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方景是投资方亲戚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到你，”
“在人海中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啊啊！！”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下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的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于梦选的歌叫神话，由唐人一哥胡戈主演，是前几年最爆火的一部古装剧主题曲。
这首歌的原创和演唱是金纱，也是这部剧前期女主，可惜第八集就死了，赚了不知道多少观众眼泪。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再次提起这部剧时，人们都说这部剧只有八集，可惜的是后来金纱没有再多的影视作品。
她辗转歌坛，一直不温不火，慢慢淡出大众视线，直至沦为三线明星，靠小商演为生，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
演播厅里安静得可怕，三位导师着谁都没有出声，韩虹双手抱在胸前，闭着眼睛聆听，李雯则是仔细打量于梦。
黄小明是外行，不太懂音乐，但他能听得出来，于梦唱得好听，要不是脸不一样，他都差点以为是原唱。
“啊啊！！”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下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的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会不会有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
人是视觉动物和听觉动物，对于很多男人来说，会唱歌跳舞的女孩在魅力这一块是道加分项。
于梦的声音略带伤感，凄凉坚韧，让人一听就有种搂在怀里关怀的保护**。
闭着眼睛，方景仿佛又看到那个违父之言，冒天下大不韪，为了追求一生爱情无怨无悔的吕素素。
“啪啪啪！”
一曲歌罢，韩虹带头鼓掌，“唱得不错，感情很投入，想不到咱们还来了个开门红，第一天就遇到这么美的声音。”
李雯点头，“你的形象很好，这是一个加分项，但唱的时候有几处瑕疵，不知道你注意没有？要是处理很好一些就完美了。”
于梦眼底闪过几丝担忧，这首歌是她特意选的，传唱度高，算是听过的人多，演唱的话有一定优势。
试想一下，如果两个选手演唱，一个唱冷门歌，一个唱经典歌，同样的唱功，最后评委肯定会偏向于唱经典歌哪位。
虽然优势明显，但是劣势也一样明显，有时候原唱唱得太好，观众只认那个声音，你再狗尾续貂就是自取其辱。
情感和声音差那么一点，人家都会拿你去和原唱对比，抱着先入为主的观念，最后的结果就是吊打。
于梦之所以选这首歌，一来是她的声音适合演唱这种风格，二来前段时间为了学校迎新会登台表演，她特意练过。
上百遍的演练下，她模仿得丝丝入扣，刚刚的失误只不过是第一次站这种舞台太紧张。
十指交叉靠在身前桌上，黄小明道：“我不是音乐人出身，论专业程度韩虹老师和李雯老师比我懂。”
“但我想说的是，你的声音确实打动了我，我们三位导师一人有一票，三票中至少要有两票你才能晋级。”
“所以，我的选择是……过！”
“呼！”
“谢谢老师！”
于梦松了口气，小心脏怦怦跳，从来没有像这么紧张，眼光看向剩下二人，接下来她的命运该何去何从，全掌握在这两人手中。
“别这么可怜兮兮看着我，我老韩对事不对人，再怎么可怜一样给你过。”
“yes！”
于梦激动，三票得其二，没想到真的晋级了。这次是闺蜜鼓动她来的，说她唱歌好听，何不报名参加试试？
正好社团的几个社友也要来，她索性就和他们一起来了。
“和韩虹老师一样，我给你过，祝你接下来的比赛一路顺风，加油！”
前面两人都给过了，李雯没必要当这个坏人，而且她这一票已经不重要，还不如给顺水人情。
“谢谢，谢谢三位老师！”
于梦鞠躬，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候场大厅。方景见她路过自己身边，笑道：“恭喜你！”
春风得意马蹄疾，于梦一点没掩饰脸上的喜意，客气道：“加油，你也可以的，我在后面等你。”
“承你吉言！”
……
一早上过去，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少，从开始的满满当当到现在空了一半，剩下的人要说不着急是假的。
不是每个人都像于梦这么好运，走了的一百多人中，晋级的也就七八个，有的是唱功不行，有的是外貌不行，用李雯的话说就是没有包装度，火不了。
歌坛虽然是靠声音吃饭，但对外形还是很看重，想当初韩虹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位置，但不是人人都是韩虹。
说到底这还是一个看脸的时代，“长得帅能当饭吃？”换以前这是埋汰人，现在嘛，不好意思，长得帅真的能当饭吃。
中午十二点，导师们各自回房间，剩下的人被统一安排到电视台食堂吃饭，三菜一汤，免费。
这也算是对他们一点补偿，毕竟花了几百块报名费不是，放出去吃的话回来又要安检，耽误时间，太麻烦。
可惜，他们这帮人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一个个味同嚼蜡，神游天外，没办法，淘汰太残酷。
导师们一天要面对他们这么多人，七八个小时就得筛选完成，速度要有多快可想而知，平均一个人也就两三分钟。
下午四点，在上了无数次厕所后终于到方景，白衬衫，白鞋，牛仔裤，精神，干净利落，这是韩虹对方景的第一印象。
怪异的看了看手里的资料，黄小明笑了笑低头不说话，李雯兴趣也不大，之前制作人找到他们三，给了一份名单。
意思很简单，放名单上的人过，混这么多年娱乐圈，他们也见怪不怪，要不然你以为几百万是白给的？
只不过第一天就来这套，是不是有点张扬了？而且方景的待遇还不同一般，要让他们导师多给一点表现机会。
要不是资料上写着农村来的，黄小明都怀疑方景是不是投资方亲戚。
第三十二章：十七岁的雨季
“三位导师好，我叫方景，来自贵省，这个月刚满十八岁。”
怕引起反感，方景的语速稍微比平时快了一点。三位导师累了一天，你在罗里吧嗦介绍一大堆任谁听了都烦。
可怜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红名单，为了吸引流量，至少节目组会让他多待几轮。
“嗯！”韩虹点头，不轻不重哼了一声，心里也是对这种事有点不待见。
不过身在娱乐圈，一些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哪家选秀节目还没点猫腻？有时候塞人就塞人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如果只是为了让关系户在电视机前露个脸，挺近十几二十名，她也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谁让投资方是大爷。
不过要是想靠关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拿冠军或者前十，对不起，哪怕是魔都卫视她也一样不给面子。
能让关系户进十几名都还要看有没有唱功，不要求多好，最起码要过得去吧？要是唱得跟鬼哭狼嚎似的，她二话不说马上撵人。
“小伙子十八岁，现在读高中还是大学？怎么想着来我们这个节目？”清了清嗓子，黄教主率先开口。
韩虹有底气不给魔都卫视面子，那是因为她肩膀上有星，平时专注唱歌，和这些电视台打交道地方不多。
他黄小明以后在电视圈混的日子还多着呢，这种大电视台能不要得罪就尽量不得罪，再说也不是多大事。
“黄老师您好，我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了。”
“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无业游民，还没开始上班。”
听到这韩虹皱眉，暗自摇头，十八岁，初中毕业少说一两年了吧？什么都没做，在家干嘛呢？
看到几位导师一瞬间表情，方景就知道不妙，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初中毕业后一直都是在农村干活，上个月刚搬到县城，所以还没来得及找工作。”
“是这样啊！”
对于这个回答几人还算能接受，要真是弄一个为了追求明星梦，不顾家里一切反对的农村孩子过来，那才是膈应人。
不是说农村孩子不好，而是你连饭都吃不饱，还追求什么梦想？家里什么条件不知道？
为了你所谓的梦想，一家人勒紧裤腰带，就差没卖血了，这种梦想就算成功了又有什么意思？
看了看，方景资料上显示父母离异，几位导师没说这个话题，一人简单问了几句，两分钟后就让他开始唱。
就这，候场大厅的人面面相觑，这特么要说没点猫腻打死他们都不信，“没关系导师会问你这么久？”
要知道前面那些人也就两三分钟就下来了，到方景这光是问都有两三分钟。
“我今天要唱的歌是我自己的原创歌曲，十七岁的雨季。”
“完了，这小子作死！”黄小明咯噔一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唱什么不好非得唱原创，你随便唱首经典歌我都给你过了。
但好死不死唱什么原创？先不说唱功和意境，你词曲要是整的跟过家家似的，我想放水都不好意思。
韩虹笑了：“小伙子有种，你还是今天第一个唱原创的，你唱，我们听！”
深吐一口气，方景尽量让心态平静，这首歌前世是林志尹演唱，这一世这位弯弯小旋风还没出道呢。
为了应付比赛，昨天他专门注册了七八首词曲版权，花了两千多大洋。
眼眉低垂，一瞬间方景进入转态，指尖划过弦，跳过前奏直接开始唱。
“当我还是小孩子，”
“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
“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当我渐渐的长大，”
“门前的那些茉莉花，”
“已经慢慢的枯萎不在萌芽。”
……
才开唱几句，韩虹眼睛一亮，“有点东西，看来是我眼拙了。”
她生平最擅长的就是以情动人，最烦的就是那些顺应潮流，花里胡哨的情歌，张开就是我爱你，各种炫技飙高音。
你要说真正经历过这些也就罢了，偏偏大部分人都是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
“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我们有共同的期许。”
“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
“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年纪，”
“什么样的欢愉什么样的哭泣。”
唱着唱着方景眼睛湿润，不由想起前世的同学伙伴，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
高中毕业时大家哭得稀里哗啦，互留临别寄语，自那后就没再见过面，只是偶尔听说谁谁谁离婚，谁谁谁过得不幸福。
“十七岁哪年的雨季。”
“回忆起童年的点点滴滴，”
“却发现成长已慢慢靠近。”
……
“小伙子深藏不露啊！”
韩虹一推眼镜盯着方景，看得他直发毛，“你唱歌跟谁学的？”
“初中音乐老师。”
韩虹……
糊弄鬼呢？初中音乐老师能教出这种学生？打死她都不信，谁家初中老师会教填词作曲，换气转音？
“真是音乐老师教的，他说我很有天分，那会我还在网上自学好久。”
方景的话真真假假，二中是蓉城最好的初中，聘请的音乐老师自然也不差，只不过没教他这么多东西。
那会儿一到音乐课老师就叫他起来唱，偶尔也教他一些音乐知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只能说你是一个天才，这一票我投给你。”
“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和韩虹姐一样，这一票投给你。”
“你是今天表现超乎我的想象，比预料中要强，所以我也给你一票。”
李雯直接把票给出去，黄小明难得没有和稀泥，紧跟其后给了方景一票。
全票通过，大获全胜，方景舒了口气，没白枉费自己选这首歌，至于韩虹的质疑他没放心上，小志哥还不知道在弯弯哪个角落呢。
“谢谢三位老师，我后面会更加努力的。”九十度鞠了一躬，方景抱着吉他下台。
在他刚走不久，节目组领导立马打了一个电话，“查一下这个方景背后有没有团队和签约公司？”
之前他们在意的是方景变形记的身份，想以此增加点话题度，没想到一开口根本就不像新人。
所以他怀疑会不会是其他公司想借鸡生蛋，拿自己的平台捧他们的人。
第三十三章：赵磊
海选是第一轮，通过人数高达一千二百多位，经过第二轮初赛洗礼，三天后剩下一百人出头。
因为录制时间有限，接下来的比赛是全国播出，节目组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一个个登台演唱，所以还要淘汰一批人才行。
两天后方景接到电话通知，让他第次日到台里集合，还是原来的候场大厅，只不过这次人少了很多。
之前的外场主持人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节目组策划人，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戴着无框眼镜，很斯文。
“啪啪啪！”待众人入座后策划人拍了拍手，把注意力转到他的身上。
“首先恭喜你们能再次回到这里，这表示着你们离梦想又进了一步，我叫何康生，是节目策划。”
“在座的大部分应该都看过上一季的华夏梦之声，一些比赛规则也了解，不过职责所在，我还是要再讲一遍。”
“一个星期后，你们一百零二人中只有七十人能在魔都卫视最大的演播厅，面向全国观众亮出自己的歌喉。”
“再此之前还有一轮淘汰赛，有三十多人必须遗憾离开，一会把你们要唱的歌报上来，节目组好安排背景音乐。”
说完话何康生离开，只留下两个剧务收集他们的歌名，“有原创的没有？有的话前面过来填歌名歌词。”
高手在民间，这种大型音乐选秀节目，每年都有原创音乐人，剧务按照惯例吼了一嗓子。
谁知道一下子站起来七八个，方景是年纪最小的。看着有这么多人，剧务陈祥吓一跳，他记得上一轮没这么多原创。
“别傻站着，去拿纸笔！”另外一个有经验的剧务提醒。
“好嘞王哥，我这就去拿！”
……
大厅中，七八个要唱原创的一旁埋着头写写画画，完全不顾周围七八十道目光。
“这几个哥们真牛，敢唱原创。”
“可惜没有作曲细胞，不然我也唱首原创，万一火了呢？”
“啧啧啧！别羡慕他们，一群赌徒而已，学不来。”
“就是，要我说还是稳扎稳打，原创什么的，还是等将来火了再说吧。”
……
“怎么，羡慕啊？”剧务王哥一拍陈祥肩膀。
望着方景这帮人的身影，陈祥摇头，“谈不上，只是有点佩服他们，你说这帮人有几个能出头的？”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出头不是这么容易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过我看也就那小子有点希望，其他人悬。”
“你是说方景？为什么？他年纪小吗？”
“和年纪无关。”王哥摇头叹息，“其他人玩音乐时间不短了，少则七八年，多的十几年都有。
看见那个长头发没？他出过专辑，还有胖胖那女的，今儿早上我车上广播还放过她的一首歌。
这些人半只脚卡在娱乐圈，进不去又不想出来，要红早红了。”
“他们不缺唱功，差的不过是机遇和贵人扶持，这次就是抱着打名气来的，新歌要么一炮而红，要么晋级失败继续挣扎。”
陈祥咂舌，“这也太冒险了吧？既然不缺唱功，为什么不稳妥一点，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不好吗？”
“切！你还年轻不懂，哪有这么好晋级。方景就不同，我看过他的演唱，是个很有才华和灵性的小伙，只要运气好，将来红的几率很大。”
“哥，你还会看相啊？那你看看我有没有红的可能？”
“滚！”
人群之中，于梦螓首蛾眉，望着专心致志，埋着头写词的方景微微皱眉，“这么有自信吗?”
