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饲料热销
距离大内派遣老杜先生过来考察已经一个星期了，可消息一直没到，可把向涛给急死了。他还有些担心，会不会京城的一番争论，好事变坏事了？
正忐忑中，唐云山带了两个邻居过来了，和向涛说其他家养殖场牲口的饲料问题。
一个邻居说：“阿涛啊，你家的养殖场的饲料很好的，我们都看到了，养殖场的猪和鸡生长的比我们家的快得多，能不能也买点给我们啊？”
另一个说，现在顾能的妈妈，瘸子姑姑都用上了饲料，大家都是邻居，我还是你大伯的同班同学呢，怎么滴也要买点给我啊。
唐云山也在敲边鼓，希望向涛能做到一人富带动一村富，为富不仁可是你们向家的传统哦。
两位邻居还不住的把向涛往墙角逼，“你们向家可是积累了几代人的好名声，可不能到你手上给毁了！”
虽然有点道德绑架的意味，不过能赚钱，向涛还是答应带他们去养殖场看看，要是有多余的，就卖给他们。
正是早上十点左右时间，向涛知道厂里的员工已经把猪喂好，现在他们应该在饲料厂房里做颗粒饲料，就直接带他们过去。
到了地方，果然看到何国光正带着养殖场的五个员工，都光着膀子，手拿铁锨在埋头搅拌，豆饼，麸皮什么的堆的像个小山一样。
“何老板，有生意上门了”随着向涛的一声吆喝，养殖场的员工都开始停手，并和向涛问好。
真正的大老板来了，问声好是必须的。
何国光还有些纳闷，说养殖场的猪和鸡才刚刚养，啥地方里来的生意？
“小何啊”唐云山巴巴的凑上去说：“你这饲料能不能卖个我们一点啊，大家对你造出来的饲料都很感兴趣的。”
何国光说这地方一千多头猪，几千只鸡，饲料自己用还来不及呢，哪能往外销售。
“老何帮帮忙吧”向涛有些急了，哪能把送上门的钞票往外推呢。
向涛的两位邻居也有些不满了，指责何国光能把饲料卖给顾能家，卖给瘸子家，昨天还拉走了两三轮车，为啥就不能买点给其他人？
一碗水要端平吗。
另一位邻居更厉害，“姓何的，你老板都说可以买了，你凭啥说不能买，难道你比你老板还要厉害？”
何国光气势一馁，苦着一张脸说“卖！”
当场两袋子猪饲料被卖出去了，两个邻居喜滋滋的背着饲料走了。
等唐云山而已走了，何国光把向涛拉到僻静之地，“老板呐，现在养殖场的牲口都还小，我还能卖出点，等下个月，我们自家的饲料还不够呢，可不能在往外销售了。”
自家还不够用？
这还是真话，养殖场手摇式造粒机的速度向涛是亲眼看见过的，，和人工绞肉机一样，速度慢的要死，半个小时不到，就要换个人继续摇。
向涛的眼珠子又开始咕噜噜的乱转。
“为啥不扩大生产，这也是在赚钱啊。你这边八个人的指标还没到，为啥不再找三个人来专门造饲料？”
何国光说这边就两台手摇造粒机，效率很慢的，要是全面放开，还是不够公开销售的。
还不行？
向涛心想有钱哪赚那能放过呢，把钱往外推，这不是造孽吗？
他想到后世的刘氏兄弟，他们就是靠造鹌鹑饲料起家的。
“老何，咱们索性再去买几套机器造粒机，办个专门的饲料厂如何，一边办养殖场，一边是饲料厂，这样赚头能更大。”
说这话的时候，何国光看到向涛的眼神目光灼灼，眼睛都变的和铜钱一样。
何国光：“那不是破戒了吗？”
“管他呢”一提起八个人的规定，向涛就来气。
算是来个人考察一下了，结果等到现在还消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办法他早就想好了。“不管这个政策了，大不了我去找瘸子姑姑，让她办个个体户执照。”
何国光说这样可以，不过他有担心，若是专门的饲料厂办起来了，结果饲料多到卖不出去怎么办？
向涛呵呵一笑，手指虚虚的早半空中画了一个圈说道，你傻呀；咱们乡里卖不完，你还可以去隔壁的川沙去销售啊。
还有青浦马万里你也可以去找找啊，他现在势力大了，青浦；嘉定，松江三县都有路子。真要是他有心帮你销售，我估计你这小厂子的产量还不够用呢。
另外，南汇那边也有我们的生意路子，你也可以去跑跑啊，别光想着养猪，这门生意几个月才能见到钱。而办饲料厂，你天天都能赚到钱！
“有道理，不过该买什么样的机器我不懂啊，还有我要钱。”
又要钱，向涛心口就像针扎的一样痛。
向涛让何国光先去找农科院的技术指导王宏，他是内行，应该知道那里有这样的机器。还有就是钱的事，等问过王宏再说，具体现在需要多少钱还没谱。
“可以可以”何国光说他先去找王宏，再去看机器的价格，回头在跑跑各个分销商那里，再回来拿钱造小工厂。
“哎，这就对了吗，要是有生意上的难题，再来找我。”
送走向涛，何国光一个人还在原地思考。“我一个人要管理两家厂子了？这样是不是对我找女朋友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小何”又有手上拿着麻袋过来找他。“听说你们公开销售饲料了？”
“对的，你们想要多少，我敞开供应。要是好用，还望帮我多宣传宣传啊。”
来人半真半假的说，只要你称分量的时候称大的高高的，一定帮你宣传。
“可以！”为了口碑，为了将来的饲料厂，何国光也只能咬牙忍了。
称称，收钱，两位村民背着饲料笑眯眯的走了，何国光还不忘宣传：“拜托帮我宣传下啊，下回还给你们称的高高的。”
有员工说了，在买下去，自己的养殖场都不够用了。
“加班啊，大家吃过晚饭后加个班，干到12点，我给你们加班费，外加一个中班费。”
“好的。”
这年头的人就是这么朴实，一点点加班费，就能让他们欢喜不已。
124 两地消息
长安城，春寒料峭的二月，厚厚的城墙也没能抵挡住北方吹来的寒风。路上的行人还都穿着厚厚的大棉袄，看上去土里土气的，
中午时，北城墙外的火车站，人流密集，川流不息，这里既有远方归来的游子，也有出远门的旅客。接人的翘首盼望，送人的依依不舍。
向红旗身穿大棉袄，头戴大棉帽，把一个大号的军绿色旅行包往地上一放，从里边掏出几样东西，便开始吆喝起来。
“来来来，都来看看，香江过来的洋货啊，有精美的雨伞，辣嗓子的洋烟，还有最时髦的牛仔服牛仔裤。”
旋就有爱看热闹的闻声而来：“真滴假滴，拿来瞧瞧？”
向红旗心里暗暗高兴，他记得堂弟向涛说过，做买卖不怕东西贵：就怕没人围观，只要有人围观，再贵的东西也能忽悠出去。
他马上把手上的墨镜展示出来，“伙计，你咧带上这个，就跟日本电影明星一样一样滴。还有这个，外国的三五烟，天朝还没有咧。”
这会功夫，围观者更多了，把向红旗完完整整的包围在人圈之中。
向红旗心里愈加开心，他还在敞开大棉袄，露出里边一身的牛仔服，“老少爷们都看看，这嘎达也是香江来滴，时髦吧？”
看到还没人有购买的**，他有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塑料的一次性打火机，“嚓”的一下点着了，还引起了一阵惊奇。
人群里还有人惊叹：“咦，这东西比火柴好用多了，而已好看很多。”
向红旗：“这个好看又不贵，还实用，伙计们都来一个吧，算是留作纪念也好。”
“咋卖滴？”
“两块一个。自用帅气，送人体面哈。”
这句话打动了不少的旅客，塑料打火机很快就销售了好几个，捎带着墨镜也被卖出一个，香烟几包。
把厚厚一叠钞票揣兜里，向红旗心里高兴极了。大嗓门又吆喝起来：“长安城里第一家香江来的洋货，都来看看咧，不堪是你们吃亏哈。”
很快，又一批人围拢过来。。。。。。
有顾客问向红旗，身上的一副好帅气。
“要么，给伙计你便宜点。”
三句两句，向红旗就忽悠的顾客当街脱了大棉袄，开始试穿起来。
向红旗还佯装左看右看，还高高竖起大拇指赞叹。
“伙计，绝对活适啊，就像是为你咧定做的一样，帅气，走在街上自称电影明星也没人怀疑。哪像额，再好的衣裳穿身上也是个老土。”
呵呵，顾客被向红旗给逗乐了，爽快的付给他几张大团结，取货扬长而去。
向红旗更加开心了，心说晚上又可以去羊肉泡沫了，要是还能卖掉一套牛仔服，再加个肉夹馍也是可以的。
天黑了，向红旗今天运气特别的好，超额完成了他自己顶下的目标，销售了两套牛仔服，外加两把折叠伞，几十包香烟。
把他美的，嘴上的烟抽的火星子一闪一闪的直冒火光，连肚子饿了都忘记了。
“红旗哥，你还没回家”一声招呼后，来了两个身材敦实的小伙子。
向红旗扭头看到，是他家的邻居陈三和曹五子，俩人都是他的好兄弟。小时候一起逃学，一起打架，回来还一起挨打，现在一样都是没钱，没职业的待业青年。
“咋出来咧？”
两小子说在家没事，闲得慌，就出来看看向红旗做生意。
两个人在边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向红旗一会一笔生意，一会一笔生意，赚到手的钱能有厚厚的一叠，他们眼睛都红了。
天晚了，冷风吹的人手脚冰凉，向红旗也收摊回家了。
三人步行回家，路过一家国营的羊肉泡馍店，扑鼻的香气让向红旗顿时饥肠辘辘，他还问了“陪额一起吃一点。”
进到店里，向红旗点了三碗泡馍，三个肉夹馍，一会时间，热气腾腾的泡馍就上来了。
三个小伙也不说话了，一手肉夹馍，一手筷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饱了，向红旗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想要干这一行，还要和我学上一个月时间，这段时间只管饭没工钱，等学好了，我给你们赊销一批货，咱们各自分开了买。
“比上班都要好咧！现在；额比额爸都要赚得多。”
陈三用下巴指指空空如也的大海碗说，就凭今晚上我们看到的，就知道你赚头不少，我们和你干了！
回家的路上，向红旗又吹嘘他堂弟向涛生意如何如何了得，腊月里光是做水果生意，都能赚上好几十万，这还没算上洋货的赚头。
两个小兄弟听得目瞪口呆，说赚那么多钱你堂弟该怎么花啊。
同时也更是大受鼓舞，表态说一定要好好学，争取每天都能吃上羊肉泡馍加肉夹馍。
回到家里，向红旗家是在一处老式的居民小区，全是老式的青砖大瓦房，这还是他老爸早年间学校里分配的。
不过现在向家除了大哥在外当兵，家里还有五口人，三间房就有些不够住了，向红旗做生意的第一目标，就是买间房，把自己搬出去住，这样家里就能宽松些了。
以后在帮大哥买间房，让向涛给从香江捎带些家用电器回来，这样大哥就能有资格谈女朋友了。
向红旗看到老爸老妈，姐姐妹妹都还在堂屋里等他呢。
姐姐向嫣还问了，生意可好？
“好滴狠。”
今天是星期六，向红旗知道妹妹今晚上要从大学里回来了，他赶紧从怀里掏出店里买来的肉夹馍，给每人分了一个“趁热吃。”
他妹妹吃的眉开眼笑的，老妈还埋怨儿子：“又乱花钱，你还欠你弟弟好大一笔债咧。”
“么事，还得起。”说吧，便做到一边数钱去了。
与此同时，在西川省的渝州市火车站，这里的气温远比长安暖喝多了，常大海做生意收摊的时间也比向红旗晚的多。
接近凌晨，常大海拖着疲惫的身子返回家里，胡乱对付点填饱肚子。
再点上一支烟美美的享用起来，把脚翘的高高的，面带得意之色，从书包里掏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开始数钱。
他心里还在想，表弟说的，数钱要数到手抽筋，那是最美的。对比下：“我还差的好远好远哦。”
125 春笋上市
凌晨三点，魔都市的街道上人影稀疏，车辆更是难得的一见。
一辆半新的老解放卡车，正喘着粗气，冒着黑烟，在马路上艰难的行进。
卡车拐入南丹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田雨禾见目的地快到了，紧张的心情顿时松懈，他不由得伸了个懒腰，说不虚此行啊！
把这方向盘的苗壮也附和说，没想到莫干山的竹笋；比咱们这边夏天的茄子黄瓜还要便宜。“老田，你又立功了，老板会表扬你的。”
“我不要表扬。老板待我不薄，我要报恩！”
说话间，大卡车已经到了魏清华的地盘上，车子刚一停下，向涛就站上车门边的脚踏板，问候说“老田你辛苦了。”
