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帮忙
指着方茴的头，方景一顿唾沫满天飞，又好笑又有点生气，这姑娘平时挺机灵的，遇到这种事这么久犯浑了。
念叨一会，方景也算消气了，也是，终究还是个没出社会的高中生，没有社会经验，怎么可能会是湘南卫视对手。
“哥，你不是多虑了？”方茴还是有点不信，低声道：“其实我觉得自己唱得还可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也不能排除节目组有公正的人，或许人家是真的觉得我唱得好呢。”
“噗！！咳咳咳咳。”
喉咙说干的方景刚喝下去一口水，听到这话直接喷出来。
“你可真敢想？唱得不错？来来来，吼两嗓子我听听，我还没发现你有这天赋，对了，识谱吗？”
脸色涨红，方茴很想给眼前这人一拳，“谁说不识谱就不能唱歌的？反正我已经晋级了，就要去。”
“不准去！”
“就要去！”
“你不读书了？现在还没放假吧？高三年级开学早，你会丢下很多课程的。”
“方茴，你要不还是听你哥的吧。”林秋月也在一旁劝导。
刚刚听完方景的话，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冒失，但事已至此，她还是打算自己出去闯闯，十年青春换一朝富贵，赌得起。
“没事的，学校课程都上得差不多了，过几天暑假也得放假，开学不外乎是无穷无尽做练习题，我不会落下功课，而且我也不喜欢刷题。”
当着方景的面说这话，方茴还是鼓起很大勇气的，说完还偷偷看了眼方景，她已经做好格挡准备。
实在不行就战术撤退！
但方景仿佛没有半点反应，拿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过会才淡淡道：“不，你喜欢！”
“我不喜欢！”
“你喜欢！”方景笑眯眯道：“你看看那些题，多可爱，你每天浸泡在知识海洋不快乐吗？学习，让你快乐。”
“家教我让人联系了，一些是去年刚考进重点大学的学生，一些是金牌老师，过几天她们就来，加油，我看好你。”
“方景，你过分了啊！”方茴脸色一冷，拍桌子道：“天天逼着我就算了，还找家教，一些？一些是多少？”
“你不是说随便我学什么吗，以后也会给我安排好后路的。”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以前我糊涂啊！”方景痛心疾首道：“现在我想通了，这都是我的钱，凭什么给你啊？”
“趁着过几天放假，你课外时间赶紧去找兼职吧，我要断你生活费。”
“不想读也算了，我节约点钱，不过这房子你还是搬出去吧，找个电子厂一个月三四千也够养活自己了。”
“你真不管我了？”方茴秒怂，眼泪汪汪。
她吃过苦的，小时候饿饭差点没饿吐，后面初中去餐馆打过工，很累，和以前相比，现在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
严格来说，从小到大都是方景在养她，方景一旦撤资，那她真的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下个学期高昂的学费就交不起。
“谁让你去参加选秀节目的。”端着水，斜着看了她一样，方景很淡定，“还接二连三跟我拍桌子，翻天了你。”
“哈哈哈！”方茴尬笑，“我没想去，就是觉得新鲜，现在想想也什么意思，秋月，保重，我在电视机前给你加油！”
“谢谢！”林秋月浅笑，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这两兄妹闹掰，方茴坚持要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陪她。
方景把手机放到林秋月面前，“你的那家公司新人合约我给你找来了，看看吧。”
吃个饭功夫，吴佳佳已经拿到林秋月意向签约公司的新人合同，速度不可谓不快。
“多谢了。”
如方景所说，合约其实对她不是很重要，最多是一个参考，就算再坑，她还有和人家谈判资格？
见林秋月一行一行看过去，方景笑道：“十多页合同，条款上百条，你怎么可能看得完，而且你也不是法学专业，就算有坑也察觉不到。”
“我直说了，这种合约没一个没坑的，你签约了就被绑在别人公司，未来七八年走不了，想走或者违约的话没有几百万也别想。”
忧心忡忡，林秋月抬头，把目光放在方景身上，七八年她不在乎，就是几百万违约金听着有点吓人。
“这行很残酷，没有关系背景能把你熬死。”方景叹气摇头，“看看方茴你就知道了，明明这么烂的唱功还能晋级，水有多深？”
“如果我不阻止，她一路到前十都是可能的，但其他人就不行，哪怕是专业出身，其中道理你懂吧？”
“哥，你得帮帮秋月。”抓住方景的手，方茴哀求道：“要不你运作运作，我把自己前十名额给她。”
“滚！你哪儿来的前十？我就这么一说。”
“不管了，你不帮她我就比赛去，你断生活费就断生活费，大不了以后我去你们公司门口扫大街，脖子上挂个牌子，写着方景妹妹。”
滚刀肉病犯，方茴完全不讲道理。
“行！算你狠！”方景气笑了，这事方茴真做得出来。
想了一会，方景看向林秋月，“这样吧，我帮你问问湘南卫视那边要不要人，有名额的话让他们签你吧。”
“虽然他们合同也坑，但好歹是省台，脸面要的，不会拿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样，他们也不靠赔违约金赚钱。”
湘南卫视那边方景和何灵最熟，台里也合作过几次，公司之间也业务往来，签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难事。
“谢谢方景哥。”林秋月激动起身道谢。
方景这个阶段的人，动动嘴皮子能让她少奋斗几十年，签约湘南卫视这种大台比那个满是坑的经纪公司好多了。
方景叹气，“不用谢，成还不成都不知道，能帮你一次，帮不了你第二次，以后自己注意吧。”
一个无依无靠，没有背景的女孩想混娱乐圈有多难，他可以想象。
“对了，学校那边别退学，如果签约了就让台里帮你请假，请一年，高考的时候一定要参加，大学的话报个电影学校或者音乐学院吧，对你将来有好处。”
林秋月重重点头，“嗯嗯，我记住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开启导演路
不管哪个行业，一纸毕业证都是很管用的，特别是混娱乐圈，学历低了真的很寸步难行。
以前老一辈学历低那是因为时代原因，哪个年代的人学历普遍不高，就算低点没人说什么。
现在嘛！一个初中生闯荡娱乐圈，真的是痴人说梦，不是说穷人没有往上爬资格，而是难度真的太大太大了。
哪怕是今天的方景，每天网上也有人拿他的学历说事，要是换个人早就被喷死。
一句话，除非你强到可以无视文凭的地步，不然还是老老实实读大学吧，去了那边请假也好，走后门也好，弄个毕业证还是很有必要。
“走了，你们休息吧。”方景看了一眼方茴，“那边你不用去了，我会跟他们说的，有事记得和我商量，别乱拿主意，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方景说方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林秋月感觉这话有点一语双关，指的可能是她。
是她带方茴去比赛的，如果不是因为方茴，她也唱不了方景的歌，没想到方景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都懂。
“我这么聪明会被卖？”方茴挠头哈哈大笑，“你被人卖了我都卖不了。”
看了眼林秋月，方景道：“你知道就好，走了！”
关门离去，屋子里空荡荡只剩两人。
“方茴……”
“你快去休息吧，接下来还要比赛呢，等总决赛的时候我带咱们班同学去支持你，给你投票，加油，替我把我的路走了吧。”
“嗯！”点了点头，林秋月没再说话，转身进入房间。
客厅，方茴一个人弯腰收拾客厅，脸上无悲无喜，方景说她被人家骗，她知道说的是林秋月，她不傻，海选第二轮时候就知道了。
只不过她不在乎，林秋月要的只是能唱歌版权，这点对她来说很简单，一个屋檐下一年多了，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咔嚓！”
门开了，林秋月伸出头，侧着半边身体道：“方茴，之前我说咱俩一起去总决赛是真心的，其实我挺想和你一起玩，咱们去湘南卫视，一起出道当明星。”
“啊？”方茴回头，傻笑道：“算了，我家里有一个明星已经够累了，我哥三五个月都不能回家，我可不想和他一样。”
大明星啊！万人簇拥，每天一大票粉丝屁股后面跟着，走到哪儿都是焦点，这种日子挺舒服的，但她不想，这不是她追求的东西。
以她的条件，如果出道的话.asxs.比别人高不知道多少倍，有方景撑着在不济也能混个二线。
但那又怎样？一个月连一天陪家人的时间都没有，这种名气拿来干嘛？
如方景所说，家里不缺钱，使劲花一辈子都花不完。人生苦短，谈个恋爱，没事旅游买买买，多陪家人，这不是挺好吗？
“也是，你有你哥。”林秋月强笑，“注定一辈子不会为柴米油盐这些东西绊着。”
方景嘴上说着让方茴打工，但明眼人一眼能看出来那是气话，这兄妹俩关系不是一般好。
几天后，林秋月请长假离开学校，前往沙城比赛，临走前把自己东西都带走，说是过段时间就回来，但方茴感觉她这一走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来。
地球离了谁都转，班上少了一个人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几天过后大家还是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方茴同桌走了，又有新同桌，一个让她无奈的丑脸。
……
各位同学，准备好，大家按照刚刚规划好的路线走就是了，还有，别看摄像，对，就是这样。”
“岳老师，该你上了，人要动，慢点，对，你真棒！”
立海音乐附中，周六，办公室被剧中临时借用当作导演棚，方景坐着指挥拍摄，监视器里的画面是教室，民乐班学生。
画面中，一个小胖子冲进教室，气喘吁吁道：“不，不好了，打起来了，咱们班同学和西洋班打起来了！”
“什么情况？谁打谁？”一帮学生围上来，最后排睡觉的都抬头观望。
“准确的说是咱们班的打了西洋班，事情是这样的……”
几个小时前，西洋班学生路过外面天桥看见一个拉二胡讨饭的大爷，随手拍了张照发学校圈，并配字，“今天出门遇到你们民乐班的师兄了。”
事情不大，也就一乐，但西洋班的偏偏再后面又补了一句，“这就是你们的未来。”
几个民乐班暴脾气学生刚下撸啊撸，被队友坑的不要不要的，心里正窝着火，看到这个帖子后气不打一处来，顿时上门找茬去了。
