳的模样一般。
然尚秀芳眼神之中却未有流露出令四人感觉满意的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只见尚秀芳一双美眸含笑扫过四人,开口说道:“原本仅仅以为只是来了两人或三人,却不想邪帝向雨田的四位传人均已寻到此处。”
尤鸟倦扫了尚秀芳一眼,冷声一笑道:“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就应当清楚此刻即便是你师傅白玉京,也万无逃遁离开之理,尚大家,顾念你师傅白玉京与我师傅之关系,你若交出长生剑,你们当放你一条生路。”
尚秀芳轻声一笑,宝剑锋芒再现,一双美眸闪烁流光溢彩,笑吟吟望着虎视眈眈的四人,望着横在胸前的长生剑,开口说道:“此剑那我师傅留给我之时,当初他将长生剑传承于我就知道我将会面对邪帝的四位弟子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
随即尚秀芳便闭口,笑吟吟望着虎视眈眈的四人。
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虽薄情寡义,但却并非不聪明。白玉京是三四十年前的人杰人物,否则也不会与他们的师傅邪帝向雨田平辈论交。因此尤鸟倦等人不由暗忖:“白玉京应当知道道心魔种**的去向,任何为了保护弟子,长生剑中或许有道心魔种**的踪迹,但却应当并非全部,若不能得到尚秀芳之助,那想得到魔门至高无上的道心魔种**应当困难无匹。”
想到这关节,四人互相对视一眼,再次望着尚秀芳眼神之中明显多了一份柔和的声音。即有求于人,他们并不介意适当表现出自己的友好诚意。
尚秀芳望着四人,一点也不紧张或畏惧,风轻云淡笑了声道:“想必已诸位之聪明应当知晓,你们若想得到你们师傅留存下来的道心魔种**仅仅得到长生剑却是远远不够。实际之上当日我师傅白玉京接纳邪帝之请托之时,邪帝就已经想好如何可以让我师傅即卷入这件事情之中来,而又不被这件事情牵连住,诸位或许可以不相信我尚秀芳或我师傅白玉京,但对于教导你们多年的师傅邪帝向雨田的武艺、智慧应当比我这一介外人应当更清楚吧!”
邪帝向雨田。
提起这个名字,无论是阴险狡诈的尤鸟倦还是狠毒诡诈的丁九重,抑或是周老叹、金环真都忍不住心跳加速。一直以来即使他们不愿意承认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师傅就是他们心中那座高不可攀之石碑,永远只能仰望却不能企及。
邪帝向雨田武艺、智慧,尤鸟倦等即尊敬,又恐惧。在他们心中邪帝向雨田就如同神祗一般神秘强大可怕,不属于人世的绝代天骄。
尤鸟倦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对师傅邪帝向雨田的种种复杂情绪,首先恢复了平静。他清楚今日多夺取长生剑之时绝对不可能就是简单杀几个人这样简单了。在尤鸟倦眼中尚秀芳是一个善于巧言令色的聪明人,因此所谓的言语诡辩对之应当没有任何作用。
念此,尤鸟倦便也绝对不再故弄玄虚,开口说道:“若尚大家愿意为我们师兄弟四人寻到道心魔种**,我们四人甘为尚大家差遣。”
尚秀芳轻笑摇头道:“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为你们寻找所谓的道心魔种**,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们关于如何可以寻到道心魔种**的的方法,但你们必须要为我做一件事情,如何?”
尤鸟倦有些迟疑的望着尚秀芳,正在判断尚秀芳言语是否可信。然而这时候,一道剑光穿云破空而来,瞬息之间便插在尤鸟倦四人脚下。
只见尚秀芳负手而立,手中的长生剑已经不见,尚秀芳轻声说道:“既然诸位想要长生剑,那我便将长生剑暂且借给四位,倘若四位若答应我的条件,那我便将如何道心魔种**的另外一半秘密告诉四位。”
望着眼前这唾手可得的长生剑,四人均心微微跳快了一分,但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激动,他们清楚,就算他们得到了长生剑也不能得到他们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道心魔种**。
尤鸟倦望着尚秀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暗忖倘若将尚秀芳带回去严加拷问,是否可以得到道心魔种**的另一半秘密呢?但立刻尤鸟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尚秀芳之聪明机灵,的确当世罕见。而且此人又是白玉京之弟子,其应变能力当世无双,若此人宁愿赴死也不愿意道出其秘密,那可不是等于自己永远也寻不到道心魔种**了吗?
想到这一环节,尤鸟倦便打消了杀意。此时此刻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都已经明白,若想真正得到道心魔种**的秘密,就应当乖乖与尚秀芳合作,除此之外,任何方式都无用。
“既然尚大家都如此说了,我们四位自然愿意听候尚大家差遣,不知尚大家希望我们做何事??”尤鸟倦拱手说道。
尚秀芳轻声笑道:“这件事情对于你们来说也并不算困难,我只是希望你们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你们在不久前就已经见过!”
“君箫染!”尤鸟倦脱口而出,疑惑问道:“为何尚大家要杀君箫染呢??”
尚秀芳淡淡一笑,道:“不知诸位是否愿意,若不愿意那就请诸位动手吧!”
“自然可以!就请尚大家在此等候消息吧!”
随即,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便离去。
至于长生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打主意,将之还给尚秀芳。尚秀芳笑吟吟提着长生剑回道房间,房间内寒气满屋。
尚秀芳也不惊异,将剑靠在椅子上,坐在面色不好的石青璇对面,轻声道:“你应当清楚这并非我的意思。”
石青璇面色一白,道:“这难道是他的意思?”
尚秀芳道:“他已经知道你我出现在洛阳,而且如此招摇便是希望可以引出邪帝向雨田的四位弟子逆行派的倒行逆施尤鸟倦、帝王谷的丁九重、赤手教的周老叹、媚惑宗的金环真四人,进而为邪帝向雨田清理门户。”
石青璇道:“因此它就想出了这个法子??”
尚秀芳笑着说道:“除了这个法子,难道还有其他的法子可以保护你的安全吗??”
石青璇望着尚秀芳,一双宁静淡雅的眸子忽然生出万丈波澜,声音也不由大了几分,说道:“尚姐姐,你答应过我,不将他卷入到这件事情中来!”
尚秀芳喃喃自语道:“我的确曾答应过你,可他已经卷入这件事情中来了,你可知道他已经为你除掉了阴癸派长老边不负以及三十年曾将沈浪险些置之于死地快活王。你认为杀掉了这两个人的君箫染又如何还能置身于事外呢??”
石青璇心中一片混乱,原本宁静的心湖随着尚秀芳这句话惊起万千涟漪,脑海之中那一直未曾淡去的身影忽然间如同九天飞泄之瀑布,以无可阻挡之姿占据了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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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前,他与她见面。
而后每一天,他都听她吹箫,他为她准备食物,但她却并不接纳!她不愿有人听她奏箫,而他却死皮赖脸。她不愿接受他人之恩惠,可他却锲而不舍,言笑自若,并不以为意。
二十天后,他因为有事情,终于要离开了。
一身白色长袍的青年对着山崖那边的青衣少女喊道:“我要走了!”
少女望着手中的玉箫,没有反应。
青年不甘心,又喊道:“我真的要走了!”
少女还是没有回答。
青年垂头丧气走了两步,忽然抬起头,一双眼眸中充斥着渴望神色,双手呈喇叭状,又喊了句,道:“你难道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少女还是没有回答。
青年叹了口气,又大声喊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这次少女终于抬起了头,望着青年,这时少女第一次说话:“你为什么还没有走?”
青年面色一白,继而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因为我在等你啊。”
少女回头,转身离开。
青年望着那一袭青影的背影,痴痴说道:“其实我可以陪你留下来的,一辈子也可以啊!”
————
石青璇忽然站起身,刹那间已经离开了精舍。
————
“青璇,你会选择步入万丈红尘了吗??”
“不会!”
“没有可能吗?”
“没有!”
“一点可能也没有,难道你不会爱上任何男人!”
“不会!”
“绝对不会!”
“青璇的心已经随着娘亲的离开而离去了。”
————
“红尘万丈,即使仙佛亦不可避免红尘缠身,青璇,又何况你呢?”尚秀芳缓缓起身,握住长生剑,也随即走出了精舍。
石青璇不惹红尘,不愿踏足红尘,她尚秀芳亦不愿,但却心甘情愿踏上了红尘。
昔日听一席犀利独特言论,今日便还君一柄长生剑!
此剑不为长生出,而为你君箫染拔!
第一百五十八章、邪王在何处?
(); 第一百五十八章、邪王在何处?
陆小凤、金九龄望着拄着剑坐在门槛上的君箫染。陆小凤无奈望着君箫染道:“君箫染,我们是不是朋友。”
君箫染抬头望了陆小凤一眼,道:“你应当知道我这种人并不喜欢交朋友!而且你也应当知道我这种人若真正认定了而一个朋友,我们会将他看得很重,但绝对不会随口说出来。”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我非常明白,你和西门吹雪一样是同一种人,看来我现在并非是你的朋友。”
君箫染笑道:“我在江湖之上朋友很少,你陆小凤的确不算是我的朋友,不过看在你陆小凤愿意心甘情愿跳进陷阱的分上,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回答你几个问题。”
陆小凤笑了,说道:“哦,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君箫染扫了陆小凤一眼,继而又看了看金九龄,开口道:“从我看见你与六扇门神捕金九龄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又遇上麻烦了,当我看见你与金九龄随着我一同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有不少事情要问我,你应当猜测出这件事情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并不困难!”
陆小凤点了点头,叹道:“能够得到大智大通这两人的帮助,又加上你君箫染的智慧,可以得出这个答案来说的确并不算困难。”
君箫染微微一笑,道:“我虽然愿意回答你们的问题,但如果你们一味浪费时间,等他们几个来了,就算我想回答,也不可能了,你们应当明白我的意思吧!”
金九龄开口道:“我们明白!君公子,你可知道邪王石之轩在哪里?”金九龄是一个现实的人,他不愿意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些无聊的寒暄上面,因此随即也就在君箫染同意之后,立刻步入正题。
至始至终邪王石之轩就贯穿着这些时日洛阳城内的一切事情的线索,但至今别说邪王石之轩在哪里,便是邪王石之轩的消息却也并未传出。
邪王石之轩在何处便是金九龄最希望知道的事情,在金九龄看来倘若知晓了邪王石之轩的下落,那可能一切事情都将迎面而解。
君箫染冲着金九龄点了点头,“不愧是六扇门的名捕,一语便问中了事情的实质!至始至终,邪王石之轩都仅仅出现在我们口中,而我们却从未在洛阳城内见过邪王石之轩!其实你们应当已经猜测到了邪王石之轩其实并不在洛阳。”
金九龄、陆小凤对视了一眼,这个答案在他们的预料之中。陆小凤深深吸了口气,平静情绪同时整理思绪,开口说道:“魔门八大高手邪王石之轩排名第二,仅次于阴后祝玉妍之后。但人人都知道邪王石之轩绝对有问鼎魔门八大高手之首的实力!人人都知道邪王石之轩武艺高强,但却也都知道邪王石之轩因当时创造《不死印法》继而导致妻子惨死之事,因此非常重视自己的女儿石青璇,因此倘若石青璇出现危难,那他绝对会出现,以冷酷无情甚至不惜屠戮天下的代价为女儿解决麻烦!而现在石青璇已经遇上了麻烦,不是吗?”
君箫染点了点头,望着陆小凤道:“这其实根本也并不算一个问题,你应当已经知道了答案!邪王石之轩并未出现在洛阳的原因并非因为江湖上的传言是谬误,而是因为邪王已经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值得他信任的人处理了,邪王相信这个人绝对不会令他失望。”
“因此这个人就是你??”
君箫染摇了摇头,回答陆小凤的问题,道:“邪王除了对他的女儿,对任何人都不会有怜悯的情绪,即使信任也仅仅只是信任一般而已。石青璇对于邪王来说何等重要,他怎会轻易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这个未曾见面的陌生人呢??我只是其中之一,在我印象之中至少还有一人,这个人你们应当也知道,他就是多情公子候希白!”
“你们一个是消息灵通,朋友满天下的陆小凤,一位是六扇门的名捕,应当知道多情公子不仅仅只是多情公子吧!”
或许江湖之上的人不知道多情公子候希白的身份,但金九龄早在无情的安排下,将一些江湖之上有名人物的底细全部查探清楚,其中候希白便是其中一位。
候希白的师傅正是邪王石之轩。
君箫染回答的这几个问题的答案陆小凤、金九龄已经有准备,并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然即使如此,求证出来的答案还是令陆小凤、金九龄有些惊讶。
“难道十几日前,你在洛阳城内遇上的两场暗杀都是邪王石之轩策划的!”忽然,陆小凤脑海闪过一道灵光,眼神之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对着君箫染开口说道。
君箫染微微一笑,这一次,陆小凤感觉君箫染的笑容非常非常灿烂,如同感觉面对一头如同那位天下第一富人霍休一样的老狐狸时一样的感觉。
陆小凤苦笑道:“看来你在初入洛阳之时就已经连同邪王布下了一个局,一个引天下英雄都步入局中的棋局。”
君箫染脸上的笑容止住,开口道:“杨虚彦,邪王石之轩除开多情公子候希白以外的又一弟子,但此人与候希白分属于魔门两个由石之轩统辖的不同门派。候希白属于花间派,而杨虚彦属于补天阁。陆小凤、金九龄,你们的想法虽然很不错,但的确猜错了,这个局并非我君箫染布置下的,而是你们那未曾得缘一见的邪王石之轩布下的!当然这前提条件之下是在杨虚彦正奉邪王石之轩的命令来暗杀我。”
陆小凤、金酒量相视一笑,苦笑!
虽然两人都知道局已步入收官之阶段,但却依旧感觉雾里看花隔一层纸始终看不透看不穿。“或许这便是邪王石之轩、君箫染两人可以纵横天下的原因吧。”
“君公子,你可知道邪王石之轩如此煞费苦心的目的究竟为何??”金九龄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震惊以及局部疑惑,开口问最关键最核心的一个问题。
难道邪王准备如此诸多之步骤,布下一个涉及范围如此之广的棋局,难道仅仅就是因保护爱女石青璇吗??
金九龄希望可以从最能知道事情缘由的君箫染口中得到答案。但君箫染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未见过石之轩,自然也无法知道邪王石之轩的想法,但我却可以猜测一二!”