消息是田雨禾通过长途电话打给向涛的，还报了价格，向涛这边也马上算出了分销时候的批发价。
为此，顾能还奔走于好几个农贸市场，和菜贩子们拉关系搞推销。这是今年的第一批竹笋，想要的摊贩还真不少。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田雨禾下车后，看到顾能也在，还招呼他们都留下点，回家做腌笃鲜吃。
因为魔都人有在竹笋上市时，吃腌笃鲜的习惯。
腌笃鲜是一道汤，用鲜肉；鲜肉，加上竹笋一起煮出来的，鲜香醇厚，滋味绝佳，哪怕是几十年后，好多老习惯都改没了，这道菜还依然顽强的保留在餐桌上。
魏清华过来问，是不是可以卸货了？
向涛说卸吧！
魏清华家的兄弟，小舅子都爬上车，开始往下卸货。
因为是散装的，站在车厢下边的老魏向涛，还帮着结果车上递来的竹笋，再往大竹筐里放。顾能则拿起向涛家祖传的；能称两百斤的乌木大杆秤，穿山扁担准备称分量。
魏清华还不是的看看这批竹笋的质量，看到每一根都越有七八寸长，长的也是又矮又胖，白白嫩嫩的。
这说明竹笋刚刚破土而出，笋内富含汁水，吃口也是非常的嫩。
要知道竹笋这玩意，出土后有见风就长的习惯，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子，一天一个口味。晚一天采收，口味；价格上就要差一半。
要是竹笋的长度超过一尺多了，那笋根部位一定会变绿，就有些竹子化了，吃口上要差好多。
今晚上老魏预定了整整一吨，地上堆了七八个大竹筐。
银货两讫，向涛还问了：“质量如何？”
再事实面前，老魏不得不服：“质量绝对过关！”
上车，卡车还要在开到下一个分销点，再后还有林勤俭那边要送，估计早上七点以前，是没有休息的机会了。
一起挤在驾驶室里的向涛，还对田雨禾说，这次你一个人在外奔忙，自己还有点担心，现在看到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他也放心了。
“没事的，这个月咱们有的赚了！”尽管疲惫，田雨禾的脸上依然有着飞扬的神采。
“辛苦你了。注意保重身体！”
“没事，我要报恩！”
哈哈哈，向涛听了非常开心，还虚虚的说“我对你那里有恩啊，区区小事，不要老放在心上。”
卡车在老西门这边又停下了，这块是杨辉的地盘，他带了三辆三轮车在等着。
一样是卸货，称分量，在装到小车上。
两千斤分量，把杨辉的三轮车压的钢圈都贴到地面上了，这家伙看到这批竹笋质量好，价格也合适，他还想要。
向涛知道这家伙有贪小的毛病：“别急，至少半个月之内，每天都会给你送货上门。”
等车子再次发动，车上的竹笋已经被销掉了一小半。
等卡车在平凉路上林勤俭的家门口停下，林老板和他的四个手下马上就拉着大板车过来了。还说等的都快急死了。
林勤俭手搭栏板，踩上轮胎脚下一用力，就站在车轮上了，视线正好能看到车厢。
他佯装看看货物有多少，随手捡起一支竹笋，无需肉眼看，只要用手指甲轻轻一掐笋根部位，能掐得动，林勤俭乐了：“向老板，这次的竹笋很不错啊。”
“给你当然都是最好的”向涛也适时的吹捧一句。
车上一共还剩下三吨，林勤俭这边人多，一下子就买走了两吨半，车上还仅仅剩下五百斤，那是留给夏忠国在周渡市场上销售的。
林勤俭那结果手下看了，还直夸价格也不贵，一定会大卖的。随即又预定了明天这个时候的分量。
车子再到周渡镇上，天都已经大亮，饮食店都开门生火了。一直被向涛特意放在农贸市场“修炼”的夏琳的弟弟夏忠国和张玄智，都在等着了。
向涛把车子扔给夏忠国，带着顾；田，苗三人进了饮食店休息喝茶，准备吃早饭。
烟雾缭绕中，顾能说运输量还是不足啊，我联系的那几个农贸市场的贩子，也想要货呢。现在国营菜市场，还没开始销售竹笋，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是不是再去找一趟浦钢厂的书记吴幸福，找他借一辆八吨的大卡车，来回运上半个月，等国营市场开始销售竹笋，咱们就收手。”
“这个。。。。。。”向涛有些犯难。
吴幸福这人，太好虚名，请他帮一次忙，就要给让他上一次报纸。
年前请他帮忙销售桔子，后来向涛花了很大的代价，才请来一位《冶金报》的记者，算是把自己的承诺给兑现了。
看到向涛有些为难，田雨禾还提醒说：“等下个月新茶上市，需要准备很多钱的。”
茶叶一直都不便宜。现在一斤普通的绿茶，计算原产地的进货价格，少说也要三四块钱。一顿就是八千块，五吨就是四万呐。
向涛有又些舍不得掏钱了。“好吧，那我吃过饭再厚着脸皮去找一趟吴幸福，说什么也要借来一辆车！”
早饭来了，一律都是面条。
几个人忙了一夜都饿极了，面条一上桌，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其他人都吃饱了，唯独苗壮，还又让店里的早班经理方冰给再来一碗。
夏琳现在住在婆家，距离周渡镇很远的，她都是做晚班，等她回家时他老公林勤俭而已正好收摊。
张玄智也提醒说，装茶叶的大号铁罐子也要准备来了，茶叶不比其他，最怕受潮转味。
事关经济效益，向涛对此非常上心。
去找吴幸福的时间还早，向涛让老田和苗壮上二楼休息，吃过中午饭，他们俩又要上路了。
自己和顾能，张玄智三人去农贸市场看看，看竹笋的销售如何。还有他自己也想再看看夏忠国这段时间“修炼”的如何。
出了饮食店一拐弯，就转到直通农贸市场的小马路，向涛还真看到有卖菜的阿婆；阿姨，手上提着用塑料袋装起来的竹笋。
还有人说了，没想到个体户还挺勤快的，国营市场的竹笋还没影子呢，他们到已经开售了。
到了市场，向涛一进门就看到正对着大门的夏忠国的摊位，那块人流密集，砖头水泥砌成的摊位上，竹笋堆的高高的，还有三个小青年，在帮着夏忠国一起销售。
就看到夏忠国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在与人讨价还价。尽管言语上与人有些小矛盾，不过双方都没翻脸，夏忠国的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
“有点样子了吗”向涛颇为欣喜。
张玄智笑称也不看看是是谁的弟弟，人家也是经过传授的。
向涛：“咱们现在人手不够，小夏在操练一番，就能拍上用场了。”
顾能也说老田一个人东奔西跑的，太累了，必须要给他配个帮手，不然后边他茭白什么的绝对不会有时间去搞的。
“哎，八个人的指标啊，可把我们给捆死了”向涛一想起这事就来气。
126 好消息
早上，向涛厚着脸皮去了趟浦钢厂，找该厂的书记吴幸福又借来了一辆四吨卡车，期限十天。吴幸福急着要去距离开会，算是没开口讨要好处。
再返回饮食店，张梅过来了，看到向涛她还很惊奇。
说正好不用去你家了，李主任让我转告你，今天上级要传达有关个体户的政策，主任和书记都去了，他们要你在店里等着，等他们回来我再来通知你接受指示。
“好的”总算是等到好政策了，向涛身体过电似的一震酥麻。
等待中，向涛心里像是猫抓的一样难受，急不可耐，患得患失，坐立不定，早市开始他都没心思在意了。
现在的早班经理方冰看向涛心神不定的样子，还建议他索性去街上走走，别再店里走来走去的碍事。
心神不定，向涛在外头散步，都被绊了两回，心想在这样下去，早晚要摔跤，还是回去坐店里等着吧。
转了一大圈回来，早市刚刚结束，店里员工都在忙着擦桌子拖地板，方冰则坐在收银台后边清点营业额。
“张梅还没来吗？”
“她没来。”
向涛遂坐在店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耐心的等待。没一会，倒是把沈楠给等来了。
就看到他今天气色非常好，脸上红光满面，手上还提着一个鼓鼓的大布袋子。
有人陪着俩聊也好，能让时间过得快些。向涛笑问：‘布袋里是什么？”
沈楠拍拍布袋子说，“全是卖房子的消息。老板，过年开会时你让我到处贴广告，现在效果出来了！”
店里正好快休息了，好几个人还围上来和沈楠打趣，说这下他有的跑了，别是把腿脚都跑的像羊腿似的瘦。
沈楠把布袋往桌上一方：“那我也愿意，这么多房源的消息，比我自己瞎跑半年都有效果。”
向涛也坐到他边上，招呼说大家都来读信，先把市区的门面房给挑出来，其他扔到一边慢慢再说。
每人都拿了一叠，早地方坐下看信。
向涛也拿了几封，先拆开一个看后，房子竟然是在崇明岛上的，而且还是一个不知名村庄上的破草房，这种房子谁要？
他直接就让到一边去了。
再拿一封拆开后，是市区西部天山路那边的一栋沿街私房，这个可以，向涛就把这封很有价值的信交到沈楠的手上。
他草草的把信先浏览一遍，再对着魔都市地图寻找，看看房源的具体位置，在小本子上记下了这套房子的联系信息，还在最后画了个五角星，以表示重视度。
其他人也把看到有价值的交给沈楠，任由要他觉得要不要。
还有人看了信问，芦潮港在哪里？
沈楠在地图上找了下，“南汇的犄角旮旯，这封信毫无价值扔掉吧。”
你还别说，找点事做，时间还过得真快，一转眼，都到了午市了。
为了让出座位，向涛和沈楠两个还搬了长凳子，做到饮食店的大门口去。向涛看信；沈楠记录。
最后有一封，竟然是一处金陵市新街口的房子，面积足够大，三开间的门面，信上说过去也是做生意的房子。
“你看看这个”向涛把信转交给了沈楠。
他看后也说这套房子好，不过具体金陵的新街口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还不清楚。
“那是个市中心的好地方。以后你要多看看书，知道那座城市的那几条街是最好的商业街。”
“嗯嗯，这个很有必要。”沈楠又问：“那这套房子要了？”
“当然！”
这条房源，也被沈楠给记录到小本子上，后边同样也被打上了一个五角星标志。
大半天时间，沈楠的小本子上记录了有20条左右的有价值的房源。他还说了：“等这批房子跑过以后，在接着换地方贴广告。”
向涛还问了，东昌路的轮渡口的那套小房子租出去了没？
“正在谈，不过你说的每月五十块的租金那个炸油条的老夫妻不愿意，他们只想出三十块，现在有些僵持住了。”
三十块，僵持住了？
向涛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马上就想出个妙计。
他告诉沈楠：你可以这样和他说吗，就说早上炸油条三十块租金刚刚好。但炸油条只有早上的生意，下午这个门面不就空出来了吗。
马上我们就要开始搞茶叶了，让那对老夫妻下午改换卖茶叶卖粉条，红枣，不是挺好的吗。等以后再做水果生意，他们还可以继续卖水果，卖其他东西啊。
这样我们即赚了租金，还能白得一个分销商，一举两得，多好！
“高，实在是高”沈楠不得不服向涛思路的灵活，算是又学了一招。“好的以后我就按这个思路推销出租的门面房，价格上还能稍稍提高点。”
“一点点这么行，要大大的提高。你要多动动脑筋，让租客看到赚钱的希望，早上做一门生意，中午：晚上：乃至夜里，都可以找合适的生意意做，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把房子租下来。”
经过向涛的教诲，沈楠觉得眼前一片光明，租房子的生意大有可为。他心里还在嘀咕：果然做大老板的都是有一套的，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轻易成功。
就刚才自己学到的那几句话，那是门面房出租生意上的不传之秘！
十万块也买不来！
陈丽萍下班过来了，和她肩并肩走过来的还有罗家辉。向涛看了陈丽萍满身的青春气息，和俊俏的脸蛋，他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他虚伪的和罗家辉客套着，还白送了他两包外烟，心里咬牙切齿的说，等我这段时间忙过了，不把你整治的欲仙欲死，我誓不罢休！