两方人马一触即发，混在一起打起来，都快拉不出手。
“卡！过，准备准备下一条。”对讲机里传来方景年轻有力的声音。
借着剧组工作人员布景时间，罗永倡跑到导演棚，笑道：“不愧是方总，第一次导演效果挺好，半点没失误，当年我第一次上片场的时候嘴皮子都不利索。”
“还有这些学生，没一个出画的，表演很到位，这都是方总你调教，呸，教导有方。”
“少拍马屁，有这时间多做点事，我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吗？”方景咧嘴笑着，满脸骄傲。
以前班上男同学躲着看片，陈金鹏还开玩笑说以后他要当演员，如果方景当导演了记得找他。
一语成谶，现如今方景当上导演，还是正规的，可惜陈金鹏没在，不然方景就是蒙面也给他拍一集猛男与野兽。
见方景目光失焦，满脸银笑，不用想罗永倡都知道他想什么，呸！禽兽！刚当上导演就想这种好事。
“咳咳咳！”察觉到投来的鄙视目光，方景回神，面色正道：“主演们每天训练不能断，台词一定背到滚瓜烂熟，达到脱口而出地步。”
方景说得训练是机器十二小时跟拍傅小棠等人，吃饭，玩耍，聊天都要拍，除了回宿舍。
目的为了让她们熟悉镜头，习惯了就不会在拍摄时候看镜头了。
新人演员最大毛病就是容易被镜头影响，见着摄像杵在眼前，会下意识看，还有就是放不开。
为了磨炼她们，方景提前一个星期就安排剧组每天十二小时跟拍，要求是直到无视镜头地步才行。
第五百三十八章：速度杀青
“我去，方老师，我这也太胖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小棠摸到导演棚，指着回放画面激动，“凭什么清雪她们这么好看我这么胖，这谁拍的，专不专业？后期记得p图美颜啊。”
看着黑脸的罗永倡，方景失笑：“你不懂就不要乱说，镜头比例不同，拍出来的效果本来就有膨胀感，这也是为什么明星普遍比电视上看着瘦很多原因。”
“要不然你以为人家天天坚持减肥真是为了好看？也就你们是学生我没这个要求，不然你最少得减十几斤。”
艺人减肥除了好看，更重要的是为了饭碗，有的女生现实生活中体重一百，前凸后翘，看起来刚刚好，很美，但一上镜头就显胖。
最好的体重是九十斤，看着偏瘦，拍出来标准。
傅小棠她们不是正规演员，方景没有这方面要求，也不强求她们减肥，不然家长不得冲上门找他算账，正是长身体时候，你敢让我闺女饿着？不要命了？
“这里是导演棚，无关演员出去。”罗永倡没给傅小棠好脸色，刚刚这组摄像就是他拍的，“这哪有你指手画脚的事？赶紧滚蛋！”
“略略略，我还不想待呢。”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傅小棠跑了。
“现在的学生，真是……无知无畏啊。”罗永倡笑道，“这么多年了，敢在片场这样和我说话的演员没几个，这丫头倒好，一天话多不说还指手画脚。”
“学生嘛，正常！”方景笑了笑，“另外可能也有我的原因吧，平时对她们太好了，都没什么距离感，说话越来越随便。”
在外面片场，演员见着导演，那个不是战战兢兢，深怕一句话得罪人，这群学生倒好，完全没有这方面顾虑，拍完东西还跑去食堂吃饭。
“也就是你，换我早一顿骂过去了，算了不说这个。”罗永倡摆手道：“你让我做的计划出来的，不耽误她们上课情况下二十天拍完。”
“二十天？会不会太快了？”方景惊愕，“你别敷衍我。”
那些导演拍电影，谁不是三五个月？一代宗师从筹备到上映花了十年呢，到他这就二十天。
“真没敷衍，我这还是算快的了，先说场地，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学校，完全不费事，也不用将就演员档期，大家下课就可以拍，一直到晚自习。”
“大哥，一百二十分钟电影，总共就七十多场戏，你想拍几天？”
“咳咳咳，抱歉有点不适应。”方景尴尬摸了摸鼻梁，“以前拍戏都是几个月，突然来个二十天对我冲击还是蛮大的，你说观众说的烂片是不是我这种？”
二十天拍一部电影，这个消息放出去，方景都可以预见满屏骂人的话了。
罗永倡认真道：“一部电影好不好其实和拍摄周期关系不大，主要是内容，内容好就行，虽说慢工出细活，但快工不一定是粗制滥造。”
“而且你这是部小成本电影，总投资才多少钱？几百万而已，百分之四十给了演员当片酬，广电都不好意思说你顶风作案，搞天价片酬。”
四百万预算，演员占了一百六十万，其他是剧组工作人员工资和后期制作。
场地没要钱，校长说电影里记得把他们学校名字拍进去就行，各大老师和群众演员都是免费客串。
作为报答，方景通知食堂一天杀一头猪给师生加餐。
靠墙，罗永倡抱手在胸前，回忆道：“很多年前我在香江那边剧组工作，人家剧组标配人员是三四十人，好点的翻一倍，剧本现写，拍戏速度杠杠的快，一个月一部电影都是慢的，拍出来一样卖座。”
“这些年，咱们内地这边一个剧组上百人说出去都是寒酸，三四百人是跟玩似的，上千人都不罕见。”
“人多不一定是好事，再则题材不同，又不是军事大片，拍那么久干嘛？”
闪光少女工作人员就几十个，演员都是学生，好管理，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不像知名艺人事多，挑三拣四，这不行那不行。
题材小，场面小，不用将就演员，不用辗转各地拍摄，罗永倡说二十天能拍完这七十多场是合理的。
“得嘞！”方景打了个响指，“电影上映，到时候我把你名字添加上去，火了是我功劳，被骂我就甩锅说是你拍的。”
罗永倡嘿嘿一笑，“方总，这你就错了，信不信结果相反，火了人家会说我导的，扑街了人家说你导的。”
“如果大卖，好事观众百分之百说你方景一个演员能拍什么电影？还不是副导演帮忙，扑街的话观众也会说意料之中，导演哪是人人都能当的，方景一个演员去导，他不扑谁扑？”
方景……
还真特么是这么回事。
“哈哈！开个玩笑，你看我像是在乎别人看法的人吗？本来就是拍着玩，票房好高兴，不好也没什么难过的，几百万，这就是毛毛雨。”
……
立海音乐附中和普通高中不一样，放假时间早，他们升大学也不是参加高考，而是对口大学的统一考试。
卡在学生放假前的一天，剧组杀青。
下午食堂，方景请全校同学吃饭，各种加餐。
“孩子，要多少管够啊，今天不限量，吃完再来。”
“谢谢阿姨！”
食堂，阿姨的手终于不抖了，笑容也恢复了，鸡腿不要命的往外打，饭菜管够。
一个学生看着餐盘里的红烧肉炖土豆，尝试吃了一口，激动得泪流满面，“这特么真是红烧肉，终于不用往汤里刷一遍再吃了。”
以往不是没有红烧肉炖土豆这道菜，不过点的人很少，不是贵，而是难吃，那色都是酱油染的，用的还是老抽。
点了菜的人必须把红烧肉放到汤碗里刷一遍才敢入口。
鸡鸭鱼肉随便点，上百箱饮料放一旁随便拿，今天的食堂少了几分抱怨声，多了许多欢声笑语。
桌上，方景一边吃一边对几个主演道：“片酬给你们父母了，回家休息几天，过段时间通知你们跑节目宣传。”
第五百三十九章：方茴的写作之路
“ok！随叫随到！”听到能上节目，傅小棠一抹嘴笑道：“方老师能不能透露一下是哪个电视台，我好通知我爸看。”
“不出意外的话会是湘南卫视，具体时间等我通知，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湘南好好玩玩，就当是公费旅游，”
“嗯嗯！这感情好。”
吃着吃着，方景问道：“段清雪的志愿报了吗？没听你说啊？”
班级有推优名额，还是很多那种，像她们这样的学生不用参加考试，直接就能上大学，前几天方景还鼓励班上同学都去读。
据他所知这种政策好像再过一两年就要取消了，后面的小学弟都没这待遇，下一代学生只能老老实实去参加考试。
“报了，影视表演专业，不能推优，需要面试。”段清雪开心道：“不过我挺有信心的，肯定能过。”
“说起来还要感谢方老师，是你让我演戏找到快乐，我觉得当演员很有意思。”
“哇！！演员唉，幸会幸会。”傅小棠一拍段清雪肩膀道：“以后红了记得找我啊！”
“哈哈哈！没事，咱们就一个学校，近的很。”
“真的吗？那破学校还有影视表演？早知道我也去报名了，咱俩继续一个班多好。”
“你就算了。”方景失笑，“你不适合吃这碗饭，脸太大，屏幕都装不下，后期修图的师傅得累死。”
“胡说！”摸了摸脸，傅小棠皱眉，“我觉得脸也不大啊！可能是头大。”
“哈哈哈哈！！”
一桌人都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听着这些十七八岁的学生清脆笑声，方景也被感染，跟着哈哈大笑。
虽然她们拍戏很不专业，但却是最好相处的，没有尔虞我诈，不做作，大家都拿拍戏当正常课程来上，下课照样发疯玩耍。
这种相处模式出了社会感受不到的，成年人的剧组里普通演员哪敢跟主演嬉戏，哪敢和导演拌嘴。
至于段清雪想当演员这事方景没有反对，和林秋月不同，段清雪纯属爱好和贪玩，大一会接触很多表演方面课程，如果觉得自己不合适是可以转系的。
所以段清雪的选择性很大，大不了她还可以继续学她的提琴，或者跑几年龙套，毕业后回家继承家产。
林秋月没有选择，一条路钻到黑，人要是混不出头就废了，没一技之长，家里也没钱，等合约到期再出来还不知道去哪个电子厂打工。
次日，收拾东西，方景带着剧组撤离学校，临走前大家在学校门口合影一张，拍完方景发微博，标题写的是闪光少女杀青，第二条微博则是放出部分剧照。
不到五分钟时间，微博炸了。
“哎哟我去，方景居然当导演了，稀罕啊！”
“大哥牛比！网络写手，歌手，演员，导演，你还想干嘛？”
“方景哥哥的第一部作品，支持，到时候上影院看。”
“演员穿校服看着眼熟，在看看背景，这不是我的母校吗？牛皮啊我的大立海，就凭这个必须支持！”
论人气流量，方景在娱乐圈绝对是数一数二，五个鲲绑一起都打不过他，随便一条微博都是上万转发，点赞过十万。
没来得急买热搜，这天的第一就是方景当导演，不少明星艺人跟着转发，有人发微信祝贺。
评论区有人支持，有人不看好，甚至还有大v说现在什么人都能当导演，阴阳怪气的拿吴惊举例，说火了一个吴惊，后面大批跟风。
一下飞机，方景继续发微博，说投资才几百万。
这下更炸锅了，一些铁杆粉丝都没法反驳别人的抹黑，几百万啊大哥？这点钱够做啥？买盒饭和住酒店？
“哈哈哈！几百万拍电影，刨开场地，演员，灯光，摄像，后期制作费用，请问方景是用手机拍的吗？”
任由话题在网上发酵，方景没有任何解释，回到家后洗了个澡打算去找方茴蹭饭。
来到方茴家，这丫头穿着睡衣眯着睡演像是刚起床。
心中警惕，方景四顾一圈，确定没什么人后才道：“林秋月走了吗？”
“啊！”打了个哈欠，方茴淡淡道：“走了，好端端的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得，我是关心你？吃饭了吗？”
“没呢？你过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叫你点份外卖。”
