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事后脸变
苗小花把那天林含欣和她交流时的想法和自己的感知一鼓脑地以近乎嘶喊的声音说了出来。
尽管口口声声说已经彻底放弃了安乔,可李思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却在告诉所有人,他根本就没放下。
“哥,你得振作精神往前走,人家已经是夫妻了,不光是法定夫妻,已经是事实夫妻了,你明白不?”苗小花都快把李思危摇晕了,听到这句话,李思危突然坐直了些,眼睛也睁大了。
领了结婚证但没有举办婚礼,这才是李思危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最后一丝希望,现在苗小花要将它击得粉碎了。
“一个月前人家就看好房子了,把原来俩人租的两个小公寓都退了,早就决定一起住啦,忘了她吧,别折磨自己了好吗。求你了哥……”
苗小花说着哭了起来。
李思危推开苗小花,“噌“地一声就站了起来。
立刻拨通了安乔的电话。
安乔刚“喂”了半声,李思危就开炮了:“一天到晚装得一本正经和个淑女似的,没想到你是这么个货色!”
这种一张口就完全一付恶语相向的架式安乔当然感受得到,话筒里的声音立刻变得生硬了:“你怎么又发疯了,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你说,你是不是和白全仁同居啦?”
那边的声音更大,连苗小花都能听见:“我和我老公同居你发什么火,定婚当天我们就睡一起了,关你事吗?你精神病吧?”
是啊,关自己什么事呢?
无话可说的李思危恶狠狠地骂了声:“贱货!”
安乔的回话让李思危没想到,连苗小花和跟着苗小花赶过来旁听的刘莉也没想到。
“李思危,我忍你很久了!你还有脸说我?你怎么不说你在茶馆对人家老板娘做了什么事呢?不要脸,流氓!”
刘莉和苗小花都傻了,如果说李思危给安乔打电话管人家夫妻之间同居不同居这事荒唐的话,接下来的事情更荒唐,从荒唐的质问变成了互相指责。
这完全像是俩口子各自出轨后的一场骂战。
太不可思议了。
正懵着呢,李思危一把将刘莉拉了过来,紧紧抱着她,旁若无人地狂吻着她,好像苗小花完全不存在似的。
小花立刻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马上说:“我,我走,我给你们把门关好。”
慌慌张张地就跑出了门,没忘了把途经的三个门全部关好。
……
10月2日,早。
李思危被吵醒了,声音是从自己办公室里隔着门传进来的,是刘炳元在大喊。
天还没亮吧?
李思危转了下头,刘莉背对着自己睡得正香。
要是平常,刘炳元一定是直接闯进来的,可今天却在门外扯着嗓子喊,说明他是知道刘莉在里面的,一定是苗小花告诉了他。
“大哥,你多睡一会儿,我们今天爬长城去了,新美也跟着去”
李思危不敢出声,怕吵醒了刘莉,心里直骂,你个猪头,你这么大声音还让我多睡一会儿?
“大哥,我已经安排好了,让李青中午给你弄几个滋补的菜,好好补一补,中午你多吃点”
“大哥,那我走了啊,我已经嘱咐他们了,今天上午有天大的事也不许来找你,你放心休息吧。”
你个天杀的刘炳元,你这是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了啊。
真想冲出去踹他一顿,可自己身上没穿衣服,万一冲出去苗小花也在呢?
忍了忍,刘炳元终于走了。
确实是没睡够,李思危钻进被子又睡了个回笼觉。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见刘莉已经在收拾家了。
“醒啦?早上让刘炳元吵得没睡好吧?”刘莉笑着走过来坐到李思危的床头:“这个炳元也真好玩儿。”
原来刘炳元叫唤时她在装睡。
“姐……,对不起,昨天我……,”李思危不知该怎么说好,如果说第一次在茶馆是酒精的作用,这次呢?一时冲动这种理由说得出口吗?
“有啥对不起的,姐愿意。”刘莉轻声说,一边用手抚弄着李思危的头。
李思危更不知说啥了。
片刻,李思危拿开刘莉的手:“姐,我想起床了。”
意思很明白,我要起床穿衣服了,你在这儿不方便。
刘莉把床头柜上的一叠内衣用手端着:“昨天穿的我已经洗了,换身干净的吧。”
说完就拿起一件往李思危头上套。
“姐,你别,我自己来。”
“还害羞?是不是后悔了?”
李思危尬笑。
“后悔就后悔了,我都说了是愿意的,不用你负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刘莉很平静地说。
哎玛,心真大啊,这事儿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知道你心里还没做好接纳我的准备,昨天只是突发事件。”刘莉又说,语气非常平静。
“你不会以为姐真的是个很随便的人吧?”
“姐不是那种风**人,我和李虎蛋离婚就是那时我的传言太多,再加上李虎蛋自己给自己扣帽子,实在受不了他才离的婚。”
“告诉你个实话吧,昨天晚上才是姐给他戴的第一顶帽子,不过也不能算啦,都离婚了,绿不到他。”
“昨天晚上?第一次?”李思危一想不对啊,上个月在茶社不是还有一次吗,那个才是第一次吧?
“我知道你想啥呢,那天晚上在茶社你是借着酒劲儿把我拉回屋了,刚进屋你就摔在地上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你弄到床上,我睡在你旁边,一晚上你睡得连个身都没翻过。”
啊?!
原来那天晚上自己啥都没干啊?!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
李思危一把抓住刘莉:“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实情,让我对你愧疚而接受你?”
刘莉拨开李思危的手:“这么快就翻脸啦?不告诉你怎么了?我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接近你,我喜欢你有错吗?”
“那你也不能……”
“有啥能不能的,你既然这么嫌弃我,那我就走行了吧?给我几天时间,我租个房子就走。”刘莉说完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又回头对李思危说:“你放心,我说不用负责就不用负责,别把你吓出病来,还有,我保证不会讹你一分钱,一分钱!”
刘莉竖着一根手向李思危吼道。
244 借车
“刘莉,你给我回来!”李思危突然大喊了一声,刘莉愣了一下,回过头来。
李思危没说话,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刘莉慢慢地地走回床边,李思危拉她在床头坐了下来,轻声而坚定的说了句:“你是我的女人。”
刘莉把李思危的头揽在怀中:“放下安乔啦?”
“没有,但我想放下也必须放下,你得帮我。”李思危第一次承认了自己的不死心。
“好。”
……
俩人就这样拉着手在床上一直聊到中午吃饭时间,再次谈起了自己在山西求签和父亲算命的事,没想到刘莉也信这个。
李思危几乎也信了。
天注定的姻缘一定是合适的,尽管开头有些不协调,李思危是这样想的。
“咱们吃完饭回家去。”李思危对刘莉说。
“回家?这不是家吗?”刘莉诧异地问。
“这哪算家啊,要啥没啥的,我给物业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收拾一下,省得咱们回去还得打扫。”
刘莉一头雾水,没听李思危说过还有个家啊。
“那咱们回去还回来吗?”
“当然得回来啦,咱们得挣钱啊。”
李思危打算带刘莉回别墅去住,一直住到国庆长假结束。
刘莉准备了几天的换洗衣服和一些生活必需品。
李青为李思危准备了食材,肉蛋菜都有,还有不少半成品。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们?”李青问,她知道李思危不会开车,刘莉的车又卖了,宝马被林含欣开回了家,奔驰刘炳元开着带苗小花一家出去玩了。
“不用了,杨成林也不在,你把这里照料好就行了。”李思危推辞了,如果让李青送,路上来回三个多小时,国庆顾客这么多,实在是耽误不起。
“那就让莉姐开我车去吧,顺便祝你们这几天过得愉快、甜甜蜜蜜!”李青这说话的架式看来过不了几天也学会不好好说话了,本集团传染调侃?
李青边说边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刘莉,刘莉刚伸手要接,就被李思危打了回来:“咱有车,大奔!”
“那不是汪可瑜的吗?她们走的时候把钥匙给你留下了?”刘莉问。
“怎么不叫阿姨了?以前在汪可瑜面前不是叫得挺亲热的吗?”李思危问刘莉。
“别捣乱,小心打你。”
“终于有可以打李总的人啦!”李青笑着说。
“走。”李思危对刘莉说,满脸的神秘。
“去哪儿?”
“去主楼,偷钥匙去。”
汪可瑜并没有给李思危留下车,但李思危相信车钥匙肯定在家里,不可能带到马尔代夫去。
俩人来到李林的房间让服务员打开门,进屋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连床头柜也翻过了,不见钥匙的踪影。
不会是真带到马尔代夫了吧?还有一辆兰博基尼呢?两把钥匙都不在。
不能再找了,这样找下去找不找得着还不一定,把家翻个乱七八糟李林同志回来饶不了自己,这老头不惹他还找自己麻烦呢。
“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行了?不会是不让你用车吧?”刘莉说。
现在出国的人通常都从网络上租一个漫游宝,相当于手机热点的东西,到了国外可以用那里的网络和家人朋友微信联络,比打国际漫游电话要省钱得多。
可他俩哪会用这种新潮玩意儿,还是看看办没办国际漫游吧。
李思危拨了父亲的电话,还真办了,一打就通,响了两次铃也没人接。
没办法,坐下等会儿吧,看他能不能给自己回过来,或者过一会儿再打。
“你怎么不给汪可瑜打?”
“国际漫游很贵的,全家出去也只开通一部手机就行了,老李办了,汪可瑜肯定没办。”
“那你也试试呗,你们家又不缺钱。”
听着刘莉这话李思危心里苦啊,不是不缺钱,是老爸和小妈不心疼钱才对。
“你不信?我拨给你看。”李思危拨完汪可瑜的号码直接把手机伸到刘莉耳朵前。
“通啦,通啦!和国内电话打通的响声一样对不对?”刘莉叫道。
李思危拿过电话,还真通了。
真办了两个号码的国际漫游?我滴那个钱啊!
“小危危啊,想我了吧?怎么不微信呢,电话多费钱啊,我们租了漫游宝了,下次咱们视频。”汪可瑜清脆的声音传来,看来挺高兴啊。
漫游宝也租了还开通两部国际长途?作不死自己不罢休啊这是,
“答对了,还真是想你们了。”尽管汪可瑜看不见,李思危也把笑堆在脸上后说话,这样听起来真实,一说话她就占自己的便宜,这次是心甘情愿让她占的,用人家的车呢,虽然这车也是从自己这里连骗带抢地到了她手里的。
“你看看,我就说你是个孝顺仁义的孩子,你爸不信,偏说你是个不孝之子,这个老东西,真是越来越完蛋了,连自己的儿子他都不信任了。”
李思危脸都快青了,笑也装不出来了,这个可恨的汪可瑜,这次父子俩一块儿骂了。
“你这电话打得真不是时候,我和你爸正游鸳鸯泳呢。”
鸳鸯泳?以前只听说过有这个浴,头一次听说还有这个泳,是汪可瑜编出来忽悠自己的吧?
汪可瑜的话匣子打开了,滔滔不绝地给李思危讲起他们在马尔代夫的所见所闻来,一句接一句,李思危连话都插不进去。
“下次出来玩儿小杰克还是留给你吧,一点也不听话,总在海滩上跟在人家美女后面扯泳裤,这样下去将来长大可怎么办啊,不得比你还好色?”
