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发传单
深呼吸一口气，宫羽暗自给自己打气，“接下来该自己上场了，可千万别掉链子。”
按照节目的“正常”发展，方景发传单请宫羽吃饭，宫羽也会和他一起发。
这个创意是副导演像出来了，这几天他看见这俩人经常挨一起玩，大脑里就萌发出一个想法。
一个是城里白富美，一个是乡下穷小子，这本身就自带话题流量，观众好的就是这口。
怀里抱着一叠传单，宫羽走到方景身边，微笑着跟着一起发。
“啪！”
不到三分钟，宫羽迎来第一个挫折，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把拍掉送过来的传单，看都没看她一眼。
笑容凝固，宫羽心里有点小委屈，“不要就不要，为什么还把她传单拍掉？”
几分钟后，学着方景样子，宫羽把传单递到一位步履匆匆的妇女面前。
但对方没说话，也没接，继续赶着自己的路，宫羽不死心，一边走一边介绍。
“姐姐，看一看吧，我们超市马上开业，有各种活动优惠，吃的玩的什么都有。”
“不好意思，我有点赶时间。”
“没关系，姐姐你把传单拿回去看也是可以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烦不烦？没听见我的话？”
一声怒吼把宫羽怔在原地，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这么凶过，不就是一张传单，有必要这么说人吗？
眼睛一红，淡淡的雾水蒙上乌黑的眼珠，没有再发，而是情绪低落的站到一旁。
方景走过来安慰她，“受到打击了，是不是觉得心情很糟糕？”
“嗯！也打击也不是太大，就是觉得有些人脾气不太好。”
“很正常，谁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习惯就好。”
“你也被人骂过？”宫羽好奇的问。在她看来方景已经很厉害了。
“当然，发传单都这样，刚开始见人就塞，难免遇到脾气不好的，后来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这种情况就很少了。
你注意看人，有的人打电话，或者步履匆忙，这种就不要给他，还有现在是下午上班时间，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女也不要给。
上班族压力大，下班后基本都是在外面吃，谁还有功夫淘米做饭？
超市开业，最喜欢凑热闹的是四五十岁的大妈或老人，他们闲赋在家，一天没啥事，所以一般都会自己买菜做饭……”
按照方景的方法，宫羽重新振作起来，一连发出去七八张都没有遇到之前的情况，心情顿时由阴转晴。
半个小时后……
眼看拍得差不多，副导演大手一挥，收工。
“何导，你们先走吧，我在这边多逛一逛，下午自己回去。”
方景擦了把汗，所剩无几的传单被他卷住一筒握手里。
“你小子不会真想把传单发完吧？”
方景点头，“钱都收了，再说也没剩多少。”
为了效果逼真，这些传单都是真实有效，附近确实有家超市开业，单子还是方景接的，一天八十。
“你知道回去的路？别走丢了，算了，要不等一等，大家一起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方景哭笑不得，“没几天就要走了，我给家里妹妹买点礼物。”指了指宫羽道：“再说不是还有她嘛！”
“行！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有事打我电话。”
副导演也不再坚持，叮嘱两句就走了，沙城治安还是不错的，他主要怕方景迷路走丢，既然有宫羽在这个顾虑就可以打消了。
见节目组离去，方景转身朝宫羽走去，接过她手里剩下的传单。
“走吧，今天任务完成，请你吃冰淇淋。”
“这不还没发完吗？”宫羽满头大汗小脸通红，指着剩下的四五十张说。
“剩下的交给我，现在你主要任务是纠结吃什么味的。”
传单在手，方景走到人行道一旁，这一排停了很多拖家具的三轮车和摩托车。
传单对折，每一辆车他都插一张，半条街没走完就发完了，这波操作看得宫羽目瞪口呆。
找了一家奶茶店，见有卖冰淇淋，两人进去坐下乘凉，随便买点吃的。
“啊！”
宫羽嘴里咬着奶油冰淇淋，一口凉气吐出来，别提多舒服。
方景则是买了一杯奶茶，不紧不慢喝着。
“今天真是谢谢，耽误你下午课程。”
“不碍事！”宫羽舒服的连忙摆手，“下午体育课，玩都不能玩，还不如出来发传单呢！”
因为节目组的到来，学校课程一律按正常来上，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体育课一开始是站队五分钟，点名三分钟。
然后小跑两圈，准备活动做一遍，接着广播体操再来一遍，体育老师做一个总结，最后下课。
这种无聊的课她才不想上，所以一接到节目组邀请，宫羽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方景，一会吃完东西我们去哪儿玩？对了，看我这脑子，你初来乍到，应该我带你去玩才对。”
“玩是玩不了了，我出来时我答应妹妹，要给她带特产回去，一会还不知道挑选多久。”
“特产？沙城能有什么特产，臭豆腐？酱板鸭？”
“不是，我妹妹要的是黄岗特产。”
“噗！”
宫羽冰淇淋差点喷出来，黄岗这两个字可是华夏学生噩梦，哪怕是她看了都头疼。
“方景，你这么坑你妹妹合适吗？再说黄岗也不在沙城啊！要不算了吧，买点小女孩喜欢的礼物不好吗？”
“没事，来前我妹妹千叮万嘱，叫我一定给她买到，做哥哥的可不能食言。
对了，我昨天在网上还看到一个五年中考三年模拟，据说效果不错，去年刚出的，它聚集了多位一线教师结晶，语数外物理化学全都有。”
“方景，你不怕你妹妹打死你吗？”
宫羽已经无言以对，心里替方景妹妹默哀，五年中考三年模拟这套书很火，她看过，全书分全练和全解，七**年级相对应都有，全套的话估计有几百页，号称是专治各种网瘾和调皮。
前段时间她表妹就有一套，现在天天坐家里哭。
“那更应该买，你是不知道，我妹妹皮的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种，正好让她定定心。”
“那你怎么不给自己买？”
“我？”方景呵呵一笑，“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属于天赋型，用不着这些东西。
再说平时我看的资料也不少，只不过记性好，不用像普通学生那样经常刷题。”
两世为人，方景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很多东西读几遍就能记下，哪怕过去很长时间都能记住。
现在叫他背小学课文方景都能背出来，这也是为什么他从小考第一原因。
第十七章：你哥啥时候回来
“方茴，你哥啥时候回来？”
黄岭村，变形记的女主角秦小芸趴床头有气无力的哀嚎。
“这不还有两天吗？你都问我几十次了。对了，你要不要吃饭？”
“又是西红柿鸡蛋吗？”
“不是，今天你有口福，我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凉拌鸡蛋。”
“啊！！救命呀！我想回家，我不要吃鸡蛋。”
秦小芸打死也不吃，赌气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她觉得方茴真的是她克星，来五天了，天天吃鸡蛋，顿顿吃鸡蛋，这谁受得了？
第一天早餐是荷包蛋。中午是煮鸡蛋，对！你没有听错，就是煮鸡蛋吃，其他什么都没有，那天她清楚记得方茴吃了六个。
开始她还以为方茴年纪小，家里材料不足，所以吃的没弄好，第二天应该会好点，谁知道是她天真了。
第二天早餐是蒸蛋花，中午是西红柿炒鸡蛋，晚上是干巴巴的蛋炒饭，差点没把她吃吐，第三天她饿了半天，什么都没吃，晚上方茴烧了两个鸡蛋过来，说她是水土不服，特意给她补补。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方茴，秦小芸无奈道：“方茴，从小到大你都是吃鸡蛋长大吗？”
“不是啊！我哥在家都是他做饭，有时候是红烧肉，有时候是炖排骨，有时候是炝锅鱼，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青椒土豆丝，煮豆米。”
方茴根本不知道她这些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听得秦小芸直流口水。
换平时秦小芸根本看不上这些乡下炒菜，但连吃这么多天鸡蛋，现在就是盘拍黄瓜她都能舔干净。
“唉！方茴，我说你哥平时做菜的时候你就没有看着点吗？好歹学两手啊！”
“谁说我没学，学了，没学会，炒过一次菜，我哥端去喂猫，猫都毒死了。”
听到这话秦小芸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尼玛，亏她这两天还催方茴做菜，幸好！要是成为变形记第一个食物中毒的女主，那她脸可就丢大了。
“唉！方茴啊，我总算知道你哥为什么要买这么多鸡蛋了，姐姐先睡一觉，天亮了叫我啊！”
灌了一大杯水，秦小芸勒紧裤腰带到头就睡，心里默默念叨，“睡吧，睡着就不饿了，明天说什么也得找个老乡家蹭饭。”
望着刚爬起来的月色，方茴挠头，“这个时间睡觉是不是有点早了？离天亮还有十几个小时呢！”
……
“咕噜噜！咕噜噜！”
夜半三更，不知几许，秦小芸肚子饿的跟打雷似的，活生生把她吵醒，睁开朦胧的眼睛，见天还没亮，她想再睡一会。
可惜五脏庙不答应，就像饿鬼附体，秦小芸此刻真的是感受到了什么是前胸贴后背。
摸着黑打开灯，放轻脚步，秦小芸来到堂屋，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角落里的竹筐，那里面是鸡蛋，她白天见方茴从里面拿出来过。
现在她心里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这个难吃的玩意咽肚子里，吃吧又不好吃，不吃吧又饿，而且搞不好还会被方茴笑话。
仅仅迟疑三秒，秦小芸还是把罪恶的双手伸向鸡蛋筐，掏出两个鸡蛋，悄悄蹲在灶台旁，快速的把木炭点燃，没一会通红的火光照映在她消瘦的脸庞。
二话不说，两个鸡蛋直接扔到火炭里，一根小木棍把鸡蛋杵到火最底端，“烧鸡蛋，”这招她是跟方茴学的，只要火够大，五分钟鸡蛋就能出炉。
穿着拖鞋，头发跟鸡窝一样，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火，喉咙不停咽口水，秦小芸这会哪儿还有半点城市人模样，简直和逃难饿了七八天的流民差不多。
时间一到，秦小芸迫不及待把鸡蛋掏出来，刚一触手差点没把她烫哭出来，找了个葫芦瓢，盛半瓢水把鸡蛋降温，镗镗镗快速敲掉壳。
“真香！”
咬了一大口，秦小芸差点没激动哭出来，真的，这一刻她觉得鸡蛋就是人间美味，拿什么都不换，不到二十秒，狼吞虎咽吃掉一个，只听见“镗镗镗”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这一夜，镗镗镗的声音响彻到天明，伴随着的还有黑夜中不停打嗝声。
秦小芸不知道的是，屋顶一个暗红色的摄像头一直对着她。
……
“不好！小芸姐，咱们的东西被偷了！”
一大早方茴就跑到秦小芸床边把她晃醒。
“我困得很，有事下午说。”秦小芸心虚，不想起床。
“遭贼了！你怎么还睡的下去？”方茴急的直跳脚。
“管他什么贼，不就是几个鸡蛋，回头我买几百斤撑死你。”
