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坚持
“二姨太，此时此刻我对你的佩服如滔滔江水……，”刘炳元双手合着十说。
大家不知刘炳元此时冒出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纷纷问怎么回事。
“早在去年年前的时候，林总助就说了，只有安乔能把我大哥摆弄清楚，居安才能有希望，所以她号召全集团搞对象。”刘炳元说。
“全集团搞对象？”
“啊，口误，是全集团帮着我大哥搞对象，只要这事一成，我大哥那个怕老婆货肯定交权，安乔就会带着咱们把崔亮那些垃圾清理掉。”刘炳元解释道。
“怎么啥话从你嘴里一出来就变味儿了呢？”林含欣踢了刘炳元一脚，距离有点远，还差点崴一下。
大伙儿都笑了，开心的笑。
“安姐，反正你们也没办婚礼，和那个白全仁离了吧，我们都想叫你嫂子！”苗小花嚷嚷道。
安乔没表态，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着看大家。
别人当然不会像苗小花这样直截了当地劝人离婚，但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事儿八成是有戏。
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高兴得早了点。
晚饭开始前，李青就打来了电话，说接到胡大江通知，由于自购菜品不足，多半菜品无法供应，要大堂服务人员向顾客解释。
从中午发代金券的效果来看，代金券比任何解释都好用。
安乔只好让林含欣和刘炳元在王后餐厅接着发，段智红和王秀丽上自助餐厅发。
好在杨成林也玩儿得差不多了，明天开始各供货商就开始正常供应了。
两组人马发完代金券回来后，和中午的情况一样，餐厅的人不阻拦也不反对。
不过今天晚上的业务十分火爆，客人特别多，代金券也比中午发得多。
这样就行，在李思危回来前谁也别惹谁，代金券多发点就多发点吧，当做广告了。
李思危说得对，不急这三两天。
安乔美美地睡了一觉，一直睡到天亮，自然醒了一回。
……
上午不到10点的时候李青就打来电话，告诉安乔供货商们都来了。
安乔终于放心了。
好心情没延续多长时间，那位卖菜的老许就又带着一伙人来了，不过这次倒是很文明。
“安副总，菜我们可是都送来了，咱们的款能不能结？我们也不全要，先结三分之一总可以吧，余下的咱们慢慢结。”
“许老板，欠你们的肯定会结的，但是这件事那天我不是说了嘛，不是我经手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我们李总过几天就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再给你们答复你看行吗？”
“行，听明白了，还是不给结，对吧？”老许还没等安乔回答就又是一招手：“咱们走，找杨经理去！”
望着这伙人的背影，安乔暗道，本来就应该找杨经理，偏偏听了他的来我这儿胡闹？
职工餐厅通常是在11点40开饭，为的是和下面餐厅的高峰时间错开。
安乔等一行人来到餐厅，却发现今天的伙食很特别，40多个人围着一汤盆菜看。
是一盆炖菜不炖菜、烩菜不烩菜的东西。
有肉但不多、有土豆、白菜、粉条、油菜、青椒、冬瓜……，不用数也有十几种菜，完全是一个大杂烩。
旁边放着一个电饭锅，有半锅米饭。
这点饭连3个大小伙子都不一定够吃。
“我让你先看看，再下去找他们算帐。”林含欣对安乔说。
“不用去了，我明白了，天若欲其亡，必先令其狂，两天时间而已，让他们过得快乐点吧。”安乔阻住了林含欣。
这时孙家洋说话了，是对大家说的：“兄弟姐妹们，安副总戳了他们腰眼子一下，疼了，现在来卡咱们脖子了，自古邪不压正，咱们要全力支持安副总的工作，今天去外面吃，大洋公司买单，用不了多久咱们让他们买单好不好？”
“好！”大家齐声鼓起掌来。
这时负责端饭那位服务员走到安乔身边小声说：“安副总，胡大江说今天进的菜不多，要保证客人用餐，让我见到你解释一下。”
“好，你回去告诉他，我们全力支持他的工作，自己人饿一顿两顿的没事儿。”
服务员又告诉安乔，不过这次的声音更小：“安副总你们还是别吃了，这个菜不是什么好菜，厨师都不给他做，是胡大江亲自做的。”
安乔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世上真有如此龌龊之人？
“谢谢你，你回去忙吧。”安乔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
“是李经理让我告诉你的，今天进的菜确实不多，根本不够用。”服务员说完就走了。
“孙经理，你过来一下。”安乔冲孙家洋招招手。
她告诉孙家洋，和大家吃完饭后带回几份饭来，看来今天还得发代金券，吃完饭后再印一些代金券送过来。
“好，我知道了。”
孙家洋带着三个分公司共计几十号人高高兴兴地走了。
“看着吧，这个代金券明天还得发一天。”安乔说。
“昨天中午发了7000多，晚上12000多，加起来差不多两万的样子，这个数目是不是太大了点？”林含欣问。
安乔一咬牙：“一天两万，三天六万，就是八万也要发，顾客丢了想再拉回来就难了。”
这次留了六个人去发券，林含欣带着白可可和王秀丽在王后发，刘炳元带着苗小花和段智红上四楼发。
安乔担心这最后一两天杨成林别再使出什么阴招来，还是把林含欣和刘炳元分开到两个地方，至少这两个人在场的话，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
李思危充满关怀的亲切声音又回荡在耳边。
安乔想，思危，这次就听你的，不动火不生气，什么也不做，由着杨成林折腾，一直坚守到你回来。
新情况又出现了。
六个发券人回来和安乔一起吃着孙家洋给回来的午饭时，林含欣告诉安乔一个情况。
很多人只点一两个便宜的菜，好像就是为拿代金券来的。
今天供货商送的菜少得可怜，没炒多少菜就没了。
除了海鲜以外，其它品种的库存也告急了，冰柜里的牛肉已经全用完了，存的猪肉和羊肉连今天的晚饭也撑不过。
“我们刚才两头合了一下，今天中午代金券发出去两万多。”白可可说。
“要不要和李总说一下这个情况？”林含欣问。
“不用了，连今天晚饭算上一共三顿饭了，让他高高兴兴地再玩一天吧，咱们别扫他的兴了。”
“晚上接着发？”
安乔重重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
319 大战开始
晚饭前李青又打来电话，供货商上午送的一点点菜中午都不够用，下午胡大江又派人出去买菜了，只买回几样青菜，而且极少。
目前餐厅快成了纯海鲜餐厅了。
因为只有崔亮供的海鲜没断过货。
安乔有种不祥的预感，杨成林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嘛，明摆着这是要往垮了搞餐厅，为什么呢？
这家伙不会是最后祸害一次准备跑路吧？
如果他贪污的事情坐实了，而且金额够一定数量的话，他是要坐牢的，他真要跑？
如果杨成林真想跑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做过什么坏事，就算报警连案子都立不了。
加上这几天这家伙就没来餐厅，想跑谁能拦得住？
安乔想多了。
她哪知道杨成林根本就没想跑，最近这一连串的手段是想赶走她。
这一天晚上安乔睡得可就没有昨天那么甜美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实在没忍住还是给李思危打了个电话。
李思危显然是被她从熟睡中吵醒的，从声音都能听出来迷迷糊糊的。
“让你别操心怎么不听呢，放心，有杨成林呢，睡吧。”然后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时，安乔才明白自己的不祥预感可能不是杨成林要逃跑，是一场疾疾而来的风暴。
供货商仍然没有供货，杨成林这次连装一下样子都省了，没人出去买菜。
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在这里发生了，简直如同笑话一般，听起来更像个传说。
供货商断供也许在别的餐厅也发生过，但能影响餐厅生意的大概最多一顿饭而已，随便去市场逛一圈，想送货又送不进来的有的是，可偏偏王后餐厅没菜可卖。
以安乔为首的一帮人没想到杨成林的做法如此肆无忌惮和丧心病狂，巩新生建议代金券不要发了。
昨天晚饭开始就出现了专为代金券而来的客人，认人更担心的是如果这些客人是杨成林在背后搞的鬼就更麻烦了。
本来主意坚挺的安乔此时也有些忧郁了，她特意请了王晓周过来，把孙家洋也叫到办公室，想听听大家的建议再决定。
林含欣、白可可觉得这种情况下代金券不能发了，等于自己往杨成林的圈套里面钻。
王晓周和孙家洋却态度坚决地支持接着发下去，血拼已经开始岂有后退的道理？
巩新生一开始是不支持继续发的，后来也改了主意，支持一拼。
“好，接着发。”安乔拍板了。
既然这里有杨成林故意使坏的因素，那他就不会派人给自己发券捣乱，不用将林含欣和刘炳元再分放到两个餐厅去，由林含欣带刘蕴兰、王秀丽在王后餐厅发，白可可带苗小花和段智红在自助餐发。
刘炳元和巩新生蹲守在王后餐厅的吧台，把使用代金券结帐的券全部收回来，以防他们利用回收券做文章。
安乔坐镇办公室等候各路消息。
王晓周和孙家洋也不吃饭了，陪着安乔。
今天的职工午饭仍是孙家洋负责的，他买了十多箱自热小火锅放到职工餐厅，让大家自行泡食。
按安乔等人的预判，今天的职工餐肯定是不会提供了，上下两个餐厅完全成了海鲜餐厅了，哪有饭给杨成林一直看着不顺眼的职工们吃的？
可第一个怪消息偏偏是从职工餐厅传来的，不仅有午餐，还是高标准的。
是按份装好发放给大家的，每人两只波士顿龙虾、两只梭子蟹和半斤甜虾。
安乔傻了，王晓周却笑了。
“你笑什么？”安乔问。
“自做孽不可活，杨成林这样搞李思危回来能饶了他？他的理由可能很简单，只有海鲜了，那也得给吃，不能让职工饿着，可他也没派人来侦察一下，你身边是所有居安集团的员工，这么多人做证，他再想往你身上推责任也是枉然。”
“代金券我让人又印了一批，比前两批加起来还多，今天肯定少发不了。”孙家洋说。
安乔什么意见都没说，让人把职工餐取过来三份，既然每人一份，不能浪费了，不吃白不吃。
真正的战斗在半小时后打响。
自助餐方面还算平稳，必竟每客789元的价格，在那儿搞鬼的代价太大，杨成林把主战场放到了王后餐厅。
他从哪里找的这些五毛党不知道，人数可真不少，点几个凉菜胡乱吃几口领了券就走人，马上就会有下一拨人顶替上来，完全不用要脸了，做法几乎一模一样。
终于起了争执。
吃几十块钱领几百块的代金券任何一个餐厅都不会干这种赔本买卖的，林含欣临时决定不发给这些人。
对方当然不干，他们就是奔着券来的，餐厅提前又没告知大家必须消费多少才可以得到券，有理在手，和服务员大喊大叫起来，一会儿要找经理，一会要告消协，餐厅被他们搞得一团乱。
另一个战场就是吧台，胡大江不让刘炳元和巩新生收回代金券，居然胆大到和刘炳元撕扯了起来，且他们人多势众，虽然刘炳元先动手打了胡大江一拳，胡大江没敢直接还手，但他却扯住刘炳元不放，其他人一拥而上就把刘炳元和巩新生给控制住了。
“怎么成了流氓斗殴了？”安乔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我带人下去支援吧，不过咱们没几个男职工，又大多是文人，下去也控制不了局面，要不就让他们拿走代金券？”孙家洋说。
安乔也没了主意，自己的本意是怕丢了顾客，这样乱下去一样会丢顾客。
这时王晓周拿起电话：“王队长吗，我是王晓周，王后餐厅有人闹事干扰居安集团刘主任行使公事，马上派人去把闹事的人请到保安室，多派人，到了以后听刘炳元主任安排，不要打人，控制局势就行，你亲自去！”
