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人格化
楚垣夕看了之后沉默半晌。
声叔发来的是微信截图，雷大龙问他这些铺天盖地出现的新闻是怎么回事？我一介废人情愿远离喧嚣，为什么不能放过我？这广告费要坑多少小学生？
声叔发了个汗颜的表情：楚垣夕的原话说我们产品极其强势，实际上谁给我们代言相当于我们给谁做广告了，还要给对方钱觉得特别冤枉。如果一定要付这个冤枉钱，希望付给您。
雷大龙哑巴了半天，问：那你的想法呢？你们的直播视频我看了，配合的不错呀。
声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雷大龙：资本家果然是资本家。
这个截图让楚垣夕在公司沉默了几天，声叔代他受过，让他不断反思自己是不是玩过了。诚然，巴人对代言人话题的炒作自始至终没有编造事实，没有撒谎，没有留下任何所谓的证据，任何人都捶不动。但是，这些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是“编辑”过的内容，所以一定要违心的说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距离与雷大龙会面时间正好过去一个月整，楚垣夕本心自问，如果时间倒退，他还会这么做么？
答案是必然的。
马克思对于资本逐利的天性有过经典论述，《资本论》常读常新，重新做选择题得到这个答案用不了一秒钟，楚垣夕用几天的时间主要是用来说服自己。
私营企业家是资本的人格化，这个功利的人格衡量事物用的是价值或价格，但不大可能是良心。因此，这个人格在思考的时候，不会因为委屈了谁而束缚自己的手脚，甚至不会因为顾忌良心上的损得而停止前进的步伐。在它的面前，万事万物都有标价，而它的能力主要体现在如何给万物定价上面。能够坐到不作恶不嗜血的就已经很另类了。
毕竟资本来到世间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沾满血和肮脏的东西之后重要的是问心无愧。在这方面楚垣夕觉得自己其实还比较菜，嘴上说说“如果有就说服自己没有”，但真到该说服自己的时候还需要花几天的时间。
在这几天里，自媒体圈里疯传的是两件事。一件是苹果采用了新的技术手段，不清除吴skr的数据但是找到了真实值，使得在不屏蔽某些单曲和专辑的情况下让榜单恢复真实，然后吴skr的排行就必须要到一百多名二百名去寻找了。
这个神操作让鲵姐姐们瞬间转移了火力，刚刚肆虐巴人微博不到半天就集体转向，因为不少公众号深挖此事之后开启嘲讽模式，使得救火变得更难。
要知道鳗鲤鲲三大水产巨头里边鲤是妹子，公众大号亲自下场黑一个妹子显得很没品，鲲的黑料在2018年11月这个时间点上还不算多，无非是把每条微博转发数刷到一个亿而已，反正任何有智商的生物都知道这数据必然是假的，黑到深处自然灰。
唯独鳗的大腕宽面深入人心，鲵姐姐为了“干音”事件大战虎扑直男引领风尚，但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吴skr毕竟是出道非常早的流量担当，纵观他的艺术史，前有周华健带不动，后有freestyle，黑起来简直五花八门。而另外两位水产巨头都是今年新出道的，素材积累不能比。
因此苹果的神操作一出，终于点燃了导火索，让这件事变得实在太值得写一写了，也让微博微信上到处弥漫着鲵姐姐们战斗的身影。
第二件事就是《高站长》的爆文被大量转载，以及洗稿。论及洗稿，国内的公众号写手们真是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因为洗稿能带来的好处太大。一篇能够造成多次转发的爆文阅读量几百万小case，而白名单转载总是差强人意的，因为还有好多其它号也会转载，而且点击数虽然有了，但关注率就比原创差很远。
因此每当有洗稿空间的爆文出台之后总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写公众号的人，连开局一张图都是家常便饭，吃人血馒头是普遍现象，更何况有了详实内容作为素材。
而雷大龙的事情实际上比吴skr更加值得大书特书，他的人生中有许多光辉闪耀的点，不为金钱所动摇的品德只是其中最闪亮的那个。
通常来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在微信公众号这个特定的载体上不是，公众号除了阅读，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是转发，而微信是熟人社交，微信中的转发是个带有自我展示功能的分享，因此在一个价值观正常的社会中，真善美的内容占据传播链的制高点。
这也是楚垣夕指望靠这件事情让《乱世出山》出圈的原因。
只是《高站长》的文章是陆羽精心炮制出来的，事件链路完整，可以把《乱世出山》自然而然的嵌入进去，让整个营销事件形成闭环。但被洗稿之后就完全没法控制了，使得风向很快跑偏。
很多写手不得不思考为什么巴人娱乐这家看起来挺有头脑的公司会产生请雷大龙代言自家手游产品这么天才的想法，而且愿意拍出三千万的巨款。要知道这是直播里当众说出来的，只要雷大龙事后发个微博表示同意，这三千万楚垣夕好意思不拿？这钱对于一线流量明星来说很少，但对十八线影帝来说可就是巨款了。
然后矛盾的焦点就自发转移到楚垣夕本人身上了，让他始料不及。按照楚垣夕的如意算盘，最完美的结果是雷大龙一怒之下站出来应下这个代言，然后把代言费全部捐给慈善事业。通过对人心的算计，楚垣夕觉得这个完美的结果最少有三成的可能出现。这样雷大龙的名声将如日中天，而巴人娱乐的形象一样水涨船高，还完成了一直想做的慈善。
本来还不止四成，因为如果声叔去提议的话，可能性还要提升。
但是这几天每每迎接他的是声叔冷峻的目光，考虑到声叔的重要性，楚垣夕决定不触这个霉头。
直到10号，声叔的情绪才明显缓解，也是这一天，央视点评了自媒体圈的乱象，在这个圈子里砸下一枚深水炸弹，把楚垣夕吓了个半死。
第五百六十四章 玩的就是心跳
新闻联播+焦点访谈的曝光力度是绝对的，虽然央视节目的时间不长，但是曝光了自媒体为了追逐流量而普遍存在的乱象，瞬间让圈子里人人自危，楚垣夕也不例外。
不过这个事情很快就被双十一的热度掩盖下去，关键是新闻过后也没什么事发生，所以行业内纷纷互道小心，然后该发文还是发文。
这是双十一的十年祭，发出的红包一如既往的抠门。杰克马爸爸这次亲自上阵，和五大高手比拼剁手行业的职业技能，结果显然是完败。其中甚至亲自做直播，和抖音口红一哥比拼直播卖口红，结果带货能力不足口红一哥的百分之一……
然而这都是噱头，就说这个直播卖口红吧，口红一哥用来直播的账号有一千万粉丝，这些粉丝都是为买口红而关注他的，而马云用的账号呢？别说粉丝数量上的差距，质量上也差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这个营销事件无非就是让口红一哥拿到了一次直播拿到6700万的营销额，使得他本人和抖音、阿里三赢。
可是当公众号经营者们还沉浸在双十一的快感中时，忽然，锅从天降，上万个账号被封杀，其中不乏准一线的头部大号，粉丝几百上千万的那种，惨烈程度堪比2017年引发的68惨案。微博也同步封禁了一批几百万关注的大v，不过以色情为主。
一时间整个圈子为之噤声，就连陆羽都瑟瑟发抖，在楚垣夕的注视下，用颤抖的手一一打开巴人旗下几个微信公众号，然后长出一口气，都还活着。
“还好还好！”他心说多亏了楚垣夕三令五申不允许标题党，而巴人娱乐自媒体矩阵上所发布的也基本上都是些娱乐内容，不容易触碰央视所提到的其它乱象，甚至于连使用的图片都要仔细甄别。
特别是图片，做公众号的人必须记得有三种图不能用，分别是影视剧海报图、带有的图，以及视觉中国的图。
影视剧海报的图是有明确版权归属的，影视剧的截图慎用，但海报绝对不能用，一用就侵权。不过这是理所应当的。
带有意味着版权声明，既然别人都声明版权了还是绕道为好。
至于视觉中国，这是个bug，视觉中国真的是见人就咬，靠打官司索赔发家也就算了，关键是六亲不认。这是家a股借壳上市的公司，2014年借壳远东股份，结果给它们做上市的机构也同样收到了侵权律师函，这就相当震撼了。
陆羽想到自己从没做过违规操作长出一口气，但楚垣夕眉头紧锁，问：“《高站长》呢？别光查咱们自己的。”
“噢对！”陆羽一拍脑壳，《高站长》是后买的，所以跟巴人系列用的不是一个登陆器。
随着二维码被扫描，《高站长》的后台主页徐徐刷新，然后，在右上角邮件处，显示着一个红点……
楚垣夕心里“咯噔”一下！
要知道，微信公众号对于内容发布来说是有回溯处罚机制的，只要一份图文被推送过，即使没有发出去，在审核环节就被打回来，微信后台都有记录，都有可能引发各种不同程度的处罚，这危险性有多大就不用说了吧？
关键中的关键是，明知道有这种问题但是作为买号的人没法查。接手一个新号之后只能看到某年某月某日有一篇文章推送不成功，或者推送成功但被删除了，但点不开。同时库文件里也未必还存着这篇素材，可能已经被前任给删了。就算没删，也可能是前任后来改过的，连改几次都没通过审核也很正常。
这叫死无对证，也是接手别人公众号时最大的隐患。而《高站长》是大量删过文章的，这就更加坑爹，也是楚垣夕认为单独这个账号有着四百万的粉丝，公允价值只有三四百万的原因。
他相信陆羽不会胡来，但问题是买号之前呢？这坑爹的，要死您能等到14号之后再死吗？啊
再过两天就是14号，《乱世出山》正式上线，这几天《高站长》火力全开，深度介入对《乱世出山》的全方位宣传。从雷大龙这个人写到《乱世出山》影视化的卡司人选，又从影视写到请他做游戏代言的契机，再以惊喜的态度“发现”乱世出山这款游戏在情节上的开创性和真随机，最后因为关注情节而转向漫画，把漫画中大女主的部分呈现在田园女权用户的眼前，完成精准营销。
总之《高站长》是高调广告，深入游戏特色使得这个系列的报道能够形成一个事件，效果非常之好。特别是雷大龙这些天热度还在，因此无脑转载《高站长》文章的公众号仍人非常之多，公众号圈子里，转载都是有惯性的，很少有人费半天劲终于申请到白名单然后只转载一篇，就算是大号，看到别人连续转载也会跟着转，这叫羊群效应。这里就要一下领头羊《深夜画廊》了。
《高站长》如果在黎明前倒下那就成了天大的杯具……
只见陆羽颤颤巍巍的点了一下带着红圈邮件按钮，屏幕中显示出：【流量主】公众号文中流量主违规示例及操作建议周知。
“尼玛！”楚垣夕和陆羽异口同声的大骂一声，“企鹅是不是有病啊？这时候发这个干什么？”