“鸡蛋，你怎么知道丢的是鸡蛋？”
方茴一愣，接着低头一看，地上全是碎鸡蛋壳，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原来是小芸姐你吃的？早说嘛！害我担心死了，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咳咳！哪个……昨天晚上有点点饿，不过你别担心，等我回家肯定买几框赔你。”
“我不是舍不得鸡蛋。”方茴有点急躁，“我想说的是一会我们中午吃什么？”
秦小芸腾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不是还有几个土豆吗？”
“我刚烤了一个，现在剩两个，家里没菜了。”方茴弱弱的说。
秦小芸：……
“不是，你哥走的时候留的豆角呢？面条呢？”
“顾着吃鸡蛋，豆角几天没吃烂了，面条只够一顿。”
……
一个小时后，方茴和秦小芸抱着一只母鸡来到县城。
方茴本来有私房钱，不过舍不得用，一直没有拿出来。
导演给她们俩出了个招，抓一只鸡去县里卖，这样就可以买新的菜了。
这话一出方茴就翻了一个白眼，卖鸡还用得着去县城？村里就能出手。
不过导演不让，非得让她们去县城，没办法，两人只能过来。
“大哥，要不要买只鸡？正宗本地老母鸡，肉鲜味美，对身体可是大补。”
“多少钱一斤？”
“额……”
这话把秦小芸难倒了，低头一瞧，这里也没杆秤。
“咳咳！要不就不称了，直接整只卖，收你便宜点，八十块！”
中年男子气笑了，“这只鸡最多五六斤，八十块，你觉得合适吗？”
意识到开价高了，秦小芸话锋一转，难为情道：“那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四十！”
“成交！”
说话的是方茴，一听到四十这笔大生意她就坐不住了，从小到大她没什么零花钱，现在那能放过这笔巨款。
接过男子的钱立马揣口袋里。
“方茴，要不我保管吧？你弄丢怎么办？”
“这是我家的鸡。”
“我主要怕你弄丢，不图你钱。”
“这是我家的鸡。”
秦小芸：……
……
第十八章：二十多斤作业
平时上课，闲暇时就教宫羽唱歌弹吉他，或者和贾醇踢足球，这几天对方景来说过得很充实，转眼间七天变形生活即将结束。
最后一天下午方景没有来上课，他要待在家里补拍几条片段，上课的时候宫羽还回头看了他的座位几眼，还以为他是不告而别。
第二天早上，方景提着行李刚到楼下就遇到宫羽和贾醇两人，“你们怎么来了？”
贾醇给了他肩膀一拳，笑道：“你还好意思说，走了也不打声招呼，钱还想不想要了？对了，昨天下午这么没来？”
方景把临时补拍的事给他解释，贾醇这才原谅他，接着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我拜师学艺的学费，收好，别弄丢了。”
前几天说好教唱歌，一节课两百，贾醇果然没有食言，本来他昨天就要给方景的，但方景没来。
“钱我是没有，不过这个可以给你。”宫羽把背着的黑色吉他袋递给方景。
“这我不能要，你还是收回去吧！”
宫羽家里有钱方景是知道的，这把吉他肯定不便宜，搞不好比胖虎的一千多还贵。
宫羽轻笑，“放心吧，值不了多少钱，几百块，我私房钱买的，就当是临别送你的一个小礼物吧。”
推脱不过，方景只好接下。
“谢谢，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有机会来贵省的话我肯定陪你们玩个够，带你们领悟的黄岭大好河山。”
“行了大明星，只要你以后出名了别装作不认识我们就好。”贾醇打趣。
“就是就是，我还怕你以后看不起我们这种小老百姓。”
“咳咳！方景，差不多得了，我一会还要上班呢！”
秦远山一旁不耐烦。他今天的任务是送方景上飞机，见他们磨磨唧唧的心里就不舒服。
没理秦远山，方景看向两人，挥手道别，“天下无不散筵席，有缘再见。”
“再见！”
“再见！”
……
参加一趟变形记，方景的最大的收获除了钱就是交了两个朋友，奔驰汽车里，打开家贾醇给的信封，方景失笑。
不是原来说好的一千二，而是三千，贾醇留了一行字，说剩下的是给方茴买礼物，叫他别私吞。
方景感动，分明是贾醇知道他家境不好，特意给他的。
但怕伤他自尊心，所以才用这种方法给他帮助。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终于可以送走方景这个瘟神，秦远山心情大好，一路连哼带唱，车速开得飞快，一到机场看到摄制组脸色就变了。
只见他眼睛一红，搂着方景肩膀，情绪说来就来。
“景儿，到了那边记得给叔叔打电话，以后没事常来家里玩，有什么困难就说，千万不要憋着，你就是太倔。”
方景嘴角一抽，心里暗骂，“我倒是想给你借百八十万，但你特么倒是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啊！”
“叔，你也要保重好身体，那风湿贴就别用了，还有止疼药，六味地黄丸也少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妈的，你个小王八蛋，老子什么时候吃这些东西了？秦远山脸都黑了，“呵呵！你别担心，那些药不是叔叔用。”
两人一番声泪俱下，最后依依不舍的分别。
……
下午两点，方景下飞机，一个节目组工作人员负责把他接回去，一问才知道是刚送秦小芸来，要是早来个把小时他俩还能见上一面。
到d县城的时候方景要求绕道去邮局，他要取快递，这是前两天给方茴买的“特产，”当时一到手就奔邮局去了，加急件，两天时间刚刚好。
村里汽车进不去，送到村口工作人员就走了。
泥巴路上依稀还有红色的鞭炮纸屑，这是前几天秦小芸来的时候村长放的。
当时人山人海，敲锣打鼓，全村老小排成两队迎接这个城里孩子。
田坎上，方茴手掌托着下巴，眼睛盯着进村的方向，许久后，一道瘦下身影从远处而来。
拍掉屁股上的灰尘，方茴屁颠屁颠的跑上去。
看见方景大包小包拿不完，方茴差点乐开花，这么多东西都是特产？给自己去买的？
心里一激动，紧捏的手掌张了又和，最后嘴巴一抽。
“哈哈哈！”
“你抽风啊？”
见这丫头老远就笑着过来，方景一巴掌怕她头上。
“我没抽！是高兴，累了吧，我帮你拿，对了，你背上大口袋里是什么？”
“还不是你的特产，差点没把我肩膀压断。”
“给我给我，让我背，我来！”
看她这样方景想笑，“那你小心点，别闪着腰。”
“妥妥的！”
半口袋书，二十多斤，方茴一咬牙就提背上。
刚上背方茴就觉得有点不对，因为太硬了，根本就不像是吃的，不过她也没太怀疑，是不是回家就知道了！
“哥，你背上黑色袋子是什么？也是吃的吗？”弯着腰，方茴期待的问。
“不是！你就是知道吃，这是城里一个朋友送我的吉他。”
“哦！”方茴失望。
“哥，你都给我买了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重啊了？”刚走没几十米方茴就喘气。
“什么好吃的？”
“对啊！我问你什么好吃的？”
“不是！什么什么好吃的？”
“你没买？”方茴定住脚步，试着问了一句。
“没！”
哐当！一瞬间，方茴感觉心里什么东西碎了，说不出来的滋味，五味杂陈。
“那……那……我背的是？”
“书啊！五年中考三年模拟，还有英语试卷，数学试卷，语文试卷，整套整套的。”
“砰！”
口袋落地，方茴恍然失色，如果一开始是天堂，没有零食时是人间，那现在就是地狱。
只见她颤抖的手指着口袋，说话都不利索，“这特么，二十多斤都是书和资料？”
“你以为呢？我千里迢迢从湘南运过来的，很贵好不好！”
“你不是说特产吗？”
“对啊！各大中学特产，那儿的学生都买这种，我跟你说……”
“呜呜！！”
方景还没说完，方茴嘴巴一憋，呜咽声就从嘴里发出来。
“方景，你欺负我！”
大把眼泪掉下，方茴生气的踩了几脚口袋，转身就走。二十多斤的作业，谁做得完？
“给我回来！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七八米外，方茴转身疾步走回，当着方景的面，小身板把口袋拖到两米多高的田坎边，接着一脚踹下去。
方景：……
第十九章：卖房
“砰砰砰！”
“方茴！你个小丫头片子给我开门。”
“书你扔了没？”
“扔个屁！五六百块买的能随便扔吗？”
“那我不开！”
“你确定不开？”
“不开！”
一屁股坐地上，方景叹气，真是自找罪受，他好不容易从田里把书拖回来，没想到方茴回到家把门锁了，死活不开。
打开双肩包，方景陶出一只泡椒凤爪，啃得咔咔响。
这是到县里的时候超市买的，本来是给方茴，谁想到还没开口就发生这档子事。
啃完一只又一只，接着拿出一包麻辣不紧不慢吃着。
“咕噜！”
久久没听见声响，方茴猫着腰来到门边，透过门缝正好看到方景吃东西，馋得她不停咽口水。
望着地上包装袋，方茴心里都在滴血，“这可都是我的，不要再吃了，留点。”
眼看又是一包辣条开封，她再也忍不住了。“你在外面偷偷吃啥呢？”
“我啥都没吃。”
“胡说！那你手上是什么？别以为我没看见。”
“你说这个啊？这和那些书是一套，都是给你买的，但你不要啊！我又吃不完，一会只能给二丫和光头他们咯！”
“不行！你怎么能拿我的东西送人？”
一想到光头那家伙连蚂蚱腿都能吃半斤，这点东西到他嘴里哪还有剩的？
还有二丫也不是省油的灯，上次她妈让她买盐，一去就是一中午，钱全给霍霍了，买的就是辣条。
见屋里没动静，方景唉声叹气，故意道：“可惜这凤爪了，还有八包，辣条还有六包。
我看看还有啥，巧克力，蛋糕，棒棒糖，雪饼，热狗，小辣狗，泡面，可乐。
不要就算了，我这就去二丫家，正好刚刚她还叫我有时间去玩。”
眼看方景要走，方茴开门，“到底谁是你妹妹？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嘴角一笑，方景把双肩包给她，“拿去！”
“这还差不多。”方茴打开书包，发现里面真的全是零食，郁闷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见方景又提着口袋，她心弦一蹦，赶紧伸手拦在门口。
“唉唉唉！等等，人进来就算了，你要是敢碰这东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
都到门口了，方景那能被黄毛丫头威胁，单手往方茴头上一按，把她推一个踉跄，然后头也不回进屋。
眼看这二十多斤作业就要名花有主，方茴急了，顾不上零食，一个箭步冲上前，拖着方景的手就不放。
“呜呜呜！哥！我真的做不完，求你了，这些东西烧了吧，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方景哭笑不得，“这些是初中三年的学业，又不是叫你现在做完，再说你才小学毕业，怎么会做？”
“对啊！我才小学毕业，大写字母是二十六个还是二十四个我都分不清楚，拿给我也不会做。”
想通这些方茴瞬间满血复活，刚刚差点把她吓一跳，还以为这个假期要全部做完呢。
三年，呵呵！惹急了我一把火全点了，大不了说是小猫弄的。
“别全吃完了，给光头和二丫他们留点。”方茴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股脑全往嘴里塞，方景好心提醒。
“留给他们干嘛？我才不给。”
“随便你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不和你那些小伙伴道别吗？”
“没事！我又不是不回来。”
“怎么回？一去一来几十里路，大抵也只是一年两次的假期能回来，再说我也不在家，你回来没地方吃饭。”
“哥！你别吓我，你不在家要去哪儿？”放下手里东西，方茴紧张看向方景。