“还请君公子指点。”
“其一,邪王石之轩的目的便是为了保护自己爱女石青璇不遭到任何伤害,无论是将我引入其中还是命令候希白等暗中故布疑阵,都不过为了保护石青璇的安全!其二,王薄寿辰,石青璇、尚秀芳两位音乐大家来此为王薄祝寿,自然引起天下英豪的注意,纷纷云涌之洛阳城中。此时此刻的洛阳,无论是江湖人才还是达官贵人抑或富贵商贾都可谓是最聚集的时候,因此我怀疑石之轩很可能便是利用这一便利,为已经衰弱的魔门拉拢援手,进而让已经步入半隐世状态的魔门再一次以无可阻挡的崛起之姿而立于天下之上。”
陆小凤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金九龄,看来我们都错了,我们实在太低估了邪王石之轩这人,也太低估了魔门,太低估了阴癸派了。”
金九龄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道:“如果事情真如君公子所言,那所谓的魔门内讧或许便是魔门高手捏造出来,继而让江湖人看的,以让江湖人放松警惕!亦或许,魔门虽有内讧,但在魔门利益面前,而今魔门领导者阴癸派宗主祝玉妍暂且放下与邪王石之轩多年的仇怨争斗,携手助魔门再次崛起,继而有与正道圣地慈航静斋,小林寺等抗衡之资本!”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证明魔门不可小觑,而我们这次实在是太大意了。”
君箫染拄着宝剑,缓缓站起身,凝视着陆小凤,望着金九龄,开口道:“不管你们是否大意,魔门联系诸多江湖门派、达官贵人、富贵商贾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阻挡之事情,你们只不过因追寻长生诀以及其他事情而无暇令这件事情变得麻烦而已!这本身就是一个一开始布局之时就已经既定下来的结局,就算你们正道第一高手道门宁道奇出世也改变不了这件事情的结果。”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陆小凤、金九龄却不得不承认君箫染言语的确是铁定的事实。这个局布下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如今的局面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魔门与天下掌权者联系,最多也不过拖延而已。
“而且你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我口中所说石之轩的第二种目的纯粹不过是个人的臆测而已,至于是否如此,那就由你们自己去探究,但现在,你们必须面对一件事情。
风声忽然大起,雨声忽然停了下来。
四道身法奇诡的身影似踏空而来,全身上下都充斥满了迫人的杀意。
陆小凤、金九龄两人缓缓站起身,异口同声道:“无论如何,必须先解决这四个难题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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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君有吴钩,一步一杀人
(); 第一百五十九章、君有吴钩,一步一杀人
“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你们本不该来,但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吧!”率先说话的人并不是君箫染、也不是陆小凤,而是低调甚至有些许沉默寡言的金九龄。
四位带着滔天杀机而至的四人听见金九龄这番言语,心中不由暗自震惊,望着早已经长身而立,随时欲拔剑一战的君箫染、陆小凤、金九龄,心中忍不住胡思乱想,自己是否已经步入了陷阱之中?刹那之间,尤鸟倦等人脑海之中不由回忆起一个人:尚秀芳!
那位继承白玉京之衣钵,手持长生剑之弟子是否故意将他们引至此地,继而图谋一举消灭他们。而后将魔门至高无上秘籍道心魔种**占为己有。
念头一出,尤鸟倦等人越想越感觉尚秀芳与他们对话时的言语表达实在太过干脆太过轻而易举,越来越生出浓浓的怀疑之意。但四位毕竟都是老江湖,心中虽然对如今之处境感觉如履薄冰,但却神色自若,身上的阴郁凶戾之气非但削弱,反而不降反升。
“就凭你们三人就想留下我们?我们若想走,这普天之下又有谁敢留下我们!”一声冷哼声起,尤鸟倦也不言二语,反手便拍出一击恢弘掌劲直接打在没有任何防备的金九龄身上。
刹那之间金九龄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直接击飞出去三丈,身体被击在墙头之上才停下。
陆小凤面上已经没有了笑意,无论是他还是金九龄抑或君箫染都没有想到尤鸟倦出手竟然如此果断狠辣,而且出手之速度竟然如此奇快吊诡。
金九龄的武艺如何,陆小凤可是知晓,就纯粹的内功修为、招式剑法上的造诣,陆小凤清楚金九龄绝对不逊色当今江湖之上一等一的高手。然而尤鸟倦却可以在一招之间击中金九龄,令之没有任何反手之机会,虽说是趁机不备,但可以完全令金九龄武感没有任何直觉,却亦可以看出尤鸟倦武艺之高强,招式之诡异。
陆小凤心中忍不住暗忖一句:不愧是邪帝向雨田之弟子。
金九龄被尤鸟倦一掌击飞了去,立时间与尤鸟倦同至的丁九重、金环真、周老叹那原本抑制住的凶戾之气暴涨,一双眼眸中流转着无可掩饰的杀戮**,倘若不是因畏惧尤鸟倦于四人之间的威望,恐怕早就在金九龄击飞之时一拥而上除掉了君箫染。
陆小凤搀扶着金九龄站起身,而君箫染则独自面临四位魔门高手的滔天杀机。君箫染风轻云淡一笑,淡淡瞥了一眼出师未捷便已重创的金九龄,随即视线移转至尤鸟倦身上,道:“金九龄,你我虽一直以来意见谋划不同,但今天这一件事却真不约而同了: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你们四人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不用走了。”
没有附加上什么威胁性的言语,与金九龄一样淡淡的一句话却流露出与金九龄身上表现出来截然不同的气势。
如果说金九龄的话语感觉让尤鸟倦感觉到了威胁性,那么说君箫染的言语则令尤鸟倦生出一种是神祗来对世间罪恶进行判决之感。同样的话语,两个人说出来的效果却截然不同。
尤鸟倦望着君箫染,心中竟然发现自己生出了一股已经忘记很久,已经没有出现很久的恐惧之意,自师傅向雨田无故消失之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生出这种恐惧了。
而今天却可笑的出现了。
尤鸟倦顿时愤怒狂暴起来,邪帝向雨田这五个字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一个只能仰视的存在,但对于尤鸟倦来说却并不仅仅如此,他仰慕这个人,同时他也害怕这个人,但他亦仇恨这个人,这个人一直如同高山一样阻挡住他们的前路,让他们所谓的行走足迹,所谓的骄傲在这个人的面前不值得一提。
对于尤鸟倦来说,可以遇上邪帝向雨田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幸运,但同样可以遇上邪帝向雨田却也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不幸。
在向雨田面前,一切的成就都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唯有超越自己的师傅向雨田才能结束这场闹剧,成为至高无上的强者,因此他发誓必须得到魔门至高无上的道心魔种**,唯有如此才可以超越自己的师傅向雨田的可能。
没有人知道尤鸟倦的心思,即使他的三位师弟师妹也不清楚。他对师傅邪帝向雨田的复杂感情任何人都理会不明白。,
因此当他发现自己竟然生出面对自己师傅时候那种恐惧情绪的时候,尤鸟倦甚至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出手,立刻结束这份本应当只属于邪帝向雨田,而不应当出现在眼前这位必杀之人君箫染身上的恐惧。
但尤鸟倦却还有理智,他知道对手绝对已经知道自己四人杀到,但却可以依旧淡定自若。倘若自己上去,可能掉入陷阱之中,因此强大的理智抑制住脑海中仇恨毁灭性的**,他少了一眼身后的三位师弟师妹,脑海中闪过一道阴毒计谋。
尤鸟倦冷笑望着陆小凤、金九龄,开口道:“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你们三人对付君箫染,我解决这个掉了毛的凤凰以及六扇门的捕头!”声音甫落,尤鸟倦便展开逆行派倒行逆施之身法,身影变幻向着陆小凤、金九龄两人袭去。
尤鸟倦快速与陆小凤、金九龄接近,他深知无论是陆小凤还是金九龄两人武艺都不弱,因此不敢留手,在接近过程之中,双手不断蓄积内力。
双掌拍出,如同巨浪滔天汹涌而起,磅礴的气势震荡长空。一股可怕的压力如同山河崩陨,星沉月移落于陆小凤、金九龄的头顶之上。
陆小凤、金九龄亦知晓这位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尤鸟倦出手绝对没有什么所谓的试探之意,而是简单纯粹的搏杀之法。因此也不敢大意,两人同时聚集毕生之修为与尤鸟倦硬碰。
而另外一侧,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间尤鸟倦已经缠斗住了陆小凤、金九龄,心知此时此刻正好是取君箫染性命之时,因此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亦不留手,三人将多年来于帝王谷、赤手教,媚惑派的习得的武学奥义于一招之间施展而出。
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除开尤鸟倦以外的三人,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他们虽在江湖之上名声不显,但武艺之高却是天下罕见,绝对不会逊色于魔门八大高手的尤鸟倦多少。
毕竟名师出高徒!
魔门至高无上的邪帝向雨田,在向雨田的年代,睥睨天下,天下英雄尽皆俯首。如此古往今来一等一的超卓人物训练出来的弟子又如何会平庸平凡呢??
三人集合帝王谷、赤手教、媚惑派三派自邪帝向雨田那传承下来的武学精髓,以阵法形式向着君箫染出手。原本魔门武学就精妙非凡,如今再合以阵法,威力更是增强了不知一筹。
磅礴的真气如同浩瀚大海奔涌,带着无穷无尽的毁灭力量,直袭君箫染。五里之外,正运转轻功望着这片幽静庭院赶来的石青璇亦感觉到这股恐怖的真气波动,心中不由更急,轻踏地面,身如惊鸿而起,速度又加快了一重。
尤鸟倦与陆小凤、金九龄对阵,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正是他要的结果!没有人比他这位做师兄的更了解他的三位师弟师妹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这三人武艺之强,足矣硬抗天下任何一位高手,即使面对如今魔门之中声望如日中天的阴后祝玉妍也绝对不逊色。若在加上他,以师傅向雨田创造出来集合逆行派、帝王谷、赤手教、媚惑派创造出来为他们保命的合击阵法,这天上地下哪里都可以去得!
三人阵法虽然缺少了他逆行派的奇诡惊险,但对付一个才初出茅庐的区区君箫染却也绝对不在话下!
尤鸟倦明显感觉到陆小凤、金九龄神色大变,出手也凌乱了不少,急于脱身。可尤鸟倦如何会让三人如意。
却不说君箫染于此地等他们是不是尚秀芳的计划,就算是,此时此刻君箫染却也非死不可。拿下君箫染的人头,而后再去见尚秀芳,若尚秀芳不言,那就夺下长生剑,再擒拿下尚秀芳,再图他计。
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尤鸟倦思维之情绪,逻辑之严密的确罕见。在如此之时竟可选择出如此之方略,足矣称得上,谋士二字。
尤鸟倦颤抖住急迫欲脱身的陆小凤、金九龄,耳畔正准备听着君箫染被斩下头颅的惨叫之声。
惨叫声传来,却并非一声,而是三声。
而在同时,原本一脸焦急的陆小凤、金九龄此时此刻却‘悠闲’了下来,挥手出招之间带有三分写意,几分潇洒,甚至有三分无意。
心思细腻的尤鸟倦已经感觉不对劲,双掌拍出震开陆小凤、金九龄两人,回头望着君箫染方向。
君箫染一身青衫,手持铁剑,长身玉立。
四周倒地三人,鲜血与雨水混合在一起,虽高望低处流。
尤鸟倦愣愣站在原地,不可置信望着面前这一幕。
陆小凤的笑声响起:“尤鸟倦你自诩机智果断,谋略惊世,但这一次你却算错了!你可以看出没有把剑前的君箫染实力如何,但你绝对算不出拔出剑的君箫染实力如何,这当今天下任何人都算不出,即使是你师傅邪帝向雨田亦如此!”
“君有吴钩,一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果真不愧是君箫染,不愧是与叶孤城、西门吹雪媲美的当世顶尖剑客平凡!”金九龄拍手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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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不杀?谋中谋
(); 第一百六十章、不杀?谋中谋
昔年有一剑客,出道江湖,连胜十三大门派江湖高手,败中原一点红、胜神剑山庄谢晓峰与十年前绝世剑客燕十三决战,成就江湖不世之威名,此人便是平凡!
然平凡在败于移花宫宫主手中之后便销声匿迹。
君箫染便是平凡!
这个消息,尤鸟倦发现自己知道得实在有些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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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江山,大好优势,此时此刻土崩瓦解,荣耀已成过去式,不存现今。尤鸟倦不愿意相信已经明明白白摆在眼前的事实,地上的鲜血,地上那**的熟悉面孔,这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刚才已经占尽优势只等待功成名就取下君箫染头颅的他已经掉入了别人的算计之中,彻底失败了。
人还是原来的人,但眼神已经不复刚才的凶戾,而是流露着惊惶与不可思议之神色,陆小凤有理由相信这绝对是这位纵横江湖,横行魔门,肆无忌惮的魔门高手平生以来少有的情绪,陆小凤微笑,同时亦恐惧。倘若自己的对手不是眼前这位尤鸟倦,而是君箫染,那自己的结果又会如何呢?
忽然,陆小凤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念头,宁愿与天底下任何一人做对手也绝对不愿意与君箫染为敌。
出鞘的剑一柄普通的剑,材质凡铁,工艺仅属中上之列。然这柄剑却令三位魔门高手饮恨,倒下!握着剑的君箫染面上很平静,似乎并不因为这件事情而生出任何情绪。
视人命如草芥与杀人如饮酒喝茶显然是两种不同的境界。前者并不重视人命,而后者则更为冷血,人命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他们有的人不重视他人的性命但重视自己的性命,然而还有一种人即不重视他人的性命也不重视自己的性命。
此时此刻目光如烛,风轻云淡,杀人之后亦可言笑晏晏的君箫染在尤鸟倦眼中显然属于后者,而且还是后者中的后者,既视他人性命如草芥,亦视自己的性命如草芥。
能够有本事杀人的人固然可怕,但不将自己性命当做性命的人则更加可怕!倘若两种人叠加在一起,那这种人绝对是天底下一等一可怕之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知己者而不知彼抑或知彼者而不知己,这胜负悬殊,各占据一半!既不知己亦不知彼,则胜算渺茫,如抓天上之浮云如捞水中之印月。尤鸟倦,你可知你败在何处吗?”金九龄手捂胸口,一手持剑,含笑望着尤鸟倦。
尤鸟倦面上露出一丝苦涩,先望了君箫染一眼,继而扫过陆小凤、随即视线聚集在应当重创但实际之上却不过轻伤的金九龄身上,轻声叹道:“我本应该想象得出,凭借我们四位师兄弟的合击绝技,即使你们再来两人,我们都无所畏惧,可惜私心作祟,因此我败了,这是我尤鸟倦平生以来第一次惨败,但却也败得不冤枉。”
金九龄拍了拍手,道:“不得不承认,虽然你尤鸟倦行事偏激,作恶无数,但却也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可以输得起的人。既然如此我亦不妨告诉你为何而败!”
