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倾诉心声
安乔接过毛巾擦了擦泪,岳蔽云又给端来一杯水。
安乔感激地接过来喝了一大口,以她的视角对自己和李思危发生的过往和现在从头到尾给夫妇俩讲了一遍。
这其中的误解、分歧,还有那些各执一辞至今没有辨出真相的事,安乔一一都讲给了岳蔽云夫妇。
“哎,好好的一件事情,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岳蔽云站起身来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返回身来手背拍着手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都是你们俩作的!不作死就不会死,你看看这件事让你们给作的,不管你们谁哪怕少作一次这事儿也未必会成这样,你俩就是活该,让你们再作!”
“老岳你干什么?孩子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发起火来了,你多大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激动,咱们现在得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岳夫人说。
“怎么解决,我去把李思危和现在那个女人拆散了?我怕我将来进不了祖坟!”岳蔽云的火气更大了。
“岳蔽云!你停止!听安乔说完好不好?”岳夫人突然冲岳蔽云大喊了一声:“你老实坐下!”
岳蔽云居然乖乖地就坐下了,不过气没消,还在不停地喘粗气,没看出来他居然也是个妻管严。
“你说,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岳夫人半搂着安乔问。
安乔长吁了一口气:“岳老师说得没错,就是我们作的结果,有些事错过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只希望李思危和刘莉能相亲相爱、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这件事归根结底最大的错在我,其实我很早就听到了关于李思危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我偏偏听信了不实的一方,当时我和白全仁还只是恋爱关系,但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对李思危情有所钟时,我害怕,害怕自己真要是和李思危发生些什么,双方的老人的面子,社会上的传言成了我最担忧的事。”
安乔喝了一口水:“所以我就决定和白全仁立刻返回老家办理了结婚登记。”
“唉……”岳蔽云这次没说话,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后悔也没用了,这件事对李思危也很不公平,苗小花对我说过,李思危心里不服,他说他不怕死,但是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所以后来他就开始故意和我做对,每次通电话他都损我、骂我。”
“我和李思危没能最终走在一起,除了我们两个的原因外,有一些事其实一直在影响和左右着我们的判断,我也想说李思危说过的那句话,我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要搞清这些事。”
安乔这才说起也许答案就在刚才说过的三幅画里,但早上给李思危打过电话,不仅没有得到答案反而又让他欺负了一顿,如果问白全仁的话得到的一定又是假话。
“我想知道,为什么李思危买的画,却成了白全仁送我的礼物了,还有白全仁亲笔给我画的画怎么会和李思危有关系?”
岳蔽云站了起来:“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咱们先吃饭。”
“怎么就不用说了?”岳夫人问。
“这件事只能问李思危对不对?等我从巴黎回来和他见一面,给你把这个答案问出来,我可不敢打保票,我只能尽力而为。”
“那你别吃饭了,现在就给李思危打个电话,要不然就亲自去一趟!”岳夫人下了令。
“夫人啊,你以为李思危是个听话的人吗?那小子浑着呢,这事儿得等我回来用时间和他泡,直接问他根本不行,他是个你问他吃饭了没,直接回答你雨下得真大的主,巴黎的画展结束后我也不在那儿和朋友玩儿了,早回来几天还不行?”
安乔忙对岳夫人说:“李思危就是这样一个人,你问东他答西,这事儿也不急,岳老师您不用提前回来。”
……
岳蔽云答应帮忙,给揭开真相受阻的安乔带来了一丝新的希望,安乔认为这件事甚至比目前公司的业务都重要,这关系到自己的一辈子,白全仁在这里搞了鬼是显然的,但安乔必须要搞清楚白全仁的所作所为可不可以被自己原谅。
在离开公司关掉手机一天半后,安乔出现在了丽安,第一件事就是嘱咐苗小花,最近这几天要不离自己左右,晚上也不要回居安集团住了,陪自己住几天。
“发生什么事了安姐?”苗小花对安乔这个莫名其妙的决定不理解。
“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不要问,陪着我就行,好吗?”
苗小花点点头。
今天约了一个客户见面,现在时间还早,安乔便拿起那两本画册再次端详起来,她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是白全仁从中捣了鬼,少的那页就是他抽出去,又重新装订上的。
不一会儿,白全会就来了,先是责怪安乔去上海开会也不给他打个招呼,又问安乔为什么全天不开手机。
安乔对他解释临时会议走得急,开会的时候不让开手机,回到酒店后太累了就直接休息了,忘了开机了。
安乔发现白全仁似乎根本就没用心听自己解释,而是盯着自己手上的两本画册看。
坏了,大意了,他一进来时就应该收起来的。
白全仁坐了下来,酸不溜球地说:“让我来猜猜看啊,这两本画册中一本是缺页的,一本是全页的,对不对?”
安乔没心情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
“这本全页的是李思危费尽千辛万苦找来又让苗小花带来的,对不对?”
“唉,社会上对这类人一直有误解啊,做流氓其实很辛苦的。”
安乔蹭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紧接着又靠回了椅背上,忍忍吧,在岳蔽云回来问出李思危结果之前什么事也不要再发生了。
见安乔和苗小花都不搭理他,白全仁换了话题:“房子的价格已经谈妥,一年5万,包暖包物业,你准备啥时候去看看?”
“忙过这几天吧,不行就先租下,你找个装修公司先简单收拾一下。”安乔尽量脸上带着笑容说。
“租的房子还要找装修公司?装修完了是不是还要打开窗户通半个月风,让甲醛挥发一下?”
还没等安乔回答,白全仁就起身离开了,边走边阴阳怪气地说:“这个世界令我佩服的人还真不少,呵呵。”
259 入住琅越
安乔本来打算一边等岳蔽云回来,一边让苗小花再找机会接触一下李思危想办法了解一些这两幅画的情况,可现在她准备让苗小花日夜相伴了,这件事情看来还是得等岳蔽云了。
在事情弄清前,不再和白全仁起任何没有意义的争执,安乔已经做了心理准备,既然已经和他结婚了,那就有义务包容他的一些缺点,但前提是这些缺点不是人品缺陷。
影视作品和小说看了不少,男孩子在追女孩儿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反常、不理性甚至是损人利己的事。
安乔发现自己变了,这些之前难以接受的事情突然变得可以接受甚至理解了。
安乔甚至为白全仁祈祷起来,愿真相揭开后白全仁的行为不要把自己吓到,还想过白全仁在向自己承认错误时如何惩罚他的场景。
至于和李思危的关系,就按他说的,要做朋友也等年后吧,不过安乔对此并不乐观,以白全仁对李思危的敌意来看,和李思危交朋友一定麻烦不少。
按照安乔的吩咐,苗小花开始跟着安乔,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像个跟屁虫一样。
一直到了晚上一起吃完饭,安乔带着苗小花住酒店时,苗小花才明白,安乔在躲白全仁,留着自己是不给白全仁和她独处的机会。
“600元一晚上?”苗小花一听价格便惊呼了起来。
“看把你吓得,这是市中心,住地下室也得和你要200!”
“那咱们还不如回琅越大酒店住呢,那儿条件多好啊,还比这儿便宜。”
“琅越比这儿便宜?你这个小脑瓜是怎么想的,咱们要是住琅越的话,这样条件的房间至少要1000以上,懂吗?那是五星级!”
“咱们去了琅越能打折啊。”苗小花说。
“找李思危帮忙?我才不想看见他那张黑脸呢。”
“不用找他,找晓周姐就行,她现在权力可大了,名为总办主任,谁都知道她过不了几天就是副总的人选。”
安乔忽然觉得苗小花的建议可行,如果住在琅越,小花不就又和回家了一样吗?
晚上自己在房间里看电视玩电脑,她完全可以回后楼找李思危聊天啊,也许李思危能松口和她说点什么呢?
“好,明天咱们就去琅越住。”
苗小花高兴得拍起手来。
电话响了,是白全仁打来的,安乔示意苗小花接。
“喂,白老师啊,我是苗小花。”
“让安乔接电话。”
“接不了啊,有客户请我们到西郊吃农家饭,安总高兴多喝了几杯,现在已经睡了,这家酒店条件不太好,连空调都没有,要不你来把我们接回去吧?”
安乔看着苗小花心想,这丫头现在可真能说瞎话,张嘴就来,还编出个西郊来,知道白全仁没车也不会开车才故意这么说的。
“你们不是开着车吗,还用我去接?”
“我也喝酒了啊。”
“你一个破秘书喝得什么狗屁酒,告诉你啊,仅此一次,再有下次你给我卷铺盖卷儿滚蛋!”白全仁气呼呼地压了电话。
安乔和苗小花都傻了,什么情况啊这是,这还是白全仁吗?
破秘书、狗屁酒、卷铺盖卷儿滚蛋,这是无良老总说的话啊!
“姐,你是不是让白老师管公司了?”
“管个屁,睡觉!”安乔一头钻进被子里。
“太早了吧,人家还想看会电视呢。”苗小花嘟囔着。
虽然早早就钻进了被窝,可安乔却一直睡不着,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可能会和白全仁有一场大的冲突。
白全仁最近是一天比一天锋芒外露,俨然一付要入主丽安的架式。
安乔想起了刘蕴兰和自己说过关于婚前婚后财产的事情,真的有必要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了。
不过真要到了那一步,自己和白全仁肯定是走不下去了。
……
第二天一早,安乔决定和苗小花先到琅越酒店订房,反正从西郊回市区也要相当一段时间,白全仁即使去了公司见不着人也不会怀疑。
经过再三考虑,还是决定不找王晓周打折了,她是汪可瑜的人,能躲还是尽量躲着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酒店这么大,她很少来客房,能碰上的几率不大。
和安乔商量后,苗小花给刘炳元打了个电话:“炳元哥,我朋友想住琅越,你能不能和客房部经理说一声给打个折啊?”
“什么能不能的,把那个不字去了,等着!”
不一会儿刘炳元的电话就打回来了,五折。
“炳元哥你现在面子这么大啊?”
“哈哈哈,我打电话啥也不说,客房部经理以为是我大哥让我找他,直接给了五折。”
原来是假着李思危的名办事。
既然五折,索性住宽敞一点,安乔选了个小套房,打完折800元。
苗小花也搞不懂安乔最近好像变了,以前她不这么浪费的,
为了躲个白全仁一天花800,这要住多长时间,得花多少钱啊。
“其实,咱们要是回国王楼住的话根本不用花钱,有的是房间。”
“你想什么呢?让我住李思危旁边?那刘莉还不得把我杀了?”
“今天不去公司了。”安乔突然做出了决定,手机不关,但谁的电话也不接。
“你要做什么?”苗小花诧异地看着安乔。
“把刘炳元找来咱们和他聊聊怎么样?”
李思危的事情刘炳元都知道,他嘴松安乔是知道的,既然李思危不想说,那就从他口中想办法套出些什么来。
苗小花一声炳元哥哥就把刘炳元屁颠儿屁颠儿地调来了。
一进房间看见安乔也在,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刘主任,上次你的事儿我没能帮上忙,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是特意来给你道歉的。”安乔找了个最合适的借口和刘炳元搭讪。
刘炳元也知道安乔为了给自己求情还挨了姑母的打,一听安乔这么说,本来就是假装绷起的脸立刻松驰了下来:“那件事不怪你,其实应该我感谢你才对。”
闲聊一会儿后,安乔进入了主题,说起那三幅画的事,她知道这里面有很大的误解。但她一直也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想请刘炳元指明。
“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没有意义了。”刘炳元居然也不想说。
苗小花站在刘炳元背后,从酒柜拿了一瓶红酒冲安乔摇了两下,安乔立刻会意了。
“刘主任说得对,就让它过去吧,我想中午请刘主任吃个饭,不知道刘主任肯赏光吗?”
