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莫妮卡的首肯
从商业上来说，任何创新的模式都是用户时间成本的再组织，大幅提升组织效率，如果能够同时解决用户的一部分痛点，那想火就是一（hua）句（da）话（bing）的事。
花时间而不花钱已经是对草根最友好的方式，而杨健纲这个平台还能极大的节约制作时间。毕竟他给出的制作模式是现成的，全都规定在表格编辑方式里了，一共就那么几十种操作，只要想学，一边学一边练，一天就能掌握。
杨健纲的平台建成之后，考的实际上是内容创作者如果把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通过有限的表现形式兑现到引擎中变成动画，而不是对美术资源的使用。美术资源完全可以使用杨健纲提供的美术库，实在有特殊需求，花钱制作之后添加进去也是可以的，只在关键部位进行这种操作，也花不了多少钱。
那么这种形式对欧美的内容制作者到底有没有吸引力？这其实是关键。反正一开始楚垣夕和杨健纲想的都是先在国内推，而国内的草根创作者肯定是有吸引力的，谁不希望把自己的想法不论靠谱不靠谱的给变成产品推向海量的观众呢？
对比一下b站就知道了。b站的自制视频无论鬼畜也好还是什么风格也好，和电影电视动画不是同一个类型。电影电视动画是生产素材，处于排屑链的上端，而b站是加工素材，处于排屑链的下部。即便如此，b站的内容生产者们仍然玩的不亦乐乎，玩梗玩的超high。
杨健纲要做的就是提供一个人人可用的可以生产素材的平台，虽然表现为动画片，但没人规定一定只能做动画。
但是海外，楚垣夕不了解。还好，公司里有人了解。
他很快把莫妮卡叫来，只见莫妮卡一脸不爽，非常纠结的问：“楚垣夕，你不能让马略坐你工位旁边去吗？”
“你是说取代朱魑？朱魑不会同意的！”楚垣夕哈哈一笑，“你跟马略得打很久的交道，让你们坐一起是为了提高效率啊。”
“但是他挡了我的光啊……”莫妮卡夸张的一笔划，“我现在已经生活在阴影中了，马上心里也要有阴影了！”
“行了吧你别那么娇气，咱们公司都是把男人当牲口用，把女人当男人用的。”楚垣夕以暴击的方式开导莫妮卡，“相对来说你已经被善待很久啦。”
不料，莫妮卡恶狠狠的说：“我就应该把你那个跟别人亲嘴的视频拿给朱魑看看，你个渣男！”
楚垣夕夸张的肢体语言不由得为之一停，明显卡了一下壳，“你看到那个视频了？话说朱魑为什么一直没看到？我都已经准备好挨打了她怎么就没看到呢？”
“切！”莫妮卡一撇嘴，“我估计是因为智能推荐，她平常上抖音也不看美女的，可能抖音把那个视频归为美女类了，于是没推给她？”
“感谢智能推荐感谢头条系！”楚垣夕高兴死了！“找你过来是向你咨询一个事。杨健纲你把你的想法跟莫妮卡说说。”
杨健纲直到这时候还晕晕乎乎的，因为刚才叫莫妮卡这点时间里楚垣夕已经向他解释了自己的海外自媒体运营思路，以及kol这个目标。
这些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而且新奇的领域，正在燃烧他的卡路里。
杨健纲把他的想法详细说了一下，包括怎么做这个引擎，做成之后内容创作者怎么用，能做出什么水准的内容来，平台需要准备多少美术资源，怎么服务于内容创作者们，以及最重要的，希望赶在《罗马之敌》动画开始制作之前把平台搭建起来，然后用这套方案制作动画，投向莫妮卡掌握的自媒账号。
“拜托，你问歪果仁对这个会不会感兴趣？国外的技术宅比国内硬核多啦，而且不特别注重变现，这个绝对是春药级别的。”莫妮卡一副你是多么不了解歪果仁的表情，而楚垣夕和杨健纲对望了一眼，因为他们听到莫妮卡说“变现”。
这又是一个关键词，在国内推杨健纲这个理想，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变现。这个平台的出现虽然能让内容创作者high起来，但是低配版的动画片如何变现是个很有疑问的事情。如果能换来流量，当然也就可以变现，商业模式能跑通，但是是否能把内容变为流量，因为这是吃第一口螃蟹，还真不知道。
如果只能是内容创作者在你的平台做内容，然后拿到别的平台去上传，比如b站或者优土爱奇艺等等大的视频平台上作为ugc变现，那就变成一件十分搞笑的事情了。
毕竟国内的内容创作者们虽然也有理想，但是考虑变现是一个类似本能的反应。
不过现在先不用考虑这个问题，莫妮卡的话给了杨健纲很大的鼓励，立刻用带着希冀的目光盯着楚垣夕。
而楚垣夕考虑的问题是这么做的利弊。
理论上，这种方式使得巴人做不了普通自媒体用户的kol，但是不做普通用户的kol，做内容生产者的kol也可以，因为他们会直接面对普通用户，那么平台本身也就间接触达普通用户。巴人娱乐搞外网自媒体账户的初衷是做广告，间接触达的形式一样可以推广告，而且可以推的更硬核，这就行了。
他对杨健纲略微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来得及来不及？关于《罗马之敌》我粗粗定了个时间表，明年5月开始制作动画，10月开始立项制作游戏，动画上传之前小说要翻好一部分，要保持小说的进度略微领先于动画。你现在开始搞平台，半年时间搞的定吗？”
杨健纲这方面倒是考虑好几十回了：“如果还照原先的计划自研引擎，那很可能来不及了，但是我们可以跟unity之类的谈一下吧？用他们的商业引擎为基础，在上面做开发。”
所谓unity说的是unity3d，一个商用游戏引擎，和虚幻在引擎界龙争虎斗，在国内游戏开发者中倍享盛名。
第六百零六章 内部孵化
“这样倒是方便，而且对普通内容创作者来说也比较好用，毕竟成熟的商业引擎易用性不是盖的。”楚垣夕想了想，“不过普通用户要想使用咱们这个平台，必须得用unity，而且需要免费授权，这样我们需要先搞定unity。”
这公司现在估值是30亿$，巴人现在做估值还达不到这个数，而且技术实力雄厚，在3d引擎界深耕多年，楚垣夕想要搞定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莫妮卡一直在旁边溜达，此时忽然停下：“你们是不是想差了？半年时间做一个你们自己用来编动画的引擎来不来得及？”
“来得及。”杨健纲十分肯定，因为粗搭乱建的引擎并没有那么难开发。引擎的用处就是美术效果表现和美术资源的“穿搭”，很多游戏公司都有自己的自研引擎，用来开发游戏，做出来的美术效果其实是强于商用引擎的，可以做的特花哨，美术效果特细腻，因为源代码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问题是极其难用，商用引擎为了服务客户，做的都特别友好，使用起来方便快捷，还能允许游戏公司自己写代码进行扩展，或者上网下载功能扩展包。而游戏公司自建的引擎，根本不考虑易用性，最极端的，除了开发者几乎没人能玩的转，根本没法推荐给别人用。
这样倒是少了被盗风险。
莫妮卡听了一拍巴掌：“这不就结了？你动画片制作需要时间，肯定还要后期处理一下吧？就算打着草根的旗号肯定也需要特殊对待对不对？也需要时间，这又是几个月出去了，前后算起来怎么也得有一年吧？一年够不够你这个引擎自研成功的？”
“哎对啊。”楚垣夕恍然大悟，确实是自己想差了，“这个引擎不是游戏引擎，只用来表现动画和特效，最多加上轨迹脚本，最大难点是摄像机的机位控制，开发时间肯定比游戏引擎开发简单的多。咱们原先计划是引擎开发时间一年半，一年的话应该也够？”
“对对对，这个引擎既不是动画引擎也不是游戏引擎，是一个全新的引擎。”杨健纲兴奋的搓搓手，动画引擎功能非常庞杂，游戏引擎亦然，而这个引擎只为实现几十种操作，都是能用表格内容来描述的，相对来说简单的多。“那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开始招募引擎程序猿了？我认识好几个。”
“行吧，但是你务必要在明年十月的时候回归游戏项目的立项和开发。别到时候因为创业了就把这边的事给甩了，这个伟大的游戏比你的品台更有价值。”
“那是必然的！”杨健纲知道楚垣夕为什么这么痛快，因为，原计划是游戏做完再创业，现在是创业之后回来做游戏，反正《罗马之敌》的游戏不受影响就行了。到时候平台已经搭建好了，他完成了从0到1的工作，后面大部分都是运营和推广，这方面可以找其它合适的伙伴来操持。
而楚垣夕感到vr的事情更急迫了。杨健纲这边提前上马，必然产出很多美术资源，而vr那边处理的正是美术资源，也就是说只要vr能就位，双方是有协作空间的。这款游戏绝对是要集中巴人全部精力才能干成的大事，需要调动的资源远远多于《乱世出山》。
至于杨健纲要孵化的创业项目么……
杨健纲现在是巴人娱乐的dkp大户，目前拥有超过800万dkp，而且未来还会更多。为什么这么多？除了300万特别dkp是当初招他时候许诺的，另外五百万……是他提出裂变分享h5的奖励。虽然楚垣夕残忍的拒绝了他和赵杰一样拿超额期权的要求，并声称“关于提出h5裂变思路是你应该做的工作”，问题是，dkp正是奖励应该做的工作用的。
所以杨健纲现在就有800万dkp了，而项目组因为制作《乱世出山》手游应该获得的dkp奖励还没有确认下来，等到确认的时候作为主策划的杨健纲，起草了几乎所有系统框架到时候的dkp同样少不了。
其实他现在跳出来做平台，对现金的牺牲非常之大，因为项目组的奖金极高。之前说他年终奖目测不少于300万，其中的大头是11月到2月的流水分红楚垣夕决定第一次发奖金给兄弟们多发点，按流水4%的比例发放。
如果他不跳出来创业，死死泡在项目组里，那么就算后边都按1%发，也能稳稳的吃两年高额奖金，但是跳出来就只能再拿六个月的“降落伞包”，不可能一直给不在组里的人发奖金。那样一旦创业孵化失败，对杨健纲来说就是一笔惨痛的损失。
所以创业孵化这种事，到底孰优孰劣，怎么取舍，其实难有定论，看的是勇气和心情。要是成功了呢，那价值又大大超过混在游戏组里吃奖金。
楚垣夕把这番厉害关系最后向杨健纲确认了一下，仍然得到肯定的答复，于是简单写了个孵化结构：
第一步巴人拿出2000万现金，给出3000万天使轮估值，其中巴人占股1200万，杨健纲占股800万，作为dkp的对价。另外1000万是创始人和员工在这家孵化公司里的个人价值，以期权的形式体现，其中杨健纲自己占400万，另外600万虚悬，由杨健纲自己找人，如果他能说动别人以dkp的形式加盟，那么公司继续提供资金扩充这个盘子。
2000万的现金，用来搭建一个平台倒是够用，毕竟未来可以蹭巴人的流量，最吃钱的获客成本可以大幅度节约下来，但用来开发引擎就显得比较吃紧了。引擎攻城狮的薪资比较高，研发费用大，而且少不得还需要购买一些授权。
这个引擎今后是要推给公众的，想要完全另起炉灶平地构建一个引擎是个性价比非常低的事情，时间也来不及，因此购买友商某些必须的授权才是正经，算是把保护费先交上去。等未来自身有了牛逼的技术之后再做交叉授权冲抵这部分费用。
第六百零七章 职业规划终点
楚垣夕把帐给杨健纲算了算，立刻让他从掌控两千万巨资的窃喜中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楚垣夕，心说要是学会了楚垣夕的忽悠，说动几个dkp大户加入进来，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等马略进了茶室，杨健纲忧心忡忡的离开，临走的时候拍了拍马略雄壮厚实的后背：“老马，都靠你了！”他逐渐意识到这一锤子买卖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马略提供的内容到底吸不吸引人。