此时此刻的尤鸟倦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任何桀骜跋扈之气焰,他微微躬身点头表示感觉。尤鸟倦非常清楚此时此刻的自己面对实力深不可测的君箫染和修为超凡的陆小凤、金九龄,想要脱身,强攻杀出一条血路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陆小凤、金九龄两人不言,就是君箫染,君箫染可以以一人之力而破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的合击之技艺,就可以见君箫染之厉害!
尤鸟倦虽对自己的武艺自信,但却也清楚自己但无可能以一己之力而胜过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
因此如今之计若想脱身唯有老老实实才有机会。而且尤鸟倦亦非常想知道自己究竟败在哪里,为何会败。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是即使失败了却不知晓也不分析!”懂得这句话的人不分好与坏,不分善与恶!善者知晓此言可为盖世英雄,恶者知晓其理,以可有机会成为不世之枭雄。
尤鸟倦现今虽并非枭雄,但却有枭雄之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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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陆小凤与君箫染谈论之时,君箫染便提及了你们邪帝向雨田四位嫡传弟子:你、周老叹、金环真、丁九重,他曾言,你们四人虽为邪帝向雨田之弟子,虽也同为寻道心魔种**,但其心各异,倘若不是因为各自之利益,恐怕早已经各奔东西而去。而且君箫染还言明,你们四人传承有邪帝向雨田传授的一套合击绝技,据大智大通两人言论,这套合击绝技分寸不逊色于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阵法,无论紫薇剑阵,威力之强,天下罕见。因此若想万无一失,因此唯有乱其心,分其心,继而逐一击破!”
尤鸟倦苦涩一笑,道:“因此你们想出苦肉计,率先挑衅于我,而后令我重创于你,再因此令我疏忽大意,继而生出内斗之心,以我之能而以一敌二,让我其余师兄妹对付未知的君箫染,因此导致败局已定。”
金九龄先点了点头,而后笑了笑头,非常赞赏的望了尤鸟倦一眼道:“一叶落而知天下秋,虽然我仅仅言了一句,但你却知道基本事情之全貌,可见你比你那些至今都不知道如何败的师兄师弟师妹强太多了!”
尤鸟倦轻声笑了笑,虽深陷囹圄但枭雄之气度却不改,言谈自若,轻笑问道:“倘若当时不击你那掌,那结果是否会完全不同呢?”
金九龄微微一愣,继而微笑望着尤鸟倦,道:“呵呵,尤鸟倦,你认为以你的性格会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机会吗?”
尤鸟倦微微一怔,望着沉默不语的君箫染,轻声叹道:“这次我的确败得不冤枉!还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人可以将我看穿得比我自己还通透!世人都只知晓平凡的剑术超卓,绝世无双,但却不知晓平凡最厉害得并非是剑术,而是那举世无双的智计与谋略!”
尤鸟倦望着君箫染彻底低下了那桀骜的头颅,这一次尤鸟倦的确感觉自己败了,自己没有任何反击之力的败了。原来这个世界之上真有人可以将别人的一切行为一切行动都可以算计得一清二楚。
如此人物,千百年来都难得一遇。
此时此刻尤鸟倦忍不住将眼前这位不动如山的君箫染与那位如大海般浩瀚深沉似天空一般无垠广阔的师傅邪帝向雨田联系在一起,脑海中忍不住思忖道:这两人若碰面,会碰撞出怎样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火花呢??
从轻视到重视再到仰视,不过三刻钟的时间,变幻却如此之快。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但细细回忆起来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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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我尤鸟倦败于你君箫染之手,的确败得不冤枉,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尤鸟倦视线望着君箫染,缓缓说道。
声音之中,无喜亦无悲。
“倘若我承诺你杀掉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我便放你离去,你如何抉择??”一直沉默不语的君箫染望着尤鸟倦说道。
尤鸟倦愣了一下,尤鸟倦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发呆了多少次了,他甚至感觉平生以来发呆的次数加起来也没有今天的多。微微愣神,尤鸟倦恢复了平日的神色,瞥了一眼倒地不起,但眼神之中却流露着求生本能的三位师弟师妹,再次望向君箫染,道:“此言当真??”
君箫染道:“无论是真是假,你都需回答我的问题,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多问呢?”
尤鸟倦没有恼怒也没有沉默,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个道理,此时此刻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回答你的问题!”言语微顿,再次扫了一眼自己的师弟师妹,一双眼睛含笑中带着冷酷神色,说道:“若我可得自保,又如何肯顾忌他们的性命,他们的性命在我眼中如同草芥!这个答案,不知君公子是否满意?”
君箫染道:“我很满意,你走吧!”
尤鸟倦凝视着君箫染,似乎要将君箫染这个人牢牢记忆在脑子内,报仇亦或报恩?这也只有尤鸟倦自己清楚。但至少这一刻尤鸟倦表现得出一幅非常感激的神色。
“多谢君公子不杀之恩。”
随即离去。
君箫染收回那柄带血的剑,回头冲着陆小凤、金九龄微微一笑,“看你们的神色似乎并不理解我为何这样做。”
陆小凤老老实实摇了摇头:“我认为我已经很聪明了,但我却猜不穿你的想法!”
君箫染道:“因为你的聪明与我的聪明本身就不是同一种聪明!我放尤鸟倦离开只不过就是因为尤鸟倦对他的师弟师妹还存有半点情谊!”
金九龄指了指至今被君箫染重创动弹不得的周老叹、金环真、丁九重三人道:“你说尤鸟倦对他们三人还存有情谊?”
君箫染道:“你可以不信,我也可以不信,他们三人也可以不信,只要尤鸟倦知道就可以了!”
“你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尤鸟倦也没有令你心慈手软的理由,不是吗?”陆小凤道。
这一次陆小凤得到了一句不一样的回答:“你错了,他尤鸟倦的确有令我心慈手软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令我不得不对他心慈手软!”
陆小凤转过身去,伸了伸懒腰,拍了拍金九龄的肩膀,轻声叹道:“原本我以为你的棋局已经下至终盘了,却没有想到不过还是中盘。”
“人生如棋,棋亦人生,生命若不终止,我君箫染的棋又如何可以走完呢??现在才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醉饮山林,自是闲暇白云间。
笑红尘,总是爱恨贪嗔痴。
若问人间逍遥在,
风生之谷,客从山来。
君即自天外来,又如何能为世俗之事缠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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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空谷佳人
(); 石青璇、尚秀芳两人赶至,地上一滩鲜血,三个面孔熟悉的人:周老叹、丁九重、金环真!
“他们身体之内暗藏着一股剑气,令他们内功断续,不可运转!此时此刻的他们已经没有一战之力!”蹲下身,尚秀芳微微查探了一下,立刻得出了结论。
石青璇眉头微皱,扫视四周,说道:“他们身体内的剑意可是属于他的??”
尚秀芳微微一笑,调笑道:“对于他,难道你认为我比你更了解吗??”石青璇没有说话,不回答,也就代表沉默反对。尚秀芳此刻也没有太多心思调笑石青璇,开口说道:“他们三人身体内的剑意的确是属于君箫染,而且你绝对想不到他们身体内的剑气同出于一源!”
石青璇凝视着尚秀芳,眸子明亮清澈,道:“对于剑术,我一知半解!”
尚秀芳沉吟了一下,简单概括道:“简单来说他们体内之剑气全部出自于一剑!”
“一剑?”石青璇愕然道:“你是说君箫染一剑重创了他们三人??”
尚秀芳点了点头道:“感觉剑气、剑意的特征上来看的确如此,但具体如何那就应当问他们了!”
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被封住了穴道,已经陷入了昏迷死状。尚秀芳没有迟疑,立刻解开三人穴道。
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体内被剑气干扰,因此就算揭开三人的穴道,亦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而且尚秀芳还希望从他们口中知道刚刚发生的大战以及尤鸟倦、君箫染两人的讯息。
“你们不是愚笨之人,应当知道此时此刻你们的性命已经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杀你们易如反掌!而我们想问什么,你们在江湖之上多年来的经验也应当清楚,就不需要我们废话了吧!”尚秀芳拔出长生剑,笑吟吟用剑尖指向三人之中唯一一位女性——金环真!
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虽与尤鸟倦都是邪帝向雨田的弟子,但较尤鸟倦的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却还逊色一筹!尚秀芳早已经得知三人关系非凡,丁九重
金环真,曾在年轻之时追求过金环真,至今未婚,原因之一便是因金环真,因此对金环真可谓情意深重。
而周老叹与金环真则为夫妻关系,虽然两人平日之时吵吵闹闹,金环真平日亦风liu不改,但周老叹与金环真的感情却可以说得上坚若磐石。
因此尚秀芳以金环真为要挟,丁九重、周老叹即使不愿意说一些事情,却也不得不说。
果真,当尚秀芳的剑架在金环真脖子上之际,丁九重、周老叹两人面色都不由同时大变。一向为大老粗的丁九重那张原本就非常粗犷漆黑的面庞更是吓得有些惨白。而周老叹在同时之间立刻开口说道:“我们几人奉尚姑娘命令联手合击欲拿下君箫染,但最终被君箫染一剑击败,继而被擒拿!尚姑娘,你若有什么要问的,我们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尚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妻子!”
尚秀芳冲着正仔细聆听周老叹回答的石青璇得意一笑,继而望着周老叹满意点了点头,随即微微将长生剑从金环真的脖子上移开半寸,令之不再如坐针毡。
继续再说道:“你的话语十分反常,你们的武艺在江湖之上都可以名列第一流的高手,而你们那位师兄尤鸟倦更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倒行逆施,这个君箫染武艺就算过人,又如何可以一举将你们四人于一剑之下收拾了去!这是其一,其二,既然你说君箫染一举将你们擒下,可为何却不见他与你们的师兄尤鸟倦!三位,倘若你们不能将这个两个问题回答清楚,我很难就此放过你们。”言此,尚秀芳再一次将剑移向金环真的脖子。
脖子与剑仅不过半寸之距,金环真已经可以感觉长生剑上的绝世寒光与气冲云霄的亘古剑意。
看上去令人如沐春风的言语但在森冷的语调之下却流转着充盈房间上下的森罗刻骨之寒意。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这三人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位早在一个时辰以前他们眼中如瓮中之鳖的柔弱女子的手段。
此时此刻的尚秀芳虽看上去柔弱,但言语手段却哪里看得出半点柔弱之处。此时此刻倘若尚秀芳说立刻杀掉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抱有怀疑思想,而是思考如何自保。
继承白玉京衣钵之人,又怎会只是喜欢弹琴跳舞的柔弱女子呢?望着金环真肩膀上的长生剑,周老叹、丁九重不敢犹豫,立刻开口说道:“尚姑娘误会了,君箫染以一剑击败得并非是我们四人,而是我们三人,我们的师兄尤鸟倦当时正被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与六扇门的金九龄缠住,否则当时之时鹿死谁手却也不一定!”
“至于为何不见君箫染与尤鸟倦的行走,我们却不清楚,只是在我们昏迷之前,隐隐约约听见,君公子要放尤鸟倦走。”
尚秀芳皱了皱眉,若有所思,说道:“你们的话语实在漏洞百出,很难令我们信服!即使当时尤鸟倦已经被陆小凤与金九龄缠住,可你们三人又如何会被君箫染一招之内败下?你们三人在江湖之上的武艺虽不算绝顶,但却也绝对不逊色任何一流高手,你们三人合力之下却败在一位小小的江湖后辈之手,这岂不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吗??其二,君箫染的目的为何,既然他们知道你们是来杀他的,却又为何放走尤鸟倦与你们?”说道这里,尚秀芳眉宇之间掠过一道杀意,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开口道:“因此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你们已经将何人派你们来杀君箫染的消息已经和盘托出全部告诉给君箫染了!”
长生剑在绵绵细雨之中闪烁着惊艳绝伦的寒光。剑尖之上吞吐这如同毒蛇一般的剑气,吞吐不定!
金环真斜眼望着那近在尺咫的长生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住了。
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心中大急,此时此刻他们明明说得是真话却是如此漏洞百出,令人感觉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而这种匪夷所思的话语却令他们此时此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之中。
尚秀芳怀疑他们已经出卖了她,倘若下一刻当机立断立刻出手杀掉他们,那他们感觉自己也就只有去地府喊冤屈了。
这一刻,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感觉说真话远远比说谎话困难得太多了。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周老叹面上面前露出了一丝笑容,望着尚秀芳苦笑道:“尚姑娘,这件事情听上去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但的确是事实!君箫染的确一剑破了我们三人的合击,并令我们重创,失去战力!而我们却也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瘫倒在地上,根本没有时间暴露想杀君箫染的人就是尚姑娘您!尚姑娘,我们的性命已经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言语于此,你们若不幸,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随即,周老叹闭上了眼眸,似乎认命了一般。
此时此刻周老叹、丁九重、金环真除了认命还能如此呢?此时此刻内功无法运转,即使一位粗通武艺之人都可以轻而易举胜过他们,何况是尚秀芳这样一位的剑术高手呢?
“他们并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对我们说谎,我看他们所说应当都是事实!虽然事实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一声清妙的声音在周老叹等人耳畔响起,三人顿时如听仙乐一般,心中感激之情难以溢于言表。
第一次,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才感觉得到他人的信任是如此重要的一件事情,他们纷纷向着说出这一席话的石青璇躬了躬身。
石青璇往前走了两步,扫了三人一眼,伸出手指架开尚秀芳手中的长生剑,望着人已至中年,但风韵不减的金环真,开口问道:“我们可以放你们离开,但你们必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给我们,一字不漏!否则即使尚姐姐不杀你们,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刚出虎口又进狼窝!
