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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将军     大将军传txt下载     大将军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商人无利不起早

    话说到这儿,一切就已经很清晰了。

    我们与鳄鱼的合作关系就算是初步建立起来了,谈不上多牢靠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各有所需罢了。

    我们的时间十分紧,并没有留下来与鳄鱼留下来开怀畅饮,能不能得到认可不会是在桌上只会是在事上。

    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镖局里,三言两句就将今天的事儿跟大家说了个一清二楚。其实这事没有太多讨论的必要了,也不存在有太多可行不可行的办法,也许说其他的事儿还能用些计谋讲些套路,可这次交给我们的任务确实实打实的硬仗必定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肉山因为黑狱突袭枪家跟着吃了锅烙不知所踪,鹏儿回了十八重楼的所在地准备入锻骨,烟鬼被这一段时间的事情折磨的有些难受也外出游行放松身心了,所以到了现在这种情况时就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了。我们的高层实力有所欠缺,仅靠棍爷一人扛起大旗,实力他倒是不缺,可是他缺时间。

    这一次人家鳄鱼老板的要求可不只是要办的漂亮,而是要办的既快又漂亮!所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人员该怎么分配。到了现在为止还跟在棍爷身边的锻骨境修士还有七名,只不过他们的实力不如第一梯队的棍爷三人恐怖,但是单独拉出去与其他的锻骨境修士捉对厮杀倒也不见得会比别人更差。

    而我们这边,就我一个健体境巅峰的修为加上一帮刚刚习武的小崽子以及一帮刚刚入伙的小伙计们完全就不顶用,一分析起来我自己都有些汗颜。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窘境,棍爷随口说道:“阿凯阿祥你们六个人跟着咱大当家去打硬仗吧,我带着小老鼠和这血色四大爷去好好锻炼锻炼,让他们五个小崽子好好感受一下这个江湖的血腥。”

    我摸着下巴琢磨了一阵说道:“棍爷你把这得力干将都派给我,你就带几个孩子去能成吗?”

    棍爷笑哈哈的说道:“我可不是管带几个孩子去,我是带着这新入伙所有的小伙计们一块去!让他们都看看加入我们血色是多么威风的一件事!至于我这六个兄弟可就都摆脱给你了,难啃的骨头你们去啃,那些软骨头的就让他们向我下跪好了!”

    棍爷的话我听了个半懂半不懂,不过也没再问,脑子里面思索的是怎么带着这六个高了我两个台阶的兄弟去办事,可别事没办成,反倒我成了他们的累赘这事传出去估计得让人笑死。

    当夜,我没有闲着再次敲开了蜂楼的大门,不见小伙计的踪迹,只见蒋伟豪一人一摇椅一矮桌一壶茗茶正闭目养神。

    “你来了。”蒋伟豪歪着头朝着我进门的方向问道,声音很小却中气十足,到这时他还并没有睁开双眼。

    看来这但凡有点儿身份的人都爱干些这种让我们凡夫俗子琢磨不透的事情来。

    我只得应道:“是,我来了,你猜到了?”

    蒋伟豪双手压在摇椅的扶手上,慢慢的直起了腰,这张让我瞧见都有几分嫉妒的脸庞上挂起了一丝微笑,只是我不知其意。

    “嗯,你应该是刚刚与鳄鱼谈完,看来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张鹏和易达其实在这件事上都得谢谢你,因为他们都不如你。”

    “他们为什么得谢谢我?”我不太理解蒋伟豪话里的意思,若不是有鹏儿棍爷的基础保证我也坐不到鳄鱼的对面。

    “我不否认他们两的实力还不错,可他们两都是那宁折不弯的主,要不是这中间有你拍板说了算,给他们起到了一个调和的作用。要按他两自己的性子就是被鳄鱼活活打死,也肯定不会低头对不对?”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可还是忍不住问道:“可实力才是保障呐,我光肯低头没本事不是一样的吗?”

    蒋伟豪摇头轻笑道:“实力,只是一部分。南地不比北地,没有太多的法律,在这儿会见风使舵可不是贬义词,而是活下去的基本保障。鳄鱼是个商人,我想你应该感受到了,但他不遵循什么和气生财,他为什么叫鳄鱼,因为他有一张血盆大口,他看到的统统都想吃下来。”

    听到这儿,我的面部表情稍微有点僵硬,在我看来鳄鱼至少是个规规矩矩的商贾,可被蒋伟豪一说出来便有些不是滋味了。

    “其实这些话我不该说,但是我开口说出来了,你可以相信我说的也可以相信你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些都是自己的事,你多留神总没错。我说多了就是坏了规矩,但我在你身上又是做过了投资的,要是你没了我可就亏大了。这么跟你说吧,若是你们这几天真的拒绝了鳄鱼,那必须得第一时间离开罪州城否则出了什么事,谁也说不准。”

    这时,上次因为我被蒋伟豪狠狠训斥了一番的小伙计正拿着一个用油纸密封好了的厚信封走了进来,走到蒋伟豪身前将信封一递,自己就退出了房间。

    蒋伟豪随手接过信封,然后往矮桌上轻轻一方对着我努了努嘴:“喏,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我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东西?”

    谁知道蒋伟豪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着我,然后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我想鳄鱼找你们合作也不会谈别的事,只可能是找你们干干脏活,处理一些他自己不愿意出面的麻烦事吧?”

    我点了点头。

    他又说道:“你今天来找我,就意味着你已经接受了合作,以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肯定是有地方需要我帮忙。所以我就寻思寻思,这摆在面上最困扰鳄鱼的事便是肃清势力,把中央城区打造成铁桶一块了。那你来找我,无非就是想要一下目前中央城区有哪些股势力,你又该如何一一去处理。所以,我提前把你需要的东西让阿凯去弄好了。”

    瞧着我一脸的目瞪口呆,蒋伟豪举起茶杯小泯一口后得意的问道:“我的锐老板,我说的对与不对?”

    之前我还一直觉得自己的思维能力超出常人,通常走一步就能够想好下一步该如何走,可没想到今天碰到了蒋伟豪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家才担得起真正的神机妙算。

    尽管这和他掌握了常人所掌握不到的消息有一定的关系,可也与他自己严谨的推理过程极为相关。换位思考,即便我坐在他现在的位置我能够对罪州城里的大小事情事无巨细的有所了解,我恐怕也做不到这样快人三四步,在你出现到他面前时,他已经把你想说的想做的想要的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吧。

    看见我的眼神逐渐从迷茫变钦佩,蒋伟豪也终于走下摇椅站了起来,站在我一旁轻声说道。

    “这些都不值一提,只不过我把你当做是自己身边的兄弟,所以我会站在你的角度是思考问题,兄弟帮兄弟,我今日为你提供了便利来日你自然为我提供帮助不是吗?”

    我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好的坏的全从他的嘴中说了出来,是非对错前因后果皆由他一张嘴跟你说的清清楚楚,这是我人生当中第一次在语言交锋上输给别人,尤其这个人还是没有喝醉的蒋伟豪。

    “你现在身边除了易达恐怕没有什么人用了吧,需要我找些人给你帮忙吗?”

    我有些好笑的说道:“一向不沾江湖是非的蜂楼,现在还做一些接江湖仇杀的买卖了吗?”蜂楼有明确的规矩,只接消息的传递贩卖,不接触任何江湖恩怨,一方面这是数百年来一直传下来的规矩,另一方面这样能更好的保护那些时刻在底层中打探消息的眼睛。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当然不是,这事儿和蜂楼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纯粹是我个人看好你,所以打算自己来帮助你。”

    我巧妙的避开了蒋伟豪说出想要提供帮助的话题,说道:“可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下注的。”说实在的,我从没有觉得过自己在目前这条路上走下去有多大的天赋有多强的造诣,我自始至终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很多人都说过的话可我自己仍不明白我又有什么地方值得看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三言两语跟你是说不清楚的,你好好干未来自然就知道了。你现在这步棋已经走对了,只看怎么接着走下去能把他它好就成了。中央城区可能跟你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你需要吃下去的势力恐怕也不是难啃的硬骨头而是藏在陷阱之中的尖刀,若是真的很好收拾,那鳄鱼养着你们这样一帮人的目的又是何在?商人,可是无利不起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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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血盆大口硬骨头

    我抱拳行礼向蒋伟豪谢道:“这一次我们要真能在罪州城里站稳脚跟,那您蜂楼以后不管是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蒋伟豪满不在意的回道:“行了吧你,别跟我整些这画饼的事来做,我在你身上的投资可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你能好好的一步一步把步子走踏实了,把脚下的路走顺了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快回去吧,拿着这份资料去和易达好好商量,他不但本领高强要说起来他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划地盘称大王了。跟着他好好学,你也能掌握一些自己琢磨不出的东西来的。”

    我离开了蜂楼直奔镖局而去,一路上也在感叹果然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要不是自己之前搭上了蒋伟豪这条线,我光想知道在罪州城里目前中央城区的势力分布恐怕都需要好几天的时间,估计还掌握不如人家这样的全面。

    回到镖局之后,将封好了资料平铺在桌上,要不说蜂楼人家是做的垄断生意呢,人家确实有自己独到的地方。资料分门别类摆放的整整齐齐,甚至还按照势力的大小编好了序号,已经每一股势力当做箭头人物在哪里,薄弱点又在哪里,都一一标注的清清楚楚了。

    很难想象,就算是从我和棍爷黄金楼赴宴开始蒋伟豪做准备,这不到两个时辰里他就已经把我所需要的详细资料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细思极恐这蜂楼的能力当真是让我觉得有些恐惧又害怕。

    在这一个星期以内又冒出了总共八股盘踞在罪州中央城区的势力,他们的势力大小不一。不过最高修为也仅仅只是锻骨境巅峰,显然更往上层的修士已经得到了消息或是稍微有些眼力都已经看到此时的罪州城就像是一张深渊大嘴进去的都陷住了,陷住的都消失了。

    棍爷看了我铺在桌上的资料后拿手一指示意我可以下战术命令了,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听过很多人说了,这种平一城棍爷是绝对的好手,咱俩都搭伙这么久了这次还是让我长长眼吧。”

    棍爷也没再推脱,他也跟着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推辞了,大家都对这一次的任务都很重视,既然大当家的把决策权交给我,我希望大家也能同心同德好好合作一把,咱血色在罪州城里的地位也就定下了!”

    最后棍爷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将我们的人分成了两个小队,由阿凯阿祥六名锻骨境的武者带着我组成一队,棍爷与另外一名锻骨境武者小光带着其他所有的小萝卜头们一队。

    一,五,六,七由我们来解决,二,三,四,八由棍爷带队解决。我并不知道棍爷分配的依据是什么,不过既然已经将决策权交给了棍爷那不管怎么指挥我需要做的只是去执行就可以了。所有人都没有提出异议,那七名棍爷的人是长期养成了这种服从命令的习惯,而小老鼠清风明月也是第一次办这种事自己都没弄清楚情况自然也没啥发言权。

    按计划,今晚由我再次返回蜂楼求蒋伟豪帮个忙,把消息散出去明日中央城区的八股势力凡是留在原地不走的,全部清除出场格杀勿论。

    我这一晚上正事没干光练脚程了,我再次登门拜访时蒋伟豪还坐在那张摇椅上在我跨入门槛时他的话语便已经传入了我的耳中。

    “如果只是找我通知那八股势力的话,就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可说不好有几场恶战呢。”

    闻言我转身就走,来回奔波确实让我有些疲惫。我连道谢都省了,人帮了我们这么多,再玩些这种虚的确实也没太多意义,这会儿我该做的应是养足精神只待明日大杀四方。

    蒋伟豪望着我远去的背影囔囔道:“但愿你明日能过活下来,一次一次的过关,一个接一个的坎永远也没有终点。这罪州城里和我喝过酒的人挺多,可我唯独就记住了你,别让我失望,我可很久没有在别人身上下注了。”

    我一边感叹蒋伟豪的神机妙算,一边思考明天的自己到底该如何去做,赶回血色后除了守夜的人们还在尽忠职守以外,其他人都已经早早的进入了梦乡为明日的大战养精蓄锐做准备了。

    第二日一早,大家锻炼完之后聚在镖局的后院当中,我和棍爷站在最前排,棍爷没有照例来两句战前动员而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兄弟跟他走,小老鼠与清风明月一个个都十分兴奋,这算是他们加入血色开始第一次从事这种直面生死的任务,心中有紧张有害怕有期待也有彷徨一个个激动的发抖,虽极力掩饰可一切都逃不过我们这些正是这样一路走来的人眼中。

    “事不成,我们可以换人办这几个小家伙尽量保护好。”临行前,我小声冲站在一旁的棍爷说道。

    棍爷好像懒得连嘴都不愿意张,只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好像一切尽在掌控当中。

    随后棍爷率先带着众人出发,而我们七人则留在了后院内,显然习惯了等着旁人发号施令六名锻骨境强者正等着我一声令下扫平天下!

    一五六七归我们,那既然要啃就从最难啃的骨头啃起,只要我们把最难的拿下了,其他的那些人估计也就闻风而逃了。便宜,谁都想多占一点,可估计也没谁想过要拿命去占便宜。

    我站在最前方朗声说道:“我们就拿排在第一的徐如开刀!”

    “好!”六人齐声应道,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十分干净利落。

    我们来之前都曾对这八方势力有过了解,罪州城经过了这数次动荡其实早先的高手早已十不存一,所以即便是排在第一的势力也并不见得有多强势,总共是七名锻骨境强者依附在一块便成了这中心城区最强的一股势力。要知道这点实力若是放在一个月前,可是连三大家族的边都沾不上。

    七名锻骨境中有徐如为锻骨境巅峰修为,而我们则有六人皆是锻骨境至少接近圆满要算起来顶层实力我们肯定要强过徐如一方,可除了这七名锻骨境以外,健体境以及健体境以下的喽啰还有好几十人。

    乱战之中,锻骨境巅峰也并非是刀枪不入,都是**凡胎也没谁真的打不死,蚁多咬死象的事并不少见,所以这一战对我们而言同样不容小窥。

    当我们来到徐如住处大门前,只见大门紧闭别说守卫,连看门的伙计也没有看见一个。可根据我们接到的消息而言,他们并没有在昨夜接到我们的消息后一大早就出城,而此时的大门紧闭唯一能说明的问题便是他们正积蓄力量藏在府中,等着与我们殊死一搏呢。

    也不知道这徐如现在住的这地儿是占着何人的宅子,我这随意一扫只见这大门倒是修的极有气势,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大理石阶上透着丁点落英,精致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一丝异样的光华。得,还别说这小子还挺有眼光的,这宅子瞧着我还挺喜欢的。

    只可惜这宅子再美,过了今天恐怕也没什么人敢在这儿住了。

    阿凯阿祥六人站成一排手中拎着各式兵器闭口不言目光冷冽,现在就等着我下令了。

    我没有任何犹豫,在带着欣赏的目光扫了一眼这面前的建筑后目光直视前方向朱红色的大门猛冲而去。

    我将力气蓄于右脚之上,奋力抬脚一脚踹在大门上,“哐”的一声整张大门剧烈摇晃,可让我有几分丢人的是这门摇晃过后并没有倒下,我是又羞又气这简直出师不利呐,我抬起脚又准备再补上一脚时,谁知道刚巧这时有人将大门打开,而我这铆足了力气的一脚直接踢在了开门人的胸前,这一脚力道十足,在踢中他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这人死定了。

    果不其然,这人中了我这一脚,整个人砸在了门后的影壁之上发出一声闷响,瘫倒在地上已无声息。

    开门人并非单独一人而是两人共同出场,前面一人刚打开门就被我给当场踢死,后头这人先愣神一慌谁知人非但没跑,反倒是拿着刀向我冲了过来。

    接着大吼一声:“你竟然敢杀我兄弟!吃我一刀!”猛然间一刀劈下。

    来得好,我枪头一转躲过了这当头一刀,紧接着再次调转枪头,长枪所指,递枪飞快,招式走势似直实弯,循着一道弧形攻敌,且战且走以化卸为主,这人躲过了我直愣愣的一枪却没想到我接连刺出三枪,枪枪致命,躲闪不及被我刺死在了他刚刚死了兄弟的影壁之上。

