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老妈的视察
国庆节前一天的下午，这时候饮食店基本没啥生意，店里的员工们有的在休息，还有的到镇上玩去了，夏琳一个人在柜台上做账。
“小妹妹，向涛在哪里？”一个声音把夏琳从账目中吸引过来。
眼前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妇，短头发；白皮肤，衣着虽普通但气质干练，肩上一个小包，手上还提着个大号的旅行袋。
夏琳一看就明白，这是位刚到魔都的旅客。
中年美妇进店后，还很好奇的往四下里张望了下，脸上还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找他有事吗？”夏琳想先盘盘道。
“我是他妈妈。”
这是老板的娘，是老太后来了！
夏琳赶紧从柜台后边走出来，几个在店里休息的员工们也被惊动了开始围拢过来。
夏琳先喊了声;“阿姨你好，这时候向涛估计已经从家里出来了，，要不您先坐下等一会，我给你弄点吃的，你边吃边等如何？”
“行，随便弄点。”说完；向妈妈杜云就站在店堂里东看看西望望，再看到墙上挂着的营业执照后，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她心里还在想，天朝第一个体户执照，金字招牌啊！儿子刚从学校毕业，从来就没做过生意，够难为他的了。
片刻，夏琳端着一碗加了素鸡咸菜的大排面出来了，“阿姨；你吃饭，估计吃完向涛就到了。”
“好的，谢谢。”
真的被夏琳说中了，杜云的面刚吃完，夏琳就听到店外“突突突”的小发动机声响。“阿姨，向涛到了。”
她又跑到店外，对着向涛大叫：“快来，你妈妈来了。”
“咦，还来个突然袭击。”向涛几步就跨进店里，后边顾能也从车上跳了下来，跟着往店里跑。
刚一见到还属盛年的妈妈，向涛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嘴唇颤抖，眼圈瞬时就红了。
杜云还以为儿子是想念自己的缘故，心里也有些愧疚。
杜云他们两口子的工作单位远在苏省彭城，哪里有座煤田是魔都市管辖的飞地，自从向涛出生满月，向涛就扔给他奶奶抚养，两口子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在一起回家住上几天。
每回两口子离家，向涛兄妹都会难受好几天。
看着儿子俊美，且日渐成熟的脸，杜云还安慰说都是男子汉了，哭什么，这不是回来了吗。
“婶婶，您回来了”顾能也上来打招呼。
他爸爸顾柄强和向涛的父亲向枫都是兄弟相称的发小，他一直都是称呼向涛妈妈为婶婶的。
“嗯，是顾能啊，你也帮了我家阿涛好些忙，多谢了。”
向涛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对老妈说：“你先坐会，我要做生意去了，很快您家的大小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和他一起回去。”
“可以，正好我想看看你是怎么做生意的。”
等杜云跟着儿子走到店外，她看到马上牙子上长长的一排全是小摊贩，她还问儿子怎么这么多人？
向涛答道，明天是十一，估计摆摊的人还要多。“您和我爸爸就放心吧，国家是绝对支持的，不然我这天朝第一私人营业执照也不会颁发给我不是。”
随后杜云都站在向涛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儿子在卸车，而另一辆车又被一个她不认识的小伙子骑走了，她估计这是去别处摆摊去了。。
看到儿子熟练的做小买卖，杜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因为向家从老祖宗开始就是学霸，婆家她这一辈大哥二姐，包括自己和丈夫，全都是大学毕业，就向涛一个高中毕业。
在她看来，就因为自己夫妻两个远在外地，没能好好的培养儿子，才落得个个体户的下场。
为此她们两口子对儿子深感内疚，对儿子想要做个体户的事，也只能默认。但从她个人来说，还是希望儿子能上大学。
现在，这分希望就只能落在闺女身上了。
约四点左右，向彤放学回来了，看到妈妈，开心的像个小鸟似的直接就飞扑过来，抱着妈妈死不撒手。
沈楠把向涛拉到一边说，阿姨难得回来一趟，你还是多陪陪阿姨，你这一摊子事我干。有顾能在，你还有啥不放心的，晚上在让人给你送几道好菜过去。
向涛想想这样也不错，还对沈楠的聪敏机灵劲非常满意，心里已经想好了，将来要好好的培养他。
向涛开三轮，他妈妈坐车上，向彤骑自行车在边上跟着，向涛额也是报喜不报忧，尽挑些好听的说，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往家里去。
回到家里，奶奶也大为诧异，问杜云怎么信也不写一封就回来了。
杜云说向涛做生意，她不放心，借着国庆两天假期回来看看，现在亲眼看过了，心里也就放心了。返回后再和向涛爸爸说说，也让他放心。
奶奶看着还在棒媳妇拎提包的宝贝孙子，自豪的说：“你们两个都是瞎操心，我孙子他天生就是个做大生意的人，广大门楣，就靠他了！”
婆媳两个往家里走，杜云还说了：“妈；向涛还小，您要多批评指点，不能老惯着他，他会骄傲的。”
老太太白了媳妇一眼，说向涛现在做事非常稳健，没错处瞎批评干什么。
“来，我给你看样东西”老太太把媳妇喊到她的卧室，指着床底下的一个大号樟木箱子说，“把它拉出来。”
箱子被杜云拉出来了，奶奶取过腰上挂着的钥匙，打开了。
杜云伸头一看，吓得心脏猛烈的跳动，手上都冒汗了，额头也是一跳一跳的。
箱子里全是一捆一捆扎的紧紧的十元钞票，足足有大半箱子，估计上万块应该有的。“妈呀，这得多少钱呐。”
“嘿嘿”老太太的得意的笑了，“这里头有六万块，都是你儿子赚来的！”
“草”杜云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身为财务科长；保险箱里的钱也没这么多。”
婆媳两个再把箱子用力推到床底，老太太颇有几分自豪，“这份成绩，你让我怎么批评他？”
杜云：“个体户没啥社会地位，我觉得还是读书好。”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夜里，向涛出去收鱼，看到妹妹的房间里灯还亮着，估计老妈和妹妹还在说话。
47 自荐来的推销员
国庆假期，走亲戚的人极多，马路集市自然生意兴隆，连带向涛的洋货生意也比往日好了不少。
出摊时，向涛还给张家送了一份厚礼，感谢他家当初允许自己在他家门前摆摊，这份帮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马路上人来人往，向涛也忙的不亦乐乎。在看看顾能那边，一样围拢了好些人在抢购。
“小老板你好，请问你这里需要营业员吗？”
咦，还有自荐的？
向涛很感兴趣，他抬头看了下这位声音甜美的女孩。
她身穿一套白色工作服，一米六八左右，鹅蛋脸，小麦色皮肤，脸上还带着几分期许。
上下再看下，这女孩尽管穿的是宽大的工作服，但依然能看得出身材比例匀称，该凸的凸，该细的细，尤其是一双大长腿分外诱人，丝般柔顺的披肩长发闪耀健康的光泽。
最受向涛看重的，还是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眼波流动，温柔似水，恬静淑仪，让人看了犹如邻家大姐姐一样的温柔。
“这女孩不错！”莫名的，向涛对她产生了好感，一丝绮念油然而生。“这个女人对我胃口！”
但生意是生意，好感是好感，这女孩既然想要应试销售员，向涛还是要面试一下的。“请你先介绍一下自己。”
女孩调皮的吐了下舌头，向涛的心里又是绮念纷杂。
女孩笑笑，说自己叫陈丽萍，今年20岁，是浦钢厂食堂的，每天下午两点下班，而这边的摊位大都是三点营业，她有足够的时间再找一份工作补贴家用。
她还说：“我对小老板你的摊子看了好长时间了。”
“你缺钱？”
“对”陈丽萍说，她是顶替来的，老家在鲁南，家里穷，需要她每月补贴。
向涛心里暗暗分析，这个女孩是食堂卖饭的，与人打交道应该不成问题，就刚才的对答，嘴皮子也还利索。
且性格上也实在，在明知魔都人看不起外地人的情况下，还坦承自己的老家。
在对胃口的情况下，向涛怎么看怎么觉得陈丽萍非常合适。“你想一个月拿多少薪水？”
“薪水？”
“就是月工资。”
“15块。老板您只要招了我，我保证实心实意的帮你销货，一天都不带休息的。”
便宜！才五毛钱一天，据对经济实惠，价廉物美。向涛心里乐开了花，这样的销售员越多越好！
“行，你今天正好是十月一号，你就上班吧。”
“谢小老板。”向涛很清晰看到，对面陈丽萍的眼波中那欢快的神彩。
向涛又给陈丽萍开始突击培训，告诉他各种商品的价格，讨价还价的方法和底线。只一遍，陈丽萍全都记住了。
“够聪明，够机灵！”向涛对她的好感再次上涨。
随着陈丽萍的吆喝，向涛看到她身上的白色工作服很刺眼，灵机一动，让她自己挑一身牛仔服，去店里的更衣室换了。
等她在一出现，妥妥的一时髦女郎，前凸后翘，线条优美，再加上她本就年轻，看上去更加活泼可爱。
把店里几个小伙子的眼光都给吸引过去了，雷达似的跟着陈丽萍的脚步转。向涛自己也是强行掐断了脑海里不堪入目的画面，“这就是个活的衣服架子，据对吸引人！”
门后边夏琳看了，心说老板这是动了春心了，我要帮上这个忙，立个头功。
她也说这个小陈请的值，牛仔服穿在她身上能吸引好多小伙子的目光，爱美的女孩也会参照着购买的。
此话一点都没错，陈丽萍一出场，摊位前就围上了好多年轻小伙，这些人都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陈丽萍看，还有的脸色红彤彤的，还喘着粗气，都快留鼻血了。
马上既有两个年轻女孩，从小包里掏钱，连还价都没有，就爽快的购买了和陈丽萍同样款式的牛仔服，在店里的更衣室换好了后，直接就穿着走了。
那风姿摇曳的风采，又吸引了更多爱美女性前来购买，一时间，生意爆发了！
向涛还在给陈丽萍打气，“小陈干得好，月底我给你加奖金，晚上还提供一顿晚饭。”
“谢小老板。”
到五点钟，陈丽萍在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就销售了八套牛仔服，外加洋伞，墨镜无数。
还有好多腼腆的大男孩，就冲着能和陈丽萍说句话，对自己笑笑，就买了个一次性打火机回去。
顾能跑过来看了，觉着陈丽萍穿一身牛仔非常吸引眼球，还建议她每天都穿。
向涛：“这套就当是奖金，送给好了。”
哪知道陈丽萍不要，她坚持说奖金实惠，衣服在这里销货时穿穿就可以了。
向涛提着放有几盘炒菜的食盒回家了，夏琳偷跑出来问陈丽萍，有男朋友了吗，要是没有的话，她可以帮忙把老板介绍给她。
“不要，俺娘说了，有钱人心眼多，咱们玩不过他。还有就是，小老板看上去比我小的多了，这更不成。”
夏琳开始为老板辩护，说向涛为人很好的，有眼光还有钱，皮肤白白的像个书生，人也长的俊秀，和他成亲多好啊。
陈丽萍四下里张望了下，撇撇嘴说：“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