老男人，讲究的是心机，是不动声色。
呼。。。。。。一辆小吉普转弯往街道方向去了。
向涛认识，那是李国庆他们的座驾，他心里又开始着急起来。“会带来什么消息？是好还是坏；步子跨的大不大？”
很快，张梅就过来了，她气喘细细的说：“快，领导有请，是好消息。”
“好消息！”向涛脚下像是装了发条似的，顷刻间就冲了出去，一路狂奔。。。。。。
127 好政策
向涛一口气跑到街道，三步两部的跨进街道主任的办公室，两位官员都在等他了。
李国庆用欣喜的口气说：“向涛，现在朝廷的文件下来了，你算是可以彻底松绑了。”
随后杨荣用一本三正经的口气说，现在我代表周渡街道通知你，你现在可以组建一个公司，挂靠在任何机关企事业单位。当然我还是希望你挂靠在我们街道。
“挂靠，不是自由组建公司？”向涛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挂靠是仰仗别人的名头活命，要是别人不给你挂靠，你就彻底死翘翘了。当然是没有自由的组建公司好。
李国庆开导说，路要一步一步走，凡是都要慢慢来，一口吃成大胖子是不可能滴，这项规定，至少也比你无计可施的好吧。
向涛：“好吧，确实是能喘口气了。”
李国庆又说了：“不过，挂靠也是要付管理费的。”
“啊，还要付费啊？”向涛还装出一副非常吃惊的样子来。
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挂靠是要叫管理费的，毕竟他就是从后世过来的不是，后世还戏称这为“保护费。”
向涛之所以故作惊讶，就是想在叫管理费的时候能少交点，要是能把今年的费用给免了，那就更好了。
他还做悲愤状：“这在刮地皮啊，你们两个到底是清官还是贪官？”
杨荣呵呵一声冷笑，“好了，别做戏了，你那套小把戏我们早看穿了。”
额。。。。。。向涛立马又换做一张谄媚的笑脸说“二位大老爷，小店本小利薄，资金周转困难，还请高抬贵手啊。”
“本小利薄，资金困难？”杨荣一脸鄙视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来，往桌子上一拍“老子革命了几十年了，还抽大前门呢。”
向涛赶紧从掏出他的三五烟，再用芝宝打火机给他点上，继续谄媚的说自己抽好烟也是为了工作需要，其实他在家也是抽大门前的。
“挂靠一个，每年收三千块！”李国庆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是很坚决的。
向涛双手合十，朝李国庆拜，“求您便宜点吧，我们渡口饮食店本小利薄，其实也挺难的。”
年初三向涛开新年工作动员会的时候，李国庆就很清楚的记得，田雨禾说过这一年要做好多的生意，怎么到了向涛这边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这小子满脑子都是自私自利，他就是想少交钱，最好是不交钱。
李国庆佯装气的抬脚要踹向涛，被躲过后，他说：“好了，不开玩笑了，现在区里对我们每个街道都下了创收的指标，我们也是挺难的。”
哦，向涛想起来了，为后世所诟病的各级政府唯jdp论，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向涛想了想说，挂靠可以，交钱也可以，现在自己要开运输公司，需要买卡车，买车的介绍信和手续上的事，就交给两位领导了。
还说今天早上，自己去找浦钢厂的吴幸福借车，已经是低三下四的苦苦哀求了，他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李国庆说：行，只要你到时候拿出钱来，多少辆车我都替你买来，还替你请几个老司机过来。“那么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该多招收几个本街道的待业青年啊？”
向涛又散了一圈烟，说招人的是不急，他需要统筹考虑。
说汪文昌刚刚上任，他要送上一份上好的政绩。老庙街道的骆云鹏那边，也早说好了，要去他那边开个门面，家里那边也要给点好处。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三人最后商议出个结果。
那就是：向涛办的与农业有关的，全部挂靠在他家的山林镇，那地方归汪文昌管辖。老庙那边，先把向涛外公的那处门面房开办起来，对骆云鹏暂时也有了交代。
周渡街道这边，向涛除了马上就要挂靠的运输公司，以后还要再挂靠一个企业。
商谈结束，一张只存在于纸面上的周渡运输公司，以及相关的挂靠协议就新鲜出炉了。
走出街道小院，向涛顿觉手脚轻松，浑身松快，连呼吸也畅快了许多。
心想今后我就可以大展拳脚，再也不用担心雇工制度为题，想招多少就招多少。别人害怕挂靠了，会有被吃掉的危险，我不怕。
我接触到的，都是标准的政客，他们想的不是个人的经济利益，而是能配合他们的政绩。钱对他们来说，是看的很轻的。
等再过几年，自己做大做强了，名声也出来了，就更加不会有被吞吃的危险。
和店里的夏琳打个招呼，向涛直接就回家了。
半路上他又在金开运上班的周渡饭店门口停下，找到人后问;“老金你啥时候退休啊，我的店就等你来了。”
“随时都可以！”
向涛又把打浦桥有家门面的事给老金说了，希望他能把这家店管理好了。
一家小店面，对经验丰富的老金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说明天就去办手续，后天就到饮食店报到。
向涛;“你上班拿53，现在我也给你53，店里效益好了，过年还有丰厚的奖金。”
老金高兴的眼睛放光，这样他就等于就像是还没有退休一样，且能白拿一份退休工资，这太划算了。“老板，我向你保证，一定能把这家店管理好的！”
“谢谢，我也像你保证，你的辛苦绝不会白白付出的。”
金开运更加满意，一个劲的和向涛保证，要给新店创造更多的利润。
养殖场，向涛又找到何国光，把朝廷给个体户松绑的好政策说给他听。
“啊，还有这样的好事？”当何国光听完向涛的介绍，他高兴极了。
何国光还伸手伸脚说：“这下好了，我可以全部心思都放到养殖上去了。”
“我问你个事，我要在开办一个比现在的养殖场大一倍的，你能管理好吗？还有，你要是去了新养殖场，那么这边的养殖场，以及将来开办的饲料厂，都由谁来管理？”
何国光说，这个这件事他都想好了，这边的养殖场交给古华，那边的新养殖场交给蒋风，饲料厂他亲手抓。
向涛听说是这两个，心里也放心了他们都是自己的邻居，知根知底，做人也很正派稳健，业务知识在何国光的培训下非常熟练。
“可以，就这么办了。”
128 邀请不断 上
春笋的生意还在继续！
早上，向涛在家门口候着，即将上班的顾柄强看了还觉得有些奇怪，还问了“你怎么不去做生意啊？”
“县里新来的副县长要我去谈点事情，我在等车。”
“副县长找你谈话，还派车过来接？”顾柄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好像第一次认识向涛，还对着他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好一会。
在他看来，像向涛这样的年轻人，自己跑过去就可以了，还特意派车过来接，有些太过了，他又不是没腿。
心里还有些自怨自怜，感叹自己是生不逢时。
“爷叔，这次的一万套武侠书还要抓紧啊。”
“晓得了”顾炳强在自行车上没好气的回了句。
顾柄强闷头骑车，脚下蹬的分外有力。心里还在埋怨，老革命还干不过小青年个体户。
向涛这小子都能让副县长派车来接，自己儿子赚的钱比他还多，老子革命了大半辈子还要自己骑自行车上班，这算怎么回事啊？
吉普车上，向涛坐在后座上闭目沉思，他在考虑等会该怎么和汪文昌谈话，自己要出怎么样的代价，才能让他满意。
“向先生，到了。”对着司机的一声轻呼，把向涛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中。
道了声谢，向涛下车，看到自己站在一座老旧的大院里，地面上停了好几辆吉普车，魔都牌的小轿车，左右是两座青砖灰瓦的三层大楼。
一个看上去像是秘书的年轻人走过来，“向先生，请和我走，汪副县长已经在等你了。”
“谢谢”既然不熟，向涛就抱着沉默是金的想法，尽量少开口。
向涛跟着走到二楼的一座办公室门前，秘书推开门，伸手示意向涛进去。
走进房间，向涛看到这是个小套间，进门是个小房间，里边有一张办公桌，边上靠墙的地方还有好几把椅子。
办工作的边上，还有一扇门，向涛估计，里边才应该是汪文昌的办公室。
秘书敲门和里边轻声说了一句，向涛马上就听到汪文昌熟悉的声音：“欢迎你向涛，我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
随即，汪文昌笑容满面的走到办公室外，还主动伸出手。
向涛紧走两部，伸出双手握住了领导那温暖有力，令人倍感振奋的大手。
刚坐下，秘书就端了两杯茶进来，出去后还把门给带上了。
一个多月不见，向涛看到汪文昌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官威，远非他当区长秘书时谨慎小心的样子。
汪文昌：“向涛哇，现在朝廷的好政策下来了，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施展手脚了。不知道你自己的家乡，有啥好的想法啊？”
“汪县长。”
“哎，副县长。”
“好的，汪副县，我家在农村，所以还是想在农业方面考虑的多谢。”
向涛早已知道汪文昌现在主管农牧业，他当然要在汪文昌掌管的项目向多多的投资，这都是在年前就说好的。
汪文昌果然兴趣大增，“很好，说来听听。”
“我想花上几年时间，让魔都市的猪肉禽蛋全部敞开供应，不再需要令人讨厌的猪肉票！假如做成了，那也是我们闵行县的光荣。”
汪文昌一听就明白了，向涛这是在送他大礼，说是县里的光荣，其实还不是给他的光荣，因为县里就是他在主管农业。
“很好；很好，向涛你有这份雄心壮志，我很满意，不愧是咱们天朝第一个体户！那你说说你的想法，有啥我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出来。”
向涛说是有很多需要县里帮忙的地方，也需要县里高瞻远瞩的指导辅助。
做事要是没领导指导，那是一定会走偏的！
“别客气，我们的工作就是为你们服务的。”
向涛说他想目前先办一个能饲养五千头猪的养猪场，一个年产五十万斤鸡蛋的养鸡场，一个配套的饲料小工厂。
他还掰着手指头说，养猪场一年出栏四次，一年下来就是两万头。
年产五十万斤鸡蛋的养鸡场，平均每月需要出鸡蛋四万斤蛋，分摊到三十天，每天就是一千四百斤不到点。
鸡蛋小，一斤约十一只。一只鸡一天一个蛋，养鸡场需要至少16000只母鸡，等蛋鸡产蛋期过了，还能再卖出去吃肉。总投资至少需要三十万块。
至于其他产业因为钱不够了，只能明年再说。“现在我需要县里给我个挂靠的名头，还有就是要给我划拨块地皮。”
“有计划，有目标，脚踏实地，很好。这个饲料工厂，尤其好！”王文昌非常满意。“剩下的事全部由我来替你操办，等我全部安排好了，会派人通知你的。”
“谢谢县里的大力支持，我万分感谢。要是有待业青年，也请帮忙找一些。”
这是在给县里解决困难，汪文昌更是满意，他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正事说完，双方都轻松起来，又说了几分钟的闲话，向涛告辞。
都是大忙人，汪文昌也没过分客套，他还亲自把向涛送到办公室门外，现在也没手机，自然就无需留联系方式。
副县长亲热的态度，让秘书看了颇为诧异，心里也知道了这位年轻的向涛，是老板看重的人物。