    接着院内的人听到了刚刚那名死于我枪下人的叫喊声,纷纷拿着兵器从影壁之后冲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长枪绝户扬罪州

    这一切仅仅都是在一瞬间之内完成,等阿凯阿祥六人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连杀两人并与这冲出来的一大帮人厮杀在了一起。

    “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这句话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但在我脑中已经印刻多年,大体的意思就是枪乃是兵器中最为博大精深也最难学会的一种,但凡是个人你拿根棒子给他,他也知道四处乱敲,可你要拿根枪给他,他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枪用的并不算太好,即便是浸淫数年也不敢称自己已经登堂入室,在军伍中我的枪使得不见得多好,可要是与这些市井混混相比较那显然很是够用了。

    我手持白蜡杆长枪以一对多,不但防守的密不透风,一旦让我抓住机会猛然进攻同样也是一招制敌毫不含糊。一枪扎下去,若是军伍出身胸口挂着护心镜那还好,可这市井流氓子哪来这么好的配备,皆是一枪便搅碎了心窝,枪花一抖梅花万朵,朵朵致命你能躲过其一,便很难躲过其二,更恐怕的是这次你偏偏还不能去挡,白蜡杆偏软,硬挡之下必借力而上,才挡了出去,我这边枪头再次一转,马上又会冲另一个方向打了回来,力相较于之前更大了。

    阿凯阿祥显然没想到以往只是坐在厅中运筹帷幄的我今天竟然提着长枪杀起人来异常狠辣。等他们进入战局之中时我已经一个人放到了七八个泼皮无赖。这群无赖并非是徐如的主要势力,相反把他们送出来差不多就是给我们杀的,用他们的命来消耗我们的体力以命换伤,这名当家人心肠也是真够歹毒的。阿凯阿祥等人对付这群泼皮无赖自然是如同虎入羊群,只看见这群不入流的混混们发出声声惨叫且战且退还等逃出院子就已经被斩杀殆尽了。

    这时从影壁后走出了六名武者,皆是穿着一身银叶皮甲看上去倒也颇具几分气势。真是何处不相逢,瞧蜂楼资料时看见徐如这方势力正是因为前几日有三名锻骨境武者的加入才一跃成为中心城区除了鳄鱼以外的第一大势力,可并没有这三名新加入武者的资料。

    这下对面六人站在一排,我心思一下便活络了过来。这新加入的三人,看来正是在数日前被我们打的威严扫地的东城三狗!此刻那站在队伍最前列的徐如还未说出一段开场白就被东城大狗给抢了风头。

    只看他一步上前指着我们喝到:“你们这帮暴徒,起先在东城我们已经让过你们一次了,没想到你们竟然赶尽杀绝。我三弟现在还在床上并未康复,你们既然要如此苦苦相逼大不了我们今日便在这里决一死战好了!”

    好家伙,这下可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其说这件事说是巧合吧,也不合适,就像我们与鳄鱼的关系一样,如不合作早晚都得有刀兵相见的一天,罪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卧榻之处岂容他人安睡,是友非敌那你只能早死我才放心。这东城三狗离开了自己的狗窝从东城跑到了城中央来投奔锻骨境巅峰的徐如想着,以徐如的本领兴许也能跟棍爷决个高下倒也没什么大错。可他们肯定也没想到,我们会与鳄鱼结盟插手到了这中央城区的事情,所以这没隔几天我们便再次碰上了。

    可要说不是巧合吧,偏偏我们的第一战便选择了徐如,若是我们先去其他几方势力以雷霆手段完成扫荡,以东城三狗的眼力见八成也知道该闻风而逃了。结果我们直愣愣的奔着一个擒贼先擒王的想法,直接就冲到了徐如府上,三狗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心中转念一想自然会认为我们便是冲他们而来,这下自然是怒不可遏甚至失态到犯了忌讳站在自家大哥前头对阵喊话。

    这下他们所谓的七名锻骨境中三狗中的小狗也受了伤还卧病在床,六打六这群武者肯定不是我们血色战士的对手,与之对视陷入了沉默当中。我之前剧烈战斗消耗了不少体力,这会儿稍稍站立后起伏不定的胸脯也趋向于平缓,这难得的对峙期也算是给了我喘息之机。

    这时徐如才不疾不徐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向了同样站在对面最强方的我,面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对我随口问道:“阁下相比就是血色的大当家曾锐了?”

    语气轻松温和,既像是老友相见也像是头回见面双方保持着礼貌的合作伙伴。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倒也没端着所谓的架子应道:“没错,我就是曾锐。”

    徐如没来由的问道:“不知道我们之间还能谈吗?”

    “昨晚你们上门能谈,今天清晨你们上门也许能谈,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再谈就有些没道理了。”我干脆的回答道。

    徐如苦着脸说道:“我可真不想和你们血色起冲突,易达我可打不过他,可大家都是吃这口饭的,你们不能光端着碗不让旁人夹菜吧。”

    我完全没想到徐如会是如此的低姿态,在我看来他即便不是嚣张跋扈一脸的牛气至少也应该不卑不亢有着自己的脾气,谁知道人家这口气便是宁愿服软认输让我略有些一拳打空的感觉,之前准备好的那些台词此刻也都用不上了,我心中也在急转想更好的应对之法。

    阿凯上前一句直截了当的一句话顶了回去:“你配吗,在我们面前你有资格夹菜吗,现在就是把你的碗给砸了你又待如何?”

    阿凯略带歉意的回头望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说抱歉,自己把做大哥的台词给抢了。也是我自己的原因,在这种该强硬的时候我不能有丝毫犹豫,我用手指对着自己的手心狠狠一摁,仿佛是告诉自己记住这次的教训。

    “锐大当家的,如果你兄弟说的话代表的就是你的意思,那我也只能表示很遗憾了。”徐如耸了耸肩嘴上说着很遗憾,面部表情却又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本来就与我三狗兄弟闹了些不愉快,我本想着站出来搭个桥,大家以后在罪州城里还得低头不见抬头见,非要如此霸道闹到这个地步又是何必呢。”见我们不再搭话,徐如一个人自顾自的说道。

    在一旁早已忍不住的大狗答腔道:“大当家的您尽管瞧好了对面这小子不过健体境,不出三招我必手刃仇敌,将他的头给你当球踢,等你踢尽兴了再把他的头颅挂在在徐府让罪州其他人都知道,得罪了我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说完之后,一个健步跳到了我的面前,十分托大的连兵器也未出,赤手握爪便向我一把抓来。

    重兵器挥动起来,只要打上了,就够喝一壶的了,要是打不上可就惨了。重兵器动量太大,回手慢,给敌人以可趁之机。与高手过招时更是需要分外小心,身体要放松,但精神需紧绷,没做好万全准备也不能慌,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只要露出一丝不安就泄了劲。只要不妄动,就是欺身到了跟前也无所谓,尚有还手之力就不在乎逃命之机,要真的露出马脚在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之时露了怯那就好比空有雄兵百万,却被人悄无声息的闯入中军帐里斩杀了主帅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而我恰巧就在找这么一个机会,可伤可亡不可败,这是我在罪州城里真正扎扎实实打的第一场硬战无论如何必须得吃下来,即便是高了我整整一个大台阶甚至是已经接近巅峰的大狗我也不能慌不能怕,我只需要抱着必死之心出招哀兵必胜说不得就有机会取胜。

    越是到了面前,越是十万火急,越是要沉着冷静,这大狗不似一般的喽啰臭鱼烂虾,一枪破之。锻骨境的高手与我喂招对练的经验我并不缺少,但真正与锻骨境接近巅峰的强者两人互搏一决生死却还是第一次,要说不紧张不害怕肯定是吹牛比的,但到了这种时候即便是咬着牙我也只能顶上去了,赢了此役之后我在罪州城里扬名立万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了百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还能有心思思考这么多,我也是挺佩服自己的。大狗铁爪向前,我低头一避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大狗的反应极快他看这一击不成立马转变战术左手再次握爪向上猛掏,这一爪子要是让他抓实估摸着能把我的脑袋给整个拧下来。

    我知道第一招我示敌以弱已经稍微有些麻痹到了原本就轻敌的大狗,他才敢毫不收敛的攻势全开,若我是一名与他同样的锻骨境武者他绝不敢如此托大,也正是因为他的大意才让我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

    一条枪龙瞬间舞动而下,如长龙缠树让人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这时就十分考验大狗的内心承受能力了,恐怕在他的想法中我这种健体境的实力即便比蝼蚁强出一线,他肯定也没放在眼里,而到了这种生死关头我竟然没有被吓得不知所措跪地求饶反而还敢使出这种不闪不避同归于尽的绝户计。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证吾之道平三狗

    这一枪若是两人正面对冲,健体打锻骨我肯定是一成把握都没有,即便是再差的八阶锻骨境我也难以招架。

    偏偏是我由上至下集全身之力孤注一掷,而大狗则是轻视不已完全没将我当做一回事,这也是我唯一一次机会我是怎么样也不会错过的。

    以伤换命以我现在的修为想都不要想,大狗以伤换命想要拼死我倒是轻而易举,可我想要用同样的招式拼死他却难于上青天。

    我能做的只有以命换命抱着必死之心与大狗同归于尽。我赌的便是大狗虽轻敌但并非莽撞不知死之人,若他如我一般不躲不闪那必定是两人皆死的局面。我就赌当死亡的危险逼近时,他会害怕他会胆怯,他只要怂了就是我的机会来了。

    钟水大师曾教过我,手要稳枪要狠,霸王枪之说正是靠着一往无前虎山行的勇气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功力。

    罢了罢了,我和这么一个泼皮无赖换了命虽显得略亏,可他好歹也是八阶锻骨就当是用自己的生命替血色后面的兄弟们扫平一切障碍好了。

    想到这我心境稍显平缓,毕竟是生命最后的绝唱要说连些细微的波动都没有也不可能,我知道这一枪不容有失为坚定自己的决心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我干脆闭上了双眼,一切交由天定好了。

    本来大狗看到枪头临近自己内心中两个小人就已经开始较上劲了,到底是留名还是留命,他自知虽高出我一个大台阶,可未入重楼便就都还是**凡胎,真正刀枪不入的也是极少数,他一爪下去我自然是必死无疑,可他的咽喉距离枪尖同样不过寸许,若是长枪扎实了刺穿了他的脖颈他必然也是神仙难救。

    所以他这会儿的心里波动可比我大太多了,三弟被打的卧床不起自己口口声声要对其血色讨伐,吃其肉喝其血啃其筋骨,可事到临头一个小娃娃尚且敢与自己换命,而自己不说在罪州城里大名鼎鼎也称得上是恶名远扬,这一下要是自己未战先怯且不说今天活下去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可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说都好过自己现在就死吧。

    尤其在看到我已经闭上眼时,大狗可谓是彻底慌了神,自己堂堂八阶锻骨境强者要是跟这么一个健体境的小崽子换了命自己可多亏啊。在心头一丝求生念头闪过时,再做出抉择便不再困难了,大狗化爪为拳向后一收整个人也一个后撤步退去。

    我心中一喜,还真是富贵险中求这一次看来还真让我赌对了。由于这枪势太猛,等大狗决定退让时枪尖以近在咫尺要想完全避开已是不可能,只得使出壮士断腕的举动保住自己一条命了。

    长枪从大狗的肩部划过,自上而下飚出一线血痕,大狗牙一咬仍是向后猛退。战场杀敌须勇往直前我自是得理不饶人,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机会自己又怎会愿意放弃,急忙调转枪头疾行如风紧贴着再刺出一枪。

    这一枪不如之前力势之大但胜在够快够狠,大狗仓促之下手忙脚乱没有招架之功。脚步不稳再加上手臂血流如注,一个踉跄直接腿脚发软摔倒在了地上。

    眼见这一枪刺实我便打响了罪州进攻的号角而大狗也成了死在我手中的第一名八阶锻骨境武者。

    可人算不如天算,正当我即将完成斩杀时,他的二弟救人心切移步上前挡在大狗身前,抬刀便砍,巨力所致发出了‘嗡’的一声,我这一吃力更是震的虎口开裂。

    可越是这种时候我出手越要稳,我紧紧握住长枪不让它松动,二狗再次出刀向我砍来。

    在这时我突然露出了一副有些诡异的笑容,而二狗有些发蒙他即算是想破头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在他一个八阶锻骨境向我发起猛攻时我还能够笑的出来,只是遗憾的是他再也没有机会想通了。

    不怕会招多就怕一招灵,我同样打算硬接下这一刀,以命换命的套路一点儿也没变,只不过这次的对象已经从大狗变成了二狗。

    就在他愣神之际我将枪头平移斩杀的对象也从大狗变成了二狗。二狗与大狗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是真敢跟我换命。

    一来,烟鬼本就将他三弟打成了重伤这笔账自然也是算在我头上。二来,我再次上门挑衅第一战就将他大哥也弄的狼狈不堪血流不止。三来,我们之间的恩怨颇深这会儿要是他不主动站出来,东城三狗的名声扫地不说恐怕还有性命之忧。就是为了他大哥的命现在他也没得选,只能真刀真枪的与我打上一场了。

    阿祥阿凯打算上前帮忙,我察觉到之后立即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示意他们无需帮忙。开玩笑,我拼死拼活打到了这个份上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靠实力坐在这血色大当家的椅子上嘛,要是这个时候让他们帮忙那即便是胜了谁又能记住我付出了多少呢?谁还会在意一个健体境的小崽子在这种高层对决中贡献出了多少属于自己的能力呢。

    我不是鹏鹏,没有健体境第一人的状元头衔。我过于低调,甚至在团队中可以说是默默无闻,我的前面是鹏儿和棍爷两座大山,他们将我的一切都遮掩的严严实实。在外人的眼中我不过是一名被推在傀儡而言,我也是少年人我迫切的需要这样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而现在机会来了,九死一生亦无怨无悔。

    二狗一刀劈向我的左肩,而我手中长枪仍是不偏不倚的直指二狗咽喉,一切在转瞬间完成,两人都是奔着了结对方性命去的,谈不上谁对谁错,只不过是心怀鬼胎各有目的罢了。

    在刀还未劈在我肩头时,我的长枪已经准确无误的刺破了二狗的咽喉,二狗也被刺的向后退了半步,这时刀已经砍在我的左肩我也被逼的向下一沉。好在兵器上我占到了便宜,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在这时也凸显而出。同时出招我的长枪率先刺破了他的咽喉,而正是因为我的攻势先至才使得长刀砍肩力度稍有松懈,否则以八阶锻骨的力度一刀下来把我劈成两半也不稀奇。

    生死对决仅仅一枪一刀,没有任何的花架子也没有任何言语交流,枪至人倒。二狗被我刺穿了喉咙,眼中带着极度的惊愕。他肯定能够想到这一枪入喉必定会取他性命,可想不到他死了力消减了几分砍在我的肩部一直划到胸前造成了我的重伤,可我并未与他一同赴死。

    倒在地上的大狗发出了一声怒吼:“啊啊啊啊!二弟啊!狗贼曾锐,我要你偿命!”

