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新人大开脑洞
其实杜恤自己也是有实力做小康运营总监的，不过运营总监和运营总监可以大相径庭。楚垣夕招的是it方向的高级运营总监，负责app方面，要对数值敏感，要负责代替楚垣夕挖掘用户，细化流程，相当于楚垣夕的重要助手，初始职级就是高级总监，再向上一阶就是副总。
而杜恤做偏地面的计划还行，执行也还可以，但主要是针对人，it方面完全不懂，所以必须配个懂it的小弟。
结果楚垣夕看人来了正想走呢，小弟这一问让他巨：“不不不，不认识，你们继续……”
然后一连几天的面试下来，最终调来调去，摆在楚垣夕面前的简历，他拿起来一看照片，卧槽！还就是那天那家伙，叫薛建华。
这人跟他同龄，鼻子比较大，履历比较丰富，对游戏也不陌生，神奇的是还曾经参与过一个三人团队，开发类似“独立开发者手游”的项目，而且成功上线了。
所谓独立开发者手游，就是类似flappy bird那种游戏，游戏美术可以完全由程序调像素图，以节省美术成本，吃的就是游戏创意和运营。
这种游戏可以很赚钱，其中尤以flappy bird为甚。这个游戏的内容非常简单，一只小鸟在屏幕里持续向前飞，屏幕中有无穷多对上下相对开口的钢管，开出等大的口径让鸟过，只不过开口高度随机变化，小鸟碰到钢管就撞死。
玩家唯一的操作就是触碰屏幕，每一下触碰都会使得鸟向上移动，不触碰则向下掉落，无尽关卡模式比的是能飞多远。这么简单的游戏怎么赚钱呢？没有任何付费点，用户的鸟只要死掉，就放广告，想要不看广告，别死就行了。
这个胖鸟飞的广告一度极为吃香，安装成本cpi非常低，连鹏飞科技也跟风投过。
就这么简单的游戏内容，连多人模式都没做，最终开发者赚了几千万$，因为他的游戏成功推广开了。dau游戏上线之后的表现吃的就是运营设计，运营上的成功，使得游戏登顶了许多国家的苹果榜单。
从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有很多人说flappy bird的走红是这种运气那种机缘，成功不可复制云云，但是不能否认的事情是，它从默默无闻到走红，中间经过了一个过程，这个过程被称为运营。游戏创意上把玩家虐的死去活来是它能通过猎奇心理爆发的主因，但没有合适的运营，引线是打不出火星的。
而薛建华运营的也是个dua游戏，表现么马马虎虎，达到过五十万的dau，但是很快衰竭了下去，勉强赚到点钱。
楚垣夕暗暗点头，在2015年能做到这一步，也算相当不容易了，特别是在没有什么运营费用的情况下，机会全靠薅。早两年的话可能就会不一样了，不过早两年很多人也没这个眼光和决断去做这件事情。
至于他正规的职业履历里，也包含一家即时配送公司、一家在线教育公司和一家学习类管理产品的运营经验。
楚垣夕心说，那就是他吧，本大人不计前嫌，让这孙子给我好好的加班！
于是在6月27号这天，薛建华来向楚垣夕汇报学习情况。
他得先经过小康的新员工培训，然后，因为主要负责线上内容的细节，还得吃透楚垣夕的线上内容发展思路，在和楚垣夕反复交流几次的情况下仍然需要相当的时间才能真正上岗。总之这几天过的既清闲又憋闷。
实际上这个工作很繁重，和楚垣夕曾经做过的产经差不多，一手是研发，一手是运营。结果楚垣夕还没来得及布置任务，薛建华反而先提出了建议。
“楚总，咱便利店里为什么卖咖啡不卖奶茶啊？奶茶才是刚需啊。”他推着自己的大框眼镜，一边说一边看着楚垣夕。
这第一个问题就把楚垣夕问懵逼了，因为他就没干过奶茶。便利店搞咖啡不是他的创意，是724早就在岛国搞了而且效果不错的，所以楚垣夕文雅点叫“亦步亦趋”，直白点叫“快速迭代”，别人跑通了的路，按照菜市场大妈理论，跟上就完了。
说到底，楚垣夕对便利店生意本身并没有什么新的发扬和阐述，无非就是学到别人的精髓、学到真正有价值的隐藏在表象下的要点，然后套用一下天朝这边通行的商业模式。小康真正的模式创新在于和单车的结合，给大数据升级维度，然后通过线上内容奔向社交。
到了这回，再线上内容一个移动支付的使命，这是模式创新的创新点。
而薛建华提出来的，是在便利店这个“原点”内部的更新换代，所以楚垣夕是懵逼的，这个建议出了他的舒适圈。
这时，他意识到小康存在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弱点没有真正的联合创始人，没人能商量。
常规的创业公司很少有一个人大包大揽的，特别是科技互联网企业，通常最少三个人，一个负责技术，一个负责运营，一个负责其他，每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搭班创业，拥有共同的理想和目标，思路保持一致，对产品的认知和敏感性上处在相近的频谱。
这样遇到突发状况，三个人可以商量着来，共同承担责任和风险。这个商量通常不是根据每个人持股数量进行pk，而是集思广益，为了找到所面对难题的最优解。
然后小康不是这样。好歹巴人还是有几个联合创始人的，刘备急了可以向张飞求计，声叔椒图朱魑就是巴人的关张赵，小康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联合创始人。刘璐和袁苜都是楚垣夕定下所有大框架之后找来的，虽然也很重要，但是他们根本没法在“做不做奶茶”这种问题上贡献自己的智慧。
因此所有问题实际上都是楚垣夕独子思考，而他也有这个能力和经验去思考，关键是经验，原世界里大把的经验供他借鉴，都是验证过的。但是遇到没验证过的，顿时进入懵逼状态。
“呃……”他思索片刻，“你注意到奶茶的坪效了么？奶茶是刚需，但是咱们现磨咖啡只需要一台咖啡机河一个迷你冰柜装冰咖啡杯，不用人，坪效非常之高。奶茶不一样，势必不能弄一个奶茶机。奶茶要专门的奶茶师傅，一个人都不够，而且要一个相当大的空间。
像‘coco都可’那种已经是坪效超高的了，但是怎么也要五六平方才能施展的开，大的要十几平。这个坪效是否适合小康现在的体系？奶茶工作台的气氛是否适合小康现有的环境？咱们之前说过，小康的气氛是孤寂的，清幽的，奶茶工作台呼啦啦围很多人排队这个我感觉有点不太合适。”
这个话让薛建华若有所思点着头，但楚垣夕自己并不舒服，因为这是一种什么现象呢？叫做“对陌生的事物出于本能先否定再说”，和“解决问题很难，但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很容易”是异曲同工的。
积极上进的企业家，正常的世界观应该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优点和缺点、优势和劣势，因此要思辨，要同时看到好和坏两方面，不能先入为主的盯着缺陷看。因此他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很low，要补救：“唔，不过你的这个想法挺有意思的，我还真没想过奶茶，你是怎么想到的？”
“嗨，这不是瑞幸在推奶茶呢么？”薛建华挠了挠他的大鼻头，“而且效果非常好，起势起的非常快，老牛逼了，比咖啡赚钱。另外星巴克也在卖，今年星巴克特别流行各种茶饮料，总之我看着应该是不错。”
“噢，对标瑞幸和星巴克，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楚垣夕发现了，薛建华大概是个咖啡爱好者，十之七八是星巴克和瑞幸的会员。他自己就不行了，就算去咖啡厅也不去星巴克，而是更高档一点的独立咖啡品牌，相当于在分层的时候被星巴克和瑞幸撇掉了的人，不是它们的用户。
这让他忍不住吐糟：“话说，瑞幸不是发大宏愿说要让全国人民都喝上咖啡吗？靠吹这个牛逼上的纳斯达克啊，怎么跑去卖奶茶去了？之前吹的牛逼都忘了么？”
“哈哈楚总这你就不懂了，难道之前用户去瑞幸是喝咖啡的吗？瑞幸的黑咖啡多难喝啊？跟咱们有一拼……”薛建华说着忽然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对，“瑞幸卖的最好的是什么品类您知道吗？”
“是……拿铁？”
“bingo！”薛建华拍了个巴掌，“拿铁就不是咖啡，拿铁在意大利语里就是牛奶的意思。瑞幸卖的最好的是拿铁，其次是瑞纳冰和奶咖，这都不叫咖啡，叫做往甜牛奶里兑咖啡。那往甜牛奶里兑茶有什么不行的呢？”
“你说的有道理！这是个有价值的脑洞，可惜暂时用不上。”楚垣夕心说您的思路还真是清奇啊！可惜小康真是不适合卖奶茶，不然这个钱老夫赚定了！
虽然这个清奇的提案被否了，但是薛建华一点都不沮丧，甚至于听到楚垣夕说出“有价值的脑洞”之后黑漆漆的眼镜框后边还闪了闪。他虽然还寸功未立，但是对小康的运作模式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甚至于对巴人集团也有了一点点了解，知道如果能够贡献出有价值的脑洞之后能够得到什么。
只不过，到底什么是有价值的脑洞，薛建华还需要摸索。比如说他昨天还提议小康的体系内加入用户预购功能，也就是说，临近的某家便利店里没有用户心仪的货品时，让用户预购，然后小康发动自身高效的物流，把货品送到对应的店面之后通知用户自提，或者外卖上门。
这个功能实际上可以叠加在货品查询界面中，只需要把界面功能稍作修改即可。楚垣夕的评价是：这是你应该做的工作，不属于脑洞。
但是，开拓奶茶品类属于，只不过脑洞打开不见得能够付诸实施而已。
emmmm……这么一想，薛建华发现自己似乎是楚垣夕招过来开脑洞的？
实际上加入小康的时间才短短的几天，但薛建华自己已经脑洞打开。他的履历虽然丰富，但都是以纯it向为主，面对用户都是互联网用户，即便偶尔设计地面，也是地面推广，从来没有接触过供应链、物流、仓库管理等等概念。
但小康不一样，小康和瑞幸类似，都是科技互联网实体企业，按照国人什么都要搞个缩写的习惯，可以称之为tim企业，technology inter merce。
这种企业一方面重资产经营实体店面，而且广为连锁，开店的能力是一种讲究，物流仓储供应链是命脉，另一方面对it产品的要求极深。
没有it系统的支持，面对如此庞大的连锁店规模，只能走最原始的订单系统，打折券都很难保证不出错，更不要说还有个单车了。想要搞临时促销活动？想要打折处理快过期的鲜食？订单百分百会错乱。更不要说什么墨水价签。
这就相当于小康自己为自己定制一套it产品，这套it产品表现为多个客户端的app以及对应的服务，用户使用、店员使用、物流仓储也要用。而实际上相当于小康的研发部门是产品的制作方，而门店物流仓储部门是产品的应用方，用它来面对用户，用它来上货。
换言之，因为没有正宗it企业可以提供一种一站式的解决方案，所以小康不得不自己造轮子自己研发。
顺着这个思路，薛建华打了份报告，作为自己第一份正式的有价值的脑洞，他十分自信其中的价值。
大意是既然国内现在724类的便利店创业已经渐渐升温，可想而已，大量连锁便利店都会转为tim式，对系统的需求将成为刚需。然而未必所有人都要坚持自己开发，小康的研发部门是否有可能转为一站式解决方案提供商？以自身较成熟的经验为友商研发对应的系统？
其实友商们对仓储和物流也是刚需，但是这些并不是小康的强项。小康的仓储和物流也就是保持在行业平均水准以上，距离阿里狗东有着显著的距离。
但是对于开发tim类系统，小康自身的复杂程度目前应该是冠绝全球的，至少在薛建华的视线里是这样，做做减法，向下兼容，完全可以替友商们提供服务。
楚垣夕看到这份报告第一反应是心说我可去你大爷的吧！这特么是第三方的工作啊喂！想象一下假设724可以提供这种系统，小康会买吗？自己研发肯定贵，但是买724的会死啊！那特么不是一举一动都暴露在724的潜望镜下面了吗？
不过转念一想，可能其他便利店企业并没有这种顾虑？那些看看724货架摆放就觉得心旷神怡回来就山寨的，并没有任何值得隐藏的特色。开发一套系统可以供应好几十家便利店使用的感觉？
说到底，小康做便利店是表，做科技做社交做支付是里，为此配置了区块链，配置了vr/ar，甚至配置了地图，庞大的研发队伍是为了里子服务而不是表层。
但大部分便利连锁店都是为了抢占新零售的新风口而出现，就连724本身也是专注于这个表的，所以他们的配套工厂做的巨好，物流供应链巨好，甚至于系统也巨好，但是并没有进行任何拓展和延伸，并没有任何模式组合的**。
这算是岛国企业家一辈子只专注于一件事的工匠精神吗？
可能吧！
所以从这个角度考虑，这个解决方案提供商，似乎也不是不能做？小康和其他便利店迥然有异。
不过肯定不是现在做，现在小康还没有扬名立万呢，别人没道理信任小康的系统，至少也要里程碑5之后。此外还要考虑小康研发的能力和压力，只有自身研发工作大体完成了有余力，才能给别人提供贴身服务。
这种系统实际上是非常有价值的，比如说，如何在动态中协调供应链变化，就非常考验系统。
比如说瑞幸已经展现出恐怖的开店能力，最高峰曾经以一天四家店的突击速度扑向全国几十个城市，协调和动员能力堪称商业奇迹。
这种情况下供应链的协调难度非常之高，因为供应链随时都要根据动态调整。运营几十家店并进行扩张，与运营几千家店并进行扩张，技术含量完全不一样。
如果没有合格的系统，就都得人力调配，那工作量是恐怖的。
这还是店的变化，货品的款发生变化呢？
特别是像瑞幸，奶茶和咖啡的供应链、配料之类的都不一样，奶茶要复杂的多，sku管理也难的多，上一个新的款，整个物流系统都要受刺激。
这其实也是国内很多仿照724开店的便利店对货品的更新迭代速度上不去的一个主要原因，系统跟不上。
因此，薛建华在6月27号这天，述职的同时，得到了入职以来的第一笔奖金，一万元。
第八百二十二章 房诗菱在装死吗？（求订阅）
时间越接近6月底，楚垣夕就越关心房诗菱，不关心不行，她跟泰山台约定的交稿期快到了，楚垣夕这边准备等着上眼药呢。
从人性上来说，这段时间是相当考验的，越不阳光的内心越害怕别人成功，结果等来等去房诗菱那边咋就一直没动静呢？您倒是交稿啊？
楚垣夕又不方便直接问卫宁，只好跟那些接了外包的小老板们混脸熟唠嗑，搞的人家还以为巴人这边有什么现场的外包需求一样。还真别说，陆羽还真有需求，只不过一看这价格，特么这就不是给私企的价格啊你大爷的！
结果楚垣夕獐头鼠目的猥琐了两天，发现房诗菱根本就特么没有任何动静？楚垣夕心说房诗菱这是找了个网络小说作者给她写稿吗？不到最后一秒钟绝不交稿？
楚垣夕一直耐心的等到月底，没等来房诗菱较高，反倒等来了直播界一记重磅炸弹，等来了某位江湖人称“百搭岩”的以性感造型为卖点的女星上快手直播卖货。
其实明星直播卖货这事本身并不新鲜，张雨狮经常开直播摆弄她的化妆品，湘姐迷上淘宝直播，这都不算新闻，但是百搭岩可不一样，专业！百搭岩2017年就在快手上开户了，到6月底一共就发了39个视频，其中这个月发了19断，非常懂行，短视频开路做预热玩的极为专业。
她一加大内容输出，很多短视频行业的从业者就感到异样了，而且视频中的留言也很怪，经常看到“月底见”这种没头没脑的话，这种细节就连普通粉丝都能注意到，何况自媒体行业的从业者呢。
果然到了月底，百搭岩以一个正宗直播买手的形象出镜了，那叫一个正宗！首先是明目，网红开播首秀都要以“xx节”来命名，百搭岩的明目就叫“岩值爆表宠粉节”，超接地气，适合快手的调性。
然后仔细一看，这绝对是经过培训的，至少背过台词，用词用语和节奏掌握的非常好，跟其它明星野生开播完全不一样。百搭岩把脸上蒙个乔碧螺.jpg的话，听对白就是一个业务娴熟的主播，而且是加了公会的主播，和一群网红联排出镜，一路都在感谢某哥某嫂给自己抬了排面，张嘴就是行话，绝了！
再然后是业务，不到三个小时，她带了十几种货，从牙膏到吸尘器，从辣条到榨汁机，比周敏溪专业！一款防脱发的洗发液两分钟卖了两万五千单，两个多小时不但销量1500万，粉丝量还涨了120万，业绩直追抖音口红一哥，口红一哥双十一直播的营业额也就大几千万，处于同一量级。
一时间圈子里全都是狼来了的声音，这种受过专业训练的明星，不懂直播行当的时候都能带来很大的流量，稍事培训，掌握直播的基本技能跟玩一样，简直降维打击。而且像百搭岩这种，圈子里已经糊了拿不到资源，但在网上人气一直都很高，一点都不糊的，降维进入直播圈绝对是大杀器。
这份成绩单把陆羽可羡慕坏了，心里有一千只老鼠在跑，一百只老猫在挠，心说以巴人的吸引力，以巴人能够提供的分配方案和流量，这事咱们也做得啊，而且逼格更高！楚总为啥就是死咬着不做呢？
其实这个答案，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在巴人集团的员工之间，那就是，巴人的流量楚垣夕一直攒着，等着给小康用呢。
事到如今，楚垣夕的时间分配已经可以说明一切，虽然茶室还是那间茶室，但是巴人这边没有重大的事情是见不到他的，去见当然不会被赶走，但是会被指示去找其它人。其实只看每天出入茶室的都是什么人，就知道总裁的业务重心在哪里。
比如这天，茶室里的是袁苜，因为袁苜对薛建华的一万元奖金有疑问。
“楚垣夕，你发奖金我不反对，但是薛建华他还没签竞业协议，就这么发奖金我觉得不合适。”
“呃……他签了保密协议。竞业协议么，算了，现在就给他转正吧，不等三个月试用期了。签字，发钱，你看怎么样？”楚垣夕是觉得人才很难得，说实话巴人里其实也很缺这么一个大哥，能每天贡献脑洞的那种。职场上的人，每天按部就班很容易，但擅长发散式思考还能顺着脑洞进行有效推理的人不多，能提出带有一定建设性意见的就更少了。
虽然不知道薛建华之前那个建议是歪打正着还是已经考虑到小康和其他连锁便利店企业并不是单纯竞争的关系，所以才提出按照一站式解决方案提供商的方式进行建设的建议，但是总之这是一个可以影响全行业的建议。
虽然未必会被执行，但是一笔奖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就像当初自己给鹏飞科技提供idea去做《自由之翼》项目一样，即使最后唯一的结果是坑了杨苑美。
杨苑美最近已经回归公司了，临时顶替声叔一段时间。声叔去横店这阵，是她在甄选ip，不过主要以女性向ip为主。
要说杨苑美吧，其实就是那种多才多艺但是什么都不精的人，但她有个很大的优势，就是一旦干一件事情就会认真干，不会误事，让楚垣夕放心。虽然不见得能干的多么好，但是肯定在平均水准之上，做替补队员非常的合适。
当初巴人草创的时候做短视频，内容输出量不够的时候，真缺人了她还能出镜呢。
但是这种贡献配不上奖金，至少不如薛建华闪光，薛建华是那种能够自下而上折腾出东西的人。
袁苜也知道薛建华这种能做出额外贡献的人比较有价值，但是她还是有顾虑：“楚垣夕，话说，线上内容不是你一直藏着掖着的么？保密保的多严啊？结果不告诉我们，告诉一个新入职的员工，你就不怕薛建华是商业间谍什么的？”
“嗨，这不是线上内容已经开始正式开发了么？也就没有保密的必要了，你们问我我也会说的。另外薛建华要是商业间谍那他演技也太牛逼了，别当啥商业间谍了，在巴人娱乐出道吧。再说我告诉他的也不是全部，他反而是只知道目标是移动支付而不知道社交，至于怎么能够推导到移动支付，题目已经出了，看他能不能猜出来了。”
“你卖关子的本事真的是无敌了楚垣夕！”袁苜一边吐糟一边心说咱不能输，绝对不能问，必须猜出来到底他要怎么搞移动支付。作为一个了解到最多信息的人，比小康的员工知道的更多，楚垣夕那道考题（811章结尾）却做不出来，让袁苜感觉很吃瘪。
只听楚垣夕说：“我不是卖关子，实际上即使我手把手的教，别人都学走了，也不见得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下一步做什么。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你是说，不理解你的思路？”
“对，如果理解我的思路，那即使不学我，也能想出自己的线上内容出来。”
“那你的思路是什么？”袁苜说着不着急走了，实际上她手头上的事巨多，本来打算说两句就走了。六月底，对她来说同样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不过不是因为小康，而是因为巴人。巴人那边是去年7月10号签的融资协议，马上就要一年整。
一年整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要盘帐了，盘完了帐，对赌协议就该执行了。而且因为协议里写明了在约定时间内任何时间只要达成财务指标都算做完成，不需要等到三年期满，因此，巴人创始人团到底有没有顶格完成对赌？
当初楚垣夕提出的对赌条件是“未来三年实现的纯经营性净利润在第一、前二、前三年内累计分别达到本轮融资之前估值的33%、100%或266%时，创始团队的持股比例自动获得扩张，按股数比例幅度累计是融前的133%、200%和333%”。
融前估值15亿，266%就是40亿，这个纯经营性净利润当时看着很高，但《乱世出山》手游上线已经8个月，每个月的收入额都高于5亿，此外巴人集团还有其它收入若干，不过也有大笔的支出若干，因此到底完成没完成对赌？
郑德其实不太纠结，但李靖飞和魔都银团都特别纠结。因此袁苜不得不启动自己另一个身份巴人集团投资者，开始打起算盘来。
首先无论如何100%也就是净利润15亿那一档的都已经完成了，但40亿这档的确非常微妙，因为有个财务准则的问题，就是渠道上的游戏收入是有账期的。
算上奈**宝的海外分账，渠道收入目前占据《乱世出山》手游收入的一半左右，账期内的收入在资产负债表上叫做“借应收账款-贷收入”，要计入利润。但是根据2018年最新的财务准则，凡是应收账款都要计提坏账准备，这就涉及到巴人和渠道们怎么签的协议，以及具体执行情况了。
正是抓住这一点，魔都银团和李靖飞十分关注审计的结果。也不能怪他们关心，因为重新记过持股比例之后，看楚垣夕这个架势巴人肯定又要分钱，这回分钱绝对是一笔巨款，按第二档还是第三档记录对赌结果，对他们影响大了去了，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楚垣夕一点都不着急，巴人的收入状态他最清楚不过了。
实际上，半年期也就是1月的时候楚垣夕已经可以要求盘账，当时33%那档肯定可以盘下来，100%这档因为同样的原因需要仔细盘。但是盘这种帐需要雇佣审计师事务所仔细审计，要花七位数的审计费用，而游戏公司的审计是所有审计科目里最复杂的，所以楚垣夕就没费这回事，直接分红发钱了事。
但是这回不可能不认真，安永的审计师已经就位，就等7月1号开始审。
这让楚垣夕稳坐钓鱼台，听袁苜问他的思路，这该怎么说呢？emmmm，是装个bility？还是升级一下袁苜的认知？“我的思路实际上是这样的，就你观察而言，天朝互联网创业，最大的慢性毒素是什么？”
“慢性毒素？我不明白。”
“就是那种毒发之前看着还行，讲的是个似乎挺有道理的故事，等到毒发的时候会炸的那种。比如说文创企业买版权形成商誉，今年那个计提商誉减值等于两倍市值的上市公司就是例子。”
楚垣夕循循善诱，没想到袁苜脱口而出：“你提的那个‘虚拟净资产‘的概念是不是就属于慢性速度啊？”
“那个特么不是我提的，你给我清醒一点！”楚垣夕怒了，“而且我问的是整个创业领域最大的毒。”
“那我不知道，你说吧。”
“是补贴用户啊，补贴用户在我看来就是最大的毒素。”
“噢……”袁苜当时就懂了。“哎不对，滴滴不就是补贴用户起来的吗？难道你是说滴滴未来停止补贴就要毒发身亡吗？也不对啊，滴滴的补贴用户已经很低很低，基本没什么补贴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楚垣夕哈哈一笑，“你说对了一点，所谓毒，就是用户流失的问题，目前天朝整个创业界补贴用户的毒普遍还没发，等补贴结束的时候才会看到谁找到解药了。饿了么和美团就是典型，没什么好办法，商战就是加码补贴，这不饿了么又开启新一轮补贴了。
有毒自然就有解毒的方法，目前滴滴找到的解毒药剂叫做‘冲规模’。但它到底是不是良药呢？靠规模积累起来的大数据做护城河其实并不彻底，永远都有阔气的竞争对手，滴滴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美团、高德都不死心。”
袁苜大概能明白，但是也有不明白的地方，比如：“你说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给出的解药，是线上内容，用有价值的线上内容留住用户。这就是我的思路。”
这回袁苜真不懂了，但是感觉不一样。