“当然是去县里，或者更远的地方，你总不会以为我种一辈子地吧？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在这之前我先把你安排好，你录取的是县三中，没有学生宿舍，要自己租房。”
“呼！”方茴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出去打工。”
方景笑了，好歹也是一个重生大军一员，要是混到进厂打工的地步，那简直是给这行抹黑。
再说打工不可能打工的，没有前途，只能吃碗青春饭。
“行了，你自己待家里，我找齐叔他们有事，饿了包里有泡面。”
拿出一叠钱，一共一万二，方景数了八千朝屋外走去。
这些钱有四千是变形计节目组给的，有三千是贾醇给的，剩下是卖歌费用。
蓝天之约，在他唱完第二天副导演就找上门，说天宇传媒要买他的歌。
当时方景还一愣，天宇传媒他是知道的，由湘南卫视一手创立。
据说早些年前他们想请一个台里捧起来的明星参加晚会，但人家不给面子，湘南卫视就萌生出自己成立娱乐公司想法。
后来天宇成立，背靠着湘南卫视这颗大树，历年来的超女快男都收入囊中，现如今他们在娱乐圈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而副导演是湘南卫视的员工，他们知道这首歌也就不奇怪了。
对方开价五千，所有版权打包全部带走，说实话，这个价格很公道，属于市场价。
方景这首歌虽然旋律上口，但离经典这两个字还远得很，人家也不知道能不能火，估计买去也是给新人包装。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最后价格不变，但词曲署名权保留了下来。
导演也是考虑节目播出后观众会看到方景自弹自唱这一段，再买署名权也没意思。
方景想的却是以此作一个宣传，如果歌火了，以后再卖的话那就不是新人价了。
……
这一天下午，方景村子里四处奔波，回来的时候七八千钱一分不剩，全还债了。
自从父母离婚后，老爹一走了之，说是去打工，但去了一年多了无音讯，也没寄钱往家里。
没有手机联络，方景连这个老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家里什么都要钱，没办法，他只能挨家挨户去借。
这些钱一半是他借的，一半是以前父母在的时候借的，现在正好还了。
接下来的两天方景忙得不可开交，又是卖猪又是卖房又是卖田，既然决定要走，这些留着也没意思，还不如换点活动经费，至于老爹回来住哪儿，这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事。
第二十章：故人
“哇！哥我们发财了，好多钱。”
方茴看着床上的七八万，兴奋得合不拢嘴，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出息，这才几个钱，以后跟着你哥我吃香的喝辣的，”
“嗯嗯！都怪老爸，你说以前他要是和你一样聪明，早点把房子卖了，咱们哪会吃这么多年苦。”
“啪！”
方景一巴掌拍她头上，“老爸要是卖了房子，一家人睡大街啊？他有他的苦衷，你不懂。”
在农村，房子就是农民的根，田地就是农民的命，不到万不得已生死关头，谁家都不会动这两样东西。
别看那些叔伯笑眯眯的夸方景能干，这次赚了大钱，但背地里不知道怎么骂他败家子不成器。
“东西收拾好没？我去借车马上就走。”
方茴指了指一旁的蛇皮口袋，翻了一个白眼，“早收拾好啦，还用你说。”
老旧的蛇皮口袋拉链早就坏了，从方景这个角度完全可以看见几双开裂的黑色胶底鞋，这是他以前穿的，后来传给了方茴。
在农村，很少有买新鞋这个说法，基本上都是自家做，两块钱胶鞋底，三块钱的布和线，一个星期后一双崭新的胶底布鞋出炉。
因为是自家用，鞋垫做得很软，穿起来很舒服，质量也是杠杠的，一双鞋穿一年一点问题都没有。小孩子脚长得快，所以一双还没穿烂就穿不了了，只能给弟弟妹妹穿。
把破鞋扔出来，方景淡淡道：“这个就不要了，回头我给你买新的。还有这件衣服都破洞了，拿去干嘛？裤子也是，老爸的你带去干嘛？……”
没一会功夫，方茴的“行李袋”缩水一大半，只剩几件衣服，地上花花绿绿全是方景嘴里的破衣烂布。
“哥！你干嘛！这件棉袄都还是新的，冬天可以穿，还有这双小皮鞋，我都没穿过几次，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不要了不要了，回头全买新的。”
“可是……”
“别可是了，咱们现在有钱，七八万呢。”
方茴挑出来的那几样都是别人家穿不了送的，方景看得实在心疼，想都没想直接扔了。
……
蓉城是一座五十万人的十八线小县城，至今有八十多年历史，县城以前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老一辈的人都喜欢称自己是北门人或者西门人，仿佛显得高人一等。
方景租的地方在城西，这是他们年轻人的叫法，这里以前是县中心，现在嘛是lc区，王牌二中就是在这附近，离三中有两公里。
来到一处三层楼小院，方景熄火下车，还没进门，三楼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伸头从窗户出来，“来了方景，怎么不提前打招呼？”
“许老师，我还以为今天你有课呢，所以没敢打扰你。”
房东许莉，二中的语文老师，以前方景班主任，两人关系很好，上次方景进城正好看见她家有房子出租，一年八千，他租了一层，两室一厅，有厨房和单独卫生间。
“行了！别废话，一会吃饭叫你，那是你妹妹吧？记得叫上一起。”
不等方景开口，许莉便把头缩回去。
“哥，这是谁?你们认识？”
“我班主任，以前还来过我们家，你叫她许阿姨就好。”
“班主任，老师。”一听到这几个字方茴就害怕，犹豫的看了方景，小声道：“要不换个地方，这里不行。”
“放心吧，许老师人很好，没事还可以教你做作业，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别愣着，先搬东西去二楼。”
跳下三轮车，方茴像是上刑场，迈着沉重的脚步缓慢前行，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上楼，
“这老哥是不是抽风?怎么租这种地方，确定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每间卧室都有床，被褥什么的都已经叠好，这是方景提前买的，现在就差锅碗瓢盆，靠窗的一间留给方茴，方景选择另外一间。
搬完东西方景上楼招呼，顺便提了几斤水果，许老师带她不薄，是应该好好感谢才行。
“方景，你什么时候学会这套了，拿回去。”一见到他手里的东西许莉秒变脸。
“串门哪有不带东西的，一点小心意，您老别生气。”
“以前你和徐梦她们也没少在我这混饭吃，那时候怎么不见你带礼物？”
方景尴尬一笑，“那会没钱。”
初中的时候方景成绩优异，各种比赛和作文奖拿到手软，号称二中一大杀器，许莉专门带着他和几个学生横扫整个县初中，为此还得了优秀教师。
为了给他们开小灶，经常到这免费补习，其实不只是他，当时班上学生几乎都来她家吃过饭。
许莉人很好，帮学生没费补习的事不知道做过多少，中午不回家，一般都是在学校给差生补习。
许莉见方景把东西放茶几上，板着黝黑的脸道:“那现在你就有钱了？在哪发财方总？”
“咳咳！许老师，你就别打趣我了，我把家里房子和田地全卖了。”
切菜的手一顿，许莉淡淡道：“卖了也好，你们那地方没意思，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写歌或者写小说。”方景心虚的看了许莉一眼。
在大部分眼中，写小说就是不务正业，好听点叫网络作家，难听点就是个码农。
“是吗？写小说不错，你语文好，投稿的时候通知我，我给你参考几家杂志社。”
感情许莉以为自己是写传统小说，没敢说破，方景闷声点头。
坐了一会他赶紧撤退，言多必失，再说楼下还有一大推事，三轮车也没还。
忙完的时候已经中午，兄妹俩一去许莉屋里吃饭，看着自家老哥被训得跟孙子似的，方茴更加害怕。
“许老师，以后我不在家，方茴你可帮我看着点，她皮着呢！”
“没事！能有多皮？教书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我没见过。”
望着这尊黑面神，方茴脸色苍白，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完了！这回算是栽了。”
“哥！我们还是走吧！”
吃完饭，回到房间，方茴可怜兮兮的说。
“去哪儿？”
“回家吧，或者重新租个地也行。”
“好啊！”方景想都没想就答应，不等方茴高兴，继续道：“八千房租你给。”
“啊！！”
方茴哀嚎，她知道铁定没戏了。
第二十一章：诛仙
当天下午，方景从黄岭村赶回来后办了一张银行卡，顺便把钱存起来，接着大街小巷到处看二手电脑。
“哥！有钱你也不能这么败家吧？”
晚上，方茴来到方景房间，看着床上的电脑和手机，眉头紧皱，脸色全是深深地担忧和肉痛。
爸妈不在，作为家里唯一的女性，她必须有财产支配权。
不然按照方景这个败家子个性，指不定哪天花完她都不知道。
“放心，电脑二手的，只花了一千二，手机没花钱，办宽带送的。”方景没回头，躺床上继续把玩手机。
他正和贾醇聊天呢，加好友这么久，一直没登录企鹅号，一打开全是消息，有贾醇的有宫羽的。
大多是问他过得怎么样，要不要什么帮助，有时候去沙城玩。
“二手的也不行，你知道家里有多困难吗？一千多块爸妈要流多少血汗？你就买了这么个破玩意。”
“还有手机，你又不打电话，买来干嘛？”
方茴越说越气，就跟花的是她的钱一样，指手画脚批评这样那样，手指头都快杵方景脑门上，总之就是方景花钱不对。
一把抹掉脸上唾沫，方景没有半点不耐烦，回头看了看情绪激动的方茴，晃着手机道：“要不也给你买一个？”
“我说你是猪油蒙了心，鬼上身，脑壳进水，还买个……啥？真的吗？我喜欢白……额！！”
方茴反应过来，一脸惊喜，然后就看见方景那要打人的眼神，暗道不妙，刚刚没把持住，被下套了。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气势一弱，她转身就要走。
“去吧！背不完十个单词不准睡觉。”
“哥……那啥，我只是……”
“十五个！”
方茴：……
回到卧室，方茴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好端端提什么电脑什么钱，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白搭进去十五个单词。
不患寡就不均，看见方景买新手机，她也想买一个，于是出此下策，谁知道失算了。
“good，姑的？妈耶！这都是什么鬼字哦！”看见英语方茴就脑壳痛，这段时间方景教了她音标，但还是看不懂。
见方景聚精会神在玩电脑，方茴悄悄把门关上，然后蒙着头就睡觉，她发誓，谁叫都不好使。
另外一边，方景打开阅点，来到作家专区，注册一个作者号，后台填完身份信息和电话号码，接着创建新书。
想了想，他还是输入诛仙两个字进去。
卖歌是不打算卖歌了，太廉价，他一个无名小卒，一首歌拿出去最多七八千，口水歌人家看不上，经典歌他又舍不得。
到头来还得花三百块注册词曲版权费。还不如找个机会提高曝光率自己唱。
下个月华夏梦之声第一季开始，方景打算去哪儿碰碰运气，冠军他是不用想，人家早就内定了。
只要唱几首“原创”，提高知名度就不虚此行，下次卖歌至少一万打底。
不过在此之前先搞点稿费用用，总不能天天在家闲着。
