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回家后的安排 下
秋冬之交，凄风苦雨最是难耐，马路集市上的摊贩门也是深受其苦，一个个穿着雨衣还被冻的鼻头发青。
还有和向涛认识的，还建议他请街道给搭个雨棚子。
向涛手指心口，没好气的说我比你们还要苦呢！
下雨天，周渡饮食店门前的洋货摊子自然是没法摆了，向涛抽空去了趟街道，这是中午时回家吃饭的张梅给带的话。
感情上的事收了挫折，可生活上还是要继续，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内心中年的向涛是做不出来的。
现在他还在等沈楠的消息，等消息明确后，再有针对性的想办法对付就是了。
街道房管所，向涛先找的是毛柄祥，还是要他造房子，这回是家里造。
过年时家里要来好多人，还有香江过来的，向涛生怕家里不够住的，再想到老宅还没厕所卫浴，提请奶奶同意后，决定在老宅的后边在加盖一栋三上三下，带卫生淋浴的新屋。
现在造房子什么都便宜，等过年一拨人住过了，将来还能当仓库用，以后还能坐等拆迁，一点都不吃亏。
这事向涛和唐云山一提，他毫无还价就同意了，说这是为了港澳同胞，特事特办！
办完正事，向涛这才去找李国庆叙话，主任办公室；李国庆正在等他呢。
一支烟过后，李国庆问向涛，香江去过有啥感想？
向涛还是那句话，香江人嫌弃大陆穷，他被人鄙视了。
这回杨荣也过来了，他插上一句：“所以你要加把劲，把失去的面子再捡回来。”
“每错，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还说过要当魔都首富来着”李国庆也是明着回忆，暗地里逼迫。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向涛满肚子委屈，心情不佳的他正好借机发泄一下。
“你们说的到容易，不知道现在的政策就像是一道道无形的绳子，把我捆的手脚都不能动弹。”
他又拿刚去过的香江来做比较，人家那里雇人随意，只要你有钱，想雇多少人都可以。还有哇，人家那边开厂，只要交钱办一张执照即可，不管你有没有厂房，想要经营什么。
向涛反问：“我们这里做得到吗？我有钱，我想扩大再生产，想为我的天字第一号个体户执照增光添彩，你们能准许吗？”
李，杨两位官员沉吟半晌，无法回答。
办公室里沉寂了好一会，杨荣才说，向涛你的想法可以理解，但太超前了，目前政府是没办法做到，也不可能批准的。
“那就没办法了”向涛说：“我想飞，你们却口称飞得高些，而手上呢，又死死的拉住我，不让我飞起来，是不是这样？”
谈话又陷入僵局。
张梅忽然跑进来，告诉说，外边的周南路上又出车祸了，听说还伤的挺严重的。
“走，去看看”杨荣首先起身，随后李国庆，向涛都跟着去了。
走到马路上，向涛看到整条马路都被围观者堵上了，人群中一辆公交车就像是大海上的一座孤岛，向涛想这应该就是肇事的车辆。
跟着两位领导走到人群中间，向涛看到公交车车轮下还压着一辆自行车，书包架上还有一把用稻草绳捆好的青菜。
公交司机看有领导来了，还一个劲的说这不怪他，是马路上人太多，受害者不小心被人撞倒下的。
杨荣问：“受伤的人呢，严重不？”
司机又说，受伤的已经被革命群众抬到浦钢厂的医院去了，看上去挺严重的，浑身都是血。
向涛还听到一位受了惊吓的老太太说道：“哎呀，这么多血啊，吓人吓人，罪过罪过。”
还有人抱怨说，这已经是第二起了，街道也不管管。
李国庆小声对向涛说，早管过了，贩子门不听啊。他们还和街道打游击，来敌进我退这一套，街道也是疲于应付。
“哎。。。。。。”
向涛也听出来李国庆话语中饱含的无奈。没错，这种事还真不好管，不然后来哪里还会有城管的出现。
一会，向涛还看到有个穿公交制服的人过来了，他也是对着李国庆抱委屈，说他们也是受害者，全是被这些个占路经营的菜贩子给害的。
要是马路畅通，绝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李主任，我强烈建议你们把这些贩子都击中起来管理，别再占路经营了。”
向涛暗道，集中管理，那就是建设一个农贸市场了，这个主意好！
李国庆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没有摊位的时候想要多些摊位，现在摊位多了，成气候了，又觉得贩子们尽给自己惹事。
随后有关工作人员疏散的疏散，洗刷的洗刷，许是知道街道会来整顿，菜贩子们都老老实实的回到上街沿上摆摊，拥挤的马路很快就畅通了。
很快医院的消息传来，受害者完了。
一家人家的顶梁柱没了，受害者的家庭有多悲痛，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向涛也为之可惜。
把两位领导拉到饮食店里坐下，向涛说：“我们为啥不能建一个像国营菜市场一样，有棚子能遮风避雨的专门场所，这样你们也能省心了。”
两位领导都觉得向涛的主意好，说是要回去研究研究。
等了许久的沈楠窜过来，给向涛送来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陈丽萍是真的有男朋友了，名叫罗家辉，就和他住在一条巷子里，这个罗家辉的老妈，就是开业时过来无理取闹的苗金花。
“哦，是这家人家。”向涛一想到苗金花这个泼妇腔调，对这桩婚事他更不能同意了。
他又想起夏天时，张玄智放贷给一个名叫罗家辉的赌鬼，还问了沈楠，这家伙是不是好赌？
“对的，听说还赌的挺大的，经常借债。”
向涛的眼光看向空空荡荡的店门口说，陈丽萍什么眼神啊，怎么会区找这样的人，想不通！
沈楠心里暗道，这就是缘分，好女大都嫁给坏男人。
随后他还听到向涛说了句他一点也听不懂的话：“好白菜不能让猪给拱了。”
他心里又说了，好的白菜当然是用来卖钱的，谁会阔气到把好白菜给猪吃，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另一件事呢？”
“好消息，有人要卖房子！”
77 买买买 上
又有购房的机会，向涛兴趣盎然，让沈楠和房东电话约好了，第二天就跟着去了。
沈楠建议向涛购买的门面房，位于浦西打浦桥的肇嘉浜路上，南市区政府大楼的西边不远。
到了地方，向涛大喜。
这栋房子坐北朝南，就位于东西向的大马路边上，足有两开间门面，现在房子毁朽的只剩下个空架子。
窗户门全没了，走到老屋里边，还能看到灰瓦的房顶上有几个破洞，阳光透过破洞，在屋里照射出几个光柱。
“这块地皮好，能翻造吗？”
沈楠说这是必须的，房子都没了，还不让翻造，难道我们去买几块碎砖头吗？
在等待房东的时间，向涛还饶有兴趣的顺着马路的前后眺望一番，东西向的马路前后都是居民的住宅。
又在房子四周看了下，也都是居民的住宅。
还有路过的当地居民看到向涛对这间破房子左看右看的，还挺好奇，“这房子你们也想要，住了就不怕夜里脑袋开花？”
房东是个看上去约30出头的年轻人，倒是挺好说话的，被向涛和沈楠几句好话一捧，立马就答应房子出售。
看到还有这么好的机会，向涛连价都没还，3000元直接就拿下了。
但是在街道的房管可办理房屋转让手续时，却遇到了麻烦。
办理手续的是个中年人，姓孟，看上去挺白嫩的，一头黑发还摸了发油，显得油亮油亮的，估计苍蝇落在他头上，都站不住脚，要滑下来的。
这位孟办事员听到向涛满口浦东本地方言，正眼都不带瞧的，轻飘飘一句话，“农民不能购买城里的房子。”
买房子，向涛又不是第一回了，他早就了解过其中的过程。
没错，现在农村户口想要转到城市户口，难比登天。不过自己又不是农村户口，是可以买房的。
而且他还买过，饮食店的购买，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向涛把这一点说了，孟办事员一张小白脸涨的通红，转而说需要户口本，一口咬定没户口本这套房子的转让交易他今天就是不办。
这话把房东也给惹怒了，这位就想要和姓孟的理论理论，被向涛给拉住了。
向涛：“孟同志，能不能把电话机借我用用。”
孟办事员知道向涛这是要打电话找人求援，还大大方方的把电话机搬到柜台上，奚落说：“打给谁啊，最好是有点能力的，要快啊。”
向涛淡淡的说，我打给南市的孙区长，他的能力够了吧？
“哈哈”办公室里一屋子人都笑了。
孟办事员：“这个小赤佬，吹牛皮不打草稿。你要是能认识南市的孙区长，我都能认识咱们魔都的市长大人。”
“信不信很快就会见分晓”沈楠是知道向涛的能量的，他也亲眼见到过饮食店开业时，孙区长还特意把向涛找到楼上去谈话。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大家都盯着正在黑胶电话机上正在拨号的向涛看，耳朵也竖的高高的，准备听听这个小赤佬都说了些啥。
片刻之间，电话就通了，就听到向涛说道：“是汪秘书吗，我有点小事要麻烦区长。哦；不在啊，那和你说也行，很小的一件事，我被人刁难了，事情是这样的。。。。。。”
电话挂了，一屋子人除了沈楠外全傻了。人家的口气就是找区长的，不过区长秘书对答同样而已证明了，眼前的这个浦东小赤佬是有这样的能量的。
大家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心里还要默念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再看孟办事员，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这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有和事老出来讲和，说这件事老孟做得不对，还请小伙子原谅，手续我来帮你办。
手续办到一半，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孟办事员吓得就是一哆嗦，手伸到半空都不敢接。
还说刚才的和事佬把电话接起来，就看到他一个劲的在点头，完事后对孟办事员说，主任要你去一趟。
这会就连房东而已明白了，姓孟是要去街道主任那里挨批了，要是更厉害些，说不定还要下放去做苦差事去。
借着此地的街道房管科都吓破胆的好时机，向涛还把翻造房屋的手续一并办理了，省的下回别人再来还要受气。
手续办好，向涛开始交钱，完事后买卖双方一拍两散。
坐上三轮车，沈楠一边开车，嘴里还在骂那个姓孟的，说他是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傻瓜，这下吃苦头了吧。
点上烟，沈楠还问了，浦西人家里的住房狭小，在全国也是出了名的，十几平的房子，要住上三代人，为啥这栋破房子摆在他们眼前这么多年了，却不去购买？”