李思危听得五肚翻肠的,这汪可瑜也忒不是东西了。
“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啊?”汪可瑜估计这一堂折磨课的内容讲完了,终于提出了正题。
“我想和你借一下那辆s600,国庆这几天我带刘莉回别墅住几天,物业我打过电话了,今天就把家里院外收拾好了。”
“真的?!”从汪可瑜兴奋的惊叫中,李思危觉得她好像跳了起来,至于这么兴奋吗?
“我哪敢骗你啊。”
“把电话给刘莉,我和她说几句话。”
哎玛,这还有完没完啦,这电话费不会上千吧?
李思危把电话放到茶几上,按下免提推到刘莉面前,她得听听汪可瑜和她又能说些啥。
“汪阿姨玩得好吗,李叔也好吧?”
李思危算是服了,一当着汪可瑜就叫阿姨,她可是比刘莉小10岁啊!
245 回家
“说说,你是怎么把他拿下的?”
哎玛,原来以为只有男人和男人之间说这种把谁拿下、搞定之类的话,原来女人也是这么说男人的啊。
偷听真好,可以涨姿势。
“阿姨,这……,不好说吧?”刘莉有点难为情。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说来听听,我参考一下,这小子就欠整,找到弱点我好好治治他。”
好家伙,现在还整得不够惨吗?还要往出挖弱点?
“是……,是他主动的。”刘莉只好交代了。
“不会吧?!”汪可瑜完全就是一惊一咋地,声音突然变小了一点:“老李,快过来,说几句话。”
看来是父亲过来了,听见父亲说了句话,有点远,没听清说什么。
“你发什么牢骚,快点,咱儿媳妇的电话!”
这就称上儿媳妇了,汪可瑜啊,你可真能作。
老李林同志过来在汪可瑜的旁白下弄清是怎么回事后,非常爽朗地大笑起来“好,好,好,太好了,抓紧给我生孙子,等孙子生下来,我给100万红包!”
“吹牛吧,你现在还靠孙子他爸养着呢。”电话那边两个人开始接火了,李思危心疼电话费啊,嗦了四五十分了,还没说车钥匙在哪儿呢。
“那,那我就给一万吧,一万的红包我还是能给的起的。”李林同志的口气立刻没刚才那么豪迈了。
李思危看见刘莉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100万一下就降到了一万,这幅度……
折磨总算结束了,汪可瑜告诉了刘莉车钥匙在衣柜里的一个小包内,最后来了一句:“小危危,你听够了没?”
唉呀,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在听啊,太特么阴了。
……
“真没想到,我也能开这么高级的车。”刘莉抓着大奔的方向盘,兴奋得都合不上嘴了。
李思危不语,一直看着她笑。
“又笑话我是不?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个穷鬼,我就跟你吃糠咽菜,你要是个员外,我凭啥放着肉不吃?我才不像你们城里的女人们那样装清高呢。”
“人活着要有骨气,你姐我也有,可是在我喜欢的人面前要那东西没用。”说着还把李思危的手拉过来,在手背上亲了一口。
这个理论李思危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开还是我开?”刘莉明明是想自己开,还是问了李思危一句。
“我没有驾照。”
“有姐在,要那东西没用,姐以后就是你的专职司机、保姆、小秘……,不过姐有一个要求,你不能打我。”
李思危笑了:“那怎么会呢,我从不打女人。”
又问:“你怎么会提这么个要求呢?”
“我怕疼。”
哎玛,这也太……,谁不怕疼啊?
“我怕我心疼,等你动手打我那一天,我就在你心中就没地位了。”
“李虎蛋打过你没?”李思危问。
“这么好的心情提他做什么,他不敢打我,他爱自己打自己。”
李思危没再提这事,其实他还是挺同情李虎蛋的,他的一切作死事情都说明了一件事,他太在乎刘莉了,但他的这种方式太过,没有人能够忍受。
说起来这个未曾谋面的虎蛋哥哥也算是位好人,愿天下好人一生平安吧,我会替你把刘莉照顾好的,也会帮你照顾儿子,你放心地去寻找新的幸福吧。
想到这里,李思危嘴角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
李青给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由餐厅的两个小伙子给搬上了车,刘莉把车开出酒店后院就停了车。
“怎么停下了,不会玩儿了?”
“就这儿能停车,开出去就没地方停啦。”刘莉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把李青给准备的食物大致清点了一遍。
李思危好晕,女人都这样吗?人家给拿的东西还专门停下车检查一遍?
“李经理挺细心的,比我想得还周全呢,还给拿了一个调料盒子。”检查完后心满意足地上了车。
“看什么,很奇怪吗?这些事儿不用你们男人操心,以后有我在,你除了忙事业和你的慈善以外,什么都不用管。”刘莉边说边发动了车。
约一个半小时后,在李思危指引下,刘莉把车开到了别墅区的门口,好几年没回来了,居然还有一个老保安认识自己。
“李先生您这么快就回来了?屋里屋外的卫生打扫完了,池里可能还没注完水呢,”
“没关系,明天能用就行。”李思危笑着和他摆了摆手。
放行。
车后传来一个保安的赞叹声:“这女司机真漂亮。”
“听见没,走到哪儿我都是一枝花,跟了你姐不亏。”刘莉得意地说。
“啥时候变成我跟了你啦?”
把车开进院子,刘莉才知道整个这座院子和这幢三屋楼就是李思危说的家。
“这就是别墅吧?”刘莉像刘佬佬进了大观园一样,兴奋得像个孩子。
李思危很喜欢刘莉这种性格,见过就见过,没见过就没见过,一点也不掩饰,更不装腔作势。
看见两个工人正在清理泳池准备注水,刘莉对李思危直夸这里的物业服务真好。
“好是好,没一样不要钱的,你以为白给你注水?一次一千多块呢。”
刘莉张大了嘴,不再夸物业了。
在李思危看来,十月的京都天气正好,不冷不热,除了蚊子有点讨厌外,应该算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了。
在这个收获的季节,带着第一位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回家,幸福感油然而生。
呸呸呸,怎么说是第一位呢,莫非还想有第二位?什么脑回路,怎么会想起这么个破词来。
“呸什么呢?嘴里吸进虫子了吧?”
李思危笑了笑:“没事儿啦。”
其实说第一位也没错,当初是带万琳琳来住过几天,可她口口声声不嫁给自己,当然不能算自己的女人啦。
“呀,还有热水啊!”刘莉又在屋里惊叫上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年头只要肯花钱,想让水龙头里流出色拉油都有可能。
李思危转身往屋里走,看看刘莉在忙什么。
“等等!”李思危还没迈进门呢,刘莉就喊上了,她紧跑几步,把刚洗过的一双拖鞋摆在李思危面前,李思危刚把拖鞋换上,刘莉就拿起李思危脱下的鞋闻了闻。
“呸,好臭!”
李思危笑了:“臭你还闻,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吧?”
246 标配的刀削面
“你才有特殊嗜好呢!”刘莉把鞋放下:“我说怎么天天都给你换干净袜子脚上还有味儿呢,是这鞋的缘故,你现在洗个澡吧?”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那我给你接盆热水洗洗脚也行。”
“洗脚也不能大白天洗啊!”怪不得总听人说有了老婆麻烦多呢,这还没成亲呢,大白天就让自己洗脚?
“乖,你把脚洗了,我把袜子和鞋都洗了,以后我天天给你换袜子换鞋垫儿,脚就不会有味儿啊,听话。”说着就把李思危拉回屋里摁在沙发上,身手麻利地就把李思危的袜子给脱了下来。
“别乱动,等我给你端水来。”
不一会儿,刘莉就把热水端来了,抓住李思危的脚脖子就把脚往水里摁。
“不要啊,烫!”
“烫个鬼,我试过了。”
李思危长这么大除了父亲以外还是头一次有人给自己洗脚,父亲给自己洗那也是很小的时候,至少是20年前吧。
特别是让一个女人给自己洗,李思危还是有些难为情的,他试着想把脚抽出来,却被刘莉带着水抽了一巴掌:“挺挺儿的!”
“挺挺儿?什么意思?”
刘莉笑了:“是我们老家的话,就是老实点的意思。”
“姐,你去忙吧,我自己洗。”
“我有啥可忙的,以后这辈子就忙你一个人啦,给你洗脚还害羞是不是?昨晚干坏事的时候你怎么一点也不害羞?”
坏事儿?应该是好事才对。
李思危又想起了那只签,解签的人说会在年前成就一桩好事,今天是10月2日,李思危查过,今年过年是1月27日,离现在还有三个多月,这算在年前就不勉强了。
一个多月前,自己和刘莉在茶吧的那晚上,汪可瑜这一派的人就说签和卦灵验了,年前成就了一件好事,自己还觉得她们可笑,离过年还有将近五个月也算年前?这么算的话,算去年的年后都可以。
自己当时还想过,如果真的签卦灵验的话,这个人也不是刘莉。
昨天刘莉才告诉自己那天晚上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可昨晚发生的事儿就可以是年前了。
既然反抗无果,那就放弃反抗,闭上眼慢慢享受让一位美女给自己洗脚的曼妙感觉吧,李思危知道,原本自己也没想反抗,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刘莉很快就给李思危洗完脚用毛巾擦干,又亲手为他换上新袜子,然后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
“你就在这儿呆着,玩会儿手机或者看会儿电视,我把地墩完,干了你再下地。”
“姐,这家是物业刚打扫过的啊。”
刚才咱们往里搬东西的时候那两个帮忙的保安也进来过,踩脏了,我只墩这几个人走过的地方,马上就好,你老实呆一会儿。”
刚走两步又回来了:“你想吃什么?六点了,该吃晚饭了。”
“咱们去吃刀削面吧,出了小区开车十多分钟有家山西面馆,几年前我去过,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
“行啦,姐你给做。”刘莉说完就快步走了。
哎玛,当皇上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想起姜红竭力促成自己和刘莉时说的那句话,说刘莉更适合自己,更能照顾好自己。
姜还是老的辣,自己今天算是切实感受到了。
一个人看电视也没意思,既然刘莉把手机都给自己拿来了,就看看手机吧。
一打开手机就看到安乔发了个朋友圈,之前从来没见她发过,李思危犹豫了一下还是点进去了。
安乔发了一张照片,背景有很多树,像是在公园或者某个旅游景点,她不是很忙吗,也出去玩儿了?
照片中,安乔亲热地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把头靠在那个男人的肩上,和那个男人一起对着镜头做了个v手势。
李思危惊奇地发现,自己看见这张照片居然一点都没生气。
是刘莉的温暖化解了怨气?还是自己真的把安乔放下啦?
这个男人肯定是白全仁了,好面熟啊。
以前苗小花拍过一张白全仁的半侧脸照,虽然拍得有点模糊,李思危仍然能觉得这个男人自己见过面,问刘炳元也觉得面熟。
现在这张可是正面照,而且比较清晰。
李思危这下可以肯定,自己不光是见过此人,而且还说过话,因为在看到照片的一刹那,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人说话时的样子。
在哪儿见过白全仁并和他说过话呢?哪儿哪儿哪儿?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背后有点异样,李思危一回头,刘莉正在沙发后面看着自己,应该说是看自己的手机呢。
一时有点尴尬了,李思危立刻装出来一点笑,把手机往刘莉面前一举:“安乔的朋友圈,和他男友好像是出去玩了,也没配文字,不知道在哪儿。”
说完看了看刘莉,此时她可不像之前显得那么大度了,一脸冷漠地看着自己。
李思危忙拿话解尴尬:“安乔以前从来不发朋友圈的,今天发了,我不小心就看了一下。”
“我想看看,行吗?”