前几天她就听说方景初赛唱了一首原创，至于质量如何还不知道，因为她那天走得早，现在电视剧也还没播。
没想到这才几天功夫，方景居然又报一首原创上去，胆子这么大，就不怕扑街？
“兄弟你好，我叫赵磊，很高兴认识你，那天你的歌我听了，唱得很好。”
方景刚交完单子，一个穿着牛仔裤，脖子上戴着绳链的年轻人咧嘴和他打招呼。
“赵磊？原来是你！”
方景先是一愣，接着才想起来是谁，眼前这位在民谣圈大名鼎鼎，不过是在前世。
他的成都和阿刁火遍大江南北，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创作型歌手。
能弹能唱不说，还能作曲填词，后来签约经纪公司，还开了几场演唱会。
那时候他的事业正在上升阶段，各种商演综艺接都接不完，简直就是民谣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
谁知道关键时候这厮居然跑了，一下子消失在大众视线，理由是这种日子不是他想要的，太累，没有创作时间。
对于这位歌手的离开，方景既惋惜又佩服，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中，能经得起诱惑的可不多。
很多歌手的代表作都是刚出道或者出道前写的，反倒是大红大火后没什么作品，各种综艺和倒是接了不少。
“你认识我？”赵磊疑惑。难道这小伙见过他街头卖唱？
“前几天见过，只不过不知道你的名字。”
方景实话实话说，前几天他确实见过赵磊，只不过快二十年没见，记忆有点模糊，一时没认出来。
“是吗，那天本来还想和你打声招呼，没想到你走太快，要不留个电话，有时间的大家交流交流？”
方景汗颜，这个时候的赵磊已经二十多岁，音乐水平比他高好几层，他哪敢班门弄斧。
交流就算了，电话还是留吧，改天问问他成都写了没，没写的话给个友情价卖给他。
前世他也是方景很喜欢的一个歌手，大不了这笔钱少赚点。
……
出来魔都电视台，方景双手搓了搓脸，不知道是不是蝴蝶效应，他记得赵磊崭露头角是几年以后的，之前根本没参加过选秀节目。
这个世界有点乱，很多明星消失，很多明星突然冒出来，看来回去得多做功课，别哪天他这个李鬼撞到李逵就尴尬了。
三天后下午五点，魔都电视台，一间大大的演播厅里，三位导师坐舞台正前方十多米处，后面是五百人观众。
舞台上，一男一女主持人在读开场白。
后台，方景和赵磊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他们两的名字在后面，暂时还轮不到。
“你俩可真轻松，一点不紧张。”于梦笑着走了过来，今天她穿了一件休闲礼服，头发特意盘了一个造型。
“你好，我叫于梦。”
“赵磊！”
见于梦主动伸手，赵磊也象征性握了一下。
“方景，你再这么盯着我看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咳咳！你衣服那买的？不便宜吧？”
“确实不便宜，七八千呢！”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富婆？”
于梦撇嘴，“要是富婆就好了，我保证天天在家吃吃喝喝，这是租的，手链项链礼服鞋子，一天好几百呢。”
第三十四章：我们的时光
找来一个椅子坐下，于梦慵懒道：“我要是像你俩一样心大就好了，一点担忧都没有。”
方景后背靠墙，笑道：“别担心，事很大，慌也没用。”
“嘿嘿！输赢无所谓，反正流浪这么些年，大不了继续睡公园。”赵磊起身活动双臂，满脸不在乎。
“是个狠人！”方景竖起大拇指。
刚刚他和赵磊聊天，知道这厮一直是个流浪歌手，十八岁就四海为家，靠着一把破吉他，三年来走遍大江南北。
睡天桥睡公园都是小意思，饿的时候地下通道卖唱，没人捧场没关系，吉他一收，工地走起，赚两百块就闪人，换下一个地点继续浪。
之所以参加华夏梦之声也不是为了什么音乐梦，只不过因为刚好流浪到这，身上有几个遭钱就报名了。
“心态放好，压力没这么大。”方景安慰于梦，“淘汰的话你还可以回去读书，比赵磊好多了，他身上一分钱没有，只能路边要饭。”
“噗！有这么惨吗？”于梦忍不住笑了。
赵磊老脸一红，白了方景一眼，“胡说，我能落到那个田地？接传单的活我都联系好了，一天一百，干一个星期我就有路费回去。”
“下一个赵磊准备！”
“我先过去，你们继续聊。”听到叫自己，赵磊抓起吉他小跑过去。
……
导师台上，韩虹有一搭没一搭轻扣桌面，在她手中拿着两张a4纸，角下署名分别是赵磊和方景。
“虹姐，对你对这两个很感兴趣？”黄小明饶有兴趣小声问。
“嗯！不出意外的话冠军就他们之间产生。”
黄小明惊讶，这才哪到哪，后面还有好几轮呢，韩虹既然敢断言冠军在这二人之间。
“不会吧，虽然他们是原创，但我看有几个也不错，专业度很高。”
“你别忘了，所有人初试都是经过我的，谁行不行我心里最有数，这俩人可不单是作曲填词好，唱功方面也没得挑。”
靠在椅子上，韩虹双手抱在胸前叹气，“要不是这两年很忙，没时间教徒，我都收下他们了。”
“你不要给我啊！我收。”李雯一旁笑着说道。
她手里也有接下来唱原创的资料，赵磊和方景的歌已经被特别标注。以他专业眼光哪里看不出来，这两首歌一旦放出肯定大火。
“你？等等吧！看他们怎么选，后面还有好几关。”韩虹没说什么，摇了摇头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三位导师好，我叫赵磊，接下来我要唱的是自己原创歌曲，我们的时光。”
鞠了一躬，赵磊横过吉他便专心开始弹前奏，这次不比之前初选，每个人都有一首歌的时间，所以他耐心把前奏弹完。
……
“你不担心他？”
方景不知道哪捡来一本杂志，无没心没肺翻看打发时间，于梦见此有点点意外。
初选的内容已经播了，除了歌手们各种戏精附体，呼声最高的是方景，他一首十七岁的雨季很火，网上各种留言找录唱。
这一轮的淘汰赛应该难不倒他，可赵磊就不一样了，上一轮虽然也是原创，但表现不算优秀。这一次搞砸的话算是彻底完蛋了。
“放心，如果连他都过不了，那就没人能过了。”说实话，方景对赵磊的信心比对自己还大。
这位号称要掀起民谣浪潮的男人，要是连一个个小小的比赛都过不了，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头顶的太阳。”
“燃烧着青春的余热。”
“他从来不会放弃，照耀着我们行进。”
“寒冬不经过这里。”
“那只是迷雾的山林。”
“走完苍老的石桥。”
“感到潮湿的味道。”
……
方景话一说完，赵磊的声音立起，于梦一瞬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满脸不可置信。
见字如面，这是她的大学老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好的歌一开口就能把你拉进那个世界，随着演唱者情绪而动。
她现在和赵磊隔着一堵墙，但通过声音却能感受到歌词中传达的热情和故事。
“翻过了青山。”
“你说你看头顶斗笠的人们。”
“海风拂过椰树吹散一路的风尘。”
‘这里就像与闹市隔绝的又一个世界。’
“让我们疲倦的身体在这里长久的停歇。”
……
方景闭着眼睛仔细聆听琴弦间流淌的声音，在歌声中他听出赵磊的甘于寂寞，以及热情似火，难以磨灭的信仰。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任谁听到赵磊的声音，大脑里就会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方景一边享受着歌声，一边用手指跟着旋律轻点膝盖，“真过瘾，怪不得前世很多人喜欢听音乐会和演唱会。
现场版和录唱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录唱经过一遍又一遍的修改，虽然一点瑕疵都没有，但却感觉少了点什么。
而现场版不同，演唱者每次心态不一样，情绪不一样，对歌和人生感悟不一样，唱出来的感觉也不一样。
哲学上有一个悖论，人不可能踏入一条河两次，这个悖论拿到歌唱界同样适用。”
“我们的时光。”
“是无忧的时光”
“精彩的年月”
“不会被什么改写”
“放纵的笑语”
“时常回荡我们耳旁”
“那些路上的脚印”
“永远不会被掩藏”
一曲音落，全场响起雷鸣般掌声，久久不歇。
黄小明深深地看着这个其貌不扬，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终于知道韩虹为什么给赵磊这么高评价。
先不说唱功，这首歌的作曲填词就担得起一流，怪不得韩虹萌生收徒想法，这让他对接下来的方景更好奇。
……
听着潮水般的掌声，方景两手一摊，仿佛在说，“看吧，我就说没问题。”
五六分钟后赵磊回来，两排洁白的牙齿裸露在空气中，一点没掩饰晋级的喜意，“方景，哥唱得咋样？”
“很强，实力不在我之下，十年后我不是你的对手。”
“去你的！”赵磊被他说笑了。“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一会就看你的表现，不行的话就请客吃饭吧。”
“行！比就比，话说你还有钱吗？”
“当然有，人在江湖飘，哪能不留点钱防身。”赵磊一拍胸口，一副你还年轻的表情。
看着两人互损，于梦压紧的心松了不少，没过多久就叫到她的名字。
“三位导师好，我叫于梦，今天我演唱的是追梦人。”
为了唱这首歌，她特意租了白色礼服，看起来有点像吴倩怜同款，甚至发型都是按照电影天若有情里吴倩怜做的。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他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
“曾空独眠的日子”
…………
第三十五章：欠饭
“不得不说，她定位很准确，很适合唱这种类型的歌。”听了几句，赵磊就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方景摇头，“可惜，一直翻唱别人的歌怕是走不了太远，而且她固定了自己的定位，再来几轮不要说导师，恐怕观众都会听腻。”
前世有的歌手很红，一出场就是歌迷粉丝漫天欢呼声，经常看见他在各大综艺串场，还跑去给人家当导师。
但你要是仔细一想他的代表作，恐怕三首都数不出来，这种人怕是他自己怎么红的都不知道，全靠背后经纪公司炒作包装。
“那可不一定。”赵磊嘿嘿一笑，“自己没歌可以买，只要有钱啥不行？”
“拉倒吧，能写出好歌的人都是懂音乐的，人家不一定会卖，留着自己唱可能性更大，拿你来说，你会卖歌吗？”
“你不是废话，我要愿意卖歌还会睡天桥发传单？不过香江那边音乐人比较多，要是舍得下本钱，几首好歌还是没问题的。”
方景笑了，前世的华语乐坛，弯弯和香江占据了八成江山，**十年代流行歌手基本都是这两个地方的，各种音乐奖项根本没内地什么事。
但这一世恰恰相反，弯弯文化凋零，除了一个金马奖能拿出手，其他方面根本没什么人才。
就连纵横一个时代的罗大右，李宗圣都不见了人影，更不要说张宇生和周杰仑这帮人。
像于梦演唱的这首追梦人，本该是由罗大右作词的，但现在却跑到凤飞这个老歌手名下，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苍天有眼。
“看我看一眼吧”
“莫让红尘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
“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
“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来飘去的笔记”