小秘书在送向涛去楼下的时候，态度就客气许多，走到吉普车边，秘书还帮着拉开车门。
这架势把司机也给吓了一条，连带着他也对向涛客气了许多。等到了书院村，还没等向涛反应过来，司机已经跑过来，把车门打开了。
找到何国光，向涛把今天去见副县长的内容全部和他说了下，要他现在就开始放手让接班得到现在就掌管起来，先练练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何国光点头说可以。
“饲料厂的机器都看好了没，需要几台设备，多少钱？”
何国光汇报说，都看好了，搅拌机造粒机两台一套，一共两套设备，需花费五万块。这是他和农科院的王宏一起商议出来的结果。
“几台破机器就要五万呐？”向涛顿觉满嘴苦涩。
“现在来买饲料的人很多，再少就不够用了。”等何国光看清楚老板比哭还要难堪的脸色，他马上改口说：“很快机会赚回来的。”
“哦，那就好”向涛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神采。
129 邀请不断 中
下午向涛又心里还在惦记春笋的事，他又去了镇上，想找方冰去打听下。他刚到，就遇上了早就等候在店里的毛柄祥。
看到毛柄祥，向涛惊呼：“老兄；你这是怎么回事，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病了？”
“没病，是被倒霉催的。”
在毛柄祥絮絮叨叨的言语中，向涛算是明白，原来这家伙前几天遇上大麻烦了。
事情是这样的：毛柄祥自从接了向涛的几次订单后，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自己在外头接了一份帮然翻造老房子的活，造房子的泥瓦匠也都是他单位里的同事。
上个星期五，他接的活已经砌墙到了二层的楼顶，就快要上梁了。哪知道当做脚手架用的几个汽油桶忽然倒塌了，站在脚手架上的人当时就摔坏了两个。
送到医院，一个重伤，一个残废。
向涛脱口而出：“那事情真的是搞大了？”
“可不是吗”毛柄祥哭丧着脸说。“为了这件事，我被单位开除了，家里的钱也赔光了，我家现在是彻彻底底的贫困户。”
说到这里，毛柄祥顾不上丢脸，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吸引了好多围观的路人。
一旁的方冰听了直摇头，笑称这真是倒霉透顶了。
向涛把毛柄祥从地上拉起来，还劝说他别哭了，只要人还在，事情还是有专机的。
发泄过了，毛柄祥说现在他失业了，想在向涛这里找份洗完的工作，多多少少能赚点。
给毛柄祥一份糊口的工作，向涛还是愿意的，至少这家伙帮自己造房子的时候是认真的。不过用他来洗碗，向涛觉得有些屈才了。
再想到自己还要建造一家新的养殖场，饲料厂，不如就让他从操就业，还是做建筑业吧。在一细想，这个行业还是很有搞头的。
马上魔都市就要展开大建设了，整整三十年的大建设，建筑业大有可为！
不过这还要问问这个倒霉鬼，他时不时怕了：“阿毛，你还愿意造房子吗？”
毛柄祥又哭了，说自己都被开除了，谁还愿意找他造房子。
“我出钱，你替我干，给我拉出一支建筑队来，我给你原来在房管所一样的工资，干好了年底还有一份不菲的奖金。”
“你还想搞建筑，不是说雇佣八个人就到头了吗？”
呵呵，向涛告诉他，朝廷又有了新政策，可以办个企业挂靠街道了，随便多少人都可以雇佣。
“这个可以啊”毛炳祥忽然破涕为笑，“你想拉多少人？”
向涛说目前他有两家店急需装修开业，先半个有十几个人的小工程队，等这事办完，在扩大到三五十人的规模。“顾能做经理，你当副手，工资再涨一级。”
“我愿意，我愿意！”
这简直是救命稻草啊！
工资一点都不比原来在房管所拿得少，毛柄祥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至于正职副职，他现在还没时间考虑，能有份稳定的收入，已经阿弥陀佛了。
毛柄祥重又感觉自己像个男人了，夜里一定要让家里那个眼睛短视；说话刻薄的老女人“吃点苦头”，让她知道下自己的厉害。
“你现在先回去，把好消息告诉你老婆，让她也放心。明天早上你到我家来，我给你浦西两处房子的地址和钥匙，你和金开运一起商议下，该怎么干。
回头你再告诉要预算，我给你钱，你把队伍拉起来，干活。”
好滴，毛炳祥屁颠屁颠的走了。
刚问过方冰早上春笋的情况，马路对面电话间的阿姨的大嗓门又喊了：“向涛，有个姓骆驼的要你回话。”
店里员工都大笑，说还有这个姓氏？
走到电话间，向涛还说了，人家姓骆，不是姓骆驼！
老阿姨还眼睛一瞪，强辩说是电话那头对方自己说姓骆驼的，又不是我给瞎起的。
好吧，还有谁能战胜老阿姨，再说下去还是自己失败，向涛直接就闭嘴了。
电话打过去，那边骆云鹏的心情非常好，说现在政策下来了，你向涛的诺言必须要兑现，晚上把国庆同志一起叫过来喝一杯，商议下具体的过程。
等到了下班时间，许是骆云鹏已经和他通过电话了，李国庆自己就过来了，两人还是坐着汽油三轮车去的。
汽油三轮一路上“突突突”的，人未到，声先到，非常拉风。
路上还有穿着笔挺，住三层小阁楼的所谓市区居民还骂了，哪来的乡下人，骑个三轮车就觉得了不起了。
依旧是本帮老饭馆，依旧是上回的那个包间，还是上回的那三个人，可今天他们的心情却变得大不一样。
上回是越喝越郁闷，美酒都喝成了苦酒。而这回还喝酒，三人的脸上就已经是满面春风了。
包厢里，你来我往，三人喝的越来越投机，越喝越畅快。
该说正事了。
骆云鹏对向涛说：你外公的房子已经还给你了，啥时候开业啊？
“已经开始筹备了，明天就会有装修工去看房子，没几天就会开工装修，等稍稍装潢下就能开业。”
“你还是准备做饮食？”这是李国庆再问。
“底层我要开服装店，二楼上才是饮食店。”向涛又转向骆云鹏：“到时候还请你给办个挂靠，要是能免费一年就更好了。”
骆云鹏笑骂：“去死，你给汪文昌那里投了三十万，到我这里竟然还要免费，你好意思吧？”
“三十万？”
李国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说向涛出了那么多钱，还要买两辆卡车，还要办建筑队，“你到底有多少钱啊？”
“都花光了，真的一点都不剩了！”向涛一看形势不对，生怕再有人逼他办企业，他赶紧哭穷。
骆云鹏愤愤然说，向涛啊；你是不是看到汪文昌是副厅级，比我们还高一级，就想攀高枝啊，这样很不厚道啊。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向涛赶紧辩解说“没有，绝地没有。我把你们都当成大哥的。”
“我看这小子是有点这个意思”李国庆不知啥时候，也和骆云鹏达成了默契。
骆云鹏嘿嘿一笑：“那你也要给我们兄弟的治下，也投上了三十万；二十万滴，让我们脸上也有点光彩，才说得过去。”
向涛说开养猪场这么个小事，你们怎么都盯上了？
“小事？”骆云鹏说：“这件事都上报到市里了，市里对你提出的分阶段取消肉票，非常满意，现在这件事全市都知道了，几个郊县都开始大力发展养猪事业了。”
向涛马上想到，他投资的饲料厂有奔头了。
130 邀请不断 下
转天，向涛刚要走，家里来了个中年人，态度很客气的说“唐镇长请你去一趟。”
向涛还有些纳闷了，这个老倌找我有啥事？
中年人说了，你去不就知道了。
好吧，镇长相邀，那就走一趟吧。
镇上的镇办公室小院，唐云山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了。
向涛老远就说了：“阿叔你这样不是折我的寿吗。”
唐云山一张胖脸笑的和弥勒佛似的，连连摆手不碍事的，你现在是咱们闵行县的大红人，大功臣，连县长都点你的名了。
他还拉着向涛的手说，走；到我办公室里咱们慢慢谈。
很简陋的小办公室，唐云山还不顾向涛的反对，亲手给他泡了茶。“听说你和新来的副县长汪文昌关系很好？”
“没错，汪文昌在南市当区长秘书时，我就认识他了。”唐云山也可以说是自己人，向涛很直接的点头承认。
唐云山也很直白：“大侄子，能不能帮我引荐下。”
向涛明白了，唐云山这是觉得镇上这一小池子水太浅了，还想再进一步。
“阿叔，你要有这个想法，还是要在改革上多多的下功夫，现在朝廷上下最看重的就是这个。等你有了上佳的政绩，再和汪文昌提一下，你和我家是世交，想来汪副县会明白的。”
“嗯，有道理。”唐云山开始闷头抽烟。
没一会，唐云山说话了：“大侄子，看来我的政绩还要落在你的头上，你要帮帮我啊。”
向涛生怕唐云山也提出什么挂靠的事，他计划的运输队，建筑队，还有外公家的门面房，已经挂靠了三家了。
光是这三家公司，每年就要上缴九千块的管理费，自己又不是开皮包公司的，要那么多挂靠有啥用。
不过既然唐云山都求上门了，不说两句也不像话。
“阿叔，要说政绩那也好办。县里现在把废除肉票当成了第一目标，你让全镇的人都去养猪；养鸡，这样不久跟上县里的潮流了吗。”
这话向涛既有公心，也有私心。
公心那是为了县里的目标，能省下他不少事，还能给唐云山添上一笔光鲜的政绩。私心那就是养猪养鸡的，早晚会知道自己家的饲料用起来最好，捎带着自己的饲料生意也会好起来的。
唐云山思考后说：“行，这回就听你的。”
向涛：“都让他们到我家的养殖场看看，看看什么才是科学养殖。”
“有道理，这我一定会说的。”
回家后向涛赶紧鱼何国光通报了这件事，说要他在有人来学习的时候，一定要多提下科学养殖，合理喂食，多多介绍自家饲料的功劳。
“你这是在帮我，我晓得了。”
到了饮食店，夏琳也和他说，他老公林勤俭昨天被街道请去了，要他挂靠在街道。
“真有意思，我家就一个门板搭的小摊子，晚上出半夜收，下雨天还不得不休息，要挂靠谁呀，还要出好几千一年，我舍不得。”
向涛说这是拼经济的时代，街道也是要向区里上缴财政收入的，交的少了，就说明工作没做到位。那边的街道也是急了。
屁股还没坐热，浦钢厂也来人了，说是吴书记邀请见了面，还说吴书记就在等着了，马上就去。
这也是尊大佛，向涛还指望在他身上再赚几年的钱，所以不得不去。
正是下班的时间，浦钢厂的大门全是一辆接着一辆的自行车。
见到吴幸福，这位老哥正满脸愁苦的在办公室发呆呢，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烟，里边烟雾腾腾的。
门一开，就像着火似的，一股浓烟喷涌而出。
“咳咳咳”把向涛这个老烟枪都呛的咳嗽了。“吴书记，啥事让你这么愁眉苦脸的？”
看到向涛，吴幸福开口问：“你有没有什么队伍，能挂靠在我们单位，我给你优惠价。”
向涛心说这时候才问，反应太迟钝了，嘴上却笑称晚了，已经全都名花有主了。
“你不是老想借车吗，为啥不办个运输队挂靠在我们单位？”
“已经办了，都还挂在周渡街道，我还办了个建筑队，也是被挂在那边。老哥以后有啥造房子的活赏给我们一点，也让我们有口饭吃。”
“这个小意思”吴幸福咂咂嘴，说搞不出点花样来，对上边他交不了差啊。
向涛说只要您老想出什么能赚钱的行当，我马上办个企业来挂靠。
吴幸福头皮都快挠破了，半天才说了句目前想不出啊。
“那咱们就只能以后再说咯。”
向涛要走，吴幸福一把把他拉住了，“兄弟，这方面你脑子活，还请你指点下，算我欠你个人情好吧。”
能赚回个人情，这笔交易非常值，向涛来劲了，他重新坐下来，开始认真的思考，很快他就想个主意。
“老哥，不这样办吧。”
向涛的意思是：让吴幸福抽到出厂里一批富裕的职工，组建个三产服务队，也不用管什么行当，只要能赚钱，那就上！
吴幸福盘算了下，觉得这个主意好，说是对上也有了交代，对下也能精简些人浮于事的职工。“好好好。”
再返回饮食店，向涛远远的就看到摆摊的陈丽萍，正在和他男朋友罗家辉在争论这什么。
向涛心里暗暗欢喜，心里期盼着两人要是打起来就好了，他还能来个英雄救美。