“问得好！”向涛非常满意沈楠能看到房子背后的事，这说明他是在动脑子了，这份高兴劲，远比他用便宜价买到一栋房子还要开心。
坐在车斗里的向涛想了想说，我估计一个是房价贵了，三千多块，没几户人家拿得出来这笔钱。
要知道现在的普通人家，每月工资大部分都花在一张嘴上了，哪里有余钱再买房子，可以说是心有余力不足。
而有钱的人呢，很少的，大概也是没得到这个消息，或者是还没想到买门面房的重要性。
沈楠：“我明白了，我们就是要趁着别人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或者说是别人还没什么钱的时候，抢占有利时机，拼命买房。”
“对个”向涛愈加满意，“所以你要加倍的努力啊，全魔都市区有多少马路，你要尽量去跑，还要发动你的亲戚朋友帮你一起去打探消息。”
沈楠苦着一张脸说，他的亲戚朋友基本都在周渡镇上，和浦西都不沾边啊，贸贸然的凑上去，人家也不会说啊。
“这倒是个问题”向涛开始猛抽烟，脑子也加速转动起来。
“有了，你回去后摆脱张宏北，请他为你写个几十张大号的布告，内容就是你想要购房，再把你的联系地址写上满世界张贴好了。这样总比你没头苍蝇似的瞎撞好多了。”
沈楠：“嘿嘿，这个省力，我喜欢。”
78 买买买 下
快到晚上时，向涛正在和陈丽萍灌输贞洁妇道，要她保留清白身子，正说的起劲呢，沈楠过来找他，说是张宏北老伯伯有请。
向涛知道这老头叫他去，一定是有事，便让沈楠去把老头请来，在店里边吃边谈。
陈丽萍又说向涛，“你这是有钱了烧的难受，就不能去一趟吗，又没多远。”
“我失恋了，想找人喝酒。”
去到后厨让厨师老师傅炒两个好菜，向涛慢慢的踱步楼上坐等。
一会时间，一头银发，红光满面的张宏北就来了。“咱们两个好长时间没喝了，今天好好的喝一场，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酒菜上来，向涛给张宏北面前放了个小茶碗，然后再给他倒上满满一碗黄酒，再给自己倒满后，举起酒碗：“老伯，我先干为敬。”
说完，干净利落脆，一口喝干。
老头笑道，慢慢来，都是自家人急啥。
左右瞄了下，张宏北把头伸到桌子中间，小声的问：“你现在手头宽松吗？”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问向涛，现在你手上的现金多吗？
“老伯伯，你要用钱？说个数，我这里有的。”
老头解释说，不是他缺钱，而是想给向涛置办点好东西。
通过张宏北的解释，向涛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张宏北有个老朋友，家里的儿子过年就要结婚了，可手头却没少钱，现在想委托张宏北把家里的几件古董买了，换回钱给儿子操办婚事。
具体有汝窑的笔洗，宣德皇帝用过的一对碗，张大千荷花，齐白石的蜻蜓。
“嘶”向涛一阵惊讶，脱口而出“这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东西啊！”
老头一看向涛还知道点，更加高兴了，继续介绍说。
光是这对宣德的碗，在民国时就需要十根金条哇，汝窑；就更不要说了。而现在呢，人家只要三千块，够操办一场得体的婚礼的钱就行了。这也是被逼急了。
向涛心里也在盘算，他早先委托张宏北卖出一根金条，还能得到六千块钱，而现在这么多珍宝，才区区三千块，也就是和现在半根金条的，这笔生意太划算了！
“没问题，我明天就把钱给你。老伯，谢谢你了，有好事老是想着我，我再敬你一碗。”
老头美美的也喝了一口，还问道;“这样的生意还想不想继续做？”
“想！”
老头把手一挥，“好，只要你喜欢，我就帮你跑跑腿，谁让现在只有你才买得起呢。”
向涛想想也是，一下子要拿出三千块现钞，估计全魔都也没多少能够办到，也只有自己做点小生意，才一直不缺钱。
“哎，我家那个书呆子女婿，脑子坏掉了，他竟然不喜欢这些好东西，我简直被他气坏了。”
这会到了浦钢厂的职工偷偷溜出来喝酒的时间，二楼上一下子就坐了好几桌身穿白帆布工作服的人。
一个个嗓门大的不得了，不过点酒时倒是还有节制，每人基本都是一碗酒，半斤的量，再多向涛就要说话了。
逼近是上班时间，喝多了容易出事，他可不想惹上这样的麻烦。
老头索性招呼向涛和他坐同一条板凳上，好方便说些私密的话。
他还告诉向涛一个行内秘密，即：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在暗暗的收古董了，要不了几年，古董的价格就会飞速上扬，要是喜欢，落手要快！
张宏北说的这些，已经是向涛在后世所经历过的，一点都没有错的。
老头又贴着向涛的耳朵说：“多收些古董有好处，一来可以消耗掉部分现钞，二来万一你生意败了，依靠古董还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向涛在心里简直要高呼“知我者，张伯伯也。”
他收购门面房，是为了预防失败，现在再多个备用的，有啥不好。玩古董，即能大幅的增值，还能提高自己的逼格，划算！
“老伯，我家里还有两根金条，拜托你帮我出手了，这笔钱就辛苦你帮我收点古董。不要只收古玩，像民国时候的张大千，齐白石，徐悲鸿这样大画家的画也能收。”
这些个著名画家的画，再过几十年，随便拿出一张，就能轻轻松松的换回一套小别墅，这比做什么生意都要赚钱。
何况现在禁锢在身，又不能开分店，钱赚了没处花，还不如收古董，收铺面。
他可是记得非常清楚，再过几年，软妹币就要大幅贬值，那更是需要把现钞都花出去。不能迟疑，缓一缓，机会就错过了。
张宏北还抱怨两根金条的钱，其实也买不了多少东西的，现在市面上好东西很多很多，难道这笔钱花完了，你就不玩了？
“很多？”向涛心里痒痒的不得了。
“对，光是南宋宫廷名画，御用器物，我就见到过不少，还有人想出手还找不到买家。”
向涛细腻开始有些肉疼了，但他一想后世的拍卖行出来的，明朝官窑瓷器，哪一件不都是上千万的，能换回多少根金条啊，心里也就释然了。
他一咬牙：“等这笔钱花完，您告诉我一声，我再给你拿钱，咱们今年花上一大笔，把你看到的好东西尽可能的往回收。”
“这太好了，我就是不忍看到这么好的古董会因为没保存好而毁坏，心里难受啊。”
心愿达成，张宏北额头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好多，也放开了和向涛一碗一碗的拼酒，引得钢厂的那帮大老粗，也在傍边攒着劲的起哄喝彩。
老少两个都喝的正尽兴呢，张妈妈过来了，看到老头喝的红光满面，嘴上流油，便指着老头笑骂“这个老东西，我菜都做好了怎么人不见了，原来是躲在这块喝酒呢。”
老头陪着笑脸说，今天开心，稍微多了一点点。
“一点点，几点点都不止了。别喝了，我给你盛半碗饭压压酒”说完，张妈妈抢过老头的酒碗，把还剩下的半碗黄酒一口喝干，转身下楼盛饭去了。
没过两天，向涛就收到了一个小纸箱子的宝贝，他珍之重之的搬回家，还给她奶奶看了下。
老太太直夸向涛有内涵，还知道收藏些上好的古董，有向家祖上的遗风。
向涛暗地里说，我有什么遗风，更不想当收藏家，我实际上不过是为了保值增值，捎带着装点风雅而已。
79 这事好办
下午，向涛刚到饮食店，张梅就过来传话，说二位领导有请。
街道办公室，向涛刚一坐下，李国庆就面带殷勤的说了，“向涛啊，我要感谢你啊。”
礼下必有所求！
这么客气，向涛顿时警觉起来。
李国庆继续说道，前几天你给我们说的，要让菜贩子们集中经营的建议，我和杨书记商议了一下，觉得非常好。
是这件事，向涛心里马上就有了对策。
杨荣接着说，地点他们都选好了，就在向涛饮食店东边的一块荒地上。
向涛脑子一转，马上就想起来，在他的饮食店边上的一条小巷的东边尽头，的确有块被废弃的荒地，再向东就是浦钢厂的钢材堆场了。
农贸市场选在那里，虽说有些偏了，但还算是可以，距离大马路，也不过一百多米远的距离。
荒地上建设农贸市场，不需要拆迁，倒是能为街道剩下不少钱。“好哇，这是件大好事，那就干吧。”
李国庆吞吞吐吐的说，这不是街道财政困难啊，想让你帮个忙，先帮我们把菜市场建起来，等开始后摊位费后，我们在还给你。
杨荣还说，这要是建成了，你就是收功！我要请你喝酒！
对于李国庆的这个借鸡生蛋的“好主意”向涛丁点兴趣都没有。
他心里还在嘀咕，借钱想到我了，收摊位费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分点给我？
这可是商业地产，只要这个农贸市场一直存在下去，可以长长久久的收获摊位费，毫无风险的投资，你们这就撇开我了？
这好比就是我自己花钱买了鞭炮，给你李国庆杨荣去放了，这种傻事我会做吗？
既然街道根本就没想到过自己，向涛也不去想占这个便宜，打定主意，打死而已不出钱！
向涛装出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说：“这个建议是我提出来的，我真心想为两位父母官分忧解难，很不巧，前几天我又买了栋房子，把钱都花光了，要不这事明年再说？”
这件事反正区长大秘都知道了，向涛估计这边的两个精明鬼，也不会不知道的，现在正好可以用这个借口，在堵住他们的嘴。
没好处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你怎么会没钱呢，你有生意红火的饮食店，还有洋货摊子，还给饭店送菜送鱼，你说没钱，谁有钱？”杨荣对向涛的推脱很不满。
“杨书记，我有难处啊”向涛开始掰着手指头给杨荣算账。
他说自己为了响应孙区长的号召，有扩建了养殖场，和人借的钱还没还清，现在真的没钱。还说自己前段时间去了香江，那可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自己的钱都花光了。
此后不管杨荣；李国庆如何规劝，向涛态度上非常积极的响应，嘴上就是坚定的说自己没钱。
气的杨荣大骂向涛小气，不够朋友！
说当初为了饮食店的房子，街道接到可是顶住了很大的压力，现在求他帮忙，又推三阻四的，太不够意思了。
李国庆还佯装愤怒，威胁说：“你以后还要请我们帮忙吗，还有你的洋货生意，其实我们是可以取缔你的。”
软肋被戳中了，向涛连连讨饶，说愿意帮忙。
杨荣笑了，说既然你那么为喜欢买房子，我就在魔都的官场圈子里帮你宣传宣传，这下你该借钱了吧？
“其实你们想差了，根本就不用借钱。”
不用借钱，李；杨两个都惊奇不已，坐等向涛的下文。
“二位大人不要忘了，你们可是周渡镇上的地头蛇”向涛又指着窗外浦钢厂高耸的烟囱说：“请他们帮个小忙，老轻松的不就解决了？再不行，找公交公司，他们可是恨透了马路集市。”
杨荣大笑;“小赤佬脑子精刮（精明），一个点子就把自己给解脱了。好吧，我就厚一次脸皮，去一趟浦钢厂化缘。”
李国庆也说，那自己就去找房管所，把场地清理下。