过去，虽然楚垣夕完成过一系列魔术一样的手法，但袁苜无法为之复盘，无法从中整理出方法论，因此只能归结为要么因为运气好，要么因为某种天才的灵光，成功是没道理的，就算有道理也没法被人重复。像《乱世出山》手游，就算楚垣夕把所有步骤都摆出来，别人照着做，做出同样的游戏了吗？
答案是没有。6月13号上线的三个山寨品已经死掉两个了，一个倔强的回炉了，一个直接宣告测试失败，无限期停服。只有企鹅那款《阴阳x神仙》还不错，两周流水破亿，dau达到300万，arpu值超过150元，符合企鹅坑爹游戏的气质。
对别家来说这就是个辉煌的胜利了，能够助推公司上市，能在天朝游戏史上都能留下一笔，甚至值得被后世的史学家们回顾的。但是看看企鹅给倒了多少量，全渠道打了多少广告做了多少活动，对企鹅游戏来说也就能算是差强人意，可以填补游戏发行部门的kpi，如此而已。
要知道天朝的游戏上线，开服前两周是充值最猛的时间段，这款《阴阳x神仙》往后也就是一个月流水一亿多的产品吧。
对《乱世出山》有影响，但是比较有限。
但是，现在楚垣夕开始讲自己的思路了，思路-实践-方法论，这是一个螺旋状上升的结构。这让袁苜不由得变得极为专注：“你说的‘有价值’的内容，留住用户，那到底怎么算是有价值？”
“这个嘛，你就得去回忆我当初给他们留的作业了。其实答案很简单的，移动支付我都跟你讲过那么多了你还做不出来，你每天上班之前先做几道数学题吧？”
袁苜给了个呵呵，虽然做数学题是很多科技公司高管层中比较流行的锻炼脑筋的方式，但是，并不适合文科生。正好这时薛建华被叫到茶室，楚垣夕开门见山：“有一个事情要跟你谈谈，正式入职吧。”
薛建华明显没想到是这件事：“啊！为啥？”
“因为我忽然发现你没正式办理入职我发你奖金不符合流程，你总不想三个月后再拿奖金吧？”
薛建华感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因为袁苜居然亲自去陪他办入职，而且签竞业禁止协议的时候，第一家是724，第二家美团，第三家阿里，第五家是罗森，第六家全家，但第四家居然是一个叫做开门客的公司，这是什么鸟毛听都没听过，何德何能排在罗森全家前边？
不过薛建华没有任何犹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袁苜问他：“我看楚垣夕对你评价挺高的，但是小康给的起薪在行业内也就平均水平吧，按说你应该可以拿到更好的offer吧？我看你自信也挺足的，为什么到这家公司来呢？”
“因为小康信任非核心成员啊。”薛建华理所当然的说，“很多公司根本不信任非核心成员，所有项目所有方案都是核心成员提出，非核心成员执行。非核心成员的提议根本不考虑，无论有没价值，这种公司我待了好几家。这就是我甚至会去做独立开发者的原因。”
第八百二十三章 楚垣夕化身情感大师
时间很快来到七月一号，楚垣夕左等右等，最后假么三道和卫宁寒暄，才听到卫宁吐糟说，房诗菱哀求宽限十天，也就是说交稿日截止到七月10号了。
这特么简直奇葩啊，你们是公家啊，这种事不该手起刀落的吗？楚垣夕内心咆哮着，结果瞧见卫宁大量吐糟。所有的雷都是他来抗，所有的批评都是他在挡，卫宁已经为房诗菱鞠躬尽瘁了。这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根据卫宁只言片语所透露，似乎房诗菱那边在两条腿走路，她手下的编辑里也有人请缨在码这个台本。
楚垣夕不知道房诗菱到底打算怎么弄，反正相当于释放了一个延迟伤害的技能，拭目以待吧。通常延迟伤害也是要累计的。
这些天江湖上其实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谁跟谁分手了，“我们体”重出江湖.同一天宇宙国那边也分了一对国民级，动静丝毫不小于“我们体”。
但《科学》杂志偏偏跳出来作妖，用一个特别搞笑傻哔的捡钱包实验来证明天朝诚信全球倒数第一。
这要是别人也就算了，科学期刊三大泰斗snc中的《science》，跳出来恶心人，实在是亘古未有之奇葩。关键是他们这个评判标准，需要捡到姑且称之为钱包的透明塑料夹之后，看得懂里面的英文，然后用电子邮箱联系失主才算诚信，交给警察叔叔的不算，交给酒店前台的不算。
就这样天朝还有20%的归还率，楚垣夕差点感动哭了，如果是他看见地上有个塑料夹，里边有钥匙没钱，妥妥的看都不看一眼，妥妥的拉低了天朝的诚信水平！
而且，排名里边为什么没有岛国呢？《科学》给的回答是岛国自有风土人情在，有很多小警局影响最终测试，岛国人通常都是交到警局而不是联系失主的。
牛逼！就是不知道牛逼能有多深！
说到岛国，不知道哪来的歪风，自媒体江湖上忽然开始出现爆文，谓岛国g20峰会办得极为节俭，只花了200多万￥，一点也不好大喜功，广告费都能赚回来云云，然后明里暗里进行影射。
而且爆文一出就开始疯转，大有万v齐转的架势，甚至于小康+巴人里都有人在谈论，甚至赞叹。
楚垣夕听说之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都不用翻墙看岛国那边的政府官网查数据辟谣，立刻强行踢掉陆羽，登上巴人娱乐的官v怼了过去这200￥多万都用来接待川皇，川皇能把安倍抽死你信吗？好歹多加俩0啊喂，安倍敢这么怠慢川皇？他还想不想上红毯了？
这么低劣的谣言绝对能low穿地球了，为什么居然有人信呢？难道独立思考的能力这么稀罕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拜托了各位，都9012年了，你可长点心吧！
实际上七月一号这个周一，对楚垣夕还挺重要的，因为杨健纲那边的《动物公司》第一季24集的平台部分已经制作完成，正在配后期，今天要出第一季第一集的完成版。
未来巅峰视效的平台推出之后，用户在平台上能够完成动画的绝大多数工作，但对白没法配声音，如果是无对话版的还好，存在对话的必然要再进行后期处理。相对而言《动物公司》的后期要精细一些，不但要配对白，还要加穿插一些其它处理，提升整体品质，所以出的更慢一些。
因此这个第一季第一集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是巅峰视效真正的第一款产品，可以用来见投资人见用户的，是自从五月份开始制作以来，用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不断踩坑不断在妥协和坚持中跑通流程的产物。
楚垣夕作为巅峰视效的爸爸是必须要看的。
而赵杰那边也正好是今天要起项目，按楚垣夕讲述的新概念起小游戏项目。
此时巴人版权的代理人是杨苑美，因此项目ip也不用找了，《动物公司》的所有内容都是杨苑美给出的，直到现在还是输出剧本，可谓当仁不让。
杨苑美和赵杰本身就是鹏飞的老同事，配合起来毫无难度，早就沟通过好几轮，楚垣夕的工作就是旁听这场立项会。
杨健纲那边先开始，楚垣夕坐到巅峰视效里边，只有杨健纲和陈阔陪同。都知道他今天是站在挑毛病的角度上来观剧的，所以有这俩脑袋大的人挨骂就行了。
杨健纲打开投屏，结果一开播楚垣夕就喊cut，马上指出第一个毛病：“哎你这不对啊，你不是应该在平台上播放吗？怎么导出来成.avi的了？”
楚垣夕的意思是，优土上的片只能在优土app里播，企鹅视频上的片只能在企鹅里播，是不可能用普通的视频播放器播放的。而杨健纲这个片，是把片源保存在硬盘里，然后用暴风影音这类解码器播放。对于网播视频平台来说这是绝不可行的，商业逻辑会崩溃。
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楚垣夕以为杨健纲会默认把他的平台做成一个封闭的商业闭环。
“这，不弄出来没法剪辑啊，也没法做后期处理。”
“等一下哎，你还打算让ugc用户自己去处理后期？处理完了再拿回来交给你，在你平台上边上架？”
楚垣夕说完一脸诡异的看着杨健纲，并且，杨健纲也是一脸刚日完狗的表情……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按说这是常识吧？应该是常识吧？但是这是运营平台的常识，杨健纲又没做过平台，他手下全是技术型人才，一个懂运营的都没有……
卧槽这乌龙闹的！楚垣夕首次对自己的理想主义感到后悔，果然就不该鼓励杨健纲创业！
实际上，原本很早以前楚垣夕是希望杨健纲能够胜任现在薛建华这个岗位的，他是策划嘛，策划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杂，百搭，稍微培训一下运营能力很容易。
但是楚垣夕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私心就阻挠别人创业，特别是还是一起工作了很多年的老同事，而且人家已经表明了创业的愿望。
如果一定要献祭杨健纲，小康才能做的成，那楚垣夕觉得自己事到临头还是会献祭杨健纲的，但是显然没到这份上，使唤不动杨健纲了无非缺一个高级打杂的，还可以找别人来打杂。
问题是杨健纲这个错误犯的也忒忒忒离谱了吧？
“你这样肯定也不行我跟你说杨健纲，你绝对不能让用户把片源弄走明白吗？ugc用户做出视频之后，版权你们是共享的，但片源是绝对不可以弄走的，这是原则。有困难克服困难，你做平台的底线必须坚守，否则你这个商业逻辑就不对了。”
“好的好的，我考虑一下。”杨健纲感觉又要掉头发了。
实际上平台有两种可能的播放模式，一种是根本就不打成“片源”，直接通过引擎调动大量零碎的资源组件，按照导播表格进行播放。另一种是把资源表格通过输出模式导成一个独立的片源文件，然后播放这个片源文件。
这就好像一个是泥活字印刷，一个是雕版印刷。泥活字是可以一个字供给无穷多印刷用户复用的，巅峰视效的美术资源组件也是，组件是现成的存在库里，由ugc用户通过编导表格调用。理论上ugc可以不掌握片源，甚至就没有片源，成片只是编导表格里的内容转化出的外在表现。
而网播平台传统的方式，是制片方把片源加工成为成品之后传输给网播平台，然后由网播平台进行播放。此时制片方手里是有片源的，但是由合同的限制，不可以随意流出，更不能随意授权给其他人。
但那是大平台，巅峰视效这种新生的平台不一样，特别是它还是一个集制片和播放两个流程的平台。
所以片源确实是一个问题，且不说人家把片源拿走之后鬼知道会发生什么，让ugc用户自己去处理后期，处理完了再交回来成片，就一个问题，巅峰视效的平台，到底是播雕版的平台呢？还是播泥活字的平台呢？
企鹅、爱奇艺和优土是只能使用雕版印刷术，没的选，而巅峰视效明明主打的是泥活字印刷，播雕版印刷不是沙雕了吗？
杨健纲思来想去，配音的问题似乎更容易解决，特效呢？需要花钱定制特效的应该是少数，平台提供的特效大部分情况下都可以对付了，但是真要有人需要在片子里配置个性化特效，原先想的是让人自己去处理，现在可能需要加一套机制。
接下来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片子本身还不错，集搞笑和职场规则于一身，把杨苑美剧本里段子的精髓都表现出来了，集中反映了当代社畜们为了实现老板们的价值而掉头发的现状。
质量上，虽然看起来确实是比较low，跟市面上一分钟多少万的那些高质量动画不在一个次元里，然而表现故事内容没问题，完整性、故事表现力都是ok的，配音也比较丰富。
应该这么来描述，仅就动画质量而言，与国漫之光《我叫mt》的续作《山口山战记》相比，主要差在打光烘培实时渲染上，其它方面也就是特效简陋，不如《山口山战记》细腻而绚丽的特效表现。
打光烘培这件事楚垣夕并不纠结，因为成本差距在那摆着呢。《山口山战记》每制作一分钟都要大几万的制作费用，《动物公司》除去人工编表的时间成本，就是一次性投入的美术和音乐音效资源需要花钱制作，拢共也就几十万，而且可以无限复用。要是还能无限烘培无限渲染，就可以取代现有的动画制作模式了。
说到底，这类动画主要看创意看内容，《山口山战记》的动画质量能把《我叫mt》秒成渣渣，但热度和ip价值上正好反过来，版权方龙图大把的钱糟践在这部动画上了，做出来的游戏怎一个赔钱了得。
当然，ugc用户制作的产品不太可能达到《动物公司》的水准，如果真能达到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向巨头级别的网播平台直接销售。
实际上一旦《动物公司》第一季能够始终保持第一番的这个质量，已经可以开始销售了。巅峰视效的动画产品大体上三个利用方向，第一作为平台内容用来吸引用户，用户数量是平台生存的根基。
而且，它的制作过程和网络小说有很大的相似性，支持边制作边连载的模式，而不需要制作完成再开播。
在网络小说中这种形式最直接体现为作者和读者的互动，读者反馈可以最快速度的体现在第二天的更新中，某些小说甚至可以说是作者和读者们共同创作的结果。
这和akb48等等偶像团体与粉丝共同成长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在视频类节目中却从来没有过。
当前的视频平台上也有很多ugc内容，以连载的形式播出，随时和观众交换意见，但交互意见的时间单位理论上是集，实际上是季，创作过程中来不及被观众影响。而巅峰视效不同，和写网络小说一模一样，任何一集动画制作过程中随时都可以接受用户的教育。
因此巅峰视效这个平台，可以说是天朝乃至全世界有史以来第一个给制片人和观众提供随时交流沟通互动乃至改变既定视频内容机会的平台，开放这种可能性甚至会改变某种生态。
譬如说动画制作流程中的脚本通常也是先定稿然后制作的，不止是因为制作团队分工协作必须先定脚本的原因。就算是个人或者迷你团队制作者，想要开工一部动画片的时候也要先定脚本，因为要做预算，脚本不定预算没法做，后期什么的根本无从谈起。
而网络小说为什么提笔就能写，可以无限交流、可以不断改变既定计划呢？因为没有做预算的必要。只要脑子跟得上，剧情不糊，什么时候都可以放弃大纲。
巅峰视效从根源上把预算这部分给制片人省掉了，这是可以重新定义整个制作生态的因素。当年快手和内涵段子通过重新定义短视频随手拍，把视频摄制的成本从团队+专业设备+有目的性的布景，解放到用户只要有手机的都可以拍，拍完了加美术字就行了，然后大获成功，这个例子清晰的停留在楚垣夕的脑海中。
具体到巅峰视效，对制作者到底有多少影响，产生多大的吸引力都不好说。就像一枚石子扔进湖里，到底是泛起一个波澜还是激起拍岸的惊涛，只能拭目以待。
第二是对外销售，动画产品也是产品，是产品就可以打上tob或者toc的标签，而巅峰视效的产品两者皆可，无非就是相当于一个非独家的播放权利的销售，如果内容真的好、人气足够高，销路是不愁的，只不过可能需要在商务模式上设置一些底线。
第三当然是从内容逆推到版权开发了，比如制作个小游戏什么的，当然这得看本身的ip归属，只有巅峰视效平台上的原创ip才能产生这个权利，像《动物公司》这样的就不用想了。
其实还有一个第四，就是像正常的网播平台一样，引入广告资源，进行点击分成。这是网播平台最重要的收入方式，也是早就跑通了逻辑的，所有人都懂得怎么回事。
只不过这不是杨健纲现在应该考虑的事，b站都已经上市了仍然坚持无广告。巅峰视效这个平台的定位其实有些微妙，恰好是处在传统网播平台与新兴的b站的中间，以ugc内容为核心，但是up主们的产品更接近于传统视频产品的形式，而不是b站那些没法卖钱的鬼蓄。
实际上b站内容也有一部分是可以拿到传统网播平台去做点击分成的，比如敖厂长。但是他们仍然留了b站，而且和b站一起成长壮大，活的好好的。这也说明了不做广告的模式存在很大的生存空间。
总之楚垣夕对这次观剧表示大体满意。
不过今天陈阔的话出奇的少，结束放映，楚垣夕心说得关心关心他啊，他的事是已经传遍了巅峰视效公司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巴人和小康里都有人议论，不关心关心是不成了，就当成是cfo对cto的关心吧。
等杨健纲走了，楚垣夕看陈阔也要跑，特地把他拉住：“那个什么，老陈，你……”
“我没事的楚总，我真没事。”陈阔尴尬的一摆手，“我最近工作输出很高的。”
“不，你有事。”楚垣夕认真的看着他，说：“你曾经对这个世界足够善良，现在有资格首先考虑你自己。你这个年岁，该学会为自己而活了。”
陈阔愣了半天，也不知道听懂没有。楚垣夕心说多大点事啊，不就是那天送王晖回去的时候被王晖拉着滚了床单吗？虽然说王晖又跑到公司来要求复合，把事情吵到人尽皆知，但是你这心理强度是不是太逊了？
只见陈阔愣了半天之后，总算嗫嗫嚅嚅着说：“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活啊。”
“你到底喜欢谁多些啊？喜欢白富美还是王晖啊？”
“肯定不是王晖啊。”陈阔苦恼的很，说着话就把脑袋深深的往下埋，露出没有几根毛的头顶。
楚垣夕不得不拍着他的肩膀，拍了几下之后在他眼前把手晃了晃，强行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说：“那就很简单了，王晖虽然很魔障，但是你有权力拒绝她。公司也不会因此而怎么样你，巅峰视效的管理层容的下一个渣男。我是听到有不少风言风语，是这些舆论给你压力了吗？”
“不，不是。我没有压力，楚总，我”陈阔说着否认的话，但是带着血丝和憔悴的眼睛可不是没压力的样子。其实这些天他已经听到不少词了，特别是公司qq群里居然忘了禁止匿名发言，以至于出现了你裤子一松爽完了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还有没有人性和良知之类的拷问。
虽然马上就把匿名功能给禁了，但影响却在，以至于他脑子里一片乱码，都开始怀疑自我，虽然是王晖主动，但是，但是什么呢？
第八百二十四章 这不叫出轨
正是这个原因，这些天陈阔的工作输出反而更高了，工作可以短暂的麻醉自我，听不到这些不开心的声音。
说起这事楚垣夕也比较无语，这也就是杨健纲的公司，杨健纲自己不管他没理由瞎捷豹越俎代庖。如果是巴人或者小康，对不起，你们这些说风凉话的，奖金没了。什么？你问理由？扰乱公司秩序破坏公司气氛，再哔哔请您主动申请离职，否则离职证明上就不好看了。
这一点也充分暴露了杨健纲治理公司上面没经验，该狠的时候不能从严。他已经微信上喷过杨健纲好几回了，但是杨健纲这种老好人类型的，想让他学会把脸染黑了说话而不是和稀泥，还需要一些时间。
甚至，楚垣夕冷眼旁观，能感觉到巅峰视效里边有些人就是**裸的嫉妒，凭什么陈阔能抽到豪车，能交到白富美女朋友？这些恶趣味的人，大概盼着陈阔以后跟王晖结了婚天天打架？这样压榨他们加班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想的美！
见陈阔但是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楚垣夕都有点急了，“你到底但是个什么啊？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这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之一，不要考虑面子！”
“但是，王晖，可能是真心爱我的吧？”陈阔眼泛红丝，无比纠结。
“噢，白富美不是真心爱你？”
“这不是一回事！”
楚垣夕冷笑：“你愚蠢！第一，王晖是否真心爱你我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就为了搅和了你，然后走人图个高兴，她已经魔障了，这都有可能。第二，看过《我的前半生》吗？”
陈阔点头。
“看过就好，里面上位的小三是怎么说的还记得吗？她是否真心爱你是她的事，不是你的事。”楚垣夕吸一口气，怒喷：“都说吴越演的这个小三段位高，其实有什么可高的呢？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你不爱她，这是很清楚的事情，没必要委屈你自己。男子汉，要有自信和决心，不该你接的盘绝对不接。你奋斗这么多年最后娶了王晖，你对得起自己的头发吗？”
“但是，我把她睡了啊……”陈阔钻进死胡同后仍然在纠结。
楚垣夕就奇了怪了，“噢，因为你还没睡白富美，所以白富美是可以被辜负的，这就是你的逻辑？你那么多年程序都特么白写了！你写程序是为了没有bug还是为了实现功能？你特么交女朋友是为了毕生幸福，不是为了对得起对不起谁！而且这逻辑也不对啊，你特么跟王晖同居了那么久，难道以前没睡过？”
陈阔支支吾吾，“睡，睡过，可是这次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你把她工口了？还是拍了她的**？”
“什么啊！我这次，这次我算是出，出轨啊！”
出个鸟毛的轨！楚垣夕都无力吐糟了，但是总算知道陈阔那点小小的花花肠子里到底纠结什么了，甭问，肯定是白富美已经知道了。就不知道陈阔是怕竹篮打水两边都没捞着呢，还是真心愧对白富美，羞愧的无地自容没脸去见心上人那种。
归根到底是杨健纲坑爹，办个酒会没眼力见非要请王晖。楚垣夕也没兴趣知道陈阔到底怎么想的了，赶紧把陈阔开导明白了完事：“你这不叫出轨，叫叫酒后乱性，明白吗？跟我念，酒后乱性！”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这件事现在就是你是否取得白富美的原谅，跟王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要过意不去，就跪在白富美跟前忏悔，不丢人。”
说完，楚垣夕目视陈阔，陈阔进入凝固式沉思。
楚垣夕哪有时间等他做思想斗争？拿起手机准备闪人。“今天杨健纲放的这个地雷是真把我雷到了，看来他对怎么经营一个平台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你平常吧，把心思抽出一部分来，多跟他聊聊公司层面的事，跟他两个人，每天固定拿出一点时间来学习，至少看看新闻，看看别人怎么做的。这不是瞎耽误功夫，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没事开开脑洞，别闷头硬干。这公司创始人就你我他三个人，我是不可能抽调大量精力陪你们的，都得靠你们自己。”
陈阔敏锐的在一大堆的唠叨声音中分辨出“经营一个平台”这个关键词，看楚垣夕打算闪人了，赶紧问：“等下楚总，怎么才能学习到如何经营平台啊？我们也很想提高自己，但是没门路啊，根本就没有专门讲这种东西的书啊。”
楚垣夕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什么叫闭门造车吗？你们俩就是。多多出去跟同行交流交流，参加个论坛之类的，开阔一下视野。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吗？”
他说着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当年创业初期的样子来，何其的相似？国内最常见的就是有技术不会运营的团队，产品都做得了，连商务都没想过招一个，到底应该怎么赚钱不知道，闷着头就把产品做出来了。相比之下他这种懂一些运营的还算好的。
“国内那么多做平台的，有很多有经验的人，感觉杨健纲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招募一个懂行的经理了。”
这些事情只能陈阔和杨健纲自己去拎，楚垣夕说完撂下陈阔回转巴人集团，赵杰那估计都等急了。
他是带着《动物公司》第一季第一集的视频回去的，因为赵杰那的计划是第一个小游戏就做《动物公司》，正好给他看看。
很快，巴人游戏的会议室中，楚垣夕又看了一遍《动物公司》，然后旁听了赵杰亲自讲解的立项会。这场立项会从参与者上来说规格还挺高，巴人游戏的人不用说，然后陆羽来了，杨苑美来了，薛明来了，朱魑也跑来凑热闹，甚至于人在横店的声叔都开着视频远程参与，因为跟他也有巨大的关系。
内容上，赵杰讲的也很细。
小游戏跟小游戏可完全不一样，以“点广告做收入”为目的小游戏和以“扩散”为目的也完全不一样，从类型、选题上就不一样，妄想同一个游戏框架把数值和设置改一改就能变过去，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巴人游戏内部这两周来已经处于天天开会的状态了，特别是策划部门每天都想把楚垣夕拉过来挨打。虽然从策划层面上，小游戏比正规游戏好设计的多，但是有些关键的细节是需要经验的，而巴人的策划绝大多数都没开发过小游戏。