结果他等了好一会才明白，原来那两人争论的不过是一包烟的事。爱占小便宜的罗家辉，想从摊位上白拿一包三五烟，而顶针的陈丽萍就是不愿意，得要他拿钱出来。
在等一会，向涛看到最后好还是无赖胜利了，罗家辉索性拿了烟就跑，气的陈丽萍只能自己掏腰包付了烟钱。
“ok”向涛会心一笑，嘴里还嘟囔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了，你们自己都产生矛盾了，我在使离间计就容易多了。
走到店门口，向涛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小陈，刚才你男朋友来过了？”
“嗯，他是来看看我的。”
“听说这家伙好赌，是个赌鬼，你要小心了。”
陈丽萍生气了，说向涛在瞎说。
向涛也装作赌气的样子：“那天我非要带你去看看，罗家辉赌钱的现场。”
“不可能，他说过自己不会耍钱的！”
131 竞争 上
早上，忙完一夜春笋交易的向涛，刚刚走进周渡镇的小饮食店里，妹妹向彤也恰好进来。
看到向涛疲惫的神色，向彤还说了：“要学会放手，不要学诸葛亮，把自己都活活累死了。”
向涛笑称草台班子，还是要亲力亲为滴。
饭后，张玄智还给向涛看了报纸，上头说魔都市发誓要分阶段消除猪肉票。“这里头有你的功劳啊。”
“是领导的功劳。”
张玄智：“估计还会有别的区来邀请你去建养殖场的。”
向涛想了想说：“这个倒是很有可能的。因为建养殖场，不用他们花一分钱，担一点心思，出了成果，反倒成了官员们的功劳。这种好事他们怎么会不积极。”
“所以你那点家底，估计也保不住！”
向涛呵呵一笑：“没那么容易的，还真以为我是善财童子啊。”
看看时间快到八点了，向涛拉着张玄智往街上走。
张玄智还问了，那里去，他还想补个觉。
“带你去看看镇上的第二家个体户，人家马上就要开业了，还要请我去捧捧场。”
“是做什么的？”
“放心，是小杂货店。”
不过就是半里路的距离，俩人一会就走到了，杂货店的老板施大发正在前门口等着了。
向涛：“恭喜恭喜，祝施大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既然来了，吉祥话总是要说两句的。
施大发听了喜气洋洋的，显得非常开心，还说他充其量就是个小业主，哪能和周渡镇上赫赫有名的向老板比。
趁着施大发和别人说话的空隙，向涛还看了下他的铺面。
这是个敲掉了面向马路的那面墙搞出来的小铺子，有两个玻璃柜台，里边拜访的是肥皂，钢笔；作业之类的小商品，边上靠墙的地方还有一扇门供人进出。
家里边靠墙的地方，也摆放二楼一个展示柜，里边同样是居家用的黄酒白酒等商品。
吉时已到，施大发和他老婆各拿出一挂鞭炮，用竹竿子撑起来后，还邀请向涛点炮。
一阵噼啪声中，小杂货店算是开业了，马路上还站着好些人在围观。
张玄智感慨说，现在的人都知道做个体户能赚钱了，要不了多久，激烈的商业竞争就会到来。
向涛：“纠正你个小错误，应该是即激烈，又野蛮的竞争。”
“呵呵，有道理。”
晚饭后，向涛又到了周渡镇上的饮食店，他想看看今天的生意，再汇合张玄智等一起去浦西接装春笋的卡车。
沈楠跑过来说：“罗家辉正在我家的巷子里一户人家赌钱，我都打听清楚了，还去看了下，窗户都用布给遮起来了。”
这是向涛派给沈楠的一个任务，现在算是有了结果了。
“好消息啊”向涛眼珠子乱转，要沈楠去找浦钢厂的宿舍找陈丽萍，让她去现场抓赌，一定要让陈看到赌博现场！
“这是个表功劳的好机会，你为啥不去？”
“傻呀，我去不就暴露目标了吗。快去快去！”向涛连推带搡的，把沈楠推走了。
嘿嘿，向涛心里暗暗得意。
他还想：要是一会陈丽萍和罗家辉打起来就好了，这样他们就能彻底决裂，然后自己爱乘虚而入。
远远的；向涛看到沈楠又来了，他赶紧躲到一边，让他们俩先过去，然后自己在悄悄的跟在后边。
看到陈丽萍气呼呼样子，向涛心里美得不行。
小巷子里全是羊肠小道，还七拐八拐的，向涛差点就跟丢了。
就看到陈丽萍站在一家门前，用拳头狠命的敲门，“咚咚咚”的声音传出好远。她嘴里还在喊“罗家辉你给我出来。”
向涛这回佯装是去找沈楠的，也慢慢的踱步到了两人的跟前。陈丽萍心思在男朋友这边，对于向涛的到来，根本就没在意。
好一会，里边算是开门了，罗家辉从里边出来，看到陈丽萍还装作很不解的样子问：“你怎么来了？”
“你在赌钱是吧？”
里边又出来三个人，他们嚷嚷说没有的事，他们在聊天喝茶，交流感情呢。
陈丽萍手指窗户：“喝茶聊天，为啥还要把窗户给封起来，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有个牌友还说了，这个是前几天窗户玻璃坏了，怕夜里风大才给档上的，忘了卸下来了。
“骗人！”陈丽萍根本不信。
罗家辉还说这是真的，他们没在赌钱。
向涛为了让罗家辉赌鬼的罪名落实了，他还凑到窗户前看了下，“这窗户上的油石灰都是老的，你们说说那块玻璃是新配的？”
“罗家辉，想不到你连你女朋友都要骗，太不应该了吧”沈楠也在为他的老板帮忙。
事实做实了，罗家辉这才无话可说。他弯腰赔笑，说自己这是一时糊涂，才上了贼船的，还拉着陈丽萍的收说，保证没有下回，明天还要交一张保证书给陈丽萍。
“走走，我送你回宿舍去。”罗家辉很狗腿的推着陈丽萍走了。
向涛看了非常失望，心说怎么会这样，剧本上不是这样的呀。他们两个不是应该厮打一番的吗，怎么会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就完事了。
往回走的路上，沈楠还笑话向涛：“你这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啊。人家两口子还是两口子，你呢，机关算尽，什么也没捞到。”
“我不服气！”
向涛心想着件事还是要抓紧呐。孤男寡女，**，要是哪天他们俩越轨了，自己还有啥奔头？、
不成功，那是自己还没下功夫深挖！
“沈楠，继续盯着罗家辉，这个赌鬼绝不会因为今天事而罢手的，啊肯定还会继续再赌钱的，而且还会躲得更隐蔽，这一点你要想想办法。”
“不如这样吧。”沈楠贴着向涛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向涛频频点头，说这个办法好。
沈楠：“我说你费尽心机为了个外地人，你值得吗？”
“眼缘知道吗，我就和他看对眼了！娶妻娶德，陈丽萍人长得好，品德也好，这就是内当家的最佳人选！
假如你每天上班累的要死，回家后吃的是残羹冷饭，还要和老婆勾心斗角，防备再三，你累不累啊。”
上班很累，沈楠是尝到过这个滋味的，再联想到回家后还要和人继续争斗，他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娶妻娶德，我记住了！”
132 竞争 中
春笋生意持续了有近20天，现在国营菜市场上也开始有春笋出手，今天夜里是田雨禾熬夜辛苦的最后一晚。
倒数第二站，也就是平凉路的林勤俭这边，向涛和他说了春笋生意到此结束，他也表示理解。
不过他随口说了个信息，倒是让向涛警惕起来：“这几天，我的摊位附近也有了销售洋货的，肯定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向涛自语：这是来了竞争对手啊。
“老林，你花点代价，让人好好打探下！”
“我也有这想法！”这是在和他抢生意，林勤俭恨不能直接就取缔他们。
中午，向涛又去了王强那边，据王强说，他这边也有了竞争对手，抢走了不少的生意，他也是恨的咬牙切齿。
向涛暗道：“狼”真的来了！
魔都现在是天朝超大型的消费市场，市民的购买力也比其他地方高出很多，各方水货都想往魔都挤，竞争在所难免。
不过现在还是刚刚开始，最好能压一下，攫取最大的利润额。要是能把今年混过去，明年再有竞争者进来，也就没啥好怕的了。
王强还问了：“有啥办法没有？”
向涛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对每一个过来购买外烟的老顾客都免费递上一支烟，拉拢下关系，再给顾客们说说，别处的烟都是假烟，别花了真金白银，买了冤枉货。
向涛还让王强想办法打听下，他们是从哪里进货的。
这个王强答应了，还告诉说：“徐兰英那边的竞争比我这厉害，抢生意的已经要和她动手了，想把她给赶走，独占好地盘。你要帮帮她啊。”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向涛的脸色冷了下来。
晚上，徐兰英骑着拖带这一辆板车的自行车，走在路上心情非常好，因为晚饭前向涛来过了，问了她一些情况后，说好晚上要为她撑腰。
前几天她可真是吓坏了，对方一个大汉拳头都快伸到她的脸上了，威胁她赶快滚蛋！
到了陆家嘴渡口，徐兰英还是第一个，摊位刚摆开，竞争对手又过来了，“老女人你怎么还来，是不是想挨打是吧？”
徐兰英胸有成竹，她笑着说：“别和我耍威风，等会我兄弟要过来和你谈谈，只要他说让我走，我一定滚蛋。”
“好咯，要说打架我小黑皮啥人也不怕！还有你要走的时候，把红枣批发的地点告诉我。”
徐兰英还是笑着说，可以，就是你想要这一车洋货，我都愿意。
小黑皮也是有些头脑的，他看徐兰英如此笃定，他立马就知道对面的老女人请来的一定会是个厉害角色。要么背景硬，要么拳头硬。
他伸手摸了下插在板车底下的一节一尺多长的三角铁，这是他赖以防身的利器。“哎呀，老女人要是找个背景很硬的靠山，那我该怎么办？”
小黑皮还在想呢，生意上门了：“老板，拿包三五。”
抬眼一看，小黑皮看到面前忽然来了两个衣着普通的小青年，一个长得皮肤白嫩，眉清目秀的，却穿很老土的布鞋、
另一个则是更不值钱的解放鞋，看上去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看上去都不像是老女人请来的帮手。
可惜他失算了，这两人还正就是徐兰英的帮手，眉清目秀的自然是向涛，另一个当然就是苗壮。
好嘞，小黑皮笑眯眯的把香烟递上。
他心里还暗喜，既然没还价，等会还能狠狠的宰一刀。
就看苗壮伸手把烟接过来，还用收轻轻的捏了下，佯装担心：“不会是假烟吧？”
小黑皮拍着胸脯保证说，你可以拆开看，要是假的我把这包烟都吃到肚皮里去。
“好的。”
苗壮还真就当场拆开了香烟上的塑封，再打开翻盖，去掉锡纸，动作非常的熟练。
“这是老手！”
肥羊宰不到了，小黑皮心里暗暗失望。
“喂，你这香烟怎么全是断的？”向涛大着嗓门喊道。
小黑皮用根本不信眼光看过去，他顿时就愣住了。可不是吗，那个穿解放鞋的人，手上拿着的就是还带着过滤嘴的半截烟。
“额，这根或许是次品。”小黑皮如此解释。
苗壮又把烟盒里剩下的十几根烟全都抽出来，结果全是断成两截的。这让好多围观者都气愤不已。
花十来块钱，竟然给人一包没发抽的次品烟，太不像话了。
“兄弟，对不起，我再给你换一包，你一样可以打开看看。”
手法同上。
等苗壮再次打开香烟，里边还都全是断的香烟。
这会不但向涛苗壮不满意了，就连围观者也群情愤然。当场就有人骂：“你这个小老板，简直是黑心黑肺，道德败坏！”
一连两包都是次品烟，小黑皮的火气也上来了，他从板车上拿出一整条烟，送到苗壮的手上：“你给拆开看看，我就不信了，难道全都是断支的！”
很不巧，当众拆开后的整条香烟，每一包都还是断的。
怎么会这样？
小黑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忽然有个上了年纪的人开口说话了：“小青年，有功夫是好事，可比你也不要欺负老实人啊。”
功夫，欺负老实人？
小黑皮立马醒悟过来，这是哪个老女人请来帮忙的，自己是遇上高人了，人家在借机整他呢。