三人感觉自己实在有些背运。今日竟然连续遇上一群如斯可怕的人物。先是君箫染、陆小凤、金九龄,而后是尚秀芳、石青璇。
三人你一眼,我一语,尽力回忆出全部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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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棋局倒是下完了,但君箫染布下的棋局却还并未走完!”放走了三位邪帝弟子,尚秀芳对着石青璇开口说道。
石青璇点了点头,道:“你也猜测出这是君箫染布下的计谋?”
尚秀芳轻声一笑,望着手中的长生剑,道:“倘若连这一点都不清楚,又如何配与他君箫染较量智慧呢?那你呢?你知道得并不多,又如何知道这是君箫染的计划,而不是中途君箫染出现变故,尤鸟倦设下的阴谋呢?”
石青璇淡淡说道:“君箫染若要杀人,绝对可以做到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心慈手软这几个字根本就不存在!倘若君箫染不想杀人,那自然也就不会嗜血乱杀!这几个人在君箫染眼中本身就是危险,在君箫染眼中既然是危险就不应当留存,而今既然留存,那自然就有其他的目的!”
尚秀芳凝视着石青璇,一刻,两刻,三刻,直到石青璇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了,尚秀芳才开口说道:“或许可以这样说,在君箫染眼中这四人对于青璇你来说是一个威胁,因此此时既然没有除掉他们,那自然就有下一层布局!青璇,人生在世,难得可以遇上这样一位有心人难矣,难道你就真甘心将之弃之于江湖之上吗?”
石青璇长身玉立,没有回答,也无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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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之内,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一阵幽深,古老、自然的箫音随着这绵绵细雨悄无声息之间在王薄府邸响起。
佳人如凌空御空出现在王薄府邸上空。
这一日,石青璇、尚秀芳两位大家从天而降,王薄寿宴再一次推上又一个热闹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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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本心便未曾改过
(); 大儒王薄府邸,热闹非凡。
虽说尚秀芳、石青璇两位大家仅仅奏上一曲与弄上一舞蹈,便飘然离去。但府邸热闹的气氛却并未衰减多少,诸多江湖英雄、朝廷中人、商贾中人、读书之人云集,这实在是一不可多得之盛世。
因此王薄府邸一直都热闹非凡。有几人想起在大厅之内扬名的君箫染去往何处,但却因大厅内的热闹气氛随即忘记这件事情。如此诸多名人英雄在此一个小小的君箫染、陆小凤、金九龄又算得了什么呢?比君箫染有名的青年俊杰大有人在,这不,商秀珣、无情公子、乔峰、候希白、谢晓峰、独孤凤、无花等人可不就是!老一辈名宿欧阳希夷、木道人、九华掌门等亦不少。
江湖人多记性,但亦健忘!一个人的出现或离去引得一个江湖新生或老去的人物实在太少太少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有那么一两位而已。
显然如今无论是陆小凤、君箫染抑或当今南慕容、北乔峰任何一位青年俊杰亦不够这个资格!再追溯远一点的道门第一高手宁道奇,西域武尊毕玄、邪王石之轩等亦不够这个资格。
陆小凤喜欢美酒,喜欢美食,喜欢美人,喜欢舒适,他与所有人一样喜欢一切一切象征着美好的事物!但有时候他却又会去做一些看上去非常愚蠢非常令人奇怪甚至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譬如他时常于在江湖之上强盗之中仅次于盗帅楚留香的司空摘星打赌,有时候输了,他会根据司空摘星的要求去挖三天三夜的蚯蚓,到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臭味,他也绝对会乐滋滋的,顶多就是下一次在司空摘星身上找回场子。有时候他身上明明有五百两银子,但却会在一下子用来找大智大通问一些事情,最后竟然忘记自己身上没有银子了,在屋檐下躲雨,竟然还可以哈哈大笑。
这一次,在君箫染眼中,这个奇怪的陆小凤又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这个陆小凤明明可以在王薄府邸享用珍品美酒佳肴,但现在却跟着他跑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店喝着普普通通的酒,吃着普普通通的菜。当然最重要还死皮赖脸让他付钱。
一个陆小凤到也就够了,毕竟陆小凤的面皮就摆在那里,有时候厚起来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这不,除开一个陆小凤外竟然还出现了一个金九龄。
金九龄这人可是讲究,不但讲究穿着,讲究办案,讲究言谈话语,讲究交朋友,他做的一切事情都非常讲究。而且金九龄这个人非常讲究面子,丢面子的事情,就算别人用一把刀压在他脖子上,也休想让他去做。
嘿,可这次金九龄却不讲究了,这个讲究的人竟然也如陆小凤一样死皮赖脸跟着本就不算富裕的君箫染在这个小酒店内混吃混喝,而且一脸本该如此的模样。
金九龄原本也应当可以坐在王薄府邸的贵宾席上,喝着美酒,吃着佳肴,可也跑在这里做丢面子的事情不说,还做委屈自己的事情,吃着一些本不如王薄府邸大厨做得菜,喝着三五文钱一壶的普通酒。
对于这两位跟着他混吃混喝的家伙,君箫染心中一百个不乐意,但却又不能赶这两个家伙走。谁叫这两个家伙在先前帮助他解决了一些问题呢?既然受人以恩惠,这过河拆桥这总是不好的事情,而他君箫染却也从不做这种事情。而且他也清楚,这两位大神却也不是他想送走就能送走了。
几句话语,一些银两如何可以满足这两位大神的胃口呢??
这不,这两位脸皮忽然之间就很厚的家伙就坐在他的面前,跟着他混吃混喝。
小小喝了一口酒,君箫染扫了两人一眼,道:“无论是四大门阀还是魔门中人都对《长生诀》觊觎不忘,你们在此如此浪费时间跟着我,不如花些功夫去帮助一下那位无情公子,否则《长生诀》一旦被抢夺,那这件事情就不但仅仅牵扯江湖,更会将朝堂也牵扯进来。”
陆小凤捏着酒杯与金九龄对视一眼,两人可并未君箫染这番言语又任何慌张的情绪,陆小凤一副轻松语气说道:“倘若四大门阀、魔门或某位神通广大的江湖人士可以从名捕无情、洛阳守将王世充以及其手下三千精锐虎甲士手中取走《长生诀》,那就算再加上我陆小凤也无法阻止这种事情,既然如此,我将事情浪费在那上面,不如在这里喝点小酒,吃点小菜来得愉快!你说呢?金兄。”
金九龄呵呵一笑,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下,道:“我与陆兄本是同道之人,陆兄又何须在多此一问呢?”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请两位再次喝酒,酒钱算我的,你们随意尽兴就好!”说罢,君箫染便站起身,笑着望着酒店外走去,可君箫染站起身、陆小凤、金九龄两人亦站起身。
陆小凤、金九龄笑吟吟望着君箫染,显然目的已是图穷匕见,分外明显不过了——若从君箫染口中得不到自己需要的答案,那他们便不会离去。
两人如此执着,君箫染就算再愚笨也清楚,就算自己离开了这间酒店也无法摆脱这两人!若用轻功武艺,君箫染自信自己可以应付过来,可眼前的陆小凤或金九龄都曾有恩于他,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之际君箫染不愿意动手。
走又走不了,甩又甩不掉,劝又劝说不用。
因此唯一的办法也就唯有开门见山谈条件!若条件实在谈不存?君箫染冷冷一笑,倘若实在谈不成,那便图穷匕见吧!我君箫染并非狼心狗肺之人,但却也并非因受人之恩,因而被人宰割之人,若万不得已,那便杀出一条血路来又如何?
杀人?举手投足间之事而已!
极少数人知道,好脾气的君箫染骨子里却流露着冷漠与冷酷!倘若一旦厌烦了某件事某个人却又甩不脱,那君箫染则会用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解决:杀、灭!
多情者却又总无情而薄情,这是曾经一位女子形容君箫染,可以说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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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恩于我,因此我可以请你们喝酒,我也可以请你们吃饭,我也可以对着你们流露出笑脸,我甚至可以为你们做出一些我不愿意做出的事情。但你们的这种恩情一旦令我感觉厌烦甚至反感的时候,我并不介意在你们喝酒的时候在酒中添上几滴五毒液或鹤顶红,我也并不介意在你们吃饭的菜中添上一些让热非常舒服甚至永远睡过去的药品,甚至我并不介意在我不耐烦的时候用一些特殊的方式解决这些麻烦,譬如用暗器用剑或用刀!”君箫染为两人斟酒,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说道。
三杯酒都已斟满,君箫染放下酒壶,含笑望着面色已经有些不自然的两人,说道:“你们应当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希望事情演变至那种地步,我想你们也绝对不希望事情演变至那种地步,因此我么最好的拌饭就是在我们还没有抵达那种地步之前将我们的事情以一种更加优雅的方式解决,你们认为呢??”
“更加优雅的方式,不错,我们的确需要一种更加优雅更加文明更加和平的方式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情!”陆小凤苦笑说道,他已经将君箫染想得够没有底线了,但却没有想到君箫染比他想象之中还没有底线,还没有原则。
“陆小凤天生就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非常好奇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份好奇,因此我管不住自己,遇上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同时因为运气解决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现在我脑海中有几个问题,我一直都解不开的问题呢,因此我想找君兄问个明白!”
君箫染没有回答陆小凤,而是努了努嘴望着正襟危坐的金九龄道:“那金兄你呢?是否也如陆小凤一般?”
金九龄摇头道:“我没有几个问题,我只有一个问题,只要君兄愿意解答,金九龄便立刻消失在君兄你的视线之中。”
君箫染笑吟吟望着两人,道:“若我不愿意回答你们的问题呢?”
“那我们还是会离开的,毕竟君兄可不是娘们,也不是我们的老婆,我们也不可能守着君兄,不是吗?”陆小凤抢先说道。
君箫染微微一笑,没有任何迟疑,说道:“我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君箫染来洛阳只为看一看洛阳琴会,再无他念!而来到洛阳城内,我君箫染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护佑一些本应当离开洛阳的人离开,至今亦是如此!倘若你们若再不满意,或再跟着我,君某并不介意与两位较量一下武学,或许让两位送我下黄泉之后再表示对两位的感谢,或我将两位送入地府之后再奉上薄酒一杯,感谢两位的恩情!”
有情又无情的言论,灿烂绝伦的笑容之下却难以掩饰其天性薄凉与冷酷。这便是君箫染,一个没有任何面具遮挡住的君箫染!
陆小凤率先站起身,拱了拱手道:“告辞!”
随即离去,金九龄也陆小凤之后也起身,随即也顿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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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洛阳府衙路上。
陆小凤冲着金九龄笑道:“你已经想出君箫染那一剑是如何败了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三人的合击吗?”
金九龄摇头道:“除开出招的时机、速度、力量、角度之外,这其中应当还有一份普通高手不应当有的机智与敏锐!你呢?你难道不好奇君箫染故意放走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的目的是什么吗?”
陆小凤得意洋洋道:“我虽然没有君箫染聪明但却比你聪明不少,这不,君箫染不是自己说了吗?他本心未曾改过。”
“他如此说,你便相信?”金九龄道。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他的话我不能不信,也不可以不信,而且以他的骄傲也没有理由说谎,不是吗??”
一直以来我以为他是又一个西门吹雪或叶孤城,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他不是西门吹雪也不是叶孤城,他是君箫染,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君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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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阴癸派
(); 细雨绵绵,未断绝!
雨虽不大,但雨水纷纷,从昨日日暮至今日酉时,小雨绵绵不绝,如拨不尽之蚕丝。今日正是大儒王薄寿宴,府邸张灯结彩,高朋满座,诸人谈笑风生,在此时此刻此地,都不分高低贵贱,朝堂亦或江湖。然有一人却咸口不言,视线一旦有空闲时间便盯着大厅之外,那模样不用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等人。
倘若这个人是个男人,不管年纪老幼,都遭人鄙夷唾弃,毕竟在如此重大场合,竟魂不守舍。可这人偏偏却是一位女子,而且还是一位年纪十七八岁左右,长相非常漂亮的女人。女人一身鲜艳明亮的红衣,姿色出众,如富贵牡丹临世而立,即使不立于大厅中心,亦是与独孤凤、李秀宁、商秀珣等天之骄女一般,为众多男性眼中的焦点人物。
不少生出名门之公子、自视甚高的商贾、有权有势贵族以及欲一亲芳泽的少年侠士都先后上前与这位女子搭讪,过程虽不尽相同,但结果却都只有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
有些人则直接被女子以冷艳冰霜之神色直接拒绝,有些死皮赖脸的人,这位风姿卓约的女子似乎并不介意暂时一下拳脚上的功夫,展现出自身之真性情。
因此时间一长,即使再有胆量的男人见到前人的前车之鉴也不敢前去打搅这多神色多变的带刺玫瑰。
这期间仅仅只有王薄这位主人公曾与这位红衣女人和和气气说过几句话。而这个女人在与王薄交谈的时候,视线都几次忍不住向着府邸外张望,实在是非常失礼。对此,一向重视儒门礼教的王薄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多加责怪。
有人问阅女无数的候希白问道:“此女可否入画?”候希白简单回答道:“若此女不可入画,那候某的美人扇也只是浪得虚名!”有人又问:“既然如此,候公子何不上前与这位女子畅谈趣事呢?”候希白摇了摇头,道:“我去,待遇与那群先前之公子、商贾、贵族亦没有区别,拒绝而已!”
那人问道:“为何?”
候希白深深瞧了那女子一眼,沉默了须臾才缓缓说道:“有些女人愿意在天下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绝代风华,一颦一笑!而有些女人却非常吝啬,他们只愿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美丽。而这位女子显然就属于后一种,因此即使再优秀的男人出现再这个女人面前,她也会吝啬自己的目光,决不会多瞧上一眼。”
时间飞逝,众人也未将视线一直停滞在那冷若冰霜的女子身上,毕竟女子虽美艳倾城,但这大厅之内如此姿色的女人却并非仅仅只有一个,豪爽大气的独孤凤、温婉贤淑的李秀宁、气魄非凡的尚秀芳,这三位女子可不逊色那位红衣女子半分。
宴会即将结束至时,也便酉时末逼近戌时的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并非他人,正是在宴会之上初始扬名便销声匿迹的君箫染。
一身风尘而至的君箫染冲着那女人歉意一笑,道:“有事耽搁,来迟了!!”