声叔从旁边路过，语重心长的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楚垣夕的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万幸，都挺好。
转眼，14号麻利的就到了，这一天首先发生一件大事，天朝鼻祖级别著名的社交网络“人人网”以6000万$的对价卖给了别人。
看到新闻的时候项目组刚散会，楚垣夕瞧杨健纲坐着不动，过去一看，这厮上班时间刷新闻，再一看，哇……
想到陈舟一月份的时候还打算发人人币进军区块链产业，楚垣夕不禁一声叹息。
只见杨健纲呆呆的坐在玻璃桌前，扭头看了眼楚垣夕，继续扭头看手机，然后“呵呵呵呵”冷笑起来。
第五百六十五章 杨健纲的复盘
楚垣夕过去拍了拍杨健纲的肩膀：“兄弟，请节哀。”
杨健纲一抬头：“我高兴着呢有什么可哀的？”
“为你开会的时候看手机被罚款啊，还用问吗？这是上线前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例会，罚款翻倍不过分吧？”楚垣夕知道杨健纲曾经在人人干过好几年，而且放弃过人人网的期权，因此有着特殊的感情。
所以他决定多罚一些以示尊重。
他以为杨健纲要叫撞天屈，没想到今天杨健纲罕见的平静，被罚了钱也没感觉，仿佛进入一种超然的状态。只听他徐徐说道：“其实我06年的时候就加入过人人网，那时候还叫千橡游戏，做的是页游，叫《猫游记》，我记得特清楚，还没跟校内网合并。”
“这么早？我最早知道人人是页游《天书奇谈》。”
“那段时间我跳槽了，回去的时候人人已经是ios苹果店第一代霸主。那个时候还没安卓什么事，移动游戏全看苹果店，你猜我们搞了个什么？”
“你说的是2012年之前是吧？那时候我还没带过游戏产品呢。你们搞了什么？”
杨健纲得意洋洋的说：“2012年我们搞的叫‘跨屏游戏’，就是网页端和移动端同服，但是充值价格网页低，明白了吧？于是玩家网页充值，手机玩，不给ios分渠道费。”
“我艹，你们这样都不被苹果捶死？”
“嘿，苹果就是不捶，你咬我啊？那个时候30%渠道费都嫌高，哎……”
楚垣夕突然觉得跟杨健纲聊聊人人网还挺有意思的，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人人的崛起和陨落在天朝整个互联网发展史上都有极为重要意义，犯下的错误一定值得后来者引以为鉴，甚至对于巴人娱乐当前的状况很可能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应该好好进行复盘。
正好杨健纲参与过人人两个不同时期的工作，这是活化石啊，很多事情可以当成史料来听，是个白驹过隙的短暂历史，但掩埋了许多有意思的片段。
他敲敲脑门，说：“我印象最深的还不是这个，是人人另外一招，也非常牛逼。我记得那时候你们把同一个游戏改名换图标打包，当成不同游戏进苹果审核，然后苹果就给过审，简直卧槽。我刚到鹏飞科技的时候还看见你们一个游戏在苹果排行榜上占七八个位置，真尼玛不要脸。”
“哈哈哈哈你说的这个我经历过，这是我们的天才产经想出来的办法，比你按部就班的可牛逼多啦。”杨健纲浪笑，笑完谈了口气：“不过乐极生悲，这事是特么人人至败的根源。我记得很清楚，2012年12月15号，苹果突然间变脸，把我们的游戏全特么违规下架了。”
“这我不明白了。下架无非就是重新提交审核啊，怎么成人人至败的根源了？不过印象里好像确实人人一下就垮了，被苹果一拳打死了似的。那阵之后就是《我叫mt》和《大掌门》的天下了，苹果排行榜一下干净了很多。”
杨健纲呵呵一声冷笑，“你不知道啊，手游是2012年才崛起的，我们当时主要是移植以前的页游到ios，然后掌握了挣钱的‘方法论’，说白了就是把老游戏直接用flash做一遍。速度快，能赚钱。就是，但是后来那帮公司都用cocos做游戏了，我们特么，特么……”
说到这，他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楚垣夕好奇：“你们什么？”
“我们人才断档了。”
“啥？”楚垣夕莫名其妙，“没有会用cocos的人？招人啊？那么大的公司，直接挖掌趣科技能把掌趣挖残了。”掌趣科技是开发cocos引擎的公司，也在帝都，人人网挖起来不要太方便。
“不止是技术，策划也不行。那时候策略类slg已经是末日余晖了，但是人人一直都是做页游的，页游最火就是slg，策划层面也断档，没人会做卡牌。然而那个时候全国一下子冒出一万八千个手游团队来，等人人回过味来已经突然红海了，成功率不到1%，人人连着几个产品扔出去都没听见响，就这么萎了。”
楚垣夕愣了一下，“我觉得吧，对于人人衰落的原因，你的这个分析太战术性了。”
杨健纲一翻眼皮：“你鄙视我特么水平低就直说。”
“好吧，我直说，你太菜了。”楚垣夕站起来，“一个那么大的公司，天朝的脸书，当初能跟企鹅进行比较的公司，不可能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倒下，这个原因伤害性太低。人人可是世界上第一个上市的纯社交网络，比脸书还早，能把它迅速击倒的一定是商业上的落后。”
“什么叫商业上的落后？”
“比如布局和决策选择，你想想诺基亚怎么倒下的。我记得人人那几个成功的游戏一直没有上安卓渠道？我到鹏飞之后还专门看过，当时就觉得挺奇怪的。你跟我进鹏飞前后脚，记得鹏飞2013年的时候有个一百人的联运团队吧？专门接各个渠道的，最开始只有几个安卓渠道，后来发展到200个，每个渠道一个sdk，接起来累skr人儿。”
“对对对，人人网不接安卓很傻，不过我们做页游的时候就不联运，到手机的时候也就没上。这种叫商业落后？那类似的傻逼事情人人干的太多了。当时我记得人人的管理层根本不考虑我们策划的意见，什么事情都先看数学模型，好像数学模型是万能的一样。然后就是傻逼绩效，那个绩效体系绝对有bug，执行策划6个月必定换一拨新人，我觉得以pony马的能力进来干执行也一样逃不掉被裁。”
“你也是这样离开的？”
“不是啊，我是老策划了，比执行强点，熬到2013年11月。其实6月的时候人人业绩已经实在低的受不了，开始战略性裁员。那个时候早期的核心团队基本都滚蛋了，然后公司高层拍脑门空降了一堆职业经理人，这群傻逼拿的工资是老人的好几倍，但是并不了解产品，也不了解游戏市场，矛盾激增，研发团队集体撂挑子，我就是看这帮白痴不顺眼离职的。”
第五百六十六章 新游上线
“这样啊？”楚垣夕点头，这还真是互联网公司容易犯的通病。“我外人不了解情况，就看见人人宣布不做研发改做发行了。”
杨健纲无声大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他们发行什么了？狗屁也没发行出来啊。”
楚垣夕尴尬的一笑，不过倒是放心了，基本上人人犯的错误巴人娱乐都没犯，还好。“陈舟这人你怎么看？”
“别提陈舟，提陈舟就是666。像陈舟这么抠门的人，我进过这么多公司是独一份。公司赚多少钱他宁可拿去炒股也不投研发。从人人离职的没人不骂，所有合作伙伴没有回头客，要不然后边也不会一点机会都没有，人人可是坐在那么大的用户群上的社交啊。你可千万别变得跟陈舟似的。他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但是做大哥，这个。”杨健纲说着比划了个大拇哥向下。
楚垣夕凝重的点点头。人人网，在2011年赴美上市，最高市值以￥计价超过600亿，在当年简直就是仅次于bat以下的巨无霸，它的死相实在是太值得重视了。一家企业在扩张的时候风光无限，但在遇挫之后的表现才是决定性的，到时候是绝地反弹还是坠入地狱，其实在风光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
特别是发展极为快速而根基不牢的企业，比如拼多多、趣头条，比如巴人娱乐。
楚垣夕看看时间，准备去盯着开服的事，最后问：“如果现在给你6000万$，你买人人网么？”
“白给我都不要。”杨健纲轻蔑的说，“人人网唯一值钱的是注册用户的信息，问题是这个东西时间越久就越不值钱，你懂的。”
“嗯，走吧，去看开服。”楚垣夕一搂杨健纲的肩膀，“只要产品线一直能跟上，用户价值贬值没那么厉害，人人网是特殊情况。我也觉得6000万$贵了。”
两人一路走回项目组，整个项目组都呈枕戈待旦状，谁都知道这次开服对公司的重要意义，就连tcg组都跑过来几个人看热闹。
“各位各位，不用这么如临大敌的。”楚垣夕一拍巴掌，“该干嘛干嘛，那么多家的渠道，sdk都接好了？前端的同学你们加班加的少了吗？策划和测试你们该划水的划水该摸鱼的摸鱼，别跟这围着，不知道该干嘛的去买个《辐射76》玩玩，今天不是在steam上线吗？”
顿时，围观群众一哄而散。
实际上，游戏开服对于项目组大多数人来说是没关系的，想出力也出不上，只有服务器程序、策划和产经需要盯着。特别是苹果端，除了后端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盯防的必要，因为苹果禁止热更新，而改动客户端需要重新提交审核，这个审核周期是以周为单位计算的。
因此项目组最后发力是在上线之前冲刺，调优阶段工作量巨大，还有巨量bug要改，周日也得加班，不论男女老少根本没有什么休息日。现在官网即将开服，除了前端需要接sdk之外基本没什么巨量工作，可以正常上下班，结束997的状态。
因为苹果提前审核了，今天是苹果安卓一起开服，要的就是制造一个大新闻。而后，等到十二月份，sdk们统统接好，各个主要渠道同时上线。
针对本次开服楚垣夕在微博和直播上搞了许多噱头，比如微博转发抽奖，比如按照玩家登入游戏的顺序，取第n名给予奖励等等，都放在微博上公示。
这股巨大的数据汇聚成洪流冲进《乱世出山》手游的超话中，不断累积，已经堆积起几十万贴和几百万关注，里面有海量的文字分享和玩家自制的游戏动画乃至视频，内容非常庞杂。
这还处在尚未开服的状态，只是前期预热和删档封测引来的流量，实际上已经足够让外行震惊，因为天朝第一手游亡者农药的超话中也不过就是几十万贴，关注数不到百万。
实际上楚垣夕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因为他宣传的主要阵地就是微博和微信漫画号，而亡者农药并不是，亡者农药的数据是玩家自发的，而《乱世出山》的数据是主动引来的，不可同日而语。真正能够说明问题的数据是预注册，此时的数量刚刚超过700万。