    这也成为了大狗所能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了,我拖着重伤垂危的身体向前跨了一大步,将手中长枪径直对着还倒在地上没来得及爬起的大狗刺了下去,这汇集了我全身力气的一枪直接把来不及躲闪的大狗钉死在了石板地上。

    大狗也没能说出两句临终遗言就咽了气。我目光扫视了一大圈,徐如一方除了徐如外的另外三名锻骨境武者眼中都透露着惊愕与恐惧,别说是他们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以我健体境的实力竟然与锻骨境武者能够以命相搏并不落下风的连斩两人。

    一股豪气涌上心头,我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怒吼:“血色曾锐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看见自家两名得力干将接连殒命,徐如竟面不改色的打趣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锐大当家出手果然狠辣,相较于血色诸位还真是有过之无不及呐!”

    我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未倒,此时的伤势发作已经让我整个人有些迷糊但强撑着中气十足的回应道:“对敌之间本就一个站着一个躺下,若是现在是狗氏兄弟站着你还会说他们狠辣吗?他们两个打我一个也未见你制止,到了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徐如你不觉得十分荒唐可笑吗?”

    徐如仰天常笑道:“锐大当家可真是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呢,徐某我说不过你。但之前有一句话,我是真心诚意说的,我真的无意与血色为敌,今天这一场也算是徐某输了,在下就此告辞,我们山不转水转,有缘再见!”

    这徐如怪不得从始至终便是一副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模样,原来他压根就没打算在这与我们决一死战。大狗二狗的接连阵亡更是让他觉得心中不安,使得他没有丝毫犹豫的飘然离去,混江湖命最重要,若是命都没了也就一切皆空了。

    而被他留在原地的三名锻骨境这会儿自然是目瞪口呆,自家大哥竟然会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临阵脱逃完全不在乎底下三名弟兄的死活。

    这时自己若是继续强撑下去恐怕比狗氏兄弟的下场也好不哪里去,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是人人都是铮铮铁骨硬汉,有了第一人带头跪下另外两人也不存在还有什么羁绊,三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再由阿凯阿祥上前将三人分别绑好压往血色,这最难啃的硬骨头差不多算是让我一个人给打下来了,此役血色曾锐名扬罪州,跨阶对敌接连获胜,再没有人会对我轻视怠慢,这个时代信奉强者为尊,毫无疑问这一次我成功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心中所想,而我本人在绑好那三人之后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看棍爷攻城略地

    咱把目光换个方向,说完了我是如何在罪州城里打开局面的再来看看棍爷带着这一帮小萝卜头又是如何攻城略地的。

    棍爷今天穿着一身黑衣劲装披着同色披风像极了那小说故事中的大反派。棍爷迈着八字步两只手负在身后,一副贵族老爷做派,还别说棍爷还真是扮谁像谁,这派头还真是十足。

    棍爷的思路与我们并不相同,在我们看来只要把最硬的给打趴下了,其他的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他正好反其道而行之,就单独挑了排在末尾的势力,按他的话来说,自己先去试试水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独自一人站立在队伍的正前方,对面站着恰好是势力排在第八的当家人燕克,一身上好的绸缎剪裁得体本就算谈不上玉树临风但好歹也算是风度不凡。此时的燕克颤颤巍巍哆哆嗦嗦,三十几岁的年纪好像已经七老八十,说不得两句话就得与世长辞了一般。不过有一点确实没错,这一会儿站在棍爷对面,他确实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棍爷来清场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按道理来说自己完全有机会收拾金银细软今天再跑出城也不迟,这排在自己前面的七家势力就算是再没用,总能够拖延一点时间供自己逃跑吧。

    这棍爷为什么突然换了想法做出这让人不理解的柿子挑软的捏。燕克正十分紧张的准备着措辞,心想自己该怎么说才能做到哪怕讨好不了棍爷,也不知道被棍爷一怒之下要了小命。自己八阶锻骨接近圆满的实力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也并非是孤家寡人,同样有着几个跟在身边的小兄弟,可是要和棍爷比起来的话,那自己算个屁呐!

    这经过两次清洗之后还能留在罪州里要么是头脑极为灵活懂得变通,知道在关键时候自己该如何保命的。要么则是十足的软骨头,碰到情况不对立马倒头就跪的那种只有这样,人家心灵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才会考虑留你一命。

    燕克战战兢兢地略带着颤音开口说道:“棍,棍棍爷,您怎么亲自跑到我这儿来了。”

    棍爷看着矮了自己一截的燕克,用近乎冷漠的口吻问道:“你配说这是你的地儿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燕克听到棍爷这句话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拿着自己的手啪啪啪的抽着自己的耳光。然后讨好似的说道“对对对!瞧我这话说的,棍,棍爷您怎么想着找小的来了,您要是有事吩咐稍微透个风,小的自己麻溜就到您府上来了,还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嘛,这多不好意思啊。”

    棍爷微微的俯下身去而燕克却被棍爷这微小的动作直接吓得坐倒在了地上。

    “呵呵,燕克。你要是真有你自己说的那么懂事,你说会出现现在这个场景吗?”听不出棍爷的语气,很平静又很陌生。

    倒在地上的燕克一下子凑到棍爷跟前,讨好似的说道:“棍爷,您别生气,今天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罪州城里我谁都不服,但是您棍爷我打心眼里敬佩!你说啥我都听!”

    “你配和我说这些吗?”

    燕克诚惶诚恐,摸不准棍爷的脉络到底想要干什么。

    可江湖偏偏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水就是道理,

    此刻也算是个体面人的燕克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般,棍爷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而燕克手下那一帮人就站在院门口紧贴着墙,若是细心观察可以瞧见他们一个个的都存在着轻微颤抖。

    这倒也怪不得他们,人的名树的影,棍爷要说在寻常百姓眼里那八成是个有原则有底线锄强扶弱的大侠,可要是在同样混江湖讨生活的人眼中那可是堪比黑白无常的索命阎罗了。

    棍爷扫视众人,眼中颇为不屑,同样是闯江湖的偏偏都是些软骨头,就这点胆量还吃这口饭干嘛,安心守着家中两块薄田不是更合适?

    而站在棍爷身后的小老鼠同样在微微颤抖,手中那把与身材不太相符的鬼头大刀紧紧握在手中,盯着面前一脸谄媚的燕克眼中透露出嗜血的渴望。

    我需要来一场成名战稳定自己的地位,确保自己在血色的发言权。而小老鼠瘦小的身躯下同样有着一颗要强的心,他不想当个吃干饭的累赘他也想为血色做些贡献证明自己。

    “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现在给我整整齐齐码一排在门口跪好,跪到明早城门开全给我滚出去,谁还敢回来我就打断他的腿。二谁要是真有骨气是个战士我们现在就真刀真枪的拼一拼,站着的留下倒下的也不用人收尸了。”棍爷这番极尽羞辱和挑衅的话说出口却透露出天经地义的意味。

    对面人也没有一个敢冒头吭声的,场面沉寂了不过几个呼吸间燕克扑腾一声直愣愣的跪了下来。连带头的都跪下了,那后面这些小老弟们自然也没有必要硬挺着了,本来大多数就已经吓坏了这下瞧着还能有条活路自己还不赶快抓住了。

    也有愣头青不愿意跪下的,立马被身边伙计给一把拽倒了也想着让保住一条命。你说成年男子即便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是能让人一把给拽着跪在地上的吗?我想应该不至于吧,无非是年轻人的傲气有些抹不开面子。这下有人给了台阶下,他顺势一跪下不再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小老鼠,去把燕克的脑袋砍下了,还有刚刚那三个不愿意跪下的也砍下来吧,人家有骨气的别为难他,让他们站着死。”棍爷如同死神一般宣布了燕克的死亡。

    燕克原以为自己能保住一命没想到棍爷最后还是他的命,不竟大惊失色,双手撑地点头如捣蒜一般猛的对着棍爷磕头,磕的额头渗血而不自知,嘴里哭着喊着。

    “棍爷饶小的一命,我燕克今生今世绝不再出现在您面前,永不忘您的大恩大德,求求您。”

    可燕克话还没说完,小老鼠便已经手起刀落没有半分犹豫的将燕克的头给砍了下来。按理说,以燕克锻骨境的修为即便根基再如何浮躁也不该是被尚不到六阶的小老鼠一刀把脑袋砍下来的货色,可他偏偏不躲不闪兴许是被吓破了胆又或是怎样这其中原因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小老鼠面无表情的提着刀向起初不愿意跪下的三人走去,这三个年轻人不像燕克并不知道棍爷的名有多响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要是有个梯子巴不得爬上天去日王母。

    这一下见着下跪人家都不给活路了,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拎起刀就打算反抗,奈何血色的小伙计们人数众多实在是双全难敌四手,三两下三个人全部被摁在了地上。

    而跪在地上的其他人再没有了拉拽的动作更别提奋起反抗这些寻死的举动了,此刻他们可能昨晚还聚在一块大碗喝酒吹着牛比商讨着天下霸业的兄弟情也荡然无存了。

    果断三刀,抬起猛劈而下,三个脑袋整齐的摆在一排。这三名逞一时之气的年轻人便在更为年轻的小老鼠手中结束短暂的一生,而他们死亡的原因仅仅是下跪时比别人迟了那么两息之间。

    小老鼠杀完了四人之后,原本颤抖的身体反而变得平静的可怕,可提着鬼头大刀的手此刻却握得更紧了,将目光看下棍爷示意他的下一步安排。

    棍爷同样看着小老鼠,四目相对眼中丝毫不掩饰对小老鼠的赞赏。

    棍爷点了点头,然后对小老鼠赞许道:“你很不错,张鹏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吧。”

    小老鼠听完棍爷的话咧嘴一笑,又表现出了少年人应有的情绪,棍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小老鼠一下子挺直了腰杆好像得了什么了不得的褒奖一般,应了声是,站在了棍爷身后。

    “昨天我们血色就放出了消息,今天不走的我们要全部清场。燕克没把我们的话当一回事儿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要不然以后我们说话还有谁会听?本来这事跟你们这些底下的人无关,可非要跟我装什么硬骨头这不是找死吗?”

    棍爷临走前的这一番话不知是说给这些跪倒在地的人听还是暗指向谁,但效果绝对是很好的,这接下的几家皆是闻风而逃,只有一家舍命不舍财的跑的太慢了又再次被砍了脑袋,一大帮人同样在闹市区的大街上跪成一排,至于那些掉了脑袋的连尸体都没人敢碰,一直到了第二日一早跪了一天一夜的江湖汉子才草草收敛了自家大哥和兄弟的尸首便离开罪州,再也不会回来了。

    受到了棍爷的影响连带着我们没处理完的那三家都仅仅剩下了一家,阿凯阿祥看到我受了重伤又一路奔波找人救治,便自作主张决定最后那一家排在第七的小势力推后一天再去找好了,要是他们跑了也算是识相要是不知死那也怨不得旁人了。

    棍爷大胜而归之后听了阿凯阿祥的话也并没当做一回事儿,在他看来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两样,查看了我的伤势并无大碍后便和自己情人相会去了。

    而正是因为阿凯阿祥这个决定让刚刚在罪州城扬帆的且志得意满的我们遭到了迎头痛击,让现实给了我们一个狠狠地耳光。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江湖血腥易丧命

    “他们收拾金银细软跑了吗?”阿凯询问道蹲守在最后一家的小伙计。

    这小伙计叫王翔也是两个月前才刚刚加入我们血色,浓眉大眼瞧着就透露着一股机灵劲,当时有盯梢这事我第一时间就把他给派去了,那另外七家都解决之后他主动提出这最后一家由他来盯。

    盯梢可是个辛苦活,十二个时辰不能休息不说还得注意隐藏好自己,好在是三月天要是赶上正月,又像这会儿抽不出什么人手来,别的不说光罪州城这气候天寒地冻一个人盯冻都能冻死他。

    “没有,他们这院子连后门都没有。虽然他们已经收缩了势力全聚在院子里。但他们好像压根就没准备跑,我都挺奇怪现在全罪州城都知道我们要收拾他们了,这徐易为啥还能不动如山。这几天我看着他们这院门口进进出出人还不少,这种时候还有人敢和他们来往真是不知死。”

    阿凯就问了一句,王翔一口气就说了这么大一堆弄的阿凯眉头轻皱考虑到这两天确实也苦了他就没再说他,像这种啰啰嗦嗦话痨似的性格要是棍爷的团队不知道得挨多少骂。

    “行,这两天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徐易这里不用盯了。”阿凯冲着王翔说道。

    谁知道王翔很激动的问道:“凯哥咱是不是要冲徐易下手了!能带上我吗!我虽然没啥功夫但保证不给您添乱,您就看在我这两天也不容易的份上就带上我这一回吧。”

    王翔因为刚刚加入组织,又是个有想法的人,像他这样的年轻人血色并不少,可想要凸显出自己就必须有过于常人的地方,说的再简单点你得有拿得出手的事迹来。

    但刚刚来的人,出于照顾和保护我们通常都不会让他们出太过危险的任务,虽说这世道人命轻贱可入了我们家门,大家也是一群人,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这种事我也于心不忍。

    可正是因为这样,就造成了他们心中萌生了一种畸形的想法。他们混江湖走这条路无非是想能获得更多的财富又或者是更多的修炼资源。可现在加入了血色,却只能做一些杂活当个打杂的小伙子。这与他们的初衷是相违背的。不甘心肯定会有,甚至想法奇特会觉得自己遭受了打压,是上层的人故意不让自己冒头。

    所以就有了王翔这样的做法。一有机会就一定要立马抓住,也不管这到底是福是祸。

    阿凯有些纳闷,这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还有上赶着要送死的,人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赖着不走必定有所凭借,心想你既然非要主动凑上来就来吧,让你早些知道这江湖有多血腥也是件好事也能懂得惜命。

    阿凯阿祥叫了另外四名兄弟除了王翔以外一名小伙计也没带,兵在精不在多,人多了也没啥用,用的不顺手也就罢了八成还给自己添堵。

    虽然知道徐易应该是有所防备,不过众人也没太放在心上,兄弟六人几年来养成了默契,动起手来互相配合相辅相成即便是棍爷这种顶级锻骨境的高手也不一定占的着便宜。想着徐易一伙儿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自己小心谨慎一点也就足够了。

    棍爷忙着约会,除了照例来我这瞧上一眼外几乎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整日沉浸在幸福的喜悦当中。

    阿凯阿祥出发前本来打算说一声的,结果棍爷找不着人,我又还昏迷不醒,鹏儿和烟鬼也未归。得,上层领导一个也找不着了,事也不大自己就去把这事给办了得了。

    跟在队伍最后的王翔表现的格外兴奋,除了自己以外全是锻骨境的好手,自己要是能给他们留个好印象或是认个老兄那无形之中在血色自己就能提升一个大的台阶了。越想越激动,甚至想到*时还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这也与其他六人严肃郑重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凯看到这样的情况忍不住摇了摇头,唉,这年轻小伙子可真是不知道生命的可贵啊。

    走到徐易的宅院门口时,若是照着阿凯一开始的作战计划是打算先礼后兵上前敲门,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我们就摆出阵仗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谁活着谁留下,也不屑于去搞一些阴谋诡计,就这样直接方便。

    阿凯刚准备上前叩门就被王翔一把拦住,王翔努力的挤出一脸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

    “凯哥就这点小事,哪用得着您插手呀,我来吧我来!”说着将阿凯整个人向后推,阿凯自一直都是跟在人背后干活的,自己都是头回带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啊。

    不由得也有些手足无措,还没等自己韵清神,王翔已经猛烈的砸起了徐易府上的大门。

    “赶紧给我开门!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我们血色上门不跪就死!”听到王翔的话,阿凯懵了,阿祥也懵了,连带着其他四人全懵了这是什么套路呐!