“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
“怎么闷闷不乐？过了还不开心？”
于梦回来后兴致不高，一口气灌了半瓶水。赵磊不知道哪捡来的扑克牌，蹲地上和方景玩火车接龙，见她愁眉不展，随口问了一句。
“没事！”于梦强笑。
“是因为李雯老师的评价吧？”方景淡淡道：“刚刚我们可都听见了。”
三分钟前……
一曲唱完后于梦忐忑看向韩虹三人，虽然她觉得自己唱得还不错，但具体还得导师说了算，用黄教主的话来说就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于梦是吧？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刚刚一上台我差点以为吴倩怜呢！”李雯第一个开口，笑着打趣。
不等于梦高兴，接着又道：“我觉得你模仿得不错，不管是外形和声音相识度都很高。
但我们这不是模仿秀，我们要寻找的是最原声，最动听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尝试用自己的嗓音唱呢？”
李雯越说于梦越慌，到最后差点哭了，心里委屈得不行，“我特么要是用原声你们又会拿原唱和我比较，恐怕站这的机会都没有。”
“对不起，我的答案是不过，还是那句话，这里是梦之声，不是模仿秀。”
开门不利，于梦还得强颜欢笑说谢谢，此刻心都凉了半截，目光看向剩下的二人，要是韩虹和黄小明中再有一个不过，那她只能打道回府。
好在一向唱红脸的黄教主没有让她失望，先是肯定了李雯的观点，然后又说她唱得很好，年轻人不应该一棍子打死，多给次机会。
到韩虹的时候思绪良久，最后给了过，理由是希望看到她后面不一样的表现。
……
“其实李雯老师说的也不算错。”方景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讲说出来，“越到后面竞争越大，实力派的高手也越来越多。
我建议你还是选一些比较考验唱功和个人特色的歌。”
歌手的舞台说到底还是靠作品说话，在没有作品前如何让观众认识你，那只有你的声音，不然就算红了也只是流量明星。
何谓流量明星？就是红得快凉得也快，一旦背后的公司不运营炒作，三五个月就没人记得你。
所以为了保持热度，那些流量明星隔三差五就要弄点新闻出来，没有新闻怎么办？那就主动找新闻，碰瓷其他明星蹭热度也是一种手段。
“怎么才算特色？我也不知道自己适合哪种类型。”
说完于梦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二人，“要不你俩帮我参考一下？”
方景……
这种吃力不讨好事他不想做，唱对也就罢了，回头唱砸了还得怨你。
“我自己什么水平我知道，现在就是垂死挣扎，搞不好下一场就要淘汰，要是比赛输我也不怪你们。”
见空气中有点寂静。方景看向赵磊：“咳咳！人家和你说话呢！”
“可以！”赵磊当即点头答应，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你必须请我吃一个星期的饭。”
没办法，现在兜里只剩七八十块钱，房钱都快不够，更不要说吃饭。
要不是想看看方景唱得如何，他早就跑回去发传单卖唱了。
“没问题，管够！”于梦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赵磊要提什么要求呢，没想到居然是吃饭。
她身上还有家里给的七八千生活费，加上平时存的一部分，两三万还是有的，只要不吃大餐，请一个月都没问题。
赵磊的音乐水平她刚刚已经见过了，那欢呼全场的掌声就是证明，连韩虹都赞不绝口，指导她绰绰有余。
“赵磊，你大爷的！你该不会没钱吧？”
方景炸毛，刚刚他们玩的火车接龙可是有赌资的，一局一顿饭，赵磊输他十四顿了。
“怪不得，我说呢，明明我都不玩了，你还死活坚持要玩。”
“怎么可能！哥像是差钱的人吗？”
方景上下打量赵磊，一条牛仔裤洗得发白，原来的颜色已经无法判断，牛仔衣肘部和后面好几个洞，纽扣都掉没了。
用他的话来说这是款式，刚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至于他里面的背心倒是新的，方景见过，九块九某宝包邮。
“像！”
“噗！”于梦笑了，“他欠你钱吗？多少，我还。”
方景指了指地上的扑克牌，“不多，十四顿饭，一天算两餐吧，刚好一个星期。”
“感情这么久你俩就一直打牌？”于梦不知道方景是真的不在意比赛还是底气十足。
其他人坐立不安，洗手间跑七八次了，还有个大姐脚一直在抖，紧张得不行，就连她演唱时手心都是汗。
眼前这两位大哥却是一点不在意，还有心情打牌赌饭，真的是不服不行。
第三十六章：童年
“对了方景，你一会要唱什么类型的歌？”聊了一会，于梦单手托腮，好奇的问。
指了指旁边的吉他，方景笑道：“和老赵一样，民谣。”
“呦，你们两这是较上劲了，连唱歌都选一样？”
方景摇头轻笑，他知道于梦这是开玩笑，虽然他和赵磊聊得来，但才认识几天？根本不会较这种劲。
“我的歌早就选好了，就算没老赵我也是唱这首。”
“你知不知道你那首十七岁的雨季已经火了？现在大街小巷都是这首歌，”于梦眨眼，俏皮的说。
“什么时候你录好传网上？很多歌迷可是等得望眼欲穿。”
“是吗？”方景有点意外，这段时间他都没怎么上网，天天练吉他，哪知道这些事。
“等等吧，暂时还不考虑，至少也得要这边录制结束，到时候一块上传。”
“你还有多少好歌？”方景倒是说得云淡风轻，于梦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不过你只要知道方景出品，必属精品就行了。”
“方哥，你看我怎么样？”于梦一捋秀发，笑眯眯说道。
“你想干嘛?色诱我？我告诉你啊，我还未成年，这个月才满十八，你这是犯法的。”
“哈哈哈！”赵磊一旁听得大笑，见到于梦含怒的目光后又憋下去，只是暴露在空气中的两排白牙怎么也掩饰不了。
“呸！你想什么呢？”于梦脸一红，“我是想请你帮我量身打造一首歌，价钱你开。”
“哦！是吗？”
方景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提高知名度，将来卖歌好卖点，没想到这么快顾客就上门。
但谈生意不能答应太爽快，不然货就不好卖了，方景装出一脸为难样子，张了张口又闭嘴。
“为难吗？不好意思，怪我孟浪了，你就当我没说。”
于梦还以为他不想卖，毕竟出一首好歌不容易，谁会轻易拿出来卖？而且方景唱功不差，现在又是出道当口，将来自己唱的可能性更大。
“别啊，我没说不给你写。”方景急了，这姑娘咋就不上道，多问几句会死啊？
“我这里倒是有几首合适女生唱的，是我花费大量时间，修修改改，熬了无数通宵才完成的。
就是不知道你要什么价位，所以刚刚考虑了一下，没想到被你误会。”
“价位？什么意思？”于梦有点蒙，咋还分价位呢？不是直接拿钱就ok了吗？
“咳咳！是这样的，我把歌分为几个等级，三流，二流，一流，经典，等级不同，价位也不同。
三流的一首五……八千，二流两万，一流十万，你看看选哪个价位？”
于梦目瞪口呆，第一次看见有人卖歌像卖菜，你当是猪肉呢，还分腰子前蹄？
赵雷挠头，“不是，听你这意思，你还能知道歌火不火，火到哪种程度？”
“当然！要是这点自信都没有，我还卖什么歌。”方景胸口拍得砰砰响，“七天之内，无理由退货。”
反正女生的歌方景也唱不了，还不如拿出来卖，多少赚点钱。
赵磊听得眼皮直跳，第一次看见这么狂的人，这种话怕是香江那位歌神都不敢说吧？
一首歌没发行前谁敢保证能火？有时候你觉得挺好，但也只是你觉得，观众不买账你能怎么办？
见于梦犹豫不决，不知道想什么，方景决定添一把火，这种大肥羊错过就没有了。
“不是我吹牛，前几天我唱的十七岁的雨季你听了吧？那在我这也只是二流。”
“不会吧？”于梦震惊，那首歌现在外面都传疯了，特别是在各大高校，很受年轻学生欢迎。
没想到方景居然说只是二流，二流都火成这样，那一流还得了？
“好好想想吧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想买一首二流的，你有吗？”想了想，于梦咬牙说道。以她现在的条件，也只买得起这个价位。
如果效果真的和方景说的一样，那两万块一点也不亏。
“有！！包你满意。”
方景笑得乐开花，开门大吉，此行不虚，这可是两万块。
想起初中投出去的那首歌，心里都在滴血，放现在他至少卖十万八万。
“有笔吗？我马上写给你。”
“没带，你等等，我这就去找工作人员要。”说着于梦起身就要跑过去找。
“谁是方景！准备上台了！快过来！”
听到工作人员叫，方景不敢怠慢，“先别忙活了，等我几分钟，回来再说。”
说完不等于梦反应，拿起吉他一阵小跑过去，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大银幕背后。
两分钟后台上的哥们下来，方景上去，中途两人相遇，方景觉得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三位老师好，我叫方景，接下来演唱的是自己的原创歌曲童年。”
鞠了一躬，待场下的掌上消失，方景才靠近话筒，自弹自唱。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有只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
这首歌的曲调欢快，代入感很强，童年，顾名思义就是儿童时期的岁月，夏天，操场，秋千，蝴蝶，黑板。
只是一瞬间，现场的观众就被带入场景，一下子回到小时候，读书时的呆萌岁月。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
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
心里初恋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
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到考试以后
才知道该念的书没有念
一寸光阴寸金
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的童年。”
……
导师席上，韩红一边用手指打着节拍，一边回味歌词。
这首歌写得真好，短短一百多字囊括整个童年，小孩子的天真，单纯，贪玩，对女孩子懵懂的喜欢，对长大的期许……
“哗啦啦啦啦！”
刚一唱完，整个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黄小明迫不及待发言。
“你是一个天才，真的，能把歌唱进我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心里，你真的了不起。
刚刚全程我都是跟着你的歌声走，土泥巴操场，秋千，老师，上课看漫画，睡觉前才知道作业没做完，还有隔壁班女孩，小卖部，我感觉你唱的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
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公司发展？给我的电影电视剧写歌？”
“唉唉唉！黄小明，你干嘛呢？还没下台，这种事不要再上面说。”韩红不满的看了黄小明一眼，随即道：“方景，我的公司也差人，跟我走，姐带你开演唱会。”
第三十七章：哗然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收敛一点？人家小伙子还没说什么呢。”李雯好笑的看着韩虹和黄小明。