“吃外卖不健康，收拾收拾，一会我带你去大餐。”
“不去！没洗头。”方茴擦了擦眼睛，躺沙发上懒洋洋的。
“大姐，下午了你才刚起，昨天做什么去了？中午饭也没吃吧？”方景担忧道：“你这样身体会拖垮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注意营养。”
“我这段时间都在家，你去我哪儿，我给你做饭吃，真是的，这么大了也不会照顾自己。”
“嘻嘻！这不错！”方茴瞬间来精神，笑道：“我是太无聊了，这不是趁着放假狠狠休息几天吗。”
语文，数学，英语，三个老师轮流给她单独上课培训，差点没累死。
“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神神秘秘，方茴从房间拿出笔记本电脑。
方景也没问笔记本怎么是新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刚买没多久，他平时给钱不多，大部分是杨柠给的，说是女孩子富养将来不容易被骗。
“我有个朋友刚写本小说，你帮忙看看怎么样？已经签约了的。”
天才妹妹腹黑哥，看见这个书名方景嘴角一抽，看了看方茴，这个朋友不是你吧？
“说啊！给点建议。”
看见方茴期望的目光，方景不忍心打击，咬牙看了几章，越看头皮越麻，里面这哥哥长得丑不说各种坏，很爱欺负国色天香，可爱心善的妹妹。
剧情也是狗血得一批，各种难以吐槽。
“咳咳！写得不错，你这个同学很有天赋。”硬着头皮，方景说了句昧良心的话。
“可是我，我同学说她思路断了，写了三四万字卡文写不下去。”
不忍心让方茴唯一打发时间的业余兴趣失去，方景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好的开头是成功一半，其实你完全可以换个书名，书名一定要吸睛，再一个就是简介要有趣。”
“比如呢？”
“比如歌王归来，看见妹妹住狗窝，一怒之下也住进狗窝……”
第五百四十章：新思路
歌王归来，妹妹住狗窝，听到这种个故事，方茴眼角狂跳，忍着想打人的心思，半晌才冷冷道：“滚！我，我同学就是饿死都不会写这种情节。”
“哈哈哈，我开个玩笑。”方景挠头笑道：“好了，小说这东西完全是写着玩，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你就是把经常生病的体育老师写成要饭的都可以。”
“本来就是写着高兴，又不是要拿诺贝尔奖，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呗。”
支支吾吾，方茴道：“可是我看网上有人说写之前要准备什么万字大纲，准备人物小传，故事情节逆推一遍，最好是存稿几万字。”
“不用！！”方景摆手道：“那都是扯淡，等写了几万字大纲后热情都没了，至于人物小传和存稿更没必要，你说的这些没有个十天半月根本弄不完。”
“花了这么多时间，你说要是签约都没法签约，岂不是亏死！”
“真的假的？”方茴觉得方景就是敷衍她，瘪嘴哀求道：“你是大神，就不能教我点干货吗？”
“教谁？”
“教我，我转告给我朋友。”
方景懒得拆穿她的这个朋友，“行，我告诉你，秘诀就是打开word就是干，别管什么大纲不大纲，先把脑海里的东西写出来，跟着感觉走，只要大体方向不变就行。”
方景没撒谎，事实确实就是这样，一本故事小说动辄几百万字，谁能真的在动笔前把大纲撸完？
对一个成熟的写手来说，都是先想个大概轮廓就上了，上传后根据读者反馈和连续性的灵感来完善和设计后续走向。
“行了，先别想这些，快洗脸，带你去吃饭。”
“不去，懒得洗头，没脸见人，你下楼去买，我等你。”
洗脸，洗头，穿衣打扮一套下来三四十分钟都过去，方茴才不想浪费这么多时间，有这功夫她宁愿构思一下故事情节。
“我真是欠你的，等着！”起身，方景无奈笑了笑，去楼下餐厅打包饭菜。
目光盯着电脑屏幕，方茴皱眉想了想，方景说得对，她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应该选一个好的题材。
点击内容复制，退出作家后台，熟练切换一个账号，方茴重新摁下粘贴“创建”一本小说。
几分钟后，阅点编辑部就收到后台提示，大神小树不修不直溜开新书了，现在谁不知道这位就是方景马甲，内容都没看，编辑一个劲的发送签约站短，先到先得。
“太好了！果然，老哥说得对，好的书名和简介是成功一半。”后台这么快收到签约消息，方茴笑得合不拢嘴。
至于偷“方景账号”登录的事她没放在心上，用她的身份证，电话号码注册的账号能是偷吗？
要偷也是方景偷才是，谁让他用她身份证注册的，连绑定的银行卡都是她的。
这个秘密方茴也是前几天才知道，闲着无聊想弄本小说试试，没想到一注册却显示已有账号。
不知道密码？简单，输入身份证找回密码，没几分钟密码就被她换了，看见书架上的书才知道是方景写的。
不过这不重要，方景都好久没写了，空着也是浪费，还不如给她写。
女频编辑部，编辑通过员工后台看见“方景”的书，顿时哭笑不得，大神就是大神哈！
“天后归来，看见哥哥住狗窝，一怒之下搭了十几个狗窝给哥哥轮流住……”
“好了，大功告成！”填写好电子签约合同，加上编辑凤凰的企鹅联系方式，方茴拍手，咧嘴一笑。
“大大你好，请问你这书有封面吗？没有的话后台会准备？”
小企鹅头像一闪一闪，编辑凤凰发来消息。
“不用不用，我会解决。”方茴爪子在键盘上敲打着，像二哈一样笑道：“编辑你好，要多少字数才能上推荐，我好爆更。”
“不用，前期你更新慢点，推荐我会安排，放心，不会少的，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二十四小时在线。”
“谢谢！”
合上电脑，方茴憨笑，谁说编辑企鹅号半个月加不上去，不能问推荐，没事别找他们？谣言，都是谣言，明明编辑就很好说话。
几十里外，某座写字楼，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女人坐电脑前揉了揉眉心，面色虽然疲惫，但嘴角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笑意。
她居然把方景签约到手下了，谁敢相信？
要不是老编辑他们去吃饭了这种好事根本轮不到她，问推荐？必须安排啊！封推，三江，大封推，一条龙服务杠杠的。
半小时后，方景提着饭菜回来，看见方茴傻笑，问道：“你看什么这么高兴？”
“没有，一点小事。”放下手机，方茴面色一正，写小说的事可不能让方景知道。
“先别玩了，吃饭吧！”
“嗯嗯！”穿着拖鞋，从厨房拿两副碗筷，方茴跑到餐桌前拿着开吃，泡上点汤，呲溜呲溜就是一碗。
“哥，你这次怎么有时间回来？平时不是很忙吗？”
“电影拍完就不忙了，回来休息一段时间，月底去湘南卫视跑宣传。”
“宣传？什么宣传？”
“闪光少女，你哥我的第一部导演作，演员都是我的学生，和你一样大，挺可爱的，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好啊！”放下碗，方茴眨了眨眼睛道：“这次宣传能带我一个吗，我想去湘南卫视看秋月比赛。”
“可以！”没有犹豫，方景答应。
“咕噜！”刚咽下去一口饭，方茴突然道：“哥，上次你不是说帮秋月联系经纪公司吗？这事成了吗？”
白了一眼，方景道：“如果不成你觉得她能进入前十总决赛吗？”
“谢谢，谢谢！”双手合十，方茴笑道：“回头我一定把你写好点。”
“什么好点？”
“咳咳！没事，你别管了，女孩子秘密你不懂。”
吃完饭，帮方茴收拾东西，方景开车回别墅，晚上再次更新微博，这次介绍的是电影拍摄周期，二十天。
“哈哈哈哈！不行，我的速效救心丸掉地上了！”
“这是我今年看到的最好笑话，四百万一部电影，二十天拍完，大哥，你咋想的？想捞钱也不是这个捞法吧。”
“吃相太难看，方景这次人品没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上节目
方景作为国内超一线明星，顶级流量，没人质疑他的票房号召力，就算他不是主演，冲着他的名字也有大把的观众愿意掏钱买票进电影院。
流量变现嘛，现在玩的就是这一套。
君不见多少导演找人拍戏都是看有没有流量，流量搭配戏骨，要颜值有颜值，要演技有演技，只要不是拍得跟屎一样，基本上没赔钱的。
可方景的做法有点过分了，捞钱就捞钱，大家没意见，但你也别把观众当傻子，四百万投资，拍二十天的玩意你就这么给观众看，这不是埋汰人吗？
“论方景是怎么变成资本堕落的。”
“方景公司被查，这是准备捞完最后一笔就出国跑路。”
“昔日良心变成今天的资本，人果然是会变的。”
微博上不少大v发文分析方景拍电影原因，不知道哪儿来的小道消息，说着说着从一开始的单方面不喜变成方景欠债，改国籍跑路。
刷了一会网上评论，方景苦笑不得，这帮人真会补脑，碍于舆论压力，他还是发文解释。
“拍闪光少女不是突然的决定，几个月前就有想法，虽然拍摄周期短，但准备周期却不短，从写出故事到改编拍摄，前前后后花了很多功夫。”
“另外我没改国籍，担心我圈钱跑路的别有顾虑了，本次电影净收益票房一半会捐出去给基金会帮助更多的人。”
“第一次导演，付出很多心血，学到很多东西，喜欢大家多多捧场，提前透露一下，这是关于一部音乐的电影。”
没想赚钱，拍这部电影方景就是为了好玩。
发布完这条微博，方景找来闪光少女宣传数据，截屏同样发上去。
九百六十万，这是宣传成本，比整部片子制作费还高两倍，真正算起来的话，闪光少女总投资是一千三百多万。
刚发布上去，早就等着的网友纷纷发表不同看法。
“真的假的？宣发成本这么高。”
“来个懂行的解释下，怎么电影的宣传会比制作成本还高这么多？不是洗钱吧？”
“别瞎猜了，方景的数据没假，宣传本来就耗钱，而且九百多万的宣传根本不高好不？一般电影比这个高多了，今年贺岁档那几部电影哪部宣发成本不是过亿？”
总算遇到几个明事理的人，方景安慰点头，回复道，“宣发包括宣传和发行，不懂的朋友可以上网查查，我说的九百六十万是宣传，不包括发行。”
电影常规的宣传包括国内基本网站宣传，度娘，知乎，微博，企鹅，头条，大鱼等等几十个网站，视频网站也是几十家，大到爱腾优三巨头，小到番茄，微视频这些。
还有各大直播平台，城市大屏幕，横屏，地铁，公交车出口广告。
九百六十万看似很多，投放在全国这些渠道上根本就是毛毛雨，也就方景工作室营销号多，很多事情他们可以自己做，不然再加一倍钱也不能覆盖国内一半。
至于发行是外包给其他公司的，这个业务南景做不来。
……
七月初，骄阳似火，方景带着方茴和傅小棠等几人刚下沙城飞机，一股热气瞬间扑面而来，感觉一下子坠入火炕，浑身汗流浃背。
沙城作为全国四大火炉不是吹的，虽然是一线城市，但天气是真的热。
“快走快走，太阳太毒了！”
