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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将军     大将军传txt下载     大将军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喝茶真不如喝酒

    蒋伟豪有些好笑的回道:“你有没有想过凡是能拿到玉牌之人,他们身后的人同样也可以获得蜂楼的消息就算不会比我的更详细但估摸着也差不了多远了。另外还有一点,这各大世家可不是傻子。

    他们能够派出来的子弟实力必定无一不是健体境最为顶尖的修为。若是实力不济岂不是让他们进去送死?就算他们不在乎子弟的性命,曾锐你可得想想这玉牌的价值就不菲呐,他们说起来打破头都不为过抢来的灵玉用来送自家子弟下黄泉?”

    曾锐听闻蒋伟豪的解释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确实,以曾锐的实力而言即便是在罪州城恐怕都难称得上第一人,要和整个南地的好手相比自己更是相差甚远。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于沮丧了。”谁知蒋伟豪立马又话锋一转。

    “你刚刚也说过了,你其实是有优势的,你在生死之间的磨炼要比世家子弟多很多。南地肯定不缺比你经验更丰富的人,但他们大多都是把脑袋挂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能获得灵玉的机会微乎其微,而你不一样。”

    蒋伟豪话一顿还没等曾锐开口便接着说道。

    “他们大多数是靠着家中资源和自身天赋活生生堆出来的,属于家养的。而你不一样,十几岁时你就敢越级挑战独身杀人闯关还侥幸让你逃了。在仙府中未知的危险很多,你丰富的战斗经验和面临危险时的判断力说不定能救你一命,这是你所拥有他们都不具备的优势。”

    曾锐听到杀人闯关时眼一瞪看向蒋伟豪道:“你调查我?”

    蒋伟豪拿着纸擦着嘴后将纸随意的扔在桌上,然后说道:“兄弟,你说我有必要刻意去查你吗?对于我们蜂楼而言,这世间还能有多少秘密吗?”

    曾锐被蒋伟豪这一句话怼的语塞了,蜂楼的坐馆想要知道一点自己的情况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官府查不到的事儿蜂楼的眼线未必查不到。

    说完蒋伟豪吃饱喝足的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然后对着曾锐说道:“我的好兄弟,今天呢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消息呢你也打听的差不多了,差不多早点回去休息吧。具体的事情等你从鳄鱼那拿到了玉牌之后,我们再做讨论。”

    得,聊到这儿人蒋伟豪已经摆明了送客,曾锐虽然不太在意自己的面子也并非是那不明事理的人,拱了拱手道了声谢,便告辞了。

    曾锐一个人走在夜深人静的罪州城大街上,几个月过去,黑夜不再是另一幅景象。厮杀并非需要放在夜晚,罪州城中心城区呈现出的也是一片祥和,好像所有人都已经忘记曾经的每一条大街上在每一个夜里需要葬送多少条鲜活的生命。

    走着走着,不由得产生了一些感叹。原以为只要自己努力,这天下无处不可去,只要自己努力,这世间无人不可及,只要自己努力,必定能让一切都平息,只要自己努力,便四海皆服气。

    只有走的越远,站的越高,见过了更多的风景时才会发现,自己前进的究竟有多么缓慢。曾经被罪州城刀枪花三大家当做是不可攀登的高山,自己需要仰视只要依靠着枪家的大旗才能在这座城市中立足。可真当自己差不多算是他们这一层高度时才会发现,自己原以为的高山不过是一片平地间的小土坡。

    站在了这片原本挡住自己视线的小土坡上,看着远处的崇山峻岭才知道前路还有多远。

    自己和所谓的世家之间,缺少的并不只是需要岁月沉淀的底蕴,两者间的实力和能力关系各方面对比皆是云泥之别。

    原本因为十年仙府十分兴奋的自己,此刻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若是鳄鱼真想得到自己,有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主动让人上门,也算是招揽自己的好手段。可他并没有这样做,那其实意思就已经很明确了。自己是否还要舔着脸再主动上门一趟,就算是被拒绝也好歹让自己死了心呢。

    回到血色后,曾锐并没有和任何人再多做交流,泡了个澡想着好冲淡自己身上的酒气,再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上一觉。

    可躺在床上的曾锐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两个小人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自己明天到底要不要主动找上门去,求那一线机会呢。

    大约一直到了寅时,曾锐才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明天还是得上门找一趟鳄鱼,事成不成无所谓,可这事自己去不去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二日一早,曾锐便前往了罪州城现在明面上的城主鳄鱼府上,鳄鱼居住在黄金楼时,便是在等待这里修缮完成,等平定了罪州之后,这里也终于全部都修缮完毕了,鳄鱼也自然就从黄金楼搬到了这鳄鱼府来了。当一切说是府其实并不合适,这里用作宫殿可能会更为贴切。

    罪州并非多山多水之地,大多为平原地带,参天古木也十分少见,而鳄鱼府偏偏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排古木参天,连带着殿外也盛开着许多自己都没见过的奇异花朵,而正中便是一座气势恢弘的宫殿,从敞开的大门口往里望去可以见着亭台水榭层出不穷,集凸显出了主家的财富又让置身其中的人仿佛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仙气。

    相比较而言,曾锐自家的血色虽然已经数次扩建昂自己愈发满意了,可与这座鳄鱼殿比起来,还真像是是一间上不得台面的破茅草屋。

    曾锐站在门前欣赏着罪州城顶级工匠精心协作出来堪称完美的宫殿,并心中犹豫是否直接上门还是先缓些时候这大清早的是否显得自己太过于急切。

    可正当曾锐还在思索之际,门口一名见过曾锐的小伙计就已经满面笑意的迎了上来。

    “哟,锐爷您可来的真早,您先进来歇着,待小的先去跟老爷禀报一声。”

    说完还没等曾锐做出反应,就拉着曾锐进了这宫殿一般的府上,帮其斟茶倒水后,伸手示意曾锐请用,说了声小的这就去跟老爷禀报别告退了。

    这侧院里的厢房内摆放着一张花梨木制成的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不少瞧着档次挺高的茶具,曾锐并非爱茶之人也不谙此道,现在纯属是闲着没事便到处观察观察,这大户人家里都是怎么摆放家具凸显贵气的。

    虽眼睛四处乱瞟,可曾锐仍算是规规矩矩的坐在厢房里,上门是客况且自己又是主动求人,态度稍微放低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他知道到了人家的地方,少折腾一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给自己惹麻烦总是没坏处的。

    正闲着无聊脑子里正瞎想着,门外走进了一位虎背熊腰看上去精神健硕的中年男子,正发出爽朗笑声向自己走了过来道:“不知今日,侄子主动上门可是有事需要做叔叔的帮忙?”

    曾锐自然是一下就站了起来拱手应道:“鳄鱼叔,您还别说。今日上门还真是找鳄鱼叔您有一事相求。”

    鳄鱼豪爽的大手一挥,满口答应道:“没问题,只要来找了叔叔我,就是给叔叔面子,别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是叔叔能办的事,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立马就给你办了,来,这厢房可不是谈事的地儿,到正厅去,有什么事好好跟叔叔聊聊。”

    得,鳄鱼这话是说的挺漂亮的,可曾锐一听就觉得坏菜了。话漂亮归漂亮,但压根就不像是想帮忙的态度,话不说满不说这留的余地也忒大了吧。鳄鱼可真是老奸巨猾,自己这事八成是办不成了。

    坐在正厅之中,两人齐平而坐,鳄鱼亲自为曾锐倒上了茶水,边倒还边说:“侄子啊,你还真是有口福的人,这明前茶可是昨日才刚刚制成送到了我府上,你这儿一大早就赶到我府上来了。我这自己都还没尝到味来,你便可以先试试了,来先尝尝叔这的茶咋样。”

    曾锐虽不爱茶,但也并非完全不懂这些规矩,这几年曾锐游走于不同的场合面对各种各样的应酬,喝酒的次数肯定远远多过茶自己不会品但也能学个八分像。

    道了声谢后,曾锐端起杯装模作样的细品了起来,半天也没说话,倒并非是被这茶的口味所感染了,而是心中没想好关于这茶如何如何好的措辞。

    好不容易香如兰桂,味如甘霖,茶汤浓郁,回味清甜,香气馥郁这一类词才刚刚从脑中冒出来,自己的思绪就已经被鳄鱼开口打断了。

    “行了行了,侄子一看你就并非是爱茶之人,都是自家人也无需你不懂装懂的点评一番。这可惜了,我这上好的茶叶,倒不如给你倒上一杯美酒来的实际。”

    曾锐闻言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讪笑,心想虽然还大早上,但对自己而言这喝茶还不真如喝酒。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是标杆和榜样

    “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事你就跟叔叔说,能办的叔叔立马就给你办了。”见着曾锐不爱喝茶,那这茶叶再好也是对牛弹琴,鳄鱼干脆直接把话说开了。

    曾锐有些不太好意思,主要是很少被拒绝,挠了挠头还是开口说道:“鳄鱼叔,通灵玉牌的事儿您知道吗?”

    鳄鱼笑容变得稍有些僵硬,倒也没停顿回道:“可是那传说中十年出世一次的十年仙府通灵玉牌?”

    曾锐点了点头,应道:“没错,鳄鱼叔,侄子今天上门便是想问问您那玉牌的事儿。”

    听到曾锐把问题说了出来之后,鳄鱼发现这事还真有些不好办,鳄鱼先是面露难色然后便十分纠结最后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长出了一口气后才开口说话,就好像是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要下定决心做某事一般。

    “不是鳄鱼叔不愿意帮自家侄子,而是从自身的角度来说我并不想你去。”

    曾锐心想这老狐狸八成是拿不出或是不愿意拿出玉牌来了,故意在这跟自己演戏,可自己还真没办法只能配合着他来演。

    “不知鳄鱼叔您此话怎讲?”

    鳄鱼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之后缓缓将茶杯放下后说道:“这十年仙府众人只知其仙府机缘,却忽略了它隐藏的危险。20年前,我曾有一个很要好的兄弟,他算是当时南地的天纵之材了。对于仙府玉牌,他轻而易举的便拿到手了,到手之后他也是满怀信心的,认为自己比谁都强,可走入仙府之后却再也没有出来了。”

    随即在曾锐身上打量起来,直到看的曾锐浑身发毛忍不住想要问鳄鱼到底想干嘛时。

    鳄鱼才说道:“我那位兄弟就算身上的修为比不上张鹏,估计也差不得太远了。你再想一想,你和张鹏之间的修为有多大的差距。如果像他那样的人进入了仙府,都会是九死一生,而你又有多大的可能性能从那里头活着出来呢?机缘这东西就跟钱一样,有命赚你得有命花,不能光看着利益,而不要自己的性命啊!”

    说到这儿,鳄鱼又站了起来拍了拍曾锐的肩膀,好似不放心一般仍叮嘱道:“阿锐,你现在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并不算低,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才走得踏实。要知道在你这个年纪可以拥有你这样的条件可不多见,不要去好高骛远,想一些有的没的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呐!”

    其实鳄鱼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虽然他没有提自己拿不到玉牌的事儿,而是一个劲的劝说曾锐把他当做是自己人,希望她不要去送死,机缘得不到不说,再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曾锐他并不甘心啊,他觉得自己能知道了这件事,这就说明这个机会跟自己有关系,如果抓不住,他就会觉得特别的遗憾。虽然他已经知道了鳄鱼不会把玉牌拿给他,但是他仍想装傻充愣舔着脸再问上一问。

    所以他扬起了头目光坚定的看向鳄鱼道:“可是鳄鱼叔,我真的很想抓住这次机会。若是我死了,那我也认,可如果让我抓住了,那我觉得这便是一飞冲天的机会了。哪有那么多平白无故的好处,我这二十来年本就是磕磕绊绊一路走过来的,赌这一次是为了自己以后能够少赌十次。”

    鳄鱼摆出一副十分心痛且惋惜的样子道:“阿锐,说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如果觉得非得闯一闯这仙府你会有更好的出路。那这件事,鳄鱼叔也帮你去办,你先回去,因为玉牌这事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我得向上头反应,什么时候我若能把玉牌拿回来,便叫人亲自送到你的府上,你看如何?”

    果然,到了这时鳄鱼也没办法了,直到哄骗不到便拿话来搪塞自己了,曾锐现在心中有些失落,可这也完全在意料之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复和结果并不奇怪。

    “那便谢谢鳄鱼叔您了,这件事您多费心了,我实在是找不着能帮我办这件事的其他人了,所以只能舔着脸来求我鳄鱼叔了。”

    既然都是说些场面话曾锐也只能顺着鳄鱼的思路走了,对方虽然没能给自己把事情办成,可自己总不能因为这么点事把双方的脸面撕破吧,摆在台上的东西还是需要维持的。

    “咱都是自家人,不需要客气,这事儿鳄鱼叔去给你办,要是能办成,那自然是没有二话。我尽量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为罪州这款玉牌上面的人也争的很凶,你也知道你鳄鱼叔也只是一个被推到台前的傀儡,人微言轻我可打不了保票。”

    鳄鱼的话至始至终的说的很漂亮,言语看似实在实则处处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曾锐连连摆手说道:“不管这事儿鳄鱼叔,您能不能使上劲,等今天我上了门,就是麻烦您了。至于鳄鱼叔您能不能帮上我,这事我都记您鳄鱼叔的情。麻烦您了,小侄这便告辞了!”

    说完了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一礼后大步迈出了鳄鱼府上,心中虽有些感叹但也不知道有多难过,形势比人强,自己没有获得这份机缘的能力,自己已经尽力了就没有什么好多放在心上了的。

    待曾锐离开之后,鳄鱼发出了一声冷哼,眼神颇有不屑的自顾自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看门狗,竟然还想要这罪州玉牌,乡下泥腿子岂会知道这玉牌价值几何?”