冷若冰霜的女人一绽笑颜,立刻满屋都如步入温暖的春季一样,她冲着君箫染眨了眨眼睛,语气温婉而不失俏皮的道:“我知道像你们这种男人总有一些事情不愿意处理,但却不得不处理,因此我能理解你的逾约。”
这种温婉的语调,柔和的语音立刻让因君箫染到来而有些呆滞的男性更是愣神不已。以这种温婉的语调,柔和甚至有几分俏皮的语气说话的人真和刚才那嚣张跋扈,冷傲自负的
女人是同一人吗??
君箫染轻声一笑,他哪里听不出女人话语中那潜藏着淡淡怪罪之意呢?却也不推脱罪过,说道:“暂且记下,来日若有机会,你在问责吧。”说罢,君箫染扫了一眼视线全部聚集于自身的众人,最终落在女子身上,问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我一并解决了!”
“这样就想还清人情,君公子也想得忒简单了些吧!”女人轻笑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下,道:“今日寿宴已经快结束了,我这就去向王薄叔叔道别一声,你在此等我,不要再爽约了哦!”女人狠狠瞪了君箫染一眼,有些小女儿的稚气。
君箫染不以为意,浅浅一笑,原地等待。
随即女人步履轻盈向着王薄辞行,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君箫染离开。
这位姿色出众,光彩夺目的女子随着君箫染的离去这一事件,又注定让明日的茶馆、酒肆多上一份谈资了。或许明日茶馆内会谈论初出茅庐的君箫染如何得到大儒王薄亲睐,又如何得到金钱帮主之女上官小仙倾心这等备受江湖人士嫉妒的言论吧。
或许江湖上会流传一些传言:新初出茅庐的君箫染可以名震江湖,得到上一代前辈王薄的认可,原因在于君箫染得到了金钱帮大小姐上官小仙的亲睐,真是一个幸运的家伙。
然而这些言论却很难让上官小仙、君箫染两人的行为处事有任何偏差。他们可不是那种因世俗之事而被影响的凡俗之辈。用上官小仙自己的话语来说:“一位江湖人若真因他人之评价、言论,继而改变自身之处事原则,那这个江湖人就已经被江湖捆上枷锁,再难有出息。”
‘得美人青睐,**一刻值千金!’这恐怕是任何男性都幻想的事情,不少人幻想君箫染带着上官小仙离开是干什么,但他们绝对想不到君箫染带着上官小仙离开立刻就马不停蹄感到洛阳西的一处酒楼,准确来说是青楼——倚红楼。
带着一位绝代佳人逛青楼,这恐怕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出的荒唐事情,无论正常人还是不正常人都想不出,可君箫染偏偏就这样做了。他带上上官小仙来到了倚红楼,这个在整个洛阳城甚至整个大宋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青楼。
上官小仙对于君箫染的唐突举动却也表现随意,甚至可以说不在意,一双如黑宝石的眸子乌溜溜打转,扫过眼前的莺莺燕燕,打趣道:“要不帮你请几位小姐伺候伺候。”
君箫染笑了笑,随口说道:“小姐倒不用,若你愿意就去开一间上好的厢房,在让酒楼内的**送上一些美酒菜肴到房间内来,我们在房间内谈!”
这是本不应当对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儿家说的话语,但君箫染却不懂分寸的说了。这说了还不算太奇怪,奇怪得便是上官小仙竟然真听君箫染的吩咐为君箫染准备房间,吩咐**准备酒菜,拿着门牌号的上官小仙在来来往往的客人与小姐异样的眼神中,笑靥如花的走到君箫染身旁,与君箫染一同望着刚刚定好的二楼厢房走去。
这种奇事在倚红楼这等大酒楼即使几年也发生不了一次,今天却发生了,真可谓是一件稀罕事。
莺莺燕燕之声不止。青楼这地方上至士族下至普通黎民百姓,没有那几个男人不喜欢这个地方,什么谈风论月,说古道今抑或干脆累了解乏寻个乐子,这里都是最佳的选择,因此也导致这儿无论什么事情传得都非常快。
这不,李**去酒窖拿一壶好酒的功夫,倚红楼的姑娘客人们就开始议论起那两位奇葩客人,一个生得国色天香,陪着男人来青楼这等烟花之地,却笑靥如花!而一个却也真是玩世不恭,一点也估计姑娘家的体面,也真敢将女子王这地方戴。
“李妈妈可真是好福气啊,听说那位公子可是生得面冠如玉,却不通什么的道行,李妈妈你这一出手,这不可不就让那个小白脸知道什么叫做行家本事吗?”
“李妈妈,您老这些日子没有怎么动弹过,行不行啊,若不行可别丢了我们倚红楼的脸面,若实在承受不住那位公子的年轻气盛,热血方刚,女儿倒是乐意为妈妈您效劳!”
……
手捏着一小壶青丝竹的李**这一路之上可没少听那群女儿肆无忌惮说着一些调笑的话语,这李**虽说是**但这年纪却也并非忒大了些,看上去不过三十许的模样,年纪虽有些大了些,但肌肤却还是白皙水嫩得和一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没有陌生差别,而且身上那股成熟风韵恐怕没有几个绉儿可以有的,这可是经过岁月熬出来的。
有道是越成熟的女人越能得男人的亲睐,这位李**身上那成熟的风韵简直就不能再成熟,成熟得可以说要滴水了,如同已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轻轻一掐就可以感觉这其中蕴含的水分。
除此之外,这位李**不但成熟得滴水,而且身上却自然有那股冷若冰霜的意味,但一笑起来却有种狐媚风情,这可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扛得下这种女人。
在洛阳城内想得到李**这种女人的男人可不少,但真正成功的似乎却没有几位。因此这位李**在倚红楼内颇有那所谓冰清玉洁的味道。
不过这偌大个倚红楼内,来来往往的客人亦是无数,达官贵人亦不少,能真正令李**出手伺候的人可真不多,甚至屈指可数,这不,君箫染能够请动这样一位大人物伺候,可不就让这群莺莺燕燕的姑娘们惊讶和打趣?
李**可不是那些才到年纪十五六岁的丫头片子,经不起什么打趣之类的!对于这群女儿们的各种莺莺燕燕的言语可也都是照收不误,随即也反击一两句:“夏草,你若羡慕妈妈,妈妈也可以在那位君公子面前许你一个位子,一龙二凤恐怕有些不够,不如来个一龙三凤一龙四凤可好?”
“淑琴,你是不是已经厌烦了你的钱公子了?要不你带你的钱公子等下来到那位君公子的房间换个口味,我们来个二龙三凤,一起乐上一乐!”
这毕竟是久经人事的女人,这一言一语却也都是何等犀利啊!这些风月场所内久经沙场的勇士在李**面前几乎全部都是丢盔卸甲,少数几位勉强坚持却也是底气不足。
李**却也不多纠缠,轻轻撂下了一句,你们若愿意,等下搭句话给妈妈我,我为你们安排,随即手拧着青丝竹,亦步亦趋,一个浑圆的大屁股一扭一扭走向了二楼那间由女人开设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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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两侧的房屋内已经传出了**声。
君箫染笑吟吟瞥了上官小仙一眼,道:“你倒是有胆量,竟敢跟着一个男人来到这种地方。”
上官小仙抿嘴一笑,抬头点了点君箫染的眉心,笑靥如花道:“小仙胆子一向不大,若不是君公子的引诱,即使给小仙十个胆子也不敢来这个地方。”
君箫染最讨厌别人指手画脚,动手动脚,但对于上官小仙今日却也是破例了,并未阻止,瞥了一眼细心的上官小仙刚倒满了的酒水,端起来抿了一口,听着两侧的任何知道懂得男女之事就懂得的**声,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道:“这里的确是一个令人生出所谓**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方,若然不是有重要事情,我到真愿意体会一下这种日子。”
上官小仙面颊微微粉红,一双杏目汪汪如一滩春水,还是勉强与君箫染凝视,口齿清晰说道:“只怕公子有这个心思却没有这个胆量,一位足矣倾国倾城的女人就在君公子身侧君公子却可以保持柳下惠之风姿,实在令小仙佩服。”
调戏吗?君箫染邪邪一笑,伸手握住上官小仙那双嫩滑白皙温凉如玉的双手,而后上上下下对着上官小仙瞄了几眼,点了点头,而后摇了摇头,道:“不错,的确算是倾国倾城,只可惜却掩饰不住女孩身姿。”
上官小仙甩开君箫染的手,眼神中流露出一幅早知你有贼心没贼胆的模样。随即也不再与君箫染再开玩笑,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说道:“我既已随你来到这种地方,你也总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吧!”
君箫染道:“我打探出来倚红楼虽然是洛阳城最大的几个青楼之一,而同时我亦打探出这里是阴癸派洛阳城联络的几个重要据点。”
“阴癸派?据说当今魔门便是由这个女子为宗主的门派主导。你来这里找她们干什么??”
“自然是。”君箫染话音未落。
此时。
敲门声响起。
门口传来李**的声音:“公子,青丝竹已经送到了。”
君箫染冲着上官小仙微微一笑,轻声道:“人已经到了。”随即,君箫染便站起身,开门,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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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魔门意志
(); 这种地方,李老bao也不知道见过多少男人,可却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位公子这样的男人。倒不是说眼前这位公子俊逸不凡已经臻至到了一种极其高深的境界,令人忍不住生出倾慕之情。而是因为眼前这位公子的眼神却是她在这等烟花场所内从未见过的。
眼神实在太过于犀利,甚至有些近乎于实质化感觉。李**即使低下头亦可以感觉这位年轻公子正在凝视她,那种似乎可以透过他的衣服看穿她的**,看穿她灵魂一样的眼神,令她这位才风月场所如鱼得水十几年的人也忍不住颤栗,这可真是一个可怕而值得敬畏的男人。
放下青丝竹,李**就准备告退了,她实在不愿意与这样一位随时可以看穿自己心思的年轻公子相处,即使这位公子年少多金,英俊不凡,身强体健,有着任何女人对幻想中男性的本钱。
可她还未告辞离开,君箫染的声音便已经再她的耳畔响起了。
“这位是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之女上官小仙,你们魔门最近一直在拉拢江湖各门各派之势力,难道认为金钱帮并不足矣令你们生出拉拢之心吗?”
话音一落,李**面色流露出一个恭维的笑容,刚准备说公子误会了,我们这里那里有魔门子弟啊!但却被一侧的上官小仙抢先开口,笑吟吟说道:“姐姐你也不用否认了,就算否认也没有用,我们这位君公子可是眼睛比毒蛇还尖锐,来你们这里之前就已经将这里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因此就算狡辩也没有任何作用。倘若我是姐姐,就直接开门见山问这位君公子究竟是何用意。”
“我想请你们阴癸派为在下做一件事情,我亦懂你们阴癸派之规矩,因此你既然为我做事情,我亦会回报你们,保证公平而公正,如何?”君箫染喝着酒,轻笑说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唱一和,即使李**再有本身,也难以有机会狡辩半句!何况狡辩亦没有任何作用,明显这两人已经调查出此地就是阴癸派之据点。
若不能隐匿,那便不再隐匿!李**道:“君公子想要我们做什么事情!”
李**语气一落,君箫染也便知道交易已经正式开始。君箫染不害怕这位以**身份隐匿在倚红楼内的阴癸派弟子牙尖嘴利言语苛刻刁钻,他只是害怕这位阴癸派弟子坚持称呼自己并非阴癸派弟子,继而使得谈判陷入谈无可谈的僵局。
对于这位李**的身份,君箫染有几分猜测,这位李**可能是阴癸派内的两位长老旦梅、闻采婷两位的其中之一。
此时此刻倘若李**知道君箫染的想法与猜测,那绝对会吃一惊,对这位年轻得过分,但言语老道的公子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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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向雨田有四位弟子:尤鸟倦、周老叹、丁九重、金环真!我希望阴癸派宣扬邪帝四弟子已经得到魔门至高无上之心法道心魔种**,而后再秘密追杀他们四人,至于如何宣言是明上宣言还是暗中宣扬,如何追杀,那就看你们阴癸派意思了!”
道心魔种**?听到这六个字,李**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武林有四大奇书,其中魔门的天魔策便属于其中之一,而天魔策中最高深的武学并非如今阴癸派历任宗主修炼的天魔**,而是邪帝向雨田修炼的道心魔种**!
亘古以来,邪帝不可数计,但据说将道心魔种**修炼成功者仅仅只有邪帝向雨田一人!而道心魔种**可谓聚集魔门功法之精华,当可称得上天下无双的武学。
毕竟也是见识过江湖风浪的老人了,李**立刻恢复了冷静神色,小心翼翼问道:“道心魔种**乃我魔门至高无上无上之心法,然这功法是否真就落在了尤鸟倦等人之手了呢??”
君箫染望着李**,一手轻轻把玩着上官小仙那乌黑柔亮的秀发,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道:“这重要吗?不管如何倘若你们答应这件事情,尤鸟倦、周老叹、丁九重、金环真就不过是一个死人了,对于死人,无论他生前多么辉煌,既然死了,也不过就是一具尸体而已!”
李**哪里听不出君箫染言语之中的玩味神色,冷哼了一声,言语之中自带上一股威严的语气,道:“对于公子来说或许并不重要,但对于我们来说却并非没有意义;倘若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等几人身上有道心魔种**,那除掉他们也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倘若他们并无道心魔种**,我们阴癸派又如何会做这等得罪魔门同道、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没想到长老你竟然如此重视这件事情,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尤鸟倦虽然去寻道心魔种**,但却并未寻道。不过若阴癸派乘此机会除掉尤鸟倦等这群桀骜不驯,引起魔门团结分裂的实力,这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君箫染面上含笑,自信说道。
李**冷哼了一声,道:“即便如此,尤鸟倦为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实力深不可测,我们又为何因为你这一席话而与尤鸟倦为敌呢??”
君箫染道:“自然不可能因为一席话的缘故,因此我说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已!既然你们可以帮助我达成我想要达成的目标,那我就自然就应当付出相应的报酬!阴癸派若除掉或收服尤鸟倦、金环真、丁九重、周老叹四人可以间接收服逆行派、赤手教、帝王谷、媚惑派四大势力暂且不提,我还可以帮助你们与金钱帮建立关系,当然是否成功就看这位上官大小姐的意思了!”