马略经常遇到想拍他肩膀但是拍不到的人，因此没在意，坐在木墩上的时候往前压了压，顿时让整个茶几都晃了一晃。
“咱们这样，马略，咱们三个人，先核对一下工作内容和配合的方式，然后我再单独跟你聊一下你的薪资期权什么的，好吗？”楚垣夕说着对莫妮卡一指，莫妮卡只得不情不愿的坐到马略旁边。
“工作内容我都知道，不就是剧本小说一块写吗？”马略把蒲扇大的巴掌挥了挥，“这几天我已经把大纲弄出来了，等下我先发给声叔我们探讨一下？”
“你不用给声叔，你跟莫妮卡探讨一下就行。”
马略一愣，“莫妮卡不是翻译吗？”
“那你完全搞错了。莫妮卡是本公司海外事务的全权负责人，相当于方面军团总大将，你呢，是我的‘直臣’，现在作为‘与力’派去协助她的工作，我这么解释你明白没？”
楚垣夕不得不套用岛国战国时代的封建体系进行类比，因为天朝的文化中很少有这种人事结构。通俗来说就是马略是直属于楚垣夕指挥体系的，莫妮卡也是，但马略需要向莫妮卡汇报而不是向楚垣夕，临时受莫妮卡调遣。然后，未来完成某个阶段的工作之后，他和莫妮卡的关系就将脱钩，而他能拿到的奖励也是由楚垣夕直接发，不通过莫妮卡。
这要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解释起来可费死牛劲了，但马略是搞外国历史的，门清！
他的大眼珠子瞪了瞪，“问题是，莫妮卡懂内容？”
楚垣夕算是知道莫妮卡为什么有点排斥马略了，他看不起女人！
这种大男子主义必须得震一震，男人可以花心，可以渣，可以鄙视女人的工作能力，可以看不起女人娇气，但是不能因为性别本身而看不起人。
“你这话充满了轻蔑啊马略，你这是原则性的错误，最少你也得稍微了解一下别人你再鄙视。”楚垣夕转到坐着的马略身后发现正好能拍他肩膀，在他旁边，莫妮卡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楚垣夕解读她的表情，意思是：你在耽误老娘的时间！
“卧槽难道我还失敬了？”马略很意外，因为他听说莫妮卡是个油管主播，主播能有什么水平？卖弄卖弄化妆品，发发美拍，顶多唱个歌跳个舞啥的，也就这样吧？自打马略进到巴人娱乐里边来，看到朱魑和周敏溪的工作状态，虽然时间才半天，已经感觉所谓大主播也不过如此了，跟普通职场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确实失敬了，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一辈子都读不了万卷书，莫妮卡一天就行万里路，探索过南极大冰川，进入过咕嘟嘟冒泡的火山口，坐木筏横渡太平洋从南美洲飘到复活节岛看石头像，徒手穿越热带雨林跟河马赛跑。那个，莫妮卡，还有什么牛逼的事自己报一下。”
莫妮卡没说话，拿余光看马略，发现马略的脸色极为古怪。“你有什么问题吗？”
“有啊，你这么牛，为什么跑到巴人娱乐坐办公室啊？”
莫妮卡心说我当初特么是被楚垣夕忽悠过来的但是我会告诉你吗？“年龄大了，玩不动了，正好楚垣夕提供这么一个几乎让我转型，怎么了？”
“总之，跟莫妮卡相比你往大里说也就是个纸上谈兵的键盘侠，你有什么可看不起莫妮卡的？好好搜搜莫妮卡的视频看看再说话。”楚垣夕想了想，打击到此为止，别到时候马略庞大的身躯里藏着一颗玻璃心，一时想不开就不好了。
“总之，你们需要通力合作，合作首先应该从了解合作伙伴开始。我觉得从才华的角度你们两个人还是势均力敌的，作为合作伙伴刚刚好。”
“你这是担心我们什么呢？”莫妮卡听出楚垣夕话里有话来。
“我担心你们没有职业的态度啊。本公司草根气氛浓烈，一开始几个创始人都是单干小能手，因此，我特别善于和缺乏‘职商’但是有才能的人打交道，你们明白我的担心没？相处的好固然最好不过了，就算你们俩八字不合，我也不要求你们互相钦佩，反正又不是给你们俩介绍相亲，最后把东西保质保量按时出来就行了。这就是职业的态度，你们都要对我负责。”
马略自觉低了低头，莫妮卡露出胜利的笑容。
楚垣夕说着，点了点莫妮卡的肩膀，“主要批评的就是你，莫妮卡，你乐什么？马略一个宅男写手家里蹲，头一天进公司不职业很正常的好不好？你都进公司多久了？还暴露出自己不职业的一面？不要老把自己当宝宝啊！在本公司里当宝宝的只有何娜美，现在已经走了。”
莫妮卡本来肤色就黑，顿时黑如锅底。只见楚垣夕一指门：“虽然你的工作在我的指导下干的还不错，但是有些必须纠正的缺点必须主动纠正，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进步明白不？
你看看杨健纲，都启动创业孵化了，他五年之内有可能成为上市公司总裁ceo。虽然他这个人比较二，但是在职场上历练多年该有的职业素质全都有，所以他有希望，这正是你最缺乏的。
你不缺能力，但是前面做了十年自由职业者，缺失的职场技能得抓紧时间补回来，争取一年走完别人十年的路才行。你职业规划的终点在哪里？现在的水平有没可能拉出来单干？会遇到什么问题怎么解决？这些问题你想过吗？”
第六百零八章 马略的价值和价格
莫妮卡离开的时候马略一脸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楚垣夕生怕他也开始考虑自己的职业规划终点，赶紧打个哈哈：“咱们谈谈你的薪资和期权。”
“不是。”马略被打断思路之后烦躁的扭头，“莫妮卡竟然这么强？”
他听的明明白白，楚垣夕是以创业公司总裁作为对莫妮卡的期许。
如果说之前夸莫妮卡牛逼还不能让他正视现实的话，那现在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从职场的角度来衡量，自己和莫妮卡存在很大差距。
这让38岁初出江湖的马略感到压力山大。
很多丝被女神看一眼，连孩子上什么大学都能脑补出来。马略的情况也类似，虽然来到巴人才半天，但作为一个网文作者，特别是他还是一个历史发明家，最擅长在意淫中进行兵棋推演。
这半天来他已经通过五种不同的轨迹成为一家大公司的总裁，有文创类的，有新闻聚合类的，有影视类的，有游戏类的，居然还有一个做粉头的。粉头掌控巨量的粉丝影响，给自己的小说刷订阅刷收藏简直不要太轻松……
就在前来楚垣夕的茶室之前他还在心中推演，因为有个疑问一直难解，就是像楚垣夕或者朱魑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网站开本小说，跟粉丝们打声招呼，不是纷纷钟成神吗？要知道这可都是真人点击收藏订阅，跟刷子刷出来的完全不一样。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如果楚垣夕能看到他的脑沟，会告诉他只这就好比村姑每天猜测皇后娘娘用金铲铲烙多少张饼一样，这个问题在你的思维链路中是无解的。
但现在他被拉回现实，这种感觉如梦幻似水，如泡沫粉碎，很失落。
楚垣夕再次拍中他肥厚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不是莫妮卡强，而是她是以这个目标为先导才加入本公司的，你不是，所以你应该放轻松。她的问题是终点，而你呢，还没踏上出发点，不要考虑那么多……”
“好吧好吧。”马略也知道自己想多了，“那我的主要问题就是知识产权归属。”
“肯定完全归公司，这个没商量，但是会给予你相应的对价。”他朝马略一摆手，意思是先听我说：“声叔的《乱世出山》，因为他有巴人4.5%的期权，所以拿一百万现金就了结了。这个方式肯定不适用于你，你肯定得比这个数拿的多才行，因为《罗马之敌》肯定不会给你带来这么多期权，所以我们只需要简单的衡量一下这个工作的价值就好了。”
马略点头，但心里直摇头，主要矛盾在于，他自己不知道这个工作的到底什么价值。
只听楚垣夕说：“首先肯定不能给你按千字算钱，因为这个无论剧本还是小说，都不可能特别长，网文动辄三五百万字，你这个写不了那么多，我也等不及，因为你没那么快的速度。因此按字数算你太吃亏了，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马略很想说千字两万的话我怎么都不会亏的，但是这话不好开口，那是超级大神给超级ip写定制小说的价码中最高的。依照他过往的价码，敢要千字千元，需要对方很不计较。何况他还是有工资的。
看他吭哧吭哧说不出来，楚垣夕徐徐善诱：“你的月薪我给你20k一个月，然后，衡量你工作价值其实很简单，我们做这个ip的目的是为了在海外圈粉，因此我个人觉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圈到一个粉，给你一块钱，保底200万，你觉得怎么样？
具体来说小说动画肯定要上不同平台，给你个便宜，统计口径按粉丝数最高的两个账号算，不考虑粉丝同时关注这两个账号重复了。”
楚垣夕怕的是马略不同意，准备了很充分的说辞。比如说，这些账号的推广工作要由巴人其它的海外自媒体矩阵负责，要给它们导流，而不是让它们自然生长云云。然而马略问的是：“你……不怕我刷僵尸粉？”
“看来你对刷是心向往之但是从来没操作过啊……”楚垣夕心说我特么想的太多了！“刷是有成本的，你加一个粉丝从我这得一块钱，刷一个粉丝要花两块，你又不傻？”
“卧槽国外的僵尸粉那么贵？”
“人家要挣$的，感谢汇率，使得罪恶不会发生。”楚垣夕心说不是我给粉丝价值的估价低，而是本来这就是我把价钱定在一块钱的原因啊！
“那就齐活了。”马略心中莫名舒畅，因为他看到了《乱世出山》服务号上的粉丝数，不由得心向往之。时间到了今天，这个周更漫画的服务号上已经暴涨到八百多万粉丝，因为每周都发游戏礼包，玩游戏的人除非是不知道，否则必然要关注。
这也反过来带动漫画更新时的点击量，一路高企达到七位数，形成良性循环。
不过在海外圈粉之路嘛……楚垣夕暂时不敢这么乐观，保守估计能到百万量级就不错，因此给了200万的保底，省得马略到时候哭。
搞定马略之后楚垣夕感觉这一天简直无比充实，这种工作上取得进展带来的充实感是最让企业家迷醉的。
这时他才有时间处理一下微信上挤压的工作量，主要来自于渠道大佬们，不知道大佬们是不是互相通过气了，几乎都发出了类似的声音接好了sdk就上吧，别等什么圣诞档了！
透过网线楚垣夕能看到四个字急死我了！
问题是真的还没接好，负责接sdk的兄弟们已经累的跟狗一样了，但是这个工作哪有那么快的？再快也得12月初。
于是11月的最后几天楚垣夕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可惜的是虞美人拍摄告一段落之后居然趁楚垣夕不在，出国旅游去了，楚垣夕又不好意思让人家打飞的回来陪自己开车。
这些天巴人娱乐风平浪静，但袁苜开始四处流窜，主要是网络视频平台全都扎堆在帝都，使得她有了非常高的效率。
第六百零九章 视频江湖
曾经的视频江湖，一度可能成为下周回国的猎场。
下周回国是以电视和相关平台为基本盘的，掌握着入口也就掌握着某种程度上的主动。虽然他的项目做的非常一般，流量排名在国内排在百名开外，远远不及优土，也不如酷6，但人家翻手为云，在2010年完成ipo的大业。这一下就成为了尊贵的上市公司，也从公开市场上融到了大笔资金，瞬间抢到宝贵的杆位。