向涛说房管所没空，他们都在帮我家造房子，还是全部报给浦钢厂吧。
“给你加造房子？”
向涛解释说，过年时家里会有香江同胞要回来探亲，还有几个外地的亲戚也要过来碰碰头，这样房子就不够住了。
李国庆：“哦哦，这个可以理解，平整土地的事可以晚几天的。”
向涛：“不用晚。”
他还给出了个主意，说去浦钢厂谈判的时候，稍稍的提一句，“到时候会有记者来。”
“妙！”杨荣心说没把这小子招揽到街道来，是个损失啊。
向涛又提出个问题，说这个市场总该有个名字吧，现在已经有国营的小菜场，在把现在这个市场称为小菜场就重名了。
不如就把这个新市场改为“农贸市场。”
杨荣想想说可以，那就叫“周渡农贸市场。”
“你，还要负责把马上的摊贩们，都劝说到市场里来！”这是李国庆给向涛的任务。
向涛：“可以，但不能打包票。”
随后三个人又开始就农贸市场的形制，收多少摊位费，水电从那里拉过来，市场管理，做个长时间的讨论。等商议完毕，天都黑了。
出了街道，向涛心里还很不满，因为他没捞到一分钱好处不说，还耽误了好长的赚钱时间。
回去后，向涛就开始在马路集市上挨个宣传，说街道还办一个农贸集市，形制规格大概是怎么样的。
好处就是让各位都不用再受雨淋之苦，每人一个规定大小的摊位，不用再每天担心好位置被抢了，马路也能安全些。
有人还问了，去农贸集市，要收钱吗？
“当然要收钱，你以为街道的市场是白造的？”
一听说要收钱，好多人都觉得亏了。现在马路集市，即没人管；还不收钱，那还不如保持现在的样子。
向涛心里暗骂，都是些一钱如命的家伙，这点道理都不懂，看来也只能做做小摊贩了。
他指着拥挤不堪的马路：“你们看看，都挤成这样了，还死了两个人，政府能不管吗？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80 令人难堪的罗家辉
距离冬天越来越近，露天摆摊的生意也是越发的艰难。
又到了出摊时间，向涛骑车从家里出来还感觉挺冷的，小风冷飕飕的直往脖子里灌。
一到店里，沈楠就告诉向涛，他打听到个消息，昨晚上陈丽萍的男友罗家辉，上夜班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赌钱，结果输得很惨。
今早上他看到他们两个，手拉手的从家门前走过，神色还非常的亲热。
向涛心里一阵酸楚，感觉胸口有一股怨气在翻腾，冲的他五脏六腑难受的要命，可就是这口气出不出来。
沈楠看到向涛面色难看，还关心的问怎么回事。
结果被夏琳一把拉走了，说;“你也不看看形势，向涛气的都脸色发青了，你还在洛里嗦的说些什么，难道非要说动向涛拿刀子去和人拼命不成？”
“哦哦”沈楠这会才明白过来。
没一会，浑身散发着青春洋溢的陈丽萍来上班了。
向涛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里就在说，一定要把这个事实说给她听，决不能让这么好的一朵小白菜，给人渣拱了。
他像个没事人似的，还和往常一样帮着陈丽萍一起支起摊子。
完事后还是两人坐在一条长板凳上，向涛说“听说你男朋友是个赌鬼？”
“你瞎说什么，你连见都没见过他，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哦；我明白了，你一直对我不怀好意，想要拆散我们是不是？大坏蛋！”
向涛苦着脸说，自己知道她男朋友的姓名，还知道他在那个车间上班，这都是调查的很清楚的事情。
“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你做啥就一直不愿意相信我呢，难道非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说这话的时候，向涛真的是满含悲愤，他鼻子都酸了。
“好了好了，你也别单相思了，我对你没好感，就这样吧”对方不过是淡淡的一句，就把向涛的热情给扑灭了。
他坐在板凳上呼呼的直喘气。
“妈”陈丽萍一声亲切的呼喊，吸引了向涛的注意。
“苗金华？”向涛鼻子一哼，懒得再看她。
心里还在想，我妈是魔都财金学员毕业的高材生，难道还比不上这个死占便宜不要脸的泼妇好吗？
而店里的夏琳却吓坏了，她赶紧告诉手下的店员，要他们提高警惕，说门口的那个老女人坏得很。
她要是进来吃点心，一定要有个人站在她边上看着，防止她再往碗里放死苍蝇。
夏琳看到苗金华没到店里的意思，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还饶有兴趣的朝外边看。
就看到陈丽萍对苗金花低眉顺眼的，心里还说陈丽萍一个外地小姑娘，想要一门心思的嫁到魔都来，首先就要讨婆婆的欢心，不然这场婚事绝对不会成。
“向老板”装睡的向涛一听还有自己的事，遂把眼睛张开。
“向老板，我家的毛脚媳妇在你这李上班，工作很卖力的，帮你销售了很多的货，你是不是该给她加点工资了？15块钱一个月，太低了！”
陈生怕丢了这份工作，急忙劝说苗金华，说这份工作每天不过三个小时，15块还是很合理的，要苗金华别再说了。
有争吵，饮食店门前霎时间就聚拢了一大群人在看热闹。
看到人多，苗金华越发的得意，她还一把甩开陈丽萍的手臂：“你是老实，我可不想自家的毛脚媳妇被人欺负！向涛，你说加是不加？”
向涛刚才的郁闷还没散了，这回又来个罗家人，他心里更加气恼。坐在板凳上，冷冷的说：“工资的事是当初说好的，哪能随便加工资。”
目的没得到，苗金华又开始耍赖，大骂向涛是黑心资本家，剥削劳动人民的血汗。
还有不明真想的群众也在指责向涛。
向涛气的火冒三丈，恨不能一脚上去把眼前这个泼妇给踢走。“你给我滚，再不走，我连你毛脚媳妇也不要了，难道我自己就不会做生意吗？”
“对不起，对不起”陈丽萍又开始对向涛赔不是。
就听到苗金华说：“不加钱也没关系，你可要好好的对待我家毛脚媳妇，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玛德！”向涛气的把长板凳论起来砸的粉碎。
门里的夏琳额也被吓得惊叫起来。
陈丽萍也被吓坏了，她从认识向涛以来，看到的都是他客客气气的笑脸，还真没捡到过他动怒，一张原来挺白的小脸，这会已经是青的像铁板，看上去挺吓人的。
“对不起，我保证婆婆以后绝不会再来了”陈丽萍心里对向涛第一次产生了愧疚。
她主动又去店里搬来一张长板凳，还拉着向涛坐下，说她堂哥的信来了，说是等到了过了冬至他们就动身过来。
信上还说目前可以预先做些山芋粉，“这个我会，可以把你们指点下，很容易的。”
“不用了，这个我也会。”
“天下好女人多得是，咱们俩没缘分，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别去做傻事啊。”
向涛两手相抱，继续假寐。
天黑下来了，冷风一阵紧似一阵，马路上的集市也早早的收摊了，比冷风更冷的，是向涛的脸色，陈丽萍今天一整天都在担心，向涛会不会一生气就把她给退了。
晚上收摊前，罗家辉过来了。
这家伙和陈丽萍说“单位有事，打电话要我早点去。”
假睡中的向涛把两人的对话全听进去了，心里暗道，今天是11月16号，昨天15号浦钢厂发工资，罗家辉昨晚上大败，今天一定是想去翻本的。
尚蒙在鼓李的陈丽萍还关切的说：“那应该的，你小心些啊。”
“我没时间了，那包烟”说完伸手从摊位上拿了包烟就走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陈丽萍气的都没话说了。
她还对向涛报以歉意，说这包烟的钱明天她会交上的。
“没事，不过一包烟而已。”
对罗家辉这个爱占小便宜的脾气，向涛还是挺满意的，他就是要放纵罗家辉进一步的占小便宜，好让陈丽萍能看清这家伙人渣的真面目。
还是那句话，和老男人斗，他还嫩呢！
81 蟹汛
晚上吃饭，向涛听家里的半导体小收音机的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冷空气到来，吃完后他就去养殖场，通知何国光多做些准备。
在养殖场，向涛还遇上了特意过来找他的田雨禾。
“老板，今晚上会有冷空气，你知道吗？”
“知道，半导体听来的。”
田雨禾兴冲冲的说，晚上我们去江边捉蟹如何？说不定今晚上就会有蟹汛。
蟹讯？
向涛忽然想起来，过去的浦江还真的有大闸蟹的汛期！
每到大闸蟹成熟的季节，一担遇上冷空气过来，就会形成汛期。捕捉的话连网都不要，只需那个手电筒就能捉到。
后来因为污染，黄浦江里的蟹汛逐渐枯竭，以至于向涛都忘了这事。
苗壮也说这几天白天，他在江堤上放羊时，经常会看到有大螃蟹爬上岸，估计晚上真的有蟹汛。
向涛心里一动，这点倒是一笔外财，自己买房子造房子，还买古董，花钱如流水，捉蟹贴补下额也是很不错的。
“行，咱们夜里就去江边走一趟，捉的少了咱们就自己吃，多了卖钱！”
夜里，强冷空气如期而至，大风无孔不入，刮的人浑身冰凉热气全无。在家里都喝过一碗酒的向涛等人，都穿着黑胶雨鞋，拿着铁皮桶，手电筒在江边四处扫视。
运气很好，今晚上果然起了蟹汛，江边的泥滩上全爬满了肥壮的大闸蟹。
大闸蟹有趋光性，手电筒一照，，在灯光照射下，还一个劲的往明亮处爬，江水中还有螃蟹在往外涌。
向涛高兴极了，大叫“兄弟们，下手哇。”
一时间大家两手并用，小心翼翼的捡了往铁皮桶里放，满了再往麻袋里倒，这个麻袋满了再换一个。
顾能则是挑着担子来回养殖场和江边，把装满大闸蟹的麻袋挑回去。
一会忙到天亮，大闸蟹都躲到江水中为止。
清早有人送菜过来，看到向家水缸里全是大闸蟹，都惊呼怎么会这么多？
这种事是瞒不了的，向涛反问昨晚上蟹汛你们不知道？
于是大伙都约好了，今晚上都去江边捉蟹去，回来再卖给向涛。
此时的蟹价绝对便宜，十只一串，收购价小的一块钱，大的一块五，而售价不过两三块而已，相比几十年后二三十块一只，价格上不知道要高了多少。
而且那时候的蟹，还是黄浦江里出产的。
早上向涛给饭店送菜的时候，就带了几十串蟹过去，收到三家饭店的热烈欢迎。
本帮老饭馆的经理于鸿运还问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蟹？”
向涛再次回答：“昨晚上黄浦江里发蟹汛了。”
于经理笑称，饭店正想推出蟹粉豆腐，现在就有新鲜的大闸蟹过来了，可谓是及时雨啊。
下午的地摊零售之前，向涛少不得好要给张宏北送上一串，老人家风里来雨里去的为自己收购古董，吃他一串蟹完全应该。
街道的杨荣也是魔都人，送他一串也是很应该的，捎带手还必须要给李国庆来一串。尽管他是京城人，还是住宿舍的，但礼数向涛还必须要遵守。
杨荣看到只只肥壮的大闸蟹，立马就笑了，说晚上回家一定要喝上一杯黄酒，一点推让都没有，就喜滋滋的把蟹串给手下了。
李国庆说向涛就是生意精投胎，什么都能赚钱。
向涛笑道：“这就是商业眼光”
卖蟹，向涛很难得的亲自出马。顾能一个人要卖菜卖鱼，还要兼售鸡蛋鸭蛋，已经够忙的，向涛也不想给他多添加压力了。