所以对于上线之后的充值预期他罕见的没有向投资人吹牛。
很快，中午十二点，开服时间到。早就各就各位的朱魑和周敏溪分别在直播中宣布可以进入了，楚垣夕手指一点，用来监测数据的屏幕上立刻狂跳。
这次的开服分流工作是赵杰特地重写了结构的，同时待命的五十组服务器一起放人，经过了删档封测时的压力测试，此时顺畅的疏导着洪水一样的流量。
这50组服务器中有20组是永久测试服，也就是删档测试不删档的服务器，还有5组苹果服。楚垣夕平静的看了看，发现反而是永久测试服进人的速度快一些，可见老玩家们急不可耐检查自己账号的急迫感。
王乐：“开服两分钟，充值七万五。”
赵杰：“测试服领取礼包的玩家有两万了。”
楚垣夕：“告诉我确认了多少充值就行。”
“25万。”
“ok”。
王乐：“开服五分钟，充值四十万。”
赵杰：“测试服确认充值110万。”
删档测试阶段玩家充值一共是两千多万，这笔钱按照财务准则不能算作利润，只能算做未确认收入，需要等到玩家把充值换取的黄金花掉或者经过一段足够长的时间才能确认为收入。
因此赵杰所说的“确认收入”并不是财务上的，而是项目组的统计方式。
因为涉及到删档账号的充值返还，以及更复杂的永久测试服和新服的选择，给予礼包的方式有多种选择。最终楚垣夕拍板，系统给参与删档测试的所有玩家发礼包，其中充值玩家的礼包内容与充值金额挂钩，在哪个服务器领取，就确认为哪个服务器的充值，对玩家来说所不同的只是账号的情况，礼包不受影响。
选择留在永久测试服的玩家占了大便宜，相当于多得了一倍的充值对价
第五百六十七章 很惊讶
做出这种选择某种程度上相当于公司在“辉煌公测”中少赚两千万，少赚就是亏，虽然帐不见得应该这么算，但宣传的时候可以这么说。
不过这些玩家也要承受永久测试服不那么好的游戏体验，因为楚垣夕是真要把这些服务器当成后续版本的测试服来用的，人少，经常热更新，乃至服务器也会不定时重启。对于这一点的说明特地在玩家进入永测服领礼包的时候划了重点敲了黑板。
这些情况也都纷纷张贴在微博上，使得巴人娱乐的微博这段时间变成一块公告牌，让对游戏毫无兴趣的粉丝苦不堪言，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取关。
不过这些损失都在计划内，是为了这款游戏成功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很快，12点半刚过，巴人微博上准时更新出一条短消息：老服玩家你们太狠了！开服半个小时的时间，本公司亏损金额超千万，史上最惨游戏公司有没有？
这让暗中观察巴人娱乐的友商们纷纷气得跳脚，特别是有些盼着《乱世出山》扑街的，简直咬牙切齿，因为这意味着有一千万金额即将被确认为收入。
可隔了极其短暂的几分钟，苹果店的排行榜迎来了今天的又一次不定时更新，随后巴人的微博也跟着更新，用一个充满暴发户气质的排版贴出了新一期的苹果店截图，下载直接登顶，畅销刚好第十。
这让很多观察者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天朝的安卓应用市场无比散乱，各家渠道占地为王，使得具备公信力的榜单一直都是苹果排行榜，虽然苹果的收入已经从早前的半壁江山降低到现在的不足百分之三十。苹果店畅销第十是个不错的成绩，但是考虑到可以通过自充值提升排名，这个名次并不具备显著意义。
在某些游戏工作群中，一些憋气憋了半天的声音开始冷嘲热讽：
“排个第十有什么可炫耀的？我们随时随地都能排到第十，可以，但没必要！”
“还几个龙图那次发行《山口山战记》吗？仗着有钱连着刷苹果畅销刷了一个月前十，结果呢？每个服务器都是那几个傻逼id站在充值排行榜顶上，一看就是刷的。”
“话说《乱世出山》里为啥不做一个充值排行榜？是不是吸取了《山口山战记》的教训？”
“还是刷刷下载吧，这个刷起来安全。”
楚垣夕加过无数微信群，大部分都是万年潜水，今天抽空看了眼，然后对这些同学表示理解。毕竟其中有些人的昵称过于醒目，《乱世出山》是要掘他们根的，就像影视圈用良币强力驱逐劣币一样，游戏圈的山寨公司们实际上是技术公司的死敌。
来自敌人的嘲讽让楚垣夕相当满足。然后两个小时之后，苹果店再次不定时更新榜单，这一回，楚垣夕没发微博，但各个群组一片死寂。
《乱世出山》的下载仍然高居榜首，而畅销已经越过了《大话西游》、《明日之后》、《阴阳寮》，排在《亡者农药》和《梦幻西游》身后。
苹果畅销第三名，用刷的方式一般人是不肯的，因为代价过于惨烈。不过，楚垣夕不是一般人？瞬间，几个群里突然活跃起来，说不定他觉着自己有钱呢？
这种声音对巴人来说毫无影响，楚垣夕也是看看就得，他更注重玩家首次登录之后的在线时长和复登率，这两个直接决定产品的生命周期。
然后是活动，官网的微博活动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在凌晨进行首日玩家登入数量统计，按人数发放开服礼包。
对一般的游戏来说，都是统计服务器充值额然后发全员礼包的，让充值的大r们惠及非r，但对《乱世出山》用不着，因为arpu值是个很科学的数字，特别是当统计样本足够大的情况下，因此人数才是问题的最终答案，而首日人数，在23:59分最终定格在437万，同时在线高峰期，一共五十来组服务器，高峰280万人同时在线。这两组数据使得官网继续大出血，砸出巨额礼包。
前一个数字不可怕，因为在现在这个自媒体极度发达的时代，任何一个真正有特色有卖点的游戏都可以拉到流量，特别是找游戏大主播，效果更是超强。以巴人臃肿的体量，在开服的时候把两个抖音大号打开了公然直播，再串联几个游戏大主播，四百多万的首日进入一点都不稀奇。而且可以断言，第一天吃的是虎狼药。
但这个同时在线人数公布出去之后简直要引起骂战了。因为，亡者农药的在线高峰是300万，绝地求生的在线高峰也差不多300万，但那是全球，lol的750万峰值神话被堡垒之夜打破，堡垒的全球在线高峰是830万，创造这一奇迹的时间就在最近，但那是pc+主机+手机的数量。
要知道亡者农药的日活跃人数是六七千万甚至以上，吃鸡类游戏也不遑多让，lol少一些但历久弥新，玩家忠诚度超高粘性超大，一款新上市的卡牌游戏何德何能跟这些游戏比肩？
“假的，一定是刷出来的！颠覆我十五年游戏行业从业的认知了！”
“有请新一代刷神巴人娱乐登场开始他的表演。”
“求教怎么才能在dau只有400多万的情况下刷出280万的同时在线？楚垣夕赶紧写一篇知识分享吧！”
楚垣夕手机电脑微信双开，一边偷偷潜水窥群看败犬们哀鸣一边跟李靖飞吹逼：“首日的新增充值是不到4000万，预计72小时肯定破亿。”
李靖飞：“为什么在线峰值和dau的比例这么高啊？我算是理解一点游戏的了，不理解。”
“这高吗？你玩过《阴阳暗改师》吗？”
“我是忠实用户啊，你能将我心爱的游戏称之为《阴阳寮》吗？”
“行，反正它的数据，巅峰期是日活跃一千万人多一点，在线峰值超过200万，这个你知道吧？我们比《阴阳寮》稍微高一点点而已，很惊讶吗？”
第五百六十八章 《乱世出山》的生命周期
李靖飞一愣，因为《阴阳寮》他这个忠实用户已经弃坑很久了，久到都快失去记忆。
只听楚垣夕说：“《阴阳寮》卖点是什么？是追番对不对？剧情是亮点，跟我们一样。拿我们跟吃鸡和农药比是不是昏了头啊？那能一样吗？吃鸡农药玩家打一盘闪人的有多少？一盘能打几分钟？那是纯碎片化玩法，能跟刷剧情比连续性吗？不论《阴阳寮》还是《乱世出山》，峰值比例高很正常。你的关注点应该放在用户单日使用时长。”
李靖飞倒是能接受这个逻辑，不过更迷了，“《阴阳寮》月入10亿，你的dau还比不上但是刚一天，后面应该也能上千万，高峰也要超，那岂不是你们月流水15亿、20亿妥妥的？”
“你醒醒。帐不是那么算的！”楚垣夕也想月流水20亿，20亿不解恨，30亿更好，最好能超过农药去，问题是不可能。“我们arpu值非常低，而你钟爱的《阴阳寮》是超坑爹的你知道吗？arpu值突破天际了！
企鹅是‘你不充值怎么变强呢？’渣易是‘你充了值就想变强吗？’我们跟《阴阳寮》的核心收费点不一样！渣易是靠勾引玩家抽ssr把玩家往死里削，而我们玩家只要抽到一两张剧情卡就可以玩的很好，基本上一次十连抽解决问题，不管它是不是ssr。你明白这个区别吗？”
“我不明白。”
“我做的其实是一个带有很多联网和互动功能的单机rpg，玩家主要是跟自己死磕。ssr无非就是数值和技能的强弱，剧情卡是触发或者不触发相关角色剧情，跟卡牌强弱没关系的。玩家可以抽到一张卡不培养，就玩它的剧情。”
李靖飞决定进《乱世出山》仔细玩一下。“我明白了，但是为什么不把所有剧情卡都做成ssr呢？这不更有追求么？”
“因为我不想靠一款游戏就把《乱世出山》这个ip给削死啊！现在已经往国民级ip的方向发展了，高额流水能挣好几年，我干嘛杀鸡取卵？我现在游戏是提升ip口碑的好不好？”
“但你现在玩家没有特殊追求了啊。我玩《阴阳寮》可能我就想抽一张大天狗，就算抽到玉藻前了我也要接着抽。但是你这个游戏我抽到某张剧情卡没用啊，剧情都是随机的，有了卡剧情也不见得是我想要的剧情，甚至手里剧情卡多了之后我想要的角色反而不见得进入剧情，一切都随机。”
“这正是我希望的，没有什么事情能做到尽善尽美，都要做出取舍，现在的机制可以有效降低玩家的冲动付费。你所谓的追求是对逼氪卡牌的追求，简称神壕追求。我承认这个产品对神壕不友好，跟玩别的游戏的体验不一样，更平民化，你的这个追求正好是我被舍掉的部分。”
看李靖飞还要说话，楚垣夕不得不用霸气堵住他的嘴：“你考虑过的东西项目组都考虑过，你别给产品提意见了行吗？你这相当于键盘侠教国家领导人怎么治国，让你上位国家三分钟必崩。”
李靖飞被怼的不要不要的，当投资人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被创业者怼成这样，浑身八万六千个毛孔瞬间张开……
对于玩家的充值，有一个概念叫做ltv，用户终身价值，意思是你打算让一个付费用户这辈子一共被你榨出多少钱来。通过简单的计算可以知道，这等于用户付费曲线在时间坐标上做积分。
楚垣夕的设想是游戏运营很久，充值烈度低。这是相辅相成的，充值烈度低而内容能够跟上，那么流失率就低，使得用户能够长期有效的贡献出价值，总的ltv更高。而且能够提供长期的热量，这个热量对某些游戏甚至比一时半会的流水额更有用。
而《乱世出山》的机制也支持这种想法，因为普通游戏很快就会面临没的玩的窘境，玩家快速通关之后只能每天无聊的刷副本竞技场pk以及刷各种活动玩法，无聊地等着游戏版本更新，推出新的玩法，然后再玩两天重新没得玩，进入下一个循环。