    说完之后,仿佛把刚刚陪着乡下小子演戏憋着的那股气给释放了出来,便去接着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了,至于玉牌?想都别想,怎么可能会浪费在他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上,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不量力。

    而那一头的曾锐真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罪州城的大街上,人都会抱有一丝美好的想法若是事情能顺着自己的想法去发展该多好,可现实却往往都是残酷的。

    自己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可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真当自己撞了南墙才能死心了。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实力不济,所以争取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回到血色之后,众人看到曾锐这幅样子,知道内情的一看便知是今日上门不顺利,看见曾锐直接回了房中躺下,也没有多嘴的伙计瞎问这也挺好。

    直到了晚上,在外游荡了一天的棍爷回到了血色后,看见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曾锐,不由得摇了摇头,自己坐在他床上用手推了推他。

    曾锐有些不满的睁开了双眼,言语含糊不清的问道:“我说棍爷你这一天天的脚不沾地,大晚上不睡觉你来折腾我干嘛呀。”

    棍爷饶有兴趣道:“我可不是个心灵导师也不是逮着你就非得给你上课,我就说两句话你爱听不听。”

    人棍爷都这么说了, 自己要还非不高兴那便是自己不懂事了,曾锐只得爬起床来靠在床头听着棍爷训话。

    “其实所有的道理你都懂,只是你自己想不通。你瞧瞧我,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实力争取来的,我可从来没去过什么仙府机缘。而你比我更年轻机会应该更大,不是所有好的东西都得抓在你自己手里,有些东西抓不住并不一定是坏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看着棍爷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曾锐装模作样思索了一番之后,道:“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棍爷您这一番话,让我醍醐灌顶把自己原本解不开的那些烦恼统统都解开了!”

    “行了行了,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到底想没想通,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机缘这东西真是你的,早晚都会是你的,别太过沮丧了,今天你刚回来就有人跟我说了,说的你是垂头丧气跟丢魂似的。你和他们那些小年轻可不一样,你是领头的,所有人都在后面看着你呢!”

    棍爷对于曾锐没能获得玉牌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自己只是顺口提一嘴,若是有幸得到自然最好,就算是没得到在棍爷看来曾锐也没什么好失落的。

    而你曾锐既然做了带头人就应该打起精神来,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是兄弟们的榜样,你怎么做就决定了下面人会怎么做。所以人都以你当做标杆,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的都不仅仅是你自己。

    曾锐听了棍爷的开导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着相了,自己本来就对这事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又有什么好失望的呢。若是因为没得到这么个机会,自己自暴自弃让兄弟们都瞧见了自己的惨样,以后有样学样那可便真是因小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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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小老鼠寸步不退

    接下来的几天里,血色的人员已经全部都动起来了,原本拥有两家客栈一家酒楼一家镖局的血色。因为这一次罪州城里江湖地位的重新铭定,势力范围自然也是时候重新划分了。

    虽然血色断断续续一直在招收新鲜血液,可碍于血色几个高层眼光太高,一般的泼皮无赖又看不上眼,导致这稍微一扩张人手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连小老鼠都被派出去带着几个伙计一块,守着一处正在重新修缮的酒楼。在曾锐的预想当中,就算这酒楼比不上鳄鱼的黄金楼但应该也能够作为这城郊标志性的建筑了。这到时候便是血色的招牌了,自然要比其他地方更费劲,于是把手里第一干将小老鼠给派过来当监工了。

    今时今日的小老鼠可不是那个一进了血色镖局倒头便跪一无是处的小伙子了。在鹏儿还没回十八重楼时,他便是鹏儿手底下最刻苦最努力的那一个,他勤奋别说连曾锐,就连作为武痴的鹏儿都暗自竖起了大拇指,此子不出意外必成大器!

    跟着鹏儿学的大多也是大开大合的杀人技,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才到成人肩膀的小伙子每天挥舞着一把鬼头大刀,汗如雨下日复一日的样子,可他偏偏熬过来了,不说刀法大成,但这刀法技巧也算是有了几分造诣。

    内行人都说练什么兵器便大多是什么性格,小老鼠正是塑形的时候,也正因为练这鬼头大刀都变得对生命有些漠视了。虽然我们说的话他都会听,可在外时他便成了血色极其锋利的一把长刀,可以这么说,这一次血色站到台前来唱戏,除了棍爷以外,人恐怕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毛头小子杀得最多了。

    这跟鹏儿走后,他跟着血色第一大杀星也有很大的关系,毕竟连教的那个人都满不在乎,自己一个跟在屁股后面干活的,那自然也就是有样学样了。

    这就使得在血色年纪最小的小老鼠掌握了极大的话语权,因为他成了目前除了我和棍爷以外,最早加入血色也是下手最为凶狠的人之一。

    不过还好,小老鼠虽然漠视生命对一切都不太在意,但性格却没有因为杀人过多而表现出来,至少没有摆在明面上。对待血色的众人,态度也十分平和,因为他建立了这从无到有的这一切,他也会比这些后加入血色的人更珍惜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

    就连他带着几个功夫不如他不过年纪痴长他几岁的小伙计们在酒楼监工时,这几个小伙计仗着自己出自血色的身份对待工匠言语谈不上客气甚至有些轻慢,虽不至于故意挑事凸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但偏偏有一股没来由的优越感好似自己高人一等。

    小老鼠虽然看不惯,但并没有指出来,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和自家兄弟闹不愉快。

    他态度谦卑的替伙计们跟工匠师傅们道歉,虽惹得伙计们不满,觉得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管事,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唬人,不过是一个只会说软话的小崽子罢了。但虽心中不满倒也没有表露出来,血色等级并非特别严苛,可在罪州规矩可是格外分明的,你要是以下犯上顶撞了上头,哪怕是你做的再有理也是你的错误。所以小伙计们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不开口言语,只是在心中打算这小老鼠当不起他的威名,也配不上他的身份。

    只是一个个仍是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大爷样儿,小老鼠看在眼里并没有记在心上,他不算个心胸太过于开阔之人但也没有这些打小报告的习惯。

    可就在这时,突然在门口出现了一位中年男子,单薄的黑布长衫,未束的长发披肩,单轮相貌应当平平但眉宇之间却带着遮掩不住的英气,正面露寒光的扫视着楼内的众人,背着手徐徐走了进来。

    小老鼠虽被他的气场有所影响,但现在自己乃是这一行人中的带头人,咬着牙也只能站了出来拱手抱拳问道:“敢问阁下来我血色酒楼有何贵干?”

    那中年男子缓缓将头抬起,然后眼光在之前那几名大呼小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计们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那几名小伙计只觉得莫名浑身发颤却被吓的连口也不敢开。

    “这里是血色的酒楼,血色的当家人可是叫曾锐?”

    小老鼠不置可否的应道:“没错,我们大哥就在曾锐。”

    心里暗自嘀咕着,明明是自己先开口发问,又是自己的主场。为啥人家随便一开口就反客为主了,弄的自己像是被审问的犯人一般好不自在。

    又弱弱地试探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找我们大哥有什么事要谈吗?”

    来人语气十分冷淡的再次发问道:“你身后站着的那几个连大气都不敢出只会在寻常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地赖子,也是你们血色的人?”

    还真没骂错,在自家店里让人这样指着鼻子骂,确实连开口的勇气都拿不出,小老鼠心中暗自摇了摇头,这几个人锐哥和棍爷可真是看走眼了,还打算悉心培养一番谁知道这么上不得台面。

    听到这人如此形容自家人,小老鼠便从话中感觉到此人是敌非友,也不知道心比天大的锐哥又从哪里惹到了这路凶神上门寻仇,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我身后几人确实是我们血色的兄弟,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言语之中变得有些强硬,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江湖之中一味的卑躬屈膝也极难善终。况且小老鼠本就是一身傲骨,不惹事的自己也不怕事,大不了豁出去这一条不要了便是。

    谁知此人轻蔑的瞥了小老鼠一眼,然后身形猛然向前一倾,看似整个人双脚并未离地。

    小老鼠知道此人出招了,明知不敌也只能硬顶了上去,就算是对那几名小伙计再如何不喜,可毕竟现在是跟在自己身后的人,要是当着自己的面死了,那这脸打的恐怕锐哥棍爷都会有些抬不起头。

    自己移步上前,中年人双手人负在背后,似动非动间一股巨力猛然压来,自己整个人被压得连退三步,横在胸前抵挡的手臂被震的似乎失去的知觉,面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这中年人为何如此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动手,自己心中刚闪过这个念头时,就听到后面几人‘哎哟哎哟’的声音传来。

    小老鼠艰难的将脑袋转向后头查看状况,每转动一丁点肌肉拉扯带的疼痛感就侵袭自己的脑神经。好不容易转到可以查看到他们时却发现六人无一还站在原地,全部倒在地上,有的已经昏死过去有的正四肢抽搐涂着白沫。

    小老鼠虽一身疼痛难忍且明知眼前这名中年男人远不是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可以抵挡的,但看见自己家的人一招之下就被人收拾的昏迷倒地生死不知,心中怒火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不由得怒吼道:“阁下一言不合便出手伤人,有什么事冲着我一人来便可,欺负底下这群小伙计算得什么本事?”

    中年人饶有兴趣的打量起了这名本事不大骨头挺硬的小老鼠,然后开口问道:“他们是底下的小伙计,难道你不也就是比他们上面一层的小伙计吗?”

    小老鼠神情一僵,对啊!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比他们稍稍强上一线的小伙计,自己的话又是眼前这名高手怎么可能会在乎的。但不服输的性格让他硬着脖子把这句话给顶了回去。

    “你要杀他们先杀我!我求你杀了我!我死了一切也就不管我的事了!”

    还有人求着自己杀了他的?中年人一怔,目光缓缓落在了小老鼠那张稚气未脱目光坚毅的小脸上,嘴角忍不住勾起难得的露出了个笑容:“之前我一个弟弟跟我说,曾锐在血色混的极好,兵强马壮手下个个是精兵强将,有纪律讲规矩,绝不欺压良善老弱妇孺,平天下不平时,乃是我那弟弟最为看好的一个人。”

    接着话锋一转;“可以我今日亲眼所见,血色之人与之市井泼皮无赖并无两样,拉虎皮做大衣,自己什么本事也没有就靠着背后的势力在老百姓们面前作威作福,我真的好生失望。好在让我看到了你,也是因为你的举动救了你身后那几个废物一命。”

    小老鼠带着些疑虑,回道:“因为我?”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正是因为你,我和你们当家的认识有些年头了,他算是在我手下做过事。若他现在还在我手下做事,带出来的人是这副模样我能把他赶到敢死队去你信吗?我杀他手下几个这样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但不做任何迟疑站出来挡在这群废物之前的你,却是一个例外。你的表现我十分欣赏。”

第一百三十九章 罪州城名酒担粮

    这下小老鼠可就更纳闷了,刚刚自己还对着他大声怒吼打算生死相向的仇家,此刻却夸赞起了自己。

    一阵清风拂面,转瞬间刚刚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压力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这一阵风甚至是自己之前受的重伤仿佛都已经愈合了大半。

    小老鼠怎么可能见过这种状况,就像是在做梦一般。觉得不可思议的捏了捏自己的脸,想看看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将自己的左脸掐的都泛起了淤青,自己才感觉阵阵吃痛。眼见中年人正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开口问道:“我做的都是应做之事,我的几个哥哥历来是这样教育我的,他们怎么教我便怎么做,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地方才是呐。”

    说完还略带迷惑的望着中年男子,好像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一般。

    “说都会说,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却是少数。尤其是像你这样,在这种生死关头还能坚持自己想法的更是微乎其微。你的几个哥哥是好样的,你更是好样的!我上门只是为了找个在血色说得上话的替我给曾锐传句话,小老鼠这事你帮做了如何?”

    小老鼠自然是点头如捣蒜一般,被人夸了两句尤其是还夸了自己几个哥哥后就毫无下限,连胜应好,便交代说自己一定照办把话原封不动的带回去给当家的。

    “我乃蟒山客,小米奉上师,今日罪州来,只为摘玉牌。就这二十个字,你可别忘了,你把话带到了,那曾锐自然就会什么都明白了。“

    中年男子稀奇古怪的说了这么二十个字,说是诗太过打油,说是顺口溜又好像有点不符合这中年男子的身份,算了管他这么多作甚。

    小老鼠拍着胸脯一再保证,“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必定将话原封不动的带给锐哥,您尽管放心好了!”