“感谢两位老师的赏识，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方景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而是打一个马虎眼谁也不得罪，这种场合说的话谁信谁是傻子，也许人家就这么随口一说。
再说韩虹和黄小明也不是最佳选择，韩虹公司一直搞的是音乐这块，不怎么赚钱，没见就她一个人撑门面？
方景要真是过去的话估计得天天练唱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黄小明更不要说了，搞生意倒是有一套，但培养艺人完全是新手。
没见他一天天的都是负面新闻缠身，不管拍电视剧还是上综艺，没哪次不被黑的。
“我们尊重你的决定。”韩虹点头，“像你这样的原创歌手很难得，我真的不希望你被埋没，所以我给你过。”
“谢谢老师！”
“方景，十八岁，我看你词曲老辣，不像是新手，你写歌多久了？我说的是写歌，不是唱歌。”
等韩虹问完，李雯用笔敲打着桌面，一边再次看方景资料一边问。
“我初中就开始尝试写了，那时候闲着的时间也多，到现在为止好几年了。”
“这么久，那你写了多少首歌？”
“不知道，没数过，大概五六十首吧。”
李雯顿时来了精神，仿佛抓到一只有趣的猎物，“我看你资料上写着出生农村，小时候家庭条件也不好，有没有想过卖歌？
据我所知这几年的音乐市场还是不错的，卖歌对当时的你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三位导师，全场几百人的目光聚集在方景身上，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能写出这么这么经典的歌，不得不说有点让人怀疑。
李雯表面是问他卖歌的事，其实也是变相让他解释歌的由来，有没有可能是旁人捉刀。
“有想过。”方景笑了笑，“不仅想过，我还做过，初中的时候我投过音乐公司，不过石沉大海。
我还以为是人家看不上，直到一段时间后我在路边音响店听到那首歌。
改了几个词，改了几个音，歌名都没变。现在这首歌都还在几个音乐榜上排着前十。”
“轰！”
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导师的随口一问居然扒出这么大一个瓜，骗歌！这也太无耻了，看样子这个音乐公司来头还不小。
根据方景所说，这首歌已经面世好几年了，但能占据音乐榜前十一般都是当红歌手，甚至不乏天王级的人物。
李雯神游天外没有吱声，音乐榜前十的人物她敢得罪，但得罪不起人家背后的公司。
见方景盯着她看，全场观众也等她回话，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当时没想过注册版权吗？”
“如果没有注册版权你是告不过人家的，搞不好还要担法律责任。”
“我当时都快揭不开锅了，哪还有钱注册版权？而且他们是大公司，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李雯松了口气，“也就是说这全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是你的歌？”
方景皱眉，这是要给他打上骗子的标签啊？如果今天解释不清楚，以后恐怕会是他的一大污点。
“那时候他应该还年轻，小孩子没有版权意识很正常。”韩虹深深看了李雯一眼，然后替方景说话。
黄小明点头，“国内版权意识本来就不太强，各种盗用滥用太多，我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注重的。”
“说得对！”李雯轻笑，“对于音乐我觉得还是严禁一点比较好。”
“方景，你回头把那家公司名字告诉我，我给你讨个公道。”
韩虹一向眼里容不下沙子，火冒三丈，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桌下，黄小明用脚轻轻碰了碰她。
意思是差不多得了，不要再把事情弄大，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谢谢韩虹老师，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年，我也不想追究了。”方景鞠了一躬，感激的说道。
要说完全放下是假的，只不过把事情捅出来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最多赔几万块钱。
人家不痛不痒，他就惨了，以后在音乐圈无立足之地，没几个人敢用他。
李雯看向韩虹，“不追究就算了，也许这还是好事，再说他也没注册版权，打官司都打不赢。”
方景眼角一跳，这女的和他有仇吧？“不好意思李雯老师，虽然我没版权，但我还是有证据的。
当时我除了邮寄一份，还用邮箱发过，记录还在，现在都还没删除。
我不想追究不是我心虚，而是我不想多事而已，我相信我能写出比那更好的歌。”
“大气！”黄小明竖起大拇指，“言归正传，这一场我给你过了，回去好好休息，期待你下一场更精彩的表演。”
瞬间被打脸，李雯有点尴尬，强笑着给了方景过。全票通过，方景再次晋级。
……
刚回到幕后，于梦迫不及待围上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方景，给姐说说那个歌星是谁？骗你哪首歌？”
赵磊假装不在意，但也竖起耳朵聆听，作为吃瓜群众，估计没谁看热闹闲事大。
方景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小声说了一个名字，于梦震惊，“居然是他！那可是全民偶像。
啧啧！以前他还是我偶像，没想到是这种人，不过幸亏你没说出来，不然他的那些无脑粉能喷死你。”
“对了！你不是要给我写歌吗？纸笔我都找了，什么时候写？”
经过刚刚这一幕，于梦对于方景接下给她的歌更加期待。之前她还有点担心被骗，现在心里的忧虑一扫而空。
“别急啊！我肚子饿着，咱们找个地方吃饭一边吃一边写。”
“对对对！吃饭重要。”赵磊狂点头，他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个包子，早就饿得不行了。
“怪我考虑不周！走吧，也随便庆祝我们三人顺利晋级。”
于梦是川省人，特意寻了一家川菜馆，点一桌子的川菜，趁着厨师炒菜的功夫，方景帮于梦吧词曲写了。
不到二十分钟，全部完成，于梦像着魔似的拿着谱念念叨叨，方景和赵磊则是吃得不亦乐乎。
第三十八章：合约（求推票）
还没吃完饭方景就接到电话，是节目组策划打来的，让他马上到东浦新区一家餐厅去，有事找。
“何康生找你干嘛?不会是要签你吧?”赵磊捞了一筷子辣椒鱼，含糊不清的说道。
不是他想偷听，刚刚方景接电话没避着，这么近的距离想听不到都有点不可能。
于梦满眼羡慕，“真的吗?这么说你要出道了?”
一下子从草根爬到殿堂，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对歌手而言，没有经纪公司签约和孤魂野鬼没什么区别。
在今天淘汰的人中就有几个奋斗十几年的草根，唱功不差，苦于没有经纪公司愿意包装他们。
一旦有人愿意捧，加上自己的努力，那效果绝对比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好上千百倍。
“我觉得不大像！”方景摇头，“如果魔都卫视打算签我，那来的应该是他们艺人部，不会是个节目策划。”
魔都卫视旗下十几家子公司，其中影视音乐综艺都有涉及，在当地绝对是最有力量的地头蛇。
要签他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根本用不着派一档节目策划过来，随便一个艺人部员工都可以。
“那可不一定，也许人家看重你呢？”于梦不以为然。
“算了，还是别瞎猜了，是不是去了就知道，我先走了，明天见。”
打了出租车，十五分钟后方景到达何康生所说的餐厅，刚进门就看见窗户边何康生向他招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身职业装，头发挽起，精明干练。
“何先生找我？”
“坐下说，不是我找你，是她找你。”
“哦！”方景和何康生坐一排，闻言看了看这个女人，眉毛细致，画了淡妆，丝丝的香水让人心旷神怡。
但那锋利的眼神和一丝不苟的气质却显示着几分霸道女强人风范。
“你好，我叫杨柠，欢瑞世界影视传媒的经纪人，这是我的名片。”
打量方景几秒，这位女强人站起来笑着伸出白皙的手掌，随后递出一张白色名片。
“杨姐你好，我是方景。”
欢瑞世界，在这个大鳄面前方景不敢摆谱，十分客气的伸出手掌握了握手，郑重收下名片。
提起这个公司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要是一说这家公司的艺人和投资电视剧就懂了。
古剑奇谭，青云志，宫锁心玉，宫锁珠帘，盗墓笔记，画皮，大唐荣耀，胜女的代价…
超过三十部影视剧，在前世，这些都是他们公司出品投资的。
旗下的艺人有李易锋，秦俊节，王劲嵩，杨梓，杨扬，茅知俊等五十多位艺人。
另外还有挂名在他们旗下合作的杨蜜工作室，唐焉工作室，程伟霆工作室，刘凯威工作室，贾乃谅工作室。
每年总有一段时间电视和微博全被他们公司霸屏，号称古装界半壁江山。
“老杨，我还有事，你们聊。”何康生找了个借口离开。
“慢走不送，改天请你吃饭。”
杨柠端着咖啡道：“想喝什么随便点，今天算我的。”
“一杯茶吧！”
待服务员把茶送来，方景抿了一口明知故问：“不知道杨姐找我什么事？”
对方能找上门来，应该是想把他签进欢瑞，只不过方景不好直说，这种事对方开口比较好。
“没什么！纯属办公路过，过会就得走。”
“啊！”
“开个玩笑，瞧把你吓的。”杨柠嘴角勾起玩味笑容，小屁孩在老娘面前装深沉。
“和你想的差不多，我来是代表欢瑞签你，怕你误会我是骗子才叫上老何。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欢瑞，我看你外形不错，好好包装一下，过几年就是下一个李易锋。
对了，李易锋你知道吧？今年的古剑奇谭就是他主演的，现在已经火遍半边天了。”
方景点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李易锋，就算没看过他的作品，偶尔微博热搜也时常听到他的名字。
至于古剑奇谭更是熟得不行，不是说这部剧热，而是剧里上上下下全是欢瑞的人。
男主女主就不说了，杨蜜的员工就有四五个，另外雷严扮演者，板蓝根村长扮演者，孙月言扮演者，小黑球扮演者，这些全都是欢瑞员工。
整部剧就他一家子，不得不说阵容之强大。
……
而且要真是加入欢瑞也不错，他不缺歌，缺的不过是展现的平台和专业营销的团队。
以欢瑞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一贯作风，搞不好还能混两部电视剧。
“我们公司和魔都卫视有合作，加上我和老何是朋友，是他向我推荐你。
你的歌我听了，很有天赋，加入我的团队，我不会埋没你。”
杨柠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方景，“这是一份c级合同，也就是新人约，一般刚出道的都是这种合同。
你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现在问我。”杨柠雷厉风行，说完独自喝咖啡。
一共十五页，方景拿起来一页一页仔细看，特别是越小的字越要看清楚。
嗯！合同很好！标准的霸王合同，合同期是五年，艺人赚的钱4：2：4分账，公司4成，经纪人2成，艺人4成。