问题是所谓新玩法，特别是版本更新时带来的新玩法，通常都是“数值玩法”，俗称坑钱**。比如说新版本中武器可以打孔了，可以铭刻了，玩家可以挂翅膀了，这些功能的用处都是增加数值，然后老版本中睥睨天下的玩家如果在新版本里不充钱，也就很难得到新版本特定的道具，于是瞬间被人秒，然后就面临选择，是继续氪金呢，还是退坑保平安。
相对而言推出新英雄是个比较温柔的坑钱方式，这无非就是让玩家培养新英雄，买新皮肤，但是不花这个钱仍然可以玩的下去。
当然也不排除《刀塔传奇》这么不要脸的游戏，推出一个pa，人人都得买，不买根本玩不下去。
而《乱世出山》中不存在没的玩的情况，通关了的神壕们可以返回头去玩情节，只要肯花钱买行动力总是有的玩。
因此构成《乱世出山》氪金主体的就是抽卡+买行动力，而买行动力是刚需，每天都得买，不然没的玩。
在游戏界有个朴素的真理，只要不逼玩家买数值的游戏，都能做到快乐充值。当然对某些神壕来说买数值才快乐，那他们应该去玩《征途》了，在《征途》里充10万的玩家最不可取，因为充完值仍然会被大量神壕虐待，而下边的小r非r们虐起来也没什么快感，这样的游戏需要用生命氪金才能快乐。
《乱世出山》的arpu值大概能有《阴阳寮》的五分之一，这是楚垣夕一个美好的预期。
所以楚垣夕没空搭理各个群组中的酸气，他们后边还要酸很久。他更关注游戏中设计的功能有没有实现当初预定的想法。
比如h5的传播功能。不过这个不能急。
要知道当年《阴阳寮》也是上线大半个月之后才开始在朋友圈里大规模刷屏的，而剧情分享功能目前还不是刚需，刚上线的玩家没有迫切的充值剧情的需求，所以产品距离真正的爆发还要等几天。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中肯的评价
第二天一早，一大堆数据被王乐摆在楚垣夕的面前。游戏包的下载量、taptap的评分和评价数量、百度指数、微博超话阅读量、questmobile和talking data等等第三方数据服务商的数据等等。
楚垣夕大概看了一眼，然后看到苹果商店非常后知后觉的给了个banner广告。
苹果在天朝各大渠道里是一股清流，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完全没有什么好打交道的余地，因为没用。特别是越狱越来越不灵的情况下，苹果手机用户就这么一个渠道，使得它的规则化程度最高，也最死板。然后随着苹果手机在天朝的销量越来越不给力，苹果商店在各大安卓渠道面前显得日渐凋零。
这些数据符合预期，实际上意义不大，苹果广告的意义其实也一般，远不如游戏上线之后服务器没有闪崩没有异常掉线来得重要，赵杰提心吊胆小一天，再次躲过祭天。
这时楚垣夕忽然看到几个游戏工作互联群的留言直冲999+，这是虾米情况？难道，又有人在唠叨老夫了？你们这是有多大怨念啊？
结果打开一看发现完全是自作多情，今天，一款极为老资格的武侠ip游戏登陆steam，引起整个游戏圈热评，这款游戏就是《河洛群侠传》，八月份就开始做预售了。
楚垣夕比较意外，因为一直忙得昏天黑地的连开车的时间都稀缺，完全没关注，也没人告诉他一声，不然肯定要看看。河洛工作室和小虾米，这是华语游戏圈的精神符号之一，和大宇的姚壮宪一时瑜亮，也是少数真正有资格卖情怀的。
智冠的产品口碑上毁誉参半，但河洛工作室的口碑还不错。特别是前有金庸群侠，后有武林群侠，两款产品一个影响力巨大一个可谓划时代，使得“群侠传”这块招牌金光闪闪。
不过今天上线这款游戏看介绍似乎和b社的上古卷轴有点像，主打完全开放的世界，这让它看起来更像是可以和《乱世出山》进行某种程度上对标的游戏产品，有必要重视起来。
可惜楚垣夕实在是没时间玩一款steam大作，只好把这个公款上班时间玩游戏重任委托给杨健纲。
此时一个比较高端的微信群中，一直有人在刷“大佬日销十万”，这个明显就是针对steam的祝福了。
不过楚垣夕不大看好，因为《太吾绘卷》那么具有颠覆性，首日销量也只有5000份，三个月才破了百万。河洛群侠传想要日销十万，靠开放世界可不够，因为开放世界已经是老梗了。
不过花花轿子人人抬，说不定大佬能发个红包呢？楚垣夕也复制了一句发在群里：大佬日销十万。
突然，瀑布一样刷屏的效果消失了，微信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然后有人问：巴人娱乐楚垣夕？兄弟你也在群里？
楚垣夕：九月份加的，潜水俩月了。
九月份，《乱世出山》还没启动预热，虽然也是一款正在研发中的产品，而且勉强算是大ip产品吧，但是缅然众人，在众多大ip改编产品中并不突出。
同时巴人娱乐明面上是一家m机构，至少是以这个面目出现的，而游戏公司基本上都用xx科技来命名，可谓隔行如隔山。说游戏的制作运营和宣发他们门清，说山寨换皮和买量他们也内行，但楚垣夕这套玩法，用自己的流量做ip，再用自己的ip做游戏，最后用自己的流量宣发游戏，这个简单的逻辑中包含大量细节，就不是他们能理解的了，同样也没有什么兴趣。
可是大ip和大ip不一样，掌握流量池的大ip的宣发是铺天盖地的宣发，等到楚垣夕突然动手，轰然间出现一款宣发力度不亚于大企鹅力推的产品，他们才猛地发现多出一个抢钱的……
宁坐宝马哭不坐奔驰笑：祝贺祝贺，我看到苹果店给了《乱世出山》一个大号的banner广告。现在申请这个广告可是挺难的呢。
楚垣夕客气：啊，那个没什么大用吧，我们是ip向游戏，主要靠粉丝。而且也没申请，苹果突然给的。
窥群者的心理活动瞬时高度统一：你不要可以给我啊！啊
阮合：大佬你是怎么把百度指数抄到50万的？我的产品是xxx，玩了命也只炒到6万。你这推广力度就算大企鹅全力推荐也不过如此了吧？
楚垣夕看了一眼对方产品的百指，典型的临时炒作，指数呈尖峰状凸起又迅速滑落，跟《乱世出山》始终维持15万的基础搜索热度完全不具备可比性。这种硬炒作很难一次性炒高，而具有基础热度的想要随时拉起个三倍来不要太轻松。
怎么说才能既维持高冷又不伤人呢？楚垣夕发送：没什么捷径，扎扎实实投广告，我广告费花出去几千万了。
窥群者的心理活动再次统一：我们特么花的更多啊！啊
徐小：其实我目睹了楚先生炒热度的全过程，叹为观止后生可畏。
徐小就是接受祝福的那位大佬，楚垣夕不敢怠慢：大佬太捧了，不要捧杀我！
徐小：“真不是捧杀，我感到震撼。严格来说大企鹅力推的游戏能触达的用户要多的多，是以亿为单位的，微信手q应用宝全开，总计10亿用户触达，但是触达的程度是另一回事。
大企鹅从来没有任何一款游戏在上线前制作过这么多的素材，进行过这么久的预热，使用过这么多的手段，投入过这么多的广告精力，而你则把这四者按部就班拧成一股劲。你触达一个用户的力度和粘性是大企鹅的十倍以上，我门外汉看不懂名堂但看得懂效果。
甚至，别人就算想要原样照搬，也不是什么产品都能这么做。没ip的做不了，没有直播属性的做不了，找不到kol的做不了，没话题性的做不了，如果是山寨货，除了大企鹅别人也做不了。
这才是真正的颠覆性。”
楚垣夕心说大佬懂的够多的啊？评价竟然这么中肯？再一看，群里瞬间变得肃静，一时间形同冷场。
第五百七十章 占领朋友圈
这不行啊，得给大佬挽尊。楚垣夕连忙发了个汗颜的表情：大佬您说到点上了，我现在瑟瑟发抖，就怕企鹅粑粑山寨我。
宁坐宝马哭不坐奔驰笑：哈哈哈哈大佬想开点，天朝游戏圈有三件事逃不过，缴税、过审和被企鹅粑粑山寨。你照这样下去一年流水还不得过百亿？企鹅粑粑不山寨你，我们都看不下去啦！
这估计是心里话，楚垣夕心说孙贼，你们自己没技术山寨就盼着企鹅君来山寨，这是勾引我zhuangbility啊？
他决定谦虚：哪可能一年都这个流水啊？估计不到半年大企鹅的山寨品就出来怼我了。
是兄弟就来砍我：有那么快？
楚垣夕发了个痛哭的表情：想想当年《我叫mt2》是怎么狙击《刀塔传奇》的？半年做一款同类游戏换一套大ip的皮肤，然后，在所有qq群里寻找关键字带有“刀塔传奇”的群，给这些群的成员推送广告。这不叫精准营销，这叫盯着后脑勺营销，《我叫mt2》上线直接就畅销榜第一，盖死《刀塔传奇》。我这2d卡牌游戏，山寨起来比那个还快，最关键的ai技术大企鹅轻松搞定，企鹅动漫和阅文集团大ip无数，求企鹅粑粑轻虐……
正在楚垣夕zhuangbility正嗨之际，微信上一位大佬忽然跳顶，张铭说：昨晚抖音流量出现显著下跌，我还以为世界杯综合症突发，结果一分析，是被你把我的流量都吸到游戏上去了。
楚垣夕心中有点小紧张，实际上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为什么企鹅系视头条系为死敌？并不是头条系用户多，而是头条系的几大app对用户的时间占用率高，被称为时间黑洞，甚至能动摇微信的霸主地位。因此，张铭对用户时间的分配，肯定看得比什么都重。
不过楚垣夕微微一笑，回复：这就是你和pony的差距所在了。
张铭鼻子差点气歪了，心说我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你搞清楚！
只见楚垣夕继续发送：你知道为什么bat的说法已经不妥了么？因为百度在投资领域已经掉队。今年上半年阿里和企鹅分别投了一千亿和一千两百亿真金白银出去，占整个天朝的投资比例是30%。过去十年企鹅投了超过700家公司，现在其中有一百多家够资格成为独角兽。
张铭很迷：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楚垣夕：我想说的是，从这个角度来看，头条系距离企鹅已经很近了，就差投资领域！tmd里现在唯你有巨大的正向现金流，有能力开启投资领域内的探索，就从投资巴人娱乐开始吧？投了巴人，咱们两家互为犄角，你说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头条系的办公室里，张铭气得拍桌子咆哮：“你特么开放a轮投资的时候怎么特么不找我？”
楚垣夕趁势脱离和张铭的接触，并敦促朱魑和周敏溪加大直播的力度。
这一天不但是大佬层级，整个巴人内外不论什么工种都进入一种飘飘然的状态，因为数据实在太好看了。第一天没进的玩家还在源源不断的进入，dau在涨，同时在线高峰pcu数据也在涨，甚至连充值居然也涨了涨。
楚垣夕觉得可能是今天进来的玩家主要都是以新服玩家为主，永测服的玩家肯定都是急不可耐接续自己账号的，昨天该进都进了。新服玩家，永远是充值的主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游戏运营策略以“滚服”为主，靠洗玩家赚钱。