上官小仙立刻拍了一下君箫染的肩膀,冷笑道:“我既已见到了阴癸派之弟子,我自然可以与他们建立关系或不建立关系,这件事情又与你有何干系,竟拿这件事情当做报酬!”
君箫染无奈摇了摇头,耸了耸肩,望着一脸冷笑的上官小仙,叹道:“哎,看来我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报酬了,既然这样那就当这件事情是我对阴癸派的请求吧!来日若有机会再回报,如何??”
【这简直就不是一场交易,而是一个请求,但眼前这个君箫染却将请求说得如同交易一样!】这便是李**对君箫染这一席话的感觉。
李**深深望了君箫染一眼,这位君箫染的行为举止实在有些过于奇怪,不过言语却是精辟独到,一针见血。若真借除掉尤鸟倦等四人收复逆行派、帝王谷、赤手教、媚惑派,那阴癸派在魔门之中原本就已经如日中天的实力那便更加固若金汤。
只不过,这君箫染如此行事,究竟是何目的?这件事情值得推敲!李**没有急于回答,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会回去禀告宗主,而后再给君公子答复。”
君箫染笑着点了点头,道:“理应如此。”
一席谈话就此结束,君箫染对于这个结果已经非常满意了,因此他走出了房间,将接下来的时间留给上官小仙。
上官小仙不远万里来到洛阳,难道仅仅来见自己一面?君箫染可没有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然事情如何会如君箫染想象中那般简单,君箫染离开房间之后,便有一声清冷的语调在君箫染耳畔响起:“交易,只有在双方实力均等的情况之下才有可能完成,否则交易便不叫交易,这一点以君公子的聪明才智,应当清楚妾身的言语。”
君箫染头也没回道:“请指教!”
——————
离开倚红楼。
上官小仙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同时你也已经惹下了麻烦?”
君箫染道:“这是什么说法?”
上官小仙道:“你知道事情知道得太清楚,令人不禁怀疑尤鸟倦等四人这一生苦寻的《道心魔种**》是否已经落在你的手中,抑或与你有关系?这样的你展现在阴癸派面前,可不就等同于惹下了麻烦吗?”
君箫染点了点头,道:“这的确有些麻烦,但却也并非太过于麻烦!”
“为什么?”
“你们可知道当代阴癸派之主阴后祝玉妍吗?”
上官小仙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君箫染为何提及这个人物,但还是老实回答道:“知道一些,我父亲对这位阴后可是仰慕得很,称他为魔门千年以来最杰出的传奇女性之一,此人目光之远大,胸怀之宽广,古往今来没有几人及得上!”
君箫染点头笑道:“不错,的确没有几人及得上她,阴后祝玉妍也是我平生以来最佩服的人之一!此人前半生曾为儿女情长所累,而二十岁之后,便以魔门之崛起而奋斗,最终成就如今阴后之名。”
“因此你的意思?”
“阴后祝玉妍的武艺本就是江湖之上无人可与之一争长短的绝世顶尖高手,又如何会因为一本所谓的道心魔种**秘籍而甘心让魔门大业而付之东流呢??而且对于武艺修炼之绝顶巅峰的人来说,从一种内功转变修炼另外一种内功,消耗之时间不但旷日持久,而且亦无法保证可以臻至巅峰境界,因此阴后如此聪明之人又如何会对所谓的道心魔种**执念深重呢?何况道心魔种**根本就不在我的手中。”
“因此你认为这麻烦就不是麻烦,可你不可否认你请阴癸派除掉或收服尤鸟倦等人,便是因为这道心魔种**牵连到与你相关的重要人物!”
君箫染眼神古怪的扫了上官小仙一眼,笑吟吟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啊!”
上官小仙却没有笑,淡淡说道:“这的确是酸味,没有一个女人希望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为其他人去冒险,而且这个人还可能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
“女人,你不过是小女孩而已!”君箫染无奈摇了摇头,回答了上官小仙这个问题,道:“尤鸟倦等人或许会在狗急跳墙之下将道心魔种**在何处泄露出去,但可却有几人会听呢?有阴癸派如此大张旗鼓在的诛杀,无论是魔门中人还是正道中人都会认为道心魔种**落在了尤鸟倦等人之手。”
“其二,阴癸派既然抱着收服逆行派、帝王谷、赤手教、媚惑派这四个魔门门派,就绝对不会将邪帝向雨田的弟子全部击杀,因为我估计阴癸派仅仅会击杀尤鸟倦或还加上其中一人,而留下两人或三人来对四大门派进行收服!因此有余下来的三位邪帝弟子作证,又有谁会去继续怀疑尤鸟倦的言语呢?”
“其三,阴癸派应当可以从尤鸟倦口中得知关于道心魔种**的具体取向,但以祝玉妍的性情绝对不可能对此人出手,因此这件事情在祝玉妍哪里未至,便将不了了之!”
听着君箫染言语,上官小仙的眼眸与愈加光亮,脸上那原本冷了下来的面色重新绽放出微笑,一副非常欣赏甚至有几分狂热的眼神望着君箫染,叹道:“我越来越肯定我的判断没有错误,你的确是一个值得令人付出耗费大量时间而在所不惜的人物,不过我并不希望你随我回金钱帮!”
“为什么?”
上官小仙冷冷道:“因为你太过于优秀,倘若你随我回金钱帮而不肯归附,以我父亲的性情,并不介意在自己的地盘上解决一个潜在的对手。”
君箫染点了点头道:“这的确符合金钱帮主的枭雄手段,不过江湖之上又有谁可以轻而易举除掉我君箫染呢?我君箫染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悔改,因此我会去陪你见你父亲,我也想见一见那位蛰伏十几年,最终一夜之间崛起于南北十四省的盖世人物上官金虹,但这一切都要等到八月十五的决战结束之后!”
“为什么?”
上官小仙忽然感觉君箫染的眼神忽然变得非常深沉,那深沉的眼眸中隐隐流转着一抹哀伤:“因为八月十五日之后,江湖之上便再没有平凡了,而是一个取平凡而代之的君箫染。”
第一百六十五章、长生诀与道心魔种大法
(); 倚红楼内,刚才招待君箫染那间厢房内又开始了一次决定魔门内部走向的言论谈话。
主持这场会议的人正是阴癸派当世最杰出的传人绾绾,参与这次谈话的人员很少,除开绾绾以外,便只有白清儿、上官龙、以及以李老bao身份隐匿于倚红楼的旦梅,一共四人。
绾绾扫了一眼三人,无论是白清儿还是上官龙亦或旦梅在绾绾眼中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微微思忖了一下,最终视线落在旦梅身上,轻笑问道:“旦长老,你是我们这几人之中唯一与君箫染此人当面接触过的人,说说你对君箫染此人的印象如何?”
“君箫染离去之前,我曾让闻长老与此人较量了一下武艺,此人武艺高强,而且智慧亦不弱,在三十招之内竟以平局与闻采婷长老以平局收场!”
绾绾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因此闻长老的武艺也不如君箫染??”
“不错!根据我们现今掌握的消息,君箫染在两三个时辰前应当与尤鸟倦等人会面,而且根据尤鸟倦等人的情况来看,他们应当已经败在了君箫染手中,但君箫染却并未处决他们,而是假手于我们,仅仅这一点就值得我们好好思量与推敲!”
“除此之外呢?你还有什么看法??”
旦梅沉吟了一下,视线与众人短暂交织,便又掠过,说道:“我建议派遣弟子全面打量这位君箫染的讯息。”
绾绾点了点头,说道:“此地在洛阳城内,我们阴癸派不好排出细作,这件事情就有劳上官长老处理了!据绾绾所知,上官龙对于来到洛阳的名人奇士都有整理,对于这个君箫染的资料是否有收集整理呢?”
洛阳城内最强大的帮派便是洛阳帮,作为富甲天下的洛阳帮帮主的上官龙竟然是阴癸派之人,这绝对是许多人都料想不出来的。
上官龙站起身,道:“自然是有,据下面资料传出整理而得到的讯息可知:这个君箫染与谢晓峰、跋锋寒、商秀珣、寇仲、徐子陵、候希白等人有着不俗的关系,而且我们还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这个君箫染应当可能就是败于最近崛起于江湖的移花宫宫主邀月的剑客平凡。”
“那竟然是平凡?”旦梅有些不可思议道:“这人性格和传闻中的平凡的确难以重合在一起!”
“每个人都有多幅面孔,冷漠无情,专门为剑道而生的平凡有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这也并不奇怪!不过师姐,现在我们应当决断这个平凡也便是君箫染的一席言论是否值得我们去做!”白清儿一语道破实质。
绾绾没有迟疑,立刻回答说道:“正如君箫染言语那般,这正是提升我们阴癸派实力的绝佳机会。而且逆行派、帝王谷、赤手教、媚惑派这四大门派与我们阴癸派关系本就敌对,如今可以借此机会收四大门派为己用,这本事再好不过的事情!至于君箫染的谋算?呵呵,那就让他去谋算好了。”
白清儿、旦梅、上官龙点了点头。
君箫染是平凡又如何?若此人助阴癸派那便是朋友,若阻止阴癸派崛起,那就杀之!
一个小小的君箫染又如何可以掀起滔天巨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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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去,绾绾独自坐在房间内沉吟自语。
“这次上官龙的表现还算合格,但却不能完全放心下来,毕竟洛阳帮脱离阴癸派掌控已久,难免会令这位阴癸派元老生出独立之心,再继续观察几天,而后再给师傅汇报吧!”
“这个君箫染故意放走尤鸟倦等人,难道仅仅就只是为了卖我们阴癸派一个人情吗?事情应当不会那么简单!尤鸟倦等人知道邪帝舍利在杨公宝库,而知道杨公宝库之人也就只有石青璇!而尤鸟倦等人最想得到的道心魔种**又与尚秀芳手中那柄从不示人的长生剑有关系,难道君箫染真是因为为了一劳永逸解决尚秀芳、石青璇之处境而如此吗?此事亦值得思量!”
“其二,君箫染此人对于魔门之事知晓甚多,但我们魔门对于君箫之调查却仅仅只在君箫染以平凡之身份挑战江湖各大门派之高手,这个君箫染难道仅仅只是一位初出茅庐的江湖人这样简单吗,此事值得深思!”
“无情自得到长生诀之后便一直未有动作!我们魔门的行为是否已经被这位以无双智计而名震朝堂内外的无情公子给看破盯上,而这位无情公子是否正等待一个机会,以雷霆之势,一举拔出魔门这颗不安分的钉子呢?”
“师傅啊师傅,你这次派遣徒儿出世的目的就是想考验弟子是否可以经受得住这些尔虞我诈,智计谋略吗?师傅您放心,无论如何徒儿都会通过考验,我的对手并非是如今的洛阳乱象,而是慈航静斋当代最杰出传人师妃暄!”
对于,在这位阴癸派传人眼中唯一的对手只有那位慈航静斋还并未入世的传人师妃暄,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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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之内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白清儿天赋实在惊才绝艳,但任何人却也都不得不承认,绾绾一直以来都稳稳胜过这位师妹一筹。即使白清儿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未胜过她那位师姐!
一直以来如此。
即使有白清儿这等朱玉在前,但绾绾是魔门有史以来最杰出传人的地位却无人可撼动!原因不仅仅因为绾绾对于魔门宗主才修炼的天魔功有着高人一筹的天赋,而且还在于绾绾在智慧、谋略上面有着碾压当世诸多天骄的资本。
倘若白清儿知道绾绾这番自言自语,便会再未有与自己这位师姐争锋相对之心了。
争无可争,如何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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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充府衙。
“昨日虽有意外发生,但终究并未离开我们的掌控,洛阳之事毕竟还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不过无情公子您为何不在昨日之时就与乔峰、战斧堂等人言暗创马大元、李长安的人已经落在我们手中呢?”
“王大人,你应当清楚不管丐帮、战斧堂门人无论多么与朝廷亲近,但却不可忘记他们身上本身就带上的浓浓江湖习气,倘若我们将此事告诉给丐帮或战斧堂主事,而丐帮抑或战斧堂都是人多口杂的门派,随即将消息告诉给他们,这其中的结果不用来说,你应当明白结果如何吧!”
“是在下欠考虑了,此次暗杀行动明显是边境势力争对我们中原的破坏行动,倘若将消息泄露出去,以至于错失将其连根拔起之机会,这实在是一种重大失误!看来此事唯有事后再与乔峰等人言论了。”
“唯有如此,如今洛阳之事便交给王大人,我则带着长生诀与那几名要犯回京城面见圣上。”
“洛阳之事请无情公子转告圣上,告诉圣上令之不用担心,王世充必当竭尽全力守卫洛阳城上下之安全,绝不让瓦岗寨或异族等任何有心人士有投机之可能。”
“我会将王大人的话语转告给圣上,王大人为国之重臣,万望注意自身之安危。陛下命我来洛阳之前就曾说过:洛阳或可以有失,但王世充却不能死。”
噗通,王世充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道:“王世充愿以死来回报陛下之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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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琴会石青璇、尚秀芳惊鸿一现,王薄寿宴也便就此结束。一向心气平和的王薄在听见石青璇的箫音之后,忍不住惊呼希望见一见石青璇,但却被这位奇女子婉拒,最终与尚秀芳两人飘然离去。
当时来自西域的青年高手跋锋寒尾随而去,第二日却传出跋锋寒在追寻两位佳人踪迹过程之中被一道剑光挡住了去路,最终导致佳人音讯全无。
至于发出那道剑光阻路的人是谁?却没有人知晓。
最近在洛阳发生了两件大事情。
不少江湖人士如四大门阀几乎都因《长生诀》而来到洛阳城内,随后才顺便参与王薄的寿宴!如今长生诀已经落在六扇门名捕无情之手,诸位江湖人自然啊不会再去打其主意,但唯一见过长生诀的两人寇仲、徐子陵却并未随长生诀而一起消失在武林之上。
这不,不少人就将视线从长生诀之上,转移到两位千百年以来唯一修炼长生诀成功的寇仲、徐子陵两人身上!正与候希白把酒言欢,畅谈古今以及未来出路的寇仲、徐子陵两人不知道,接下来他们面对得并非想象之中的美好生活,而是追杀,永无止境的追杀。
但也正是因为追杀才铸就了两位从千万习武之中脱颖而出的青年俊才,此事便暂且不提。
除此之外,又有一事在江湖之上传开!关于江湖之上销声匿迹已久的魔门讯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尤鸟倦、以及其三位师弟师妹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人得到了邪帝向雨田修炼的魔门至高无上之功法——道心魔种**,如今正遭到以阴癸派为首的魔门势力追杀。
《道心魔种**》,这是武林之中与长生诀齐名的《天魔策》中至高无上的武学。比起所谓的《长生诀》,道心魔种**的影响力显然要广于长生诀。
一时间,江湖之上都因四大奇书而云动。
当江湖人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四大奇书身上的时候,暗中导致现今局面的君箫染却悄然间消失在江湖风云之中,离开了洛阳。
没有任何人知道君箫染去哪里了,上官小仙不知道、陆小凤不知道,石青璇、尚秀芳亦不知道。
正如君箫染出世之时长吟的那句一样:醉饮山林,自是闲暇白云间,笑红尘,总是爱恨贪嗔痴,若问人间逍遥在,风生之谷,客从山来。
逍遥而来,逍遥而去!