安乔激动地抓住了王晓周的手。
“餐厅是酒店的下属单位，出了乱子会影响酒店形象，这是正常工作，杨成林也太不自量力了。”
安乔马上打电话给林含欣，让她不要控制发券，他们来多少人就发多少券，让他们无话可说，不致影响到其他正常的客人用餐。
“让李青嘱咐一下服务员，故意把菜压几分钟再上，把今天跟着闹事的员工名字全记下来。”
安乔又补充道：“1点40分停止营业，请酒店保安协助把门守住，别让这些捣乱的再进门！”
320 李思危火了
下午2点30分，硝烟终于散尽。
战后总结。
必须得给李思危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了。
“把今天的事从头至尾整理一下，我把结果给李总和汪可瑜分别说一下，以防他们晚餐时再玩出什么别的花样来。”
此次参予闹事的加上胡大江一起，一共十一个人，全是些传菜打荷之类的角色，没有厨师参与。
服务员大部份处于中立，少部份跟着李青配合了林含欣的行动，算是自己人了。
不过所有服务员在餐厅特殊时刻都算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不厌其烦地向客户赔礼解释。
虽然仍会失去部份客人，海量的代金券代表了餐厅的诚意，相信大部份客人还是会回头的。
“截至今天为止，代金券一共发出去14万多了。”林含欣说。
数量确实是太大了，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
这时一个保安敲门求见安乔。
他说一个自称是卖豆腐的老头在酒店前厅磨了好半天了，想见安乔，但他又不敢到餐厅来。
酒店的前堂经理被他磨的实在没办法才叫这位保安来通知一声，看安乔见不见他。
安乔想起来，供货商第一天断货的时候，除了崔亮以外只有一个送豆腐的照常送了一天货，不过也只是一天，第二天起餐厅就没豆腐了。
“好，那麻烦你把他带过来吧。”安乔决定见见，既然他主动要找自己，也许可以揭开一些实情。
送豆腐的人姓张，五十多岁，从外貌看倒是一副敦厚老实的样子。
在供货商们商量后一致决定给王后餐厅断货时，老张没敢参与，他怕这样做会惹怒餐厅，自己的几十万欠款就飞了。
于是在断货的第一天他仍按餐厅平时的用量送了豆腐，但被胡大江大骂了一顿，并通知他以后永远也不要他的货了，至于他的欠款，让他一个月后再来问问。
“我知道胡总厨说这话可能是不准备给我结帐了，所以想来求求安总，能不能给我结一点点，我不是贩子，豆腐是我自己做的，全家人都靠这个维持生活，如果不给我结帐，几年的辛苦就白费了啊安总！”
这位老张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那我问你，你的豆腐给餐厅多少钱一斤？”安乔问。
“我可没卖高价啊，安总，我可是凭辛苦挣得良心钱！”老张急了。
“问你多少钱就说多少钱，扯这个做什么？”刘炳元说。
“市场价2.5元一斤，我给餐厅的价格是2块，比别的批发商确实贵一毛钱，但我的豆腐质量好啊，当时也是看中了质量餐厅才用了我的呀！”
“你一直就是以这个价格给餐厅的？”安乔问。
“前年是1.6元，去年就成了2块了，豆子贵了，都涨价了，我也是随大流涨的，不是我私自涨的。”
安乔和林含欣对视了一下，林含欣也露出肯定的神色。
老张不像个奸滑之人，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按老张的话在价格上应该没问题，那杨成林能从中搞的鬼也就是数量了。
“正常情况下，你一天送多少斤豆腐？”
“不特意打招呼的话，两个餐厅加起来每天60斤鲜豆腐，还有冻豆腐、豆泡、豆干、豆皮……，”
“你的豆腐有几种，是不是有卤水的、石膏的、糖内脂的、酸浆的？”巩新生突然问，差点让安乔笑出来，这完全是把那天那些供货商的套路给搬出来了。
“我只有一种卤水的。”老张说。”
“豆腐有这么多种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安乔问巩新生。
巩新生是农村出来的，他舅妈的娘家祖上就是开豆腐坊的，小时候常去舅舅家玩儿，对豆腐还算了解。
“对啊，老张，你看看人家卖菜的老许，光油菜就五六种，你这可不行啊。”刘炳元也故意说。
老张没接刘炳元的话，又对安乔说：“安总啊，别人怎么弄我不知道，我也不会，我可是本本份份做生意啊！”
“你是说他们不本份？”安乔问。
“不，不是，我，没说。”老张结巴了起来。
安乔笑了：“行了老张，明天起再着送豆腐，关于欠款的问题我要和我们李总商量一下再说，你看好不好？”
“那胡总厨……。”
“胡总厨算个屁，让不让他干还两说呢。”刘炳元一听胡大江火气就上来了。
“好好，我一定按时送过来。”老张立刻满心欢喜地走了。
老张这么一来杨成林就算有实证了，虽然现在不敢说，但让老张说出实情来并不是一件多复杂的事。
进一步证明了所有的事情全是杨成林指挥的，供货商来催帐、断供也是他下的命令。
正想商量一下眼下的情况怎么和李思危说一下，李思危就来电话了。
“来啦！”安乔脸上现出笑容，用手指了指手机对大家说。
“安乔，把我说话当放屁呢是不是？”没想到李思危一张口就怒气冲天，安乔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
“不让你管非要管，你故意坑我呢是不是？”
安乔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特么和你是有多大仇啊，你想要啥说话，我尽量给你行不行，求求你别害我好不好？”
李思危的声音之大连安乔身边的众人也听到了，虽然不是每一字都能听清，但谁都知道，李思危在发火。
安乔由刚接电话时的期待转为木讷、呆滞，手也开始抖了。
“李思危，你怎么像疯狗？你吃错药了吧？”安乔终于在李思危猛烈炮火的间隙中找到了还嘴的机会。
“你才是疯狗呢，你别以为我不在京都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把供货商全逼得断了货不说，还拿广告公司的印章发代金券，时候也挑得好，专趁我不在时干，你不觉得自己太龌龊了吗？”
李思危的言语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杨成林告诉你的吧？他是怎么和你说的？”安乔想知道杨成林到底和李思危说了什么让他对自己的态度产生了突变。
“他说什么我有必要告诉你吗？我问你，你发了多少代金券？”
“十四万多，但是……。”
“我滴妈呀，杨成林居然敢替你瞒我，他说你发了五六万！”
杨成林替自己瞒他，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那是他没算计清清楚。
“我两个餐厅七八十个人累死累活也挣不出这十四万来，你不到三天就给我送人了，听说你还给职工餐吃大餐，好高的标准啊，拿我的钱收买人心，你亏不亏心啊？”
“李思危，你混蛋！”安乔大骂一声，站了起来。
321 顿生离意
“我混蛋？你还敢调用酒店的保安欺负我的员工，把他们关在保安室一个多小时，你当自己是黑老大啊？倒底谁混蛋？”
安乔气得嘴唇都开始微微发抖了。
“告诉你安乔，把帐老老实实交给杨成林，你已经不是居安集团的人了，你要是还不死心，我保证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等我回去，咱们老帐新帐一起算！”
“你，宁肯相信杨成林也不信我，对吗？”安乔终于又插上一句话。
“信你？我求你啦，别把我笑死行不行？”
“你……，你，”
“别装了好吗，实话告诉你吧，白全仁、刘之玉和你，这次你们惹上大事了，一个也跑不了！”李思危吼完这句就把电话压了。
安乔失魂地跌坐到了椅子上。
“李思危这个混蛋！”林含欣也学着安乔骂了一句，拿起电话就给李思危拨了回去。
“你凭什么对安乔……，”
“他放屁！”
“你胡说！”
听着林含欣对电话东一句西一句的，大家就知道和安乔一样，都是李思危在说，根本就不听她讲，直至她再次被李思危压了电话。
“我来和他说！”王晓周要打电话，被安乔拦住了，她没说话，只是一边拉着王晓周的胳膊，一边摇了摇头。
林含欣给李思危这个电话虽然没能和李思危替安乔解释清楚，却从李思危对她的狂吼中大致知道了杨成林和他说了些什么。
首先杨成林怀疑安乔控制餐厅资金给集团挪用资金是假，背后另有目的。
安乔拉拢集团这些和杨成林素有旧怨的人一起，将供货商逼急，给餐厅断了货，接着大肆发代金券，目的就是毁掉餐厅，然后嫁祸给杨成林。
这些情况大家或多或少的都能猜到一些，但还有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
杨成林告诉李思危这几天有人在酒店的大厅和后院门外见过刘之玉和白全仁！
安乔听了后整个人都傻了，怪不得李思危刚才提起这两个人呢，原来他认为是自己和他们合伙来害李思危的！
“噢！”刘炳元恍然大悟：“杨成林太有才了，居然能编出这么个故事来，大手笔啊！”
众人开口训刘炳元时，刘炳元却替李思危做出了还算合理的解释。
其实前面那些谎言像断货、代金券的问题杨成林就算告李思危是安乔故意做的李思危也大概率不会相信。
但杨成林抓住了李思危的痛处，把此事和白全仁连在一起效果就不一样了。
李思危追安乔被白全仁偷窃了成果之事搞明白后，李思危虽然压住火忍了下来，可在他心中白全仁和他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更不用说乔家父子在临走时还被白全仁指使对餐厅下了一次毒手。
在李思危知道真相做出重大忍让后白全仁仍在对李思危下黑手这是事实
所以杨成林和李思危一说白全仁这几天在酒店出现，这件事真正的主谋又是白全仁时，李思危的火就被点着了。
应该说完全丧失理智了。
“是啊，我虽然和李思危这些年吵过不少架，但他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满嘴粗话，逮什么说什么，炳元说得有道理，他确实是丧失理智了。”林含欣对安乔说。
“真是瞎编，我们安总和……，”王秀丽刚说了一半见安乔在瞪她就停下了，差点把安乔和白全仁早已没了关系给说出来。
其实早说出来，李思危也许真的不会像今天这样疯狂咬人了，但当时不是考虑刘莉的感受嘛，没想到还被人利用了。
“你们谁也不如我了解我大哥，犯起浑来就是一个畜生，用不了多久就好了，你等着吧，最晚明天他肯定给你赔礼道歉。”刘炳元又说。
“安乔想开些，不要生气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杨成林这次表演得太过了，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咱们这么多人做证，李思危会看清他的，谁也救不了他了。”王晓周也劝安乔。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地都来安慰，安乔的气消了一大半。
气是消了，但她伤心了。
让她不能接受的不是李思危的恶语相向，而是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连这么荒唐的谎言他都能信，自己在他心中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前一天还美滋滋地想着自己和他的未来呢，今天这件事让安乔觉得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刘莉在李思危心中也许还没有离去，昨天还在想他会不会接受自己还不好说，可现在安乔却觉得自己也不能接受李思危了。
“告诉关半梅把餐厅的帐给他们还回去。”安乔对王秀丽说。