    习惯了冷言冷语的中年男子,今日露出的笑容要比平常一年更多,他有些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小老鼠的头。小老鼠也未躲,只是没太看明白这高人想干嘛,小眼睛滋滋溜溜的盯着中年男子乱转。

    事做好了,自然有赏,说完丢出了一锭似金非金似银非银的奇怪金属在自己面前。管他是什么东西,就这位前辈这种身份能丢出来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二话不说便将这块不大的金属揣进了自己怀中,并对着中年男子千恩万谢。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便自顾自的从酒楼离去,刚跨过门槛就已经不见人影,正当小老鼠感叹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仙家本领吧,又传来了中年男子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环绕,“跟曾锐那小子说一声,有时间回去看看,小米怪想他的。”

    自己走出门外,连连点头却再也找不着那位中年男子的身影了。

    也顾不上还在地下躺着的这一帮子小伙计了,自己急急忙忙就跑回了血色,有这么重要的消息肯定得第一时间告诉锐哥,心想若是锐哥有了如此深厚的背景得此助力哪里还需要畏惧上头的鳄鱼呐。

    另外一头从血色还未修缮完毕酒楼出来的中年人,正走在罪州城中四处闲逛,很少出现在闹市之中的他确实难得有机会欣赏一下这世俗间的景象,只觉得多年未见好像一切都有些新奇,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如此繁华景象了。

    虽是像普通百姓一般走马观花东瞧瞧西瞧瞧,可脚步却不停一步便是数丈远,走了有将近一个时辰后看着大街上的行人逐渐少了起来,反而是家家户户都传出了做菜的柴火香或是饭菜的味道。

    中年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赶了一天路了也是有些饿了,修行者也是**凡胎,修炼时龟息辟谷者有,但未入重楼者也做不到数十天滴水未进,所以他们同样会饿也会享口腹之欲。

    随意的走进了一家看起来生意还不错的酒楼,小伙计忙着用抹布将已经油腻不堪的饭桌擦的稍显干净一些。中年人也并未当一回事,他没这些讲究,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坐在皇宫大殿上他能吃馒头窝窝头蹲在马路牙子上他同样也能吃。

    跟小二点了两个下酒的小菜又要了一斤牛肉一坛子罪州特产的担粮酒,这担粮酒作为罪州独有的小酒在别的地儿都很少见价格也偏高。

    但是在罪州则不一样,价格实惠又拥有着混蒸混烧、看花接酒、掐头去尾等独特的加工工艺,罪州好酒之人都爱有事没事来上两口称赞这酒是老百姓们的好粮食夸赞酒液清澈透明,酒体醇厚,绵甜爽净,余味悠长等。

    好不容易来罪州一次,要是不尝尝着罪州深受大众喜爱的美酒也有点对不起自己这张尝遍了天下美酒的嘴。

    小伙计刚跟后厨传完菜,马上就拎着一小坛子酒放到了中年人桌上。

    中年人给自己倒上一碗之后,闻了闻这担粮的味道,确实是清香扑鼻,又轻轻的泯上了一口,闭上眼只觉得回味无穷,这担粮酒确实是名不虚传还真是难得的好酒,最妙的地方便在于其他好酒讲究精酿也就金贵,好的酒并非一般贫困大众能够享用得起的这酒就不一样了,几个铜板就能来上一小坛尝尝味,让人很难不生出亲近之感。

    不过自己并不是一个喜爱干喝酒的人,在他看来即便是再好的酒也需要搭配着下酒的菜还能品尝出个中滋味来,所以放下碗,耐心的等待自己的下酒菜端上来。

    这一坛酒一斤肉两个下酒菜吃了有将近两个时辰,才全部吃完。这时的罪州城已经暗了下来,想必已到亥时,这热闹的酒楼除了另外一桌一名喝醉了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酒客以外便仅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这罪州城里的酒楼倒也挺有意思,自己身边的客人来来去去换了好几茬而自己仍是一个人坐在这细嚼慢咽独饮也不见伙计掌柜的有丝毫不悦,包括那名喝醉的酒客小伙计也已经给他披上了一件薄毯,虽天已渐暖可这酒楼做起来事来倒实贴人心,大概是在等自己喝完之后便会送他回家或者是给他找地儿睡下吧。

    都说罪州城最是乱最是血腥没有人性,可自己看到的却与他人描述的截然相反,随即摇了摇头,在心中暗道是自己着相了,善恶本就在一念间,又哪有那么多善恶分明。还是不要耽误这名有缘坐在同一家酒楼已经喝的宁酊大醉的酒客才是。

    既然是这样,中年男子起身擦了擦嘴将酒钱放在桌上,便大步踏出了酒楼。在心中算了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差不多够了,早早办完事罪州城这是非之地吧。

    而手搭在桌上撑着自个脑袋打瞌睡的小伙计正昏昏沉沉,直到听到酒楼里有人走动的声音自己才缓缓起身,都这时候了肯定不会有人再上门了,那八成就是那位喝了快有两个时辰的古怪客人喝完走了。

    慢慢吞吞的去拿了块抹布打算把这最后一桌也收拾了,自己这一天的工作就差不多算是结束了。至于酒钱,小伙计都是丝毫不担心,虽然还没走到桌前瞧见,但酒钱也肯定不会少了自己的。

    罪州城的酒桌上格外讲究,即便是有人忘记付了,第二天或是稍晚几天也会再次登门致歉把之前忘记了的酒钱给补上。这一点罪州城做的极好,即便是整个大陆上比较罪州的酒品都能排在最前列。

    都说江湖人喝了酒爱撒泼爱吹牛侃大山,其实恰恰江湖人中的绝大多数都很在意脸面在外喝酒都会保持清醒的神智,所以也更加体面。而罪州,虽然算不上是江湖人最多的一座城,但要是算比例的话,罪州还真是无城能及,因为罪州的原住民除了军伍外便全都来自江湖。

    再次走在罪州城大街上的中年人不再是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而是在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直奔着这罪州城里面前修缮的最华丽最奢靡的宫殿鳄鱼府走去。

    未束起的长发因为健步如飞迎风飘动,给这个夜晚平添了几分肃杀。

    而接到小老鼠信息的曾锐皱了皱眉,心道:难道就自己这点破事三爷都来了?

    鳄鱼刚刚泡完了澡,在人前假模假样了一整天的鳄鱼感觉只有在沐浴时才能真正的放松一下自己,感觉两个侍女用白皙如凝玉般的手臂替自己搓揉按捏时才能洗去这一天的疲倦,伸了个懒腰走进自己的房间,打算结束这一天忙碌而紧张的生活。

    做个罪州名义上的城主其实以自己的能力而言即便不借助上层势力,随便玩两招驱狼吞虎的把戏也能够把这罪州的各方势力玩的个团团转,只是烦恼了自己除了这间房子以外处处受到了监视,即便给了自己极大的自主权可仍是觉得十分不自在。

第一百四十章 这世上不讲道理

    刚踏入房门的鳄鱼便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打算将迈出去的脚再收回来时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进来,坐。”那名早已经在房间内等着鳄鱼的中年人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在第一时间就开口说道。

    鳄鱼听到这人的声音心中就暗道不妙,自己虽然和他曾经同属一个阵营,可在对方实力还低过他时就已经压了他一头。数十年过去,自己修为原地踏步而天赋要高于自己的他,恐怕早已经将自己甩在了身后。

    曾经的他便是性格乖张喜怒无常,常常以自己的喜好或是所谓的原则来自行决定任务的结果,与整个组织格格不入,才导致了最后的遭人陷害自行退出。

    而现在的他已经跳出了组织之外,没有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他,恐怕更不得了了。以他的性格能亲自上门来,找自己必定没好事。自己若是不答应他,惹他不快恐怕是血溅当场,可自己若是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自己难做不说,要是事没办好恐怕也是难逃一死。

    自己表面上看,贵于罪州城主好似风光无限,可也是有对比的,如果和眼前这位爷比起来,自己又算得了什么,若是被他给杀了,组织里恐怕也就是装模作样的追查一番,最后也就是不了了之了。而自己这条命丢了也就是白丢了,杀人偿命什么的自然是痴心妄想了。

    鳄鱼这一下可真是进退两难了,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罢了罢了,虽不知这位瘟神为什么找着自己府上来了,可眼见着也躲不过去了,自己也只能面对了。

    中年人拎起鳄鱼的茶壶,先给自己倒上一杯之后一口喝下了肚子,又给鳄鱼倒上了满满一杯清茶,俗话说茶堪酒满,鳄鱼一个爱茶之人看见如此暴殄天物也未有丝毫不快。

    而是故作镇定的说道:“认识几十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给别人泡茶。”

    中年人语气不咸不淡的回道:“找你帮忙,态度自然得客气 一点,要不然你鳄鱼城主不帮我可怎么办。”

    “还别说,今天我还真是挺意外的我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人,第一次给我主动倒了杯茶,又第一次见他主动放低身段要我来帮他的忙。”

    “这没什么奇怪的,上门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越是听到中年男子是这样的态度,鳄鱼越是心里没底,这和他认识那个人性格迥异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到了这种时候交谈可就得小心点了,说不得话中处处是陷阱,于是开口又打起了太极:“不知您亲自上门,到底所为何事?不妨先说一说?看我能否给你办到,要是能办,我鳄鱼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推脱。”

    中年人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听人说你打着我的旗号,把我原来手下的小兄弟招揽到了你自己的旗下,那我就想问,我亲自上门,我是不是又能跟你为我的小兄弟讨要些东西。”

    鳄鱼听到这里时眉头轻皱,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来者的目的是什么,同时也有些心惊在自己治下的罪州城里到底藏着多少各地的探子,这自己与曾锐的谈话不过是十天的时间,消息便已经传回了蟒山引得这位爷亲自上门讨要。

    且不说这事自己想不想去办,就是自己要去办也十分有难度,根本打不得报票,可跟这位爷说话自己得多留神,不然两句话没聊清楚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您要是这么说,那我知道了,您今天恐怕是为了罪州城的通灵玉牌来的吧?”在鳄鱼看来,这聊天谈话是十分讲究技巧和水平的一件事情,你虚虚实实加在一块儿,兴许能够糊弄到别人,可你要全是些假大空的东西那自然三两句人家也就没了和你谈话的兴致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算是应道。

    “您已经很多年中没有在跟组织来往恐怕对组织中的一些事情,有些不甚了解了。可别人不知道我鳄鱼是什么人,您难道也不知道吗?我能被推到罪州城来做城主,无非便是因为我这人的性格不爱争抢让人觉得好欺负,所以才让我来当着傀儡,要不然就这么一块大肥肉,你觉得能轮到我吗?”

    听到鳄鱼的话,中年人没有作答而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显出了他的不快。

    鳄鱼知道这样聊天能不能把天聊死不知道,但是把自己聊死很容易,于是很快补了一句:“但是您既然上门来找了我,我不管做不做得到,都会努力去做。您尽管去办您自己的事儿,这事儿我尽量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鳄鱼你觉得我花了数天时间,昼夜不停赶到了,最终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屁话的吗?”显然他的话惹怒到了中年人,中年人并不想再跟他翻来覆去说一些场面话拖延时间了。

    “你把我的小兄弟当做看门狗在使唤,在罪州城里替你冲锋陷阵,而我的小兄弟想要问你要点什么东西,你就只会百般推脱,这会儿连我上门来的,你都想连着我一块糊弄是吗?”不等鳄鱼说话,中年男子再次嘲讽道。

    “三爷,您听我解释,我之前只知道这人原来跟着您手下混口饭吃,并不知道他跟您有这样的关系,我若是知道他跟您关系亲密到这个程度,我又如何敢让他去替我冲锋陷阵,他要是真想在这罪州城里混口饭吃,那我还在这当成主一天,我自然是等锦衣玉食的供着他呀。”

    鳄鱼已经感觉到了气氛越来越不多了,连忙说话捧着这位中年人,不错,中年人正是曾经蟒山大当家三爷,长枪依在赵子潇。

    “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上面的那一群人已雷霆一击扫空了罪州城最顶尖的势力后,便早已经离去。其实你不过就是个光杆司令,鳄鱼你手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而你去使用了扯虎皮做大旗手段,那是我的小兄弟来替你办事,把这罪州城稳稳的抓在了手上,可到了现在我的小兄弟稍微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你却是这样的对待,岂不是寒了底下兄弟们的心?”

    鳄鱼没想到自己的一些心思竟然被三爷猜了个清清楚楚,现在的自己站在三爷面前就好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没有半点秘密可言了,以往见着谁都是谈笑风生的鳄鱼有些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了。

    三爷又以势压人凑拢到了鳄鱼的跟前,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况且老子的小兄弟还需要在你这个废物手底下才能混口饭吃嘛?”

    这句话更是把鳄鱼啪啪啪打脸,弄的面子全无,也完全丧失了谈话的主动权,再想聊些什么自然也全都是三爷说了算了。

    “第一点,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也不管你想在罪州城干多久,等我手下的小兄弟绝对不是你的工具。各取所需的办事儿,互相利用没有问题,可你要是故意玩路子坑了我的小兄弟,那我恐怕你担待不起。”

    “第二点我今日上门便是为了通灵玉牌来的。至于你能不能拿到这块玉牌,又将面临多大的难度,那都是你的事情,跟我并没有关系,我只需要看结果。我没有时间在这里等你,今日我便会离去,但是我只要听到最后曾锐没有拿到通灵玉牌。鳄鱼,你想一想以我的做事风格,你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鳄鱼本也是个手握一方生死大权的大人物。他即便是斗不过三爷,可三爷这话说的也忒气人了,自己这事儿做不做看来是都得给三爷做了,可不找回点颜面,自己心里不快呢。

    “三爷,虽然你现在已经不是组织里的人了,可是你这么说话实在是太不把组织放在眼里了吧。你做事如此霸道。刚过易折,就不怕吃亏吗?”

    三爷站起身来,无所畏惧的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样的一个废物也配来跟我讲道理吗?今天话就说到这里,至于是办不办,怎么办,全部都是你的事情了,与我无关。”

    话说完三爷飘然而去,视这戒备森严号称固若金汤的鳄鱼府于无物,而侍卫们一直到听到三爷的高声大笑才匆忙赶了过来,却只瞧见鳄鱼一个人站在房间内,纷纷发问。

    鳄鱼勃然大怒,骂道:“养你们这么一群吃干饭的废物真是没用,指望你们来护佑我的周全,老子就是在府上让人取走了项上人头你们一个个恐怕都还不知道呢。”

    这些侍卫也十分委屈呐,自己一个月拿着这点饷银本来就是混个温饱而已,要自己有能够察觉到这些天上仙人的踪迹还敢阻拦一二又何必赚着这店辛苦钱,在这里挨着臭骂呢。

    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失职,即便是委屈也只能默默承受了,毕竟这世上本就不讲道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米哥出手争玉牌

    时间回转到数天之前,蟒山大寨。

    米亚球与烟鬼相对而立。

    “曾锐那小子想要去十年仙府求个机缘?”米亚球开口问道。

    “不错。”烟鬼想也没想的答道。

    米亚球缓缓思索后道:“我听闻十年仙府九死一生,对于这事儿你怎么看?”

    烟鬼略微停顿后道:“十年仙府危险是肯定的,十六人入内大多为各地青年翘楚多为健体境巅峰修为能活下来的也不过多则三四人少则一两人。”

    “曾锐健体境巅峰数年,但要说比南地最强一线恐怕还差了点火候吧。他还想要得如此机缘岂不是一心求死?”米亚球有些纳闷。

    烟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这么想的。

    “修行一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哪个真正的高手没遇过点挫折,危险肯定有,但曾锐这么做我能够理解他。”

    “为什么?”米亚球有些不解。

    烟鬼叹了口气道:“曾锐他有些心急了,不过这倒也怪不得他,换我是他那个位置,我同样会有些着急。自从我大哥易达加入血色之后,整体实力提升了一个大的台阶不假,可曾锐自身的实力距高层实力也就越来越远了。”

    “身为带头人不一定要是最强的那一个,可也落后不得太多。这样即便底下的兄弟们什么也不说,他自己心中同样会有危机感。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米亚球连忙问道。

    “尤其是这次张鹏回了十八重楼必定是冲锻骨,这给他的冲击就更大了,整个血色的高层便只有他一个人是健体境了,所以我倒也不觉得奇怪。”烟鬼站在曾锐的角度,设身处地的设想后答道。

    米亚球有些沉默,良久后说道:“那你觉得曾锐去十年仙府到底是好是坏?”