要知道2010年的时候智能手机还处于大爆发的前夜，iphone4这个划时代的机型才刚刚问世，国内还没啥销量，而那个时候下周回国就已经开始布局ip，大肆购买版权进行囤积了。
这里所说的囤积，并不是购买电影电视的版权，而是“见到好的就买”，无论什么载体。就连上值得改编的网文佳作也被买走不少，只不过作为囤积，开机的可能性十分之低。
因此毫无疑问下周回国在彼时走到了所有同行的前边，包括阿里企鹅在内的巨头企业甚至在那个时间点还没有意识到视频平台的战略意义。
这种健康的状态经过超级电视的热销，持续到2015年达到巅峰，下周回国在那时以《太子妃升职记》打开了网播剧的新纪元。
在《太子妃》之前，网络视频平台无非就是上下两个功能。从上方承接电视台的成品进行播放，相当于电视台的一个网络播放出口，其中搜狸视频因为聚焦于引进美剧一度非常火爆，短暂的跑到了第一的位置上。
在下方，则聚集着大量生产内容的ugc，制作低质量的自制视频，但以创意取胜，也能划拉到固定的粉丝群体和观众，其中以年经人居多。这些ugc们在当时也有人崭露头角，后来发展成国内自媒体界不可忽视的头部力量。举个代表性的例子《唐唐神吐糟》。
可是在中间，缺了一大块，缺一根脊椎骨。
这个缺失的部分，在没人发现之前是隐形的，整个视频行业也因为没人发现还可以有这么一根脊椎骨进行支撑，而显得很扁，被大资本集体看低。
这跟脊椎骨就是只在网上播放的优质剧，简称网剧。
要知道当年的电视台受政策限制，有很多题材和内容不能播，但网上播放的审核没有后来那么严厉，处于半野蛮生长的状态，明显涉政色情的不能播，但以污取胜是没任何问题的。至于电视不让播的什么灵异题材、穿越题材等等都非常开放，司机们的尺度很大。（这说的是2013-15年，不是现在）
在《太子妃》之前也有一些网剧雏形被端上视频平台，包括下周回国他们家也做了《沙僧日记》，但都不成气候。这些雏形作品要么太短，要么质量不行，效果并不显著，并没有对视频行业进行重新赋能。
而那段时间，随着智能手机整体大爆发，整个网络的流量生态都在经历巨变，也让视频行业这个生活在流量上的领域迎来爆发的契机。
随着《太子妃》问世，长度值得一追，制作足够用心，不上电视只瞄准网络用户，一下子带来巨大的流量和用户新增，重新赋能了整个视频行业，使得网播视频的生态为之翻天覆地。
在《太子妃》之后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原来这么玩可以支撑起一个视频网站，从投入产出上可以带来自己想要的，而且比别的内容都好，于是天地为之一宽，在整个流量产业中体现出巨大的价值。而《太子妃》也定义了网剧的标准，包括总时长和单集时长，包括制作水平的基准线和采购成本等等。
与《太子妃》上线前后脚的时间，阿里开始收购优土。这时优土仍然是江湖霸主，爱奇艺也在持续探索正确的模式，企鹅视频还没有起势，而搜狸则逐渐掉队。
此时的下周回国如果能够安心耕耘视频平台，借助上市公司优渥的融资环境，发挥自己财务上娴熟的技能，很有可能跑马圈地成为真正的头部。但可惜的是造假上市者立身就不正，脑筋动起来自然也容易跑偏，看不上区区一个视频霸主，非要做行业的颠覆者，痴迷于生态化反，走上令人智熄的歧途。
而经过下周回国这么一搅和，江湖上风起云涌，等到尘埃落定时企鹅视频已经独占鳌头，爱奇艺勉强能够齐头并进，而优土也显出颓势。
而尘埃落定是有代价的，这些代价就是曾经无比活跃的ugc们。曾经他们可以得到视频app的首页推荐，而当尘埃真的落定之后，他们纷纷流落到b站之类的网站去做up主了，然后打开二次元的新天地。
过去袁苜对视频行业是没有这么清晰认识的，她的工作是投资好的影视项目，如果出品方有需求，帮着介绍一些关键的人，甚至帮着做一些商务上的疏通，但不会帮着谈价钱。
而现在楚垣夕交给她的任务不但需要对价钱进行谈判，还要谈其他商务合作条件，而且必须通盘考虑巴人娱乐的情况和《乱世出山》这个ip的未来发展。这对她也是个巨大的考验，很多以前不需要了解的东西，必须突击掌握，不然没法通盘考虑。
到了27号也就是周二，袁苜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巴人娱乐，她总算是谈完了一圈，帝都的四家大平台，她已经轮流过了一遍。
她一落座就说：“优土真的不太行，楚垣夕，我觉得有必要跑一趟大企鹅，这四家都不是特别完美。”说完从包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优土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楚垣夕感觉又要开一场吐糟大会，因为他也知道优土的问题相当多。不过他更想听听袁苜怎么说，因为未来他是希望把袁苜拉进小康做cfo的，做cfo，也得有审判全局的能力。
“所以，你觉得优土最重要的问题是？”
“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老龄化太明显，太神奇了，一个战略投资了a站的视频平台居然老龄化超高。”
第六百一十章 优土早就可以翻盘，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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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垣夕一点都不觉得这是最严重的问题，虽然优土的老龄会员确实比另外两家多10%，相当之夸张。
只听袁苜说：“最搞笑的是优土自己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还喊了年轻化的口号，结果越来越老！这网站绝对病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楚垣夕乐了，“因为阿里大文娱一向喜欢反向操作呗。”
a站曾经跟优土对撕，撕逼程度非常惨烈，然后没想到时隔半年之后优土先是华丽丽的对a站进行了战略投资，紧接着马上被阿里收购。再然后，本来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的a站发现阿里对他见死不救。
这个操作绝对成迷，因为二次元是最容易带来年轻用户的，特别是a站和土豆的组合。a站第一个引入弹幕的国内视频平台，而土豆则是第一个引入弹幕的国内主流视频网站，结果哥俩纷纷跪了。这绝对体现了阿里防守式投资的精髓，就是宁可看着你死，也绝不允许你被别人救活，直到你完全失去价值，是死是活我都不再关心。
袁苜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作为一个职业的投资人，她养成的职业病不会因为临时接了个商务谈判的工作而改变，上来先进行一番尽调，凭借强大的人脉和调研能力，把几个谈判对手的老底都给掀开看了。
结果就发现优土绝对是个迷一样的存在，朝令夕不改都会引起赞叹那种。比如说向岛国首屈一指的ip大户少年jump采购漫画ip，第一年气吞万里如虎，一口气买了100来部。少年jump那边估计正美呢，兴奋的搓搓手，第二年刷拉一下萎了，不知道少年jump的十代目瓶子大人心里得跑过多少匹草泥马？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大转折？因为人事变动。但是优土年轻化对内容的需求呢？没人在意。
“总之我不看好优土，虽然咱们的剧做出来之后自带力流量，优土给的策略是可以大赚一笔的，但是你想要靠影视剧扩大影响力，估计只能靠卫视了。然后咚咚那边还要上山东卫视，这是彻底推向中老年的节奏啊！”
“你不看好优土呢，是没抓住他们问题的本质。”楚垣夕娴熟的涮着茶叶，说：“老龄化不是优土最重要的问题，而是最重要的问题所表现出来的现象。优土的原罪在于阿里的战略强势整合，你明白不？”
“你说的是……把优土整合到阿里业务链上，成为一个引流渠道？”袁苜在这方面已经做了很多工作，被楚垣夕一点就透。
“对，优土的独立性被极大的矮化了，本来以为可以当皇太子，结果要伺候皇上。”
“但是这为什么会导致年轻化失败？”
“这不是很显然的吗？优土老杨说的多清楚啊？必须拥抱年轻化，年轻人离我们远去就意味着我们离开了中心，对吧？但他们都怎么做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特诚实，喊年轻人快来，结果年轻人来了之后惨遭他们打包销售，界面乱的跟诈骗小广告集中营一样，年轻人谁受得了这个？这恰恰是老龄用户可以容忍的。对年轻人怠慢，漠视年轻人的习惯和心态，那不老龄化还有什么结果？”
袁苜很有疑问，“就这个原因？我感觉只是这个理由不至于把优土弄的这么惨吧？现在谁没有个120秒的广告？嗯，搜狸没有。”
“当然不止这一个点，但是核心原因差不多。优土之前让我最震撼的是他们居然不懂什么是内容什么是服务。对比一下爱奇艺好了，爱奇艺是热播剧来了vip用户领先看，普通用户延迟几天也可以看，优土是非vip只能看五分钟，用户选谁不言而喻。
优土对内容的理解就是我提供版权你给我付费，而爱奇艺是我提供版权我还提供会员服务，给你差别化的服务体验，你为了更高的体验付费，也可以白嫖，但白嫖的体验差。所以爱奇艺加码内容，而优土是变着花样进行变现。这都是反用户的操作。”
“对对对我明白了。”这个问题在袁苜心里比打小广告严重的多，“阿里说这叫全域营销，号称边卖边看，虽然效果奇烂，但阿里痴心不改，一定要打通优土与自身所有消费场景之间的路径，也不知道用户是缺了多大德，看个剧非得买你的东西？”
楚垣夕心说您是剁手的时候遇到什么不快了吗？他决定给这场吐糟小会做个结束语：“关键的关键是，阿里觉得这叫以收入为导向，是没错的。问题在于看剧的平台它就不适合卖东西，短视频和直播才适合带货，但阿里又不做，快手送上门都不买，这叫神马操作？既不理解年轻用户，也不理解内容，也不理解服务，这就是过去的优土。”
“过去……的优土？你的意思是？”
“对啊，刚都说了你没抓住问题的本质。优土不行是因为他们天天反向操作，但是如果改过自新呢？毕竟基本盘子还在，也可能从新做人。”
袁苜明显不信，“哪有那么容易啊？什么叫积重难返你知道不？”
“哎，积重难返这个词对大文娱还真不适用。人家换思路换的可勤快了。他们的问题是不知道怎么反，这么多年光试错就试了不知道多少次都没试出来。一旦让他们找到正确的方法论，以阿里高举高打的实力还是有希望的，毕竟人家有钱。另外其实吧，阿里还就是太要脸了，不然的话早就成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太要脸？我应该理解为称赞吗？”袁苜看楚垣夕憋着坏的表情，心说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污一下的事情吗？
“我的意思是，他们其实完全可以照着企鹅视频复刻一下，不但复刻app，而且复刻一下版权和运营相关的操作。你想想，人家企鹅视频几乎没试错，就从弟中弟干到了第一，肯定是非常厉害的对不对？这要是刘璐在大文娱当老大，根据她的菜市场理论，保证跟着买两块五的，早就翻盘了。”
血崩的订阅是因为太水了吗？是！我参加爆更互动时按捺不住水文的冲动怎么破，在线等……