想要纸上谈兵很容易，去同行交流群里取取经，扒点经验下来，但是一些浅显的问题反而不容易回答，比如说以点广告为目的的小游戏同样也需要扩散，怎么扩，为什么两者不能统一起来？诸如此类的问题每天将巴人的策划扔进地狱里折磨。
好在，那款《乱世出山》h5虽然只是简单的文字分享和拼接，但它其实也能算做小游戏，当路人用户点击之后会出现参与感，具备自我展示功能，从而触发社交链路上的分发。因此可以汲取到一些经验。
因为楚垣夕更改了目标，赵杰之前准备的小游戏方案已经全都不能用了。所以这一回相当于把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工作积累重新来过，讲解起来必须细，不细他自己都容易找不着北。
然而赵杰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进行过立项报告，更没主持过立项会，因此这份ppt楚垣夕一看就感动一股浓浓的鹏飞科技早期风格，不知道是他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模板然后改巴改巴，连swot都出来了，也就是优势、劣势、机会、风险四项分析。
楚垣夕忍住了强烈的吐糟欲，心说这种分析方法早就特么过时了好不好！这都2013年的套路了啊喂，老夫的人生在两个世界产生分叉之前就衰落了，现在还能看见，这特么是考古吗？
如果不是因为赵杰现在采用的小游戏战略是楚垣夕提出来的，就这份ppt百分之百给丫毙掉！赵杰下一步需要提升的点已经找到了，回去好好练习做ppt去！
要知道百度可是曾经因为ppt做的太辣眼睛了而开除过一个高级副总裁的。在天朝创业，虽然已经不流行ppt创业了，但是这种基本技能必须点出来，然后再谈嘴炮怎么打、演讲的思路等等，不然成不了能够支撑300亿估值的人才。
好在，虽然包装不太行，赵杰整理的内容还可以，至少对于不太懂小游戏的楚垣夕来说，算是以外行的身份表示认可。
小游戏离不开挂机，围绕这个基本操作，赵杰总结出的规律其实很简单。
以扩散为目的的，必须又小又好玩，“好玩”可以是各种意义上，最好能激活玩家的探索欲或者挑战欲，如果不能，数值上的深度足够深也可以。总之好玩的游戏，才不会为玩家分享制造障碍，想要吃用户红利靠自发裂变增加传播，首先不能让分享游戏的玩家“丢人”，如果分享之后能够感到自我逼格提升了，那是最好的。
点击广告为目的的，必须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制造满足感，让玩家为了追求瞬时的满足感而产生付费冲动，再把这个冲动通过点广告进行柔性的转化。让玩家打开钱包的难度，显然比点广告要高很多，玩家退而求其次正好是游戏公司所期望的。
因此巴人游戏的目标这么一换，得，前面做的策划层面的准备全部推翻。
楚垣夕旁听一段之后，也不管赵杰本来怎么想的，直接问：“你的计划是小游戏一个一个开发吗？”
“对啊。”赵杰心说我还没说完呢，我们创业团队的架构调整还没说啊。
但是楚垣夕已经开始粗暴打断了，他只好装作聆听总裁的指示。
只听楚垣夕说：“我建议你们一次做一批，这样试错速度快。你要知道你的玩法已经变了，不是为了做收入而试错，而是为了传播。传播学试错的成本可是远远高于收入方向的试错，总结方法论很难。你即使做成了，也未必能总结出什么来，或者总结出错误的结论，很有可能是因为什么意外造成传播。”
赵杰心里“咯噔”一下，主要是楚垣夕又有新指示，让他有点跟不上节奏。楚垣夕的出招的节奏太快了，而他迫于身份地位只能疲于奔命的防守，这哪防的住啊！
只见楚垣夕敲了敲座椅扶手，“先做四款吧，以巴人游戏的实力和状态应该是可以的，形成规模还可以有效的降低成本提升效率。
第一款按你刚才立项说的，做《动物公司》，模拟经营类，陆羽和朱魑正好都在，你们俩按照赵杰的思路配合一下，这是既定计划。”
之所以需要朱魑配合，是因为赵杰打算玩个大的，尽可能的利用其它分公司的资源，套用《动物公司》的ip，制作一个互动剧情类的文字型小游戏，算是最大程度上借鉴《乱世出山》h5的成功经验。
《隐形守护者》是互动剧情类游戏的翘楚，坏女人天下无敌，玩家可以通过多种选择走向不同的剧情分支，人真出镜进行拍摄，不大可能做成一个小游戏。
但是小游戏也可以做成互动剧情类，只保留文字和简单头像即可，视觉的部分，恰好是巴人信息和巴人传媒可以补充的。甚至于巴人传媒可以签一些练习生级别的艺人拍摄真人剧。实际上之前头条系搞的联合制片人计划，按楚垣夕的设想，本来就应该是朱魑去参与而不是陆羽，他们在拍摄短内容上确实存在一定的职能重叠。
“这个你们三个人会后沟通一下，其它的我给你开开脑洞，我看做个《动物大餐》就挺好。旅行青蛙玩过吧？”
赵杰连忙点头，这个游戏可以说是扩散出圈非常成功了，一度以病毒的姿态感染整个网络，霸屏朋友圈。游戏行业内更不用说了，基本人手一只蛙儿子。关键是，它算是一个小游戏，也是这些天巴人策划们讨论当中的重点。
只听养蛙病毒深度患者楚垣夕说：“旅行青蛙有各种各样的优点咱都不说了，它有一个非常深刻的亮点，明信片，你明白吧？”
这个游戏中，蛙儿子带回来的明信片是个玩家非常吃味的点，寄托了这个游戏的主题，非常有韵味，而且具备收集的快感。
“关于这个想法其实我也酝酿了几天。”楚垣夕为了增加说服力，故意歪曲了事实，事实是这个脑洞是刚刚离开巅峰视效的时候诞生的，“咱们提取一下旅行青蛙的神髓。玩家开一个家庭式餐厅，精致的餐厅里就一桌，一次只接待一波客人。
玩家和客人都是萌物，玩家选种族决定餐厅菜式的路线，中餐西餐泰餐之类的，根据特征一一对应，比如初始选大熊猫，就是川渝火锅店。
然后，客人来之前需要预约，走了之后给评价，就餐过程中出现随机事件，预约和评价都是ai能处理的，也是玩法和玩点，比如通过谁的预约，拒绝谁的，收集评价卡片之类的。
玩家赚了钱用来美化餐厅，可以在餐厅里diy摆个花啊等等。这些也可以变成玩点。比如花园里的花是随机出现的，类似蛙儿子园子里的植物，总之这个游戏强调的是气氛。
最后，玩家挂机的时候按照系统方案给玩家推送挂机经历。你们觉得怎么样？”
“是不是可以让玩家自己创造菜式？”于文辉举手。
他一开口楚垣夕就秒懂：“《罗马之敌》游戏里边的材料融合？”
“对，其实就是同一个系统。等小游戏做好了，《罗马之敌》那边都不用另做，直接把代码merge过来就行了。”
于文辉现在已经从《乱世出山》手游的项目经理位子上退下来，一身前途其实都压在《罗马之敌》上了，所以心里想的全都是《罗马之敌》。里面的材料融合系统，可以类比《轩辕剑》炼妖壶，因此玩家“自创”当然也得是菜谱互相融合的结果。
没想到，薛明有话说。
薛明已经沉寂很久了，今天突然站了出来，兴奋的举手说：“其实可以让玩家真正自创菜谱的。”
小游戏指的是容量小，玩家一触即玩，玩完就闪，并不意味着一定要简陋。特别是以传播为目的的，前台可能很简单，但后台逻辑可以做到极致，只要不影响玩家的休闲体验就没问题。
薛明已经理解了楚垣夕的意图，因此他也知道虽然名为小游戏，但实际上公司并不吝惜投入。
赵杰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怎么个真正自创法？是不是系统里预设一些菜谱配方，然后让玩家自创。符合其中某一个就算自创成功，都不符合就算自创失败，就跟‘打靶’似的？”
会议室中懂游戏的纷纷点头，因为这么个“自创”实际上只是噱头，玩家体验实际上并不好，而且也很难出现特别好的效果，给做数值增加烦恼。
感谢绝杀客大佬打赏盟主，盟主加更转到9月，因为害怕8月再给我404了
第八百二十五章 薛明又要发功了
“不是啊，是真的自创。”薛明奇怪的看了一眼众人，然后目视楚垣夕。楚垣夕忽然想到他们以前针对《罗马之敌》的材料融合聊过一次。
巴人游戏作为真正全球领先的ai游戏探索者，实际上在如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玩家“自创”上淡然有过讨论，而薛明的结论是，所谓“自创”，必须提供一套机器能够理解的输入输出系统。
举例来说，假如某个游戏的核心战斗是玩家使用音乐进行对战，数据库中的每首著名曲子都有一套评价系统，以星级来对攻防闪避暴击等等各个属性的优劣进行表征。玩家收集并养成这些音乐，用来出战，可以通过数值玩法加强曲子的战斗力。
那么假设给玩家一套五线谱输入系统，就可以输出自创的音乐，但是这个自创的音乐，系统没法理解。因为数据库中的名曲，它的各个属性都是系统读策划表上的预先写好的星级读出来的，而不是通过一套客观的评价系统打分打出来的。
所以玩家自创的音乐没法入库，换言之就没法“自创”。
但是，如果从“斗曲”改为“斗诗”，通过分析自然语意，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通过对ai的大量训练来得到一套评价系统，而不是人工评星级。这样不用读策划表格，系统就可以把战斗用诗的各个属性“计算”出来。
于是玩家临场作诗是可以入库的，也可以用于这套战斗系统，但是能发挥出几星级的战斗力就不一定了。而且，玩家的体验也未必会好，因为系统打分的结果未必能服众。
之所以曲子和诗不一样，正是因为现在的ai可以理解自然语意，但是想要理解音乐，需要的人文素养就太高了。强行照办其实也是可以的，但是斗诗的结果都未必能够服众，斗曲就更不可能了，不具备实际应用价值。
实际上，ai圈很早以前就有一个思想实验名叫“汉语房间实验”，用来阐述人工智能到底是什么，或者说用来否定强人工智能。
这个实验说的是把一个只懂英语的人关在封闭的房间里，只能用纸条和外界沟通，但外边都说汉语看不懂英文，送进来的纸条也都是汉语的。
但是房间里有一本英汉字典，于是房间里的人可以通过英汉字典把英文翻译成汉语写成小纸条对外界提要求，用来要吃要喝。
而汉语是如此博大精深，一个wocao通过轻重音和平上去入的音调变化可以表达出十多种语意，房间里的人单靠汉英字典是不可能学懂汉语的。
可是外面的人却以为里面的人懂汉语。
这就是人工智能，虽然并不理解信息的具体含义，但是可以通过一套信息处理方式进行所谓的学习。然后根据学习的结果不断延伸递进，最后输出的结果看起来像是理解了这些信息一样。其实并没有。
楚垣夕不需要懂得ai到底怎么训练，但是原理他都懂，这时一看薛明的表现，顿时眼珠一亮，“等下，薛明，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培训出懂得菜谱的ai？你怎么能够让ai理解菜谱？咱这可是做菜，最终用来服众的是口味，用户把宫保鸡丁里边花生改成核桃仁然后当成自创菜谱，你ai怎么理解？”
“这还真可以，至少中餐可以。”薛明一乐，“中餐相关的训练资料足够多，我不能保证培训出来的ai理解的一定都对，但是十之七八吧。我简单考虑了一下，能做到什么地步呢？能做到用户瞎捷豹输入一坨配方，然后系统能给出一个差不离的评价，比如十分难吃。然后为什么难吃，比如冬枣配香蕉恶心的不要不要的、榴莲蘸酱油是鬼畜料理，这样。”
朱魑是完全不懂，听了很好奇，“等下，菜谱不止是配料啊，还有火候呢？先后顺序呢？加工方式呢？”
“这样就太复杂了。”楚垣夕解释，“毕竟只是游戏，这些都要玩家输入的话玩家会痛苦死的，这个玩法就失去可玩性了。不如只输入个配料，简单。说心里话我觉得薛明这套办法可行，瞎捷豹编黑暗料理然后看评价其实对很多沙雕网友来说应该挺好玩的，应该很适合分享吧？”
陆羽立刻帮腔：“对，而且今后咱们可以接广告啊，咱们火了之后各种餐厅不得疯了一样给咱们派广告单啊？咱可以把广告嵌入到游戏内容里边，跟那些美食探店的广告完全不是一个逼格啊。”
相比于朱魑，赵杰就不那么好糊弄了：“我就一个问题，咱就说中餐，你的训练资料上哪找啊？有那么庞大的电子版的烹饪教材吗？”
薛明赧然一笑，“哎呀，不要什么教材，放爬虫去爬一下点评口碑之类的app里的ugc内容和菜单不就完了么？”
“这也行？”会议室里很多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当然也有人微微点头。
只听薛明说：“你们知道去年有个自媒体kol把蜂窝app给砸了吧？蜂窝2100万条‘真实点评’被人扒皮，全特么是从点评携程之类的地方爬下来的，还从yelp上爬了一堆，直接用谷歌翻译接口，连翻错的一块爬了上去。”
陆羽立刻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可是大事啊，去年三大kol踢馆事件，咱们踢了深空数据，丁香踢了全健，第三个就是他。”
声叔隔着上千里地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忍不住吐糟：“对我也知道，世界杯期间疯狂打广告的那家，我试着用了用，发现里面的点评居然还有捉奸广告，还有纪检对商家的处罚结果，简直一塌糊涂。”
薛明呵呵一笑，“他们估值一百多亿啊，爬虫的水平实在太次了也。最好玩的是携程发现了之后反向投毒让他们爬，把携程的广告爬走一大堆，当时乐死我了。但是我们也可以这么干啊，那些ugc内容反正我们也不是同业竞争，里面过滤一下应该能得到几百万条对理解菜谱有帮助的内容吧？反正值得尝试一下。”
楚垣夕慎重的表示先这么试试，估计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用户真的瞎捷豹配餐然后ai给打出了高分，然后用户实际去做一下试试，黑暗料理难吃的要命，也就这样了吧？
实际上近年大火的小游戏也有一些，是有迹可循的，楚垣夕第三个提议就简单多了：“第三个我建议做一个纯挂机类游戏，现在市场上凡人修仙类型的挂机游戏不是挺多的么？”
说到这里，楚垣夕发现其实今天应该把杨健纲薅过来，纯挂机这个类型，主要吃的是数值，数值做的好，深浅适度，对挂机游戏有着不可磨灭的意义。而且，虽然楚垣夕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能够看到的是，纯挂机类游戏做的好，传播属性并不差？比如说国内非常成功的案例《怪兽必须死》，直接吸粉四千多万，如果是巴人的产品能把楚垣夕乐死。
关键是它还是一个收入型游戏，无敌的产品+无敌的运营直接奠定了运营方的历史地位，后面躺着赚钱就是了，通过傻瓜式代理洗这几千万关注者的利润真不见得比巴人差到哪去。
但是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无数后来者希望复制这种成功但是连他们自己都没复制成。所以即使从侧面看也能知道，这条路能走，热度不错有不少人正在走，而且赚到钱了，但想要以扩散裂变为目标，很难有大的成功。
反正赵杰是这么想的，目前三个提案，《动物大餐》最有可能成，《动物公司》稍逊，因为已经有不错的内容和版权效应了，同时还有tcg手游那批玩家作为种子，tcg手游可是以《动物公司》为ip的。
而纯挂机的这个，没有个大点的ip恐怕有点难，不是不行，但是和别人家的小游戏相比毫无优势可言，怎么办呢？
“用《乱世出山》的ip行不行？”赵杰问，“《乱世出山》开发个小游戏应该可以弄个一千万的dau吧？”
“用《乱世出山》可以，但是我建议换一个。用大ip可以跑出流程，但是意义不大，跑出来的流程本身就不对你明白吗赵杰？你跑出来的是大ip的流程。”楚垣夕思路还是比较清楚的，“咱们做小游戏就是为了推ip，最好是自研ip，或者永久买断全版权的ip也可以。小游戏作为这个ip冷启动的第一步，或者像《动物公司》不温不火，有进一步推动的价值。
但是《乱世出山》已经很大了，再推就算你弄到1000万dau，也没什么太大意义，我要卖这个ip的话，假设现在能卖20亿，加上你的小游戏，还是20亿，不能说没意义，可以再次验证这个ip的热度，但是性价比太低了。关键是，对你们的kpi没意义。”
赵杰其实说完就想到了这一点，对自己对兄弟们的kpi没意义才是大问题。
突然，声叔远程发话了：“我原创一个ip怎么样？历史武侠的。”
楚垣夕一听有门啊，“什么情况你具体说说？”
“我老早就像写的一个小说，一直压在文件夹里没写，名叫《无道昏君》，讲南宋时期的。《三言二拍》里的《海陵王纵欲亡身》你们谁看过？”
会议室里一片茫然，可见都不是太有文化的样子，声叔只好简短节说：“这是金国特别昏庸的一个皇帝，名叫完颜亮，超级好色，跟纣王和杨广的历史评价差不离。然后兴兵犯境要打南宋，死在采石矶大战里。南宋有个名臣叫虞允文你们听说过没有？就是这场战斗南宋的主将，张孝祥疯狂抄袭苏轼的词赞美他。”
楚垣夕直想捂脸，“难道你的主角，就是这个完颜亮吗？特么为什么又有民族问题啊？咱能绕开这些坑吗？您没看这么多年了，电视上拍岳飞的都特别少吗？也就是射雕神雕什么的还能存活。”
“所以我才没写啊！但是做小游戏应该没问题吧？”声叔在网络那头理直气壮，“我主角是汉族，我是这么设计的。以前有个好莱坞电影，米国总统偷情**心脏病突发噶哒一下死了，白宫总管傻眼了，找了个跟总统长一模一样的人暂时顶替一下。
我把创意挪过来，完颜亮出宫微服私访，在青楼里噶哒一下死了，大内的人全傻了，好在早就找到一个备胎，跟完颜亮一模一样，抓过来临时顶替。结果有个女侠跑来刺杀狗皇帝，把他给绑架出宫了。就这么一个故事，不穿越不重生不玄幻，可以不？”
“然后呢？为什么叫《无道昏君》啊？”
“因为主角得当昏君啊，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彻底祸祸金国，怎么样？牛逼吧？”
楚垣夕半晌没说话，陆羽忍不住了，“我觉得行！这个ip咱们可以直接拍短节目，然后拿到头条系参加他们那个联合制片人计划。”
“你先等会……”楚垣夕物理吐糟，“声叔，你是不是在横店那边住美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啥意思？”
“意思就是你《乱世出山》的小说都还没写呢吧？你好歹先把漫画剧本完本，然后把小说写了啊，你哪还有精力自研一个ip啊？”
楚垣夕心说让您上文创市场上采购ip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直接吃现成的省事吗？您倒好，订了一堆外卖之后自己和面自己烙饼，那订外卖干啥啊？自研这个ip，肯定又是非小说的模式，给陆羽提供短节目的剧本，给赵杰提供剧情，这工作量可是相当繁重。
没想到声叔大吼：“你放心，我三开都没问题，相信我！”
楚垣夕心说我是很想相信你啊，这个ip要是万一做起来，别说一千万dau了，就算只有300万的日活跃人数，肯定就会产生巨大的挖掘价值。到时候各种操作手段走一波，一旦成功，历史武侠还是很不错的，说不定能够成为巩固巴人游戏300亿估值的重要支柱。
“那就剩最后一个了，有人猜到我的打算没有？用排除法捋一下近年来小游戏比较火的类型，还剩什么？”
“虐人型？”这回事赵杰、于文辉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王乐异口同声。
“对，靠虐人虐的死去活来制造传播，有信心没有？”
“这个……”赵杰心说真没信心，因为这个类型有很多爆款，但是同样虐人虐的死去活来的，死掉的更多，只能说是容易出爆款。
“这个我也不多发表意见了，最近有一款游戏名叫《和班尼特福迪一起攻克难关》你们可以尝试一下，非常火，找找灵感。”
楚垣夕挥斥方遒，正要继续说，忽听朱魑惊呼：“就是那个坐在锅里抡大锤的男人吗？”
赵杰黑着脸说：“对，又叫《掘地求升》，这游戏我玩过，超难玩。”
“不是超难玩，是特么那个独立开发者刻意制造操作难度。他自己都说了，做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为了伤害特定类型的人，尼玛……”王乐说着，发现会议室里有点安静，而楚垣夕正在看着他，于是毫不畏惧的对视回去。
特么的看来这群牲畜这段时间真没少对小游戏下功夫啊？王乐和赵杰显示出他们有备而来，不过下一个呢？
“那还有一个叫《跳跃之王》的玩过没？骚猪直播的时候把桌子锤了，外国有个主播连砸6个键盘，国内还有一个主播通关之后直接对着镜头哭了。”
这回王乐和赵杰面面相觑了，楚垣夕哈哈一笑，“你们现在找游戏不能老师通过传统手段，现在是什么游戏直播多，什么游戏肯定有特色，得多看看直播啊。咱们做这种游戏是必然要用直播推广的。”
这种虐人型的游戏，恨不能让玩家进游戏后第一秒第一次操作就死，说恶毒谈不上，但恶趣味是肯定有的。
但是在玩家圈里，强迫症和喜欢挑战极限的比例非常大，越难通关的越执着于通关，反而容易刺激口碑和口口相传。特别是有了直播之后，要么是超火的游戏受主播青睐，要么就是这种又独特又有挑战的受青睐，因为适合用来当作直播的内容，可以让主播彰显出自己技术牛，夯实kol的身份。
游戏主播，说到底像团团那么菜的是少数，多数还是走精英路线打造自身形象，秀操作秀胜率，不然过世直播为啥开挂呢？
而游戏直播对于游戏本身在这两年又显得特别重要，即能拉流量又能刺激扩散，看直播的水友很容易变成种子用户。今年2月上线的apex英雄不删档内测，3天就拉了上千万的玩家，一周用户超过2500万，非常非常夸张。
所以虐人型的小游戏是做扩散必争的类型，特别是巴人，这是半块自留地，有着别的游戏公司难以企及的优势。
正在楚垣夕思索怎么通过直播和短视频推广虐人型小游戏的时候，突然，会议室外出现曹翔的身影。
第八百二十六章 天降大礼包
曹翔是看见一个新闻蹿过来的，就今天，就现在，天朝空气币里最亮的明星项目之一，“波长超节app”炸了，不能提现。
楚垣夕差点为之窒息。
这一跑路就是百亿规模，几十万人流血漂橹，但是跟楚垣夕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要说规模其实前天6月29号火币平台的plustoken炸了二百亿，规模更大。他为之窒息，主要是因为这个跑路的方式完全超出预期！
曾经六月初的时候他跟刘璐、曹翔两人还聊过这事来着（796章），刘璐问这时候是不是买币的好时机，楚垣夕断言巴菲特午餐之前波长币项目必崩。这是因果关系决定的，问题是巴菲特午餐还一个月呢啊！这跑的也太快了吧？这时候就跑，巴菲特还见不见了？
曹翔一撇嘴，“见啊，为什么不见？波长超节app跟他又没关系。”
“啥？没关系？”楚垣夕的嘴能塞下鸭蛋。
只听曹翔说：“人家从来也没承认过波长超节app跟他的波长币有一毛钱关系啊，只不过也没否认而已。人家现在说自己也是受害者呢。”
“我艹！”楚垣夕这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都惊呆了，这撇清的也太不做作了吧？就差把“就是老子干的但是你没证据”印在脸上。
关键是这样的人反而不好对付，真跑路的还能抓回来，撇清关系跑路的怎么抓？波长超节app是明星项目，但还有比它更亮的明星。比如火币平台上的plustoken，二百亿规模，前天先炸为敬，恰好也是今天，人已经在瓦努阿图被抓了。六个主创连国籍都改了，跑到南半球去，证据确凿照抓不误。
可见跑路这事也要开启2.0版本了，必须与时俱进。
这些破事儿按说是跟小康没什么关系的，小康又不发币，走的路和币圈完全不是一条路。问题是大多数人并不清楚，一听小康是啥玩意？玩区块链的？跟plustoken、波长超节app一路货色？敬而远之吧您呐！
到时候小康健康币上链还怎么搞？健康币上链是需要用户认同的，连脸书的小扎推稳定币都劫难重重，目前正被米国国会勒令停止，何况一家初生的企业？要知道很多发空气币的团队，成立时间都要长于小康。
这就是泥沙俱下鱼龙混杂，跟屎保持在一定距离之内的，就算不是便便，别人看着就能感觉到臭味，在文学修辞中这叫做“通感”。
楚垣夕这边拧着眉毛考虑影响问题，城市的另一端，虎批里面耿斌已经在砸键盘了。
一张巨大而精美的海报被他踩在脚底下，彩图上用圆珠笔标记着很多字，角落里歪歪扭扭的写着“区块链吹爆路径图”。
这是一张按历史大年表的方式标记的带有时间特征的路线图，如果被懂得这一行当历史掌故的人看到，就会察觉到这张海报非常非常有价值。
从2009年中本聪发明比特币开始，在梅花间竹的“稀缺性”、“不可篡改性”、“虚拟收藏品”等等赞扬中穿插着投机倒把和跑路，但最终结论的指向是经受过社会和技术的考验，证明了自己的安全可靠。