    烟鬼不假思索道:“能去自然是好事,我相信以他的实力而言未必不能脱颖而出,他的实战经验可不是各方世族的花架子能够相提并论的。只是,这十年仙府的通灵玉牌,可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米亚球干脆的说道:“好,既然是好事就行。我也相信我自己这弟弟,连水牢都熬过来了的人又何惧这小小的仙府,这事我替他办了!”

    烟鬼有些激动的说道:“米爷,你的意思是通灵玉牌你能搞到?”

    米亚球面带苦笑:“我也不敢打包票,毕竟我也不是一州之主。我也只能去舔着脸求求我大哥试试了。”

    烟鬼一个抱拳说道:“我替我兄弟谢谢米哥您帮忙。”

    “谢什么谢,我认识曾锐可比你还早。再说了他是我弟弟,能帮他我肯定得帮的。”

    当晚,米亚球来到了三爷所修行的栖身洞府。

    其实也算不上洞府,不过就是被三爷硬生生轰开的一处山体,表面不易被人发现,三爷又略施术法扰乱了人的视线图个安静罢了。

    米亚球刚一靠近,三爷便睁开了眼问道:“蟒山米爷,今日上门有何贵干?”

    明明是打趣的话,可通过三爷嘴里说出了却透露出了几分义正言辞的味道。

    米亚球凑上前去,讨好似的说道:“三爷您可别折煞我了,我在您面前永远是个弟弟。”

    三爷瞥了米亚球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瞧你这样就知道找我肯定没好事。”

    米亚球“嘿嘿嘿”的一笑,然后舔着脸说道:“三爷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小的我还真想求您办点事。”

    “你倒是说啊!”三爷都快被米亚球弄的有些不耐烦了。

    “我想请您帮我跑一趟罪州,帮我弟弟曾锐弄一块玉牌让他也遇一次机缘。”

    “玉牌?可是十年仙府的通灵玉牌?”

    米亚球连连点头,赶忙应道:“对对对!正是那十年仙府通灵玉牌!”

    三爷有些恼怒道:“这种费力不讨好还得罪人的事,既然是你弟弟,为什么你不自己去做?”

    “三爷,我弟弟那不就是您弟弟吗?再说了我要是有您这本事有您这威名,那这事我保证都不带向您开口的。”

    “你啊你啊,还真是难得。连你一个不太善于言辞的人都能说出这么多油嘴滑舌的话来求我,也确实是为难你了。”

    米亚球面露一喜。

    谁曾想三爷话锋一转说道:“你可知我去一趟罪州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以我的身份本就不便在南地四处行走,容易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纷争。”

    “这件事我只能去试一试,成不成的我也说不好,而且我为了他曾锐出头,那以后很多事情都可能会牵扯到他,你可得想清楚了,莫要以后出了什么事你再来怨我!”

    说完三爷将目光看向米亚球,等待他的回复。

    米亚球在心中一番计较后回道:“三爷还是请您跑一趟吧,我之前做过一些事也在罪州留下了眼线,上面的人要真想办他那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虱子多了,不怕痒就这样吧!能出头就出头,出不了头死了那也只能认了!”

    三爷有些无奈的回道:“那好吧,我抽空便跑一趟罪州吧。”

    米亚球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不太好意思的说道:“三爷还请您稍微抓紧些,你过去就算再快也得要上一段时间我怕时间拖得太久多变故。”

    三爷瞪了小米一眼说道:“你也知道我去趟罪州得花上一段时间的,这大半夜的你总得让我好好睡上一觉,不能让我连夜走吧!”

    “那小米就先退下了,三爷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小米便走回了蟒山大寨,心想:阿锐啊,做哥哥的也尽力了,你可千万得挺住从十年仙府中活着出来呐,要不然可就成了做哥哥的害了你的性命啊!

    小米离去后,三爷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曾锐是你米亚球的弟弟你得帮着他,你是我赵子潇的弟弟我又怎么能不帮你呢。

    将目光回道血色镖局,自从小老鼠讲三爷的消息带给曾锐之后,曾锐整日来便将大小事务全部交给了林兵林卫跟小老鼠等人。

    自己每日来都在闭关修炼,打熬身体,希望将自己调整到一个最佳状态备战十年仙府。

    根本就没有再去想过这枚罪州城的通灵玉牌还能不能够拿到手,在曾锐的心中赵子潇一直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绝世高手形象。

    面对乾坤两城成千上万的官兵围剿尚可从容逃生的人物,拿一块通灵玉牌自然不在话下。

    果不其然,又是七日之后鳄鱼府上一名下人送来请柬邀曾锐与棍爷前往府上赴宴。

    再一次走进鳄鱼这如同宫殿般的府上时,曾锐总算不像是第一回的乡巴佬进城到处都觉得新鲜了,倒是第一回来的棍爷从进府开始便是抬头挺胸大步向前目不斜视。

    曾锐不由得有些惭愧,自以为见过世面的自己与棍爷一比自己可真是差的太远了。

    鳄鱼站在大厅门前,笑容满面的迎接着两人的到来。

    接着喝酒吃饭又是一大堆无关紧要的废话,酒过三巡之后鳄鱼终于说起了正题。

    鳄鱼吩咐了一声下人之后,下人不一会儿便呈上了一个巴掌大小看着古香古色的小玉盒。

    曾锐和棍爷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和酒杯,静静地等着鳄鱼开口。

    鳄鱼接过玉盒后直接递给了曾锐,并说道:“大侄子,你鳄鱼叔幸不辱命帮你把这通灵玉牌给弄来了!”

    曾锐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着鳄鱼行了一礼谢道:“真是麻烦鳄鱼叔了,鳄鱼书您帮阿锐我做的事,阿锐没齿难忘。”

    鳄鱼哈哈一笑,“这事你谢谢我,我倒还不真推脱。为了你这玉牌,我可是处处求爷爷告奶奶好话说尽,给上头的人许下了无数好处才把这事给办成。”

    曾锐刚准备再次道谢时,被鳄鱼摆手打断。

    “其实这事你根本没必要跟三爷说,咱俩关系也到位了。我鳄鱼既然开口应下了那这事儿必定会尽心尽力给你办,还让三爷不远千里上门跑一趟完全没有必要嘛。”

    曾锐心中暗想:自己除了当过三爷手下的兵以外,哪有什么机会跟高高在上的三爷搭上过话。

    遂辩解道:“鳄鱼叔,三爷的事侄子也是事后才知道,我自己的事既然求了您也不会再去找三爷,一事不求二主这点规矩我还是懂得。”

    鳄鱼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了两声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变得颇为郑重。

    在座的曾锐和棍爷心里都明白,这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下来,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曾锐,易达你们也都是在这江湖上跑的马有得必有失的规矩你们也都清楚。玉牌我是费尽千辛万苦给你们弄来了,可同样也损失了一小部分的利益。”

    还没等曾锐开口,棍爷便不带丝毫犹豫的回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棍爷态度略有些轻慢,引得鳄鱼眉头一皱倒也并未发作只是接着说道。

    “为了将玉牌要到手,上头的态度很明确那罪州城防一事就由不得我做主了,必须交由上头指定的人来接手。对于你们年轻人而言,一点蝇头小利损失倒也无妨,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在这鳄鱼叔祝阿锐你…”

    “好!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们便先告辞了。”棍爷还没让鳄鱼把话给说完便一口应下,且提出了告辞的要求。

    房内的温度明显降低,这四月天倒让人觉得有些寒冷,鳄鱼被棍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气的血气上涌犹如多年未喷发的火山这一刻已经隐隐有些地动山摇的味道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花开七瓣曼陀罗

    到底是久居高位,鳄鱼的养气功夫极好,面对棍爷这样的挑衅,不消片刻鳄鱼竟然也基本恢复过来了,勉强挤出一副笑脸。

    “能帮你们争取的东西我一定会帮你们争取,城防这事儿我们想放一放,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该是你们的早晚也会是你们的。既然你们还有事就先走吧,我们以后还得多多走动,多多联系才是。”

    曾锐也向鳄鱼道了声抱歉之后,便与棍爷一同出了鳄鱼府。鳄鱼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出门相送,想必他已经被棍爷的态度气坏了身子,也不想再演下去了。

    刚出了门,曾锐就问道:“棍爷,我们现在毕竟还在一个曹子里共事,你这样激怒鳄鱼完全没有必要啊。”

    言语中带着不解以及一丝质问的口气。

    棍爷对兄弟倒是个难得的好脾气,他没有丝毫在意的解释道。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城防交给我们的打算,这不过是让他刚巧找到的借口。对于鳄鱼这种阴险狡诈的笑面虎,我一直就看不起,这次是个引子,离我们和他彻底撕破脸也快了。”

    “此话怎讲?”听到棍爷解释的曾锐更加听不懂了。

    “鳄鱼他只是个傀儡,真正涉及到这种大事上来他能不能决定尚且还是两说。而城防这件事情,至少告诉了我们一个浅显的道理,鳄鱼从始至终就没打算与我们共处。”

    “在他看来,我们不过就是一把较为锋利的刀来处理一些对于他而言较为棘手或者说他嫌麻烦不屑去做的事情。可现在罪州城都已经处理完了,一切井井有条歌舞升平,你说我们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显然棍爷想到的这些东西是曾锐所没有想到的,或许曾在心头闪过一丝念头可并未记在心上。所以才会在棍爷将一切点破后有些茫然无措。

    “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小孩都懂,他鳄鱼岂会不知?若是将城防交到了我们手中,那这罪州城到底谁说了算呢?他鳄鱼可不算是纯粹的江湖人,做出卸磨杀驴的事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看到曾锐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棍爷不由得一笑:“其实这些东西就是我瞎猜的,只不过是用来掩饰我这人脾气暴躁的缺点罢了。”

    可曾锐并没有因此放松,反而是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了。

    “棍爷你说的不错,有些事情还是我太想当然了,险些着了他的道。之前我们的计划必须得抓紧时间去做了。”

    结束完两人之间的谈话,两人也回到了血色。今天说不好是亏是赚,玉牌总算是如愿以偿的拿到手了。可原本许诺给血色的罪州城防却不再兑现了。

    曾锐有些烦恼,城防不握在自己手中总觉得不安心不说,整体势力也得不到一个明显的提升,说到底在罪州城里自家势力就是再大,同样也只能仰仗鳄鱼的鼻息,这种滋味实在是不美妙。

    想的太久索性就先不去想了,曾锐心中认定明日先去找蒋伟豪打听到十年仙府的详细资料后,把这机缘拿到手其他的事情再做打算好了。

    第二日一大早,曾锐带着三千两银票前往罪州蜂楼。可别小看这三千两银票,血色目前在罪州城贫民窟看着势大,名下已经有了三家酒楼虽其中一家还未修缮完成,五家客栈,一家镖局,一处赌坊可所有的流动资金就仅仅是这三千两银子了。

    这时候要是有人来血色办什么买卖就会发现血色这群外表光鲜亮丽走路都带风的罪州新贵们,其实背地里连五百两银子都拿不出。

    谁知蜂楼那常年虚掩的大门又再次关闭了,曾锐敲了半天门后才看见一个面生的小伙计打开了一条缝对着曾锐说道。

    “昨晚我家坐馆的便出门去了,需三天后才能回来。这三天不开门做生意,您请回吧,有什么事过三天再来。”

    听着小伙计把话说完后,曾锐也没管这么多一把抓着自己来时准备好的银票就打算往里塞。

    小伙计刚准备接下时,盯着曾锐半天后略带迟疑的问了一句:“您可是血色当家锐爷?”

    曾锐先是一愣,然后点头应道:“正是!”

    小伙计连忙缩回手道:“那您的银子我可不敢收,坐馆的临走前交代过谁的钱你都可以先收着,问清楚来人姓名登记在册即可,唯独您锐爷的钱不让收。”

    “这又是为什么啊?”这下可把曾锐给整迷糊了。

    小伙计嘿嘿一笑道:“坐馆的有句话留给您,这几天我就是去帮你办事了,我堂堂蜂楼坐馆的亲自出马那自然就不是钱的事了,你先候着吧,最迟三天我会主动来找你的。”

    曾锐一听大概明白是什么事情了,估摸着昨天自己刚拿到玉牌,蒋伟豪就得到了消息就为了帮自己多争取些所以连夜出发去打听这事儿了。

    这个人情可欠大了,还真不是用点银子就可以解决的事儿了。

    曾锐又从怀中摸出一大把碎银子塞在了小伙计的手中便大步离开了。

    只听到小伙计在后头大声喊着:“谢谢爷赏!”

    声音大且尖,还带着一丝谄媚像极了青楼里那道行深厚的龟公。

    三天后的下午,曾锐正扛着两百八十斤重的石碾子扎着马步汗流浃背,打着赤膊身上倒三角的肌肉块块隆起,下盘逐渐稳当不再承受不起如此重压。

    心中想着距离健体境巅峰的最极限仅有一步之遥,心中颇为自得。

    就在这时,只看见小老鼠领着一人,青衫挎剑腰间还系着一块连曾锐这外行人都知道价格不菲的和田美玉,玉簪束发一丝不乱。

    能如此讲究之人,自然便是那蒋伟豪亲自到访了。

    蒋伟豪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了曾锐面前的一处石桌上。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曾锐刚准备行礼致谢就被蒋伟豪给制止住了。

    “别,这事儿你光谢我可不行。”

    “那是自然有什么我能办的,豪哥你尽管提!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给你办了!”

    蒋伟豪狡黠一笑,“上刀山下火海倒是不至于,我只是想找你摘朵花而已。”

    曾锐闻言一懵,摘朵花?

    忙问道:“什么花?”

    “花名叫七色花,花开七瓣,极易辨认,颜色各不相同,立于山顶最高峰。”

    曾锐再次问道:“不知可在哪儿采摘?”