第六百十一章 大平台的反应(求订阅)
袁苜心说这得多不要脸啊？曾经的龙头老大连节操都不要了，放弃自己的所有一切全都无所谓，逮着企鹅的毛毛就薅过来沾自己身上？您当这是沾沾卡啊？不过还别说，大企鹅好像就是靠着这招才天下无敌的，可见必须得比你的竞争对手更加不要脸才能抓住竞争的机会。
“问题是，优土会像你这么没节操吗？”
“也不是非得这么没节操，总之方向调整过来就行。大文娱现在换了老樊当总裁，看他怎么做吧。我不是跟他聊了聊么？感觉还是有想法的，至少他新提出来那套拍钱的方案我看行，目的性极强，很精髓。”
“能让你说出‘精髓’两个字来可不容易啊。”
“你别忙开嘲讽，阿里，肯拍钱，这两个词的组合是有威力的。阿里不懂内容，不懂视频用户，不懂服务，怎么办？只有拍钱，他们的超能力就是有钱。为什么优土被阿里收购之后每况愈下？因为阿里不但不用这个超能力，还强调优土以收入为导向，让优土给阿里挣钱+导流。方向是反的，无论怎么努力都没用。
那现在老樊当总裁了，肯几亿几亿的拍钱了，小广告会不会减少一些？打包销售会不会减少一些？非vip的体验会不会提升一些？年轻人的体验会不会提升一些？你想想是不是这个思路？老樊在阿里集团里的地位和人事调动能力那没说的了吧？他是有能力改变优土的商业逻辑和生态的，我觉得可以等等看看，不用对优土持封闭的态度。”
袁苜有点不高兴，“看来你是已经想给优土了吧？那还让我去谈一圈干什么？”
“不啊，我对所有人都持开放的态度，看谁条件好。这个态度我跟你和张咚咚都说过了啊，其它家呢？”
袁苜再次摊开小本本：“搜狸还是之前的条件，不过说可以在门户网站上投放专题广告。”
“我们本来就可以拍钱在他们门户上投广告好不好？广告变专题这算什么优惠啊？”
如果维持之前的条件，那搜狸的价码和优土相比谁高谁低需要仔细计算一下，因为和剧本身也有很大的相关性。优土的拍钱政策是直接和用户的观影时长挂钩的，而搜狸则是采购+广告点击分成，浮动部分只取决于广告。
不过这是张咚咚需要考虑的问题，
袁苜赶紧翻篇到下一页：“下周回国他们家我了解了一下，实在太惨了，我比较后悔去这一趟。”
“连上市公司的底蕴都丢光了？”
“你可别提这上市公司了，财务造假的新闻满天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退市了，pass吧。”
“这也太惨了吧？贾会计跑米国造车，他们这财务连帐都圆不上了？”楚垣夕颇有点兔死狐悲之感，好在自己应该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袁苜又翻一篇：“然后是爱奇艺。爱奇艺说话很好听，给我们展示了他们正准备推出的视觉技术，然后邀请咱们加入云腾计划。”
“那就是觉得咱们不咋地呗。”
“我也觉得不太受重视，花样挺多的但是规则太复杂了，跟搜狸优土没的比。”
“那是，大平台嘛，人家盘子多大？对我们这种打着流量标签的自然没必要太重视了，可以理解。”楚垣夕觉得倒是很正常，换成他自己是爱奇艺的负责人，对流量大剧当然肯定也欢迎了，但关键点在于钱上不能吃亏。
与爱奇艺/企鹅谈和与优土/搜狸谈，肯定是截然不同的谈。爱奇艺光付费会员数量都奔一亿去了，获取新增用户仍然是重要的目标，但是不能强求，特别是靠流量大剧强求显得性价比超低，因为用户新增虽然是kpi，但显然也要注意用户质量。
任何平台在度过对用户数量的饥渴期之后都要为了粉丝质量而运营。视频平台做大之后靠内容、口碑和服务来自发的吸引用户从质量上比引进流量剧强多了。特别是服务，而爱奇艺在这方面一直走在行业的前列。
爱奇艺对视觉技术的痴迷让楚垣夕肃然起敬，他们作为一个网播平台，能给用户提供什么服务？比如说播剧的时候自动抓特写生成带文案的表情包，一击命中年轻人的心。又比如说“只看ta”这个功能，能让观众看剧的时候只看某个角色的相关片段，跳过其它剧情。
这是对内容和服务的结合部进行深挖，也是对用户的精细运营。反观优土，连1.5倍速播放这么简单的功能够没有，在这方面已经被爱奇艺甩出几光年去，只能靠流量剧来做用户。
但是靠流量剧引来的用户如果没有对应的办法，流失率是超高的，粉丝都是一群候鸟，跟着流量跑。这是优土必须面对的问题，而爱奇艺就有资格不受这个累。
这种状态也是国内剧集现状所决定的，很少有流量和口碑双丰收的大剧，或者说只有少量制作团队用一部又一部给力的产品证明自己有资格按照流量+口碑的双标在开机之前跟网站谈判。
之所以如此，恰恰是因为这两者之间有很大的互斥性，只有靠制作团队超特的基因才能调和。这个能力是如此的独特，以至于很多出品方绞尽脑汁想要拥有这种超能力，比如说拉来半个娱乐圈的老戏骨给流量们配戏，仿佛这样就能大幅提升口碑了一样。
问题是这种无脑操作如果可行的话，马上就会被所有不良于内容的影视公司所效仿，让老戏骨们身价暴涨，但最容易出现的结果更有可能是一个油腻的流量小生毁掉半个娱乐圈的老戏骨，比如今年某渣男投资、监制、编剧并主演的《远x前x》，老戏骨扶都扶不动。
因此一般的出品方都会把流量和质量的其中一个作为自己的定位，在开机之前先谈好下家，从而做到未拍先赚。其实如果对自身有自信的流量剧，完全可以成片之后拿着产品去谈，但问题是拍流量剧的一般都没什么信心。
第六百十二章 大瓜日（求订阅）
包括楚垣夕在内，对尚未组起卡司盘的《乱世出山》其实也没太大信心，因为他也不懂电视剧，这方面张咚咚才是专家。要是他有信心，那就是蜜汁自信。
如果张咚咚敢先拍后谈，楚垣夕就敢奉陪，但张咚咚更痴迷于未拍先赚。
楚垣夕之所以一开始存着请雷大龙的心思，略过流量卡司，就是因为有自信这个剧的ip带来的流量不会比卡司差多少。但不请流量卡司直接影响到上卫视和上网播平台，而且直接影响采购价格。而请流量卡司，兼顾流量和口碑的目标就变得困难了许多，翟博士号称是演技上佳的流量，提取句子主干，翟博士是流量。
这就成了一个非常纠结的循环。可以说卫视和网播平台对于卡司的痴迷造成了这个循环，他们的导向性太强才使得问题总是绕来绕去绕回原点。
而更加纠结的是网播平台，特别是爱奇艺和企鹅两家。他们以新增用户为kpi，这就使得他们热烈欢迎流量剧和大卡司带来新用户，但又要追求用户质量，因此对流量大剧的欢迎是一种欢迎您来点击分账的欢迎。纯分成，平台坐地分赃永远赚。
袁苜听楚垣夕说“可以理解”，不由得苦笑一声，某种程度上她和张咚咚的思路比较一致，赚钱是第一位的，因为实惠。
想到此处，楚垣夕欠了欠身子：“你没把我的意思跟爱奇艺沟通一下？”
“承诺超高曝光+采购？说了，人家不接这个茬啊。”袁苜翻了个白眼，“人家墙裂建议咱们通过云腾计划获得流量扶持。”
“擦了个擦，我缺他们那点流量？”楚垣夕一撇嘴，要说视频行业的专业性和权威性乃至整个产业链的整合能力，他跟爱奇艺差老鼻子了，但是说流量《乱世出山》现在真不怂。
从总量上来看比爱奇艺差很远很远，但爱奇艺那么多流量是那么多影视剧一块分，分到某一个剧上也就一般。而《乱世出山》现在几乎独占巴人全部流量，游戏还在吐故纳新，马上上了渠道之后流量还将迎来一波史无前例的暴涨，甚至可以趁着爱奇艺现在没什么强档剧的间歇吼一声：“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我也是这么想的。”袁苜疯狂点头，看得出来在爱奇艺那憋着不能吐糟很受伤，“那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不满意呗。”实际上楚垣夕心中已经排除掉了爱奇艺。很简单的道理，越重视给出的规则就会越简单，这叫用清晰释放诚意。而不重视呢我这情况是这样的，您自己考虑。现在人家明显不认可自己的要求，而这个要求已经是楚垣夕比较委屈的要求了，还没说服张咚咚呢。
所谓的云腾计划，就相当于站搞征稿一样不靠谱，靠谱的方式是直接拍钱买断拿版权，或者签约保证多少曝光。
袁苜合上小本本：“所以说这四家都有问题，最后是大企鹅，我觉得你应该和张咚咚一起去，亲自跑一趟。”
楚垣夕好奇：“为啥啊？”
只听袁苜幽幽的说：“我没见到负责人，可能我的咖位低了点……”
楚垣夕心说你也有今天！不过企鹅肯定比爱奇艺更难谈一点。这些机构比较认可影视圈里的人，而袁苜显然还没真正打进这个圈子，只能算个“人名”，还不算“名人”，如果是个有些名气的制片人，想来不会有这种问题。更重要的是，企鹅视频不是一般的平台，实力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企鹅视频，已经是除了游戏类目之外的移动端所有应用中用户消费额前三的世界级大平台，不止是国内称霸，在国际上也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只比用户数可能爱奇艺不落下风，但企鹅视频背后站着整个大企鹅的文娱体系，而大企鹅浑身上下都是做娱乐和做内容的基因。有阅文集团和企鹅动漫提供ip，有流畅的影游联动环境，全产业链渗透，爱奇艺的小身板站在大企鹅身边只能起到衬托作用。
想了想，楚垣夕打开三个人的微信小群，问张咚咚：有没兴趣和袁苜一起去企鹅视频聊一下？
张咚咚很快回信息：为什么是我？
楚垣夕：因为企鹅肯定很难谈出我们俩同时满意的条件来，需要退让妥协，那谁退让谁妥协？袁苜不能替你退让，所以你得在场，否则袁苜谈半天让来让去都是瞎谈，没用处。抽空约一下时间吧。
张咚咚心说我问的是为什么是我和袁苜啊？她哪知道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边楚垣夕居然用来锻炼袁苜的能力……
楚垣夕合上手机，对袁苜再次强调：“不用着急，距离开机还很远，这个剧得先码卡司，然后才能跟卫视和网播平台真正谈妥，现在都是意向性的，咱们不用着急。”
这样算是把视频平台的事情梳理到告一段落，楚垣夕准备再过两天清闲的日子，进入十二月再跟游戏渠道们战斗，然而万万没想到马上迎来一个大瓜日。
11月28号，按楚垣夕的时间表，本来以为今天也是平凡的一天，最大的热搜应该是一羊千洗过生日组织应援。没成想，先是抗日人士蒋颈夫自首，在里边碰上吸毒刚被抓的羽凡，然后告诉羽凡，说：海泉托我给你捎来三个字为什么？
楚垣夕光顾吃瓜，没想到几天之后这事跟自己还有关系。
结果看守所外边，撕逼二圣里的南桐应声说：我知道为什么！你问问薛某谦他跟鹿鹿干了几腿？他自己心里明白为什么！
鹿鹿的老公亮亮立刻发微博暗指自己已经离婚了，连可爱的乖女儿都判给了鹿鹿。
南桐撕逼的时候讲究的是不断抛瓜求锤得锤，继续抛出两个小瓜，暗指cb和zl都跟薛某谦有过一段，紧接着zl立刻买热搜曝光了自己的新恋情，主动认下了这件事情。
就连歪果仁都来凑热闹，德国建议法国把联合国五常席位交给欧盟，法国立刻回应：这个建议在法理上与《联合国宪章》相左，不具备政治上的实操可能性。翻译成人话就是：呸你个弱智！滚
真是平凡的一天呢……
第六百十三章 渠道上线
时间很快转进十二月，十二月一号是个阳光明媚的周六，在初冬里显得暖洋洋的，正适合加班。
11月中旬《乱世出山》上线之后整个游戏项目组基本处于休整状态，除了负责接渠道sdk的小哥哥们。今天，他们终于迎来重要的日子渠道上线。过了今天他们人人都可以放个大假，然后坐等奖金。
各个渠道大佬们早就等不及了，看着巴人官网咔咔的赚钱没他们什么事，简直不能忍，特别是很多本应通过渠道下载游戏的玩家，是他们的平台用户，结果平台上下载不到游戏，只好被巴人强大的吸附能力吸引到官网去玩，让他们感觉心都要碎了。