夏琳被堵的半天说不上话，心里还在念叨；向涛还小？他的脑袋比谁都精，可以说是精明到家了。你呀；早晚还是他盘子里的菜。
晚上，马路集市收摊了，夏琳让陈丽萍收摊吃饭，陈丽萍说：“行，吃完我再干俩钟头。”
“好个”夏琳听了呵呵直笑。
晚上，向家老宅，一家四口正在美美的享用美食，难得的家庭氛让向涛兄妹两都心情愉悦，连胃口也好了很多。
杜云告诉向涛，说早上收到香江的伯伯来信，说是他家在英国留学的儿子毕业回来了，他暂时来不了这里，估计要等到过年时再来。
还希望表兄弟几个，都能在新年假期聚一聚。
“这样也很好啊，来一回全都能见到。”
老奶奶也吩咐了，要儿媳妇回去后就写信，让远在两地的儿子闺女再过年时无比回来一趟，最好是两家人都回来！
向涛情知这不大可能，不过为了不让老人生气，也就没提这茬。
杜云还岔开话题，说香江的伯伯希望向涛能过去看看，给他讲讲这边的情况，顺便学学香江人是如何做生意的。
“这个可以”向涛不是想去学做生意，而是想去看看八十年代的香江是啥样子。
老太太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趁着年轻去看看绝对有用。”
“可以，这件事我过两天亲自写封信回复下。”
第二天中午，杜云坐上儿子的小三轮走了，向彤免不得还要有些不舍。
向涛一把把她拽开，气的向彤大骂:“黑心老板，铁石心肠！”
48 沉渣再起 上
下午，生意兴隆的陈丽萍遇上了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约四点钟的时候，陈丽萍在销售洋货时，遇上了两个小混混，这两个家伙在陈丽萍的摊位前问东问西，她都忍了。
到后来两个混混看陈丽萍老实，还刷起了流氓，借着拿东西，在陈丽萍的手上占便宜，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荤段子。
被陈丽萍喝骂几句后，两个小混混还耍起了无赖，阻挠陈丽萍做生意。
等向涛从张家暂停商议古董鉴定的事赶过来，陈丽萍都被气哭了，一张大花脸向涛看了心痛不已。
“呵呵，又是你们两个。”
来人向涛认识，他们是自己刚做生意时，遇上的一高一矮两个收保护费的小混混，也是后来被自己打断腿的夏山虎手下的马仔。
后来听才知道，高个的叫侯大勇，矮个的叫鲁岳山。
鲁岳山皮笑肉不笑的说，向老板；生意做的好大啊，看来赚了不少钱了吧，是不是补偿我们大哥一点啊？
向涛明白了，上回夏山虎被打断腿是六月份，现在都十月份了，那肯定是夏山虎的断腿好了，他是来寻报复来了。
“夏山虎的另一条腿是不是也想被我打断啊？”
鲁岳山避开这句不谈，“我们大哥说了，要是你们能把洋货生意转让，过去的事一笔勾销。你们还有后边这家饮食店，还能吃香的喝辣的。”
向涛心里暗道，夏山虎这是看上洋货的利润了。笑问：“我要是不同意呢？”
“小气”鲁岳山还装出胸有城府的架势：“就知道你不会同意，不过这不要紧，只要你把洋货的路子介绍给我们大哥也是可以的，不花你一份钱，这总可以了吧。”
向涛心说把浙南人田云健的生意路子介绍给夏山虎，那自己还怎么玩啊，大笔的利润谁给啊？
档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向涛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非常气愤，恨不能一把掐死夏山虎这个一直和他作对的王八蛋。
“呵呵，生意路子那就是钱，我还没那么傻，把好好的一门独家生意介绍给你们。告诉夏山虎，有本事自己去找。”
一直没吭声的长脚侯大勇威胁说：我们已经退了一步了，奉劝你想清楚，别不识抬举。
“想打架？”早就等候在向涛身后的几个店员都不买账了。
“你们等着，会还给你们苦头吃的”两个混混看到向涛这边人多势众，撂下两句场面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向涛明白，夏山虎坑定回来闹事的。
现在自己的穿鞋的，还在明处，而夏山虎这个赤脚的躲在暗处，向涛觉得有些麻烦。他开始亲自站在洋货摊位前坐镇，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的生意。
第二天，果然出事了。
侯大勇和鲁岳山两个，还带了几个小混混到店里，他们每人只点了一碗小馄饨，也不吃，就这么坐在凳子上。
再有顾客想要坐在这张桌子上，他们就威胁人家，让人家滚。
花钱吃个饭还有挨打的危险，好多人都被吓退了。
这些人还没吃完，夏琳也不敢撵人家走，找老板向涛，他还在山林的家里，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夏琳索性去了街道，找李国庆去，她知道李国庆非常在乎这家小店。
把事情一说，李国庆当时就怒了。“怎么，现在还有这样的事情？”
一个电话，派出所的所长就来了，李国庆和他一起去渡口饮食店。
一看到大盖帽，几个小混混立马就老实了，都说不吃了，走了。
顷刻间；走的一干二净。
下午向涛过来，知道情况后也是气愤的要死，他又去了一趟街道。。。。。。
刚刚太平了没两天，饮食店又出事儿了。
中午时候，沈楠的妈妈找到店里来，问沈楠昨晚上一夜没回家，现在她来看看儿子在不在店里。
沈楠是唯一一个家就在镇上的人，自饮食店开业以来，他上班都是很准时的。
“没有啊，今天一早就没看到他”向涛心里隐隐就有些很不好的感觉。
向涛还在店里问，“有谁知道沈楠哪去了？”
结果全是摇头，夏琳说晚上关门大家都是一起走的，没啥异常情况。
夏琳小声的对向涛说：沈楠是个老实人，做人乖巧，应该没啥仇人，他又不喜欢赌钱，一夜不会这件事看来蹊跷。
向涛深以为然，但一个人藏起来了，谁也难找不是。只能让沈楠妈妈再去打听，要是晚上还没回来，他就和沈楠妈妈一起去派出所报案。
晚上，沈楠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店里的员工们也非常纳闷。
沈楠一家子全来了，一个个愁容满面，他妈妈直问向涛要人，都急哭了，说儿子没了她也不活了。
“好吧，咱们去派出所报案去，让民警帮着找找。”
去了派出所，结果人家说报失踪必须也要48小时，现在你们才24小时，明晚上再来把。
沈楠妈妈都快急疯了，她拉着向涛和他要人，说儿子就是从店里下班丢失的，向涛必须要帮着找回来。
没辙，向涛说回店里等着，今晚上他就不走了。
在店里，向涛左思右想觉得事情不对头，很有可能和夏山虎有联系，他准备双管齐下。
晚上，向涛站在轮渡站浦东这边渡口，等王强收摊回来。看到他还是和张玄智一起过来了，就把两人全都叫道店里的二楼，再加上顾能，四人一起商议。
向涛先是把连分析带猜测的情况说了，忧心忡忡的说：“敌暗我明，咱们很被动啊。”
夏山虎还敢绑架？
王强也是被吓了一跳。他也是和夏山虎都过的，夏山虎一条腿断了，虽说是向涛用扁担打的，可按住夏山虎的就是他，他自认也是夏山虎的仇家。
“敌暗我明，敌暗我明啊”王强拳头捏的紧紧的，嘴里不住的念叨
顾能也是异常气氛，说夏山虎想要得到到洋货生意，那就是在掘我们的老根啊，这绝地不能答应他！
还有，咱们这是跟在别人的屁股后边转，反应可定跟不上，这回必须要连根铲除，不然我们既要忙着生意，还要时时刻刻防备着，太辛苦了。
“我出个建议”张玄智想了个好办法。“收买个奸细，让这人把夏山虎的情报都告诉我们。”
“可行！”向涛和顾能都认可这个办法。
王强点点头，接下了这个任务。
顾能还说：“不管花多少钱，事情一定要办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好的。”
散会后，向涛还提醒大家，这几天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宁可在家呆几天，也不要冒险。少赚几天钱没事，要是小命没了，再多的机会也是白搭。
早上，一夜未眠的向涛直接去了街道，他要去找街道的两位父母官，希望借他们的手把事情搞清楚。
街道办公室，当杨荣和李国庆听了向涛的分析后，都大怒。
这是重大治安案件，要是沈楠真的一去不回，他们也可以说是治理无方，会挨批的。
杨荣说这简直是无法无天，这种害群之马必须要严厉惩治！
李国庆接下这这桩任务，说派出所他来联系，事情必须要弄的水落石出，不然大好局面就会被破坏。
经过李国庆的一通电话，几个小时后，失踪一天多的沈楠自动出现在店里。
“你这是怎么回事？”好多人心里都有这个疑问。
49沉渣泛起 下
“什么，还真的是这样！”
等沈楠把事情说了一遍，向涛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拉着他就去了街道。
在街道办公室，沈楠又把他失踪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他说他在前天晚上下班时，被人敲闷棍打晕了，等在醒过来发觉自己被人绑了，眼睛也蒙上了，嘴巴也被封上了。还被逼问向涛家的钱藏在那里？
其实歹徒后边还有一问，那就是向涛的洋货生意的上家是谁？
不过这话和破案无关，向涛没让沈楠说。
李国庆问：“那么说你被藏在哪里，一点也不清楚？”
“是呀”沈楠说自己发觉被释放时，自己是蒙着眼睛的，解开后发觉是被扔在一条小巷里，之前还被装在一个麻袋里走了好多路。
杨荣一脸严肃的说，这是熟手干的，不然那会一点线索都没有。有这么一小撮坏分子在咱们周渡，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会遇害，此事必须要派出所严办。“否则，就是就是我们的失职！”
向涛先让沈楠回家报个平安，自己又抛出一个问题：“两位，为啥你们给派出所一通电话，歹徒就把沈楠给放了？是问不出啥有价值的，还是其他原因？”
“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也没说，你们自己想”向涛的话中含义颇深，杨荣心里一惊，李国庆也是一脸寒霜。
李国庆说，这桩案子派出所看来是解决不了了，我建议还是向分局求援吧。
“可以”杨荣说完又让向涛回去等消息，还要他注意个人安全。
向涛又把李国庆拉到一边，让他帮忙给老庙街道的骆云鹏打个电话，说自己这两天事多，欠他500块钱的事，等过几天在还给他。
这是小事，李国庆自是应允帮忙。
回到饮食店，没一会王强笑眯眯的过来了，他把向涛拉到角落里小声说，收买计划成功了，夏山虎的那个矮个子鲁岳山被收买了，“整整十张大团结（100块），嘿嘿嘿。”
值；太划算了，向涛连连朝王强竖大拇指，还问夏山虎有啥消息没？
“有，夏山虎得知你和街道的关系，也明白了现在的形势，他已经准备跑路了。不过他临走还想报复你一下，准备今晚火烧你家，汽油都准备好了，完事他就逃跑。”
这是要把自己一家往死路上逼啊！
家里有奶奶，妹妹，一想到她们，向涛气的脑袋都晕了。。。。。。
街道，李国庆看到向涛又来了，还问怎么回事？
“我有可靠消息，沈楠绑架案就是夏山虎做的，现在他也得到消息，狗急跳墙，准备今夜防火烧我的家！”
“大胆狂徒，无法无天！”李国庆狠狠的拍了下办公桌，脸色气的纠结起来了。