    “七色花乃是十年仙府的独有产物,花摘下来若是没有特定容器携带不消半日便会枯萎。”

    曾锐刚准备说自己可没有你说的特定容器时。

    蒋伟豪便接着说道:“所谓特定容器其实就是储物戒指,去十年仙府前我会送你一枚,你若是运气好摘到了七色花带回来给我便是,没摘到也没事,储物戒我也送你了。”

    曾锐嘴巴长的可以塞下鹅蛋大小的拳头,储物戒指乃是这大陆上顶级法匠才能够制造出来的稀罕物件。

    除顶级世家与得势皇亲国戚外重楼境以下的修士很难有机会获得,这东西并非完全没得买,而是价值连城一般人还真接受不了。

    哪怕是最小的储物戒指,仅仅可以容纳一个十斤酒坛大小的空间也得动辄上千金。

    你若是还想要更大的如一人大小甚至是更大空间的储物戒指,可就只能去各大拍卖会碰碰运气了。

    只不过价格嘛,那自然是十分恐怖的。

    据说棍爷曾有一个不大的储物戒指,可因为空间太过于狭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啥也装不了便又给卖了。

    以曾锐目前的消费能力而言,要他自己买他肯定是连最小的都买不起的。

    所以听到蒋伟豪打算送他一枚储物戒指他自然感到十分意外便有多问了一句。

    “不知那七色花可有如何妙用。”

    蒋伟豪竟表现得有些难为情后答道:“这七色花全名七色曼陀罗花,据说可以让女子食后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曾锐则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然后拍着胸脯保证道:“豪哥你放心,鲜花配美人宝剑赠英雄,我完全能够理解,我这次去十年仙府即便是赌上性命也一定把花给你带回来!”

    “好!那就有劳锐大当家了。”

    “呃…”曾锐原本只是客道两句,想着蒋伟豪再说两句命要紧,兄弟还是留着命回来更重要之类的话。

    谁知道人蒋伟豪压根提也没提,恐怕在他看来自己的命还真没有美人芳心重要。

    随即曾锐露出了苦笑,“豪哥你怎么就肯定我能够活着回来。我要是死在了十年仙府摘不回那七色花不说,可还白瞎了你一枚储物戒指呢。”

    蒋伟豪目光坚毅的看向远方说道:“我蒋伟豪是不会看错人的,我在你身上屡次加注便已经证明了一切。十年仙府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九死一生,但对于你来说便是腾飞的土壤。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就如同我相信你一般。”

    蒋伟豪两句话给曾锐这么一个混江湖铁骨铮铮的汉子说的眼泪汪汪。

    让曾锐有些不能理解,连自己都对活着回来这事没有太大把握,而竟然有一个人竟然如此的信任自己相信自己。

    可谁知道蒋伟豪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接着又补上了一句杀人诛心之言。

    “其实你要是真死在了十年仙府,那就算是我压错了宝呗,一枚储物戒指我还是赔得起的。”

    笑容逐渐冷却,那刚刚凝聚起来的些许感动转瞬间烟消云散。

    蒋伟豪好像也发现自己一不留神说错了话,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这七色花我需四瓣,另外三瓣你自己留着送人吧。还有十五日左右仙府就将开启你也该出发了,这两年我便会把储物戒指送到这来。今天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修炼了啊!”

    说完这位瞧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蜂楼坐馆竟然夹着尾巴跑了,不是走,是跑了。

    待蒋伟豪走后,曾锐继续有条不紊的把自己的修炼项目一项一项锻炼完后,才翻起了蒋伟豪送来的那一叠厚厚的资料。

    看着看着,曾锐的表情变得渐渐严肃坐直了身躯认认真真的翻阅,此刻要是有个人走到他的身后他八成也反应不过来。

    资料不但很厚,且十分符合蜂楼的做事习惯,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每一条信息都关乎着参与人的利益乃至生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龙先生向铭博

    十年仙府,乃是传说之中楚河霸王向王所留。

    向王飞升之际用无上仙法硬生生从人间界造出了这么一片上千公里的小世界。

    可自从向王飞升后,楚河向家虽能人辈出却遇到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问题。

    那便是少有子嗣原本人丁兴旺的向家也逐渐慢慢凋零了。

    到了这一代,纯正向家血脉的继承人更是只剩下一名叫做向铭博的仙府传人。

    所以看守每十年一次开启的十年仙府的重任自然就交在了他的身上。

    向铭博,重楼境强者,号天龙先生。向家作为南地中顶级世家一直独立于世,鲜有牵扯到各种纷争去。这也是为什么向家即便在人才凋零的环境中仍然得以一直顽强生存下来的原因。

    可到了向铭博这一代情况又稍稍有些变化,以往向家历代守门人总能入重楼,可皆是伪圣不可破。

    到了向铭博他却在数十年之前以而立之年的年纪,从锻骨一举突破到了二重楼虚圣之境。

    向铭博在如此年纪便有了如此修为,南地各大世族纷纷送上贺礼打算与之交好。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向家将在这棵独苗的带领下再次崛起时,向铭博却还是延系祖宗的传统仍然是深居简出,不外出不扩张,守在十年仙府出现的一处小山上。

    看见向铭博是如此表现,南地世家自然也都安了心。只要他不去改变行事风格不侵害自己的利益,那一切也就跟自己毫无关系。

    可就在那一次的十年仙府中,江州王府中的子嗣提着通灵玉牌前来寻机缘,竟不知死的公然挑衅到了十年仙府守门人的威严。

    而江州地处南地最南方,物产丰富人杰地灵,修炼资源也在南地各州中名列前茅,江州城强者众多,所以这江州王的子嗣傲气自然是有。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触了向铭博的逆鳞,本以为倚仗着两名虚圣的自家叔伯保护,这南地无处去不得。长期以往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格,携带着大量秘宝闯十年仙府自是不在话下。

    所以当向铭博立于仙府门前向众人宣布仙府规矩时,江州子弟言语轻慢还似有似无冲守门人进行挑衅。

    向铭博原本并没有将这名子弟放在眼里,仍然是自顾自的说着仙府规矩。可那子弟竟然因为向铭博的话太多太碎直接破口大骂。

    向铭博即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终于忍不住一股脑爆发出来了。两人先是起了口角纠纷,可江州子弟万万没想到向铭博竟直接出手将自己给一击必杀了。

    父辈留下的种种秘宝仍没有挡下这一击,而他还没有完全开始的修行之路就此也草草结束了。

    两名江州府的虚圣强者看见自家子侄竟然被人当着自己的面给杀了。脸面上挂不住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这事回了江州又怎么跟身为江王的兄弟交待。

    两人怒不可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也顾不得十年仙府不容挑衅的规矩了,更是将家中长辈曾经的嘱咐远远的抛之脑后。

    主动冲守门人向铭博动起了手,那一战也成了蜂楼中唯一一场向铭博对敌作战的记录。

    西楚天威,霸道天龙,向铭博面对两名虚圣联袂出手没有丝毫紧张,缓缓将挎在腰间的天龙剑取下,对敌仅出一剑。

    据当时在场的人口述:天龙先生神剑一出,天地为之色变。只觉一道耀眼金光让人短暂失明,一闪而过之后便是一条由剑气组成的大威天龙瞬间向两名江州府虚圣席卷而去。

    也不知是那两名虚圣也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还是被天龙神剑的威慑于抑制,两人仅连丝毫抵抗也未做便被剑气侵蚀打倒在地。

    到底之后先是连连吐血,吐了一滩血之后两人气若游丝面如金纸,眼瞅着便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要说向铭博做事不计后果完全不留情面倒也不对,一剑,一念之间他若是没有丝毫留手完全可以将两人当场格杀。

    可要说他在乎这人际关系也称不上,两名江州虚圣就倒在他身前,他也装作没看见。就好像丝毫没有将江州府放在眼中一般吧,更不在乎因为死了两名虚圣后将如何报复的江州府。

    自己出剑已留情,那两人若是命好勉强活了下来也是他们自己的造化。可要是没撑住这一下丢了性命也怨不得他。

    出剑收剑,随心所欲皆由本心便是他的道。

    好在旁边拿着京州城通灵玉牌来的领队向来与江州交好,看见向铭博已经剑下留情未取两人性命,自己便壮着胆上前为两人服下救人性命的神药佛光舍利子。

    正是这样,这江州两名虚圣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事后被杀了儿子的江州王还不得不亲自跟向铭博登门道歉,到了他们这个层面死了个儿子事小,就怕得罪了这种世外高人给自己留下潜在隐患。

    正是这一战再次向铭博向南地宣告了向家的地位,原本以心存轻视之心的各大家主纷纷告诫晚辈,你大爷还是你大爷,这看守十年仙府的招惹不起,切勿再去触碰仙府守门人的逆鳞了。

    自此向家虚圣天龙向铭博名扬南地各州,无人得知其人修为究竟到了哪一步,此后的十年仙府开启各州青年才俊齐聚,面对守门人也态度极为恭敬。

    而十年仙府除了守门人以外要注意的地方同样还有很多。

    十年仙府乃是仙家手段所建。自古以来,曾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说的便是天上仙家灵气更为充沛,修行者无外乎炼化天地灵气为己用。

    那灵气越是充沛的地方,修炼起来也就更加事半功倍。这也是为什么洞天福地被各大门派所占领,最顶级的洞天福地灵气充沛甚至可以比得上隐世家族所在的小世界。

    而十年仙府其实归根到底也是这样的一处小世界,一天抵一年说法太过于夸张有些不切实际。

    但根据出来的人记载,十年仙府中的灵气确实要比大陆上充沛数十倍,也就是说即便一个人在里头没有获得任何机缘,但出来之后仍然比得上至少平常一年的苦修。

    凡事都是有利有弊,它的灵气充沛影响到的不但是人,连里头的动物植物也受到了影响。

    植物生长的速度远比外界要快,在大陆上较为珍贵的药材仙府内几乎随处可见,而珍惜类药材也并不是没有。一些传说之中炼制神药需要用的主药辅药若是福缘深厚者也未必找不着。

    但异常珍贵的灵药旁边通常都有着伴生异兽来守护。待到灵药成熟之际,异兽再一口吞下,必定修为大幅度提升。兴许一朝便灵窍顿开化形为人登堂入室了。

    若是仅仅为了活着出去,无需在仙府内四处瞎逛。在没有被其他人猎杀的情况下,你仅仅是盘坐下来修行倒也不算太危险。

    可仙府中大部分地方皆是丛林密布,修行者本人对于密林又不了解的,一不留神误入了哪只异兽的地盘,异兽大多灵智初开,修为较低的异兽就如同几岁孩子的智商,它便会认为这是打上家门的挑衅必定豁出命来将人猎杀。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威严。

    曾锐看到这儿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道这七色花算不算是珍惜类药材。

    说它有用吧,它又显得十分鸡肋对于修行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可言。

    说它没用吧,哪个女子不爱美?即便是驻颜有术的女修行者她们同样十分在乎自己的外貌,若是有机会得到七色花也不会去管有用没用先试了再说。

    曾锐心里想到要是遇见对自己和兄弟十分重要的东西豁出去性命搏一手倒也并非不可,可要是为了这样的一种的东西害了自己的性命就是走上了黄泉路踏上阴曹府站在阎罗殿上。自己都觉得亏呐!

    可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曾锐拜托蒋伟豪解决了如此多的麻烦,现在轮到人家找上门要你帮忙了,你再来推诿实在就有些下作了。

    此为不义,必不可做。

    其他的内容太多,曾锐读的头大耐着性子读上了整整一天,到黄昏才算是全部扫了一遍,总觉得资料虽繁杂可总是缺少了一些对十年仙府的描写,例如具体到多久能够出来,活着出来的人数又是如何定的,统统没有具体的记载,有的不过是历届出来的人数而已。

    想要在进场之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看来的是不可能了,曾锐倒也没灰心,即便不能在进十年仙府之前就把一切都琢磨透也无妨,以他的应变能力若是不算上仙府的异兽和突然情况,仅是一帮健体境的世家子他还真不会放在心上。

    心大的曾锐躺在床上便直接睡了过去,蒋伟豪送来的资料上最后一页写着十年仙府的开启时间正是十五日之后。

第一百四十四章 携老鼠两人同往

    第二日一大早,蒋伟豪就已经派人送来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并根据他的嘱托将木盒亲手交到了曾锐的手上后才离去。

    曾锐打开木盒,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枚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戒指,戒指十分简单就是一个似金非金似铜非铜的小圆环,古朴的样式令其充满了神秘感。曾锐虽不曾拥有过储物戒指,但好歹也是听说过的其效用的,知道这看着不怎么样的戒指材质可要比那商会中纯金打造的戒指贵上不知道多少倍去了。

    曾锐学着钟水大师教过他的滴血认主将自己指尖的本命精血逼出一滴,滴在戒指上,戒指闪出了一道光彩之后,曾锐便知道这枚储物戒指现在被自己认主只有自己能够使用了。

    他心意一动,探查起了储物戒指内的大小。不由得感叹道,这蜂楼可真是有钱,一个州城坐馆的竟然可以将这空间如饭桌大小的储物戒指随手送人。

    曾锐心头直乐,这十年仙府都还没去就已经获得了一件重宝,看来这十年仙府必定是自己的龙兴之地了,想着就去找到了易达打算与他商量商量自己的出发时间了。

    最后两人商议的结果便是在明日一早曾锐便乔装打扮后出发,最好不要有任何人跟随。因为十年仙府的通灵玉牌本来就是一件让南地各大家族眼红的物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太过于血腥所以还是保持适当理性小心谨慎些总没有错。

    曾锐的玉牌不同于南地其他世家,在其他世家内都会派出家族的顶尖势力护送子弟前往,就如同数十年前的江州一样,即便不似他家双虚圣随行但护送者的实力最低也会是重楼境了。

    守门人对于通灵玉牌采取的可是认牌不认人的规矩,他可不在乎拿到玉牌的是否是各种青年才俊的翘楚之辈,在他看来只要是拿着通灵玉牌到场的健体境修士就可以进场,至于你是怎么拿到的玉牌那都算是你自己的本事。

    罪州城四处都是各方势力所布置的眼线,即便是鳄鱼没有将曾锐获得了玉牌的消息外传,这会儿玉牌到底交于谁手的消息在罪州城说是人尽皆知也不为过了。这么好的东西自然会有不少人眼红,曾锐要不小心谨慎行事那被人击杀夺宝的风险确实很大。

    当夜,曾锐独自一人收拾着行李,其实也就是装上两件贴身衣物而已准备明一早在不打扰任何人的情况下便悄然出发。

    可正当他收拾完了,准备早早睡下时就听到有人轻手轻脚的敲着房门,于是没好气的说道:“进来吧小老鼠。”

    话音刚落就看到小老鼠贼头贼脑的打开了房门侧身进了房间之后,又轻手轻脚的把房门合上,坐在了摆在房中的茶桌前一脸谄媚的冲着曾锐嘿嘿笑。

    曾锐被小老鼠这突如其来的表现弄的有点不适应,便直接开口问道:“小老鼠你又想干啥直接开口说。”

    谁知道小老鼠直接反问道:“我说了就行吗,那锐哥你去十年仙府也带着我一块去呗。”

    曾锐先是有些无语,自己要去十年仙府寻机缘的事儿也没对人说呐,怎么连小老鼠都知道了。后接着转念一想,昨天蒋伟豪在血色和自己谈的时候,小老鼠分明就在身边,茶还是人小老鼠倒的呢。

    直截了当的拒绝道:“不行!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跟着去干嘛,你以为是没事做看不要钱的热闹呢?”