李思危连忙把手机往刘莉手里伸:“你快帮我看看,见过这个男人没,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还说过话,又死活想不起来。”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刘莉接过手机只简单翻了翻,李思危说得没错,安乔以前真没发过朋友圈。
她把手机递还给李思危:“你知道她为什么发这张照片吗?”
“秀呗,现在的人除了大小便以外啥都往朋友圈发。”
“这是发给你看的,她是在故意气你呢!”
“故意气我?为什么?”
刘莉没有回答,接着问:“你生气没?”
“这我有啥可生气的?“
刘莉终于露出了笑容:”洗洗手吃饭。”
洗完手坐到桌前,桌上摆了几个小碟子,三颗肉丸子、几片豆腐干,三颗鸡蛋,刀削面的标配啊!
不同的是,豆腐干是用鲜豆腐炸成的,鸡蛋也是油煎的,不像饭馆那样都是卤出来的。
这饭也做得太快了吧?一问刘莉才知丸子是李青从餐厅给带的,豆腐和鸡蛋没时间用肉汤煮,再说也没有现成的肉汤,就改煎了。
刘莉把现削的面端上来,给李思危一小盆,自己一小碗。
可能不怎么正宗,但李思危更喜欢这个味道,有家、有爱的味道是任何调味料也代替不了的。
李思危正连汤带水地吃得津津有味,刘莉问了他一句:“如果安乔有一天回来找你要嫁给你,或者愿意做你的情人,你会要她吗?”
247 甜蜜的小日子
刘莉这句话把李思危问住了,怎么突然会问这么一句话?什么意思?
“姐你说什么呢,没头没脑的,还来个情人,安乔像是那种给别人当情人的吗?”李思危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说。
“那姐就像给别人当情人的人吗?”
神色不对啊,刘莉在自己面前可从来没这么严肃过。
“不许啊,你可是我老婆!”李思危故意绷着脸说。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快吃吧。”刘莉把最后一个鸡蛋给李思危夹到面上。
李思危吃了几口问:“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还没回答呢。”
刘莉笑着说:“你知道自己老婆是谁就行了。”
女人都这么奇怪吗?话说半截不说了?
临睡的时候,李思危问刘莉:“不知道李老前辈回来没?”
“李老前辈是谁?”
“有人在我之前拥有过你,不叫前辈叫啥?”
“讨厌!你太坏啦!”刘莉在李思危身上抡起拳来。
李思危是想等李虎蛋带着儿子游完西柏坡让刘莉把毛旦接过来住几天,按刘莉的说法李虎蛋是绝不可能再花钱出去旅游了,7天的假期至少还有5天呢,不能让孩子在家里和他爸大眼瞪小眼吧。
“我也想过,还是过完国庆吧,等咱们回了城里,让他每周都来行不行?你不会讨厌他吧?”刘莉依偎在李思危的胸口上问。
“放心吧,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李思危拍了拍刘莉说。
“恩,这几天我只陪你一个人。”
……
安乔也怪了,从2号发第一个朋友圈后,接下来的每天都发,都是她和白全仁的合照,有时发一张,有时发两三张。
可李思危却始终也没有想起在哪儿见过白全仁来。
第一天看到安乔发的照片时李思危虽然没有像之前一样生气,但心里也不怎么舒服。
可随着与刘莉的朝夕相处、耳磨厮鬓,这种不适感慢慢地消失,变得无关痛痒了。
有人说爱可以融化一切,李思危感受到了。
对于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缺失母爱的李思危来说,刘莉就是一个结合体,伴侣、姐姐,朋友,浑身散发出来的母性光辉让李思危找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每天早上都是刘莉叫醒自己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床头,走进盥洗室,挤好了牙膏的牙刷横搁在牙缸上,毛巾、香皂、小梳子等一应俱全地陈列在盥洗台上。
早餐已经做好,李思危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刘莉递过来的一杯凉开水一饮而尽,她说这叫洗肠水,每天早上空腹喝一杯,可以将昨夜产生的体内垃圾冲洗干净。
白天他们有时会或开车、或徒步出去转转,买些东西或在有特色的小餐馆用午餐,阳光好的时候李思危会教不会游泳的刘莉练习泳姿,或者干脆就腻在家中黏糊在一起。
吃完晚饭,收拾完后,刘莉会弄些水果洗净去皮切成小块,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追剧,一边用牙签扎着吃水果。
李思危这时喜欢躺在沙发上,把头枕在刘莉腿上玩手机、看新闻或翻朋友圈,吃着刘莉喂给自己的水果,不时地给刘莉捣一下乱。
没有父亲不疼爱儿子的,自己的父亲李林也一样,但打李思危记事起,父亲就很忙,他给儿子做的就是让他不缺钱花,给他找好的学校,带他到处下馆子,把琅州好吃的地方都吃遍。
在他有时间的时候会带着儿子出去爬山、陪儿子打球,或者和儿子两人互相打闹、捉弄着玩儿。
比自己大9岁的刘莉给自己带来的别样感受李思危说不准自己在这里是不是找到了几丝母爱的感觉,因为他从未有过。
体贴入微的关怀和包容让李思危头一次尝受到了被宠爱的感觉,过了年就30岁了,虽然这种感觉来得有些晚或许与年龄有些不太适宜,但李思危却乐享其中。
虽然安乔发的照片李思危天天都会看,大多数的时候都会主动拿给刘莉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向她表忠,但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是真的放下了。
刘莉每次看安乔的照片时都会端详一两分钟,然后笑笑把手机还给李思危,从不说什么。
一个甜蜜而充满温馨的国庆长假。
第四天的时候汪可瑜打来了电话,说李林的朋友在新加坡认识一位风水大师,他俩要离开马尔代夫去给李思危和刘莉找这位大师算一下,还要了刘莉的出生日期。
又来这一套,想去就让他们去,反正自己也管不着。
“那你们马尔代夫旅游团的日程允许吗?去完新加坡再返回马尔代夫?”李思危问,旅行团怎么会让他们中途离开呢?
“哪来的旅行团?我们是自由行,想去哪儿去哪儿。”
李思危直叫苦,我的钱啊,跟个团省好多钱不知道吗?
不过也对,只要跟了团就和部队拉练似的,确实不如自由行玩得好,至少多花两到三倍的钱,以汪可瑜的大手大脚,怕是五倍也打不住。
多花就多花吧,只要父亲高兴,谁让自己是大孝子呢?
“咱们结了婚去欧洲度蜜月好不好?”放下汪可瑜的电话,李思危问刘莉。
“只要人在一起,哪儿都是蜜月,姐不讲究你们城里人那一套,你现在不是钱紧吗?以后再说吧,咱就在家里度。”
“你真的要娶我呀?”刘莉又问。
李思危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这叫什么话,你以为我和你鬼混呢?”
“说话真难听。”刘莉推了李思危一把,接着追她的剧。
假期结束了,李思危又在别墅多呆了两天,要不是苗小花一家要回山里去,他还不想回呢。
上班的第一天,刘炳元就领着韦春玉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具体结果要一周以后出来,不过以大夫的经验看应该没什么问题,身体状况很好,主要问题就是长期缺乏营养,饮食不规律造成的身体虚弱,多吃点好的慢慢就补起来了。
按大夫的说法根本就不需要做详细的体检,是刘炳元死磨硬泡搞得大夫没办法才给他开了几项检查。
“来一趟京都不容易,做检查是必须的。”李思危支持刘炳元的做法。
“听小花说花了八千多块呢。”苗三伢子显然觉得这钱花得太多,也太亏欠李思危的,来京都玩这七八天,光是他和老伴知道的就花了几千元。
苗三伢子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对李思危和刘莉说:“你们结婚我是来不了了,这是我和你姨的一份心意,一定要收下。”
248 汪可瑜又有计划
“我说不用了,我爹非要给。”苗小花说时脸上还有点难为情。
“小花不让我们给,我们也知道你不缺钱,可我们来的时候也没准备,李总要结婚,不表达点心意那就是我和你阿姨不知礼了。”苗三伢子说。
李思危知道了,这里面是钱。
“叔你可不能这么说,这次你们来带的土特产还少吗?后备箱都快装不下了。”李思危边说边打开这裹了好几层的布包,果然是钱。
看钱的厚度和新旧程度,应该是1000元。
“光你们来这几天李总就花了上万元了,不让你们给偏给!”苗小花又怪罪起父母来。
李思危脸色一正:“小花你说什么呢?连读书带上班来京都也五六年了吧?好的东西不学,把这套虚头巴脑的东西你倒是全学会了啊?这是钱吗?这是心意!”
李思危把包重新包了递给刘莉收好,然后拉着刘莉的手郑重其事地给二老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这一躬鞠得差点把老苗同志的眼泪给忽悠出来。
“我勒个……,这,太成功了。”刘炳元说了半句话,李思危当然知道他想说啥,说自己装x成功呗,还好没说全,要不然他又得挨踢。
李思危没觉得自己在装,这钱就应该收下,要不然老人心里会不舒服。
刘炳元和苗小花把苗家三口送到机场,省城那边接机的人早已到位,是小韦找了村里的会计来接机,派个别人怕一下认不出苗三伢给走丢了。
等苗小花回来后,李思危把她叫到办会室,今年的国庆长假李思危让大家都玩好,不用急着回来,反正集团也没事,按汪可瑜的说法,集团公司的工商执照手续上还缺些内容,正式办下来怕要在年前后了。
等新执照下来再讨论下一步怎么走吧,这两个月闲就闲点,还按老套路走吧,集团相当于一个记帐团伙,两个月后把这个团伙解散了重组。
苗小花明天就要回丽安公司上班了,安乔还算够意思,前前后后给苗小花放了半个多月的假。
李思危把苗小花找来是想谈一下她下步的去向问题,还是那个态度,尊重她个人的意思,想留在丽安就继续干,想回来就先回酒店,等集团手续办下来后再看情况。
一向没在工作上插过话的刘莉表了态,她建议苗小花离开丽安。
“你哥说他和安乔这次是彻底断了,那你还是回来吧,有那个刘之玉在,别看现在她老实几天,总有一天还会找你的麻烦。”
“停停停!什么叫我说和安乔彻底断了?不信任我啊?”
“信任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刘莉说。
“那你要怎么才能信?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那可不行,开刀很疼的。”
“去你的!”刘莉拍了李思危一下。
“那……,我就再给她干一个月,或者她找到合适人我就走,安姐对我很好,我不想撂下挑子就走。”
“这事儿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哥叫你过来就是和你说一声。”
刘莉狠狠地在后腰掐了他一下,马上改口了:“不过哥又觉得你还小,在外面不放心,还是回来跟哥干,就这么定了!”
苗小花一切看在眼里,笑在脸上:“我听嫂子的。”说着还挎起了刘莉的一只胳膊。
刘炳元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原来他把苗小花送回公司后去4s店了,不跑长路不知道,去接苗家这趟远门跑完才知道,这辆老奔驰已经到处都是毛病了。
“嫂子不是把车卖了吗?咱把这车也卖了吧,卖了给嫂子买个帕萨特、别克之类的,怎么说也是新车。”
李思危一问能卖多少钱,刘炳元说最多也就十几万的样子。
“我80万的车,卖十几万?”