    阿凯这时心中所想完全变了,一开始他只是觉得王翔带点心眼小伙子太过于年轻,有些着急,追求上进这不难理解。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这个感觉了,王翔做法有些让他看不起,这种拉虎皮做大衣在阿凯的心里和狗仗人势没什么两样。

    暗中已经给王翔这个人判了死刑,自己以后若是还有机会带队绝对不能带上他了,不然早晚会犯大错。

    可现实往往要比想象中更加残酷,其实阿凯心中这一番内心波动特别多余,因为还在他心中考量之时,王翔便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一刀了结了性命。

    这一刀来的不但快而且狠,最重要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要说完全怪这一刀之威太过凶狠倒也不合适,因为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样速度的一刀捅过来,就阿凯和王翔的距离而言,阿凯是有能力一把将王翔给扯过来的,完全避开不可能但绝不会当场毙命。

    还真是王翔自己作死,说出来如此让人瞠目结舌的话,让大家愣神之间没注意到敌人袭来。王翔至死也没有想通自己打的如意算盘到底哪错了,眼看着自己给血色立了功这即将打入了血色中层的圈子,一切都朝着自己憧憬的方向发展着,怎么突然间一切就都结束了。

    门开刀出人倒地,死不瞑目。

    提着刀的正是一副人畜无害模样嘴角常挂着笑容的徐如,谁也没想到他为什么会出现这儿,更没有人知道其实徐如和徐易是一对亲兄弟,只不过徐如是哥哥天赋更好修为又更高还颇为注意保养,所以要比年轻时历经磨难自身苦修的徐易要看上去更为年轻,穿着打扮也完全是两个风格让人看来除了都姓徐外这就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了。也从来没听人说过,他们之间有过太多的交集,可偏偏这个时候出现,打了阿凯阿祥一个措手不及,也让王翔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瞧不起归瞧不起,可再怎么瞧不起这也是咱血色自家的人,又是在自己手上死了,自己难辞其咎。要知道,棍爷跟小光人家就两个人带着一大帮子孩子出去跑了四场,连磕着碰着的都没有,而自己六个人就带了一个孩子出来见见世面,大家都没事他就死了,说出去不好听这事儿也办的确实差劲。

    阿凯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死了兄弟就得给他报仇,这是江湖规矩谁也不能说他有错。

    六人分站六方互成掎角之势,合围了站在门口徐如,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徐如挂在脸上的笑容至今没有褪去,反而是态度极为温和的说道:“你们自己的人打上门来一心求死,杀了我便杀了,本来你们已经死到临头了我再跟你们说任何的话语都没有意义,可我还是想说出来。你们血色在我眼里算不了什么,即便你们掌握了部分话语权同样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泥腿子。”

    徐如的话阿凯阿祥两人都没有听懂,当然他们压根也没想听,在他们看来徐如为什么在这儿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杀了自家人,自己得赶紧把这个事处理完才是,杀人偿命,若是自己把仇当场给报了,爱面子的棍爷脸面上也能稍微过得去几分。

    六人都是擅使朴刀的行家里手,手持长刀分别从六个角度朝着徐如劈来,徐如不退反进躲过了这朴刀穿胸夺命之险,六人算准了避无可避的一刀却被徐如轻松躲开,蓦地间心头一慌,心神略分,便没有接上下一招。

    而就在这时从徐如宅院中再次冲出了包括徐易在内十余名大汉,身形魁梧双手抱怀肌肉虬结,一看便是弓马娴熟之辈,再细看一眼竟然没有一人在自己修为之下。

    阿凯实在无法理解,本应该不过一名稀疏平常最多也就是和自己相仿修为的徐易,自己能出动这个队伍来收拾已经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可这十多名锻骨境强者又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狠的怕不要命的

    原本以为不过是一次小行动,勉强算是处理一下这一次清场的边边角角,没曾想竟然让自己碰到了这样的场面。

    好在这些来跟着棍爷一块经历了不少风浪倒也没至于一下子慌了神自乱阵脚,虽如临大敌可同样得迎头相对。

    棍爷手下的兄弟,没有一个跪着活的,要活着就必须得昂首挺胸!

    “把他们六个全都杀了,然后脑袋就挂在这府门口,让血色的人清醒清醒好要他们知道他们还没到天下无敌的那一刻,不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也能顶着他们的名号招摇撞骗的。现在他们势大,这罪州城让给他们一段时间也无妨,过不了多久这属于我的一切我全部都会拿回来的!”

    这时的徐如露出了一副少见的表情,取代温和尔雅秀才书生般的模样是一脸狞笑,说完了这一段话的他大感畅快,这憋在心里的一口气不吐不快,这下子说了出来整个人都好受多了。

    这群不知道从哪来的江湖客使出兵器与血色六人打作一团,人多打人少,边上还站着一个功夫至少与烟鬼相仿的徐如在一旁压阵,自己不得不多留出一份心思来防止他突然袭击,那必定会手忙脚乱全线崩溃。

    六人围作一圈后背互相紧靠,能把后背交给战友需要的说起来仅仅只是信任,可这世间能做到的又寥寥几人。

    可惜的是,这并挽回不了败绩,眼见身上的创伤一处紧接着一处,众人仍咬着牙坚挺着,忙中不乱寻一个突破口争一线生机!只有阵不乱才有可能活下来,阵一乱六人不消片刻便会被分别蚕食,到时的自己会像棍爷立威一样死无全尸。

    这种一边倒的对决时间拖得越来越长,对血色六人也就越不利。不到半柱香刀伤,枪伤,剑伤,满身伤痕,六人血流不止被砍得头也抬不起来,从最初的对敌到了此刻完全只能挨砍,甚至鲜血从额头留下已遮蔽了双眼大脑意识变得有些模糊,此时只能下意识的挥动手中朴刀进行抵抗,防止队形被打乱。

    “今天怪我阿凯,黄泉路上我阿凯给诸位兄弟磕头道歉!”

    “放狗屁!这事要没我答应,你一个人能做出来吗,这事算我跟阿凯的!诸位冤有头债有主,这辈子做兄弟,下辈子阿祥做牛做马也跟大家偿还!”

    “操,一世人两兄弟,错了怕啥,死了不就死了,说些这个干啥,来世我们还是兄弟,黄泉路上兄弟一起走!”

    听到血色众人的对话让原本心里就不算痛快的徐如更加添堵了,这群人竟然到死了还如此硬气完全没把自己当做一回事。这都要死的关头了还能聊天打趣。

    “好好好,成全他们,把他们全部剁碎!现在,立刻,马上!”暴怒状态着的徐如一字一句的发出了最后的命令。

    这十余名大汉手中的兵器一直就没有放下过,不过这下更是铆足了力气冲着阿凯阿祥为首的六人一顿猛剁,也是阿凯阿祥命不该绝,其实最多不过再过几个呼吸间,这六人必定被砍得意识模糊脱力倒地,那败亡便知是瞬间的事儿了。

    偏偏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尽管阿凯阿祥并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可这声音传到了他们的耳中真是犹如天籁一般动听。

    “救血色的兄弟们回家!”随着这一声大喝,原本已经快撑不住的阿凯阿祥精神不由得振作了起来,举目四望发现喊声是从一名一戴着斗笠穿着黑衣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人嘴里所传出来的。

    血色竟然还能这么快就有帮手能够赶到,这是徐如始料未及的。在他想来,这大白天间顷刻间便能将队形冲散,将六人斩杀然后顺着城门坦然离去。可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除了最开始自己短刀在手杀了一名无关紧要的小伙计颇为顺利以外,这血色的疯狗们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竟然打了这么久都打不散,这好不容易马上就能打散了,救兵竟然赶来了。

    是接着做还是赶紧走,徐如心中的算盘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像他这样的人做事目的性极强而且是很在乎得失的,划不划算才是他干不干的第一要素。

    大喝后入场了二十多名与他们为首者一样打扮的刀客,他们的修为层次不齐,高入锻骨低刚健体,手上的刀挥舞起来也是五花八门看似毫无章法,却目标明确,刀刀奔着要害来,以命换伤在所不惜。因为这二十多名的刀客,血色的六人压力也是骤然下降,转瞬间连再朝他们动手的人都没有了,徐如一方势力所有人的只能仓促之间应付起了这群刀势凶猛亡命徒。

    在这一刻的徐如终于获得了明悟,这帮人的手法越看越像是大家族大势力中豢养的死士,可血色这帮外来户怎么会有。若那一把曾锐真是个背景深厚大势力接班人又何以流落至此,还真刀真枪和江湖客去干抱着必死之心和二狗去换命这没道理呐!

    这世间一物降一物,棍爷团队阿凯阿祥这六人你说他实力不强吧,他面对人数和实力在自己一倍以上的徐如实力也能苦撑如此之久,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战斗风格偏军伍,棍爷也一直是把他们作为团队中的尖刀在培养,单独拉出来其中一个实力平平不显山不露水,可要是把他们凑成一块那自然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了,不夸张的说最少都得是个三。

    那徐如这一方十余名锻骨境的武士就不强吗也不对,他们同样也挺强的,不管放在这片大陆任何一处寻常势力中都会是招揽的对象。可为什么久攻不下,人数翻一番还打不垮阿凯阿祥呢,因为打这种结阵而立的持久战不是他们的强项。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专业打家劫舍的匪徒,都是凶名赫赫的一方大盗,要他们席卷一个村庄一个地主大户那是分分钟就能给你漂亮的完成。可要他们正面跟人对轰,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们了。

    那最后说到的就是这一群不知从何处来的死士刀客,他们应该算是三伙人中修为最低实力最弱的了,可为什么他们能够爆发出来的力量却远超过了上面两群人呢。死士顾名思义就是敢于赴死的勇士,大多数为江湖侠客,为了荣华富贵的前程又或是家境贫寒收了人家的买命钱也可能是报恩,从而为王侯将相大势力大家族卖命的人,大多从事的便是这一类突然袭击和暗杀头目的任务,所以说拼命他们才是最专业的。他们不需要去考虑力竭之后如何,他们恐怖的爆发力才是他们最大的倚仗,我本死士何惧一死。

    这徐如这群人要说混江湖的对敌经验肯定不少,但这样的场面大多是第一次经历,眼见二十多人刚一入场就被自己这一方的人杀了五六个,可后面的人仍是飞蛾扑火一般的向上扑,自己这一方两名兄弟一不留神就着了道,刚刚被绊倒就直接被乱刀砍死。庆幸被砍死的不是自己的同时,他们是否又有几分后怕呢,因为战斗在继续伤亡是不可避免的。

    徐如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最好的机会已经过去了,眼下的罪州城是血色的主场,动起手来血色的人也自然会越来越多,自己这一边占不到优势很难将人杀了不说,还很有可能得把自己的命给留下来。这自然就不划算了,既然不划算了,那就赶紧撤吧!

    徐如一吹哨,众人齐出了一口气,这边徐如自己的手下终于等到了撤退的信息,二话不说奔着规定的路线撒腿就跑,刚从院里出来时的那股坦然自若的潇洒劲早就被扔到了天外天去了。阿凯阿祥同样是放下心来,虽然自己被砍得血肉模糊可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至少还能够活下来也不是件坏事。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死士们同样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放着好日子不过谁真的愿意跟人去拼命呐,只是食君之禄为君解忧,大家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大老爷们,总做不出临阵脱逃的事情来吧。每一个死士都是经过长期培养配合训练出来的王牌,不会经常拉出来执行任务,这一次活下来的便意味着自己又可以在这世上多苟活一段时间了,能活着总是好的。

    最早出声的那名为首黑衣人看见阿凯阿祥的惨状尤其是另外四人都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把他们全部抬到血色镖局门口去吧。”

    死士们齐声应是。

    连带着王翔的尸首在内,两人一组抬着七名血色的战士放在血色镖局门口,刚刚放下人这一股血腥味便飘进了院子里,鼻子异常灵敏的小老鼠最先感到情况不对,一脚喘开大门看见七人被整整齐齐的摆在血色大门口惊得连下巴都掉到了地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打秋风拐子挡灾

    小老鼠把握在手中鬼头大刀随手丢在一旁,一把抱住阿凯瞧见阿凯的眼睛时睁时闭,探了探鼻息呼吸还算是均匀。

    但其他兄弟大多数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甚至有两名与自己相熟的老哥已经死去,小老鼠眼中含泪冲着院内大声吼道:“快来人呐,快来人救救我哥哥们的命呐!”

    这一下子血色冲出了一大帮人来,手忙脚乱抬着这血色的七人往附近的医馆送去。

    镖局附近的医馆因为血色建立之后,生意好了很多连带着院子都重新扩建了一番。见到血色的众人上门,大夫们也见怪不怪了,毕竟血色的赫赫威名都是这一段时间打出来的,有人受伤有人阵亡在所难免,这医馆也就靠着救治我们血色的伤员蒸蒸日上。

    原本端着茶杯招呼众人抬进医馆的大夫,猛然间茶杯摔碎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们这,这是怎么了?”

    因为我们血色是这医馆的大客户,所以他们对我们的态度一向很好,谁也不会去做得罪大夫的蠢事,所以我们一直相处的很融洽,遇着事交流起来也比较多。

    小老鼠更是这医馆的常客,别说这段时间四处征战,就算是平常训练时自己用力过猛或是累到脱力都没少被抬过来。小老鼠跟大夫们更是格外熟稔,大夫们也挺喜欢这个待人礼貌时刻保持着谦卑的小伙子。

    可这时的小老鼠听到大夫的问话却表现出了截然相反的一面,他一边抱着阿凯上病床,一边冲着大夫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问那么多干嘛!发什么愣!还不赶快救我哥哥的命!”

    这名大夫被小老鼠吼得还真是一愣,两息后才清醒过来,有些阴沉着脸。自己被这一小毛孩子给唬住了,面子上实在是有点儿过不去,可转念一下医者父母心自己虽不算大度但好歹有几分医德这会儿也不是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人怄气的时候,心想回头等曾锐或者易达来了再跟他们好好反应反应这么个情况。不过这血色可真是没一个善茬呐,平常瞧着人畜无害挺温顺老实的小伙子原来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其实他这会儿见着小老鼠虽然说态度差了一点可有啥可怕的,小老鼠杀起人来可是连眼都不眨的,不过是你没瞧见罢了。

    这不怪大夫会愣神到将自己手中的茶杯都抓不稳,按理说这罪州城的大夫治疗这种伤病应该格外有经验也算是见过大场面,因为罪州民风彪悍争强斗狠打死的比比皆是呐。我们血色虽然天天在外头给人打生打死但要么伤的都不重随便包扎一下就草草了事了,要不就当场便死了,直接也就厚葬一番了。要说之前,伤的最重的也就是跟人以命换命的我了,但和阿凯阿祥他们相比我伤的也不算太重...

    七个人被送进了医馆,除去早已死去的王翔外,六个人足足被人砍了两百多处伤口出来,最少的一人身上都有三十多处,这大夫行医多年还真的是头一回见到,难免会有些吃惊。

    只可惜最后抢救了整整一天也只是救回来了阿凯阿祥两人,其余四人都因为失血过多实在是救不过来了。

    在阿凯阿祥刚刚被送入医馆抢救时,还在外面你侬我侬跟情人私会的棍爷就得到了消息。

    “你听到了消息吗,就这段时间在咱罪州城搅得腥风血雨的血色吃憋了!”

    “是嘛,我早就说过像他们这种外来户猖狂不了几天的,咱罪州的水可深着呢。”

    “那是!我可听说了,就今天在宣正街口那位置让徐如他们砍了好几百刀了,血流的到处都是,瞧着都惨。”

    “徐如?徐如不是早就被血色那个带头的小子给打跑了嘛?”

    “嘿!得了吧,徐如虽说在罪州名气不算大,但人家好歹也待了这么多年,能是一个外地来的毛头小子就轻松收拾的了, 咱罪州城是什么地方,敢出来跑江湖的哪个是白给的啊!要不是这接连势力被清洗了好几次,轮到到血色这群崽子逞威风吗?”