    小老鼠倒好像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曾锐会是这样的表情,他非但没有感觉受挫反而是粘了上去摇着曾锐的肩膀说道:“锐哥,你看去寻机缘的也是你,我也进不去啊,我就是想着闲着也没事干,干脆让我去见见世面呗。这会儿我这点实力,也帮不上大家什么忙,你去拿仙府来回再快也得二十来天时间,一个人你也无聊呀,带上我陪你聊聊天解解闷岂不是更好。”

    谁知曾锐眉头一皱,一脚踹在了小老鼠的屁股上骂道:“滚出去,哪都有你。在家里安安心心练功,这种出去赌命的事儿你非跟着干啥。”

    并无视了小老鼠哀怨的小眼神,直接将他推出了自己的房门外。

    天一亮,曾锐将行李一把丢进了储物戒之后,空着手向马棚走去,已经事先和易达打过招呼了,此时自己直接出发,早些出了城也早些心安。

    谁知道刚走进马棚时,没见着马夫老李,但看见一人正跨坐在自己骑的最多的那匹白毛纯血马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身形矮小称得上是十分瘦弱,一身粗布麻衣腰间挎着一把比自己半边身子还宽的鬼头大刀正一脸傻乐的看着曾锐。

    曾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小老鼠从马背上给揪了下来,又不好大声责骂怕将还没起床的众人纷纷给吵醒。于是揪着小老鼠的衣服领子小声骂道:“你怕不是找死?现在老子说的话你是一句也不听了?”

    小老鼠这会儿倒是两眼泪汪汪了,一点儿也不像之前那个血色年青一代里杀人不眨眼的顶级战犯模样了。十分委屈的说道:“锐哥,最近棍爷也是整日里早出晚归儿女情长去了,鹏师傅还没从天盟回来,你要是又出去的话我也真是没啥地方玩了,而且上次的那件事之后我实在是不想再带人了,我自己都还没活明白,还想领着别人做事真的太为难了。”

    曾锐这人刀子嘴豆腐心,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发泄都发泄完了,人小老鼠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还不带他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于是只好一脚踢在正倒在地上的小老鼠身上,随口骂道:“麻溜的起来,出发了!”

    小老鼠一个翻身爬了起来,两步就爬上了旁边的一匹骏马背上,笑呵呵的冲着曾锐喊道:“锐哥,出发了!”

    曾锐目瞪口呆...

    心道:这血色真的是越来越不好走了,连小老鼠这种小孩都已经能够套路自己了,这以后自己可真是见谁都得多加个心眼了。

    城门刚开,两人两骑便出了城门,出了城门之后曾锐突然加快了速度,小老鼠一见到这情况什么也没问,只是挥动着马鞭拽紧了缰绳向前方的曾锐赶去。

    一口气没停,足足跑出去了近一个时辰后,此时两人两骑出了罪州已经近百里。

    这时的曾锐才勒住了缰绳,胯下的血马早已经气喘吁吁,累的不行了。小老鼠看见曾锐停下之后,连忙了勒紧了缰绳停在了一旁。

    曾锐回头看了看后方并没有追出来的人马后翻身下马对小老鼠说道:“下来休息一会吧,马也该歇息歇息了,这里一去差不多十天马要是累垮了,咱还没走到仙府,估计机缘也都寻完了。”

    从罪州到十年仙府所在的海州并不算太远,如果是跟着商队的话大概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但就曾锐和小老鼠两人同往大概最多也就是十二三天,以曾锐健体境巅峰的修为整日在马背上也不会太过于难受,而小老鼠就不用提了,也许说他现在能力还不行,但论吃苦耐劳他能排在血色镖局里前三。

    每到了这种整日来需要旅途奔波的时候曾锐和小老鼠总会讨论一些美好的未来,例如两人要是有只能够日行千里的异兽该多好,哪怕不是飞行坐骑也成,再不济两人要是有重楼境修为该多好,就算不能长时间御空飞行至少也能做到来去如风。

    两人一边做着美梦一边向着海州腹地十年仙府挺进,海州位于太阳王朝最南端,四周低平最近处甚至在涨潮时官道上会出现浅湾若是赶着时间通过甚至还得渡船,中间高耸,以天龙山与双龙岭为最高处核心,向外围逐级下降。善地,丘陵,平原构成环形层状地貌,梯级结构明显。

    天龙山自不用说,乃是向家所有,其实名义上为向家所有。实际上向家只占了极小的一座的山峰,其他山峰皆是被一些小门派所占领,向家不爱多生事端,所以只要这些小门派不做的太过分,这向家剩下的守门人基本不会多去过问关于他自身以外的事情。

    双龙岭则是不似天龙山一般的洞天福地,相反双龙岭则是一处险地。相传剑圣山顶终年盘旋的那两条巨龙便是出自双龙岭,被剑圣降服之后才留在了剑圣山。

    而双龙岭最早则是这两条巨龙的领地也因有这两条巨龙所的命,据说双龙岭灵气异常充沛且十分适合异兽生存,传说之中双龙岭妖族大能辈出出现了多名丝毫不逊色与巨龙的高手。想一想能与剑圣有一拼之力的巨龙,妖族若是出了真足以与巨龙比肩大能,那岂不是说能力也不会逊色于巨龙太多。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双龙岭异兽妖族

    去了双龙岭的异兽猎人和走投无路的修行者都再也没能活着离开,久而久之双龙岭的恶名也就逐渐传开了,但妖族虽占山为王却极守规矩,上千年来只在自己的双龙岭的范围内活动,与人类隔着一条不过两丈宽的小河却不会对河对岸的普通老百姓造成任何威胁,甚至是有妖族在河边嬉戏时遇见碰巧落水的百姓还会伸出援手,有些勿入了妖族领地的普通人也只是施些小法术将人送回河对岸。

    所以虽然寻常百姓皆知双龙岭非善地,可相隔一条小河倒也能够和谐共处上千年。其实在整块大陆上,像双龙岭这样妖族的盘据地其实很多,只不过因为双龙跟随剑圣的脚步后成为了最出名的。

    传说中大陆上可与双龙媲美的妖族在名山大川之间同样存在着自己的小世界,过着同人类修士一样的生活。

    妖族在未通灵智时不过是寻常野兽,血脉特殊一点的可被称为异兽,而具有简单的灵智的异兽可以算是人类修士的健体一阶,但妖族强健的体魄和超长的生命力并非普通人类修士能够相比的。

    不过妖族修炼要远比人类更难,且不说难以感应天地灵气一说,自是修炼功法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寻常小妖无势力可依靠便全部只能靠自己摸索,可能数百年间自己还没摸索出什么名堂来就已经阳寿已尽了。

    要是不出世的隐世妖族自然又不一样,一个是血脉之力就注定了出生时的不平凡,在先天上就比寻常小妖要高上好几个阶梯。而且从生下来开始作为父辈的妖族大能便会为它们准备好家族里适用的修炼功法,可以说一切都是为它们量身定做,修炼起来自然也会是事半功倍。

    而灵智已经不逊于常人的异兽则可被称为妖族类似于人类修士的锻骨一阶。虽然他们不能与人类正常交流但大多心灵相通很多重楼境的高人所使用的坐骑便是这一级别。因为可入重楼的妖族便皆是世间大能的级别了,想要它们来做自己的坐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若是具有剑圣一般通天之能倒也能将不可能变成可能了。

    一般的妖族是不会心甘情愿做人类的坐骑的,当然未开灵智的或是初开灵智的自然算不得。想要降服锻骨境的妖族都会有一个很复杂很繁琐的过程,先不说修士能力是否高过妖族的问题,单论妖族的意志要比人类修士强的太多,很多是宁死也不会屈服的。

    在古时倒是有专门的驯兽门号称可御天下异兽,其中最为特殊的便是驯兽契约,犹如言出法随的法旨一般,只要是修为不高过自己的异兽妖族则都会被迫签订。不过后来因为奴役妖族惹得远古大妖震怒,一怒之下灭其满门。之后的驯兽师还是存在但大多久居山林深居简出不为人知了。

    到了现在仅有一些驯兽门的残篇不时传出,要想将异兽与自己签订主仆协议或是同等协议也就变成了极为困难的一件事情了。

    若是有拍卖会典当行传出有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驯兽契约传出,则会引出大量世族权贵争相抢购。

    站在妖族的立场上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多错误。妖族寿命远比人类修士要长,在没跨过重楼境之前,人类修士寿元不过一百多年,这对于一个拥有灵智的异兽来说不过是刚刚度过幼年期,所以在有自我意识的异兽心中面对这样的不平等协议自然也是不会服气的。

    而曾锐和小老鼠两人一路上马不停蹄地的赶往海州十年仙府,也还好天龙山就在海州的正中心,若是还在靠近大海的边缘地区以两人的速度即便是十五日内能够达到那八成两个人也累垮了。

    一路上两人连马匹都已经换过两次了,在从京州过境时曾锐并没有想要去见一见自己兄弟肉龙的想法,一来自己赶时间匆匆一聚也不尽兴,说不准王将军事忙,自己再打扰到他的正事也不合适。二来曾锐本就是一个十分在乎脸面的人即便是自家兄弟,可看两人差距如此之大也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都已经是正五品的将军了,这会儿兴许都已经乃是亲勋京卫中郎将军了,而自己还不上不下的毫无作为,有些挂不住脸。也就没刻意多花上半天时间与肉龙见上一面了。

    当两人赶到天龙山时,发现天龙山上的景象与两人来之前探讨到的完全不一样。两人原计划便是在第十三日晚或第十四日初到达海州天龙山,两人到达之后还需要在天龙山寻一住处住下,为第十五日的十年仙府开启做好准备。

    小老鼠则一路上都在琢磨,若是曾锐进了十年仙府寻机缘,少则十日多则大半个月这段时间自己咋过,这天龙山上总共就只有守门人一个人居住,自然也不会安排参与十年仙府的各大世族随行的高手和仆人居住。

    若是实在没办法就天当被地当床将就十来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小老鼠这样的日子原来过的也不少。

    可出现在他两眼前的景象却与想象当中截然相反,天龙山山庄并不大,竖立在矮峰的山顶处。完全不像是流传数百年之久的大家族,简直比曾锐之前在蟒山居住的营地还要显得简陋,可矮峰下竟然还存在在街道和大量的村落,这是两人怎么也没想到的。

    蒋伟豪给曾锐的资料上也没有关于天龙山周边环境的丝毫记载,可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十年才一次的天龙山向家十年仙府怎么会还带动了这周边的商户发展俨然形成了小镇模样。

    两人看着时候尚早便围着这小镇转上了一圈,发现酒楼客栈当铺商会医馆赌坊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那大陆闻名的聚龙楼的分店。聚龙楼乃是大陆上最有名的连锁青楼,遍布南北两地各府各州,相传聚龙楼的东家乃是欢喜宗的当代传人习得一不世出的双修之法采阴补阳乃是大陆上有数的高手。

    只是太过于神秘又没有关于他的详细记载,都让后人怀疑这么一个绝世高手是否是聚龙楼杜撰出来的,用来维护聚龙楼这让天下人眼馋的生意。虽聚龙楼有没有这个东家世人不得而知,但世人皆知聚龙楼可以抬价比高低,若是动上手可就不只是伤了和气了。

    两人逛了一上午累了之后坐在街边一家不太起眼的小饭馆里通过上菜时的空隙与伙计闲聊才得知,原来这天龙山下的小镇多为各大行业巨鳄所建,每到了十年仙府开放的前一年便会派来工匠进行修缮,乃是专门为那十六名南地来寻找机缘的世家子弟已经他们的随行人员所建。

    所以规模大多不算太大,但却极尽豪奢,毕竟世家出身都不缺那点银子,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自己舒心。

    由此可见一个道理,现大陆所存的商业巨鳄他们之所以掌握着这块大陆明面上最大的财富并非是没有道理的,他们的眼界并非是曾锐这种初入江湖的穷小子能够接触到的。在不同的阶级会能够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在弄明白这小镇存在意义时,曾锐简直觉得原来看来的虚无缥缈的一句话现如今就像是至理名言一样摆在了自己面前。

    就连曾锐所在这小饭店里摆上桌的菜肴一个个都十分精致,即便是和罪州城最拔尖的黄金楼比起来也丝毫不差。小伙计还十分热情的向两人推荐了店内来自各地的美酒,并夸下海口除了进贡太阳皇室的贡酒以外,只要是叫得出的名的酒自己一天之内保管能给你弄来。

    就在小伙计拍着胸脯吹牛的时候,从门外又走进来了一名瞧着模样不大的年轻剑客,人未至声先闻。

    先是一声明显的嗤笑声,仿佛是嘲笑小伙计的自大与无知,还没等店小二做出反应又听到年轻剑客缓缓说道:“连一个小伙计也敢夸下这样的海口可真是癞蛤蟆坐井观天。”

    店小二听到这年轻剑客的话,气的满脸通红却并未发作,只是硬着脖子反问了一句:“小伙计怎么了,我们八仙楼里各式各样的酒本就都有,只要你说得出的给我些许时日我便都拿得到!”