“不行，早知道就带伞了，谁有帽子借用一下？”
女孩子头发长本来就热，穿上短袖也比男生多一件衣服，傅小棠一抹头上的汗，看见方景的鸭舌帽跳起来就要抢。
但个子是先天硬伤，方景轻轻一躲没让她得手，笑道：“赶紧走吧，有人来接的，上车不热了。”
吴佳佳提前一天到，酒店房间和台里交接早就做好，更不要说派车来接人这种事。
在一帮学生叽叽喳喳抱怨中，方景几人出了机场。
门口马路上，一个背着包的中年男人站在路边东瞅西瞅，看见一辆私家车开来，还没等车停下他就一步跨出，顺势倒在地上。
这里是转弯死角，没有摄像头，车子到这都要减速，安全上有保障。
私家车上，司机没有半点惊慌，拿出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吐出厌烟雾，嘴里轻吐，“1，2，3，4……10，11。”
“哎呦！”突然，地上中年男子一下子跳起来，使劲搓着屁股，面色扭曲，“这地太特么烫了。”
嘴角上扬，司机打开车窗，喊道：“外地来的吧？这种天气你也敢躺，佩服！”
说完司机还把半包烟扔出去，说是见面就是有缘，大家都不容易。
“谢谢大哥！”烟揣兜里，中年男子靠近后笑道：“其实我是汽车城卖行车记录仪的，你说要不是今天天气热，大哥你不是被讹上了？八张嘴都说不清。”
“所以，买个行车记录仪吧，高清摄像，十天内数据自动删除，十几米外蚂蚁都看得清，今天店内活动，不要九块八，也不要九十八，只要九百九十八。”
“滚！”
一声笑骂，司机踩着油门走了，破行车记录仪要一千块，骗傻子呢？老子就是卖行车记录仪起家的。
要不是那次小腿骨折了，现在早就登上人生巅峰。
这边的事方景不知道，一行人出来机场后直接上车前往酒店，本来打算去附近景点旅游，但看着这天气一干人都没了兴致。
次日，留下方茴，让她独自去台里看林秋月比赛，方景带着剧组演员前往向往生活录制地点。
“黄老师，何老师，好久不见！”
蘑菇屋布局和上次来一样，区别就是房间和客厅多了空调，进来后身体舒服不少。
接过他们的行李，何灵带几个女孩人上楼选房间，留下黄垒和方景在客厅。
给方景倒了杯凉菜，黄垒轻笑：“恭喜啊方景，没想到你都当导演了，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很累，什么都要管，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方景说得是实话，当导演是真的累，拍摄那段时间头发都掉不少，现在他才理解导演苦衷。
原来不是所有秃头导演都是和女演员深夜讨论剧本才脱发的。
“哈哈哈，你才知道，导演哪有这么好当，不过尝试一次也好，能学到很多东西，对你以后有好处。”
黄垒没把方景导演的闪光少女当回事，只以为是方景一时兴起之作，票房嘛，也没期待，让他上节目还是看在私人关系。
向往生活现在是当红节目，堪比快本，哪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我对钱不感兴趣
很多年前，三国的作者用一句把历史演变概括出来，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娱乐圈也是这个道理。
十几年前湘南卫视就是电视台一哥，从超女快男开始到还珠格格，每年都是夏天都是他们霸屏。
后面有钱了，资本雄厚，过年过节请来捧场的明星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硬。
快本更是出了名的造星工厂，每一期都是大明星来录节目，圈子里凡是叫得出名字的基本上都来过他们节目。
后来天天向上的崛起和快本形成湘南卫视两把利剑，一个周五，一个周六，收视率占据全国榜首，其他台没一个能打的，都是弟弟。
盛极必衰，或许是到了顶峰，这些年接二连三打击把湘南卫视从这个神坛上拉下来。
第一个出事的是天天向上，限娱令让三位成员不得不离开，团队成员直接被砍一半，人气下滑厉害。
接着隔壁的快本某个主持人献媚韩国棒子也是人人喊打，永恒不变的游戏环节让人昏昏欲睡，观众看了都尴尬。
今年的超女又是最后一届，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办呢，台里领导天天急的冒汗。
随着江浙卫视和魔都卫视的崛起分走了大批流量，现在的湘南卫视收视滑坡，要不是黄垒的向往生活出现，这个台现在真没几档拿的出手节目。
“方景！你那些学生都安排好了，等会她们洗完澡后你也去洗洗。”卷着袖子，何灵从楼梯下来，“今天三十九度，来的路上热得不行吧？”
“是很热，你们这边录节目挺辛苦。”喝着凉茶，方景转头看了看，好奇道：“上次来不是见着一对金童玉女吗？今天没看见啊？”
“你是说子枫和彭彭吧？拍戏去了，现在就我们两个老家伙。”
作为节目组常驻嘉宾，彭喻畅这两孩子出镜率很好，长时间下来也结识不少人脉，戏路自然不缺，一年下来几部戏是有的。
现在已经很少来这边了，也就隔几期来一次。
方景叹气，“怪不得冷清不少，和你们两个老人家又有代沟，我这个年轻人很没话题啊。”
黄垒失笑，“没话题就去地里挖菜，今早谁点的烤鱼，鸭子萝卜，排骨汤，凉拌折耳根？”
“不是我。”方景委屈，“那声音你也听出来了，几个学生点的，要下地也是她们下，关我什么事？”
吸取经验，方景早就学精了，点菜的时候他让傅小棠点，到时候买菜下地都是她们去，自己跟着吃就行。
这么大的太阳，躲屋里吹空调多好，出去受那罪干嘛？
至于傅小棠她们嘛，年轻人就是应该多嗮太阳多运动，补钙，健康。
“还要点脸吗？”黄垒咂嘴，“都为人师表了，是不是应该有点担当？这么热天让小女孩出去晒，你忍心吗？”
“我做主了，今天她们都不用出去，就你一个人去。”
“黄老师，我这都是跟你学的，前几期你的学生来你都是坐着不动，什么都让她们做，到我这可不能搞双标。”
一旁，何灵哈哈大笑，“黄老师，这下你被抓住痛脚了吧？”
黄垒郁闷，过会嘿嘿一笑：“农村蛇虫鼠蚁多，草丛又深，你要是放心让她们去我没意见，整出点什么事，回头人家父母找你又不找我。”
心底一突，方景改口道：“让学生出去干活，自己享福，我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去就我去。”
这天气田地里真有蛇，方景担心这些女孩谁被咬着一口，都是一帮城里长大公主，怎么中招都不知道。
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倒是不怕蛇，人不犯蛇，蛇也不犯人，只要不一脚踩上去基本不会被攻击。
……
楼上浴室有两个洗澡间，都是用挡板隔开的，这个时候都是女孩子在洗，方景也没法上去，只能和何灵，黄垒聊天。
聊着聊着说到综艺，提起超女为什么办最后一届时，何灵说了原因，和外界不一样，其实上头指明让他们停。
这些年选秀节目太多，几十档，七八个台都在办，很火爆，通过选秀节目出道的明星也数不胜数，平均每隔一两个月就有新人冒出。
流量为王，全民追星，这种趋势下又这么多选秀节目，颇有一种明星热现象，都快成病态了。
湘南卫视影响力强，作为大哥自然要表态，第一个停的就是快男和超女。
喝着茶，何灵慢悠悠道：“不止我们，未来几个月各大台都会停止举办选秀节目。”
“也是，这股风刮了这么多年该停了。”黄垒皱眉叹气：“北电新生一年比一年多，今年艺考报名的人七万，和去年相比同比增长百分之三十，再继续下去，这个社会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
方景自嘲，“前几天我在网上看见一个街头采访视频，有人问十四五岁初中生梦想是什么，小孩说当主播，当明星。”
“想想我们小时候老师问梦想，大部分人回答都是医生，科学家，警察，老板。”
“其实这些节目停了也好，树立正确价值观，给孩子培养好的社会风气，将来做有用的人，未来还得靠他们呢。”
见着方景伤春悲秋，把选秀节目批评得一无是处，何灵没好气道：“你好意思说，这股风就是从你开始后猛刮的。”
“14年你出道，猛的不像话，发展一发不可收拾，短短几年到已经是超一线，身价百亿谁不羡慕？这场局里你才是最大收益者，后来者都想成为第二个你。”
“这话说得，好像我没努力似的。”方景唉声叹气：“世人看到我光鲜亮丽，以为我到达今天很轻松，但背地里呢？嘻嘻，也很轻松。”
“黄老师，你们不知道啊，有些人表面一帆风顺，其实背地里更顺，对普通人来说万事开头难，中间难，后面也难。”
“实不相瞒，我不喜欢钱，对钱不感兴趣，最后悔的事就是当明星……”
满头黑线，黄垒忍着想打人的心思一杯凉茶接一杯的喝着，他第一次看见这么能装比的。
一向心态平和的何老师听不下去，以续茶为由走了，太扎心。
第五百四十三章：连夜种的
屁股决定脑袋，何灵和方景黄垒站的位置不同，考虑事情不一样，停止选秀综艺对台里没好处，对他也没好处。
湘南卫视作为省台一哥，收视率一直是最火爆的，台里主要收入来源是广告费，没有火热综艺支持哪儿来的广告费？
一周七天，台里六档综艺连轴转不停，几十部电视剧不同时间段都在播。
台里广告费是按秒来收的，五秒，十秒，十五秒，二十秒，不同时间价格不同。
之前哪怕是半夜三更，五秒钟的一条广告都是四千多块，到中午的时候翻几倍，到晚上黄金时间翻十几倍。
像超女这种火爆节目，插播广告费随随便便十几万。
不管是综艺还是电视剧，一般四五十分钟左右就会播放广告，广告时间在六七分钟样子，一天下来得多少钱？节目越火广告费越高。
“方老师，我们们洗好了，你快上来吧！”
听着楼上傅小棠喊声，方景满头黑线，对着黄垒笑笑，“别误会，她的意思是让我洗，呸，她们洗好让我，唉！算了。”
“我没误会，是你误会了吧？”黄垒一本正经，“你脑子想的是什么？”
“不说了，待会见！”
放下杯子，方景挥手朝楼上走去，见一个房间半虚掩着其他都关闭，猜则这是他的房，推门而进。
听到开门声音，换衣服的段清雪回头，四目相对，口气中突如其来的安静。
方景眼角狂跳，定睛一看见段清雪没脱下来，暗自松了口气，幸好！
“这，你，喝凉茶吗？楼下有。”
“谢谢，我不喝。”脸色通红，段清雪把衣角拉下来遮住雪白肚脐，方景要是再早来几秒她就走光了。
“嗯！早点休息，没事记得关门。”把门虚掩恢复原样，方景尴尬退出去。
摸了摸发烧的脸，段清雪心跳加速，懊恼自己刚刚为什么忘记关门，在家习惯了，她都是不锁门的。
几秒钟后，门再次打开，方景伸出头小声道：“我房间是哪个来着？”
楼上七八个房间都是关着门的，有的是黄垒，有的是何灵，还有就是这次他们来的几人，怕发生不好事情，方景没有敲门，先问清楚比较好。
五指死死捏住运动短裤，段清雪咬牙道：“左边第二个。”
“谢谢。”
方景前脚一走，后脚段清雪砰的一声就把门反锁
来到自己房间，方景找出换洗衣服，沙滩裤，白t恤，人字拖，装进一个塑料盆后端着走进浴室。
吸取教训，这次他先在外面喊了一声有没有人，没听见答复才放心走进去。