没想到刘炳元一点也没客气:“我们吃西餐吧。”
260 安乔中局
刘炳元居然一点也没拖泥带水,地点好在酒店的西餐厅后就回后楼了。
一上午白全仁打了好几个电话,安乔几乎全部是闪压,又觉不妥,给白全仁发了个信息:开会呢,别总打电话。
中午安乔和苗小花进了西餐厅时,刘炳元已经到了,苏娅静和吴新美倒还算热情,把她们领到座位上,吴新美亲自站在座旁为她们服务,让安乔感觉到些不自在。
“新美你去忙吧,这不用你。”刘炳元说。
“安总是贵客,又是老朋友,别人服务我不放心。”
这时服务员端来一大杯果汁,吴新美接过摆放在安乔面前:“这是我们苏经理特意赠送的,感谢安总一直以来对我们餐厅的支持。”
安乔心想,我总共连这次才来第二次,能算得上一直以来?
“怎么就送一杯啊?”刘炳元问吴新美。
“你个大男人家喝这个干什么?挺贵的。”吴新美瞪了刘炳元一眼。
“那小花呢,你总不能让安总喝,小花在一边看吧?”
“小花又不是外人。”
这杯果汁端上来时,一袭清香飘来,好新鲜,本来不饿的安乔感觉连食欲都被瞬间唤醒了,让吴新美这么一说,一点感觉也没了,说来说去就我一个是外人啊?
李思危身边的人都这么会说话吗?
“我去找七姨太给小花要一杯去。”刘炳元刚起身就让吴新美摁下了。
“你去要肯定给,将来得从我的工资扣,你给我老实坐下!”
安乔立刻就觉得有点找不着南北了,现在这种情况到底应该按俩口子关系办事呢还是按餐厅和顾客办呢?
一杯果汁居然也能生出事来,此刻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安乔本想说再来一杯我买单之类的话,又怕折了吴新美的面子,可不要吧,刘炳元都说出来了,真的让小花眼巴巴地看着?
头盘菜上来了,吴新美还在旁边站着没有走的意思。
如果这是在别的餐厅,安乔早就把她轰走了,哪有一个餐厅经理守在客人身边服务的。
可吴新美、苏娅静这些人都是在自己秋装发布会上帮过忙的人,安乔不好意思说什么,那就先吃饭吧,她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儿吧。
就这样,安乔她们吃着,吴新美在旁边看着。
等到二道汤上来时,安乔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站在这儿根本没法和刘炳元说话啊。
“新美,”安乔没有叫吴经理,换了个亲切的称呼:“餐厅这么忙,让你一个大经理站在旁边给我们服务,搞得我们挺难为情的,也不自在,你去忙吧,有事我们找服务员就行了。”
话说到了,她要是再不走就是故意的,那时也不用给她留面子了。
“好吧,那你们用,我去别的桌上看看。”吴新美也很客气地走了。
安乔松了口气,吴新美要是真不走,搞不好就真会弄个不愉快出来。
终于可以聊聊正事儿了,安乔还没开口呢,刘炳元先说了:“安总,我知道你这次找我是有事要问我,你尽管问,我保证知无不言!”
安乔心中立刻豁朗起来:“炳元,以前我都记得你叫我安姐的,还叫安姐吧,这样亲。”
“以前我也是叫你安总的,安姐虽然也叫过,最多一两次。”
有这么说话的吗?怎么和李思危一个套路?噎。
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李思危和白全仁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安乔不想再嗦,直接问事。
“这个……,我得想想。”刘炳元把右手食指伸到大阳穴上揉了起来,眼睛也闭上了。
这时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这口气好像是有客人叫她过来才会这么问吧?琅越的西餐厅怎么是培训人的?
“谢谢,没有需要。”安乔还是很客气地回了一句。
哪知这个服务员点了点头后,站在刚才吴新美站过的地方不走了。
“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可以忙去了。”安乔又说了一句。
“我们经理嘱咐的,我只服务您这一桌,不让我离开,随时为您提供最及时的服务。”服务员微笑着说。
安乔突然明白了,这都是故意的,一定又是李思危那个缺德鬼的安排!
这就是不让人好好说话啊。
“我说了,不需你在这儿服务,我们想说会话,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安乔厉声道。
“对不起,可是……,您不要让我难做好吗?”服务员脸上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好,我不为难你,告诉你们经理,你如果一直站在这儿的话,我拒绝买单。”
“哎呀呀,实在是想不起来他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啦!”偏偏这个时候刘炳元说话了。
全是安排好的,李思危啊,你能不能再混蛋一点儿?
刘炳元这套也是奉李思危之命给自己在表演,此时李思危没准儿就躲在国王楼的办公室里偷笑呢。
“刘主任,你刚才说要对我无话不说是不是?”安乔问。
“对啊。”
“接下来你是不是会和我说你不是不说,是啥也不知道对不对?”安复原又问。
“对啊。不对!”
“咱们走。”安乔对苗小花说。
苗小花也看出问题来了,冲着刘炳元“哼”了一声跟着安乔往出走,刚走到吧台跟前,就听一名服务员对吧台的人说:“苏经理说12号免单。”
免就免,本来也不想给你付钱。
“安姐咱们现在去哪儿?”苗小花问。
“去找贼头!”
“贼头?”苗小花不解。
“你不觉得这琅越酒店自主楼往后像个贼窝吗?李思危就是这个贼窝的贼头!刚才你也看见了吧,明摆着就是李思危在背后指挥的结果!”
苗小花虽然不愿听人说李思危的坏话,可刚才这事儿确实有点过份了,特别是临出门时那一声免单,一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她想调整一下紧张的气氛,边走边对安乔说:“贼窝不太恰当吧,这里没几个男的,大多都是美女啊。”
“那就是盘丝洞!”
苗小花一吐舌头,这又说成妖精了。
从西餐厅所在的东附楼三楼沿着走廊向北走不远就是李思危所在的国王楼三楼。
安乔去找李思危十有**刘莉也在,安乔火气这么大,两个女人发生冲突怎么办?
苗小花担心起来,得想办法劝住安乔。
261 都是炳元在搞鬼
安乔越走越快,前面的门过去就是国王楼了,苗小花紧跑几步追上她,安乔问她:“从这儿可以下二楼吗?”
“可以啊,进了门往右走有一个楼梯。”
“那咱们就走这个楼梯,我是怕横穿过三楼走那边的楼梯万一碰着刘莉就不好了。”安乔说。
“姐!”苗小花抱住安乔就在她脸上猛地亲了一下,安姐就是有素质,自己刚才真是瞎担心了。
“疯了?你也得了盘丝洞的通病了?对啊,你本来也是这洞里的一个小妖精来着。”
“安姐,你讨厌。”
下了二楼就是王后餐厅的二楼包房区了,人还真不少,好像每个包房都有客人。
顾客上楼的通道在西边,她们从东边进来没人注意到,也就没人招呼她们。
总算路过一个没人的包间,安乔拉着苗小花就进来坐下了,说是没人,实际是这桌客人刚走,还有餐具没收拾干净呢。
一个进来接着收拾残局的服务员进来看见她俩楞了一下:“你们……?”
苗小花不认识,估计是新来的。
“我们吃饭。”安乔说。
“不好意思,您两个人还是到一楼大厅吧,包房是要提前预约的。”服务员说。
“这不是刚吃完吗空着吗还预约什么?我们就坐这儿啦!”安乔才不想下一楼,一楼大厅人那么多,乱哄哄的。
“这,我实在是做不了主。”服务员为难地说。
“安姐你坐着,我去找李青姐,咱们就坐这儿啦,你先点菜吧。”
“李经理她现在也不管这儿了。”
什么?李青是大堂经理,一楼二楼的排包安座都归她管啊,怎么会不管这儿呢,更不用说最近李青一直都是二三四楼的总负责人呢?临时一把手啊。
负责这边包房的领班听见这里吵吵声便进来了,一见是苗小花,立刻对服务员说:“再叫个人过来,快点把这儿收拾完,你刚来不认识,这是咱们集团李总的妹妹。”
随后俩个人热聊了起来,苗小花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杨成林今天早上回来的,回来后李青的临时总负责自然就任期到了。
“那任期到了她也是大堂经理啊,怎么会连二楼的包房都不管了呢?二楼又来一个大堂经理?杨成林这是报复!”苗小花有点不忿了。
还真不是这么回事,据领班说,估计是胡大江向杨成林告了李青的状,就在今天早饭时间过后,杨成林宣布了新规定,楼上楼下共四个领班各管各的区域,大堂经理只负责客户和店方发生矛盾时的调解工作,平时只管门迎和吧台区域。
李青还是大堂经理,只不过被撤了部份职能,本身没有多大权,完全是杨成林给胡大江出气呢。
“小花姐你不知道,其实咱们王后的大堂经理和大多数餐厅比起来权利要大得多,每天有一单八五折权利和三单九折权,不需要请示经理,现在也交给胡大江了。”领班又说。
“大堂经理还有打折权?这可是头一次听说,看来你们王后餐厅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安乔说。
“别的餐厅也有,不过比较少,有这种权的大堂经理一般在中等规模的餐厅常见,通常是老板的亲戚之类的。”领班说。
安乔随意点了几个菜,都是家常的,也没有外人,吃饱为原则。
“这个杨成林越来越霸道了,连我哥的四姨太他也敢夺权!”苗小花说完发现安乔正在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怎么了安姐?”
安乔笑了下,像是苦笑:“你看看,连你都把姨太太当真了论事,当初我听到那些传言传得有凭有据的,能不信吗?”
苗小花若有所思。
安乔拨通了李思危电话:“我在二楼11号包,赏个脸下来见一面吧,算是告个别吧,以后不会再烦你了。”说完就压了电话。
“他会来吗?其实刚才让我给他打电话更有把握点。”苗小花小声说。
“他要是连最后见一次的机会都不给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吃完饭咱们就走。”安乔突然有些伤感起来。
李思危来了。
带着微笑,但不是朋友间的那种微笑,有点像搞微笑服务特意做出来的。
“安总今天怎么想来到这儿用餐了?”他挨着苗小花坐了下来,脸上依然是那种毫无热情的微笑。
“哥你就别闹了,安姐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欺负她了好不好?”苗小花为安乔出头了。
“我欺负她?我又不是有病,我没事欺负她干什么?”李思危恢复了正常的说话方式和面容。
“刚才在西餐厅那一套把戏是你让他们搞的吧?”苗小花问。
“西餐厅?把戏?小花,你说什么胡话呢,西餐厅是人家酒店的你不知道吗?我哪能管得了人家的事?”
“你别装了行不行,西餐厅是酒店的,管餐厅的可是你的六姨太和七姨太啊!”苗小花急了,连着捣了李思危好几拳。
“看来李总今后是不宵与我这类人为伍了,谢谢你能来和我见最后一面,小花咱们吃饭吧,吃完走,李总您请便。”安乔说着便端起碗使劲往嘴里扒饭,已经泪含双眼了。
“等等,最后一面?你要寻短见是怎么地?”
