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工部报道
进入工部大楼，随便找了个工作人员，问道：“请问工部郎中玛吉纳在哪个房间？”
那人听了一愣，看了下戚斌暄的打扮，虽然服装不是名牌，但也干净得体，关键是拄着一个拐杖太惹眼了，于是皱眉问道：“你找工部郎中干嘛？是来上访反映问题的吗？有事你给你们直属管理的官员上报就行，他们解决不了的再让他们给我们打报告。”说话声音冷淡，透着股高傲和公事公办的语气。
戚斌暄听了一愣一愣的，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打扮，这人是从哪里看出自己是来上访的？
“我是来找工部郎中报到的。”
“啊。这样啊，那我带你去找他。”工作人员一听，马上转变了语气，声音透着股亲切，忙领着戚斌暄向电梯处走去。
两人乘坐电梯到了六楼，在一个门口贴着工部郎中牌子的门前站定，工作人员轻轻敲了下门，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工作人员说道：“玛吉纳郎中，这位是新来报到的。”
玛吉纳看向戚斌暄，微微一愣，脑中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宫中下来可汗的指示，要安排一名工部员外郎进来。赶忙起身道：“是戚斌暄吧，久仰久仰。”
戚斌暄听到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词汇，一句“有多久仰”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还是忍住了，忙道：“玛吉纳郎中，失敬失敬。”
工作人员看了看这场景，暗自吐了吐舌头，悄悄地退了下来，把门关上了。没想到竟然是新的工部员外郎，希望刚才的话他没在意，不要给自己穿小鞋才好。
玛吉纳请戚斌暄坐下，亲自倒了一杯茶水，这才说道：“一般我们工部官员都是由吏部考核推选，尚书省讨论确定的。可汗直接任命的，你还是头一个，可见可汗对你是多么的重视啊。”
戚斌暄这才反应过来，昨天随自己去见可汗的一众官员，可汗只是让随从去给吏部打招呼，安排某个品级的职务历练一下，直接点明去哪个岗位的，确实只有自己一人。不知道是八王爷对自己极力推荐的缘故还是自己那番应对作答的缘故。
“可汗错爱了，微臣担当不起。”
两人寒暄几句后，玛吉纳看了看表，说道：“正好，现在到了开会的时间了，工部主要负责人都在，你也来参加，我给你引荐一下。”
随后，玛吉纳带领着戚斌暄向会议室走去。
看这玛吉纳的做派，倒像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戚斌暄对这位顶头上司、工部郎中的第一印象不错。
到了会议室，只见里面正中是一个中间镂空的长方形桌子。这是常见的开会用大桌子，由几个短桌拼接而成，两个长边，主位那排坐着级别较高的几位领导。主位对边这排次位，坐着次要负责的领导。其他人坐在后边的凳子或者短边位置记录或辅助汇报。
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里面次位已经坐了几个人了。玛吉纳见了几人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几个到来的挺早的。”
那几人也是笑着应答：“哈哈，你来的也不晚啊。”
看着这几个人见面哈哈哈的，似乎关系颇为不错啊，看来匈真国官场气氛很和谐啊。如果戚斌暄不是看过八王爷给的资料，知道其官场分成的三个派系，还真就相信了。
玛吉纳给戚斌暄介绍道：“这位是屯田郎中鲁夫特伦，这位是虞部郎中戴林，这位是水部郎中昆卡。旁边的这几位是屯田员外郎金扎卡、虞部员外郎悉拉贝尔、水部员外郎斯拉达。”
介绍过在场众位，玛吉纳向在座的众位介绍道：“这是我们新任命的工部员外郎戚斌暄，今后还请大家多多支持他的工作。”
几人听后，或点头向他问好，或热情地打招呼，只有虞部郎中戴林一脸严肃地说道：“工部员外郎空置多日，终于填上空缺了。这是个油水很大的职位，极易产生**，还望你要洁身自好，莫要重蹈前任覆辙。”
玛吉纳听了感觉有点尴尬，毕竟是自己的属下，让虞部郎中教训，还是感觉很没面子的。
戚斌暄倒是很坦然，从之前的资料来看，这个虞部郎中戴林不属于三大派系的人，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获得吏部认可，一步步夺得这个职位的。他的话，也许真的是出于好心的肺腑之言。倒是旁边或热情、或客气的同事，还未必真的认可了自己。
“多谢戴林郎中提点，下官自当谨记。下官从政不为私利，只为能够为匈真崛起尽一份力。”
听了戚斌暄的回答，戴林点了点头，称赞道：“恩，不错，希望你言行一致。如果碰见什么麻烦，可以找我帮忙。”
“谢戴林郎中厚爱。”
经戴林这么一闹，气氛顿时有些僵。冷场了半分钟后，昆卡笑呵呵地插话道：“今天会议议题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对了戴林，上次说的那个启明晶硅案进展如何了？”
话一说出口，昆卡就后悔了，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这个启明晶硅案，牵扯甚大，尤其牵连了很多虞部所属的贪官污吏。刚刚戴林警告了戚斌暄，然后昆卡提这个案件，就像是反讽戴林一般。
昆卡忙补充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恩，有些好奇。”他差点没将“就是转换话题”这句说出来。
戴林叹了口气，说道：“无妨，事情都出来了，还怕问吗。我已经催促办理了。但是你们也知道，这涉案金额如果想全部兑付，不可能了。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受骗的民众。”
昆卡说道：“你也别自责了，那么高的分红和红利，明显不正常，他们也是利欲熏心。都是成年人，他们也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如果不是案发了，当事人正常领高额利息的时候，不是也不会给官府告发嘛。”
“话是这么说，但是众生皆苦，有些人将一辈子积攒的钱投入进去了，这一下子打了水漂，还是让人心生怜悯。”
众人讨论间，会议室又进来了三个人。这三人也不敲门，推门而入。其中两人直接走向了会议桌主位，另一人则走到了后排小桌坐下，拿出一个录音笔放在桌上，摊开笔记本，拿一支钢笔记录着什么。
坐下后，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说道：“大家都到齐了啊。那么我们就开会吧。”
玛吉纳插话道：“尚书大人，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工部员外郎，戚斌暄。今天就正式报到了。”
那位身材魁梧的就是工部尚书奈文摩尔了，看他的体型，与弱不禁风的文官形象相差甚远，看样子应该当个武官才是。“好好，欢迎之至啊。昨天还挺可汗提起，说为我们工部安排一名大将。看这样貌，就是一个人才啊。欢迎加入我们工部的大家庭。”
另一人，应该就是工部侍郎哈斯卡了，说道：“是啊，我们工部事情很繁杂，你要尽快进入状态。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们工部学习氛围还是很好地嘛。”
一句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
之后，开始进入正题。
哈斯卡说道：“根据之前的提案，这次会议议题主要有四个。咱们一个一个的说。先说第一个，关于鹰都百货商场区域的钢结构过街天桥工程。玛吉纳郎中，你汇报吧？”
“好的。”玛吉纳说着，拿出资料，给众人一人发了一份，然后介绍道：“鹰都百货区域是我市lc区重要的商业核心区，受现状条件制约，机非分流不明显，且人流量及车流量巨大，管理困难，存在安全隐患，建设过街天桥并辅助设置隔离措施势在必行。作为鹰都首例过街天桥项目，规划部门相当重视，招标选择了富有经验的天鹰集团有限公司，进行规划部署、设计方案。天鹰集团已经设计出了几套方案，现在其工作人员就在会议室外等候，可以请天鹰集团的设计师来给大家讲解一下。”
工部尚书奈文摩尔点点头，说道：“可以，请他们进来吧。”
玛吉纳走到会议室门前，打开门向外面喊了几声，随后进来几个西装革履、衣着光鲜，看样子很体面的人员。
几人架好投影仪，打开笔记本，开始和众位领导讲解，然而戚斌暄发现，其讲解的文字性内容，和玛吉纳说的大同小异，都是讲解现在鹰都百货修建天桥的必要性，不知道是玛吉纳拿着天鹰集团的方案念了，还是天鹰集团偷奸耍滑，直接照搬招标简介了。
随着讲解，工作人员将幻灯片翻至几张照片，然后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我们天鹰集团设计的三套方案。一个是在鹰都百货十字路口处，设置一个圆形天桥，这个天桥的特点是美观大方，与周围建筑浑然一体……第二个方案，是设置一个工字型天桥，这样悬空处只有一道横线与之相连，好处是采光好，占地面积小，造价便宜，不足之处是，需要在道路中设置两根立柱支撑……第三个方案是设计一个口字型天桥，这是圆形天桥的变种设计，不同之处是连接四个拐角使用的是直线，这个设计相比于圆形天桥的优势在于，造价更低，施工更方便，不足之处是空中占用面积过大，与周围建筑距离较近，影响采光……”
工作人员侃侃而谈，就着三张图片，讲了小半个时辰，一些要点翻来覆去重复地说，戚斌暄感觉都快背出来了。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啊，再看在座的几人，有的目光呆滞，有的都快被说得睡着了。
终于，随着“我的汇报完了”这句话，将工部大家庭的众人拉回现实。
“恩，汇报的不错，诸位有什么意见？都说说。”奈文摩尔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一些意见，有的说要符合匈真审美观，有的说要考虑性价比，不一而足。
轮到戚斌暄说的时候，戚斌暄略一沉吟，然后对着图说道：“我大致看了下刚才你们的方案，有些问题。你们效果图是在鹰都百货区域照片的基础上合成的，不能说毫无ps痕迹吧，看起来，恩，还行。不过我看那比例似乎有些问题。看这个天桥扶梯处，仅仅占了人行道宽度的三分之一。而从照片上可以看出，人行道宽度和机动车道一个车道的宽度大致相当。一个机动车道的标准宽度是三米七五，这样的话，跳桥扶梯也就是一米二宽。你想想，人流量这么大的天桥，步梯宽度只有一米二宽，合适吗？”
第三章 工部会议
“这个，我们只是负责设计外观，具体的尺寸设计，由结构设计人员设计。”天鹰集团的人解释道。
“偶，这样啊。那还有个问题。按照你们扶梯的设置位置，可以推算出第一个方案圆形天桥的半径，然而以路中为圆心画圆，这个天桥似乎会碰上这个东南角的大楼。因为造型的缘故，这个大楼与机动车道距离比较近，从照片上也能看出一二。这方面你们实地校核过吗？”
天鹰集团的人听了直冒冷汗，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解释道：“这个，我们可以将楼梯做的长点高点，这样圆形半径就少了许多，不会碰到大楼的。”
“那样的话，这个效果图就不是这样了，比例不对，外观是否好看就不一定了。而且，步梯加高加长，相当于一部分进入到了机动车道领空区域，净高要求是否满足，也需要求证。”作为土木专业毕业的戚斌暄，其严谨的一面体现出来。
天鹰集团汇报人员听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半天后说了句：“我们还可以将圆形改为椭圆形设计，避开大楼范围。”
“这样啊，那椭圆形设计，力学受力就完全变了，需要重新审核其稳定性了。”戚斌暄摸了摸下巴，皱眉嘀咕道。
眼看着天鹰集团人员被难为住了，玛吉纳说道：“你们回去后，再修改下方案，仔细复核下，不要再有这么大的疏漏。”
“是，是。”汇报人员如蒙大赦，赶忙收拾东西离去。
奈文摩尔赞赏道：“恩，戚员外郎对业务很精通啊，不错不错，看来我们又多了一员干将。”
“不敢当不敢当，还需要跟诸位前辈多学习才是。”戚斌暄赶忙谦虚的回应。
“好，那现在进行第二个议题。”哈斯卡接着主持会议，说道：“第二个议题是鹰都棚户区拆迁问题。这个，还由玛吉纳郎中汇报。”
“恩，好的。”玛吉纳又拿出了一份资料开始向众人介绍：“棚户区，一般指简易房屋和棚厦房屋集中区，城市中缺少规划，导致宅院分布凌乱不齐，斜路、死路、圆弧路太多，结构简陋，抗灾性差即抗震、防火、防洪性差，居住拥挤，功能差、居住环境差、无道路、无绿化、无公共活动场地、采光通风差的房屋集中的地方。鹰都近些年发展势头飞快，然而，也致使之前因缺少规划所产生的问题暴露了出来。所以最近，我们鹰都的发展重点是棚户区改造。然而，棚户区的拆迁却遇到了大难题。这主要由两方面原因。”
玛吉纳将资料翻了一页，接着说道：“一方面，是由我们鹰都棚户区的特点造成的。在国外大部分国家，棚户区指的是贫民窟。建筑从最简易的窝棚到永久性的建筑一应俱全，有的房子的状况甚至差到让人惊奇。其内部缺少净水、电力、卫生设施和其他基本服务，污水四溢、易滋生传染病。而鹰都的棚户区则不同，虽然仍是环境脏乱差，周围各类机构少，市政基础设施不足，但基本都做到了通水、通电、通邮，外来人口和本地人口支付同样的费率。有固定的垃圾回收点，有相对便利的商业和服务网。绝大多数都是砖混结构的房子，而不像许多发展中国家的贫民窟中常见的纸板和塑料布搭建的临时窝棚。再加上故土难移的思想，棚户区的居民，搬迁的积极性都不是太大。”
众位参会人员点了点头，同意了此看法。
玛吉纳接着说道：“第二点呢，拆迁棚户区有一定的补偿。主要有实物安置和货币补偿两种。然而，在之前进行过的拆迁中，实物安置需要先拆棚户区，等到安置房建成后才能让拆迁户搬进去，这期间住房问题就需要他们自行解决。而安置房建成的日期，大家心里也有数。至于货币补偿呢，户部拨款程序较为复杂，有时候鹰都市里也没钱，这就造成了分期或拖延。然而四五年后的钱和现在的钱，价值能一样么，老百姓也不是傻子。基于以上两点，这个棚户区拆迁就推不动了。”
奈文摩尔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老生常谈了，基本情况大家都清楚。现在你们做了什么工作，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吗？”
玛吉纳说道：“我们工部的基层人员深入群众挨家挨户说明棚户区改造的好处，同时说明，官府是有信誉保障的，答应的肯定能够兑现，希望他们配合。但是，一片儿棚户区中总会有几个刺头，有的还想趁机会多要点补偿，这样，就是一户没搬迁，这也拆不了啊。”
奈文摩尔说道：“恩，困难确实有，你们还是要做好沟通协调工作，争取早日完成拆迁，以便进行下一步工作。那接下来说第三个议题吧。”
哈斯卡说道：“好，现在进行第三个议题，关于匈真全国水系排查整治情况。请水部郎中昆卡汇报。”
昆卡向领导点了点头，之后开始汇报道：“我们将全国范围内的河流湖泊进行了前期排查，基本情况已经摸排清楚。主要有以下几方面的问题。一是部分河流又逐渐干涸迹象，这些河流包括……，我们的初步意见是‘引’，从距离较近的河流引流联通，盘活干涸地区的水资源。二是大部分河流淤积严重，需要进行河道清淤，保障畅通。三是受工业影响，部分河流污染严重，需要进行截污治污，但是这就需要让一些工业厂区关闭或者整改治理，难度较大。……”
昆卡将情况汇报后，奈文摩尔点点头，说道：“虽然有困难，但是工作仍然要继续。”
昆卡示意明白，之后又补充道：“我刚才说的是通病，还有一个特殊的个例需要汇报。”
“恩，你继续说。”
“在鹰都西南三百里外有一个山脉叫忽巴托山脉，有一条河流贯穿山脉，叫石古纳河。这条河因为受山脉地形影响。如果阴雨连连，山中积水流入石古纳河，就会引发洪水泛滥，给下游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据史料记载，该河平均大约七八年发一次小洪水，四五十年发一次大洪水。如果是大洪水，对鹰都也将造成影响。所以，这个石古纳河也需要想方设法着重治理应对。”
“你们对于这个河流有什么应对措施吗？”工部侍郎哈斯卡问道。
“有。我们专家初步意见是，将石古纳河刚出忽巴托山脉的地段，设置成泄洪区。如果出现洪水，主动将河道挖开，将洪水导入泄洪区，这样可以减少对下游的损害。只不过，需要将那片区域的城镇搬迁。这不是一个小工程。尤其是紧邻忽巴托山脉处有座城市叫伊尔鲁城，人口众多，历史也比较悠久，如果搬迁，会有一定的难度。”
“恩，伊尔鲁城，我听说过，是个旅游城市，影色宜人，而且出过许多著名的人物。贸然搬迁确实不妥，会造成很大的影响。这个当成备选方案。你们再组织专家论证一下，认真考虑考虑。”奈文摩尔皱了皱眉，说道。
见奈文摩尔没有接着发表意见，哈斯卡接着说道：“那我们接着进行第四个议题，关于启明石矿案的情况。这个由虞部郎中戴林汇报。”
这时，戚斌暄打起了精神，这个启明石矿案，开会前就听他们谈起过，这次又一次听到，不免有些好奇。
只听戴林汇报道：“这个启明石矿有限责任公司注册成立于六年前，注册资本三千万。他的主要经营范围是石英岩的开采，硅石、硅粉的加工、销售。