“大哥,你怎么不说咱们开了多少年了,能卖十几万不错了,林含欣也回来了,和老刘躲在家里不出来,老刘不是认识人多吗?让老刘帮着把车卖了。”刘炳元说。
“不卖,怎么说也是奔驰车。”刘莉发表意见了。
“听见了没,你嫂子说不卖!”
刘莉这个嫂子的名不知不觉就叫顺口了,还不到一天的功夫。
“嫂子喜欢那就留下吧,我开新美那辆宝来。”
“你忘了咱们还有条大牛了吧?这辆车还是你开吧。”李思危说。
刘炳元和李思危一说才知道,他自己攒了点钱,吴新美也有些,俩人准备买个大众朗逸给吴新美,这辆宝来就给了刘炳元了,从此刘炳元也是有车一族了。
说到这里李思危觉得有些惭愧,刘炳元是自己最不省心但也是最忠心的兄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都没能给他买辆车,还得捡女朋友淘汰下来的车开。
“过完年把那个破宝来也卖了,买个suv,钱不够哥给你贴。”
“算了,有哥这句话就知足了,我这辆宝来连五万都卖不到,等下一步公司好转了我再考虑吧,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杨成林吧,回来就来烦你了。”
“什么意思?”
自从杨成林走了李思危让李青临时总负责两个餐厅后,自助餐厅还好没搞出什么意见来,胡大江给杨成林打了好几个小报告,嫌李青管得太宽,什么都想管,大有夺权之势。
胡大江早已把李思危领着刘莉回别墅的事儿告诉了杨成林,杨成林就没给李思危打电话,打给刘炳元让他给李思危透个风,如果有意让李青接餐厅的话,他就不干了。
“李青倒底做什么了?把这几尊大神都得罪了?”
“具体也没说,好像是李青直接插手后厨的事了吧?可瑜还给李青打过电话,把李青训了一顿。”刘炳元说。
这个杨成林越来越小男人了,不给自己打电话,居然把状告到汪可瑜那儿了?
这个汪可瑜也是可气,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把李青给我叫来。”
不一会李青上来了,李思危向她了解了情况。
有秋装发布会前餐厅酱油里发生被人放盐的事件为前车之鉴,李青可不想在自己短短的几天任期内再出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国庆7天假期间的包间早在假期前就全部订满,万一有个闪失不光是对自己,对餐厅也会造成难以预料的损失。
“我没有插手后厨的事,只是安排了厨房值班表,一天24小时保证厨房内有人,不给搞破坏的人留机会。”李青说。
“那汪可瑜为什么训你?”李思危又问。
“因为,因为我破坏了她的计划。”李青低着头说。
“她有什么馊计划?”
“她,她不让说。”
249 李青坏了可瑜的事
“李青,你也是越来越能了啊,姨太太不想做了是不是?说不说,不说休了你!”
李青推了刘炳元一把:“你别闹,和李总当然可以说了,我用你教?”
刘炳元没想到李青真的是长了本事了,以前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这怎么还动手推上自己了?
“炳元你先去外屋呆会儿。”李思危看懂了李青的眼神。
刘炳元十万个不乐意地出了门。
李青走到苗小花面前:“小花你和刘主任说会儿话好吗?”
连苗小花也不让听?李思危还没说话呢,苗小花就高兴地说:“我去,我去,要不然炳元哥多孤独啊。”蹦跳着就出了门。
“小花真懂事。”刘莉夸了句就往卧室里走,被李青喊住了:“嫂子,你不用回避。”
“说吧,人也都让你轰出去了,汪可瑜搞什么阴谋呢?”
“她要抓内鬼。”李青说。
“怎么抓?”李思危问。
汪可瑜认为,安乔和白全仁已经登记结婚,如果李思危和刘莉确定关系的消息一传出,这个内鬼的存在就没什么意义了。
看他们以往的行事风格和人品,撤离前一定会最后祸害一次李思危,谣言已经造得太多,对李思危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了,由于上次投盐事件把责任推到了供货商身上,他们极有可能再次利用这个方法来对餐厅的声誉造成损害。
假期的顾客多,这时投放效果更好,所以汪可瑜判断他们会在这个时期下手。
“所以你就搞了厨房值班制度?”李思危问。
“我搞厨房值班制是怕这个内鬼这次不是投盐换成投毒怎么办?”
“哈哈哈”李思危笑了起来:“那你可多想了,投毒?那是多大的罪?真出了事脑袋都保不住,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等等,”李思危说到他们两个字时想起刚才李青也是用的这俩个字:“他们?你是指内鬼不止一个人?”
李青笑了:“这我哪知道,你妈是这么说的,是不是一个我也不知道。”
“你再说一遍?”李思危一听李青用了你妈两个字,顿时有点上火了。
“你小妈行了吧?说她是你妈也没错吧?至于和我瞪眼睛吗?再瞪我啥都不说啦。”
李思危有点抓狂了,刚来时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怎么和自己一熟就都成了秃子打伞无法无天了呢?
都是姨太太这个称呼搞的,贪嘴上的一时之快,搞得没人怕自己了。
“好好好,你说,我不瞪眼。”李思危摆着两只手说。
汪可瑜训李青就是因为她的值班制让内鬼无机可乘,不敢行动,不行动怎么抓现形?
李青则认为用这种方法万一有闪失的话,这个风险有点大,内鬼跑了就跑了吧,不值得用餐厅的声誉赌这一把。
两个人的说法都有道理,搞了半天汪可瑜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
“汪可瑜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了?”李思危想起林含欣和自己说过汪可瑜可能已经知道内鬼是谁的事儿。
“不是怀疑,她基本可以确定是谁。”李青说。
“啊?是谁?”李思危的屁股从桌子上挪了下来,站到了地上。
“她没告诉我。”
哎玛,李思危觉得自己又要疯了,说话怎么全大喘气呢?
见李思危急得快要蹦起来了,李青告诉他汪可瑜当时在电话里是这么嘱咐她的:“我不能告诉你内鬼是谁,怕你知道后盯得太紧露了马脚。”
上次丽安秋装发布会前出的那次事儿,汪可瑜把出事儿那两天餐厅的营业额、顾客大约人数,由于菜咸免单情况的记录全拿了回去,还把被投盐的品牌、规格等记了下来。
为的就是这次抓一个现形后直接扭送公安局,就算治不了罪也得把所有损失让这个内鬼赔回来。
李思危听完后不做声了,汪可瑜啊,你可真够狠的。
这时一直在听的刘莉说话了:“思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汪姨知道是谁,劝劝他们离开就算了,不用弄得这么僵吧,还要经公?”
李思危还没说话,李青先说了:“嫂子你太善良了,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坏,这还只是他们做的一件事,我也觉得不能放过他们!”
“那你怎么不按汪可瑜说的办?”李思危问。
李青低下了头:“我只是不想在我任期内出事。”
任期?哎玛,真把自己当领导了,还搞出个任期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忙吧,把外面那俩个叫进来。”
“李总,你这次可不能心软,暂时不要告诉苗小花。”李青临走时又嘱咐了李思危一句。
“身边的员工这么用心,买卖又这么火,怎么会挣不了钱呢?”刘莉望着李青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刘炳元和苗小花进来后,李思危让苗小花晚回丽安一天,有些事儿他要和林含欣商量一下再定。
“好了,都回去吧,本尊要休息啦!”李思危下了逐客令。
刘炳元和苗小花往出走,刘莉也跟着往出走
“哎,姐你干什么去?”李思危喊。
刘炳元对刘莉说:“嫂子你不能走,他还没过新鲜劲儿呢。”
李思危扑上来就来了一脚:“你特么会不会说话?”
刘莉对李思危小声说:“我得回去拿几件随身穿的衣服过来。”
“拿什么拿,今天就凑合吧,明天让炳元去帮你把该搬的都搬过来。”说完便拉着刘莉回了卧房。
临睡前,刘莉蹲在地上给李思危洗脚时,李思危想起了车的事,问刘莉见没见过那辆兰博基尼,那是给李家儿媳的。
“我不喜欢,声音太大了,也不实用。”原来汪可瑜已经带她见过了。
不喜欢大牛?绝对算少数人之一了。
刘莉又说:“等咱们结婚了把那辆车卖了买个奔驰吧。”
“你这么喜欢奔驰?”
刘莉说她所在的山村周围过去有不少煤矿,煤老板们全开奔驰,村里的人都认得奔驰,不过现在见不到了,周围的山都被挖空了,没有煤了。
“姐,原来你也爱装啊,敢情买个奔驰是想回去显摆啊。”
“就兴你们城里人装,我们农村人就不行啊?”刘莉一边为李思危把脚擦干一边说。
要是早两年的话,李思危一拍大腿就会说,好,明天就给你买一辆去,多大点事儿啊。
可现在不同了,这事儿还真不小,口袋里没钱啊。
250 两车换一车
第二天,除了李林和汪可瑜仍在新加坡给李思危算日子以外,所有人都回来了。
李思危向关半梅了解帐上有多少钱时,关半梅告诉他只有30万的备用金,是留着以防万一的。
“不是前一阵子大洋公司回了些款吗?”
“这两个月集团的人工工资和日常花销,还有就是您父亲节前拿了20万,就没钱了。”
“拿20万?他要拿你就给他拿啊?都不用我签字?”李思危冲关半梅喊了起来。
“不是你说的吗?汪可瑜来拿每月的固定费用让她签字就行,你父亲来了想拿多少拿多少,过后你补签吗?签吧。”关半梅说着就把支出凭证拿给李思危让他补签字。
自己是说过这话,没想到一次拿20万啊,爹啊,你还是我亲爹不?李思危心里直嚎。
“以后重新规定一下,1万以下林含欣签字,1万以上必须我签字,李林来了也不行!”李思危怒道,这个老头儿不卡卡他还真不行,人老了,开始祸害儿子了。
看刘莉昨天对奔驰车的着迷样子,李思危一冲动想来看看帐上的资金情况,如果有个百八十万的,给刘莉买一辆三十万以下的奔驰也就是一咬牙的事。
没钱,冲动也没用,总不能把这三十万备用金也花了吧?
没想到刘莉还真有这开奔驰的命,李思危和关半梅说完话正沮丧着呢,林含欣和刘利平来了,把她开的那辆宝马车钥匙往桌上一拍:“还给你了!”
“你干什么?这次是彻底不干了?”
“我有新车啦!”林含欣手里的新车钥匙在李思危面前晃了晃。
也是宝马!
“多少钱买的?”李思危问话的时候心里有点酸酸的感觉。
“落地48万,和安乔的车算是同款,但我这是新版,配置也比她那个好不少,她那款和配置的现在已经不到40万了。”林含欣得意地又晃了晃钥匙。
“嘘,以后少提安乔,刘莉不愿意。”
“这就让管上了?知道女人的厉害了吧?”林含欣笑了。
“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贵的车,不会是利用职权……?”李思危故意问林含欣。
“去去去,我想贪你还得有才行!”这个林含欣,啥扎心她说啥。
原来林含欣把自己和老刘的车两个车卖了20多万,把老刘的全部存款40万拿出来,全款买了这辆宝马。
“20万加40万这是60多万啊,你以为我没学过算术?”
“那我们家老刘不能没车吧,给他买了一辆哈弗h6。”
李思危愣了一下,这是一对儿精神病吧,一次买两车?