苗小花也不理李思危了,只顾夹菜吃。
“就着点儿菜啊,别光吃白饭,你看你,眼泪都掉米上进了肚了。”这下轮李思危急了,他是见不得女人落泪的:“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天地良心啊,说说?”
一听有刘炳元,李思危立刻把手机开了免提给刘炳元打电话以证实自己的清白,原来全是刘炳元擅自做主搞的鬼,刘莉不让再提的事他怕自己嘴不严说出去,才想了这么一个损招。
真相大白了,安乔的眼泪也止住了,但她已经不想再问李思危什么了。
“我知道你是想问民国碧玉的事,我买的,白全仁送的,说真的我也没搞懂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你错把我送的当成是他送的了?然后这个不要脸的就承认了?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答案是合理的。”
安乔没说话,她已经拿定了主意,谁也不问了,这事还得问白全仁,如果他能说圆了则罢,说不圆的话就要重新审视自己和他的关系了,自己不能和一个骗子这样生活一辈子。
和李思危恐怕今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只是通信录上的一个人名罢了。
安乔没有想到,她和李思危的关系远没有结束,两天后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和李思危几乎成了仇敌……。
262 事待发
汪可瑜判断的没有错,按照白全仁和刘之玉的安排,乔大宽父子是该离开王后餐厅了,但临走时也得给李思危再搞出点什么动静才是,杀人放火当然没那个胆子,上次往调料里加盐的事追责完美地追到了供货商头上,这次也不费那个脑筋了,故伎再演,简单又省事。
时间就选在国庆节人最多的时候。
他们不知道汪可瑜已经撒下了天罗地网正等着他们呢,可偏偏这个时候李青临时接管了餐厅,把厨房盯得一点空子也钻不了,只好作罢。
汪可瑜比杨成林早回来一天,本来还想再找李青怪怨一番,睡了一晚上才知道杨成林回来了,把李青的职权范围还给砍了一多半。
一打听乔大宽和乔勇父子还在,汪可瑜便放心了,也许还有机会。
汪可瑜确定乔大宽和乔勇就是内鬼还是几个月前的事,查过酒店内外都没有姓安的人员后,汪可瑜便把重点放到了餐厅,发现新来的人中能随便进入厨房的只有两个人,就是乔大宽父子。
这俩人居然是李林介绍到餐厅学艺的,汪可瑜和李林一了解才知道,李林并不认识乔大宽,也是朋友说情介绍来的。
她让李林给这个朋友打电话,当然是以表扬的口气了,尽管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怎么吃这个饼了,还是和这位朋友夸赞这个花魁饼做得多好吃、给酒店增了光之类的话。
这才得知乔大宽并不是琅州人而是冀安人。
安乔在第一次去查白全仁的底之后,又去了第二趟冀安。
冀安本来是个县,刚改成县级市没多久,城小人少,全城加起来也不过十家左右专门卖饼的店,加再上李林拐弯抹角地找了位当地的朋友帮忙,很快就查到了乔大宽家的情况。
查出来的结果让汪可瑜也大吃一惊,乔大宽居然是安乔的亲生父亲!安乔是随了母亲的姓,所以姓安,名取了父亲的姓,安乔。
后来在李思危的办公室遇到安乔时,她故意想要让做花魁饼的师傅上来送饼,就是想看看安乔的反应。
从安乔的短暂失态汪可瑜验证了一件事,安乔是知道这父子俩在王后餐厅的。
秋装发布会前两天出了加盐的事后,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想到了供货商,汪可瑜心里却早就有底了。
尽管后来确定责任不在供货商,汪可瑜还是让大家统一口径对外说就是厂家的产品出了问题,目的就是让乔家父子放松警惕。
第二天汪可瑜就买了三个高清摄像头趁半夜餐厅没人时装在了厨房,为了不被人发现,特地将餐厅顶上的吊顶四周加了一圈茶色玻璃,为此花的钱比摄像头还贵。
当时一起陪施工师傅装摄像头的除汪可瑜外,只有杨成林和李青两个人。
监控设在了二楼杨成林办公室旁边的那间空办公室中,钥匙杨成林和李青各持一把,该设备可保存72小时录像资料。
当时正值秋装发布会期间,汪可瑜知道李思危把这次秋装发布会作为追求安乔的最后一招,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和财力,她当时的想法是只要录像拍到乔家父子搞破坏,主动权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如果安乔接受了李思危,这事儿当个玩笑说说就算了。
如果李思危没能追到安乔,那就不能怪汪可瑜无情了,直接报送公安部门,治罪赔偿一样他也逃不掉。
让汪可瑜多少有点失望的是,鼠夹摆好了,耗子不来了。
直到她到了马尔代夫得知李思危和刘莉已经确定了关系,而这时乔大宽父子仍在餐厅时,直觉告诉她,除非他们放弃,如果动手一定在这几天。
她马上给李青打电话让她检查一下设备,保证顺利运转,她并没告诉李青内鬼是乔大宽父子,只是嘱咐这两天不管任何人辞职离店,都必须查完厨房的录像才能离开。
没想到没过几天杨成林就从云南打电话把李青制定厨房值班制度的事告了汪可瑜一状,汪可瑜这才打电话训了李青。
李青怕出事,在自己临时任期内还是顶着压力把这套办法坚持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被李青搞得一直没有机会下手本应该就放弃算了,乔大宽和白全仁商量后也达成了一致意见,撤离王后餐厅,但乔勇却不死心,非要等杨成林回来再走。
“杨经理对咱们也挺关照的,总得等他回来打个招呼再走吧?”乔勇说了个十分充足合理的理由,乔大宽还夸儿子懂事了。
乔勇心里却盘算好了,杨成林回来李青这套管理办法肯定得扔一边去,到时候就有机会了,把事一办,潇洒离去。
但这件事并没轮到乔勇私自做主,白全仁在安乔办公室发现了苗小花拿来的另一本画册后,出了门就给乔勇下了动手的命令。
乔勇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时间再次选了一个人多的日子,星期六。
既然杨成林回来把李青的临时制度废止了,汪可瑜也就没再找李青的麻烦,而是直接告诉了李青帮她留意乔家父子,一旦他们离店,马上通知自己。
其实这只是一个安排而已,汪可瑜觉得国庆节都过了,这俩人不一定会有什么行动了。
……
安乔和苗小花与李思危见面的这一天,是周四。
周五这一天,白全仁在新租的房里忙了一整天,请了家政公司把家打扫了一遍,然后把他新买的床单、被褥等全换上,连窗帘都换成了新的,先把迎接新生活的准备做好。
果如安乔所料,前两天白全仁还真的在晚上到自己的公寓去过,都碰了锁子。
安乔没有退房,白天到丽安上班,晚上和苗小花回琅越休息。
星期六早上,安乔向全体职工宣布,通过前一段时间大家的努力付出,公司的各个环节均已走上正规,本周是最后一次加班了,近期暂没有全员加班的安排。
所有加班费都会在周一连同工资一并发给大家,除此以外,公司为了感谢和犒劳大家,每人另发奖金5000元。
丽安公司又热闹了起来。
白全仁昨天忙到很晚,今天睡了个懒觉,近10点才来到丽安。
表了一番功后,却让安乔泼了一头冷水:“我想听你一个真话,那幅民国碧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我会原谅你的。”
白全仁知道一旦说出真相,安乔肯定不原谅他,因为安乔根本想不到这不光是一幅画的事。
就在这时,乔勇的电话来了:“姐,快来救我!”
263 夺门而出
乔勇的声音很急促:“姐,我在王后餐厅出事了,你快来救我啊!”说完就压了电话。
不容犹豫,安乔拿起桌上的手机就站了起来,对白全仁说:“走,乔勇在王后餐厅出事了,向我求救呢,有话回来再说。”
“我……,就不去了吧,我实在是不想见那个无赖李思危。”
安乔顿时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这不是你和刘之玉惹出的事儿吗?”
“怎么能是我和刘之玉惹的事呢?”白全仁到这时了还不肯认帐。
“躲开别挡道,怂货!”
“咱们走!”安乔带着苗小花急匆匆赶往王后餐厅。
……
早上,乔大宽父子像往常一样早早就来了王后餐厅,辅助面案师傅做早点。
周末吃早点的人相对少一些,乔大宽找了个不忙的时间上二楼和杨成林打了招呼,要离开餐厅回老家了。
杨成林并不知乔大宽是内鬼,汪可瑜只告诉了李青,所以他并没在意,也没和别人说。
早餐的时间是6点半到9点,9点以后收拾收拾差不多就9点半了,10点半开始,负责午餐的厨师就陆续到岗了,这中间有一个小时厨房是没有人的。
乔勇这次准备得比上次还充足,除了盐外,还有苏打、碱面,还有袋装醋、辣椒精和亮蓝。
这些东西厨房都有,但数量有限,每天都要由厨师清点检查后,不足时才由厨师长去库房领取。
要想有个好的效果,那必须得投点资,更何况这些东西也不贵。
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今天的早餐8点40就没有客人了,由于是自助式早餐,餐品陈列台上各种餐品都不缺,厨房就可以提前收拾了。
早餐的厨房工作人员一共9名,其他7个人知道得知乔大宽父子今天要走,收拾完东西纷纷来和他们告别,乔勇则一直蹲在地上装作收拾父子俩的私人物品。
转眼间,厨房就只剩父子二人了。
“小勇啊,要不咱们别干了,我总觉得这事做得有点丧良心啊。”乔大宽本来是个老实人,为了女儿的婚事和儿子的前途稀里糊涂就上了船下不来了。
其实自进王后餐厅以来,乔大宽没做什么坏事,他只做两件事,一是把儿子弄进餐厅,二是必要时给儿子打掩护。
“爸你嗦什么,把东西给我!”
乔勇手脚麻利地把生抽兑进老抽里,老抽兑进醋里,再把醋兑回生抽中……,乱兑一气后,最后一道工序就是把盐、碱面胡乱加进调味料中,还有他昨天突发灵感在菜市场买的终极神器辣椒精和亮蓝,然后拧上盖狂摇十几下,大功告成。
辣椒精是一种浓缩的食品添加剂,有着辣椒完全不能企及的辛辣和刺激度,亮蓝是一种食用色素,通常是用于饮料中的,只需一个火柴头大小就可以让一盆水变成蓝色,遇黄刚变绿,遇红则变紫。
乔勇边晃生抽桶还边说:“中午王后餐厅那才叫真正的色香味俱全呢,想想都兴奋!”
乔勇干活儿不行,干这个俨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总共七八分钟全部搞定。
得意忘形之时哪里能想到他们已经走不出琅越了。
出了厨房走十多步就是大厅了,刚到大厅就被一个服务员拦住了:“你们先等一下,杨经理和李经理说要检查完才能走。”
“检查什么,搜身?这可是犯法的啊!”乔勇嚷了起来。
恰巧这位服务员和乔勇平时相处得还不错,她悄悄告诉乔勇:“好像是检查厨房的监控。”
汪可瑜安监控时只让杨成林和李青参与了,可时间长了就难免被人发现,这个服务员就是前几天去杨成林办公室时无意中看见了李青在旁边的办公室里调试投备,从三个监控器画面来看都是厨房的。
装摄像头也不是什么新奇事物,很多公司或门店都装,这位服务员根本就没在意,也没和别人说过这事。
刚才李青通知他们看见乔家父子让他们等一下,她要做些检查,这个服务员就想起了监控的事。
“厨房监控?厨房有监控吗?”