“四年前，启明石矿以某山开采硅矿石，需要扩大生产为由，筹措资金，以公司土地、房产、设备做担保，以月利息3分的高息，诱惑出资人签订合同。其公司非法组织雇佣融资负责人，在十余个地市进行非法融资，并以融资额30%的比例向融资负责人支付佣金。据现阶段统计，他们的融资金额高达10亿元，涉及上万名受害者。现在追缴过来的资金有近6亿元，已经按比例兑付给受害者，剩余的4亿多元，未兑付。
“刑部于两年前抽调捕快成立专案组，对此案进行侦查、抓捕、审讯、追赃，迅速投入案件侦破。同时，鉴于该案涉案地域广、受害群众多的特点，刑部要求我们工部以及地方官府衙门协同办案。根据已掌握的确凿证据，依法对涉嫌犯罪公司董事长、副总经理、融资主管会计等50余名涉案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另外对30余名涉案的融资业务员已发海捕文书进行抓捕。下步，将加大对涉案犯罪嫌疑人抓捕、追赃工作的力度，最大限度为受害群众挽回经济损失。”
听了戴林的汇报，奈文摩尔说道：“恩，虽然此案是刑部主管，但我们还需要加大跟踪力度，毕竟是开采矿石的公司进行的非法融资，虞部有监管失职的责任。”
“是，我们会加强跟踪力度，多和刑部沟通，积极配合。”戴林回道。
听到这儿，戚斌暄才明白，原来这是一个非法融资案件。不过他又有点同情这个虞部郎中。作为掌管天下虞衡、山泽之事的部门，需要监管的公司成千上万。某个公司私下进行非法活动，其没有收到消息也很正常，即使听说了，如果没有敏锐的判断力，以为只是正常的民间借贷，也可能无法阻止此事件的发展。不过，事件发生了，要说虞部一点责任没有也不合适，他就是监管这个的。事情，有时候真的不好评判。
第四章 奇怪的奏章
之后，奈文摩尔似乎觉得说的有点重了，又补充道：“戴林郎中平日工作还是很用心的，一些疑难问题另辟蹊径，成效很好。前两天，可汗看见一个奏章后，就很高兴，点名表扬了戴林郎中。”
说着，奈文摩尔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个奏章，指着下边的红批说道：“看，这就是可汗的朱批，要将戴林郎中树立为典型，让众位同僚向他学习。”
说完，奈文摩尔将奏章给众人传阅。
几位郎中看完递给员外郎后，纷纷向戴林贺喜，要让戴林摆酒庆贺。
戴林笑呵呵地回应，不过刚因为启明矿石案受到批评，又因为之前的政绩被树立典型，这大起大伏之间，颇考验心态，尽管久经政坛，他也有些晕乎，对此有些不适应。
在众人的恭维声中，戚斌暄浏览起了这个奏章。
破茧成蝶废弃矿山的华丽蜕变
——黄羊山矿山环境治理纪实
敬爱的杜立夫可汗：
伊尔鲁城黄羊村的矿山治理工作告一段落，已取得了很大的成效。微臣谨代表伊尔鲁城，以黄羊山的成绩向可汗献礼，祝可汗福寿康安，江山永驻。
忽巴托山脉绵延六百里，在巍峨壮观的忽巴托山脚下，坐落着一个古老而文明、璀璨又迷人的城市——伊尔鲁城。走进伊尔鲁城黄羊村黄羊山，春赏百花争艳，鸟语花香；夏游水上乐园、激情恣意；秋观动物王国，甜蜜互动；冬赏白雪皑皑，欢乐无限，这里俨然成了一个集休闲度假、旅游观光、避暑戏水、动物科普于一体的综合性乡村旅游区。看着这一幅幅优美画卷，谁又能想到在十年前，这里还是一个个满目疮痍的废弃矿山。
斗转星移，时光回溯。
十年以前，伊尔鲁城黄羊村村民过着“靠山吃山”的日子，采矿业是该村的支柱产业，然而随着矿山企业的遍地开花和长期无序过度开采，导致矿产资源日益枯竭，山体满目疮痍，矿山生态环境不断恶化，成为了伊尔鲁城有名的脏乱差村。“抬头不见天，尘土满身沾，出门捂着脸，吃饭盖着碗，一年能吃块预制板”，这是当时村民戏虐自嘲编制的顺口溜，形象描述了当地环境恶化对村民生活的影响。
如何破解困局发展，还村民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开展废弃矿山治理，走环保发展道路，无疑是长远正确的选择。从七年前戴林大人在伊尔鲁城主持工作开始，定下了生态优先的发展战略，积极引导、强力推进企业转型，发展乡村旅游业，进行矿山地质环境恢复治理。经过多方考察分析，戴林大人力排众议，大胆决策，将黄羊村的乡村旅游业发展定位为综合性乡村公园。
蓝图已绘，只欠开工。可开工伊始两大困难又摆在了面前：一是投资巨大，资金不足。经初步评估，仅废弃矿口矿坑等就达五千余亩，完成治理、建成旅游项目，需要投入三亿元以上。二是不少人信心不足。面对巨大投入与创建的困难，能否有收益，何时能起效，这都是个未知数，很多打起了退堂鼓。
在这个关键时刻，戴林大人以身作则，拿出大半家财投入进这个项目，并积极奔走拉动投资。戴林大人利用官府的信誉和自己的人脉关系，拉来的投资，组建了公司，开始了治理矿山、变废为宝的征程。
虽然戴林大人在五年前因工作调动，离开了伊尔鲁城，然而制定的战略方针依然继续。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斗，将黄羊山废弃矿山建成了一个集游乐园、野生动物园、水上乐园、滑雪场等多种游乐设施为一体的综合性乡村公园，于四年半前正式对外营业。据统计，四年半以来，黄羊山综合公园接待游客80万人次，实现净收益6亿元，已经还清了之前的借贷资金。同时，此综合性公园解决了当地两千余人在家门口就业的问题。
破茧成蝶，振翅高飞，我们相信，伊尔鲁城和黄羊村在可汗的带领下及戴林大人的战略指引下，必将越来越好，蒸蒸日上，将在忽巴托山脉这片充满希望和生机的大地上展翅翱翔。
最后，再次祝杜立夫可汗如意吉祥，万事胜意。
伊尔鲁城全体官民拜扣敬上
戚斌暄看了这篇奏章后，对戴林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矿山治理，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能够将一个脏乱差的满目疮痍的废矿小村庄，改造成为年净利润过亿的旅游型村庄，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魄力、胆识、能力缺一不可。看来，戴林能够在不投靠任何一个派系的时候，坐上虞部郎中之位，能力不可小觑。
在一番恭维寒暄过后，会议结束，众人相继离去。戚斌暄本来准备随着玛吉纳离去，然而坐在后排记录的年轻人叫住了他，说要带着他去办理入职手续。
玛吉纳笑着对戚斌暄说道：“这是奈文摩尔尚书的秘书，达维安。你先随他办理手续，之后再来找我，咱们商量一下下步工作的事情。”
戚斌暄应了一声，随后和达维安去办理手续。在进行一番登记填表之后，他领了一下日常办公用品和两套制服。
戚斌暄问道：“制服需要每天穿吗？”
达维安笑道：“这倒不必，除了重大场合和正式场合，对于领导没有那么多要求。不过，我建议您刚开始的一段时期，还是穿制服比较好。”
“为什么？”戚斌暄有些好奇。
“因为从这个制服上可以看出您的官阶，可以让工作人员认识您，对于您工作的开展有好处。时间长了以后吗，大家都认得您了，就不需要了。”
“哈哈，看来达维安你也是个妙人啊。”戚斌暄想到了之前来工部之时的两次遭遇，对于达维安的善意表示感谢。
“哪里哪里，我也是在这儿呆的时间长了，见的多了罢了。”
之后，戚斌暄将物品放置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后，换了一套新制服。别说，穿上制服就是感觉不一样，虽然相比于休闲服饰感觉有些束手束脚，但是版型好啊，人看起来也精神，这和正式场合要穿西装、礼服一个道理。戚斌暄看着这个制服，样式和一般工作人员的也没太大区别，但是左胸处和后背处有个圆形符号，仔细观察，这个圆形符号是由“员外郎”三个字改变下形状组成的。
戚斌暄感觉有些好笑，这果然能够表明身份，就和七龙珠中，悟空衣服上的悟，龟仙人衣服上的龟字一样，辨识度很高。
安置妥当后，戚斌暄又回到了玛吉纳的办公室。
“别说，这制服挺合身的，你穿上就是比别人穿的好看，精神头十足。”
听了玛吉纳的夸赞，戚斌暄嘴上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可是心中却自傲不已，毕竟训练过两年军姿，那气质可不是说笑的。
玛吉纳笑呵呵地将戚斌暄让在沙发上，开始讲解着之后的工作重心。
“工部的事物颇杂，其他都好说，虽然麻烦但是都还能往前推进。现在重点难点是鹰都的棚户区改造。棚户区拆不动啊，而且又不能强拆。在这鹰都，可汗脚下，杜立夫可汗和众位臣工都是看着呢，弄不好要闹笑话的。所以，戚员外郎，最近你就辛苦下，想法解决棚户区的拆迁问题吧。我会派几个得力助手协助你的。”
戚斌暄还保留着军队中的思想，上级下的命令，一定要想方设法完成，于是正色道：“好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之后，似乎感觉毕竟这个自己刚接手，一切还没有个头绪，心里没底，接着补充下：“但是能不能完成，我不敢打包票，不过我肯定会尽力的。”
“这是个难啃的骨头，就是办不好，大家也会理解的。”玛吉纳拍了拍戚斌暄的肩膀，像极了一个敦厚的老者。
下班后，戚斌暄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出工部大楼，在等电梯和在大厅中行走的时候，碰见的工作人员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戚斌暄虽然看着那些人都很面生，但是也一一回应。到了大门处，早上见过的那个门卫，热情地向他问好：“员外郎好，慢走。”
戚斌暄感觉有些好笑，看着左胸处那个代表员外郎的圆形符号，心想，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啊，想挣面子，还得有一张皮才行。
亚特兰蒂斯某军用医院，李雷苏醒后，李恒忠过来看望，并带来了詹富的问候。
李恒忠说道：“小雷啊，詹亲王本来打算亲自过来看望你的。可是因为一些突发事情，只好让我转达他的歉意。”
李雷暂时还没有完全恢复，口齿不清地说道：“谢谢领导关心，我已经不碍事了。”
李恒忠拍了拍李雷的肩膀，开玩笑说道：“现在领导都记住了你那句‘我是雷神拖耳’了，他们可是印象深刻啊。”
李雷也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说道：“我不该在那种场合下喊那句话。”
“不是因为场合的原因。”李恒忠解释道：“是因为你差点一锅端了亚特兰蒂斯的军事高层。李雷啊，引下那道闪电，差点让你达到了人生巅峰！”
看着李恒忠那戏谑的表情，李雷尴尬不已，这转性开玩笑的李院长，还真不适应。
开过玩笑后，李恒忠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因为自己没有考虑到天气变化的原因，致使第二次试验时候引的雷比第一次晴天之时引的雷强度大太多，超出了仪器和李雷的承受范围，这才引发了事故。所幸李雷身体无碍，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对于李雷的试验的表现，军方和研究院都看在眼里，会给予一定的奖励。
李恒忠让李雷安心养伤，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需求尽管说，研究院和军方都会帮忙解决的。
对此，李雷颇为感动，本以为自己闯了个大祸，可能会被责罚，然而却被李恒忠主动承担了。作为部下在前方拼死打拼的时候，不用担心功劳被埋没，不用担心被当成替罪羊推出来，能够在这样的领导手下效力，也是一种福气。
第五章 “翻墙”技能
戚斌暄回到八王府，面见了八王爷后，说了之前在工部的一些情况，八王爷勉励他好好工作，争取在工部为保守派争得一席之地。
之后回到自己的小院，戚斌暄和陈富贵、白钱倍聊了聊一天的工作。
戚斌暄说道：“工部的工作氛围还不错，官员们相处融洽，办的都是大事，也很有章法，除了一些个别工作人员工作重心放在了拍马屁上，其他都挺好。”
陈富贵听了笑呵呵地看着戚斌暄，似乎在看一个刚入职场的新人。
戚斌暄见状很奇怪，问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陈富贵不说话，还是那种无声的傻笑的表情。戚斌暄扭头看向白钱倍，那眼神似乎在询问白钱倍这是怎么回事。
白钱倍耸耸肩，两手一摊，说道：“别看我啊，我就是个保镖，官场上这些事，我也不清楚。”
过了半天，陈富贵似乎终于乐完了，这才慢慢合上他那快要乐歪了的嘴，开始解释道：“也就是你这个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新人，才会有刚才那种感受。有些事情，不能流于表面，还要细细琢磨才行。”
“此话怎讲？”戚斌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宋国官场上，有一个词，叫‘翻墙’，不知你听说过没有。”陈富贵没有直接解释今天戚斌暄的见闻，先是问出了一个奇怪地问题。
“‘翻墙’？这个词我听说过，是指绕过相应的网络封锁、内容过滤、域名劫持、流量限制等，实现对网络内容的访问。一般是指浏览一些境外的被屏蔽的网站吧？”戚斌暄装作认真思考的模样，然后偷偷用朱八戒和交际眼镜查了下资料，这才回道。虽然知根知底，但也不能被陈富贵和白钱倍看扁了不是。
“恩，这只是本意。在官场上又有一番新的见解。官场上的‘翻墙’，指的是透过一些事件或者文件的表象，分析查找其成因，联想其与一些事件的内在联系，达到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目的。官场上的事情吗，有些是不能说的太过直白的。一些消息，对普通百姓来说无足轻重，但是对于官府的人来说，就很重要了。但是不可能总有渠道得知事件的真实情况，所以就要从这些已知的文件信息等进行分析。举个例子来说吧，之前有个报道，说鹰都司的押班布仁夫死了。死因是酗酒驾车，调入河中溺毙。”
“这个我听说过。”戚斌暄说道：“这个布仁夫不就是之前抓我的那个鹰都司的头目么。”
“对，你对那个事件怎么看？”
“这应该是可汗察觉了他的激进派背景，所以将之杀人灭口了。”
“是的，从那篇报道推断出你刚才说的结论，这个过程就叫做‘翻墙’。但是你这个结论的得出，是因为你之前看过八王爷提供的资料，有了一些概念，加上你也是这个事件的亲身经历者，这才如此直接。如果一个普通的官场中人，比方说我这个混迹了几年的小人物，会这样‘翻墙’。”
陈富贵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拿着杯盖划拉了两下杯中茶叶，之后慢条斯理地吸溜两口，看的戚斌暄和白钱倍很是心焦。这关键时候还拿捏起来了，真当自己是大官老爷了？两人恨不得一人摁住陈富贵掰开他的嘴，一人拿起茶杯往里灌，让他喝快点。
这时，从旁边窜来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到了陈富贵近前，伸出一只手来，托住陈富贵手中的茶杯，斜着向上举起。陈富贵被热茶烫了一下，手一哆嗦，撒的身上都是茶水，赶忙将茶杯放在桌上，一看身前，是哈士奇雪狼。
“雪狼，你干嘛呢？”对于这个哈士奇，陈富贵真的没法生气，虽然这个哈士奇与众不同，特别通人性，还能够说人话，但是总不能真当人看待吧。他的一些反常举动，自己生气呵斥，这不太掉价了。
“说话说半截，太让人心急了，真当是说评书了，还准备下回分解咋的。”雪狼嗷嗷的说着。
戚斌暄和白钱倍在旁边笑呵呵地帮忙劝道：“雪狼也是一片好意，可能看你口渴了，这不想帮你喝快点吗。”
“就是就是，喝完了吗？喝完了就接着讲。要是感觉喝的还不够，让雪狼再喂你点？”
陈富贵这下没脾气了，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地装个酷了。难道以后自己装酷只能拿个裤衩装兜里不成？
知道自己犯了众怒，陈富贵接着讲解道：“如果你们多关注下报纸的报道，就会发现，一些真正的有身份的人，都会报道其正面的消息，尤其是其死亡的消息，都会是粉饰赞美一下。毕竟一方面是人死为大，要尊重死者。另一方面，是为尊者隐，有身份的人一死，就一了百了，之前的小瑕疵就没必要计较了，能够掩饰下，帮助其获得个好名声挺好的。毕竟谁都有逝去的一天，为前人办个好事，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也希望后人能够帮忙掩盖一把。但是这个布仁夫就不同了，竟然直接说他是醉驾溺毙，这是直接说明其死亡原因是咎由自取。你想想，作为鹰都司的小头目，可汗直属部门的官员，这么报道，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其确实有过错，而且到了可汗也不想庇护的地步。这其中缘由就足够让人细细品味了。”
“难道就不能是这个消息是真实发布吗？发消息的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弯弯绕？”白钱倍问道。
“咦，这你问到点子上了。”陈富贵从桌子上拿起折扇，刷的一下打开，轻轻摇晃两下，像极了狗头军师，摆好了造型，这才接着讲道：“官府的消息可不是乱发的，要经过层层审核，这才能够发布。鹰都司的谍报机构我不太清楚，但是其审核必定更严格。就比方说工部吧，如果发公众消息，肯定是服务工部的记者写好初稿后，经过其内部编辑审核，之后交由你们工部的秘书，对了，就是那个达维安审核后，看看没有敏感和需要保密的东西之后，才能够发出。”
“这么麻烦？工部那么大，那达维安不用干别的了，成天盯着发消息的工作吧。”戚斌暄提出了疑惑。