好一会，冷静下来的李国庆让向涛先坐坐，他开始抄起电话和分局领导议论了好一会，最后和向涛说，今晚上你还是要回家，当诱饵，其他的事分局会负责的。
下午；晚上，该让陈丽萍买衣服的还是她，到了收摊时，还是按时收摊，总之一切照旧。
半夜，向涛也没敢睡，他找了根棍子，关了灯，就坐在正房等着。
事关家人的性命，向涛可不敢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万一民警和夏山虎走差了，还有他最后一关。
这一夜，向涛一点瞌睡都没有，一直眼睛睁的大大的，耳朵更是时刻聆听外边动静。
两点左右，向涛听到屋外有人呐喊，随即一道道光柱亮起，村里的狗被惊动了，也狂吠不止，邻居们一家家的都被惊醒，开灯。
这么大的动静，向涛奶奶也被吵醒了，还问向涛外头是怎么回事。
向涛也是不想让奶奶担惊受怕，还谎称是派出所在抓小偷。
天一亮，向涛就去了街道，得到的消息令他非常失望，那就是主谋夏山虎溜了，他的几个小喽倒是全部抓住了，还缴获了几桶汽油。
怎么会这样，网都张好了，竟然还让大鱼给溜了？
向涛首先想到的就是“打蛇不死，必背蛇咬”这句话，在心里不住嘴的责骂。。。。。。
李国庆还安慰说，这是重案，夏山虎会被通缉了，估计很快就会落网。
“昨晚上的围歼，周渡派出所出人了没？”
“嗯？”李国庆好像也是想到了什么，马上打电话询问。
一会时间，李国庆用手捂着话筒说还真的被你说中了，昨晚上派出所的副所长出任务了。
“查，革命队伍里怎么能有内奸存在！”
又过了好一会，分局那边的电话又过来了，说已经查清了，周渡派出所的那位副所长，就是夏山虎的亲表哥。
那头还不住的向李国庆表示歉意，说自己的内部出现了疏漏，一定要自查自纠，最后还说，经过审讯得知，夏山虎有往南方跑的意图，分局已经开始在各个车站布网了。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了，分局还没传来夏山虎被捉拿的消息，向涛就知道以后再也抓不住了。好在夏山虎跑了，自己就能安安心心的做生意了。
至于夏山虎的那位表哥，因为他泄露了机密，当谈被分局执行内部家法，发配到皖南的劳改农场当狱警去了。
那地方是山区，条件非常艰苦，一年才能有十几天的探亲假，也算是收到了应有的惩罚。
因为这件事，向涛还被张宏北再次叫了去。
老头说，你现在也是小有身价了，名声在外，潜在的威胁时刻存在，小伙子你不可不防啊。
向涛笑称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就是家里店里两点一线。
“我给你找个武林高手当保镖如何？”
“白胡子老头？不要！”
老头再次解释说，这是个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小年轻，是我一个故交的孩子，他家祖上是杜月笙的保镖，一手家传的少林功夫非常了得。就为这个，这家被搞惨了。
现在他家困难到极点了，你就赏他口饭吃，你也能安心些不是。
一想到沈楠被绑架，向涛心动了，“你说的这个人可靠吗，多大年纪？”
“这小子叫苗壮，今年23了，是个武痴，家里就只要他和他母亲两个，整天就知道练舞，把家里都吃穷了。小伙子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绝对可靠！
你要是招了他，就让他24小时住在你家，时时刻刻保护你的生命安全，出去也是一样。”
向涛心想多花点钱小事，生命安全那是来不得半点闪失。
“行，明天我们正好要去看古董，完事您就带我去看看，要是有缘分，我就留下他。”
“那就太好了。”
50 苗壮
几天后，老西门一处满是石库门老房子的居民区，向涛被张宏北带进一个名叫吉庆里的小小区。
进入小区，被阳光照射到的公共走道里，头顶上是晒着的衣被，里面上马桶也占据了好大一块地盘，向涛的三轮车只能缓慢的推行。吴言软语中，还有饭菜的香味在弥散。
走到一栋房子前，张宏北让停车，老头就站在车上大喊：“苗壮，出来。”
一连喊了好几声，向涛看到好多窗户都有那脑袋探出来观望。
这就是石库门，一家有事百家知。
三层楼的一个窗口里有人探出头来，朝底下看了下，“是张伯伯来了，快请进。”
其他窗口的脑袋缩了回去。
“你们家那楼梯黑的和电影院似的，老头我不敢上去。”
向涛听了直笑。这是魔都市里的常情，石库门里的楼梯间不但黑，而且还很陡，但凡第一次去的人，下楼的时候都战战兢兢地怕滑下来。
两户人家之间的墙壁还是木板的，年头长了，木板隔墙都能裂开好大的缝隙，毫无**可言。
楼上要是有人撒尿，楼下就能享受到“泉水叮咚。”
可笑就这房子，还有好多人不愿意到浦东去，说是“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
住惯了宽敞大房子的向涛，他是绝对不愿意住这样的房子的。
“噔噔噔”一阵楼梯响动，从屋里先后走出两个人。
先出来的是个年轻人，看上去约20出头的样子，长相普通，身材也一般，属于仍在人堆里立刻就被淹没的长相。
向涛心里还纳闷了，这种人能有多高的武功？
那小伙见了张宏北倒是尊敬，一见面就喊“老伯伯。”
跟着出来的是个中年妇女，长的很老气，已经半头白发了。
“老爷叔来了”这是跟着孩子叫的。
张宏北坐在车上动都没动，招呼那母子：“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马路上说。”
向涛推车往外走，张宏被就在车上被母子俩介绍向涛，说他现在是个有一家门面的小老板，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之类的话。
倒是让母子两对年纪轻轻的向涛又深深的看了一眼。
街心小花园，人流稀少，向涛把车停在这里。
他一本正紧的对苗壮说：“兄弟，这回我是诚心来邀请你的，到我的小店上班去吧，你有什么条件请说。”
据张宏北介绍，苗壮原来是在一家运输公司工作当搬运工，而且他还学会了开汽车，但单位里老是有人欺负他，说他是狗崽子之类的话，说多了自然会引起苗壮的愤怒。
一顿暴打后，调戏者伤残，苗壮也没了工作。
苗壮想了想说，苦活累活尽管来，工资36给他老妈，其他只要能吃饱穿暖，有个住的地方能容他练武就行。
“这是个思维比较简单的武痴”向涛心里非常满意。“没问题，我答应你！”
苗壮的妈妈开心极了，不住嘴的说着感谢的话，谢向涛，也谢张宏北。
张宏北：“少废话，赶紧收拾个包裹跟我们走。”
“唉唉”母子两个又往回走。
一会时间，苗壮肩上背着个小包裹就来了，手上还提着刀枪剑戟的器械，让人看了活脱脱一个走江湖的侠客。
回去的路上，汽油三轮车依旧是向涛开，张宏北还说了：“苗壮，回去后给你老板露一手，他心里有点不相信你。”
“好咯，我一定会把老板吓住的。”
车到周渡镇，已经是饭点了，向涛索性就在饮食店里摆了一桌，既是感谢张宏北，也是在为苗壮接风，顺便还能让他看看自己的实力。
现在还没到出摊的时间，张玄智都是在店里，向涛也把他叫上桌一起吃。
期间向涛还把苗壮介绍给店里的员工让他们互相认识。
夏琳还说了，这个苗壮再加入进来，店里又超员了。
一想到超员二字，向涛心里就特别的厌烦，老子花自己的钱雇人，有啥不对的，可以增加就业，这有啥不对的，还要横加限制，简直莫名其妙！
“他的编制不在这里，送养猪场去。”
回到书院村老宅，向涛把苗壮介绍给他奶奶，说这是请来的保镖，没事是就当长工用。
“好！”他奶奶非常赞赏。
小院里苗壮在叫喊;“老板，你出来看看。”
祖孙两个走到小院，就看到苗壮已经摞起高高的一叠青砖，说了声“看好了”，挥手一切，八块青砖顷刻间断成两截。
随后苗壮紧走两部，轻轻一跃，就上了向涛家小院一人多高的围墙。
“灵光咯”向涛都惊呆了。
奶奶：“小伙子，从今往后你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我老太婆绝不会亏待你！只要向家没败，这里就永远有你一个位置。”
心思简单的苗壮，对奶奶的热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脸上全是满足笑容。
向家的空房子多得是，苗壮的房间就安排在向涛住的东厢房的南间，隔着中间的客厅，北边就是向涛的卧室。
向涛还提醒说，对面西厢房的北间，是他妹妹向彤的闺房。
苗壮马上明白，“好的，没事我不会进去的。”
接了奶奶的眼色，向涛跟着进了奶奶的房间。
老太太说，这个苗壮很好笼络的，你要以真情换真心，他将来是就是你最后的保障。
“我晓得。”
晚上，晚上，向涛把苗壮介绍给了向彤，小妮子还嘲讽哥哥：“你有多少钱啊，都用上保镖了。”
好在向彤对苗壮还是很客气，并无什么鄙视之态。
晚饭时，苗壮也是上桌的，奶奶更是不停的给苗壮布菜，还劝他不要客气，尽管吃好了。
夜里苗壮练拳时呼呼作响的拳脚声，更是让向涛百分百的满意。
还有让向涛更稀奇的是，苗壮晚上是不睡觉的，他半夜里练拳结束后，就像个和尚似的，盘腿坐在老式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一直到天亮。
问他为啥不睡觉？
回答是这才是看家，夜深人静，但凡小院周边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听见。
“好！这才是敬业。”向涛满意的不能在满意了，心里已经决定过年时给苗壮一个大大的红包，感谢他为向家的安全做出的努力。
时间久了，就连自负为学霸，有些瞧不起苗壮的向彤，也对这个武痴的执着坚持而好感倍增，真心把他当成家人看待。
向涛也能睡安心觉了。
51 试探
进入中秋，魔都的天气整天都是蓝天白云，诸事皆顺的向涛也有了闲心，开始整天陪着陈丽萍做洋货生意，行暗中勾搭之实。
俩人一边互相搭手支起卖洋货的小摊位，一边还在闲聊。
“丽萍，你谈恋爱了吗？”
“还没呢，俺娘说了，小姑娘一个人在外不容易，还是早点找个婆家的好。”
“我这条件不是挺好的吗，你不考虑考虑我？”
陈丽萍撇了向涛一眼，“小屁孩，大人的事别瞎参合！”
撞了一鼻子灰，向涛心说我不过外表年轻，内心早就是成年人了好吧，而且我胯下的本钱比好多成年人都要大。
店门里边传来夏琳的帮腔：“小陈你别嫌弃我们老板年纪小，可是人家有脑子会赚钱啊，我要是再年轻几岁，一定死追不放。”
“哎，这话才对骂”向涛被捧的舒服极了，还给夏琳竖起了大拇指以示赞赏。
摊位上有小青年买了一包三五，陈丽萍招呼完生意后说，夏琳姐你要是喜欢小老板，尽管追好了。
这妞油盐不进呐，向涛也是伤透了脑筋。
三点过后，马路上过往的人流逐渐多了起来，喧闹的集市也开张了，马路边一溜的小摊位。
向涛还看到，现在顾能掌握的河鲜摊位上的顾客，远比他刚来的时候少了一半。不是顾能不努力，而是其余的客户都到别的河鲜摊位上去了。
饮食店门前的洋货摊位上，陈丽萍又开始用她清脆的嗓音吆喝起来，“进口货，进口货，要买的赶紧过来。”
再看看陈丽萍挺括标致的身材，向涛又舍不得放手，暗道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啊，不服输的性格起来了，他越挫越勇，下定决定要追上她。
“向老板”一声呼喊吸引了向涛的注意，看到是房管所的维修组长毛柄祥过来了。