“有啊,新装的,监控室在二楼,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的。”
乔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安乔,如果自己真出事的话,能救自己的也只有姐姐了。
门口有两个服务员站着不让他们出去,往回走没人管,乔勇快步走回厨房附近,给安乔打了求救电话。
回到门厅,一看整个大厅只有几个女服务员,乔勇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厨房有监控,他们如果真的是查监控的话自己刚才干得热火朝天的镜头都不用细辨,一眼就看出来了,等杨成林和李青看完监控下来自己父子俩的命运短时间内可就自己做不了主了。
到时候非得和他们拚一下不可了,杨成林那个体格自己倒是不怕,可如果再加上这几个女的,想脱身就不容易了,如果那个小胖子刘炳元在就更麻烦了,他可是手执一根擀面杖一个人把刘之玉俩口子打住院的高手啊。
想到这儿,他悄声问了下刚才告诉他监控事情的女服务员,服务员说刘主任跟着李总和刘莉早上就出门了,一直没见回来。
绝好的机会,不能等杨成林和李青下来,现在就走,如果有人敢拦就强闯,乔勇拿定了主意,和乔大宽小声商量了一下。
乔大宽刚才听到要检查完才放他们走时,腿肚子已经开始哆嗦了,此时已经没了主意,只能一切听儿子的了。
两人也不说话,径直往门口走,刚才那位女服务员追了上来:“乔勇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们没法交代。”
“我又不欠餐厅钱,也没拿他们什么东西,凭啥不让走,这是非法拘禁,我不告他们就不错了,你们要是谁敢当帮凶别怪我不客气!”
乔勇拉着乔大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出走,门正中间站着的一位女服务员,被乔勇一声“滚开!”也吓得立刻让开了路。
没经过这种事的小姑娘们一时被乔勇的凶样吓懵了,其实此时有人在门外简简单单的大喊一声,乔勇就算出得了餐厅门,也出不了酒店的院门,院门是有保安的。
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一个人敢阻挡自己,乔勇拉着乔大宽从餐厅的旋转门就走了出来。
“站住!这是往哪儿走啊?”
从餐厅门口停着的车上下来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正是汪可瑜。
264 倒霉的汪可瑜
汪可瑜接到李青电话得知乔家父子要走后,便往餐厅走,来到餐厅门口时,隔着玻璃看见乔大宽在里面站着,样子很慌张。
乔勇此时正回里面给安乔打电话了,汪可瑜没看见,以为被杨成林他们给扣住了,她不想进去看乔大宽的哭丧相,便转身进了停在餐厅外的大奔里等结果。
谁知结果没等到,却看见乔勇拉着乔大宽从里面出来了,她看见了乔勇冲门口服务员不知怒吼了一声什么,服务员害怕地让开路的样子,知道父子俩这是要硬闯跑路了。
连忙从车上下来,挡在了二人前面。
乔勇看见汪可瑜迟疑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她一个女人还能怎么地?
“滚开。”他对汪可瑜小声说了两个字。
“没有我放话你们就想走?”
乔大宽一见是汪可瑜吓得话都说不出了,谁都知道酒店后院里哪有人敢惹她啊。
乔勇这时可是不管不顾了,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管她是谁呢,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死三八再不闪开我一脚踹死你!”乔勇知道必须速战速决,餐厅里的那几个女服务员一出来,只要汪可瑜一声令下,非得拼命把自己拦下不可。
“借你个胆儿你敢吗?”汪可瑜单手来了个小叉腰,下巴扬起,一脸蔑视。
就汪可瑜现在这个架式如果不犯法的话估计想揍她的人不在少数,更不用说已经急眼的乔勇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乔勇抬腿照着汪可瑜小肚子就是一脚,汪可瑜反应也够快,躲是来不及了,本能地往回一缩,可能是距离不够近吧,乔勇这一脚没能到他预期的地方,却一腿蹬在了汪可瑜的小腿上。
这个地方倒是没有小肚子危险,只要不骨折就不会有后遗症,但这个部位的疼痛感相当灵敏,汪可瑜向后踉跄了两步摔到大奔的前保险杠上,把头也磕了。
乔勇拉上快吓成一团的乔大宽就走,这时想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了,打了汪可瑜在琅越后院来说那就算是天大的事了,餐厅里面那几个小姑娘出来了,这时可不像刚才那样怕乔勇了,必须奋不顾身了。
服务员们必竟是女孩子,只是嘴上喊着不许走之类的话,用身体硬挡了乔勇的道而已,并没人动手。
这样就足够了,只要别让他跑了就算圆满完成任务了。
乔勇也意识到这下想走有点难了,但事情已到这个份上,啥都不能考虑了,正当他准备向这些女服务员下手时,突然看见从一辆白色宝马车进了院。
一眼就认出是姐姐安乔的车,后面还跟着一辆红色奔驰车。
救星来了,姐姐也够霸气的,一来就是两辆车,乔勇觉得自己安全了。
但是他判断错了。
前面这辆车是安乔的没错,安乔还没停车就看见了倒在那辆s600车前的汪可瑜,一个服务员蹲在她身旁正准备扶她起来。
安乔停下车打开车门就直奔汪可瑜而来,不用问也知道和乔勇有关,她知道乔勇这次的祸闯大了。
后面的红色奔驰车上下来的人更急,连车门也没关就扑过来了,是李思危!
老刘的朋友果然给力,几天内就把李思危的旧宝马和奔驰全卖了,李思危和刘莉选中了一辆红色的奔驰a45,落地50多万。
卖车的款正好差不多够,又从财务支了几万块,今天一早李思危带着刘莉、刘炳元和林含欣俩口子去提车。
提上车后走到丽安公司南面的路口等红灯时看见了安乔的车打着左转向等灯。
和自己一个方向,也是往琅越酒店方向去的。
红灯一过,安乔的车加速很快,李思危对刘莉说这可不是安乔的开车风格,一定是有什么事。
“管她什么事,我正好试试咱们新车的性能。”刘莉猛一给油就跟了上来,把林含欣和老刘的车扔在了后面,刘炳元也在那辆车上。
没想到直行过了一个路口后,到了第二个路口安乔的车居然要调头,调了头后走200多米右转就是琅越大酒店后院西门的那个胡同了,不会是去酒店吧?
直行时刘莉和安乔之间还隔着一个车,调头后就成了紧跟其后了。
安乔右转了,李思危感觉不对头,这才10点多,她跑到酒店后院来做什么,他知道安乔这几天在酒店住,那应该把车停在酒店楼前的停车场才对啊。
没等李思危想明白呢,两个车就一前一后进了后院。
安乔的车一停,李思危就看见了一个服务员正扶着表情痛苦的汪可瑜托着大奔的保险杠起身,再一看离她两三步远的乔勇和乔大宽和几个围着他们的服务员,李思危立刻明白了。
前些天李青就说过,汪可瑜因为她的厨房值勤制度坏了她的事而打国际长途训了她,汪可瑜回来后又给李青重新做了安排,还是想抓住这个内鬼。
在刘莉的一力倡导下,李思危这伙人早已统一了思想,放下一切,包括这个内鬼也不准备追究了,可汪可瑜要抓却是谁也拦不住的。
刘莉对李思危说她想抓就让她抓吧,人家要是不犯事她也没法抓,既然管不了不如静观其变。
现在看来内鬼还真让汪可瑜抓到了,真的是乔家父子。
安乔停下车先奔汪可瑜是想看看伤势如何,道歉认罪去的。
李思危就不同了,车刚停稳就下了车,直奔乔勇而来。
如果过来的是刘炳元,乔勇可能会选择掉头就跑,跑离小停车场然后绕着诺大的王后花园狂奔,以刘炳元的身材想追住他也不容易,尽管最终也跑不掉,但至少不会吃眼前亏。
李思危虽然个子比刘炳元高,但看起来可不像刘炳元那么结实,就算他是过来打自己的,自己这身体比他也弱不了多少,抵挡两下应该没问题。
再说还有安乔在呢,所以乔勇就没怕李思危,自然也不用跑。
刘炳元前不久刚露过身手,他是知道厉害的,刘炳元没在有什么可怕的?
他哪里知道,刘炳元从小就爱惹事总挨打,每次被打后都是李思危替他出气的。
说时迟,那时快。
李思危扑到乔勇面前,乔勇还没做出反应,腮帮子上就重重挨了一拳,乔勇都没看清李思危这一拳是怎么打出来的就向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他用肘部刚刚撑起半个身子来,李思危就飞来一脚,狠狠地踢在了他面门上。
265 硝烟散尽
乔勇应声倒地,李思危接着又是一脚……
眼见李思危照着自己儿子的脑袋一脚接一脚地连踢带跺,乔大宽扑倒在地上抱住李思危的双腿哭求起来:“李总,不能踢了,要出人命了啊!”
安乔这边刚俯下身向汪可瑜说了声对不起,就看见了乔勇被李思危打倒在地上磨擦的情景,忙起身冲了过来。
李思危被乔大宽抱住了腿也没停下,改用拳头砸了,第一拳一出手由于腿被乔大宽抱着呢,失去平衡也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接着砸向乔勇。
安乔从背后一扑便抱住了李思危:“别打了,他是我弟弟啊!”
李思危楞了,手也停下了。
安乔松开李思危,几乎是爬到了乔勇身边,乔勇被踢得已经没有人样了,满脸是血,鼻子和嘴角还在不停地往外淌血。
刘莉也跑了过来,她没有责怪李思危,只是蹲在乔勇身边对安乔说:“先送医院吧。”
“李思危!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安乔坐在地上抱着乔勇的头,用另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此时的乔勇已经处于半休克状态了。
怎么会是安乔的弟弟呢?李思危一时木在了当地。
“谁打的,老子不扒了他的皮就不是人养的!”咋呼声传来,刘炳元刘大主任回来了。
此时汪可瑜已经在两个服务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左脸颧骨部位在保险杠上磕出一块青来。
刘炳元看见汪可瑜的惨状喊了一声就朝乔勇这边冲过来了,幸亏老刘和林含欣手急拉住了他,刘炳元被拉住动不了,急得嗷嗷直叫。
紧接着又一拨热闹出现了,一辆出租车开了进来,白全仁从车上下来了。
安乔骂了一声怂货带着苗小花走后,白全仁意识到这事儿要是再不出面自己在安乔面前会形象尽失,硬着头皮打了辆车就追过来了。
白全仁一下车就大喊起来:“都住手!我要报警啦!”
刘炳元被老刘和林含欣拦住去不了东面,可往西来却没人防着他,迎着白全仁跑了两步就结结实实给了他个大嘴巴子:“报你妈勒个x啊,就数你特么欠揍!”
白全仁估计是充分体会到什么叫眼冒金星了,被抽得晃晃悠悠的,还好后面有辆车扶着才没摔倒,嘴角瞬间就开始淌血了。
要不是老刘和苗小花及时阻止了刘炳元的下一步动作,白全仁绝对也是躺着的份儿。
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安乔的哭喊声:“李思危你的心真黑啊,怎么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李思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这小子不该打吗?