“理解精神么，工部又不是他一个秘书，你们那么多工作人员，总有干这个事情的人。没有经过你们专业人士的审核，发了不该发的消息，出了事情谁负责？好了，不说这些程序了，我就给你说说如果我来写布仁夫的这件事情，我会怎么写。首先，他溺毙死亡这个事情不好掩盖，毕竟打捞现场，围观群众很多，现在又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一件事情发生，流传很广。但是，酒驾这个可操作空间就很大了。普通人不会接触到其酒驾的信息，可以改成因为公务，加班很晚，或者连续工作几天没有合眼，这才因为疲劳驾驶，不幸遇难。这样，也可以给布仁夫留点颜面。毕竟是鹰都司的人，写这个报道的，不怕今后鹰都司给他们穿小鞋吗？”
白钱倍听后，点点头，说道：“似乎是这么个理。”
“所以说嘛，从这个不寻常的报道中，老油条一下子就能够嗅出其不寻常之处。‘翻墙’这其中学问大着呢，你们还要好好学习才是。”
白钱倍笑道：“我就不学了，我就是个保镖，学这个没啥用，听个热闹就行了。”
戚斌暄问道：“说了半天，你还没给我解释，刚才你听了一天的工作，笑的原因呢。”
“好，那我就给你好好分析一番，让你心服口服。”陈富贵说完，就习惯性的想去拿茶杯，结果看见旁边蹲着的雪狼，又讪讪地把手收回。这个小动作让戚斌暄和白钱倍暗笑不已。
“你今天的工作中，有好几个不同寻常之处。我一个个给你介绍。”
“第一个，是虞部郎中戴林警告你要洁身自好，不要贪污，走了上任的老路。这点很不寻常。对于一个新人，一般都是说点好话，或者夸奖或者勉励，直接警告的很少。当然，他也许没有什么恶意，也许只是好心的提醒，但是没有注意说话方式而已。”
“这个我明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戚斌暄正色回道。
“恩，我也就是提醒一下，不用那么认真。这个警告呢，你想想会不会有这个可能，上任工部员外郎和工部郎中甚至是更高的官员同流合污，一同受贿，但是事发后，其被当成弃子或者替罪羊，扔了出来。而戴林呢，或者出于义愤，或者心怀嫉妒，自己没有分到好处，或者呢，上任工部员外郎与他有交情，所以这次就借着这个机会，明着警告你一番，暗着给那些人上上眼药。”
“不会吧？我看戴林是个挺有能力的一个人，而且资料中也说了他没有什么派系。今天奏折还将他夸奖了一番。”
“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二点了。”陈富贵说道：“有能力不代表没有心机。有句老话，贪官奸，清官要比贪官更奸。戴林做到这个位置上，光有能力，没有点心机是不行的。今天这个奏折，很蹊跷，你没发现吗？”
“这就是个献礼的奏折，在可汗面前混个脸熟，以后履历上一看是伊尔鲁城的，有个印象，有啥蹊跷的？顶多把促成此项目的戴林夸了一番罢了，不过这个项目与他息息相关，提两句很正常。”
“时间不对。”陈富贵分析道：“两个时间不对。一是献礼的时间不对，一般献礼是项目完工时候献礼。而这个呢，都完工四年半了。如果说之前的投入都还完了，开始盈利了，瞅这个时间点说献礼也是回事，可这都盈利多长时间了，不年不节的，献的哪门子礼啊？二是这个奏章来的太巧了。这正是戴林因为启明矿石案被连累的时机，很有可能背个处分甚至被对手抓住时机操作一番让他降级。这时候，一封表彰的奏章，让可汗大悦，封个典型，让众臣工学习，你说吏部对其测评的时候，能不考虑可汗的意见和脸面吗？刚亲封的典型，你们就处分，真当可汗无戏言是闹着玩的？”
“你是说这个奏章，是戴林自导自演的把戏？”
“十有**吧。也不排除巧合的可能。”陈富贵没有把话说死，不过还是补充了一句：“但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啊。毕竟奏章中，只是提到了前任戴林一个人的名字，现任的伊尔鲁城长官，竟然提也没提，不是很奇怪吗？”
第六章 官场第一课
听到陈富贵的提问，戚斌暄也查觉出来了异样，奏章中不夸现任夸前任，很不符合常理。俗话说人走茶凉，这伊尔鲁城的官员感恩的心这么好的吗。不过转念一想，这戴林可是高升了啊，也许他们这是想拍拍领导的马屁呢。
戚斌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陈富贵笑道：“还有一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冒着得罪顶头上司的危险，拍戴林的马屁干嘛。”
“确实有些道理。你刚才说的几个不寻常之处，还有什么？”
“第三，你说工部的人相处的挺融洽和谐的，这点不对。首先，虞部郎中戴林和水部郎中昆卡就是貌合神离，都心怀鬼胎。”
戚斌暄想了想之前的种种，没发现什么不同，奇怪地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了？”
陈富贵继续分析道：“你看啊，戴林警告你的时候，昆卡拿启明矿石案呛他，明着是扭转话题，避免尴尬，实际上是给戴林上眼药呢。”
“会不会是昆卡口误？”
“有这种可能，可是对于官场老油条来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他们一言一行都会非常的慎重。很有可能昆卡和玛吉纳私人关系很好，这是替他分忧解难，还有可能他们之间存在利益关系，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另外，不知你发现了没有。在昆卡的汇报中，着重说明了一条，忽巴托山脉的石古纳河经常发洪水，治理时候需要搬迁城市，而其中的重点就是伊尔鲁城。在水部商谈搬迁伊尔鲁城的时候，却意外的收到了伊尔鲁城的献礼奏折，这个太巧了吧。会不会有这种情况，戴林的根基在伊尔鲁城，毕竟他在那里待过不短的时日，经营日久。而昆卡与其有矛盾，所以要铲除其根基，毕竟迁城的话，另外建一个新的可能性很小，很大的可能是将民众分流，让其他众多城市吸收消化。昆卡呢，为了保存实力，就来了献礼这么一出，让伊尔鲁城在可汗脑中留下印象，为以后否决搬迁城市这个提议留下伏笔，同时献礼又化解了昆卡因启明矿石案的危机，可谓是一箭双雕。”
“咦，听你一分析，还真是如此啊。没想到‘翻墙’还有这么多弯弯绕。”戚斌暄叹道：“跟政客们打交道，太难了，他们脑袋是怎么长的，平平常常的一件事，其中曲折就这么复杂。还好，我只是一个过客，不用和他们交往过深，只要办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呵呵，你这是哪来的良好感觉。”陈富贵冷笑两声后，说道：“既然你踏入了匈真官场这个旋涡，就已经深陷其中了。你还记得会场上你的表现吗？你否决了天鹰集团天桥的方案。”
“对啊，这个天鹰集团太敷衍了事了，拿几张ps的图片，说几句不着调的话，就算交差了？一点干工程的严谨精神都没有，跟专业人士相差太远了。”这时，作为土木人士的戚斌暄展现了其对于专业自傲的一面。
“其他人都不是傻子，他们敷衍了事都看的出来，但是只有你提出来了，为什么？就因为你土木专业出身，看出了细节问题？”
戚斌暄听后，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陈富贵这话的隐含意。
陈富贵接着说道：“天鹰集团，匈真国都城鹰都城，你想过这两者之间的关联没有。没有点背景，敢拿这名字给企业命名？能直接给工部汇报的合作单位，怎么会没有点背景？工部郎中玛吉纳将他们带入会场，那么汇报内容他能不审核一下？如果审核过了，玛吉纳郎中还袒护他，会不会其中有猫腻？会不会背后还有更大的利益链条？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嘶——，一个出方案的公司，用的着考虑这么多么？”旁边的雪狼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雪狼啊，你虽然学会了人话，但是思维还没有转变过来。人处事之时，很少直来直去，大多都是迂回转折一下。多算者胜，遇事不要轻易发表意见，总得多考虑一下，否则容易引来麻烦。戚老弟不就引了一个麻烦么。”
听了陈富贵最后一句话，戚斌暄惊讶地问道：“我惹了什么麻烦？”
“就是那个棚户区拆迁啊。这是最考验基层官员能力的，也是最不好干的工作了。对于你一个新人，将这个重担压在你身上，很大缘由是因为在处理天鹰集团的事情上，得罪了工部郎中，侵害了他们的利益，所以将这个出力不讨好的难啃骨头交给你。做好了是本分，做不好，那就是背黑锅的了。”
“真的假的，会不会是正常的工作安排。”雪狼又问道。
“得，就当我没说。反正这些也没法求证，你们就当听个热闹吧。”陈富贵笑呵呵地说道，反正分析过了，装酷完了，胸中畅快不已，至于听不听，那是戚斌暄的事，他倒不关心这个。
“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已经成这样了，先做好棚户区拆迁的事情，之后再考虑其他的吧。”戚斌暄叹了口气。总想着自己很精明，虽然之前认识到了来匈真困难和危险重重，但是心中还是有着一股自傲之气。没想到一上手才知道，跟那些专业人士官场油条相比，自己还差的远了。这可真真的给自己上了一课。
第二天，戚斌暄来到了工部，带上了司机萨格拉和秘书萨尔普，去各个拆迁点转转，用自己的方式，从调查开始，处理棚户区拆迁工作。
萨尔普看了戚斌暄穿的制服，悄悄地说道：“戚员外郎，您看是不是将这个制服换一下。”
“怎么了？”戚斌暄感到有些奇怪，昨天尚书的秘书达维拉还特意提醒他最近先穿制服，方便工作，怎么今天自己的秘书就提醒他换下制服了？
“我们现在是去调查棚户区拆迁工作现状的，虽说不上微服私访，但是还是低调点好。如果民众看见了，围上来问东问西，争取利益。作为官方人员，回答分寸不好拿捏，他们不满意了缠着也耽误时间，不好开展工作。”
听了萨尔普的解释，戚斌暄从谏如流，又换了一套日常休闲服装。别说，拄着个拐杖，带着两个跟班，还真像一个事业有成的小企业家。
在老司机萨格拉的带领下，戚斌暄一行穿梭在大街小巷，在那布局混乱的棚户区进行实地调查。偶尔，戚斌暄还下车，装作买些小吃、买包烟，或者吃顿饭，与周围的商户、居民攀谈几句。调查下棚户区拆迁难的原因。偶尔有几个居民，见他们是生面孔，又问的是敏感问题，有些戒备心，没有多聊，但是看戚斌暄还拄着个拐杖，倒也没有难为他们。
经过三天的摸底调查，戚斌暄有了大致的了解，棚户区难拆，主要有几点原因。一是补偿资金没有到位，安置补偿费用中断，很多之前的拆迁户没有得到补偿。二是拆迁户的安置房完成的日期不定，而已经被拆迁的居民被迫需要进行高价的租房，漂泊颠沛，很是可怜。三是一些居民趁机将快要拆迁的房屋违规加高、扩建，增加了补偿数额，拆迁费用大大增加，使得本就困难的拆迁工作，更加雪上加霜。还有一些其他的大小原因，总的来说，有官府的原因，有民众的原因，也有商人的原因。
戚斌暄回想着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头都感觉有些大了，坐在办公桌前，闭目养神，同时用手揉着太阳穴。
萨尔普倒了一杯水，放在戚斌暄办公桌上，说道：“戚员外郎，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这都是积弊已久的历史遗留问题了，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戚斌暄听后，睁开双眼，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之前都是怎么处理的？”
“召集部下开会，将责任压在基层主管拆迁的人员身上，将拆迁的政绩与奖金、评级挂钩。有些人有法子，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是确实解决了问题。”萨尔普看着戚斌暄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恩，我知道了，让我再想想。”戚斌暄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萨尔普先出去，自己静一静。
等萨尔普出了办公室，戚斌暄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鹰都的景色，心中感觉略微有些好笑。一个来匈真捣乱的外国人，却被委以重任，要解决棚户区拆迁这么重要的工作。而这立志捣乱的人，却还在忧心忡忡地考虑怎么完成这个工作。这真是极具讽刺意味。
想是这么想，但是工作还是得做，要是没有一点政绩，怎么混入匈真高层，赢得话语权，从而干扰其战略布局。覆灭一个国家，还是从其内部着手比较容易。
不过究竟该怎么解决拆迁这个难题呢？一个人想，确实不容易想出办法。戚斌暄回到居所，问了下陈富贵的意见。陈富贵也是两手一摊，没有办法。
陈富贵说道：“这个拆迁，是个普遍性的难题。哪里会那么容易的就解决了。拆迁有共性的问题，也有其个性的问题，不能一言概之。对于你来说，还有一个问题需要注意，你是外来人，对于鹰都的居民来说，属于过江的猛龙，一些地头蛇不一定会给你这个员外郎面子。”
得，越分析越糟心了。
第七章 拆不了就换地方
工部郎中办公室，玛吉纳听了戚斌暄的秘书萨尔普的汇报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天辛苦你了，等有机会了，就把你外放，历练历练。”
“谢大人抬爱，那小的就告退了。”说着，萨尔普退出了办公室。
之后，玛吉纳招来他的秘书达维安，吩咐道：“一会儿，你给咱们的人先打个招呼，明天戚斌暄召开棚户区拆迁会议的时候，刁难一下他，安排的事情提下困难，时间拖一拖。”
达维安问道：“大人，戚员外郎是您的部下，这么做合适吗？”
“这正是提醒他摆正自己的位置，这人刚来，就动了咱们的利益，不给点教训，他怎么能够长记性。不过记得做的隐蔽些，毕竟他是八王爷的人，要顾下面子。”
“下官明白。”
之后，玛吉纳给下边分管各个区域的心腹通了电话，说明了一下安排。
想了半天想不出好的解决方案，戚斌暄郁闷的下班回到八王府。在咨询陈富贵和白钱倍无果后，戚斌暄就拿出手机，想找人咨询下。
翻找着通讯录，他看见渡鸦大神的名字就定住了。他想到了在创客茶社中，渡鸦大神在“创客茶社聊天群”中发布问题，帮戚斌暄解决难题的事情。
于是他拿出了一个空号手机，里面装的是他之前托白钱倍偷偷买的匿名号手机卡。戚斌暄拨通渡鸦的电话后，渡鸦感觉很惊喜：“戚斌暄，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是这样的，我想再让你帮我在‘创客茶社聊天群’中发布下问题，征求下解决方法。”
“哎，合着你是有事情了才想到我，平时也不知道跟我打电话，聊聊天。”
“呵呵。”戚斌暄尴尬地笑了笑，似乎印象中，渡鸦不是这种小女心性的人啊，赶忙说道：“我也是环境所迫，多说闲话不方便。等我回去后，跟你秉烛夜谈，聊上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等着你回来跟我讲你的精彩经历了。说吧，你这次想问的是什么问题。”
之后，戚斌暄将棚户区拆迁的事情给渡鸦简单说了一下。随后，渡鸦在“创客茶社聊天群”中又发布了一条求助公告。
“紧急求助。本大神写小说遇到瓶颈，亟需万能群友帮助。创作故事情节为，一个城市主管官员，遇到了棚户区拆迁困境。寻求解决拆迁的办法。需要情节合情合理，符合逻辑。建议采纳‘定重谢’，请创客茶社免费茶水一壶。”
戚斌暄在自己的通讯器上，看见渡鸦发的求助公告后，就开始关注起聊天群中的信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有十几分钟，然而还是没有人回复。
难道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还是现在群友都没有聊天侃大山的激情了。
在戚斌暄将通讯器关住的瞬间，通讯信息声音响起，他赶忙打开手机，发现了一条信息。
“渡鸦大神又在慷戚老板之慨了，话说总是请喝免费茶太没诚意了吧，而且才一壶，怎么说也得两壶才行。这次大神提出的问题太专业了，我刚刚查询了下资料，发现个情况。棚户区很多房屋都是自行翻建、修建、扩建的，也有一些因为历史原因导致房屋无证或者证件不齐的情况，这样就可以以拆迁违章建筑的名义限期拆除。有了强制性，又可以少点补偿。”
戚斌暄看过之后，感觉这是一个好办法，不过隐隐感觉方法有些不地道。这时，手机消息提示声音又不断发出，刚才那个群友的发言，像捅了马蜂窝一样，激起了很多人倾诉的**。
“楼上说的不对。是不是违章建筑可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定下来了。而且居民建个房子容易吗，一句违章建筑就拆了，那他们的生活怎么办。”
“对啊，应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向居民说明这个规划拆迁的重要性，同时将补偿赔付到位，之后再拆迁，既符合法理，也符合人情。”
“对，必须先赔付再拆迁，不能先拆迁再赔偿。我有个朋友就是吃了这个亏，现在房子也拆了，赔偿还没影。即使现在赔偿，已经过了四五年了，房价早就翻一番了，之前的赔偿都太少了。”
“动之以理就行了？还有的个别人想要以拆迁的名义多要点好处呢。那可不是简单的讲讲情理就行了。别人都拆完了，极个别的钉子户却在那里不拆，影响进度不说，如果赔付他多了，给之前市价赔付的人不平衡感。对以后拆迁工作也有影响，会给人一种钉子户就能多拿，占便宜的感觉。所以有时候，该强制执行还得强制执行。”