可能是刚刚洗过的原因，浴室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的淡淡香气，随便推开一个门进去，入眼是白花花小**挂在拇指粗的不锈钢横柱上。
叹了口气，方景心累，这玩意肯定不是黄垒和何灵的，谁这么心大。
不见人来，他也不能老等着，打上沐浴露，几分钟后方景浑身一哆嗦，原来花洒扭反了，这特么是冷水。
回到房间后方景拿出手机，找出小组群，这是昨天傅小棠她们刚创的。
王炸：“谁最后洗澡，肥皂掉了，自己去拿。”
王炸是方景微信昵称，避免被粉丝搜索到，他从来不用真名。
贷款开银行：“我没肥皂啊？是不是你们谁的？”
叶子：“我也没有，清雪，是不是你的？”
傅小棠和叶清扬都说没有，那最后只剩段清雪了。房间，趴在床上，卷着长腿玩手机的段清雪迷惑，她哪儿来的肥皂？方景自己的吧？
不对！要死了！
脸红成猴屁股，段清雪想起来，她是最后一个洗的，好像是有东西落下了，方景说是肥皂是为了给她留面子。
“我的，我的，这就去拿！！”
……
头发吹干，方景在群里发消息，“我去地里捡吃的，你们都别房间呆着，多下来玩玩，特别是段清雪。”
向往生活是很火爆综艺节目，来的明星艺人一线居多，二三线的如果不是有关系排到到明年都排不到。
段清雪以后要在娱乐圈混，现在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好曝光机会。
发完消息方景没有再看，提示到了，能不能领悟就看她自己，找了顶草帽戴着，行李箱翻出保温杯提着下楼。
“你这是干嘛？”看着方景沙滩裤，短t恤，大草帽，黄垒懵了。
“去地里找吃的，不是你逼，我自愿去的吗？”
拿出保温杯，方景提起茶壶往里倒凉茶，这一去估计没有个把小时弄不好，带点水在身上解渴。
“老师，我也去。”背后，傅小棠跑下楼后说道
“还有我！”
紧跟着的是段清雪和叶清扬，她们不认识黄垒是何灵，坐一起估计没话题，而且这两人都是大明星，挺有距离感，远不如方景亲近。
“叶清扬和我去，你们俩留下。”方景对何灵道：“何老师，麻烦你帮我看着她们点，我一会儿回来。”
“没事，去吧。”
傅小棠话痨，有她在段清雪不会寂寞。方景带着叶清扬离开，背后两个摄像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几米外跟着。
“方老师，这就开始录制了吗？”回头好奇看了眼摄像，叶清扬问道。
“早就开始了，从咱们进村的时候全程摄像，包括客厅，房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啊！”叶清扬惊恐，“那我们洗澡换衣服岂不是被偷看了？”
方景轻笑，“洗澡间没有摄像头，房间里面你们换衣服的时候是不拍的。”
有句话方景没说，节目组编导都是女的，包括监视室人员，就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她们也会删除。
把草帽给叶清扬，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萝卜地。
“哇，这萝卜好大，方老师你好厉害。”见方景一只手就拔出一个大白萝卜，叶清扬站在一帮赞叹不已。
“你来你也行，都是前两天连夜种的。”
“咳咳！！”摄像师傅嘴角一抽，“方老师，在摄像呢，留点面子。”
田里放鱼，地里连夜种白菜，这都是节目组不是秘密的秘密，往期来的嘉宾都知道，但大家都没说。
道具嘛，懂！
每期嘉宾点菜不同，节目组不可能早早的满汉全席啥都种。
第五百四十四章：游泳
“嘻嘻！”
捂嘴偷笑，叶清扬试着到土里弯腰拔萝卜，果不其然，轻轻一拔萝卜就从土里出来，没废一点力气，土很松。
而且萝卜也不是很新鲜，叶子都有点干了。
“吃多少拔多少，多了浪费。”见叶清扬拔萝卜上瘾，方景好心提醒她一句，“还有其他菜的，咱们也不能都吃萝卜。”
“哦哦！”
捡起地上萝卜扔到背篼里，叶清扬蹲下身就要背起来，还没起身一只大手就嗯在她肩膀上。
“让我来吧，看你这单薄身体真担心闪着腰。”
叶清扬身体单薄，性子文静，看起来和大家闺秀似的，一看就做不了重活，哪像傅小棠，踢足球，和男生干架，样样在行。
“方老师，我能行！”
“听话，放下。”方景哭笑不得，“一会后面还有呢，我怕你背不动。”
中午一顿，下午一顿，明天中午一顿，三顿菜，这是他的任务，而且工作人员也要吃。
黝黑粗壮的手臂单手提着背篼，轻轻一扬方景就放在背上，后面叶清扬屁颠屁颠跟着。
几分钟后，在工作人员指引下，方景来到一块空地，地上都是绿叶草丛，一行一行的。
指着绿草，叶清扬好奇道：“方老师，这是什么？”
“你们自己点的折耳根，还问我？”
“这就是折耳根？全都是草啊！”
“草能吃，下面的根也能吃。“方景叹气，“造孽啊，也不知道这菜一会何老师他们能不能吃完。”
“你说好端端的傅小棠点这菜干嘛？”
折耳根又名鱼腥草，常用于凉拌，清热解毒，从名字就听得出来这菜是什么味道，一般在云贵川地区居多。
除了这三省，其他地方的人很少能吃得惯，特别是往南沿海地区的人，口味清淡。
“他们说为了照顾你的口味。”叶清扬低声道。
“我都这么大人了还用的着你们照顾，行了，开始挖吧，这次咱们少挖点，估计吃不了多少。”
随便扯了两把扔进背篼，方景准备转身就朝下一个地方去，一个摄像低声道：“方老师，再来点撒，我们组里有好几个川省的兄弟，很久没吃家乡菜了。”
方景拔的这块地不是节目组种的，而是村里农民家的地，节目组做了半天工作，大爷才同意让嘉宾拿一点。
“行！”蹲下身，方景又扯了两把。
从手感上就能感觉得出来这地不是近期种的，折耳根这玩意离地活不了，方景早知道是当村民家的，所以没有多拿。
一把下去连着草根半米长，够一盘了。
为了几个菜辗转几地，从村东头一直到村西，方景原本以为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但抬手一看已经出来四五十分钟，热得满头是汗。
幸好他的皮肤在红海的时候晒脱过几层皮，现在很经晒。苦了两个摄像大哥，扛着几期全程跟着跑，几十年的麒麟臂也不顶用。
叶清扬带着帽子也是香汗淋漓，后背都湿了。
“快完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怕摄像中暑，方景开口道：“前面有个小树林，咱们去哪儿蹲一会。”
“好啊好啊！”一抹头上的汗，叶清扬领头跑过去，她脸色通红，早就扛不住了。
树林是松树林，一小片立在山上，并不是很宽广，走近树林，一条一米多宽的路出现，直穿整个松树林。
几十米外，隐隐约约听见很多孩子嬉戏声，心底好奇，方景走过去看，刚坐下的摄像屁股没热又赶紧起来跟着。
三人都走了，叶清扬也不可能留下，瘪嘴叹了口气跟上。
出来树林，入眼是一片片青色稻田，稻谷半熟，颗粒饱满，直立云霄，在稻田不远处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
河流上百米外转弯进了山里，沿途都是稻谷，方景抬头看了一下，根本看不到头，估计是其他村。
刚刚几人听到的嬉笑声是一帮孩子在河里玩耍，额，好家伙，有几个小屁孩还是挂空挡。
第一次见到如此淳朴民风，叶清扬脸色更红，转头不敢再看，虽然都是六七岁孩子，但她是女孩子啊！！
摄像大哥把设备关了，笑道：“这河连通上下游几个村子，几千口人全靠它吃饭，我们工作人员也来这玩过几次。”
“还别说，水真舒服，好多年没看见这么干净的水，唉，方老师，你这是干什么？”
“你们自己找地休息，我去游一圈，一会见哈。”
说话功夫，方景衣服都脱了，叶清扬羞得没边，赶紧捂脸，透过指逢偷偷看一眼，顿时心脏砰砰狂跳，方老师身材很好，这倒三角肌肉，这线条。
和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不同，方景这是经常打拳跑步锻炼出来的，自从红海行动后只要有时间他都在锻炼，习惯了。
穿着一条裤衩，方景走进河边，一头扎进去，水花四溅。农村长大的孩子没几个不会水的。
他小时候第一次下水比河边这些孩子还小，一到夏天几个小伙伴能从天亮游到天黑。
“姑娘，你看着设备，我去帮忙照顾你们方老师，这河水有些地方还是挺深的，真出什么事不得了。”
“对！”另外一个摄像面色凝重点头，“我也去。”
三个大男人下水游泳去了，剩下叶清扬站在岸上看着，关键她也热啊，犹豫一会，把鞋脱了，找了处岸边，伸腿在水里泡着。
水确实很清澈，估计两米深，从岸上都能看见里面的水草和石头，还有小鱼。
至于挂空挡的小屁孩嘛，看见她过来后脸红的像猴屁股，一个个往水里跳，死活不上岸。
“这姐姐真漂亮，比二丫还漂亮。”
“以后我也要娶这样的老婆。”
“猴子，你都泡一个多小时了，不是说要走吗？还不走啊？”
“我不累。”平头小孩在水里游了一会，一会表演后仰，一会一头扎到水里，留两只脚在水面一晃一晃，看的叶清扬目不转睛，眯着月牙眼睛轻笑。
几个挂空挡的小孩无证驾驶，自然不敢这么玩，只能羡慕，心底打算回去哭着老妈也要把小裤裤买了。
太丢脸了！
第五百四十五章：救人
七月天，天气炎热，沿着河道游玩的不只是本村孩童，往上游一样也其他村的小孩在水里游泳，普遍的是都没有大人陪同。
农村不比城市，老百姓没有这么多时间陪孩子玩，光是田地里庄稼都忙不完，再说也管不住，哪家娃不是满山遍野的跑。
水里游了一会，两个摄像体力不支，上岸后捧起水冲洗地面，气喘吁吁一屁股坐上去休息，没过多久找来裤子穿上，嘴里美滋滋的叼着一根烟。
望着水里嬉戏的孩子，摄像吐了口烟轻笑：“年轻真好啊，小时候我们也和他们一样，现在游个百米都费劲。”
“可不是嘛！”指着自己大肚腩，另一个男人感叹：“年纪大了，天天加班熬夜，哪还有健康身体。”
干他们这行很少有休息时候，录节目录到半夜三更是家常便饭，越是过年过节越忙。
不过累归累，工资还是很可观的，税后一万多，大头打回家给老婆和读书孩子，自己身上留一点，日子也就这么过了。
苦是苦点，看着孩子一步步长大成人，再辛苦也值得。
“快上来！！上来啊！”
两人正说着，突然上游传来喊声，转头一看，几个十五六岁孩子光着脚沿途挥手大喊，情绪很激动，只是有点听不清说什么。
“水！涨水了！”
小孩跑近，摄像听清楚了，面色一变，对着河里的方景道：“快上岸，上游开闸了！”
听到开闸，方景心底一沉，转身迅速往岸边游，一边游一边对钱其他小孩喊，“快上岸，上面开闸了。”
从小农村长大的方景当然知道开闸是什么意思，河水在下雨天会涨，有时候也会降，为了灌溉农田，有时候人们垒砌水泥在河两边，中间用厚厚木板把一部分水挡住。
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干旱时候没水，但有时候下雨天水太多就会开闸，把一部分水放出去。