这个可靠的箭头，指向2019年，“我们在这个位置”。
后面的预测都是溢美之词，被更多的人所理解与信任、更加的去中心化、更好的托管机制和机构化金融化、更好的流动性等等。
如果观看海报的人相信了这些，自然就会得出区块链是可靠的储值工具的结论。因为它的网络价值将不断加强，价格稳定使得持有者更愿意在消费时使用它，逐渐成为更广泛的交易媒介，甚至更方便的国际计价单位。
如果明星项目不炸的话。
看到耿斌开始扇自己的耳光，顾书君赶紧拦着，“耿总，耿总没必要，真没必要！转型这事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啊”
耿斌只得把手放下，心说特么这是转型的事吗？这特么波长币把老子想用的招子给用了我艹！
明面上，虎批想要转型，不再天天黑这个黑那个，因为粉丝已经聚集起来不少了，再黑过犹不及，也很难继续壮大，现在调整粉丝调性和账号风格还来得及。
但实际上耿斌急啊，他想要的并不是转型，而是直接上项目。kol的身份已经差不多获取了，公众号转型算个毛毛球啊，该干大事了！
结果特么的没赶趟！
一个人回国就这点不好，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更别说提个醒了。
痛定思痛，自己简直坐失良机，年初的时候公众号初具规模的时候就应该强上，强上的话不说搞到plustoken和波长币的程度，搞个十几二十亿的盘子足够了！都怪自己心太大，妄想搞到上千亿，蓄势蓄的太久了，也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帮逼你们溜的那么快干什么啊？啊
“给我半年的时间，只要半年！”耿斌心里咆哮着，但这片区块链的丛林别说半年了，连半天都没给，还真应验了他当初的预言波长币的跑路一定不同于凡俗，那孙子跑起来肯定特别的水灵。
这两个明星项目一炸，别说别的，三百个亿炸没了韭菜们也需要时间回血的，镰刀再快，没有韭菜可砍，如之奈何？
为什么a股市场上每个大牛市后面都是n年长熊啊？跟经济走势没一毛钱关系，那是给韭菜们回血的时间，都一样，不长出一茬新芽来怎么砍？
放下已经砸烂的键盘，耿斌对顾书君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是对大伙发火，是这个艹蛋的社会。”
事已至此，必须研究个新模式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垣夕的眼珠一直盯着泰山台那边，然后偷窥高文明和房诗菱的朋友圈微博，但是发现敌方谨慎的保持着缄默，也不知道是真的没说话还是把他跟朱魑都给屏蔽了。
陆羽那边也打探不到什么消息，而且陆羽也很忙，小游戏那边一上项目，需要巴人信息支持的地方还挺多，得一步步都筹划好，留出未来的档期。然后是头条系的联合制片人计划，他原先准备的肯定是不上了，准备直接上小游戏相关的短内容，不过还有一些关节需要他这个ceo亲自出面去盘。
其中关键是声叔要新创建的《无道昏君》这个ip。《动物公司》因为早就申请了著作权和商标等等一切权利，头条系想要版权也要不走，只能探索一下联合开发的权利，所以也需要谈但是比较好谈，无非是做出什么让步而已。
而《无道昏君》如果上联合制片人计划的话，版权的归属还得和头条系互相磨一磨，不可能为了贪他们那个“价值十亿元的推广资源”中未知大小的一部分，就把声叔给卖了。
其实这才是巴人内部上下一致吐糟头条系的地方，您老人家要是真的扶植短节目，您就真心扶植一下，别老惦记别人的版权。惦记上合作者的版权那就不叫扶持，一边出资源一边出版权那就是合作。
为什么上下都要吐糟？吐糟的理由千千万，至少在楚垣夕吐糟的理由是这样的要求权利的合作模式必然驱使头条系相关部门以机构的合作价值为导向评判合作前景。
可能对于一些需要冷启动的内容制作机构，目前只有内容，人气一穷二白，头条系的资源是非常金贵的，但是他们能够拿到这笔资源的可能性天然处于低水准；反而是像巴人这种并不是必须的，拿资源的话语权要大的多。
如果没人使用盘外招，这个形势的最终结果，是纳什均衡，因为巴人这种机构，被要求ip权利的时候肯定要考虑底线是什么，或者，是否拿出最好的内容出来。
因此头条系这不是妥妥的应该放弃权利要求吗？放弃权利要求，就可以用一个超然的心态来审视内容而不是所谓前景了，这才是平台的初心，穿过商业化的包装，找到最核心的价值。
不过楚垣夕本人倒是对《无道昏君》被头条系拿走一部分权利持开放的态度，就当是还《乱世出山》的人情了。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当初要不是头条系放弃了本来可以坚持的一些权力，《乱世出山》想要借助头条系的全渠道进行大推是很不甘心的。
当时的形式微妙之处在于《乱世出山》已经有相当的热度了，即使不在头条系上大推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头条系的全渠道大推到底能给这个游戏带来多少用户，很难讲。因此如果头条系一定要求版权分享，楚垣夕对于这份未知的效果，只能忍痛拒绝。
那么《乱世出山》手游还能不能达到现在的程度，谁也不知道。不知道，就会留下遗憾，就会不断回想：唉，当时要是上了头条系的大推会怎么样？
正是因为没有留下遗憾所以才痛快，现在的巴人其实已经不差那仨瓜俩枣的了，如果头条系拿出的资源确实值得，是等价交换而不是别针换别墅，那么让给头条系一点也无妨。
但陆羽不这么想，陆羽想的是，头条系肯定是看上巴人的游戏研发能力了，因为头条系其实也是巴人游戏的潜在买家之一，他们也想进军游戏帝国，进军南极腹地。所以，他们才对巴人的新生版权念念不忘，很明显这个版权是奔着游戏去的。这怎么能行呢？必须让集团处于主动地位！盘它！
在这个细腻的交锋中，楚垣夕迎来一个利好。
或者说整个天朝便利店企业全都迎来了一个利好，七月上旬，悄无声息的，商务部下发了一个文件，支持便利店全行业的文件。
这是个推动便利店品牌化连锁化发展的通知，提出从布局、发展、政策、环境到工作机制等多方面的品牌连锁店的发展指标，建立省部市级三级联动的工作反馈机制。
政府层面反馈机制的建立，意味着连锁便利店的发展将成为政府工作报告中的内容，成为有关部门议事日程上的东西，也就是说，将迎来巨大的政策红利。
政策红利，这是改革开放以来天朝范围内最大的红利，也是最具威力的导向性指标。这四个字的威力之大，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矮大紧评论米国拉斯维加斯的时候，曾经这么说过拉斯维加斯的建立是个奇迹，在一片荒漠上面建起这么繁华的娱乐之城。为什么呢？内华达州除了荒漠什么都没有，但是有政策啊。
具体到便利店行业，鲜亮的例子也摆在明面。08年奥运会之前便利店是不允许卖热餐的，因为监管便利店的是流通领域的有关部门。但是，奥运会的开幕改变了很多很多，改革开放的节奏突然加速，政策红利大量释放，其中一个非常细微的红利，使得724被允许卖炒菜米饭。
这是724在帝都立足的关键一步，因为724的开店宗旨是“非盈利，不开店”，而热餐是盈利水平最高的那个款。
这也为后来天朝大量岛国系便利店创业的出现提供了最初的契机。没有这个红利，多年后的楚垣夕也不会去进行什么便利店单车行业的创业。
但是，这种改变，对政府主导的食品安监系统提出的是巨大的挑战，没有深化改革的决心是很难大踏步前进的。至今仍然有很多人感到奇妙，为什么开了个奥运会，天朝一下子变得无比强大了？为什么奥运会后的十年成了天朝的表演，大家都在原地踏步或者倒退，只有天朝踩着地球狂奔了十年？
管中窥豹，这就是原因。
而这份文件的下达把投资圈给震翻了，很多人奔走相告，将下一个十年描述成便利店的十年，便利店最有可能成为城市的基础商业业态，这条赛道被猛的拓宽了n倍。特别是文件中还重点强调“要支持便利店企业开发自有品牌商品，扩大鲜食产品销售，提供简餐、饮品等现场制售服务，搭载各类便民生活服务项目”。
划重点敲黑板，“现场制售服务”是个不起单但是巨大的关键词，因为，很多底商本来是不允许便利店起火的，因为政策限制！
这个政策口子的打开，完全不亚于08年。
袁苜来找楚垣夕的时候发现楚垣夕正热泪盈眶呢。
其实被政策红利砸中后，最爽的人是她，因为她即是投资圈里的红人，又是正宗的便利店创企中的高管，两边的身份都很重要，于是一群旧日的友人蜂拥而至，电话、朋友圈，甚至登门拜访。
可以说政策下来之后，投资人圈子里顿时两极分化，已经投资了便利店的纷纷弹冠相庆，还没投的如丧考妣。
所以，当春风得意的袁苜看到激动不已的楚垣夕顿时感到莫名惊诧：“你哭什么？失恋了？”
“失恋了我才不会哭。”楚垣夕举着打印出来的文件说：“你看见这个没有？看这段多渠道增加便利店适用门店资源，推动落实新建社区商业和综合服务设施面积占社区总建筑面积比例不低于10%的要求；推动医院、高校、体育场馆、公园、景区等公共服务场所向品牌连锁便利店开放门店资源。鼓励品牌连锁便利店企业改造提升老旧小商店、杂货店、小卖部等分散经营的便利门店。”
“早看见了啊！”袁苜傲然一笑，这是最让她开心的部分。“现场制售服务”什么的重要性其实她不太懂，但是拿地她懂啊，小康里程碑4要在全市大推，并且在其他一线城市开旗舰店站住据点，都需要陆续拿地。
就帝都这计划中的200家店来说，目前只拿下了不到40家，准备八月份陆续开业。为什么这么少？一方面是资金滚动投入的战术，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拿地难啊！难，不止是选址难，不止是价格难，更难的是很多地皮根本就不开放，现在好了，地皮供给的形式突然逆转，前面拿的40家可能还拿亏了，这算是供给侧改革吗？
因此，袁苜现在的心态是“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稳的落回肚子里”，终于可以安稳的坐在楚垣夕对面了。
“哎楚垣夕，我挺佩服你的啊。其实这么长时间了，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垣夕坏笑：“只要不是妈卖批都可以讲。”
“你想什么呢？”袁苜横了他一眼，“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一直以来还是觉得干便利店不靠谱。虽然你把理由说了一百条，我就是觉得不靠谱，我是因为信任我哥，还有你，所以就一直傻呵呵的干着，其实我是拒绝的。”
“那，现在觉得靠谱了？”
“现在吧……这么大的动静，我缺乏独立判断的能力，但是看看那些给我朋友圈点赞的，怎么也是大利好吧。”
袁苜甚至有点怅然，这份怅然其实应该出现在成功之后意犹未尽的时候，而不是现在。“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我看小康好像是去年五一前后注册的，那个时候就想搞便利店，难道当时你就想到会有政策红利吗？这种也是可以预见的？”
第八百二十七章 那，代价呢？
“你还真是很少见的坦诚啊袁苜。”楚垣夕干笑一声，“以最近这几年的经济形势，能够保持每年20%增长的赛道，被扶持一下很意外吗？这叫趋势红利啊，趋势红利怎么来的？先形成趋势然后才有红利，基操勿六。”
其实说是早晚要来的扶持，但是只有真正兑现到实处，经营企业的才能把心放在肚子里。
这时，他注意到袁苜手里拿着一份长长的表格，仔细看了一眼，似乎是小康用户的购买和复购表。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袁苜过一会就看一眼表格然后傻乐两下。
看袁苜一会“怅然若失”一会傻乐，楚垣夕心里也有个糟不知道该不该吐，傻子是没有烦恼的！难道你以为小康已经成功了吗？看看小康这个用户数会员数，亏你还能乐的出来？
截止到目前，小康在北五环外已经投了上万辆单车，开了十多家门店，进行了力度不小的地推，网络流量也轻微的调动过，还搞了短视频探店，可以说一半的手段都用上了，传统子弹基本都打了出去，但是，注册用户只有十万出头。
考虑到这是个以点带面的过程，目前的小康还是个点，形成规模效应要等到里程碑4，这个覆盖面积内注册用户只有十万出头还不算太丢人。和原世界小康起步阶段相比差相仿佛，但是，原世界中的手段可没有现在丰富啊。
如果用户数算是马马虎虎，那购买会员资格的才一千多人，这就太逊了吧？百分之一？楚垣夕看着这个数实在是很无语，这都快赶上手机游戏的玩家付费率了！原世界中这个时间这个规模的数据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万啊！差了20倍是什么鬼？
小康的整体付费率还可以，但是现在这个阶段属于大规模补贴阶段，只要一个人敢注册app就会拿到一把优惠券，不购买会员资格的也可以付费，也可以使用优惠券，只是会员资格在某些场景中更优惠而已。用户看到价格之后产生强烈的薅羊毛冲动很正常，因此这个付费率不说明任何问题，复购率高，得看优惠券用完了之后还高不高啊姐姐。
楚垣夕之前就对袁苜解释过，补贴用户才是天朝互联网最大的毒药，之所以毒，就在于根本不知道停止补贴之后是一地鸡毛还是成功上岸。
这个毒到底有多深沉连楚垣夕自己都不好说，因为虽然他干过一遍，但是原世界中里程碑6线上内容一上，直接解毒了，而那个时候补贴用户还没停呢，所以根本看不出来毒性大小。
同样的原因，现在的他也没必要担心毒性大小的问题，因为这一回解毒的力度比上回还大。
但是袁苜并不清楚里面这么多的弯弯绕，她跟那傻乐什么呢？她不晓得解毒的难度和成功率，不知道需要什么操作才能裹挟住补贴过的庞大的用户群，带领他们找到一个新的宣泄的出口有多难，单看着超过80%的付费率傻乐岂不是沙雕了？
可能因为她是第一次干吧？
至于会员数量为什么如此凄惨，是会员福利不够大吗？是小康的渗透能力不行吗？都不是，楚垣夕相信以自己对信息的推送能力，这些注册用户十之七八都注意到会员福利了。
那问题是什么呢？
考虑来考虑去，结论就是时间跨度差着两年，用户心智差着两个时代，现在的用户都特么学鸡贼了！
要知道这两年可是跑路的两年，不只是p2p和做区块链的跑路，什么都在跑，甚至于出现了“跑干比”的概念，干活不如跑路。什么健身房咖啡厅串店的跑路也就算了，甚至天朝最早、规模化标准化做的最好的高档自助餐连锁店鼻祖金钱豹都跑路了！
那么多后来学它的，什么蜀娇海鲜、四月河豚、出色火锅、第五季之类的等等一大堆同质化极其严重的都还没跑呢，你金钱豹浓眉大眼的先跑了敢信？简直是你敢充会员他就敢跑路的架势！
事后复盘，无非就是金钱豹突然大力推广了一轮他们的储值会员体系，用多充多送和各种福利作为诱惑坑了不少冤大头，把长期积累的口碑和美誉一次性变现为储值卡里的余额。那些学它的，还没走到这一步呢，果然不愧是最老牌的鼻祖，走在行业的最前沿！
所以现在经营消费业态的，跟两年前相比已经恍如隔世了，楚垣夕其实早早就注意到会员数量的不对头，到了这个时刻，发现必须给自己也来一场认知升级了，否则老用原世界中的经验往现在套，迟早要出大问题。
特别是，会员用户可以说是小康的底层资产之一了，和复购率一样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数据，如果现在有两万的会员，楚垣夕做a轮融资的时候估值敢喊到五十亿！4月14开第一家店，5月17投放单车，到七月初达到20%的核心用户渗透率，无敌！
然而现在没那么无敌。
万幸的是，投资人们不见得比袁苜高明到哪去，楚垣夕干过一回知道数据有多惨，他们不知道不符合预期。可能袁苜的预期还远远低于这个数？反正只要这群外行看不出来就行，行不行不重要，重要的是投资人认为还行！
所以下一步就是
“话说袁苜，我想知道，a轮融资的估值，现在我要是说应该涨涨，会不会被人拉出去打一顿？”
“应该……不会的吧？投资也得讲供需关系的。”袁苜嫣然一笑，“或者我跟他们说，我替他们打完了？”
“可以拍个短视频之类的，创业公司老板坐地起价遭投资人暴打？”楚垣夕哈哈大笑，“说起来我们这算是基本面重构了吧？相当于a股市场上停盘重组了一溜够，开盘不得来三个涨停啊？”
“对对对，顺势扩大融资规模，这必须的！”袁苜完全带入了小康cfo的角色，这一刻是一点都不心疼郑德的钱了。
但她说的其实并非完全没道理，这个时候，当然应该加大融资，然后趁着红利快速抢占有利地形。
这段时间江湖上风平浪静，无非就是某个ai开发者大会上出现宏颜获水事件。楚垣夕一看，嘿，倒水这人他不对啊！他怎么能浪费水资源呢？
然后就是连着几家上市公司暴雷，好几位大佬锒铛入狱，暴雷的结果大致相当而暴雷的姿势各不相同。有财务造假的、有内幕交易的、有虚开发票的，还有性侵幼女的，简直是万花筒一样表演出各种不同的暴雷技能。
甚至于财务造假的那家还引起了哲思，因为他们还牵扯上了大狗东。诈骗方以一笔和大狗东之间的供应链交易大单为由，作为应收账款债权抵押品，向投资机构贷款34亿之巨，狗东闻讯之后立刻表示极度震惊并报案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这就坑惨了股市上的小散们，踩雷踩的非常痛，而且是无妄之灾，连具备丰富经验的专业机构都上当，更何况是散户呢？
魔都那家做贷款机构更痛。不过也难说，因为他们在天朝范围内对于如何面对此类痛苦确实有着最丰富的经验。他们先后踩过辉乳的雷、下周回国的雷，以及景泰的雷，加上这次，以一己之力集齐了四大名雷。
其实对于这件事，楚垣夕还觉着挺正常的。之所以说是哲思，因为它包含着客观规律，也就是，每到经济走向一个周期的尽头，都要面临“抵押品衰竭”这个严肃的问题。
现代经济活动的根基实际上是信用经济，是信用带来“货币乘数”。在这套体系中最重要的就是抵押品贷款，一旦抵押品出现问题，带来的是系统性风险。抵押品什么时候出问题？资产价格不再上涨的时候。换言之，市场上还有很多暗雷。
这将是未来一段时间小康必须规避的风险，信用末端的风险。也是原世界中在两年前没有经历过的挑战，挑战经济严寒。
为什么总有人说经济严寒呢？正是因为信用体系的问题暴露出来之后使得所有人都要重新进行金融风险的评估了。信用环境不行，不是没钱，而是不敢出钱。原先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题现在必须先签合同，负无限连带责任的那种，这谁顶的住啊？在这种大环境下操作，难度是曾经的五倍以上。
从这个意义上说，各种政策红利的到来也是顺理成章的，有着内在的逻辑。国家宏观经济如此，不进行政策调控能行？所以最深刻的经济危机中往往孕育着伟大的新生命，能扛过末端危机的，等到阳光普照春风扑面的时候，自然会以光速崛起，进而撕破巨头铁幕。连经济深寒都压不住的，所谓的巨头铁幕算个毛毛球？
正在楚垣夕分析经济形势的时候，巴人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优土的管辛突然找上门来。
当然，说找上门来也不对，因为管辛实际上要找的人是杨健纲，只是通过楚垣夕来找显得比较圆润。
只不过这个来意让楚垣夕挺震惊的：“你要买《动物公司》动画？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啊，我不是找您要了第一集吗？我看了还可以。不过不是买，是点击分成。”管辛随着楚垣夕坐电梯，身前身后有办公楼里不少陌生人，但他完全不怕被人听到似的，很从容。
“点击分成，我怕杨健纲不乐意啊。”楚垣夕呵呵一乐，说的是杨健纲，但其实心里想的是他自己。
做这个动画洗的是《动物公司》ip的流量，等到10月份巅峰视效开张之后，要把这些流量洗到这个动画平台上来。虽然说《动物公司》的ip比《乱世出山》差远了，但是好歹全网也有几百万粉丝，也推出了还算成功的tcg手游，具备一定的热度。
虽说它被《乱世出山》的光芒所掩盖，但是帮助一个平台进行热启动还是没问题的。一方面带来观剧的用户，一方面也能勾起独立创作者的兴趣，并且把它当成例子拆解详细的制作流程，引导创作者走上独立制作动画的道路。
优土如果是拍钱购买，那楚垣夕直接拍板表示欢迎，改变原计划就是了。
这样流量就跑去优土，违背做这个动画的初衷，但是仍然可以做成case，只不过做的是闭环示范case，让个人创作者知道自己做出的动画是可以进行商业变现的，能把情怀卖成钱。
要知道做ugc平台，热启动并不难，难的是用什么来勾引优质的创作者。很多做平台的打的是撒钱的主意，补贴创作者，特别是在校学生这个群体，在里面淘金。比如说举办比赛，设置高额奖金，其实能拿到奖金的是极少数，平台非常省钱，但是总会有一些人为了拿到奖金而进行尝试，继而留在平台上。
杨健纲其实也打着这个主意呢，大学生群体实在是个巨大的宝库，在里面淘金的方式很多，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如果能够直接形成商业闭环，那还是值得考虑的，舍弃一部分流量，但是对创作者的吸引力大增，而流量问题恰好是巅峰视效不特别害怕的。
不过不能是点击分成的形式。点击分成意味着流量给了优土，也没有形成好的示范。最终巅峰视效的平台是要做成集创作和观看为一体的平台，用户即是观众也是创作者，就像现在的直播平台一样，用户注册之后既可以观看，也可以自己开播。如果把制成品都输出给别的网播平台，那观众看啥？
但管辛胸有成竹，意味深长的说：“我可以和杨总聊聊战略合作嘛，我们优土在动画方面其实是有所缺失的，不如企鹅也不如爱奇艺。某种程度上我感觉和巅峰视效是能够形成互补的。再说我们优土点击分成的收入并不低啊。”
楚垣夕哈哈一笑，考虑到因为《乱世出山》剧集的缘故，他和管辛关系还不错，有些话就不该说了。
很快两人进入巅峰视效，杨健纲只得中断会议跑出来迎接。三人进入小会议室坐好，楚垣夕给双方介绍完了之后首先开口：“我只旁听，你们俩聊，我不发表任何意见，今天我不是任何人。”
“什么情况？”杨健纲很迷。微信上楚垣夕只是简单说了一句优土的经理来谈ugc分成，这一句就让他困惑了，因为优土上本来就有ugc内容，三大平台都有很多ugc内容。
理论上说只要不是平台采购或者以投代购的，上传者拥有版权的都算是ugc内容，都可以走流程参与平台的点击分账，无非就是签哪份制式合同，但是总能拿到与合同条款相对应的分成。
其中不乏著名作品，大到《十冷》，小到《唐唐》，都是ugc的成功范例。某些因为独播还是非独播等等的权利变化而在连载过程中更换平台的也有不少，甚至由ugc改为采购。
当然，ugc和ugc也不一样，就以动画为例，质量上得过关，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可以往平台上丢，三大平台更不是垃圾箱。
换言之，巅峰视效未来想要把自己平台制作的内容输出到优土，只需要拿出优质的内容走正常渠道就行了，只有买断才需要谈细则，不买断都是制式合同，根本没有谈的必要。
更何况，ugc内容创作者面对平台天然处于弱势，以三大网播平台的地位，应当是杨健纲去找他们才对，而不是反过来。
因此他迷惑的视线在楚垣夕和管辛之间来回游弋。
而管辛看到楚垣夕的做派，顿时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只听楚垣夕说：“老杨，我带人来只是因为我同时认识你们俩。”
他一路上已经把前后可能的情况想明白了，主要是管辛的身份岗位决定了可能出现的状况就那么几种，非常简单。
因此他说：“在巅峰视效我只是投资人和cfo，不干涉具体业务。今天管总要跟你谈点合作，我对你商业选择完全不干涉，都听你的。”
杨健纲就算再单纯也知道楚垣夕这是在告诉他，说话和做选择的时候要慎重，而且话里话外还包含着一重意思这是对你的考验。
于是，管辛把他的来意进行了一番简短说明，先赞扬了一下巅峰视效的低成本动画水准超出预期，总之完全不是歪瓜裂枣，有资格上大平台。然后说：“我是这么想的，杨总。优土缺原创动画也不是秘密，而你们未来将大量生产原创动画，水准么其实《动物公司》已经远远超出标准了。
我相信您们肯定也需要出口，不然形不成逻辑闭环。这样我们完全可以互补，不如加深合作。比如说您这边的动画产品，我们给您接一个审批的快速通道，给您这边的产品单独定一个评级体系用来加速合同，甚至给您一些曝光位的名额，您自己决定哪些产品高曝光哪些正常曝光，您觉得怎么样？当然播放权肯定是独家的。”
杨健纲凝重的问：“那，代价呢？”