……
戚斌暄看着一个个的分析，感觉各有各的道理，但似乎对自己的拆迁工作帮助不大。反倒像是各人的牢骚。
这时，一条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为什么要强制拆迁呢。如果房子磨损严重，或者老旧成为危房，肯定愿意配合拆迁了。如果就是一二十年或者二三十年的砖瓦房，不拆也不碍事。虽说城市发展是向高楼大厦靠拢，但是不一定非得盯着棚户区、lc区啊。在周围扩建，逐步让lc区的居民迁移。等个若干年，lc区房子老了旧了，到时候再全部拆迁，以新的方式重建不就行了。就像两块地，在第一块地住三四十年，之后去第二块地住，然后第一块翻新重建。”
虽然后边很多言语都是说他异想天开，哪有那么理想的事情，土地资源也很紧张的，而且基础设施建设等，都需要极大的投入，需要多方面考虑的，不可能这么理想化。
然而，戚斌暄却感觉这个方案很不错啊。缺地？匈真地广人稀，空地多了去了。投入极大？自己不就是来搞破坏的，多花点资金，不是正合心意吗。
这和自己最开始的想法也很吻合。大兴土木吗，这个度很不好把握。建设xc区，不就是一个很好地“过度开支”的开端么。不过怎么说服可汗和朝臣同意建设xc区，这还是个问题。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想拿出可行性的方案，鹰都周围的地形还需要实地勘察一番才是。
第二天，工部郎中玛吉纳早早地来到工部大楼，他满心期待的想看下戚斌暄手下“罢工”的好戏。然而左等右等，等了两三个小时了，仍没有得到戚斌暄的汇报，或者召集下属开会商讨棚户区拆迁的通知。
难道这个戚斌暄真的是个官场新手，不知道处理事情的常规程序？
在玛吉纳等的心焦的时候，达维安来送文件。玛吉纳问道：“戚斌暄还没有召集部下开会吗？”
“没有啊，戚员外郎一早又外出调查了。您不知道吗？”
没人汇报，这我哪知道啊。玛吉纳心中腹诽不已，不过他也不想想，常理上来说，都是下属关心上官的行踪，哪有上官关心下属举动的。
“他又去调查什么了，三天还没调查够？难道多调查就能够把棚户区拆了？”玛吉纳小声嘀咕起来，戚斌暄的反常举动，让他心中疑惑顿起。
在遥远的亚特兰蒂斯，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李雷身体终于恢复了。当他重新回到了研究院，引来了众人的鼓掌欢呼。
“托耳回来了，托耳回来了。”
研究员边高喊边鼓掌，不时还有人上前拥抱一下他，表达他们这些不善言辞之人对同事的思念之情。
韩梅梅鼓掌格外起劲，虽然在李雷住院期间，多次前去探望照料，但是看见他重回岗位，仍是高兴不已。
之后，李雷带上改进过后的雷神头盔，开始配合研究员们进行测试。
然而，让众人意料不到的是，不远处试验用电流丝毫没有反应。
研究人员对此状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头盔有所改进，但是之前也进行了几次试验。电流操控虽然偶尔有所偏差，但是丝毫没有反应却没发生过。
“是不是头盔坏了？”李雷问道。
“可能是吧。”研究人员答了一句，之后拿出一个备用的让李雷替换。
可是电流仍然没有反应。
如是再三，研究员们和李雷都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妥。他们让韩梅梅等其他人员拿起同样的头盔进行测试，发现电流操控没有异常，头盔等器械没有损坏。
看来是李雷的自身的问题了。明白这一点后，研究员对李雷进行了全面体检，之后发现，李雷现在的脑电波强度，只达到了普通人的二十分之一。
研究人员解释道，这可能是因为那次试验事故，让李雷脑部受到损伤，产生了异变。
从之前筛选出来的最强脑电波到现在还不如普通人，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李雷有点接受不了。
李雷从小就对那些有特殊技能的超级英雄非常向往，在通过一些渠道得知可以通过脑电波控制雷电后，毅然决然地参与到研究中。在参与实验过程中，虽然研究员千叮万嘱，这可能会有一定的风险，但他仍不畏惧退缩。能够实现小时候的愿望，他愿意拼一把。然而，实验事故却让他的所有期望都成为了泡影。
李雷用他那贴满电线的双手托住贴满电线的脑袋，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嘴中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第八章 密谋
韩梅梅轻轻地拍打着李雷的肩膀，好言安慰道：“李雷，别急，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打起精神，你会好起来的，你可是雷神拖耳啊。”
“对，我是雷神拖耳，我是雷神拖耳，雷神，雷神。”李雷脑袋空白，什么都听不进去，可是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雷神这个词。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高声大喊道：“我是雷神拖耳——”
随着李雷的喊声，检测室中电灯忽明忽暗，仪器发出噼啪的响声。
韩梅梅和众研究员震惊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过了几十秒，可能李雷感觉有些疲惫了，或者喊得时间过长，呼吸有些不畅，李雷的喊声渐停，实验室中的异象也恢复正常。
韩梅梅扶着萎靡不振的李雷问道:“李雷，你没事吧？”
李雷艰难地抬起头，说道:“没事，我就是感觉很累。我想睡觉。”说着，头一歪，倒在了韩梅梅身上。
旁边研究员看着仪器上的数据，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韩梅梅抱着昏迷的李雷，向那几位研究员吼道：“别看那破仪器了，赶紧来看看李雷怎么了。”
研究员粗通医理，在对李雷进行了一番检查后，说道：“不要紧张，李雷这症状是疲劳过度，没有大碍。”
“他只不过是配合做个检查，怎么会疲劳过度？”
“疲劳分身体疲劳、脑疲劳、心理疲劳等多种，李雷这应该是脑疲劳。”研究员解释道：“你可以看看这仪器数据。经过刚才监测显示，在这几十秒钟，李雷的脑电波强度达到了常人的三百倍。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不好说，我得将此情况上报，之后需要研究讨论一下。”
安排好李雷和韩梅梅后，研究员将此情况上报给李恒忠。
李恒忠得到属下的汇报，召集众人讨论研究，并进一步对李雷身体状况进行检测。最后得出推测，李雷因为那次事故，超负荷工作，引下之前不能控制的雷电，致使脑部受到了异变，脑电波变得极为不稳定。弱的时候很弱，强的时候又很强。
李雷惊叹道：“那就是说，我今后使用雷神武器，操控闪电得随缘了？”
李恒忠想到之前咨询哮天犬得到的结论，说道：“说是随缘也未必准确。虽然你的脑电波现在极不稳定，波动也很大，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有一定的规律的。那就是进行一次强力使用脑电波后，你的脑电波将会下降至低谷。之后有一定的恢复期，等脑疲劳恢复后，能够在进行一波爆发。爆发间隔的时间越长，爆发时候的强度就越大，但是脑部疲劳度也越大，甚至可能会有一定的损伤。”
李雷惊道：“也就是说，我成了心脏除颤器了？”
李恒忠想了想电视中那些抢救心脏病人的画面，拿着两只电极板，充电后对着病人进行一次电击，还真挺形象的。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李恒忠笑道：“这对于你来说，也未必是坏事。”
“此话怎讲？”李雷急切地问道。
“所谓术业有专攻。你看战场上，有的情况适用于枪战，有的时候适用于炮火轰炸。如果我们雷神武器大规模装备新部队，对于大部分乘员来说，他们的作用可能就是枪，而你的作用，可能就是炮，虽然使用频率不高，但是确是大杀器啊。”
“哈哈，原来我的作用这么大啊？”中二少年李雷就是这么好哄，一下子就阴霾尽去。
“不过，在你没有能够精准操控起伏的脑电波的时候，你还是随缘的。”李恒忠又给李雷泼了一盆冷水：“所以，你要对脑电波进行控制训练。可以参考宋国气功修炼方法。如果有条件，你也可以搜寻一些修真之法进行训练。”
修真训练？李院长你是逗我玩的吧？李雷心中发出了哀嚎。
匈真国，司机萨格拉开车带着戚斌暄和秘书萨尔普开始在鹰都四周转悠，勘察地貌地形。
他们这几天根据地图，几乎走遍了鹰都郊区，对四周地形了解了大概。鹰都周围地形还是比较简单的，大部分都是牧场，偶尔有些水塘丘陵。
到了一处荒地，车辆无法行进之处，戚斌暄还会下车带着萨尔普进行实地勘察。几天下来，腿脚不便的戚斌暄还没说什么，萨尔普倒是受不了了，平时只是待在办公室中喝喝茶，看看报纸，偶尔陪领导下去视察一圈的他，感觉体力严重不支。
萨尔普问道：“戚员外郎，咱们这是干什么呢？”
“哦，我这是再看看周围有什么地方可以进行大规模建设。”对此，戚斌暄没有隐瞒，解释道：“我发现一个问题，棚户区按照现在的拆迁成本，太大了。lc区的拆除是一部分钱，赔偿是一部分，城市中建设，机械无法大规模展开，运料不方便等等，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不如另起炉灶，寻一处空地，再新建一处大规模的居民聚集区，提升效率，增加收益。”
萨尔普听了，不由得满头黑线，这新建和棚户区拆迁，是一个概念吗？棚户区拆迁是为了更好的布局管理，可是新建是干嘛的，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萨尔普问道：“那棚户区的原住民怎么办？”
“这自有办法解决。”戚斌暄神秘的一笑，也不多答话，之后，接着带领萨尔普步行进入另一片荒地，查看地质地形情况。
晚上，萨格拉将戚斌暄送回八王府后，带着萨尔普回到了工部大楼。
回工部大楼的路上，萨格拉说道：“萨尔普，用不用顺便把你送回家？”
“不用了，我回工部大楼还有事情。需要将今天的成果整理一下。”
“跟着戚员外郎，你倒是勤快了不少啊。以前没见你这么主动加班过。”萨格拉是工部的老人了，说话没有那么多顾忌，跟萨尔普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
萨尔普尴尬的一笑，说道：“看着戚大人腿脚不便还这么的卖力工作，我也得向他多学学啊。”
回到办公室，萨尔普在地图上将这几天的调查标记一下，标上序号，同时做下笔记，注明各处选址的优劣，。
之后，萨尔普拿出手机，将地图、笔记进行拍照。待这些处理完毕后，他将地图笔记锁好，换上一身黑色的风衣，兜里塞上个棒球帽，出了工部大楼。
现在已经很晚了，街上行人很少，萨尔普行走在清冷寂静的街道，心中确是一团火热。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一处高档住宅处，萨尔普按响了一处独栋别墅的门铃。屋内的主人通过猫眼看了下来人，随后打开大门，放萨尔普进去。
在屋内，主人将萨尔普引进书房，示意他在书桌前椅子上坐下，并亲自为他端了一杯水。
萨尔普受宠若惊，忙起身接过茶水，同时说道：“怎敢劳郎中大人动手。”
这家主人正是工部郎中玛吉纳。玛吉纳说道：“你在外面那么辛苦，我给你端杯茶水算什么。刚才你打电话说有重要事情汇报，是什么？”
萨尔普将这几天戚斌暄的异常举动说了一遍，同时将戚斌暄准备在郊区新建一处聚集区的计划也说了一下。为了便于玛吉纳理解，他拿出手机，就着之前照的地图图片，将这几天选好的新建地址标注了出来。
玛吉纳听后，眉毛拧成了一股绳。他心中腹诽不已，这个戚斌暄太乱来了，竟然想从布局上进行大的改变。这要牵扯多少人的利益啊。尤其是之前答应过的那些参与项目的大公司，个个都是手眼通天，背景极大。如果真的按照戚斌暄的设想进行下去，工部大佬们得到利益却没有办成事，那些公司老板怕是要狗急跳墙，拉扯下一批人了。不行，不能任由戚斌暄这么办下去。
玛吉纳起身，在书房中边踱步边思考，萨尔普就坐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玛吉纳站定在墙壁上挂着的地图前，盯着一处位置，眼中出现狠厉的光芒。
玛吉纳问萨尔普道：“明天，你们还要去调查吗？”
“按照计划已经调查完了，之后戚员外郎要根据调查的资料，整理出一份计划书。”
“你怎么汇报的这么晚。”听到已经调查完了，玛吉纳又厉声呵斥，变脸速度很快，刚开始迎萨尔普进门时候的热情，已经一扫而光。
萨尔普听出了玛吉纳的生气，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不敢言语。
“这样，你明天给戚斌暄再建议一下，说这个地方，是个不错的选址，适合大规模建设，引他去实地看看。”
萨尔普看向玛吉纳在地图上手指的方位，脑中细细回想一下，知道了这是哪里。
此处是一个lc区拆迁地，基本已经拆迁完毕，只剩下一户人家没有拆完。因为这户人家除了住宅外，还有菜地、花园等，占地面积极大，对补偿的拆迁款数额不满意，于是当了钉子户。
拆迁人员准备强拆，然而这户男主人雷萨克却是个散打教练，三拳两脚干翻几人，于是第一次强拆搁置。等拆迁队多召集一些人后，发现雷萨克已经鸟枪换炮了，在自家房顶上搭了个木屋当炮楼，用铁套筒和烟花做成单发的火箭筒，炮台里备有许多“烟花”弹药。
雷萨克家里养了两条狗，拆迁的人一来就叫，雷萨克一看到人进入射程就放炮。这个自制火炮是盒装烟花弹做的，虽然炸不死人，但是打中了也会受伤，都是混饭吃的，拆迁队的人见此状况也没有硬上的心思。久而久之，僵持不下，工部已经将这户人家断水断电，雷萨克就让家人去别处居住，自己屯了一批日用品，继续艰苦抗争。
“到了那里，我该怎么做？”萨尔普问道。
“到时候，你们会遭到追杀。”
听了玛吉纳平静的话语，萨尔普惊叫了一声。
玛吉纳不满地呵斥道：“叫什么叫，还没说完呢，你这么不稳重，以后如何担当大任。”
萨尔普听到这儿，心中又燃起了豪情。自己这么干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多年在工部庸庸碌碌混日子的生涯，让他都对工作产生了绝望。这时，竟然空降一个员外郎，让工部产生了动荡。当玛吉纳找到他，让他作为新工部员外郎的秘书，时刻汇报他的一举一动，并承诺今后会提拔重用之时。这就如同在地狱深渊挣扎之时，看见了一丝曙光，于是不管其他，拼命向那道光爬去。
听到玛吉纳再次提到了“担当大任”，萨尔普强自冷静下来，问道：“大人，需要我怎么做？”
玛吉纳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寒芒，说道：“当你们遇到追杀的时候，你要引着戚斌暄去往那个钉子户处。之后，你以引开追兵的名义，离开那个钉子户家，逃往别处躲避起来。之后，杀手会在钉子户家将戚斌暄、司机还有那个钉子户杀掉，并伪装成钉子户不满戚斌暄的拆迁条件，愤怒之下同归于尽的假象。如此，既解决了新建聚集区的问题，又解决了钉子户的问题，可谓是一石二鸟。”
第九章 刺杀
第二天，戚斌暄来到了工部大楼，通知秘书萨尔普拿来前几天调查的资料的时候，萨尔普说道：“戚员外郎，我昨天将之前的调查进行了整理，发现我们选择的新址之中，遗漏了一处很不错的地方。”
“是吗？什么地方？”戚斌暄对此也颇感兴趣，毕竟自己来匈真国时日尚短，与萨尔普这些本地人来说，对周遭环境还缺少全面的认识了解。
“这里。”萨尔普摊开地图，指着鹰都近郊的一处位置说道：“这是几年前我们工部相中的一片开发地，地势平坦，旁边还有一个小河蜿蜒而行，自然环境相当不错。当时这也是一片棚户区，缺乏有效管理，脏乱差，条件也不好。经过协商后，住户基本都已经同意补偿条件，已经搬迁，拆迁工作也进行了大半。只有一户人家不同意补偿条件，仍然在那里不搬迁。所以现在就僵在了那里。我感觉这个位置，和之前我们选择的几处相比，好的多，距离主城近，又有一定的基础建设，节省资金。唯一的一处钉子户，可以考虑适当的加点补偿。您看怎样？”
戚斌暄听后，笑道：“听你一说，感觉这地方确实不错，不过我们也得到实地看看。调查之后才能定方案么。萨尔普，你干的不错，昨天考察了一天，晚上还加班整理资料，思考不足之处，值得赞赏。”
萨尔普连连点头，脸上现出了笑容，不知是因为得了戚斌暄的夸奖，还是因为终于引得鱼儿上钩，说道：“哪里哪里，大人谬赞了。”
之后，两人又坐着萨格拉的车子，开始前往目的地。
到了市郊，萨尔普说道：“萨格拉，你把车子锁了，咱们一块去看看吧。”
“行啊，开了几天车，腰也有点不舒服，正好活动活动。”
一行三人下车，开始调查。
确实如萨尔普说的那样，这里是一出拆迁的棚户区，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建筑垃圾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
“戚大人，你看，这就是原来的居民聚集区。虽然拆迁了，但是周围道路还是能够利用的。电力管网、污水管道等都也能够改造使用。比重开炉灶合适的多。”萨尔普带着戚斌暄萨格拉在周围转悠：“对了，那里还有个小河，虽然水流不大，但是胜在干净。在城区，能够有条河流穿过，瞬间档次品味就上去了。咱们去看看？”
“好啊。那咱们就去看看。”
到了河边，果然如萨尔普说的那样，小河清冽，清净优雅。