巴人娱乐不是滚服策略，但看形势是必然要开新服的，而且每天都要加开几组才够用。这个形势让袁苜也变得飘飘然起来，每十分钟算一遍巴人娱乐的估值，心里明知道算出来的东西什么意义都没有，但是乐此不疲……
在这种飘飘然的气氛中时间来到16号，游戏的次留统计出来，94%，楚垣夕心里石头落地。这个次留比删档封测的时候还要高出一个百分点，可能是因为删档封测的时候该流失的玩家已经流失了？总之完全可以满意。
16号是周五，项目运转平稳，因此周末可以让项目组的兄弟好好休息，只有服务器需要留人值班。
当然也不是谁都可以休息，已经连轴转了很久的廖星星还不能休，因为要跟随楚垣夕出发去西湖。
平头哥的作者年会马略要参加，楚垣夕决定去会会这位陈炳烨嘴里的大才，顺便去给他站台。但是为了站台而跑一趟西湖实在太低效了，因此，他决定在西湖办一场玩家见面和答谢会。
巴人这边需要列席的人选中本来声叔应该排第二，但是他可以上直播，却对真人上台感到恐惧，说什么都不去，而且闹着要休假，只好让椒图顶替，因此椒图周敏溪都要去，朱魑则坐镇老窝。然后是项目组的代表，于文辉和杨健纲。而这种线下活动的组织工作当时归廖星星负责。
周五这天还有一件事情让楚垣夕感到很有趣，英伟达nvidia发布了第三季度财报，然后一天跌出一个amd的市值来。
这都是因为比特币矿难造成的。早先虽然有很多已经挖过很久矿的显卡被奸商以次充好投入市场让用户血亏，但矿机需求旺盛，但今年矿机血亏，英伟达直接跪倒，继续给区块链的前景蒙上超黑的阴影。
楚垣夕一边看新闻一边看各个游戏群，然后发现这都快要9012年了还有人在喊巴人娱乐刷数据。可能是微博上公布出去的次日留存率刺激到了哪位大佬敏感的神经？总之，在很多地方出现了一个论调卡牌游戏不可能有超过90%的次留，一定是刷的！
不记得是第几次见到这种调调，楚垣夕终于忍不住在群组里写了几个字：童子们，你们的朋友圈还没有被《乱世出山》占领吗？
配合剧情分享的h5功能，已经被玩家逐渐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然后指数型爆发。楚垣夕自己朋友圈已经不能看了，满满全都是出山的小故事。
此言一出，群组立刻鸦雀无声。
第五百七十一章 女团重聚
都是搞游戏的，在一个大圈子里就算互相不是朋友，但相同属性的好友数量肯定不少，就像作家肯定会加一些读者一样。可想而知，友商们的朋友圈也好不到哪去。
很多窥群的人冥冥中感受到来自楚垣夕的恶意我不反驳你们，我让你的朋友圈反驳你。
而这个效果到了周六尤为明显，楚垣夕坐在高铁上，远程和王乐实时沟通，只听王乐兴奋的声音顺着网线逐渐高亢：“虽然新人登入游戏的速度没有特别夸张的增加，但是通过h5成为准用户的，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二百万人了！卧槽啊！赵杰牛逼！杨健纲牛逼！”
“分享次数呢？”楚垣夕现在看不到数据感觉浑身难受，这个数据其实比游戏内的数据更让他关心。
“分享次数我看看，20多万次。”
“那正常，这个分享次数不多不少控制的比较合理，希望不要被微信干掉……”楚垣夕说着点开《高站长》的号，今天的文章还没推送，昨天的文章已经十万+，这几天《高站长》仿佛脱胎换骨一样，24小时内达到十万+已经不新鲜了。
楚垣夕是有点佩服陆羽了，写女权文也能写出花来。什么事都架不住挖空心思解读，陆羽从《乱世出山》引申到南北朝那段特殊的女权历史，然后一阵引经据典，命中了许多女权人士的自我展示需求。不说带来多少流量，反正对于抢占微信朋友圈的大业产生了积极的帮助。
很快，再次来到西湖畔，廖星星去组织会场排地面，楚垣夕负责玩，外出的时候陪同团队成员玩好是公司老大最重要的工作。于文辉、杨健纲和椒图都是头一次来到西湖畔，反而是外国友人周敏溪以前慕名前来旅游过，给椒图当起导游。
“啊好像在西湖畔开一场演唱会啊！把佳英、孝恩和侑莉都找来。”周敏溪站在断桥上，一边凹造型一边对着湖里喊，杨健纲负责拍照，心中一动，问楚垣夕：“把周敏溪的小伙伴都签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楚垣夕心说您可瘪添乱了，都签过来必乱，而且不是一般的乱，不理解的请观摩一下飞船少女内部怎么撕逼，堂堂山支大哥，被撕得连广告代言都快接不到了。
“不过办一场演唱会倒是可行。早说啊，这回肯定赶不上了。”
“为什么赶不上？”
“因为……因为天朝对宇宙国不免签证啊，只有海南免签，就像宇宙国只有济州岛对天朝免签一样。”楚垣夕咂巴咂巴嘴，心里忽然感到似乎哪里不对，果然，周敏溪发出一声欢呼：“狮虎，我们全都有签证！”
“哈哈哈哈楚垣夕你out了，连我都知道女团怎么可能不随时随地准备几十本签证呢？”杨健纲狂笑，“快告诉廖星星，咱们火速搭台。”
“行……吧？”楚垣夕相当懵逼，就算人能来，那费用呢，这种商演不是应该先谈几个来回再说吗？观众呢？票务呢？保底呢？现在的女团已经可以先表演后谈费用问题了？不过他马上想到周敏溪的团早就特么解散了，现在估计连经纪人都没有，谈个毛毛球啊？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周敏溪，聪慧如周敏溪，立刻知道狮虎的疑问，大大咧咧的说：“哎呀没有任何麻烦，就相当于我请她们过来玩，顺道在玩家会上唱一段，你把现场的环境布置好了就行。”
“那没问题了。”楚垣夕兴冲冲低头打开微信找廖星星，杨健纲也兴冲冲的一挥拳，仿佛他能有什么斩获似的，浑然忘记他自己一句宇宙国语不会说，而人家小姐姐估计也不会说汉语，倒时候只能呵呵对呵呵。
楚垣夕也没打算提醒他，等着到时候看笑话，结果过了一会，周敏溪幽幽的问：“这时候当老板的不该大度的表示差旅费用公司全包吗？”
“神马？都快9012年了你居然还考虑钱这种小事？”楚垣夕说着打开微博，想了想又关上，明天的玩家见面会是游戏上线当天就公告出去了的，也方便包邮区的玩家调整自己的时间赶过来。至于这个演唱会，就当成现场福利好了，给到场的玩家一个惊喜。
更重要的原因是，微博超话里这个活动贴的跟帖，表示要来的人已经很多了，会场的压力太大，廖星星三令五申不能再继续勾人。这毕竟不是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会场很难像奥体中心发布会安排的那么妥帖，长三角又是人口密集区，不能可着劲的造。
结果当天傍晚，三位女团从宇宙国飞来的时候，廖星星叫苦连天，他的电子邀请函已经不敢发了，要来的人远超预期。
要知道十月初在奥体中心开发布会的时候两千人的会场满满堂堂，需要赠送的周边产品运了几大车。这次的玩家答谢会和见面会楚垣夕他们纯刷脸不送礼品，以为来不来太多人，安排了一个千人会场，结果预约人数刷拉拉超过四万，让廖星星当场爆炸。
于是廖星星一狠心，对楚垣夕狮子大开口，要把场地改成国际博览中心，也就是g20峰会的会场所在，租一个能容纳五千人的场地。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啊宝宝，明天下午开会，你今天晚上临时改地方，能行？”这个地方倒是很好，离滨江路平头哥所在地很近，只有几公里。
“有什么不行的？你对钱的力量一无所知啊，只要钱到位，一天之内别说换地方，组织一个团队都组织的起来。这事我办过，放心。”
楚垣夕严肃的看了看廖星星身后的地面成员。这次廖星星带了六个地面团队成员过来做活动，本来以为是度假性质的，两千人的场地分分钟搞定，没想到今晚估计要通宵，纷纷用带着怨念的目光盯着廖星星的后背。
他拍了拍手，越过廖星星对地面成员们说：“兄弟们，你们是一个久经考验有战斗力的团队，既然老廖说你们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那我没有理由不信任你们对不对？”
第五百七十二章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椒图能够明显感觉到“兄弟”们的怨念集中到楚垣夕身上，等廖星星带着人披星戴月的离开，立刻凑上来：“老楚，你刚才说那番话有点画蛇添足啊。”
“什么画蛇添足？”
“地面的兄弟们明显感觉不对啊。”
“感觉委屈了？可能吧，但是怨念转移到我身上了，至少廖星星今晚可以把事情搞定吧？我替他分担点怨念挺好的。再说我叫他们‘兄弟’，不叫他们‘宝宝’，巴人娱乐也不是温室，工作里一点委屈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事情，人家做地推的什么情况没遇到过？比你看的开。”
椒图看楚垣夕乐呵呵的，心说这是在说老子是宝宝吗？
只听楚垣夕说：“你是知道我要二次创业的，需要大量地推人员，他们今后还要承担更大的压力，这都扛不住的话就没有栽培的价值了。怨念什么的，奖金给到了自然会消散。周敏溪到门口了，出去接你的几个姨子吧。”
“我的姨子是啥子？”
“周敏溪的小姐妹不是你的姨子吗？你看看杨健纲多积极！”
杨健纲已经在酒店大堂转悠许久了，楚垣夕靠上去问：“等着公司发妹子终于等到了？你看上哪个了？”
杨健纲拿着手机，上面满都是图片，女团虽然解散了，但在网络上留下大批的写真和现场照片。“我看哪个都挺好，真是各有韵味。”
“猪八戒对真真、爱爱和怜怜也是这么评价的。”楚垣夕说完嘿嘿一乐，扔下翻白眼的杨健纲，迎到酒店门外。只见一辆荣威开到门前，周敏溪开门出来，紧接着三个潮人打扮一身明星范儿的女生从后排车门鱼贯而出，浑身珠光闪耀，反而让平平无奇的周敏溪显得更抓人眼球。
这三位美女的出现，在酒店门前引起一阵驻足，很多人纷纷猜测是哪个明星组合到了，问题是完全认不出来。正在路人们低声私语的时候，只见四人忽然排成一排，然后对着一个正在下台阶的男人集体90度鞠躬并喊：“狮虎”
楚垣夕一脸懵逼，心说你们这是要干啥？杨健纲一脸古怪的停在楚垣夕身后，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要坏，难道白高兴了？
紧接着四位美女发出一串又一串银铃一样的笑声，快速的用她们的语言自己交流起来，椒图一拽楚垣夕，适时的把话插进去。
杨健纲颓然掏出一个翻译蛋，发现这种多人多维度语言交互是不可能用翻译蛋搞定的，再牛逼的翻译蛋也不行，它就算能够准确的捕捉每一句话都不行，因为人跟不上，连哪句话是谁说的都不知道。
楚垣夕其实也晕头转向的，虽然有椒图和周敏溪一起当翻译，一个把他的话翻过去，一个把三位美女的话翻过来，但他和三位美女简单客气几句之后还是赶紧撤出来。