第八百二十八章 合理过头了
为盟主绝杀客上月盟主打赏加更，因此今天两个大章。另外感谢静静旁观的家喵大佬昨晚的盟主打赏，加更时间是9月5号
楚垣夕好悬没把茶水呛出来，差一声“古尔丹”杨健纲就化身为格罗姆地狱咆哮了！
不过他的这个思路还真是对的，就像《山口山-德拉诺之王》中剑圣手持马诺诺斯之血对狗蛋的质问一样，特么拿出这么好的条件来是什么情况？世界上还有这种好事？我又不是你儿子！这根本不是什么互补能解释的，所以我需要付出什么？
古尔丹的答复是：“这一切！”
此时在楚垣夕心里，觉得阿里大概是想投资巅峰视效了，这倒是很正常的思路，而且带资源投资通常都是开路的利器，被投方很难拒绝。甚至于，并购的要求被提出也不是不可能。
对阿里来说，所谓战略级投资，基本都是以并购为目的去的，阿里对自己投资的创业公司通常都很强势。只不过巅峰视效的规模还太小了，8个亿的a轮投后估值实在不值得阿里大动干戈。
可是如果是这样，管辛不该一个人来，至少也得带着一个阿里投资部门的经理。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楚垣夕心里一转念的时间，管辛已经说出条件；“我坦诚一点点，是这么想的。我特别想和楚总、杨总合作，但是合作么肯定是图个互惠互利。我们双方的需求是互相的，所以杨总肯定也要拿出一部分资源和我们共享。巅峰视效能拿出的资源，对我们来说有需求的，只有权利。”
楚垣夕极为意外，居然是权利要求？
只见管辛大脸盘子一颤，说：“因此我们想要分享动画片的衍生权，比如周边产品的开发之类的。然后呢，大家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尽可能分享其它的权利，只保护应该保护的。
举个例子，假设《乱世出山》拿来做，巴人保护自己的游戏开发权天经地义，保留内容创作权和邻接权、汇编权也应该，但是根据动画开发周边的权利应该有阿里的份。
逻辑上，动画已经属于知识产权意义上的再创作了，包含着巅峰视效对《乱世出山》的增值，比如新的角色形象和动作、原创剧情等等，这个增值的部分对应的权利应该属于巅峰视效。
巴人和巅峰视效之间授权的时候这部分权利应该有个明确的传导，让巅峰视效能够把对应的权利分享给阿里。”
只有这些？楚垣夕心说怎么不是投融资条款？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只有这些？”杨健纲略感惊异的问。只要动画衍生权利，这太合情合理了啊，合情合理的不像强势一方会主动提出来的，难道楚垣夕真有这么大的排面？
时至今日他已经很能拎得清巅峰视效和巴人集团之间的关系了，也摆的正自己的位置。一句话，亲兄弟明算账，该索取的东西不需要客气，比如使用巴人版权制作动画的时候。
赵杰那边的小游戏计划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对里面的逻辑比较清楚，因为有很大可能出现的局面是，巅峰视效和巴人游戏同时开发一个声叔版权公司的原创ip或者全版权买断的ip。
譬如《无道昏君》，赵杰开发挂机游戏，陆羽+朱魑联手开发短节目，朱魑签艺人陆羽编导、摄制+宣发，而他开发动画片，实现1+1+1大于6的效果，使得声叔的旗下获得一支内容优质热度不俗的版权，然后再进行商业变现或者进一步开发，让巴人集团实现增值。
这样，因为集团公司的结构，不但他要主张权利，陆羽和赵杰那边也得主张，赵杰不主张权利，巴人游戏的兄弟们利益受损，陆羽不主张权利，没法参与头条系的联合制片人计划，那凭什么到巅峰视效这里不主张呢？当然也要从这个版权上分割一部分权利走，因为他已经在这笔流量生意中做了应该做的贡献。
管辛要的就是分享这部分被他分走的权利，这是版权开发中比较高端的部分版权链接的分割。如果是两家公司合作，那就是商务经理大展拳脚的时间，互相盘上一番，争取到自己该争取的，让出对方需要的。但如果是三家以上公司形成上下游，而且互相之间还有关联关系，通常需要几位大佬拍板。
而所谓“分享”，实际上指的是由阿里来主导这部分权利，然后产生收益之后按照合同给巅峰视效分成，如果ip是从巴人传导过来啊，巅峰视效再去跟巴人分这笔分成，阿里作为平台运营只和巅峰视效对接。
看到杨健纲似乎想清楚了，管辛对他点点头，“就是这些。”
其实楚垣夕的心里也拿不准。这套逻辑图的是什么呢？优土真的缺动画缺到这份上？他不禁陷入沉思。
这就凸显出巴人集团人才匮乏的一面。别看前面一年多一路顺风顺水，那是因为经营路线直接避开了自己陌生的领域，所以虽然做的是流量生意，但是对巴人集团来说鲜少出现需要面对复杂版权流程的状况。像《鬼吹灯》那么复杂的版权，楚垣夕知道自己是绝对处理不了的，所以从不自找麻烦。
因此，巴人运营的都是白纸一样干净清晰的版权，既不用防着被人，也不用被别人限制，根本没有三方开发的情况，当然顺利了。
而现在，人到用时方恨少。
普通的版权逻辑楚垣夕自己也可以处理，但是毕竟不是专业的，像管辛提出来的这个合作模式，道理他都懂，看起来似乎也没啥问题，但是因为不专业，所以根本不知道里面有坑没坑。
就比如那个开玩具厂的袁荣，贵为郑德袁家的成员，因为他儿子袁都老跟楚垣夕作对，结果被楚垣夕狠狠摆过一道（467章）。当时楚垣夕给袁荣开的合作条件看起来好不好啊？也很好嘛，不懂粉丝经济学、不懂社交网络定理的人怎么看都看不出毛病来的。
楚垣夕心里的b数就在于，他知道有些东西自己不懂。
因为不懂才奇怪，实在是看不出来毛病在哪。诚如管辛所说，巴人对巅峰视效授权的时候想保护什么就保护什么，具备法律约束的情况下阿里难道看的上一个还在孵化中的新ip的周边产品？
可是也不能因为有这种怀疑就把管辛给拒了啊，这就不是为商之道了。比如动画周边的钱，既然是通过优土推广起来的动画，那优土赚这个钱是应该的啊。
实际上，即使有管辛这一层，巴人想保护某一个版权的所有权利怎么办？很简单，不要授权给巅峰视效不就完了么？当然这样也就不能得到巅峰视效的动画开发。
现代商业模式里，总想吃独食，一点好处都不分给别人，可以，别跟别人合作。要利用别人的资源。要得到别人的钱，但是什么都不想给，这逻辑本身就不通。
而声叔，买版权进行加工或者自创一个船新的版权可能还不错，但是处理知识产权生意方面估计还不如他。要怪就怪声叔一直也没有招募专业的版权商务！楚垣夕心说声叔简直跟他一样，都喜欢自己逞能，现在只能靠他来拿主意了。
杨健纲看着楚垣夕，然后发现楚垣夕面无表情，这让他也拿不准了。
以2018年为分界线，2018年后的楚垣夕，面无表情极为罕见。他通常都是从容的，自然的，沉着冷静很常见，但沉着冷静和面无表情有很细微的区别，外人不懂，熟人能够明显的感到不一样。
好在，楚垣夕已经说了，今天老夫就是个背景板，你们随意，因此，不需要发表意见，逼格无论如何都不会坏。
只见杨健纲慎重的点头，说我们需要研究一下，然后送走管辛，回头就跟楚垣夕求援：“把廖星星借我用用呗。”
楚垣夕一脸的你在说虾米的表情：“啥？廖星星还懂这个？”
“他是运营策划啊，这方面好歹懂点吧？”
“你别逗了你，这是版权合作，你得雇版权经理和版权专员明白吗？你平台上线之后本来也需要这些岗位，得是通杀出版、动漫、影视和ip周边多个领域的人才。廖星星是负责市场营销、广告之类的，差太远了。还有法务，都得赶紧招人，打算用巴人的法务用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么兜兜转转，时间很快来到7月10号，也就是房诗菱赌咒发誓一定交稿的日子，反正卫宁声泪俱下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楚垣夕可以说是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这一天，主要是房诗菱她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儿，眼看大限又要超了，还没动静呢，这是打算再逾期一次试探泰山台的底线？卫宁那边骨头都快被打断了她不知道吗？
作为一起开发《乱世出山》影视剧的合作方，楚垣夕都替卫宁感到心疼，万一他要是因为这个事情吃挂落，然后影响到他在泰山台里的岗位，进而影响到《乱世出山》影视剧的播放可怎么办啊？那可就造了大孽了！虽然说采购合同已经签了，但是tog的事大家都懂，只要责任人一换，大侠请重新来过吧！
但是这一天比较特殊，泰山台里根本不顾上神马《深夜画廊》以及所谓的《稷下学宫》项目，整个台里如临大敌，就连大领导邢工都被省里召走训话了。
这么战战兢兢的，只为一件事泰山大学学伴事件舆情突然集中爆发。
这个事件的突然性和不可控性使得一个省的宣传口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把本来不应该属于自己的锅扣在自己头上。
但是面对舆情，宣传口不发动起来也不行，怎么办呢？
怎么办反正得先动起来，不然这波舆情就要演变成全民狂欢了，特别是已经有人开启吐糟模式，杀伤力极大：有一所大学让五毛因为民族感情而愤怒，美分因为侵犯人权而愤怒，女拳因为物化女性而愤怒，直男因为嫉妒而愤怒，把四大不共戴天统一了起来，不愧礼仪之乡！
还有作诗的，编歌谣的，仿鲁迅的，仿元首的愤怒的，各种鬼畜都出来了，以至于省里高度重视，媒体单位必须打好舆情这一仗！
第八百二十九章 大限到了
第二更，合计7500字
当泰山台大领导邢工拖着疲惫的身躯和嗡嗡嗡的脑袋回到泰山台的时候，已经快到法定下班的时间了。难，真难，但是领导安排的任务，再难也要去执行！
呕心的是这一天就没听到一句好话，简直就是闭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事跟台里有什么关系啊？八百杆子都打不着，因此这时更有一种沥血的感觉。
泡上一杯茶，他开始调兵遣将，其实回来的路上工作已经布置下去了，无非是确认一下到岗的情况与进度，这个时候如果台里能够立下大功，那不亚于一场重大战役的取胜。
正在这时，台里的负责人之一许彦平拿着一叠稿件敲门走进办公室。
邢工心说许彦平今天很闲啊，还有心思主动汇报工作？他负责内容和编导的不应该忙的脚丫子朝天吗？
“什么事啊？”邢工闷声问，“晚上需要播的内容已经编完了？”
“啊，您回来之前就安排好了，正在紧急摄制中，摄制完了再给您检查，保证不耽误晚上播出，这不现在正好有空么？”
“行了说吧，你手里拿的什么啊？”邢工看一眼就知道他有所谓而来。
“就是老卫负责的那个，《稷下学宫》综艺项目，《深夜画廊》那边交稿了。”
“噢，交了你看看不就完了，这事用得着今天说吗？”邢工说着扶了扶眼镜，一天下来眼都花了。
“这个……还是得给您看一眼，您说行，才能行。”许彦平扭捏着，说：“这个不是我能定的了。”
“拿来我瞅瞅。”邢工也没多问，直接结果打印好的稿件样章。他脑子里还都是今天的政工没转过来呢，人也上了岁数了，想了半天，甚至打开文件夹拿出当时的会议纪要来，才回忆起来《稷下学宫》到底怎么来怎么去，作为一款文化综艺承载的是什么使命和希望。
文件夹里还有当初高文明试稿发来的第一季第一集的开头部分，非常惊艳。这个开头，即使是楚垣夕当初看了，也不得不承认并不比白沙的开头差。当然，要考虑到高文明是站在白沙的肩膀上写出来的，拿了白沙的思路，内容虽然不一样，但方向一样。
紧接着，邢工打开样章一看，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他拿起之前的小样又看了一遍，特地上了老花镜，结果怎么还是完全不一样啊？不只是文字和内容上的不一样，而是第一感就不一样？完全失去方向感？
“小许，你没拿错东西？”
“没啊，您看里面人物称呼还是对的，孟子、庄子、无盐王后之类的都有。这能错么？”
“问题是这是个神马东西啊？”邢工突然把稿子往硕大的办公桌上一扔，“卫宁呢？卫宁看了没有？”
“不知道啊，这是群发电子邮箱的，我们几个都应该收到了。我今天也忙，就没顾上问他。”许彦平丝毫不提今天卫宁忙的脚丫子朝天，心说这样的话，我是否有机会把项目接过来呢？
虽然说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插上手，但是咱对项目了解啊，连来龙去脉都了解了一溜够，特别是巴人娱乐楚垣夕主动接洽的情况下。这特么本子出来，百分之百是卫宁的锅，跑都没地方跑，到时候咱把楚总透露的消息如实的向领导汇报一番，都不用添油加醋，呵呵呵呵……
“把卫宁给我叫来！”邢工重新拿起搞笑番版本的《稷下学宫》，越是接着往下看越是一脑门子官司，甚至忍不住想爆粗口！
齐宣王和无盐王后的婚礼？孟子做证婚人庄子跑来砸场？这都什么蠢东西！这能拿给省里领导看吗？献礼？献你大爷的礼！现眼还差不多！
特别是，今天受了一天的委屈和无妄之灾，压了一天的火，这份破稿子像导火索一样的就把炸药包点燃了！
很快，一天没顾上看邮箱的卫宁懵懂的来到大领导的办公室，顿时，邢工劈头盖脸的怒斥声充斥着整栋大楼：“文化，这就是你拍胸脯担保的文化底蕴吗？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我都已经跟省里领导把牛吹出去了，领导们对台里特别期许，你就这么回报领导们的期许吗？啊？
孔孟之乡啊咱们可是，就给拿出这么个东西交差？我们大泰山的脸呐？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你承诺的东西在哪啊？这是个娱乐搞笑节目吗？无能！无能啊你！把这个交给省领导看，不得劈了我这张老脸啊”
楚垣夕收到许彦平微信已经是第三天了，微信来提示的时候正在看三只老鼠ipo敲钟直播。
为了看直播的视觉效果他特地占了带投屏的会议室，别人谁也没有心思看这个，只有朱魑陪在他的身边，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
朱魑两条长腿无聊的翘在前面的座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投屏里莫名其妙的几个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关键是一个都不认识，然后拿三只玩偶上去搞个所谓的敲钟仪式，简直不知所云。
这跟想象中的上市敲钟不一样啊？经济新闻她现在偶尔也看，那么多赴纳斯达克上市的、赴香江上市的，敲钟的时候好像都是鲜花着锦，在一个绚丽的舞台上走秀一样？怎么我大天朝的股市敲钟这么土呢？比主播开播的场景都不如。
“这都是谁啊？”她问楚垣夕：“你不是忙着呢么？怎么有时间看他们？”
“中间靠右批红色哈达的那个是三只老鼠的章总，你没吃过三只老鼠的坚果？”楚垣夕说着，视线在朱魑的大长腿上停留片刻，然后继续看投屏。
朱魑随手拿出一包三只老鼠混合装，捻起一个核桃仁扔嘴里，“我吃过啊，但是他们的人有什么可看的？我看他们还不如做个类似网红布朗熊做地推的那种外套，然后三个人穿着上去敲钟，还好一点。”
“你说的对，不过无所谓了，这钟谁敲都一样，只要敲了就行。”楚垣夕说着，从朱魑手里拿走一个腰果，吃起来嘎巴脆。
“至于为什么要看？因为，因为我从三只老鼠身上汲取了太多的灵感了，小康的很多商业模式其实都能从三只老鼠身上找到影子。”
“比如呢？”
“比如贴牌。”楚垣夕又拿过来一个杏仁，“比如你手里这个坚果包，其实并不是三只老鼠自己产的，他们是个不产零食的零食品牌，都是代工厂生产，他们贴牌，卖品牌。”
朱魑咀嚼的动作顿时为之一滞。
“所以我也搞贴牌货，找了一些饮料和零食的代工，然后贴上小康严选的牌子，等下个月小康大推的时候就上这批货。”
朱魑心说啥？合着我吃了好几年都是代工的？“那质量呢？能保证么？”
楚垣夕心说我找的代工厂都是原世界里踩完坑的，我可以保证，别人我就不好说了。至于三只老鼠么……
他幽幽的说：“所以三只老鼠上市募资的名义就是要把ipo的资金投入到检测上游代工厂，建设云质量信息平台上去啊。”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朱魑“啪”的把一包坚果扔到楚垣夕的腿上。
“你不知道啊？三只老鼠一直都被戏称为‘吃货们的搬运工’啊。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三只老鼠这还算好的呢。”楚垣夕说着，就想到三只老鼠两次上市申请被打回来的波折，可以说食品安全问题绝对是这种企业上市过程中一个一票否决的指标了。
“那你都汲取人家什么经验了？”
“那可多了，不过你怎么关心上这些企业经营当面的事了？”楚垣夕最近面对朱魑的时候相对心虚，还好朱魑一直也没提过冯林的事，也不知道她知道不知道。如果她提，那就麻烦了，相当麻烦。
朱魑这段时间有着明显的改变，工作中摸鱼的现象锐减，陆续以比较灵活的合约签了几个三四线明星。三四线明星也是明星，所以陆羽那边没法签，跟巴人信息签约意味着被视为网红，岗位也是网红的岗位，而跟巴人传媒签，还是艺人，工作性质不一样，但实际干的活儿都一样。
因为同时要上两个短节目真人剧，《无道昏君》和《动物公司》，所以巴人下属各个分公司全都开足了马力，声叔因为早些年就写过《无道昏君》的开头和大纲，所以无论赵杰也好还是短视频剧集也好，都可以直接开动。
因此朱魑连轴转也是很正常的，让楚垣夕摸不清她到底是因为工作原因停止摸鱼还是因为知道冯林成了自己的“准女友”住进跃式别墅而受了刺激，一改往日闲散的作风。
只见朱魑的眼皮子扑棱扑棱翻了几下，目光中带着莫名的意味，说：“别人可以关心怎么经营企业，我也可以关心。”
楚垣夕心说完了，这是肯定知道了！
冯林住进跃式别墅之后并不像于娅楠一样天天健身开直播，而且让楚垣夕给她列了个书单，商务和企业发展方面的，然后开始啃。
于娅楠都惊呆了，没想到冯林说要开公司不是说说而已，但是人生中最适合学习的时间没啃书，现在啃还来得及吗？
冯林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说的无非就是学习效率而已。假设上大学的时候比现在效率高两倍，你觉得跟大学商学院的老师学，与跟几百亿公司的总裁学，效率差多少倍？”
但是书单这事把楚垣夕难为坏了，他自己看书都少，全都是野路子出来的，一时间想列个书单根本列不出来。特别是国内图书市场上，充斥着各种类型的鸡汤和段子，要么就是卡耐基那波老梗，要么就是比尔盖茨、巴菲特、乔布斯，特别是乔布斯的书简直满天飞，差不多是鸡汤学里的鲁迅了。
再不就是段子，以揭秘的气氛反传统，但实在是肤浅。比如说这个开场白吧盖茨的的书不会告诉你他外公是银行家，母亲是联准会的高管、ibm董事，是她给儿子促成了第一单大生意。巴菲特的书只会告诉你他8岁就知道去参观纽交所，但不会告诉你是他当国会金融委员会议员的父亲带他去的，接待他的是高盛的董事。
米国金融委员会议员多了去了，有儿子的多了去了，联准会高管们的儿子更多，因为联准会上百年的历史上有过许许多多高管，这些人里只出了一个巴菲特和一个盖茨。论开局的局面，巴菲特和盖茨并不是最好的，甚至连第二档都算不上，米国议员和联准会高管不是什么无敌的龙傲天，盖茨和巴菲特比咸鱼开局强点有限。
所以因为人家有一个比普通中产稍微好一点的开局就觉得对方的成功是理所当然的，就否定对方的天才和努力，否定对方为了成功痛下的决心和打破的道德枷锁，实在是过于肤浅。
他们不会明白老巴为什么要投机上大学，也不会明白他为了成功孤注一掷付出了什么宝贵的东西。这种书更加不适合加入冯林的书单，只会歪曲她的世界观。
因此，国内的传统图书市场上，实际上奇缺特别优秀的国内企业家创业的故事书，但是非常稀缺。最常见的是成功学和厚黑学，要么就是大佬们的自传体或者非常走形的颂扬，特别是过度解读杰克马的。
所以楚垣夕现在有个日常任务，或者叫夜常任务，要给冯林先讲一段天朝当代企业家的故事，冯林满意了才上车。
比如讲一讲胡合成的故事。一个考研不第但是可以教体育的乡村化学老师，如何从收购化工边角料起家，三年时间把一介校办工厂带成全球第一大乙氧甲叉生产商；六年，攻克世界难题维生素e；前后不到二十年，撕破了跨国巨头们垄断的铁幕，让一家校办企业变身为世界最大的维生素生产企业之一。古之陶朱公范蠡也不过如此。
又比如讲一讲刘千山的故事。同样是校办工厂起家的英雄，如何做到股价3年22倍大a股一枝独秀，又如何帅不过三秒，创始人英雄黑化走入资本迷局，把一家好端端的朝阳企业生生玩成并购套现的割韭菜工具。
诸如此类的故事，让冯林听得如痴如醉，但楚垣夕感到逐渐被掏空……
第八百三十章 我高文明是正确的
总了个之，楚垣夕十分确定朱魑这话已有所指。
好在此时三只老鼠敲钟接近尾声，镜头转到演播室，几个评论员坐在演播室里开始哔哔，极大的分散了两人的注意力。
听着评论员不着边际的瞎捷豹点评，楚垣夕呵呵一笑，“这些人那么关心三只老鼠上市过程干什么呢？就没人关心一下企业发展规划和前景吗？”
朱魑一歪脖：“你关心？”
“其实我也不太关心，三只老鼠的精华已经差不多都表现出来了。毕竟已经7年了，5年谋上市，7年ipo，再苛求后面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有点过分。”
这也是企业发展的客观规律，初创企业能在五年内把横溢的才华淋漓尽致的发挥出来就是非常好的企业了，基本上也可以走到上市这一步，经过上市的大考之后还能继续推陈出新的是商业奇迹，更多的是被大势所裹挟。
能够例外的通常都是心雄万里的，比如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在千亿以上的，器量上差一点，面对困境时通常就妥协了。
“你看见三只老鼠的章总没有？”楚垣夕指着屏幕上的人，说：“看面相平平无奇，但是感动过我。当初他工作干的很好，年薪很不错，非要创业不可。他家里人问他说你有房有车的，一年几十万元的收入，创业图的什么呢？拿100万创业几乎是全部家当，失败了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其实也是答案。正是因为有信心，才会孤注一掷。
巴菲特孤注一掷的时候更疯狂，以至于他岳父说他必定失败，女儿会饿死而他会进监狱。三只老鼠也一样，起步虽然并不出彩但是洋溢着理想和青春。
楚垣夕指着屏幕：“而且他们当初的创业思路，直到今天仍然非常有价值，值得借鉴，至少我是借鉴了。”
朱魑猛的双手一拍，眼睛里的绽放着兴奋的光。她噼里啪啦的问：“是借鉴三只老鼠不要脸的运营策略吗？我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网购结果他们虚假发货，实际根本就没存货了。拆穿之后首页大字报认错，承诺过年之后三倍赔偿补发，结果过完年直接退款了事，给本仙女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感谢书友网络宝宝提供本章说）
楚垣夕幽幽的说：“所以互联网还是有记忆力的，可惜我不搞电商……我借鉴的是人家的亮点。”
“切，这还不算亮点吗？”
“痴痴，你这么想就太小家子气了。”楚垣夕平静的说，“学别人的时候，别人有一百个缺点，就一个优点，也一样可以学，把优点学走就行了。不需要对方非得是圣贤，毫无瑕疵，然后才能学，你明白吧？你光盯着三只老鼠的黑历史，影响到自己的观察能力，人家那么多牛逼的地方就都注意不到了。”
朱魑灵机一动：“你是说，搞ip？”
“对，就是搞ip。巴人第一个ip为什么要搞动物公司？”
“为了……巴人也做食品？”
“不是，因为萌物百搭。做一个这种ip，干什么都能用。”楚垣夕说着自失的一笑，因为这个绞尽脑汁设计的ip方案最后没用上，但是未来会不会有用其实也难说，这也是本轮巴人进行ip开发的时候《动物公司》ip位列第一的原因。但是三只老鼠用的非常不错，三小只的ip成了企业最鲜亮的形象，辨识度极高，而且讨人喜欢，给产品带来巨大的加分。
可以说这套ip建设法是三只老鼠整个企业发展规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因为他们的战术是通过贴牌加工的轻资产方式病毒式壮大，但自己又需要从零开始建设品牌，并没有驰名商标可以拿来就用，所以这个ip的市场认知程度才是三只老鼠的命门。
也正是这个原因，三只老鼠的章总几年前就建立了老鼠娱乐，本人亲自挂帅，结果被资本市场质疑关联交易和利益输送。