三人沿着河岸向前走着，闲聊一些小事。然而萨尔普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向四下张望，似乎在观察什么。
突然，不远处响起了枪声，三人都是一惊。戚斌暄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周围有人打猎么？”
然而没有等两位手下回答，又听到一声枪响，然后距离三人不远处的脚下，尘土飞扬，似乎是子弹打中了土地所致。
“有刺客，咱们快回车里去。”萨格拉喊了一声，然后拉着戚斌暄往回跑。萨尔普在后边尾随。
然而没跑几步，就听见一声巨响，之前停车的位置火光冲天，冒起了黑烟。
萨格拉也呆住了，车子被炸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萨尔普从后边赶来，说道：“车子也没了，这周围也没什么隐蔽的地方，只有那个钉子户的房子能够遮挡一二。我们去那里躲躲，等待救兵吧。”
别无他法，只好如此了。三人往钉子户方向跑去，不时回头看看，发现隐隐有几个黑衣人尾随，身形若隐若现，似乎就是刺客了。
在距离钉子户房子**十米的地方，听到了几声犬叫，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然后一个火球发射出来，在三人身旁不远处爆炸。
戚斌暄抬头望去，只见房子顶部，有个壮硕的中年人，拿着一个铁管状的物品，正遥遥指着三人。
萨格拉赶忙大喊：“我们不是拆迁队的，我们是来求救的。”
那人听了萨格拉的喊话，没有再发射火球，三人这才继续奔跑，到了房子近前。
房门打开，只见屋主雷萨克拿着一把斧头，警惕的看着来人，他的脚边，还有两条恶犬在向三人龇牙咧嘴，神情不善。
萨格拉说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受到了不明人士的追杀，野外无处躲避，在您这里隐藏一下。”
似乎为了佐证萨格拉的话，后边又响起了枪声，一个玻璃都被打碎了。
雷萨克看这三人的打扮还有体型，不像来强拆的人，而且戚斌暄还拄了个拐杖，更加不可能了。事态紧急，雷萨克赶忙让出身形，放三人进屋躲避。之后，萨格拉掏出通讯器，拨通工部电话，向同事求救。
萨尔普看了看窗外越来越近的黑衣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怕等不到援军。我扮成大人的样子，出去引开追兵，争取一些时间。”
“不要去，那样太危险。在屋里，我们借助地形，生存几率还大点。”戚斌暄劝道。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大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着，萨尔普就要往外走。
“等等。”萨格拉拉住了萨尔普的衣服，说道：“你这样出去怎么吸引追兵？你得换上戚大人的衣服，拿着拐杖出去才行。”
萨尔普听了一呆，但是看外边越来越近的刺客，如果自己不脱身，那可就真的走不了了，于是一狠心，脱下外套，说道：“对，我疏忽了。”
之后，萨尔普穿上戚斌暄的外套，拿起他的拐杖，开门跑了出来。
远处一个黑衣人，看见跑出来的萨尔普，问旁边另一个黑衣人道：“这个是要放走的那个吗？”
旁边的人拿出一个望远镜，看了眼，吼道：“不是，他穿着员外郎的制服，还拿着拐杖，就是我们的目标，不能放了他。开枪。”
萨尔普跑出了三四十米，正在庆幸自己逃出生天，然后听见一阵枪响，倒了下来。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心想，玛吉纳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戚斌暄本来今天没打算外出，所以仍是穿了自己的制服，左胸和后背员外郎的标记清晰可见，甚是显眼，这阴差阳错之间，让萨尔普作茧自缚，丢了性命。
戚斌暄看见萨尔普倒在了血泊中，心中难受不已，直呼应该态度坚决一点，拉住他不让他出门。
雷萨克说道：“现在哪里是伤心的时候，看那些人快要过来了，赶紧来帮忙。”
说着雷萨克向楼梯走去，戚斌暄和萨格拉赶忙跟上。
到了屋顶，戚斌暄看见屋角搭了一个简易的木屋，像个炮台。进入木屋，发现地方放了好几个大口径的铁管，一端敞口，一端封死。旁边的箱子中放满了烟花炮竹。看来刚才雷萨克就是用的这些“武器”向他们发射“火球”的。
看着追杀的黑衣人越来越近，雷萨克点燃一个烟花球，塞进了铁管中，之后瞄向黑衣人。
接着一声巨响，那些人赶忙卧倒，随后向旁边跑去，寻找掩体。
戚斌暄和萨格拉也有样学样的操作，炸的黑衣人鸡飞狗跳。
黑衣人偶尔抬枪还击，一是距离太远，准头不行，二是有木屋掩护，所以三人还算安全。
就这样，僵持了十来分钟，仍然没有援军的消息。雷萨克问道：“你们打电话叫的援军来了吗？”
“按理说应该来了吧，这么急的事情，肯定要就近调派人手。即使从总部出发，也该给我们说一声。现在怎么电话也不回，也没听见警报声。”萨格拉也有些奇怪。
工部大楼总部，玛吉纳听到了工作人员汇报的萨格拉的求救电话后，“颇为震惊”，忙确认道：“你确定那是萨格拉的电话，不是谁的恶意骚扰电话吧？”
“不是，电话上就有名字。”
“会不会是萨格拉的电话被偷了，别人拿他的电话恶作剧？”
“怎么可能，萨格拉的声音我还会听不出来？都一起工作十来年了。”
“那会不会是电子合成音？”
“大人，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工作人员都快急哭了，萨格拉是信任他才给他打的求助电话，结果成了这样，他怎会不着急。
“哦哦，你说的有道理。对了，电话中说的是戚员外郎遇到刺客吗？有几个杀手？为什么要杀戚员外郎啊？……”
经过一番工作人员不知道的询问后，玛吉纳招来他的秘书，要求他要立刻召集人手，去营救戚员外郎，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将他完完整整的从刺客手中救出来。
玛吉纳强调营救过程中要注意十点，一是要首先保证戚斌暄员外郎的安全，不能有伤亡。二是要尽量将刺客留活口，便于追问歹徒的幕后指使者，以及刺杀戚员外郎的原因。三是……
就在玛吉纳在叙述第八点注意事项的时候，工作人员的手机又响了，点开后，里面传来了轰轰的爆炸声，同时萨格拉的吼声传来：“援兵到哪了？我们这里都快顶不住了，萨尔普都已经牺牲了。”
工作人员忙走出办公室，小声地带着哭腔说道：“玛吉纳郎中正在给秘书下达指令，安排人员去营救呢，马上就要到召集人手的步骤了，你们一定要撑住啊。”
第十章 脱困
听了工作人员的话，萨格拉惊讶不已，这人命关天的大事，都多长时间了，还在安排中，等到人员到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戚斌暄说道：“你赶快给巡尉司打电话。”
萨格拉这才如梦初醒，拨通了鹰都巡尉司的电话，向巡捕求助。
雷萨克说道：“巡捕有用的话，我的房子也不会被强拆了。”
戚斌暄想了想，还是双保险合适，于是也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管家白钱倍的号码，说明了自己的位置和被刺杀的情况，让他赶快找八王府的护卫前来帮助。
白钱倍说道：“好的，我这就召集人手。你也不要太担心，你们肯定能够化险为夷的。”
戚斌暄听了苦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不过你们也要快点啊。”
挂了白钱倍电话后，戚斌暄马上点了一发“烟花弹”，射向一个发觉火力降低，企图靠近的黑衣人。然而，刚刚发射过“烟花弹”，一颗子弹就打在了脸旁木屋挡板上，木屑溅了一脸。
戚斌暄问道：“雷萨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这里就没有枪啊什么的，杀伤力大点的武器？”
雷萨克说道：“我这里怎么会有枪。不过有一把简易的弓，几把斧头，还有几个弹弓。弹弓用的钢珠倒是不少，有十几公斤。”
萨格拉说道：“那赶紧吧弓拿出来，即使射不中，吓唬一下也好啊。顺便给我拿把弹弓来，这个烟花炮弹，雷声大雨点小，太被动了。”
在雷萨克去拿武器的时候，戚斌暄边和萨格拉继续“放炮”，压制刺客，边想着怎么才能够解决眼前的危机。
用弹弓？之前似乎看见过一些文章，通过实验数据，得出弹弓比一些小型枪支更具有杀伤力。但是其操作性复杂，射击间隔较大，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钢珠很多，想到钢珠，戚斌暄想到了在亚特兰蒂斯的时候，李恒忠制造的一款新式武器，金行弹。金行弹是通过在炸弹中掺杂大量的、不同形状的微型金属武器，比方说十字标、不规则边的钢珠、回旋镖等，通过爆炸，让众多微型金属武器四散开来，形成大面积的杀伤。现代武器中，和金行弹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就是钢珠手雷了。一个手雷中暗藏几百枚大小不一的钢珠，一经引爆，杀伤力巨大。
戚斌暄看了看手头的烟花和钢珠，叹了口气，心想这样似乎不太人道，有点残忍啊。不过转念一想，这都被追杀了，还在乎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于是戚斌暄对萨格拉说道：“你先顶住，我制造些威力大点的武器。”说着拿了几个烟花球离开。
雷萨克还没有过来，戚斌暄又离去。萨格拉看着外面包围着的那些黑衣人，抱怨道：“我就是一个司机，又没有趁手武器，怎么顶住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萨格拉加快了发射频率，暂时压制住楼下的众人。
戚斌暄在屋中找到了正在搬武器的雷萨克，说道：“你这里又没有胶水什么的？”
“有透明胶带行吗？”
“可以。”
戚斌暄结果胶带，拉出长长的一截，粘了很多钢珠，之后包在烟花弹周围，又缠了两圈胶带，固定住。如此这般，制造了十余个钢珠烟花。
之后，戚斌暄上了楼顶，问雷萨克：“你的弹弓呢？”
雷萨克指着地上的放着的那些弹弓说道：“在那里。”
戚斌暄拿起弹弓，用皮兜勉强包住钢珠烟花，之后才发现，弹弓拱门太小，正常发射根本打不出去。
看来常规玩弹弓的手法不行了，戚斌暄想了想，似乎以前听养飞虎说过一种海派打发，将连接皮兜的两根皮筋紧紧靠在一起，连成一条直线，通过特殊的甩手手法发射钢珠。因为是一条直线，射击精度不错。
现在的情况，正适合那种海派打法。于是戚斌暄让雷萨克帮忙将皮兜里的钢珠烟花点燃，之后用海派打发将“炮弹”射出去，正好打在了隐藏起来的两个黑衣人旁边。
那两个黑衣人感觉身侧有动静，然而却没有之前震天响的爆炸声，感觉有些奇怪，难道是哑弹？侧身看了一眼，结果眼前一亮，身上数处地方疼痛异常，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不自觉地发出了惨叫。
这两个黑衣人的动静，引起了其他刺客的注意，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有实质性的杀伤。然而还没等他们搞清楚原因，又有几个钢珠烟花发射过来，大半黑衣人都中招了。
这时，隐隐听见了巡捕车的警报声。眼见大势已去，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也不敢恋战，丢下不能动弹的伙伴，迅速撤离。
看见剩下的黑衣人跑出了弹弓的有效射距，戚斌暄无奈地放下了弹弓。
萨格拉惊叹道：“没想到烟花还能这样用。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雷萨克也赞叹道：“如果我之前就发现这个方法，就不用守的这么辛苦了。”
戚斌暄苦笑道：“老哥别说笑了，你要是之前就用这个方法对付拆迁队员，早就被抓起来了。这种杀伤力，你平时用就有些过了。”
雷萨克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是，这个度真不好掌握。”
巡捕到来以后，看着地上哀嚎的遍体鳞伤的黑衣人，也是吃惊不小，在问明戚斌暄等人的身份以及事情的经过后，将众人分别带离。
戚斌暄对雷萨克说道：“雷萨克老哥，这次承蒙你的帮助，你放心，你房子的补偿问题，我会帮你搞定的。”
说着，随着捕快离开。
还没等车子发动，又碰见了赶过来的八王府护卫。只见八王府的车队，将巡捕车辆呈半圆形围住，莫日根下车，走到巡捕车前，就要带着戚斌暄离开。
巡捕说道：“这位是当事人，还需要去巡尉司做笔录。”
莫日根冷笑着说道：“放心，八王府会派人去巡尉司说明事情经过的。你们长官要是追究起来，让他们去八王府。”
眼见八王府的人这么霸道，自己这边的人有不多，只好放戚斌暄离开，只带着现场受伤的刺客们离去。
在车中，萨格拉说道：“毕竟巡捕救了我们，刚才你们的语气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莫日根这时用正常说话的口吻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刺杀员外郎可不是小事，背后肯定有黑手操控。谁知道巡尉司是否有人参与，小心点好。”
萨格拉说道：“哈哈，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蛮不讲理的鲁莽的保镖呢，谁知道还有这么心细的一面。我为我之前的想法向你道歉。”
莫日根摆摆手，示意无妨。
戚斌暄说道：“莫日根是用蛮不讲理的伪装，达到捞人的目的，这也是很高明的办事方法了。”
“是吗，没想到我抖下八王府的威风，还有这么多说头，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势压人了。”莫日根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八王府，戚斌暄便看到了心急如焚，等在门口的八王爷。
见到此情景，不管戚斌暄来匈真的初衷如何，这一刻，他是很感动的。
八王爷自责的说道：“之前你都遇到几次险境了，我还没有重视起来，这是我的失职。本来以为你去工部任职，能够震慑住一些宵小之辈。但是没想到，人疯狂起来如此不顾后果。现在我派一队护卫跟随你，同时给你安排一个高手作为贴身保镖。”
说着，八王爷侧过身来，让出身后的一名精悍的小个子，说道：“这是卡德尔，是个狙击高手，外号鹰眼。今后让他负责你的安保工作。”
戚斌暄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八王爷厚爱。”
“你是来帮助我的，我总要护住你的安全。”八王爷诚心的说道，这句话，再次让戚斌暄感动不已，眼眶都有些湿润。
看出了戚斌暄的异样，八王爷问道：“戚军师可有不适？”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我的秘书萨尔普，他为了帮我引开追兵，以身犯险，结果惨遭毒手。”
“这是一个义士，应该厚葬。不知他家人在哪，平日我会安排人多多照拂。”
“这个我也不清楚，到了工部，我会派人去查查。不过今天这个刺杀有些蹊跷，不太像是激进派所为。首先是我这次出行是临时起意，没有事先安排，他们是怎么得知行程并事先埋伏的。其次是遇刺之时，司机向工部求救，工部郎中的反应……”
戚斌暄边和八王爷往府中行走，边将今天事情的不寻常之处和八王爷分析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我想，是不是我准备再一处新的地方规划建造的方案，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这才招致杀身之祸？不过只是一个未成形的方案，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八王爷叹了口气说道：“戚军师，虽然你智计过人，但是对于人性的理解还有所欠缺。所谓多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棚户区改造，那是多么大的一笔利润。你刚上任，就另起炉灶，不管方案是否可行，这个行为就已经让那些人如坐针毡，有此出格的举动，不足为奇。”
戚斌暄皱眉思索片刻，说道：“他们做的太过火了，越是如此，我越不会低头。而且还有萨尔普的仇，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第十一章 武器研发的初衷
戚斌暄回到自己的住宿区域，白钱倍和陈富贵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见戚斌暄回来，陈富贵刚忙迎上前来，问道：“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戚斌暄回道：“没有，不过今天挺惊险的，要不是有萨尔普和雷萨克，今天就交代那了。碰见带枪的，赤手空拳就是没法打。虽说刚才八王爷给我配备了一些保镖，但是自己也要准备些武器才是。对了，白钱倍，你有渠道弄到武器吗？”
“我？”白钱倍脸上呈现茫然的表情，说道：“这里是匈真，我怎么会有渠道？要是在宋国，我还会有些办法。”
“你不是最强保镖吗？”戚斌暄有些疑惑，这位可是乐将军大力推荐的保镖啊。