公司负责找活，艺人干活，也可以自己接，五年中不能违约，不然就是五百万违约金。
半小时后方景全部看完，把合同放桌上，看向杨柠。
“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选中我？”
“因为你的商业价值符合我的签约标准，所以就签了，没有太多为什么。”
“我可以理解为你之所以给我这份合同，是因为我的商业价值只值这个价位？”
“没错！你可以这样认为，新人出道我们要投入资金，还有大量人力物力，一般前两年公司都是不赚钱的。”
“那要是我一开始就能赚钱呢？”
“你？”杨柠怪异看了方景一眼，“赚钱不是那么容易的，你现在一没名气二没作品，光靠那两首歌消费不了多久。”
“如果我进入华夏梦之声前十，那算不算新人？”
“小伙子，你想多了。”杨柠笑了，“我这份合约就是按华夏梦之声前十给你算的，不然你哪来的c级约？
一般素人都是先去公司做三年练习生，一个月一千八，什么时候公司有位置再给你c约。”
方景大汗，“那要怎样才能拿到b级约？前五？”
“你小子就怎么倔？”杨柠抚额，“加油好男儿知道吧？”
“知道！”方景点头。
李易锋，马天于，任桥良，蒲巴钾，井博然，王传军，付辛柏，这些明星都是那个节目出道的。
“李易锋是第八名出道，当初他拿的也是c约，这几年才改a约的。
所以c约也不是不好，只要你努力，将来红了不用你开口，公司自然会把你的合约等级提升。”
方景：“我就是想问问要怎样才能拿b约？”
杨柠：……
“前三！你只要能在华夏梦之声拿到前三，我就给你b约。”
第三十九章：带人过去（求推票）
“多谢杨姐，我一定会尽量冲到前三的。”
杨柠不耐烦摆手，“我看过你的演唱，拼一拼前十问题不大，但前三不是怎么容易的。
要我说你还是把这份合同签了吧，早点安心不好吗？”
“我相信自己！对了杨姐，b约有什么好处？”
杨柠眼皮直跳，有股想打人的冲动，“你不知道刚刚还一个劲问？”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再说我有点上进心不是好事吗？”
“b约一般针对刚出道几年，有一定粉丝和作品的艺人，福利是一年至少两部剧，三番或者四番。还有就是三期综艺。
薪资待遇也比c约好，4.1.5比例，公司4，经纪人1，艺人5。”
方景有点触动，果然大公司就是不一样，b约就有电视剧可以拍，还可以上综艺。
“行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合同你拿回去，什么时候想签了打电话我，不过最好快点，我手下艺人快满编了。”
“嗯！杨姐慢走。”
出了餐厅，方景没有直接回旅馆，而是奔了网吧，迅速查找欢瑞的公司网站。
“杨柠，三十二岁，华夏传媒大学毕业，原东来影视传媒公司陈海波经纪人，于今年七月辞职。
八月踏足欢瑞，目前手下无一艺人，不对，有练习生三个。”
看到这份资料，方景算是知道杨柠为什么急着签自己了，原来是手中无将，急于招兵买马。
……
次日，刚一到，魔都卫视于梦就刨根问底，“怎么样，签了没？待遇如何？”
“没呢！合同还在我屋里，我想再看看。”
“傻吧你！有合同还不签，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
方景摇头，“你还是关心好自己吧，昨天的歌练得怎么样了？别到时候掉链子。”
“放心吧，妥妥的。”于梦拍了拍胸口，“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银行卡给我，钱还没给你。”
方景念出一串卡号给她，于梦用手机记下，没几分钟方景就收到两万块入账。
家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一刻方景觉得走路都带风，来到演播厅，七十人站成三排。
前面站着的是策划何康生，另外还有七八个胸前戴着工牌的员工。
“祝贺你，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遇到，真是缘分。”
于梦和方景赵磊站一排，突然一个身影挤了过来，扭头一看确实沈浩。
“你还没淘汰呢？”
下意识的话一出口于梦就知道要得罪人了，没办法，她内心真的是惊讶，这一行人中其他人早就回去了。
她还以为沈浩海选都没过，没想到人家不仅过了海选，初选也过了，现在正和她站一排。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不用解释，我懂。”沈浩没有半点不高兴，“其实能一路走到这我也觉得运气很好。”
“这两位是你朋友？怎么也不介绍介绍。”沈浩看向赵磊和方景。
于梦和沈浩不熟，但人家都说话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介绍，“方景，赵磊。这是我学长沈浩。”
“你好，你好，两位兄弟既然都是自己人，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遇上这么个自来熟，不善言辞的赵磊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方景倒是聊得来，两人一旁有说有笑，不知道说什么，赵磊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钱不钱的。
“安静一下！”
何康生一开口所有人把目光聚在他身上。“老规矩，我来宣下一场的比赛规则。”
“下一场七十进三十五，选择唱原创的可以把背景音乐录好交给工作人员，其他人一切照旧，最晚后天把歌名报上来。”
“另外还有一件事，三天后全体成员搬到节目组给你们准备的宿舍。
到时候手机和一切通讯工具都会没收，外出的话也要经过批准。
所以你们提前跟家里说好，不要让他们担心，我不希望再接到警方电话，说我们这拐卖人口。”
何康生的强调不是没有道理，去年就有参赛人员的家属找不到人报警，给他们带来不小麻烦。
“老赵，你说为什么不准我们和外界联系？”何康生一走，于梦就小声在赵磊耳边嘀咕。
“应该是怕节目内容提前泄露吧，谁要输了在网上抱怨几句，把第一第二都抖出来，那观众还看个鬼。”
“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浩靠了上来，“庄稼熟了，节目组也是怕有猴子来偷玉米。”
“什么意思？”
“嘿嘿！你想想湘南卫视每届的快男超女都去哪了？全签他们自家公司。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以为节目组是做慈善？把人捧红后等其他公司来捞？
不搞封闭式，要不了几天就被悄悄挖墙脚，所以才不准我们外出和打电话。”
说完沈浩看了方景一眼，小声道，“恐怕要不了几天应该就会有人来找你了，恭喜恭喜，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兄弟。”
见沈浩不经意把拇指和食指搓了一下，方景瞬间意领神会，全国通用手势，懂了，“好说，好说。”
大脑快速运转，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沈浩卖出去，收什么价位比较好。
要是自己签欢瑞，带个练习生过去应该事不大吧？而且沈浩也不算素人，好歹上了几轮节目。
一米八五个子，长得也帅，收大价钱卖他两首口水歌，包装一下小火不是问题。
“老赵，你们先去点菜，还是昨天老位置，我一会过来。”说完方景搂着沈浩肩膀朝一边走去。
于梦疑惑，这俩人刚刚认识吧？有这么熟？“他这是干嘛去？”
赵磊摇头轻笑，“还能干嘛，卖菜呗！只是不知道这次要涨价多少？”
……
“方哥，有什么事好说，咱能换个地吗？”看着七八米外，大大的wc两个字，沈浩忍不住吐槽。
“兄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其他地方人多眼杂，不好谈生意。”
“生意？”沈浩听出了重点，“什么生意？”
方景神秘一笑，“昨天欢瑞世界找到我了，对了，你知道欢瑞吧？李易锋，杨扬，杨蜜，唐焉都是这家公司的。”
沈浩呼吸一重，“他们要签你？”
他知道方景有才，凭那两首歌有经纪公司找上门是早晚的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嗯！”方景点头，轻哼了一声。
“那方哥你的意思是……”
“我想带个人过去，但于梦大三，还有一年的课去不了，赵雷又不喜欢拘束。”
第四十章：奸商方景（求推票）
方景一开口就满嘴忽悠，没一句真话，他连自己都没有签约，哪里来的要带人过去。
但沈浩不知道啊，见方景说得跟真的似的，瞬间就信了八成。
“兄弟，你看我怎么样？”沈浩一脸郑重，“我今年大四，现在我爸公司实习，随时都可以走人。
带我过去，这个恩情我不会忘，而且我也不让你白干，你开个价。”
方景为难，欲言又止，“这个名额是我替赵磊要的，虽然走了一点人情，但那边看过他的演唱，是认可他的。
兄弟我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赵磊比你优秀，这你承认吧？”
“嗯！”沈浩点头，赵磊的那首我们的时光他也是听到的，除了没他帅，其他方面完全吊打他。
“我担心人家不要你，你想想，你有哪些拿得出手的成绩？前面几轮虽然过去，但后面你还能扛几轮？
要想让人家签你，不说前十，至少要前二十吧？下一轮是七十进三十五，然后才到前二十。
留下的都是精英，剩下的这帮人没一个是善茬，你扪心自问，有信心打败他们吗？”
沈浩摇头苦笑，“说实话，我觉得下一轮能不能挺过去都是问题。”
方景一拍他的肩膀，“别泄气啊，我找你来就是给你想办法的。
于梦昨天也是觉得没办法，她找到我，让我卖首歌给她。
你也知道，我写的歌很多，但有些不符合我的嗓音，所以留着也没用，就给她一首。”
说着方景拿出手机播放一段音乐，这是于梦昨天唱的，大晚上传给他，让他看看还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一分钟的录音，虽然是清唱，但沈浩还是听得出来，靠着这首歌，于梦撑过下一轮绝对不是问题。
拿去给一些二线歌手作主打歌都够了，没想到方景居然卖给了于梦，简直是暴殄天物。
“兄弟，啥也不说了，你开个价吧？我也要一首，质量和这个差不多就行。”
方景一脸为难，“她这首挺贵的，要不我给你首便宜的吧？”
“不用，我就要这种。”
沈浩拒绝了方景的“好心，”开玩笑，弄个几百块的歌拿来有什么用？再说以他的身价也不差这点钱。
方景没谈价钱，埋着头在手机翻弄一会，找出一段昨天自己的录声。
点开播放按钮，一阵粗狂略带嘶吼的声音传出。
我们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际遇！
我们在这里
在这里等你！
我们不一样
虽然会经历不同的事情
我们都希望
来生还能相遇
……
一连放了两三遍，沈浩听得很认真，不过啥也没记住，满脑子就一句我们不一样。
方景忍不住打断，“怎么样，还可以吧？”
何止是可以，简直就是上头，沈浩大喜，“我要找的就是这种声音。”
这种歌别看有点口水，但很容易上口，火起来也快，谁来都能吼几句。
“你开个价吧！我要了。”
方景打量了一下沈浩，这家伙一身上下全是名牌，不喊高价都有点对不起他这身行头。
“要不你看着给……十万？”
要是有作曲人在这，听到方景这话肯定要跳起来打人，十万一首歌，亏他敢开口。
一般市场上一首歌也就一万块钱，这还是词曲全部算上。
好一点的名家作词会更贵一些，但顶天也就方景这个价。
别不信，这就是市场，那些一首歌带来几千万收入的毕竟是少数，而且人家也不是靠歌赚的。
歌红之后有了人气，然后接通告上节目，接代言，这些才是大头。