    原本坐在茶楼里与心仪姑娘好不容易抓紧机会得以见上一面自是心情大好,这下听到隔壁屏风里几个人侃大山说出的情况,棍爷的额头上都快拧成了一把麻花。

    一脚踹翻了一副巨型的狮子图屏风,刚好砸到了一名茶客的身上,只听着哎哟一声连人带椅子应声而倒。

    棍爷顺着声音抓住了最后一名说话的人,揪着衣服领子一把将人给提了起来,语气冰寒的问道:“你们说的可是实话?”

    坐在边上的一名刚刚参与了侃大山的茶客被吓得茶杯打翻湿了一裤裆,指着棍爷说道:“你,你你是血色棍爷!”

    “再指着,老子给你这只手都掰着了,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你们刚刚说的事情可是事实?”

    被棍爷攥在手中的那人,此刻正哆哆嗦嗦的额头上猛着冒汗,一股尿骚味顺着身上穿的褂子浸湿了鞋,滴在地上弄的满屋子都是。

    “棍,棍爷我亲眼瞧见的,真是徐如,徐如带着头砍得血色的...”

    棍爷还没等他将话说完,直接手一抬冲着精致的策划纹木窗砸了过去,手中的人也随着棍爷的心意砸穿了窗户飞出了两层楼的茶楼砸倒在对面的大马路上。

    不屑于与这群只会侃大山的茶客再多言于任何一句就扯着手中的姑娘急急忙忙的赶往了血色镖局。

    而另外一边除了徐如以外,还有着另一群人也正刚出城往京州方向赶去。

    “拐哥,你不是说咱去看看你兄弟吗?你还一个劲的跟我们吹牛比说你兄弟多够意思在这混的多好嘛,还说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想玩的这全都有,结果呢,咱啥也没玩着还跟着人干了一架!这一下又损失了几个兄弟,我看你回去怎么交差。”之前的一名冲在最前头的黑衣刀客正冲着带头大哥问道。

    带头大哥面红耳赤有些扭捏的解释道:“这事出了就出了,啊,算是拐哥少带你们玩一次!等咱赶快了京州敞开了玩,全算拐哥的!兄弟死了这事全是我自己的责任,等玩完了上了楼米爷怎么处置我,我自己一力承担保证不害了兄弟们!”

    “没没没,拐子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说了,你们的意思我懂,这次是我的原因,我真以为我兄弟在罪州混的挺好的,想着过来看看,谁知道刚巧碰到这种事,一打听人还是我兄弟的兄弟,那不就是我的兄弟嘛?兄弟有难,我还能不帮吗?你们要是出了事,我也做不到在一旁坐视不理呐!”

    拐子的话说完,兄弟们陷入了沉默,这一次的事要说是拐子一个人的责任也不合适,要是大家真不愿意帮这个忙,拐子就算是下了命令大家也不一定会去执行,因为这属于私活他们直属于蟒山米爷只是跟着拐子出来办事的而已。

    拐子这人有时爱占些小便宜,要是不熟的人见了是有些不带爱相。可相处久了熟识之后就会发现这人既不小气还挺讲义气。

    虽然拐子一开始是抱着打秋风的目的来的罪州,他在蟒山地位比较特殊,他没有自己的山头手里也没什么人马,专门负责处理一些对外沟通的事儿,油水充足。他听着回报的人说我现在在罪州混的挺不错,心想也好几年没见了刚好路过就来看看自家兄弟。

    没曾想刚入了罪州城就听说我在罪州搅风搅雨还跟人换命拼了个重伤,蟒山下来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为兄弟当真是两肋插刀。他知道我是这么一个情况后,想的并不是来探望我,而是把我没处理完的烂摊子帮我给处理了。

    面就不见了,增加一点神秘感。越是让人摸不准头脑的东西,才越让人心存敬畏之心。

    花了大半天时间才打听出来,我在罪州有个特狠的兄弟易达,把大部分的事都处理完了仅剩下最后一家没解决。

    按理说罪州城的规矩有什么暗道的事儿都是晚上来,可拐子压根就不是个讲规矩的人呐,在他看来杀人就得在光天化日之下杀,这样别人才怕以后有什么事也更好处理。

    自己这一趟本来就是干脏活负责把一家坑害了蟒山利益的商会灭门,这商会跑了上千里以为就没事了,凡犯蟒山利益这万里之遥也必死无疑!自己手下二十几个死士灭了商会满门后毫发无损,也让他有些膨胀,压根就没想过灭个罪州城的末流势力需要什么代价。

    而阿凯阿祥则是抱着立威的目的去的,扫平徐易就算是把鳄鱼交代的任务完成了,曾锐和棍爷都是大白天办事,那自己也应该大白天去。这罪州城的天也该变一变了,罪州城的规矩也该换人定了。

    就是这样一个机缘巧合的情况,让拐子顺道救了阿凯阿祥一命,也得亏是阿凯阿祥先探了路,要不然是拐子先上又没有防备直接撞上了徐如弄不好自己还得折在这儿。

    至于造成的损失,事儿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也没什么意义了。该承担的后果自己一力承担,以自己和米亚球的交情他也不能杀了自己。大不了就是把自己从这个能赚的盆满钵满的职位上拔下来,无所谓了反正这几年捞的银子也够自己下半辈子用了,这一次就全当是帮自家兄弟曾锐挡灾了。

    要不说拐子也是个心胸豁达之辈呢,就自己安慰自己这么一想,倒也没当回事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有什么事躲不过推不开那就尽管冲自己来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罪州城杀光屠戮

    再转过头来看看棍爷,棍爷牵着姑娘一路狂奔赶到了医馆。正看到小老鼠一脸戚戚然正在医馆里忙里忙外东奔西跑,连自己来到了他身边都没有察觉出来。

    没办法只得自己主动喊他一声了:“小老鼠!”

    这时小老鼠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棍爷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想强迫自己挤出点笑容来却怎么也挤不出。

    “行了,我们之间没必要弄这些假客道了,具体情况怎么样了?”棍爷瞧着小老鼠这滑稽样忍不住抢着问道。

    而原本还有些茫然接近木然的小老鼠听到棍爷的话,转瞬间眼眶就像是拉不住闸的大坝一般,眼泪夺眶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

    虽然这段时间跟着领头的情,接触到了很多原本完全接触不到的东西,可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尤其是突然之间忽逢大变,一下子血色管事的人都找不着了,失去了主心骨一切都靠自己弱小的身躯强撑着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棍爷回来了,自己一直忍着的那股委屈劲自然一下也就全都给冒了出来。这一下倒是把原本焦急的棍爷给搞懵了,我就问你句话你哭个什么劲呐。

    正当棍爷等不及打算再次询问时,小老鼠嗫嚅的开口道:“除了凯哥祥哥还在救没有脱离危险期以外,亮哥雄哥他们四个全死了...”

    这一下则让有所心理准备的棍爷猛地一怔,自己已经想过这一次肯定会有兄弟要走,但是没想到竟然死亡超过了半数甚至仅有的两名幸存者到现在都还生死不知。

    自从棍爷在罪州城安家落户之后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他气血上涌,眼睛变得血红。站在他身边的小老鼠看着棍爷这怒发冲冠的模样,眼神都变得略微有些呆滞。

    棍爷咬着牙压着火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小老鼠问道具体的情况,其实小老鼠知道的还不一定有棍爷多,从镖局门口忙里忙外开始小老鼠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打探情况,自己能做的无非就是为了几位哥哥的病情东奔西跑罢了。

    棍爷和小老鼠做过一番交流之后并没有得到新的有用线索,自己现在唯一可以掌握的事情便是出手之人必定有徐如徐易,那冤有头债有主,这两个人必须是要找出来的,杀人偿命自己的兄弟不能白死。

    事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将人给救活。棍爷吩咐了小老鼠去一趟罪州蜂楼,看能不能从那里查到关于徐如徐易的消息,按理说他们这种级别的武者蜂楼里的资料很少会有,就算是有所记载大多也就是一笔带过。可现在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出了这样的事情,棍爷走的第二步也绝非常人,他跑回镖局里先看过我的情况后,跟自己这刚勾搭上的双修伴侣商量道:“芹芹,我们这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一切无事那我自然会抓紧时间陪你。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还让我跟你一起风花雪月我确实是做不到了你知道吗?”

    这名被称呼为芹芹的姑娘十分懂事的点了点头,看着芹芹应下后,棍爷长出了一口气,就怕有些不懂事的姑娘在这种时候还非要出来作妖。自己这沉寂了好几年后才刚刚冒出的一点想法,可不希望就此打住。

    “现在咱俩在一块估计已经被很多有心人所看见了,你要是在罪州里独自一人的话我怕有些下三滥的会对你出手。你是要做我双修伴侣之人,我应该保护好你的安全,可现在确实是抽不出人手来特意保护你。

    芹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呢就留在血色有时间也照顾照顾我‘大哥’毕竟他也昏迷了这么久,我们血色都是些糟老爷们儿,一些精细活很照顾不来。二来这里算是罪州城相对安全的地方也不会有宵小之辈敢来犯。”棍爷又开始耐心的做起了芹芹的工作。

    芹芹倒是没有马上作答,而是被棍爷的那句双修伴侣弄的羞红了脸,心中想这才刚刚认识没多久,在这罪州城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血色棍爷就已经将自己认定成了这一生的双修伴侣。女人嘛,也不管男人的这张破嘴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故弄玄虚又或是特意哄骗,凡是甜的也不管真假总会有些受用。

    接着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询问道:“我在这儿,那你到哪里去呀?”

    棍爷难得的露出了较为温情的一面,笑了笑说道:“我们的人伤了不能白伤,死了的人也不能白死,赔偿需要有人赔偿,陪葬同样也需要有人陪葬。而这一切总需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嘛。乖,听我的话你就安心的留在这儿,要不了多久阿锐醒了,这罪州也彻底平了我就带着出去逛逛游山玩水好好瞧瞧这大好河山。”

    画饼充饥其实是一门挺有学问的事情,毕竟你想要人家相信,那你的憧憬至少得有所依据,不能胡编乱造瞎骗人。棍爷其实并不是这一方面的行家,甚至连老手都算不上。因为棍爷这人直来直往不屑于去做出这种事来,所以他如果突然一下给你画饼那你还真分辨不出真假来。

    叫芹芹的小姑娘很明显被这个成熟老男人给骗住了,眼中洋溢着来自爱情独有的幸福喜悦,高兴的连连说好。

    攘外必先安内,棍爷看到自己这家里的事差不多都解决了,跟现在负责血色镖局安保的林卫嘱咐了一声这是他媳妇之后摸摸了她的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大步走出了血色镖局。

    这一日的罪州城,远没有前几次的动荡不安完全没有任何的高层变动,但却更让普通老百姓们感觉到恐惧,感觉到真实。因为血腥的杀戮完全都来自他们的身边,这一整个白天罪州城的厮杀除了棍爷在赶路以外就从来没有断过,至于为什么赶路?那自然是赶着去杀人。

    凡是与徐如徐易有过来往的人,在这一天都遭到了灭顶之灾。棍爷将自己最为暴虐残忍的一面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了罪州城所有人面前。

    最早动手时,棍爷只是杀了一些与徐如徐易交往密切之人,杀到正午时分已经开始杀起了但凡和徐如徐易有过来往的人,到了下午时已经无关乎徐如徐易的事儿了,而是整座罪州城里还存在的势力,不管你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都会被棍爷找出来然后屠戮殆尽。

    一人一刀杀整座城,没有人统计了这一日里罪州死了多少底层的小混混。据棍爷自己的描述,在上午时我还能清晰的记得自己砍断了十七把刀,也记不清自己割下了多少个人头,到了正午自己就已经麻木了,想做的便只是把该杀之人杀个干净。

    在自己都已经拉起了旗号之后,还有人胆敢冒犯自己的兄弟,那立威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这天非要遮我眼,我便干脆提刀这天,用手中刀也未尝不能够杀出一片朗朗晴天。只要我把这罪州城里的势力都扫干净了,一次性杀到他们胆寒了,那他们肯定就能老实很长一段时间了。

    话糙理不糙,其实人都会有侥幸心理,即便危险临近,可习惯了刀口舔血的人们早做打算的属于极少数,而大多数的人还是认为这危险也降临不到自己头上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棍爷这一次的做法却完全不一样,人我杀尽谁也别想侥幸,也正是这一战对于其他各方势力而言可能是一场无妄之灾,但棍爷杀爽了气出了,虽然仇还没报完但好歹这个事也能先稍稍放在一边了。

    事后的一次交谈中曾锐棍爷,为什么使用的刀而不是棍时。

    棍爷先是笑了笑说道,因为刀更方便,棍要杀人消耗的力气大多了,自己要是用棍杀人的节奏都得放缓几分,估摸着可能一天杀不完。再说了,刀随处都有捡,钝了断了再换一把便是,棍可不行,要是材质太差的还经不起自己两下挥。

    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自己本来就已经做了要杀很多人的准备去,要是用力过猛把自己的兵器给打断了,那自己岂不是得心痛好一阵子?

    还好自己一开始的思路是对的,想着自己这一路会杀很多人,可越杀到后面时自己便越上头,最后心想干脆抓住这个计划把整个罪州城里所有的异己给他一次都铲除干净得了。

    才导致了最后所谓罪州城处处是战场,血腥味绕梁而不散,一个人定下罪州城的归属,保证了血色所拥有的话语权,也让鳄鱼看到了我们的实力,在罪州城你找不到任何一个比我们有实力的不说,你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你将这蛋糕送到人嘴巴,有人敢下口的。

    一身正气的冷面汉子化身成了来自地狱的恐惧魔王,所过之处无人不小心翼翼提高警惕。

第一百三十章 大病初愈现谜团

    等曾锐好不容易从沉睡中醒来时,意识模糊不清很艰难的睁开了双眼,紧接着一股沉重的力量迫使他的眼睛再次闭上。

    但他听到身边传来了一声脆生生的喊声:“达哥!达哥!锐哥他睁开眼了!”

    病倒了的曾锐都忍不住胡思乱想道,就算此刻自己不在咱血色自己家中也应该在医馆里躺着才是,怎么会有小姑娘的叫喊声呢。

    不过有一说一,这小姑娘婉转悠扬清澈动听如同百灵鸟一般的嗓音确实让曾锐的印象十分深刻。

    当曾锐再次醒来时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这一次的一睁开眼便瞧见他正在自己房间内的床上摊着,坐在一旁软塌上的一男一女,男的谈不上有多英俊潇洒但十分精神器宇不凡。

    女的不说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穿着一身散花水雾青草百褶裙,身上还披着一件水波烟纱若隐若现,肩瘦腰细,看上去小巧可人,肤白貌美在我见过的姑娘里绝对能排到上等。头上倭堕髻斜插青玉龙凤钗,眼眸中带笑瞧着身边那名身材板正的男子情意绵绵。

    虽然曾锐刚刚才恢复精神,但却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好兄弟棍爷给喂了一大口狗粮。

    不用说身边这名眉目含情的姑娘自然就是棍爷这新找的相好了,也就是那天让棍爷恼羞成怒让曾锐在大街上挨揍的那位了。

    曾锐刚一睁开眼,打量了没一会儿,棍爷就已经察觉到曾锐已经醒来便走到床前语气不咸不淡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曾锐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喉咙很干说不出话来。

    棍爷很快从旁边的茶壶中倒出了小半杯温水来递给他,他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说道:“我没事了,应该很快就能自己下地走路不需要照顾了,这位便是嫂子?”

    听到曾锐的话小姑娘家脸面薄,瞬间是羞红两脸上娇霞。曾锐也意识到自己可能问的太过唐突了,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时,棍爷手一挥十分大气的说道:“是不是的,反正马上都是了。”

    这一下小姑娘的脸羞的更红了,用着那滑若凝脂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的手用力在棍爷腰上恰了一把,棍爷吃痛也没见‘哎哟‘一声叫出来,小姑娘只觉得棍爷不解风情便自顾自的走出了屋内。

    曾锐一下坐正了身子问道:“棍爷,都处理完了吗?”