“那些都是同行们的戏言，主要是说我保护的人没有出过意外，不用太当真。”白钱倍笑着解释道，似乎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出过意外？那很不简单啊。”陈富贵来了精神，说道：“你当保镖肯定遇到过很多惊险的事情吧，捡几个刺激的说来听听。”
白钱倍两手一摊说道：“呵呵，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保护人的时候，还真没有遇到过什么惊险的事情，就是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算了先不说那么多了，戚斌暄被追杀了一路，也挺累了，赶紧洗漱一下，去休息吧。”雪狼在旁边说道。
众人这才散去。
戚斌暄洗漱过后，坐在办公桌前，摊开地图，看着萨尔普统计总结的之前调查的记录，心中感慨不已。真是世事无常啊，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小伙子，今天就死于非命了。匈真国政局真的这么动荡，一点都不讲究官场的规则，动不动就搞刺杀？
看来自己真得搞点武器防身才行，明天先找鹰眼卡德尔，看看有什么武器。要是自己的激光手枪还在就好了，虽然没有激光狙精准，射程远，但是胜在弹容量巨大，便于携带。
对了，可以找詹老二问问，他最近不是研究新式武器吗。
想到这儿，戚斌暄用那张匿名卡，通过加密通讯拨通了詹富的电话。在电话中，戚斌暄简单讲述了自己在匈真的境况，之后说明了想找点武器防身。
詹富回道：“这个好办，我这有些特工用常规武器，都是隐蔽便携的。你之前部队用的特制的激光手枪我也能给你搞来一把。等李博士将新式武器做好后，我再给你送过去些。你在外，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既然乐将军给你配备了两个保镖，你怎么不让他们贴身保护。”
“这是我的失误，我想着是去工部上任，带自己的亲随不合适，以后我会带的，毕竟和性命比起来，面子是小事。不过乐将军给了一个保镖啊，你怎么说是两个？”戚斌暄疑惑地说道。
“那不还有个会说话的军犬吗？真不知道你平时那么精明，怎么这个都没看出来。可以无障碍听懂你的指令的军犬，比一般的保镖作用大多了。”
和詹老二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戚斌暄挂了电话。
戚斌暄脑中回想起詹老二刚才的话语，乐将军极力推荐的两个保镖，似乎自己没有真正的利用起来。想当初自己在茶社中，还是通过渡鸦，在群里多多听取茶客们的想法意见的，怎么到了国外，将这个物尽其用的传统丢了呢。难道因为想着通过计谋达到目的，所以重用陈富贵，却忘了武力是立身之本了？
雪狼，用好了确实是个杀手锏。
白钱倍么，想到这个人，戚斌暄就感觉有点看不透他。说他是王牌保镖吧，可是这人身上没有一点军人武者的气质，从平时的看，反而像是个随和的管家。说他没本事吧，却得到乐将军的推崇，而且从他的叙述中，也能够看出他保护的人都没有什么意外。真是个谜一般的人物。
算了，不管怎样，今后尽量带着二人吧。想好之后，戚斌暄有翻看起萨尔普整理的地图和笔记。从今天萨尔普推荐他新的建设聚集地的做法来看，他是同意自己另起炉灶的观点的，也想真真切切地为民众办些实事的。现在他因此丧命，自己要坚定信念，完成他的心愿才是。想到这儿，戚斌暄拿出纸笔，开始完善在新区域建设聚集地的方案。
詹富和戚斌暄通完电话后，对戚斌暄接连受到威胁也是颇为重视，安排亲信准备一批间谍武器后，想了想，又打电话让李恒忠来一趟。
李恒忠刚刚检查过李雷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打算将这个“试验意外”汇报给詹富，恰好接到了詹富的召唤，于是匆匆赶来。
在办公室中，詹富听了李恒忠关于李磊的报告，也是颇感好笑。竟然出现了除颤器这个大杀器，随缘杀敌。不过本来这个雷神武器就是一个新兴产物，还未进入普及阶段，所以李磊的异常倒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倒是其特殊性能够让研究更全面。
詹富问道：“现在雷神武器研究进展到哪一步了？”
“大型武器的研究已经基本成型了，只不过实战威力大小还需要多做实验采集数据，毕竟是雷电武器，威力要受到天气的影响。实战中需要根据天气状况进行调解，所以说，距离实战运用还有一定的差距。至于雷电武器单兵化，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毕竟雷神坦克的体积在那里放着，想要功能齐全威力不减地缩小到雷神头盔那么大，还有很多技术难题需要解决。”
“无妨，这只是一个底牌，未必需要立即用于实战，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是，二哥。”
“这次找你来，还有一个事情。戚斌暄在匈真国屡次受到威胁，需要一些防身武器。我想让你参谋下，怎么改造一些武器，为戚斌暄增加一些底牌保障。”
“在匈真国这么危险？”李恒忠听到这个关系不错的茶社老板的消息，颇为吃惊，对于詹富的要求，答应道：“我会琢磨下，看看是否能够改进或者新造一批防身武器的。”
两人又简单闲聊了一些近况，等李恒忠就要离去的时候，詹富说到：“对了，刚收到消息，脑域研究院布局已经初步成型，你可以去看看，顺便指导下应该怎么布局，购买什么仪器。”
“好的。”
李恒忠告别詹富后，去往新研究院视察，在研究院中，他碰到了正在忙碌监工的巴尔克。
巴尔克是亚特兰蒂斯前任国家研究院院长，因为受到其妻子的泄密事件连累，被詹富发配至此筹备监管新的脑域研究院的建设。
对于老前辈，李恒忠还是充满敬意的，这可是在科研领域奋斗一辈子的人，能力不用说，和自己利用记忆转移取巧不同，那是真正自己积累沉淀的本事。
李恒忠赶忙上前跟巴尔克打招呼：“巴尔克院长，好久不见，您清瘦了不少啊，要多注意身体。”
听到李恒忠的问候，巴尔克也是非常高兴，能够遇到熟人，尤其是现在詹富面前的红人，能够对自己这么客气，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连忙回道：“这不操心脑域研究院的建设吗。跟你说啊，这帮小子们就让人不放心，稍微不注意就会偷工减料，或者程序不到位。科学研究是一项非常严谨的工作，这硬件不搞好怎么能行。对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现在应该很忙才是啊。”
作为前任院长，巴尔克还是知道一些李恒忠正在进行的工作的。研究雷神武器，引自然雷电之力来杀敌，这在巴尔克看来，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应该是魔法师才能够掌握的力量。
李恒忠说道：“我的研究工作已经取得阶段性的成果，不过下一步工作进入了瓶颈。您应该也听说了，之前的雷神战车已经初步取得了成功。但是，对于雷神武器的小型化、单兵化，却迟迟得不到突破，仅仅能够操纵实验室中的一些电流，无法引用大自然中的雷电之力。对了，巴尔克院长，您是老前辈，浸淫武器研究多年，是否有一些好的建议呢？”
巴尔克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们还是到办公室，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
到了办公室，巴尔克请李恒忠坐在沙发上，自己去倒了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递给李恒忠后，巴尔克说道：“李院长，我对于你的研发能力很是佩服，不管是之前的金行弹、五行弹，还是现在的雷神武器，都给人一种茅塞顿开，大开眼界的感觉。但是，我想问一下，你研究雷神武器的初衷是什么？”
听到巴尔克这句问话之后，李恒忠一下子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研发武器的初衷，那不是为了打仗或者防卫吗，还能是什么？
巴尔克见了李恒忠的反应，似乎也察觉了自己问话的不妥，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研究雷神武器，是为了在哪种场合使用？”
第十二章 科学与玄幻
“哪种场合？”李恒忠对于这个问题还真没有想过，于是老实回答道：“巴尔克院长，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思考过，不知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呢？”
“哦，怪不得你会如此热衷于雷神武器的小型化了。”巴尔克点了点头，似乎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解释道：“李院长，您之前应该不是武器研发专业的吧。”
“没错，我之前主要研究的是脑域方面，武器研发只是因为偶尔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才帮助詹亲王研发的。”
“这就说的通了。”巴尔克说道：“李院长，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就是给你解释下。虽然您研发的能力有目共睹，但是，忽略了一个基本概念，就是武器应用的场景。根据不同的场景，应该使用不同的武器。就拿枪支来解释吧。现在枪支主要有手枪、冲锋枪、机枪、步枪、散弹枪等。手枪功能以近距防卫为主，口径发展同样两极化，要么高侵彻，要么高停止。这里说的停止作用，是指子弹打入对方身体里不造成贯穿。一般情况下捕快和反恐军队会强调停止作用，为的是保护人质或平民。在三十米左右使用效果比较好。
“冲锋枪是突击步枪和手枪子弹的结合体，火力较为猛烈，后坐力小。主要作用也是近距离火力压制、近战冲锋和自卫。但它发射的是手枪子弹。因而也具有一定的停止作用。这是一种小型化轻量化武器，面向执法部门、特工部门以及非一线作战人员。
“机枪泛指连发的枪械，发展到现在专指较大的适应持续连发枪械，多用于军队。步枪呢，主要分为突击步枪、狙击步枪、反坦克步枪、反器材步枪等，分别适用于……”
巴尔克将一些枪械的分类和适用场景给李恒忠简单介绍之后，说道：“仅仅枪械就有这么多不同的使用场景，加上武装车辆、飞机、战舰等，就更要精细化考虑了。”
李恒忠听后，似乎明白了巴尔克的意思，说道：“你是说，我不必过于考虑雷神武器的小型化，因为其不适合在战场上使用。先考虑能够在战场使用的雷神战车就行了？”
“不不，你的理解有些片面了。我的意思主要是有两点。”巴尔克感觉李恒忠理解的有些偏颇，接着解释道：“第一点，我是说你要明白研发雷神武器的初衷。”
这是第二次巴尔克说道研究武器的初衷了。不过没有等李恒忠回答，巴尔克先给了自己的答案：“你研发雷神武器，是为了增加亚特兰蒂斯的军事实力，对吗？”
“没错。”
“那么，是否研发出来后，就要完全替代之前的武器，将之前的武器全盘否定，全部淘汰？”
李恒忠听到这儿，急道：“我哪有这个意思，前人的研究成果总有其独到之处。热武器广泛应用的今天，不是仍然没有淘汰冷兵器。”
巴尔克说道：“你明白这点就好解释了。既然不是为了完全淘汰之前的武器，那么只要考虑这种武器在何种情况下，更占优势就行了。不必过分的追求大而全，什么场合都适用。说句不太恰当的话，对于远距离精准击杀，或者超远距离打击，你这雷神武器，未必比狙击枪、远程导弹管用。”
“是这么个理。”
“至于我说的第二点，就是你关于雷神武器的定位了。”巴尔克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我听说，之前检验雷神战车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因为在雷雨天气试验，威力过大，造成了一些误伤。”
“确实如此，是我考虑不周。毕竟天气不同，雷电强度不同……”
“不不，我在这里不是讨论试验是否有疏漏的问题，我们讨论的是武器定位的问题。你没感觉，这个雷神武器更适合雷雨天气使用吗？这正是特定场景下，我军的底牌啊。”
“咦？”李恒忠如梦初醒，感谢道：“果然理越辨越明，听了您的点拨，我才发现了原来之前自己考虑的方向有所偏差。”
“我也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加上局外人的视角，给点建议罢了。”对于李恒忠的谦逊性格，巴尔克很欣赏。至于刚才说的话，也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他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仔细研究的。其实他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毕竟作为一个老油条，随着年龄的增大，他懂得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道理。不过看这这个年轻的后辈，学习态度很端正，加上最近他锋芒毕露、脱颖而出，自己这位前任院长也有些比较的心思、不甘落后，不想让对方将自己看扁了，于是将内心的其他想法也说了出来。
巴尔克说道：“李院长，你喜欢看西方玄幻小说吗？”
对于巴尔克的这没头没脑的文化，李恒忠感觉很是诧异，回道：“西方的没怎么看过，不过东方的玄幻小说我倒是看过几本。”
李恒忠想的是，《西游记》《封神演义》《八仙过海》《哪吒闹海》应该都是东方玄幻小说吧，我应该没说谎。
巴尔克说道：“有空我推荐你看下西方玄幻小说，其中一些想法可能对你的研发有些裨益之处。其实，很多科幻小说都对我们科学的发展有启发作用。科幻小说中的科技与现在的发展是趋势上的关系，还表达了作者对未来科技的发展期望，且有极大可能成为现实。”
“恩，您说的很有道理。”李恒忠赞同道。
“你同意这点，那就好解释了。西方玄幻体系中，魔法师有个很重要的建筑道具，是魔法塔。在魔法塔中施展魔法，可以将魔法威力增幅加倍。甚至有的小说中，有魔法师自身不能储存魔法，只能够调动魔法的设定，只有靠魔法塔或者魔法储存道具，才能够施展魔法。”
“恩，这点确实和东方的玄幻体系有所差别。”
“那么，从这个设定来和你的雷神武器比较，不是很相近吗？召唤自然雷电打击敌人，就像魔法师一样，但是作为武器持有者，只能够调用雷电，自身不存储雷电。这和西方玄幻体系中的设定很相似。那么，作为解决之道，也可以参考小说中的方法，一是建设魔法塔，二是增加魔法储存道具。”
李恒忠听了微微皱眉，似乎在考虑这个魔法塔和储存道具，跟现实中什么设备能够对应。
巴尔克见李恒忠的神态，明白他还没有完全明白，接着解释道：“其实，雷神战车就相当于一个活动的魔法塔。在战场上，可以通过雷神战车引下雷电，再通过不同的雷神头盔使用者，将他们精确操作，打击敌人。当然，这就涉及一个雷电的储存问题。”
李恒忠对于这个问题也思考过，说道：“雷电储存确实是个大问题。闪电的电压很高，约为一亿至十亿伏特。一个中等强度雷暴的功率可达一千万瓦，相当于一座小型核电站的输出功率。因为储存问题不好解决，所以，我只是考虑将雷电引下来直接打击目标，而没有考虑一道雷电分段多段打击。”
“这只是一个研究方向，也可以考虑将一道闪电引下来之时，就将其分散开来打击不同目标，就像散弹枪一样，或者导弹的多头分导技术一样。”
“恩，这也是个研究方向。”
巴尔克又喝了一口茶，润润有些干了的嗓子，接着说道：“其实，你这个雷神武器还有一个优势，就是打击敌方的电子设备。电子设备比较精贵，遇到高压、强电磁等都极易损坏。而雷电，正是其克星。除了战场上可以通过雷神战车打击敌方电子设备外，还可以在敌后，通过雷神头盔进行打击。利用其自身的电力，打击其设施。如果不知道这个雷神头盔存在的情况下，大部分人恐怕都只是以为这是短路或者电压不稳造成的，极具有隐蔽性。”
听了巴尔克的话，李恒忠感觉很是惊喜，说道：“您说的没错，在敌后方悄无声息地进行破坏，这才是雷神武器的正确用法。这么对比起来，战场上的作用反而可以忽略不计了。对，这应该是当成间谍武器使用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回去后，我就将之汇报给詹亲王。同时，将雷神武器的资料保密级别再次调高。”
说到这儿，李恒忠似乎才发觉这个建议是巴尔克提出来的，功劳应该是他的，理应由其汇报才是，于是说道：“恩，巴尔克院长，我看您跟我一同前去汇报吧。毕竟这是您的提议。”
巴尔克微一沉吟，之后点头同意，毕竟他之前因为泄密事件受到牵连，被发配到这里监管脑域研究院的建设，也亟需一个功劳，再次进入研究核心圈。
李恒忠在拉巴尔克一同前往詹亲王处的时候，又神情激动地问道：“巴尔克院长，您的建议真是字字珠玑，言简意深，对于雷神武器的研发影响巨大。不知您刚才说完了吗，是否还有其他建议呢？”
巴尔克一听，郁闷不已，你这是开玩笑呢吧。这科学建议又不是大白菜，有两个能用就不错了，还能一抓一大把啊。
第十三章 一夜华发生
匈真国深秋的夜晚很冷，戚斌暄在书房中，披了件大衣，伏在桌前，查询资料，不时在地图上标记一二。
伏案工作一段时间之后，戚斌暄感觉脖子有点僵硬，放下资料，仰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用双手按压几下太阳穴。这还是在宋国之时，一个老中医给的方法，工作疲惫之时，按压太阳穴有奇效。