可能是佳英、孝恩和侑莉三位美女都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更害怕她们万一提出加盟巴人娱乐，就不知道该怎么婉拒才不会让周敏溪为难了。
虽然距离14号只过去三天，但巴人娱乐现在可以拍着自己胸口说一声：我们真有钱。所以就算要把触角伸到宇宙国去，也不会签几个已经引退的艺人，而是按照道上的规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至于把她们留在国内，这是真的没有合适的岗位，也制造不出来。
他希望周敏溪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当然，如果杨健纲万一真能追上其中的哪一位，楚垣夕倒是乐意促成，不过看他那迟疑来迟疑去的怂样就不像有戏的人。
他拽了拽始终站在离圈子一步远的杨健纲，低声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然后一扭头大声说：“椒图周敏溪你们俩怎么一直都不教老杨宇宙语啊？你们不知道他想追那个谁来着么？”
“谁啊？”椒图周敏溪一起回头。
“就她们三个里边的一个，我也忘了。”楚垣夕一边说着一边对椒图使劲挤眼睛，意思是你倒是翻啊，当好你的复读机！
结果椒图平时脑瓜子挺灵光的，这时候像个傻缺，就是不翻。反而是佳英小姐姐问他，他才扭扭捏捏的说了几句，没想到楚垣夕还没完，回头问杨健纲：“你想追哪个来着？自己说！”
“我，我”杨健纲一个三十多岁老男人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往哪钻。楚垣夕心里这个急啊，就目前这个形式，就算是用数学模型来分析，随便说一个，肯定比深思熟虑的效果好，反正成功率都是贼低的，有什么可犹豫的？我都不怕不要脸了，你怕什么呢？
楚垣夕简直拿出望子成龙的心来，心说您要是不说我就替您随便指一个算了了，我特么创建一家千亿估值的企业都没您找女朋友那么难！
杨健纲在单身狗里简直是种典型，完全不会表达自我，不是不知道应该表达，而是这方面的技能熟练度为零，同时眼光还挺高，没有一定颜值和气质的人他都不屑于练习这个技能。
问题是有颜值有气质的女生谁会给他练技能的机会？这得多瞎啊？于是就形成了一种逻辑上的悖论，唯一能解决逻辑悖论的情况是既有颜值又有气质的女生主动跟他搭讪，而且带有明确求交往的信号，这样他才可能积极回应。
楚垣夕把这种情况称为“南海鳄神收徒”式找女友，一种令人绝望的状态，别人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不是一般二般的老大难。
正在他准备随机说一个名字给杨健纲续最后一次的时候，周敏溪忽然眨眨眼，问：“是侑莉吗？”
杨健纲被楚垣夕在后背上一拍，恰如被准提真人拍醒的猴子一样，赶紧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
楚垣夕顺势让出自己在这一圈人里的身位，让杨健纲无缝衔接过来，告罪一声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然后功成身退，深藏身与名。
看巴人娱乐的总裁留下她们自己先退了，侑莉悄悄拉过周敏溪叽里呱啦的问：“这个杨先生是干什么的？”
“游戏制作人。哎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公司里唯一一个能够指着我狮虎的鼻子开嘲讽的就是他，地位非常高的。”
第五百七十三章 马略（上）
到了18号正日子，楚垣夕早早起来。然后发现杨健纲竟然成功搭讪了？
这让楚垣夕很惊讶。侑莉是那种看起来比较清冷的女生，轮廓线条明晰，眼距很宽，一看就是主见极强的类型，不像周敏溪那么活泼好说话。
不过搭讪成功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而且语言问题不能光靠翻译机，杨健纲有苦头吃了……
今天的行程很满，上午参加平头哥的年会站台刷存在感，中午在陈炳烨的引荐下见马略聊合作，下午先开玩家见面会，再开一个记者会。现在游戏已经正式上线，各路媒体和自媒体肯定有一大堆问题，需要楚垣夕告诉他们答案，才好写稿吸引玩家的注意力。同时这也是进一步扩大游戏影响力的途径，所以楚垣夕也责无旁贷必须面对记者的话筒。
这个见面会带有答谢性质，要给所有参会的玩家发游戏礼包，但又不能让没来的玩家通过网络获取，只能现场摇一摇。现在人数变多，廖星星必须跟帝都那边连夜沟通好。又加上宇宙国女团的登台表演，需要把时间重新优化，楚垣夕都替廖星星崩溃。
而帝都那边留守的人则完全是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王乐这几天每天在自己朋友圈拉仇恨，宣告又有几百万人成为了《乱世出山》手游的潜在用户。主要是h5拉人拉的太high了，而且随着玩家涌入越来越多， h5拉人的效果呈几何级数的方式递增。
这让楚垣夕感到一丝担忧，担忧友商们的疯狂举报。到昨天为止他还能说只是游戏人的朋友圈被占领，普通微信用户并没刷屏，但到了今天早晨，当陈炳烨给他发截图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病毒式传播的影响力已经无可阻止的传递到普通用户的身边。不但朋友圈，各种微信群里，满满都是出山的小故事，单独看是比较清爽，但一个群中只要有三个人发，马上成灾。
关键在于，这不是倒垃圾式的分享。所谓倒垃圾分享，就是只要分享出去不论有没人点都给予某种道具，这时玩家想拿道具就把需要分享的东西分享到一个他不重视的群里，就像倾斜垃圾一样，即便被这个群踢了也无所谓。
而出山分享需要别人捧场，如果不用自己小号捧场，倒垃圾就不合适了，得把分享的载体送进真正可能帮忙的群。
这种情况实际上对内容质量高的分享会起到助燃的效果。内容质量低的，朋友帮你点一下完事，但内容质量高，朋友点完了就有几率形成新的分发，一旦在某个群里有几个人持续分享一个载体，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基于对群友眼光的信任，看到多人使用，肯定有一定比例也会耐不住好奇心点一点。
然而过犹不及，楚垣夕十分惧怕真的被大企鹅给切掉，这是幸福带来的巨大烦恼。
实际上现有方案已经是强力控制的结果了，没有使用更刺激分享的办法。
很多游戏为了刺激分享，给玩家开除的条件要高的多，不但分享本身给礼物，而且按拉新的人头数计算奖励金。更没下线的甚至把拉到的新人当成下线，只要这个新人是你拉进来的，他充值之后就按一定比例给你发奖励金。
这实际上是一颗甜美的毒药，对游戏本身会造成很多种伤害，但是从拉新的角度十分给力，因为玩家会挖空心思去拉他知道的大r来玩。
带着这个幸福烦恼楚垣夕出现在平头哥总部，看到一群肥宅。写手中不乏英俊潇洒的帅哥，甚至有人能够hold住女装，但平头哥是个二次元方向为主的写作平台，作者巨巨们的颜值么，emmm……
在这群肥宅中马略简直就是一股清流，身高能有两米，笑起来像个三百多斤的宝宝。
陈炳烨今天非常忙，作者年会上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这个当老大的亲自处理，楚垣夕的到来给年会的成色增色不少，但当楚垣夕进场之后发现自己还真是来做背景的，于是耐（shua）心（shou）旁（ji）观。
在所有的网络文学平台年会中，阅文集团的年会无疑最强力，平头哥与之相比更务实，颁奖，宣布发展战略、来年作者福利等等，楚垣夕都不太关心，让他比较惊讶的是当主持人介绍与会嘉宾介绍到自己的时候，居然毫无反应，仿佛下面这么多作者，一个认识自己的都没有。
“卧槽作者这个圈子得有多封闭啊？”楚垣夕忍不住低声吐糟，难怪马略巨巨一直没加自己的微信，人家根本没听说过。
陈炳烨就坐在楚垣夕身边，露出一抹尬笑：“不是作者圈封闭，而是习惯于和认识的人打交道，不信任陌生人。”
“那不就是封闭吗？对外界失去好奇心，人会逐渐变傻的。”
“不是啊，因为资本涌入ip行业之后出现太多骗子了，五花八门的骗，写手普遍社会经验少，简直惨不忍睹。写书的人每天码字就够累的，哪有精力去分辨谁是骗子啊？”
“连你给背书都不行？”
“我只是网站的经营者。”陈炳烨自嘲的一笑，“在他们眼里我并不比谁高明你明白吗？用你熟悉的话说，我并不是kol，如果我被你骗了呢？所以我背书也不那么好使。不过你可以直接拍钱，拍钱最好使。”
楚垣夕心说这是知道巴人娱乐赚钱了？那也没有聊之前拍钱的道理。14号开服半天的充值是四千万，15号全天充值四千多万，16号回落到三千万，因此三天的充值额大幅破亿，被王乐大张旗鼓的贴在微博上。
不过这数据已经无法刺激到什么人，因为这是题中应有之义，甚至按照巴人公布出来的在线人数和留存率来说还偏少了。到17号也就是昨天，dau已经一路狂奔到675万，涨速惊呆一众人等。这么高的dau涨速，还是开服期间，新服+充值活动两把虚火烧着，结果流水还降了，已经有人不玩游戏拍脑袋断言巴人的数值设计出了大问题。
第五百七十三章 马略（下）
但玩过的都不说话，只关心流水额什么时候从开服的亢奋中回复到正常水平。
凡是有点游戏经验的人，只要玩一玩，都能察觉到这款游戏的设计理念和充值体验与众不同。开服活动和新服效应虽然会让充值额瞬间**，但正常水平也绝对不会是阳痿的。
即便如此楚垣夕也没打算拿现金开路，作为企业家，就算砸钱也要砸对地方不能胡来，认准了确实是好的东西可以给出溢价，这叫追求效率，没认准就砸钱叫冒傻气。这不是花钱多少的问题，也不是便宜还是贵了的问题，而是做企业必须强调的价值观。
见楚垣夕坚守价值观，陈炳烨眼珠一转，改了个方向：“其实，你要是做一个抖音上那种推书的账号，哪怕只有几百万粉丝，我估计很多作者都会认你。”
楚垣夕呵呵一乐：“我还不如整理一个抖音账号，专放网络小说智障桥段，素材无数取之不尽，越是大神的作品越容易取材，还容易吸粉。一举两得你觉得怎么样？”
陈炳烨没好气的白了楚垣夕一眼，黑子到哪都讨人嫌。
很快时间来到中午，陈炳烨请马略过来一起吃饭，然后郑重的对楚垣夕说：“马略这人我知道，他肯来我这写书，肯来参加年会，已经很给面子了。我无法要求人家太多，所以只能给你背书，没法帮你施压。”
“啊，不用施压，施压做什么？”楚垣夕很有自信的做到餐桌里，“双向选择，我先聊聊看。”
可惜就是声叔没来，不然让声叔跟人家聊是最好的。但是声叔最近实在太忙了，终于等到游戏上线，对宣传素材的要求没那么急了，他也忙里偷闲休个假。于是他连马略巨巨的作品都没怎么看，只给了个“内容详实文笔也很好，历史功底扎实，考据很牛逼”的评语就跑了，使得楚垣夕不得不亲自出马。