“为什么？咱们不干了？”众人齐声问道。
“这是李总的命令，从现在起我什么都不是了。”安乔说。
“那怎么行？晚上的代金券咱们还发不发？”
“那是你们的事了，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已经不是居安的员工了。”安乔说。
“什么？你要走？”
大伙立刻炸了窝。
这事太简单不过了，明天李思危回来知道情况后形势立刻就反转了，安乔走得没有道理，大家一致这么认为。
“谢谢大家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吧，我太累了，想回屋休息一会，顺便收拾一下东西。”
拿起桌上的手机，安乔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她已经不生气了，也没有哭，只是觉得冷。
在沙发上稍坐了几分钟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能想像到李思危听杨成林提到白全仁时受到的刺激和瞬即表现出来的近乎疯狂的愤怒感。
她也能理解一部份这种感受。
但从这件事中看出，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初在李思危心中的位置。
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结婚，或许是因为刘莉在他心中仍挥之不去？
她相信李思危回来后会向她道歉，但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接受。
她知道这几天里，自己为他做的一切已接近成功，而且也必定会成功，杨成林的疯狂充分暴露了他自己，只差一点点不难拿到的证据，就算自己不再管这件事，林含欣她们这次也可以很轻易地把杨成林扳倒。
自己可以安心而带着遗憾离开了。
322 最后的留念
主意已定，安乔加快了动作收拾东西，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汪可瑜发来一条信息：千万别冲动，务必等我回去，切切！
又是苗小花告诉她的吧？
不过这次极有可能是王晓周，管她是谁呢，自己是坚决不留在这里了。
安乔没回她的信息，把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摆放在床前。
汪可瑜和李思危明天就回来，自己要赶在他们之前离开。
自己不想和他们在走和留的事情上纠缠不休。
有些话还是想告诉李思危，但不想给他发信息或打电话，给他留个字条吧，等他看见这张字条的时候，自己已经永远地离开他了。
安乔想了想后拿起笔，两行秀丽的字迹便落在了刚撕下来的半张a4纸上：
“思危，我已离婚，也许你觉得不配，但我不得不承认，在今天之前的几个月里，我爱上你了。”
“我会想你，但你可能永远也无法体会到我对你的思念了，别。”
落款和日期写完，安乔觉得缺些什么，又在下面写了一行小字：欠你的钱我会尽我所能还上的。
这个字条找人转交显然是不合适的，安乔想起了刘莉曾托付过自己的话，想来很渐愧，对于李思危的生活自己连一次都没照顾过他。
那就临走前帮李思危打扫一下屋子吧，顺便把字条压到他枕头下或别的什么地方。
汪可瑜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可能是她没等到安乔的回信有点不放心。
“你可千万别冲动，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相信我，我明天中午吃完早上的斋饭就回去，中午左右肯定到，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汪可瑜听起来像是很着急。
“噢。”安乔此时不想回绝她，那样会没完没了。
“噢什么呀你，我和李林已经训过李思危了，他也知错了，表示明天回去当面给你道歉呢。”
“道什么歉，我欠你们的太多了，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行了，不和你婆婆妈妈的了，给我个准信，不走行不行？”
“好吧。”安乔应了下来。
“恩恩，这就好，明天见。”汪可瑜放心地压了电话。
但是她想错了，安乔是怕她纠缠才答应她的。
安乔把写好的字条装到上衣的内兜里，来到了李思危办公室，林含欣、白可可和苗小花都在。
一见安乔进来，三个立刻站了起来。
“怎么就你们三个人，他们呢？”安乔故作镇定地问，尽量不露出任何表情来。
“他们都在你办公室里呢，怎么样安姐，好点没？”
“不生气了吧？”
“没事，”安乔笑笑说：“这事儿本来也没什么可生气的，是我错了，想得太简单了。”
三人都没听懂安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安乔走到林含欣面前：“从丽安公司过来的都是好员工，也都很喜欢居安集团，希望你们能把她们当自己人看，我替她们先谢谢了。”
三人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这还是要走啊。
“安姐，你确定要离开吗？”林含欣问。
“你们都是好人，开朗随性，包括李思危在内对我都很好，我太自负了，性格上的缺点不容易一下就改掉，如果有缘的话，也许我们还有合作的那一天。”
安乔故意让自己说得轻松点，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客套话，她真的要走了。
“那你不能等李总他们回来再走吗？”苗小花都快急哭了。
安乔摸了摸小花的头，仍对林含欣说起刘莉对她的嘱托一事，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想给李思危把家收拾一下，把衣服洗洗。
“呀，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莉姐在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我们，都成了习惯了，这原本就是我和可可的事，咱们一起收拾吧。”林含欣不好意思地说。
“那一起来吧？”安乔笑道。
进了李思危的卧房一看，大伙儿都傻眼了。
看这情形，李思危这屋子自刘莉走了以后他自己就没收拾过，东西丢得到处都是，说严重点床上床下都快分不清了。
“惨不忍睹，都怪我们把这事儿就给忘了。”白可可说。
“谁也不怪，刘莉还专门嘱咐过我，我一次都没来，别检讨了，咱们动手吧。”安乔说。
四个女人一起收拾家速度是惊人的，转眼间这间屋子就变得像个人住的地方了。
地上堆了一大堆要洗的衣服，白可可和苗小花把盥洗池、马桶等也刷了一遍。
“行了，谢谢大家了，你们把这些衣服抱过去，用洗衣机洗了吧，我自己把地拖一遍，再擦擦家具就算完工了。”
“一起弄能快些，我来拖地，你们几个擦家具！”苗小花说。
林含欣大致猜出了安乔话语中的意思，她可能想自己在这里呆一会儿。
她拉了拉苗小花，给她使了个眼色，便和白可可一起，一人一大抱地把那堆脏衣服抱出了门，然后又特意把门关紧。
安乔目送走三人，拿起拖布开始拖地。
李思危，这是我留给你的最后回忆了，情深缘浅，几次动情又几次绝望，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
咱们天生就是一对冤家。
明天一早，咱俩的生活中再也没有交集，祝你一生好运吧。
莫名的孤独与委屈中，一滴眼泪掉到了刚刚拖过的地上。
又一滴落到了握着拖布的手上。
安乔坐下来，擦了擦眼泪，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把剩下的地拖完。
还有泪，安乔忍住了。
拿起一块淘洗净的抹布，安乔开始最后一道工序，擦拭家具。
李思危的屋里并没多少家具，一个大衣柜、一个书架和一个刘莉用过的梳妆台、一大两小沙发。
还有些衣架鞋柜之类的小东西。
可能是心有不甘本能上并不想离开吧，安乔擦得格外慢，当擦到大衣柜的侧面时，发现衣柜后面立着一个半人多高的东西。
像是字画牌匾之类的东西，还用一块蓝布蒙着，布上灰尘也不少了。
怎么一开始没发现这个东西呢，这地都拖过了，一打扫它就又弄一地土。
安乔把它从衣柜后面拉出来，小心翼翼地靠在墙上，生怕布上的灰尘落到地上。
她试着小心地把布揭开卷起，准备连灰尘一起兜到外面清理。
随着布子慢慢揭开，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渐渐出现在安乔眼前。
323 又见玫瑰
安乔突然顾不上灰尘会不会落下来了，猛地一下把布子全揭开。
“噗通！”一声，安乔浑身瘫软地跪在了地上，跪在了这幅画前。
心中的玫瑰！
……
“怎么了？”屋里突然传来了安乔的痛哭声，苗小花要冲进去看看，被林含欣拦住了。
“让她哭吧，这样会让她好受些。”
林含欣判断错了，她以为安乔是因为不舍和无奈的悲伤所致，那样的话哭一哭也许会好受一些。
哪想到安乔是见到这幅心中的玫瑰时再次被李思危感动到而失声痛哭呢？
尽管如此，林含欣不让苗小花进去还是对的，因为安乔此时不应该被人打搅，她在酣畅的哭声中享受那份李思危带给自己的震撼。
她终于明白，李思危一直爱着自己，从开始到现在。
当时岳蔽云告诉自己这幅最难舍的画卖了80万时，居然一下都没往李思危身上想。
这也怪不得安乔，岳蔽云俩口子表演得太像了，说什么好几个客人感兴趣，还得看他们谁出价高再卖给谁，直接就把李思危完美地排除在了购买名单之外。
不过还是应该感谢岳蔽云，是他给李思危通了风才让这幅画没有流落到市上。
安乔哭着哭着不哭了，开始大笑起来，畅快淋漓的笑，带着从没有过的奔放。
……
外面的苗小花和林含欣更懵了，刘炳元、巩新生、王秀丽、刘蕴兰和段智红等也闻声赶来了。
“我勒个蛋的，安大美人不会是精神错乱了吧？要不要给精神病院打电话？”刘炳元说。
“放屁！”
“狗嘴！”
“乌鸦！”
一群女人强大的火力立刻把刘炳元压制下去了。
“怎么又哭了？”
“好像还笑着呢？”
“又哭又笑啊，怎么办？”
大家的目光都看着林含欣呢，只等她一声令下就一起冲进去。
林含欣还懵着呢，她也没主意。
“李思危，王八蛋！臭阿飞！不要脸！猪……！”
怎么又骂起人来了？
“安总从没这么骂过人的，吓死我了，怎么办啊？”段智红也哭上了。
不会是真疯了吧？在场的所有人多多少少地都往这个方面上想了。
随着骂声的结束，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大伙屏息静气地等了十多分，门开了，安乔从里面走了出来。
满脸的泪和那幅画蒙布上的灰尘混合在一起，已然是一副大花脸了。
“安姐，你没事吧？”大伙立刻围了上来。
“你们都在外面偷听？”安乔用手指一个个地点着他们问。
林含欣给安乔端来一盆水：“安姐你先洗洗脸。”
白可可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对着安乔，让她看了看自己这副尊容。
安乔又笑了起来，声音很大。
这笑声让人得慌。
“别怕，我没得精神分裂症，看把你们吓得。”安乔一边洗脸一边说。
一颗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洗完脸擦干，安乔问：“怎么样，我素颜好不好看？”
大家笑了，当然好看了，安乔平常就只画淡妆的，素颜也没什么差别。
大家笑是因为终于可以确定，安乔没有失常。
“安姐，如果你执意不留下来的话，我就决定和你一起离开居安，让李思危每天抱着杨成林喝西北风去吧。”林含欣说。
刘蕴兰、段智红和王秀丽也表示一起辞职。
苗小花和刘炳元当然是无论李思危怎么样也不能走的人选。