“来来来，清水大闸蟹，又好又壮，不老不要钱。”
一声吆喝，顷刻间就吸引了好多的顾客。
有熟客还问向涛，你的蟹多少钱一串，蟹老吗？
“蟹绝对老，大的三块，小的两块，随便挑！”
有心眼小的，还用手捏捏蟹腿，感觉蟹腿上的甲克硬的捏不动，这在拎起一串来看。这又发现了可以讲价的理由：“小老板，你的蟹怎么都是雄的？”
“九雌十兄吗。”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农历九月份雄蟹可以吃了，蒸熟后雄蟹的蟹膏会呈现块状。要是还没成熟，蒸出来的蟹膏像水一样不会凝固。
这句话还有个没说出来的意思，那就是现在的雌蟹还没长成，卖了就是售假。
一番讨价还价，向涛的蟹还是按照他说的价格开售，一个多小时时间，向涛带来的200多串大闸蟹全部售罄。
晚上，向涛家里也少不得还要再摆上一桌，他可不会亏待自己。最晚上去捉蟹的都来了。
魔都人吃蟹还有个特点，那就是必须要留到最后才吃。先吃些说说笑笑的，吃些其他的菜，等大半饱时，压轴的大闸蟹才会闪亮登场。
因为大闸蟹极鲜，先吃的话就把其他菜的味道给盖住了，再吃什么都没味道，必须需要留待最后才上桌。
自家吃的蟹，向涛当然是挑最好的留下，每一只都是个大肥壮，肚脐饱满。
扒开肚脐，满肚子都是白白的；凝结成块状的蟹膏，蘸上切成细末的姜醋，绝对天下第一美味！
几个年纪亲的，吃蟹都极快，而老奶奶动作就优雅多了，她吃完一只蟹，最后的蟹壳还能拼接成一只完整的蟹。
哪像向涛，面前就一堆嚼的烂烂的骨头渣子。
吃喝聊天，到了半夜，大家再次集体出动。
冷风依旧，但大伙的热情却非常旺盛，这回还请人做了好多的竹子夹子，用这玩意来捉蟹，就不用再怕手指被些蟹钳子夹痛了。
到了江边，向涛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光亮。顾能还抱怨说：“已经有人比我们早来了。”
向涛：“这很正常，公共地方，别人想来就来，你凭啥管人家？”
“少说些，赶紧动手吧”张玄智首先就冲了出去。
第二次在售卖，价格就上不去了，马路集市上，今天多了好几个摊位再销售大闸蟹。
一看形势不对，向涛把盛蟹的箱子往三轮车上一放，坐上就要发动。
顾能还问了，不买蟹你那里去？
“此地卖不出价钱，老子去老西门，城隍庙，那里没人和我竞争。”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
82 阻碍
农贸市场被耽搁了。
原因是有两个老太太，一个是陈老太，另一个是赵老太，这两位坚决阻止农贸市场的建立。
街道已经和浦钢厂，记者都说好了，就等这边开工。
俩老太太仗着自己一把子年纪，有持无恐，任凭李国庆杨荣如何苦劝，就是不听，谁要是敢动工，她们就耍无赖，哭天抹泪的往地上一趟。
李国庆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找到向涛，让他想想办法，能不能把两个老太太给劝好了，决不能给街道丢脸。
这件事没好处不说，说不定还要被老太太白白骂一顿，向涛就有些推辞。他还想到了后世老年人的碰瓷，“这些年纪大的，都是非常危险的，我也怕啊。”
“兄弟我求求你啦”李国庆作揖打鞠躬，“你知道我是京城人，这些老太太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还是你来帮帮我吧。事成之后，我给你留个好摊位，免费三年。”
有点好处了，向涛慢吞吞的说：“李主任，好事要成双啊。”
“好你个黑心的向涛，贪心不足啊你”李国庆想了想，要是事情不成，接到一个摊位都收不到，最后他无奈的挥挥手，说：“就依你，要是办不成，一个摊位都不给你！”
向涛说试试看吧，我还在乎那点摊位费。
走到即将成为农贸市场的荒地，向涛看到有个老太太正那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眼神警惕的盯着荒地。
看到向涛来了，一样是很警觉的盯着他。
“老奶奶，为啥你不准许街道开办农贸市场啊？”
老太太说要是开了市场，每天人来人往的，她家里还不被吵死。
向涛点承认，说这倒是个问题，会影响老太太您的休息。
第一次听到有人附和自己，老太太的警觉略略放松了点。
向涛说其实开了农贸市场，对你家也是有好处的。
“除了吵闹，啥地方来的好处！”
向涛笑眯眯的说，老太太您想不想赚点外快啊？
这位陈老太没工作，靠儿子媳妇养活，向涛是预先就打听过的。可想而知，家里一定是过得紧梆梆的。
因为他自己的饮食店，和这家也没多远，他从来就没见过陈老太来买过点心。
“啥地方来的外快？”老太太兴趣大增。
“卖大碗茶，卖香烟洋火，什么都可以做。”
老太太呵呵一笑，手指虚划一圈，这里连鬼都没有一个，我卖给啥人啊？
向涛说老太太您糊涂啊，市场开了，人来人往，你不就可以做生意了吗，在家门口，既不耽误做家务还能赚钱。多少赚几个，贴补家用多好。
“咦；对呀，这倒是个好主意”老太太笑了，还说认识向涛，不愧是能做大生意的人，脑子就是活络。
向涛一本正紧的问：“老太太，您算是同意建造农贸市场了？”
“同意，我坚决同意。”
好的，一家算是搞定了，向涛又去了农贸市场影响到的赵老太家的那处破房子。
五间破房子，向涛看了，是用黄泥砌成的砖墙，屋顶也是少见的油毛毡顶，不过围墙很大，能圈起好大一块地方，就是在院子里再盖上五间房，也没问题。
听李国庆说，这位赵老太其实并不住在这里，她家离这里还有半里多路，那边影响建设的，是她家祖传下来的一栋堆稻草的仓房，都几十年了，房龄可想而知有多老了。
农贸市场需要在她家仓房的围墙切掉一块，街道也同意给与补偿，不过赵老太非要街道把这栋破房子给全部买下来，街道又既不需要也没那么多钱，两下里就僵持起来了。
向涛围着这栋破院子转了足足有两圈，心里在不住的盘算。
这么好的一处仓库，我怎么就没看见呢。此地距离渡口很近，最是适合做仓库了。
这样自己生意上的伙伴，过来拿货的时候，就方便多了，省得他还要堆放在饮食店的二楼，占地方还影响做生意。
还有，马上就要做粉条生意了，这东西很占地方，以后还要做山货生意，都可以存放在这里的。
“好吧，就算是替街道解困，我自己买下来好了。”
他想好了，等家里的新屋落成，就让毛柄祥过来，把这边的房顶门窗再翻修一下。
过去一谈，事情很快解决。向涛花了一千块钱买下了这五件柴房，还能白的一个大院子。
“哈哈哈，真有你的。”街道的两位主管听说向涛把事情都搞定，都开心的笑了。
李国庆拍拍向涛说，你给街道帮了大忙，两个摊位给你免费十年。
向涛;“别说大话了，你要是调走了，谁还人你定下来规矩。”
杨荣急忙表态，说他和李国庆都认这件事，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在魔都，谁要是敢贪墨向涛的好处，一定和他们没完！
转天工程就开工了，向涛还特意从家里过去看看。
浦钢厂的民兵队在吴书记的带领下，推着小翻斗车，上头还插着红旗，浩浩荡荡的就开进了工地。
一时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场面那是非常的壮观。
吴书记以身作则，手拿铁铲干的是满头大汗，这还不算他还吆喝说：“同志们，我们要拿出革命精神，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轻伤不下火线，为周渡人民的幸福，打起精神啊。”
咔嚓，咔嚓，记者一连抓拍了好几张吴书记挥汗如雨鼓动群众的画面。
这还不算，记者还抓拍到吴书记中午时，坐在红旗下啃干粮，喝白水的画面。记者同志被感动的不行，说这样的画面，说什么也要见报。
等记者一走，吴书记把手上的干粮一扔，带上人，直接去了周渡饮食店。“向涛；给下三十碗大肉面，在加块大排，老子都饿死了。”
“好的好的”有生意上门，向涛当然是欢迎的。
奉上面碗，向涛还来了几句马屁：“吴书记，您可是为我们周渡百姓做了件大好事啊。向您这样一门心思为百姓着想的好领导，才是我们最需要的。”
“这是我们应该的”吴书记的一张胖脸，都快笑出花来了。
向涛继续拉关系：“书记，我觉得吧街道还在怎么也得给魔都冶金局写封感谢信，这样才最好。”
吴书记连连摆手，说不用了。
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内心，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期盼向涛就这么去做。
吃完面，吴书记还要去工地干活，临走时他拉着向涛的手说：“向涛，你以后就是我的兄弟，有事尽管来找我好了，要是有半句推脱，我就不够兄弟！”
给街道递个话还能有这样的好处，那还等什么，向涛跑得比谁都快。
粉条哇，普钢厂一万多人，就算每人二斤，那就是两万多斤了，还能卖出高价，向涛哪能不卖力的跑。。。。。。
83 杂事一堆
十一月底，向涛家的新房落成了，毛柄祥的小队又要转战周渡镇上，向涛新买的那栋破仓库。
新房两层，三上三下，上下中间的那两间全部都是客厅，大玻璃门，冬日的阳光可以直接照射到客厅里来。
向涛奶奶对这间客厅非常满意，说冬天她多了个晒太阳打瞌睡的好地方，下午时暖暖和和眯一觉太舒服了。
再看到还没使用过的，洁白干净的抽水马桶，周围的邻居们更是羡慕。对每天都要倒马桶，她们都厌烦了。
最让邻居们看重的，还是新房里的淋浴、
这对于住在老宅子里，根本就没有淋浴间的邻居们来说，尤其眼热。
顾能的老妈罗玉梅还问了：“向涛，你家的淋浴，热水从哪里来？”
向涛介绍说，二楼的楼顶有口大灶，要洗澡的时候烧热水，用管子通下拉就可以啦。想要洗的热点，那就多加把柴火，要是觉得水太热，再舀上一盆水。
“娘娘，晚上你可以试试，让爷叔给你上楼顶烧水。咱们也试试这套土淋浴灵不灵，要是有问题，再找人来修。”
奶奶也来了兴趣，和罗玉梅说;“晚上我们娘两个一起洗，你给我擦擦背。”
“好咯！”
晚上，楼下洗澡，楼顶烧火。
完事后罗玉梅还大骂她老公，说老家伙你把水烧的那么烫干嘛，差点烫死老娘。
顾柄强挺委屈的，说“我是生怕你受凉了。”
“蛮好；蛮好，我觉的热气腾腾的，洗的很舒服。”洗的红光满面的奶奶，倒是觉得顾炳强做的很好。
这下一传十，十传百，几乎书院村所有人家都来向家的新屋尝尝鲜。
为了不让人说为富不仁，向涛也只好听之任之。不过有个条件，谁家想要来洗澡，柴火；水，都要自己搞，烧火也是一样的，向涛他现在可是忙的不得了。
忙什么呢，在忙做山芋粉，忙到他连陪陈丽萍卖洋货都不去了。
蟹汛过去了，向涛目前的指望只有粉条了。
手工做山芋粉，真的是挺费事费力的。
首先田雨禾要是外边购买山芋，回来后还要清洗，晾干，去皮，切成小块，放进石磨中碾成糊状。