“创建成功！”
“请输入扉页寄语，有什么想和粉丝说的吗？”
没几分钟显示创建成功，回想着前世看过的诛仙，方景快速打下几行字。
“多少年后，你回首往事，还记得曾有人对你低声诉说心语么？
那因为年轻，带着天真有些狂热的话语你可曾还记得？
就像深深镂刻在心间，不死不弃的誓言，你有没有张开双臂，将那心爱的人拥抱在怀里？”
《诛仙》
……
之所以选择这本小说，方景也有自己原因，前世网络小说他看得不多，一共也就那么几本，盗墓笔记，鬼吹灯，诛仙，遮天什么的。
但盗墓笔记和鬼吹灯现在已经有了，作者都是原来的人，抄不动。
遮天倒是火，而且现在也没发行，但字数太多，好像是六百多万字，谁特么抄得完？
武侠方面金古梁没有，而且他们的小说字数不多，但原著他没看过，电视剧倒是一集没落下。
毕竟男生谁还没个武侠梦，以前一放学就是蹲别人家看电视，什么降龙十八掌，葵花点穴手没少练。
凭着超强记忆力，想写也能写出来，就是有点糟蹋。
原因是阅点的霸王条约，如果有人想买版权，只能网站卖，卖多少钱也是网站说了算，作者事后只能拿到一部分版权费。
所以方景不想把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笑傲江湖这些搬过来。
想来想去就只有诛仙，一百多万字，小说刷过几遍，电视版的他还专门冲了vip，情节方面记得很清楚。
重生前听说又翻拍，山支大哥主演，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青云山脉巍峨高耸，虎踞中原，山阴处又大河洪川，山阳乃重镇河阳城，额天下之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青云山连绵百里，峰峦起伏，最高有七峰，高耸入云，平日里只见……”
说干就干，方景上传三章，讲到草庙村被屠，普智传功张小凡。
这是标准黄金三章，悬念和伏笔都埋下，引人入胜，只等审核通过再写剩下章节。
闲着没事，方景点开阅点吧！贴吧关注人数三十六万，人气很高，然而这里面都是阅点写小说的作者，潜水阅贴无数，方景还真看到一些趣事。
比如有人讨论最近火得一塌糊涂的凡人修仙传，已经三百多万字，还在连载中，据说是仙侠一哥，地位无可撼动。
但就是这么一本火书，居然是六十多万字才签约的，前面时间全靠书友在群里发红包作者才挺过来，要不然早太监了。
不得不说，方景都被这人毅力震撼到了，换自己写小说，六十多万签不了约早进宫了。
继续逛贴，方景看了一些娱乐圈消息，“大家好，我喜欢唱歌，篮球，跳舞，rap。”
这条视频点击率很高，方景嘴角一抽，这不是那谁吗？
点开视频，一个背带裤，中分男孩打球，技术还行，应该是练过的，后面一段说唱也可以，就是背景有点出戏。
进入评论区，网友很团结，亲一色的都是开喷，但可惜没有方景要看的那句话。
想了想，他还是敲下一行字，就当贡献自己一份薄弱力量，随后点击关闭。
眼皮子一晃，困得不行，一看电脑右下角，已经半夜三点多，索性关上电脑睡觉。
第二天，一条名叫鸡你太美的评论被赞上热搜。
第二十二章：新书被骂
“砰砰砰！”
“哥，起床了没？开门！”
一大清早方景就被敲门声吵醒，本来昨天晚上就睡得很晚，现在迷迷糊糊的根本不想起床。
“叫魂啊！有什么事不能一会说吗？”
“叫你个大头鬼，十二点了，柴米油盐什么都没有，我快饿死了。”
方茴一脸不耐烦，平时在家她都有吃早餐的习惯，今天七八点就起床，来到厨房才发现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想自己做都不可能。
方景又没给她钱买早餐，所以只能一直敲门，虽然她身上倒是有点私房钱，但一码归一码，公私得分清楚，反正自己的钱是不会动用的。
眯着眼，方景盯着鸡窝头开门，打了一个哈欠，“你不是有钱吗？就不能自己买点吃的？”
“钱用完了！”
“怎么用的？”
“管我，反正就是用完了。”
“行行行，你是大爷。”
方景转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二十块给她，“门口街边有店，给我带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家具我下午去买，”
“没问题！”
接过钱，方茴一溜烟就不见了，这可是二十块，足够她贪一把了，买早餐还要不了十块，剩下的自然归她。
被这么一吵方景是睡不着了，洗把脸打开电脑看看新书情况，这可是诛仙，前世封神之作，签约和大火他丝毫不担心。
果不其然，刚登录上去后台消息就弹出来，“亲爱的作者您好，您的新书诛仙已审核通过。”
通过时间是早上八点。
除此之外还有十来条评论，应该是书友留下的，方景还以为是夸他的，毕竟前车之鉴摆在那儿，能搬上大银幕的作品会差到哪去？
谁知道一点开全是差评，方景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这本小说名字倒是不错就是内容差点，故事太老套。”
“楼上+1，看了两章我就受不了。”
“尼玛，一开始就是父母双亡，多少年前的套路了？
接下来是不是主角拜师学艺，靠着这个奇遇一飞冲天？然后手刃仇人？”
“又是一个阅点孤儿院，父母祭天，法力无边，怕了怕了。”
“哎呀！现在这世道，保安不敢惹，搞不好人家是兵王退役，分分钟教你做人。
乡下穷小子也不敢欺负，指不定是刚学艺下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各种风水算命一套一套的，得罪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楼上说得对，不过不全，还有丝也不能惹，系统加身了解一下。”
“最受不了还是作者笔名，天下第一帅，啧啧啧！隔着千山万水我都能想到你那猪耙子脸。”
……
方景越看越凉，自信心受到一万点暴击，
“你们这帮人甘滴凡人，有眼不识谈山，这是对萧大的侮辱。”最可恨的是说他丑的那个。
明明自己已经很帅了好不？一段时间没晒太阳，他的皮肤白了许多，配上那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分明就是校草一枚。
叹了口气，方景只能说这届书友不好带。对于诛仙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故事老套点，但情节写得很好，人物描写也到位。
特别是碧瑶和张小凡之间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赚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泪，青云一战，碧瑶替张小凡档诛仙剑，当时都把方景看哭了。
诛仙当年之所以封神，并不只是它在仙侠早期中的风格别树一帜，而是每个人物都有血有肉，不单纯装逼打脸和实力提升。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提起诛仙，很多人都能想起张小凡，碧瑶，万剑一，还有胖子师傅，陆雪琪。
现在的小说却是讲究快餐式，读起来很爽，满足读者各种心理追求，而且量大管饱，动不动五六百万字，但读完后你还记得这本书说了什么吗？
一两个月后怕是除了主角名字，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心念一动，方景坐在电脑前又码了三章上去，这次写到张小凡和林惊羽被带进青云，但因为资质不同，林惊羽变成人人哄抢的香馍馍，张小凡却是谁都不要，最后田不易黑着脸勉强收下，由宋大仁带他去大竹峰。
在大竹峰，张小凡认识了杜必书，田灵儿，日子倒是过得快活，就是不受田不易待见。
“咕咕咕！”
方景还想码点存稿，但肚子不争气，发出抗议的声音，这才记起来方茴去买早餐怎么还不回来？他码字三章，差不多七千字，一共花了三个小时。
这就是去打车去一百多里外的市里也该回来了吧？怕方茴人生地不熟出什么事，方景决定去找找。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准备起身就看见方茴提着吃的大包小包回来。
“辛苦你了！包子不好买吧？”方景皮笑肉不笑。
看见这个笑容方茴就知道要凉，急忙笑道：“没有，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
“三个小时，老板没面了，重新去庄稼地里割麦子给你做？”
方茴尴尬一笑，“那什么……我想给你买点有营养的，就去了一家超市，耽误了点时间。”
抢过她手里的袋子，方景气笑了，“这辣条营养很高啊！一包一包的买，既然是给我买的，那我就收下了，对了，下次来早点。”
“哥，等……”
“砰！”
话没说完门已经关上。
方茴想哭，她花了四十多块钱买的东西全没了，除了辣条还有一件衣服，其实她不是逛超市，而是地摊上买一衣服去了。
好不容易看见一件喜欢的，一番唇枪舌战，口水都讲干才讲到二十五。
“咔嚓！”
方景开门，面无表情把一件蓝白短袖扔出来，“这也是给我买的？”
接过衣服，方茴喜极而泣，听到方景的话小脸一鼓，全是不满。
“还说呢，上次你说帮我买，这都多久了？我连衣服线头都没看着。”
狼吞虎咽吃着包子，方景随口问，“你这件多少钱？”
“二十五！”方茴骄傲回答，怕方景说她败家，又继续道，“原价八十多的，我砍价好久才卖给我。”
看她这认真样方景就想笑，张了张嘴还是没告诉她这种衣服十五块一件多得是，而且进货价七八块。
“现在太阳太大，晚点我出去买餐具和大米，你也一起。”
第二十三章：签约
没买米，下午方景带着方茴下了一趟馆子，花了二十多块钱，不得不说，小县城也有小县城的好处，消费水平低，换一二线城市没有四五十根本吃不下来。
初中方景住校，一个月三百块钱硬是活了下来，每天食堂两菜一汤四块钱，饭免费，节约点月底还能吃顿好的。
“哥，我们来这里干嘛？不是买锅和电磁炉吗？”
商场内，方茴看着这么多层楼全是卖漂亮衣服和鞋子，差点走不动路，和今天她去的路边小摊位一比，这里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四楼有超市，哪里可以买。”
以前偶尔周末不回家，方景来过这里几次，不过是打临时工，要不是他个高，看起来不像初中生，人家肯定不敢用他。
菜刀，砧板，油，锅碗瓢盆，一袋六十斤大米，一箱盐，电磁炉，不到二十分钟，方景全部买齐。
“哥，这么多东西你拿的完吗？”
“不是还有你？”
“不要！我才扛不了这么多！”方茴立马摇头表示拒绝。
这时一个超市工作人员主动帮忙拿东西结账，一共六百块多。
爽快的结完账，方景没有带走，而是暂时寄存在这里，领着方茴去楼上给她买衣服。
“自己选吧，想买哪件就买哪件，一会我还得买菜做饭。”
方茴撇嘴，死命摇头，“这里太贵了，一件体恤都要一百八十多，还是重新换一家吧？”
一件普通体恤就要一百多，这对从小到大从来没出过村的方茴来说简直就是天价，有这钱她都可以买好多件了。
她穿的最贵衣服，就是小时候方景几天几夜钓龙虾买的，三十八块钱，她一直都记得。
“不选是吧？那我给你选了，到时候别嫌丑。”
“这件包起来，还有这个外套，这条裤子，裙子。运动鞋买一双，三十四码，休闲鞋也是……”
洋洋洒洒，方景一下子指了七八件，方茴见工作人员真的要去拿，吓得她赶紧拉住，这么多东西买下来估计要一两千。
“姐姐，先别拿，我哥他抽风，我们不卖。”
卖衣服的销售员好笑的看着这对兄妹，哥哥依着得体，虽然穿得很普通，但人很精神，浑身上下充满自信，出手也大方。