女人开近50万的车,男人开10多万的车,解放女性、追求平等的年代看来是早过去了。
看着林含欣和刘利平,突然有了主意,他们把两车卖了买车,我也可以啊!
这些年来这几辆车基本就是白养着的,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油费了。
刘利平一听李思危的想法,立刻拍胸脯了,包在他身上,他有朋友就是做二手车的,给个好价格把车收回去,让他将来少挣点。
“能行?”李思危问。
“放心,三天之内钱到帐咱们给嫂子买车!”刘利平说。
“你脑子进水了吧?别人叫嫂子你也跟着叫?”林含欣用指头戳了刘利平一下。
李思危的心情立刻由阴转睛了,面对林含欣和关半梅八卦式的寻问,把自己和刘莉这几天的幸福生活美美地炫耀了一把。
说话间,白可可也来了,她感叹还是姜红说得对,刘莉才是最适合李思危的人。
“这下完了,有莉姐这么宠着他,更长不大了。”林含欣说。
“如果安乔要是回来想嫁给我或者是做我的情人,我怎么办?”李思危突然问,立刻遭到了大伙儿的一致攻击。
当李思危告诉大家这是刘莉和他在别墅时唯一一次非常严肃地问自己的话时,林含欣立刻明白了刘莉的意思。
安乔和李思危后面的几次冲突实际上大家都看出了些端倪,特别是最后一次,一场不能更直白的骂战,李思危对安乔和白全仁同居一事大为光火,安乔却反咬李思危和刘莉在茶吧过夜的事。
一对醋坛子。
“安乔爱上你了,你不知道吗?”林含欣问李思危。
“不会吧?”其实李思危后来也隐隐有些感觉,只是不敢相信。
“如果让她重新选择的话,她一定会选择你而不是白全仁,可惜造化弄人,机会往往就是一瞬,错过就不会再来了,还是你俩的缘份不到,有点可惜,不过你还算好,有了刘莉这么疼你的女人,也算是善终了。”刘得平慢条斯理地说。
“老刘,”李思危拍拍刘得平的肩膀:“这个善终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吧?”
“哈哈,意思表达清楚就行,不用嚼字眼吧?”老刘笑了起来。
“连你这样的爱情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事,刘莉做为一个阅历比咱们都丰富的人能看不出来?”林含欣又说。
李思危没理会林含欣损自己,是啊,这下明白了刘莉问完又不求答案的原因了,她是在提醒自己。
李思危又想起了安乔从不发朋友圈最近却天天发的事,把手机拿出来给林含欣等人看:“刘莉说这是专门发给我看的,安乔故意气我呢。“
众人看李思危手机时,林含欣却在翻自己的手机,她和安乔之间也是有微信的,可她却看不到这些照片。
刘莉说得没错,安乔发朋友圈时把所有朋友都设成不可见了,唯独李思危可以看到。
“这就是白全仁啊?长得有点歪啊,个子不高脑袋还这么大,好白菜真是都让猪拱啦。”白可可看了白全仁的照片后叫道。
“难怪安乔想吃咱们李总的回头草呢,可惜晚了,活该,让她装,装x犯迟早要完蛋!”关半梅有点幸灾乐祸。
大家是在给自己解之前的冤枉气呢,可李思危却并没好受多少。
“这个白全仁我不知在哪儿见过,而且还确定和他说过话,可就是死活想不起来。”李思危说着想起了刘炳元,上次那张白全仁的模糊照片他也觉得眼熟来着。
“刘炳元呢?”
“你昏头了吧?刘炳元和苗小花在走廊那边屋里帮莉姐收拾东西呢。”
“把他叫来,看看他能不能认出这个白全仁!”李思危下令道。
251 终识白全仁
不一会儿,刘炳元和苗小花就过来了,刘莉还在原来她那屋收拾东西。
“什么事大哥?”
“小花你和安乔是有微信好友的,你看她最近发的朋友圈没?”李思危没回答刘炳元,先问苗小花。
“她哪有时间发朋友圈?”苗小花打开手机一看,安乔的朋友圈什么都没有。
这就可以证实了,安乔把所有朋友的朋友圈权限全闭了,只留给了李思危,还真是拿这些照片来气自己的。
李思危把手机递给刘炳元:“没见过白全仁吧,见见。”
刘炳元接过手机一看就傻了,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他……,就是白全仁?”
李思危点了点头。
刘炳元突然像发疯般大笑了起来:“我勒个蛋的,搞了半天他就是白全仁,啊呀我的亲娘啊,笑死我啦!”
很明显,刘炳元一眼就认出白全仁了,肯定是和李思危一起见过。
“来来来小花你看看,是不是白全仁,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刘炳元把手机又递给苗小花。
“是啊,就是白全仁,怎么啦?”
“哎呀,笑死我了,安乔你个瞎了眼的,放下我大哥不找,你找这么个地摊货,呀呀,笑死我了。”刘炳元还捂上肚子了。
这次该大家发愣了,刘炳元这是怎么了,有这么可笑吗?
这时刘莉也提着一包东西进来了,刘炳元迎上去把照片给她看:“嫂子你看看,这就是打败我哥夺走安乔的白全仁,哎呀笑死我了,嫂子还是你眼力好、道行深识货,这安乔纯粹就是个二货,一天到晚装高冷,哎呀妈,笑死我了。”
刘莉早就见过这些照片了,刘炳元笑成这样她也没想到这有什么好笑的:“不许背后骂女人!”
李思危对苗小花说:“你看看他笑死了没,要是想死就让他接着笑,不想死就闭嘴滚过来!”
刘炳元连忙跑过来把手机还给李思危:“怎么你们都不觉得好笑?”
再一看李思危正冷脸看着他呢,就又说:“确实不好笑,大哥输得窝囊,要是换了我早买二两棉花一头撞死了。”
怒不可遏的李思危用尽全身力气给刘炳元来了一脚,要不是老刘扶着,刘炳元怕是要飞出一小截去了。
“我让你看照片是让你来笑的?!”
“那,那干什么?”刘炳元捂着屁股直咧嘴。
“我让你看看他是谁?!”
“白全仁啊,你不是知道了吗?哥你是不是糊涂了?”
李思危算是被他急急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砸过去,林含欣连忙拦下:“你们俩啊,一个是被气糊涂了,一个是笑糊涂了,一对儿糊涂蛋!”
林含欣又对刘炳元说:“李总说他和你都见过这个人,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看你能想起来不?”
“他又不是这么问的,我哪知道他想知道啥?”刘炳元也喊了起来。
“行了,刘大爷,我叫你大爷还不行,我错了,说说吧?”
“态度一点也不真诚。”刘炳元又嘟囔上了。
李思危这次没发火,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炳元。
刘炳元终于说正话了:“那是去年你刚准备追安乔的时候,想送件特别的礼物,还记得吧?”
李思危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全风!”他终于想起来了,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对啊,就是那个衰货,丽安秋装发布会的前两天我还在儿童乐园见过他,他在那儿摆地摊给人画像呢,根本就没生意。”
刘炳元说完这句话也意识到了:“不对,这里面有事!”
当然有事,而且还不小,除了苗小花和刘莉外,其他人都知道当初李思危追安乔的全过程,包括刘利平也听林含欣说过。
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都在脑海里回忆着之前发生过的事,那些一直想不通的事,今天的发现无疑找到了钥匙。
“思危,你来。”刘莉把李思危拉回了卧室,她想听李思危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外面的办公室里,刘炳元问苗小花:“你知不知道全风就是白全仁?”
“知道啊。”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刘炳元又问。
“你们也没问呀,我以为这事儿你们知道呢。”苗小花现在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很重要,非常重要。
“小花啊,你可把你哥害惨了,让他在这么个货面前败下阵来,丢人丢到家了啊!”刘炳元蹲在地上,捶着大腿说。
“放屁!这怎么能怪小花呢?”林含欣怕苗小花受委屈,粗话也扔出来了:“只能怪他俩就没这个缘分,现在李总碰到一位把自己端在眼里的女人,这才是福气!”
老刘立刻表示赞同。
林含欣又说:“安乔是有福不会享,想想看吧,她嫁给白全仁这样一个人,将来的日子能好过得了?红颜薄命啊。”
苗小花虽然没全懂,但也知道了大致意思,她心里急了起来,从前她一心想让李思危把安乔追到,想着自己能在其中出一份力,现在是不可能了,李思危有了莉姐这么疼他的一个人也算是圆满了。
可她也不愿安乔受到伤害,虽然没人告诉她这其中的细节,但有一点她看明白了,白全仁一直在骗安乔。
她要回丽安把这件事告诉安乔,不能让她再被白全仁蒙在鼓里。
大约半小时后,李思危和刘莉从里屋走了出来。
大家惊奇发现,刘莉已与刚才进屋前判若两人,俨然一付女当家的姿态了。
“我和思危刚才商量过了,白全仁这件事可能已经大致都清楚了,但到了这一步,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我知道大家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但我希望到此为止,放下仇恨和怨气,相安无事吧。”
李思危也补充道,这事如果不放手非要出了这口怨气的话,其结果可能不光是将安乔和白全仁拆散,也会影响到他和刘莉的感情,他和刘莉现在感情非常好,不想再生事端。
大伙虽然心里不愿意,可这必竟关系到几个人的幸福,既然李思危已经和刘莉确定了关系,而且俩个人也很恩爱,何必再提这件不愉快的事呢,这件事就这样忍了,从此忘掉吧。
在各不情愿的情况下,大家还是达成了一致意见。
可苗小花却不这么想,凭啥最后就安乔活该倒霉和那个人渣度过终生呢?
她要告诉安乔。
此时的苗小花怎么也想不到几天后她的行为导致了一系列颠覆**件的发生。
252 小花再发誓
居安集团这边统一思想后,进入了较为平静的几天。
相比之下,丽安公司这边则是相当不平静,本来业务就忙得四脚朝天,苗小花的归来让安乔自己阵脚也乱了套。
林含欣这伙人一旦决定了放下白全仁和安乔的事,那苗小花想从她们嘴里打听到一些详细内容就难了,她们都知道苗小花后来和安乔相处得像姐妹一样。
对于这几个本身憋着一口气的人来说,放下本就不易,想让她们再帮安乔绝不可能。
苗小花只好自己把听到的零零星星的事情总结分析了一下,还是理出了问题所在,与那三幅画有极大的关系。
临走时,苗小花趁人不备悄悄地把李思危那套画册中的2013-2014作品集偷了出来。
一回到丽安,就受到了大家的欢迎,又有几个新面孔加入了丽安,刘蕴兰对小花说回来得正好,现在正缺人手呢。
“安姐呢?”