然而君箫染真销声匿迹而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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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最终布局 一
(); 第一百六十六章、最终布局(一)
繁华,热闹,除开帝都恐怕没有那个城市可以比洛阳更配这个词汇了。木道人、欧阳清风等几位不怎么理会江湖事务的半隐之士在王薄寿辰之日过去之后,便飘然离去。然更多人则留了下来,四大门阀中的宇文阀、宋阀、独孤阀、李阀派遣家族内的年轻子弟寻找寇仲、徐子陵,目的自然就显而易见——《长生诀》。
长生诀乃黄帝之师广成子铸就,据说其中蕴含可以长生不死之奥义,虽说这一点江湖人都不肯相信,但他们却相信《长生诀》既然可以与魔门至高无上武学《天魔策》、正道圣地慈航静斋的《剑典》以及神秘莫测的《战神图录》可以相提而并论,那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要知晓无论是《天魔策》《剑典》还是《战神图录》但凡修习者都无不是名动江湖的盖世大人物。修炼《天魔策》的邪帝向雨田,修炼《剑典》的慈航静斋诸位传人,梵清惠、碧秀心,因得奇遇一观《战神图录》继而创造出炎阳功法与道门第一高手宁道奇、高丽第一剑客傅采林齐名的绝代大宗师毕玄,这群但凡与四大奇书有关联之人无不都是影响天下格局的绝世武者。
其他三部奇书如此神奇玄妙,长生诀既可与其他三部奇书并列于世,又如何会平庸呢?
现今长生诀原本已经被当今天子拿去,诸位江湖豪强即使心中有百般算计也万万不敢将主意打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当今天子手上,而徐子陵、寇仲是唯一见识修炼过长生诀之人,因此倘若可以得到这两人,长生诀也换而言之便以得到。
擒下两人或加以培养或命之写下长生诀,这才是诸位江湖豪杰寻找寇仲、徐子陵的真正原因所在。
寇仲、徐子陵两人心思不小,竟异想天开认为这非但并非是危机,而是修炼磨砺武学的绝佳之机会。以四大门阀以及诸多有异心者为磨练自身之器具,如此肆意妄为,如此胆大包天,即使候希白这位在江湖之上见多识广之人亦也震惊不已。
繁华的洛阳除开寇仲、徐子陵之事而引起洛阳这摊死水卷起风浪之外,江湖上传出尤鸟倦以及其他三位弟子得到了魔门《天魔策》之上至高无上之法门《道心魔种**》亦令江湖轰动不已。不过魔门之事却不是人人敢插手,没有几人愿意去插手魔门这摊浑水,但江湖之上关注此事之人却不少。最近传出消息阴癸派已经联合魔门花间派,补天阁等门派对付尤鸟倦等人,但具体在何处对付尤鸟倦,尤鸟倦在何处却没有人打听出来。
道心魔种**虽说诱人,但魔门之威势却睥睨江湖,即使那些武林名宿、前辈高手亦不敢跃雷池一步。何况一些当时青年俊杰因插手魔门事务不是身残便是惨死,足矣令诸位觊觎魔门至宝之人退却。
不说内心退却,至少表面上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对于君箫染来说,《长生诀》之事、《道心魔种**》之事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他在这个并不熟悉,才第一次来到的洛阳城外的郊区地带的庄园内等待即将会面的人才是他现在需要面对的头等大事。
庭院中喝着酒,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忽然倚墙而立的那根粗壮的梧桐树忽然产生巨大的动静,树叶簌簌。君箫染抬起头正好望见这一幕,巨大的梧桐树仿佛有了灵性一般,颤栗不已,似乎已经厌倦了伫立不动的日子,欲拔身而起,来见识一下这个世界。
树木如何会自身拔地而起呢?君箫染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这样的事情。这其中如何会没有人力的作用呢?坐在梧桐树不远处,君箫染虽并未看出有任何人的痕迹,但却酌定梧桐树上或四周一出视线捕捉不到的阴暗角落有人,而且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等待的人。
忽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
君箫染眼前出现一幕有些奇幻的场景,原本簌簌的树叶忽然之间脱离了树木,刹那之间如光似电,朝着君箫染戳胸而至。
一片,两片,至少上百片树叶。
金黄色的梧桐树叶吸引了君箫染全部的眼眸,这些树叶的速度极快,但在君箫染看来却难以给自己半点威胁。他清楚真正的危险在这些树叶之后,但在这成百上千的树叶遮挡住自己的视线面前,没有任何机会可以看清楚对手的出手。
“君箫染,不知你是否喜欢我送给你的这个礼物!”一声阴冷的声音在君箫染耳畔响起,人已经忽然出现在君箫染面前,这个人一身黑色劲装,手中握着一柄宝剑,这柄宝剑就混在这万千金黄色的梧桐树叶之中,直指君箫染的咽喉,欲除掉其之性命。
杀手,古老而神秘的职业,这个职业从古至今都存在。这个世界之上只要有人便会有纷争,而有纷争那就必然存在杀戮,有些事情个人无法当面亲自出下手解决,那最好的办法便是花钱雇佣杀手解决事情。
对于杀手君箫染的了解并不少,高明的杀手总会千万百计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在有利的环境之下,干出堪比鬼神现世的袭杀行动,这些行动便是他们最完美的杰作。
行走在黑暗之中收割人性命的杀手杀人手段并不外乎两点,一,自信,认为以自身之实力,直接可以除掉目标。这种人物在江湖上出现过不少,昔年的燕十三,如今的中原一点红、连羽!二、障眼法,利用障眼法导致对手疏忽大意,注意力精神不集中,再把握这个机会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凌厉出手,一击即中,若不中便远遁离去!这种杀手不少,但可以真正将这种事情做到专业甚至可以说达到化境的人,现今也就只有一个人影子刺客杨虚彦。
杨虚彦握着剑,这本身应当是绝杀的一剑。
君箫染的视线被成千上万的金黄色梧桐树叶掩盖,因此视线绝对捕捉不了梧桐树叶身后的剑与人!对于自身的身法、轻功、杨虚彦十分自信,以自己的轻功,即使如君箫染这等人在这种被转移注意力的情况之下,也绝对听不出任何声音。
因此这本身就是一场绝杀行动,无懈可击的行动。
但剑却并未刺穿君箫染的咽喉,杨虚彦握着剑,剑停在君箫染咽喉仅仅只有一寸左右的距离,便被阻拦下去,在无法寸进半分。
如光似电的梧桐树叶同时之间纷纷随着剑的戛然而止而簌簌落下。
一只手,修长白皙的手,这只手看上去非常弱不禁风,但就是这弱不禁风的手夹住了当世诸多一流高手多躲闪不开躲避不及的一剑。
中指、食指夹住了剑。
无论杨虚彦如何用力气运转内力,也无法寸进。
这柄剑似乎与君箫染的手指粘连在一起,不可分割,不可分离一样。
“好剑,好剑法,不过这一剑却杀不了我!”君箫染低头瞥了一眼咽喉前的那剑,风轻云淡说道,随即君箫染作出了一个杨虚彦没有预料的决断,他竟然放开了剑,任由剑抵在他的咽喉前。
此时此刻,杨虚彦相信只要自己愿意,就算君箫染武艺再如何高强也阻挡不了自己取君箫染的性命。
“君箫染,你实在很自负,你难道认为我就杀不了你吗?”杨虚彦面色阴沉得滴水,没有人敢如此轻视于他,此时此刻君箫染的挑衅对于任何一名杀手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事情,杨虚彦亦不能忍受,他是一名顶尖杀手,一名绝对不逊色于中原一点红的顶尖杀手,而现今,竟然有人任由自己以剑指向其咽喉,但却变不改色,闲庭自若,这岂不是对一名超级杀手最大的侮辱吗?
但杨虚彦的手很稳,即使此时此刻他非常非常愤怒,但他的手非常非常稳。无论是一名杀手还是一名剑客,他手中的剑都必须非常稳,都必须做到一旦握住剑,就应当是人掌控剑,而不是剑掌控人。
因此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杨虚彦的手还非常稳稳的握住剑。
君箫染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感觉自身之性命就已经捏在杨虚彦的手中一样,轻声道:“就在刚刚你以万千梧桐树叶为障眼法继而再以一剑冲虚之剑术取我性命之时,我本不用出手,但我在想想之后,还是决定出手。因为我至少要让杨虚彦知道我君箫染可以接下他的一剑!而现在既然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我又有什么理由浪费力气阻挡一个本就无心杀我的杀手的长剑呢??”
君箫染凝视着面色阴沉,冷酷的杨虚彦,一字一句说道:“你本不愿杀我,又何必故作姿态。”
杨虚彦握着剑,不说话,他静静打量的君箫染,当今世上难道真有这种自信已经达到自负境界的人吗?以前他不相信,但现在却不得不相信。
虽然他不明白这个君箫染为何如此自信,但实际之上,他的确不想杀掉君箫染。至少在此时此刻。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君箫染,你果真有几分本事,不愧是青璇看中的人。”一声清雅的声音忽然响起,打乱了原本凝重肃杀的气氛。
君箫染抬头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年纪大约在三四十岁左右,一袭淡墨色青衫,儒生装扮的男人步履平凡向着自己走来。
君箫染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眼前这人与他脑海中的那人印象实在相差太远,甚至如天壤云泥之别,但即使如此,君箫染却也已经酌定眼前这人便是他要约见那人。
且不说他已经捕捉到杨虚彦自见到那位中年文士之后,身上那倨傲冷酷气质骤降了不少,就言这位中年文士那寂寥的神色之下那睥睨苍生,笑傲天下的那份倨傲,就足矣令君箫染肯定眼前的来人。
因此略微整理了一下淡青色的衣衫,也不理会抵在咽喉前的剑,轻声说道:“公子再无双,也不过公子而已,哪里及得上邪王以天下为棋盘,翻云覆雨,绝代无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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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最终布局 二
(); 第一百六十七章、最终布局(二)
石之轩——邪王。
当今世上恐怕再难有比此更有名的人物了。中原武林、亦或朝堂上下,对于邪王石之轩都情绪复杂,但却没有一人认为邪王石之轩是穷凶极恶,该死该杀之人,甚至无论在江湖之上还是朝堂之上,对于邪王石之轩的评价都是一边道的局面:正如昔年天下第一剑客独孤求败而言:“邪王石之轩此人虽言行偏激,桀骜不驯,不甘屈于人下,但却也是江湖之上一等一的英雄人物,武林之中不可多得之福祉。”
而朝堂之上对于邪王石之轩的评价比起江湖人对于石之轩那邪王头衔的敬畏更多上一份感激!当今天子曾言:“普天之下令朕唯一倾慕的江湖人物并非道门所谓的第一高手宁道奇亦非慈航静斋上一代钟天地之灵慧的梵清惠仙子,而是魔门除开邪帝向雨田之外至高无上的邪王——石之轩。”
“此人曾出仕为官,为我大宋经略西域,在几年间的合纵连横,竟将强大的草原帝国突厥一分为二,改自魏晋以来中原的弱势局面!此人之雄才大略,朕手下朝臣千万,百姓亿万,亦没有谁可以及得上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抛开其魔门身份不谈,就言此人为我大宋经略西域,分裂突厥之事,就可以称为中原千古以来数一数二的人杰,朕此人若得以与此人一见,平生无憾事。若有幸得与此人辅佐,朕甘心折寿十年亦不改其初衷。”
当今天子圣明不已,是大宋帝国自创建以来最没有道魔之区分的圣明君主。天子言天下之人,标准仅有一条:是否曾为大宋鞍前马后,作出贡献!若有,即使为江湖之邪门歪道,亦可位列王侯公卿之上!若无,此人即使是道门之魁首,亦难以得天子召见蒙幸。
上一代天子对于魔门虽不说打击,但却亦还是颇有微词,戒备心严重不已。毕竟上一代天子曾与道门中人有不解之缘,因此在事情裁决之上,难免有失其公允。但当今天子对于道魔之事却并无个人主观之念想。
此人是魔是道,是善是恶,全在于此人是否有利于大宋,是否有害于大宋!而能得当今天子以如此之观念的原因则在于邪王石之轩。
因此当今江湖、魔门之内,对于邪王石之轩的呼声一直未曾止住过。阴后祝玉妍在魔门之内声望虽高,但若邪王出现在魔门之内,那即使苦心经营魔门的阴后祝玉妍却似乎亦难以与邪王石之轩争一日之长短。
自十五年前,当今天子继位,魔门之内就希望邪王出世,出世魔门事务。然而邪王石之轩心思却是天底下一等一难测之人,有着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安隆为助力的邪王石之轩却隐遁于江湖之上,而魔门之内几乎全部的魔门事务都落在了魔门之中无可比拟的盖世天才阴后祝玉妍以及其阴癸派之手。
因此魔门虽是魔门,但却是阴癸派一家独大之局面。
十五年时间足够阴癸派整合魔门,将魔门之内其他两道六派全部吞并,但阴后祝玉妍却似乎并没有这个念头,不但强大阴癸派自身之实力之外,却并未如何将主意打到其他的两道六派之上,甚至连魔门至高无上的《天魔策》缺失之事却也并未花费精力去整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阴后祝玉妍如此希望便是与邪王石之轩一见,以堂堂正正的手段,从邪王石之轩这个导致魔门至今未能一统的特殊变量之中,彻底将魔门统一。
石之轩似乎也知道阴后祝玉妍的心思,因此自碧秀心死后十五年时间,一直并未明面之上在江湖之上露面,即使忠心耿耿效忠于其的安隆亦不太知晓邪王石之轩的踪迹。
至今在今日,邪王石之轩出现在洛阳。
改变魔门内部之局面者,唯阴后祝玉妍是也;改变魔门与江湖、天下朝堂局面者,唯邪王石之轩是也!这两位上一个时代魔门之中最杰出的两人一旦碰面,那必然就将牵扯到魔门内部的权利变化。或魔门掌控者归属于邪王石之轩,或阴后祝玉妍。然无论是邪王石之轩还是阴后祝玉妍都不可共同,如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一般。
或许这也正是邪王石之轩十五年时间未与阴后祝玉妍一见之原因吧。
然今日,邪王石之轩却出现在了洛阳。
“君箫染若仅仅只是君箫染,那也只不过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君公子而已,可惜君箫染并非仅仅只是君箫染而已!”邪王石之轩走到君箫染面前,轻轻弹开杨虚彦的剑,风轻云淡说道。
杨虚彦默默收回了剑,立在这位中年文士打扮的男人身后,身上那凶戾、冷酷的气息在这个中年文士男人面前全部都被压制了下来。杨虚彦低下头,默默望着这位熟悉而陌生的亲人背影,他已经是江湖之上名震江湖的影子刺客,但在此望着这道背影却还是感觉那样深不可测,高不可攀,难以企及。
“在邪王眼中,我君箫染还是什么人呢?”望着眼前这位平生以来见过最可怕的人物,君箫染眼神之中亦忍不住流露出少许情绪波动,然语气却亦风轻云淡,慢慢说道。
石之轩端起石桌上的其中一个杯子,闻了一口,摇了摇头,道:“你喜欢喝茶??”