他办了坏事儿不说,还敢对汪可瑜动手,当然该打,自己没错啊?
“他……,是你什么弟弟?”李思危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
乔大宽松开了李思危,带着哭腔说:“小勇是安乔的亲弟弟啊,安乔是随了她妈姓安啊,我是安乔的亲爸啊!”
这个结果令李思危没有想到,他站起身来,迟疑了一下说:“不管他是谁,他都该打,如果你早告诉我他是你弟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我可以和你说声对不起,但我没做错。”
“安乔,这事儿你怪不得思危,他们父子在我们餐厅都做了什么,有些你知道,有些你不知道,现在救人要紧,谁在理谁不在理咱们法庭上见。”汪可瑜拐着一条腿走了过来,语调很平静。
这时120的救护车来了,乔勇被抬上车后,安乔对李思危喊了一声:“李思危,从今以后我不欠你的!”
李思危看着安乔浑身是血地上了她的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最尴尬的要数苗小花了,“哥……,”
李思危摆了摆手:“去吧。”
苗小花上了安乔的车,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酒店。
汪可瑜用手挽起李思危的一只胳膊,仿佛又找到了和李思危做同学时的感觉,她和万琳琳中学时就从没被人欺负过,原因就是有李思危在。
“你是看见我被打才发这么大火的吗?”李思危已经记不清有几年没听过汪可瑜对自己这么轻声地说话了。
“除了老梆子,谁也不能动你一根手指头。”李思危说。
“老梆子也不行,他要敢动我就和他离婚!”汪可瑜叫道。
大家跟着笑了起来,李思危和刘莉把汪可瑜一左一右地扶回餐厅坐下,杨成林和李青才从楼上下来,证据找到了,清清楚楚。
“这事儿咱们不能饶了他们,得让他们知道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汪可瑜是决心将此事拆诸于法律了。
“思危刚才会不会把人家打坏啊,没有危险吧?”刘莉担心地问。
“不会的,我大哥出手那是有分寸的,只伤皮肉不伤筋骨,放心吧。”刘炳元说。
“都打成那样了还有分寸?”刘莉嘀咕道。
“嫂子你怕啥,咱们手上有证据,他不止一次搞破坏,给咱们造成多大损失,可瑜是在阻止罪犯逃跑中被打的,说到哪儿咱们也全是理。”刘炳元又说。
七嘴八舌地分析了半天,老刘觉得最后这事还是要找律师问问,还有就是乔勇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也是重要因素,一切还要等等看。
但汪可瑜却不愿意等,准备带着两次破坏的证据和造成的损失清单以及无法估算的名誉损失,找个律师就和他们开战,新帐旧帐一块算。
“你早就知道乔大宽是安乔的父亲对吧,怎么就不能早点沟通一下呢?”李思危问汪可瑜。
“我怕你心一软放了他们,凭啥吃亏的总是咱们?”
“我看这样好不好,这件事看看安乔她们那边的反应,如果她们不报警,我看咱们也就算了,乔勇的上次破坏肯定是有损失的,这次不是算未遂吗?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李思危说。
所有人都不同意,汪可瑜却不情愿地说:“那……,就听你的吧。”
汪可瑜今天这么乖,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
李林的电话打进来了,看来是得到了消息:“你个废物,连你妈都保护不好,我要你这个儿子有屁用啊?!”
李思危哭笑不得。
这时,门外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最近算混熟了的王警官。
“李思危李总,我搞不明白,你这开的是餐馆还是精武馆?”
李思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别笑了,有人报警,我又得请你喝茶了!”
266 又一套谎言
王警官从酒店调取了院内这场战斗的监控录像带着李思危去派出所做笔录了。
既然对方已经报了案,汪可瑜让刘莉陪着李思危去,咱们也报案。
询问完情况,做了笔录后,一位干警把王警官叫了出去,半个多小时才回来。
“对方来了,不告你们了,愿意和你们私下调解,不知李总是什么意思,是想和对方谈谈呢,还是在我们这儿住几天?”王警官笑着问。
李思危心情放松了下来,也笑着说:“不谈行不行?对方的医药费我出了,双方从此不再纠缠,也不会再有任何事?”
“你想让我帮你谈?那我看还是请你住几天吧。”
“我谈,我谈。”李思危本来不想见安乔,心情很矛盾,王警官这么说不见也得见了。
没想到在另一个屋里见到的却是乔大宽。
王警官把门关上出去了。
“李总……,”乔大宽见李思危进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您坐,您是长辈。”一见不是安乔,李思危心里放松了许多,事情已经发生过了,说话尽量客气些吧。
“是乔乔让我来的,不是她报的警……,”
“那就是白全仁干的了?你这个女婿真不赖,有眼力!”李思危挖苦道,乔大宽有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看来这个乔大宽不是不懂理的人啊。
“乔勇的伤势怎么样?当时我有点急,下手确实重了些。”李思危问。
“伤得不轻,不过医生说都是皮肉伤,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可能会留些疤痕。”乔大宽连忙说。
“那就好,事情已经出了,说什么也没用了,这事因什么而起我也不想说了,乔勇的医疗费我出,有了疤需要磨皮什么的费用我也出,这事就算过去了,你看行不行?”李思危开出了条件。
“乔乔让我来就是这个意思,她,以后不想和你再见面了,医药费我们自己出,她说……,算是还了你的人情了,从此各不相欠。”乔大宽说。
还了人情了?这帐也能算得清?
自己还不准备追究父子俩一系列造谣破坏给自己和餐厅造成的名誉损失呢,算了,李思危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刘莉在一旁直拉李思危的衣袖,她也不想再生事端了。
“好,一言为定!”
……
安乔把乔勇送进医院后止了血缝了针做完相关检查后才知道白全仁报了警,安乔在走廊里当着白全仁的面质问父亲,事件的起因是什么,李思危再是个疯狗也不能平白无故就打人吧?
白全仁却抢着做了答,认为李思危纯粹就是恶意报复,他显然知道了乔勇之前把他的那些破事捅出来的行为,一直怀恨在心,本来想找茬还找不到呢,偏赶上小勇一冲动推了汪可瑜一把,总算找到了下手机会。
白全仁之所以还想掩盖自己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是因为他还不知道酒店厨房有监控的事。
“你又不在场,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安乔看都不想看他。
“是叔和我说的啊。”
一听白全仁这样说,乔大宽也只好跟着他说了慌话。
既然弟弟没事,就是住几天院而已,安乔决定这事不再追究了,必竟李思危为自己做过那么多事,正好以此了结。
没想到白全仁也同意安乔的意见,也后悔当时一时性急报了警:“算了,就听乔乔的吧,咱们忍了,说实话咱们也惹不起他们这种无赖,看看那个姓刘的把我打得,牙都松动了。”
白全仁确实是后悔报案了,这事儿如果就这么算了,之前他做的一切就一风吹散了,纠缠下去到一切水落石出之日,反而对自己不利。
撤案调解怕是要见面,安乔不想再见到李思危那伙人中的任一个,就让乔大宽出面去了派出所。
安乔把白全仁叫到医院外一个安静的地方,再次提起上次没说完的事,为了让白全仁说实话,语气很温和:“民国碧玉是怎么回事,我想听你说实话,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骗我,我会原谅你的。”
这次问可和不久前的问不一样了,白全仁已经有了准备,他已经编好了一个不合理中最合理的理由。
白全仁判断一定是安乔去找岳蔽云作画时,岳蔽云告诉她是李思危买走了那幅画。
唯一能解释通的理由就是自己又从李思危手上买了那幅画,但问题是无法得知李思危是多少钱从岳蔽云手上买的。
说少了不行,万一安乔知道了李思危的买价呢,按照岳蔽云作品的通常市场行情,白全仁决定只能说个高价,以确保比李思危的买价高,李思危是不可能赔钱卖给自己的,只能往高了说。
白全仁再次开始了他的表演,先是给安乔赔礼认错,确实是骗了安乔,旧上海名媛的事儿也是他自己编的,目的是想给这件事增加一些浪漫和感动的情节。
效果不错,眼见着安乔的脸色就比刚才好了一些,很认真地在听他瞎摆乎。
瞎话继续,民国碧玉这幅画是白全仁之前在一次画展中见到的没错,也确实想把它买下来,但当时没钱也是真的。
就如之前说过的那样,他凑够了钱找到岳蔽云画室没见到岳蔽云,他的助手帮他查了一下,画被李思危买走了。
白全仁不便出面,托一个朋友找到李思危,费劲口舌才将这幅画买下来,然后送给了安乔。
安乔很认真地听完了他的新说法,这样似乎就合理了,但为什么李思危没说他把这画卖了呢?
如果李思危真把这画卖了,岳蔽云怎么知道这幅画在自己手中呢?苗小花把这件事告诉了李思危可以说得通,但安乔不相信,白全仁仍在撒谎!
“你多少钱从李思危手上买的?”安乔问。
“60万。”白全仁说出了自己千盘万算后决定的数字。
“你哪来这么多钱?”安乔又问。
“唉,还不是从家里拿的嘛。”白全仁装作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你爸一个文化部门的科级干部,有这么多钱?贪官吧?”
“你这是在说什么?我爸一个月七八千块工资,还攒不了这点钱吗?”白全仁不愿意了。
七八千工资攒这些钱容易吗?平常不吃不喝?再说工资是逐步涨上来的,前几年哪有这么高工资?
理论这些没必要,安乔换了个话题:
“我是说你们也太不把钱当钱用了,李思危买这幅画才花了18万。”
“你看看,你看看,这人的心有多黑吧?”
白全仁的精神头又来了。
267 不速之客
安乔不想理他了,她不知道他说的话里面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是该重新审视自己和他的关系了。
她再次对自己当初的一时冲动懊悔了起来。
她恨李思危。
看他打人的那个穷凶极恶的活土匪样子,当初追自己时如果拿出点匪气的话,也许他就成功了呢?
宁愿跟一个活土匪生活在一起,也不愿天天让一个骗子睡在自己身边。
恨!
“乔乔,房已经全弄好了,咱们什么时候搬家?”白全仁不识趣地又提起了这个问题。
“你说呢?”安乔反问了他一句便快步向病房走去。
“我问你呢,你让我说?”白全仁追了上来。
“你什么时候和我说实话我什么再考虑!”安乔头也不回地进了医院走廊。
“你是不是宁愿相信李思危那个无赖也不愿意相信我?”
“他无赖?”安乔回过头来:“可他无赖得光明磊落!”
“你,你,他把乔勇打成这样,你还这么卖命替他说话?”