白可可原本就是姜红的手下，她不能炒姜红的鱿鱼，也没表态。
“我给你们看样东西。”安乔把手机让林含欣看，上面是汪可瑜给安乔发的一条信息。
再看短信的内容，林含欣乐了。
她抢过手机，大声地给大家念了出来：“我们家老李说了，只要不杀人，无论出什么事都算他的！”
“这是汪姨发的信息吗？”小花问。
“我勒个蛋的，我李叔太霸气啦！”刘炳元也叫了起来。
“这么说安姐不走啦？”苗小花眼睛都放光了。
“走什么？都在这儿呆着，人活一口气，我就算走也要和李思危斗出个高低再说，我不走啦！”
所有人愣了一下后齐声欢呼起来。
原来安乔刚才在屋里哭过笑过后，所有之前的决定全反悔了，马上给汪可瑜发了个信息：我不走了，也不等你们回来，我要对餐厅动手术。
汪可瑜马上就回了信息：好，你想怎么干就放手去干。
两分钟后汪可瑜又来了一条信息，就是刚才林含欣念给大家听的那段。
又到晚饭时间了，李青的消息传来，各供货商已经把菜送过来了。
杨成林也太可爱了吧，刚把帐收回去就一切如常了？
“晓周姐呢？”安乔问后才知自己离开办公室后王晓周也回酒店了。
“走，饿死了，今天我请客吃西餐！小花给晓周姐打个电话把她也请过来。”
结果请来个财神，王晓周宣布她来买单。
苗小花今天是第一次参加她们的聚会，这才发现西餐厅原来是她们的据点。
“我保证自己这次管住嘴，不向我哥说这件事情，这次我坚决站在安姐一边！”苗小花举着手表态了。
“你说也没事，明天李思危回来，我和他的战斗就正式打响了！”安乔兴奋地说。
“郭总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李叔已经找过他，要酒店全力配合你。”王晓周说。
“好，明天咱们正式接管餐厅！”安乔挥了一下拳头说。
首先要解决的是供货问题，供货商们不是和杨成林配合得挺好吗？除了卖豆腐的老张以外，一个也不用。
所幸的是，餐厅不都是杨成林的嫡系，至少以吴大厨为首的一帮厨师和李青率领的大多数服务员就不是。
一会儿让李青帮着约一下吴大厨，晚上下了灶后让他做个计划，咱们自己买菜去，顺便准备发展新的供货商。
刘蕴兰、段智红、王秀丽和苗小花、白可可全部出去买菜。
通知关半梅明天餐厅的财务一上班就把帐和资金封存。
让关半梅另立一个帐本，把餐厅支付宝、微信的收款二维码全部替换成集团的，把集团的pos机拿到吧台，刷卡也刷到集团帐上。
每天的现金收得并不多，拿回来交给安乔。
“你，这是要另立山头啊？”刘炳元问。
“我想贪污，不行啊？”
324 另立帐本
大家都笑了。
“姐你好好说话行不行，你怎么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呢？”刘炳元问。
“不错，这声姐叫得亲，再叫一声！”
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安乔向大家解释这是另立帐本，而不是另立帐户，钱都进了集团的帐，要关半梅把它分出来而已。
现金拿回自己这里也留不住，每天买菜都不够用呢。
“每天？以后咱们自己买菜？不会这么夸张吧？”白可可惊呼道。
“买一个星期。”安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
这次冲突的暴发是因杨成林的入库明细而起，杨成林不可能没有明细，或者是藏起来了，也可能在这几天销毁了。
既然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安乔不担心抓不住杨成林的证据，而是无法确定能不能在短期内抓住他的实锤把柄打打李思危的脸。
虽然自己这次得到了李林的大力支持，但也不能无视李思危的存在，既然没把握以最快的速度拿出证据来，那就给他拿出成绩来看。
把餐厅所有的费用全按周摊下来，再加上这一周的进销帐，要算出一个周利润给李思危看。
“好！”大家一致赞成。
“酒店有个厢式小货车给你用，顺便派几个男员工帮着你们提菜搬东西。”王晓周说。
“那太谢谢晓周姐了。”安乔说。
“咱们量大，买谁的菜谁都会帮咱们送的，不用自己搬吧？”白可可提醒道。
“对啊。”这一提醒大家都觉得是这么回事。
“不，咱们自己搬。”安乔语气坚定地说。
卖菜的这些商人们也是各个层次的都有，有头道贩子，有二道贩子，有上规模的，有小本经营的，信誉和质量及供货能力的差别更大。
安乔认为，大伙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件事情，前几天还是辛苦点，边买菜边考察，先确定几个合适的供货商人选，比价格、比质量，再从中做最终的确定。
目前餐厅的供货商清一色都是春来市场的，相互之间都很熟，很容易形成联盟，而且这几天王后餐厅的事一定在春来市场传遍了。
所以这次买菜全部去和春来市场反方向的五里桥市场，两个市场规模大小差不多，五里桥比春来市场距离还稍近一些。
当初之所以选择了春来市场，崔亮和李思危的关系起了主要作用，这些供货商也有几个是崔亮介绍来的。
“王后餐厅的材料吴大厨大致能做个计划，可自助餐谁来做计划呢？负责自助餐的刘耀辉百分之百是杨成林的人！”苏娅静提醒道。
安乔认为自助餐反而不是大问题，吃自助的人蔬菜食量极少，看着买些就行，消耗最大的除了波龙就是各类海鲜，这些都是崔亮提供的，以他和李思危的关系是不敢断供的。
接下来就是水果和肉类，大家只能凭在自助餐用餐的记忆去随便进一些货，暂时撑一下。
自助餐这边受影响是肯定的，明天起到理顺之前，自助餐一律执行每客688元的特价，向顾客道歉的同时，每位再发一张100元的代金券。
“妈呀，这血本下得太大了吧？这可不是三万两万的回合啊？”白可可叫道。
“大家放心，我有数，和他们所谓的浪费比起来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安乔说。
林含欣说了两个字：“漂亮！”还对安乔竖了竖大拇指。
“万一那个崔亮给断了货呢？”王秀丽问。
“那我就把自助餐改成每位50元的涮羊肉和肥牛的自助，还是那套办法，赔礼道歉加50元代金券，并向顾客承诺一星期内恢复正常，一个老顾客也不能丢！”
“心恨手辣算计深，以前真没看错你。”王晓周是笑着说这句话的。
“谢谢夸奖，你们总这么夸人，现在习惯了。”安乔知道王晓周这不是恶意，是故意。
“今晚吴大厨拿出计划后，明天按他的计划量全部多买50%。”安乔又补充说。
“你还没给我安排呢？”林含欣问。
“明天早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会有人一时接受不了控制不了情绪跳出来的，你在餐厅坐镇，如果有人敢出头的话，有一个算一个，直接开除。”
安乔又对王晓周说，调几个保安过来，如果有人闹事直接叉出去。
“好，想得周到。”王晓周说。
“那你呢？”林含欣问。
“我在办公室等李思危。”
晚上餐厅下班后，李青带着吴大厨和另外两个大厨一起到了安乔的办公室，一直忙到近12点才做完计划离开。
又是一个难眠夜，有决战前的紧张，也有些许兴奋的因素，不过更多的原因还是来自那幅《心中的玫瑰》，甜美。
……
早上4点多，在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安乔手下的这些女将就到达了五里桥市场。
一大早收到汪可瑜的信息，说既然安乔这边不需要她急着回去，就准备在附近转转，吃过晚饭再回去。
这样也好，至少第一天不会因李思危而分心，那自己就不用在办公室等了，和林含欣一起坐镇餐厅吧。
安乔和林含欣在早上6点20分到了餐厅，王晓周想得更周到，除了派了个保安队长和两个保安外守在门外，还从西餐厅抽了两个面点师和几个服务员过来。
这时，各路买菜的女将们也回来了。
餐厅的库房是胡大江管的，早点所用原料都是第一天晚上从他那里领出来，临时需要时让送菜的供货商补充一些就够了。
早点主食比较多，用菜量并不算大。
“干什么？这是哪儿的菜，怎么都搬到厨房来了？”一个身穿厨师服、三十多岁的男人喊道。
“昨天跟着胡大江闹事有没有他？”安乔问李青。
“没有，他是值早晚两班的，午餐时不在。”
李青告诉安乔，他叫粱涛，是早餐厨房的负责人，早上临时有供货商的食材送到时，他也负责接货入库。
“那放到哪儿？”苗小花问。
“这都得放到食材库里啊，放到厨房怎么干活啊？”梁涛说。
李青走过来说：“那就放进食材库吧，今天的菜是咱们自己买的，不用点数了。”
“你这话说得轻巧，食材库里还有别的东西呢，不点数搞混了怎么办？”梁涛站在那儿，晃着腿说。
325 老子很忙
“那就紧着一边放，食材库我又不是没去过，有的是地方。”李青说。
“没办法，今天早上咱们没订菜，胡总厨不知道你们今天会买菜回来，没给我留钥匙。”
“那你说该往哪儿放呢？”安乔走了过来。
“当然是应该放库房了，可没钥匙怎么办？你是集团副总，总会有办法的，对吧？”梁涛笑着说，他这笑里可没有一丝对安乔这个副总的尊重。
“把锁子砸了！”安乔下令了。
“不行！”梁涛张开双臂阻拦了：“丢了东西谁负责？”
“砸，我负责！”林含欣说。
“你负的哪门子责？”梁涛指了指安乔：“我刚才叫她副总那是礼貌，她已经被李总开除了你不知道吗？”
林含欣把他指着安乔的胳膊一巴掌打下去：“放尊重点。”
“好，那我和你明说了吧，李总说了餐厅是杨经理全权负责的，没他的批准谁也不行，我们餐厅有的是菜，谁用你们买菜啦？”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让不让开？”林含欣彻底变脸了。
“问十次也不行，我只听杨经理和胡总厨的！”
“好，限你十分钟内收拾好私人物品，你被开除了！”
“你，说啥呢？有病吧？”
后面的安乔一挥手，两个保安就上来把梁涛往出架，这小子一边出门还一边回头喊：“反天了，我马上就给杨经理打电话，你们等着！
一位女面点师拿着几件衣服跑了出来：“安总，这是他的衣服。”
“扔给他。”安乔说。
这时梁涛已经被架出门外了。
这位女面点师又问：“他身上还穿着咱们的工服呢？”
安乔笑了，看来这位女面点师也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不要了，你看他穿那个脏样，估计洗也洗不出来了，咱们自己有服装公司，过几天全部换新工服！”
“嗳。”一位服务员过来接过衣服追了出去，这位师傅满脸带笑地回厨房干活去了。
正愁没鸡杀呢，这个梁涛跳出来的真是时候，正好杀了他给猴看。
不过安乔发现，好像没有猴，厨房里的几个人都眉开眼笑的，似乎开除这个梁涛对他们来说是件高兴的事，看来普通员工里并没有杨成林的人。
没用多久，杨成林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安乔打电话，以前安乔给餐厅下的所有命令他都没露过面。
“姓安的你想干什么？想把餐厅彻底搞垮是不是？”杨成林一张嘴就质问起来，显然是梁涛出去以后给他打电话了。
“注意你的身份！有事儿给刘主任或林总助打电话好吧？我很忙，挂了。”
安乔又压了杨成林接着打来的两次电话，到了今天这个份儿上，已经和他完全无话可说了。
很快，刘炳元的电话就响了。
不知他和刘炳元说了什么，反正最后一句是刘炳元说的：“去你妈了个叉的！”
一旁的闷葫芦巩新生还给刘炳元竖起了大拇指。
骂脏话都有人夸了。
“他说等我大哥回来再和咱们算帐，说一定让你滚蛋，还说他今天不来了，看咱们怎么唱这台戏。”
“你应该说欢迎他来看戏，管饭。”林含欣笑着对刘炳元说。
“安姐，咱们这么做……，可别把我大哥惹毛了啊，这动静太大了，我是真有点怕啊，你有把握吗？”刘炳元问安乔。
“你大哥是谁，李思危吧？这事儿和他没关系，我直接受李林和汪可瑜指挥。”安乔说。
“没，没关系吗？”刘炳元没说谎，他确实害怕了，安乔这种做法确实太疯狂了，这完全是毁灭一切的架式啊。
“你听我的不？”安乔问。
“我听，我听。”
“咱们找个包房坐吧，这么多人坐外面让一会儿来吃早点的客人看见不好。”安乔说。