君箫染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偶尔喝上一口,不算喜欢!”
石之轩轻轻点了点头,端起杯子,笑着问道:“介意吗?”他的笑很柔和,很儒雅,令人忍不住生出亲近感,如果不是已经知晓石之轩的身份,君箫染很难将眼前这位儒雅有礼,言辞也考究礼貌的男人与桀骜不驯,以天地为棋,睥睨诸雄的邪王石之轩联系在一起。
压下复杂纷乱的情绪,君箫染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本就为邪王备下的,如何谈得上介意与否呢?”君箫染非常清楚此时此刻的自己若不能将眼前的邪王以平常心来对待,自己就已经等于将自身困于在樊笼之中,未战而先败!
邪王清雅一笑,抿了一口清茶,目光清澈望着茶杯沉吟了一下,开口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菊花茶虽常见,但寓意却高远,隐士之风,我石之轩已经有许久没有喝过这种茶了,实在怀念得紧啊。”
君箫染轻轻一笑,抬手拿起茶壶,道:“既然怀念,邪王何不再饮一杯呢?以减思念之情。”说笑间,君箫染已经将茶壶停在邪王石之轩面前。
石之轩瞥了君箫染一眼,轻轻挥了挥手,淡淡道:“缅怀过去,适可而止即可,多则无益。”君箫染还想勉强,但勉强不下去了,手与茶壶在石之轩挥手间便被一股柔若清风但却无可抗拒的力量下,阻拦开了去。
这股力量并不刚猛,亦没有无俦强悍的味道,君箫染相信当时若自己再用一分力气,那便可以强行将茶壶停滞在石之轩面前,可当时他却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任由这股似自然而然生出的力量,移转了自己的手臂。
这并不算武艺的角斗,而是境界争锋,而这一短暂甚至看不见任何冲突的交锋却已经见证出石之轩、君箫染高下。
君箫染笑了笑,凝视着邪王那深邃的眼眸,慢慢说道:“可有些事情,即使你想适可而止,却也止不住,如石青璇?”
杨虚彦面色一变。
石青璇,三个字。
或许这三个字这个名字对于其余人来说仅仅只是一位响彻江湖,精通箫艺的奇女子而已,但杨虚彦知晓石青璇这个名字等同于自己师傅,也便是邪王石之轩的禁忌。
在杨虚彦的脑海印象中,在三年前,那一日小筑醉酒,师傅曾说过一句话:“若有可能,除掉石青璇。”那日,碧秀心的忌日。但第二日起来,杨虚彦故事重提,却得到了石之轩一记响亮的耳光,冷酷丢下了一句,若有人胆敢再在他面前提起石青璇,那便杀了。
杨虚彦噤若寒蝉,自此再也不敢提起石青璇这个名字。
杨虚彦至今还记得自己初出茅庐,虽师傅行走江湖那段日子,性格诡异莫测的师傅曾不知将多少口中提起石青璇这个名字的侠客或魔头,全部诛杀。
过去,杨虚彦不知原因,但后来杨虚彦在师叔安隆哪里得知答案:“石青璇便是你师傅之心病,若除掉了石青璇,那你师傅自创的神功不死印法便可臻至化境,若不杀,邪王终究非真正的邪王,但这普天之下除开石大哥自己,又有人敢动青璇侄女呢?”
杀石青璇,这个念头曾不知一次浮现在杨虚彦的脑海中,但杨虚彦不敢。虽然他清楚师傅石之轩会时而冒出除掉石青璇,除掉自己女儿的念头,但那仅仅只不过偶尔而已,大多数时候他都非常清楚自己的师傅一直以来都在保护自己的女儿,否则这次洛阳之行,师傅也不会抛下那么多重要的事情,来到这洛阳附近,掌控局面。
杨虚彦嘴角勾起了一丝冷酷的笑意。一双眼眸之中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君箫染非常敏锐捕捉到杨虚彦眼里那丝幸灾乐祸的神色,心神一凛,视线凝视着面色已有些许呆滞的石之轩,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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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最终布局 三
(); 第一百六十八章、最终布局(三)
《武林秘录》记载过一件事:邪王石之轩阅遍魔门诸多诸门经典奥义,再游历江湖,结合佛、道甚至儒之学说,创就了盖世奇功——不死印法!然此印法自创造之初,就存在破绽。
大智大通撰写的武林秘录中便以寥寥几语记载了关于不死印法之事。君箫染曾因对此事好奇,继而对大智大通追问,但对于这件事,无论君箫染愿意付出多少金钱,大智大通都咸口不言,似乎非常忌讳。
传说中由魔门不世之天才邪王石之轩融合魔道之精华,创就的不死印法这其中究竟隐匿着怎样的秘密呢?此时此刻望着石之轩那面色转青的神色,隐隐感觉这不死印法应当与石青璇有关系。
烈日高照,但君箫染忽然生出一股冰凉彻骨的气息。石之轩平静的坐在石椅上,低头凝视着手中之杯,全神贯注。此时此刻,君箫染明明感觉邪王石之轩身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武者气息,然而此时此刻那股令他浑身上下都感觉冰冷彻骨的寒意却正是自邪王石之轩身上弥漫出来的。
这股不同于武者真气或内功而弥漫出来的气息令君箫染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视线再一次扫过老老实实、恭恭敬敬伫立在石之轩身后的杨虚彦,君箫染敏锐发现杨虚彦与石之轩明显已经拉开了一段不短的距离,显然杨虚彦似乎知道什么。
时间飞逝,已由不了君箫染多作联想,视线还未自杨虚彦收回,一声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君箫染没有回头望向声音来源地,但余光却瞥见了声音来源方向。
杯子,茶杯,立在石之轩的左手手心,但随着这声砰的响声,茶杯已经四分五裂,分裂成不知几十块几百块甚至几千块。但杯子却保持着原本的模样,立在石之轩左手掌心。
石之轩的手心朝上五指张开,除开掌心与杯子有触碰外,其他便再没有与杯子有任何触碰。然而已经龟裂成成百上千片的杯子却还是保持着未碎裂前的立体模样。
这手心四周冥冥之中名似乎有一种玄妙的力量维持着杯体的完整与平衡,令之不偏不倚,完整统一。君箫染从其中感觉不出任何内功运转的痕迹,而且石之轩身上也没有任何展现内功真气的迹象,这股奇妙的力量究竟由何产生,是什么呢?
此时此刻君箫染脑海之中浮现了四个字:“不死印法。”
不死印法,这四个字出现在君箫染脑海中的瞬间,‘啵’的一声巨响在君箫染耳畔响起,那立在石之轩手心的茶杯忽然间自内部生出一股强悍无匹的力量,自杯心向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出,刹那间,那碎裂成成百上千片的瓷片立刻化作无与伦比、威力绝伦的暗器。
江湖之上最离开的暗器应当推孔雀山庄罕有出人世的孔雀翎、唐门独门暗器暴雨梨花针,随后的排名有诸多争议,但却不可否认无论是天女散花还是满天花雨洒金钱都可以算得上天下一等一的暗器手法。
君箫染曾有幸见识过天地玄黄之一的玄字第一号密探上官海棠使用出无痕公子成名绝技满天花雨洒金钱,当时面对满天花雨洒金钱,君箫染立刻发现自己全部的进退之路,瞬息之间被满天花雨洒金钱这一招封死住。幸好当时他手中有剑,当时他以全身功力聚集于长剑之上,长剑爆射出七八丈金色剑芒,最终以无可比拟之剑气破除了满天花雨洒金钱这无痕公子的成名招式。
在君箫染看来,面对上官海棠满天花雨洒金钱那一战,虽不算有生命之危险,但却可以说算得上他平生以来遇见过招式之中最精妙绝伦、无懈可击的招式,倘若当时发出满天花雨洒金钱这一招的并非上官海棠这个弟子,而是成名已久的无痕公子,君箫染认定自己想要脱身决无那般轻松。
眼前的邪王石之轩身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气息,但手中碎裂的茶杯却在瞬息之间化作堪比满天花雨洒金钱拿证绝世无双的招式,这是暗器,但却是明面上的暗器。
君箫染看见了这暗器的轨迹,正如可以看见小李飞刀出手的那一刻一样。然而普天之下即使有人可以看得见小李飞刀出手,又有谁可以躲闪过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小李飞刀呢?
没有人可以躲过小李飞刀,因此小李飞刀永远例无虚发,永远只是神话!
这碎裂开的瓷片在一股奇妙的力量作用之下,瞬间化作可以击穿岩石的致命暗器,这些暗器在爆射出的一瞬间便已经锁定住了君箫染的位置,封锁住了君箫染前进之道路,因此君箫染唯有后撤,唯有后撤才可以躲开这些暗器的袭杀。
君箫染冷冷望着那快如光电的瓷片,速度比闪电还快,向着自己胸口、咽喉、肩膀、眼睛、下阴等全身上下各处袭击而至,铺天盖地的碎瓷片甚至已经封住了君箫染的视线。
后撤,若后撤或许可以闪躲开这些所谓的暗器,倘若后撤了,那还是我君箫染吗?
君箫染冷冷一笑,就在这些瓷片即将穿过他的咽喉与身体上下各处的时候,君箫染已经握住了剑,拔剑出鞘。
杨虚彦至始至终都望着君箫染,他望着君箫染拔剑,但他却并没有看清君箫染的拔剑。拔剑剑出鞘,这简单的动作没哟普任何呆滞,非常流畅,如鱼儿在水中畅游,鸟儿在天空飞扬一样,理所当然你、顺理成章!
但这顺理成章的拔剑却令杨虚彦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字:快!
快!实在太快了!
杨虚彦甚至只见到君箫染的手才刚刚我在剑上,然下一刻君箫染已经将剑拔出鞘,剑横放于胸前。
杨虚彦心中生出了一股凉气,望着以快剑应对成百上千袭击而至暗器的君箫染,心中忍不住暗忖道:这难道才是君箫染真正的实力吗??
杨虚彦一直自认为当今天下若论剑术,没有几人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即使叶孤城、西门吹雪、薛衣人这些剑术最富盛名的人来了,他都自信可以一战!他的确有自负的本钱,他的剑很快,不但拔剑快,出剑也快,快若闪电,急若迅雷!同时他的剑很诡异,他的剑可以瞬息之间便可改变方位,从对手一个不知道的角度刺出。
这样的剑术配合补天道的刺客暗杀之道,杨虚彦施行暗杀一向如鱼得水,因此他自信当今天下若论武艺,那些所谓的青年俊杰没有几人可以胜得过他。
直到现在!
拔剑,出鞘!这本身不过一名剑客最基本的动作,但却同样也是一位知晓剑客剑术剑道最基础的比较。一位不懂拔剑出鞘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名高明的剑客,一位高明的剑客对于拔剑这一基础的招式,且不说会修炼至如何如何,但至少不会吧让对手从这一点上面寻找出任何破绽。
杨虚彦不得不承认,君箫染的拔剑出剑绝对没有任何破绽,一点破绽也没有。倘若自己与君箫染对手,面对君箫染那奇快绝伦,无懈可击的拔剑,杨虚彦相信自己第一招便将落入下风,倘若再加上轻敌大意,这第一招便将败在君箫染手中。
杨虚彦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半步不退,以长剑面对万千暗器的君箫染,暗忖道:“一个人若可以在江湖之上成名,那自然有几斤斤两,这个君箫染如此,那乔峰、叶孤城等人亦如此。”
“轻视对手,那就等于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你的对手!”多年前的一句话再次浮现在杨虚彦的脑海中,杨虚彦深深吸了口气,一双眼眸一闪而过精芒,继而恢复了平静,古井无波望着眼前这一幕。
君箫染的剑很快,拔剑快,出剑快,挥剑亦快!
杨虚彦可以明显看出,君箫染的每一剑都绝对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将这一剑之威力功效发挥之最大地步。每一剑挥出,每一剑挥出的角度都可以挡住最多的瓷片数目。
眨眼之间,君箫染就已经挥出十三剑。
弹指间十三剑,这等出剑之速度,当世罕见!
十三剑挥出,全部射击而至的夺命瓷片都随即都全部挡下。
此时此刻君箫染身上更是涌现出一股无与伦比,浩瀚无垠的磅礴剑意与剑气,君箫染手持长剑,身上涌现出一股滔天威压,面对这股强悍的气势,一侧伫立的杨虚彦也忍不住色变。
然而这股强悍的气势却并未一直延续下去,忽然出现,便随即消失了去。君箫染全身上下再次恢复了平淡,端起茶壶,为桌面上的杯子倒上了一杯茶,淡淡说道:“此剑为我应付八月十五日与乔峰一战创立而成,不知邪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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