妹妹形象就差了点，衣服都是老款，鞋子都快磨破了，一进来眼珠子转不停，倒是有几分古灵精怪。
“小帅哥，你们俩谁做主？要不坐下喝点水商量一下？”
曲梅做销售这一行时间不算短了，从顾客进门第一眼，加上随便聊几句，她就知道今天能不能卖出东西。
那种穿西装打领带，或者浑身上下一身“不知名”牌子的顾客最难缠，不是挑这样就是挑那样，要求最多。
你要说他懂吧，他也不算懂，就一半桶水，指手画脚，开口就是网上瞎学的一些服装知识。
反而是那些衣着平平，相貌普通的人成交率最好，他们不太纠结讲价，喜欢就买了，最多随口砍砍价，自己卖个面子降一点人家就买了。
今天从方景一开口曲梅就知道能成，所以并不着急，耐心的倒水一旁陪着聊天增加顾客好感度，时不时夸几句方茴，让两兄妹都高兴。
见哥哥态度坚决，方茴“没有办法”只能被迫选几件，销售员起身赶紧跟上，剩方景一个人坐沙发上。
这“随便”一选就是一个多小时，天黑了都没选好，方景差点坐睡着，出来的时候方茴大包小包拿都拿不完，一结账一千二。
出来商场，方茴一次都没敢抬头看方景，毕竟是她说要节约钱的，现在买得最多的也是她。
“你……”
“曲姐说女人要对自己狠一点，我寻思一年也买不了几次衣服，搞不好下次就没钱，索性把明年的也一起买了，放心，我发毒誓，以后肯定不买了，买就剁手。”
不等方景开口，方茴面色凝重一口气快速说完，语气之坚定前所未有。
“不是，我想说你不凉吗？咯吱窝破洞了！”
腾一下，方茴脸红了，回想着之前还换衣服，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到？怪不得感觉咯吱窝这么凉快，这下没脸见人了，以后这里也不能来了。
火辣辣的脸庞无地自容，看着坏笑的方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现在拿着东西，她真想给方景一拳，居然不提醒自己？
商场门口停着一脸银色东风c32微卡，二米六的车厢放着大米和之前买的东西，在方茴买东西的时候，方景就打点好这一切。
虽然他人不在外面盯着，但也不怕司机跑，因为上楼前拍了车牌号，而且这是一辆新车，落地价近五万，除非车主抽风才跑。
……
回到家，在街边买好猪肉，豆腐，白菜，辣椒，一顿香喷喷的火锅即将出炉。
从锅里捞出一片肉，方景端着碗叹气，头也不回道，“方茴，你就不能吃晚饭再试吗？”
房间里，方茴床上都是今天买的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半个小时都没停，试就试吧，还每次都问方景好不好看。
以前方茴是最馋的，什么都要吃，现在居然能抵挡火锅诱惑，不得不说衣服对女人的吸引力真的很大。
没理这疯丫头，方景吃完东西回房间码字，饭菜也没收，留在方茴一会饿了吃。
回家时候看了一下电脑收藏，已经二十多个了。六章，二十多收藏，成绩不算好。
不过现在字数少，暂时看不出问题，很多读者都喜欢百万字以上的书。
但要是十万字还没收藏上千，那基本上可以凉凉了。
这一晚上方景一直码字到深夜，听到鸡鸣声才停，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腰酸背痛手快抽筋，但存稿也多了六七章。
一站起身方景就感觉肩膀咔咔咔响，“怪不得前世写小说的一个个都有颈椎病，算是有点体会了。”
正准备关电脑，后台一条消息弹出，“亲爱的作者你好，你的新书已达到签约标准，请联系仙侠编辑长河，企鹅******，具体签约合同稍后会有链接。”
“耶！”
方景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是一本好书，但还真怕编辑不给签。
毕竟每个编辑口味不同，可能你觉得写得不错，但编辑却觉得一文不值。
就像凡人修仙传一样，不也是熬到六十多万字才签约，要不是有大神推荐给主编看，可能早就没有今天的望语大神了。
第二十四章：开学
这一晚上方景睡得很踏实，在梦里他仿佛变成张小凡，丝逆袭，最后成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高手。
他站在群山之巅，俯视人间大地，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接着一阵有规律的钟声传来，像是梵语低吟，千佛念经。
那道声音来自天边，若隐若现，方景抬头看去，睁眼，梦醒了。
“方景，你要死啊！每天早点睡行不行？”
“开门啊哥，今天我要去学校报名，不知道路。”
“哥，老人家，起床了。”
“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哥……”
方景眉头紧皱，困得眼睛皮都睁不开，“怪不得我说怎么有念经的声音，原来是这个祖宗催魂。”
听着拍得老响的门，他实在受不了，不耐烦道：“轻点，门快散架了。”摸出手机一看，才九点半。
扰人清梦，如同杀人父母，方景庆幸自己没有起床气，要是换其他人，方茴早就被锤了。
前世一个大学室友就是起床气十足，有天他睡的早，晚上老师带着学生会检查宿舍，对着他的床头就是一阵砰砰砰的敲。
这哥们顿时火冒三丈，也不看看是谁，跳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老师当时脸都黑了。
……
方景打开门走到客厅喝了杯水，勉强恢复一点精气神，“我说方茴，下次你能不能别老敲我门？不就是去学校报名吗，不知道路还不会问啊？
我告诉你，世界上有两条路，一条在嘴上，一条脚下，脚下走不通的时候你就问，问天问地问警察叔叔问路边阿姨大爷。”
“我知道啊，所以这不是来问你了吗？”方茴睁着明亮大眼睛，一脸天真回答。
方景……
“唉！算了，当我没说，我这是造什么孽，摊上你这个妹妹。”
刷牙洗脸穿衣服，十分钟时间，方景拿着豆浆油条出门，后面跟着方茴，今天她穿了件七分短袖，新休闲鞋，路过小水坑的时候都是一大步跳过去。
没有选择公交车，方景美名其曰带她走一遍，增加记忆力，下次就不会走丢了，早上的太阳不算毒，但半个小时后方茴已经满头大汗。
没有办法，一向抠门的方茴自掏腰包买了两根冰棒，她一支，方景一支，一共花了一块钱，“哥，还有多久？”
“快了！”
“十分钟前你就说快了，这都好多遍了。”
“真没骗你。”方景幸灾乐祸指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山顶道：“看见没，最多十五分钟，走到山顶就是三中。”
“啊！三中怎么在山上？”看着至少三百多米的上坡路，方茴的心都是拔凉拔凉的。平时还好，这么热的天谁受得了？
“三中在城北最高处，学校修建在山上，自然要多费些路程，不过里面风景还是挺不错的，七八十年的老树很多，一合都抱不完，你去了就知道。”
“再说你看这么多家长孩子不也是和你一样走路过去？”
马路两侧的行人很多，大多是家长带着孩子来报名的，路过他们身边，方景听到的也是一阵阵埋怨，说长坡太陡。
到达学校，方茴新鲜感上来，疲惫的状态一扫而空，一会看荷花池，一会枫树，比起她们那个四百多人的小学，三中大了好多倍。
报名的地方在一块篮球场，两侧有十几米高的大树，绿荫遮挡漫天阳光，老师在树下摆了一桌椅，前面则是长长的队伍。
一旁墙壁上贴着十几张a4纸，上面是学生的名字和班级，看了老半天，方景终于找到方茴的名字，七年级五班。
报名的地方排列两队，一队十多个人，此刻快临近中午，太阳热得不行，学生们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蹲在地上，衣服蒙着头避暑。
“方景！是你吗？”
方茴去排队，方景则是在老师一旁树下躲太阳，没想到突然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正是方茴报名老师，“冷老师，你怎么到这来了？”
冷勤，原来二中老师，虽然不是教方景的，但他也认识，那会他成绩好，没少跑办公室帮许莉的忙，时间长了自然和其他老师熟。
刚刚看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同名，没想到真是一个人。
“我今年刚调过来，算了，不说这个，方景，你这是要复读吗？要不要考虑来我这班。”
因为方景的原因，许莉在学校年年拿优秀教师，其他老师眼红的不行，所以一看到方景，冷琴下意识的就想收入麾下，
方景哭笑不得，“老师，我都快十八了，再读初中也不像回事啊？”
“这叫什么事，读书不怕晚，怕的就是不读，只要你点头，其他的我来办。”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不想读初中，今天是送我妹妹来报名的。”
快十八岁了还读初中，方景丢不起这个老脸，传出去还怎么混，加上他个子也高，一米七六，刚刚好几个家长都叫他老师。
冷勤叹气，仿佛是没能收到这员大将而遗憾，但转念一想，方景不在还有他妹妹，哥哥成绩这么好，妹妹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不要求和方景一样妖孽，只要有方景一半就好了，这样今年的几个奖项倒是可以争取争取。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方茴！”
“方茴”，拿着花名册翻到前页，第一个就是方茴的名字，“语文九十六，数学九十八，排名第一。”
冷勤嘴角扬起一抹笑容，果然不愧是亲的，成绩这么好，幸好不是少数民族，不然在加上几分，绝对是这一届小考最高的。
“录取通知书呢？叫你妹妹过来。”
方茴早就热得不行，见自家老哥和班主任相谈甚欢，心里一喜，没过多久看见老哥向她招手，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
“这就是我妹妹方茴，皮得很，以后麻烦老师费心了。”把通知书给冷勤，方景笑着说道。
方茴也乖巧打招呼，“冷老师好。”
“好好好，不错，以后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哥，或者问我也行。”
冷勤一边给她登记，一边笑着说道，没两分钟时间，一张领书单就出来了，“去图书馆窗口领书把。”
“谢谢老师！”方茴大喜，这么热的天终于不用排队了。
“老师再见！不打扰您忙。”方景挥手告别。
在他们刚走，人群中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声响起，不外乎是对这个加塞的不满，但学生都是来自各个乡镇，互相不熟悉，也没人做出头鸟质问老师。
学生不敢问，家长就不同了，一个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走上前，笑道，“老师你好，我有点赶时间，你不能先帮我家孩子报名？”
“不行，这么多家长谁不赶时间？要是人人都插队，那我这工作怎么做？”
“可刚刚那小姑娘怎么就可以插队？”
“她是这次成绩最好的，而且她家庭特殊，所以例外。”
方景的家庭情况在二中不是秘密，很多老师都知道，父母不在，就兄妹两可怜生活，关键成绩还这么好，偶尔破例也是可以的。
“家庭特殊也不是理由啊？”男子还以为方景家里有钱，所以老师势利眼。
“算了，我也不解释，你家孩子成绩多少分？两科一百八以上我也破例。”
老脸一红，中年男子道：“一百五十三。”
这个成绩刚过三中录取线。
“那姑娘一百九十多。”
二话没说，中年男子灰溜溜离开，这特么差距太大，没法比。
第二十五章：挨打