他火气更盛，这一条烟，再加上刚才的两包，加起来要一百多块钱呢，他的生意也才开张没几天，亏不起啊。
但他看到苗壮那粗的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顿时一点报复的念头都生不出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认个错吧。
“对不起兄弟，我给你们认错，有啥条件讲出来，只要我办得到，一定照办。”
向涛一个眼神，苗壮转过身去朝好几十围观者说，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散去，向涛手指一旁的徐兰英说：“那是我姐，我大哥去世前拜托我照顾他们母子，我不能食言呐。”
小黑皮又跑过去像徐兰英道歉，说他马上就走，以后也绝不会再来这边了。
向涛：“其实你去南边的东昌路渡口也很好的。这边有81路，82路，那边有86路，周南线，不比这边差的。”
小黑皮暗自庆幸，对方没把自己赶尽杀绝，还给留了条活路。很爽快的，他推着小车就要走。
“慢！”向涛喊住了他“给你补偿，不也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小黑皮一看，对方的手上还拿着一叠大团结，看厚薄估计能有上百块。
“行！”
“请问你的洋货都是在那里批发过来的？”
“西沟码头，逢一；十，二十号的半夜，都会有浙南的渔船过来。”
“谢。”
转天，向涛得到林勤俭的线报，洋货的源头同样也是他自己打听到的地方，西沟码头。
在小范围的会议上，顾能喊打喊啥，说是这是在和自己抢生意，要带人去抄了这个洋货码头。
向涛：“用不着我们出面，有比我们还急的人。”
再两天，田云健送货过来了，向涛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田云健果然暴怒。
向涛还阴恻恻的说：“这是在从你的口袋里抢钱啊。”
“西沟码头，一；十；二十，我记住了！”田云健这是在咬牙切齿的说的。
有过没多久，林勤俭让夏琳带话过来，说公安接到举报，把西沟码头给冲击了，当场人赃俱获！
顾能这会才明白过来，“高，实在是高，让别人出面，一样能达到目的。”
134 米市渡养殖场
三月底，正是江南清明雨季，但今天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闵行县米市渡镇的人都去了镇西的养殖场工地，说是今天县里的领导要过来主持开工典礼，还有电视台的记者也会过来。镇上人趋之若鹜。
养殖场名为兴旺，取六畜兴旺的意思，也是汪文昌代办手续的时候免费奉送的。
向涛在拿到挂靠文书的时候，才看到这个名字的。
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且寓意也是挺好的，还是汪文昌起的，向涛也只能认了。
早上九点，兴旺养殖场的开工典礼开始了。
出和这件事相关的汪文昌，向涛；何国光外，还有县长大人也亲自到场。顾能来了，他是养殖场的建设单位，今天也必须要到场。
现在顾能也算是一方小头目了，向涛的山林建筑工程队，也挂靠在山林镇上，由他出任老板。
还有受邀请老观礼的李国庆，骆云鹏，再就是从典礼一开始；就忙前忙后的市里电视台的记者。
典礼上，大小领导都是必须要说上几句的。
首先就是当地的县长说话，他手拿稿纸，洋洋洒洒的念了有十几分钟时间的稿子，内容无非是何国光老板心系朝廷，为国分忧，努力养殖，誓要让魔都市民吃上不用票的平价肉。
一阵鼓掌后，又是汪文昌的讲话，之后还有当地镇长的讲话，来宾讲话。
最后，才是正主何国光的讲话。
他的稿子，也是向涛花了足足两天时间为他写的，可是废了向涛不少的脑细胞。
等他念完稿子，电视台的记者还上前问话：“何老板，请问您是怎么想到要开办规模这么大的养殖场的？”
何国光又说了个很现实的故事，当然这个故事也是向涛交给他的。“我看到我邻居家的小孩因为想吃肉，而家里的肉票都用完了，没法买到肉而在家里闹，我感到非常痛心。
所以我就想，我过去插队时就是养猪的，我为啥不能发挥我在农村学到技术，多养些大肥猪，让小弟弟小妹妹们都能随意吃肉。我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来养猪的。”
又有记者问：“何老板；你这次投资了多少钱，养殖场的规模有多大，产量又是多少？”
何国光说，这家养殖场共计有养猪厂房15间，养鸡厂房六间，小型饲料厂一个，占地八亩。一整年可以出两万头猪，50万斤的鸡蛋。总投资为30万元。
一旁骆云鹏还有些酸酸的，说向涛好有钱啊，一出手就是30万，堪称大手笔。
向涛：“我也在老庙开铺子了，马上就要装修好了。”
“你那个和现在的根本就不能比。”
“骆书记，饭要一口一口吃，我家的存款都全部投进去了，你在想也没用了。”这会轮到向涛开始打官腔了。
整个典礼一直搞到中午，大家都轮流铲了几铲子土，意思意思就行了。随后大家直奔镇政府的小食堂里，那里还工作餐。
菜式很简单，四菜一汤，不过食材非常好，有野生的大甲鱼，野生的黄鳝，还有老母鸡，红烧肉，一大锅味道鲜美的老鸭汤。
饭钱自然是有县上出的，向涛可没那么多闲钱花在这上头。
李国庆，骆云鹏，向涛；顾能四个都在一桌。何国光和县长他们在一桌，这是向涛在有意考验他，以后这样的机会还是挺多的，要让何厂长多见见世面。
李国庆小声和向涛说，再过半个月时间，他女朋友和京城的小兄弟要过来，希望向涛和他奶奶说一声，要借房子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嫂子要来了，那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下。您的小兄弟，也就是我的好兄弟，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
过年时，李国庆就和他说起过，有个京城待业的小兄弟一直没找合适的工作，现在索性就想做个体户了。
这会过来，就是想亲眼看看看，在和向涛学上一手。
骆云鹏也说了，夫妻两地分居；聚少离多，是该好好的陪几天，不然太说不过去了。
饭后，领导们都走了，现在才是养殖场真正开工的时间。
工地上，红砖堆的像小山似的，地上还有好多用白灰画成的线条，几十人在用铁锨挖土，给厂房打地基。
毛柄祥看到大老板过来了，颠颠的跑过来，还把图纸给展开，介绍说建筑队准备按早何国光的意思，先把饲料厂给建设起来，随后才是养鸡场，最后是养猪场。
一间厂房砌墙，一间厂房浇筑地基，一间挖地基，这样轮流着来干，一天都不带休息的，直到把这家养殖场给建好为止。
向涛要求质量一定要保证，至少五十年不会倒塌！
顾能：“这一点你放心，绝对有保证。”
向涛：“这就是你的嫡系部队，三年之内我不要你上缴一分钱，好好把这支队伍给拉起来，将来咱们也要造大楼，承接大型工程。”
顾能还一个劲的说向涛在给他灌**汤，说哪有私营小建筑队去造大楼的。
“有，将来一定会有，相信我好了。”
晚上，何国光一家都挤到邻居家看电视，说今晚上的新闻里会有他儿子出现，让好多邻居都惊讶不已。
有人问；你大儿子不是给个私人小老板养猪吗，他怎么能上电视？
还有人问何国光的老爸：“上电视啊，还接受采访，老何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比真的还要真，是我家大儿子亲自打电话给我的，听他说；中午还和县长一起吃饭嘞。”
新闻开始了，众邻居都瞪大了眼睛，在人群中寻找何国光。
第一个新闻没有，第二个新闻也没有，就有人说话了，“老何，你儿子莫非养猪养的傻了，他在骗你？”
“不会的！”
第四个新闻，何国光出现了，而且还给了他在念稿子的特写，时间更是长达五秒左右。
“哇真的是国光哎。”
“老何，你家国光怎么看上去还有些领导的气势，他是在养猪还是在当领导啊？”
“老何，我家外甥女还没男朋友，介绍你家儿子如何？”
135 意料之中的吵闹
“什么；你竟然和小陈分手了？”罗家，罗家辉和他老妈苗金花说了自己的决定后，他老妈都惊呆了。
儿子有好赌的毛病，在附近的街坊和单位，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没有谁会愿意给他家做媒。
现在能有个被蒙在鼓里的陈丽萍愿意和儿子交往，苗金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今天她得知儿子竟然被陈丽萍当场抓赌，还打了陈一耳光，彻底断绝关系，这也不是给自己挖坑吗，她怎么能不生气。
“戆大（傻瓜），和陈丽萍分手了，你到哪里去找这么老实，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哎。。。。。。”当时是一时冲动，现在钱输光了，人也冷静下来，罗家辉也有些后悔了。“这件事向涛也参合进来了，我看这家伙存心就想拆散我们的关系。”
苗金花：“先别管向涛这个小赤佬，现在关键是看陈丽萍的心意，我去食堂好言好语的求她，估计这个外地女人会回心转意的。”
中午；浦钢厂的大食堂面点柜台，陈丽萍正戴着口罩在销售馒头面包。
苗金花看到还有人在排队，在心焦也只能耐心等待，不然她两个话来话去的，后边人会骂娘的。
好容易等到午餐的高峰期过去，苗金花脸上堆着笑，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走到陈丽萍的柜台前。
“小陈啊，我替家辉来给你道个歉。这个小赤佬怎么能动手呢，我已经狠狠的批评他了，罗家辉也给我认错了，在家里哭的泪人似的，保证往后再也不赌了，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陈丽萍冷冷的说，阿姨事情已经完结了，你就不要再忙活了，我们绝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小陈；你听我说”看苗金花还想说，陈丽萍直接就走了。
下午，陈丽萍来饮食店门口摆摊，苗金花又来了，她还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要陈丽萍原谅她的赌鬼儿子，继续和赌鬼好下去。
陈丽萍一边忙活，一边冷笑，“阿姨，我已经原谅过他了，可惜他不知道珍惜，我想任何一个有脑子的女孩子，都不会和一个赌鬼继续交往下去的。”
苗金花听说陈丽萍已经原谅过自己儿子一回了，她顺杆爬；“那你就再原谅他一回好了。”
一旁夏琳听不下去，反问说：“阿姨，你儿子要是一直赌下去，是不是小陈就要一直原谅下去不成？”
斜刺里杀过来一个反帮手，苗金花不愿意了，她眼一瞪：“管你啥时，给我关掉！”
“关什么关？”夏琳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天的嘴皮子练下来，她现在也是伶牙俐齿：“我就要说，你儿子是个赌鬼，没人会嫁给你儿子的！”
这时候向涛过骑着他的汽油三轮车刚好到了，他一看到苗金花，就知道这个泼妇过来的目的。
他让陈丽萍先到屋里去：“你；站到一边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苗金花看到向涛，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扯起嗓子大喊；“向涛；你道德败坏，破坏人家的家庭！”
这句话被苗金华反反复复的喊了十来分钟，把下班的路人都给吸引过来了。饮食店门前再次黑压压的围拢了好几百人。
向涛呵呵一笑，也大声的问;“请你当着这么多工人老师傅的面说说，我破坏了哪家的家庭？”