几个人回到包房，安乔做了下一步部署。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杨成林在李思危回来前是不会露面了，9点钟早餐时间过后，各供货商如果没有杨成林最新指示的话，会陆续送货进来。
除了崔亮的海鲜和老张的豆腐外，一个也不收。
林含欣认为杨成林不会通知供货商们断货，他也许止着这一点又给安乔添一条罪状呢。
昨天跟随胡大江一起和刘炳元、巩新生闹事的那几个人，今天一进门就让他们收拾东西离开餐厅，一个不留。
凡跳出来帮腔的，一个不留。
“我勒个蛋的，咱们这是要政变啊。”刘炳元喃喃道。
“大伙放心，李思危回来要杀要剐由我和汪可瑜担着，我已经和汪可瑜、李叔请示过了，至少让他们保咱们执政一个星期，咱们做出点样子来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要是咱们成功了呢？”
“集体审判李思危。”
大伙笑了起来。
如此一来，餐厅就少十多个打杂的，苗小花带头表态她可以顶一个缺，她刚来居安时，餐厅里所有的杂活儿都干过。
巩新生紧随其后。
所有人都跟进了。
安乔不想派他们去打杂，大材小用了。
“好办！”白可可说把影视公司和广告公司的人抽一些过来帮忙，巩新生也赞同。
“啊呀，你们俩口子倒是同心同德，我大哥这下惨了，这不是政变，完全是谋反嘛。”刘炳元道。
在王队长率领的保安队威慑下，胡大江等一众人等没敢生事，只是小声骂了几句，撂下些威胁的话就乖乖离开了。
反倒是那些送菜的有点麻烦，在餐厅里吵了一阵子。
“你们当自己是谁？想送货就送货，想断货就断货？断货给餐厅造成的损失我们正在计算，这个官司要不要打你们回去商量一下，最好请个律师问问，别到了赔钱的时候傻了眼！”
关键时候，巩新生出面连吓带骂地制止了供货商们的吵闹。
“要是不准备打官司的话，十天以后来谈谈之前的欠款怎么结，记住，一个一个来，一起来恕不接待！”
一听说商量欠款这事，供货商们就都不吭声了，陆陆续续都离开了餐厅。
李思危终于有反应了，也许是汪可瑜和李林在他身边不方便打电话吧，给安乔来了个信息。
“谁给你做后台都没用，等老子回去连你带你的后台一起清除！”
安乔很快就给他回了一个：“老子很忙，没空理你！”
326 你拍我也拍
李思危估计是被安乔这个老子给惊到了，回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安乔差点笑出声来，李思危，原来你就得这么对付才老实！
李思危再也没发信息来，看来是准备晚上回来和自己算帐了。
奇怪的是，自助餐厅一直到中午快开餐了还没什么动静，一切如常，平平静静。
杨成林又憋什么鬼主意呢？
中餐厅已经把不安定因素清除，由林含欣坐镇，吴大厨领料后厨，几个领班分担大堂经理的职责。
苗小花带着从影视公司和广告公司临时抽上来的几个人哪缺补哪，填补辞退人留下的岗们空缺。
已经撕破脸了，就不能老老实实等着你出招，安乔将其他人全部派到了四楼。
所有人都知道负责自助餐的刘耀辉是杨成林的人，只要他安分就暂时不准备动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虽然负责人还是他，但刘炳元这伙人上去后分工盯守在各个岗位上，不用说也知道，自助餐厅也不由得他们折腾了。
安乔派这么多人上去当然有这个意思，不过更重要的是熟悉业务，了解各个环节之间的联系，琢磨明天的货该怎么采买。
这个刘耀辉是个聪明人，不像胡大江那么浑，虽然自助餐有几个人对刘炳元一伙人面色难看，但工作上还算配合得不错，午餐顺利地进行了下来。
让安乔没想到的是，刘耀辉在午餐结束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自己。
安乔这才发现，杨成林手下居然有这么一位精明到过头的人物。
“安总，我……，有些心里话想和您说，不知您有没有空？”
“有什么事就说吧。”安乔示意刘耀辉坐下说。
“我想和您单独说。”刘耀辉看了看包房里的七八个人要求道。
“单独？门儿也没有！”刘炳元立刻不干了，他在替安乔的安全担心，怎么能让他和安乔单独在一起呢？
“好吧，那咱们到我办公室谈。”安乔制止了刘炳元。
安全当然是要考虑的，安乔让其他人各回各办公室，自己带着巩新生、白可可和王秀丽回了办公室。
让他们三人在外屋候着，安乔和刘耀辉进了里屋。
“说吧。”安乔从饮水机上接了杯水递给刘耀辉。
刘耀辉的直白让安乔感到了震惊。
对目前的形势判断也算得上十分精准。
他知道这场纷争就在今天晚上李思危回来后见分晓，由于李林介入其中，结果也许会晚些，但一定就在这几天内决出胜负。
他承认是杨成林的人，杨成林待他不薄，他不会背叛杨成林。
但他也不想得罪安乔，他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就是一个打工的，没必要卷入到这场纷争中来。
安乔她们这么做，一定是发现了杨成林什么，才趁李思危不在痛下杀手的，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他不会出卖杨成林，所以他求安乔也不要问他有关杨成林的任何事。
不管这场战争最后的获胜者是谁，他都准备离开居安集团了。
他会尽力把工作交接好，如果最后安乔一方胜了，只求让他平安离开。
“你知道你们做的事情犯法了是吗？”安乔直面要害。
“我说了，我只是个打工的，做什么事都不是我自作主张的，不想牵连进来，如果这次你们赢了，很多事情不用我说都会明白，我只求安总别让我难做。”
“好，我答应你，前提是你在这里没有重大问题。”安乔答应了他的要求。
临出门时，安乔又问了他一句：“依你看，这次杨成林还有扳回一局的可能吗？”
“难。”刘耀辉摇了摇头。
安乔笑了，连他自己的人都完全没有自信了，杨成林的末日到了。
也不能高兴得太早，今晚李思危回来后一定会和自己有场大战。
晚餐前，刘耀辉果然没食言，主动带着李青把自助餐的流程、各环节的连接、补货原则等各项业务开始做详细的介绍。
唯独对日进货量和价格只字不提。
安乔没让李青再问，杨成林的问题肯定出在这里，她答应过刘耀辉不逼他做出卖旧主的事。
晚上快9点钟的时候，汪可瑜打来了电话，她们已经回来了，让安乔过去坐坐。
安乔知道，和李思危的对决要开始了。
应该说，汪可瑜做了最为妥当的安排，和李林一起坐下来谈，这样的话，李思危就没有机会和自己犯驴劲儿。
安乔到了李林住处时，三个人都在等她。
李思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对自己的怨气有多大可想而知。
汪可瑜热情地招呼安乔坐下。
一说才知道，这一家三口之所以晚回来半天，并不是因为要多逛逛，而是回琅州老屋里爆发了一场大战。
李思危一改往日对李林的让步态度，争锋相对，坚持回来后要处理安乔。
不过倒不像他吓唬安乔那样，把安乔和她的支持者全部清除。
只是要撤了安乔的副总职位，让她去当丽安公司的经理。
“我说嘛，思危不会对我那么狠的。”安乔打趣地说，只从昨天在李思危衣柜后看见那幅《心中的玫瑰》后，安乔已经对李思危生不起气来了，只想逗他，看他生气的样子。
他想怎么装就让他继续装，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现在脸可真大，结过婚的女人就不懂得矜持了吗？”李思危总算看了安乔一眼，不过是白眼。
“哪有这么说女孩子的？”汪可瑜替安乔说话。
“女孩子？都快成孩子他妈了吧？”李思危还“切”了一声。
连汪可瑜和李林看见这种情况下安乔还一直保持着笑容，而且不像是装出来的，都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在琅州的几个小时激战，最后双方各自妥协一步，达成了口头协议。
李思危答应给安乔十天时间，如果查不出杨成林有什么问题，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十天啊？半个月不行吗？”安乔说。
汪可瑜这时暗暗拉了安乔一下，看样子这是李思危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得寸进尺了是不？！”李思危一掌拍在茶几上。
安乔也变脸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发什么火？”
她也拍了一掌在茶几上。
李林和汪可瑜傻了，这还是安乔吗？
327 杰克开火
不光是李林夫妻，连李思危也有点懵，当着两个长辈的面拍桌子，安乔之前的素质哪去了？
“不好意思，李叔汪姨，我一看他和我动不动发火就来气，我已经忍了他很久了。”安乔向二人解释道。
“啊，啊。”李林对安乔这个进一步说明更不知该说什么了。
安乔满面笑容地看着这一家三口极不自然的样子，看来在这个奇葩人家里就得用点奇葩手段。
“你来。”汪可瑜拉着安乔进了里屋，小杰克正在地上摆弄玩具。
“你是故意的吧？”汪可瑜问。
“怎么样，这个办法对付李思危效果不错吧？”安乔问。
“哈哈哈，”汪可瑜笑了起来：“我早就告诉过你，对付他其实太简单了，只要你不生气，他就拿你没办法。”
两人出了屋，安乔对汪可瑜说：“我该走了，这些天林含欣她们每天都十一点以后才回家呢，还等着我开会把明天的事情商量一下呢。”
“看把你能的，还开会？搞得人五人六的，我可警告你，给我拿出证据来，一切都好说，否则的话，我挨个找你们不痛快！”李思危终于又说话了。
“对，哥我挺你，刚才我妈在里屋问安阿姨，她说她是故意的！”小杰克举着他那支ak48走了出来。
“哈哈哈，有人故意对付哥，怎么办？”李思危好得意，关键时候还得亲兄弟才行啊。
“向她开火，消灭她！”小杰克不假思索地答道。
“好，我命令你，向敌人开火！”李思危一拍大腿。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小杰克就跳到安乔面前，端起他的ak48，一扣扳机。
可了不得了。
李思危这才知道这支ak48是支水枪，水量出奇的大。
打了安乔和众人一个冷不防，一股水柱直接冲到安乔脸上，然后倾泻而下，整个上半身都湿了。
李思危又傻了。
“你个熊孩子，不打你就浑身痒痒是不？”汪可瑜在后面追，小杰克扔了枪在前面跑。
安乔这时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水枪里的水，带着哭腔喊了一句：“李思危，你会遭报应的！”
说完便跑了出去。
李思危呆呆地看着安乔离去的背影。
李林边摇头边自言自语：“遭报应？不应该怎么说话吧？”
汪可瑜停下追杰克，跑出门追安乔，跑得好快，已经没影了。
一见汪可瑜回来，小杰克又开始跑了起来，这次没跑掉，终于被汪可瑜抓住了。
汪可瑜刚要举手打两下，手机响了，是安乔发过来的信息。
“别打孩子，我装哭，故意给李思危看的。”
汪可瑜又笑了。
“一会儿哭一会笑的，这个家都成什么样子了！”李林不高兴地说。
“都是你们作的！”李思危说。
“放屁！全因为你！你要是成了家这个家就一切安定了！”李林边说边踹了李思危一脚。
“我这次倒是想结婚了，二婚带孩子的我都认了，可人家不要我啊，没人和我结婚，不是我不想结懂不懂？”
“那就把安乔娶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只有她能整得了你！”
“你说梦话呢吧？”李思危站了起来。
“说什么梦话，给那个白全仁些钱，让他痛痛快快和她离了，没时间了儿子，大师说年前定关系，来年二月前必须结婚，等下一个大吉之日还要五年以后呢！”
“你让大师给我找一个吧，行吗？现在什么世道，小姑娘好找，离过婚的反倒成了抢手货了。”李思危一听李林提大师就烦。
“安乔一离不就行了？”李林说。