    棍爷点了点头又好像有些难以启齿般犹豫了半天也未见开口,曾锐只觉得有几分不安,以棍爷这性子会觉得事情不好开口,那肯定弄出来的不会是小乱子。

    “谁出事了?”

    “阿凯阿祥。”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还在医馆抢救呢,三天了大夫说要保下命来的机会还是很大。”

    曾锐一听到人还能活下来就还好,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血色摊子也能铺的大些,不至于让有功之臣非得还去抛头颅洒热血。只要是人没死即便是血色养他们一辈子也并非养不起。

    可棍爷接下来的一句话便又将曾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凯阿祥还能保住命,阿亮阿雄他们全部...”

    “他们怎么了?”

    “都死了,跟着你一块办事的六个人除了阿凯阿祥还能捡回来一条命,其余人都死了。”曾锐力一泄整个人倒在了床板上,心中波涛海浪:为什么?我们连最难的一关都扛住了,却没能熬过最后一难。

    等棍爷将他打听到的消息和自己的分析说完之后,曾锐稍微沉静了一段时间后说道:“人不能白死,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徐如徐易肯定跑了,抓他的朋友,有来往的全杀了,我们明显是要在罪州立棍,这样被人冒犯我们还怎么混。”

    “全都杀完了。”闻言曾锐一愣,没想到自己和棍爷想到了一块儿去,更没想过棍爷平静的说出来的这五个字里蕴含了怎样的血腥。

    看见曾锐愣在床上半天说不出话来,棍爷耸了耸肩笑道:“你快点好起来吧,争取早日恢复该处理的大部分都处理完了。对了,那天救阿凯阿祥的黑衣人肯定是你的朋友,你好好琢磨琢磨这事是谁办的,人情也是有来有往的不能老是欠别人情,这可比钱难还多了。”

    这样的一帮死士,我曾锐一个想的就是太子米哥,自己的朋友中最擅长却绝对拥有的就是他了,可相隔千里之遥他能赶到的速度比棍爷更快这完全不可能。要说为了自己,特意留了一批死士埋伏在罪州城里也不现实。

    先不说这是一笔巨额开销,光罪州城里各路眼线密布这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转念一想蟒山应该还没有壕到这种程度吧,而且如果真的他们时刻守在曾锐周围且不说自己不可能毫无察觉,那自己和狗氏两兄弟换命的时候他们完全就可以站出来帮忙了,所以这件事不符合逻辑呐。

    除了米哥以外,还能够帮曾锐的有实力的就只剩下肉龙和蒋伟豪了,肉龙一个官方的杂号将军应该也干不出来豢养死士的事,这种事在明面上可是被明令禁止的,肉龙应该也不会没脑筋的做出这种蠢事来,即便他现在没有权势可过几年他想要的早晚都会拥有实在没必要操之过急。

    至于蒋伟豪?曾锐觉得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了,虽然他口口声声在曾锐身上下了重注,可曾锐并没有当一回事儿。蒋伟豪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或许大家喝过几回酒他会对自己有些照顾,但是要真想和他交心通过他来起势,别傻了,人家是个商人可不是个开粥铺善堂的。

    你只有表现出你的能力来了,人家才可能对你进行支持,未来之星?这世间何时又缺过有本事有天赋的人呢?

    可为了救自己下面的几名兄弟派出二十几名死士舍生忘死的来帮忙,这并非等价交换了,这么聪明的蒋伟豪做不出这样的蠢事来,所以曾锐心头第一个就把他给忽略掉了。

    可是排除完了这些人,曾锐再次回想实在是想不到谁能在罪州城做出这样的事情了。难道是鳄鱼?也不存在啊,要血色去清场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血色的实力到底能不能够满足他的要求,作壁上观还行,让他自己下场,那哪还有血色什么事呢。

    棍爷离开房间后曾锐也陷入了沉思,这罪州城的势力越来越少了,可谜团却越来也多了,各方势力在上层交锋中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底层却又是一副明争暗斗纠缠不清的样子,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些什么。想不通,索性我不再去想了,这事好办不好办都已经办了,至于解决的办法干脆交给时间吧。

    三天后,曾锐刚可以下地走路,看着院中那些熟悉的面孔除了小老鼠清风明月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曾锐先去了医馆,探望了刚刚救回性命的阿凯阿祥,问了问大夫他们的情况如何。

    大夫叹了口气语言直接的说道:“命八成是保住了,可就算不落下什么残疾这一辈子走以前的老路肯定是不现实了,练武是练不了,那位叫林祥的伤的更重些应该是连重物都提不起了。

    等他们彻底清醒过来,你们这些做大哥的可得好好安慰安慰人家,给人家找个好差使,跟你们一回儿为了你们的事没把命给丢了,落下了病根之前的苦修可是全白费了。”

    曾锐言语沉默,连与血色并不相关的医馆大夫尚且如此评价此事,底下的兄弟们自然都会眼瞧着自己,看这一件事到底如何处理。

    不能寒了兄弟们的心,自己确实得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将他们两人安顿,年纪都不算太大刚过三十,就因为血色交代的任务受了如此重伤告别了高高在上的修行者,是人都会有落差,必须得好好安抚才是。

    曾锐刚刚从医馆走到大街上,就看到了上次那名站在黄金楼门口负责引路修行者站在街对面,摆着他招牌式的黑脸正看着自己。

    曾锐本就心情有些糟糕,再加上自己也不至于冲着他点头哈腰,压根就没想搭理他,这段时间曾锐还在慢慢康复要减少不必要的体力消耗,直接迈步打算上了马车。

    他恐怕也没想到曾锐会是这样的态度只得自己走了过来,拦住了马车冲曾锐说道:“锐大当家的,我们爷请您今晚去黄金楼赴宴。”话说完急急忙忙从怀中掏出一张帖子。

    曾锐其实并非是有意端着,属实看到阿凯阿祥的惨状心里有些难受,于是开口道:“你和鳄鱼叔说一声,我大病初愈身体行动不便,今日就算了吧改日我必主动上门叨扰。”

    原本面无表情的修行者一下子脸便垮了下来,面色阴沉的冲曾锐喊道:“爷给你面子,你接也得接着不接也得接着。真以为自己在罪州城里做了两件事出来就了不得了吗!这帖子我就放在这儿了,你爱去不去!”

第七十七章 清风明月不旺财

    再后来的几天中,血色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他们还是招到了四个也不知道应该说是伙计还是镖师的小家伙,最大的不过十八岁,最小的和小老鼠同岁。

    曾锐不经有点头疼,原来自己和鹏儿就因为嘴上无毛这事被人嘲笑过办事不牢,虽然后来他们用行动证明了他们的能力,人郭涛和护卫队也给他们诚恳的道歉了,可这件事就像是一个梗一样卡在他心口上,本来想着镖局里找点年纪大的看上去也办事牢靠些,好少让人说点闲话,这些可好,血色的平均年龄变的更小了。

    曾锐可以想象出现拦路的劫匪那惊愕的目光那嘲弄的眼神,用略带轻视的语气说大家是群娃娃军,当下他看着自己的队伍,确实微微的有些忧郁。

    不过这四个小子都是经过了鹏儿的筛选出来的,本来这几天共有七名人入了门,鹏儿识人的本事曾锐似乎拍马也赶不上,好或不好,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尽管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与不对。但曾锐和张鹏是兄弟,必须相信他就对了。

    仿佛天下之人他皆可一眼看破,或是奸诈狡猾或是大奸大恶都无处藏身曾锐我问他的依据来自于哪里,他只是微微扬起头故作深沉的说:见得多自然就识广了,就算你还不能识广也肯定会习以为常了。

    这剩下的四个孩子其实也都是苦命人,无父无母流浪街头巷尾,到了该出工的年纪了,罪州城里自然是没地儿给他们种的,城外倒是能种可也没有他们的地,要不然就去做个苦工要不然就卖身去做个下人,可少年人总是不会甘于平凡的,不管有没有本事,他总得有点梦才行。

    没钱再刻苦也学不来本事,修炼一道即便你是个苦修士,可财侣法地同样是缺一不可,只是修炼的法门不一样,但起初的基础同样都是资材堆上来。

    可没钱又想学本事那怎么办呢,镖局成了一条捷径,镖师总得有几手看家功夫,你与他混熟之后认作义子或是徒弟,包不得也能教你一招半式。

    所以这四个连大名都没有的孩子来了血色镖局,鹏哥从他本来就装东西不多的脑子里好不容易挑出来了清风明月四个字,就当做是这四个孩子的名字了。

    小老鼠在一旁闹意见,为什么自己没有个好点的名字,鹏连头都没抬就扔了一句你这名字挺好,旺财。

    有了清风明月四人的加入,镖局也增添了几分生气,不然偌大的院子里一直就仨人确实也显得挺孤单。

    枪无敌还来吐槽过一次,说鹏儿肯定是文化受限,这么铁血的镖局给人家起个什么名字不好,叫清风明月,整得跟牛鼻子老道似的,还不如叫小老鼠来的带财气。

    小老鼠在一旁埋怨的看着他们…

    距离下一趟走镖还有四天,近日来皆是鹏儿带着五个孩子操练,习武一道能吃苦的孩子称不上有捷径但绝对比游手好闲的二世祖更有优势,花双倍的时间去吃加倍的苦即便达不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基础也打的更扎实。

    鹏儿自然不可能去教一些花架子来充数,凡是他拿出来教的就必定是战场上厮杀的真功夫。

    一个乐意教,一个乐意学倒也是其乐融融。血色通过吃老底买入了大量珍贵药材,年轻人刚习武本来就比别人入门晚打基础自然要比别人打的更牢靠才行,入了门便都是自家孩子自然得怎么好怎么培养了。

    倒是小老鼠的那股坚毅劲不说清风明月很佩服,就是曾锐和鹏儿见了也连连点头,从早到晚毫不休息,时间练到脱力晕了过去,医治过后说他几句要他多注意休息他也是连连点头,可过一会儿又是拼命练习。

    用他的话说,他只想赶快练出一身本领能真正帮到大家而不是做一个躲在马车里的小拖油瓶。

    小老鼠如此努力,清风明月本就是少年人自然也是不甘落后所以也发奋练习,鹏儿则在一旁指导使他们少走弯路,小镖局里的武学气氛可是相当浓郁啊。

    正当大家在后院里练武时,前院敲门走进了一名端的是仪表堂堂的青年男子。冬日里披着一件墨色大氅内里是麻布长衫蹬着一双一尘不染的黑色马靴,身材修长配起来自然是极好看,面带笑意目光直视前方。

    “听说血色镖局正在招镖师伙计,我未提前说明便直接上门还望当家的不嫌麻烦,别计较唐突呐。”这人进门便率先开口,一开口曾锐便感觉气场被他微微压住,恐怕此人来者不善。

    他轻松的话语对应着脸上浑然天成的笑容那一瞬间给曾锐了一种豪门大户二世祖的错觉,可也仅仅是那一瞬,因为曾锐在他的身上并找不到任何丁点痕迹。

    “不错,我们血色镖局确实是在招镖师伙计,还想请问这位兄弟是有意入伙?”曾锐规规矩矩的询问道,雪风很有眼力见的呈上了一杯热茶。(雪通血,算是清风明月的姓,名字里带血不太吉利,鹏儿不在乎四个孩子不在乎,可是曾锐在乎,毕竟孩子都还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注意点总是没有坏处。)

    青年男子点了点头,“不错,我名叫易达手底下还有着自己一小帮兄弟确实有意入伙血色镖局,不过入伙前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雪风端着盘子的手微微一颤,“易达…棍爷!”

    青年男子扭过头去看向雪风,打趣道:“哟,我有这么大名声嘛,连你们这的小娃娃都认识我。”

    这时,鹏儿从后院内走进来疑惑的看着端坐在曾锐左侧的男子开口道,“你就是罪州城棍爷易达?可否问上一句来我们血色镖局有何贵干?”

    名叫易达的男子站了起来,同样是目光直视鹏儿仍然是面带笑意语气轻佻的说道:“想必你就是那传说中的纹龙张鹏吧,我刚刚已经和你们当家的说过了我有意入伙加入血色镖局。”

    “你手下已经有了一帮兄弟,在罪州城里也算是一方不小的势力,加入我们一个小小的镖局你说我们会信吗?”

    易达怂了怂肩,“这有什么,人各有志,你们招人入伙,我前来加入这话没毛病吧?况且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第一百三十一章 鳄鱼出手意敲打

    曾锐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名修行者的表演,见他说完也未离开,见曾锐不答话他也有些茫然和尴尬,仿佛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怎么走了。

    曾锐良久未答话且冲着他发出怪笑声,他好像觉得自己面上有些挂不住并再次主动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发出怪笑声可是故意羞辱我?你难道不知道我背后站着的是谁吗!”

    曾锐再次玩味的看了他一眼后,十分不屑的说道:“你想告诉我打狗也要看主人吗?当狗当惯了?你不过就是个传话的奴才,你猜鳄鱼会不会为了像你这样一个武士的死活而跟我们撕破脸面,将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呢?”

    这修行者抬手指向曾锐,怒声道:“就凭你也敢留下我的性命?我就站在这儿,咱俩一对一我让你一只手,你又能奈我何?我就算是狗也不是你能够动的起的!”

    曾锐这下真有些语塞,还真有人承认自是狗的,况且要是动起手来自己还真没把握打得过他,再加上自己受了伤当真是人家让一只手,自己也不是对手。

    当然他虽然修为不高,可嘴巴上的亏那是一点也不会吃的,否则也不可能号称功夫不行但王霸之辩在这血色乃至整个罪州城都无人能敌。

    所以很快回应道:“你就是再强,我猜想也不过是锻骨境巅峰吧。嗯,我现在是打不过你我承认,可像你这样的我们这些天也没少杀吧?别人可能不知道他们死的有多惨,我想你应该是清清楚楚吧?”

    修行人听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一段时间血色大大小小每次战斗他都有来自探子的第一手消息,对于血色这群人下手有多狠他自然是清楚不过,尤其是几天前罪州城因为易达一个人掀起的那一阵腥风血雨更是让无数人为之侧目胆寒。

    若说一开始把曾锐当做一个被推在台前的傀儡,在曾锐与狗氏兄弟换命之战后自己可不敢再这样想了,自己的修为即便比狗氏兄弟要高,可高的也有限。

    弱的怕狠的,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仔细想想自己也没必要和这样一条疯狗争个输赢,真要是争赢了最后丢了性命可就吃了大亏了。

    跟过鳄鱼的人即便脑子不太好使有些没眼力劲,但场面话总还是会说上几句的,尤其是自己现在被挤兑的有些下不来台,这事儿要是被有心人传到了鳄鱼嘴中去,那少不得会有一番责罚。

    自己这帖子也送了,去不去是他曾锐自己的事,自己没必要跟谁过不去,把事干好了不会得到表扬可要是把这事给办砸了,弄不好以鳄鱼残暴的性格能把自己的腿给掰折了。

    遂抱了抱拳冲曾锐说道:“刚刚是我失礼了,还望锐大当家的莫于小人一般见识,帖子我送到了至于去不去都是锐大当家您自己的事情。小的这就告辞!”