“在办公室,你快去吧,刘之玉不在。”刘蕴兰又补充了一句刘之玉,让苗小花觉得刘莉说得对,自己真的不能再在丽安干下去了。
走进办公室,安乔正在整理一些单据和票根,这些工作本来是苗小花的,自己走这半个月看来全让安乔干了。
“小花你坐下歇会儿,我这儿马上就完。”安乔头也没抬。
苗小花知道这时插手反而容易把安乔搞乱,就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等安乔。
大约十几分后,安乔把这些票据往齐一摞,推到苗小花这边来:“行了,你回来就归你了,还差几天的没理好,你这几天加个班弄一下,然后给财务和库管各一份。”
“姐,我有事儿想和你说。”
“行,等下我回来再说,我和写字楼的杨总约好了,关于明年公司搬到二楼的事得谈谈。”安乔风风火火地就走了。
这可真是忙出个样来了,一刻也不停啊。
看来要谈事只能等到中午吃饭时间了。
苗小花先问了下刘蕴兰,确定安乔中午没有安排后,到临近中午的时候订了两份外卖,这样可以省些时间,多说会儿话。
哪想到等来等去一直到快一点了安乔还没回来,一打电话才知道她和白全仁在一起吃饭。
此时外屋的同事们也都吃完饭了,苗小花一生气把两份饭全吃了。
下午安乔就没回来,直接去服装厂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给安乔打了个电话,她又和白全仁在一起正在去一个吃河鲜的餐厅路上呢。
苗小花急了,给安乔发了个信息:“安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你吃完饭回公司一趟可以吗?我在公司等你。”
安乔很快回了信:“今天是我和白老师认识十周年的纪念日,准备买了河鲜回家吃烛光晚餐,吃完就休息了,再重要的事情也明天再说吧,要是和李思危有关就不用说了。”
在家里吃,吃完就休息了?真的同居了?
苗小花哪知道安乔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让她把话传给李思危,好好气气他。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苗小花还是不甘心地又给安乔发了个信息:“你们同居了?
“我们是夫妻,不叫同居,叫共同生活,懂了吧?你回家的时候我就搬到他这里住啦!”安乔这次说得更清楚。
苗小花信以为真了,把手机放到包里,沮丧地出了办公室,下了楼,连共享单车也没扫,步行着往琅越走。
走得很慢,一直在做思想斗争,人家已经这样了,还要不要和安乔说呢?说了就有挑拨关系之嫌,不说又觉得安乔太亏了。
走到一半路时,苗小花终于做出了决定,必须说,而且她也有责任把这事告诉安乔。
要下药就得下狠药,索性把话说得重一点,苗小花又给安乔发了个信息:“白全仁一直在骗你,我有铁的证据,你要不信的话,我还拿我全家发誓!!!”苗小花一连打了三个叹号,以示强调。
可直到她走回琅越,安乔也再没信息回过来。
我的责任尽到了,再也不管你们的事了,苗小花想着便跨进了餐厅的一楼,刚好碰见刘炳元下楼来。
“小花这是怎么了,像个蔫儿黄瓜似的,和哥说说?”
见小花不做声,刘炳元又跟着小花进了电梯到了三楼,把她拉回自己的办公室。
“是不是刘之玉那个狗娘养的又欺负你了?有啥事就和哥说,现在三楼除了大哥两口子就没别人了,尽管说,哥一定给你出气。“
这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林含欣和白可可她们都回家了,刘炳元以前下了班就回得晚,和吴新美恋爱后就更晚了,今天是吴新美的晚班,要十点才下班,自打李思危从别墅回来后,刘炳元晚上就不去找他了,汪可瑜在国外还没回来,刘炳元就到处闲逛找人聊天。
“炳元哥,能和我说说你们和白全仁之间的事情吗?”
“不能,这事儿嫂子说让它过去谁也不许再提了,你个小姑娘家问这些干什么?”
没想到刘炳元也开始守口如瓶了。
“那你能说说上次你去丽安公司为什么要拿那三幅画吗?墙上还有别的画为什么不拿呢?”
“别的画是安乔的,我能拿吗?”刘炳元说完觉着不对:“你个小丫头片子,套我话呢是不?”
苗小花笑了:“没有,我就是好奇,那次你砸东西的时候说这三幅画是咱们的,我以为你生了气乱说呢。”
刘炳元很狡猾地绕过了苗小花的再次套话,反问苗小花:“你不会因为这事愁眉苦脸吧?一定有别的事,说说。”
苗小花倒是没瞒他,把安乔和白全仁已经同居半个多月的事儿告诉了他。
“就这事?你心理有点扭曲吧?夫妻只有感情有问题了才分居,懂吗?我还以为多大事呢,早点休息吧,别瞎操心。”
刘炳元也不知是怕聊得久被苗小花套出话来还是真有事,找了个借口把苗小花轰回白可可的办公室后就去找吴新美了。
第二天早上,苗小花早早来到丽安公司,安乔也来了,对她说中午找她有事,一起吃饭。
安乔昨晚接到苗小花的最后一个信息后,意识到了问题可能会比较严重,在白全仁和李思危关于那几幅画的说法不一中,她最终选择了相信白全仁,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一点疑问的。
既然苗小花说她有铁证,那就看看她怎么说。
253 三幅画背后
中午十二点,安乔准时回到了办公室。
“安姐咱们去外面吃还是在这儿吃?”昨天就害自己吃了两份饭,苗小花今天没敢擅自点外卖。
安乔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子:“我买了三个烧饼,你吃两个,我吃一个,中午就凑合吧。”
苗小花忙起身给安乔和自己倒了杯茶水,边倒水边琢磨,看来昨晚下的重药是起了作用了,自己从哪儿开始说才更有效果呢?
安乔水还没喝呢,昨晚那一套又来了:“你不是有白全仁的证据吗,给我看看,我再提醒你一句,李思危和他那伙儿人的事不要说。”
这时的苗小花反倒不急了:“李思危那边你放心吧,没什么可提的了,你和他的事早成了过去式了,现在居安集团都没人再提起咱们丽安和你了。
安乔不说话,可目光却在苗小花身上,似乎在判断苗小花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发的朋友圈我在我哥的手机上看到了,你是想故意扎他的心是不?没有用了,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苗小花一边说一边观察安乔的反应,安乔吃惊的眼神一闪而过。
没有想到,苗小花用这一句话就掌握了主动,她知道安乔还在思考她说的话,正好一股脑倒出来。
国庆长假期间,李思危和刘莉就一直住在六环边的别墅里,回来以后也一直住在一起。
李思危的父亲和汪可瑜专程去新加坡去找一位大师算日子,婚礼已经进入倒计时。
刘莉喜欢奔驰车,李思危这几天正在给她选车。
李思危仍然愿意和安乔做朋友,但在安乔举行婚礼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暂停交往几个月。
这一条苗小花是经过改编的,意思虽然一样,但这句原话是出自刘莉口中。
苗小花注意到,安乔的脸色比刚才难看多了。
“我哥的情况大致就这些,人家也没让我给你传话,是我自己觉得你应该知道。”
“没想到李思危的没调儿是家传的,不就是结个婚吗,跑到新加坡去找大师,是钱多撑的还是脑子有问题?肯定是脑子有问题,他根本就没几个钱。”安乔好像有点激动。
“还买奔驰车,又是借钱买吧?亏得我当时没选择他,要不然一年就能把我的丽安也给败光了!”
典型的酸言酸语。
“安姐,你告诉我个实话行不行,你倒底爱不爱李思危?”苗小花突然问出这一句,安乔怔了一下。
“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
安乔没想之前那样迅速地否定,这样回答苗小花认为她是默认了。
“苗小花,咱们说了这半天到底是我问你呢还是你问我?”安乔反应过来了。
“嘻嘻。”苗小花笑了笑,进入正题,她把早已准备好的那两本一模一样的画册递给安乔:“你看看有什么不同?”
“这还用看?你拿来的那本多一页民国碧玉呗,我问过白全仁了,他说这种画册装订的时候漏订了一页是常事。”
“那你再对比一下两册书的书脊就知道了。”
安乔很认真地将两本画册对比了一番后说:“装订时有差异也是正常的吧,这就是你说的铁证?”
这句话让苗小花很生气,看来林含欣她们的决定是对的,真不该管这事。
“安姐我问你,李思危和白全仁是不是连面都没见过?”苗下花沉下气来,打算最后告诉安乔一件事,从此再不过问了,自己的责任尽到,心安就好。
“你怎么又问起我来了?他们没见过面,但李思危是见过白全仁照片的,这你是知道的。”
“那我告诉你,李思危和白全仁早就认识,你信不?”
“有这事?怎么可能呢?他俩生活圈子和业务都不靠边啊。”
“也对,李思危和刘炳元认识的是全风,但他们不知道全风就是白全仁,前天晚上他们知道这是同一个人后,很多事情好像一下子就弄清楚了。”
“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他们商量好半天才决定,吃过的亏认了,憋着的气忍了,从此和丽安公司,和你再没有任何瓜葛了。”
安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停在小花脸上一动不动。
“刘莉还说她最信命,她和李思危能在一起是命,你和白全仁在一起也是命,放下恩怨,从此各安天命吧。”
苗小花一直在观察着安乔的表情变化,林含欣说过安乔的城府很深,很能装得住,看来一点儿也不假。
尽管如此,小花还是能看出自己说的事引起安乔的重视了。
“李思危和白全仁是怎么认识的,有过什么过节?”安乔想了想后问。
“我也急这个事呢,他们不告诉我啊,我一问就和我说这事过去了,永远不要再提了。”
安乔没说话,闭上了眼,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
“不过,从他们零星的谈话中我觉得,都和墙上这三幅画有关!”
安乔猛地睁开了眼:“和画有关?总不能说这幅白全仁给我画的画也和李思危有关吧?这挨得着吗?”
“安姐你信我一次行不行?这三幅画背后藏着你和我哥最终没能走到一起的最大秘密,我哥现在有了意中人了,可你仍然活在这个骗局中,我不想破坏你和白全仁的关系,如果他当时骗你是为了追求你,打败李思危也就算了,可这个人如果人品有问题你就要小心啦!”
安乔又笑了:“装得和个小大人似的,学会说教啦?”
苗小花这次真生气了,该说的也说完了,看安乔这个样子,有些自己凭感觉猜测出来没证据的话就不说了。
“我要回居安集团了,嫂子说了,因为之前和刘之玉的事,我不能再呆下去了,人家现在是股东啦,嫂子说终归是活在人家手下,就算你护着我,也不可能每分每秒都能护到。”
“这才几天啊,一口一个嫂子的?你个没良心的!”又是一股酸酸的味道。
安乔往后一靠,叹了声气:“走吧,说到底你是李思危的人,终究是要走的,再帮我干两个月,等我理顺了公司,好吗?到时我一天也不会多留你。”
“好吧。”苗小花本来想说再给她干一个月过渡呢,多一个月就多一个月吧。
眼看到下午上班时间了,苗小花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安乔也没有再问。
苗小花不是个会造谣的姑娘,这一点安乔深信不疑,她之所以在她面前尽量装出一付镇定的样子,是怕李思危笑话自己。
婚礼之前必须搞清这三幅画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254 婚前协议
白全仁来告诉安乔,他已经在东三环看好了一套70平的房子,租金不低但可以接受,周边的环境很好,有公园,生活设施也完善。
“过几天再说吧,这几天公司这么忙你也是知道的。”安乔心里一直惦记着苗小花和她说的事,虽然她对和白全仁同居的事已经松了口,但现在她改主意了,必须先把这几幅画的事情搞清楚。
“这事儿又不用你忙,你点下头我就办了,这个房子比你现在租的公寓离公司更近,更方便工作啊,咱们也不要什么客厅,两居室,一个卧房,一个给你做书房,加班条件也不比在公司差。”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安乔突然找不出理由再拒绝白全仁了,只能打岔了。
“咱们的发布会和促销会都取得了巨大成功,这一切都和李思危的鼎力相助有关,但我不想欠他太多,想和他有个了断,想听听你的意见。”
哪知白全仁不吃这套:“你又打岔,你这是对我的一种折磨知道不?”