按压片刻后，戚斌暄坐正身子，平视桌前的地图，又想起了白天萨尔普穿上他的制服，拿起他的拐杖，夺门而出的一幕。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似乎和脑中的一个身影重叠起来。
在宋国，就是有这么一位兄长，为了保护他，避免他受到恐怖分子的报复，毅然决然地代替他承担风险，最终中弹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在匈真，也有这么一个秘书，竟然为了掩护他这个刚接触没几天的长官，李代桃僵，以身犯险，最终身亡。
为什么，自己总是需要他人的保护？为了给宋国的兄长报仇，戚斌暄踏上了北上匈真的道路。那这个匈真国的秘书萨尔普的仇，需不需要报呢？如果报仇，该向谁报？报过仇后，该以什么态度对待匈真国呢？从为乐正龙报仇的角度讲，要颠覆匈真，从萨尔普的角度讲，要继承他的遗愿，做好棚户区拆迁工作，让匈真更繁荣富强，这是一个矛盾的地方。
戚斌暄想到了自己最初要来匈真报仇时候的想法，因为对匈真国没有感情，所以随意地就将颠覆匈真国作为目标之一。哪怕是接受了八王爷的邀请，在回匈真途中，一起共患难，也没有动摇自己的初衷，戚斌暄知道，帮助八王爷只是他为了实现目标的媒介，不能投入真心。然而，就是这个小小的秘书萨尔普，用自己的牺牲，撼动了戚斌暄那封闭的心灵，让他对这个匈真国，动了那么一丝情感，似乎匈真，也不总是蛮横无理，只知道武力解决事情，也是有那么一丝人情味的。
对此，戚斌暄有些迷茫，对颠覆匈真这个目标，有了一丝动摇。
“哎，乐老大，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如果按照计划行事，我该怎么面对为我而死的萨尔普？”戚斌暄喃喃自语道。
书房外，卧在门口警戒的哈士奇雪狼突然抬起头，竖起耳朵，似乎在听戚斌暄的自言自语，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对于一向乐天派的哈士奇，这声叹气，是这么的违和，有这么的自然。
第二天，戚斌暄整理好衣冠，胳膊夹着一晚上整理的资料和地图，走出书房，准备去工部汇报自己的新方案。
门口，见到了等在那里的白钱倍和陈富贵。
陈富贵看向戚斌暄，略微吃惊的问道：“戚兄弟，你这是？”
“哦，一晚上没睡，整理资料，可能有点疲惫吧。不碍事，我还年轻，熬几天夜不算什么。”戚斌暄面带倦容地回道。
“不是，我是说你的头发。”陈富贵指着戚斌暄的头发说道。
戚斌暄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头发怎么了？记得昨天回来后，洗漱时候洗头了啊，不会像刚被追杀过后那样一头灰土吧。
白钱倍不知从哪找来个镜子，递给了戚斌暄。从镜子中的镜像，戚斌暄明白了陈富贵吃惊地原因，自己两鬓处，头发变成了白色。虽不如古人伍子胥一夜白头那么夸张，但是一夜两鬓斑白，也足够令人惊讶了。
戚斌暄自嘲地笑道：“呵呵，我这打扮也挺好的。总有人说我年纪轻轻就身居要位，不太妥当。这有些白发，显得老成持重，正好堵住悠悠之口。”
随后，戚斌暄带着白钱倍、陈富贵和鹰眼卡德尔一同去往工部。白钱倍和卡德尔是他的保镖，他决定今后出门就带上他们。陈富贵是他的秘书，他决定今后不要配备匈真国人当秘书了，免得越陷越深。
到了工部玛吉纳办公室，一进门，玛吉纳立即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起身，迎上前来，握住戚斌暄的双手，说道：“听闻昨天戚员外郎遭遇刺杀，我是心焦不已。要立即组织人手去营救，奈何我们不是专业营救队伍，集合组织反应太慢，还需要我将重要事项逐个交待。等到了那里，才发现你们已经被巡尉司的人救走了。幸好你没事，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可汗还有八王爷交待了。”
戚斌暄这才想起来，昨天司机萨格拉向工部求救时候的那出闹剧。虽然自己逃离刺杀后，被八王府的侍卫接回府中，没有来工部向上司汇报情况，但是作为直属上司，玛吉纳竟然连一个慰问电话都没有，再加上刚才的虚伪的嘘寒问暖，真是让人感到心寒。
不过面上功夫还要保持住，戚斌暄淡淡的回道：“我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可惜了萨尔普。他竟然为了救我，主动去引开追兵，结果落得被枪杀的下场。这么忠心的下属，真是难得。我想过后去他家里看望一下，多给些补偿，免得他在地下还要担心家中事情。”
玛吉纳听了，心中略微有些担心，戚斌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出来萨尔普是自己安排在他身边的卧底？知道这次刺杀是他安排的？按照计划，萨尔普是可以逃出来的，难道萨尔普的被杀也是他一手造成的，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不过正在交谈，容不得他想那么多，于是匆匆给了个常见的答案：“是的，萨尔普是个好典范，我们应当做好他的身后事。我会向上级申请他的称号奖励和物质补贴的。绝对不会让他的家人受到委屈。”
戚斌暄答道：“官方的是官方的，我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对了，玛吉纳郎中，关于棚户区改造的事情，我有了一些眉目，希望能够召开尚书会议，向各位长官汇报一下。”
玛吉纳听了戚斌暄的话，知道是想另起炉灶建新的聚集区的事情，本想先以工部内部讨论，之后再向尚书汇报，召开尚书会议为由拒绝。但是刚才经戚斌暄说了秘书萨尔普身亡的事情，以为戚斌暄已经抓住了他的把柄，所以略一思索，答应了下来。
还是那个大会议室，工部尚书、工部侍郎、四个下属部门的郎中和员外郎参加会议。
会上，戚斌暄汇报了这一段日子对于棚户区情况的调查结果，之后总结道：“总的来说，鹰都的棚户区有其特殊性，很多砖混结构都只是建了二十多年，远远没有达到非拆迁不可的地步。也许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世界接轨，需要进行现代化布局，建设高楼大厦，合理配置资源。但是也需要因地制宜。是的，鹰都作为匈真的帝都，确实外来人口越来越多，住房等压力很大，但是不一定非得用棚户区改造这一条路解决。我们可以将都城范围扩大，这样既解决了问题，又绕开了棚户区拆迁难的问题。鹰都周围地理环境我也看了，没什么农业和生态用田，可以进行建设。这也是鹰都发展的优势。”
玛吉纳提出了异议：“可是棚户区的问题，迟早要解决。之后拆迁起来，只会越来越难。到时候该怎么办？难道就用一句到时候已经不再工部这个位上了，不用管那么多推脱了？”
玛吉纳的话，说的大义凛然，似乎真的是为了解决事情，不掺杂任何的利益牵扯。
“怎么会呢，棚户区的问题我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就在我的计划书中。棚户区主要是砖混结构房屋，而砖混结构房屋有使用寿命限制，到了年限，就可以进行鉴定，看是否为危房。我们可以制定法律政策，以后不允许棚户区私自建房，必须经过规划批准之后由国家统一安排建造。到了一定的年限后，房屋评定为危房，需要拆除，就像车辆强制报废一样。而他们仅仅有土地使用权而已，可以用合理的价格收回。当然，是否需要在别处给予一定的住房补偿，看情况而定。按照刚才另起炉灶的方案，在别处新建高楼，很简单方便，足以满足棚户区住户的需求。这样，棚户区的拆迁问题就变得很简单了。”
水部郎中昆卡说道：“那时候，棚户区的人就愿意搬入新的住宅区了吗？你看现在棚户区改造时候，就很多人不愿意搬迁。”
戚斌暄解释道：“现在人们不愿意搬迁，是因为棚户区大多数是lc区，基础设施等都比较齐全，而且地理位置是城区的中心。他们认为将他们搬到别的地方，位置偏僻了，吃亏了，所以会有抵触。但是刚才的方案就不同了，首先，棚户区的房子成了危房，已经没有住的价值了，必须搬迁。再次，另起炉灶后，新的聚集地成了城市的新中心地带，棚户区却成了边缘地带，他们从位置偏僻的地方搬迁至中心区，怎么会有抵触呢？”
玛吉纳又扔出了个重磅炸弹：“如果真的按照戚员外郎的方案，棚户区改造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对于城市发展，怕是很不利吧。”
第十四章 昆卡的橄榄枝
在玛吉纳提出了这个问题后，会议室众人开始热烈讨论起来，研究分析延迟棚户区改造对城市发展的利弊。
眼看大部分人都发表观点，表明棚户区改造延迟可能阻碍城市的发展进程，戚斌暄准备再次说些自己的论断，试图扭转他们的观念。
这时，水部郎中昆卡咳嗽了一声，随后说道：“我说几句。大家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棚户区的布局不科学，管理混乱，确实对于城市发展有一定的影响。”
昆卡这话一出口，玛吉纳连忙说道：“对啊，所以我们想着要抓紧时间，尽快完成棚户区改造。”
然而昆卡又说道：“玛吉纳郎中，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赞同你们刚才的观点，但是我不赞同现在进行棚户区改造。相反，我感觉戚员外郎的方案很好。为什么呢？我想，大家忽略了一个问题，砖混结构的使用寿命。砖混结构的使用年限是五十年。虽说未必是五十年以后，这房子就不能用了，但是到了五十年后，确实需要进行核验，看看是否是危房。而住户也会心存芥蒂，感觉房子质量有问题了，也想着搬迁新居。这时候，棚户区拆迁工作会很好做。刚才戚员外郎也说了，根据统计，现在大部分的棚户区砖混房都是二十多年，快三十年。那么也就是说，仅仅需要二十年，就可以以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解决问题。二十年很长吗？不知道你们算过没有，棚户区拆迁难，很多拆迁工作就要耗费四五年，甚至**年。而建设时间呢，算上规划招标、建设审批程序、开发商资金断链延误工期等问题，建设从立项到完成，至少需要花费五六年。所以，十来年没有解决的棚改问题比比皆是，甚至烂尾搁置的也不少，这都成了陈年旧账，遗留问题。不是经常有基层反应，很多拆迁户住房问题得不到解决，补偿款没有着落？等问题彻底解决了，估计也差不多到了房屋的使用年限了。但是，如果按照方案，到了使用年限，居民配合工作，拆迁顺利，再加上审批工作一路绿灯，寻找有实力的开发商甚至国家开发，估计也就是三四年就能够建成。这种方案，省时省钱还没有那么多社会问题，何乐而不为呢？这是我的个人观点，希望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昆卡言毕，全场鸦雀无声。等了两分钟，尚书奈文摩尔问道：“你们对于昆卡郎中的观点，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低头不语，就像课堂上老师提问，下面学生不敢直视老师的眼睛一样，生怕老师看到他们，误认为是要回答问题而点名让他们回答。这低头不语，就像鸵鸟埋头在沙土堆中，认为别人看不见了一样，一叶障目，自欺欺人。
奈文摩尔说道：“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们就让戚员外郎出一个正式的方案，将刚才汇报的细化一下，再请专业的专家讨论一下可行性，如果没问题，那就照此执行。”
这时，玛吉纳又开口了，说道：“尚书大人，棚户区改造是杜立夫可汗亲自签批同意的，如果贸然改方案，怕可汗会心中不喜。”
奈文摩尔又陷入了沉思，他们这些高官与纯技术人员考虑的内容还有所不同，他们还需要考虑可汗的态度和意见建议。
见此状况，怕奈文摩尔再次反悔，戚斌暄说道：“尚书大人，我可以向可汗讲述方案，尝试说服可汗同意。”
奈文摩尔听后，点点头，说道：“可以，你这两天再准备完善一下，两天后，我带你入宫面见可汗。”
散会后，玛吉纳、戴林等人拂袖而去，连和戚斌暄打招呼的面上功夫都没有了。
昆卡倒是留在了最后，和戚斌暄说笑两句。
戚斌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昆卡郎中，他们都反对这个方案，为什么您反而支持呢？”
昆卡淡淡一笑，说道：“戚老弟，我托个大，喊你一声老弟。怎么说呢，我看好你这个人。从你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你确实是一个办实事的人，所以我想帮你一下，同时也是帮我自己一下。”
“帮你自己？”
“对。我自认为能力出众，不比旁人差，初入官场之时，立志做一番事业。然而，因为不愿参与到派系之争，所以办事之时，处处掣肘，不能一展抱负。如果不是碰上贵人，将我推荐给了可汗，我也不能身居此位。打拼多年，我才发现，做官还是需要朋友帮扶才好。你呢，身上烙印很明显，就是八王爷一派的。政治资源很好，我帮你不是为了投靠保守派，只是希望在我的一些主张策略你认为正确的时候，你能够帮我一把，支持一下。这纯粹是理念相同下的同盟，用你们宋国的话讲，也算是个君子之交吧。”
戚斌暄听了，也感觉昆卡值得一交，说道：“承蒙昆卡老哥看得起，我就高攀一下，定下君子同盟，今后在赞同对方观点的时候，尽力帮忙。”
“如此甚好。”
两人达成协议后，似乎彼此也亲近了不少。戚斌暄半开玩笑的说道：“昆卡老哥，你之前说是看好我这个人，我还以为你是看好我这个方案呢。”
昆卡解释道：“其实呢，我对于你这个方案也拿捏不准。怎么说呢，你这个方案，肯定损害了很多人的既得利益，阻力很大。”
“这个我知道，从刚才会议上大家的反对意见就能够看出一二。不过我很好奇，难道这就不损害昆卡老哥的利益吗？”
“哈哈，也许是我在位时间尚短，没有牵扯的太深，或者是我洁身自好，他们看不上我吧。”昆卡自嘲一笑
“可是刚才您的一番分析，我还以为你会很赞同这个方案呢。你所说的，是我之前未曾考虑的角度。”
昆卡说道：“这事情呢就像摊煎饼，得分两面考量。只是烤一面，煎饼都会夹生。只有两方面都考虑的，才能够分析的透彻。我刚才只是从利于你的方案的一面进行了分析，但是还有很多不利于你这方案的考虑还没有说。比方说，等五十年后，棚户区改造之时，是否需要进行补偿，这个政策现在谁也定不了。到时候，理想化的状态是官府审批一路绿灯，但是真的能实现么，到时候会不会政策有所改变，这谁也说不准。现在存在开发商资金断链的问题，那么之后开发之时，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么？照样可能会有资金链跟不上，延误工期甚至烂尾情况。刚才是拿现在的最不利情况和之后的最有利情况对比，你如果拿现在最有利情况和之后的最不利情况对比，那不又是另一种状况了？不过现在不利情况是已经发生了，更有说服力罢了。如果五十年期限到了，再次开发又拖个一二十年，那这个方案就要再次考虑考虑了。”
“那您刚才还同意这个方案，似乎和您刚才说的君子同盟不太符合啊。”戚斌暄书生意气上来了，追问道。
“哈哈，敢于直言，我这下更看好你这个人了。”昆卡接着解释道：“是啊，你这个方案我拿捏不准，但是呢，还有一个角度需要考虑，那就是棚户区改造现在陷入了泥潭，推进不动。而你这个方案呢，不管方法是否是最好的，但是也是个解决的方法不是，可以一试。”
“你的意思是，死马当活马医呗。”
“恩，你这比喻也很形象。”
沮渠府，达布星收到了左丹的汇报，点头笑道：“之前还以为戚斌暄是个很有谋略的人呢，看来是我多心了。也是，都以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但是这么年轻的‘宋国和尚’，毕竟阅历有限，未必有真材实料。你看，去往中立派云集的工部，这么好的一步棋，让他走臭了，生生得罪了很多中立派大佬。他们两派想再次联合，那是不太可能了。这怎么和我们斗？”
心情大好之下，看着属下也顺眼了不少，达布星赞赏道：“左丹，你最近表现的不错。好好干，虽说政途你是走不了，但是跟我干的好，普通官员都要高看你一眼，今后，会保你富甲一方，子孙后代也会承你余荫。如果他们想要入仕，也会少走许多弯路。”
“谢沮渠大人赏识。”左丹谢恩过后，离开了书房。
手下的碍眼掣肘之人剔除，又提拔了许多有能力之人，工作顺利顺心，又得到沮渠的认同与承诺，左丹感觉很舒心，似乎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估计很快自己就能够达到人生巅峰了吧。想着想着，左丹都不自觉的哼起了小调，甚是得意。
戚斌暄回到了八王府，马上接到管家宾塔的通知，让他回来之后就去找八王爷，有要事相商。
戚斌暄到了八王爷书房，看到他正在厅中焦躁的走来走去。
八王爷发觉戚斌暄到来，赶忙上前，迎他进来，说道：“戚军师，你可来了。我刚才听到下人汇报，说你在会议上，和中立派的几个人物发生了冲突，这是怎么回事？”
戚斌暄将棚户区改造方案的事情和八王爷说了一遍，说明这就是冲突的缘由。
八王爷说道：“戚军师，你说的我也明白。建设开发吗，总有一些猫腻。高层中也有戏言流传，说那些烂尾项目的开发商，给子孙后代留下了什么，留下了一片保值增值的土地。如果你的方案能够改变现状，倒也不错。不过得罪了这些中立派，是否会我们两派联合有所影响？”
第十五章 散户昆卡
听了八王爷的话语，戚斌暄心中苦笑不已，在去工部上任前，他已经和八王爷分析过这个问题了，看来八王爷是根本没听进自己的话，没有往心里去啊。
戚斌暄说道：“八王爷，之前我和你说过了，我们不能为了联合中立派就委曲求全。派系的存亡，还在可汗的掌控之中，干好分内事，表明忠心，赢得可汗的信任与倾向，才是正途。”