这么大一条河，一旦开闸和洪水差不多，牛都能冲下去，不要说人。
没过几秒方景迅速上岸，其他孩子也一个个惊慌失措跑上来。
远处波涛汹涌，肉眼可见浑水混入原本清澈的河流中，其中夹杂着水草木枝。
方景愤怒道：“这特么谁放的水，这么多孩子看不见？”
“应该是很远的上游。”摄像拿烟的手微抖，凝重道：“这条河很长，有几公里，他们不可能一直派人沿河守着，也做不到。”
“或许是之前先来看过，见没人才上去开闸的，而我们是后来的，根本不知道有这事。”
“幸好通知得早，不然这帮孩子不知道能有几个上得来。”
脸色苍白，叶清扬张大嘴巴，指着上游，“水里有人！”
刷！
方景几人回头，果然，水里一个孩子被大水冲着，岸上有几个孩子跟着跑，想下不敢下，脸上布满了着急。
几十米处，一个老头蹲着钓鱼，他蹲在草丛里，方景他们这边看不到，小孩像是看见救星，对着老人大喊。
“老人家，你的鱼竿！鱼竿！！”
“哦！！”
老头站起身，手腕一提鱼竿被他收入手中，如临大敌，捞起地上小马扎往后退，鱼兜都没要。
卧艹！
方景几人惊了，忍不住想破口大骂，这狗曰老家伙，让他拿鱼竿救人，他收起鱼竿就跑。
这么大的水，人很容易被冲走，岸上如果有人伸出鱼竿给河里的人，轻轻松松就能拉上来。
“来不及了！”
方景转头对摄像道：“我下去救人，你们通知节目组的医疗队。。”
每一个综艺都配有医护人员，这是湘南卫视的标配，方景来的时候看见了。
“我……”
还没等摄像开口方景扑通一声跳下去，刚一下去就感觉身体被水冲着走，好在抓住河里人的手。
这是一个小男孩，嘴皮发青，脸色苍白，已经陷入昏迷，就算刚刚的鱼竿能伸到他手边也拉不住。
七八米宽的岸，这么大的水，游是游不到岸边，方景没有盲目往岸边游，而是任由大水冲着自己走，一只手在水里划，借此调整方向慢慢往岸边靠。
“老张，下水接引方景，这小孩快扛不住了。”
“好，我先过去，你见机行事。”
一群人跟着河岸跑，两个摄像转眼间就商量好办法，大家都是会游泳的人，只要不浪费体力，在水里扛个十几二十分钟不是问题。
方景的水性他们不怀疑，怕的是这小孩撑不住，从上面冲到现在都不知道过去多久。
“扑通！”
在方景被冲走一百多米的时候摄像下水了，身上带着拍摄的三脚支架，猛的一跳，身体往前扑，瞬间出去三四米，支架伸出给方景。
握着支架，费力把人拉过来，方景把小孩给摄像，“人给你，推我一把，我上岸拉你们。”
现在方景离叶清扬站的岸边太远，根本游不过去，只能往右边游，右边离他两米多，靠自己游根本游不到，需要有人推一把，借助水势冲过去。
“好！”
单手抱着小孩，摄像握着支架把方景一推，瞬间把他送出去。
握着支架，两秒后方景抓住岸边水草爬上去，没有休息，撒丫子就跟着河里的人跑，水流太猛，一分钟不到人被冲出去七八十米。
抱着小孩，河里的人体力流失太快，中途还消失几秒，肚子里灌了不知道多少水，眼睛都红了。
抓住机会，一个冲刺跑到前面转弯处，方景下水，单手抓住岸，一只手握着支架往河里送。
千钧一发，摄像抓住支架，方景用尽力气算是把人拉上来，对岸，叶清扬等人松了口气。
这年头下水救人把自己搭进去的案例太多，搞不好就是两条人命。
一番心肺复苏加人工呼吸，小孩一顿大吐特吐后隆起的肚子憋下去，慢悠悠睁开眼睛。
“呼！”
方景和摄像对视一眼，两人轻笑，躺在地上动也不想动，任凭胸口上下起伏。
两人的体力都消耗不少，特别是方景，之前在水里游着，都没怎么休息就跳下去救人。
十多分钟后，一群人跑过来，除了医护人员还有黄垒他们，接到电话后吓得魂飞天外不要命的赶来。
第五百四十六章：后怕
黄垒等人和医护人员绕道几百米，找到一处浅滩过河与方景会和，把已经苏醒的小孩交给医生，方景穿好衣服裤子跟着节目组回去。
“你太冲动了，救人是好事，但这么大的水也要想想自己安全，要不是小张来接替你，估计大水能把你溺死。”
“还有，蘑菇石不是有水吗，好端端的你跑这边游什么泳？出事怎么办？”
“今天要不是节目组摄像跟着，你死在都没人知道，在这么意气用事，下次我都不敢请你这位大爷来。”
一路上黄垒在耳边唠叨个没停，其他人见他发火没敢吭声，方景却是一副无所谓模样，拿出之前准备的凉茶不紧不慢喝着。
过了会，见他嘴皮子都干了，方景把凉茶递过去，“要不要来点？”
“滚！”
第一次见到这么没心没肺的，黄垒气不打一出来，念叨这么久，这家伙就吐出一句话，存心想气死人。
“别生气了。”方景拍了拍黄垒肩膀，笑道：“我下水是因为我有把握自保，我们村有条河，全村孩子都是在里面泡长大的。”
“这点水对我来说就是小场面，你当我东莞，浪里小白龙是吹出来的？”
“我懒得管你。”黄垒摆手，不耐烦道：“明天录完节目你赶紧麻溜滚蛋，一见到你我这心脏病差点没犯。”
“黄老师有心脏病？”方景落后几步小声对何灵问道。
“有点，以前听他说过，但不是那种心脏病，一点小问题，平时十年八年都不见得发作。”
“了解，老年人身体都有点问题。”转头看着傅小棠她们，方景淡淡道：“还是年轻好。”
望着刚刚经历过生死的方景这么云淡风轻，傅小棠几人一脸崇拜，不愧是方老师，牛逼！
河水有多汹涌她们是看见的，人下去百分之百被冲走，这种情况下方景还敢跳下去，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关键上岸后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看，笑得没心没肺。
回到蘑菇屋，黄垒做饭，几个女生帮忙洗菜，方景上楼洗澡，来到院子里，之前和他一起下水的摄像大哥没工作，蹲院门边抽烟。
“张哥！”挥手打招呼，方景上前要了根烟，也跟着一起吞云吐雾，摄像名字叫张胜，回来路上他听说了。
“灌了水还工作啊？节目组也太没人性了，应该给你放几天假。”
“不是，是我自己要工作的，也没事啥事，吐掉就好了，说真的方老师，我挺佩服你的，今天你的行动刷新我对明星认识。”
干他们这行接触明星机会太多，对明星的认识也比普通老百姓深刻，其实明星也是人，有尖酸刻薄，有素质差，有脾气好，镜头前一个样，离开镜头后就是另外一副嘴脸。
很多电视上看到的形象都是人设。
但像方景这样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孩拼命的明星他是第一次见。
他们这个段位的明星艺人不多，超一线，在娱乐圈算是金字塔顶端了，这个段位的艺人每年收入过亿，身家肥得流油。
越是有钱越惜命，平时出行谁不是前呼后拥，十个八个保镖随时保护？
但方景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愿意冒这么大风险，真的是高风亮节，就凭这点就值得他尊敬。
“客气客气。”方景讪讪一笑，吐了口烟，“你不是也是一样吗。”
“我，我不一样。”嘴角扬起苦笑，张胜道：“我更多是怕你出事。”
方景是他带着出去的，出了事第一个背锅的就是他，当时有过犹豫，但想到事情严重性还是下水了。
“一样一样。”方景笑道，“我和黄老师他们说了，这不关你的事，你不会有影响的。”
“多谢。”
饭碗保住，张胜感激，刚刚他确实被领导批评一顿，理由是没阻止方景下河游泳，如果他们不去河边就不会遇到这事。
烟屁股杵灭，张胜中指一弹，叹气道：“实不相瞒，我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跳呢，要不是你跑得快拉我，我估计也得完蛋。”
“常年不锻炼，身体不行，你们看见我中途淹进水里的时候我就没力气了，再过一分钟就得沉下去。”
“谁不是呢，我也怕。”方景嘿嘿一笑，“当时脑子一热就下去，什么都没想，后来上岸后才一阵后怕，谁也不是孤家寡人，家里都有亲戚朋友要照顾。”
“那你后悔吗？”
方景起身，眯着狭长的眼睛，“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做都做了。”
他跟黄垒说自己有把握自保不是吹嘘，二十多岁年纪正是人生巅峰，加上经常锻炼身体，比起一般当兵的都不弱。
河水是大，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保存体力情况下挺个十几二十分钟不是问题，只要被冲到岸边就能爬上来。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的想象，不是绝对，凡是都有意外，比如水草缠足什么的。
“方老师，吃饭了！”站在门口，远远的傅小棠大喊。
“来了！”回应完，方景转头对张胜道，“先过去，回见。”
待方景走进，傅小棠小声道：“方老师，你居然抽烟，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不是很正常吗？”方景无语：“压力大，偶尔抽一抽缓解一下精神，不过你们女孩子就别学了。”
剧方景所知，大部分艺人都抽烟，反正他见到的艺人没几个不抽的，每次一见人艺那帮老人家都是烟雾缭绕。
有的老演员还抽旱烟，那滋味，小时候田里割草，村里二大爷给他来了一口，在田里躺半小时才缓过来。
“哼！我才不学呢，这有什么好，难闻死了。”
“你们俩说什么呢，快过来吃饭。”黄垒饭菜端上桌，何灵细心摆好碗筷。
方景给几个学生夹了不少菜，“来这别饿着，小孩子多吃点，特别是小棠，你饭量大。”
“我才不大。”傅小棠脸红，见黄垒碗空着，笑道：“黄老师辛苦了，你也多吃点。”
“他吃不下。”方景嘿嘿一笑。
自从上次有嘉宾点菜食物中毒后，黄垒每次都要提前把菜做一遍，并且一一试吃，这些菜他都吃过了，现在哪有胃口。
节目医疗队也是食物中毒那一期后配的。
第五百四十七章：你离开南京以后没人陪我说话
吃完饭大家午休，这次黄垒打死不敢让方景再出去，一直把他死死守在蘑菇屋，就差没连上厕所都陪同。
闲着无聊，方景来到院子中的凉亭，让几个学生把吃饭家伙都拿出来给大家表演节目。
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叶清扬的扬琴，而是傅小棠的古筝，放在哪儿就是浓浓的古风感。
最让人觉得普通的是段清雪的大提琴，论稀罕程度不如扬琴，论普遍接受性不如古筝。
大提琴来源国外，很多名曲也都是国外，非专业学生根本听不懂拉的是什么，更不要说体会其中意味。
放下手里的保温杯，方景大声道：“各位，接下来要出场的是我们立海音乐附中的第一古筝手，外号千指大人的傅小棠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本来就没什么外人，加上摄像也就十几个，稀稀疏疏的掌声响起。
让傅小棠脸通红，不是嫌弃人少，而是方景的用词太夸张了，居然把她外号叫出来，节目播出后可是有好几百万人观看啊。
“小棠，来一个！”方景把保温杯里的红枣吃到嘴里，含糊不清说着。
“那我就给大家表演千本樱吧，肯定没有方老师厉害，听听就算了。”