“你们男人……,对这方面,就那么急吗?”安乔问。
“这叫什么话,感情所至,你还是故意打岔吧?”白全仁急得脸都抽抽了。
“好吧,我让财务给你拿些钱,先把房租下来,抽时间我去看看,得简单装修一下吧?”安乔见打岔不灵,只好采取拖了,租了房再装修一下,至少也能拖个十天半月的,利用这段时间把事情搞清楚。
反正按目前丽安的经营势头,这几万块房租根本就不算什么钱。
“好吧,我马上去办。”白全仁脸上终于又有了点笑容。
安乔笑了笑,看着白全仁,等着他和自己告别。
“你刚才说要和李思危了断,怎么个了断法?”白全仁不仅没走,反而坐了下来。
这下可亏大方了,这件事本来是没想告诉白全仁的,情急之下拿出来打岔,没想到打岔没成,这件不想说的事儿也得说了。
安乔知道李思危现在的经济状况也不好,一直是在勉强支撑着,早在促销会没办完时她就想过,如果李思危不使坏让她把促销会顺顺利利办完的话,给李思危100万做为感谢,虽然还不了欠他的巨大人情,但也是点心意,也能帮他缓解一下他困窘的经济条件。
“100万?!”白全仁刚坐下的屁股又离开了椅子:“100万啊,你可真够大方的!”
“李思危为我们做了多少事你知道吗?这两位明星无论哪个露一下面要多少钱你知道吗?”
“那是他活该,他愿意这么做谁能管得着?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你,是图谋不轨!”
安乔睁大了眼睛,半晌才说出话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叫图谋不轨?人家是真心实意的追求我,你不能说人家连追求的权利都没有吧?我拒绝了他而选择了你,想给他点补偿不对吗?”
“追求?你可真天真,他会和你结婚?玩玩儿就算了,他那些姨太太们哪个不是这样,让他玩够了最后还得为了钱帮着他算计你?”
“你放屁!别拿这种满天的谣言来污蔑别人,李思危不是这种人!”安乔使劲地拍了下桌子,把桌上的水杯还震移了位。
“哎呀,怎么了?别激动,消消气。”刘蕴兰和段智红几个人从外面进来了,还有看见白全仁来就躲出去的苗小花。
他俩的声音把外面的人都惊动了,怕他们打起来,刘蕴兰就带人冲了进来。
段智红拉着白全仁:“白老师,我有个方案画出来总觉得缺那么点意思,来给指导一下呗?”
“不用了。”白全仁露出了笑容,连连摆手道:“刚才是我说话有点急惹你们安总生气了,你们出去吧,放心,我们不会打架的,就算是打,那也只能是她打我。”
转身又对苗小花说:“小花,我可是把你当妹妹看,你看看你这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似的,以后别回那个空壳子的什么居安集团啦,和他们学不出好来。”
“你不要带上人家居安集团好不好?”安乔冲白全仁喊道。
“好好好,我又错了,你们出去吧,没事啦,放心吧。”
众人出去后,安乔和白全仁进入了冷战,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说话,脑子里却谁也没闲着。
还是白全仁打破了僵局:“乔乔,咱们谁也别动怒,咱们是夫妻,我有权发表我自己的意见吧,难道你希望我是一个不分对错、一味地哄你开心的不负责男人吗?”
安乔看着他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听话从不和我争吵我会看上你?我偏偏需要的就是不分好坏哄我开心的男人,再说啦,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用得着你来分好坏?
此时的安乔只想听听白全仁还能说些什么出来。
“不管你爱不爱听,一些原则性的事我还是要讲的,李思危对你的帮助是有目的的,就像下赌注一样,愿赌服输,你不欠他的。”
安乔突然发现自己不认识白全仁了,这就是从他嘴里讲出来的道理?
“就算咱们同情他想帮助他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100万这么大数目,你总得和我商量一下吧?明人不做暗事,我现在向你表明态度,我不同意!”
说完白全仁就站了起来:“和你说了这么多,你也不说话,我先去把房子的事办了,你自己在这儿好好想想吧!”
一摔门就出去了。
安乔被白全仁这一系列神操作吓傻了。
哇,看刚才这样子好牛掰啊,太潇洒了吧?
我这边还正想查查你呢,你自己倒先放不下自己啦?
公司是我的,钱也是我的,和你说一声是怕你吃李思危的醋,尊重你,没想到你还登鼻子上脸,不同意!?
见白全仁出去了,刘蕴兰她们几个又进来了:“没事吧安总?”
“没事,你们先出去,我和刘姐说点事儿。”
公司里刘蕴兰年龄大一些,也善解人意,虽然觉得刚才白全仁的行为很搞笑,但仍让安乔憋了口气,她把刚才白全仁的话给刘蕴兰大致说了一遍。
“你说说刘姐,他是疯了还是飘了?他不同意!可笑不可笑?”
刘蕴兰却一点笑的意思也没有,想了想后问安乔:
“你们签婚前财产协议了吗?”
255 岳蔽云画室
刘蕴兰这么一问,安乔立刻警觉起来:“没签,没签这丽安公司也不能因为和他结婚就成了他的吧?”
刘蕴兰对这个事也不是很懂,但她觉得没签婚前协议这可能就是一个麻烦。
她好像听人说过,婚前的财产就算不签也各归各属,不存在争议,但婚后财产问题就大了。
麻烦就在这儿,丽安公司刚好是在安乔和白全仁结婚后才开始爆炸式发展的,婚前婚后的丽安公司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到目前为止,虽然丽安公司因为有大量应收款和应付款而并没有多少可动用资金在帐上,可要把应收减了应付,再加上正在履行的合同,丽安公司的财产比安乔婚前可增加了不止三倍五倍。
从老家结完婚回来后,白全仁就一直在丽安公司帮忙,虽然他的角色不重要,只相当于一个领导搬运工和杂活儿的头目,但重要的是他在和安乔一起为丽安公司出力。
如果没签协议的话,至少婚后财产的增加可能与双方都有关系,那白全仁就应该有一份。
安乔这次是真傻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步呢?
“安总你也别急,我这些消息都是道听途说得来的,不一定准确,再说也好些年了,没准儿现在的法律早做出了更合理的调整呢?”
见安乔有点失神的样子,刘蕴兰又说:“其实俩口子有点磕磕绊绊是常有的事儿,不用想那么多,事情没那么严重,不过你等有空的时候最好还是请个律师问问,心里也有个底儿。”
刘蕴兰表面在调解,但话里话外都在向安乔传递一个信息,小心点。
刘蕴兰走后,安乔渐渐冷静了下来,刚才被白全仁打乱了阵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苗小花说的事情查清,如果白全仁是清白的,哪怕有些小过错,自己都会原谅他,必竟自己已经和他成了夫妻。
可如果这里……,安乔不敢往下想了,还是先查实再说吧。
现在李思危已经有了未婚妻,从苗小花所说的情况来看,自己就算问李思危,他也不一定会告诉自己,既然两人从此不会有来往了,自己才不会再让他那张破嘴欺负呢。
三张画中只有最后那张新民国碧玉是没有疑问的,那就先从旧上海名媛查起。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岳蔽云,他应该记得这幅画倒底是白全仁买走的还是李思危买走的吧?
欠李思危人情已多,虽然安乔很想让岳蔽云给自己画一幅像,本来是决定不去了的,那样的话又欠李思危一份人情。
可现在是不得不去了,总不能一打电话就问人家谁买了他的画吧?
电话接通,宏亮的声音传来:“安乔啊,过几天我朋友在巴黎有个画展,我要出去一趟,大约走十多天,你画像的事要不然就这几天来找我,要不然就等我半个月以后回来再说。”
他又补了一句:“你最好是这两三天来,我回来后万一再生出别的事儿呢?”
安乔巴不得呢,连忙说:“那我今天去不知您有时间吗?”
“那还说啥,赶快过来,我把地址发给你!”
要说这岳蔽云在艺术家里还真算是个另类,说话办事从不拖泥带水,为人豪爽,不拘小节。
安乔特意换了件旗袍,岳蔽云有很多这种风格的画,安乔自己也喜欢。
到了岳蔽云的画室,岳蔽云连一句多余话都没有,只夸了句这件旗袍很配安乔,就把安乔摆在一张不知哪个年代的太师椅上,准备作画了。
岳蔽云作画的派头可不是白全仁之流能比得了的,他在这边和安乔谈姿势、眼神等方面的要求时,学生们已经把画架、画布、调色板等工具全准备好了。
安乔完全没有聊天的机会。
摆好了架势,岳蔽云对安乔说不要太拘谨,不需要像木头人那样一动不动,反而会没了生气,可以说说话什么的,累了可以调整一下姿势。
等开始作画时,虽然岳蔽云一直不时地和自己说话,安乔却发现很难在这种轻松的闲聊中嵌入想问他的问题。
只画了一小会儿岳蔽云就停下了。
告诉安乔他突然来了灵感,安乔是现代女性,仍以那种他见长的民清风画不是不可以,觉得有些守旧,他想尝试一下新的风格。
“我想体现出一种现代职业女性于高雅中隐约可见的妩媚和性感,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说说?”
“岳老师,只要您有了灵感那一定行的,我听您的。”安乔笑着回答。
“快,换沙发!”岳蔽云一招手,几个男女学生瞬间就将太师椅换成了沙发。
按照要求摆好姿势后,岳蔽云端详来端详去,总是不满意。
“你这个旗袍多少钱?”岳蔽云问安乔。
“记不清了,好像两千多吧,当时穷,还是下了半天决心才买的。”
“恩,不算贵,剪了!”
安乔这才明白,他觉得安乔这个旗袍开叉有点低,要往上剪一剪子,把叉开高个两三寸。
这件旗袍是定做的,原本这个样式开叉是很高的,安乔嫌露得太多,特意让师傅把叉放低了几寸,师傅当时还可惜呢,放低后效果就大打折扣了,没想到今天岳蔽云一眼就瞅出了毛病。
有点心疼,但那也得剪,和这幅画比起来两千元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安乔只是觉得岳蔽云好玩儿,看来艺术家的通病他也有,想起一出是一出,随时发作。
都没和自己商量,只问了下价钱就下令剪了。
一直画到晚上近八点的时候才算停,安乔过来一看,离彻底画完还早着呢。
“来来来,吃饭!”岳蔽云的夫人已经做好了饭,安乔肚子确实饿了,也就没客气。
更主要的目的,她想借吃饭的时间向岳蔽云查证那幅画的事情。
“岳老师,您画过那么多作品,也卖出过不少,您都有印象吗?”
“别问我卖了多少钱啊,我不告诉你。”
这个岳蔽云真够率真的,安乔笑了:“我不是问您钱多少,是问您对作品的印象还深吗?都卖给了谁还记得吗?”
“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印象当然深了,我对十年前的作品都记忆犹新,包括在哪儿创作的,当时什么条件,什么动机,灵感来自哪里,每一幅画都记得。”
他停了一下又说:“至于卖给了谁,进入市场后多次交易的不在少数,知道得并不算多。“
“那您对2014年的一幅旧上海名媛有印象吗?”