“人归人,事归事,这件事我会恨他一辈子的,不劳你操心了!”眼看到病房了,俩人的争吵没有继续下去。
……
也不知是白全仁搞不清安乔到底掌握了他些啥情况而不敢面对安乔,还是他又在做新谋算,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全仁虽然差不多天天来丽安公司,但却没再和安乔说什么。
他一天不把事情说清楚,安乔就一天没心情和他说话,安乔甚至怀疑就算有一天他真把问题说清楚了,自己也和他回不去当初了。
还是一个本来就不怎么美好的当初。
安乔仍然和苗小花住在酒店,不过不是琅越大酒店,在那里住下去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换了家便宜些离公司更近的快捷酒店。
这时候已经没必要躲白全仁了,住酒店的理由完全是为了工作,20分钟就可到公司,每天在路上就可以比自己住公寓省出两个小时来。
这几天见过刘之玉几面,不知怎么了,她总哭丧个脸,安乔也没问她,自从她再回到丽安,安乔对她冷淡了很多。
乔勇出院后,脸上和腮上各留下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疤,医生说不碍事,一年半载的就会慢慢消失,小伙子还年轻,也许时间会更短。
安乔把父子俩送上回冀安的火车。
“别怪姐没给你出气,姐欠人家的,总要还的,再说你们做的事让姐也没脸和人家算帐。”安乔摸着乔勇的疤痕说。
乔勇点点头:“姐我不怪你,也不怪李思危,这些天爸给我讲了好多道理,我知道错了。”
安乔不禁落下泪来:“回去帮爸多干活,姐这边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等稳定下来你们都来给姐帮忙,咱们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活着。”
“乔乔,注意身体,别太累了,爸爸对不起你啊。”乔大宽老泪纵横……。
乔大宽擦了擦眼泪拉住女儿的手:“闺女,爸爸想了好久,有些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啥都不用说了,过去的让它过去吧,咱们家马上就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快走吧,别耽误了检票。”
安乔准备彻底放下的心态让她再次错失了知道一些真相的机会,不过没关系,真相很快就来了。
回到公司,刘蕴兰对安乔说咱们现在连电视广告都打上了,名声越来越响,怎么南北两个路口的标记牌上却没有丽安公司了,好奇怪。
“是吗?是不是他们搞错了,也许有人走后门把咱们给挤掉了?”安乔说。
苗小花没吭声,低头整理她的文件,关于李思危的事安乔现在一下也不让她提了,她知道这标记牌的位置是李思危给买的,撤掉了那就是到期没续费。
但现在说这些没用了,反正李思危做的冤枉事又不止这一桩。
安乔已经从别的公司挖了个办公室主任角色过来,需要在那边交接一下手续,半个月后正式和小花交接,小花就要离开丽安公司了。
一想到要彻底离开,苗小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对丽安的不舍,有即将回家的期望,更多的是却是遗憾。
安乔虽然说让她今后常回来找她玩儿,可她和李思危都成了这个样子,这也只是一句话了吧。
“不对啊,那上面明明还有空位的,不可能是被人挤的吧?”刘蕴兰又说。
“挤什么啊,那上面的位子除了重要部门外,像咱们这种企业就算是世界500强也得花钱买位置,不交钱人家当然不给你往上摆啦。”段智红好像对这事比别人了解。
“咱们也没交过钱啊?”安乔说。
“那也许是先给咱们上一阵子,让咱们先尝尝甜头,然后再来找咱们交钱?”段智红又说。
问题是也没人来找过谈这方面的事啊,安乔突然明白了,她把目光转向苗小花,苗小花忙把正看她们的头转过去。
“小花,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不?”安乔问。
“还是,不说了吧?”苗小花很聪明,有这句话足够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又是李总?”段智红喊出了声。
“行了,别说了。”刘蕴兰对段智红说。
“不说就不说!”段智红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安乔知道,这是为李思危鸣不平呢。
“就算是李思危做的,那又怎么样?上次他把乔勇打成那样,咱们也没找他一点麻烦吧?连医药费也是安总自己拿的,也够仁义了吧?”刘蕴兰连忙替安乔说话。
“行啦,我说了这都过去了,再不提了,大伙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刘蕴兰和段智红回了外屋,安乔把门关上。
安乔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无意间又看到了那两本放在一起的画册,拿过那本不缺页的扔给苗小花:“你把这个收起来,我不想再看见它。”
“噢。”苗小花连忙接过画册,放进自己的抽屉里。
门被推开了,段智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小声而急促:“来了两个女人要见你,刘姐正挡着呢。”
安乔心想,人家要见我,你马上跑进里面的办公室来,不是告诉人家我就在里面吗?真是脑子坏掉了。
“谁?”
“汪可瑜,另一个不认识,两个都是大美女。”
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说安总不在?”
紧接着汪可瑜就站在了门口,后面跟着刘莉。
268 汪可瑜摊牌
安乔赶忙站了起来,可又不知该说啥,自己和居安集团人的关系现在真是处于一个无比尴尬的状况中。
“你们出去吧,我们不是来找事儿的,是来和安总了结一些前事,小花留下。”汪可瑜还是那么盛气凌人,好像到了她的主场一样。
“坐吧,小花倒水。”安乔示意让刘蕴兰和段智红出去后,总算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开口内容。
“连请都不说了,看来真是曲终人散,人走茶凉啊,不来往就连个客套话也不说了。”
汪可瑜说话不客气安乔是领教过的,她并不生气,也不会和她去计较,安乔关心的是她今天带着刘莉来想干什么。
“安总你别担心,我们来没有恶意。”刘莉抢插了一句。
“什么事,您说吧。”安乔将小花倒好的水递给汪可瑜,特意用您称呼她。
汪可瑜拿出一支烟夹在手中:“可以吗?”
能说不可以吗?安乔只好说:“没关系,您请便。”
汪可瑜吐了口烟:“安乔,别怪我说话难听,难听你也得听。”
好不讲理的架式,好在安乔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您说吧。”
“你不是说和我们家思危从此再没关系了吗?我同意,今天就是来了结这事的。”
这有什么可了结的,不来往不就完了吗?
“前一阵李思危打你弟弟的事,你取消了报警,觉得是还了思危一份情,对吧?”
汪可瑜必定话后有话,安乔没敢应承,等着她的下一句。
“那我们也没报警,你该不该觉得又欠了我们一份人情呢?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天发生的事乔大宽本来是想如实告诉安乔的,可白全仁抢先撒了谎,乔大宽只好跟着撒了谎。
安乔知道的经过是,父亲和弟弟要离开酒店却遭到无理检查,断然拒绝欲强行离开,双方各不相让,最终导致冲突,李思危回来看见汪可瑜倒地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乔勇。
看汪可瑜的口气此中另有剧情?
“不用想了,不用猜我也知道你又听到了一个谎言版,虽然我们将来不会来往了,你把我当之前的朋友也好,长辈也罢,听我一句忠告,离开白全仁,像我们思危这么好的男人不多,但是个男人就比白全仁强。”
此处很好笑,有这么露骨地夸自家人的吗?但安乔却笑不出来。
“还记得你开秋装发布会前两天王后餐厅的菜品咸得没法吃吗?”汪可瑜又吐了口烟,边说边观察安乔面部表情的变化。
“不是查清了吗,厂家的产品有质量问题吗?”安乔虽这么问,但心里已经感觉到不妙了,汪可瑜来这里也许就是告诉自己这件事是与乔勇有关的。
“那是我当时放的烟雾弹,为的就是等他们下次出手时抓他们个现形。”
这句话本来就令人不寒而栗了,汪可瑜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打开一段视频然后面对着安乔立到了桌子上。
视频开始时,乔勇正拿着厨房里的各种瓶、桶不停地来回兑着,摇晃着,接下来乔大宽把一些东西不断地递给手忙脚乱的乔勇,乔勇将父亲递来的东西再倒进不同的桶中。
然后是乔勇抱着一个个桶晃荡的镜头,脸上充满了得意。
最后,俩人飞快地收拾完东西仓皇地离开了镜头。
安乔嘴都合不上了,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曾经猜想过无数次,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还刻意地往最坏处想过,但没想到事实远比自己不敢想像的还要可怕得多。
“他们第一次只放了盐,这次有盐、碱、辣椒晶、大剂量的色素,你想像过有一天到饭店点了一盘素炒土豆丝,却上来一盘深蓝色、味道比变态鸡翅还不知辣多少倍的神奇东西是什么效果吗?”
“对不起,对不起,”安乔低下头,不停地摇着:“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真的不知道……”
“这本来就和你没关系,我们很早就知道我们内部有人使坏,但思危和我,包括林含欣她们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安乔一边说谢谢,一边说着对不起,完全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你不用内疚了,本来我们准备了好几个月就是为抓住证据报送法院的,可知道他们和你的关系后,思危和刘莉俩口子坚决不同意,他们说既然将来互不来往了,为何不能给彼此留下一点点情意呢?
安乔抬头看了看刘莉,又连说了几声谢谢。
“我们今后谁也不欠谁了,以前的事就让它彻底过去吧,我和老李在新加坡给思危和刘莉算了吉日,腊月初八领证,腊月十八举办婚礼,如果你能来,我们全家都欢迎。”
安乔仍低着头表示现场她是不会去了,但她会准备一份贺礼送过去的。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一道缝,原来是下班时间到了,大家担心里面有事,所以想来看看。
“让大家回吧,这里没事。”安乔对苗小花说。
苗小花出门让大家放心,非常友好的谈话,不会有事的。
“你也不要太怪怨你父亲和弟弟了,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可以肯定,这背后的主谋一定是白全仁,也许还有刘之玉。”
汪可瑜说着站起身来:“顺便告诉乔勇一声,他还是个孩子,我可以原谅他,但有一个条件。”
“您说。”安乔也站起身来。
“他必须如实地把他所做过的一切都告诉你,不要让你再蒙在鼓里。好了,就到这儿,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我们有缘还会相见的。”汪可瑜非常潇洒地要告别了。
“到吃饭时间了,留下吃完饭再走吧。”安乔说。
“你吃得下吗?”汪可瑜又说:“让小花送送我吧,顺便和她说两句话。”
“小花快去送送。”安乔连忙答应。
门关上了,安乔一屁股跌坐回椅子里,汪可瑜说过话仍然在耳边回响,脑海中显现的是视频中父亲和弟弟手忙脚乱的场景。
安乔脑子里乱成了粥,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极力平复自己难以形容的心情。
这时听到门轻轻地响了一声,应该是苗小花回来了。
安乔眼也没睁,也不想说话。
“乔乔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白全仁!
269 疯狂的白全仁
安乔睁开眼,看了看这个自己都快不认识的白全仁,又无力地闭上了眼。
是个男人就比白全仁强,背后的主谋一定是白全仁!
汪可瑜的话又回响在了耳边。
“乔乔,你最近怎么对我爱理不理了呢?”白全仁问。
安乔长出了一口气:“可能是太累了吧。”
心里却在想,你连实话都不愿和我说,都不敢想你倒底撒了多少谎,多大的谎,还止望我理你?不止是最近,以后理你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我发现一个非常有特色的餐馆,你一定喜欢,我好好犒劳你一顿,然后咱们回家,我再给你做个全身按摩放松一下。”
“没心情,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安乔眼皮都没抬。
白全仁停顿了几秒后说:“你这样左拖右拖的,觉得合适吗?这可是你答应了的找到房子咱们住一起的,你不会忘了吧?”这才是白全仁想说的话。
安乔理都不想理他,答应是答应了,但只是答应会考虑,并没说就一定会和你住。
安乔想到这儿觉得有点后怕,曾有那么一阵子,心里已经做好了和他同居的准备了。
“走吧,爱情的滋润会让你重新焕发,所有疲倦和烦恼立刻烟消云散。”白全仁很温柔地说。
“你不嫌恶心啊?和个流氓似的。”
“嗵”地一下拳头砸桌子的声音让安乔睁开了眼。
白全仁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了起来。
“流氓?夫妻间有这个词吗?这么多年学你白上了吧?惯你还惯得连道理都不懂了吗?”
安乔傻了,这是……白全仁?