其实这正是楚垣夕先搞自媒体再搞便利店的套路，三只老鼠的操作让他领悟到了这种模式更容易抬高天花板，而那个时候也正是ip经济初露锋芒的时候，还没有达到**，更没人抓住深邃，三只老鼠可以说是这种模式的先行者，为小康点亮了前面的灯。
同样都是销售品，同样需要快速扩张，用户的认知程度是生命线。原世界中小康之所以要搞一个大电影然后通过实物票补的方式去推高观影人数，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是三只老鼠的成功让小康断定这个方式有搞头，哪怕烧二十亿也在所不惜。
当然这也是小康不得不拼命融资的原因，一琢一磨祸福相依。
朱魑又把那包坚果捡起来了。此时电视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她的目光在坚果包装上的三只老鼠身上扫来扫去，也不知道这三个小玩意现在到底值多少钱？
“所以，他们就是靠这这三个小老鼠成功的？”
“那当然不是了。”楚垣夕断然说道：“他们商业思路也是对我影响很大的地方，抓客户然后触发客户社交链上的自动传播，注重人气和评价。”
“玩粉丝经济的不都是这样吗？”朱魑低声说，“我当主播的时候也是一样啊，不能都靠平台宣传，让粉丝分享直播间去土豪群，然后才能吸到新大哥。”
“这就是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啊，你看看谁做实体经营按照直播间的玩法来？而且三只老鼠的目标很明确，就主打两种人。”
“哪两种？”
“一种叫大爷大妈，一种叫学生白领。大爷大妈图便宜，只要价格够低服务够好，他们买完就会在现实中到处说。
而网络上，什么人传播信息最快最有分享的**？18到24岁，学生和刚进社会的白领，工作还没磨灭掉生活的热情，接受新鲜事物能力强，参与感也强，一点小小的福利都能让他们发微博。”
朱魑赶紧点头。听到这里连她都听出来了，小康虽然跟雨女无瓜，但是一鳞半爪的总能听到一耳朵，针对的用户主要就是这两类人，小区里的大爷大妈和商圈中的白领，门店选址都是有讲究的。
她原先还纳闷这两类人怎么可能同时成为用户的，原来根源在这三只小老鼠身上？可是仔细想想，年轻人如同白纸心里没有品牌概念，老年人认牌子货但是更认实惠，对三只老鼠冷启动时期的传播，还真能对应的上。
原来，楚垣夕不是突发奇想干便利店啊？小康成立半年了，巴人这边窃窃私语不要太多，要不是楚垣夕在巴人的战绩实在太辉煌了，辉煌的让人没话说，不知道要有多少风言风语，至少隐约表达“拍脑袋”的评价很正常。
别说是员工了，就连他们这些联合创始人也一个个摸不着头脑，怎么想也想不通楚垣夕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但是今天，朱魑发现自己似乎抓到一点门道？
当然，她还想不到这套商业逻辑的代价是费用畸高，也想不到怎么把图便宜的用户转化到为了满足感而付费，怎么用解毒药剂去解。
楚垣夕看看时间不早，打算走人，结果习惯性的看了眼微信，顿时看到许彦平发来的话。
他顿时就懵逼了，啥啥啥？孟子主持齐宣王和无盐王后的婚礼，庄子跑来砸场？砸场干嘛？抢无盐皇后吗？无盐皇后可是历史上有名的贤后，不过出名主要是因为其丑无比，女版卡西莫多。嗯，跟庄子倒是绝配，庄子是个老婆死了敲着盆唱歌的人，距离坟头蹦迪的至高境界只差一步之遥。
房诗菱简直是个天才啊！
再一看，这是昨天交的稿子？“朱魑，房诗菱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没有啊，我跟你说了我可能被拉黑了。”
“那高文明呢？”
“一样啊，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楚垣夕和朱魑并不知道，在他们闲话的时候，那边已经开撕了。卫宁罕见的被房诗菱拉进《稷下学宫》的创作群组，原本她是刻意保持和卫宁之间单线联系的。
这个创作群组里不但有高文明，还有另外两个编辑，一个备注是《深夜画廊》的编辑，另一个多加一个“前”字。
卫宁看到这个阵容是真的恼了，特么您找人好歹也找找跟高文明一个档次的啊？您编辑部里是藏龙卧虎吗？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发声，以至于被拉进来之后围观了一小会。
结果房诗菱发出声音没得到卫宁回应，反而激起三名综艺脚本创作者的争论，然后上升到争吵，进而人身攻击，给卫宁上了生动的一课。
这场小级别的撕逼是高文明赢了，因为卫宁之前告知房诗菱的不是过稿没过稿，不是怎么修改，而是项目遇到困境，你这稿子还不如没交，因为第一你已经逾期了，第二你的稿件完全偏离了约定的方向。
其中的关键是，我们大泰山要的是严肃的政治经济议题的节目，你整到军事领域都可以，至少还算写实，还算符合那个时代的特征，是综艺里的正剧。现在这个婚恋+生活日常它不是啊！
直到这时房诗菱才慌了，然后埋怨卫宁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早说什么呢？卫宁麻木的想，早早提醒你不要背着我瞎捷豹乱写吗？当初说的好好的，样章交的好好的，谁特么知道你抖这种机灵啊？
可能几天前他觉得自己还会生气，但是现在，被邢工一顿臭骂之后在台里颜面扫地，一度想要干脆回山影算了，只感觉心如死灰，想生气但是缺精气神。
可能是房诗菱也知道自己埋怨的不对，赶紧寻求补救方案。成年人，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把事情挽回。好在，还有挽回的余地！
所以卫宁进了群，然后开了眼，一只是写轮眼，气的；一只是白眼，洞察了这个创作组的奥妙。
正因为房诗菱转述了卫宁对项目的精确定位，使得高文明在撕逼中大占上风，因为他是负责严肃向写作的，而另外一个负责搞笑，一个负责剪切，结果把他的创作内容大幅削减，把他的人气得不要不要的。
这回好了，让你们搞笑，搞笑了吧？
卫宁终于忍不住发出声音时，问的是：所以，你们之前打算把《稷下学宫》做成一个搞笑娱乐节目？
房诗菱：是啊，但是也能改回严肃向的。
卫宁：那你倒是改啊！
顿时，群里鸦雀无声，包括之前撕逼撕的波澜壮阔的高文明，都蔫了。
房诗菱心说要是能改早改了啊！高文明这个渣渣是不是有意报复姐姐啊？这综艺的第一季按计划要8集，可以多但绝对不能少，多了，泰山台可以做减法。
结果这么久了高文明这个渣渣只写出3集的内容，简直气死偶咧！
另外两个编辑，她说心里话，做出的搞笑番水平相当之高，跟任何搞笑性质的综艺打擂台都不怂，情节跌宕起伏，也给艺人留够了发挥的余地，特别是游戏环节仍然保留了嘴炮对喷的创意，只不过pk的内容不是政治经济和儒墨道法这些了，改成生活哏。
问题是高质量的搞笑番也没那么好写，在约定的时间内完稿仍然不可能，即使两个编辑合作。所以房诗菱才灵机一动，干脆把严肃的和搞笑的结合结合吧，两边咔嚓一剪，凑一下蛮好！
这就是为什么逾期了10天的原因，这10天是搞笑番确实完不成了，流出来当裁缝的10天。也是高文明受尽凌辱的10天，差一点连《稷下学宫》总编导的头衔都丢掉。
现在他算报了仇了，但房诗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再指望高文明，以他的速度，不是多久能出完八集的问题，而是很明显的，他的知识储备不够，肚子里没墨水了，根本写不出来新内容！他内功不行，不足以支撑打完一套拳法，这就不存在破解的方案！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一个超级备选方案一直都存在于她的脑海中，那就是疯狂注水！
三集，那是高质量全程高能的三集，因此可以撑到八集。
实际上这也是房诗菱做文字裁缝的本意，用搞笑内容注水，把高文明的内容进行有质量的拓展，只是没想到两拨人呢是格格不入，根本掺和不到一块去，内容也没法掺。
所以交给泰山台的稿件里，还保存了一点点高文明的内容而已，这也是高文明感到受尽凌辱的原因老子殚精竭虑写的那么辛苦，虽然数量不行吧，但是质量突破天际了啊！结果居然都特么被裁了！你们哪来的那么大的脸敢裁老子的文？我草泥马啊！啊
于是矛盾迅速转化为，到底怎么说服高文明掺水，或者，姐姐得教教他怎么掺水？比注水，国内姐姐就没怂过水！比如说洗稿吧，公众号洗稿怎么才能让人不易察觉？高质量的注水啊！让人把注水的内容当成正文，然后把图文中的图进行恰当的替换，这是王道。
说不得这回得亲自上阵了！多少年没亲自码过字了，但愿自己宝刀不老吧？
结束了这个庞大的心理活动，房诗菱看卫宁那边居然还没等急，心说卫宁转性了？
看了看聊天记录，高文明和卫宁聊了几句倒是还行，毕竟高文明写的是严肃内容，跟卫宁是保持着一致性的。
她at了一下卫宁：现在的问题是，我需要一个新的时间，老卫帮忙争取一下。
然后又at了一下高文明：老高你跟老卫详细沟通一下需求，然后注意随时沟通，稿子以半集为单位，写好就给老卫过目。这回别再出错了，加油！
高文明超级不爽，心说这特么难道是我出的错？是你瞎捷豹找人找出来的错！我只是慢啊，我高文明是正确的！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到卫宁说：抱歉房诗菱，时间我仍然能帮你争取一下，但是跟我沟通稿件可能没什么用了。
房诗菱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卫宁：我不知道会不会换负责人。许彦平许总可能会全面接手这个项目，而且他本身就是搞内容和编导的。
房诗菱有点发傻。换内容负责人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卫宁说的是“全面接手”。谁？许彦平？她努力回忆但是可以确认，这人她连见都没见过，只是知道对方是泰山台的一个副总而已。这个项目是泰山台三个副总一齐出马的项目，当初有多自豪，现在就有多惶恐……
他在微信里小退了一下，顿时看到联系人列表里，楚垣夕正在说话，用语音说：“老卫，《稷下学宫》那边什么情况啊？需要帮助吗？”
卫宁拿着手机，突然热泪盈眶，有那么一瞬间崩溃的想要录入：我特么猪油蒙了心了！我不值得帮助！
想了想，感觉太基了，他把输入一半的东西撤回来之后重新写：需要，之前给你写本子的那个写手，你能介绍给我吗？
楚垣夕看着微信冷笑，心说介绍给你那不就介绍给房诗菱了吗？你当我做好人好事不求回报的？
别说写手了，连台本我这都快完成了。但是我会告诉你吗？
因此他大大方方的回复：你不如把项目交还给我。
卫宁一嘴黄连，心说项目要是能特么交给你，我当初费那么大劲呢？
楚垣夕看他半天没回话，心说这是你丫的吃苦头吃的还不够啊！还是你真的觉得咱们关系不错？换成许彦平其实也挺好，那孙子更物质一些。
比较可惜的是，眼看着这回房诗菱似乎还能苟延残喘一阵，因为卫宁的反应还不够激烈，如果房诗菱苟不动了，卫宁肯定不是这样的，许彦平也不会是。许彦平的意思其实他已经看懂了，话里话外，都希望能够成为《稷下学宫》新的项目负责人，不旺自己透露那么多的因果给他。
既然这样的话，反而自己这边不方便瞎捷豹采取行动，否则很容易适得其反。万一泰山台怒了，说咱不玩了，这项目干脆不做了吧，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光坑房诗菱可不是目的，目的始终都是拿回项目为优先的。
828章被404了，但是内容比较重要，各位知道怎么能看到有配图的文了吧？另外静静盟的加更是9月5号（这条也被吞了重新声明）
第八百三十一章 别人眼里的楚垣夕
7月13号是周六，楚垣夕发现自己错过一个大消息。
开市客，这家米国最著名的仓储量贩式商超，已经进驻天朝了，而且进了十好几天。
但是因为首店选在魔都闵行，没有进行全国范围的宣传，所以他后知后觉了。要不是跟安琪聊天的时候安琪提了一句，他都不知道7月1号开市客就已经开始预约会员，而且报名极为汹涌。
从这家著名的商超身上楚垣夕其实也汲取过养分，那就是开市客的最大商业特点，不靠买东西赚钱，而是靠会员年费。
开市客的东西便宜，毛利常年保持在7%，甚至毛利超过14%的时候都要上报董事会作为特殊事件备案，要有正经原因。
这个毛利在天朝连运营成本都覆盖不了，倒是在米国可以，因为米国的开市客有很多房地产，在自家地里开店不用交租金。
他们主要的盈利靠的是流量，也就是会员年费，人多才是王道。
会员年费这一点，在原世界的小康中被重视的非常彻底，也是楚垣夕这一回重新开始之后一直念叨的数据。他先搞自媒体再搞小康，表意识里是种种条件综合的最优解，但潜意识里未尝没有为小康会员数量发育提供更优质土壤的想法。
只不过对比一下开市客的预注册会员和小康的会员，怎一个惨字了得，这十三天的时间，人家会员费都收上来上万份了，小康这特么还是以千为单位的呢！
看来八月份大推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学一下开市客的推广手法？开市客的闵行店8月下旬开张，开张之前注册会员年费只要199，但开张之后就要涨到299。
固然这个做法会使得开业之后的注册变难，用户可能产生恨失心理，但是至少这段时间爽啊！
关键是开市客是真会员制，不是会员不许买东西，因此注册了会员的肯定要买买买，不说给亲戚朋友带，至少把会员费给薅回来。也就是说前期注册的越多，起步的势头就越炸裂，羊群效应之下，更多的人会被带动，到时候炒作一番就无敌了，毕竟在天朝，低价一直都是大杀器，这个国内首店一炮而红，能够有效的树立品牌，按杰克马的话说，建立用户心智。
与这种巨大的开业红利相比，什么恨失心理之类的小问题完全可以被覆盖。
不过思来想去这个模式似乎不适用于小康，楚垣夕回头一想，人家开市客多有名啊？小米雷布斯公然宣称自己对其五体投地。小康现在根本没这个名气，东施效颦并无任何用处，这是人家独有的品牌优势，积累了几十年呢。
开市客有名到什么程度呢？成功到亚马逊贝索斯为之痴迷，成功到巴菲特想把它的股票带进棺材。
而阿哑和李铁头他们，甚至山寨了开市客costco的汉语名字，给自己的连锁店取名叫开门客。这帮无耻之徒倒是蹭的一把好流量。
想到阿哑和李靖飞，楚垣夕心说孙贼，老夫还没动手，你们丫的先反击上了？
他案头就摆着一个程慧琳的访谈。程慧琳就是格拉比的联合创始人，开门客进军大天朝的督军，那次在国贸2期，楚垣夕见过她，黑黑的其貌不扬，但拥有巨大的能量。
因此，国内嗅觉敏感的创业媒体顺势就采访了一篇，结果特么里面程慧琳就给小康上起了眼药。
提问者不知道是真的了解到一部分情况然后八卦呢，还是收了红包了按照被采访人给出的提纲提问，总之顺着阿哑和李靖飞的履历很容易就跑到楚垣夕身上。
这个采访的背景很关键，丫融到资了。
经过楚垣夕不懈的祸祸，小风吹着眼药上着，开门客坐拥李靖飞和王月恒两大投资人小佬，结果枯坐愁城。而他们需要的资金量是极为庞大的，天使轮自己消化了一个亿的现金已经让李靖飞和王月恒出了不少钱，外加格拉比兑现的一些商业地产之类的资源，到a轮了需要的钱丝毫不比小康少。
然后问题来了，小康领先一步着手融资，而且使用的是半公开路演的方式募资。
要知道一般的初创企业特别是有投资圈人脉关系的那种，前几轮的时候不路演的居多。这个习惯的形成，要么是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估值低，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么就是心虚或者商业逻辑还没做成闭环，没有信心对外融资，需要先启动，做成好看的样子再见外人。
楚垣夕有不少投资圈的人脉，仍然肯对外路演说明有信心，商业上的准备充足，而且愿意在低价的时候用份额召集志同道合的人，所以对资金的新引力极为强大。特别是当他明明可以用巴人的钱占据低价份额的时候没有这么做，在投资圈里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主流意见是“高风亮节”。
这就极大的挤占了开门客的融资空间，因为有钱的人不见得就愿意撒钱，还等着楚垣夕a轮和a+轮呢。
再加上经济严寒，找不到钱怎么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李靖飞和王月恒凑不够钱，程慧琳直接找了她的金主爸爸孙大圣，拿下了一亿$的a轮领投，外加王李二人找到一些杂七杂八的钱，凑了接近10个亿的￥。
看到李靖飞在朋友圈炫耀，楚垣夕心说这三孙子恬不知耻啊！这特么不是你丫的耻辱吗？你们俩进去不就是负责搞钱的吗？连a轮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尸位素餐？还好意思舔着脸发朋友圈？
这就相当于给你任务用一个连的兵力去歼灭对方一个排，结果被人家一个排给包围了，现在向总部求援，必须派特种兵王来救，不然救不出来。总部真把兵王派来了，特么你们这帮虾兵蟹将得救了还好意思发自拍吗？你的脸呢？
这样也好，算是用普通攻击提前勾引出了对方的技能，而技能的释放是有限制的，特别是孙大圣还要包养格拉比本部的情况下，动辄几十亿$的投资不是开玩笑的。
楚垣夕其实怕的不是孙大圣给输血，而是开门客通过孙大圣牵线阿里，准确的说，也不怕阿里给开门客输血，而是怕阿里带资源投资。这才是开门客的潜在优势，当然想要用上这个优势，需要他们觉悟到需要舍弃一些什么。
即使没有阿里，孙大圣的资源其实也很可观。
在这个背景下，程慧琳引入了一群高管，其中半数以上来自孙大圣麾下，设置了首席收入官cro，设了高级副总裁svp专门负责用户增长，极大的扩充了管理层，改变过去四个人一间小会议室闭门造车的状态。
因此，这篇采访第一个问题就是：“孙大圣占股太多了你们团队有没有什么担心的？”
程慧琳讲话超好听：“孙大圣是世界上最有远见的投资人，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格拉比最开始创业阶段，第一次公开融资之前。我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在这段漫长的历史中，他在全球的出行和本地生活领域都做出了最杰出的投资，在你们国家投出了阿里和滴滴。因此接受孙大圣的大笔投资我认为是非常好的事情，越多越好，被有远见的人大笔投资说明我们的工作有价值。
而且我信任孙大圣，其实不止是孙大圣，任何人愿意帮助我们，那么拥有开门客的股份都是应该的，我都信任。我对于创业阶段的份额持非常开放的态度。”
楚垣夕心说这特么跟我原世界里最缺钱那阵说的话神似啊？只不过程慧琳说的更优雅。
既然谈到滴滴，记者就请程慧琳比较一下滴滴和开门客。
这个比较可不容易，里面有坑，但程慧琳不愧是东南亚霸主级别创企的联合创始人，跳坑的姿势也极为优雅：“我们不应该和滴滴进行比较，因为滴滴是个注重线上运营的企业，而我们注重线下运营，投资商业地产和物流建设并通过优质低价的服务和商品创造利润。
我甚至不觉得我们是一个互联网公司，我们比较的对象应该是麦当劳、瑞幸或者河马先生。这些公司在你们大天朝都取得了成功或者正在成功。”
楚垣夕心说成功你大爷的！你们特么一家店都还没开呢哪来的脸跟这三家比啊？你特么应该跟小康做对比，因为你们特么偷学我造共享单车，还是当着我的代工厂的面在王庆坨造，我特么已经知道了啊魂淡！
但是记者不能这么问，反而十分配合：“那您把公司取名开门客，是为了建立米国的costco开市客一样的用户心理预期么？”
程慧琳坦诚：“某种程度上，是。我们和开市客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开市客是一个大型量贩商超，而我们不做全品类。但是我们的路线也是严选+低价，然后辅以前进仓的本地送货服务。”
记者捧哏能力很强：“能说一下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么？”
程慧琳的话听起来非常有道理：“因为我发现我们亚洲人和米国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我们不喜欢囤货，喜欢使用材质更新鲜的。米国人买东西都是开车去，一次买一车的肉蛋菜奶和零食，够用一周甚至两周。
但无论是你们还是我，都不是这样，喜欢买今天新到货的。这说明米国在这方面比较落后，不方便，也没有送菜到家的服务。我们开门客做本地生活，讲究送上门，所以我们的形式更优化。相对来说，如果顾客买的款一样，那我们比开市客更具竞争力。”
记者马上问：“但是在天朝，物业成本是非常高的，您和开市客都是大型商超然后走低价策略，这个模式能赚到钱吗？”
程慧琳前方高能的回答来了：“赚钱不是我的目的。我的期待在于建立一个合理的商业模式服务于天朝的老百姓，让他们拥有性价比更高的生活质量，用更便宜的价格买到好的商品。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的管理团队指定了几年的发展规划和财务筹划。你知道，世界上大多数创业公司都没有战略或者财务规划的。这也是孙大圣支持我的原因。”
本来采访做到这就可以结束了，楚垣夕也没必要对别人zhuangbility品头论足，即便程慧琳装的有些太太太过头了。
但是记者马上问：“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您本次扩充管理团队之前的四个人中，有两个人和同样经营本地生活服务的小康生活的老板楚垣夕有极深的关系，而且据传闻他还有投资开门客的意向但是最终似乎本轮投资人中没有他？您们之间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呢？”
程慧琳回答：“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其实只有我像外来者。我们的ceo王月恒虽然没有投资过楚垣夕的企业，但是投资过一个和楚垣夕关联的雪上项目，占用了他很多的资金，而且那个项目是楚垣夕本人发起的，只不过他发起之后由别人进行创业，他跟投。
这些情况我的搭档们都向我坦诚过，我们之间不存在商业秘密。不过我甚至一度害怕楚垣夕把开门客掏空了，哈哈哈哈。”
采访文稿到这里，放了一张程慧琳开怀大笑的特写。
紧接着她耸了耸肩，话锋一转：“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投资我们，反正孙大圣投资我们了。这个人非常会讲话，智商情商都很高，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该张扬的时候张扬，对于外在形象，噢，你们叫人设，这方面，是我见过的创业者里把握的最好的。”
记者很自然的问：“我很好奇，难道您研究过他？”
“还真是，因为他对我们莫名其妙的展现出一些敌意，所以我也不得不研究一下他。”
记者顺势八卦：“敌意？为什么呀？我看楚总倒是经常在微博上喷这个喷那个。”
程慧琳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道啊，我们的商业定位是错位的，都不是直接的竞争关系。”
楚垣夕心说你可拉倒吧，李靖飞特么舔着脸刺探我的商业秘密你会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那的单车是怎么回事？他们背着你造的？
本次采访到这已经是结尾了，楚垣夕看到程慧琳居然拿自己做结尾，这是释放什么信号呢？她最后说：“楚垣夕这个人，对外具有说服力，对内执行力非常强，业务推动上边我特地调查了一下，贯彻的都比较到位，算是一位快打旋风式的总裁了，非常优秀。但是他说话的时候非常有技巧，善于把真相隐藏在公开信息中，让投资者自己解读。”
记者凑趣：“您的意思是，投资者听他说话，很容易被误导？”
“应该说是考验投资者的水平吧，他把信息都告诉你了，解读错了怪谁呢？我作为一个老牌创业者，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很懂投资，或者懂投资人喜欢听什么。”
很好！楚垣夕又看了一遍采访，心说这瞎娘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微博上撕逼是一流的？阿哑没告诉她妈？甭问，这些总结肯定是阿哑替她总结的，不然不可能如此精确如此到位。