饮食店的装修是他搞的，养殖场的两栋房子也是他搞的，这回扩建，向涛还准备找他。
两人头碰头凑在一起商议了好一会，满意的分手了。
向涛还提醒：“动作要快啊，上头盯着呢。”
得空，向涛点上烟开始非常认真的思考，如何才能获取美人的芳心。
他想来想去，现在既没有ktv，也没酒吧舞厅，也只有看电影这一条路了。
再次走到摊位前，向涛说：“小陈，晚上我请你去浦钢厂的电影院看电影把，据说现在的，《庐山恋》非常好看。”
“俺娘说了，小姑娘家家的，大晚上不能和男人出去，要守妇道。”
妇道？
向涛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和古人在对话。
这玩意，后世早被时髦女郎以放飞自我为借口，给扔到爪哇国去了，现在听起来还觉得挺新鲜的。在后世露胳膊露大腿的已经不稀奇了，就是一见面就上床，那也是很正常的。
至于绿茶表，心机表，几乎每个女孩都有这份潜质。
向涛还抱怨说，你就知道听你老娘的，我为啥就不能听你老板几句。
“生意上你有本事，我听你的，生活上；你比我还要小，我为啥要听你的？”
这话貌似很有道理，向涛竟无言以对。
门后边夏琳听了也是呵呵直笑，让向涛愈加尴尬。
好在一个传呼电话，把夏琳叫走了，陈丽萍也拉到一个想要购买牛仔服的女青年，带她进到饮食店更衣室试衣服去了。
向涛也暂时中止了尬聊，站在店门口，一边接替夏琳看守收银台，一边还帮着陈丽萍看守摊位。
心里孩子啊盘算着，方浜路外公家这套门面房该如何合理的利用起来。
开饮食店，这又要牵扯到雇佣的事，向涛不想再在这上头伤脑筋，那能用上的只有卖洋货了，张玄智不就想搞这一套吗。
但让张玄智一个人去，全是现金进出的，向涛觉得有些不合理，还要给他配个帮手，两人可以互相监督。
不是向涛不信任张玄智，而是他相信一句话，“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既然自己看重张玄智的智商，就不能给他犯错的机会，这也是在保护他，将来是要派他大用场的。
那就让同样在那块的沈楠留下吧，他可以和张玄智做搭档，互相配合。
至于二楼的张宏北那里，沈楠其实也帮不上忙，不过就是帮着搬箱子；出把子力气而已，让他随叫随到即可。
想完了，向涛看到陈丽萍带着满足的笑容出来了，就知道这单生意谈成了。
刚才进去试衣服的女青年，把自己原来的一副拿在手上，直接就穿着牛仔服出来了。
向涛也跟着忽悠，说：“姐姐；这套一副穿在你身上，简直就像是定做的一样，美极了，和电影明星比也是不差的。”
“真的吗”女顾客也是开心极了。
“真的，我是个老实人，在学校时老师都说我从来都不说假话的！”
“咯咯，小滑头，就会说好话。”
女青年满意的走了，还说下回要带小姐妹一起过来。
向涛抽空看看外头做生意忙的不亦可乎的陈丽萍，看到她凹凸有致的优美线条，挺拔细致的大长腿，似乎还隐隐的味道了处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体香。
“真是个尤物啊”向涛的嘴里还不由的狠狠咽下一大口口水。“再仔细想想，那些话题是陈丽萍喜欢听的。”
有了，向涛深为自己的机灵脑袋而感到自豪。
“小陈，你家里还有啥人啊？”陈丽萍的家庭地址，向涛在知道了。
回答是，老家是个大家庭，人多了，自己家有父母，还有个正在念书的弟弟，另外堂兄弟好几个。
这回没被刺，向涛大为振奋，又说陈丽萍自己一个人在魔都享福，怎么也不让父母来这种大城市看看啊。
“俺娘说了，这费钱，有那钱寄回家多好，能买不少肉呢。”
向涛继续顺杆爬，说自己愿意出钱帮这个忙。
美女转身莞尔一笑，“谢了，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又失败了，向涛心里一阵沮丧。
这会夏琳回来了，告诉向涛一个好消息，说她有几个插队时的兄弟，听说林勤俭做洋货生意发了，他们也想过来批发店洋货回去试试。
“可以啊”有生意上门，向涛立马就把女人的事扔一边，“给我说说。”
夏林说，明天这五个人想过来看看，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就算给我个面子，老板你一定要帮忙啊。
“好的!不过我觉得他们还是和你男朋友学，先过来学习几天。”
52 救急
早上，向涛接到邮递员送来的一封信，打开后是他香江表大伯写来的信，内容是欢迎向涛到香江去旅游，还说了好多扫榻以待之类的客气话。
“好的，现在就等通行证了到手了。”
他正在考虑去香江的是呢，外头田雨禾急叫：“向涛，我老婆要生了，我去医院了。”
“好的好的，回来记得发红蛋啊。”
“哎哎”老田急匆匆的就走了。
等下去出摊时，向涛还和饮食店的员工们说起田雨禾要当爸爸了，大家都说等着吃红蛋。
没想到田雨禾竟然慌慌张张的跑来了，看到向涛就一把拉住他，“十万火急，我要借钱，越多越好！”
说完话，田雨禾都发抖了。
“怎么回事？”看到田雨禾这番神色，向涛就知道事情不妙。
店里其他店员也都围拢过来，问怎老田怎么回事，脸怎么刷白刷白的。
向涛还递给他一根烟，想让田雨禾定定神，结果这家伙手抖的连火都点不着了，最后还是向涛把火柴凑上去，他才把烟点着了。
说他老婆今天早上摔了一跤，这才肚子发动了，到了医院结果是难产，现在正在抢救。
说完田雨禾就哭了，嘴里还喃喃说道，医生血都拿了十几袋子，病危通知连下几张，吓死人呐，“我老丈母娘吓的都站不住了。”
“赶紧的，给我钱，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田雨禾用期盼的眼神看这向涛。
周围的店员，以及好几个新来的学员也都在看这向涛。
原本在店外的陈丽萍也进来了，还很同情的说怎么会这样？
向涛：“要借多少？”
“越多越好，有备无患！”
夏琳把收银柜台的抽屉打开，把里边的现钞全都拿出来，陈丽萍凑上去看了眼说，“不过二百多块钱，太少了。”
钱向涛还是有的，不过他的现钞都在家里，脑筋一转，向涛让夏琳把支票本拿过来，拉上田雨禾：“走我和你一起去。”
这不是向涛不信任老田，而是支票书写是有一定规矩的，他怕田雨禾从来没玩过这个，会搞砸的。
片刻间，汽油小三轮呼啸而出。
到了医院产房门前，向涛看到好多人都围在那里，几乎所有人都面带焦急。
田雨禾找到了丈母娘，焦急的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据说专家都来了”丈母娘说完又捂着脸哭了。
向涛看到田雨禾也有要哭垮的样子，遂一把拉起他说，“你去找个医生，我替你付钱去。”
“咣咣咣”田雨禾不停的砸门。
等医生出来了，向涛便跟着这位医生去柜台付钱，当时向涛就预先划了五千大洋，把带路的小医生都看呆了。
心说看不出来的，这小家伙还挺有钱的，五千大洋不说，还是用支票转账的，什么来头？
再次回到产房门前，向涛看到田雨禾在发抖，还上前安慰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我会一直帮到底的。”
医生又出来了，找到田雨禾后交给他一张单子说，你家小孩出来了，情况不好，需要进保温箱，再去交钱吧。
“我来我来”向涛接过单子，再往收费的地方跑去。
晚上，天都全黑了，经过一天精神折磨，差点崩溃的田雨禾，此时已是脸色惨淡，形神枯槁，都不像个人样了。
向涛肚子饿的咕咕叫，但现在情况紧急，随时随地需要他去付钱，他又不能走。
好在没多久顾能来了，他带来了好上千现款，算是把向涛暂时解放出来，去填饱肚子。
回来后再问田雨禾情况如何，老田又要哭了，哽咽着说还在抢救。
“会抢救回来的！”向涛少不得还要在安慰一番。
老田的丈母娘更是哭天抹泪的，说闺女要是就不回来，她也跟着一起去算了。
整个产房门前，一片愁云惨雾，向涛觉得难受极了。
到了九十点，下班的夏琳沈楠他们也过来了，向涛又把顾能放回去。因为夜里还要收鱼，这事关他生意上的信誉，也是来不得半点错处的。
临近半夜，好消息终于到来，医生说病人抢救回来，只要今夜能挺过去，后边基本无碍。
“谢谢，谢谢”田雨禾抱着医生，孩子似的嚎啕大哭，一腔郁闷终于全部释放出来。
医生也打趣说，你们家是该谢谢我，今天我忙的都出了几身汗了。
这会，回过神来的田雨禾才想起来问一声，“是男孩女孩？”
“是个小茶壶，你满意了吧？”
“谢谢医生”田雨禾总算是破涕为笑。又朝向涛鞠躬，说感谢他的大力支持，不然是事情还不好办了。
一切都安好，田雨禾的丈母娘一家也累惨了，夜里就留下老田和他的父母陪夜，其他都回去了。
本来按照丈母娘的意思，田雨禾也要回去歇会，不过他不放心，坚持要等到明天早上再回，大家看他态度坚决，也就不去硬劝了。
第二天的下午，向涛再看到田雨禾，今天的他就变得神气活现的，手上还提着一篮子染红的鸡蛋。
走到店里见人就发，“来来，这是喜蛋。”
向涛还问了，你老婆现在情况如何？
“说医生告诉我的，他老婆已完全度过危险期了！”
夏琳还问了，小孩起名字了吗？
“大名叫田强东，小命就叫小强。”
好！
和后世著名电商大老板一个名字。
不过小名小强不太好，那不就是打不死的小蟑螂吗。
向涛说叫小强不好，还是叫大强子好听，气派也大。他恶趣味的想，这样就和那位不识妻美的电商大老板更像了。
“好吧”田雨禾也是无可无不可。
“老板，你那六千块的借款就从我工资里扣，不过要先缓几个月时间，让我把老婆的身子调养好了，扣完了告诉我一声。
哎，为了这个小讨债，把家里的积蓄都花空了不算，还差点吓死老子。”
正忙着出摊的陈丽萍说，有儿万事足，多花钱钱算什么。
“对！“这话都到还多店员的支持。
向涛追到小库房，对陈丽萍说：“既然你那么喜欢小孩，不如我们也生一个，我包你生儿子！”
“去死！”小妮子羞红了脸，用力狠狠的把向涛推开了。
店员们此时都把脸转过去，佯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心里还在嘀咕，小老板这次又碰钉子了。
53 扩建养殖场
晚上，镇长唐云山又来了。
向涛见了后说：“你来得正好，我还找你有事呢。”
“我也找你有事”对方也这么来了一句。
唐云山先是和奶奶打了招呼，问过好，再问向涛，找他有啥事。
奶奶吩咐向涛，“泡茶，再给小唐拿两盒好烟来。”
两盒三五烟，再递上茶水，把唐云山乐的眉开眼笑的。
向涛说你也知道的，我家在香江还有个亲戚，他目前来不了魔都，就邀请我过去看看，让我先和他谈谈我家的事，现在我请你帮忙去县里办一张来往香江的通行证。
这时候出一趟国，是非常不容易的，这还是官方的，私人还要困难。那像后世还有落地签的便利，现在什么也没有。
唐云山自然是知道向家情况的，他点头同意，还说明天就打电话，要有关部门加紧办理。
“最好是多次往返的，免的每回都要去麻烦你。”
唐云山觉得向涛说的有道理，便结下了这个请求。
一桩事情了了，唐云山说该说说我的事了，事情还和你有关，不然我也不会过来。
原来唐云山今天被县里主管农业的副县长找了去，询问他向涛办养殖场的事，还问的非常详细。
现在向涛是在打擦边球，被唐云山这么一说，他心里有些不太自信。“打听我的事干什么？”
唐云山笑道，莫怕莫怕，事情还是好事了。“县里非常关心你的养殖场，还大大地夸奖了你，希望你把养殖场办成年出栏一万头猪，几万只鸡的大型养殖场。”