见八王爷似乎还没有听进去，戚斌暄换了个角度，说道：“而且，从之前的事情来看，中立派根本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打算。”
听了这话，八王爷很吃惊，问道：“这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戚斌暄说道：“我是八王爷的幕僚，身上派系标志很明显。但是从工部高层的大部分人日常的反应来看，他们很排外。尤其是昨天的刺杀，我很怀疑，这是工部内部人士的安排。”
“此话当真？”
戚斌暄将昨天萨格拉向工部求援，玛吉纳的一系列操作给八王爷汇报了一遍，随后分析道：“我怀疑是新方案影响了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想要杀人灭口。政见不同，可以沟通协商，至于直接兵戎相见吗。先礼后兵的道理他们都不懂吗？所以我分析，他们根本不想让人插手工部的事情，也不会真心和我们保守派进行合作。归根到底，发展我们自己的实力才是根本。”
见八王爷还有疑虑，戚斌暄又接着说道：“八王爷，其实这次在工部，没有和中立派有牵扯也是好事。我和另一个人达成了同盟协议。”
“是吗？那是谁啊？”八王爷听了急切地问道，态度转变的很快。
“水部郎中昆卡。”
听了这个名字，八王爷又有些泄气，说道：“昆卡这人我知道，很有能力，但没有背景，没有派系，和他联合，帮助有限。”
戚斌暄听了，说道：“那可未必。八王爷，您炒过股票吗？”
“没有，以我的身份，也不需要去炒股。”
“也是。”戚斌暄微感郁闷，这是不经意地炫富，啊不，炫身份吗？
整理了下情绪，戚斌暄接着说道：“我就以炒股给你解释一下。虽然炒股中，赢钱的大部分是大户，但是真正资金总量大的却是散户。大户，就像现在官场的派系，昆卡这些没有背景的，就像散户。派系的力量，终究没有散户的总和力量大。如果保守派能够团结一部分散户，那将比联合中立派有用的多。”
八王爷有些疑惑地问道：“虽然我不太清楚中立派和激进派的具体人员，但是你怎么就能确定，昆卡这些散户就比派系的力量大呢？”
戚斌暄解释道：“这很好理解。为什么要成立派系，派系如何维持，这就跟利益息息相关。派系能够得到的利益是有限的，如果成员少了，每个人就能够多分点。如果成员多了，那么派系中的人也会不满意。如果朝廷中所有成员，都进入了一个派系中，那根没有派系又有何分别？那不就是可汗派系的吗？就像炒股，炒一个股票的，就只有一个大户，他们炒什么，白白浪费交易费吗？”
八王爷听了，感觉脑袋有点发晕，示意戚斌暄先暂停下，说道：“等会儿，我一时有些理解不了，让我捋捋思路。”
亚特兰蒂斯试验室，李恒忠正在摆弄着将要寄给戚斌暄的武器，边试用边和旁边的助手提改进意见。
“这个激光手枪很不错，不过明眼人仍然能看出端倪，隐蔽性不好。最好再制造一把，改装成拐杖造型的。恩，拐杖握把制造成龙头形状，龙头处是一个发射孔。拐杖底端隐藏一个发射口。这样可以应对大部分情况。”
“这个防狼喷雾火机不错，不过怎么没有打火机功能？这可不行，毕竟伪装也很重要。可以减少使用次数，用完了再冲气，但是得能够打着火。”
“钥匙串手枪？这个就是个普通左轮枪的迷你版吧。威力，恩，看着数据还行。行吧，就发过去让对方自己定吧。”
“魔方声波炸弹，旋转成特定图案后引爆。”李恒忠想到了詹富之前逃亡的经历，说道：“这个多准备一些。”
“钢珠手雷，通过旋转两个半球到特定角度开启，可以使用弹弓发射至敌方。个头只有十二毫米，却有普通手雷的威力。恩，这个创意不错。不过保险措施要做好，再加一道保险，别误炸了。”
……
最后，李恒忠看到了自己研究的雷神头盔，竟然也在其中，问道：“这个也要给对方发过去吗？”
戚斌暄的消息是保密的，所以李恒忠没有提及名字。
“是的，按照詹亲王的吩咐，是要发过去的。”
李恒忠看了看这个头盔的造型，脑中回想着戚斌暄上朝之时，身穿制服，头戴头盔，站在一群正装大佬之中，分外显眼。于是说道：“这个头盔改造下，改装成，恩，眼镜造型吧。”
“李院长，头盔改造成眼镜，体积差别太大了，头盔中零件已经是压缩版本了，真的不好改造。”
李恒忠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的需要聘请一位微雕大师了。他想到了戚斌暄身旁的哈士奇雪狼，心中微动，似乎可以将雷神头盔与狗狗沟通交流器结合一下，这样便于隐藏了。本来一个头盔可以实现人狗沟通对话就令人惊奇了，普通人绝对想不到，这个头盔还能够实现意念操控电流。这就是一个高级版的灯下黑。
于是李恒忠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去改装。”
之后，李恒忠又想到了这个头盔的新用法，现在调皮捣蛋喵喵队已经初步成型，有了一定的战斗力，让它们装备雷神头盔，可以深入敌后搞破坏，具有很好地隐蔽性。哎，以后这名字该怎么叫，雷神战猫吗？
李恒忠回到了家中，寻找出哮天犬的头盔，这还是在宋国之时，乐将军送他的感谢礼物。
看着李恒忠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将头盔分解拆开，哮天犬问道：“你这是干嘛？小心点，弄坏了我还怎么跟人交谈。”
李恒忠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又不是不会讲话，带个空壳外形的照样没问题。”
反正哮天犬能够通过头盔与人交流的事情，熟识的人都知道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就像网上的一些段子，.asxs.追书的人，对于一些穿越事件都很淡定，因为经历的多了。
李恒忠看了下狗狗沟通交流器的内部结构，得知了其工作原理，马上打开电脑，将改装的思路和草图输入电脑。相比起雷神头盔，这个翻译头盔结构简单多了，李恒忠有把握进行简化微缩，植入雷神头盔中。
在工作告一段落之后，李恒忠想到了之前和巴尔克的谈话，问道：“对了，哮天大老爷，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一下。”
“恩，叫的挺好听的，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解释下吧。你想问什么？”
李恒忠满头黑线，不过对于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来说，尊敬下也是应该的，于是接着说道：“我和巴尔克讨论的时候，他说了个思路，可以将雷电力量储存起来，之后通过雷神头盔进行控制。可是雷电力量很大，现有的技术水准还无法储存。你们神仙是通过什么方法解决的？”
“五雷符啊。通过符咒，将雷电力量储存其间，用的时候通过五雷符这个媒介释放雷系法术，即时耗费的法力更少。不过这个符咒是一次性的，用过之后就化成灰了，再储存雷电之力还需要再次画符才行。”
“那五雷符怎么制作啊？”
“这个很简单，用玄钧树的汁液、天性草的草根……按照这种特定的比例制造成符纸，之后用雷系妖兽的血液在符纸上画雷符，要一笔画成，不能间断。之后，在雷雨天，通过引雷术，将雷电之力灌注在五雷符中就行了。”
李恒忠听了一头雾水，这完全听不懂啊。
宋国平原市，洛红衣正在茶社中招呼着客人，接到了戚斌暄的来电。她赶忙走到隐蔽处接听。电话中，戚斌暄询问了一些风水上的知识，洛红衣都一一进行了解答。
之后，洛红衣问道：“戚老板，你不是去当军师吗，怎么成了风水先生了？”
“呵呵，诸葛军师不是也精通风水八卦之术吗，我也要向前辈好好学习一下才是。茶社生意还好吗？”
“还是那样，渡鸦大神和冯丝雨经常来帮帮忙；老老板经常抱怨还得亲自看门，不能退休好好享受生活；茶客们常常抱怨只有铁观音，应该进点新口味的茶；秦寿偶尔带着几个手下来这里歇歇脚，逢人便说这是自己大哥的地盘，要大家给个面子……”
戚斌暄听着洛红衣唠着家长里短，也是倍感亲切。
“对了，老八雷破天给我打电话，说过几天鲁玉就要维和回来了。我准备到时候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嘿嘿嘿！”
“你别笑，我听的有些瘆得慌。”戚斌暄开始在心底为鲁玉祈祷，希望经过维和的洗礼，他能够更抗揍一些。
第十六章 臭豆腐祈祷法
戚斌暄挂了电话后，找来白钱倍，围着他转了一圈，不时发出啧啧声，说道：“白老哥，我发现你的气质特别的出众啊。有种出尘的气质，就如同……”
“吸尘吸一般。”旁边围观的陈富贵搭腔道。
戚斌暄顿时感觉这赞扬的话说不下去了，出尘的气质怎么就跟吸尘器扯上关系了。哦，出尘，除尘，这是同音？
这个陈富贵，捣乱来了，让这说话的情绪都不连贯了，这是准备接着说啥来着？
白钱倍仍是一副笑呵呵地模样，说道：“戚老弟，你不用这么恭维我。这么夸我，我感觉心里有点发慌。有啥事你让我干，尽管说。”
“那我就说了啊，你明天客串个风水先生吧。大致的说辞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加上你这仙风道骨的气质，肯定没问题。”
白钱倍听了略感惊讶，自己保镖啊，干着管家的活计就算了，怎么还需要客串风水先生呢。不过略微思索了一下，想着如果不是真的没法了，戚斌暄也不会来找自己，于是答应道：“既然你开口了，我就勉为其难地试一下吧。对了，你准备让我忽悠谁去？”
“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就是匈真国的可汗。”戚斌暄随口一答。
白钱倍听了一个踉跄，可汗啊，这都不是什么要紧人物，那什么是要紧人物？
白钱倍连忙摆摆手，说道：“你另请高明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戚斌暄赶忙拉住白钱倍的衣袖，说道：“白老哥，你就帮我这个忙吧，这是真找不到其他人了。如果在宋国就好说了，算命的、风水师一抓一大把。顶不济我找店里的店小二洛红衣也能应付一下。可是这是在匈真，其他人也不敢用不是。咱几个里面，也就你能够干这个位置。你看陈富贵，额头饱满，脸部白皙，面部方正，一看就是个俗人。只有你，仙风道骨，神采气质与普通人不同，一看就是隐世的高人。当然，如果你把笑脸收一下，面部在严肃一点就更好了。”
白钱倍被戚斌暄拉住走不了，急道：“这不是还有雪狼吗？”
“这能找雪狼吗？学狼可是……”戚斌暄说到这儿，突然愣住了，扭头看向了哈士奇雪狼。
雪狼正在啃着一个烤牛腿，吃的不亦乐乎，一听这话，抬起了头，一脸懵懂地望向看着自己的三人，嘴里发出了一声“汪？”嘴中的牛骨头也掉了下来。
戚斌暄围着雪狼转着圈，说道：“别说，之前没发现，现在看起来，雪狼真的是威武雄壮，神骏异常，个头都比一般的犬大一圈。”
白钱倍落后戚斌暄一百二十度，跟在戚斌暄身后，也围着雪狼转圈，啧啧称赞道：“而且雪狼会说人语，有先天优势。”
陈富贵也加入了两人的行列，落后白钱倍一百二十度，三人正好均分一个圆，一起围着雪狼转圈，边转还边说：“对啊，现在就流行出人意料。.asxs.小说要没有点让人震惊的东西，都不好意思网上发。风水先生什么的太没新意了，风水神兽才有卖点。这个主意好，我赞同。”
雪狼被绕的晕头转向，不过相比于这转圈的人，他们口中的话更让他不安，自己怎么着就成了风水神兽了？这个活儿他不能接，这得推出去。
雪狼赶忙张口拒绝，一出口就是“汪汪汪汪汪”。哎，只顾得上舒服，将头盔摘下放桌上了，他赶忙去那头盔，然而头盔却被陈富贵抢先拿起来，说道：“雪狼，有啥话你就说，别乱跑啊。”
雪狼扑向陈富贵，陈富贵顺手将头盔递给了白钱倍，这才抱住了雪狼，嘴里还发出欢快的笑声。
白钱倍拿起头盔，远远躲开，说道：“雪狼这是听到要去看风水，兴奋地停不下来了。咦，你别追我啊，你接着找陈富贵去。”
三人一犬笑闹一阵，最后果然定了让雪狼去当风水神兽的方案。这年头，弱势没人权啊，哈士奇嘴皮子笨，就和该当苦力。
戚斌暄说道：“笑闹归笑闹，正事还得干。咱们得好好准备一下，把哈士奇包装成真正的风水大师，争取一次过关。两天后就要去见可汗，说服他接受扩建鹰都的方案。我这两天将咨询洛红衣的建议，好好地给雪狼讲讲，到时候要能说出个子丑寅某来。”
陈富贵说道：“我就查漏补缺，看看你的风水方案中有什么疏漏之处，再给你找些资料。顺便给雪狼置办一些行头，什么八卦衣、太极图、风水罗盘啥的。不过他这样貌，身上穿行头估计得改改。”
半天没听到白钱倍补充，戚斌暄、陈富贵包括一脸严肃的哈士奇都扭头望向了白钱倍。
白钱倍说道：“我就认真给雪狼祈祷吧，祝福它马到成功。”
两人一犬懵了，白钱倍你是认真地吗，别人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是成事在祈祷，这真是神一样的祝福啊。
带上头盔的雪狼，用它那看着就让人想笑的面容对白钱倍说道：“你可要认真祈祷啊，别打马虎眼。”
“放心吧，我既然说了，就说到做到，绝不打折扣。”
几人分好工，各自散去。
戚斌暄带着哈士奇进了书房，开始一字一句的给它解释风水知识，让它背些经典语句。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哈士奇感觉有点头胀，说道：“先暂停下，我休息会儿，出去放个水。”
犬有三急，何况还是讲究卫生的哈士奇呢，戚斌暄放了雪狼出去。
雪狼欢脱的跑出了书房，到了厕所放了放水，之后又绕道跑去看陈富贵和白钱倍在干吗。
到了陈富贵屋，隔着窗户看他正在电脑前搜索资料，看来他真的在查漏补缺，完善计划。
有蹦蹦跳跳地跑到白钱倍处，还没到近前，就闻到一股恶臭。这味道太难闻了，尤其是对鼻子灵敏的犬来说，刺激翻倍。
这是炸了茅坑么，雪狼担心白钱倍，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入白钱倍房中，发现他正那一个黑乎乎的方块物放入口中，而恶臭的来源，正是来源于那方块物。
“我了个去的，老白，你这是吃屎啊？”雪狼发出一声惊呼，说着刺鼻的味道又来了，令他反胃想吐，转身就要往外跑。
白钱倍喊道：“什么啊，我这是祈祷呢，这是臭豆腐，正宗的。这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不信你来尝尝。”
雪狼看见白钱倍用筷子夹了一块，向自己走来，惊恐的瞪大了犬眼，嘴中高喊着：“不要，你离我远点。”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雪狼张嘴叫喊之际，白钱倍将筷子上的臭豆腐扔进了他的嘴里，这哈士奇嘴张得可比人大多了，扔的也准。
眼看哈士奇还想吐出来，那不是浪费吗。白钱倍将筷子一丢，两手按住哈士奇的嘴，说道：“别吐啊，多浪费啊。在匈真能吃到正宗的臭豆腐那是福气。咽了没？没咽下去我可不松手啊。咽了下去了？那好，我松了。”
等白钱倍松开手，哈士奇吐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汤汁，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说道：“别说，这味道还真不赖。这也不是饭点，你怎么想起来吃臭豆腐了。”
“什么吃臭豆腐，我这是在做祈祷，祝福你一切顺利的。”白钱倍义正辞严的说道。
“吹吧你就，我头回听说祈祷还要吃东西的。而且吃的还是臭豆腐。这一张嘴，这味啊，不得把神熏个跟头。你这可是大不敬，人家还会祝福你？你说你祈祷祝福，不说沐浴更衣吧，至少也不能吃葱姜蒜吧。你倒好直接来臭豆腐，跟核武一样。啧啧，这味道还行，你在哪弄得？”哈士奇说着，一张嘴，用舌头在白钱倍盛放臭豆腐的盘子中一卷，又扫了几个，吃起来。这臭豆腐吃的还上瘾了。
“给我留几个。”白钱倍说着，又拿起筷子和哈士奇抢起来。
笑闹一阵之后，白钱倍说道：“这个是我从宋国带来的，纯正的罐装臭豆腐乳，就几瓶。关键时刻祈祷祝福用的。要不是戚斌暄异想天开，竟然想到用风水去骗可汗，我还不拿出来呢。”
“越说越离谱了。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用臭豆腐祈祷。”哈士奇一点也没有吃人嘴短的自觉，跟白钱倍较真道。
“那我就让你开开眼。”白钱倍说着，坐回自己之前的座位，盘腿坐好。然后微闭双眼，双手合十，运气三个周天。之后张开双眼，双眉紧皱，眼露精光，凝视前方。右手拿起筷子，比个剑诀，气势如龙，精准的夹住一块臭豆腐，这力度拿捏得刚刚好，强一分破坏了臭豆腐的外形，弱一分，则夹不起来。白钱倍将臭豆腐夹至嘴边，左手虚掩，放入嘴中。之后双手放在膝盖上，慢条斯理的细细品尝，随后咽下臭豆腐。之后张嘴祈祷道：“我白钱倍，在此祝福雪狼作为风水神兽，忽悠可汗顺利成功。祝福戚斌暄的方案，能够顺利通过实施。”
说完，运气收功。
哈士奇看的是目瞪口呆，半天才说了句：“你真把我当傻狗了？”
说完，嘴巴张的老大，将盘中剩余的臭豆腐扫进嘴中，扬长而去。边走还边说：“走了，跟你呆一块，降智商。”
雪狼回到戚斌暄书房，一进门就听见戚斌暄抱怨道：“雪狼你去放个水都这么半天，是不是偷懒玩去了。”
然而，等雪狼靠近，一张口准备回答之际，戚斌暄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指着雪狼说道：“呔，站那别动。好你个雪狼，我还以为你与别的犬有所不同，谁知你也改不了吃屎的毛病。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不来，这么臭，你是吃了多大一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