不得不说，孙大圣的强心针打进去，开门客的形式确实得到扭转，至少有声响了，不至于死于耻辱，甚至还有余力反击。而且既然孙大圣开始投了，后面多少还是会继续投的，所以短期内他们死不了。
这篇软文，无非就是警告投资者不要投钱给小康的意思了，可惜啊，商务部的支持便利店行业文件一出，这些牛鬼蛇神还能有什么用？
不过也不能完全无视，楚垣夕想了想，让陆羽安排安排，找同一家媒体，最好是同一个记者，等到八月份大推开始，给小康也发一篇采访。不就是红包吗？我给双倍！
这个周六实际上楚垣夕有安排，要带冯林和于娅楠去看《哪吒》的点映。这是部据称能接替《大圣归来》的国产动画，正式上映是在7月26号，今天是13号，提前两周开始点映。
从点映的气势就能看出来片方的信心有多么足，对自己的内容有多么自信，提前这么久做点映，这比《药神》还爆棚的信心真是无敌了。
国内电影宣发的要点首先在于抢影院的排片，而正确的排片影响到影院的收入，所以这是一个博弈的过程。
对于抢排片，作为原世界中亲自上阵操办过一部大电影的楚垣夕，概念中是三件套，谓之路演、点映、票补。
但今年国家已经严令约束了平台的电影票直补，虽然对于楚垣夕未来的实物票补影响不大，但目前的电影宣发主要把火力集中在路演和点映上，两者之间又有很大关系。
所谓路演，其实主要目的路演之后的那顿大酒，按国内行规这是酒神之间的pk，片方得喝够意思了，同时电影质量至少看着还凑活，院线才肯加排。因此片方必须有酒神坐镇，全国那么多城市那么多院线，需要一家一家跑过去，需要天赋异禀。
来来来，我推本新书，穿越末世文，《这个世界太难了》。字典上的汉字化为了一头头怪兽，文字猎人成为新兴职业。看这书恍惚间回到十年前，写法、金手指什么的都特别考古
第八百三十二章 重燃的短视频热情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电影的票房主要集中在上映前三天的原因，也是绝大多数电影周五开始播的原因。周末观影人次多，质量好的排片跑下来了票房准爆，后面的排片都能保住。而三天内质量不行的，院线发现看走眼了就算再能喝都没用。上座率上不去都是直接减排，麻利的一周就下档。
特别是流量片，大部分殊途同归。
这方面一直都让楚垣夕感到不可思议，正经的创业者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涉及到票房收入这么大的利润，动辄几亿的差额，会由酒桌决定。但是存在即合理，很多口碑非常好，上座率也非常好的片子，就是得不到排片。
譬如说最近上映的《绝杀慕尼黑》，因为是批片，国内发行方就没有跑路演要排片，所以就出现了某一天票房排名的一二三名上座率分别是15%、20%、25%，而排第四的《绝杀慕尼黑》上座率35%的景象。
但它排片率只有不到5%，而且已经是自己的排片高峰，典型后妈养大的。院线不追求利益最大化，神来了也没辙。
很多人容易混淆点映和路演的概念，其实很容易分辨，因为路演是不卖票的，而点映卖。其实点映的作用也是为了抢排片，第一个是用点映上座率和点映口碑告诉影院：“我可以的，给我加排吧。”
这一招通常用于有心没钱的宣发方，做多轮点映，鸡贼的抢夺周中别人看不上的时间段，十分卑微。《大圣归来》就这么干过，效果非常好，使得它迎着《捉妖记》提升排片率。
但还有一种点映叫做气势汹汹，比如说《药神》。《药神》的点映是可以载入教科书的流程，在点映阶段上来就抢排片！
《药神》的排片是电影第一天5%，能羡煞《慕尼黑》，最后一天更是超过11%的排片率，很多片子正式上映都拿不到这个排片。于是正式上映第一天口碑直接爆炸，拿下近50%的排片率，除了复联之外就没人能这么打，而上座率更是达到了恐怖的93%，复联也难以望其项背。
《哪吒》的点映规模没有《药神》那么虎，但是开启的点映周期超长，这是一点都不怕口碑糊掉，也不怕被人录成枪版影响票房，爆棚的信心透过屏幕都能感觉的到。
看完《哪吒》，虞美人竟然哭了，而锋利发现楚垣夕坐在座位上，并不急着走。
忽然，楚垣夕问：“你们俩有抖音账号吧？”
“有啊，怎么了？”
“我感觉，我做短视频的热情重新被点燃了！”楚垣夕兴奋的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用手比划着，“这个电影必火，票房25亿，你们信吗？”
“25亿？你开什么玩笑啊？这是动画片。大圣归来那么火，票房也没过10亿啊。”于娅楠感觉楚垣夕过于情绪化了。她看了眼冯林，发现冯林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常识就是用来打破的。你们想在抖音走红么？我想了几个点子。”楚垣夕丝毫不以为意，脑子里快速过着种种方案。
按说抖音金手指到期之后他是必须有意藏拙的，藏拙可以被人解读为引而不发，有更重要更赚钱的事情，顾不上做短视频，而冒然出手则会砸掉自己的招牌。周敏溪那还叫师父呢，师父不出手叫金盆洗手，师父砸锅了怎么解释？
但是这回楚垣夕感觉不会看走眼，而且这波热度蹭起来很爽啊。25亿票房意味着七千万人次观影，就算一个抖音视频播放7000万次也很了不得，可以上热门好几天，可以带动一大批跟风呢，何况是电影，还是打破某个品类票房上限的电影，话题性max，口碑发散的余威肯定比短视频热度高的多。
关键是可蹭的点实在太多了，多的有点让人想要二刷，不然容易漏！这个动画观影过程中无数蹭流量做短视频的思路一直在楚垣夕脑海中盘旋，直欲喷薄而出。不把它们变现出来，不把该蹭的流量蹭到手，愧为一代自媒体公司老大！
他走出观影厅，先给陆羽发消息，拉了一个临时的工作群，把陆羽和巴人的后勤形成拉到一起，说：周一周二巴人信息集体组织观影，看《哪吒》，下午场，每人刷两次，最好能包场，行政的同事安排一下，直接找财务批钱，直接跟影院谈包场。这是工作安排，要记考勤，不去要请假。陆羽你在工作群里发一下通知，最好今天明天个人先去刷一下。我周一上午做说明，安排任务。
这条信息发出去楚垣夕就不管了，然后回过头问冯林：“你化妆技术怎么样？”
他不问虞美人，因为虞美人的美商实在是不高，靠底子硬，撑起不错的颜值，但是化妆肯定是不太行。
冯林一愣：“还行吧，你的意思是？”
“做仿妆。”楚垣夕已经迅速归纳了几条蹭热度的方式，其中冯林和于娅楠能用到的可能只有仿妆了。“刚才哪吒和熬丙变身之后的妆，你们俩还有印象么？能仿一下么？”
“这种仿妆？这种得精确，我得看看片花。”冯林很有信心，“不过哪吒好仿，熬丙怎么仿啊？他那个犄角不好弄啊，难道拿面捏？”
“没事，公司统一采购材料，到时候把小犄角贴上，要做到天衣无缝让人看不出来是粘上的，软软的弹一下呗呗直颤，明白？”
冯林一看楚垣夕这居然进入工作状态了，不是闹着玩的！什么情况？
只听楚垣夕说：“我得想想，列个单子，然后让陆羽操作一下。仿妆、把音乐扣出来，把台词里的金句扣出来，还得有发散能力，能提炼重组一下最好。嗯……”
在他做筹划的时候，巴人信息工作群里已经炸锅了。因为楚垣夕不喜欢无端占用员工的休息时间，这个良好的习惯一直传导到各个分公司，不上班的时候工作群里几乎不会出现信息，就算有也是员工之间的。
但是陆羽直接把楚垣夕在小群里的话给截图过来了，然后at全体，顿时，这组员工都像看西洋镜一样，然后因为是工作时间看电影，于是纷纷点赞，开始猜原因。
这通神猜把陆羽都看乐了：你们也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但是肯定不是咱们自己搞动画电影。如果是的话，不需要组织咱们观影。
下面顿时刷起来成片的“扎心了老铁”！
但不管怎么说，总裁肯把有限的精力中分出一点点来撒给巴人信息，总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别的公司都是害怕总裁瞎捷豹指挥，要是总裁真不懂还好一点，最怕的就是本人还略懂一二，通常这种都很要命。但巴人信息不一样，巴人信息的现状是不直接对接收入，至少不像游戏公司那么直接，所以员工捞不到什么期权，只能拿现金奖励。
在巴人集团，最值钱的是期权已经形成共识了，因此信息公司的员工想拿期权唯一的出路就是大老板直接安排任务，并且安排奖励，就像小康的okr那样，任务和奖励挂钩。
只是大老板70%的精力在小康，另外30%里倒有15%给了游戏公司，另外15%由信息、传媒和杨健纲的巅峰视效分润，怎一个惨字了得？那两家根本就不需要任务和奖励，但我们需要啊！
因此今天老板终于亲自布置任务了，没说的，陆羽看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论干什么都行，求虐！
在这种状态下巴人的员工们等到了周一，楚垣夕话不多说，直接扔了一个大表给陆羽，然后到信息公司公布任务。
员工们想要期权，其实他也想给期权，但是给期权总得有由头吧？巴人都已经几百亿估值了期权是绝对不能瞎捷豹给的，所以陆羽隐晦的表达了兄弟们对期权的渴望之后楚垣夕善解人意的在对巴人信息的全员邮件中公布了他的任务和方案。
这个活动名为蹭流量活动。
我们巴人作为蹭流量界的扛把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蹭过别人流量了，久到快要被江湖上忘记了，久到自己人都要遗忘掉这个技能了，这不行。现在有个非常好的蹭流量的机会，那就是《哪吒》！本片必火，关键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必火，就算感觉到它会火的，也没想到它能火到什么程度，能带来多么巨大的流量红利。
（作者君790章中表达了《哪吒》会火的感想，该章发表时间为7月25日，正式上映前，因此并非马后炮。）
因此《哪吒》是最适合蹭流量的。大家都蹭的流量不是好流量，不能用清奇的姿势去蹭的流量也不是好的流量，只有我们一家蹭，而且所有姿势都能解锁一遍，这才是好的流量。
组织全体员工观影的目的在于两点。
第一，我们要抓紧时机持续制作内容，等到哪吒正式上映票房大爆厚的流量红利高峰期间输出，时间上只有两周多，因此需要全体员工的努力协作。所以所有人都需要去刷两遍，要带着目的性去刷，不了解电影内容的人显然没法进入工作状态。
第二，我们任务表上的内容虽然不少，但是员工集思广益肯定可以创造更多有价值的内容，因此需要各位发挥自己聪明的头脑，在观影过程中脑洞打开。
作为回报，提供脑洞被采纳的有期权奖励，作品成为爆款的有期权奖励，最终还要根据自媒体账号涨粉情况给予阳光普照奖。
下半年的kpi是否一波肥，就看你们的了！
这个邮件让许多人脸上乐开了花，但有心的已经开始检查任务列表了。这任务五花八门，都是楚垣夕自己开脑洞总结整理出来的蹭流量姿势，只好是合格的员工简直都有发挥的空间。
有作画方面的，让椒图画一个天朝动画史上的哪吒汇总。要知道我们的英雄小哪吒可是各个年龄段通杀的卡通人物，比孙猴的卡通改编次数还多。孙猴有大闹天宫和三打白骨精，哪吒也闹过海，不但闹过海，还上过十冷怼过葫芦小金刚，救过时光鸡，跟他爸爸百分百空手接白刃一起成为新一代卡通网红。
所以哪吒的历代形象变化其实是个很值得挖掘的点，传播属性巨大，到这回，烟熏妆的哪吒出场，再度颠覆观众固有形象，这思路肯定是没问题的。
甚至于宇宙国的漫画大叔金永汉也应该拉过来一块观影，他的画风更刚硬，比椒图更适合画变身后的哪吒。他观影之后肯定创意点奇多，而这种创意点实际上更有价值，相当于在《哪吒》的基础上做增值，更容易制造亮点。
动画剪辑师的任务也很庞大，目前虽然只有片花，但是随着资源的逐步增多，可以剪辑的内容也肯定会变多，而直接做精彩片段剪辑显然是抖音上最成熟的套路，巴人信息里这方面的能手很多，楚垣夕目测随便都能弄到几个两百万赞的视频作品出来。
特效和后期处理组相对而言任务比较重，因为动画里变身后的状非常有型，但是要做成特效做到真人视频的脸上，工作量还是比较大的，特别是还不知道有多少视频要处理的情况下，而时间又比较紧。
任务最轻的反而是编导组，无非就是提炼金句，然后甄别哪些需要原汁原味，哪些需要重新组织。
这些金句实际上是触发楚垣夕制作短视频蹭流量的灵感源泉，而且金句之多之密集都是罕见的。这是动画片的优势所在，可以尽情的叙事和抒情，可以把浓烈的情感集中释放，是真人电影不容易实现的地方。
他能当场记住并梳理出来的就有好多，特别是配合上前情和场景之后，非常震撼。
比如哪吒嘶吼：“白白搭上一条命你傻不傻”
熬丙变龙：“不傻谁和你做朋友？”
又比如哪吒那段经典的插兜自述，自暴自弃的说：我是小妖怪，逍遥又自在，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
实际上因为看过不少网络小说，感觉本片会火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网感十足，或者说中二气很足，是个适合成年人看的电影，其实并不适合小盆友。
如果是适合小盆友的，那反而不会有多高的票房了。
这种中二气十足的场景在不同观众眼中有不同的感觉，有人可能感觉是直抒胸臆非常震撼，也有人可能感觉是干喊口号比较生硬，甚至对战狼pdst患者是剧毒，但是无疑也是传播属性最高的片段。
比如哪吒放大招变身那段若命运不公，就和它斗到底！
熬丙：“你生来就是魔丸，这是命中注定。”
哪吒：“去你个鸟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和年龄无关，和台词其实也无关，关键是感觉，至少玄幻小说读者看着肯定是很带感的。
编导组可以从真人cos的角度出发编剧本，也可以立足于电脑特效和美术角色等等，能够做出表现的地方是最多的。甚至可以脱离电影情节直接演绎有趣的内容，这才是蹭流量的正确姿势。
至于音乐，后来楚垣夕也想开了，不见得非得抓电影的音乐，就用抖音神曲也未尝不可。抖音神曲虽然口水歌居多，但都是片段精华，节奏适合的多了去了，甚至不见得非得用古风，说不定电音反而更合适呢。可惜声叔是实在抽不出时间了。
最后，还有一个人不得不调动，就是远在横店的李子风。
让冯林和于娅楠去仿当然也可以了，特别是冯的颜值是走英气路线的，但是再英气也没有李子风合适，因为他是男的……
李子风的仿妆视频要是爆了，是对《乱世出山》的剧最好的助推了，哪吒简直是天降大饼，必须吃到嘴里！
到时候两边一起做视频，互相一串联，发出去形成规模，巴人大概能够迎来一波久违的粉丝数暴涨？这其中的关键，就是走在其它m机构的前边。
可以预见，到二十七、八号，反应再迟钝的自媒体也该知道蹭《哪吒》的流量红利了，但是到时候再想起来做实在太晚。可以想象的到，那个时间段上，抖音上一定会出现井喷，《哪吒》的视频剪辑大喷发。
因为这是蹭电影流量最简单粗暴的手法，不需要时间，不需要成本，弄个资源就能干，而且不需要太专业，业余爱好者都可以剪的出来。
实际上这对有准备的团队是巨大的利好，因为井喷的电影视频剪辑可以有效放大用户心智，使得流量红利变得更大，而有准备的团队，能够在千篇一律里拿出不同的内容，独占红利中最肥美的一块。
当然对电影出品方也是巨大的利好，因为这个时代，自媒体才是电影最大的宣发阵地，而抖音是流量王者，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对电影，短视频能够通过同样的视觉的形式给观众制造第一感，其意义已经全面超过了公众号软文。
第八百三十三章 管辛为何冒汗
为静静旁观的家喵盟主加更，今日还是2章
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江湖上并不平静，今年爆出惊天造假丑闻的康得新带队四家上市公司集中债务违约。不过这种小雷现在已经让人麻木了，比较大的雷是王校长的香蕉易手，被一家现场娱乐票务公司控股。
这是王校长继潘塔直播之后今年出清的第二家企业，也是他名下最引人注目的三个实体业务中的两个，还剩下ig硕果仅存。之所以引起楚垣夕的关注，因为之前香蕉找过战投，需要五个亿的资金才能盘活业务的感觉，后来才改为出售。
朱魑动过心，因为香蕉旗下有艺人业务、演出经纪和音乐业务，在《土创》和《偶练》上都有拿得出手的表现，牌子不错，旗下年轻艺人也很多，如果收购过来对需要在经纪领域施展拳脚的巴人传媒来说不失为一笔重要的补充。
不过楚垣夕给叫停了：“您别闹了姐姐，香蕉的核心资产是王校长本人，您花多少钱能把他本人收过来啊？”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隐性的，每一家出问题的企业，内部都有外人看不到的问题，也没法看，除非有关系非常紧密的人在里面工作。但是，虽然看不到，通过对方的行为可以感觉的到，比如说需要的战投资金量就是个很好的指标。这么个轻资产的公司需要五亿？香蕉的所有资产几乎都是合同啊，那窟窿得有多大就不要费心思猜了，再见吧您呐。
不过香蕉真正易手的新闻，对整个文娱行业都带来一种压抑感，因为这两年离开这条赛道的资本已经太多太多了，政策监管加强、整体市场低迷以及变现的艰难，使得保守估计退出的资本也达到八成之多。香蕉在鼎盛时期岂止五个亿，但是据道上的消息传说，本来想要融资五个亿的香蕉，这次连交易对价都远远不到五个亿。
钱少的问题不只是资产价格下降造成恶性循环。流动性枯竭在任何经济领域的杀伤性都是巨大的，最典型的表征就是，原有的业务赚不到钱了，原本跑通的商业逻辑堵塞了，这才是致命的问题。
所以才亟需“战略投资”盘活资产，所谓盘活资产，就是用原先的资源开发新业务，寻找新门路。香蕉在这方面的体现的就尤为突出，盘不活直接卖了。
实际上不止香蕉，所有娱乐公司按照原先的商业模式走，盈利套路不变，都是一个鸟样。楚垣夕虽然没打听过别人的财报，但是目测这些所谓头部的娱乐公司，年度净利润也就是一两千万级别的，这还是好的，还能盈利，香蕉的净利润是正是负都不好说。
与之相对应的，是网红经济态势如火如荼。比如说巴人娱乐吧，同样都叫娱乐公司，不考虑《乱世出山》赚的钱，只计算其它几个单元，仍然能把国内这些娱乐公司捆一块吊起来打。
当然这是仅仅只比钱，如果比影响力那肯定不行，别说捆起来，最头部的打一家都费劲。
实际上不止巴人娱乐，只要在抖音快手上混的还不错，任何一家m现在都是风生水起，拿融资简直不要太轻松。甚至现在还没开始赚钱的，只要人气旺，随时都可以转型网红电商，根本不愁钱。
以至于今年的奇景是m活跃于各大线下论坛，取代了往日的创业教父们跃身于讲台之上，甚至著书立说，进行付费知识分享。等到论坛散场之后，通常都会被一群投资人围住，陆羽也被围过，甚至连朱魑都被围过几回，以至于再也不去了。
朱魑，说她不懂娱乐公司那套肯定不是。早在认识楚垣夕之前朱魑就是大主播了，如果划个大圈的话肯定是能囊括到一个圈子里的，所以再不济，懂肯定是懂一点。
问题是她懂的这一点肯定是远远不如正规娱乐公司，处于技能被别人全面覆盖的状态，别人都不成她能成？所以楚垣夕否了这个投资意向。让巴人传媒并购一家拟出售的娱乐公司简直是弱弱联合，肉眼可见很难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朱魑动念之后被否，她自己哈哈一笑就过去了，楚垣夕倒是有些遗憾，因为不管怎么说，朱魑这边等于还是没有打开局面。
这还真不能怪朱魑，因为巴人传媒的业务模式和定位并不清晰。
楚垣夕自己就不太懂传统的经纪娱乐公司那套，把巴人娱乐转化为集团的时候，给巴人传媒的定义是辅助集团大ip，任务就是给ip转化产品的过程提供支持。比如《乱世出山》要拍剧了，签下李子风，《动物公司》要真人拍短节目了，签新的艺人。凡是巴人信息那边不适合做的，巴人传媒这边来做。
所以业务模式决定了朱魑的天花板，这个框架就是简陋的，还不如一些传统的传媒公司。
实际上这一年以来很多传统娱乐公司也已经被逼得走样了。比如某家比香蕉还要庞大，堪称霸主级的娱乐公司，旗下知名艺人无数，业务横跨海内外，同样在《土创》和《偶练》里有表现，而且是最顶级的表现，吊打香蕉的艺人。
然后他们居然要求旗下人气男团七人组发专辑的时候粉丝必须给某个爱豆买够450万块钱，这个爱豆是单曲才有资格拍mv，否则就只有单曲了。
对此，粉丝们给出的回应是：我劝你这样，battle第一名立刻得到解约资格，粉丝肯定给你爆肝掰头。
为什么整成这样？因为公司要挣钱啊！对这些公司来说，粉丝就是提款机，提款机不吐钱了但是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怎么办？玩命提！
旗下的女艺人更惨。堂堂的山支大哥，搁去年这时候算是顶流了，《土创》上人气无双，不但在大半年的时间内没能从公司拿到任何一丁点资源，还因为公司操纵的退团事件把企鹅给得罪了，在火少里都站不到c位，正面糊完背面糊。
山支大哥如果转到一家二线的娱乐公司，能乐得蹦起来，能把一切资源堆到她一个人的身上。然鹅现实没有如果，现实就是她的个人单曲一直拖到给小破球唱推广曲，第一部常驻综艺居然拖到了上个月……
她主演的电影声势很大，但和娱乐公司没半毛钱关系，她代言的牙膏也还行，同样跟公司没所谓，为什么会这样？
答案很简单，整个圈子都在冷却，资本在退出，项目在缩减，公司的很多资源以前有效但现在失效了。仅有的资源只能紧着更重要的艺人，而不能退出火少的山支大哥已经不是这个阶段最重要的艺人了。什么人更重要呢？现在就能给公司赚大钱的人。
又过了两天，楚垣夕通过和许彦平许总闲聊天得到了泰山台那边第一手的消息许彦平没能上位成功。
要说起来楚垣夕换个任何环境都不会跟许彦平结交，实在是太low了，比传统娱乐公司更low的就是传统的那啥，许彦平在台里被卫宁压半头不是没理由的。
卫宁这人吧，虽然优柔寡断，但是好歹他用心给企业做事，能力差点也分跟谁比。这许彦平相较之下私心就太重了，反正这俩人要是都找工作的话，楚垣夕如果一定要给巴人传媒找一个强援，给朱魑找个助手，卫宁好歹是可以选择的，许彦平就算进来也得找人天天盯着，这是扛得住啊？
但是因为事关是否拿回《稷下学宫》，是否掌握一档强力的综艺，以及事涉房诗菱扑街到什么程度，楚垣夕必须捏着鼻子跟许彦平打交道。而且关键是，还必须维持一个比较高的逼格。
这对别人来说比较难，但是，诚如程慧琳语，楚垣夕对自己的沟通能力十分自信。而程慧琳可能只看到了结果但不太清楚原因，要保持高能的沟通，首先一步是经营人设。
楚垣夕在许彦平那经营的人设是我这娱乐思路有的是，能运作的版权多的时，咱有预算，随时随地起项目。但是，我现在得先把《乱世出山》电视剧顺顺利利的保姆到成功上线，其它事情现在不想。《稷下学宫》是我发起的项目，预算都准备好了，卫宁不地道拿走了自己玩，他要是玩坏了，我有时间则救，没时间则拉倒。
惟其如此，许彦平这种人才会上心，因为巴人集团确实有钱，确实有娱乐公司，确实在拍剧，确实有许多版权可以运作，随便流出一点来都够别人吃几年。
特别是楚垣夕还很大方，至少许彦平觉得大方，因为他毫不犹豫的出让了共享mmorpg游戏的权利。按卫宁的话说：“反正也没差几千万，楚总说无所谓。”
许彦平时刻都记得当初卫宁在台里装的这个巨大的bility，为了这一单合同，被邢工夸奖了好久好久，因为这笔眼见的收入相当于是白来的。楚垣夕万万没想到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大方了一下结果反而使得房诗菱苟住了，真是何等的卧槽！
但是换言之，这笔钱可以给到台里，也可以想点办法截留到自己兜里，壳公司套壳公司，只要楚垣夕放行，没人能追究。甚至于卫宁现在装完了bility之后到底截留没截留一小部分都不好查。
所以许彦平表现欲反而比楚垣夕积极的多，成了随时随地的小灵通。
结果就是泰山台暂时还没跟《深夜画廊》闹崩，虽然邢工发了很大的脾气，卫宁危如累卵，但是房诗菱竭尽全力抱残守缺保住了合同，时间，只宽限了一个月。楚垣夕毕竟不是搞创作的，声叔也没在身边，实在不知道房诗菱何来的信心敢夸下海口一个月内交活儿？
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思去分析房诗菱的心态，因为管辛和杨健纲谈出结果了。杨健纲接受了楚垣夕觉得不能接受的点击分成模式，但是这事既然楚垣夕说了不管，那就肯定不会干涉。毕竟，当管辛开出具体条件的时候，楚垣夕自己都觉得就算接受似乎也未尝不可。
毕竟，这相当于优土释放了一部分曝光权利，虽然只是动漫频道不起眼的曝光位。
这就相当于原本楚垣夕预期中巅峰视效平台得到的是流量，管辛强势插入之后预期改为得到商业闭环，也就是ugc用户的创作可以变成买断的钱，而现在这个闭环没得到，但是ugc用户得到了在优土动漫频道曝光的机会。