在将山芋糊糊倒进水缸里，用漏勺不停的将没用的山芋渣给捞出来，等山芋粉沉淀的多了，再捞出来装在布袋里晾干。
剩下的山芋渣滓也不会浪费，送到养殖场还能当猪饲料用，何国光非常欢迎。
向涛和苗壮两个，现在每天的工作就是这个，一天累的腰酸背疼的，也做不了几百斤。
还有人笑话向涛，说咱们本地人从来就只会吃粉条，不会做，估计你做的粉条没人会吃。
没错，本地人是非常喜欢吃山芋粉条，比吃洁白的龙口粉条还要喜欢。
除了拿它做菜不说，还有人喜欢把粉条当成面条一样，下汤面吃，这才是向涛有胆做粉条的最大依仗。
顾柄强就是这样的人，他早就和向涛说过了，等粉条做好，第一个就要下一碗给他尝尝味道。
书院村的向家大规模收购山芋，这个消息也随着每天来卖菜的，给传遍了四方。
可怜田雨禾每天骑着三轮车到处收购，在拉回来，冷风飕飕的也够辛苦的。向涛已经想好了，过年时呀给他包上一个大大地红宝，奖励他这半年来的辛苦。
这会向涛在香江结识的几个朋友也来信了，每一份新都很厚，拆开了除了一张纸是问候的，其他都写的是商场上的经验。
这很宝贵！
向涛全部都给了手下得力员工看，学。
做证券的邝世雄还在信里说了，目前股票市场一片大好，他还称赞向涛有胆识，敢把全部身价都投入进去，值得他敬佩。
现在的证券市场，每天都是人头攒动，好多人原来都是业余炒股的，现在都成了专业炒股手，香江整个被一片利好给遮蔽了。
向涛看了呵呵直笑，“现在高兴不算什么，只有退潮了，才能知道谁把底裤都输光了。”
李枫；梅秋声在生意场上的经验，让向涛看了也非常满意。
李枫的资料是写他和客户谈判的全过程，从了解客户的底细，再到谈判的预演，再是谈判过程中的对话，僵持是如何化解的，一直到最后签字的整个过程。
梅秋声的资料是写他去东南亚推销塑料花的过程，他也是从最开始如何挑选推销对象，再到如何组织语言，以及可能遇上的刁难问话，都写的非常详细。
向涛觉得这两份资料，在目前的天朝，堪称上佳范本，很有必要让手下所有得力员工都看看，就连收菜的田雨禾，好养猪的何国光都要看。
顾能晚上来了，和他汇报些集市上的消息，向涛就把这两份资料交还给他，“这是香江那边谈生意，搞推销的范例，你拿回去好好的研究下，一定要用心的看。”
“好的！”
那知道这家伙竟然连着两个晚上不眠不休，硬生生把厚厚的两份资料给看完了。
向涛看到他顶这个大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的样子，气的大骂“作死啊，又没人和你抢，慢慢看好了。”
“嘿，过瘾啊，人家那脑子，想的真周到，谈判技巧也让人耳目一新，绝对值得一夜不睡的。”
向涛语重心长的对自己手下第一信任的手下说，人家那都是科班出身，还留过学，脑子好用那是肯定的。
你看过要记在脑子里，慢慢的反刍，细细的回味。后边吧这两份资料给张玄智看看，以后再一次传下去，要保证每个看过的人，都能学到东西！
“好的。我这么笨的人都能学到东西，其他人更是能学的比我好。”
看到向涛有要自己帮忙的样子，顾能也怕被拉壮丁，他假意说还要回去消化资料上的内容，就不耽误向涛干活了，说完拔脚就溜。
“个赤佬，偷懒吗”向涛只能无奈的继续苦干下去。
妹妹向彤看到向涛每天都累死累活的，也是心疼不已，说何必这么累呢，花点钱雇两个人帮忙，不是能轻松许多吗。
“多一个人，就多付出一份工资，小本经营亏不起的。”
84 农贸市场落成。
星期天，刚建设好的农贸集市今天要开张，向涛早早的就来了。
在向涛心里，这不过是个小小的菜市场而已，可不来还不行，李国庆说向涛你是这个市场顺利开业的第一大功臣，必须要到场看看开业的盛况。
杨荣，李国庆，浦钢厂的吴幸福吴书记，以及新任的街道市场科科长张梅，大家都在向涛的饮食店里吃过早饭，一起走到市场。
这个农贸市场可以说就是在向涛的眼皮子底下早起来，格局布局他都非常清楚，这还是他当初和街道的两位大佬一起合计的。
农贸市场呈南北走向，从向涛周渡饮食店旁的一条小马路过来，约三十米距离，到底正好是市场的大门口。
就是站在大马路上，一眼也能看得到这个市场。
今天的市场，墙头上还绑了好多彩旗，正在强风中迎风招展，还给新开设的农贸市场增添了不少的喜庆气氛。
在走近几步，向涛还看到黑压压好多顾客手上拎着菜篮子，已经等候在大门口了。天寒地冻的，他们一个个穿这大棉袄，棉帽子，棉手套，看上去都很臃肿。
走到人群边上，向涛还看到，原来还嫌弃这里吵闹的陈老太，现在正笑容可掬的坐在家门口售卖香烟，茶水。
看到杨荣李国庆，陈老太还上来问好，说这个市场办的太好了，她句双手双脚赞成！
看到向涛，陈老太还说;“小青年，你也很不错的。”
李国庆还非常得意的说，这就是我要你过来的原因，看看；为老百姓做事，他们都会记住你的。
七点，随着杨荣的一声令下，用螺纹钢焊接而成的花格子大门随即打开，等候了许久的欢呼一声后人群蜂拥而入。
吴幸福一个劲的说，这是他们浦钢厂民兵队苦干出来的，也算是对得起所在地的父老乡亲了。
说第一遍，杨荣李国庆两人还能承他的情，可不知怎么滴这家伙把这话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这算什么意思？
向涛很清楚的看到，杨荣，李国庆的神色都有很不耐烦了。
为了不再让领导厌烦，向涛赶紧岔开话题：“两位领导，我看农贸市场的大门口，还可以在出租几块地盘。”
向涛说的是刚才人群散尽，把租借大门口的油饼摊子给露了出来。“其实围墙外就是全部租出去也是可以的，不过就是在加上个油毛毡的顶棚而已。”
杨荣双手叉腰，站在大门前左右看看，说向涛眼光主意不错，街道还能多增加几个摊位。
多几个摊位，就是多几分租金啊，李国庆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一行人走进市场里边，现在摊贩门全都在水泥的柜台上售货，每个柜台都是统一做的，一米五一个摊位，水电俱全。
柜台一共有三排，大门左右各一，对面是一整排，中间是水泥通道。贩子门都把所要售卖的农副产品都摆放在柜台上，任凭顾客挑选。
杨荣看了咂咂嘴说，好哇，看来这个市场很兴旺吗。看看；来卖菜的市民很多啊。
迎面看到的就是属于向涛的一个售卖家禽禽蛋的摊位，顾能正带着个小徒弟，在卖力的推销活鸡。
本来向涛都不想在经营农副产品了，因为马上就要忙粉条的事，他不想顾能太辛苦。不过李国庆担心市场会冷清，严令向涛一定要把摊位开出来。
说就是装门面，也要装上半年时间。
至于那个小徒弟也不是外人，是夏琳的亲弟弟夏忠国，才17岁，这小子是因在学校早恋，和别人争风吃醋打架被开除的。
夏琳没办法，只能求到向涛这边来。现在夏忠国还是学徒期，只能拿很少一点生活费，不过不用读书了，夏忠国还是很满意的。
杨荣还上前问顾能，：“小老板，生意怎么样？”
“生意很好的”顾能当然是只挑好的说，他还用手指指瓦楞钢板的顶棚：“感谢领导，有了屋顶，我们所有做生意的就不再怕刮风下雨了。”
“祝你生意兴隆”杨荣很满意的走了。
李国庆也拉住一位中年大妈顾客问，这个市场怎么样？
大妈说比外头要好，地方干净不说，还省事，卖菜的；卖鱼的都各归一处，货比三家还能有个比较，太好了。
说话间，还有两个市场管理员，一个拿着扫帚在扫地，另一个拿着大号的拖把跟在后边，把打扫干净的水泥地面在拖干净。
中年大妈又说了，多好，小伙子们多卖力，比我家的地面都要干净。
杨，李两位领导听了满意之极。
李国庆还一直说“这里头也有你向涛的一份功劳啊。”
“没啥没啥，我不过是个跑腿的而已。”向涛哪敢贪功，也没兴趣贪图这份功劳。
送走了领导，向涛生意上的伙伴也来了。
看到徐兰英，向涛首先就问“徐姐，目前生意怎么样？”
“那还用说吗？”
这个女人不容易啊，徐兰英生意大好，向涛心里大为安慰。
陪同徐兰英在农贸市场走一圈，她力赞市场办得好，比过去露天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了。
随后王强也来了，魏清华杨辉也都过来亲眼看了下市场，他们也都说好。
老朋友来了，中午时候向涛少不得还要在饮食店里摆上一桌，和伙伴们好好的喝上两杯，一起聊聊生意上的事。
他正好可以借机把山芋粉条的事给说了。
魏清华听了直摇头，说：“向涛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这种事你也想得到？要是你今天不说，我一辈子都不会想起这样的事，真是服了你了。”
涛连忙解释说，这是我一个手下想出来的。
杨辉也说了，山芋粉条过年倒是个很好的销售时机，估计购买的人还不会少，不过他担心的是你向涛做山芋粉条吗，做出来的质量如何？
“我是不会做的，我花了重金请了鲁省的高手来帮我做。”
不是向涛这个门外汉瞎搞的，这下大家就放心了。
“自家兄弟的事，我们自然都是愿意帮忙的，何况我们自己也是有利润的。”徐兰英首先表态，随后其他人都表示愿意帮忙分销。
一桩生意，就在吃吃喝喝中谈成了。
85 嫁妆
随着元旦的临近，夏琳的父母开始满忙碌起来，因为闺女元旦要出嫁。冬至过后的一个星期天，夏家要开始车嫁妆了。
这个车，是动词，运送的意思，汽车；卡车，乃至大板车均可。
目的就是把新媳妇娘家的陪嫁，给运送到婆家去，过程中还能展示一下娘家陪嫁的多少。
这被魔都人称之为车嫁妆。
要是在向涛家的农村，基本都是用人挑的，十几个人，几十个人一担一担的往婆家挑。
到了那头，还会有老伴健在，儿女双全的全福奶奶给铺床。这个过程，基本和北方一样。
这天下午，周渡饮食店休息半天，在老板向涛的带领下全员出动，为夏琳壮壮声势。
向涛还把他师傅龚如辛送给他的，还没开封包装完好的电视机，电冰箱全部送给了她。
这在向涛看来根本不值几个钱的普通电器，在这时候可是金贵的很，全进口的，你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车嫁妆的时候展示一下，绝对有面子！
就像是已经结过婚的田雨禾，也看着两个大包装羡慕不已。
夏琳感动的都快哭了，说这份礼物太过贵重，她都觉得无法承受。
向涛：“没事，以后好好干就是了，这种东西将来会越来越不值钱的。”
向涛说的是真话，可他的员工们还以为这就是老板的豪气。
现在的结婚礼金的行情，最多不过就二十块钱而已，相当于一桌酒席的价格。这点点小钱，从后世来的向涛，他是绝对拿不出手的。
现时空就是那么神奇，一件在后世很普通的家用电器，现在缺能让人高不可攀，而一件在后世能换回一栋别墅的古董，现在还不级电器的零头。
周渡镇小巷里的夏家，一阵鞭炮过后，街坊邻居们都出来看热闹。当然也有心存比较的。
搬嫁妆，夏琳的弟弟夏忠国首先出场，他手上拎的是个崭新的，有三道铜箍的红漆马桶。
这叫子孙桶，必须要走在第一个，而且必须要有小舅子来拎。
向涛看到夏忠国拎着马桶走到车嫁妆的大卡车前，还起哄：“新郎官赶紧给红包！”
夏忠国也是嬉皮笑脸的道贺，再把手一伸，示意林勤俭给钱。