“前几天你还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呢。”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李林咆哮了起来。
行行行，惹不起我躲得起，李思危摆摆手，认输。
“我累了，没有事放我走行不行？想早点睡行不行？”
“滚吧！”李林一扬手。
李思危回到办公室，林含欣不在。
给刘炳元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都回家了。
这个安乔，还骗自己她们要开会，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全是鬼！
是该把她叫来谈一谈了，李思危决定忍着点，不和她发火，直接告诉他自己的下一步计划，让她老老实实退出这通折腾。
“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想和你谈谈。”李思危拨通了安乔的电话。
“干什么？你是不是又叫了弟弟在身边端枪等着我呢？”
“你有完没了？有正事说！”李思危不耐烦了。
“那可得麻烦李总等我一会儿了，我让你的小部队喷了一身水，我总得洗洗头、洗洗脸、把衣服洗了再换身干净衣服再去吧？”
女人就是事多。
“洗什么洗？说完事儿回去不能洗吗？你故意是不是？”
“故什么意？谁让你下令开枪的？我总不能湿漉漉的就过去见你吧？”
“湿漉漉？光溜溜也没人看你！”李思危说完便吐了一下舌头，过份了，太过份了。
这言语也太下作了。
李思危也不知自己这几个月犯了什么病，一和安乔说话就失态，该说的、不该说的不受控制地往出喷。
对方显然被自己这句下流味道十足的话语噎住了，一句话也没说，但没压电话。
“啊，啊，那你准备好再来吧，打扮得好看点，我喜欢看美女。”李思危试图用一种开玩笑的方式来缓解尴尬。
效果是更尬。
对方挂机了。
李思危在办公椅上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安乔也没来。
看来是不来了。
一看表快十一点了，洗洗睡吧，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给人家打电话了，这张破嘴，能和刘炳元有一拚啦。
李思危刷完牙从盥洗室出来时，安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正坐在沙发上。
“你是鬼啊？来也不打个招呼，一点声音也没有？”
“以后你和我好好说话行不行，怎么和个疯狗似的？”
“嘿嘿，刚才那句是有点过，我道歉。”李思危坐到了安乔身边。
安乔立刻起身坐到了他对面床上，看来是不想让他挨着坐。
“行行，咱俩别追来躲去的了，说正事。”
安乔坐在床边上，一脸满不在乎地看着李思危。
“真是的，门也不敲就进人家卧室，还怕人挨着坐？”
“没话可说我就走啦！”安乔站了起来，生气了。
328 过激的争执
“别走啊，真有事，坐下坐下。”李思危忙起身又把安乔按回床上坐下，自己规规矩矩地坐回对面沙发上。
“我知道你在餐厅这通折腾是汪可瑜的主意，还有林含欣那伙人的挑唆，你也是想让我挣点钱对不？”
安乔没做声。
“正是因为你们都是好意办坏事，所以捅这么大的娄子我原谅你们了。”
安乔还是没吭声，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你知道你和你的破坏团队这几天给餐厅造成多大损失吗？”
“代金券就十几万，开了十几个人，再请回来是要高价的，懂吧？再加上客户流失、营业受损，最少几十万的直接和间接损失，你知道吗？”
“这帐是杨成林给你算的吧？”安乔终于开口了。
“这话说的，杨成林在居安集团论起餐饮那是绝对的专家级别吧，他算的数据当然有权威性，人家这次也够给你们面子的了吧？始终没和你们计较。”
“他当然是专家了，他应该是钻家才对。”
“对啊，他特别爱钻研的，钻家更合适。”
安乔又不说话了。
“你别插嘴，我正二八经地和你说个事。”李思危收回笑容，坐直了身子。
得和安乔交这个底了。
就在安乔和杨成林闹这几天，崔亮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说看见餐厅乱成现在这个样子心疼。
之前李思危曾有意把餐厅租给杨成林，被酒店给喊停了。
但这件事是完全可以操作的，瞒着酒店私下出租。
只要酒店的一切活动都积极配合，接受酒店的管理，包租和不包租不是一样的吗？
就几个关键人知道就行，对职工都一律不露口风，表面上什么都没变，谁也不会发现。
崔亮和杨成林商量了一下，由崔亮来租餐厅，仍用杨成林做经理，其它工作人员只做微调，基本还是各守各岗。
每月给李思危上缴30万。
李思危一听当然动心了，每月30万那就是现有利润的一倍啊。
崔亮还告诉李思危，他专门请了个这方面的专家来餐厅考察过，觉得餐厅在管理上问题很大，只要解决了这些问题，保证每月40到50万利润还是有把握的。
李思危这下放心了，要不然还担心他们一下把指标提这么高赔钱呢。
就在今天快中午的时候，崔亮又给自己打电话，把这事基本就算说定了。
安乔冷冷地问了一句：“那之前的债务呢？银行贷款呢？”
“你想得可真周到，那些当然不能让人家负责了，不过崔亮也说了，之前的债务根本就不用还，他们接手后不会增加欠款，基本上是月月结清，那些债就在帐上爬着就行了。”
李思危又说，本来安乔和她的丽安公司过来以后，到开产前这段时间的工资从哪儿出还是个问题，现在好了，一切都解决了。
“你还挺高兴是不？”安乔冷笑着问自己。
这让李思危很不舒服，不过还是忍了忍：“这不值得高兴吗？”
“你是猪吧？”安乔突然扔出这么一句来，李思危立刻上火了。
“安乔，我今天对你态度够温和的了吧？你别过份啊！”
“我过份？说你是猪都算夸你啦！”
李思危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怎么样，你还想打我是不是？”安乔也站了起来。
“行行行，我不和你废话了，明天和崔亮开始办交接。”
没想到安乔的连珠炮这才开始了。
“他没包之前每月十几万，一承包就能每月拿出30万来？你过过脑子好不好？这些年杨成林黑了你多少钱，我现在连想都不敢想！”
“两个餐厅和会所加起来一个月的营业额将近两千万，百分之一的利润都不到，你听说过这样的餐厅吗？”
“你怎么不说还有赔钱倒闭的餐厅呢？”李思危反驳道。
“赔钱？你也好意思说，人家赔钱是费用大，你呢？连房租都没有，懂不懂？如果一到四楼是租的房，请问李大总裁，以京都这个位置的房租算，四层加起来七八千平米，他给你每月30万够交房租吗？”
听到安乔这话，李思危想起自助餐开业前万琳琳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这条件要是挣不了钱就碰死算了。
是啊，如果按安乔这么算的话，崔亮30万包两个餐厅一个会所确实是太合适了，现成的设备、人员，现成的业务。
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自己经营还不如这呢，有便宜让朋友占了也是应该的吧？
“我身为集团副总，让他交个进货明细就是不给交，总是派服务员来和我谈工作，压根儿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对上级不尊就是对集团不尊，也就是对你不尊明白不？”
“停，别挑拨关系啊！”李思危想，女人就是报复心强，不就是没见你吗，气成这样，汪可瑜和林含欣真会钻空子，趁机一点火，就开始胡闹了。
“杨成林给你打过不少小报告吧？他告诉给你的所有事，你有没有问过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
安乔越说越激动，李思危反倒平静下来了，你不是故意气我吗？现在该我了。
“我当然信我兄弟，你脑子不会傻到连这也搞不明白吧？”
“你，蠢到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我真不该管你的事，你就活该让人吸你的血，吸血吸到你倾家荡产！人比猪笨不说，眼睛还是瞎的！”
李思危也平静不下来了：“我蠢我愿意，我愿意让人吸我的血行不行？”
无赖劲儿一上来，安乔就又接不上了。
“我再猪再蠢也没干过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不像有的人，以前装得还像个人，嫁鸡随鸡、嫁狗就成了狗，合着伙来害老子，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吧？”
“你！”安乔此时也忍不住了，她接受不了的是李思危居然相信杨成林的鬼话，说这次自己是和白全仁合谋故意糟害餐厅的。
“不对，不是让狗吃了，你自己就是……，”
冲动是魔鬼，冲动可以让人短时间内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来。
“啪”的一声，李思危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怒不可遏的安乔一记耳光。
“你敢打老子？”李思危也怒了，彻底怒了。
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回敬了安乔一记耳光，将她打摔在了床上。
安乔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向他扑过来。
这女人疯了，李思危觉得自己也疯了。
他挨下了枕头毫无痛觉的第一击，将安乔连人带枕头扔到了床上。
发疯般地扑了上去……。
329 离谱的赔偿
李思危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当他发现安乔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胸前，头枕着自己的胳膊时，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还在熟睡。
这是什么情况啊？
明明是自己昨天……，
现在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状态？
睡着了把自己当白全仁了？
那也不怎么合理啊？
受了欺负还睡得这么香？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睡不着了。
他轻轻地把安乔搭在自己的手拿下去，还是惊动了她，安乔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又睡了。
头也从自己的左臂上翻了下去。
李思危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地穿着衣服，生怕惊醒了安乔。
脸也不洗了，先出了这个屋再说。
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安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翻过身来了，睁着眼睛睁看着自己呢，原来睡着是装的。
李思危挪不动地方了，转过身来，对着安乔不知笑好呢还是说点什么好，一时呆在了原地。
安乔又玩起了她的老一套，就那么侧躺在那儿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要不是睁着眼，没人会认为这床上躺着一个活人。
李思危发现自己腿开始有点哆嗦了。