“就你这样下去还得了吗?告诉你安乔,爱你疼你我这一生都不会变,但今后不能惯着你啦!“
我天,白全仁疯了吧?
“和你好说好闹量看来不行,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家!”
“听见没?”白全仁见安乔还不吭声,近乎咆哮了。
“听见了。”安乔反而平静下来了,这才是真正的白全仁,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就一直没发现呢?
汪可瑜、王晓周、林含欣……,她们都说过白全仁的人品有问题,自己一直认为这是为了替李思危故意打压而为,压根儿就没信过。
万幸的是,自己总算通过一些事实开始不信任他了,没导致严重的后果。
“听见了,就走吧?咱们先吃饭。”白全仁语气缓和了下来。
也许他心里正暗自得意呢,对女人不厉害点还真不行。
“谁说我听见就一定要跟你走的?你来我这儿又砸桌子又嚎的,没毛病吧?你给我滚出去!”这次轮到安乔发火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白全仁愣在了当地。
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臭娘儿们,今天不给你点颜色你不知道厉害是不?”
安乔还没来得及反应白全仁就扑过来了。
一下就把安乔推回到椅子上,用力过猛,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
安乔连起身的动作都没做,白全仁就扑过来压在了自己身上。
“你干什么?住手!”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夫妻该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白全仁一边喊叫一边开始撕扯起来。
“住手,我要喊人啦!”安乔一边奋力反抗一边说。
“你喊,使劲喊,谁敢管我到公安局告他破坏夫妻关系!再说我来的时候就看了,满楼道也没一个人,看你能喊来谁?”
俩个人纠缠在一起,毕竟对方是个男人,安乔觉得越来越有些不支了。
那也不行,拚尽最后一点力气也不能让他得逞,安乔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着:“你住手,住手啊!”
“你这是白费力气懂不懂?反正结果都一样,你给老子老实点,也许我一会儿能对你好点!”白全仁一下也不伪装自己了。
“住手啊,畜生!”安乔的嗓子也开始嘶哑起来。
“啪!”白全仁骑到安乔身上,抬手就给了安乔一个耳光,打得倒不是很重,但还是有点疼。
“老子就不信了,看你老实不老实,老实不老实?”白全仁一记接一记的耳光抽来,安乔使劲扭着头试图躲开,可一下也没躲过。
忽听“啪!”的一声,白全仁的疯狂停止了。
安乔睁开眼一看,白全仁抽自己耳光那只手正在摸他自己的后脑勺。
苗小花拿着一把掉了头的拖布杆站在他身后。
苗小花送完汪可瑜回来就听见了安乔在里面的哭喊声,想都没想,抄起一个拖布就冲了进来。
一见安乔正被白全仁按在地上打,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照着白全仁后脑勺就来了一下,把拖布头都打飞了。
苗小花的力气可不小,这猛力一击按说白全仁就算不休克也得爬在地上,也不知是这家伙经打还是苗小花没打对部位,身子一歪刚好碰到了桌子,没倒。
马上又立起了身子,还在安乔身上骑着没下来。
虽然没休克,但白全仁此时的脑子也反应不灵了,他本能地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痴呆状地回过头来看是谁在背后袭击了他。
苗小花看他居然没倒也傻了,拿着拖布杆站在当地不动了。
白全仁回过头时,苗小花醒过神来,当头就又给他来了一棍子,这次白全仁终于倒了。
安乔立刻把白全仁还压在身上的腿推开,站起身来拉着还在一下接一下地抽白全仁的小花:“快走!”
苗小花扔掉拖布杆,跟着安乔就跑出了办公室。
到了电梯间一看,两部电梯一个在4楼一个在2楼停着呢。
“走楼梯!”安乔怕等电梯的功夫白全仁追出来,要不是一时被苗小花打懵了的话,两个女人加一起对付他怕是占不上便宜。
一口气跑到8楼,安乔“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刚才体力透支太多,实在是跑不动了。
苗小花一用力,架起安乔就准备接着跑。
“卫,卫生间。”安乔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安姐你真聪明!”
可不嘛,跑进卫生间是最安全的,白全仁就算也顺着步梯追下来,他怎么能知道安乔是一直跑到一楼出了门呢还是在半中间哪层停下了呢?
苗小花架扶着安乔进了女卫生间。
“给保安打电话。”
安乔这才开始整理了一下被白全仁撕扯得有些零乱的衣服。
她长长地出了口气,老天有眼啊!
270 离婚
不一会儿保安就来到了八楼,安乔和苗小花从卫生间出来,带着保安返回11楼时,白全仁已经不在了。
一个保安上下打量了一遍衣衫零乱的安乔问:“安总要不要报警?”
安乔摆摆手:“不用了,以后别让这个人进来就行了。”说着打开手机中白全仁的照片给保安看。
“这个,恐怕您得到前台办一个手续,登记一下,把照片给他们留一份,我们保安一天四班倒,我知道了,另外三班人不知道啊。”
“那先这样吧,以后我找时间再办吧,谢谢你们啦。”
保安走后,安乔就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苗小花也不知该怎么劝她,一声不吭地看着她哭。
哭了一会儿,安乔抬起头来,擦了把眼泪:“走,吃饭去。”
安乔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那种自信和坚定,换了身衣服后,俩人就回下榻的酒店餐厅里吃了晚饭。
安乔的胃口很好,开始和小花有说有笑起来。
刚才的事这么快就云消雾散了?
“姐,有个事,不知你想听不,是汪可瑜告诉我的,她说忘了和你说了,要我转告你。”苗小花试探着问。
“说,反正你也在这儿呆不了几天了,我不再憋着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包括什么李思危、李思狗的,都可以说。”安乔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说。
虽然餐厅的碗很小,可她这已经是第三碗了,连大家公认饭量大的苗小花也不过是吃了两小碗而已。
“那,那也不能李思,狗吧?”苗小花当然不愿有人把李思危叫做狗。
“就是狗!我都恨死他啦!”
苗小花挤了挤眼睛:“不是都过去了吗?还因为他打乔勇的事儿生气呢?”
安乔看了小花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就不是个男人,要是有白全仁今天一半儿的魄力,我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苗小花更不明白了,呆呆地看着安乔。
“和你说这些干啥,说了你也不懂,说吧,汪可瑜让你告诉我什么?”
汪可瑜让小花告诉安乔,她在冀安的朋友捎来话说,白全仁的父亲因违规安排亲友工作问题被举报,现已经被停职,正在接受审查。
安乔明白了,我说怎么最近看见刘之玉整天哭丧个脸呢,她男朋友侯大海不就是白全仁父亲给安排的工作吗?
不会是被清退了吧?
汪可瑜可真够神通广大的,在冀安还能找到朋友。
“那白全仁会不会是因为这事心情不好才打你的啊?”苗小花问。
安乔笑了,真是个傻丫头。
“心情不好就打人啊?那还叫人吗?”
“那他干嘛打你?”
“行了,小姑娘家别打听了,他确实是想打我,多亏你救了我!”
“我知道啦!他是想……”
“吃饭还塞不住你的嘴!”安乔夹了片肉塞到小花嘴里。
……
第二天一早,安乔接到了白全仁的短信:对不起乔乔,昨天我心情不好,向你认错,这几天没脸见你啦。”
安乔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好像谁想见你似的。
突然间她发现,已经把白全仁放下了。
比放下李思危要容易得多。
白全仁到底搞了什么鬼安乔现在也不想知道了,她已经拿定了主意,离婚。
但这件事她不想吵得满城风雨,更不想让李思危他们那边看自己的笑话。
苗小花是不能跟着了,想来想去,还是刘蕴兰比较沉稳,嘴也紧,有她陪着谅白全仁也不敢做什么。
安乔打电话约了白全仁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白全仁进来后就看见了离他们桌子不远的一对男女。
“那不是刘蕴兰吗?这么巧?那个男人是谁?”白全仁问。
“那是刘蕴兰的老公,不是碰巧,是我请他们来喝咖啡的。”安乔很冷淡。
“唉,那天是一时冲动,以后不会了,不用找这么俩个电灯泡过来陪着,又费钱。”
服务员端上来两杯咖啡,一碟糖和四个奶油球。
白全仁端起咖啡闻了闻:“这味道,一闻就知道不是正宗牙买加蓝山,下次换个地方我请你,尝尝什么叫地道的蓝山。”
安乔心想,正事儿做不好,画也画得不怎么样,享受起来倒是挺讲究的。
“你真的原谅我啦?唉,你是不知道啊,回去以后我狠狠地抽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子,别提我有多后悔啦。”
又开始表演了。
“我是个畜生啊,真不知当时是怎么下得去手的,真想把这只手剁了,怎么样,现在还疼不?”
白全仁说着就要伸过手来摸安乔的脸,被安乔一把拨开了。
“说完了没?”安乔此时真怕他又编出一套合理的理由把民国碧玉的事给自己解释圆满了,让自己再次心软。
所幸的事,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白全仁根本就没打算向她交待这件这么说也说不圆的谎言。
“晚饭想吃什么?火锅还是私房菜?”白全仁又问。
安乔冷眼看着他,白全仁你脸可是真大啊,看不出来今天是什么架式?还是故意而为呢?
既然你装糊涂,我可没时间陪你这么没完没了地扯。
“别的话我不想说,你以前做过什么我也不会再追究了,全当过去了。”安乔打断了他的表演说。
“那我可得谢谢你啦,其实我是做过一些别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那不是为了追求你吗?”白全仁露出了笑容,往咖啡杯里一下放了四块糖。
“嘿嘿,我就喜欢甜,更喜欢甜蜜的感觉。”
安乔差点没吐出来,又开始恶心人了。
轻啜了一口咖啡,轻声而坚定地说了三个字:“离婚吧。”
白全仁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让安乔意外的是,他没有大喊大叫,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身子往后一靠,二郎腿一翘,大幅度地晃了起来。
嘴一撇:“我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离就离,只要答应我的条件就行。”
“什么条件?”安乔就等他开条件呢,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三个条件任你选,怎么样?够有情有义吧?”白全仁歪着嘴在笑。
这样子怎么比李思危还无赖呢?
还搞出三个条件来,看来这是早有准备。
“说来听听,哪三个条件?”
271 白全仁如愿成股东
尽管安乔想过很多种白全仁会提出来刁难自己的条件,可当白全仁把他的三个条件一一列出来说给自己时,还是感到了吃惊和震撼。
无耻真的可以无极限。
陪他一起生活一个月,给他200万分手费。
500万分手费。
丽安公司三成股份。
安乔听完这三个条件真想把咖啡泼到他头上,真不知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怎么样?选一条吧,决定权在你。”
“我要是不选呢?”
“那简单,打官司呗,你法院起诉离婚,我就去外面采风,拖来拖去等法院准备缺席判决前,我再回来,向法院递交财产诉讼、丽安股权拆讼。”
白全仁一口喝了半杯咖啡:“就这么打下去,能拖三年拖三年,能拖五年拖五年,最后拖到你来求我别离婚才算到头。”
安乔不知道他这是真去咨询过律师还是自己瞎编的,要真像他说这样可就麻烦了。
以前也听说过几万块钱的经济纠纷打一两年的,他说得好像是有些道理。
“别琢磨了,我没找律师,这是我自己设想的,虽然我没打过官司,可我听过不少,我为了追你7年我都过来了,再耗几年算啥?只要能多拖你几年,到时官司输了一分钱拿不到我也愿意。”
“你……心理变态吧?我给你点钱找个好姑娘结婚生子过日子不好吗?”