林勤俭现在做洋货生意，也是阔气了，他笑着给了小舅子一个很厚实的红包，夏忠国接过来用手一捏，就知道里边东西不少，咧开嘴笑了“谢谢姐夫！”
把个林勤俭美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随后就是搬家具，办被子细软，这都是有饮食店的同事们帮夏琳搬的。
这时候还讲究结婚要三十六条腿，四十二条腿，十条段子面的棉被，有条件的还要三转一响。
三十六条腿说的是家具，一个大衣柜，五斗橱，一副床架子，一张吃饭用的小方桌，这就十六条腿了，再加上四个方凳子，一个床头柜，正好三十六条腿。
这都没啥稀奇的，时下结婚的小青年基本都是这样的配置。
等到压轴的电视冰箱，被人给抬出来，顿时就轰动了。
因为还没开封，向涛还给围观者介绍，这个是电视机，哪个是电冰箱，都是小东洋生产，香江进口的。
人群中马上就有人羡慕不已，还问了：“小老板，电视机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几寸啊，电冰箱几开门的？”
“电视是松下的；十八寸大彩电！冰箱是日立的；两开门！”
还有人惊叫：我草，这么大的大彩电啊，坐在家里就等于是在看电影啊，太牛逼了。去年谁谁谁家车嫁妆，陪嫁一个九寸黑白电视，足足轰动了小半年啊。
现在看来，哪家落伍了！
站在家门口的夏琳，以及站在卡车上帮忙抬家具的林勤俭，听了心里都甜如蜜啊。
人生就这么一次大事，谁不想风风光光的。现在，目的达到了，自己出嫁也能被邻居们说上小半年的。
嫁妆都上车了，娘家这边还要烧点红枣桂圆茶，在再来点奶油鸡蛋糕，款待下帮忙的客人。
这也叫做夏琳两口子是赚得到的，要是两口子都是单位上班拿死工资的，这会最多就是每人一碗赤豆汤而已。
夏忠国到底还小，看到奶油蛋糕这等稀罕物，那是做一块右一块，吃的那叫过瘾呐。
这边吃完，卡车上路，到了林勤俭家那边，炮仗一响，马路上对面本来要去文化宫游玩的情侣们也被吸引过来。
在婆家的过程还要再倒过来重复一次搬运的过程，依旧是新马桶第一个上路。
等彩电冰箱半搬下车，整条马路都被轰动了。
全进口的十八寸大彩电，双开门的电冰箱，吸睛无数。
围观中又有不少小美女心里打定主意，和自己的男朋友说没有彩电冰箱，绝对不嫁！
好多男生还嘴上答应了，心里却在不住的哀叹，今天还不是个好日子，我来文化宫干啥啊，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上哪儿去买全进口的彩电冰箱，再说就自己36块的工资，买得起吗？
男生们看到向涛还在街上夸夸其谈，心里恨不得上去揣他两脚才解气，再骂上两句：“都是你这小赤佬！”
更有邻居对林勤俭的父母说，你家毛脚媳妇的陪嫁，是本年度最上档次的，绝对“鼎脱了（非常棒的意思。”
林家父母也是腰板挺的直直的，感觉倍有面子。
当他们听说毛脚媳妇最亮眼的两间陪嫁，竟然是她的老板送的，也是开心的拉着他的手不住的道谢。
一时间向涛也成了焦点人物，好多人还围着向涛问，刚才的冰箱彩电都是那里买来的，说是想要摆脱帮忙再搞几台过来。
就连林勤俭的几个朋友，也是紧紧的拉着向涛的手不放，非要请他帮上这个忙。
向涛被逼的没法子了，只好谎称自己是在南京路的华侨商店门口，花了重金买兑换券买到的。
他可不敢说自己能多次往返香江，要是他说的话，估计他今天就别想回家了。
随着婚期的临近，夏琳也是成天魂不守舍的，向涛索性给她放假，等她婚后心定了再回来。
张玄智还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主意，何向涛说：“快过年了，我们是不是也搞些鞭炮过来销售？”
“哎，绝妙的好主意。”向涛想到，过年时全魔都能够多少消费者想要购买鞭炮啊。一想到无数的消费者，他浑身都激动起来了。
“这件事你来操办，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决不能喇叭腔（掉链子）！”
86 陈家兄弟
“欢迎，欢迎！”
接替夏琳的向涛，在周渡饮食店里总算是把陈丽萍的两位堂哥给迎接到了。两兄弟大哥叫陈立诚，今年28 岁；二弟叫陈立义，今年26 岁，俩人都是已婚人士。
此时正是吃饭的时间，好多店里客人都看着两位满嘴鲁南腔的外地人。
这两兄弟不愧是鲁省汉子，长得高高大大，精气神也挺足的，不过就是穿的像是逃荒过来的，衣服裤子，包括他们脚上的黑布鞋，全部都打了补丁。
可以这么说，两兄弟穿在外边的服饰，没有一件是完整的。
此外两人还背着行李铺盖，就更像是逃荒的。
爱屋及乌。
这两人是陈丽萍的堂哥，向涛自是不敢怠慢，小妮子已经是对自己不待见了，要是得罪她的堂哥，那就更不得了了。
为了这件事，顾能和向涛有过交流。向涛说千金难买我愿意，我就喜欢她，认定陈为我的老婆，你别管了！
“饿了吧，赶紧吃饭”向涛又把他们让到座位上，还给他们端上了多加了一块大肉的焖肉面。
老大陈立诚赶紧起身道谢，老二陈立义看到面上的两大块肉，眼睛都亮了。
向涛说别来虚礼了，赶紧吃，不然面条都冷了。“过两三个小时，你妹子就来了。”
一连端了两回，两兄弟吃的心满意足，在向涛的指引下，在饮食店的小角落里打个盹，等他们和堂妹见上一面，再等向涛下班后带他们回书院村。
三个小时很快，陈丽萍从浦钢厂下班走过来，看到两位堂哥非常开心，还问了好多她父母的事。
这会向涛才知道，陈丽萍她一个鲁南人，能在浦钢厂上班，还是因为他大哥在这家厂子出工伤挂了，她才有机会顶替过来的。现在家里还有个上初中的小弟。
“家里好，那我就放心了”陈丽萍开心都像个小孩子一样。
陈立诚开口说，“妹子，你带我们去一趟你婆婆家问候一声，俺们在山里人也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好的。”
陈丽萍还和向涛请了假，说是带两位堂哥过去问候下就回来。
“去吧，我一个人也能把摊位支起来。”
陈家兄弟从行李中掏出一大包东西，跟着堂妹走了。
还没半个小时呢，三人又都回来了。
这么快，向涛心里疑问顿起。再想到苗金花那副嘴脸，他瞄了下陈家兄弟那郁闷的神色，立马就明白了。
嘿嘿，肯定是被小瞧了。
再看陈丽萍一脸愧色，向涛就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受气了吧”向涛还想上去安慰下。
哪知道陈丽萍像是吃了火药似的，一下子就爆炸了，“你不能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向涛立马闭嘴，还举手做投降状。
心里却是乐不可支，心说这样好，下回我再让你家的其他人过来，就是要激化你家的亲戚和苗金花之间的矛盾。
快到晚饭时，向涛等到了放学的妹妹，再提着食盒，携陈家兄弟一起返回书院村。
家里头向涛也是早就打过招呼了，奶奶对陈家兄弟也非常客气，还要他们俩把这里就当成自己的家好了。
晚餐又是一顿大鱼大肉，让陈家兄弟过足了吃肉的瘾。
饭后，向涛把那兄弟俩安排到厢房去住，屋里满书卷气的陈色，让陈家兄弟都觉得有些拘束
向涛看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中午你们去堂妹的婆家，虽然我没跟着去去，但我也能猜出个大概。
这样的人家，你们妹子嫁过去是一定会受罪的，还望你们回家后，和陈丽萍的父母说说，及时回头还来得及。
响鼓不用重锤，一句就够了。
随后向涛就问起山货的问题，陈立诚说，俺们老家山货可多了，核桃；红枣，黄花，这些几乎家家都有，可惜就是没有销路。
问了价格，还真便宜，和魔都相比，价差很大。向涛粗略的估计下，除去运费，大概都能有一倍的利润。
“二位家里还有可靠的人吗”向涛解释说：“我要是派车下去，你们老家有人帮着张罗收购山货吗？”
“有哇，我爹，我叔叔不就是吗，只要向老板你派大卡车下去，保管你有货，还能赚到钱！”
向涛心里在盘算，这条生意路子倒是挺不错的，有必要继续维持下去。
随后他说道，两位老哥在我这里估计要干到年底了，这一趟多少也能挣上几十块一个人我的建议是你们回去后，把这份工钱和在一起，然后替我收购山货。
咱们一个收，一个卖，各赚个的钱。就是粉条，你们也可以继续做下去，我给你订购多少，你就做多少。
“我保证，你们明年做一年，后年家里就能翻身做万元户！”
这是让他们发财啊，一个收，一个卖，各赚各的钱，也不存在骗人的事，两兄弟心里热乎乎的，陈家兄弟根本没想就答应了。
向涛走了，陈家兄弟心里的热乎劲还没过去，两兄弟坐在被窝里讨论对向涛的看法。
陈立诚说，这个向涛，别看年纪不大，做事倒是有板有眼的，跟着他我信服。
老二也说了，要是妹子的男友是向涛就好了，看看他对我们多客气，今天吃的肉，比我今年一整年吃的还要多，活活美死我。
“那我们明天就下死力气干，好好报答人家。”
“那是应该的，再偷奸耍滑，俺们还是人吗！”
在说向涛，离开陈家兄弟的住处，又去了河对岸的顾家，他要去找顾能商议下去鲁南收山货的事。
“我准备带苗壮去一趟鲁南，家里的事就由你来照看下。”
顾能坚决反对，说：“现在家里的重点是山芋粉条，你要是走了，谁来管这一摊子？还是我去吧，我带上苗壮去，你在家里看着。”
要出远门，向涛还是觉得顾能年纪轻了些，心里有些不放心。
顾能说不要学诸葛亮，把什么事都抓在手上，你会累死的，要学会放手，香江的那些身价几十亿的大老板，样样都自己干的？
向涛笑笑，算是同意了，说张玄智要去赣省找鞭炮路子，你去鲁南，农贸市场就扔给夏忠国，我盯着这个小赤佬，逼着他好好的干。
“大卡车怎么办？”故能问到了核心点上。
“找浦钢厂的吴幸福去！”
87 粉条做成了
早上，向家奶奶和孙女的英语口语对话练习，小院子里好多来看做粉条的，脸色都是稀松平常的样子，又让陈家兄弟惊愕不已。
向涛还特意为他们解释，说这是他家祖传的，一大家子都是和他奶奶学的，陈家兄弟还说了你们家太厉害了，都是有学问的人哪，难怪呢过赚那么多钱。
“陈师傅，赶紧露一手，我们还要等着上班呢”在众人的催促下，陈家兄弟开始干活了。
长这么大，好多浦东人吃过的粉条不计其数，可就是谁也没看加过粉条是怎么做出来的，另外就是想看看向家这回的粉条师傅手艺如何。
小院里，一口大锅正在烧水，一块案板，两口大缸，外加几个木头架子。
厢房的廊檐下，向涛家隔壁的李大虎李小虎，顾能的父母，以及苗壮；田雨禾；何国光，他们都眼睛都的不眨的在看着。
就看到陈立诚把半盆山芋粉倒进大缸里，陈立义随即又往缸里倒进一盆滚水，陈老大随手拿起边上备好的棍子就开始使劲的搅合，一直搅到缸里的山芋粉呈半透明的糊状。
然后又是半袋子山芋粉倒进去，陈老大还是一个劲的搅合。这还不算，两兄弟还交换下，继续猛力搅动。
边上顾柄强还说了，看来这做粉条还是挺累人的，一天也做不了多少。
苗壮下场说，陈老大你在边上指点，我力气大，我来替你搅。