岳蔽云放下筷子:“什么?怎么又是这个旧上海名媛?”。
256 冷漠的思危
“这幅画怎么了,有故事?”安乔想起了白全仁给自己描述的他买这幅画的前前后后,就是因为这件事感动到了自己,对和他婚前不同居之事不那么坚持了。
她很想听岳蔽云给她再描述一下,这个故事不光是感动,还有深深的爱在里面。
可岳蔽云让她失望了。
“你肯定是听李思危那个浑小子说的吧?之前他就问过我这幅画,我说没有他还不信!”
“没有?什么意思?”
“我看你们都让李思危给传染上呆病了,我根本就没画过这幅画,如果你在市面上看到了,那就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假我名义作的假画,连赝品都算不上!”
安乔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来查证这件事的时候其实心里却并不想查出什么问题来,最好的结果就是从岳蔽云这里得到的和自己知道的一样,或者差不多。
“那……,民国碧玉这个作品您有印象吗?”
岳蔽云刚端起碗又放下了,伸出手摸了摸安乔的额头:“不热呀,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民国碧玉不是在你那儿呢吗?
安乔的心凉了,白全仁的旧上海名媛完全是编出来的,差点把自己感动到他床上去!
安乔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你对这幅作品还是印象满深的。”
“那当然,民国碧玉应该说是我有期待但却不满意的一幅作品,画完后准备毁了重新画的,是夫人把它留下了,没想到李思危看见后偏要买,趁我不在家好说歹说把我夫人磨到心软才卖给了他。”
在一旁和学生们吃饭的岳夫人也走了过来:“老岳回来后还怪我呢,他哪知道那个李思危当时有多难缠,再加上有姜红的面子,没办法我就卖给他了,才和他要了18万。”
安乔是在脑子一片空白的状况下听完了岳夫人对当时情况的描述的。
那时李思危并不认识岳蔽云,是姜红介绍来的,他来买画和别人不一样,不看内容,只看价钱,哪幅便宜他买哪幅。
听到这里时安乔脑子才算又转了起来,这种事儿也只有李思危能干得出来。
后来岳蔽云和李思危成了朋友,决定为他重画那幅民国碧玉。
听到这里,安乔似乎一切都明白了,但仔细一想又糊涂了,这画是李思危买的,可为什么是白全仁送的呢?
这不合理,他们俩之间怎么会有这种神一般的合作呢?
看来这后面还有事,也许答案在那张自己的画像里?
这个问题问白全仁肯定是没结果的,问李思危?他会说吗?
安乔从画室出来,足足在车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发动了车子。
到了小区门口时,她突然感到有点害怕,怕白全仁会突然闯进自己租住的公寓里。
再次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安乔在一家酒店住了一晚。
由于岳蔽云的画还没作完,第二天早上从酒店直接去了岳蔽云的画室。
临出发前先给刘蕴兰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公司就交给她负责了,让段智红和苗小花全力辅助她。
如果白全仁问起就说自己临时决定去上海参加一个业务洽谈会,其它什么也不用和他说,他要问就说不知道。
安乔这么做是因为事件发得突然,她不知道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白全仁。
然后又给父亲乔大宽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必须马上离开王后餐厅,没想到乔大宽的回答让安乔很满意,他和乔勇在王后餐厅已经没什么可学的了,少则三天,多则半个月,就会离开王后餐厅回冀安去。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李思危的,她想碰碰运气。
“思危,你还好吗?”安乔换了一种问候方式。
“我很好,有事?”这可不像之前的李思危,冷冰冰的。
“我有个事想问你,请你一定要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好吗?”
“说。”
“我已经查清了,那幅民国碧玉是你花18万买的,我想了很久也没想通,既然是你给我买的礼物,为什么让白全仁来送呢?”
“什么?我买的让白全仁送?我没听错吧?”李思危那边不冷静了,嗓门瞬间提高了一个八度。
“那倒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想不通才来问你的。”
“我以前倒是说了不少,你信过吗?你最后还不是信了刘三圆和白全仁了吗?白全仁是你丈夫,这事儿你得问他,问问他当初为什么那么好心替我给你送东西,顺便替我谢一声,钱我就不给了,现在你比我有钱,像他这样的你养个一只两只的没问题。”
“思危,咱们好好说话不行吗,算我求你了”
“好吧,我告诉你,能得到一个人全身心的爱是无比幸福的一件事,我现在才算深深感受到了,我会珍惜现在的一切,我们各自保重吧,让我为你献首歌来结束我们这次的通话吧。”
李思危又搞什么把戏呢,还要唱歌,安乔还没来得及反应,李思危的歌声就在手机里响起了。
是一首老狼的同桌的你,不过他把词改了几个字。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无情的你……
“李思危,你混蛋!”这六个字几乎成了安乔和李思危每次通话的固定结束语了。
安乔差一点就让李思危气哭了。
不过她很快就接到了李思危发来的道歉短信:对不起,刚才我确实混蛋了,如果可以的话,过了年我们还做好朋友,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是暂时不要联系了。
现在不来往,过完年做好朋友?荒唐!
安乔在心里骂了李思危一路,一小时后来到岳蔽云这间像个大仓库一样的画室。
这一天都是在画室里度过的,到下午五点左右时,终于画完了。
画面中,安乔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优雅中透着妩媚和一丝含蓄的性感。
“太漂亮了!”安乔叹道,岳蔽云的学生们也跟着一起赞叹不已。
“明天你就不用来了,我把背景和一些细节再补一补就算完工了,从目前来说,我对这部作品还是非常满意的,我给你找一位朋友把它裱出来,拍个照留存,将来做画册用,等我从巴黎回来你就可以拿走了。”
“这幅画叫什么名?”安乔问。
257 心中的玫瑰
“这是你的的画,你想给它起个什么名呢?”岳蔽云面带微笑地问安乔。
“这……,我还真没想过,自己给自己起名字,有点,怎么说呢,起得好听点吧,怕人说臭美,太普通了又觉得不配这幅画。”
“不用为难了,这幅画在几个月前就有名字了,我觉得很好。”岳蔽云收起画笔,对安乔说。
“是李思危起的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就是他起的,那还是你的秋装发布会前我们见面时的事儿了。”
李思危能起什么好名字,安乔才不信呢。
那也得问问啊。
“他,给这幅画起了个什么名字。”
岳蔽去突然正色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心中的玫瑰。”
这个名字一出口,安乔立刻感觉自己浑身像过了电一般,全身都要发颤一样。
白全仁为自己做了不少事,可没有一件自己不知道的,因为他做完之后就算不表功也会让安乔领情。
李思危就大大的不同了,与他那张会咬人的破嘴截然不同的是,他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张扬,不止一次地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为自己带来惊喜。
这幅画更是让安乔感动不已,心中的玫瑰,自己真的是他心中的那朵玫瑰吗?
至少在几个月前是吧。
安乔又想起了发布会后举行的几场促销,因为自己与白全仁结婚而气急败坏的李思危除了在嘴上刻意报复自己外,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按苗小花的话讲,连阻止姜红和万琳琳参加促销的念头都没动过。
这是何等的胸怀?一个男人的广阔胸怀。
“安乔,怎么了,你怎么哭啦?”岳夫人发现了安乔的异样。
“李思危欺负你啦?等哥从巴黎回来找他给你算帐去!”岳蔽云也说。
“有什么事跟嫂子说。”岳夫人也跟着岳蔽云给安乔称起了嫂子,谁也喜欢年轻一点的称呼,尽管比安乔大20多岁,那也是嫂子听起来比婶子舒服。
“嫂子!”安乔抱住了岳夫人,哭出了声。
按说安乔和岳蔽云一家不能算熟,可仅仅两天的接触,岳蔽云的豪爽随性、岳夫人那几乎永远挂着笑容的慈祥面孔和她总是带着关切发出来的轻声细语,无处不向安乔传达着亲人般的讯号。
每个人都需要倾诉,可安乔却没有倾诉对象,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父母曾经做过和正在做的事早已心无怪怨,无论是当初逼她为了弟弟嫁给白全仁,还是前些天逼自己让些股份给刘之玉。
他们是爱自己的,不过他们对全局的观念和自己不同而已,安乔当时为他们的做法生气是免不了的,事后也尽量去试着理解了他们,但本应成为自己最佳倾诉对象的父母却让安乔无法对他们倾诉心声。
刘蕴兰和段智红等人虽然和自己关系也很好,但必竟是公司上下级关系,苗小花年龄太小,又凡事爱站在李思危的角度想问题,都不是自己的倾诉对象。
岳蔽云夫妇,特别是岳夫人就成了安乔唯一可倾诉的人。
“我爱李思危!”
在抱住岳夫人的一刹,她终于咕出了一直藏在心底却不愿任何人说出甚至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这句话对于岳蔽云夫妇来说有点没头没脑。
生性倔强不服输的安乔为自己的过度矜持付出了代价,用一句不怎么雅、时下流行流行的话来讲,就叫装x害了自己。
她为自己当时逃避李思危而一时冲动和白全仁以闪电般的速度领了结婚证而后悔;
对李思危从毫无感觉到感动,最后升华为爱仍然矜持到底而后悔;
本应是一段美好姻缘却因自己的装和做作万劫不复。
下午坐在沙发上当模特的时候,她还恨过李思危,如果他不是也这么装的话,把所有事情都和自己说得明明白白,也不会让白全仁趁虚而入,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李思危和白全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仅凭民国碧玉一幅画的事李思危如果能说清的话,至少自己不会那么急着嫁给白全仁。
这一切真的是命吗?
岳夫人拍拍伏在自己肩膀上抽泣不停的安乔:“你爱他,他也爱你,这不是好事儿吗?老岳和我说过,思危是个好小伙子,调皮得可爱,表面玩世不恭内心却非常单纯善良,他那些变着法儿讨好你的事情我们都觉得特别羡慕。”
“他是不是犯浑惹你生气了?我保证让他给你认错,他对你的感情我可是看在眼里不会错的,既然你也爱他,那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啦!”
当憋在心里的事累积到一定程度时,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了,此时的安乔像开闸泄下的洪水般,把自己的委屈、懊悔、对自己和李思危双方的怨恨、上天的捉弄全部通过哭声倾泻而出。
“可是,可是,我已经嫁给别人啦。”安乔的哭声更大了。
岳蔽云夫妇则完全懵圈了,估计都想不通你嫁人了还爱人家干啥?
一时间画室里只有安乔的哭声了。
在安乔发出哭声的第一时间里,岳蔽云的弟子们就都回避到办公室去了,诺大的库房般的画室中只剩了他们三个人,安乔哭声的回音飘荡在空中,一片异样的静寂。
这时的岳蔽云夫妇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他们这一代人看来,安乔的行为早已跌破了他们的道德底线。
一个已婚女子爱上了一个未婚的小伙子,不把她轰出去已经算是客气了,还会再安慰她?
丽安秋装发布会之后岳蔽云和李思危再没联系过,对李思危和安乔之间的最新情况一无所知,哪里能想到几个月的时间,变化之大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一时没话可说的岳蔽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依李思危对安乔的描述,不是一个连这点理也不懂,发生了这种事情居然还会不知羞耻地扑到别人怀里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吧?
这事没这么简单吧?
与此同时,岳夫人可能也察觉到了这事儿不对劲,她再次拍拍安乔的肩膀:“你是不是有事儿想和我们说啊?”
安乔松开岳夫人,止住了哭声,点点头。
“看看你,哭得和个泪人儿似的,来,把眼泪擦擦,慢慢说给我们听。”岳夫人把安乔拉回沙发上坐下,岳蔽云早已把毛巾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