针对楚垣夕的需求，文笔和考据其实无所谓，内容详实历史功底扎实只是充分条件，不是必要条件，必要条件在于对故事结构的构思，有没有建立独到的世界观的能力，以及是否适配巴人的要求。
这个必要条件其实是很高的，一百个写手里不见得有一个能合格，这个合格的人又不见得有历史功底。所以楚垣夕必须先确定对方是不是合适的人选才能接着往下谈。
很快，三百多斤的肉山大魔王坐进餐桌，一瞬间连桌子都在颤，陈炳烨简单介绍一番，楚垣夕刚要说话，马略先开口：“楚先生是吧？我百度了一下，评价比较浮夸。微博抖音什么的我是不太懂，也没有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至于陈总的眼光，嘿嘿嘿……”
楚垣夕心说这里还有什么黑历史是怎么的？陈炳烨听了继续尬笑，亲自给马略倒了一杯啤酒，然后举杯：“给点面子好不好？楚总绝对牛逼，你从来没见过这么牛逼的人。我又没坑过你，我的眼光你为什么不相信呀？”
“给，你的面子我能不给吗？”马略一饮而尽，忽略掉陈炳烨的眼光，转向楚垣夕，说：“你想要的东西，陈总其实已经详细跟我说过了，我觉得不如这样。”
楚垣夕举着筷子往前凑了凑，只听马略说：“你需要的是诙谐轻松但符合逻辑，世界要大时间跨度也要大，好改游戏和做续集，然后世界观是古代地中海沿岸，带轻度奇幻，不要满地神灵那种，对吧？我直接给你出个方案，暂定时间线是从公元前二百多年到公元后不久，够长么？”
“够。”楚垣夕点头，但没料到马略开始长篇大论：
“够就好，内容么，我直接说。我取名为《罗马之敌》，分成4部，第一部《最后的斯巴达》，主角时代斯巴达已经极度衰弱，但还没打塞拉西亚战役还没被灭。然后使用网文套路附身流，主角被斯巴达史诗级的大佬吕库古附身，在希腊半岛和小亚细亚闯荡江湖。
给他组一个天团，成员是男女主角，加上少年时代的汉尼拔和汉尼拔他爹这父子俩，再加上阿基米德。这都是同一时代的人，逻辑没问题。按网游职业来说女主角负责治疗，主角坦克，阿基米德输出，汉尼拔和他爹辅助+背刺。剧情到塞拉西亚战役为止，主角参与复国之战对抗罗马。
第二部《兵临坎尼的汉尼拔》，汉尼拔成为主角，带迦太基人翻越阿尔卑斯山进攻罗马，三大战役打到坎尼为止。阿基米德是西西里名城叙拉古的贤者，这一部里仍然出镜。
第三部《黑海的暴君》，开头是汉尼拔在小亚细亚名城阿塔克赛塔被逼服毒自尽，悲壮中留下传承，多年后被米特里达提斯得到，成为黑海的暴君，继续和罗马为敌。
第四部《条顿的森林》，这个就不用细说了吧？这样主线和特色都有了，您觉得合适吗？”
楚垣夕都特么懵逼了，合着我就是想聊聊考题，您把答案都做出来了？问题是这么具体的内容我特么不懂啊！您把答案写出来我不会判卷子，话都接不上怎么破？
他有心远程开个会话给声叔打call，这就是真的在线等挺急的，但又觉得太跌份，而且还得让人家重说一遍更过分，简直无敌尴尬。
然而仔细想想，似乎这个内容挺不错的？诚如对方所说，完全满足自己的早先提出的要求这一点是肯定的，只是具体的故事构思没有细说，但是指出了关键按网文套路写。至于什么叫附身流，这个楚垣夕也就大概其了解，似乎是随身背着个老爷爷做金手指的意思。
记得阅文集团曾经宣传网络小说出海的效果非常好，歪果仁非常爱看。这样的话反正这个ip是为了走海外而打造的，按网文套路来制作内容也不是不可以？
马略没催，楚垣夕也没着急说话，把前后的问题和内容串联起来之后越想越觉得行。他看了看陈炳烨，问：“这样，我觉着您的方案可以试试，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马略呵呵一摇头：“不，这个创意奉送不要钱，你拿去，我不想写。”
第五百七十四章 表错了情
楚垣夕无比斯巴达，心说你特么不写你想这么多这么详细，你是不是有病啊？
写手果然出奇葩，可以断定这绝对是个怪人，刚开始聊天没两句就稀里哗啦排泄那么一大段内容根本不管别人听懂还是懵逼的人老夫没见过，说那么详细那么费心最后说“其实我不干”的更没见过。
但是，对方显示出了超强的专业性，这是即便水平低到楚垣夕这种“内容半吊子”也能感觉到的。楚垣夕觉得自己对内容吧，懂点，但是懂的不多，大概相当于读者老爷们的平均水准以下，跟那些一天看十万字的老怪没法比。
以这个水准来判断，楚垣夕对马略给出的内容除了“卧槽牛逼”无话可说。
他还记得自己要的是什么，是对方构建世界观点的特色，和对故事的构思。
马略给出的世界观简明扼要，类似于网游里战法牧铁三角的战斗职业世界观，非常俗，但是适合改编游戏，正合楚垣夕的核心需求。
对故事的构思么，从角色选择的角度看，其实也非常给力。声叔提出古代希腊罗马是为了“显学”两个字，显学代表着对用户的“教育成本”低，一说别人就知道，容易接受。
所谓显学，从粉丝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就是历史上的著名大ip，把自己的故事架构在显学之上就相当于历史上有无数大ip，可以免费蹭。这也是国内三国类和西游类的游戏如此之多的原因。
马略给出的人物，无论物理学家阿基米德还是军事家汉尼拔都是历史上的名角儿，至少楚垣夕认为能让自己知道的外国人肯定是名角儿，换言之这个天团非常符合显学的要求。
所以楚垣夕给出很高的评价“卧槽牛逼”。因此无论马略是真不想写还是假不想写，都有必要继续谈。
跟这种怪人说话根本没必要按套路来。他清了清嗓子：“那个，大神，你这个创意相当好，为什么不写呢？”
“叫我马略就行了，别大神，我既不大也不神。”马略一摆手，“这个创意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强的创作欲，无非就是针对你的要求整合一下素材，算是攒出来的。海外市场我也不了解，反正搁国内看着就要仆街。”
“您的整合是非常有价值的，相当于在非常多的可选项里给出一条比较靠谱的路线图出来。”
这时陈炳烨插话：“简单点，让我们的沟通简单点。你打算出千字多少钱让马略写这个文？”
楚垣夕非常为难，不是没钱也不是不肯出钱，而是感觉到自己这种正常商人和写作圈在业务流程上有极大的分歧。
来之前声叔还特地嘱咐他，跟文人买文，和正常商务不一样。声叔算是在巴人娱乐这家还算正常的商业机构里工作了大半年的人，对两个领域的套路都比较了解，能感受到这个区别。
声叔说的时候楚垣夕体会不深，但现在一下就体会到了。比如说“千字多少钱”的问题，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多少钱，而是现在就不该谈钱。现在开多少钱合适？多少都不合适，因为对方现在给出的是一个idea。
idea重要吗？重要，纵观现代商业史，很多伟大的公司源于灵光乍现的idea。但是，几乎没有任何商业活动是基于idea展开的，idea不能做根基。能够展开的商业活动基点，都需要一个可执行的方案，能够落到实处。
对于楚垣夕现在这个case，所谓可执行的能落到实处的方案，可以简化为一份详细的大纲和人物设计，经过反复打磨过，巴人娱乐同意签字的那种。
不是楚垣夕不相信马略的实力，而是文创这个行业实在太特殊了。声叔实力强不强？每天坐在楚垣夕身边，写出来的东西都能把楚垣夕急个半死，产出的内容不是楚垣夕期望的，不是市场需要的，无法命中用户的痛点，等等一系列问题都出现过，反复磨合了很久。
可想而知如果马略只有一个idea，然后楚垣夕就充满暴发户气息直接拍钱，那写出来的东西和“开具一张图”不会有任何区别，成品正好符合楚垣夕预期的概率不会超过1%。
想象一下市场上最常见的甲方乙方之间的矛盾就知道，甲方希望得到的产品和乙方提供的产成品之间通常有多大距离？特别是在带有设计性质的领域里这种距离更是无限大，而楚垣夕现在需要的正是设计工作。
因此对于提供idea的人，如果一定要谈钱的话，都是以一笔定额奖金的形式给付。
如果楚垣夕仅仅只需要一个idea，那反倒方便了，直接开个二三十万之类的，马略拿钱走人，大家都轻松。
问题是楚垣夕需要马略做的不止是提供一个idea，而是提供完整的内容，一份大纲人设是谈价钱的前提。不是舍不得为idea付钱，而是他拿马略一个idea没任何用处。楚垣夕相信这个idea自己拿走也不太可能做出什么好内容来，这不是人傻钱多能解决的问题。
但是对陈炳烨来说似乎不是这样？不知道马略是怎么想的？他先扭头问陈炳烨：“这个，关于钱，我比较外行，不知道按你们行业惯例是怎么定价的？”
“无非是按作者以前的成绩，还有最新作品的人气有没明显变化。”
“我明白了，不过不太适合我这个case。跟你们比我算是个传统商人吧，我希望有一个坚实的基础”
“您先等一下。”马略抬起他巨大的头颅，“我是真的没兴趣。您大概以为我是坐地起价？我现在要写的东西还没写完，不想写其它的。”
楚垣夕正准备说大纲人设的事，结果突然被打断，心说合着自己心理活动太丰富了？想的太多了结果表错了情？你好歹让我忽悠一下再拒绝啊！
陈炳烨也很意外，“老马，你不需要拿一个比较高的稿费吗？拿一个高价可以提升你的咖位啊。而且楚总他们公司漫画做的非常牛的，你跟楚总合作一次，今后再跟别人签合同就是大神约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 玩家见面会（上）
马略愣了一愣，旋即摇摇头，很深沉的说：“钱是很重要但是我更看重名誉和口碑，我得对我现在的读者负责任。我停更了他们不得骂死我啊？何况，我不太相信……”
他一摇头，这一摇简直连桌子都在晃，略微扭过头，目光从楚垣夕脸上扫过：“再说，楚总肯定不会听我哔哔两句就给我一个大合同对不对？真要接这个活，我估计且得折腾呢，肯定没有写网文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来的爽啊。”说完看了看时间。
楚垣夕点了点头，“对，大纲和人设是谈价钱的前提，肯定需要改到我们公司满意，至于几稿过，这个我不能保证。”
“你看看，我就知道。我从来不写大纲的，根本不可能分散精力搞这个。”
楚垣夕观察了一下马略的面相，结果发现没法观察，这是个肉山大魔王，这套皮肤天然带保护色的，根本无从窥视他的内心。但是想来，如果楚垣夕说“你写什么我要什么”，对方这三百多斤大概也就答应了，甚至钱多钱少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可惜钱多钱少对楚垣夕也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来之前一直没加微信就知道很可能谈不拢，不过这个结果还是比较让人失望的。也就是现在这个特殊阶段，小康还不能立刻启动，而最重要的产品已经上线稳定了，他才有时间浪费。换成别的时间段，挤出点时间跑到南方来见人然后无功而返，楚垣夕连饭都吃不下去。