“呸！谦虚！麻溜的。”方景转头对黄垒和何灵道：“她的古筝全校第一，市里也是鼎鼎大名的，比我这个半桶水厉害多了。”
黄垒白眼，“你是半桶水？有你这样的半桶水吗？”
“我真是半桶水，学的东西很多，但杂而不精，没几个拿得出手，惭愧啊，愧对祖国培养。”
见方景又在装逼，黄垒和何灵直接无视，这家伙半桶水就混成这样，要是再来半桶还得了？
傅小棠绑好指甲，没喊开始就弹，手速很快，比方景还快，这首千本樱难度不是很大，亮点就是手速，拼的就是手速。
方景是无影指，傅小棠也是，年轻人反应快，加上十几年童子功，速度和准确度很高，真的是比方景这个半桶水强。
手指如飞舞的丛中舞蝶，一刻不停，听得一帮人心脏都跟着节奏加快起来。
网上不是没有人模仿过方景，但那些人都是录的视频，鬼知道私底下录了多少遍，傅小棠这个可是现场直播，不存在失误。
“还行吧黄老师？”方景对黄垒说道。
“行，但这又不是你教的，你骄傲什么？”
“这是我学生！”
“人家从小童子功！”
“这是我学生。”
“你一个教体育课的嘚瑟啥？关你什么事？”
“这是我学生，还有，我教的是职业生涯规划。”
“你就演示了一遍，全是别人的努力，要不要脸？”
“这是我学生。”见傅小棠弹完，方景拍手，对叶清扬和段清雪道：“你们俩上，凑一段，给黄老师开开眼。”
“这是踢馆来了？”何灵轻笑，“一会你是不是也来一个？”
“呸！”又吐出一颗红枣，方景靠着椅背道：“必须的！”
作为乐器界的百搭，扬琴配合大提琴完全没有压力，段清雪和叶清扬两人合作了一段年华似水。
这是黄垒多年前的成名曲。
大提琴伤感，扬琴清脆悠扬，刚一开时黄垒就感动了，翘着腿，嘴里跟着轻哼，仿佛又是当初那个少年。
方景让自己学生出风头，何灵没意见，在一旁就这么看着，带一曲完毕后问道：“这是你们电影里的曲吗？”
来了这么久，终于回归正题，电影的宣传。
方景摇头，“这首不是，傅小棠的那首是，整个电影里前后有十七首名曲，有的是国外，有的是国内古典，比如百鸟朝凤，致爱丽丝，天空之城。”
“另外我自己也加了几首，除了千本樱外还有手速很快的权御天下，你离开南京以后没人陪我说话。”
“啥玩意？”何灵有点懵，“最后一首是曲名？”
“没错！”
你离开南京以后没人陪我说话，这就是曲名，大提琴独奏，妥妥的大杀器，前世方景最爱曲目之一，这次照搬过来，名字都没改。
“大提琴伺候！”方景挥手，段清雪乖巧把提琴送上去，脸上尽是期待，又可以听方老师拉这首曲了。
之前在片场她在听过一次，惊为天人，心中很神往，可惜没谱练不了，方景也不在表演了，害她回家好久都没睡着，有时候晚上做梦想的都是这曲。
正了正身体，方景放下保温杯，眼睛微微眯着，拿起提琴沉思，半天不见动。
“这是卡碟了吗？”何灵问道。
傅小棠偷笑，“他估计是忘曲了，在想呢。”
“胡说，我这是在酝酿感情。”方景老脸一红，他刚刚确实是有点卡，一下子没记起来起手，“咳咳！开始，安静。”
一阵低沉，淡淡的伤感声从琴上发出，旋律简单，但听着很压抑，苦到了尘埃。
刚听一个开头全场工作人员就是一怔，这曲，怎么说呢，有点苦，没错，就是苦。
琴声诉说哀肠，淡淡的离别情绪深深落在心中，结合曲名来看，像是写失恋的。
越是平淡，越是深刻，颇有一种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的凄凉，只不过那送的是友人，这送的爱人。
前者有归期，后者无归期。
旁边，段清雪押上节奏，嘴里淡淡轻唱：
“与君别离后，容渐瘦”
“倚窗风拂袖，烟锁垂柳依旧”
“峨眉凝愁，何以消永昼”
“提笔诉情柔，抱琴不忍独奏”
“月挂西楼，吹烛避泪流”
“登高需清秋，举杯愿君无忧”
嗯？一瞬间，曲意突变，原本是男思女，现在变成女思念男，还别说，挺不错的，有点点宋词意味。
一分四十五秒，方景的琴声戛然而止，沉浸在曲中的黄垒一脸不满，“正听得起劲呢，你干嘛？”
“没了！”
“这么短？”
“已经是第二遍了，整体来说只有五十秒。”
短小无力，这就是方景，除了之前听过的傅小棠几人，何灵和黄垒都想打人，心里直痒痒。
“怎么就不长点？”
“我也想，但没有办法。”方景苦着脸道：“这曲就是这么短，莫得再长了。”
持久是不可能持久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第五百四十八章：演员请就位
“别这么看我，不是我短，短的是段清雪啊。”方景无奈道：“她唱的也挺短，怎么不说她？”
“对了清雪，你是什么时候做的词，我怎么不知道？”
段清雪的词虽短，但意境挺押的，另有一番风味，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能写出来的词，之前方景在学校也没听她唱过。
“自己胡乱编的。”段清雪不好意思道：“上次听你演奏过一次，脑子里印象深刻，回到家一直在琢磨，花了不少时间弄出词。”
“方老师，不好意思，我知道自己作词不好，刚刚是忍不住轻轻唱出来的，没想给你填词。”
方景这曲明显就是纯音乐，并不是市面上的流行歌，加上词虽然可以，但终究落了下层，少了几分味道，局限性一下子就出来的。
之前不论哪个年龄段的人听了都能找到共鸣，她的词却是站在一个失恋的女性的角度来诉唱情感，面对性太窄。
“没事，音乐嘛，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你高兴就好。”把琴还给段清雪，方景对摄像道：“闪光少女拍摄周期短，但内容我们做得很认真，这是一部关于年轻人的音乐电影。”
“七月十二号上映，希望大家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多多支持！”
指着傅小棠，方景笑道：“故事是她写的，主角也是学校学生，完全本色演出。”
一旁，黄垒惊讶，“还真一个专业的演员都没有啊？”
“没有，她们都是新人，之前没有任何表演经验，不过我觉得她们在片场的表演并不输给专业演员，大家都很努力。”
方景继续道：“这是我的第一部导演作品，也是入行到现在待过最轻松剧组，真的，每天都很开心，体育课拍完戏，机器一收，第二节课带她们上课，给她们讲戏，分析人物性格。”
拍闪光少女很辛苦，片场永远是他最后一个离开，回到酒店还要一遍遍看回放，睡觉都在想画面和第二天拍摄内容。
第一次导演，他不要求和吴惊一样几十亿票房，但总得给观众给自己留下点什么，他可不想豆瓣评分三点几，从此打上烂片导演标签。
看到方景认真的面孔，黄垒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在专心弄电影，而不是心血来潮随便玩玩。
点了点头，对着镜头也帮方景宣传，让观众去电影院。
傍晚，一帮人乘凉，黄垒还问方景首映礼什么时间，需不需要他去捧场，方景尴尬，说没有首映礼。
“这只是一部小成本电影，几百万投资，真弄个首映礼还不知道被人笑成什么样，要是扑街的话我名声就没了。”
要么一飞冲天，要么扑的悄无声息，这是方景预料中的最好的两个结果。
让工作人员把机器关了，傅小棠她们赶回屋休息，黄垒，何灵喝着茶和方景聊起一些私事，“听说你拜吴钢老师当师傅了？”
“嗯！”没有隐瞒，方景点头，“和吴老师认识很久了，他对我很照顾，也愿意教我演戏。”
“恐怕不止如此吧。”黄垒似笑非笑，“上次咱们见完面，第二天你屁颠屁颠跑去和人艺几个老头子吃早餐？”
“对！吴老师带我去的。”
“你们就没聊点别的？”
方景轻笑：“聊了。”
“进圈了？”
“嗯，大家互利互惠。”
黄垒说的圈不是小京圈，而是人艺圈，方景知道他的意思，自己人也没打算隐瞒。
“不错，那个圈子我都进不去，你小子比我有出息。”
“黄老师你哪是进不去，你只是不想进而以，淡泊名利，高风亮节，我辈楷模，佩服。”
“少拍马屁，我是真进不去，”黄垒失笑，“看我爸面子，人家平时对我有照顾，但要进那圈子不是靠关系好就能进，没有利益往来走不进去。”
演员抱团，导演抱团，各大资本抱团，这都是常有的事，但要想上人家的船是需要门票的。
你不能给人带来相关利益，谁理你？
黄垒的话半真半假，他现在是半隐退状态，也不怎么拍戏，确实进不去这些圈子，但早些年他是能进的，九十年代的时候他很火，歌影视三栖发展，内地第一小生。
家学渊源，父辈关系硬，现在出名的大导演他都有交集，但那会没想这么多，就想靠自己打拼，结果拼着拼着就凉了。
后面婚后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家庭和学校那边，不拍戏，不暴露在观众面前，一度沉寂很久，也就极限挑战才再次出山，没办法，孩子奶粉钱贵啊！
叹了口气，黄垒道：“你脑子聪明，但有些事还是要注意，接触归接触，凡事多留心眼，不要亲力亲为，尽量交给下面的人做，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嗯！我明白。”
“明白就好，说点私事，听何老师说你们公司最近有和台里合作？”
“合作？”方景愣住，随即反应过来，看向何灵，“是演员请就位吧？”
“对！”何灵点头，“我听老汪说了，这项目投资很大，台里打算用来接替超女快男，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启动。”
老汪是汪函，台里领导，主持人里混得算是很好的，别看人气没他高，但人家是领导阶层，他说到底只是员工。
黄垒疑惑，“不是说不能弄选秀综艺嘛？你是怎么通过的？”
方景皱眉，“你们不知道？”
“知道什么？这是商业机密，台里不可能透露的，我也只是听到点风声，你给我说说。”
综艺节目贵在一个新字，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都是占据这点，但那些点子往往说出来就这么回事，被人知道很容易复制。
比如华夏好声音，很简单模式，就是导师转身，但火爆得一批，当初国内江浙卫视是第一个吃螃蟹的，靠着这档综艺把湘南卫视按照地上摩擦。
要是湘南卫视早知道他们这么搞能火，一天时间都用不着就能来个翻版。
“其实也没什么新奇的，和好声音差不多。”方景笑道：“只不过我们选的是已经出道的演员明星，导师是导演。”
黄垒和何灵眼睛瞬间一亮，这点子秀啊！
第五百四十九章：超女现场
传统选秀节目选的都是素人，看点有限，往往几十个人中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但明星选秀不一样。
但凡能上湘南卫视的艺人都是有知名度的，各自有自家粉丝，有的几百万，有的几千万。
要是真能笼络一批人上节目，那这些艺人粉丝为了关注偶像，是不是也得跟着看节目？
不要多，每个艺人的二十分之一粉丝跟着过来那这档节目也得火，还是爆火那种。
流量变现，哪儿都吃得通！
听到方景的话，何灵比黄垒还惊讶，羡慕道：“这下老汪倒是够走运。”