“让他搅，他会武功，力气很大的。”随着向涛的一声令下，苗壮动作飞快，远比陈家兄弟搅合的好。
陈立诚还夸奖说，这位兄弟两条膀子有力气，倒是最粉条的好苗子。
搅合好的山芋粉呈稀糊状，陈立诚还将其搬到案板上，像揉面似的继续用力搓揉。
顾柄强还问了，这是什么意思？
陈老大：“揉一下，做好的粉条吃口上更有弹性。”
向涛这边，大锅里的说有开了，咕嘟咕嘟的在翻滚。陈立义往锅里添上半锅凉水，把他们从鲁南带来的应满是洞眼的大盆子给挂在大锅上。
这点不用问，大家都明白，这是漏粉条最重要的工具。没有它，粉条就呈一坨一坨的，而不是一根一根的。
粉白色的山芋粉团被放进漏斗里，很快就有一根根的粉流了出来，在锅里又很快浮起来，变成了半透明的粉条。
陈立诚又拿了棍子，将大锅里的粉条捞起来，挂在预备好的竹竿上晾干。
“哦，原来粉条就是这样做出来的。”顾炳强恍然大悟。
他还问陈立诚：“啥时候可以试吃啊？”
“心急，晚上就可以吃了。”
顾柄强说晚上山芋粉烧青菜，试试口感。
其他人也说晚上过来拿点回家，试着做做。
顾炳强要走，向涛还跟了上去，小声的问：“爷叔，你看我家的粉条要出售，你看定价多少合适？”
“嗯。。。。。。”顾炳强想了好久说：“我看五毛最合适，多了想买的人就会少很多。”
“好吧，村里六毛，市里七毛。”
顾炳强大奇，还问了我说的是五毛，你为啥要顶六毛七毛？
向涛贴在他的耳朵边小声说道：“你是站在农村人的立场上说话的，满脑子就是如何便宜，小家子气！”
“小赤佬你怎么说话的？”等顾炳强想要收拾向涛时，看到他早就溜了。
“个赤佬”顾炳强无奈的摇摇头走了。
到了晚上，向家的小院里挂满了一串串挂在竹竿上；淡青色的粉条，一根根晶莹剔透，像玉石雕刻出来的一样。
顾炳强下班了，又来到向家小院，这回他还带来一把手枪钻，和一个黄铜做的东西。
向涛笑道，爷叔；清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来试吃了。
顾炳强摆摆手说不急，我有好东西要教给你们。
他还把陈家兄弟找了过去，把黄铜做的不知名的东西装在手枪钻上，再让向涛插上电，顾柄强手指一扣，手枪钻飞快的转动起来，再往搅拌山芋粉的大缸里一放。
“看看，是不是能省点力气？”
陈立诚又用了点粉试了下，就连外行的向涛都觉得速度比原来快了许多，而且还省力好多。“灵额灵额。”向涛不住嘴的夸，还说你机器就是比人力快的多。
效率一提上来，相应的成本上就下降了好多，向涛心里美滋滋的。
“来来，都尝尝味道”奶奶从灶房端来一大盆子清菜烧粉条。
大家都拿了筷子，每人挑上一筷子入口尝尝新作粉条的口感，至于味道那是其次的。粉条本来就没味，需要靠鲜汤来给它提味。
“好吃，弹压，还筋到”这句话顾柄强使用普通话说得，陈家兄弟一看自己的产品很受欢迎，也欣慰的笑了。
书院村的向涛家做粉条了，而且还是做得极好的！
随着顾炳强；唐云山和其他是吃过的人四处宣扬，马上就引来了一批家境还算富裕的人家来购买。
向涛还仔细的观察了下，六毛一斤，前来购买的人大都是一斤，两斤的购买，他心说来买的人还不少，看来价格定得还算合理。
村上人试吃说好不算，向涛又拿些了送给张宏北试吃，这位老先生的嘴巴可是很刁的，味道不好的东西，他只吃一口就要开骂。
还有夏琳，沈楠家里，他都多少送了点，要他们试吃。
很幸运，向涛家的粉条在这几家都收到了好评，尤其是沈楠家里，他家的祖籍也是鲁省，对老家手艺可谓是赞不绝口。说是过年时，一定要称上几斤回来炖肉吃。
美食家张宏北也说这样的粉条还算过得去，过年时可以要是没有龙口细粉的话，还可以吃吃。
初步成功了、这还不算。
向涛最主要的几个分销商，做出来的粉条最终还要靠他们销售出去，不让他们尝尝口感，怎么向顾客推销？
于是；魏清华来了，王强而已来了，杨辉；徐兰英都先后来过向家，品尝试吃。
同样是青菜炖粉条，大家也说这种粉条口感极好，是他们从来没有吃到过的最好；最顶级的山芋粉条。
一句话，这样的粉条可以上市销售！
向涛信心大增，开始日夜赶工，每天以好几百斤的速度积极储存，以备过年前的采购大潮上推出来。
再一核算成本，利润大了去了！
又让向涛美得直冒鼻涕泡。大鱼大肉的，每天好酒好菜的提供给陈家兄弟，好让他们吃好喝好体力好，能帮他多赚点利润回来。
88 进货
晚上，养殖场西边的江堤上，凌冽的朔风吹的直往人的衣服里钻，向涛和他的手下们却已经站了有一会了。
因为今天又到了浙南田云健送货过来的时间。
江堤这边的黄浦江，人距离向家最近，正是卸货的好地方。
“突突突”江上一阵柴油发动机的声音传来，向涛立刻打开他腰上挂着手电筒，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停地画圈。
随即，江上的大船也照过来一束强光，很快就靠了过来。现在正是涨潮水的时候，大船难得能直接靠在江堤上。
搭好跳板，货主田云健首先从船上走下来，“向老板，你好哇，你要的货，我一件不少的都给你运过来了。”
说罢草绿色带毛领子的军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货单交到向涛的手上。
就这手电筒，向涛看了下，确实都是自己上回预定的货品，数量而已全部一致。
等他把货单转交到顾能的手上时，船上的货已经开始一箱箱的往岸上搬了。
“哎，又要付钱了”一想到田云健又要从自己的口袋里挖钱，向涛就觉得很不满意。
这是资金净流出啊。
“走，跟我回去结账”向涛拉着田云健就往家里走，这边的事全部都有顾能接管。
半道上，向涛想到了个好主意。
回去后，向涛直接就把田云健带到自家的库房，那里边现在堆满了山芋粉条，一大包一大包的都堆到房顶上去了。
“这里边全部都是山芋粉条，吃口很好的，田兄有没有兴趣带些回去？”随后向涛有介绍了自己是花了大价钱请了高手过来做的。
田云健小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好一会，才说：“能不能试吃下？”
“可以！”向涛马上动手，做了碗青菜油渣炖粉条，汤汤水水的搞了一大碗端给田云健。
田云健只吃了两口，就竖起大拇指说：“交关赞（非常好），价钿如何？”
“六毛一斤，本钱很大啊！这还是你老兄来了，别人怎么也不可能拿到这个就价格。”
嗯。。。。。。田云健沉吟了好一会说：“五毛，我要一万斤！”
“成交！”向涛心说这才叫做生意，心里也对田云健的眼光十分欣赏。这老东西估价真的太准了，把自己的利润扒了一大半。
“武侠书还有吗，小学生们马上就要放假了，我那边大量需要！”
向涛大喜，这又是一笔大生意，这下自己可以少付好多钱了，将近两个月的市场培养，这下算是出成果了。
“我这边刚好昨天又进了一批，一共九千套，你要多少？”
田云健大手一挥说，全给我算了，你自己再去印好吧。
向涛：“书不能给你这么多，明天我还有顾客要来提货，这样吧，我给你七千套怎么样？”
“下次再给我印三千套!”要求没全部达到，田老板还有些不满。
“可以可以。”
他还提醒田云建，粉条运回去之后最好是囤起来，等过年前一起拿出来销售。“老哥，我马上要派人去搞红枣，核桃了，这些你要不要？”
田云健就说了一个句话“要！不过价钱还要看品质。”
这边向涛兜售完了，有改为田云健来兜售了。
他说有路子能搞到黄岩蜜桔，和大批量的甘蔗，问向涛要不要？
黄岩蜜桔，在魔都还挺有名的。不过它并不是浙省黄岩县出的，而是同省台州市黄岩镇的特产。
过年前后，正是吃桔子的好时节。自己家吃，带送礼，销量绝对可观。
还有甘蔗，那更是过年时的好彩头，节节高啊。
“要，只要质量好，两样我全要！”
田云建听了大喜，说他回去后，十天左右就能再装一船过来。
“一船？”向涛吓了一跳。
田云健这一条船，能装一百多吨，就算一半是桔子的话，那也有五十吨，即一百万斤的桔子。三毛一斤的话，那也要三十万现钞交出去。
要是甘蔗也是这个价，那就要拿出六十万块钱了。
钱不是没有，而是向涛有些舍不得。
看到向涛面有难色，田云建还以为向涛手头现钞不足，还大方的说货款的事好商量，晚一个月也没问题。
能赊账销售，向涛心里觉得满意了。
他还想到浦钢厂那胖嘟嘟的吴书记，那里可是有上万人，是最佳的销货对象。
“老田，你都敢赊账，我向涛在不领情，就不配和你再做交易了。”
田云健也是一拍大腿，夸赞向涛一百多吨的货都敢拿下，也是好气魄。
这边聊得很投机，顾能过来通知说船上的货物已全部卸下，养殖场仓库都堆满了，现在只能往这边运了。
向涛：“没事，先往后边的新房子里运。正好这边要出货七千套武侠书，外加一万斤粉条，大板车一来一去都不落空。”
“好咯！”顾能爽快的答应了。
出货的事还是由顾能管理，向涛则和田云建开始算账，因为双方各有进出，这账目还是互相冲抵掉部分。
噼里啪啦，算盘珠子一扒拉，最后向涛还是要付给田云建十几捆现钞。
送田老板出去，向涛还要他下回少带些冬笋过来，还要田云健的价格一定要低，不然会卖不出去的。
田云健连连说好，还说下回过来时，会给带几条上好的大黄鱼给向涛尝尝鲜，年前还有重礼奉上。
“我不要你什么重礼，你就给我多带些海产品就行了，像海蜇皮，大对虾，大鲳鱼我都爱吃。”
“这些都不值钱的。”
“你别管，我爱吃。”
开玩笑，野生大黄鱼过两年都快绝迹了，现在还不吃就来不及了。
野生的大黄鱼，配上雪里红咸菜，用高汤慢慢的炖，向涛想想那滋味就要流口水。想来常住长安的大伯，和住在渝州的娘娘，他们是一定会喜欢的。
等海船开走，天都亮了，红彤彤的太阳就像个大鸭蛋，一点热气都没有。忙了一宿，被江风吹的都快冻僵的向涛他们，也得空吃上早饭。
完事后他们还要把养殖场里堆的到处都是的货物，给搬一部分到农贸市场隔壁的仓库里去，中午时还会有一批人过来提货。
等向彤起床，看到家里廊檐下都都堆满了各色洋货，
见到要去上班的顾柄强，向涛说：“爷叔，麻烦你再把武侠书给赶印出五千套出来，我有急用。”
“啥东西？”顾柄强惊讶的眼珠子都快调出来了“昨天刚送你九千套，这回又没了，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向涛说昨晚上一下子就去了七千套，后边还有好多人在等着了，你说怎么办？
“没空，最多能给你印三千套。”顾柄强气呼呼的说。
“爷叔，帮帮忙了好吧”向涛不住嘴的讨饶。
最后向涛答应过年前给印刷所请一顿酒，外加说好的每人十块钱的奖励，这才把事情给定下来。
向涛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里走，心里还念叨：“求爷爷拜奶奶的，我赚点钱容易吗？”
89出货
“老板，明天中午的婚宴不会有问题吧？”中午时，休假在家的夏琳还特意跑到饮食店来问一声。
向涛告诉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放心好了，一切都没有问题的。
这下夏琳算是放心了。