只见陈炳烨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自责：“老马啊老马，你这也太……”
马略一摆手：“哎老陈，我跟你说，等我成了大神，再找我写定制文的人也就不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了，到时候我肯定接。”说完又看了看时间。
陈炳烨气得吐血，“问题是你得什么时候才能成大神啊？我这辈子等的到吗？”
楚垣夕心说您多大的神我也会要求您写大纲人设的！他倒是知道文创行业里有很多新晋资本特别没原则，双手举着钱追着成名作者，只要求一个大方向，写什么都可以。
可能对别人来说这样的模式确实是适配人家的玩法，但可惜楚垣夕不能这么玩，他要的是内容而不是作者自带的流量，一个作者自带的流量顶天了几百万，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根本算不上什么，反而是内容创作水平至关重要。比如《斗破苍穹》和《莽荒纪》在小说里算是顶级流量了，影视化该扑街还是照样扑街，不是内容不够好，而是适合小说的内容不见得适合影视。
特别是定制内容，定制出来的内容如果不合适，在加工制作的时候那得受多少罪？楚垣夕简直不敢想，于是草草扒拉几口饭，告辞。陈炳烨赶紧往外送，楚垣夕呵呵一笑：“不怪你，你这样已经很帮忙了，相当于把你己公司的高级人力送给我。这位巨巨至少内容上靠谱，没能谈下来是另外一回事。”
陈炳烨讪讪的留步，等转回来的时候想再喷马略几句，一转眼发现马略也没影了？
另一边，楚垣夕赶到国际博览中心的时候玩家见面会已经快要开始了。不过今天的见面会流程中他不需要首先登台，按廖星星连夜新编的剧本，他需要藏在玩家群体中，等到周敏溪她们四位美女开跳之后再登台，作为本次玩家见面会中的“惊喜”。
实际上这是答谢会不是产品发布会，一般来说廖星星这种运营总监出场就足够了，公司老大很少亲自出场carry。因此通告里只说了项目组成员和主创代表周敏溪、椒图亲自到场。
于是楚垣夕找到给他安排好的台下座位，送走占位置的员工之后耐心等待。这是五千人的会场，结果仍然挤得满满堂堂，满坑满谷的人不说，和10月份的发布会一样，外面还有一群玩家没拿到电子预约函，进不来。
甚至有人伪造电子逾越函，给廖星星的工作制造了巨大的困扰，楚垣夕随便四处扫听了一下就知道已经有人混进来了。还好这是个能开演唱会的场地，不止5000个座位。
很快廖星星登台开始向到场的玩家致谢，然后教大家怎么通过现场的系统摇一摇领礼包，怎么玩现场小游戏等等。
很快项目组代表上台，于文辉和杨健纲倒是不怯场，一个是久经考验的研发战士，一个是跳槽多家大公司见过大风大浪，和廖星星在台上侃侃而谈，大谈游戏设计理念。
这时楚垣夕忽然感觉地面在颤抖，一回头，只见顺着过道走过来一个巍峨的身影，再仔细一看，不是马略是谁？
马略正艰难的找座位呢。台下黑灯瞎火的，他完全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而他的座位在中间，以他这个陀儿，想要顺着座位之间的间隙挤进去真是ss级的难度。
忽然，他看到刚刚会面过的楚垣夕正在向他招手。
楚垣夕待会要上台，所以安排的座位是某一排的边缘，而且旁边留了空。只见马略一脸惊喜，一路小跑过来，生怕空位被别人占了，然后一屁股坐进来：“这没人？”
“您轻点您轻点，没人跟您抢……”楚垣夕感到地震了似的，看到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超级汗颜。
“哈哈哈”马略一阵假笑，“哎哟就为中午跟您聊两句，我这紧赶慢赶才赶过来。没想到楚总您也是《乱世出山》的玩家啊？副本打到哪了？”
楚垣夕一阵懵逼，心说什么情况？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嗯，就让我这么回答好了：“我啊，算是吧？我主要来看美女的。”
“噢……”马略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您也饭周敏溪？”
“其实我主要饭朱魑，周敏溪时间比较短。”楚垣夕决定暂时不表明身份比较好玩。
“啊？这人谁啊？我不了解。”马略一愣，楚垣夕更愣，愣完心说行了，终于了解怎么回事：“您是怎么玩上这个游戏的？”
第五百八十三章 西湖车展
因为杨健纲和侑莉要去，周敏溪和椒图也跟了去，五个人打了两辆车够奔西湖畔的西博园。楚垣夕把椒图和周敏溪拉到自己车上，让杨健纲有机会秀他的翻译蛋。
到了西博园，车展大厅相当富丽堂皇，空间很大，放了至少几十个品牌数百辆车。关键是，几乎每辆车都旁边站了一个小姐姐，穿的都特别清凉，恨不能衣服还没有妆厚！
十一月份的西湖也是相当阴冷的，走进车展大厅很多人还穿着大衣甚至羽绒服，结果迎面这一群莺莺燕燕顿时闪瞎了氪金狗眼，以至于一群老少爷们围着车模拿着各式各样的手机拍个不停，也不知道是车站还是手机展……
更让人眼瞎的是车，车展上的车很多都是带着价来的，专宰土鳖暴发户。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杨健纲当时就懵了，因为200万额度看起来很多，但在这个场合居然不怎么够花。
这让他不由得浇灭了用现金zhuangbility的想法，有钱人的世界果然不懂，还是靠才华吧？
楚垣夕的关注点就不一样了，随着自动驾驶技术不断成熟，不断向第三等级推进，能够上路的自动车已经越来越嚣张，需要关注的点很多。
而车市中的另一条主线是能源和材料，在当今新能源车越来越受重视的情况下，新材料和技术也是层出不穷，楚垣夕很快发现一种电机驱动中必须要用到的功率半导体让他很感兴趣。
今天这个场合，不但来了海量的车模，还来了海量的创业者，因为在车展的旁边就是智能汽车供应链峰会，不但来了创业者，还来了很多媒体和自媒体。
看着媒体人忙碌的身影，楚垣夕不禁有些感慨，这是个媒体和信息的时代，恐怕最活跃的就是媒体人了，昨天《乱世出山》的玩家答谢会也来了很多媒体，而且许多是不请自来，只有记者招待会的媒体才是请来的。难怪有人说，不请自来的媒体人，简称自媒体人，但正是这些自媒体人写出爆文无数，将大量信息飞速的推入网络。
有这种排场，自然要有嘉宾、大咖、演讲和巅峰对话等等环节，有车路协同领域的带头人，有领先的整车厂商，也有所谓的造车新势力，即互联网汽车创企。
互联网汽车在几年前还是一个很新的方向，当初原世界中楚垣夕被袁敬拉走之后研究创业路线，还想过要不要做互联网汽车，和共享单车都属于智慧出行这个大的领域。
不过想一想当初多少骗子干这个，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后来，经过一番大浪淘沙，市场上逐渐得到一个直来直去的简单认知，就是想玩互联网汽车，先拿一百亿现金打底，凡是融资额在一亿上下的那些，肯定都是骗子。比如说著名的那个谁，问产品永远都是“明年上市”，和“下周回国”对仗工整，这里就不点名了。
车展大厅的某个角落，一辆宾利欧陆4.0t的v8敞篷车旁边，传出一声低低的尖叫：“拍她，拍她，冯林是车模，我不是车模别拍我！”
现在的手机按拍照按钮也有快门音效，顿时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延绵起伏。
冯林面色不善，一字一顿的说：“冯雪灵！你可以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吗？”
站在她旁边的正是灵儿，被冯林互爆之后顿时翻了个浮夸风满满的白眼，像极了李可云的谁来救我.gif。
只听冯林不耐烦的说：“别捣乱，我这工作呢。”
冯雪灵颇为不屑，“哟，您不是都已经是时尚名模了么？怎么还出来抛头露面的？这要传出去，多给我们老冯家丢人啊？”
“你天天在外边走街串巷拍视频做直播你不丢人？赶紧躲开别影响我卖车，卖出去有提成的，别挡我赚钱。”
“哼，我可是大网红。你能比？”冯雪灵面色矜持。
冯林不矜持，换了个姿势，挂着温和的笑容，继续让人拍照。不过她嘴里从来不饶人：“大网红？时薪多少的大网红？一个团队忙活一天净赚不到一万块钱的大网红？”
“切！不可理喻！”灵儿一扭头。
冯林故意凑上去，低声说：“嫉妒使你丑陋。我当车模一天十万，你嫉妒不来。”
灵儿被噎得不要不要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短板特别明显，唱歌全靠声卡提携，跳舞全靠掌镜帮衬，开心解闷做情感主播也不行，自己最擅长的是嘲讽。
于是这三种最容易刷礼物的女主播都不适合自己。
走街拍，虽然名为户外大主播，靠颜值身材支撑着攒到八百万粉丝，今后粉丝数还会继续涨，问题是前边的也会变成僵尸粉，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提不起来。
而街拍是最不容易要礼物的直播类型，这切不说，必须团队作战，挑费极高，需要不断变换行套，说多了都是泪，好容易赚点打赏还要给平台分成，怎一个悲伤逆流成河？
学冯林？也不行。灵儿最苦闷的是，颜值身材都很好，但是个矮当不了模特，顶多当车模和平模，这还不如户外主播呢。
曾经有一阵她一狠心想要往游戏大主播的方向发展，游戏大主播赚礼物比那三种还夸张，男人最喜欢在游戏上花钱，简直是不可理喻的生物。毕竟自己颜值基础比普通主播高一大截，直播行业里颜值即正义，干什么都方便。
问题是游戏打的实在是太菜了！玩个农药菜到大学里找男生寝室开黑4保1都能把男生气掉线的水平。靠颜值干要礼物短期内能要到一些，不是长久之策，套用流行的方式来描述就是天花板太低！
正在这时《乱世出山》横空出世，这个游戏的出现让她看到转型游戏主播的机会，然后再一看，居然是巴人娱乐出的游戏？
巴人娱乐在别的领域不敞亮，经过一年的碾压，在直播赛道里对一般大主播来说已经只能靠仰望才能看见天上洒下来的灰。
这要是能搭上线，不但直播游戏一马平川，说不定还能借巴人娱乐在直播行业里的东风直接飞起来呢？
结果昨天的首次出山以失败告终……
正在这时，她忽然看到楚垣夕从前边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