绕是沈浩家里有钱，听到这个报价后也是嘴角一抽，还特么看着给，看着给都是十万，要是不看着给得多少？
这玩意比抢还来的快。
关键是不买还不行，没有这歌搞不好下一轮就要淘汰。
“贵了？”方景皱眉，“要不算……”
“不贵！一点不贵！”沈浩摇头，“就要这首，我不差钱，卡号给我，马上打给你。”
方景：我只是想说贵就算你便宜点。
做生意嘛！砍价还价很正常，看样子沈浩是误会了，以为他不想卖。
“合作愉快！”方景爆出自己的卡号。
“好说好说，那啥……兄弟，我签约那个事……”
“你现在都还没进前二十呢，签约的事有点早，等你进入前二十，时机成熟我就帮你问。”
沈浩心头无数马儿奔过，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时机成熟这种话有点玄，要是他真回去等方景消息，恐怕骨灰凉了都见不到人。
“兄弟，要不多帮我多问几句，事成之后我给你这个数。”沈浩伸出五个指头。
方景呼吸一粗，“五百万？”
“咳咳咳咳！”沈浩呛得翻白眼，老子要是有五百万还用得着走你的门路。
“五十万！考虑一下，事成之后我绝不拖欠，一拿到合同我就给你。”
“行，我帮你问问，不过成不成不太敢保证，实在不行你也别怪我。”
“我懂，尽人事听天命，我不怪你。”
“那好，我先走了，留个电话，有事再联系。”见银行短信显示钱已到账，方景准备撤退。
看着方景离去的背影，沈浩得意笑了笑，五十万买张娱乐圈门票贵吗？一点都不贵。
那些艺考培训班报名费都不止五十万，听说还有电影学院老师校外开班，学费百万起步。
进了学校还得苦学几年，毕业能不能捞到一个角色都还是未知，搞不好横店跑一辈子龙套。
比起当演员，沈浩更喜欢当明星，享受那种万人追捧，前拥后簇的感觉。
……
还是原来的餐馆，方景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在吃着。
一点没见外，拉开凳子坐下，方景拿端碗就吃。
“你找沈浩什么事？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梦用纸巾擦了擦嘴。
“卖歌！”
“多少钱？”
“十万！”
“咳咳咳！！！”川菜太辣，赵磊刚喝下一口水就听到方景的话，差点没呛死。
尼玛！十万，这和抢有什么区别，现在行情都这么高了吗？
“这么激动干嘛？你也想买？”
“买不起。”赵磊摇头。
“太贵？”
“太黑！”
“哪儿黑了？童叟无欺好不好？不是我吹，回头沈浩把歌放网上，分分钟几百万点击量，他火起来跑个商演就赚回来了。。”
第四十一章：录歌（求推票）
十月的天气微凉，路上的行人开始渐渐告别单衣，一顿川菜吃下去方景满头大汗。
赵磊和于梦先吃完，要了一杯水，舒服依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牙签。
“方景，你时候去录歌？何康生可是说了可以自用背景音乐。”
“随时都可以。”
于梦眼睛一亮，“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一会去呗。”
她的歌是方景给的，怎样编曲要达到什么效果她也不知道，能拉上方景最好不过。
裤兜掏出手机，一看才十点多，方景点头，“可以，等我吃完就走，随便把沈浩叫上。”
拿了人家十万块钱，要是连一个编曲都没有，那也太昧良心了。
接到电话的沈浩急急忙忙敢过来，一个小时后，四人来到魔都一家录音室。
“老板，你们这录歌怎么收费？”方景开口问前台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
“只是录的话一个小时四百，后期制作价格另算，全部打包三千。”
“行！如果我们四个人现在开始录，什么时候能完成？”
“最少三天。”
“那不行！”沈浩不干了，三天黄花菜都凉了，“我加钱，一首歌加一千，明天能搞定不？”
“没问题，明天下午你们来拿。”
有钱的是大爷，客人愿意加钱那就加班呗，老板痛快拍板。
“你们谁先录？”
“我和老赵先，沈浩于梦先把歌词背熟。”方景当即安排好顺序。
“词曲给我，里面请。”
方景把外套脱了，走到收音室里打了一个哈欠，活动舌头，接着深蹲几下，比了一个ok手势。
“你朋友挺专业啊！”玻璃墙外，老板笑了笑。
“哪儿专业了？”于梦一头雾水，“他这是消除紧张吧？”
“不是，你这个朋友要么是玩音乐的，要么以前录过歌，我干这行十几年了，不会看错。”
“怎么说？”赵磊来了兴趣，方景的身世他也知道一点，都穷到参加变形记了，不可能录过歌啊？
“他进收音室前脱外套是怕衣服摩擦声音被收进去，打哈欠的动作是活动口腔。
深蹲是想试试身体和裤子还会不会产生摩擦声音，你看着吧，他开唱后口腔会一直张着不闭。”
村头古树下青草叶上
露水未凝干
晨雾里渡船唱着歌谣
撑过小河湾
我枕着手臂躺在屋顶
想了一整晚
瓦下堂厅中谁又说起纸上的长安
……
“是真的唉！方景隐藏也太深了吧？”于梦转头看向赵磊，“你们男人都这么深藏不露吗？”
“咳咳！别胡说，我坦坦荡荡，从没深藏不露，到是方景，小小年纪藏得挺深，是该好好治治。”
方景唱的歌叫不见长安，是一首古风歌曲，讲述的是一个追梦少年，从小幻想着外面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踏上征程，前往故事中的长安，中途看到江南的书生睡在杨柳岸，洛阳的女子画楼秀牡丹。
许多年后，历经千万里，终于来到长安，这里有楼阁重重，殿堂浩浩，有诗歌三百，歌尽悲欢。
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心里的长安不是这个样子。
突然泼瓢大雨洒下，慌乱的人潮遗失了来时的方向。
他迷茫，这么多年了，家乡是什么样？只记得那年转身离去，水声湿河岸，村落依然。
千万里外，他朝着某个方向怅然回看。
……
没再唱民谣，方景特意选了一首古风歌，这首歌很符合他的心境，故事里的少年何尝不是他，不同的是，来到梦想的地方他不后悔。
“方景，你以前录过歌吗？”
“没有啊！”
“那老板说……”
“你说这个啊？网上都有，一点小技巧，平时注意了解一下就知道了。”
三言两语，方景把所有问题都推给度娘，谁叫网上啥都有，比如说澳门皇家……咳咳……那啥在线发牌，一般人赌不了几局就得输精光。
“老赵，你进去吧！我们等你。”
赵磊学着方景的样子把牛仔外套脱掉，慎重的放在椅子上。
于梦有点不忍心看，她发誓，这是她见过最破的牛仔衣，地铁里的浪潮儿都不如他。
要不是沈浩说今天的钱他全包了，恐怕赵磊能清唱到决赛。
一提到音乐，赵磊就像变了个人，收音室里，只见他情绪酝酿，微微点头。
“北方的村庄，住着一……”
“停！”
刚一开口赵磊就被打断，控制室里的工作人员摇头，“口鼻离话筒远点，呼吸声进去了。”
“停！脚不要打拍，脚步声录进去了。”
“停！嘴巴不要合，有口水声。”
……
一连停了四五次，第一次录歌的赵磊心态差点崩了，外面的于梦更是看得胆战心惊。
连唱歌这么厉害的赵磊都ng这么多，到自己的时候岂不是要录到天黑？
方景轻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很少有人能一次录到位，就是专业歌手也不例外，更不要说第一次录。
刚刚你也看了，连我都是三次才过，不然你以为人家为什么会按小时收费？反正钱都交了，你就使劲造吧，多试几次就好了。”
半个小时过去，赵磊还没录好，索性停下休息几分钟调整状态，这次终于一次搞定。
方景一旁和老板聊天，提出后期制作要求，力求达到原版样子。
几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沈浩不好意思，为了补偿他们请吃小龙虾。
方景原本以为于梦算上够慢的了，但却没想到还有更慢的沈浩，一遍又一遍，他坐椅子上差点睡着。
好在有小龙虾吃，就当晚饭了！男人吃饭怎么能没酒，沈浩买了十几瓶啤酒，三个男的一人几瓶平分。
重生这么多年，方景从来没过喝酒，一下子有点手痒喝了两瓶，谁知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不是看着满脸通红的赵磊，他都还以为这是水。
一口气干了半瓶，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喝到第五瓶的时候终于有感觉了，尿急。
上趟厕所回来，赵磊已经喝六七分醉，于梦正给他递水解酒，沈浩则是已经不省人事。
“这就不行了？我还没发力呢？”
于梦白了他一眼，刚刚就是这厮说酒量不行，三杯倒，喝这么久也没见他有啥事。
反倒是和他拼酒的沈浩差点喝吐，现在头还杵盘子里呢。
“天色不早了，大家各回各家吧，改天再聚。”
“等等！”见方景要走，于梦把他叫下，指着沈浩道：“人是你灌醉的，你负责弄回去。”
“不是还有老赵吗？再说我也不知道他住哪？”
赵磊：“来！我们继续喝，我感觉我没醉，还能喝几瓶。”
于梦：……
方景无奈，“行！我负责这个，你负责那个，随便找家宾馆扔进去，明天他们会自己醒。”
第四十二章：断更
华夏梦之声一周一播，方景不知道的是随着前面两期的播出，他已经火了。
前段时间随手注册的一个微博账号，现在粉丝数量已经有十几万，下面上千条留言，私信中也有好几家音乐公司找他。
此刻的方景却是在和赵磊打乒乓球，搬来宿舍几天了，其他人要么练歌要么练舞，彩排舞台根本不够用。
“老赵，你和于梦是不是有事？”
“为什么这么说？”赵磊手一顿，球没接到掉地上。“我和她能有什么事？”
“不是，我就觉得这两天你们好像不怎么说话，她好像心事重重心不在焉。”
“这事啊，她好像是学校那边催得紧，让她赶紧回去上课，所以正纠结呢。
眼下正在比赛关头，她要么放弃学业专心唱歌，要么回去上课放弃这边，没得选。”
“那你呢？”方景把拍一放，坐到旁边长椅上，“我看你歌也不练，要么打篮球要么睡觉，不想参加比赛了？”
魔都卫视员工宿舍这边设施全面，除了篮球场和乒乓球台这些基本运动设施，还有迷你ktv，台球桌。
舞台那边狼多肉少，根本不够分，大家火抢着彩排，都想在比赛前多熟悉舞台。
也就赵磊不争不抢，这两天方景就没见他去过那边，天天玩得不亦乐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养老。
“我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赵磊撇嘴，“同一人地方待久会腻，我准备玩几天就走。”
“好不容易到这，这么任性？”
“什么叫好不容易？很轻松的好不好，算了，不说这个，在这提前祝你夺冠，完成你的明星梦。”
望着赵磊的笑容，方景总感觉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这家伙虽然不喜欢束缚，但也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
魔都，东浦，江张高科技园区，某座写字楼，阅点总部。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
“我说子梁，能不能把你这破音乐关了？正烦着呢。”仙侠编辑长河一脸不爽看着灵异编辑子梁。
“什么叫破音乐，你懂欣赏吗？”子良翘着二郎腿，眼睛盯着电脑头也不回。
“这可是刚出的歌，昨晚华夏梦之声听到的，现在还搜不到，只有现场版。”
“老娘，你也看华夏梦之声？”编辑朱砂正好路过，“昨天我也看了，你这是方景唱的吧？”
“你普通话不标准就别乱叫行不行？”子梁无奈，“你觉得我叫你老猪合适吗？”
“方景？”长河一愣，这名字有点熟，这几天群里好像有人说过。
“怎么，你认识啊？”子梁把电脑声音调小，笑道问道。
“认识个屁，现在心烦得不行，好不容易发掘一本有望成神的新书，各种推荐都给了，这扑街现在居然断更几天。
还是不打招呼那种，也没请假发消息不回，你说我气不气?”