下午时，向涛的周渡饮食店门前来了几辆幸福125摩托车，这都是附近几个郊县的小分销商，要的东西也不多，向涛就把饮食店仓库里的货物给予供货。
还有这段时间向涛最主要的商品，粉条，也给他们看了样品，还给他们试吃，希望他们下回过来时能批发点回去。
所有试吃过的分销商都是向涛的粉条吃口极好，说是下回一定要多带些回去，要放到过年前一起放出来。
晚上，饮食店门前又来了两辆大卡车，这是金陵的蔡小金，青浦的马万里开过来的。
财神爷来了，向涛自是非常客气，直接把他们带到农贸市场边上的大仓库里装货，借机也显示下自己的实力。
蔡小金看到向涛大仓库里满满的洋货，还笑称：“向老板，你现在是搞大了。”
马万里也说，这里的东西没八十万，也有六十万，向老板看来是生意兴隆啊。
一阵闲话过后，马万里的卡车先开始装货。
装货的事作为老板的马万里蔡小金他们是根本不动收的，顾能会拿着前几天就通过长途电话传来的订购单子来装货。
又一阵闲话过后，向涛又把两人带到存放粉条的仓库，开始积极的推销粉条。
蔡小金说他不要，因为他在金陵北边就能搞到。这点向涛再有预料，而家住青浦的马万里倒是很感兴趣，说在他的家乡，粉条汤还是很受欢迎的。
“这样吧向老板，这回我的车上都装满了，等过几天的，我单独来装一车回去。”
向涛：“东西有的是，就是装两车也没关系，我现在的商业触角，还没办法伸到魔都西部去，你马老板要是有本事，使劲的推销好了。”
说好了批发价，两位贵客还被向涛请到饮食店去，小酌几杯，顺便把账目给结了，还有张玄智，田雨禾，顾能一起做陪客。
两人带来的手下，就在楼下由沈楠陪着吃。
楼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在美食醇酒的推动下，气氛非常轻松欢快。
当坐在马万里身边的田雨禾得知他竟然是青浦练塘人，“马老板，其实我们两个也是可以做点小生意的。”
一开始向涛还觉得有些奇怪，这俩个人有啥生意好做的。
等田雨禾说了“茭白”两字，向涛这才醒悟过来。
茭白是练塘的特产，练塘茭白在魔都还是很有名的。素有华东茭白第一镇的美名，所产茭白有鲜；甜；嫩的特点，吃口软糯，味道清甜，是魔都郊区的一宝。
要是搞批发的话，销货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一个大型菜市场可能就需要一整车的茭白，早菜市场开始前送到，片刻就能卖完走人，很方便的。
马万里立即说了：“可以可以，明年茭白上市，我装一车茭白过来，返程时在带一车货回去，这样一来一去卡车都不落空，很划算的。”
蔡小金不禁赞叹说：“向老板的手下都是能人啊，一顿酒还能喝出一桩生意出来。”
向涛：“没错，这门生意我们可以长久的做下去，茭白，是魔都人一直都要吃的。老田有心了！，来，我敬你一杯。”
展示给田雨禾面子，也是在给他大气，鼓励他以后就这样干下去，很能激励老田的志气。
小老板在这么多人面前还给自己面子，田雨禾也是激动的面色通红，起身和向涛碰杯，一口而尽。
很快，田雨禾就和马万里谈妥了茭白的生意。
一个在家乡收购，再用卡车运到老田指定的地点批发，赚来的钱两家平分。
随后张玄智也说了他要去找鞭炮生意的路子，这又引起两个客商的关注。
蔡小金心里快速的盘算了下，觉得自己手下没人，一起去搞鞭炮贩运那是不可能了，还是坐在家里拿货方便些。
心里对向涛手下都能独当一面的的精兵强将羡慕不已。
“这是一门好生意，过年的时候每家每户都需要些的，向老板多搞些回来，我要的量不会少的！”
马万里说他也大量的要，他还雄心勃勃的准备在市区西部彻底铺开。
向涛;“蔡老板，桔子和甘蔗，这两样你有没有兴趣啊？”
“好哇，我要！”说这话的时候，蔡小金的眼睛都冒出精光来了。“几时到货？”
“七天后。质量，口味绝对保证！”
随后在价钱上，马万里蔡小金一方，向涛一方又展开了价格上的拉锯战。。。。。。
交易达成，向涛不禁感慨，现在真的到处都是商机，只要你敢下海，很轻松的就能就能赚到第一桶金。
问题是好多人都还后知后觉，等这些人再醒悟过来，早就错失商机。再下海，竞争就激烈了，淹死的人不在少数。
他还在在心里洋洋自得，你们在观望，我在摆摊，赚取第一桶金，等你们想起来摆摊了，我已经开始做批发，且门面也是租我的。
等你们中的幸运儿做批发，老子就开厂做集团公司，卖产品给你们。
等你们再做大了，老子就开银行，借钱给你们！
总之，我只要领先你们一步即可，太超前那是浪费。
这就是重生者的优势！
酒宴结束，老于世故的蔡小金也知道了向涛的实力，也明白了向涛巨大的潜力，对他非常尊敬，一个劲邀请他有空一定要去六朝古都的金陵游玩一下。
天黑黢黢的，还很阴冷，向涛看着远去的大卡车，心里充满了斗志。
年前的销售旺季即将开始！
和手下人说，明天大家好好休息一天，帮夏琳搞搞气氛，过了元旦，我们就要正式开始忙碌起来了。
顾能心里盘算了下，还真够忙的。自己要和苗壮一起去鲁南收山货，张玄智去赣省探访鞭炮的路子，田雨禾搞茭白，向涛坐镇家里搞水果，粉条。
他也大声说道：“为了年终奖，为了过年有个好收成，大家都加油！”
90 夏琳结婚
元旦是放假的日子，向涛在陪着奶奶一起吃早饭，而大懒猫向彤还在睡懒觉。
就听奶奶开始满怀憧憬的期盼道，再过几天，我儿子闺女都要回来了，一家子总算能团圆了。
“早了，现在才元旦，老伯伯（大伯）和娘娘他们，还要好长时间才能过来。”
“也快了”奶奶还吩咐说，今年家里人多，你要多准备些好酒好菜。
“这个问我晓得，今年咱们家富裕了，我想买两茅台，再买几条中华烟，还有浙南的朋友说要送我大黄鱼，好好给老伯伯（大伯），娘娘尝尝鲜。”
吃过早饭，向涛早早就去了饮食店坐镇，婚宴容不得半点闪失。
到了饮食店的后厨，向涛看到两位厨师已经在忙碌了。
油锅里在炸走油蹄，大锅里在做酱鸭，浓浓的汁水香气扑鼻。搪瓷脸盆里；是满满一盆发好的蹄筋，木盆里正在水发香菇。
还又好几个员工在忙着摘菜清洗，忙的不可开交。
夏琳的婚宴要摆六桌，就在饮食店的二楼上，六冷盆，是十个炒菜，一汤一点心。
菜谱是从大饭店抄来的，原价应该为20元，现在因为是内部员工需要，所以还给打了八折，费用全部有新郎官林勤俭支付。
向涛有上到二楼，看到办婚宴用的原桌面都已经摆上，地面也清理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还有大红的剪纸双喜，张挂在主桌后边的墙上。
约十点左右，沈楠过来报告说，新郎官林勤俭已经到了，还不知从那里借来一辆小轿车，看上去挺气派的。
他还问了，需要我帮忙吗？
“没你事，到时候你上桌吃就是了。”
婚宴开席时间为12点，十一点半，夏琳两口子就来了。
向涛站在饮食店门口迎接，身后一排是顾能，张玄智等老熟人。今天放假的陈丽萍，也被夏琳特邀过来吃席。
新郎是一身毛呢子的中山装，崭新的黑皮鞋，头发也是油光水滑，打了不少的发蜡。
夏琳也是画过妆了，看上去远比上班时好看多了，她一身红色的织锦缎中式棉袄，头上还插着一朵红艳艳的绢花。
陪同的是小舅子夏忠国，这小子今天也是一身笔挺的西装，不过看他的气质，怎么看他身上的衣服都像是借来的，一点都不搭。
“恭喜恭喜”向涛也是吉祥话说了好一通。
林勤俭开心挽着夏琳，都快乐的傻了，就知道咧开嘴笑了，
随着宾客们陆续到来，楼上的桌位也逐渐客满。
每张桌上啤酒，白酒都摆好了，有宾客还觉得婚宴放在这家鸡毛小店，还觉得有些不上档次。
不过等服务员给每桌都摆上两包三五烟，顿时这种扫兴的话就没了。
现在婚宴上每桌都是放两包三毛七的牡丹眼，而这是外烟，价格上差的老远了。
有人立刻就迫不及待的拆开包装，点上火，美美的享用起来。
今年饮食店里的那几个员工，都还是做跑堂的，而不再饮食店上班的才有机会上桌吃席。而向涛，他还要掌总婚宴的一切，也没机会上席。
向涛问过夏家父母，得到首肯后，消息开始。
随着向涛一声吩咐，后厨早就准备好的冷盘随即端上，酒瓶盖子也被打开，饮食店二楼顿时酒香扑鼻。
尝过菜品，又有人觉着这家鸡毛小店看上去不起眼，做菜的手艺倒是挺好的，做出来的冷盘个个都非常好吃，而且量也足够。
趁着新人敬酒之前，向涛也拿起一个酒杯，倒上酒，和新人碰了一杯。“再次恭喜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随后向涛还给夏琳的父母敬酒，道声恭喜。
两位老人不住嘴的感谢向涛，说他在其中帮了大忙了。
夏家的亲戚还问了，这是谁呀，老介介的？
夏琳爸爸指着向说，你们不要小看人家，他这就是这家店的小老板向涛，天朝第一个体户，生意做得老大嘞。
“哦，就是他啊”好多宾客都醒悟过来，还上一眼下一眼的盯着向涛打量。
还有热心的大妈问向涛几岁啦，家里情况怎么样，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吓得向涛借口还要去后厨，赶紧留了。
一切看上去都挺正常的，新人两口子也开始了敬烟敬酒的程序，站在楼梯口，作为掌总的向涛心里稍稍有些安定。
一个负责端盘子的员工跑过来抱怨，“老板，有两桌吃菜的速度好快的，一盘子菜上去没几分钟就光盘了，这是多少天没吃上好东西了。”
嗯？向涛就是一愣：“我们的菜，分量不少啊？”
像婚宴这样的场合，盘子被吃空了，主人家会觉得很没面子的，同时对商家的声誉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有人就会说了，连盘子都吃空了，这一定是饭店菜装少了，在宰人。
“那两桌？”
“就是角落里那两桌。”
向涛装作不经意的走过去看了下，还真是的，这辆桌的客人大都是壮汉，桌上不但是菜盘子都是空的，就连两包烟也都被他们抽完了。
向涛跑到后厨，把这事给两位厨师说了，问询他们的意见。
厨师笑称这事好办的很，这些儿都饿的很了，肚皮没油水。
“这样吧，菜的分量在多加点，其他四桌的菜先盛起来，这两桌的再给我加上一大勺的猪油，得让他们吃的满嘴流油，就不会再光盘了。
还有，上八宝饭的时候，也要再加上一大勺的猪油。”
用了这个方法，效果极好，后来上的几道菜，就有了剩余。
两个多小时，婚宴顺利结束。
看到宾客神色满意的陆续离去，从婚宴开始就一直紧张的向涛也松了口气。
还有食客对向涛说，他的小店做菜实惠，菜品的分量足，味道也好，是家良心店，以后家里要是办事，就到这里来办酒席，还望能打个折便宜些。
向涛心说办酒席欢迎，打折也是可以商量的。
夏琳两口子要走了，林勤俭还千恩万谢，说没有向涛的大力帮助，就没有今天这样隆重的婚礼。
随后夏琳他父母也说今天的婚宴给他们长脸了，他们家亲戚都说今天的婚宴办的体面，实在！
匆匆吃了饭，向涛洗把脸又和顾能他们一起上了新郎家租来的公交车，一起为夏琳送嫁。
可惜的是，向涛很来还想和陈丽萍坐在一起的，结果人家晚上不去了，让酝酿了好久的向涛，有种无处使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