因此什么圣诞档之类的全都被抛在一边，每天就一个问题：sdk接好了没有？要不我们帮你接吧？
楚垣夕说：别，咱们还有一些小问题需要确认呢。
渠道大佬：神马小问题？说！
楚垣夕：就是我们游戏里的那个分享啊。你们没意见吧？
渠道大佬能没意见吗？那个h5分享，分享出去之后会获得“潜在用户”，问题是这些潜在用户全都是通过微信登录h5的服务器，跟渠道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换言之他们都是巴人官网的潜在用户，点了h5之后想要下载一个《乱世出山》玩玩，去的是官网，但分享给他们的人是在渠道上玩的，这特么逻辑不通啊！
如果只有官网的话其实没什么，因为这个h5的功能，是不为玩家默认选择分享者的服务器的。玩家走h5的流程把游戏下载下来之后，如果被分享者想要和分享者同服游戏，登录的时候选择那个老服务器就行了。
但现在有官网和渠道的分别，玩家下载游戏之后会发现根本就没法跟朋友一起玩，下的是官网客户端，只能进官网服务器，但朋友在渠道服务器里玩呢，想玩还得自己找对应渠道的客户端去。那么问题来了，是我去找渠道的端，还是你来跟我一起上官网玩啊？
渠道大佬们这意见大了！
然鹅，面对群情激愤的渠道大佬们，楚垣夕发出一个“我很为难啊”的熊猫头掐烟表情包。
大佬们一看这个表情就是菊花一凉，只见楚垣夕说：这个确实是可以改，下载链接改成渠道的客户端下载地址，不同渠道玩家发出来的h5不一样就是了。我们累一些，多做点工作。但这样逻辑更复杂，一个好友可以点多个玩家分享出来的h5，来自不同渠道的h5。这个逻辑我们没测试过需要更多的时间，要不咱们还圣诞档吧？
渠道大佬纷纷捏着鼻子认了：直接上吧别管它了！
为什么这么急？因为官网上线这17天的流水额是3.5个亿，dau早就破了千万，正在向1500万稳步迈进，而11月的活跃用户数是三千多万。
这个月活和日活的比例，真正吓到了渠道大佬们，比日活过千万更吓人。接近2:1的比例说明留存率之高已经高破天际了，正常来说5:1才算一个圆润的数字。
因此渠道上线被逼无奈迫在眉睫。
暗地里，不少渠道大佬甚至开始向郑德基金吹风，暗示《乱世出山》可以挣的更多。毕竟是一款dau过千万的手游，就算再怎么温柔，月流水正常值也不该低于10亿吧？结果让楚垣夕给糟践了，开服的半个月理应是流水最高的时间段，正常来说应该超过普通月份的全月流水，结果才3.5亿，这像话吗？
关键是楚垣夕上渠道之前对合作模式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严禁渠道降价，严禁渠道自己搞活动，问题手游不搞活动，还叫手游吗？毕竟“活动”其实是“充值活动”的简称啊，楚垣夕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袁敬看到小风嗖嗖的吹过来，简直一脸问号，你们不知道楚垣夕干了好几年产品经理？游戏公司的产品经理是干嘛的？为了搞活动而设立的岗位好不好？你们这些活动搞法无非就是变着花样从玩家兜里坑钱，楚垣夕说他在活动套路方面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哒！
别说你们这点套路了，楚垣夕甚至敢做阶梯式活动，专坑大r。所谓阶梯式活动，最著名的case就是胜大游戏的《百万亚瑟王》，当年有位神壕在活动的第一阶段一看活动内容比较有吸引力，就充了200多万，充值之后的第二天活动进入第二阶段，所有活动价在昨天的基础上打5折。
就问你继续充不继续充了？你敢充他第三阶段还敢降价。
问题是这么无异于杀鸡取卵，母鸡遭到大面积屠杀只会肥了渠道，对游戏公司没半点好处。
所以袁敬直接把这些风都挡住了，甚至跟楚垣夕聊天的时候都不提这件事。
为什么渠道这么热衷杀鸡取卵？因为首先杀鸡取卵的骂名是游戏公司承担的，渠道岿然不动，不会有什么用户因为被游戏坑了而怒删渠道。然后，越大的渠道看重的越是周转率，因为有源源不断的养鸡场排队接sdk进来，而《乱世出山》只是其中比较优质的一个养鸡场，渠道希望的是《乱世出山》赶紧把鸡都杀了，大家一起赚这一波肥的，然后换下一个养鸡场。
如果巴人接的是小渠道，甚至所谓长尾渠道，那渠道菜鸟们反而不会要求巴人加紧杀鸡，因为不但养鸡场的资源没有那么丰富，而且鸡本身就难养，杀完了续不起来。
袁敬跟楚垣夕聊的是巴人娱乐现在的估值。曾经，卡靠聊天给出过十五亿$，现在看起来很有前瞻性，充分说明了人家的眼光，当时看着很高，但现在肯定买不到了。
另一家宇宙国公司奈**宝就聪明的多，麻溜的拿下了岛国和宇宙国的代理权，目测元旦前后可以完成翻译工作和“本地化”，然后上线。
本地化的工作肯定会对游戏进行大改，不过这就不是巴人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这些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但一个闪电般的消息让楚垣夕不得不中断和袁敬的互吹，因为，巴人收到侵权律师函。
第六百十四章 诉讼对策
楚垣夕以为上周科技会跳出来找事，但是看到法务小姐姐叶萍拿过来的律师函完全没想到，居然是深空数据发来的，就是李兆开和陈绮离开上周科技新去的那家公司，而且居然有理有据！
楚垣夕一巴掌把律师函拍在桌上，叶萍顿时跃跃欲试：“跟他们打官司？打官司咱们肯定赢，就说一个，法官根本不可能采信他们的举证，天朝根本就没有这么举证的。”
“不不不，现在不采信不代表几年之后还不采信，公司之间诉讼的周期非常之长，咱们得考虑一两年后法律环境的变化。打官司且不说是不是肯定赢，就算胜诉了，一旦兜出去，名声也不好，甚至官司开打之前对方就可以炒作。”
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就是当贼的看谁都像贼。就好像米帝天天监听盟友，因此看谁都像要破坏他们的信息网络安全似的，楚垣夕也不能免俗，本人就是炒作好手，有机会炒作，没机会制造机会也要炒作，因此看谁都像是要炒作的样子。
“那跟他们和解？”
楚垣夕皱眉，“和解了他们也可以继续炒作这事。说不定这事是对着咱们名声来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要泼脏水搞臭咱们。让我想想，处理不好的话这后果可能会比较严重。”
因为李兆开去了深空数据的缘故，楚垣夕还特地多对这家公司多了解了一下，结果稍微一深入就发现这家公司来头还挺大，是国内某个著名创业教父投出来的企业，而且和自己印象里其实不一样。
他以为这是一家通过对大数据的处理能力提供服务的公司，结果特么不是，人家主要业务是销售简历信息相关产品，号称有着天朝最大的简历数据库，有两亿自然人的简历，20亿个简历版本以及30亿个简历轨迹。他们的大数据工作基本集中在处理这些简历上边。
虽然如此，作为一家数据采集公司，深空数据当然也可以做挖掘和分析，于是“分析”了《乱世出山》手游的几百万个随机剧情，得出结论巴人娱乐用来训练游戏剧情ai的训练素材，用的是网上的海量小说资源。他们通过技术确定特征然后挖掘数据，逆向找到了大量小说疑似训练素材。
然后通过他们内部的梳理，发现其中能够统计到的清晰版权的小说，巴人娱乐都没有取得授权，或者说巴人就从来没有采购过小说版权。
直接白嫖网络上的小说进行商用就是对知识产权的侵权。深空数据有专门代打官司的业务，据此快速接洽了一些小说平台，然后集中拿到委托，于是把律师函拍在楚垣夕的脸上，勒索一千万。
大数据业务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流氓业务，其中最具典范意义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视觉中国。而深空数据这家公司，从李兆开离开上周科技直接去他们家，到尚周恶意报复楚垣夕结果是他们出手，用胸部想也知道这两家公司之间关系匪浅。
现在被人进行版权诉讼了，楚垣夕不得不慎重的对待对方的恶意。
看楚垣夕少见的露出皱眉头的姿态，叶萍小心的问：“楚总，你是不是过于风声鹤唳了？对方要求赔钱道歉，但是要求的金额也不高啊，一共才一千万，何况和解谈判下来也不可能他们要多少咱们给多少，就算上法院也判不了这么多，以咱公司赚钱的能力，做最坏的打算也不会有什么过于严重的后果吧？”
“这你可就有点外行了叶萍。你可能是以惯例来看待这种诉讼，但是……你知道视觉中国吗？”楚垣夕心说这是要检验老夫法律方面的技能吗？不过叶萍只是个解决法务方面有无问题的人，拟个合同什么的还行，想要精英法律人士提供服务得拍大钱，不可能以20k以下的薪水常年雇佣。
叶萍一愣，“我，听说过，天天发起诉讼，很厉害。不过这事跟视觉中国还有关系？”
“我就是举个例子。一般发起知识产权诉讼，交保护费的同时也就把版权问题解决了对不对？视觉中国诉讼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被起诉侵权的公司交了保护费之后，还得跟他们另外买版权，你见过这么正义的公司不？
你要是主动和解，相当于认了这个侵犯知识产权的罪名，他们拿完钱之后反手跟你收授权费，再打官司的话你反而被动了，指不定要你多少呢，你不给，人家要求你停止侵权，我们游戏还运营不运营了？这一千万很可能就是个幌子，至少咱们不能把它当成就是一千万。你现在不是单纯的做游戏公司的法务了，可得加小心。”
“我去……这叫正义？”叶萍心说视觉中国简直就是我们法律人士的偶像啊！“那怎么办？”
楚垣夕心说这是你法务应该问的吗？这不应该我问你才对？但是在巴人娱乐里叶萍的反应倒是很正常，因为楚垣夕一向都是大包大揽的，很多专业人士都被楚垣夕侵犯过自己的专业领域，已经见怪不怪了。
“怎么办……”他在茶室里转了一圈，“我确认一下，在现在的司法实践中，对方如果不发律师函直接起诉，在法庭他们是否会被动？”
“那显然的，一直都这样。”
“那就好办了。”楚垣夕拿起律师函来重新看了一遍，特别是自信看了看上面给了深空数据授权的站名单，然后呵呵一笑，“我拿授权。”
“拿……啊嗯？拿授权？”叶萍心说这什么情况？“咱不是没法拿授权才白嫖的吗？”
楚垣夕发出深沉的笑声，“过去没法拿，但是……深空数据这不是跑来助攻了么？现在咱们可以拿了。”
巴人娱乐事实上存在大量侵权行为，这事楚垣夕心里很清楚，甚至于侵权了谁他也门儿清。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的拿了授权然后交给薛明进行训练？因为没法拿。
首先这个授权范围就没法定。文创界就没有授权别人进行ai训练这么一说，都是影视版权、游戏版权、漫画版权这么走，但您现在要求的是什么权利？巴人不是没跟别人谈过，问题是商务谈了一鼻子灰回来，双方大眼瞪小眼一起懵逼，最后对方网站的负责人建议巴人娱乐干脆白嫖吧。
其次是价格和数量。巴人把授权拿过来不是为了开发版权，不会使得版权增值，也不会跟站进行游戏分成，因此要授权打算花多少钱？是一本本定价还是全部打包？一本定多少合适？给少了人家无聊，给多了自己不乐意，对网站来说一本几十上百万字的书您连一千块都不给您也好意思开口？对巴人来说我可能要学习几十上百万本书啊，一本一千嫖不起！