虽然最终只有最优质的作品才能得到这个机会，但是对ugc用户来说，本身也只有最优质的作品才能被买断，从感情上看，到底哪个更具说服力呢？
而且这个曝光机会本身也对应着点击分成的收入，所以楚垣夕也就假装没意见了。
本来这事到这里，楚垣夕当甩手掌柜的可以继续作壁上观，但没想到管辛找完杨健纲就来找他，因为杨健纲跟管辛沟通时说官方作品里不会出现《乱世出山》。
楚垣夕是真心佩服杨健纲，这种事情的官方回答是什么就算你不知道你可以问我啊！卧槽你当生意上的事情是买菜呢？有长条茄子吗？没有，只有圆茄子。
不过管辛这一副十分懵逼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呢？没有《乱世出山》但是有其它优质ip啊，就算现在还不是优质ip，等优土推完了也是优质ip了。
“咱不说《动物餐厅》这种老ip啊，我看《无道昏君》就挺不错的。同样是历史题材，这个可是真的历史演义类型，跟《三国》、《水浒》本质上没区别，一点超自然能力都没有，而且内容特劲爆，做出产品来肯定比你们平台上那个《少年绣春刀》强点吧？我预感能和《不良人》比一比，这挺好的啊。”
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察言观色，只见管辛一脸猪肝色，正襟危坐大热天的一身西装笔挺着，但是大脸盘子直颤。眼看着，他脸膛上有点冒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么的？楚垣夕心说是空调不够凉吗？我这都快吹感冒了啊！
第八百三十四章 管辛为何懵逼
第二更
管辛憋了半天，擦了擦汗，最后坚强的说：“楚总，但是我还是希望先上《乱世出山》，就算第一批不上，总得上啊。不然没个重量级的ip我就给出这么大的权利，我不好跟公司交代啊楚总，你这个《无道昏君》再好，缓不济急啊。”
“但是《乱世出山》连电视剧都上优土了，再上个动画对我巴人集团有什么意义呢？这不是兄弟打架么？”楚垣夕说话间其实也在纳闷，管辛这是做啥咧？忽然，他想到了《乱世出山》电视剧和动画之间最大的区别，心里顿时“咦”了一声。
“这个……”
管辛突然懵逼了，因为杨健纲刚刚跟他说，巴人的ip上巅峰视效的目的是为了放大这个ip，这是主要目标，次要的才是支援巅峰视效。
这是投资机构在合理合法的框架下用自己的资源支持被投企业的业务。而《乱世出山》，杨健纲直言，楚垣夕自始至终都没打算交给巅峰视效做低配动画，跟管辛的提案无关。未来如果有需求，楚垣夕会花一分钟几万块按主流模式做精美动画，高成本追求高收益。
说到底，巴人又不差钱，最优质的ip为啥要跟ugc一样用低配动画制作呢？
因此今天管辛才算是真正搞清楚巅峰视效和巴人集团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下属企业，而是创业和投资的关系啊！特么的这算什么事？卧槽啊！只不过巴人集团在巅峰视效占的股份比较重，孵化结构使得a轮投后的占股仍然高达35%之多，一般的投资机构很难占到这么多而已。
这还是巴人集团比较克制，a轮里没有追加投资的结果。搞不清楚是楚垣夕并不看好巅峰视效的业务，还是真的像他说的那么好听降低巴人对巅峰视效的挟持程度，给巅峰视效松绑，使得巅峰视效能够独立成长，以顺利完成孵化，加速被投企业的成长。
这意思不就是老子已经开始散养了吗？或者更直白点，投资就一笔，后面自己想办法，老子只剩下口头支持，并没打算像关照亲儿子一样关照巅峰视效。因此，不重要的ip可以拿给巅峰视效玩玩。只不过说的文雅点，换了一种超好听的表达方式？
按照这个逻辑，结论似乎是《乱世出山》这个ip已经足够大了，不需要巅峰视效去放大了？至于巅峰视效需要不需要《乱世出山》？肯定需要啊，但是这是传国玉玺，皇帝老爹给亲儿子不给干儿子，杨健纲只能干看着！
这就特么麻烦了！
只听楚垣夕问：“管总，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什么新计划，时我不知道的啊？你要是后悔了，觉得没有《乱世出山》你亏了，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怎么样？反正杨健纲也没资格怪你，我无所谓。”
这个意思直白的理解就是，商务谈判没谈拢拉倒，这很正常，不影响双方的关系。但换一种理解方式，也可以解读为，楚垣夕在隐晦的表达另外一重意思反正无论怎样《乱世出山》的权利是一点都不会授权给巅峰视效的，你想从巅峰视效套走任何权利？
门都没有啊。
他心中快速权衡着，这个利弊关系很复杂，但是现在很显然，原先的如意算盘已经翻车了。
楚垣夕在他们看来还是很大方的，至少在合作中非常大方，不介意把利益出让给合作方以换取更高的效率和更大的视野，重视项目成功率大于重视利润率。而且虽然谈判的时候认真甚至苛刻，但死扣细节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执行，谈好的东西不会反悔，重视信誉。
因此原先的推演中，因为错误的理解了巴人和巅峰视效只见的关键关系，唯一的难点是楚垣夕是否会马大哈一点，手稍微松一点，用最好的ip支持一个有野心也有很高天花板的子公司，这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谁想到是这样？
因此这已经明显弄巧成拙了！
但是想一想自己要恰的饭，脸算什么呢？管辛伏低了身子，调整了一下情绪，带着两分谦卑和两分悔意，说：“其实吧，是这样的，有一个大项目，我也没有把握做成，但是呢，非常有诱惑力。”
“需要《乱世出山》的某种版权？”
“是，不是版权，是某种……唉您先听我解释，是我担心如实的对您讲过之后呢，反而会影响您授权这个项目开发，所以我选择先隐瞒合作信息。但是项目产生收益了我肯定按合同把钱打回给巅峰视效，这个我是绝对不会坑您的。”
最后这句话管辛说的飞快无比，生怕楚垣夕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轰人一样。
说完，他快速抬头，瞄了一眼楚垣夕，发现还行，至少没有赶人的意思。
半晌，只听楚垣夕幽幽的问：“管总，你是怕我什么呢？是怕我看到项目太大了，收益太高了，然后起了贪心？”
说着他吐了一口气，看起来，优土也是借助外部资源然后达成合作的，所以合作并不稳？因此害怕巴人直接把项目夺了？就像房诗菱夺他的《稷下学宫》一样？
不应该啊，房诗菱敢玩弄他，谁敢玩弄优土？再说能跟优土达成合作的外部资源肯定也是大级别的，要注意影响的，没那么容易抢啊。
嗯，那就是，管辛要跳出优土单干？这就说的通了，这合作资源是管辛自己的，但他这个人并不是不可取代的，一旦资源方和巴人接上头了，他很可能要打出gg，至多得到双方真挚的感谢？
只见管辛赶紧摆手，“不会不会，怎么能呢？您绝对不会干这种事的。我担心的就一点，您或者杨健纲觉得分成比例不合适，现在是三七开，要改个五五开之类的。”
楚垣夕心说那可不是吗？杨健纲可能傻呵呵的不知道管辛的操作流程，但楚垣夕太清楚了，这种版权传递是必须合法的，把利润合法的装到自己兜里，对管辛来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利用优土作为中转站组成一个权利链接。
不用问，杨健纲答应的条款必然是优土拿到动画的衍生权之后，优土有权利转授权进行开发。这个看起来也是合理的，然后管辛就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把这个权利从优土转授权到自己的皮包公司里，再跟合作方对接。
这样转过一手之后，直接结果是什么呢？是利润是向回打的，就算管辛要把利润分给巅峰视效，也是先过优土一手，他得先跟优土分，然后优土再把分过之后的那部分跟巅峰视效分。
这完全可以做到合法合规，比如他的皮包公司跟优土是五五开。优土借助外部资源开发了一个项目，产生收益，拿到一半分成，合理合法，就算内审也说不出什么来。
版权链接的玩法，可以说是很多中介玩到烂大街的手法了，想不到你管辛浓眉大眼的也玩起中介来了？
问题是巅峰视效的分账直接就被对折又对折了，到手的收益少的可怜啊……
就这个你还好意思给七三开？你特么心都是黑的！
看到楚垣夕没有表情的表情，管辛只得低声找补：“唉，您知道，这个分成比例，十分影响我们内部走流程审核的。这个项目虽然很大，耗资非常大，回报非常好，但是周期也特别长，要好几年，而且过程中到底会不会出变数都不一定，甚至最后项目能不能完成我也不敢说。然后要是因为您这边纠结分账比例的问题，把流程再卡两下，肯定就黄了。我是为了尽量把好事往前推……”
“你这解释苍白无力啊管总……”楚垣夕呵呵一笑，“到底什么好事啊？说说吧。”
管辛的意思，无非就是这项目是那种类似于ppp的项目，和政府合作，互相推动，各展所长，所以才呈现出耗资大，回报慢，过程中存在变数，甚至最后是否能够完成还要存疑的特征。
毕竟正常商业来往中没那么容易变卦的，变卦的代价往往是预付款没了。但是政府牵头的项目必须“灵活”，要把“贯彻执行”政府精神放在第一位，而风险往往来自于到底贯彻执行到什么程度？这是个大问题，因为周期漫长，保不齐在一段时间内“精神”变了。
但是这种项目也只有政府牵头解决贷款难题才推得起来，耗资大、周期长、回报慢，正常商业融资手段都不好使，银根紧缩之下银行也爱莫能助。这时就需要政府出面，做成类似下周回国和狗城在北方某省落户造车的状态是最好的。
“是，是一个，文旅产业园项目……”管辛一开始结巴，后来反正也豁出去了，“需要一个大ip进行包装，必须是国民级的大ip，差一点的都不行，论证过不去。这资源难得啊，至少制造几百个就业岗位，投资大概几十亿gdp。我一看，这个项目不吃下来我这一身本领不就白学了么？说什么也得拿下啊！”
噢，楚垣夕心说然后你的主意就打到我身上了？
第八百三十五章 国民级标准
这一刻，楚垣夕终于知道自己之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合理过头的感觉来源于杨健纲和他两个人对“其它权利”的理解过于狭隘，眼睛里只有动画周边那么一点点地盘，顶多是想到动画再授权游戏的问题，没想到所谓周边的范围居然能延伸到地产领域……
所以就算楚垣夕心里有点提防，也是限制动画再改编的权利，完全没想到管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谓堪笑兰台公子，不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苏轼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了。
前两年在文创行业有句话叫“顶级ip玩文旅”。这话虽然不假，但是顶级ip也不见得能玩的好。ip文旅产业园国内曾经热过一阵，但是最近，楚垣夕琢磨了一下，国内最近办的声势比较大的，似乎武当项目已经没消息了，荆州项目也没动静了，湘赣那边有一个当初也很有气势，现在也无声无息。
反而是一些不挂ip的文旅项目在各地开花，准确的说是不挂显学ip，而是主打地方特色和人文的，一旦成为网红景点，很容易拿到远超目标的收益，以个性化和差异化作为自己的生命力。
因此ip文旅在国内是经过前年的高峰之后越来越平淡，反而是有特色的景点随着抖音快手的崛起而爆红。譬如把楚垣夕坑惨了的玻璃栈道（那章正在申请解封），国内可是红了好几个，网红景点和打卡的网红们互相激励相得益彰。
总之，大大小小挂着ip文旅的项目国内并不少，但就是缺乏成功的先例，能举出来的case都是迪士尼这么成功的。问题是人家太成功了根本不适合举例子，那个投资规模，出问题都不好管理。
说到底这还是国内的ip业态造成的，只有四大名著这个等级在国内能和迪士尼等量齐观，其它所谓的ip，特别是新ip，就算是有一定热度，这个热度能维持十年吗？
反而是网红玩法可以制造短期的流量高峰，吸引到超常规的游客量。但是同样要面临难以持久的问题。
不过，如果把ip和网红结合起来呢？网红=峰值脉冲，而ip=续航能力，楚垣夕心说这个思路不知道有没有人走过，他对ip是一直都很关注的，对网红现象也有一定研究，只不过文旅什么的就完全是门外汉了，因此也不敢下断言。
即使不敢下断言，但是，这特么管辛你是傻的吧？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啊大哥？有这种好事你能直说吗？我会在乎那点分成？
是的我会。
但是，你这简直就是给我出售巴人游戏的计划添砖加瓦神助攻，而且特么关键是我的第一出售目标就是阿里啊亲！这怎么好意思呢？
然后，关键问题是，我该用什么态度来答应呢？
按说这种场景，怎么也得表现一下不高兴，然后拿捏一番，但是楚垣夕脑子里转了转，心说这和我的人设不合啊！
自己的人设应该是这样的，楚垣夕等管辛说完，一点头，聚精会神的盯着管辛，说：“管总，你隐瞒这么关键的信息，是怕我会对分成状态不满意呢，还是怕我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不想授权？或者怕我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嗯？”
所谓其它的想法，才是管辛担忧的，一旦楚垣夕觉得可以甩开他了，跟当地一对接，没他什么事了……
只听楚垣夕呵呵呵呵笑了一阵，有点阴森的问：“优土号称国民级的大ip应该也合作过不少吧？”
“不行不行，那些不行的，没有持续运营的能力，算不得真国民，能有两三年的热乎劲就不错，等热乎劲过了产业园还没建好呢。”
管辛赶忙回答，而且对答如流，似乎早就考虑过他手头上其它资源的样子。
但楚垣夕的眉头忽然皱了皱，因为他的思路一发散，想到了更复杂的事情。
所谓国民级，不止是内容经典，必须有持续的热度和曝光，要有话题性；也不止是一次触达用户的峰值强大，而是起势之后始终提供优质的内容持续触达海量用户。这一点是国内ip运营者经常忽略的一点，使得很多有可能成为国民级的ip没有得到长时间的运营，然后自然消亡。
实际上流量小鲜肉们的运营策略反而和国民ip神似，但小鲜肉们的内容提供又很难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也很难构成ip。
与之相比，更容易孵化出国民级ip的就是动画和游戏，因为持续运营的时间长。连更十年以上的动画和持续运营十年以上的大型游戏不在少数，其中优质的内容能够撑得起大ip的骨架。
譬如《传奇》和《梦幻西游》，论持续触达人数都是天量的，但传奇想要称为国民级就差点意思，因为内容太单一，能够延伸的空间太窄。而梦幻西游就有这个机会，内容质量如何暂且不说，本身背靠超国民级的《西游记》，能够发散的点非常之多。
但他们又没有对应的影视剧能够形成联动。
影游联动总是被人认为是ip经济的商业闭环通过游戏割草，其实认识到通过影游联动运营ip本身价值的才是高手。
然而涉及到内容的高质量持续输出，这对ip运营的考验不是一般的难，特别是在时间的洗刷下会发生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像《喜羊羊》一样持续运营然后把自己弄糊了的，足以说明这条道路的坎坷。
由此可见打造一个国民级ip的难度，以至于国内ip市场火了好几年，但真正能称得上国民级而且适合授权的ip，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想一想“国民级”这个词，脑子里蹦出来的还是四大名著和金庸。
从这个意义上说，楚垣夕也不知道管辛是特别看得起自己呢，还是没按什么好心，打算从中取利，最后弄成什么样子不重要？
这个难度也是楚垣夕一直保持谨慎，从没有自称《乱世出山》是国民级ip的原因，顶多就是“有望成为国民级”。
就算一时的热度上来了，能持续多久？这个漫长的周期内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特别是一个ip的价值凸显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商业化运作，也就是授权交易，复杂的交易很容易将一个准国民级ip的版权置于复杂的环境中。
比如一旦把《乱世出山》的游戏全版权注入到巴人游戏之后卖出去，是否会打断它向国民级进化的进程？资本家并不关心这种问题。如果买方开始关注，那还得继续加钱，以购买真正意义上的全版权。
否则，ip归卖方运营，游戏的收益归买方，那卖方为啥还要卖力的运营呢？
这并不是心怀叵测的推测，而是已经活生生发生过的事情，譬如说七彩映画工作室的国漫之光《我叫mt》。它的运营方为了断掉买方的根，宁可主动把这个极具价值的ip断头，也不让买方继续利用。而买方因为版权分割上的不利地位，再想买全版权已经来不及了，运营方不卖，就算想要自己出钱继续运营都不可得。
于是在利益的争夺中，一个ip被扼杀。那《乱世出山》会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声叔会不会哭？
作为一个商人，楚垣夕是么得感情的，不关心声叔会不会哭。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掉几滴鳄鱼的眼泪，但实际上关心的是未来并购巴人游戏的潜在买家懂不懂ip生意的精髓。懂与不懂，合同中关于某些“一口价”和“优先权”方面的条款会差之千里。
因此楚垣夕半天没说话，他必须从生意的角度认真权衡管辛要求的授权会带来怎样的得失。顺着这个思路，把文旅相关的权利授权出去，短期看对整个ip的价值有很大的加成，但长期来看也不见得全是好事，可能会出现某些问题？
不过楚垣夕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因为遥远的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超人，特别是在比较陌生的ip开发和版权交易领域，连管辛都差点把他绕住，所以，想那么远的事情做什么呢？
想到此处楚垣夕看了看管辛，只见他屏气凝神，一副等待渡劫的严肃样子。
于是楚垣夕哈哈一笑，茶室中凝重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管总，我得埋怨你两句。你要是不担心我吞了你的，那你应该直接找我，别绕弯子，绕弯子对咱们谁都不好。你得这么想，这件事对巴人集团是不是好事啊？是好事，对吧？是好事你就直接来找我，然后说服我，这比‘用计’强多了。”
“这么说您是答应了？”管辛一激灵，惊喜的问：“您不怪我？”
“怪是没必要的。至于答应不答应嘛，其实《乱世出山》也还算不上国民级，不过考虑到国内其实并没有适合授权的真正国民级的ip，而我家这个确实是比较有希望，所以就舔着脸应下来吧，唉，任重而道远啊……”
管辛顿时热切的问：“那，您的要求呢？”
“很简单，也不用制作什么动画了，也不用过优土这层，巴人集团直接授权就行。文旅授权单独成立的项目公司，注入包括文旅开发和周边产品开发和经营权在内的相关权利，我的要求是巴人集团占10%的股份。然后，如果产业园需要购买巴人的服务，另外单独核算，你觉得怎么样？”
“您说的这个购买服务是？”管辛疑惑的问，同时心说楚垣夕是怎么知道这事不应该过优土的？
“很简单的，你这项目要打造网红景点的吧？虽然我没做过网红景点，但是我做过网红对吧？你要打造网红景点总要有人给你运营吧？那国内运营网红，可能有人比巴人更擅长，但运营《乱世出山》这个ip的网红，你不从我版权方这购买服务，从别人那买，是不是有点傻啊？这个当然要单独核算了。”
管辛逐渐琢磨过味来，旋即大喜，“哎呀楚总，好多人说您瓷公鸡铁仙鹤，这绝对是胡扯的！别人都是要要要，您是给给给。这个条件绝对公平！”
“哎先说好了啊，你们不购买服务的时候我可就是甩手掌柜的，只出版权不出精力不出钱。”楚垣夕说话时心中暗笑，心说反正是要把《乱世出山》全游戏版权注入到巴人游戏的，有文旅产业，这个ip陡然而富，本身假设值100块，那现在值多少？突然具备想象空间了。说200也行，说300也不是不可以，喊1000么稍微过分了点，但是控制住表情，喊就喊了。
嗯，那么主要矛盾就变成怎么顺理成章的勾引买家上门了。要不要现在就对管辛透露一点口风呢？
想了想管辛的职级和岗位，似乎他并不是个很好的人选。特别是还有文旅产业这么一档子事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搞的太复杂比较好。
不过什么都不说也不大合适，那不如……
想到此处楚垣夕假装问：“对了，如果巴人想要投钱的话，大概是怎么个情况？”
管辛顿时面露古怪，“楚总，这个投资吧，它数额是非常大的，您知道，几百亩土地，这个评估都不是一般的评估。”
“你觉得巴人没钱？”楚垣夕假惺惺的轻笑一声，“咱国内的流水我就不说了，管总。你知道岛国那边我们也上了吧？二季度，奈**宝，就是给我们做代理的那家公司，传过来的数据，三个月流水是1.3亿$，排在整个岛国手游的第四，这钱我们五五分账。我们不但出的起￥，也出的起$。”
“握草厉害厉害！”管辛惊叹，“那是个宇宙国的公司吧？您们宇宙国那边呢？”
“数据还没统计出来，可能两边运营的团队不一样吧，反正也快了。全球游戏市场米国第一，咱们第二，然后就是岛国和宇宙国，宇宙国那边也差不到哪去。”楚垣夕“得意洋洋”的说着，问：“另外这个文旅项目在哪？至少现在总可以透个底了吧？”
“地方啊……”
似乎是做了一下心理斗争，管辛发现不说已经下不来台了，只好把声音尽量压低，“环翠。其实跟您ip剧的拍摄也有点关系，那不是张咚咚本身就是那片的人么？那边的领导就问拍完了剧要不要拍个电影啊，拍个电影要不要造个电影城什么的。您知道，横店和象山那边因为各种电影城都已经受了益了，很多地方的领导对这种项目还是挺重视的。
后来扯着扯着，就变成了干脆建个文旅产业算了，框架更大一些，气魄也更大一些，什么影视需求之类的都能兼容，拉动gdp，对地方经济非常好，而且电视剧也是省**播，怎么看都有门。”
“这样啊？”楚垣夕心说原来不是过滤了半天觉得我好坑，而是一开始就打算坑我？幸亏当初签影视剧的时候没这事，不然当初就让你把周边开发的权利弄走了，你是不是悔不当初啊？
送走管辛之后楚垣夕才有时间看看新闻，然后发现握了个大槽，今天发生了一堆事。且不说斗鲨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为了ipo卖个好价钱还把q1的财报做的很漂亮，扭亏为盈大赚1800万；也不说小黄车完成退押金200万户的成就，照这个速度再有3年就能退完，还有三件事让楚垣夕大吃三惊！
第一件，币token平台崩了！就是前些天和华灯区块狗以及章歙予一起上门的那三人。不但崩盘而且是内外双割，具体的手法就不说了，楚垣夕目瞪口呆，心说你们合着特么是合伙来薅我一把然后就组团跑是吗？孙贼，老夫倒要瞧瞧华灯区块狗什么时候崩？
第二件是个震动世界的大消息，钢铁侠伊隆马斯克官宣了他的侵入式脑机接口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猴子和老鼠的脑信号已经可以被机器大概率识别，明年进行人体临床试验。
“脑机接口”这个名词其实已经不陌生了，2014年的世界杯上开球的瘫痪少年就是利用脑机控制机械腿踢出那一脚。
在这个领域人类屡败屡战，欧盟曾经砸过10亿欧用来开发模拟人脑的项目，死的无声无息。
但接近取得突破的团队也不在少数，脸书就在做和马斯克类似的研究课题，只不过没想到是狂人马斯克率先把人类临床正式列入时间表。
这个技术对普通人乃至对于极客们来说只是兴奋点，但对于有志于开发虚拟网游的人来说，已经不是兴奋或者振奋的问题，而是需要准备钱了！
当然即使取得突破也只是0到0.01的突破，因为想要开发想网游小说里的那种未来网游，人脑的信号不但要能被机器识别，还要求人脑能够识别机器信号，后一步才是真正的1。
而第三件就比较诡异了，某水产巨头粉丝碰瓷周董，忽然在某瓣上发帖问：周董的微博数据那么差，微博超话排名都上不了，官宣代言转发评论都破不了万，为什么演唱会门票还那么难买？他的粉丝真那么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