网络编辑的基本工资很低，大部分收入主要来源手下作者的成绩，作者成绩好，他们的工资就高。
所以每当看好一本小说时，都会尽力把手头最好的资源砸进去。
“你说的是诛仙吧？”
子梁坏笑，现在编辑部谁不知道长河发掘到一本神书，上架短短半个月时间，现在均订已经破万了。
又是一位大神崛起，估计今年的新人王要花落仙侠，没想到现在居然断更了。
“可不是呢！”长河叹气，“要真是断更都还好，大不了我年终奖少拿点，太监的话我只能喝西北风了。
为了押宝这个扑街，所有能上的推荐位我都让他上了，不能上的我也申请了，现在特么居然断更。
今天开会主编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在这么下去我怕他想弄死我的心都有了。”
子梁心里替这位老哥默哀，摊上这么个作者也算倒霉，“要不你找诛仙合同出来，打上面的预留电话过去问问？”
“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长河起身朝签约部走去，花了半包烟许诺两顿饭，终于看到诛仙作者的资料。
书名：诛仙
笔名：天下第一帅
真名：方景
身份证号：************8
家庭住址：贵省蓉城黄岭村九组
电话：**********
“方景？这名字有点耳熟啊？”长河眯着眼睛细想，对了，刚刚子梁说那首歌谁唱的？应该只是同名吧？
“长河！你大爷看完没？再不走一会我们组长回来就该收拾我了！”
阅点是一家市值几十亿公司，手下百万作者，其中涉及到很多个人资料，一般是不允许私自查看。
也就长河是老员工，干七八年了，认识的熟人多，这才敢拖人情来查，换其他编辑早被处分了。
“好了好了，这就走，”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长河回到编辑部立马拨打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卧艹！”长河有股想砸手机的冲动。
子梁笑了笑，“怎么，空号啊？”
很多作者为了隐藏信息，除了银行卡是正确，其他都是胡编乱造，身份证可能都是哪个亲戚的。
他们都见怪不怪，曾经他还听签约部同事说过，见过十位数的电话号码。
“不是空号，关机的！对了，你说的那个方景有多大？”长河突然鬼使神差问了这么一句。
话一出口他都觉得自己疯了，“算了，你忙吧。”
子梁手中转着笔，随口道：“十八岁，他的民谣挺好听的，要不要传给你？”
“十八？”长河心念一动，诛仙作者好像也十八，“他是哪儿的人？
“我知道！”朱砂突然出现在背后，吓他一跳，“方景是贵省的，我老乡，前段时间还上过变形记。”
“贵省，方景，十八岁，不会这么巧吧？”长河心头一跳，打开电脑，输入变形记方景。
这个节目他以前是不看的，但为了工资和年终奖，他还是忍着点开了。
画面一转，一开始就特么介绍的是黄岭村，看着田坎山的那个皮肤有点黑的娃，长河按暂停。
点开手机相册，和他刚刚拍得诛仙作者身份证照对比，“卧艹！”
“我说你一惊一乍的有完没完？”正在审书的子梁无语。
第四十三章：追到魔都卫视（大章求推票）
“老梁，你看看我这个作者是不是昨天电视上那个？”
“哪儿呢？”老梁走过来一把推开阿长，头杵在电脑屏幕前。
“卧艹！”
“我说你们俩注意点行不行？这么多人呢。”另外一边，一个女编辑皱眉，恶狠狠的看着两人。
没管她，老梁转头望向阿长，“牛逼啊大哥，居然招到明星作者，我跟你说，这小子现在很火，估计那节目结束他马上就要出道。”
一瞬间，阿长就像老了几岁，伸手想抽只烟，意识到这里是办公室后又放下。
可惜了！如果方景不太监，他每个月工资最少多四五千，年终奖也有小两万，拿到新人王的话他还有五万奖金。
但人家是马上出道明星，随随便便接个广告都是几十万，哪里还会写小说，十有八九是太监了。
“别灰心啊！我听说他们这种综艺节目都是不准外出的，手机和通讯工具一律没收，会不会是这样才没更新？”
老梁知道阿长今年刚结婚，二十多万房贷压身上，就指望诛仙这笔赈灾款救急呢。
现在一下没了肯定不好受，所以出言安慰安慰他。
“对啊！”阿长眼睛一亮，“这也不是不可能，要不……我去魔都卫视去催催？”
老梁：……
“不至于吧大哥，等回头电话打通问一下就知道了。”
“怎么不至于？几十万房贷不压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累，月供六千多你帮我扛？”
“行行行！你是哥你说了算，不过你也不用现在去吧？快中午了，一会不行吗？”
“可以！”阿长重新坐下，轻飘飘道：“一会你开车带我去。”
“大哥！你就不会打车吗？十几分钟的车程而已！”
“我钱都上交了，全身上下就三十几块钱，能省就省吧。”
老梁快哭了，“那我也不富裕，天天压榨我你良心过得去吗？”
阿长一声冷哼，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你刚来的时候谁手把手教你的，你犯错被批评谁帮你说好话的？
去年初谁手头不宽裕，天天到我家蹭吃蹭喝的？还有上个月……”
“好好好！我送你去，我送你去还不行吗？”
老梁实在受不了，谁叫他底子薄，刚来的时候就是阿长带他，算是他半个师傅。
“唉！出来混早晚要还。”
……
打卡下班，老梁去停车场开着他的比亚迪绕到大门口，阿长已经在等着了，趁着阿长系安全带功夫，用手机快速拍了一张他俩的合影发群里。
“阿长大佬来势汹汹，正提刀往断更狗家里赶呢，欠更的，赶紧补上吧！”
白贺：“牛逼，666，哪位大佬被阿长翻牌了？”
卢生：“还能有谁，近期断更的只有诛仙了，默哀三分钟。”
三叔：“不说了，我好像听见敲门声，先去开门。”
愤怒小鸟：“吓得我把赘婿大纲看了一遍，打开wd肝了两千字。”
阿长看着一脸傻笑的老梁无语，“看什么呢？这么乐喝。”
“咳咳！没没！安全带系好，老司机发车了。”
……
“方景，你亲戚找你。”
“亲戚？”
闲着没事正在练吉他方景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我哪来的亲戚？”
保安摇头，“前台是这么说的，其他我不知道，你还是去看看吧。”
“不会是许老师吧？没听她说要来啊？”穿上鞋，方景小跑出去。
魔都卫视一楼前厅，北河端着一杯水，黑着脸坐接待区一言不发，老梁悄悄偷拍一张照发群里。
“各位，到地方了！一会就等老大摔杯为号。”
“我去，还真去了！是个狠人，吓得我码字的手都是汗。”
“追到这来，你们是真的可以。”
方景出来并没有看见许莉，大厅里也没他认识的人，“难道走了？”
来到前台，方景向接到人员打听，“你好，我是方景，请问刚刚是有人找我吗？”
不等工作人员开口，阿长从沙发处小跑过来，“我我！我找你！”
这段时间方景皮肤白了很多，和变形计时简直判若两人，阿长一时没认出来，幸好阿梁提醒他。
“你是……”
方景愣了，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亲戚？他怎么不认识？
“我阿长！”
“神经病吧？我还落日呢！”
“哈哈哈哈！”一旁的老梁笑喷了，他没想到两人见面开口会是这么句话。
“我是编辑阿长！”
“我特么管……阿长大大？”方景回神，这才记起来是谁，他的编辑阿长，两人企鹅上还聊过好多次。
怎么还找上门来了？对了！小说网站总部好像也在魔都。
阿长松了口气，黑着的脸终于恢复点正常，“你是天下第一帅？诛仙作者？”
虽然资料上显示的是方景，但为防别人盗用身份证，他还是要亲自确认。
“是我！阿长大大怎么有时间来找我？有事企鹅上通知一声就行，大老远的跑过来多不好意思。”
阿长额头青筋直跳，我特么通知要是有效果还用得着过来？
深呼吸一口气，心情平复一点，阿长露出温暖笑容，“我发消息给你，你没回，打电话又是关机，正好这边路不远，所以就亲自过来了。”
方景失笑，“那你跟前台说找我就行了，怎么还变我亲戚了？”
“咳咳！这是个误会，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都是老梁出的馊主意。”
……
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的主意好不？
“良大你好！幸会幸会！”
方景和老梁握手，虽然他不是写灵异频道，但还是听说过的。
“都别站着，这边请。”
方景知道两人过来肯定是有事，总不会专门找他签名，他还没红到那个地步。
来的接待区，阿长没有开门见山，而是淡淡道，“方景，最近过得怎么样？一边码字一边比赛很累吧？”
没办法，有钱的是大爷，阿长这个月的房贷月供还靠方景呢，不客气点不行啊。
“不辛苦啊！”方景不安套路出牌，一句话差点把阿长噎到。“我都是提前码好存稿，设置定时发布的。”
“还好，不是太监。”阿长心算是落肚子里了，“那你存稿有多少？会不会不够？”
“我存了几十章，应该能用一段时间吧。”
“几十章？能用一段时间？”阿长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这个小伙子月供，呸！更新的事。
“咳咳！你的存稿都用完了，你没发现吗？”
“不会吧？”
“你一天四五章的发，几十章够几天？准确说你已经断更三天了。”
“是吗？”方景挠头，这段时间有点忙，他有点记不起来，算算时间好像真的是断更了。
“那什么……真是不好意思，近期不能外出，回头我补上。”
“别呀！”阿长不干，网站等你，房产商不等我啊，“咳咳！诛仙正是火热期，我的建议是最好不要断更。
现在的读者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你要是不更人家就跑了，回头再追的可能性不大。”
方景哭笑不得，阿长不会是专门来催更的吧？“可是我近期走不开，过两天要比赛。”
阿长平静的心又吊嗓子眼，等比完赛他骨头都凉了，望着方景沉声道：“兄弟，老哥我平时带你不薄吧？各种推荐都是大把的上。
就当帮我个忙，多少更一点，实在不行一天一章也行。”
“行！”方景思索片刻点头，与其闲着打乒乓球，不如码点字。
重要的是上个月稿费已经出来了，打赏加订阅，一万八千七百多。
他是月底上架的，这还只是十多天稿费，后面字数越多收入会越高，一百多万字写下来绝对是一笔不菲收入。
“一会我看能不能请半天假，尽量多码一点存稿。”
歌词演唱他已经滚瓜烂熟，再练也提升不了多少，请半天假问题不大。
得到答复，阿长总算是心安，尼玛！这年头做编辑真特么不容易。
第四十四章：一个敢写，一个敢唱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回到宿舍区方景就遇到何康生，本来他还想去专门就请假来着，现在倒是不用跑了。
“方景，找你的是什么人？听前台说是你亲戚？”
“不是我亲戚，阅点集团的，我前段时间在他们网站写小说，这两天断更了，编辑过来看看。”
方景没有隐瞒，直接实话实说，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对了何策划，我想请半天假出去。”
何康生皱眉，“写小说？不是我说你，都这个节骨眼还写什么小说？
好好准备比赛才是正事，等进入前十拿下冠军，一个通告的钱顶你写一辈子小说。”
“一码归一码，这是两回事，我写小说也不单是为了钱，业余兴趣也占一部分。”
方景说起慌来眼皮都不带眨的，要不是为了钱谁写小说？一天天熬夜伤身，腰酸背痛。
走明星路确实是条阳光大道，来钱也快，但谁能保证自己能红多久？
而且现在还没到决赛，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能不能夺冠，留条后路总归没错。