不可能开出太高的价，又造成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任何版权方都害怕巴人娱乐用很低的价格取得一个莫名其妙的授权之后把这个授权当成鸡毛令箭。这事一提，任何人都能想到当年金嗓子的骚操作，找足球巨星罗纳尔多照个合影照片，然后给p到广告上去。
平胸而论这广告要正常授权，以大罗当年如日中天的价码，一年怎么也得一千万$起步，结果金嗓子连着放了好几年，就给了大罗几十万￥，嫖到天上去了。
据说为这事大罗茶不思饭不想又胖三斤，但是因为给出过授权，几年下来这个跨国官司就是打不动，足以让任何人和天朝商人打交道的时候引以为戒。在天朝做商业活动，不止楚垣夕加小心，谁都小心着呢！
而楚垣夕又势必不能缩小ai素材的范围，不然培训出来不伦不类，这游戏就没劲了。薛明那边的培训必须得灵活，想学谁就学谁才能培训好。实际上薛明已经特地避开网络名著不学了，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性很低。
因此这事没的洗，巴人娱乐确实侵权了。那么现在，釜底抽薪是最好的办法。
楚垣夕拿起桌上的授权书，对叶萍说：“你给我联系一家善于进行互联网诉讼的律师事务所，我们三管齐下，一方面拿授权，一方面反诉他们。”
叶萍更迷了：“咱们？反诉他们什么？”
“对方用爬虫攻击本公司啊。呵，我记得国家去年底就密集出台了一系列相关的互联网保护法，对爬虫手段是极为严厉的。他怎么分析的咱们的数据？显然是爬虫！”楚垣夕恶狠狠的一戳律师函，仿佛律师函的打印纸是对方的脸，“他们敢踩法律灰域，我就敢埋！”
“那第三管呢？”叶萍等半天，觉得自己数数的能力似乎在退化。
“第三管啊……那不是法律手段，你最好不知道。”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想待会怎么跟陈绮开这个口，他需要动手了，两家公司一起给老夫狠狠的挖！小康正需要大数据高手呢！
而且，特么卖简历信息的大数据公司？楚垣夕脑子里闪过一个比较危险的念头。
第六百十五章 三管齐下
不过这事先不急，楚垣夕先把薛明拉来商量对策。这种专业的事还是得专业的人帮忙把关，何况薛明是怎么训练的ai只有他自己清楚。
很快薛明眉头紧锁的坐在楚垣夕的茶室里，盯着这份律师函久久无语。楚垣夕也不急，给薛明沏茶换水，说：“不用慌，首先完全不用慌，我没有任何要追究你责任的意思，有问题也是我来承担，咱们现在就是研究研究对方这个技术手段到底牛逼到什么程度。”
“我根本就没慌。”薛明的眼神很莫名，“我就好奇对方怎么梳理的？怎么可能定位出来具体哪本书被学习过？做梦呢？”
“啊？这不说明人家大数据挖掘和分析的能力牛逼么？”楚垣夕觉得这应该还是可以的吧？但薛明露出专业性遭到挑战的表情。
只见他拍案而起，“牛逼个屁啊！网络小说不都是那些套路？他能定位哪一本就真新鲜了！而且我是加了混淆机制的，经过我这么一洗，他们怎么可能定位到书？绝逼是吹牛逼的！把一滴水混到大海里边去，他们说能把这滴水重新提取出来？神来了也不可能，我特么绝对不信。”
“那就更妥了。”楚垣夕感觉很踏实，薛明做事还是老练的，蔫不唧的就加了混淆机制进去。“但是呢，授权我还是要拿，你当初都从哪抓的小说，给我列一个单子。”
“这好办，其实我就找了不到十家书站，都是书库型的小网站，冲数量为主，没什么太牛的书那种。马上给你存档。”
楚垣夕拿到薛明存的档案立刻踏实了，没有侵犯某个在香港上市的大集团的权利(`Д)ノ，而且，深空数据律师函上的名单，和薛明给过来的名单也没有任何重叠。
薛明自己也记不住他都抓过哪些站，此时和楚垣夕一起看存档，一边看一边冷笑：“我就说么，这特么就是纯诈唬！一个蒙对的都没有，好意思说是靠技术挖掘出来的的？
我的学习机制不会大段照搬，都是掰开揉碎了提取角色特征和人物关系重新组合，让人抓实锤是不可能的事！那些我真正抓过小说的网站，就算我当面告诉他们说：你们书库里的书被我学了去了，他们也不可能定位到某一本书！”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毕竟是白嫖了没给钱，不付费使用了别人的知识产权，心得虚着点。”楚垣夕始终保持十二万分的戒心，心说你还打算跟人家pk一下技术是怎么的？“也说不定人家手里有准确的名单但是不放出来，先拿这个诈咱们一下，对不对？逼咱们自乱阵脚也是有的，可惜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很快，他在微信上找到陈炳烨。
说明来意，楚垣夕直截了当的说：我希望取得以下这几个网站的授权。能帮忙吗？游戏已经上线了，我需要的授权类型和范围比较明确了吧？
陈炳烨其实已经听说过这事，不但听说过，还被深空数据找过。但是这个到底侵犯的是什么权利？肯定是知识产权的一部分，然而到底是汇编权？邻接权？改编权？似乎都不是，现有的权利里边就没这么一项。真要说的话，好像称之为“抄袭权”最贴切？所谓培训人工智能进行深度学习，不就是培训ai进行模仿么？问题是哪有这种权利？
暂且不论和巴人娱乐友好的关系，就版权侵权本身来说他也觉得这种在司法定义中完全不存在的形式没任何机会通过诉讼拿到钱，因此直接拒了。
没想到楚垣夕居然想要授权？这什么情况？
他字斟句酌的发送：所以，这几个网站，就是被你侵权过的？
楚垣夕：我随便找的，你想什么呢？
陈炳烨心说你随便找的才怪！看来我是猜对了，但是你会承认吗？
他给出的答复是：可以，但是你打算给多少钱？
楚垣夕：每家五十万你觉得怎么样？要求对方向巴人开放书库的api，给巴人的人工智能自由学习的权利。
陈炳烨：这些人我倒是都认识，但是这钱也太少了吧？你要的是一个书库那么大的范围，最少几万本书，才给50万？
楚垣夕：问题是这是白来的啊，书库没有任何损失。
陈炳烨：如果这么没价值你买授权做什么呢？
楚垣夕心说你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但是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只有鸡贼才能勉强生活这样子。
陈炳烨又问：你游戏上线之前为什么不买授权啊？
楚垣夕：那时候我没钱啊。融的资都是有用途的，游戏没上线先花一千万购买授权的初创公司你见过吗？再说这个不是你们网文圈的‘版权’买卖，是‘授权’。别说天朝了，整个地球上的商业授权基本都是先上马再和解最后合作的流程，你看看三星高通苹果华为怎么做的就明白了，没有任何一家在自己有能力做但是因为没有授权而停下自己商业步伐的。
陈炳烨：那我帮你联系了，他们要是不愿意怎么办？他们要是更愿意跟深空数据合作怎么办？
楚垣夕：换别家呗。首先我并不怕跟深空数据打官司，我可以打到深空数据破产。其次选择跟深空数据合作的，我希望能说服他们跟我合作，跟深空数据合作拖几年惹一身麻烦一分钱也拿不到。
陈炳烨：你太高傲了老楚。你现在的形象，像是拿出一些残羹冷炙吃剩下的施舍给我们的样子你知道吗？你当我们是要饭的吗？嗟来之食乞人不受！而且本身你肯定使用了某些站的知识产权，这你承认吧？结果你反倒理直气壮起来了？理直气壮的侵权，施舍给我们是看得起我们？不接受施舍就被你威胁？而且就你这个条件，我帮你联系，我以后在同行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你知道吗？我的人都没法做了！
楚垣夕的思路为之一停，想了片刻，发送：抱歉抱歉，被人诉讼了我的心态可能比较烦躁，让你感到不适了。我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就是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但是钱上真是不能再多了，一百万一家。另外我看不如这样吧，每个授权给我的网站，都可以宣传自己的小说参与了《乱世出山》手游的改编，我给做背书，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陈炳烨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帮助网站提升自己小说的的版权价值？
楚垣夕：对对对，小说改编手游之后如果手游大爆，小说的其它版权特别是其它类型的游戏改编权都会涨价很多。我觉得这个条件给出去，对方就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间，你觉得呢？
陈炳烨：你看平头哥怎么样？有没有授权的价值？
楚垣夕：有有有，太有了！
陈炳烨：我是不是很没品？
楚垣夕：不不不，朋友嘛就要说真心话，我深为有你这样正直的朋友而感到骄傲。
很快，他关掉陈炳烨的微信，顺手打开陈绮的。站这第一管算是按下去了，联系律师事务所反诉对方的事暂时交给叶萍，等律师来了还有的研究，第三管，就是抡起锄头开挖！
楚垣夕：陈绮陈绮，新公司感觉怎么样？
陈绮：感觉好极了，律师函收到了吗？
楚垣夕：收到了收到了，我马上就反诉你们公司。
陈绮心说您吹什么牛逼呢？深空数据虽然她才来了几天但是已经感觉非常给力了，技术实力和市场能力完全对的起高达50亿的估值，特别是起诉巴人娱乐简直神来之笔，完美发挥了一家科技公司的技术实力。不过想想巴人娱乐一个做游戏的，居然估值奔150亿去了，而踏实做技术的深空数据才50亿，真是为科技企业感到不值！
压下心中对资本市场扭曲的价值观的讽刺感，陈绮在微信里发送：别，别我们公司，我还没入职呢，连试用都不算。
楚垣夕心中一动：啊？这都一个多星期了吧？
陈绮：我们三个这不是整理你的黑材料呢么？李总非常积极，出力非常多，但是深空数据留了个心眼，等这件事结束了再给我们办入职。这样我们现在算是黑手套，就算出事了也可以迅速做切割。
楚垣夕一拍大腿，没看出来啊，陈绮简直太上道了！这充满怨念的陈述中，巧妙的指一个事实陈绮现在处于无业状态，可以和楚垣夕产生任何业务上的往来而没有丝毫违法的风险，不可能被认定为商业间谍。
他赶紧写：现在我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
陈绮马上问：什么叫做不成熟的小想法？
楚垣夕：就是我更加支持你创业了！不过我也更加需要深空数据的骨干信息。
陈绮：说到创业，我听说杨健纲已经开始所谓内部孵化了？
楚垣夕：啊？你都知道了？
陈绮：我当然知道啦，他朋友圈发了一百遍了有没有？你能让他别秀了吗？或者，你让我也秀一下？
第六百十六章 致命信息
如果换成别的公司老总，特别是估值150亿的公司，她知道自己肯定不会也不敢这么放肆的说话，唯独是现在，对面是一起当了好几年咸鱼的楚垣夕，她敢！
陈绮带着一点“谁让他现在求我”的心态，一边盘算应该怎么把自己的价值最大化，一边以杨健纲来做对标。
杨健纲的内部孵化恐怖就恐怖在于居然一个项目公司有2000万的实收资本，秒杀世界上99%的初创企业！这意味着巴人真的拿出2000万的现金来让杨健纲挥霍，而不是嘴唇一动画出两千万的大饼。虽然这两千万不能发到自己兜里，在巴人进行财务监管的情况下也不方便洗出来，但是爽啊！
楚垣夕：上次都说了，你现在就秀也太早了，不过你要是执意如此我也无所谓，但不能是现在，你懂的。
陈绮沉吟半晌：行，我就冒险信你一回。话说杨健纲在孵化公司里占股多少啊？
楚垣夕：股权+期权一共40%，看他还拉不拉其他人，可能还会有变。