    那年轻剑客瞥了店小二一眼说道:“你们这八仙楼可真是了不得了,一个小伙计本事没有口气倒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店小二听到年轻刀客说起了自家酒楼就再也忍受不住了,一口气爆发了出来,说道:“我是不是癞蛤蟆是不是坐井观天这不重要,但就我们八仙楼不管是屠苏,寒潭冷香,竹叶玉青,太禧白,九丹金,紫华英,蒲桃,桑落还是河东,箬下春,梨花酿,富水春,龙浆,蔷薇露,流香,鹿胎,只要你说的出名的我就一定能拿得到!”

    店小二一口气报出了一大串的酒名,让曾锐和小老鼠内心中发出了一丝惊叹,这真是隔行如隔山,没想到一个酒楼的小伙计尚可以做到一口气如数家珍般报出十几二十种名酒出来。

    曾锐尝自诩为好酒之人,可尚不如一个酒楼擦桌的小伙计更熟悉,不由得有几分羞愧。

第一百四十六章 美酒将军龙雀剑

    那年轻剑客丝毫不以为意,听着店小二报完之后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个装酒的小葫芦,随手丢在桌上后,指着酒葫芦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你过来闻闻看,这酒你们这儿拿得出吗?”

    店小二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年轻剑客嘲讽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弄些乡野农庄自家酿造的清水酒来以次充好糊弄我?我说了得是叫得出名儿来的美酒我们店里才会有,若是一些农家汉农闲时咪上一口的自家酿酒那你也不用刁难我,我承认我们这儿还真没有!”

    店小二这理直气壮甚至有些高人一等的态度让曾锐稍稍有些皱眉,心道:这店小二维护自家店的声誉谁都能够理解,可这高人一等瞧不起农家汉的态度让自己有些不喜,难道谁还不是吃着农家汉的米长大的吗?

    年轻剑客并没有因为店小二的态度有任何情绪波动,而是指了指自己丢在桌上的酒葫芦,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八仙楼如何如何了得,你们就知道我这酒葫芦里的酒你没闻过呢?”

    店小二本也是年轻气盛之人,一副天大地大自家八仙楼最大的态度自然也不会愿意丢下脸面,虽走到桌前提起了酒葫芦,满脸不屑的拧开了酒塞嗅了嗅。

    而闻过酒味后的店小二面部表情则是十分精彩,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副纠结的不得了的样子。

    年轻刀客目不转睛地盯着店小二问道:“我这酒你可认得出是哪个农家所酿?”

    谁知这店小二的态度简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苦着脸陪笑道:“这位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别跟小的计较。”

    说完将酒葫芦双手奉上交还于年轻剑客,小心翼翼就好像这酒葫芦是多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

    年轻剑客一把提起酒葫芦举在半空中向下倒,自己张开嘴大口接着,喝一半撒一半,酒随意洒落在衣裳上和地板上。

    而店小二则一副肉痛的样子,看着这酒葫芦中的酒洒在了地上就好似自己的心在滴血一般。

    瞬间不大的小酒馆里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清香突出,幽雅细腻,酒味虽淡却极香,小老鼠努力用自己的鼻子嗅了嗅后闭上了眼,就好像自己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酒一般。

    曾锐先瞥了旁边一眼正陷入了陶醉的小老鼠一眼,心想这年纪小真是没见识,以后非得带他多出来走一走瞧一瞧怎么说也是血色二代里的领头羊,要啥也没见过岂不是丢了咱血色老少爷们的脸?

    在心中想完之后,曾锐也闭上了眼整个人有些沉醉其中,这酒香可真好闻呐。

    年轻剑客不再理会一旁谄媚的小伙计,倒是看着之前听小伙计吹牛的两小子正一脸的陶醉有些好笑,径直走上桌前,从桌上取了两只小碗,将葫芦中的酒倾倒而出,摆在了曾锐和小老鼠面前满满两个小碗。

    小老鼠有些惊喜的看着年轻剑客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您这两杯酒可是请我和我兄长喝的嘛?”

    曾锐不像小老鼠,闻着这酒味便知必定价值不菲,这酒已经倒了出来自然不可能再收回酒葫芦里去。便开口问道:“这位兄台,您这酒清香悠远必定很贵重,萍水相逢让您破费也有些说不过去,不如这两杯酒便算我们兄弟二人从您这买的?”

    这酒不便宜,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尤其是这天龙山下卧虎藏龙。天下不会掉馅饼下来,曾锐也不想因为一杯酒再欠下人情,遂从口袋中摸出一锭十两黄金推向了年轻剑客,态度谦卑将面子功夫可谓是做足了。

    年轻剑客一愣神,显然没想到自己请人喝酒,这人能抵挡得住自己酒的诱惑不说竟然还要拿银子给自己。不禁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开口呛道:“就这么两碗酒,你还得弄出多少花花肠子出来,喝就喝不喝倒了便是。”

    曾锐连忙伸手作揖示意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说道:“既然兄弟如此赏脸,我们要再多说些什么倒是落了下乘了。谢谢兄弟的酒!恭敬不如从命!”

    年轻剑客这时才表情舒展开来后哈哈一笑道:“吾辈好酒之人,有美酒佳肴自当与天下兄弟同饮才是,这有什么好谢的!”

    而曾锐端着酒碗看见碗中酒水在阳光照耀之下,犹如悬空琥珀格外好看,将酒碗端至面前嗅了又嗅,仅仅是闻了闻这酒的清香味,作为爱酒之人就忍不住要尝上一尝了。

    好酒入喉,曾锐忍不住闭上了眼,甘霖入口的滋味自是无法形容,下肚之后更是一股似有似无的仙气升腾,让自己有几分飘飘欲仙。

    曾锐放下杯子忍不住称赞道:“兄弟,果然是好酒!不知这酒叫做什么名字?”

    年轻剑客瞧见曾锐这夸赞直接爽快,自是喜笑颜开,好酒之人自当如此于是对着曾锐笑了笑,说道:“这酒叫做将军。”

    这时曾锐一边回味起这刚刚倒入腹中的美酒,一边琢磨着这酒为什么叫做将军,同时还一边打量起来了这位请自己喝酒的年轻刀客。

    这年轻剑客穿着一袭黑衣未束于腰间随性敞开里头是一件同色的短褂。

    可以依稀瞧见袒露在外面的肌肉虽不似体修般棱角分明可线条感却是极美。

    脚上穿着一双马靴一尘不染,腰间还系着一柄不知为何名的长剑。

    曾锐对这天下兵器不甚了解,但光瞧着这长剑尚未出鞘仅仅是露出剑柄就觉得这长剑不凡。

    随意打量着年轻剑客想要一探修为,谁知这年轻剑客却是气息内敛让他连半分也打探不出,心道:“难道这瞧着与自己一般大的年轻剑客已是重楼境不世出的高手?”

    再多看一眼这年轻剑客的造型透露出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洒脱劲,一举一动自我随性。

    小老鼠正是心里藏不住事的年纪,看见年轻剑客腰间长剑仅是剑柄便是流光溢彩品相不凡。

    忍不住问道:“这位剑侠不知能否将腰间名剑借我一观。”

    曾锐一听到小老鼠的话就觉得坏了事,有名的侠客剑不外借不可把玩乃是约定俗成的江湖规矩。

    这小老鼠可不知这祸从口出的江湖凶险,当下立马准备给这年轻剑客行礼赔上两句不是。

    可还没等开口就听见年轻剑客洒然一笑,大手一挥十分豪爽的道了一声好!

    曾锐还没能搞得清状况,年轻剑客便以将腰间长剑取了下来,右手向前一送,示意小老鼠拿去看。

    小老鼠也露出了笑脸,道了声谢后双手从年轻剑客手中接过了长剑。

    曾锐瞧着小老鼠一副爱不释手痴头呆脑的模样忍不住出言提醒道:“拿稳了!好好瞧瞧便赶快还给人家!”

    倒是一旁的年轻剑客十分不在意的说道:“随便看,不过一把寻常配剑也不是什么怕磕着碰着的精贵物件,不碍事的。”

    小老鼠捧着长剑,左看右看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用手一拔,长剑出鞘。整个小酒馆内闪过一道耀眼白光,晃得众人一阵分神。

    大概过了两息之后,大家才回过神来。

    小老鼠忍不住称赞道:“此乃神剑呐,我平生可还真是第一次这样的宝贝!”

    曾锐的目光也被长剑所吸引,将长剑从鞘中拔出便觉得一团耀眼光华绽放而出,宛若贯世长空般吸引人的眼球。

    剑柄上的雕饰如云龙并行,剑身修长秀丽,通体晶莹透亮,耀眼夺目不可直视。

    曾锐和小老鼠虽知此剑好,却不通其中门道。

    反倒是在一旁本被打脸到无地自容的酒馆小伙计呆呆的说道:“屹世凌宇,镶南海龙瑀之心以血雀饰于剑首,必是铸于群山之中天时地利神鬼借功而成,可真是当世神剑呢。”

    年轻剑客看着小伙计那轻蔑的眼神悄悄有些变化,之前把小伙计当成坐井观天的癞蛤蟆没想到还真的有几分眼力价。

    听到人家的夸赞自己再硬怼两句,倒显得自己有些落了下乘,只是语气随意的说道:“没曾想你一个小伙计倒是个眼力刁钻之人,只不过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材料虽称得上好,但与当世名剑相比自是相差甚远。”

    小老鼠听到两人的对话简直眼冒精光,小孩子谁也没有大侠梦,谁不想拎一柄神剑,仗剑江湖天下知。

    于是将手中长剑双手奉回年轻剑客并开口问道:“大侠,不知您这神剑叫什么名字?”

    言语之中将年轻剑客的称呼无形中又拔高了几分。

    年轻剑客倒是并没有受到吹捧的影响而是语气平淡的回答道:“什么神剑名剑,这不过是我一普通剑客手中的一柄寻常配剑罢了,至于剑名——龙雀。”

第一百四十七章 走马观花逛地市

    在曾锐小老鼠与年轻剑客三人的交谈中两人得知,年轻剑客名为赵湘中乃是北地一落魄世家子弟,世家传到他这一代便仅剩其一根独苗。

    虎死雄风在,雄风还在不在不好说。但赵湘中虽远离了太阳王朝的权利中枢,但家底毕竟不是寻常势力可比。

    他现在虽然属于无门无派的散修游侠,可论其家底资源可并非一般门派的首席弟子能够比拟的。

    现在的他喜好广交天下好友,行遍大江南北。听闻天龙山十年仙府现,便来到了这里,虽没有通灵玉牌不可一探机缘,但瞧瞧这南地最为顶尖的一群健体境青年才俊也是妙事。

    自始至终他也没有像两人透露自身修为,两人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也并未多问。

    就这样三人一块喝起了酒,饭后赵湘中准备从怀中掏出银两付了酒钱却被曾锐一把拦住。

    曾锐称不上八面玲珑可也不是个喜爱混吃混喝的主,赵湘中请了自己二人喝了这世间难得的美酒,再要人家付了自己桌上的饭钱岂不是没皮没脸。

    待付过酒钱后,赵湘中道了声告辞便飘然而去。

    三人萍水相逢,曾锐本也不是这天龙山下的主家,自无留人坐客的说法。

    何况人家乃是江湖游侠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办,强留下人在自己这儿道理上也说不过去。

    看见赵湘中离去之后,曾锐心里稍稍有些肉痛。这小酒馆挂着大招牌,口味确实不比黄金楼的差可这价格也没比黄金楼便宜呐!

    三人吃了几个寻常小菜,付酒钱时没曾想竟然高达近三百两银子。这商业巨鳄富可敌国不但是因为有头脑,而且心还够黑啊!