不是取缔，向涛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地了！
他又想到，现在自己的猪场一次性能养100头猪，就算四个月一批，一年也不过出栏400头猪而已。
要年出栏一万头肥猪，猪场的规模就要扩大25倍，这还没算上养鸡场，怎么可能？
向涛看着目光灼灼的唐云山，“猪场扩建需要地皮，人手，建材，最需要的还有钱。你们这些官老爷，不能为了政绩，让我做力所不能及的事。”
唐云山说了，镇上给地皮，县里给划拨建材，能帮上的一定帮，至于钱只能你自己解决了。现在扩建，正好能赶得上过年时热销。
“地皮免费，建材也不要钱？”
“地皮免费，县里划拨的建材不能不给钱。”
没占到便宜，向涛心里有些不满，他装出一副很伤脑筋的架势说，“这年头，谁家也没余钱啊，难难难！”
“别别”唐云山急了，说你向涛又是开店，又是摆摊的，你还会没钱？老想着挖朝廷的墙角，是不道德滴。
最后还放缓了语气说，有多少力，就使多少劲好了。我可是在县里拍了胸脯的，可不能让我丢脸啊。
转过脸，唐云山又向老太太求援，“娘娘，这家还是你老做主，你给小家伙说说。”
老太太说，阿涛；别人的面子你可以不给，爷叔都求你了，你必须要帮忙，少说也要造上三五个大猪圈养鸡场。
“谢谢娘娘帮忙！”唐镇长大喜。
向涛再给唐云山续上茶水，说：“都是自己人，刚才哭穷也是闹着玩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养殖场扩大了，必须要招收帮工，我怕会违反政策啊。”
说完，向涛还用手比划了个八字。
意思是说，朝廷只规定我雇佣八个人。
唐云山也挠挠头，说这个问题白天怎么就没想起来问一声涅。
气氛顿时就有些冷了。
奶奶说，真是好办，现在不都搞承包了吗，猪场就算在我老太婆的名下，万一有啥事我来顶，这回咱们有多少力，就出多少力。要是在人员雇佣上有啥违规的，还望你小唐多多担待。
唐云山信誓旦旦的保证：“娘娘你放心，明天我就给你送承包合同来，谁要是在这上头给我搞事，我唐云山绝饶不了他！”
唐云山临走前说，地皮的事让向涛随意造好了，至于县里划拨的建材，由他通路子，用县里的大卡车给运过来。
要是光靠向涛家的那两辆小三轮，哪天才能运完啊。
又几天，向涛等农科院的王宏过来了，带着他一起去了养殖场，向他寻求扩建的建议。
在养殖场，向涛看到田雨禾尽管欠了向涛不少的债，但他的精神头非常旺盛，按照他的话来说，只要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债务很快就会还清的。
王宏看到向涛的养殖场，在他的指导下非常兴旺，猪鸡成长的都很快，过去的小猪苗，现在都长成半大的架子猪。
架子猪，就是断奶后至育肥前的猪，也就是正在发育的猪。
再看了养鸡场，被圈养在一处大围栏里的小鸡也长成半大鸡。
王宏：“很好，现在天快要冷了，你们要注意鸡流感。”
何国光说，现在鸡场每星期喂食一次金银花茶，到现在还没任何一只鸡病死的。
“可以，继续保持。”
转了一圈，王宏说：“要是都圈养的话，我有个猪鸡混养的好法子，能省不少钱。”
能省钱，向涛兴趣大增，他还看见何国光又拿出纸笔，开始准备记录。对他的这份认真劲，向涛都记在心里了。
王宏的意思是：用乳酸法发酵鸡粪喂猪。
即先将鸡粪晒成七成干，在加入乳酸菌和麸皮米糠，装进塑料袋里密封发酵10天，等能闻到酒香即可。而猪粪晒干后又能用来养殖蚯蚓喂鸡。
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循环了，能省下不少钱，向涛觉得非常满意。“嗯，那就多造一个养蚯蚓的房子，这笔钱花的是值得滴。”
随后就是再把周渡房管所的毛柄祥在请过来，让他依照向涛的意思开始规划算钱。
最后合议下来，向涛再次扩建养殖场七间产房，建材自备的话，还需要花人工费八千。
向涛心里暗暗叫苦，再加上这八千块，老总足足花了有五万大洋啊，心痛！
“你们都是狮子大开口，把我当肥羊宰了，能不能在便宜点，我听着害怕。”
毛柄祥心说这家伙年纪不大，怎么那么小气呢，一点魔都人的派头都没有。“你也不想想这是多大的工程啊，上千人工呢，收你八千还是友情价。”
54 扩建
随后大批建材往书院村这边运，黄沙；砖头都堆成了小山，怕潮的水泥则暂时堆放在猪圈里。
向涛能买到这么多紧俏的建材，村里人都挺好奇的。
还有人问向涛，这么多建材要值不少钱了，说说一共花了多少？
向涛哪敢说自己在养殖场扩建上花了足足五万，那还不把邻居惊的眼珠都弹出来。便谎称是县里支援的，希望自己能多养猪，其实自己只出了一点点小钱。
还有聪明人建议向涛贪下点建材，把老宅推倒了，再建个二层的小洋楼多好。反正县里距离咱们山林还隔着黄浦江了，少造两栋猪圈，谁又会知道。
已成大龄青年的李大虎极力赞同，“灵咯灵咯，这样将来相亲时说出来倍有面子。”
和这种目光短浅的人没啥好说的，越说越不灵，向涛只能苦笑。“我吃饱了撑得？放着这么好的古董房子不住，还要推倒了花钱再造新房子，我有那么傻吗？”
李大虎又说，老房子不好看呐。
“我觉得好看！”
李大虎被骂了还不服气，说向涛傻，脑子不转弯。
又过两天，施工队开进来了，还是上回替向涛造养殖场的毛柄祥团队。
这些人分工有序，划线的划线，挖土的挖土，一个个都干的不亦可乎。那劲头，和在单位上班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只一天时间，一栋猪圈的地基就挖好了。
这是最靠近猪圈的一栋，往后还要继续往远处造，每一栋都是二层的，底下养猪，上头养鸡。
只现在这一栋的二楼，是用来做仓库用的。牲口多了，饲料也要跟上去。
养殖场工地上喧闹的景象，自是逃不过村里人的眼光。
有人看到向涛的养殖场不停在挖地基，还问了，“你到底要造几栋猪圈？”
“再造六个。”
“那是还要在招人了？”
“那是必须的，光靠养殖场一个半人哪里能行。”
这会问话者激动起来了：“能不能把我招收进去，我只要基本工资就行，保证给你卖力的干活。”
这边就在家门口干活，活又不太重，早晚还能把家里的活干了，还能每月拿到36块，多实惠。
“也招我。”
“把我也招收进去。”
“向涛，我们两家可是世交，你一定要把我也招收进去。”
向涛一看苗头不对啊，这招谁不招谁都会得罪人，他心说这个罪人我不当。他还佯装叹气：“这种权利镇上怎么会给我，那帮官僚早就把安排人的好差事收了去。”
有人就开始骂了，说私人养猪的事都要管，镇上这帮官老爷的手可是越伸越长了。
向涛生怕事情穿帮，他赶紧去了镇上，假借汇报工作的名义面见唐云山。保镖苗壮也跟了过去，不过他只是在门口候着，没进唐云山的办公室。
“阿涛，养殖场开工了？”
“嗯，这不是向您汇报来了吗。”
唐云山开始猛夸向涛说话算话，办事利索，是个绝对可以信任的人。“新建几栋啊？”
“六栋明年开始每年可产3千头猪，活鸡2万只，鲜鸡蛋若干。”
“规模还是太小啊，距离一万头猪的目标还差还多了。”
“钱呢，我的钱都花在这上头了，大佬倌（即老兄的意思）要是有借我三五万如何？”
唐云山呵呵一笑，说就是把他老婆一起捆上，也卖不了三万块。“现在山林镇上，谁不知道你大名鼎鼎的向大老板，那可是日进斗金啊，你还能缺这点钱吗？”
“好了，和你这种穷鬼谈钱纯属白说”向涛改换话题说：“这回我再招五个人，我想镇上应该有急需工作的家庭，这件事就委托你吧。”
“好，很好！”不知是计的唐云山立即就接受了这个要求，还盛赞向涛顾全大局，还知道分润好处。
“镇长，香江通行证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正在办，我已经给有关部门打过招呼了。”
“好的，多谢了。”
带上苗壮，两人又返回家里，下午出摊，苗壮还是一起跟过去。
这么来回几趟，有眼尖的就看出来了，这位言语不多的小伙子，竟然是向涛请来的保镖。
好些人背后都在议论，这个向涛到底赚了多少钱啊，又是盖猪圈又是雇保镖的。
向涛知道了，也不去说破，任由他人议论。
经过整一个星期的日夜赶工，第一栋猪圈算是轮廓出来了。
对这个速度，向涛非常满意。
新建的这一栋猪圈，楼上是个装饲料的仓库，下边是养猪场。
“猪圈要成了？”收小猪的何国光回来，就跑到向涛的身边打听。
这两天何国光非常忙，他东奔西跑的到处打听哪里有小猪出售。抽空他也会过来看看猪场的建设，脸上还是不是满意的露出笑容。
“嗯，再有几天这个新的养猪场就能用了，手下很快也会有几个小兵了。”
“哈哈，我要当官了？”何国光喜不自禁。
一同过来的田雨禾也在为老朋友而感动欣慰，同时也在为自己而感到欣慰：“老何你要当官了，恭喜恭喜啊。”
何国光：“嗯嗯，老板放心，我一定还会好好干的。”
他还想起向涛早先在失恋时和他说的，猪场会越来越大的，现在真的实现了，要不了几年，自己真的就要做手下有几十个人的小厂厂长了。
高工资，还有地位，那时候，还有那个女孩敢小看自己？
一想到这，何国光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向涛看到田雨禾，还问他老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哎，现在还在吃药，不过我儿子很可爱的，脸架子长得和我一样。”一说起儿子，田雨禾巴拉巴拉的追着向涛说了好一通。
说他儿子睡觉时还会笑，给他洗澡的时候一双小脚还会乱蹬，让他脸上沾满水，满满一副慈父的形象。
“老板，我最近看到还多人家的自留地里都种了山芋，再过些日子咱们是不是可以做做山芋生意？这东西好多人喜欢买来调剂下口味，尤其是那些节俭的老年人，应该有销路的。”
“可以，此时你就自己看这般吧，以后要是你觉得有啥好做的生意，尽管放手去做，就算亏了也没啥。生意吗，总是有赔有赚的，我不会怪你的。”
“好的”收到鼓舞田雨禾满意的不得了。
55 再培训
金秋十月，天高云淡，气候宜人，一朵朵卷云犹如羽毛，高高的挂在湛蓝的天上。
地面上，马路集市又到了开张的时间。现在，集市上又多了个卖油饼的小摊子，这是镇上一家退休老夫妻搞出来的，因为价廉物美，还很受欢迎。
渡口饮食店门前的洋货摊位上，也多了三男两女五个新来的学员，他们是夏琳插队时的朋友，年纪大的都有三十出头了，最小的也与猪倌何国光相当，能有二十**了。
这些人自然是要有陈丽萍带领，现在是她在负责这个摊子。
一开始小妮子还有些不愿意，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向涛和她解释说，尽管教，辞退谁也不会辞退你。“因为我喜欢你，我愿意养你一辈子！”
“搞什么呀”陈丽萍又羞又恼，一张脸还红彤彤的，“我比还你大两岁，我们是绝无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啊，我们浦东人就喜欢大娘子，你就是我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流氓！”陈丽萍急匆匆的到外边的摊位上去了，她也知道向涛在人前是不会乱说的。
夏琳的五个朋友是由林勤俭带过来的，这些人将来都是自己的分销商，向涛自是非常重视，亲自接待。
在实习之前，向涛还在饮食店的在二楼，给新学员们还搞了个动员会。