陈绮心说什么什么？杨健纲占股40%，这不是搞笑吗？
感觉命运的召唤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在敲微信的时候手都开始小幅颤抖，以至于敲错了好几个字。而网络对面的楚垣夕气定神闲，因为陈绮只是个小人物，至少现在是。
她能顺利的兑现她的价值，对楚垣夕有帮助，就算不能，无非就是挖人的难度增加了，楚垣夕还可以找别的猎头。
要知道这个市场中最不缺的就是人贩子，像上周科技那种一般般的企业可能盯着的人不多，而深空数据则不然，通过依托大数据服务开展互联网广告中介业务，不说混的风生水起，至少已经扬名立万，在国内也算有名的企业，盯着他们的猎头不用问肯定多的是。
盯着巴人娱乐的猎头更多。
问题是巴人娱乐给核心员工开出的奖励预期在整个行业都算高规格的，猎头盯上也没有用处，就连最大的大招拉你出来创业，都不好使，因为巴人内部留着创业孵化的空间。
而巴人的核心资产是粉丝价值，这是没法挖的，所以在众多豺狼的环伺中始终保持风平浪静。
换言之，巴人走到今天，内生性来源于自身的业务模式，而不是具体某个人。在外人看来就算楚垣夕突然消失了，也一样能够靠着复刻自己之前的成功，向前惯性滚动好几年。这样的公司在计算永续增长时更容易算出高价值，对应的估值也更高。
而外在表观上看，巴人是一家偏重市场和运营的初创公司，这样的公司最特么难以靠挖墙脚击垮，因为天朝什么人才都缺，就是市场和运营人才最多。
但初创型的科技公司可就不是这样了，科技公司的核心资产是人。虽然专利和科技成果看起来更有价值，但基本上只有巨无霸型的超级公司才能靠专利和科技成果的授权躺赚海量的授权金，因为只有巨无霸才能铸造专利墙，布局整片专利地图，形成集群优势。
而初创型公司没有这个能力，只能靠自己的科技成果研发产品或者提供服务赚钱，可能会赚大钱，但很有可能一个关键员工的消失就会让一个项目停摆，因为他的发明他的代码换一个同样实力的人来未必能接的住，就算接得住也要几个月，而更大可能是同样实力的人找不来。
这也是有实力的公司都热衷于配备ab组的原因，关键岗位的员工必须有替补。楚垣夕未来肯定也要这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马略就能起到类似的作用。就算不被挖角，有个什么病灶之类的也好周转。他可不想在未来某天因为一个类似陈绮一样的毒瘤而把公司搞到停摆。
在移动互联网行业，很少有哪些公司不需要大数据，只不过依赖的程度有高有低。有人拿大数据做正事造福于民，有人拿大数据当成卖东西的利器，而有人动起歪心思。
小康未来对大数据的依赖就不小，楚垣夕等着陈绮继续开条件，没想到等来一份文件。
打开一看，我了一个去，陈绮这个资深人资，进入深空数据十天，居然已经爬出一份极为详细的骨干人员清单？至少从结构上是满分，甚至标注出了谁更值得挖，谁更可能挖到手。
不愧是人资毒瘤，这特么是抄家啊！就不知道准确性如何？这需要木琏这边发力进行验证。
只见陈绮继续说：怎么样？这两份资料值不值得一个实收资本2000万的创业公司？
楚垣夕心说你还挺懂创业的啊？不过两千万是肯定没有的：那看你需要做什么了？
陈绮：开一家猎头公司你觉得怎么样？
楚垣夕：那简直不要太糟糕啊，猎头公司有个200万够够的了。
陈绮一想也是：可是我只会做人力资源啊。
楚垣夕：首先，如果你想要体量，你的创业类型不能是猎头公司，但可以是一家猎聘网、拉勾网或者boss直聘之类的人力资源型互联网企业，这种公司挂靠互联网，体量明显大，估值也高。但是，需要烧很多钱，所以只有我的支持还不够，你需要找到更多的钱才能启动。不过我不太看好你这方面的能力，做项目的能力和找钱能力都不行。
陈绮本身也怂了。搞移动互联网，她自认绝对没有这份野心，因为做项目容易但是做推广太特么难了。诚如楚垣夕所说，现在这年代最需要烧钱的就是移动互联网上的推广。
因此她很纠结的问：那我能做什么？话说深空数据也是做人力资源信息的，其实我本来觉得能在这学到很多技能的。
楚垣夕：对，我也觉得你现在的状态还不满足创业的要求，你可以多思考一下。另外把你的技能特点给我详细的描述一下，我也帮你想一想。深空数据的人资信息是怎么做的？你想学什么？
陈绮二话没说又发来一个文档，楚垣夕本来没在意，结果打开一看，顿时瞪大眼睛目不转睛。里边，是一组非常关键的信息深空数据的业务流程。
第六百十七章 谋定后动
楚垣夕不能再用手机看了，赶紧把两份文档传到电脑上，然后跑回工位对着电脑屏幕仔细看，两份文档对照着看。
越看他眼睛里越冒光，危险的光，融合着兴奋和恐惧。
这家公司可能背景确实很硬，使得他们特别嚣张，他们自家的招聘信息里大摇大摆的挂着一则招爬虫攻城狮的招聘信息！
这实在太牛逼了，在国家早就开始严打网络爬虫的时候，深空数据公然写下招聘需求：设计爬虫策略和防屏蔽规则，解决封账号封ip及机器人验证码闯关等难题。负责网页信息抽取、清洗和结构化处理等工作，提升信息抓取成功率。
这是多么霸气侧漏？只这一条，反诉胜率+30%，但楚垣夕已经明显不满足于反诉胜利了，因为深空数据的业务流程更逆天。
比如说，简历时空隧道。可以让猎头打开简历之后看到求职者的全部简历版本，修改记录历历在目，从中不但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职业轨迹，连家庭情况生没生孩子得没得病全都有！换言之，求职者就算把这些信息删掉了，做一份最近的简历，对不起，你的老底全都被人记着呢！
这个产品的水平很高，首先得拥有足够大的数据仓库，其次对数据挖掘和合并的考验也很大，需要在多个信息来源中找对目标才能做出有用的产品来。而这是深空数据对求职者最温柔的一个产品。
他们第二个产品叫离职预警，只要一个人对自己简历进行了任何操作，包括但不限于在各大招聘网站上投递简历、更新简历乃至于简历被人频繁查看，买了这个产品的公司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这是对大数据的极端应用？不不不还有更朴素的，也是陈绮的文档中最有价值的他们挖掘整合求职者的大数据之后销售用户画像！
一个画像两块钱，用来精准营销简直不要太好使，不知道造福了多少推销股票保险和房产的垃圾短信和电话？
这特么是**裸的违法！实际上他们做大的过程中已经被投诉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岿然不动，给出的答案是：老子提供的只是教育和求职经历，其它的我都脱敏了！
问题是他们这两亿份简历是怎么来的？爬虫就是偷，特么偷来的！他会脱敏，谁信？我更新我的求职信息谁特么让你给我老板报警的？
所以，现在楚垣夕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确认一下这公司的背景。到底是多么牛逼的背景能让他们嚣张成这样？楚垣夕印象里天朝就没有这么嚣张的创业公司！
如果真的惹不起，那别说反诉，挖角的事情都算球了，楚垣夕认这个怂。
这样的公司肯定特别善于打民事诉讼官司，难怪突然起诉巴人娱乐，人家法务上边轻车熟路呢。这样一来反诉即使成功也伤不到他们的筋骨，无非是取得一场表面上的胜利，对楚垣夕来说只有恶心一下深空数据和上周科技这哥俩的价值。
但对方再咬过来呢？惹不起的背景会造成难以预估的后果，简直无事生非，完全没有必要。
但是如果惹的起，楚垣夕心说老夫特么不介意为民除害！孙贼，就你这一身疤瘌还敢惹我，你是找死啊！
不过这事不能声张。楚垣夕低调的进入一个只有袁敬袁苜和李靖飞的小群，先截图律师函，然后at全体：巴人要被诉讼了，对方叫深空数据，我希望了解一下这家公司有没有特别牛逼的背景，然后评估一下我这边的应对方式。咱们不说见外的话，有渠道了解么？
很快，李靖飞冒泡：包在我身上。
李靖飞是有些上层关系的，打听这个正合适。
袁敬紧跟着问：矛盾深吗？需要给你们说和么？
楚垣夕：暂时不要。
他不说明情况就是因为需要谋定而后动，但对投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和气生财，能说和的肯定尽量说和，不愿意惹事，特别是被投公司发展势头一片良好的情况下。而投资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三绕两绕就能搭上线。何况深空数据的风投里有创业教父的身影。
袁苜发了个那年那兔出现在门口偷窥的表情：那需要司法帮助不？
楚垣夕：已经让法务去联系善于打互联网官司的律师事务所了。
袁苜：我给你介绍个靠谱的吧？以前干刑警的，后来自学了律师，虽然不是专门打互联网官司的，但是能力贼强。
袁敬：你说老卓？老卓是李洛的老哥们了，我觉得行。
楚垣夕心说那就见见吧？
他这微信聊的正欢，陈绮那边都等不及了：你帮我想了没有？
楚垣夕忽然觉得陈绮的价值大大的提升了，赶紧回复：我看了你给的文本，你对大数据也有研究？
陈绮：研究谈不上，但是感兴趣。大数据不就是信息归集和拆分么？具体技术我不需要懂，找懂的人做产品就行了。
楚垣夕心说您要是这么想，您去深空数据进修还真是对口呢！
他这么回复：我觉得你说到点子上了，你是人资啊，人资创业有个最大的优势你知道吗？组盘容易。你只需要知道你想做什么，以及怎么做，找联合创始人比一般创业者轻松多了！理论上你什么都能做，关键就是做什么和怎么做，要做的事情需要有竞争力，需要有商业头脑。就相当于玩网游下副本，你是个特别容易组到人的队长，但是挑副本的能力差。
陈绮看了半天，心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你这个比喻倒是很贴切，那你给我挑一个？
楚垣夕：没问题，就以大数据来说，我觉得你可以做一个海外互联网广告的dsp。
陈绮百度了一下才知道dsp叫做广告交易平台，还真是需要很强的大数据整合分析能力。相比于做什么，陈绮更关心自己能拿到什么好处，于是问：那你打算支持我到什么程度？
楚垣夕现在心思已经不在陈绮这了，随手回复：如果我的行动一切顺利的话，巴人娱乐投资你500万现金，你自己的价值算是400万期权，天使轮一千万估值，另外一百万预留，如何？
第六百十八章 还有一种解释方式
40%？那我岂不是和杨健纲那个老丝一样了？陈绮相当不满意，关键是现金少。
而且这个dsp该怎么做？她不得不问：你为什么想让我做这个？
楚垣夕：因为巴人的海外自媒体矩阵发展起来就是流量主啊，需要一个dsp对接广告主。我又不想走脸书谷歌的dsp，你这个服务如果做的好，相当于是巴人生态链中的一环，起步很容易的。
陈绮有点急：但是，这个股份比例，不就成了我给你打工了么？
楚垣夕：你不是给我打工，但是给我赚钱。你要搞清楚，无论孵化创业还是对你的扶持，我们巴人娱乐是做投资，投资不是为了赔钱。你公司做的好，以后可以通过激励的方式多拿股权，乃至于绝对控股，业务也不用局限在巴人的流量上，可以攻城略地找更多的上游，但前提是你能做的好，能给本公司的投资带来增值，否则都免谈。明白了？
留下陈绮思考人生，楚垣夕往投资人的小群看了看，发现袁苜已经把卓律师拉了进来，然后转述了楚垣夕描述的情况。
楚垣夕当即发送好友申请，还不等对方通过，群里李靖飞忽然说：深空科技没查出什么了不起的背景来，也就是有点地方保护主义。他江城的你帝都的，他也不能跨省你，没什么可怕的。话说你为什么觉得他们有比较厉害的背景啊？是因为教父投资的吗？教父的“实干大本营”投资的企业多了去了。