相遇总是在九月，转眼间两周过去，这段时间方景不管是坐公交还是出门逛街，都会看见绿色迷彩服的学生。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开美颜滤镜的原因，她们看起来没有抖音上的小姐姐好看，一个个晒得跟炭一样，爹妈都差点认不出来。
新书诛仙每天四五更，现在已经写到张小凡下山遇到碧瑶，两人进入滴血同，经过一段时间的铺垫，剧情逐渐铺展开，读者越来越多。
目前为止，收藏人数达到一万二千多。和前世的火热程度相比，可以说是有点差，方景也不气馁，算是勉强接受这个结局。
现在快二十万字，一万二收，和同期的其他书比起来也不是差，甚至可以算是很好，毕竟一个新人有这个成绩可以自傲了。
但这本书前世名声太响，突然落得这么一个结局方景心里落差还是有一点不平衡。
没办法，时机不对，要是在早个三五年，这本书的成绩或许更好，还有就是推荐太少，曝光率低，很多读者都看不到这书。
找到编辑企鹅账号，方景申请上架，都已经二十万字，再拖下去也没意思，还不如早点上架赚钱。
“你这书成绩可以，先不要急着上架，这周我给你一个新书精选推荐。”
刚发过去，没一分钟编辑长河就回复，方景大喜，一般新书是没有曝光率的，要想浮到海面只有靠推荐。
而推荐权掌握在编辑手中，作为网站和作者之间的纽带，编辑完全可以控制一本书的生死，能在上架前拿到一个推荐再好不过。
“多谢长河大大。”方景发了一个双手合十的表情包过去。
“没事，我觉得你的这本书很有潜力，尽量多存稿，如果这周你能冲到新书精选第一，那下个周分类强推板上钉钉。”
方景呼吸一紧，有点忐忑不安，分类强推这个推荐仅次于网站封推和三江推荐，是一个曝光率很大的页面。
很多人找小说都是直接点开分类强推或者三江推荐，一个周下来至少收藏上千，甚至有的人一天就上千，一个星期破万的都有。
阅点的晋级制度是强者为先，同一批推荐的人中，只要你进前三，那下一期至少还有一个推荐，如果第一，那就继续前进。
方景看了看上一期的新书精选第一，每天收藏增加一百多个，最后直接晋级，这一期已经是分类强推了。
暗自比较了一下，方景觉得自己晋级的可能性很大，诛仙现在每天稳定增加两三百收藏，甚至有时候周末还高一点。
……
三天后，周五两点，推荐准时到达，接下来为期一个周时间诛仙这本书的名字都会在精选页面上，方景继续保持每天五更。
这一期上推荐的一个六本书，第一天诛仙已四百二的收藏领先一小步，暂时排第一，方景并不着急，因为一般收藏增加最多的都是在上推第二三天。
果然，第二天增加六百八，第三天六百四，而排名第二的每天才增加一两百，一个星期过去，诛仙收藏增加三千多。
推荐还没下，分类强推的站短又来，诛仙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第一天就增加一千二，没几天总收藏破两万。
读者每天的推荐票也投很多，巅峰时期一天一千六百多张，这本书算是火了。
九月二十二，诛仙上架，方景一下子抛出十章，因为上架二十四小时首订对一本书很重要，这是编辑评价一本书还值不值得继续关注的唯一渠道。
哪怕你前期成绩再好，收藏十万，但上架第一天订阅才几百，在编辑心中就已经被打入冷宫，以后推荐就不要想了。
方景现在的成绩是两万六千的收藏，上架收费后大部分读者会跑掉，一般这个比例是十比一，也就是说真正花钱看书的只有两千多人。
当然，要是读者粘度高，这个数据会更好一点，但目前来说大部分都是这种情况，方景是中午十二点建立的vip章节。
瞬间发出十章后眼睛就一直钉在屏幕上不动，第一个小时过去了，订阅六百，方景有点着急。
虽然知道大部分读者都是下午或傍晚看小说，但心里难免会有点紧张，考虑到方茴马上放学了，他还是起身去买菜，不然那丫头回来不吵死他绝不会罢休。
……
“方景，你小说写得怎么样了？听方茴说这段时间你天天在电脑前打字？”
刚下楼方景就遇到下班的许莉，只能强笑道：“还行，还行。”
“那你介不介意给我看看，好歹我也教几十年书，可以帮你查缺补漏。”
“额！”方景挠头，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怕我剽窃你的成果？”
“不是，那啥……我已经发出去了。”
许莉笑了，现在年轻人写小说速度这么快？这才多久就发出去了？“叫什么名字？发哪家杂志社？我回头看看。”
“诛仙！阅点！仙侠频道！”
许莉笑容凝固，原本就黑的脸更黑，“诛仙？仙侠？”
“唉唉唉！许老师，你别动手啊。”
“我让你仙侠，我让你诛仙。”
“老师，先别打，听我解释，我从来没说写的是传统小说。”
“你小子是想气死我？这么多天就写那破烂玩意？我让你不务正业。”
“老师，那不是玩意，网络小说也是赚钱的。”
“你还敢顶嘴？”
……
方茴还没进门就听到老哥哀嚎，好像是被人打，心里一急，从路边捡着一根半米长的木棍冲了进去，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可不能看着老哥有事，“哥，你等我！”
“砰！”
一脚踹开院子大门，方茴愣了，只见方景可怜兮兮的被许莉揪着耳朵，手指头不停往头上戳，两只耳朵通红通红。
“许阿姨，你们这是干嘛？我哥这是怎么了？”
“你哥不听话，我管教管教他，你来得正好，棍子给我，好久没打人了，你哥皮痒。”
“哦哦！那你们忙，我上楼做作业去了。”
棍子递出去，方茴一脸无辜上楼，中途仿佛没看见方景那痛心疾首的眼神。
“方茴，你这个叛徒！我白养你了！”
“那什么，许老师，打差不多就得了啊，我哥估计一会还要打我呢！”
“好你个方景，我咋没看出你这么能？还打妹妹，她才几岁，你就狠得下这种心？”一棍子抽方景腿上，许莉一边打一边骂。
“方茴，我记住你了！”方景咬牙切齿，恶狠狠望着楼梯口大喊。
“还敢威胁，我看你是要翻天？”
“砰！砰！砰！”
“别打了，老师我错了，我没想打她。”
许莉教带了这么多届学生，没一个不被她打的，犯了错误就是一顿揍，那时候的家长会，不管谁家父母，开口第一句就是娃随便打，只要不打死。
第二十六章：报复
“啧啧啧！”
听到外面凄惨的嚎叫和求饶，方茴叹气摇了摇头，“为什么我现在会有笑的冲动？不行，要忍着，被听见的话要遭打，可是有点忍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呐！”
来到方景房间，方茴决定打开电脑看电视，换平时她肯定不敢碰，但今时不同往日，不可一世的方景现在正外面挨打呢，没时间管她。
……
半小时以后，方景一瘸一拐上楼，本来还想找方茴那丫头麻烦，谁知道鬼影子都没看见，看样子是收到风声跑了。
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到一瓶治疗跌打损伤药酒，卷起裤角，方景看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脚，嘴角直抽抽，“打得真狠。”
许莉是北方人，骨架大，一米八的个头显得虎背熊腰，放古代就是沙场大将。
别看平时和蔼，动起手来要老命，有一次班上同学惹到外面小混混，被七八个人堵校门口。
得到消息的许莉二话不说冲出去，对着几个十七八岁的黄毛就是一耳光猛抽，有人想还手，被她一脚踹地上爬都没爬起来，从那以后，三中许莉一战成名。
“嘶！”
药酒抹在腿上，方景倒吸一口凉气，整条腿凉飕飕的，别提多酸爽，“造孽啊！早知道就别提什么小说的事，这顿打白挨了。”
“哥，许阿姨叫你上来吃饭！”方茴伸出头在门边喊了一声，接着一溜烟又跑了。
卷上裤腿，方景扶着楼梯上楼，饭不吃不行，不然等待他的又是一顿打。饭桌上碗筷已经摆放好，拉来凳子，方景准备坐方茴旁边。
谁知道方茴不愿意挨着他，特意跑到许莉旁边去坐，方景气得够呛，本来还想给她点照顾来着。
“许阿姨，多次点肉，这样才有力气，还有白菜也吃点，书上说维生素高。”
方茴就像狗腿子一样，点头哈腰，不停给许莉夹菜，至于方景她看都没看一眼。
方景看不下去，冷声道：“方茴，你吃饭就吃饭，能不能不要这么多话？许老师上课很累，别吵她。”
许莉：“方景，你是看不惯方茴给我夹菜吧？就怎么见不得我好？”
方景……
“你妹妹比你懂事多了，当哥的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谎话连篇，连我都敢骗，同样是兄妹，你们两差距咋就这么大？
“许阿姨，别这么说。”方茴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哥也有优点，他学习成绩可好了，好多老师都夸他。”
“成绩好有个屁用，全班六十多个人，我最操心的就是他，一学期逃课四五次，还翻墙出去上网，大半夜门卫还给我打电话。”
方茴愣了，没想到老哥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在家里跟大人似的，没想到还会翻墙上网，可算抓带把柄了，看他下次还敢教训自己贪玩。
“哥，这些怎么没听你说？感情每次回家你都是报喜不报忧。”
老底被揭，方景满头黑线，现在名声算是毁了，以前方茴最崇拜他，现在看他的眼神都不对。
“咳咳！我逃课是去做兼职，再说也没把学习放下，哪次考试我不是第一，算了，不说这些，吃饭，吃饭。”
“是吗？”方茴疑惑，“那你大半夜翻墙出去也是做兼职。”
“方茴，你是作业太少有点闲是吧？”
“没有的事，吃饭，吃饭。”
被方景这么一恐吓，方茴哪里还敢多说话，埋着头就吃，赶紧吃完赶紧跑，这几天也得小心点，她觉得方景可能会报复她。
吃完饭，把嘴一擦，方茴又是帮忙收拾桌面，又是帮忙洗碗，反正就是不下楼，方景在楼下蹲半天都没等到人。
半晌后，方茴背着书包慢吞吞小楼，院门口，方景笑眯眯道，“来来来，我有事和你说。”
“别乱来啊！现在是法治社会，小心我告你虐待儿童，许阿姨！我哥要打我！”
一嗓子吼出去，半条街都听到，许莉正准备上班，刚好下楼就听到“呼救，”“方景！你干什么呢？”
方景快哭了，“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做，这疯丫头乱喊。”
“胡说，你不打她她怎么会叫我？还有，你拿根竹条做什么？”
“我……我刚捡的，不知道谁乱扔垃圾，这么没公德心，您老去上班吧，一会该迟到了。”
“我告诉你，再让我听见方茴告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反了天了，毕业了我就收拾不了你？”
“是是是，您老慢走。”
许莉前脚一走，方茴后脚马上跟上，转身还得意朝方景做鬼脸。现在她有靠山，不怕，谁让方景老是欺负她。
“哼！真当我方某人吃素的？”方景拿出手机给冷勤打了个电话。
“冷老师，我方景，我妹妹这段时间没给你添乱吧？”
“没有，怎么了？”
“是这样的，她回家跟我抱怨，说英语作业太少，没法儿巩固练习，你看这样行不行，给她加点作业，由我监督签字。”
“这是好事啊！那就麻烦你了方景，哎呀，要是其他家长像你一样开明就好了。”
“应该的，应该的。”
……
“总算出了口恶气。”心情愉快的方景哼着小曲上楼，回到房间才记起来他的诛仙首订，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也不知道多少了。
一千六百五十四，看着这个数据方景愁眉舒展，照这个速度，二十四小时首订突破两千不是问题，甚至三千都有可能。
和前世封神是没得比，但两三千首订，一个月收入达到七千以上不是问题，越到后面字数越多收入就越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喜欢灌水的原因。
方景估计靠这本书能把他作家等级提升lv4，甚至lv5也有可能。
在阅点，作品签约后就是lv1，年收入达到一万就是lv2.