氤氲的茶香中，向涛还把林勤俭拉出来做榜样，要他介绍作洋货生意后，生活上都有哪些改善，好让新来的增加些学习的动力。
林勤俭：“各位兄弟，我就说一句话，以前我在街道服务社工作，我老丈人看不起我啊，现在，我中华烟；茅台酒奉上，立马就成了上宾了。”
向涛还适时的插话说那个一句：“听听，这就是变化！”
“做得好，一天就能赚回一个月的工资”夏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脸的自豪。
有人问夏琳，那你们今天就能筹备到婚礼的钱了？
“没错，我们准备过年结婚。”夏琳手指扫了一圈：“你们都好好干啊，到时候你们是要出份子的。”
出份子，那都是玩笑话，但希望朋友们过得好，夏琳绝对是真心的。
向涛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挨个给分发了，还介绍说，这纸上是模拟场景的对话，一定要背熟了，以后就算遇上在挑剔的顾客，你们也能对答如流。
有人还看了，上头写了好多顾客的提问，不如说售价贵了怎么回答，衣服小了，肥了，怎么回答，几乎售卖衣服时能遇上的问题，资料上都有。
这都是向涛根据后世的经验写下来的，可是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好好学，谁能独立卖出去一套衣服，就可以毕业了。”
有人还打趣说，要是一直卖不出衣服呢？
向涛冷冷的说：“这个人应该改行，因为他不适合这份工作。”
实习开始，向涛先让两个女的站上柜台，让陈丽萍往后站些，让学员们做推销。
一开始那两个女孩还笨嘴笨舌的，介绍都讲的疙疙瘩瘩的，还要陈丽萍出场结为。不过她们适应性很强，没一会就能互相配合这介绍，说话做事很快变得流利起来。
到了晚上，两人已经可以基本适应推销员的工作，在锻炼两天就能单飞了。
收摊时向涛还说了，看看，其实并不难的，不过就是反应要快，嘴皮子利索点罢了。
五个新来的都觉得向涛说的有理，回去的时候都说晚上要加把劲，把向涛给的情景对答给背出来，不然自己都没脸站柜台。
向涛还教他们一句口号：“我想发财，就必须要做到脸皮厚！”
要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不停的念，明天中午乘车过来的时候，继续这样念，一直要念到信心十足为止。
超越这个时代的洗脑神术还是非常有效的，第二天五个学员再过来时，一个个都精神振奋，自信心爆棚。
他们都吵着要上岗站柜台，说是要在“真枪实弹”的情况下操练下。
出摊后，向涛就站在后边看，今天的学员们与昨日大不相同，嘴皮子都利索了许多，不管顾客有什么不满，他们都能及时应对，把缺点硬生生说成是优点。
向涛则在和没事干的陈丽萍，从饮食店里拉出一条长板凳，坐在上头闲聊。
“小陈，你老家都有啥土产啊？”既然这小妞喜欢说她老家的事，向涛也针对性的问话，以讨她的欢心。
一说起鲁南老家，陈丽萍的脸上顿时就眉飞色舞的，说她老家的土产多了，山上还有核桃柿饼黄花菜，田里还有赤豆绿豆红薯，以及红薯粉条。
向涛说这些在魔都都是可以卖钱的，“喂，你陪我去老家收购如何？”
“切，你又在打我的坏主意，门都没有！”
向涛心里不住的哀叹，挖空心思想出来的好主意，竟然被人一眼看穿了，这小妞怎么那么难泡哇。
想想后世，约炮都用上了软件了，见了面就上床也很正常。哎，落后的80年代啊，思想太保守了。
“不行，越是难我越要追到手，她对我胃口！”向涛也发了耿脾气。
看到身边曲线优美的身材，和青春洋溢的气质，和那沁人心脾的幽香，向涛觉得在这上头吃点苦还是值得滴。
“娶妻娶德！”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向涛看到陈丽萍曼妙的身材，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出好多不能言语的旖旎画面。
咦，刚才好像说到了红薯粉条？
向涛忽然想到个好主意。“小陈，你家的亲戚中有谁会做粉条的？”
“有哇，我两个堂哥就会，他们还是拜过师傅的，是我们镇长一致公认粉条做的最好的。他们做的粉条做干净不说，吃口也是很好的，炖肉炖汤放点进去，好吃的不得了。”
“好的，我明白了”向涛的心里颇为高兴，他继续半真半假的说：“新年后你写信叫他们来，我要请他们喝酒，让他们替我上你们家求亲。”
“下流胚子，我再也不理你了！”陈丽萍气的直跺脚。
她还扬言，非要找个男朋友好好的气气向涛。
56 王强开店
晚上，万家灯火，向涛站在店门口不时的往轮渡站方向眺望，今天说好了王强要过来。他还说会把魏清华和杨辉一道喊过来，说是好久不见，大家一起喝一杯叙叙旧。
没一会，向涛就看到王强大摇大摆的就来了，在他的身后，是脚步轻健的魏清华和杨辉。
“欢迎各位老板光临小店，快请快请。”向涛赶忙把他们迎进店里。
魏清华进店后，还左右张望了下，看到一层的桌子上几乎都坐满了顾客，还说生意很好啊，看来向涛你是赚到了。“有眼光，佩服佩服。”
向涛：“你在南丹路独此一家的生意，不比我这里差。”
上到二楼，没一会，今天也是特意早早收摊的顾能和张玄智也到了，大家都是熟人，少不得还要问候一声。
酒席将要开始时，和老魏王强他们还就不见的徐兰英也来了，她是直接从陆家嘴那边坐公交来了。
向涛今天在看到徐兰英，与早先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已经养的恢复过来，脸庞红彤彤；肉鼓鼓的。
徐兰英放下肩上的大旅行包，就招呼起来：“今天啥好日子，几个小兄弟都到了，今天我们要好好的喝两杯。”
王强这个酒鬼立即回应说：“好个，就听阿姐的。”
酒席开始，精致精美，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满了八仙桌，推杯换盏中大家都说了些生意上的感想。
这时王强说话了，说自己看中了一间门面房，想让向涛明天帮忙去参谋参谋，看看这间房子是不是适合做生意。
顾能非常符合王强的说法，他说天就快要冷下来的，露天做生意着实够辛苦，买个门面房绝对明智。“到了冬天下雨下雪的时候，就知道门面房的好处了。”
“看来我也应该考虑下门面房的问题了”杨辉这时才醒悟过来。
张玄智;“这是早晚的事，晚不如早！”
“好的，我记下了。”
王强还对向涛说，要是门面房拿下了，他也要做洋货生意，蔬菜河鲜什么的都不能再玩了。
左右都是在自己这边拿货，向涛当然同意。“好的，明天我陪你去看看。对了，地点在哪里啊？”
王强说房子在西藏南路上，具体的地点是西林家宅，门面也是朝向西藏南路的。
向涛知道这是个很大的棚户区，南边距离张玄智目前摆摊的地方不远，北边距离另一个居民区斜桥也不太远。
“地点选的不错，已经有一半的可能可以拿下了。”
第二天，向涛又开着他那辆汽油小三轮，载上王强“突突突”的过江去了。
上了岸，向涛一个油门，就到了王强选中的门面前。
向涛看了下，这是间单独的砖瓦房，朝向马路的有一门一窗。向涛还特意去屋檐下看了看，看到房子还算结实，一根越有大腿粗的房梁横穿屋檐。
王强还问：“你这是在看什么？”
“我在看敲掉这堵墙壁后，房顶会不会塌了。”
“会不会塌？”王强也紧张起来。
向涛把房梁指给他看，“多结实，敲了一点问题没有。”
又问这间门面的面积，房价。
王强回答说，房子面积为15平，价格为1000块钱，原主人是个孤老头子，死后房子被儿子买了。
向涛点点头，说非常好。他在站在门面前左右看了下，看到左右全是低矮的居民区，对面倒是有家国营商店，是销售糖果糕点的百货店，和向涛的洋货生意没一点冲突。
“拿下！”
两支烟的功夫，房主过来了，看到王强，房主问：“想好了没，这间房子要不要啊？”
“要的，不过你这房子没自来水，生活上有点不方便啊。”
这是刚才抽烟时，向涛教给王强的。
还价是必须要还的，万一降下来一百两百的，这不就是白赚的吗。就算一点都没降，也不过是浪费点口水而已。
一番来回拉锯，还真被王强砍下了一百块钱，两人随后就去了街道房管科办手续收去。
约莫个把小时，王强颠颠的回来了，看到向涛，还远远的把钥匙给举起来，意思是房子彻底到手了。
简单装修后，王强的小店开业了。有向涛帮忙，开业前的小广告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开业庆典上，向涛；徐兰英都到了，还有些看到小广告的，在店门前等着，一这鞭炮过后，小店算是正式开业了。
马上就有人上来购买外国烟，买一包的多，买成条的很少很少。
这个就是时代的特征，大家的口袋里都没啥钱，月工资一半都要花在吃饭上，能花钱购买外国烟的全部都是爱出风头的小青年。
徐兰英还说，有了房子，再娶个老婆就像样子了。
王强叹息，个体户没人看得起的，
就这么会功夫，王强还做成了一套牛仔服生意，向涛心里一算，王强月收入上千不成问题。
“现在不吃香没事的，在耐心登上几年，你就吃香了。目前你的任务不是谈恋爱，而是赚钱，我就是这么想的，积累资金，以图后来！”
徐兰英：“那好，我也和你学，积累资金，到时候你给我指点个稳当的生意。”
徐兰英自从听了向涛话，改行做洋货生意，她早上在家里喂猪喂鸡，等中午饭做好后，伺候她儿子闺女吃好饭后才出去，到了晚上再回来做晚饭，饭后再出去。一直到半夜。
就这么兼职的做，收入也很不错，家里的日子越发好过起来，短短一个月时间，她就把家里欠下的所有外债都还清了，现在还有结余的存款。
现在徐兰英对向涛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服从。
王强也积极表态，说自己也听向涛的，一门心思的做生意，不去想娶老婆这样的烦心事。
回到饮食店，向涛还对王强的那间门面房念念不忘。
包租公，坐在家里就能收钱，没有比这更舒服的生意了，还能保值增值，长期持有，绝对是暴利生意。
“啪啪啪”向涛拍拍手，把店员都召集起来，“请大家帮帮忙，给我打听下，哪里有想要出售的门面房，把消息告诉我，事成有奖！”
“好的！”
57 再推销
某天晚上收摊，张玄智手上拿着一卷地图找到向涛，“我要和你谈谈。”
上到二楼，张玄智把地图摊开说，“看看，咱们的洋货生意全部都猬集在魔都市的东部地区。”
“没错”向涛已经想到了张玄智找他的目的。
“但是市西部的嘉定，青浦，宝山等地方还有空白，我想去搞个推介。”
他还再次重复说：“注意，是推介哦，不是推销。”
向涛点点头，示意明白。
张玄智的意思是，他的推介明着是摆地摊做生意，实际是以寻找分销商为主的。
刚刚上楼的顾能也觉得这事挺好的，效益远比摆摊卖蔬菜好得多。
推介，这是大好事，手下员工积极主动，他心里满意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泼冷水。“好的，我支持你，请说说你的想法。”
张玄智说，自己早上天不亮就背上货物上路，到天黑就收摊回来，每个县域争取能找到至少一个分销商。
“每天来回太辛苦，我批给你住宿费，你就安安心心的住在小旅馆。另外外头人生地不熟的，我再把苗壮调给你，让他暂时听你的。”
“好”张玄智也是知道自己的短处的，他也没和向涛客气。
一天后的早上，青浦县城最热闹的大街上，张玄智和苗壮在这里摆开了摊位。大量新鲜未见的洋货，让镇上的居民立刻就围拢上来。