如果说在茶吧那次和刘莉是因为酒醉和她的故意而为造成了误会，这次可完全是自己在神智清醒、情绪冲动下干的蠢事。
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了。
干了坏事理亏是自然，可李思危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怂，有啥可哆嗦的？
做就做了，绝不后悔，该杀就杀该剐就剐，有什么可怕的？
道歉还是必要的，尽管干了这种事没人会接受。
“啊，嗯！”李思危清清嗓子，往直站了站。
“昨天……，这个，这个，冲动了，说声对不住。”
“你，想哭就哭吧？”
“你要不，打我一顿解解气？”
安乔始终保持原姿势看着自己。
李思危索性走回到沙发上坐下。
安乔拉着被子居然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
这是什么套路，眼神杀吗？
“你倒是说句话呀！”李思危有点没耐性了。
“爱昨咋地吧，我错了，认！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下跪也行，声明一下是单腿跪啊，双腿只跪父母。”
还不说话。
“行，双腿跪也行！”
“你想要补偿也行，实在不行我去公安局自首总行吧？你不说话算是怎么回事呢？”
“我要补偿。”安乔终于说话了。
“好，好，有条件就行。”李思危忙起身来到床前。
“别碰我，回沙发坐着去！”安乔说着又往上拉了拉被子。
李思危退了回来，嘴里小声说着：“还碰？我敢吗？”
“说说吧，我怎么补偿你？”李思危用尽量平和的声音问。
“给钱吧。”安乔冷冷地。
还是没装住，在自己面前装了这么长时间淑女的安乔最终也为钱让步了。
李思危突然觉得以前自己太高看她了，内心闪过一丝鄙夷。
“说吧，多少？”
“你说我值多少？”安乔反问。
哎玛，满家飘出了铜臭味儿。
“值？这个字不太好听吧？”李思危心想，你不自尊老子还是绅士呢，别说老子没抬举你。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啥藏着掖着的，说吧。”安乔这架式完全像菜市场买菜似的。
“这……，怎么说呢，实在是没法说。”李思危确实感觉说不出口，再说也没这个思想准备。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昨晚那股子不是人的劲儿哪去了？”安乔声音大了点。
“好，好吧。”李思危想了想，终于难为情地说出一个数来。
“你那个欠条144万就算了，我另外再给你些补偿，你看可以吗？”
“多少？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哎玛，安乔完全变成世故大妈了。
“差不多那个样子吧，咱们还可以商量。”李思危心想，这些钱开车肇事死个人也足够了。
“我在你心中就值这么点钱啊？我还以为是无价呢，我又自做多情了。”
啊？！呸！
你以为你是黄花闺女呢？
要说无价，以前曾经是，但现在……，这些话都不能说出来。
“那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我会尽力的。”李思危也只能这样说了，看她能提出什么来，要是太过份的话，老子去公安局自首去，宁坐牢也不能让你勒死。
“这可是你说的。”
“恩，你说吧。”李思危像等待判决一样。
“你听好了，我要你两个餐厅一个会所一个月的经营权，如果挣了钱咱俩一人一半，如果赔了，你来承担。”
这，这算什么条件？李思危没想到。
“行，我答应。”这个条件太没问题了，让杨成林回家歇一个月去，工资照开不就完了嘛，这还算事儿？
“一个月之内，集团所有人都得听我的，包括你。”
“行！”李思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和前面那个条件比起来，这最多算个附加条件。
“我现在没车了，把你那辆大牛借给我开一个月，我出去办事需要车。”
“没问题，还有吗？”
“把衣服给我捡起来，然后背过身去。”
……
“转过来吧，几点了？”安乔已经穿扮整齐站在了地上。
李思危一看表9点多了，这下完了，林含欣她们都上班了，马上就人尽皆知了。
“中午吃饭时把车钥匙给我送到餐厅。”安乔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哎玛，这也太牛逼了吧？刚才还和自己搞价呢，这真是装x到死都面不改色啊！
没几分钟，林含欣就进来了。
这表情，和捡了个大金元宝似的。
直接坐到自己身边：“说，是你把她搞定了还是她把你搞定了？”
李思危往开挪了挪身子：“我发现我今天特别讨厌你。”
白可可也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苗小花。
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
“都进来干什么，都给我出去！”李思危这一嗓子连自己都觉着喊得有气无力的。
“哥，你干坏事了吧？”苗小花凑近了说。
这个苗小花是彻底学坏了，和自己说话越来越放肆了。
“天哪，你们快来看！”正在收拾被子的林含欣尖叫了一声。
众人应声望去。
雪白的床单上，一片暗红色的血迹。
330 李林乐懵
短暂的目瞪口呆后，三个女人欢呼起来，苗小花还一边蹦一边拍着手。
只有李思危还傻站着，眼睛死死盯着那片血迹看。
“苗小花！”李思危终于醒悟了过来，一把抓着苗小花的衣领就把她拎了过来。
“哥你疯了？干什么？勒死人啦！”苗小花一边挣扎一边冲李思危喊。
李思危一挥胳膊就把她扔在了沙发上。
“你不是说安乔和白全仁同居了吗？”李思危的嗓门很大，但此时并没人怕他。
“是啊，我说啦，怎么了？”苗小花也被李思危一时的暴怒搞懵了。
“那这是什么？！”李思危指着床单问。
“是安姐告诉我他和白全仁同居了啊。”
“你又没见着，就给我瞎打报告？！”李思危真是思绪混乱了，这事能见着吗？
“嗨嗨！你是高兴得晕了头了吧？有你这么问的吗？”林含欣走过来，一只手在李思危面前晃了晃。
是晕了头了，李思危一屁股跌坐在床上，简直不敢相信，像在梦中一样。
原因很简单，稍一分析结果就出来了，安乔是故意让苗小花把这个信息传递给李思危的，就是为了气他。
“你们俩啊，真是一对儿活冤家。”林含欣说。
“我勒个蛋的，大哥威武啊！”刘炳元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后面跟着两人，巩新生和王秀丽。
这下全知道了，李思危这时已经管不了这些了，爱谁知道就知道，自己只顾沉浸在幸福的懵b状态中。
王秀丽看了众人围着的李思危作案现场后，来到李思危面前。
“李总，有件事安总一直不让我说，但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李思危抬起头，知道王秀丽这么说一定事关重大。
“安总一直是喜欢你的，只是她装着不说，我们都能看得出来，她和白全仁……，早就离婚了。”
王秀丽的声音不高，却像在这个屋间扔了颗炸弹般，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咱们走吧，让李总一个人呆一会儿。”林含欣先开了口，大家一起走出了卧室。
一伙人都呆在李思危的办公室里，林含欣兴奋地告诉大家，居安集团要变天了。
“不过你们可别得意太早，安乔可不像李总这么好说话，开玩笑什么的，以后做事要正规点才是。”林含欣又说。
“欣姐，不是的，只要不耽误工作，安姐还是很随和的。”苗小花说。
“小叛徒！”
“哪头都骂我小叛徒，不和你们好啦！”苗小花做出生气的样子。
“还不服气？你那个安乔和白全仁同居的假情报差点把你哥害疯了！”
“我也上当了嘛……”小花噘着嘴。
“嘘”白可可把手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大伙安静。
“李总不是在里面哭吧？我好像听到了点什么，又没了。”
“这就是装x装太久，憋不住一下子崩溃啦！”林含欣笑了。
“安乔在里面哭一回，我大哥又哭一回，然后……就喜结良缘了，哈哈哈哈！”刘炳元大笑起来。
嬉笑间，李思危出来了，满血复活的感觉。
“你们安总没给你们派活儿啊？”李思危问，满脸笑容。
大伙告诉李思危，天没亮菜就买回来了，现在正是早餐和午餐之间的空歇期。
“好好，你们玩儿，我出去走走。”
李思危在众人略显诧异的目光中走出办公室，来到主楼27层。
一进门看见汪可瑜正在擦抹茶几，跑过来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才放下。
“吃错药了吧你？怎么这么兴奋？”
“把那条大牛给我。”
“什么大牛？”
“兰博基尼啊，跟我装糊涂是不是？”
汪可瑜摸了摸李思危的脑门：“不给，你这么兴奋，我怕你开出去闯祸。”
“我又没驾驶本，我给安乔开。”
汪可瑜立刻睁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故事啊？”
李思危附到汪可瑜耳上把事情简单扼要说了一遍，汪可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天哪，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怎么啦，怎么啦？”李林从里屋走出来。
李思危示意不要告诉他。
“你儿子把人家安乔欺负了，你说怎么办？”汪可瑜故意逗李林。
“又骂人家了？你还能不能行了？”
“你儿子当然行了，把该干的坏事都干了，人家现在不干了，你给拿个主意吧？”
从汪可瑜不正常的笑声中，李林就知道他俩没和自己说实话，逼问出实情后，老头儿乐得连北也找不到了。
“我说大师算得准吧？是咱们搞错了，离婚的女人是安乔，哈哈，这样离婚的女人好，要不然我儿子多亏啊？哈哈哈哈……”
“你个老不正经的！”汪可瑜掐了李林一把。
李思危告诉他们，安乔离婚的事儿一直是故意瞒着自己的。
“你们俩啊，一个德性！行，咱们就装不知道，看她能装到啥时候？”李林说。
“装个屁，都装得快鸡飞蛋打了还装？”汪可瑜喊了起来。
“让她有空的时候过来，我送她一件礼物。”李林说。
……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思危接到了杨成林的电话，自然又是告安乔的状，李思危听都没听完就告诉他让他在家休息一个月，工资照开。
“再过一个月餐厅还能存在吗？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嘛，这是安乔和白全仁俩口子故意害咱们呢呀！”
“你放屁！安乔是我老婆！”
“怎，怎么？”杨成林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搞懵了。
“我俩今天刚领了结婚证，还不够明白吗？”李思危没好气地故意说道。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杨成林的沮丧。
这家伙不会真有什么大问题吧？
其实之前林含欣等人给自己多次掏耳朵，或明或暗地直指杨成林时，李思危并不是一点也不怀疑杨成林在经济上存在着问题。
他只是觉得作为兄弟，就算有问题应该也知道适可而止，不会太过分。
以王后和炸天789这么大的营业规模，杨成林每月小贪个三千五千，甚至是一万两万都在他容忍的范围内。
甚至把这也可以算做是一种经营成本。
在林含欣一伙面前表现出来的对杨成林的过度袒护，有时是李思危故意而为，一件事说过就行了，他不爱听她们反复叨叨。
他相信杨成林会把握好这个量。
因为他是兄弟。
331 神拒绝
光凭杨成林给安乔和白全仁造谣一事，李思危意识到杨成林的问题恐怕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地那么简单了。