这时老卓突然发言：楚总一定是想，如果对方背景一般的话，为什么进行了这么多的违法犯罪行为还没事呢？
楚垣夕赶紧说：对啊！
老卓：其实这个现象还有一种解释的方式。话说楚总是想搞他们了吗？
楚垣夕：正有此意！
他坐在电脑前边，心说还有一种解释方式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嗯？
老卓：我支持，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这公司我刚才看了下，简直应该千刀万剐！
这时老卓通过了楚垣夕的好友，然后马上发过来一条私聊：楚总，你想搞到什么地步？
楚垣夕就发了两个字：刑事。
老卓：那得走举报啊，但你打算举报他们什么呢？
楚垣夕：他们公开使用爬虫收集公民**信息，不是妥妥违反刑法的吗？
老卓：这还不够啊。他们能圆的过去。
楚垣夕一看这似乎是话里有话，可能，这就是老卓之前说的另一种解释方式？他不动声色的发送：卓律师，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说。另外您的律师费用是怎么算的？
老卓：有点思路暂时还没成型，但是产生了一点点想法。如果你确定要搞，咱们再细聊，目前我认为我们优势很大。费用的话，打赢200万，打不赢不要钱。
楚垣夕：好，痛快！
他一想，我这的律师服务费都还没给呢，确实不该问那么多，人家有所保留也正常，不过卓律师充满江湖风格，不知道跟那些科班的诉讼流氓比起来怎么样？
只见老卓马上又找补一句：另外我建议暂时先不要反诉对方使用爬虫的事，容易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这四个字让楚垣夕感觉到卓律师的话正合吾意，他本身也是想要暂缓反诉的，而卓律师可能是想搞个大新闻？于是，叶萍十分懵逼的发现楚垣夕朝令夕改，又不反诉了，但律师事务所还是要接洽，准备应诉。不过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第二天，渠道上线非常平稳，而dau直线暴涨到1500万，体现出《乱世出山》手游强大的吸量能力。虽然是多个大渠道一起上线，但是一天吸量合计100多万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据了，一般的年度爆款手游也不过如此。
这几乎掀起一场渠道的狂欢，因为渠道用户进入和巴人的官网不一样。巴人官网是万众瞩目翘首以待预注册，开服几天就呼啦啦全进来，后面的新增涨的慢。但渠道开服基本上在一段时间内基本上是匀速进新人的，照这个速度肉眼可见渠道dau也不会低于1500万。
之所以是几乎，因为充值不给力啊，一时间楚垣夕的朋友圈成了渠道大佬吐糟的集中营，这种状态持续了两天，在张咚咚和袁苜正要联袂拜访企鹅视频的时候，突然平地一声雷，优土出现巨大的人事变动。
楚垣夕一脸懵逼的看到新闻上说，老樊火线兼任优土总裁，因为优土原先的总裁老杨配合警方调查去了。
配合警方调查是个文雅的说法，真实情况是，羽凡嗑药进去之后，谁也没想到会带出海泉一筐巨黑的泥巴。而以海泉和老杨的业务往来……难怪海泉要问十万个为什么，涉及几个亿的资金流向问题，不问是不可能的。
袁苜也是一脸懵逼，问楚垣夕和张咚咚：“咱还去不去？”
她仍然记得当初跟楚垣夕讨论的时候，很明显楚垣夕看好老樊，而认为老杨会形成掣肘，使得老樊的政策落地为难。
但现在这一炸雷，简直形成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们去吧。”楚垣夕倒是稳坐钓鱼台，“优土的变化以后再说，大企鹅是绕不开的，也没任何理由不争取。不过我预感优土那边可能对我们会更有利，所以这事来的正好，企鹅那边你们可以放松了谈。”
这一谈又谈了两天，等到12月6号，楚垣夕正想同时找老樊沟通沟通的时候，又一声惊雷在媒体中炸响，华为的cfo被加拿大警方应米国的要求而逮捕了！这其实是一号发生的事情，但因为申请了禁止报道令，消息六号才传回国内。
这个雷简直是炸裂性的，因为华为的cfo同时也是公主！对普通人尚且具备极大的爆炸性，更何况对做事业的人？一时间巴人娱乐内部工作都做不下去了，全都纷纷展现出巨大的政治热情。而网络上谣言四起，带节奏的泼脏水的颠倒黑白的子虚乌有的，还有造谣说华为在委内瑞拉作恶的，偏偏很多人都信了，一时间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兴风作浪。
声叔坐在楚垣夕旁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挥着因为常年敲键盘而得了腱鞘炎的手：“加拿大是殖民地国家吗？一点独立性都没有？这特么这特么……”
他一言难尽的样子，似乎对加拿大充满好感，因此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楚垣夕心说您不就是有机会移民没去么？用得着这样？椒图坐在另一边，以纯看热闹的身份起哄：“这下华为可惨了。”
楚垣夕寻思了一下：“从老任的家庭来说是比较黑暗的，但是华为这次要爽死了吧？”
杨健纲一翻眼皮：“人家cfo都被劫持了爽什么啊？”
“被绑票当然不爽了”楚垣夕站起身，“但这事还有一种解释方式，这不就是米帝向全世界宣布华为牛逼，我搞不定，只好用出绑架人家公主这么下三滥的招了么？这是米帝给华为的技术做强力背书啊，全球大喇叭广播，这还不够华为爽的？现在估计所有西方国家都知道华为老牛逼了。老任得给床破和特撸多发奖金啊！”
第六百十九章 迎接诉讼
在全网刷屏的热潮中，楚垣夕敏锐的注意到一条产业消息，国内直播界的龙头大哥斗鲨，传出裁员风闻。
最近巴人娱乐的直播数据也在掉，在线和打赏都能明显感到下跌。可能因为审美疲劳吧？巴人在《乱世出山》上投注的精力实在太多了，对不看漫画不玩游戏只想看美女的粉丝来说就显得比较乏味。不过楚垣夕还真没想到斗鲨都开始裁员了，那岂不是说明直播行业也要进入冬天？
虽然斗鲨嘴很硬，但也只是嘴硬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进，另外一条非常劲爆的消息充斥网络，而且和小康计划有很大关系，小黄，他又双挺不住了，这次是真不行了，嘴口一口气马上就要咽下去，用户以亿为单位计的押金，不给正常退款。
不给正常退款，但是给您排队退款，这真是手快有手慢无，排到100000000名以后的用户看到每天退那么点人，不知道做何感想？
其中还爆出了歪果仁可以秒退押金的风波，震动之大，不但有关部门出来发声，就连刘璐都有点忧心忡忡的。共享单车是小康最重要的一条腿，小黄真的黄了，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层巨大的阴影。
反而是楚垣夕信心满满，因为他对小黄实在太了解了，黄，看他们的颜色都知道是必然的，这时候黄，是非常及时的，甚至于现在就黄还早了点，最好能够再拖两三个月再黄才是时机，小康的时机！现在就黄，很有可能被其他有眼光的人抓住市场空白先于小康填补进来。
在这个有人看作利空有人看作利好的消息中，巴人娱乐迎来深空数据一纸诉状，把他们告到了法院。
主要是楚垣夕的提议被陈炳烨散出去之后得到积极的回应，名单上的网站一看还有这种好事，纷纷问具体怎么执行。
楚垣夕大笔一挥，每个网站挑两本书，集合起来我来官宣，《乱世出山》的ai培训得到了以下著作的大力支持，它们集体参与了这个ip的改编。
于是巴人微博上这一官宣，相当于礼貌的告诉深空数据：你可以圆润的滚了。这个操作促使深空数据以闪电般的速度提交了诉状，并要求巴人娱乐立刻停止侵权。
被叶萍联络来的善于打互联网官司的律师顿时就兴奋了，因为这不是稳赢的委托代理吗？这代理费实在太好赚了！
而巴人中，其他人没什么太大感觉，唯独朱魑，被刺激的一惊一乍的！没办法，二股东现在对钱已经没感觉了，向着马爸爸的方向直线找齐，每天过的特空虚，连直播都没精打采的，但是被诉讼了就不一样，明显想的太多。
“你说你着的什么急啊？坐下坐下，看我极限反杀！”楚垣夕不得不把朱魑按在椅子里边让她别蹦了，怎么被人告了之后跟过节似的？这是什么心态？
“怎么可能不着急啊？万一败诉了我要不要担责任啊？”
“你还真不用。”楚垣夕没好气的说：“这公司我是法人和实控人。”
“可我不是占25%呢么？融完资也超过20%吧？”
“对，可你那是期权，负责实缴资本的是我，你还没行权的所以也不用承担有限责任，咱们是有限股份公司懂吗？公司法了解一下。再说了这是民事诉讼你怕什么啊？”
“噢。”朱魑闷闷不乐的缩回座位里。
这个样子的朱魑让楚垣夕倍感头疼，很明显，朱魑心里有话想说，有许多话。但楚垣夕既自认渣男，又不想撒谎骗人，这难度可就大了，渣男要想渣的彻底不说些甜言蜜语是不可能的。
而朱魑，她的情商不知道是提高了还是降低了，学会把话憋在心里。
这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楚垣夕和朱魑在并不刻意中互相冷落的原因，两人坐的很近，但一个整天钻进茶室，一个整天待在摄制间，分别钻进巨量的工作中，一个逃避问题，另一个也逃避问题。
朱魑以为像往常一样，楚垣夕还要去处理各种工作，但没想到楚垣夕忽然问：“朱魑，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什么？我们？”她刷啦一下站起来，然后强行掩盖喜形于色的眼神。小黑妞莫妮卡在旁边比划了个v，楚垣夕充满威胁的瞪了她一眼，带着朱魑下楼，走到小区里。
朱魑心事重重，一边走一边用余光扫视楚垣夕。两人沉默着走了半天，路上引来回头无数，楚垣夕还是没想好怎么开口，反而是朱魑先耐不住沉闷了：“咱们，就真是走走？”
“呃，不，不是。”楚垣夕的手触电一样抖了抖，“我想说说你的事，还有我的事。”
“什么叫我的事你的事？难道不是……咱俩的事？”
楚垣夕心说你可是够心急的……幸亏是心急不是心机，要都跟莫妮卡似的，指不定多热闹呢！他就算反应再慢，也发现莫妮卡跟朱魑结盟了。
他没接这个茬，问：“我感觉你前一段时间挺迷茫的，为什么啊？”
“噢，你说游戏上线之前啊？我当然迷茫了。可能你最近心思都放在游戏上了，没怎么关心直播，好多后起之秀给电商带货巨赚钱。”
“我关心，怎么没关心？你说的这个我知道啊，电商买手模式。”楚垣夕心说先聊聊工作也好，不然有的话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朱魑今天画了一个超重的眼影，一边说话一边拿手机屏幕当镜子照照：“你知道啊？我看别人刷刷的赚大钱了羡慕所以迷茫。那么多电商达人，带货分分钟销量过亿，那得赚多少现金？结果我呢？全身上下都是估值。”
“是不是房诗菱跟你说什么来着？”
“老阿姨是跟我说了不少，不过她说的难道不对吗？你不是刚去了西湖吗？西湖有家网红公司都要去纳斯达克上市了。”
朱魑谈论商业的样子就像是三岁小孩强行解释微积分一样，非常可爱，非常值得夸奖，因为三岁小孩知道“微积分”这种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夸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