白全仁:“好啊,那你选第二条不就行了?500万拿来,我立刻和你办了手续走人。”
“我哪有这么多钱,我短期内最多能给你凑百八十万,不少了吧?”
“那选第一条,先给我100万,陪我住一个月,分手时再给100万。”白全仁把剩下的半杯咖啡一口喝完,又要了一杯。
陪他住这个条件安乔当然不干,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和他了结这段本不该有的婚姻,她想选第二条,但又一时拿不出500万来。
“第二条吧,数量上商量一下,我一下拿不出这么多,这你是知道的。”
“一分也不能少,你拿不出找人借啊,你不是有李思危吗?他虽然马上要结婚了,可小三不能白当吧?总得有点实惠吧?”
安乔强忍住怒火:“行,500万就500万,我先给你拿100万,余款半年内结清。”
没想到白全仁坚决不干,他挑明了说就是要难为一下安乔,以丽安现在发展态势,再过一阵子往出拿1000万都未必是难事,如果分期也可以,数目翻倍。
……
结果,这一顿咖啡喝了三个多小时,白全仁前后要了四杯咖啡,加上安乔给他要的第一杯,一共喝掉五杯咖啡。
安乔在心里不停地咒他:喝吧喝吧,祝你三天睡不着觉。
最后达成协议,丽安30%股份给白全仁。
关于婚后财产的事安乔托刘蕴兰找人打听过,官司打起来很麻烦,像安乔这种情况,通常来说白全仁应该是能拿到一些的,至于能拿到多少,这就要看双方提供的事实证据和法庭的采信度了。
安乔不想拖下去,真的和白全仁打起官司来,恐怕这个比例也是有可能的,现金自己拿不出来,分期他还要涨价。
股份给他,但没他说话的份儿,白全仁也不想去公司受累去,他喜欢坐地分钱,很痛快就答应了。
“我为咱们俩租好这个房,租金是从咱们公司出的……,“
“归你住,到期你自己续费就好了。”安乔知道他什么意思,没等他说完就答应了他。
“唉,早知你这么痛快当初为啥不一次多交几年呢?”
“行了,咱们找个地方把协议打印出来,签字吧。”安乔没理他这个没脸的话题。
两人终于出了咖啡厅,刘蕴兰俩口子一直跟随着。
“以后我们还能是朋友吗?”白全仁问。
“我不知道。”
……
汪可瑜的消息是准确的,白全仁的父亲确实被停职了,问题虽不是很严重,不致于判刑坐牢,但行政处分是免不了的,领导肯定是当不成了。
正像安乔猜测的一样,刘之玉的未婚夫侯大海被清退了。
既然两个人的工作都没戏了,自己又有丽安5%的股份,俩口子一商量,干脆来京都打拼吧。
苗小花正在将整理好的文件资料做最后的分类和归档,与电脑进行核对后,她在丽安的工作就算彻底结束了。
只需新来的办公室主任一到,两小时内就交接完,她就可以回居安集团自己的家了。
刘之玉带着侯大海来找安乔,却发现安乔已经两天没来办公室了。
俩人走进安乔的办公室,只有苗小花一人在忙着。
“小花。”刘之玉故意做出微笑状,这是她回到丽安后第一次和苗小花说话。
小苗抬起头看看她:“刘,刘股东,有事?”
“你在忙啥呢?”
这是没话找话,既然人家主动和自己有示好的意思,自己也不好不答理人家。
“整理我的东西,再过九天,我就要离开这儿回家啦!”
“你不干了,要回老家?山区条件多艰苦啊,你舍得离开京都?”
“我回居安集团,那就是我在京都的家。”
“噢,原来是这样。”刘之玉不自然地笑着。
“坐吧。”苗小花让了一句后接着专心整理她的东西。
屋里突然变得静悄悄了。
还是刘之玉先开了口:“乔乔,安总去哪儿了你知道不,我刚才问外屋的人都不知道。”
苗小花也不知道,前天下午她和刘蕴兰一起走的,到现在也没看到这俩个人。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应该是和蕴兰姐出去办事了吧,我都两天没见她们俩了。“
“那,你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看她啥时候回来呢?”刘之玉这是在求自己。
“你没有她电话吗?”苗小花故意问。
“我……,你也知道,不,不方便嘛,我怕她不接。”
“好,我打。”苗小花拨通了安乔的电话才知道她回冀安了。
回冀安带刘蕴兰干什么?
“我让蕴兰姐来看看冀安的市场,自己老家的市场不能空着吧?”安乔说。
一二线城市的大城市订单还赶不出来呢,去跑一个十几万人的小县城?苗小花想不通。
“顺便回家看看,看看乔勇的伤怎么样了。”
“不是早就好了吗?”苗小花问。
“好啥呀,落下疤了,搞不好得整容植皮什么的弄一下才行,他才19岁,连对象还没呢。”安乔听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男孩子做美容苗小花听起来可不怎么舒服。
“整容的花销很大的,这钱是不是该李思危出呢?”
苗小花一听这话,脸马上绿了。
272 大浪前的宁静
对面一听小花不说话了,立刻笑道:“哈哈哈,逗你玩儿呢,我还会找李思危吗?也不知你怎么想的,好了,我和家人吃完午饭就和刘姐一起回去了,给你带了一袋我们这儿的特产小蜜枣……”
“回冀安了?往常都是我开着车拉她回去的。”刘之玉酸酸地说。
苗小花心想,好好的一对姐妹,让你作成这样,做了就别后悔那才叫本事呢。
从被刘炳元打住院白全仁去医院看过她一次以后,刘之玉和白全仁就没怎么联系了,因为刘之玉向安乔要股份一事上,白全仁不爱理刘之玉了。
现在白全仁父亲出了事,原来的指望没有了,轮到刘之玉不爱理白全仁了,不过乔勇出事离开王后餐厅后,他们之间也确实没什么事可联系的了。
刘之玉来找安乔就是想给侯大海在公司里谋个差事,怎么说也是妹夫,又不要求搞特殊,当个库管或者到厂子里当个门卫也行,工资别人挣多少就给他多少。
安乔回来以后,虽然不怎么搭理刘之玉,但对侯大海还算客气,侯大海和刘之玉不同,是个老实人。
安乔还是认了这层亲戚关系,侯大海被留下在公司里打杂。
这次从冀安回来,安乔确实心情好了很多。
离婚手续办得也很顺利,办完手续一出民政局,白全仁就伸出手来和安乔握手:“老同学,合伙人?祝你早日找到幸福,这方面我不好意思先你一步了,哈哈。”
安乔没和他握手,白全仁接着显摆,说他有个女学生狂热地喜欢上了他,他为自己和安乔租的房安乔不愿意住,但有人愿意,他已经带她回去住过好几次了。
安乔算是彻底看清此人的庸俗底色和小人嘴脸了,这事儿怎么还有脸炫耀?
“咱们公司呢就拜托你多受累啦,我有时间就去看看,没时间就不去了,你放心,我去公司也不会打扰你,我只去财务看看帐什么的,这也是我的责任嘛。”
安乔理解了男人们总说某某某欠揍,这个欠揍是什么意思了。
眼前这个摇头晃脑的家伙就是个活生生的样品。
“咱们结婚时一定要互相通知一下啊,咱们的关系又回到原点了,之前的事就不要再忌恨了吧?”
“好,一言为定,刘姐你送送白老师。”安乔让刘蕴兰开车先送白全仁完全是想让他快点走,这么墨迹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儿。
回了家,家中的午饭已准备好,很丰盛,可气氛却不怎么对,有点死气沉沉的,父母的笑好像都是装出来似的。
安乔明白,父母为这几年做过的事觉得对自己有愧,全家动员辛苦了六七年撮合成的婚姻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儿子的工作泡了汤,女儿还让人家分走近三分之一辛辛苦苦拼出来的成果。
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乔勇年龄小,从小家里娇纵惯了不懂事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做为父亲的乔大宽却鬼迷了心窍,一直默默地看着儿子胡作非为。
不仅没有加以拦阻还助纣为虐。
在他们心中,对女儿唯一没做错的事就是帮刘之玉讨要了5%的公司股份。
他们认为刘之玉跟了安乔这么多年,这是她应得的。
安乔当然明白父母的心结,坐下后她先举杯做了开场白。
“明年咱们全家在京郊买一套大房子,把饼铺关了,让小勇去我公司任个职,您二老就在家里每天把饭做好等我们回来。”
“唉,都是爸不好,李总那个人其实……,”
“爸咱们从今以后和李思危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再谈他了,人家过人家的日子,咱们过咱们的生活,两不相干。”
吃到中间,老乔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唉,要不是我,乔乔和李总也许真能成了一对儿……,”
“爸!”这次是乔勇出声阻止乔大宽:“我姐不让提你怎么还提?事情都过去了,说也没用,人家李思危再过两三个月就要结婚啦!”
“提一提怎么了,人也比白全仁好看,家庭条件也好。”乔大宽还是满口的惋惜。
“这您可说错了,李思危现在可没我姐有钱,他每个月给职工发工资都是勉勉强强的。”乔勇在王后的半年多里,很注意搜集各方面的情况,他知道李思危的大致状况。
“你才看错了,唉,算了不说了,自你把人家汪可瑜踢了一脚,咱们就再也不可能进王后的门啦!”
一说起汪可瑜,安乔想起了那天汪可瑜对自己说的话。
“汪可瑜和我说了,你还是个孩子,她原谅你了。”安乔对乔勇说。
“真的?她怎么说的?”乔勇对汪可瑜能原谅他没有想到,也很兴奋。
“她提了个条件,让你把你做过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清楚没,是讲给我,不是她,她就会原谅你。”
“这太简单了,没这个条件我也打算和你说呢。”
安乔这才知道,之前她从乔勇这儿得到的消息大部份是捏造出来的,主谋果然是白全仁和刘之玉!
不过最后这次加料事件是白全仁下的命令,刘之玉没有参与。
但乔勇对三幅画的事一无所知。
大家都担心安乔生气的时候,安乔却笑了。
“是够让人生气的,可我现在想通了,真的是老天有眼,我和白全仁最终没能走在一起,至于被他讹走的股份不算什么,等条件成熟了我就另立公司,给他些钱把他甩开。”
“对!”乔勇第一个支持:“姐,咱家以后你说了算,爸妈的思想已经跟不上啦!”
“不许胡说!咱家永远是妈说了算!”安乔拍了一下乔勇说。
……
安乔回了公寓住,苗小花每天下班又回居安了,这几天上班除了把自己业务范畴内的工作做完,就是帮外屋的同事们做些杂务,只等新主任上岗接班了。
李思危已经给苗小花安排好,不去酒店了,去影视公司给白可可当助手。
李思危这边也开始有事做了,除了与红思维和大洋理顺上下级关系和流程外,万琳琳把这些年一直她自做主张的零思维基金会的帐目也交了回来。
说李思危的人太闲,必须找点事。
汪可瑜自从上次打架事件后,对李思危格外亲切起来,每天带着刘莉逛街,开始为李思危张罗婚事了。
不知不觉中,一切平静了下来。
李思危和安乔之间再也没联系过,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业,忙着自己的生活。
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没想到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情再次打破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