    “滚!”曾锐中气十足字正腔圆的喊出了这么一个滚字。

    修行者气的连一阵青一阵白,有心发作可似乎隐忍之力十分了得,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当做自己没听到便转身离开了。

    曾锐并没有因为怼了一下这名修行者而感到有所发泄,在无形之中他已经不再把这样的人当做是一回事了。他也算是和鳄鱼打过好几次交道了,隐隐也有些明白鳄鱼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性格是不会做出了为了这么一个手下撕破脸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先挑衅后怒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回到血色之后,略微安顿之后曾锐打算好好洗个澡冲冲晦气,先睡上一觉把精神养足之后再做打算。至于鳄鱼那边他压根就没当做一回事,以鳄鱼的脑子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故意怠慢,一切的所谓客道都是假透了的东西,只有实力才是真的。就光棍爷这一人杀一城,便足以让鳄鱼将血色当做合作伙伴来交谈了。

    和曾锐想的也确实没错,仅在他到血色不到一个时辰,才刚刚吃下晚餐付过药打算泡个药浴时,负责保卫血色宅院的林卫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后说道:“锐爷,鳄鱼带着个人站在门口,我是请他进来还是如何。”

    曾锐只能将刚刚解下的腰带再一次系了起来,然后带着一丝不出我所料的得意回道:“那不然能如何,人家怎么说也是咱的老板,再生父母亲自上门我也不能做出将人家拒之门外的道理呀。”

    可正当曾锐装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跑到外院接待老板时,看到的场面却让他又几分惊讶。

    只见鳄鱼站在外院内一脸笑呵呵的冲着曾锐说道:“阿锐啊,其实我今天来没别的事儿,就是听说我手下这个奴才有些不懂事嘴贱惹了你不高兴,我就特意带着他过来给你道个歉。”

    看见鳄鱼如此的放低姿态,以往习惯在泥泞中找宝物在威压中求生存的曾锐反而是有几分不会了。

    一向说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曾锐这会儿装出了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说道:“鳄鱼叔,您这样我可就真不好意思了,矛盾确实有一点,但事不对也是在我们这边,是我先搏了您的面子,所以真没必要追究您的人。”

    谁曾想会鳄鱼一副语重心长情深意切的样子对着曾锐说道:“这事儿其实真不大,但这表明了我真心想和你们血色合作的态度,我不希望有谁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让我们之间产生裂痕,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是一个求稳的人我不想有这些不安的因素存在。阿锐你可以理解为叔胆子小,但叔也确实把你们当兄弟才会这么在乎。”

    要怎么说这身份越高的人越会演戏呢,这鳄鱼不但是个大商人还是个好演员呐,他这话说的真是有水平,富含感情简直是令闻者落泪。

    曾锐刚想符合两句话,显得两人叔侄情深,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非要扮什么聊斋,那要扮就干脆一块扮吧。

    可谁知道到底是鳄鱼这老狐狸老谋深算技高一筹,人家压根就没打算陪着曾锐这小年轻一块演。

    在曾锐还在揣测和打算一切该怎么办的时候,鳄鱼人就直接当机立断一掌拍下将那名修行者的脑袋拍了个稀烂,血溅的前院里到处都是,再配上鳄鱼那副憨态可掬的笑容,前院里还硬挺着的曾锐和小老鼠,这会都感觉胃里有一股气往上涌,只觉得胃中发烫,头晕想吐。

    哪怕就是养一条狗时间长了也会让人产生感情,可鳄鱼就冷血到仅为了闹了这么小小的一点不合竟然二话不说直接把给自己鞍前马后的部下一掌拍死,这让曾锐心中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也在心中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与鳄鱼合作到底对错与否,是否为与虎谋皮机关算尽太聪明最后只是人家口中点心。

    曾锐有些结巴的开口说道:“鳄鱼叔,这,这毕竟是您手下,真没必要为了这么点事要了性命啊。”这时倒不是曾锐刻意在演了,实属真情流露。

    谁知鳄鱼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们是合作伙伴是朋友,这是现阶段我在罪州城里最重要的事情,我也需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你曾锐,你们血色都是我鳄鱼的朋友,而我鳄鱼在罪州想要谁死谁就得死,没有人可以违逆我的意思。

    你们是我的朋友,那任何把我朋友不放在眼里的人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他在罪州就该死,不管他是谁。”

    鳄鱼随口一说风轻云淡,正拿着另一名随从躬身递上的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迹,而现在那名随从所站的位置所摆的姿势一如递上倒着的那名脑袋被打开修行者。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有几分戚戚然,害怕那人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其实以曾锐的眼力劲已经把鳄鱼的话听的很明白了,与其说鳄鱼带着这倒霉的修行者来道歉倒不如说是用他的命来立威。

    你曾锐今天驳了我的面子没关系,这一次我可以杀我自己的人给自己一个交代。但是下一次,你若是再驳了我的面子。那对不起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曾锐语气凝重道:“鳄鱼叔这一番良苦用心,做晚辈的晚知晚觉实属愚钝还望叔莫怪。至于今后罪州城的大小事务,必惟鳄鱼叔马首是瞻!”说完抬起拳头拱了拱手道。

    这时的鳄鱼脸上就挂起来了招牌式的微笑打了个哈哈说道:“好了,今天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叔就先回去休息了,这一天天为了下面这些狗腿子的事儿又急又气实在是心烦。你好好在家中休息,叔每天都在黄金楼老位置等着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再过来都行,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养伤,身体要紧。

    你现在年纪还不大,等你到了叔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一个好的体魄难能可贵了。小伙子好好保重自己,未来的天下都是你们的可得留个好身子骨不然怕到时候无法享受呐!”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靠农村包围城市

    “棍爷咱能不能聊点有用的东西,你这也不能一言不合上来就要杀了他呀,咱要是能杀了他,咱现在也没啥讨论的必要不是嘛!”曾锐没好气的说道。

    棍爷沉吟道:“我确实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鳄鱼这人有些深不见底。连自己心腹都能说杀就杀,仅仅是为了用在我们这些根本危及不到他这个层面的人来杀鸡儆猴。这可以想象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有多么脆弱,离得太远明眼人都知道我们害怕了心怀顾虑,走得太近谁知道我们哪天会不会被他卖了再去讨好更重要的人。”

    曾锐听到棍爷的话极为赞同,这和他自己一开始本身的想法几乎完全一致,就是这样的杀鸡儆猴,作为‘猴’确实有些动摇了,倒不是害怕而是跟这种人在一起共事有些心里没底,膈应得慌。

    绕了一个大圈子,棍爷终于说到了重要的地方来了,自己也就竖起耳朵打算认真听棍老师课堂开课了。

    棍爷每次一段话刷完都会先观察一下听自己说话人的反应,这也是长期和兄弟诸事一同商讨养成的好习惯,在自己说完后留出足够的时间给朋友们来一起展开讨论。

    可棍爷顿了顿,却许久没见坐在自己身旁的曾锐说话,再抬头一看,曾锐正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好像等着自己接着往下说呢。

    ‘唉’棍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首先咱面临的主要问题就是城区的划分,按照我们和鳄鱼的商讨结果,所有的中心城区毕竟成铁板一块紧紧的攥在鳄鱼手中,而我们能得到的仅仅是四个方向的边边角角,没有中心城区富裕不说,贫民窟太多油水捞不到也就罢了,还可能因为周边的环境太差再给我们自己人惹出什么麻烦来。”

    曾锐点了点,算是回应。

    “我跟你说直接的,阿锐就我易达往前几年占的城虽然不如罪州,但我的势力可绝不是掌握着几块贫民窟,做着异想天开的美梦。如果城防真如鳄鱼说的一样交给我们接手,哪怕所得的利润我们把大部分都分出去这都无所谓。

    至少城防是我们的人,城防力量也可以保证我们在罪州城的地方,城防力量的越强也越可以稳定我们在罪州的话语权,可是阿锐,你说以鳄鱼的狡猾程度来说,这一切要是画饼那可怎么办?”

    棍爷的话直戳了曾锐心头,这确实正是曾锐目前最为担心的问题,虽然在酒桌上鳄鱼把胸脯拍得啪啪响说保证没问题,但真要做起事来了谁知道他又是另一种什么样做法了。

    都是自家兄弟,曾锐也没必要自己端着,直截了当的冲棍爷问道:“不知道像这样的情况,棍爷您又有哪些高见?”

    棍爷有些不太理解的望了曾锐一眼然后说道:“你这小子今天不太对劲呐,就属你脑子最灵往常这些事你自己就琢磨出来了,今个怎么都想着要问问咋办呢?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曾锐冲着棍爷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会儿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嘛,再说了虽然我是这明面上的一把,可谁不知道我们血色内部正在的旗帜是您棍爷啊!

    而且棍爷您又有着丰富的从业经验,在这个行当里您浸淫多年,所以到了这种决策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多多询问您的意见,这样也能让我们这些后面冒出头的少走些弯路呗。”

    是个人都爱听漂亮话,不是俗话说得好嘛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伸手也不打笑脸人。棍爷虽然觉得曾锐没憋一肚子好屁,可人家夸你你再端着总不像那么回事了,棍爷又是个心思敞亮耿直之人自然也就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首先,这城防交不交给我们,是最主要的问题。如果交给我们,那在罪州的合作我们可以继续按计划进行下去,他不撕破脸我们可以陪他玩,我们这刚起势也需要发展的时,等真到有一天我们的势力已经盖过他让他觉得心里不安时再来与我们相对而立就已经晚了。

    可如果他绕着弯告诉我们城防不给我们了,那咱表面不说什么但必须第一时间暗中积蓄力量,准备给他雷霆一击了,你不仁我也不义,既然要玩埋汰的,那试试谁才是好手也成!”

    棍爷的思路十分清晰,曾锐不忍心打断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其实接下来的东西都没有必要说了,因为这样略显的我们有些小人。可在江湖走,连自家兄弟尚有可能背叛自己又何况是这种所谓的合作伙伴,咱早些给自己留个退路即便不算光明磊落可是至少外人说不出我们的不是来。

    一旦确定城防进不了我们的口袋,那这罪州城其实跟我们就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活像只鳄鱼的开门狗,这肯定不是我们大家想要的。”

    棍爷喝了口酒,扫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盯着他的曾锐,两人碰了碰杯子接着说道。

    “首先咱得把一开始的想法改一改了,罪州城里咱的势力受限,再去发展更多的实体搭台子唱戏做买卖的意义就不大了,因为咱自己护不住盘子,最后十有**是个旁人做了嫁衣这换谁也想不通。所以咱得换个路子走走才行。”

    这时曾锐忍不住提问道:“棍爷,咱在罪州城里整了这么久了,你说换个路子走走?”

    棍爷瞥了一眼看上去有些激动的曾锐说道:“是换个思路,不是要你换个战场,别老想着我会出些让大家亡命天涯的主意,你心中我易达就是这样的一个蠢货吗?”

    曾锐心中暗自诽腹道:“我就是觉得你是个蠢货我最多也就是在心里头念念,我也不可能自己说出来讨打呀,那跟你这种蠢货又有何异。”

    可表面上不敢说呐,这说出来肯定会挨打的,只能舔着脸称赞道:“对对对,棍爷您说得对,您接着说。”

    “咱在罪州的基业不能丢,但重心不需要全部放在这儿。我们如果换个思路,你还记得肉山遭劫的事么?”

    说到这,曾锐面色一变,郑重的点了点道:“当然,肉山城外遭劫,枪家人明明就在城头却见死不救。”

    “嗯,枪家见死不救是一回事儿,我们先放在一边不去谈,你说若是我们在城外也有自己的产业,划下自己的地盘,那这样的惨剧还会发生吗?”棍爷话一出口,曾锐面露一喜好似茅塞顿开,想不到这个看上去莽夫一般的侩子手既然还有这么独树一帜的想法。

    但曾锐有些犹豫的说道:“可这城外干的话,风险就比咱城内大多了,万一真引来大军攻城,罪州城还没受到波及我们便已经倒在了战马的脚下了。”

    棍爷听到曾锐的话,眼神中透露出了极强的自信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问道:“阿锐,你说在这罪州城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不是兄弟们一块真刀真枪拿命拼出来的?”

    “那自然。”曾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好,既然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命换来的,那我们就算去城郊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子,是不是也得全部靠自己的狠劲?”棍爷接着问道。

    曾锐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

    “好,那我问你最后两个问题,第一个我们如果在罪州城有一天跟鳄鱼撕破脸,我们是不是瓮中之鳖?兴许与我在北地一样,兄弟们拼死拼活咱可能可以逃出去几个,但咱在罪州所获得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吧?”

    曾锐刚准备回答,棍爷手一摆示意他先别说,紧接着再次问道:“第二个,你说罪州城郊有马匪环境条件各方面也不好。你说他们再强能强过徐如徐易的势力吗,真有能力的人即便去做个赏金猎人也不会去做些这种让人指着鼻子骂的营生吧。”

    在这一刻,曾锐彻底领悟了棍爷的意思,在罪州城里要受到鳄鱼的压制,他们只能在鳄鱼能够接受的范围内生存。而在罪州城外则不一样,罪州城外土地虽肥沃可因为罪州没有驻军也不存在剿匪。

    马匪山贼数目之多骇人听闻,为了吃饭经常在沿线扫荡,抢钱抢粮抢娘们无恶不作。这就导致了罪州到峡州的这一大片区域里,连住户村民都极少,就算是有也是三三两两隐藏在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苟且偷生。

    如果血色能在这三不管的郊外建造属于自己的势力,就如同曾锐阿龙鹏儿三人临近罪州城时歇脚的客栈一样,给来往的商队提供一个安全的保障这确实是一个挺不错的路子。

    人家怕马匪山贼,这群占山为王的下九流亡命徒,可血色并不怕呐。虽说血色这会儿在罪州城里也做客栈酒楼镖局这一系列的营生,可保障一切正常运转的正是杀出来的赫赫威名。

    血色的名头罪州城外的响马头子一个个肯定是如雷贯耳,就算是到他们的盘子里抢食吃,谅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就算他们瞎了眼想闹点事出来,那就干脆一次把他们全打服了算是给这罪州城外的百姓们做点贡献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辈子全靠赌命

    曾锐心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棍爷的脑子完全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一般莽,他的思路十分清晰并且以我们目前的条件来说,切实可行。

    这事不是三两天就能看着成效的,但目前以我们的情况而言常驻罪州作为根据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们壮大势力本就需要时间,若是我们在建造自己势力的同时,让罪州城里那些正吃不饱穿不暖缴纳着高昂费用的老百姓们发现原来在城外,并不需要去缴纳任何费用仅仅是依附着血色同样可以很好的生存。

    就算是有些风险,可也并不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若有朝一日,血色的这股势力当真将城外发展成了一个兴起的小城市,那这群目光长远最早出来的血色居民也就成了这新城里的原住民享受的待遇福利自然也不是跟风前来的人可以比较的。

    要说风险,罪州城已经起码有二三十年没有被其他各王的势力率兵攻打了,自己表面靠着鳄鱼的名头总能有几分薄面不至于引人打上门来。况且这世上真想做光占便宜不吃亏的买卖便是难于上青天,富贵险中求的勾当才是常事,刚巧血色都是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拼劲。

    本来还带着一丝吹捧成分的曾锐,真没想到跟棍爷这一顿酒喝下来,棍爷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十分高兴的跟着棍爷连连举杯,喝到后来两人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坛酒,只知道喝到最后两人都醉了,心里也没了数。还是当晚子时才被小老鼠想起,自家两个哥哥还在门外的小酒馆里坐着喝酒,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兴许又是喝的烂醉了。

    最后见着确实是这个情况,小老鼠原本想自己一个人把两人搀扶着回房睡觉的,却发现这两人都死沉死沉,便说扶两个人就连光把曾锐一个人弄到背上都气喘吁吁半天站不起来,得,弄不成就不弄了,我小老鼠现在也算是在血色有名有号的人,随即把两人丢在酒馆内扬长而去。

    半柱香的功夫,林卫带着几个守家的兄弟打着哈欠,腿脚无力脚步飘忽的慢慢走到了酒馆内,询问了一番老夫妇是否付过酒钱得知小老鼠刚刚虽然没抬得起人但把该付的钱一个铜板不少的付过了后,吩咐身后四人两人抬一个废了不少劲才把这喝的烂醉的两人给弄回去。

    第二日一早,照例起床是头疼欲裂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只要喝多了酒第二天一早醒来必定是头痛的不得了。每次喝成这样,曾锐逢人便说下次再也不喝酒了,其实这话连他自个都不信,保不齐当天晚上便又有相熟之人上门邀请,自己推不开的应酬便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直到中午时分,曾锐和棍爷才把血色余下不过的骨干力量集合在议事厅内,把棍爷昨晚酒桌上的设想跟大家说了出来。

    这一下大家是一片哗然,因为罪州城里是城里,城郊是城郊的想法早已经根深蒂固了。罪州这片算得上南地百战之地最乱水也最深,在罪州城里生活虽然要付出的代价略大但至少还能图个安稳,可要是没有这高厚城墙那即便是亡命徒到了夜里也会有几分不安。

    曾锐自然是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想看来我还是算反应小的了。这些人一个个表现的很激动,也不说反对或是赞成总之就好像棍爷这天马行空的想法让人有几分难以琢磨。

    看够了之后,曾锐把棍爷的思路与自己的想法向结合后平铺直叙的说出了计划和可能看到的未来。众人们才稍微安静了一些下来,一个个陷入了沉思开始在内心中思考我们描绘出的这一副蓝图是否可行。

    好在最后大家还是接受了棍爷的设想,并按照之前说好的一样,如果鳄鱼遵守约定将罪州的城防交于血色之手则万事大吉,若是鳄鱼矢口否认或是百般推诿那这个计划事不宜迟即刻上马。

    在众人散去之后,棍爷坐在原地未动。

    曾锐忍不住打趣道:‘怎么着啊,棍爷昨个没喝好,这大中午的咱两就得碰一下呗。’

    棍爷却并没理会曾锐的调笑,而是语气很平静的说道:“昨晚本来还有个事儿想跟你说一声的,结果后来咱两都喝的有点多了,也就忘了。今天我还是决定和你说一声比较合适。”

    “什么事呀,还神神秘秘的,非等大家走完了你才说,至于吗这么藏着掖着。”

    “对我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你而言就不一定了。”棍爷瞥了曾锐一眼。

    曾锐有些焦急的端着桌上也不知是谁喝剩的茶一口就倒了下去,问道:“不是棍爷,你现在怎么还学着没事干钓人胃口呢?”