那就让安乔查查吧，也算是个机会，但愿杨成林没事吧。
李思危不停地看着时间，迫不急待地等午餐时间到了好去见安乔。
好不容易等到了时间，李思危从主楼快速步往职工餐厅。
今天的人还真不少，平常在这儿吃饭的人差不多都在。
午餐内容也很丰富，有六七个菜，有荤有素还有汤。
“李总好！”大家纷纷站起来和李思危打招呼。
李思危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并示意大伙坐下，吃饭时不要这么客气。
心里想着，安乔刚掌了权就开始收买人心了，搞这么多菜。
收买就收买吧，反正你是要给我当老婆的，你的就是我的。
等坐下听林含欣一说才知道伙食餐都是以昨天剩下的食材为主做的。
“这不是也很好嘛，看不出有什么不新鲜啊。”
“当然了，谁家自己买菜吃不了第二天就扔的，职工餐就是家里的饭，啥原料多咱们吃啥。”白可可说。
安乔一直给自己冷着个脸，把兰博基尼的钥匙放到她面前也没反应，倒是同桌和附近桌上人看见后一片欢呼。
你就给我装吧，李思危想起早上她搂着自己的情形，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好像就没怎么反抗。
你冷你的，我热我的。
李思危一点也不避讳，嘴上和众人说话，目光却一直在安乔脸上。
“哥，你快吃饭吧，你现在的样子好傻。”苗小花给李思危盛了饭半天也不见他吃。
“标准色迷迷。”林含欣说。
“注意你的言辞，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李思危训着林含欣，眼睛还没动地方。
“吃吧，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安乔终于开口了。
我就不信耗不过你，李思危这才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自助餐厅有几个杨成林的死硬，这两天工作上虽然在配合，但从来没给过人好脸，我准备给他们结了工资让他们走人，之前王后餐厅开掉的那十多个人，因为违反工作纪律和相关规定，工资我是一分钱也不准备给了。”安乔对李思危说。
“不结工资不好吧？”李思危说。
安乔抬头看了李思危一眼。
“不结就不结，是改整整这些人了，不给他们点厉害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李思危改口了。
“餐厅我想将来交给李青负责，我觉得她能力足够，只是一直没被重视，不过在让她负责之前，我想把苏娅静调回来先带她几天。”安乔又说。
“什么？苏娅静？”李思危嗓门高了起来：“那是人家酒店的人！”
安乔又看了李思危一眼。
“调就调吧，酒店方面同意就行，我没意见。”马上又改口了。
“秒变舔狗！”林含欣小声说了一句。
……
下午的时候，崔亮给李思危也打了电话，问及承包餐厅的事，他的合作者说了，每月再加10万的租金也在考虑范围内。
这让李思危进一步意识到餐厅里面的猫腻恐怕真是不小，林含欣她们之前绝不是危言耸听。
正在和家里人商量承包一事，再等等。
这是李思危给崔亮的答复。
要求崔亮保证供货，全力配合安乔的工作。
他并不知道，安乔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崔亮，只是现在腾不出手来。
晚上是没有职工餐的，李思危想和安乔一起吃饭，却惨遭拒绝。
到了餐厅才知道，安乔在和汪可瑜、王晓周一起吃饭。
这是掌了权到处拉拢关系的节奏啊。
“一个人吃饭没意思，来和你们搭个伙。”李思危才不管她们请没请自己呢，进来后直接坐下。
“人家请你了吗？没皮没脸！”汪可瑜笑说。
“都自家人，瞎客气啥？你们说你们的，我吃我的。”
“花痴啊你，刚发现你好贱！”快吃完饭时，汪可瑜小声对李思危说。
“嘿嘿，子曰……，曰啥来着？忘了。”
李思危吃完饭早走了一会儿，直接跑到安乔的住处等她，苗小花已经吃完饭回来了。
“小花，哥和你商量个事呗。”李思危堆着笑说。
“让我搬回可可姐那睡，对吧？没门儿。”苗小花一边剪着指甲一边说，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哎玛，突然之间都长本事了。
“你回去住几天就行，这个屋将来留给你一个人住，里外屋，多好？”
“不好，我得在这儿保护安姐。”
“苗小花，你到底是谁的人？！”李思危喊了起来。
“喊啥？我是叛徒我怕谁？”
“你！”
这时安乔回来了。
“有事吗李总？”还是那么全无表情。
看把你装的。
“噢，我有个想法，咱们晚上没有员工餐，但有吃饭的人啊，你和小花都住在公司，我想以后大家就不要分桌吃饭了，统一吃也比较好安排。”
安乔看了李思危一眼：“有这个必要吗？”
“有啊，晚上吃饭就你、我，主楼司令部那三位，咱们一家，还有乔勇和小花，也是家人，一家七口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多好？”
“谁和你一家人了？”
“早晚的事，地球人都知道，嘿嘿。”李思危露出了无赖相。
安乔不再搭理李思危了，拿出那把大牛的钥匙在小花面前晃了晃：“现在下高峰了，想不想出去兜兜风？”
“好呀好呀！”苗小花放下指甲刀，站了起来。
这是要把自己扔下的节奏啊。
李思危也站起身来。
“李总请回吧，这车只能坐俩个人你是知道的。”安乔说。
“切！能坐三个人你会带我去吗？”
“李总果然聪明，不点就通。”安乔终于露了个笑脸。
“那，你们准备去哪儿兜风？”
“哪车少去哪呗。”
“六环？咱们在那儿有别墅啊，我打个车咱们一起回去？”李思危为自己这个绝佳的主意得意了起来。
安乔和小花都没去过呢，将来那是自己和安乔的新房，应该领她回去看看。
“谁去那个破地方呢，我们要去车更少的地方。”安乔说。
“哪儿？”
“张家口！”
哎玛……
神拒绝啊。
332 终见明细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思危像着了魔一样，有事儿没事地往安乔身边凑，一会儿不见安乔就心痒痒。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要是真算起来，李思危还真没有过这种经历，和万琳琳、刘莉在一起的时候都不是这种感觉。
安乔对李思危还是那样，不冷不热，虽然有一定的成份是故意的，但主要原因还是她太忙了。
自助餐厅还有杨成林的几个铁杆部下，全部辞退后需要招聘新人来填补岗位，连王后餐厅辞退的人加一起，一下子少了将近20人，可招人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幸好苏娅静从西餐厅带了几个人过来帮忙，加上这两天陆续来的几个新人，虽然紧一点，总算勉强够用。
安乔有过把刘耀辉留下的想法，但刘耀辉执意不肯，只好做罢。
按照李青的意见，提拔了两个领班分别担任自助餐和王后的临时大堂经理。
吴大厨做了后厨总管，反正他平时也以指导徒弟为主，亲自动手的时候少，就让他把厨房全部料理起来，包括每天的进货计划，也不赶什么时髦非要设个行政总厨的职位了。
从前的供货商除了豆腐老张保留外，其它全部换掉，同类供货商在春来和五里桥市场各找一个，让他们之间形成竞争，以确保菜品质量和价格。
一切开始逐渐步入正规了。
接下来还是要揭开杨成林最要命的明细帐了。
安乔带着林含欣和关半梅来到财务室，翻看他们之前每一笔入帐记录，还真没有查到明细帐。
“你们就记一个每天的进货总额入帐？这和报给集团的帐有什么区别？你们自己的帐连明细都不附吗？”关半梅问。
“是杨经理让这么记的，简单明了。”餐厅的李会计答。
“你们的职业操守呢？”关半梅厉声问。
“这是库管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李会计的嗓门也提高了。
一直在旁观察的安乔发现，在关半梅问话的时候发现出纳小邓低下了头。
“好啦，不用问了，把帐都封存了，我会请专人来查帐的，你们俩先回家休息，等候通知吧。”安乔没让关半梅继续问。
“你做会计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吧，一个月就一页帐还挺有理？”关半梅仍不依不饶地说。
安乔早有准备，得罪人的事当然是非刘炳元莫属，在他的监督下，马会计和小邓把所有私人物品全部带走，凡涉及餐厅的帐本包括u盘都不能带出屋。
开除李会计，留下出纳小邓，才从小邓的口中知道李会计是杨成林一个挨不着边儿的亲戚。
明细帐当然有，只不过是杨成林自己看的，小邓也只知其存在而没有机会看到内容。
两天前，李会计带走了一摞帐，应该就是这几年的明细，可能是交给杨成林销毁了。
这笔明细在李会计的电脑上也有，可惜被她删了。
安乔立刻让孙家洋出面请了位电脑专家尝试恢复被删掉的数据，终于找回了那本电子帐，虽然只恢复了60%多，已经足够了。
就像胡大江说的，帐里面真有凭空捏造出来的日本和牛。
一问吴大厨哪见过什么日本和牛，连澳洲和牛也没见过，餐厅用的全是西门塔尔和鲁西黄牛肉。
数量上的问题更大，据豆腐老张说餐厅每日鲜豆腐的用量多数情况下保持在五十到六十斤，可杨成林的帐上就没有下过一百斤的，而且大多在一百五十到一百八十斤之间，价格也比老张说的高了六角。
触目惊心啊，这哪里是贪污，简直就是掠夺。
恢复的数据中除了崔亮的波龙外，其它物品的真实进价都丢失了。
不过有波龙的真实进价和入帐价格足够了。
崔亮的给餐厅的进价是每斤120元，而帐上记的是180元。
安乔虽然没搞过餐饮，但也知道海鲜随季节不同是有价格波动的，但崔亮的价格却始终是120元。
杨成林的记帐价也是恒定的180元。
“这60的差价肯定是杨成林吃了，一斤就60，咱们一天1000多斤的用量，那一个月下来……，”关半梅捂住了嘴，不敢往下算了。
“看来餐厅亏损的大头就在龙虾上，我怕不止这60元钱。”安乔说。
关半梅说到每斤这个单位时，安乔立刻想起了崔亮是按磅和等级拿过来的单，这上面一定有问题。
而且这两天崔亮的龙虾已经发现问题了，每天1000多斤的量现在已经压到了900斤，这900斤龙虾中，只有几十只是鲜活的，其它全是冰冻的。
崔亮的解释是，这是这一行的行规，入关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货轮一走一半个月的，能活下来的是绝对少数。
崔亮没见过王秀丽和段智红，安乔派她俩前往春来市场调查调查崔亮及龙虾市场行情。
这两人在市场上足足转了两天才回来给安乔汇报。
京都市场上的波龙全部来自天津的两家远洋国际贸易公司，远志和福丰公司。
崔亮靠着炸天789的基础用量和宣传噱头，拿到了远志公司在京西地区的总代理，远志公司所有的波龙在京都西区都是从崔亮那里二级批发出去的。
京都东区不在崔亮的代理范围内，是由众多小零售商组成的销售网，供货能力有限。
福丰公司的销售方式和远志在京都东区的方法一样，没有设代理商，规模都比较小，自助餐厅如果不用崔亮的货的话，无论是进远志东区的货还是福丰公司的货，在培养起一两个有规模的经绡商之前，必须要找多个供应商同时供货才能满足供应。
这么看来崔亮的代理商完全是靠李思危的用量为底子发展起来的。
难怪刘炳元一直对他不言谢反居功的态度反感呢。
“咱们用的这个规格龙虾崔亮在市场零售价是160元每斤，一次购买10斤以上是130元，20斤以上还可以低一些。”王秀丽说。
“给咱们120一斤，这么说价格上没有问题，算是最低价了。”这一点安乔倒是没想到，崔亮会以非常公道的价格给餐厅供货。
“没问题？说出来吓死你！”段智红说。
“有话快说，别和李思危似的总说半截话！”安乔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