年收入两万是lv3，五万lv4，十五万lv5，至于更高的大神作家就不是这么算了，至少要有万订以上的书数本。
最顶尖是白金作家更恐怖，写小说从来不是为了订阅和打赏，人家直接奔着卖版权去的。
阅点注册作家七十多万，达到白金的只有二十多，大神一百五十多，可见这一行的竞争有多激烈。
这还只是阅点一家，横纵，磨铁，书客，其他杂七杂八站数不胜数。
写小说的人加起来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无数作者扑死在这条路上。
方景首订能到两三千，这已经超越九成九的人了。
第二十七章：华夏梦之声
“耶！”
第二天中午，方景看着电脑上的数据松了口气，三千七百五十，这就是二十四小时首订，他的作家成就多了一项，首订三千，纳入精品频道。
为了庆祝这个美好的开始，方景决定加餐，晚上吃顿好的，正好今天周六方茴也不上学。
“哥，许阿姨跟你说的事考虑怎么样了？”客厅里，方茴吃着苹果说道。
“什么事？”
“就是去汽车城上班啊！”
“不去！”
昨天晚上许莉就告诉方景，说她的一个学生在汽车城一家4s店上班，哪里还招人，让他今天去看一看。
但方景不乐意，又不好当面拒绝，以诛仙现在的收入，根本没必要去卖车，只是许莉一番好心让方景有点措手不及。
得到这个回复方茴一点也不奇怪，自家老哥是什么脾气她清楚得很。
“哥，那你怎么跟许阿姨解释?要我说还是去吧。
天天宅在家里也不叫一回事，正好赚点钱养家糊口，你也老大不小，过两年不得结婚，一分钱都没有谁愿意跟你？”
方景嘴角一抽，自从有了靠山，这丫头越管越宽，现在连他婚姻大事都要管。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作业做完了吗？拿来我检查签字，别想糊弄我，布置多少作业我一清二楚。”
“今天周六，我明天做。”
说完话方茴一溜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英语老师特别关照她，作业越来越多，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方景搞鬼。
方茴离开没几分钟，许莉的圣旨就到了，宣他上楼问话，不用想方景也知道肯定是上班的事。
果不其然，方茴这个狗腿子站许莉背后捏肩捶背，眼观鼻鼻观心，根本不敢看他。
“许老师，你找我？”
“嗯！”许莉轻哼了一声，“听说你不想上班？”
“嗯！我确实不想去。”没什么好隐瞒，方景实话实说。
“为什么？”
许莉的面色有点不好看，昨天一下班她就托人打电话，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工作，现在方景却不想去，说不生气是假的。
方景第一天进初中她就关注这个聪明懂事的男孩，平时也尽可能给他帮助，后来方景父母离婚，闹着要辍学，她还找关系让方景上高中。
可以说她就差没把方景当亲生儿子养。
“老师你也别生气，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许莉不打人的时候才是最凶的，要么你不再值得她打，要么后面还有比打更恐怖的事，深知此道的方景暗自叫苦。
方景继续道：“华夏梦之声第二季海选马上开始，三百块报名费我已经交了，可能过几天就得去魔都参加海选。”
三百块报名费是梦之声今年特意加的，一方面是想赚一笔，毕竟每年报名人数可不少，少说上万。
另外一方面也是想提高门槛，不然随便一个大爷大妈都去吼两嗓子，一年都唱不完，几百块报名费杜绝一部分这样的人。
“华夏梦之声？唱歌那个？”
虽然许莉不太关注娱乐圈消息，但一些话题性较高的事她还是听说过的，华夏梦之声和湘南台的超女快男差不多，都是歌唱选秀节目。
“方景，不是我打击你，娱乐圈不是那么好混，残酷性比社会工作还要复杂，明星不好当！先不说要出头有多难，你知道华夏每年毕业多少音乐学院的人吗？
凭你一个初中生怎么和他们去竞争？就算竞争上了又怎样？选秀节目出来多少冠军，现在红着的还有几个？大部分都是昙花一现。”
方景知道许莉是为他好，他何尝不知道娱乐圈残酷，但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太可惜了，这可都是钱。
“老师，你别劝了，我意已决，再说选不上再回来呗，反正也就一个星期的事。”
“方景，你怎么就执着当明星呢？哪有什么好？今天万人瞩目，明天人人喊打，都说戏子无情，但看客又何尝有情？
捧你的时候爹妈都不认识，翻脸的时候恨不得食骨吸髓，没几个好人的。”
“老师，这些我都懂，我就图它来钱快，等有点名气，干完几票我就收手。”
娱乐圈就是个聚宝盆，三线小明星一年赚几十万都不是问题，方景先给自己订个小目标，比方说赚它几千万，捞完就闪人。
许莉：……
“你小子想气死我？钻钱眼里了是吧？有这小聪明做什么不好。”
眼看大佬生气，方茴急忙倒水安抚，“别生气，不值得，我哥就这模样，他想去就去呗，反正就一个星期的事，国庆我在家陪你。”
方茴巴不得方景离开，天天守着她做作业都快疯了，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还拿她当丫鬟使。
“对了许姨，今晚变形记就开播了，你要不要看？主角可是我哥。”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你哥我看好几年了，什么德行还不清楚吗?再说那节目也没意思，以前还可以。”
……
晚上九点，湘南卫视准时播出变形记第五期，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是闲在家里看电视，作为收视率一哥，湘南卫视肯定是首选。
第一次上电视，方茴怎么可能错过自己的荧屏首秀，还没到时间就蹲许莉家电视机前守着。
搞得许莉只能跟着她一起看。方景倒是有电脑，但他一直霸占着码字，还说小孩子玩电脑眼睛要瞎，所以为了保护方茴，一直没让她碰。
画面开始，首先出现的是秦小芸这个富家公主在蹦迪的场景，接着和女同学打架，回到家和父母大呼小叫，开口就要钱。
还不是小数目，最少两千起底，拿到钱后扬长而去。学校里老师也管不住她，隔三差五就逃学，家长请了无数次。
方茴看着这个社会姐震惊了，连忙给许莉讲解，说她和秦小芸的故事。
介绍完女主角，方景入场，第一个镜头就是他满头大汗，弯腰在田地里做农活的场景，背景解说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他开始介绍方景的家庭，父母吵架离异，独自带着妹妹生活，曾经是三好学生，人人羡慕的别人家孩子，现在却是田地间普通农民。
第二十八章：前往魔都
电视机前，很多观众看着方景的身世暗自心疼，这么小的年纪却背负了这么多不该背负的东西，这就是农村孩子?
“许阿姨，快到我了！”方茴拉着许莉的手兴奋说道。
电视画面中，方茴扎着羊角辫，灰头土脸，穿着一双黑色布鞋，大脚趾都快露出来，正蹲在门槛边剁猪草。
看到这里许莉笑了，此刻的方茴光鲜亮丽，明亮的眼睛哪里还有当时的模样，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古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但有钱也可以气自华，不信的话你揣几百亿在身上，见到平时可望不可即的美女明星你都敢叫她按摩捏肩。
经过方景的打扮，现在方茴脸上除了有点夕阳红，其他方面和普通城里孩子没什么区别。
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方茴脸腾一下就红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进去的，特别是那大脚趾，很出镜，关键导演组还给了特写。
“尼玛！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同学不得笑死我？”方茴捂脸，要是在黄岭村她倒是不怕，因为没几家有电视。
而且乡里乡亲大家都很熟，彼此也不陌生，谁家是什么条件也一清二楚，没人会笑话她。
但现在到城里读书，谁家还没个电视？连方景那个土鳖都会电脑，她都能想象到周一到学校后一大帮人围着她的场景。
还好她不是主角，没几秒钟的画面就跳过去了，方茴暗自松了口气，刚刚她想砸摄像师家玻璃的心都有了。
一个多小时后，播出完毕，这一期和往期的悲惨不同，很多观众看着看着就笑了，特别是方茴和秦小芸吃鸡蛋的时候。
网友的弹幕刷得飞起，“这小姑娘太可爱了，特别是请人吃鸡蛋的无辜眼神。”
“我秦小芸饿死，睡死，打死也不吃鸡蛋，真香！连吃六个。”
“前方预警，真香警告！”
“哈哈哈！笑死我了，为什么我感觉方茴才是主角。”
“心疼秦小芸，大半夜还爬起来偷吃鸡蛋。”
“方景也不错，挺有才的，气质一点不输城里娃，关键还有点帅，再白点就好了。”
“哇！表白方景，唱歌好好听！”
“这一期的变形记全靠我方茴撑着！”
有网友把秦小芸鸡窝头，顿在地上吃鸡蛋的图片做成表情包。
“尼玛！穷得只能天天吃鸡蛋！大佬，说好了三天，三天之后又三天，啥时候是个头？”
这一期的笑点全让方茴一个人全包了，反倒是方景那边的表现没什么人关注。
关上电视，许莉倒了一杯水，良久后道，“方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认我做干妈吧。”
许莉和丈夫离婚好多年了，膝下无子，一直以来都是拿方景当半个儿子养，当初方景来租房的时候她是不要钱的。
只不过方景不同意，非得要给钱，不收就不住，没办法她才勉强收下。
这些日子跟方茴待久了，越发喜欢这个丫头，心里暗想着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个闺女就好了。
“啊！”方茴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接着眼睛眯成月牙，小鸡啄米的点头，心里别提多高兴，回去的时候走路都带风。
……
“啊！！”
晚上十一点半，方景坐在电脑前码完最后一个字，慵懒的伸一了个懒腰，刚刚看了，他的报名审核已经过了。
休息明后两天他就得赶往魔都，所以要抓紧时间码子存稿，设置成定时发送，这样他就不用天天呆电脑前。
“嗯？方茴！方茴！”
叫了两声没人答应，方景这才察觉到方茴还没回来，“这死丫头，看个电视要这么久？”
伸出头往楼上喊了一嗓子，“方茴！你是要钻电视机里看吗？”
“来了，催魂啊！”
方景愣了，好家伙，翅膀真的是硬了，这种话平时都是他对方茴说的，这丫头哪来的底气？英语老师给她的？
“哥！请你以后对我客气点啊，今时不同往日了。”一进门方茴就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话阴阳怪气的。
“你干嘛？”方景满头雾水。
“楼上的，我干妈！”
“啥？”方景蒙了，不就是看个电视吗？咋还整出个干妈来了？
“许阿姨，我干妈，you懂？”
方景笑了，怪不得这丫头胆子这么大，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干妈的事先不说，你英语老师说你口语不行，我打算明天给你找个补习班，周六周末朝九晚五。”
方茴一蹦三丈高，立马跳起来，忧心忡忡道，“哥，家里没钱，现在又是多事之秋，不要破费了。”
“去洗碗！”方景答非所问。
“好嘞！”
“洗完记得拖地。”
“ok！”
“以后这些都是你做。”
“应该的！”
“小样，跟我斗！”方景冷哼一声回房睡觉。
这一晚上，方景老是听见隔壁翻来覆去的叹气声。
……
“哥，一路走好，没事多玩几天。”
方景终于踏上前往魔都的征途，这一天许莉开车来送他，同行的还有欢呼雀跃的方茴。
“方景，到了那边万事忍让，凡是留几分余地，不要和人气冲突，实在不行就回来。”
“知道了许……干妈，别送了，拜拜！”
自从方茴认干妈后，方景也得跟着叫，这让方茴十分不爽，但又无可奈何。
一个行李箱，一把吉他，这就是方景的全部装备，吉他还是宫羽送他那把，方景事后上网查过，要一千多。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这就是宫羽说得不值钱，一点小心意。
从蓉城出发前往省会，再转车前往魔都，方景到达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哪有便宜旅馆，方景索性找了一家网吧，车站附近倒是有几家酒店宾馆，不过太贵，开口就是一晚上几百。
刚进网吧大门，墙角一排的行李箱非常扎眼，各色各样都有，约莫十来个，一旁的是十**岁的年轻人坐着玩游戏，男女都有。