当一副外国洋妞的招贴画一经展开，人群可以说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很好，这趟没白来。”怀揣着目的过来的张玄智看了非常满意。
随后张玄智就开始介绍起来，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还把样品打开了，展示给顾客们看。，洋烟也散了好几包。
他散烟的时候，伸过来的手臂可以说堪比森林，多得他都没法子应付。
现场气氛很好，但效果并不怎么样，真正掏腰包购买的没几个。
苗壮还小声抱怨，说这地方到底是乡下，有钱的没几个，看来是白辛苦了。
“没事，推介吗，我就是要看的人多。”
个把小时后，镇上的居民新鲜劲过去，围拢的人堆自然也就散了。
一天下来，张玄智就做了百十块的小生意，晚上去小旅馆，苗壮建议还是换个地方的好。
张玄智笑称，说好的三天，这才第一天啊，坚持下去会有成果的。
第二天再摆摊，就没有昨天那么多人围观了。
“这个外国烟怎么卖啊，味道好不好？”好半天，才有两个小青年过来询问，张玄智还热情的接待，又散给他们每人一支烟。
两个小青年点上火，吸了一口，一个猛咳不止，一个好像噎住了似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两人才缓过来，还严厉的质问张玄智：“你这是香烟啊，还是毒药啊，呛死人。不行，你们得赔偿医药费。”
这回张玄智和苗壮都明白过来了，敢情是遇上敲竹杠的小混混了。
张玄智笃定的一拍苗壮的肩膀：“好了，你的生意来了。”
苗壮跨出一步，伸手分别拉住两个小青年的胳膊一拉，这两人的胳膊当时就脱臼了，同时惨叫声也起来。
“怎么回事？”这年头就不缺看热闹的，顷刻间小摊子周边又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上了。
张玄智说这两位朋友试了我的外国烟，一句好话不说也就罢了，还要敲竹杠，被我兄弟给惩治了。
哦，两个小青年就成了众人眼中的过街老鼠。
“对不起，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个两位，还请你们把我们胳膊给装上。”两个青年开始放软话了。
也没看到苗壮用什么妙招，咔嚓两下，两个人的胳膊又被复位了。谢过后，两人灰溜溜的走了。
晚上，张玄智两个刚进小饭馆，就有一位青年上来说：“兄弟，我们交个朋友，一起吃可以吗？”
这是个很好的信号，张玄智心里开心极了，说：“可以可以，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了。”
张玄智看到，那人的脸上也是明显的一松，还指引张玄智两个到座位上，说是今天由他来点菜。
一会时间，一桌子好菜，外加一瓶好酒。
那人自报名叫马万里，是县供销社的采购员。
“哦”张玄智这才明白，这位老兄为何如此胆大的原因，原来人家也是见过市面，脑子很灵活的人。
马万里殷勤劝酒，好言相陪，态度非常的客气，场面话也说得很对人胃口。至少张玄智就被他捧的舒服极了。
说到最后，马万里还是要说出他今天请客的真正目的，洋货生意。
马万里说希望张玄智能给出批发的地点，他去乡下镇上去销售，不在县城和张抢生意，还赌咒发誓，说一定自己说话算话，不然就死全家云云。
“哈哈哈”张玄智大笑不已，笑的马万里都有些糊涂了，也不知是对面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这次来的目的是钓鱼的”
“钓鱼？”马万里更加困惑。
“就是要钓你这样的大鱼！”
张玄智遂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写好的一张纸，马万里看了大喜，上头就是他最想知道的洋货批发的地址。
写的非常详细，有从这里一直到批发地的线路图，还有倒车换乘的方式。
“谢谢”马万里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双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酒席上的气氛更好了，推杯换盏，感情好的就像是亲兄弟一样。
散席后，苗壮不得不服气，说张玄智的法子还蛮灵的。
在周渡镇，当马万里报出张玄智的名字，向涛立刻就对他亲热的不得了，还很“坦承”的说，给他的都是兄弟价，一点多赚的都没有。
让马万里的125摩托车背了满满一车回去。
在宝山，嘉定，张玄智如法炮制，又替向涛招揽了好好几位分销商，让向涛因扩建养殖场而干瘪的荷包又快速的鼓起来了。
现在张玄智马不停蹄的转移到魔都市的南部郊区，继续他的推介大业。
顾能也说，张玄智这家伙是快料！
向涛：“哦，你原来对张玄智还有点不服气呢。”
喜悦中，唐云山派人通知向涛，香江通行证下来了，向涛又要开始准备去香江的事情了。
58 购房
下午，渡口饮食店门前的洋货摊位上，向涛刚和陈丽萍说起要去香江的事，沈楠巴巴的跑过来告诉他，说是给向涛打听到一处想要出售的房产。
这是好事，向涛还问了：“地点，面积，售价？”
沈楠说地点在浦东的东昌路渡口附近，和去南汇的公交站点紧贴，面积为12平米，楼上也是同样面积，开价为1200块。
向涛知道，东昌路地块也属于居民密集的地区，人流量也非常大，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
“消息可靠吗？”
“可靠，我亲自和房主证实过。不过人家看我年纪小，还有点不太相信。”
向涛又问，我就机票都买好了，你再跑一趟，抓紧点先让我和房主见个面，要是可以的话，当场就定下来。
“好的”沈楠颠颠的走了。
陈丽萍颇为诧异，“你都有了这家门面了，为啥还要买房？”
向涛嘿嘿一笑，说想租出去，坐在家里都能收租子。
“你们这种有钱人的想法，我们穷人是不懂的。”
向涛朝陈丽萍这边靠了下，一股幽香又让他心头灼热起来，“你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
陈狠狠的瞪了向涛一眼，说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离远点，别拉拉扯扯的。
有吃瘪了，向涛内心郁闷不已。
“嗤嗤”向涛还听到背后夏琳的笑声。
好在公用电话亭的阿姨，把向涛叫了去，算是无意中替他解了围。
电话那头是沈楠，他在电话里说，房主他已经找到了，要是可以的希望立即过来，房主愿意等一会。
说好了接头地点，向涛从店里的小仓库里上取足了现钞，就坐上公交去了。
这笔钱是向涛特意备着准备买门面房用的，刚备了没几天，没想到竟然派上用场了。
去往东昌路渡口向涛还要换乘86路公交，等他到了终点站，沈楠已经等候在那边。
“走吧，房主都等急了。”
向涛反倒是点上一支烟，很悠闲的问沈楠：“你看这个房主像什么样的人？”
沈楠说房主是个中年人，看上去好像是单位当干部的，他们家现在住上单位分配的工房，这套房子就没用了。
这是条可以用来压价的有用信息，向涛非常满意。“走，咱们见房东去。”
两人走了没几步，向涛顺着沈楠的手指看到，眼前是一栋二层砖混小楼房，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沿街的格局和上回王强购买的房子一样，也有一门一窗。
通过窗户，向涛还能看到，空房子里边站着个衣着笔挺，看上去颇有些气质，胸前口袋里插了支钢笔的中年男。
向涛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爷叔你好，是您要卖房吗？”
房主看到向涛如此年轻，竟然愣住了，还问沈楠，就这个小青年买得起房子吗？
“买得起的，不过就是事情仓促了点，我筹备的钱稍稍有点不足。”
一听说钱不够，房主的眉头就是一皱。
向涛赶紧解释，说自己家房小人多，实在住不下了，家里才同意购房的，他看着这套房子很对自己的胃口，要是爷叔你能降点价，他当场就能拍板。
说完，向涛还从背包里拿出厚厚一叠钱，给房主展示了一下。
真金白银就在眼前，房主饶是中年人了，也被刺激的心跳加快，眼睛喷火。他心说，这是个真买主，钱都准备好了。
“小兄弟你愿意出多少？”
“凑个整数，一千块，咱们马上就成交！”
“小赤佬瞎讲八讲，降价降个三五十块我还能答应你，一开口就是200块，你的胃口也太大了。”
向涛先是好言好语的安抚住了房主，随后掰开手指头给他解释：一，现在在浦东大部还属于郊区，缺房子住的人真心不多。
其二，现在能拿的出1千块来买房的，也没几个，要是死抱着原价格不放，估计等上三五年都有可能的。
第三就是，这栋房子既没有煤气；卫生间，也没自来水，所以价格上就要降一将。
第四个，这里是浦东，不是浦西！
向涛还想说第五点，第六点，被房主粗暴的打断了，他一个劲的挥手说：“不行，不行，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给你便宜200块的。这是房屋买卖，不是买碎布头。”
沈楠在一旁也是看的有些傻了，他根本没想到，向涛不过是看了房子一眼，就能说出那么多压价的理由来。
他也在想，这些话我都要牢牢的记住，将来再遇上卖房子的，我也能找出几条正当合理的理由来压价。
第一，二，三四五点，沈楠又在心里把向涛刚才说的理由，给复习二楼一遍。
向涛装出一副非常诚恳的态度说：“爷叔，这样好了，我也退一步，850块，咱们立即成交，说实话，今天我就带了这么多。您再想多要，只能慢慢等了。”
随后，两人你来我往。
一个说你这还价太厉害了，我很难接受的。
另一个说，房子看中了，可惜钱就只有这么多，要么卖；要么等到猴年马月。
最后，房主在向涛又是鞠躬，又是哭穷的轮番攻击下，终于败下阵来，两人很友好的去了街道房管科，当场就把房契给换过来了。
此时还没身份证一说，所以过户还是简便的，再加上向涛好烟奉上，特事特办，那速度就更快了。
锁好房门，向涛和沈楠都上了公交往回走。
车上，沈楠还问了，你不是说政府规定我们只能雇佣八个人，你买下这套房子再开分店，不久违规了吗？
“开店会违规，不过我要是出租给做生意的，哪就不违规了。”
向涛小声的贴着沈楠的耳朵说，回去后你给写张纸条，上书“旺铺招租，再写上咱们饮食店的联系方式，让有想法的过来找你。”
“租金多少？”
“每月五十，一年一签合同，不管他是做什么生意的，都可以租。”
沈楠飞快的在心里盘算了下，每月五十块租金，就等于每天租金两块钱不到，这个价格只要是做生意的，还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在算算向涛回本的时间，五十一个月，一年就是600，两年不到就能把本钱全部收回，以后就全是利润了。既不用操心，也不用伤神，还不用担心亏本的问题，划算啊！
“老板，以后你还收门面房吗？”
“收！只要有，不管哪个区全收，你要是感兴趣，这一行就交给你负责。”
自己也能独当一面了，沈楠高兴的都要飞起来了。“行，我一定帮你办好这门生意！”
一路上，向涛不停的在向沈楠面授机宜，希望他尽快的成长起来。
59 工作安排
下午一点半，饮食店的午间高峰已经过去，向涛把几个主要骨干都喊到二楼，他准备开个小会，安排下自己去香江期间的工作安排。