现在湘南卫视的战略多方位发展，把鸡蛋分在不同筐里，每个主持人领一档节目，何灵除了快本就是蘑菇屋。
汪函除了天天向上，第二档负责的节目就是方景的演员请就位，其他几个天天兄弟负责火星情报局。
杜海韬和谢那等人每个人都分到一档节目，能不能不火全靠他们自己。
“不对啊，照你们这个弄法谁愿意来？”黄垒还是有点理智，“输了多没面子。”
越是大牌越在意脸面，方景的方案他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一帮出道的演员相互拼比演技，胜者为王。
但输了很丢脸的，这不比素人，反正没人认识输了也就输了，心里压力倒是小点。
拿他来说，让他和孙洪雷黄博这些人一起拼演技他也不愿意，谁输了脸上都不好看，再说，谁有资格给他们当导师？资格高的不愿意来，资格低的不敢来。
“这您就别操心了。”方景淡然道：“国内最不缺的就是明星和演员，演技派大把的是，也不一定要全热门明星阵容，有个两三个一线带头，后面跟一些小花小生，老演技派就够了。”
“导师这方面请几个大牌坐镇，只要钱到位谁请不来？”看着何灵，方景笑道：“湘南卫视最不缺的就是钱，是吧，何老师。”
作为电视台界一哥，湘南卫视出了名的有钱，办一次晚会上亿，弄一档综艺也是上亿。
从给每个主持人分配一个综艺就能看出来，不缺钱！虽然有的是小综艺，但没有上千万投资也办不下来。
何灵抱着手，赞同点头，“这倒是实话，台里确实不缺钱，要人脉也有人脉，国内请不动的明星还没几个。”
眼珠子一转，黄垒道：“听出来的，意思是找几个红的放前面，小花小生放中间，后面大多数演员都是实力派，但不红，来凑人数的对吧？”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你看这样行不，我给你找几个演技派，保证不红，但演技到位！”
方景笑了，“我谢谢你哈，不红的演员还用得着找，这不是一抓一大把吗？”
上综艺有曝光，演员请就位最大的好处就是给不红的演员一个展示的舞台，让更多的导演，观众看到他们，百利无一害的好事，谁不愿意来。
“黄老师，你要是给我找几个当红一线演员过来更谢谢你。”
“屁！除非是拿钱砸，当红一线演员没几个愿意来的。”
能混到一线，又是当红，差不多就是胡戈那个级别，他们哪缺戏拍？每年大把的剧本送上门给他们选。
上综艺为啥？一是为钱，二是为名，这两样人家都不缺。
摸着下巴，黄垒认真道：“我说真的，我这边有几个学生演技很好，但差的就是展示的舞台，你帮我塞进去，回头请你吃饭。”
黄垒都这么说了方景也不好拒绝，反正计划的是几十人，也不差三五个，“行！不过不能太多，我们是有原则的，全搞成关系户也不像回事，必须公平公正。”
三个小时前，湘南卫视的天宇传媒演员部。
“经过开会决定，这次演员请就位一共四十个名额，咱们占八个，南景那边占七个，剩下的十二家赞助经纪公司和导师推荐分一半，其余名额从圈里找合适的人选。”
南景娱乐。
“这次去不要慌，名额都弄好了，前面两轮肯定淘汰不到你们身上，还好表现就是了。”
……
傍晚，天色渐黑，刚从岳麓山，橘子洲游玩回来方茴没有去酒店，下车后直奔湘南卫视。
大门口自拍一张，拿着方景给的门票进去。
填写表格，签保密协议，上交手机，安检，工作人员带领下走了十几分钟，穿过几栋楼，一系列繁杂程序后终于来到超女现场。
这个厅专门用来录制大行宫节目或者晚会的，有两个足球场大，坐几千人完全没问题。
舞台在最前面的大屏幕下，往前走几步是评委席，在往后是观众区，没有座位，都是站着。
各区之间有编号，方茴在a区，离舞台六七米，左手边就是评委。
“哇，这也太热闹了，跟演唱会会似的，可惜没带手机。”
看见评委入座，方茴跳起来挥手，大喊道：“谢师傅你好，我很喜欢你做菜视频！”
带着墨镜，谢霆风嘴角一抽，正了正身体当没听到。
能占到最前排位置的不是普通人，要么是赞助商亲戚朋友，要么是台里领导亲戚朋友，收钱雇来的都在后面呢。
“唉！你那个排骨是怎么做来着，我上次试着做了一次，太咸，肉也老！和你在电视上做的不一样，不会是假的吧？”
你可以侮辱我的演技，不认同我的歌曲，但不能说我的菜不行。
“你排骨穿水没有？”忍不住，谢霆风问道，“撒盐，淀粉，料酒搅拌均匀，三十度温水浸泡十分钟，炖的时候最好是拍点姜在里面。”
“哎哎哎！”谢霆风旁边，李国庆拍了拍他的手笑道：“霆锋，快开始了，你怎么和观众聊起做菜呢？”
“他说我电视上做菜是假的，这我不能忍。”
方茴一脸认真，“记住了，回去我再试试。”
星光闪耀，一阵厚重的音乐过后主持人登场，一男一女，谢那抹胸白裙，汪函黑西装白衬衫和蝴蝶领结，还有千年不变的黑框眼镜。
很少有人知道，汪函和何灵这两大台柱其实同年同月生的，相差十几天。
只不过何灵走的是欢快搞笑的娱乐风格，汪函走的是成熟稳重的风格，为了把自己和何灵区分开给观众留下印象，汪函这些年特意留了胡子，看起来更成熟老练。
第四百五十章：最后一届超女结束
超女的舞台主持人并不固定，有时候何灵也上，有时候汪函上，大家谁有时间谁来，没时间再让其他主持人顶替。
这一期何灵在蘑菇屋那边录向往生活来不了，自然让汪函接手。
比起娱乐型的何灵，汪函主持风格更加稳重，很少有嘻嘻哈哈场面，该重的时候就重，该轻的时候就轻，偶尔抛出几个笑话缓和气氛。
念完开场白和赞助商品牌后，简单说了几句，没有再浪费时间，比赛直接开始。
一旁的谢那都没说几句话，脸上挂着强笑，跟着说了声接下来上场选手名字后下台。
换在平时和何灵搭档，何老师至少还会迁就她说一分钟，这一分钟就是主持人曝光时间，但汪函完全没有这方面想法。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领导。
林秋月是第一个出场，和一个多月前相比，现在的她改变很大，发型变了，长发扎成丸子头，上身洁白卡通短衫，下身浅白牛仔裤，少了几分清纯，多了几分调皮成熟。
看见朋友，方茴先是一愣，接着跳起来挥手，大声喊道：“秋月加油！我来看你了！”
方茴离舞台距离不远，喊得这么大声林秋月当然听见了，脸上一喜，对着方茴点了点头。
见这一幕，谢霆风了然，原来是选手亲友团，怪不得能跑到这个位置。
鞠了一躬，林秋月准备好后开始唱她要唱的歌曲，嗯，还是方景的，这只羊毛薅到底，没法办，谁让他的传唱度高。
关键是不要钱！
经纪人也是这么说的，能不要钱那就唱，过了这村没这店，君不见其他选手因为歌曲版权原因，从开始比赛到现在都花出去上百万了。
“村头古树下青草叶上露水未凝干”
“晨雾里渡船唱着歌谣撑过小河湾”
“我枕着手臂躺在屋顶想了一整晚”
“瓦下厅堂中谁又说起纸上的长安”
林秋月选的是不见长安这首歌，这是她自己的选的，正如歌词所言，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长安。
而她现在做的就是朝着长安的路上前进，至于末尾会不会想歌词说的那样，长安其实有另外一副模样，这要走到长安才知道。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晋级，晋级！
“我忽然开始疯狂想念故事里的长安”
“我日夜兼程跋山涉水山水路漫漫”
“这一路走来千里万里看花开过几转”
“春夏秋冬风依次抚过我发端”
……
评委席，谢霆风微微点头，对身边评委低声道：“唱的还不错哈！”
林秋月一路上来唱的都是方景的歌，对于这个传奇人物他早就想见见，可惜一直撞不上。
当年他十七岁出道，二十多岁终结香江乐坛几大天王时代。
这些年有点放飞自我，零零后眼里他是厨师，九零后眼里他是演员，八零后眼里他一直都是歌手。
而方景也是一样，一人终结一个时代，给这个时代留下深深烙印后功成身退，跑去拍电影，当导演，这和他太像了。
闻言，评委苦笑，能不行吗？每天专业音乐老师陪练，一练就是七八个小时，就算是头猪都开窍了。
林秋月没有音乐底子，短段时间内想和其他选手拼根本不行，但要是只专心练一首歌其实差距并不大。
她现在签约了，经纪人也很给力，自己掏钱帮她找人练歌，几天下来倒是有模有样。
“唱得真好！秋月加油！”也去唱完，台下的方茴很自觉的捧场，摄像见状还给了一个特写。
魔都，电视机前，很多人看超女直播，其中林秋月同班同学当然是最多的，大家对于昔日同学成为明星都很好奇。
突然，摄像镜头一转，落在观众区一个女孩身上。
“我去，这不是方茴吗？她怎么跑去看现场了？”
“怪不得，中午看见她空间晒了岳麓山的图片，原来去了湘南。”
“林秋月真漂亮，好后悔没追她，不过细看下方茴也……”
“住口，不准你们说我女朋友！”
不少有方茴电话的同学掏出手机想打电话过去，但是关机状态。
方茴能去看现场，班上同学不是很意外，她和林秋月是同桌，两人关系很好。
林秋月唱完，对着观众和评委鞠躬，还朝着方茴挥了挥手，接着走向后台，主持人汪函和谢那上来，先是夸奖一番，然后宣布第二个上台的选手。
第二个上台上男生唱的也是方景的歌，几个评委对视一眼，眼底尽是忍不住的笑意。
不同于林秋月的是，这哥们为了唱这首歌花了三十多万，为什么会这么贵呢？当然是改编。
大体不变情况下，选手找人编曲，加了一些乐器和改了几个音调，他不想和方景一模一样，这样顶多是模仿，永远无法超越。
唱歌要钱，改编要给原作者钱，几个项目下来付了三十多万。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吧”
起风了，刚一开口评委就听出来歌名，不过改编嘛，实在是一般般，开始就把原来的副歌调到第一句，亮点是有了，可后面唱的还是和原版一样。
也就是高音部分改了，加长加重许多，为的是炫技。
第一段听完，几个评委心里感受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这小伙子扑了。
完全没有这方面顾虑，谢霆风对身边人笑道：“这哥们是不是被人坑了，花这么多钱改编下来完全就是浪费糟蹋。”
评委黑脸，“这是我改编的。”
“咳咳咳！！”谢霆风尴尬，只能给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台上，唱歌的年轻人见谢师傅笑得这么温馨，心里底气更足，看来改编是成功了。
他也是台里签约歌手，改编是经纪人给他的建议，找人也是经纪人找的，他负责出钱就行。
大半小时后，比赛结束，汪函宣布选手排名，林秋月第五，至此，最后一届超女结束。
有意思的是，在评委打分的时候谢霆风问了林秋月一句，她是不是认识方景，没说话，林秋月轻轻点头。
瞬间，网上炸了！
“我去，这是关系户吧？怪不得全程都唱方景的歌。”
“方景名气大，评委打分的时候多少会给点面子，林秋月占便宜了。”
“人脉也是一种实力，怨不得谁，我好奇的是这女孩和方景是什么关系？看年纪不像是女朋友，未成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