“老板，包……通宵！”
方景一张口，差点说成包夜，在他们那，包夜就是通宵，只不过在外地这么说不合适，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这年头网络管理不像后世那么严，虽然方景没到十八，但一样可以上网，甚至身份证都不用拿。
第二十九章：认识
开了一台机，方景看了看选在这帮年轻人旁边，这里靠近门，视野好有监控，东西不会被盗。
而且看这帮人的样子应该是学生，其中六七个都带着家伙，有吉他有萧有笛，应该也是参加华夏梦之声的。
“兄弟，会不会玩飞车？跑一把？”
方景刚坐下就有人叫他，转头一看个短刘海青年，很青涩，嘴上无毛，额头几颗青春痘。
“不会玩！”
方景摇头，随后把外套盖身前，躺位子上看新闻联播。
“哎呦我去！大头，你遇到同类了！”男子看到方景的屏幕后大呼小叫，“你们俩一个看喜羊羊，一个看新闻联播。”
“沈浩，忍你很久了，再敢叫我一声大头试试？”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怒目。
“于梦，消消气，耗子他看玩笑呢！”旁边的人赶紧出来劝说。
“哼！”冷哼一声，于梦生气坐下，眼睛一瞥，看了看方景这边一眼，随后戴上耳机重新看喜羊羊。
沈浩左手边的同伴轻轻碰了他一下，笑道：“耗子，人家于梦长得挺漂亮的，你怎么老是叫她大头？”
“算了吧，不过你不觉得她头大吗？亏王朝林还特么一直惦记。不说这个，跑两圈不？”
“不跑，困得很，明天还要开嗓练歌呢，我说你就不着急吗？海选不上怎么办？”
“选不上就选不上呗，反正我就是来玩玩，对了兄弟，你也是参加梦之声的？”
最后一句话沈浩是对方景说的。
“嗯！”
“认识一下，我叫沈浩，川大的，你是哪个大学的？”
“方景，家里蹲大学！”
“家里蹲？”愣了几秒沈浩才反应过来，笑着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见对方不说话，方景乐得清静，眯着眼开始睡觉。
……
第二天一早醒来方景腰酸背痛，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之前闹腾的沈浩怕桌上呼呼大睡。
起身找网管买了桶泡面，撕开佐料包，加进热水，接着去厕所洗把脸。
刚出来就撞见一女孩，正是昨天沈浩说的大头，没有什么一见钟情，看了一眼方景就大步离开。
吃完东西，方景提着行李箱，背着吉他走了，出门打出租车直奔浦东，问了四五个当地人终于找到一家旅馆。
这里离电视台不是很远，七八公里的路，做公交还用不着半小时。
洗澡刷牙，方景躺在床上不想动，比起网吧，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海选的时间是明天早上九点开始，这意味着着他还要多付一天的钱。
闲着没事，方景打开手机，一个99+的消息弹出来，原来是编辑把他拉进群了。
群里一百多人，大多数方景都没听说过，不过有几名却是如雷贯耳。
天下霸唱，南派三叔，望语，耳根……
看着这些个大佬，方景水群的心都没了，简单冒泡打了招呼。
“各位大佬好，我是萌新天下第一帅，以后多关照。”
耳根：“欢迎新人！看了，你写的诛仙很不错。”
望语：“震惊！日更过万大佬冒泡。”
故事的故事：“大佬求章推。”
方景汗颜，这个群好像是个精品群，里面的个个都是大佬，至少有一本书曾经入精的。
没多聊，随便水了几句方景就撤了，能写入精大部分都是职业的，平常没这么多功夫聊天，不是在码字，就是在码字的路上。
……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空落落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方景打开门去外面吃东西，随后按照公交车站牌指示前往海选地方，这叫提前踩点。
海选在一块广场举行，虽然还没正式开始，但人山人海的却显得很热闹。
嗅到商机的人早就占领摊位卖各种小吃饮料，一瓶水二块钱，现在变三块，论黑程度和高速上的服务站有一拼。
广场中央，四五十个密封凉棚排成一排，上面各自写着序号。
方景的序号是在二十九号棚，这是在网上可以查到的。
记下位置，方景四处看了看，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魔都，前世倒是久仰大名。
在他刚走不就，昨天网吧那群人又来，一个个眉飞色舞，欢声笑语，拍照留念。
“于梦，你找到住处了吗？要不还是来我们这边吧，大家在一起有个照应。”
“谢谢王学长关心，我已经有住的地方了。”
“那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电话联系。”
“嗯！”
转过身，于梦脸色一冷，看了看四周朝马路对面走去，独自游荡在异乡的大街，她就像一只孤魂野鬼。
昨天夜宿网吧是她选的，刚一下车几个社团学长就忙着去酒店开房。
“凑巧”房间不够，需要两个人住一间，比起和其他男人同睡一间房，她觉得网吧更安全。
中午也没和他们选择住一出旅店，而是自己找了一家。
……
逛了几条街，于梦买了不少东西，郁闷的心情总算好点，见街角有一家奶茶店，二话不说直奔而去。
走这么久早就想歇歇了，顺便喝点东西解渴，她不喜欢热闹，选了边上一张桌子。
“美女，打扰一下，拼个桌。”
刚坐下没两分钟一道声音耳边响起，于梦皱眉，抬头一看却是方景。
“坐满了，耽误几分钟，不介意吧！”方景笑着说道。
你都坐下了，我还能说什么？于梦冷冰冰道：“随便！”
“多谢！”
饮料放桌上，方景头也不抬刷手机，双手飞快打字，刚刚他建了一个读者群，现在正聊着呢。
本来这是抱着玩玩想法，谁知道没半个小时就已经有三四百人了，全是诛仙书友，好几个还给他打赏过盟主。
看着目不斜视，一直低头玩手机的方景，于梦疑惑，这咋有点眼熟呢？
“我们是不是见过？”
方景头也不抬，“早上，厕所门口。”
“不是！我是说以前。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见过！”
“是见过，有个男的叫你大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在电视上见过你，变形计，你是方景对吧？”
于梦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不敢睡着，后半夜无聊刷综艺，正好看了变形计，里面的男主角唱歌很好听，和眼前这人一模一样。
第三十章：开赛前夕
放下手机，方景笑道：“是我，和电视上不一样吧？”
“确实不一样，现实生活中的你白一点，你家不是在贵省吗，怎么会想着来魔都？”
端着茶杯，于梦有点好奇，历来的变形记主角都是昙花一现，一般消费一时之后便没有后续。
“和你们一样，追求自己的梦想，参加华夏梦之声，然后当明星。”
“切！我们这哪算什么梦想，不过是请假几天出来玩，就算狗屎运进入决赛一样要回去读书，除非毕业证不想要了。”
“算了，不聊这些，你妹妹和你一起来的吗，我可是她的粉丝。”
昨晚看变形记的时候，于梦最喜欢方茴这个小姑娘，呆萌呆萌傻得可爱。
“没有，我自己来的，她还要上学，可不敢逃课。”
于梦失望，本来还想见见呢，摇了摇头随口道，“你这次还会唱自己的原创歌曲吗？”
“当然！”
方景这次来就是要一炮打响，就算签不了娱乐公司，靠唱的歌曲也要卖好价钱，所以这一炮……一回，一定要一鸣惊人。
“是吗，那我可就期待你的精彩表现。”
于梦没指望方景能出什么好歌，毕竟条件摆在那里，方景的歌估计都是一些自言自语的口水歌。
这种歌她们社团人人都能创几首，只不过平时消遣还行，搬上舞台可丢不起那人。
简单聊了几句，看时间差不多方景就离开，说到底他们不过萍水相逢，以后能不能见到还是一回事。
……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九点方景已经在凉棚外面等着，为了留个好印象，他特意穿了一件长袖白衬衫搭配浅蓝牛仔裤和小白鞋。
背上背着吉他，衬衫扎进裤子，还没进场就已经吸引一大片目光，人山人海的现场，像他一样的追梦青年很多。
甚至一些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歌手，签了经纪公司，到这来只不过是借节目刷脸。
还有一些是网络主播，人美歌甜，粉丝上百万，也是到这来露脸，不管比赛输赢，反正不亏。
广场周围，号称星探的人也是一大堆，名片掏出来就是某某公司，专挑年轻貌美的女生下手，至于真假就不是方景能知道的。
等了一个多小时，方景热得不行，倒不是太阳多大，今天反倒是秋高气爽，凉风徐徐，之所以热纯属是挤的。
人挤人，一个挨一个路都走不通，这个场景让方景想起来前世的春运。
“下一个，方景。”工作人员从里面出来，拿着喇叭就是一声大喊。
“终于到我了！”
一把抹掉额头和鬓角的汗水，方景深呼吸一口气，推开前面拥挤的人群，大步走了进去。
刚进棚，一股凉气扑面而爱，三个台式风扇对着吹，要不是两位考官在，方景差点舒服叫出声。
“两位老师好，我是198号考生方景。”
在华夏娱乐圈，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上到天王天后，下到修灯泡抗器材的，一律叫老师准没错。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看了看方景的资料，又盯着他看了几秒，笑道：“你参加过湘南卫视的变形记？”
“是的老师。”
这份简历是方景投的，在工作经历这一块他特意加上录制变形记的事，毕竟这可是加分项，不用白不用。
男子点头，很满意这份简历，光是变形记农村男主角参加华夏梦之声这个事就很有话题性。
“清唱几句吧！最好是你拿手的，我听听你的嗓。”
没有多说，方景鞠了一躬，接着开口唱了几句一位当红歌手的代表歌，声音脆亮，气息十足。
男子点头，和另外一位考官交头说了几句，然后签名，把方景资料放在一边。
“不错，我很期待你后面赛场上更加优秀的表现。”
“谢谢老师！”
方景鞠躬，话都说这个份上了，他那里还不知道这是过关了。
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魔都卫视入场券，方景微笑着退出凉棚，海选过关，接下来就是几天后的初选了。
看着方景手里的入场券，外面的围观群众立马扑上来，“兄弟，过了吗？考官都是问那些问题，难不难？”
“小伙子，我是黄元传媒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
“帅哥，加个好友聊聊呗！”
……
七八米的路，方景接到四五张名片，十几张小纸条，挤到广场边缘，全给扔进垃圾桶。
“呼！”
吐了口气，方景望着这片人山人海，有人哭有人笑，几家欢乐几家愁，虽然过关，但他知道困难的还在后面。
海选说白了只不过是最简单一到工序，考官根本不看重你音乐才能，外形过关能唱几句基本就过了。
接下来方景的对手至少还有几千人，要想过五关斩六将，一路冲到决赛不是这么容易的。
……
三天后，方景背着吉他进入魔都电视台，经过几重安检，上交手机和一些个人物品，接着签保密条约。
花了大半小时才来到候场大厅里，这会已经聚集了两三百人。
初选一共分七天，差不多每天三百人，导师把他们这帮海选过来的人挨个测试，是要上电视的。
大厅里，一块大大的液晶显示屏悬挂着，正是里面初选画面，导师有三位，韩虹和李雯是歌坛老将。
另外是负责吸引流量的黄小明，这种搭配方式已经屡见不鲜，很多综艺都是这样。
大厅里方景看见了于梦，她身上没带乐器，一身白裙像盛开的莲花，宁静不妖娆，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一个主持人拿着话筒站在显示屏下，听到耳麦里的声音后大声道，“下一个于梦，杨欢准备。”
叫到自己，于梦起身，忐忑的走了进去，经过几个转弯来到幕后，从她这个角度都可以看见台上的导师和摄像。
这是一间小的演播厅，观众什么的直接没有，就只有导师和摄像，上面的选手一下来她就马上走了上去。
“哇，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还没开口韩虹就打趣。
李雯跟着笑道：“盛年不重来，我们这些老阿姨比不上了。”
“麻烦把们只去掉，我今年才二十多好不？”
“哈哈哈！你们俩够了，还是先让人家做一个自我介绍吧？”黄小明开口。
见导师看向自己，于梦笑着道，“我叫于梦，今年二十岁，来自川省成都，是一名大三学生，从小对唱歌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