    棍爷也是难得见这在哪都装出一副不急不缓云淡风轻的曾锐,这么一副有些焦急的样子。不由得一乐,然后说道:“可能最近会有一场机缘,不过你碰不碰得到就不一定了。”

    曾锐有些犯了傻,机缘?这世上还有机缘这种东西?这不是武侠小说里才有可能出现的东西吗,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不成?一口咽下便增添百年功力,接着出山便叱咤江湖,威震武林群雄。

    想着想着曾锐不由得有些沉浸在这美好的幻想当中了,嘴角还流起了口水好像不愿醒来一般。

    棍爷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两句话,竟然能够让曾锐有这么大反应。琢磨着这事儿是自己说起来的,看他这陷入幻想无法自拔的样子,还真有几分不忍心把他拉回现实中来。

    可棍爷耐着性子等上了好一阵,仍不见曾锐有清醒的迹象,要说不等了吧,那之前那一段时间可就白等了,可是再继续等下去吧也不知道这傻子何时能够清醒过来。

    棍爷越想越急越想越气,整个人陷入了纠结当中,棍爷是个急性子的人,气一不顺了那立马就得发泄。这不,为了发泄出心中这股烦躁的情绪将手中茶杯重重的叩在了桌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响。

    曾锐随着这一声响,整个人打了个机灵一下弹了起来,看见棍爷正盯着自己,目光有点怪异。而自己的嘴角还挂着口水,心想这自己突然一下怎么就做起来了美梦,还用手一遮好似怕人察觉到似的将嘴角的口水一下擦了干净。

    棍爷看着曾锐的表现有些好气又好笑,但刚刚确实是自己扰人清梦即便这不是做梦的好事,但是自己也是做了,也就不再拆穿他这点小动作了。

    而是原原本本的把自己所知不多的一些信息告诉了曾锐,所谓的机缘是一场被称作南地健体境的造化,机会十年一遇,算算日子时间恰巧就是最近。

    棍爷也是到了罪州之后偶然之间才听到了这个故事,据说每座城都能有一个人去参加,对健体境极其有利,但到底如何自己也没有参加过,说的再多也是假的。

    所以他建议曾锐去找找蜂楼的人了解一下情况,对于这种存在已久的机缘造化蜂楼的人一定早就有了详细的记载了。以曾锐和蒋伟豪的交情来说,不说要到绝密的消息,但大致是什么情况应该能够弄个一清二楚。

    曾锐一听棍爷这确实是为自己好,自己作为血色的一把,功夫平平修为平平。跟棍爷共事久了之后才发现在这经验谋略棍爷更在自己之上,也就是说现在自己能在血色排的上号的本领就只剩下这一张破嘴了。

    可破嘴偶尔做做战前动员还行,要是真打算一天到晚给大家画饼做梦那十有**自己得被撕碎了才是。

    自己之前以一敌二越级战锻骨,胜了确实给自己攒下了不少的名声,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只要底下兄弟不造反,自己可以凭借这名声稳坐血色大哥。

    可任何光辉事迹都有时效性,时间越久,一代新人换旧人,后来人就越不当一回事,就自己干的这件事也不足与这一辈子都躺在这功劳簿上睡大觉,逢人便说自己当年多么多么了得。

    一次两次,人家可捧着你称赞你两句,可是日子久了之后,你还在反反复复的提别人不会再当一回事儿不说,兴许还会感到厌烦心里琢磨是不是你这一世也就能办这么一件事了。

    而且之前那一战说完全靠实力自然是不存在的,首先要提的就是哀兵必胜,曾锐敢死他们不敢死,机缘巧合想死的没死,不想死的倒下了。曾锐完全是靠着赌命赌过的,可曾锐这辈子能跟人赌一次命,能赌两次命,也许运气好还能赌第三次命,但能够赌一辈子命吗,这也不现实的。

    所以,任何一个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曾锐都想牢牢的抓在手上,即便是困难重重九死一生只要有希望杀出重围看到希望就不枉自己舍生忘死一番苦心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蜂楼探秘十年果

    说干就干,得到这个消息的曾锐第一时间就冲出了血色,走在大街上兴致勃勃的向蜂楼走去。

    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是健体境的福运,那自己做着罪州城的主事人之一又刚好是健体境,提出要求向鳄鱼要来这个名额也不算什么问题,而自己只需要把这福运了解清楚,把一切细节都琢磨透了就行,常胜将军也不打无准备的仗嘛。

    一路疾行,不一会儿曾锐便来到了蜂楼的门前。经过了罪州这一番动荡之后,蜂楼的大门终于不再紧闭,只是蜂楼不同于其他的商店一般需要络绎不绝的客人上门。

    本就不是需要敞开门做买卖的营生,微掩着的房门露出一条小缝,就好似曾锐第一次上门时见到的一样。蜂楼一般也不求有多少生意上门,这店也不缺贵客,十天八天做成一单大买卖这个月的效益就不愁了。

    看见曾锐登门拜访手中还提着在街边随手买的一些下酒菜和两坛好酒,蒋伟豪有些奇怪,这人怎么又来了。

    而曾锐却觉得就算这次自己想要的消息,蜂楼全都没有也不虚此行了,至少自己知道了这蒋伟豪也并非料事如神,至少自己这一次上门就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心想到这人也觉得自己有几分得意,不由得脸上的笑容更显洋溢了几分。

    虽然自己没猜着曾锐上门要干什么,但毕竟也是客人上门总不能自个一句话也不说。这人都来了,自己要是再琢磨也也来不及了,索性就不装什么神机妙算诸葛亮了。

    直愣愣的问道:“我说锐大当家的,你们这血色一统罪州正是建功立业安营扎寨的好时候,你这提着酒菜跑我这来,是打算一醉方休呐还是打算趁着喝醉了干脆把我也收编了啊。”

    曾锐冲着蒋伟豪一笑,说道:“瞧您说的,您可是罪州城蜂楼坐馆的,就我们这一点小打小闹的营生,别说收编您了,要想入了您的法眼可都不容易呐,再说了别人不了解,我们到底是什么情况您还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嘛。“

    “这倒也不一定,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其实挺看好你的。再说了,这世上说不死的事儿多了去了,30年河东,30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谁知道你曾锐最后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蒋伟豪说到这言语一顿,然后接着说道:“行了吧,你也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有什么就说什么,真当我是兄弟,你也甭跟我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就行了。”

    听到这儿曾锐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人家都已经把话点明到了这个份上,你要再装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就有点装犊子了。

    “好,既然您豪哥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再好端着的了,是兄弟我也就直接问了,我想问一问这关于十年一次的机缘好像被称作南地健体境的造化,听说就是附近而且时间也将至,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说法。”

    蒋伟豪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算是承认后回答道:“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不过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你要想听,那干脆我吩咐人先把酒菜给端上来,咱喝着酒一点一点来聊,因为这事儿说起来我知道确实也不算太详细,但是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的。

    自家兄弟你想去又刚好有门路的话,那我就干脆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你真到了那自己也能多留个心眼,多做两手打算。”

    这一晚两人并没有喝很多酒,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曾锐静静的一旁听着蒋伟豪说关于这机缘的事儿。越听到后面曾锐的脸色越难看,因为他心中本想,这机缘应该是有人是各凭本事,自己左想右想好像这好事儿怎么也落不着自己的头上来。

    首先,这机缘确实是飞升之大能所留给后辈修士们的机缘,但并不是谁也能够得到的好处。最起码的一个问题,要想进这仙府就必须要有通灵玉牌,而这玉牌包括罪州在内的南地每州中仅有一块,也就是说你想进入仙府最起码得拿到玉牌,否则你就是再跟着仙府有缘第一个发现这仙府的具体位置,这上古仙家所留下的封印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修士可以奈何的。

    第二点,总共十六块玉牌进了场之后别以为你进了仙府就一定可以得到机缘,你要是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在你自以为高枕无忧之时恐怕也就是你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了。

    仙府之中除了讲机缘造化, 更讲究优胜劣汰。十六人进入,通常能有的两到三人,活着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相比于大机缘大造化,而你要面对的很多则是更大的挑战,时刻都面临着生命的危险。

    仙府并不存在于大陆,而是类似于隐世家族中独有的小天地乃是大能飞升之际通过夺天地造化之功完成。

    不同于隐世家族的地方在于,隐世家族的小天地乃是倾尽数代乃至数十代或是更长时间的心血为培育后面建造出来的。有专人维护改善保持一个适宜修士生存的环境。

    而仙府这一类小天地大多是大能随手为之,时间过得越久也就愈发危险,甚至有些年代太过于久远了有人误入其中什么也没干便随着空间破碎当场殒命了。

    也因为空间结构的不稳定,所以导致最高可以容纳的修为也就是健体境巅峰。

    同样有好处也有坏处,万物皆可通灵。仙府存在的年代十分久远,它自成一方天地,在里头同样有飞禽走兽,保不齐它们当中就有谁开了灵窍若是与他们碰上,可绝对不是小小的健体境修士能够抵挡的。

    况且仙府主人制定时便定下了规矩,仙府中有一颗果树,十年结一次一次最多可结两果。

    而摘取仙果的必要条件便是需有一人最少凝聚了九块玉牌。

    玉牌在仙府门口进场之后便会附在人的胸前,除了用蛮力能够取下来以外任何方法也没有用。而取下他人胸前的玉牌,他人身体必定会遭受重创没有灵丹妙药续命等待他的结果便是身死道消。

    若是你可以佩戴灵玉直到活着出了仙府,那灵玉便会自动化成一股灵液淬炼你的身躯,待到十年之后十六州大庙之内便会再次凝聚出玉牌。

    果树上结下的果实被称为十年果,号称天上仙果服下后可比常人十年苦修,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不过但凡能够从仙府之中活着出来的,只要不中途夭折,不说名震天下但也是这世间排的上号的高手了。

    这是最让曾锐兴奋的地方,对于所谓的仙缘也罢,天材地宝也罢他从来没见识过,所知甚少。唯一有所耳闻便是从钟水大师口中略知一二,只觉得这种事不是自己这倒霉催的命撞大运能够碰着的。

    死并不可怕,籍籍无名的苟活下去才可怕,自己肩上还有梁村仇始终未报,还有山爷的仇未报,还有肉山的事没能讨回一个公道,还有身后这些跟着自己混饭吃的兄弟们没有锦衣玉食走向飞黄腾达。

    自己的天赋虽好过常人一线但绝对算不得突出,自己勤学苦练多年想要追上那些比自己天赋更高但更加勤奋的难于上青天。

    现如今有这样的机遇摆在自己面前,若是自己能够抓住,那赌上性命又何妨。

    自己在这儿赌上一次,要是真的成功了那以后至少能够少赌十次百次。

    曾锐在心中暗想了许久,感觉唯一的问题就是鳄鱼究竟会不会把这灵玉给自己。

    鳄鱼虽贵为罪州最顶层的人物,可也只是被推在台前的傀儡。要是连他自己尚且没有能力决定玉牌的去留,那自己考虑再多其他的问题也没有必要。

    蒋伟豪话里话外也是同样的意思,他好像也不看好鳄鱼会将罪州的玉牌拿给曾锐这件事。

    这南地世家如云,有大的世家不在乎一两名杰出子弟的性命想要把人放进去赌一把的应该也大有人在,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的话,那这块玉牌也就变得炙手可热了。

    以你曾锐和鳄鱼那虚伪的不能再虚伪的合作关系,鳄鱼又怎么可能把这份希望投注在你的身上呢。

    直到酒喝完,蒋伟豪放下杯子说道。

    “这十年仙府的事儿,我并不算完全了解,我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去打听这些事情。如果曾锐你真能从鳄鱼手中拿到罪州玉牌,那我再去给你打探具体消息也不迟。”

    曾锐听到蒋伟豪这么和自己说,自然是千恩万谢,心想自己了解的越多活下来的几率也就越大。

    谁知道梦还没做完,蒋伟豪接下来的话就像是浇下了一大盆冷水。

    “能拿到玉牌的无一不是后背资源极其丰富之人。说的难听点就算你拿到了罪州玉牌再加上我打探来的消息,你想要活着走出仙府的几率也是十不存一。”

    曾锐自然是无法理解便争辩道:“有你的消息在手,以我多年战斗的经验不应该是如虎添翼吗,不说最后获得那十年果,随便摘点花花草草活着出来总不会有多大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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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传介绍:
八千里山河人间苦,流亡百姓不知数。 六百年王朝世间覆,帝王将相终化骨。 衣衫褴褛农家汉,鲜衣怒马将门郎。 提刀上马阵前亡,披甲持械边境卒。 试问江湖应是何人的江湖,敢问天下又该是谁的天下。 白衣青衫仗剑天涯路,功成名就回首不忘少年时。 无论是谁,年少时都曾有梦,都曾对未来生活有过憧憬,只盼自己快快长大,一展抱负从此平步青云路。 或是为官,庙堂之高位极人臣,一言可断江山社稷。 或是为将,千军万马攻无不克,血染沙场封侯拜将。 或是为儒,翰林华府为人师表,诗篇传世万人传诵。 或是为侠,*天下无双,独步武林世间难敌。 又或者称帝称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独掌山河载入史册。 可世间又能有寥寥几人真正得偿所愿,多半青春年少已过激情热血也就退却了,更多的是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一日三餐而在外奔波。即便是那些坚持了初心,从一而终的人大部分也没什么好归宿,有的走走停停难成气候有的碍于天赋宿命始终所属不得。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每个年代每个时期总会有那么极少数人横空出世如皓月当空供你仰望,也正因为这极少数人的存在,才会在这时光长河中让人源源不断的前仆后继搏个青史留名。大将军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将军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将军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