这也是向涛开店以来的第一次会议。两张八仙桌旁，散坐着顾能；张玄智，田雨禾，何国光，夏琳，沈楠，他们还都有些小小的兴奋。
向涛站在人群前说，同志们；自从咱们开店以来，生意还是很不错的，后来又加上了洋货生意，还办了养殖场，店里的生意将会越来越好的！
我明天就要启程起香江，你们每个人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基本就太平了，万一有啥突发事件，就让顾能处理。
向涛还说，这回我是短暂出行，这样的情况以后会经常出现，远的不说，咱们魔都附近的西湖市，金陵时那也是一等一的好市场，早晚是要进驻的。
众人心里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短则15天；长则20天我就回来了。”
夏琳还调侃说，香江那是花花世界，你不多玩几天？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向涛说：“你们也别羡慕香江，过上几年，我保证你们都会去香江游玩的，说不定你们中还会有人出任香江公司的老板。”
几乎所有人的心底都发出这样的疑问：“怎么可能？”
“事在人为！其实香江好多大老板，在几十年前也和你们一样，都是赤手空拳打出来的。在这个风云变化的年代，我们也要抓住机会，乘机飞起来。”
。。。。。。
张玄智还拜托向涛多买些经济类的书籍回来，“我好想多学点国外先进的金融理论。”
向涛乘机说道：“看看，这种谦虚好学的精神我非常喜欢，这回去香江，我就是一分钱不花，也要给你把参考书买回来。”
“那谢了。”张玄智即得了面子，也得了里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接着，顾能也请向涛帮忙，给买些经营管理；企业管理方面的书，夏琳则要商业经营方面的书，说是要丰富自己的经营手段。
会后，张玄智给了向涛1000美元的现钞，这是向涛托他从黑市上换来的，这也是他去香江的盘缠。
出门在外，总不能兜里一分钱都没哟吧，何况要去的还是很现实；很物质的香江。
等陈丽萍上班了，向涛还问了，“我要去香江了，你就不能给我点笑容。”
“嘿嘿”陈丽萍只是脸皮子笑了笑。
向涛再进一步试探：“能不能抱一抱你。”
陈丽萍柳眉倒竖，拳头握的紧紧的，大喊一声：“打流氓！”
砰砰砰，对准向涛的胸前就是三连击。“你又不是一去不回的，干嘛这样婆婆妈妈的。嗯；你要是一去不回，我倒也清净了，你还是赖在哪里算了。”
向涛厚着脸皮说，有你这样的大美人在，我赖在香江干什么。
到了下班的时候，李国庆和杨荣两个一起过来了。
李国庆：“你这里还有奶奶，还有你苦心经营的产业，你还说过，要做魔都市的首富，可不能一去不回啊。”
向涛笑称，我就是去开眼界，长学问去的。
其实他心里再说，这年头的香江有啥好看的。我现在去，一个是为了散散心，再就是到哪里拓展些人脉，为将来打基础。
“咱们天朝人勤劳肯干，经济马上就要起飞，我赖在那里不会来，不就错过这场盛宴了吗。”
杨荣还说，你对咱们天朝的改革开放很有信心啊。
“没错，我比任何人都有信心！”说这话的时候，向涛绝对信心十足。
因为他就是从后世过来的，是亲眼见识过后世大天朝的繁荣富强。大天朝的买买买的名声，已经相册全球。
两位领导非常满意向涛的回答。说这就放心了。
向涛还小心的试探;“二位领导，你们要是胆子在大些，让我对开几家分店，我对你们更满意。”
“哎，稳健！稳步前进最好！”杨荣亟不可待的制止了，在他看来属于不切实际的念头。
晚上，向涛这顿饭是在家里吃的，完事后他奶奶还把手上的一个和田玉的手镯卸了下来，说“这是你舅奶奶去世前留给我的，要我在你表叔结婚时再代替她转交。哎；这也是个没福气的女人。
你去了香江，告诉你表婶，这是李家祖传的东西，礼轻情意重，要代代相传。”
向彤瞥了一眼玉镯说，说不定人家香江人还看不上呢。
“有可能啊”奶奶面色怅然，“你们表婶或许会看不上，不过你们表叔是一定会要的，因为那是他亲妈的遗物，只要他还有良心，就不敢等闲视之！”
随后奶奶就看着向涛收拾行李，嘴里还不停的提醒孙子，到别人家里去，要眼明手快，嘴巴还要甜。。。。。。
这是老生常谈，向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要装作心领神会的样子，不停的点头认可。
“向涛，听说明天你要出发了？”唐云山又来了。
“是。”
“我给你从县里借了辆小吉普，明天我开车送你去虹桥机场。”
“那可是太感谢了。”
现在市面上出租车很少，坐公交过去还要到好几趟车，非常麻烦，现在能有小吉普送到机场，可是减轻了向涛很多麻烦。
早上十点的飞机，唐云山早上六点就把小吉普开来了。
向涛背着个就书包出来，后边还跟着向彤和他奶奶。书包里除了向涛平时的换洗衣服，就只有一张名家字画，那是向涛委托张宏北搞来的，是他送给未见面的表叔的礼物。
唐云山看到向涛竟然还穿着布鞋，说：“这是去香江，你可不能给咱们魔都人丢脸啊。”
向涛白了他一眼：“我有穿皮鞋脚臭的毛病，你又不是你不知道。还有；我只要一张嘴，香江人还是会知道我从大陆来的。”
“输给你！”唐云山只能苦笑。
上车后，向彤还要求哥哥到了后给写封信，报个平安，这边也好放心。
机场，唐云山再次苦口婆心的提醒向涛，一定要回来啊，还要劝说李鸣远过年过来，看看祖国的新面貌，新气象。
“好的好的。”
一阵轰鸣，三叉戟飞机直冲云霄。。。。。。
60 初到香江 上
香江，启德机场的接机口，还是一身夏装的李枫；正陪着他老爹在往远处的跑道张望。他心里还有些不满，为了迎接一个大陆来的亲戚，还要劳动他请半天假，太麻烦了。
其实老爸自己来就好了嘛，接到人再坐巴士回去，有啥不可以的。
机场广播李一阵柔美的粤语广播响起，李枫告诉他老爸，“魔都来的飞机落地了。”
“哦哦”李鸣远又把视线收回，开始对准接人的口子张望。
一会时间，就有一大波人从远处过来了，李鸣远还举起写有“向涛”两个字的白纸高高举起，以防小表侄找不到人。
一会时间，李鸣远就看到有个长得很白嫩的小伙子再向他招手，那面相，自己看着就觉得很熟悉，亲切感由然而来。
“向涛，在这里”李鸣远还用一口魔都本地话呼唤。
顺着老爸的视线，李枫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紧了。
什么呀，这是大城市魔都来的吗？
年纪轻轻的一个青年，长的也是一副好皮相，但穿着极差。上身一件白衬衫，下身一条黑色长裤，这就是香江常见的大陆人的样子。
这还不算，这个向涛脚上竟然穿的是一双很老土的，黑色灯芯绒面子的布鞋，手上还提着一件米白色的夹克。
好多来香江的大陆客，都极力要把自己打扮成和香江一样的模样，这位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从北方来的。
向涛也看到了李鸣远的呼喊，紧走几步过去。
他看到李鸣远也有五十多了，不过长的倒是挺儒雅的，花白的头发，看上去愈加像个学者。
而表叔边上的那个小伙，长得就有些矬了。
五短身材不说，脸上也是肥肥的，好像刷了一层油，金丝边眼镜上还有几粒肥硕的青春痘。
向涛心说，矮矬穷这位至少占了两样。
李枫眼看着向涛朝他们走过来，还对他老爸喊了声“表叔，又喊自己一声“表哥。”
“哎，和你爷（爸爸）长真像”李鸣远说着眼圈就红了。“你奶奶身体还好吧？”
“很好的，就是想念你。”
“哎。。。。。”
李枫岔开话题，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表弟也还没吃中午饭，咱们回去边吃边谈。
李鸣远紧紧的拉着向涛的手，好像生怕他走失了似的：“走，阿拉回去。”
一边走，李鸣远还给向涛介绍他的儿子李枫，还说他是英吉利留学回来的。
看到李枫颇有几分倨傲的神色，向涛就知道，这小子有些自负，以为自己是个海龟，就觉得了不起了。
出了航站楼的大门，一阵热风吹来，向涛看到这好像还是在过夏天。
往台阶下走，向涛还听到身边李枫还咕咚咕咚的咽口水，眼睛还一个劲的往外飘。
顺着他的视线，向涛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金发美女从远处走过来。
向涛马上明白，李枫这小子是发花痴了。
四个人几乎是一同下台阶的，金发美女就走在向涛的身边，诱人的香水味道，和淑女的气息扑面而来。
向涛还看到，台阶下也有不少男士的眼光，聚焦在身边金发美女的身上。
忽然，身边传来一声惊叫，一个身影朝他这边扑过来。
向涛下意思的赶紧格挡，手上却感觉到一阵绵软，再一看，是身边的金发美女不知怎么地摔倒了。
好在有他扶着，不然就要从台阶上滚下去了。
向涛赶紧用英语问：“美丽的女士，这是怎么回事？”
美女用带有浓重法国口音的英语说：“对不起，打搅您了，也谢谢你刚才及时出手。”
李枫也凑上来询问美女，是否需要帮助，眼睛像个雷达似的，在美女身上上下扫视。
向涛也很幽默的说了句：“没关系，这是上帝给了我一个和美女邂逅的机会。”
哈哈，美女展颜一笑，尴尬顷刻间化解。
金发美女还笑问向涛，“那么，帅气的先生能否帮我再化解一下鞋子上的难题。”
向涛这才看到，金发美女的一只鞋跟断了，这一高一低不能安稳走路不说，还要被人笑话，倒是非常尴尬。
李枫莽莽撞撞的说，那就穿我的鞋子吧。
“不不“美女一脸嫌弃的不停摆手。
向涛忽然想到后世的一个广告，就有类似的情节。“瞧我的，马上就给你解决！”
说罢，他弯下腰，让美女把她好的那只高跟鞋也脱下，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手上用力一掰，“咔嚓”一下，鞋跟就脱落了。
李枫看机会来了：“喂喂，你不帮人家把鞋修好，还把好的也搞坏了，你什么意思？”
“负负得正！”
向涛把手上的鞋放在金发美女的脚下，再让她穿上，美女一试，好了。她开心的冲向涛做了个鬼脸，示意非常满意。
“谢谢，这是我看到的最好创意”金发美女还抱着向涛的脑袋，狠狠的波了一口，拎着提包潇洒的走了。
台阶上下的人群，也顷刻间做鸟兽散，还有大胆的追着美女想要搭讪。
向涛还听到李枫在小声抱怨，我也帮忙的，好处怎么就只给一个人呢？
李鸣远呵呵直笑，还夸奖向涛有急智。
李枫又小声嘀咕，小白脸到处占便宜，要是去做牛郎，还能成头牌。
这话说的向涛有些生气了，他还装傻，大声的说，表哥你是留学生啊，怎么想要去做牛郎啊，这不丢表叔的脸吗？
李鸣远眼睛一瞪，狠狠的骂道：“小赤佬瞎讲八讲什么，敢去做这种事，老子我打断侬咯脚骨！”
李枫嘴上为自己辩解，心里却在暗骂向涛：这个扑街，反应倒是挺快的，一见面；大佬我什么便宜都没赚到，还被他搬弄是非，给老豆骂了一句，晦气！
李鸣远抬手看了下手表：“好了，向涛肯定是饿了，阿拉快点回家吃饭去。”
说真的，向涛还真的饿了。早上六点就出门，现在估计都有十一二点了，大小伙子五六个小时没吃东西，肚子能不饿吗。
三人并排急速往前走，等到了停车场走，向涛这才意识到今天还能做私家车回去。心说李家的日子挺好的，都买得起私家车了，就是不知道他家的房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