现在两人向涛和苗金花两人，已经不限于互相之间的骂架，而是在争取民意的支持，所以都把调门拉的高高的。
向涛手指苗金花：“各位老师傅，这个老女人的儿子罗家辉，是个瘾很大的赌鬼，不折不扣败家子，请问这样的人谁会嫁到他家？”
“哦”人群里顿时就有好多人明白过来。
还有人大声嚷嚷说，这样的人只配一辈子打光棍，要是娶了老婆，那也是在害人。
还有人说，小老板让这个不讲道理的老女人赶紧滚！
苗金花一看舆论不在她这一边，灵机一动，她趟地上了，嘴里还在大喊：“哎呀，向涛打人啦，救命啊。。。。。。”
站在店里的陈丽萍这次算是彻底看清了苗金花的真面目，这个不讲道理的老女人，这样氛围的家庭，她死也不愿意再踏进一步。
她想出去争辩几句，被夏琳死死的拦住了，“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闹了有个把小时，苗金花也累精疲力尽，连嗓子都喊哑了。她手指店里：“姓陈的贱女人，你不让我好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开始正常做生意的时候，陈丽萍还和向涛说，自己想把这份销售的工作给辞了，免得继续给向涛添麻烦。
“苗金花这个泼妇她已经赖上我了，你不管辞不辞都是一样的。再说了，你要是真的辞职了，反倒让苗金花觉得你怕她了，她会更加不讲理的。”
向涛拍拍她的手：“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丁点委屈的，大不了咱们浦钢厂不干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嗯”前后两人对比，一个是泼妇，一个是用于担当的汉子，陈丽萍觉得心里被人轻轻的吹进一阵暖风，心里暖暖的，非常贴心。
第二天，陈丽萍又换到卖菜的窗口，苗金花酒就站在窗口外大骂：“陈丽萍，你道德败坏，爱慕虚荣，抛弃工厂的男朋友，巴结你人家向涛，你不要脸！”
“你送货上门，不要脸。”
“你就是个烂货，不要脸。”
苗金花满嘴污言秽语的骂了好长时间。看到好多人都盯着窗口里的陈丽萍看，她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食堂午市结束，就有同事问陈丽萍：“你婆婆刚才说的有没有这回事啊？”
陈丽萍说，罗家辉就是个赌鬼，我已经现场抓到他两次了，既然姓罗的死不改悔，那我只能和他分手了，这个老女人也是我婆婆了。
至于爱慕虚荣，自动送货上门，那都是她瞎编的。
有那不怀好意的还问了，“无风不起浪啊，你真的和向涛是干干净净的？”
还有更刻薄的：“一个是有钱的小老板；人长得也帅，另一个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的，没人的时候，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陈丽萍气的都没话说了。
136 大麻烦 上
浇钢车间，底下全是刚刚从钢锭模里刚出来的；暗红色的正方形柱状十寸钢锭，五米高的地方，罗家辉站在一条巴掌宽的跳板上在布线。
一个同事还问了，小罗听说你因为赌钱的事，和你女朋友分手了？
“这个不识好歹的乡下女人，谁要谁拿去好了”罗家辉气呼呼的拉着电线头往前走。
不知是热昏了，还是怎么地，罗家辉一脚踩空，直接就从跳板上跌落下去，无巧不巧，跨坐到下边滚烫的钢锭上。
起先，罗家辉有些晕，等他感觉到胯下一阵钻心的剧痛，他忽然醒悟过来。
“啊。。。。。。”一声惨叫，罗家辉鼓足全身的力气，跳到外边，刚一落地他顿时就昏死过去。
同事看到罗家辉胯下一片焦黑，顿时就明白过来。
“不好了，出事故了”随着同事的惊呼，车间里顿时就乱作一团。
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也有人跑着去车间办公室，向车间主任汇报，接着消息又上报到吴幸福那里。
他首先就问：“会不会死？”
得到肯定能活的消息后，吴书记拍拍额头：“万幸，万幸。”
厂里的职工医院，医生们看到罗家辉这幅惨状，都摇头说咱们这里治不了，赶紧送市里的大医院去吧。
“呜哇；呜哇”救护车又把罗家辉往大医院送。
这回才有人硬着头皮，给罗家辉的父母打电话。
这是单位领导最艰难的时刻，因为这是要承受工伤家属质问的。
等得到消息的苗金花夫妻两个市里的大医院去了，他们得到一个噩耗，罗家辉的胯下的零件全被烫熟了，也就是说罗家辉现在成了半男半女似的人，他再也没结婚生子的机会了。
罗家就这么独子，现在儿子不能生育了，就等于宣告罗家到此为止了。
嗷的一声，爱子心切的苗金花顿时就昏死过去了。
她的老公，耐火材料车间书记罗永旺也好不到那里去。
罗永旺眼睛都红了，他疯了似的拉着儿子车间的主任质问：“我儿子上班时还好好的，为啥现在他变成这样了，你给我说清楚？”
这是罗家辉子掉下去的，你让车间主任怎么说，又不是他把罗家辉推下去的，再说他也不想闹出这种对谁都没好处的事情出来。
“对不起”车间主任和罗永会也是同僚，他也明白工伤家属此时悲愤的心情。
厂书记吴幸福随后赶到，赶紧一把扶住：“老罗，你要挺住啊，好歹还留了条性命不是。”
“生不如死啊！”罗用旺这时候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苗金花看到吴幸福来了，也揪住他的衣领拳头如雨：“姓吴的，你还我儿子！”
秘书还想上前劝说，被吴幸福用眼神制止了。
他进厂几十年了，遇到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他知道现在就是要让家属把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才好谈下边的安抚。
被折磨了好长时间，吴幸福又去问了医生：“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医生说没生命危险，不过伤者的肉都被烫熟了，需要修养几个月时间，以后还是能上班的。
吴幸福听说罗家辉还能上班，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晚上，罗家辉苏醒过来，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臭婊子，我和你没完！”
苗金花：“你是说陈丽萍？”
“不错，还那个向涛，他也不是好东西！我不能人道了，我也要让那个臭婊子给我守一辈子活寡！”
“对，就该这样，要是单位不同意，我就去闹！”新仇加上旧恨，罗家辉母子这会是同仇敌忾。
第二天早上，吴幸福心念工伤患者，他直接从家里到医院来探望。
苗金花说：“书记，我儿子现在受这么重的伤，他需要女朋友的照顾，你帮个忙，把他女朋友从大食堂里调过来吧。”
“我们厂的大食堂？”
“对，小两口现在有些小矛盾，还望你去劝解下。”苗金花有哭诉：“要是没这是，我儿子也不会出工伤的。”
一旁一个护士说了，你儿子全副男人的家伙事都烫坏了，现在连大小便都开从新开口子，又不能人道，还要女朋友干什么，这不是在害人家小姑娘吗。
吴幸福也觉得护士说的有道理，你这时候都伤成啥样了，还满脑子想女人，有用吗？
苗金花嚯的一下站起，指着护士就骂：“你个**，满脑子就是男男女女这些龌龊事吗，难道就没有纯洁的革命感情吗？”
护士被说得满脸通红的走了。
她老公罗永旺也符合说：“对对，精神恋爱也是可以的吗。”
“先把伤养好再说吧”吴幸福赶紧开溜，他想来个拖延之策。
谁知道下午苗金花酒跑到厂部办公大楼来闹了，这个老女人也不去找吴幸福，就在厂部大楼的大门口，坐在地上拍手拍脚的哭闹。
一会骂吴幸福是冷血动物，一点都没有革命感情，一会又说要到市里的冶金局汇报，让局里的人下来调查。
这么一哭闹，吴幸福有些怕了。
一个电话打到食堂，把哪里的工段长给叫来，简单的说了下罗家辉的事情。“给你个任务，一定要把陈丽萍给劝说到医院去！”
工段长说：他们两个的事我也知道些，那个罗家辉就是个十足的赌鬼，都已经分手了，你让我怎么劝啊。
再有罗家辉现在这幅模样，那个女孩还愿意跟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这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本就被逼无奈的吴幸福气急败坏的说：“你要是干不了，我换别人来干！”
工段长摸摸脑袋，心说乌纱帽要紧，反正又不是劝说我家的闺女跳火坑，陈丽萍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你了。
大食堂，工段长叫住了正要下班的陈丽萍，看到她修长的身材，俊俏的面容，工段长也是硬着头皮说：“罗家辉你是男朋友吧？”
“已经分手了，你问这些干什么？”
工段长又把罗家辉出工伤的事给说了，“你明天不要来上班了，直接去医院照顾罗家辉，这样能让患者好的快些。”
“我不去，已经分手了，再去别扭。”
“你这算什么话，还有没有点革命感情，组织原则，现在是单位命令你去，你去也的去；不去也的去！”
“你这是不讲道理，我就是不去！”说罢；陈丽萍气呼呼的走了。
138 大麻烦 下
一连几天，罗家辉和他老妈都没把陈丽萍给等来。
这小子不满意了，觉得自己会落到今天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境地，都是陈丽萍给害得。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这个外地女人好过。
要死，大家捆在一起死！
“妈妈你去单位继续闹，一定要把陈丽萍给拉过来！”
“好的！”
到了厂部大楼，苗金花故伎重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浦钢厂毫无人性，单位的工伤职工都没人关心一下，啊啊啊；呜呜呜。
“吴幸福你是个冷血，我要控告你！”
有来大楼办公事的看了，都替吴书记抱委屈。他这名字是谁起的，简直就是一败笔吗，吴幸福，他一辈子哪里还会有幸福哦。
楼上吴幸福也早就听到苗金花尖利的哭闹，他现在是投鼠忌器，对苗金花来硬的不行，来软的没用，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电话，吴书记又把食堂的工段长给拎过来，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顿臭骂。“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想干大事？无能；蠢货，饭桶！”
工段长哭丧着脸说，书记你看看我的脸，都被人打了，你在逼我；我只有跳黄埔江了。
吴书记看了下工段长的脸，果然看到他脸上颧骨上，和眼角处各有一小块淤青。
“谁打的，为啥不把打人的凶手抓起来？”
“这人抓了也没用，估计进去就会被放出来。”工段长的脸愈加痛楚。
“谁呀，把你怕成这样？”
“向涛！”
“嗡”吴书记本来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变成五个大了，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赤佬，怎么哪里都有他啊，这件事又和他有关系？”
工段长哭丧着脸说，陈丽萍是他店里的零时工，他说自己也是领导，一点都不买我的账。“哪天差点把我打死啊，书记。”
向涛尽管是个小小的个体户，不过他的脑子，能量，吴幸福是是很清楚的，一点都不比他差。