要是哪天娱乐区混不下去，回来写小说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关键是诛仙现在也挺火，一个月好几万呢，以方景这么抠门的人当然舍不得放弃。
“行，你去吧，晚饭前回来。”想了想何康生还是点头，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档节目，拘束力没那么强。
参赛选手想要外出也一样批准，只要别提前透露节目录制内容就行。
“对了，杨柠给你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何康生突然又说了一句，“她是一个好经纪人，在她手下你不会埋没的。”
“多谢，我会认真考虑的。”方景怪异看了何康生一眼，不管对方什么目的，他还是点头道谢。
前两天关于杨柠的资料他查了很多，以前她一手带起来的陈海波确实很红。
但好像得罪娱乐圈大佬，最后被设计判了半年，估计以后的职业生涯算是没了。
……
取了一件外套，拿上身份证，方景往最近的网吧走，挑选角落地方，一个人打开电脑快速码字。
前段时间天天写小说，方景的打字速度提高很多，隐隐约约已经恢复前世的速度。
现在都不用看键盘，直接盲打，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声音，屏幕上一行行字浮现。
“啊！”
晚上七点，方景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甩了甩酸胀的手，关上电脑起身会离开。
一下午时间，六七个小时，他一口饭没吃，码了八章，一万多字，全部设置成一天更。
……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由农夫山泉冠名播出的华夏梦之声。
经过前几轮的激烈比拼，我们选出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七十位最美声音。
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真正的精英，在这场七十进三十五的决斗中，谁去谁留？我们拭目以待。”
主持人介绍完，三位导师登场，三人没有耽搁太多时间，共同合唱一首歌就坐到导师席。
选手出场顺序是抽签决定的，方景在第七位，沈浩运气不好，抽到第一，现在手还在抖。
赵磊和于梦则是在后面，两人一脸轻松，既然决定要走，对输赢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在意。
“别喝了，一会紧张尿急怎么办?“见沈浩咕噜咕噜灌了两瓶水，方景好心提醒他。
“呼！有点紧张，听说喝水可以转移注意力，隔！”
方景轻笑，“谁告诉你的？都喝打嗝了一会还怎么唱？”
“嗝！那……嗝！怎么办？”沈浩忧心忡忡，要真因为紧张输掉比赛，那十万块的歌就白花了。
“教你个办法，用手摸耳朵或者掐后颈可以刺激大脑神经，大大转移注意力。
实在不行开唱的时候你把眼睛闭上，不要看导师和观众就行了。”
“嘶！这个办法好！”沈浩龇牙咧嘴，后颈都掐红了。
“让我们掌声欢迎一号选手沈浩，以及他带来的歌曲我们不一样！”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沈浩深呼吸几口气，从舞台侧面走了上去，调整好话筒后向音响老师鞠了一躬。
灯光忽暗，一阵低沉吉他声传出，就在观众以为是抒情歌是，突然峰回路转，吉他高亢，燃起了热血。
这么多年的兄弟
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太多太多不容易
有谁比我更了解你
太多太多不容易
磨平了岁月和脾气
……
沈浩声音沙哑，狂野不羁，唱起这首歌更有几分韵味，只是没有方景记忆中原唱那种一无所有，义无反顾的情感。
音乐需要情感传达，情感来源于生活，沈浩没有经历过颠沛流离，没有穷得方便面调料包泡饭的日子，唱不出那种感觉很正常。
所以为了更加融入情感，唱得更走心，方景每次选歌都会选符合自己人生经历的歌。
毕竟十七八岁年纪，要是唱凡人歌也不像回事，只要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这不是年轻人能有的情感。
“我们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际遇”
“我们在这里”
“在这里等你”
“我们不一样”
“虽然会经历不同的事情”
“我们都希望”
“来生再相遇”
……
望着手里的歌谱，韩虹暗自点头，台上小伙唱得还行，虽然歌词有点口水，但不得不说老百姓就吃这套。
不过这一直闭着眼睛是怎么回事？唱得投入也用不着这样吧？
幸好的事舞台光线有点暗，注意到沈浩闭着眼睛的人不多，不过中途他还是被地上的线绊了一下，好在没摔倒。
“我们都希望”
“来生还能相遇”
最后一个音落下，沈浩结束演唱，舞台灯光恢复正常，他不知道刚刚的演唱效果如何，只知道唱得很爽。
这会唱完后心里忐忑，手心的汗把话筒湿润，一脸期待的看着韩虹和黄小明李雯三人。
摘下眼镜，韩虹揉了揉眉心，歌手的演唱歌曲节目组一般不提前给他们，都是正式比赛才给。
刚刚她才注意到这首歌的作词和作曲署名是方景，不只是这首，后面一个叫于梦的女生演唱的歌，词曲一行也是方景。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心真大，她还没见过比赛给竞争对手写歌的，关键是对手还唱了，一个敢写，一个敢唱，这种操作她也是服了。
四十五章：回不去了
“恭喜你，离成功又挺近一大步。”几分钟后，看着喜笑颜开的沈浩，方景点头祝贺。
“运气，运气，主要还是兄弟你的歌好，那啥……那事你记得帮我问问。”
“嗯！一有机会我就帮你问。”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这一局沈浩因为多了方景这个变数，三票过二的成绩通过，黄小明没有给他通过，原因是觉得我们不一样这首歌太口水，没有创造性。
即使是这样沈浩也谢天谢地，能过就好，至于口水不口水的他才不管。
怕给其他人增加压力，演唱过的人不能留在后台，说了两句话沈浩就离开了。
开局第一场起了一个好的开头，后面人紧张的心算是平定不少，上台都没有那么紧张。
第二个演唱的是刘维，网络歌手，在企鹅音乐平台上她的歌点击率最高破千万，被称为最好听的古风声音。
果然，好声音不是盖的，她唱的是自己代表作，流传最广的一首歌，一开口让人骨头都酥了，完全不弱于专业歌手。
这七十人中，能在唱功上比得上她的不超过五个，没有意外，三位导师一致给通过。
在方景前面的是一个胖胖的女生，大理人，曾经出过专辑，在她们当地很红。
导师点评她的时候评价很高，甚至韩虹说今天早上来的时候车里放的就是她的歌。
可惜，韩虹和李雯没给她通过，原因是她已经是出道歌手，没必要和这帮十**岁孩子争，对其他人不公平。
老好人的黄小明投了一票，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出来唱红脸，不然全票否决太难看。
对于这个结果方景一点也不意外，很明显这个女生在参加节目前就已经有了经纪公司。
都出唱片的人了，再来节目里虐他们这帮新手村菜鸟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算韩虹几人同意，节目组估计都不会同意，让你玩几轮算是够意思了，再继续下去就是砸场子。
随便一个不红的歌手都来他们这个节目刷知名度，那他们这节目也不用办了。
下一个，方景出场。
没有带吉他，普通翻领夹克衫，里面穿一件白色短袖，下身黑色仔裤，黑色休闲鞋，这就是方景的打扮。
上场，方景对着话筒轻轻呼了一口气，确定话筒没问题，朝台边的工作人员点头鞠了一躬，示意可以放背景音乐。
音乐声起，一只古笛缓缓独奏，方景背后的屏幕上浮现歌词，随之的还有一段动漫mv，为了贴近歌意，他花一晚上功夫特意选的。
为此何康生还提醒他，让他联系这段动漫的作者，该付人家多少钱就付多少钱。
不要等节目播出，原创作者连魔都卫视都一起告上法庭，那就那就乐子大了，赔钱都是小事，主要是丢人。
不过方景运气好，他打电话过去人家没收钱，反而是听到要上电视对方很兴奋，还说谢谢他帮忙推广。
“村头古树下青草叶上
露水未凝干
晨雾里渡船唱着歌谣
撑过小河湾
我枕着手臂躺在屋顶
想了一整晚
瓦下堂厅中谁又说起纸上的长安“
这首歌方景练习太多遍，闭着眼睛都能唱，酝酿情感，找好切入点，一开口就完全投入进去。
他的声音没有河图温和细腻，而是清新干净，初出茅庐不染烟火，演唱起这首歌却是多了另外一种感觉。
没有刻意炫技，一开口就很安静，把青年时离家追寻梦想的少年对未来的憧憬表达淋漓尽致。
……
深川市，八点，王洪双手插裤兜，疲惫走在街头，他今年一个二十七八，是一家4s店销售员，现在刚刚下班。
穿过人行道，熟练扎进一条小吃街，头也不抬钻进一家老菜馆，“鱼香肉丝盖饭，打包带走。”
“小王，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又加班了？”
老板兼厨师是一个五十来岁，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原本正闲着看电视，见王洪进来后笑着打招呼，起身朝后厨走去。
“可不是嘛！无良经理为了业绩又压榨我们，六点就该下班的，非要挨个打新老顾客电话。”
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王洪一边等盖饭一边向老板吐槽。别看他们这行西装革履，不用风吹日晒，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桥面像结霜鞋底冰凉”
“踏过青石板”
“擦肩的姑娘眉眼弯弯”
“我背着行囊坐上渡船”
“扶舷回头看”
“村落轮廓里炊烟渐次”
“升起又飘散”
……
此刻小饭馆里没有其他顾客，电视里飘来一阵恬淡安静，娓娓道来的歌声吸引了王洪注意力。
“华夏梦之声？”
像他们这种两头不见太阳的上班族，不知道多少年没看电视了，那些小女孩一天天张开闭口的爱豆他一个都不认识。
电视里的唱歌的小伙年纪不大，看起来和他刚出社会时差不多。
听了几句，王洪还以为这是一首年轻人追求理想的古风歌，但慢慢歌声由凉转悲，一声声的低凄呼喊诉说的尽是懊悔不甘。
这让他不由想起自己，离家十年，来到这个大城市工作，家中老父生病都没能回去一趟。
当初壮志凌云，不愿一辈子窝在小山村，向往大城市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揣着二百块钱就来了一趟说走就走的奋斗旅行。
到这后他才感受到什么是艰辛，一个月一百五十块的日子他试过，天天喝自来水的日子他试过，这辈子也不想再试第二次。
世态炎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里勾心斗角的事太多，能交心的人没几个。
“我真的来对了吗？”王洪迷茫。这段时间天天加班，他早已起了离开的想法，只不过舍不得高额工资，有点摇摆不定。
“想什么呢？”老板把炒好的盖饭打包递给王洪。
“好多年没回去，有点想家呢。”王洪摇头轻笑。
“想回去就回去呗！”
“回不去咯。”王洪想了想叹气，“一走的话必须辞职，家里赚不到钱。”
留下两张五块，两张一块，王洪提着打包好的饭离开。
“长安城忽然开始下雨
湿了繁华沧桑
慌张人潮里我遗忘了
来时的方向
那年转身离去
水声远了河岸
村落是否依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