吴书记在办公室急的团团转，不住嘴的念叨：“哎呀呀，这可怎么办？”
那工段长也是受够了，他极想跳出这个苦海，便给吴书记提了个建议：“既然苗金花，向涛都动不得，不如就让他们俩个去狗咬狗，我们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吴幸福非常认可这个建议，他的脑袋马上就恢复正常了，挥挥手；示意工段长赶紧去办。
大门口，工段长对苗金花说，不是我们不放人，是向涛不愿意。工段长还把自己脸上的淤青给苗金花看了，说自己都被打个半死，实在是没本事管这件事了。
“这个小赤佬还会打人？”苗金花也是吓了一跳。
“哎呦，那个赤佬打人厉害哩，简直就是往死里打啊。”工段长想用向涛的野蛮把苗金花给吓住，要是能一了百了，那就最好了。
哪知道苗金花胆子奇大，说自己是女人，量向涛也不敢和他动手。“我找他去！”
苗金话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周渡饮食店门前，扯起嗓子就喊：“向涛，你给我出来。。。。。。”
店里的时刻都被她这一嗓子给吓坏了，有正在吃馄饨的差地被噎死，纷纷跑到门外看看，是哪个有这么厉害的嗓门。
值班经理方冰看到苗金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冷冷说道：“你来得早了，向涛要下午两点过来，你先歇着吧，等他来了你好好和他吵一架。”
这不是方冰在推卸责任，而是向涛早就和他说过的，他自己的事；自己来解决。
“好，我下午来！”苗金华索性回家好好睡一觉，攒足精神准备和向涛大吵一架。
下午，双方准时到场，一场骂架开始了，围观者再次把马路给堵上了。
苗金花在家里休息的时候，早就编好了段子，她声泪俱下，想满街的看客们控诉向涛是个黄世仁似的，拆毁别人婚姻的大坏蛋，枪毙鬼。
而向涛则抱着一点，那就是罗家辉是个嗜赌如命的赌鬼；脱底的棺材；败家精，他的员工早和他分手了。
现在出工伤，成了不男不女的家伙，还要拉着人家小姑娘不放，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退吗。
“注意啊，是分手在前，工伤在后的两码事。”
哦。好多人这回都听明白了。
原来这个老女人是想借用儿子工伤的名义，想拖人小姑娘下水，这不是害人一辈子吗。
两人吵了一个下午都还没有结果，苗金花说的嘴角上都挂上白沫了，向涛也是累得腮帮子都酸了，双方休战。
有正义感强的围观者还觉得心中不忿，回家后给报社写了封信，把他看到的；听到的都给写上了，希望报社来报道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这是篇很好的报道，报社也非常重视！
得到消息后，特意派了两位口才文笔俱佳的老资格记者过来。
向涛也被从家里给请到浦钢厂的小会议室，大家三头六面当着两位记者的面给会说清楚。
等向涛进去的时候看到，苗金花，陈丽萍，工段长，以及罗家辉的车间主任，以及几个身穿工作服的人。
嗯，吴幸福也来了，不过他看到向涛，脸上有些尴尬。
调查开始，苗金花还是哭哭啼啼那一套，想要用眼泪博取记者的同情。
而向涛这边就他一个人在说话，他还是坚持原先哪一点：罗家辉是个赌鬼，分手在前，工伤在后，决不能用工伤的名义行道德绑架，毁人一辈子！
“道德绑架？”记者还说这个词有意思。
记者又问了罗家辉的几个同事：“他是不是喜欢赌博？”
几个同事还碍于苗金花的泼辣，以及厂支部书记在，都有些支支吾吾的不太敢说。
两位记者眼睛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个老记者说了：“我们是来调查的，你们要说实话，不然你们吴书记也饶不了你们。”
到这地步，罗家辉的结果同事才说了真话：“罗家辉没进厂之前怎么养不清楚，不过他自从一进厂开始，就非常好赌。
通常15好发工资，20号已经输光了，然后就四处借钱，拆东墙补西墙，标标准准的脱底的棺材一个！”
苗金花一看形势对她不利，她又开始撒泼了。躺在会议室的地上大哭大闹，说今天的记者没有阶级感情，一点都不回工人阶级说话，反倒是帮着资产阶级说话。
说是威胁说还要向报社的社长去反应情况。
报纸一出，舆论哗然。读者们的信雪片般的邮寄到报社，都痛骂罗家辉不是个东西，自己不痛快，还要毁人一生。还说记者的“道德绑架”这个词发明的好。
连带着浦钢厂的吴书记，也被局里领导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说他办事毫无原则，这样不合理的要求当时就该拒绝。
本来是好心人的无心之举，不过吴幸福却误会成了整件事都是向涛在操纵的。因为前几次记者来采访他，也是向涛操办的。
这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吴书记对向涛是又敬又怕。
139 京城来客 一
风波过去，向涛现在事业爱情双丰收，他的日子非常好过。
每天可以和陈丽萍打情骂俏，搂搂抱抱，可以说是神仙过的日子。
卖春笋赚了一大票，现在赚头又被田雨禾拿去收购茶叶，只要不出意外，同样能赚回不少。
表哥堂哥的生意也开始走上正规，现在每个星期都要通过铁路；轮船上的服务员，给他们送上一批货。
随着打浦桥和老庙外公家的铺面即将开业，向涛又招收了20名新员工。
这批新员工全部都是20上下的待业青年，既有周渡镇上的，也有老庙街道的。两个街道的新员工每隔一天来一次，接受向涛的培训。
反正现在都是挂靠的，已经交了费用，向涛想招收几个人，就能招收几个。
惬意了没几天，京城的客人就要到了，李国庆还开了街道的吉普车，带上向涛一起去老北站迎接他们。
现在可没动车高铁，从京城到魔都需要十几个小时。
对方乘坐的是13----14次直达列车，头天下午在京城上车，第二天早上刚好到魔都。
李国庆和向涛没等多少时间，就很顺利的接到了客人。李国庆还给双方做了介绍。
秦玉，李国庆的未婚妻，今年28了，据说是京城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短发，瓜子脸，皮肤白皙，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大家风范，和李国庆倒是良配。
“向涛，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家了”秦玉很客气的和向涛打了个招呼，还给送上了小礼物。
“没事的，没事的，我奶奶就是喜欢热闹。”
吴伟，李国庆京城的小弟，也是他中学同学的弟弟。今年18了，长得黑不溜秋的，一张嘴倒是呱唧呱唧的挺能说的，上车后没一会就和向涛打成一片。
向涛暗道，不愧是京城的侃爷，就是能说，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朝廷大事，就没他不懂的。
吉普车开到周渡镇，已经过了早市。
夏琳正在筹备城隍庙分店的开业，今天的值班经理方冰看到李国庆的车，马上就吩咐后厨赶紧做饭。
随后站在门口迎接，还用普通话说：“欢迎二位到魔都来，饿了吧，饭马上就好。”
吴伟站在店门口上下张望了下说，这家铺子不错啊，房子结实，市口也好，向涛挑着好地方了。
“为了这套房子，咱们李哥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啊。”
李国庆：“这都是为了工作，为人民服务使我们宗旨，走吃饭去。”
店里四碗面条已经端到桌子上了，向涛看了下，面碗里是大排和辣酱的双浇头。
方冰还说了，不知道你们的口味如何，所以面条下的不软不硬，要是有不适口的地方，还请提出来，下回一定改正。
秦玉：“谢谢，面条煮的正好，大排也烧的好，很美味的，你们有心了。”
“谢谢。”
李国庆：“小方，你算是彻底练出来了，服务水平不比朝廷的宾馆服务员差。”
他还点点吴伟的头说，看看，这才是做生意，说话，做派，待人接物你都要好好学学。
书院村，向家老宅，秦玉和吴伟都给家里的老奶奶打过招呼，向涛让顾能等手下绊住吴伟，他自己提着秦玉的行李，把他们两口子送到后边的新房子去。
这俩人有一整年没遇上了，向涛给他们提供一个**的场所，让两口子有个说悄悄话的地方。
再出来；到他自己的东厢房中间的客厅，看到顾能；张玄智他们，已经和吴伟聊上了。
吴伟还很郑重的起身说：“向涛，这回我过来和你学做服装生意，就麻烦你了。”
“没事，李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再说了，说不定哪天，我还要请你把帮忙呢。”
随后向涛开始介绍自己的产业，当吴伟听说向涛有两个大型养殖厂，三个市口极好的铺面，两辆大卡车车，一个建筑队时，都惊呆了。
“兄弟，你太让我吃惊了，你就是一深藏不漏的百万富翁啊，今天我是拜佛找到真仙了！”
“过奖过奖”能让同龄人惊愕，向涛还是挺自豪的，一干向涛的手下，也觉得与有荣焉。
再听说陪同的这几位，每人都有一摊子事，有管建筑的，也有管鞭炮洋货生意的，更是让吴伟羡慕不已。
顾能还问了吴伟，京城目前个体户的状况如何？
吴伟说目前京城个体户大都集中在餐饮业，在胡同里开小饭馆的有几个，不过销售服装的一个都没有。他这回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一旁李国庆看到，向涛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每一次回答他都听得非常仔细。心说：看看向涛就知道，每个成功者都是不容易的，商业触角还没伸到京城，预备就开支做起来了。
沈楠还问了吴伟，你们那边有房子出售吗？
“你要在京城买房？”吴伟还错以为沈楠是想买居住房。
这话反倒提醒了向涛，京城的四合院也是个稀缺产品啊，后世一座三环内的小四合院，价值也要好几个亿了。
“四合院，门面房我们都想要。”向涛还给吴伟介绍沈楠的主业，说他就是帮着自己收房子的。
吴伟说有的，门前好多人都想出国，想要出手的四合院还有好多，不过价格挺贵的，大都要三四千一座。
向涛暗暗开心，三四千一座四合院，等于就是白捡的，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
“还请兄弟回去后帮着打听打听，四合院也好，门面房也罢，不管什么地段，也不关房子的好坏，我们都需要。”
吴伟又不禁赞叹向涛有钱，说话的口气都和常人不一样，几千块巨款的房子，说买就要买，花钱就像是在撕纸一样，一点都不心疼。
顾能心里还在想，还没告诉你去年腊月水果生意的巨额赚头呢，不然还真的会吓死你。
晚饭前，李国庆和他女友两个手拉手的出来了，走到向涛这边，李国庆还一眼就看到写字桌上的一封英文信。
“你香江的朋友又给你写信了？”
“不是，是我在香江认识的一位法国小姐姐，她在问候我的生意如何。”
这回又轮到秦玉惊讶了，“你还认识法国人，这么说来你还会法文？”
李国庆代为解释说，向家上下老少，都会一口流利的英文，这都是他奶奶教育出来的。
吴伟还苦笑说：“向涛，你生意做得好，钱又多，还会一口流利的英文，还认识法国的美女，
你在我眼里简直是高不可攀了。”
向涛笑道，只要你不怕吃苦，说不定明年你就和我一样了。
“真的能这样？”吴伟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
向涛说吴伟你家在京城，又能说会道，凭什么不能和我一样有钱？
吴伟;“就凭兄弟你这句话，我也干个体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