    吃过饭后随着赵湘中的离去,曾锐和小老鼠继续沿着上午的路线接着绕起了圈子。这小镇上的人数随着十年仙府开启时间的临近镇上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总共才不过十六人进入,可眼前这熙熙攘攘的长街上起码就已经齐聚了上千人。小镇可不止这一条长街,更不包括那些午后并没有闲逛计划的人们。

    十六名南地顶尖势力派出的年轻人本就有大批随从,而更多的是与赵湘中一样行万里路的江湖客,他们喜爱交友哪里有大场面便会都凑过来。这也就导致了这个十年才火一次的小镇,正人声鼎沸。

    两人走着走着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有人将各类兵器灵药甚至是武功秘籍摆地摊似的摆在地上,曾锐曾经听过这一类的地摊被称为地市。而卖家则盘坐在自己要卖的东西之后,既不吆喝也不介绍。

    你看上什么东西分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主动出价即可,若是卖家觉得合适便会直接将地市上的东西拿起来给你,这桩买卖也就成了,第二种情况,每一样物件上都明码标价,没有讨价还价的麻烦,你买就将银钱放下东西拿走便是。

    这样的买卖不似商会当铺等等,没有中间人抽取高额的佣金,所以价格也会便宜很多。但既然没有了中间这一层差价,那有利自有弊,物品的质量也不会有保障,买的好买的合适那是你赚到了是你自己的本事。买的不好买到了残次品你也怨不得旁人,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所以地市上摆的东西大多都是假的,可同样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人在地市上选购自己想要的东西,因为人总是抱有侥幸心理的,觉得自己才是占便宜的那个。

    在地市上花十两买到真正不传之秘的修炼功法的人有,花数十两买到天下间十分罕见的神兵锻造材料的人也有,花百两买到神兵利器的同样有,甚至是花上数百两买到可提升人体修炼天赋或是可生死人肉白骨的救命灵药的也不是没有。

    可是更多的是花了大价钱最后买回家发现鱼目混珠啥也不是的倒霉蛋。市摊只会在有修行者的地方才存在,一来大多数东西寻常百姓买了也用不了,二来大多数东西寻常百姓想买也买不起,第三地市存在的本来意义就是为了修行者的存在,有正常买卖有以物易物更多的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修行者的世界本就比寻常百姓更加现实,更加血腥同时也更加残忍。

    这一类的地市虽然听钟水大师说过,也听过易达张鹏说过,蒋伟豪的资料上也存在记载,可曾锐亲眼所见还确确实实是第一次。

    一旁的小老鼠本就已经逛得眼花缭乱咯,他并不知道这街上修行者所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假的,还以为自己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交易场里,正大开眼界呢。

    为了不让小老鼠在地市之中一不小心着了这些人的道,曾锐把小老鼠赶到了自己身前,这样方能确保小老鼠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眼前。

    两人在地市之中不断穿插,连曾锐都在心中感叹道:这地市中确实是琳琅满目,不去论其真假单纯从种类繁多和应有尽有这一点上看,这地市中的东西恐怕未必比任何一家商会在州城内的分部要少,更重要的是价格地市上要便宜的太多了。

    怪不得尽管冒着上当受骗打眼吃亏的风险,这一类的地市仍然可以生意兴隆,说到底和人类修士的劣根性是分不开的。

    处在地市当中的曾锐内心有些纠结。按照蒋伟豪资料上的记载来说,进入十年仙府的十六名健体境武者大多携带了大量保命的法宝符箓之类的东西。

    毕竟他们作为能够拿到通灵玉牌的世家都不可小看,最次一级的恐怕也要比罪州城的鳄鱼势力更大。对于他们而言,弄一些保命的玩意儿自然费不了多大的事。

    可曾锐不一样了,曾锐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全部都是靠自己和兄弟们一点一点打出来的。血色又是正要发展的时候,想要将势力扩大那自然少不了大把的银子。

    所以以曾锐的财力而言,他根本就买不起或者说是买得起也舍不得买商会那些有保障可以让他保命的玩意儿。

    可这地市之中,地摊上的东西可要比商会的价格便宜了太多,如果真的有机会通过花很小的代价买到对自己合适的的东西,那对曾锐进入十年仙府未必不是一大助力。

    可每当曾锐想要付诸于行动去地市上好好挑选一二时,“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这两句话就会猛然一下冒出来然后在自己脑中嗡嗡乱响,让曾锐不得不停下脚步重新思考。

    地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像曾锐小老鼠这样走马观花式的转一圈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两人脚步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就已经逛到了地市的尽头处。

    这一路上曾锐看到了不少合适的物件,也看见了在这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里有数十人从怀中掏出大量银票与摊主达成交易。曾锐算不得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但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中他同样不会去贪小便宜做一些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所以即便是从地市中逛了出来,曾锐爷没有凑拢到任何一个摊子前去问问价格也就更别说买下什么物件了。

    对此小老鼠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对自己而言这一类的地市本来就是让自己张张眼界的并非是一定要买下点什么东西。

    曾锐稍显有些遗憾,他原以为自己会出现买点什么给第二天开启的十年仙府之行加一重保障,谁知道自己逛了一大圈出来也没瞧见自己真正看得准的东西。看来自己来时太过于想当然了,这淘宝的道行自己还差的太远呢。

    而刚从地市中走出来的两人,脑中都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时目光却已经被眼前一个同样坐在地上摆摊的男子所吸引住了。

    因为这名男子摆在自己面前的并非是各类珍稀物件而是三枚骰子和下骰盅,地摊上还垫着一块厚厚的底板。

    曾锐自己并不好赌,但在江湖上行走这骰子怎么玩,赌场里怎么运作自己也是一清二楚。小镇上也并非没有赌坊,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儿,真正吸引到了曾锐注意力的是骰子旁边的一块小木牌上写着的字。

    “十赌九骗,我不输。几家欢喜几家愁,我,独占鳌头!”

    这名男子摊子前一个人都没有,按理说如果是江湖骗子那这会儿周围至少还得站上两个托,一则是为了烘托气氛吸引有好奇心人来看,二则是为了在有人入局之后互相策应方便下套。

    可这名瞧不出年纪的男子做法明显和那些江湖骗子有着本质上的差别,首先好赌的人肯定都是具有侥幸心理的,而开赌的人通常都会将自己的形象弱化,这样才能造成一种让赌客觉得自己有赢的机会。若是庄家咄咄逼人,赌客们自知不敌便压根不会入局了。

    所以曾锐才会很好奇这名男子到底是何想法。

第一百四十八章 赌之道家破人亡

    小老鼠听到王喜开口便说自己危在旦夕命不久远自然是怒骂道:“你一个江湖骗子竟然敢妄断我的生死?!”

    说着从曾锐身旁一个健步窜了出来,并未提刀而是以掌为拳试图蓄全身之力打向赌圣。

    这可真是把曾锐吓了一跳,这小老鼠还真是不知道这王喜的名字有多响呐,说得好听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得不好听点这可真是自己奔着阎王爷往上冲呐。

    曾锐连忙一把拽着小老鼠半边身子,把他从已经越过自己半个身子的距离给拖了回来。

    小老鼠对曾锐自然是不设防的但他还是十分不理解的望向曾锐,好像是在质问曾锐为什么要帮着眼前这名一个外人。

    曾锐可谓是有苦难言,当着人家的面说自家兄弟不知死也不合适,若要考虑小老鼠的感受,那此刻如果不跟他说清楚,他心里绝对堵的慌。可现在也由不得曾锐思考太多的问题了,当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够保住小老鼠的命,只希望王喜不要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于是曾锐心头一动,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前辈,为何觉得我有能力能够拿下那十年果来。”

    王喜虽然将之前小老鼠的举动收于眼底,可还真未当一回事,而是顺着曾锐的话往下说道:“我不是算命的牛鼻子道士,我也不喜欢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话来哄骗于你。但我一看到你,便知道这一次的十年果该是落入你的手了,其他的你也别多问,我今天话就说到这儿,你若是想救你这小兄弟一命十五日后我在这儿等你。”

    小老鼠还想往前冲,却被曾锐死死的拽住。

    曾锐有些不耐烦可也只能忍住,事关自己兄弟的性命。小老鼠突然之间太过于冲动是他的错,可自己也不能因为自己兄弟犯下的错误却看着他丧命。

    于是揪着小老鼠的耳朵说道:“你要是再不知死小心我大嘴巴子抽你!”

    小老鼠就是再不服气可听到曾锐的话也就立马安静下了,这也是曾锐张鹏易达为什么都喜欢带着他的原因,因为小老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对着哥哥们的命令无条件的执行。

    “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来这儿拿出十年果保住我弟弟的性命!还希望到时候前辈伸出援助之手。”

    曾锐态度诚恳的向王喜说道。

    王喜微笑道:“你尽管放心,十五日后我必然会在这儿等着你来求的,只不过出了十年仙府你拿到了十年果还会不会救你兄弟的性命可就不一定了。”

    曾锐无意在这种问题上与王喜多做争辩,在他看来自己能够从十年仙府中活着出来,最好还能把蒋伟豪拜托自己取的七色曼陀花给取了,顺便利用这段时间将自己的健体境打熬至最巅峰就是极好的了。

    至于那传说中的十年果,要想将十年果取到手,最少得取了其他五六人性命才有机会。曾锐并不觉得自己的实力能够强过另外十五位一探仙府之人,更何况取了其他人玉牌之后,注定会造成其他人的恐慌自己必会成了众矢之的。这样无意也会增加自己的生存难度。

    在曾锐看来可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所以对于那十年果自己压根连想法都没有,所以在什么靠十年果来救小老鼠的性命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自然也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所以扯着小老鼠说了告辞后便离开了。

    曾锐一边拽着小老鼠的衣服一边数落着小老鼠的不是,可小老鼠丝毫不以为意,以往对曾锐言听计从的小老鼠这会儿好像很有情绪。

    “不是,小老鼠你今个是怎么了,你难道看不出那王喜能够轻轻松松的取了你的性命吗?”

    曾锐压着火气耐着性子冲小老鼠说道。

    “他就是再厉害,他也是个耍钱鬼,也是个我最看不起的赌徒!”

    小老鼠看见曾锐有些动怒了,也知道这大哥是为了自己好,于是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锐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要是遇到其他情况我也肯定不会不听你的。”

    曾锐有些恼怒地打断道:“既然你也明白,那为什么遇见刚刚那种情况明知道他是王喜还非要跟他起刺冲他挑衅呢。”

    只听到小老鼠缓缓开口解释道:“其实也怪我自己,当初加入血色时并没有跟哥哥们说清楚自己的情况。我家本有良田数亩,即便是父母病逝之后,按理说我做个勤勤恳恳的庄稼汉也未尝不能过活。”

    曾锐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那田地被几个横行乡里的恶霸给强行买走了吗?”

    “锐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中间还有一段故事我也未和你们说明,现在我便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吧。”

    曾锐这下不再言语了,打算听着小老鼠将这些自己不便多问的事说出来,让自己也能对弟弟多多了解。

    “这恶霸虽然可恶,可行有行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在他们身上。我父母双亲病逝之后,家中还有一位小叔叔,我父母临终前的本意是希望他能够多多照顾还没成年的我。可谁知道他却是个痴迷牌桌的耍钱鬼,非但没能好好照顾好我,还一天到晚跟我说些千门八将正将提将反将脱将风将火将除将谣将的故事。”

    “也是因为你那小叔才将家中田地给输了?”

    小老鼠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因为我小叔叔每日也不思进取,就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过上千门八将一样的潇洒日子,最后被人设局套了起来,最后被逼的不得不把我父母剩下的那几亩田地卖给他们抵账。我小叔虽然是个大字不识的泼皮无赖可极重脸面,看到自己有负重托没有照顾好我不说,还把家中良田给嚯嚯没了,羞愧难当就在我家门口悬梁自尽了。”

    小老鼠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也正是因为了这个赌字让我小叔没了,家中的田地也没了,庄稼汉要是连田地都没了,那就只有做地主家的佃户长工这一条路走了,而我们村里的大地主压根就看不上我这么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穷小子,就连雇着我只要口饱饭吃都不乐意。所以举目无亲的我不得已只能来了罪州城想着讨口饭吃了。”

    曾锐不禁唏嘘道:“走我们这条路的走到今天谁都不容易,或多或少都遇到过些常人难以想象的坎坷。有道是幸福的人家里总有着同样的幸福,而那些不幸的人家却各有各的不幸。”

    “就连最后千门八将这赌道中传说一般的人物也免不了被王喜逼的当场自尽。这让*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毒物我小叔还妄想能够混出名堂来,岂不是痴人说梦。所以无论他王喜有多了不起,即便世人尊他为赌圣,我同样看不起他。”

    小老鼠在一旁解释道。

    曾锐拍了拍小老鼠的肩膀说道:“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这样的事你能按耐住自己的脾气最好,若是不能也稍微尽量按住火气,实在是忍不住了锐哥给你担着,大不了出了事我们兄弟一起扛!”

    在这么一个小村庄遇上大陆上赫赫有名赌圣王喜的事情也就此揭过,两人谁也没把王喜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可谁又想到过不了多少时日王喜竟一语成谶。

    两人经历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后也没有心情继续在这小镇上四处闲逛了,只想着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对付一晚待明日十年仙府开启后再做打算。

    谁曾想这十年才开启一次的仙府竟然将这山下小镇挤的满满当当,各个客栈人满为患,别说上房雅间就连那寻常下人居住的茅草屋里也得要上白银上白两。非但没有人嫌贵,反而还有人抢破头去争。

    这可着实让曾锐有些郁闷,总共才十六个人真正能入仙府,其他人非来凑什么热闹,即便有些人爱凑热闹他也能理解,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来看热闹啊!让他这个正儿八经要进入十年仙府的人反而是留个落脚地儿都没有了。

    最后左找右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客栈杂物间住下,别看着巴掌大的地方价格可不便宜。收了曾锐张百两银票都不带给个笑脸的,至于这房间,你爱住不住。你要是不想住,这小镇上想住的人一抓一大把。

    其实小镇的存在说白了就是为了方便这群各怀心思来到天龙山庄的修士老爷们,所以价格就是定的再高也不缺生意,对于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大小姐们来说压根就不会在意这点小钱,也只有曾锐这种穷人家孩子才会有几分肉痛。

    一夜过后,大清早曾锐和小老鼠两人便来到了天龙山山庄门口,这时候天龙山处处是人头攒动,两人费了老大的劲才跻身到了靠近山庄门口的前列。

第一百四十八章 赌圣王喜定输赢

    在曾锐印象当中的赌场老板大多是一副穿金戴银富贵逼人的模样。

    大金戒指大肚腩员外帽子蛤蟆镜俨然一座行走的金山。

    就连在槽子里干活的小伙计再不济也会挂着一根金线在脖子上彰显出自己的身份。

    可曾锐眼前这名男子却很奇怪,一身深色褂子也不见任何装饰,连耍钱鬼最普遍的使用的银戒指也没有佩戴一枚。

    他,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口气。

    男子看到曾锐和小老鼠来到了自己的摊位前,仍是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怔怔出神,丝毫没有想要搭理两人的意思更别说主动开口说话招揽生意了。

    曾锐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问道:“这板子上的字可属实?”

    “自然。”

    “怎么玩儿?”

    “随便你怎么摇骰子,我永远比你大,而且永远大你一点。”

    曾锐听到男子这么说不由得一乐道:“你的骰子,你自然是想要多少有多少,这我们和你玩太吃亏了。”

    男子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而后目光流转片刻之后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换一个玩法。这样,我先摇骰子,摇完之后我先离手,你再猜大小。如何?”

    曾锐问道:“行是行,不知道你这怎么赌,赌多大的。”

    “上不封顶,多大都行。你就是把太阳王朝的传国玉玺拿过来,我也让你押。”

    曾锐完全没有想到这么个其貌不扬看上去甚至是有些木讷的男子一开口说起话来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你这么一小地摊,你开口闭口就要押这八千里江山社稷?”

    听到曾锐的嘲笑,男子倒是不以为意,反而是轻声说道:“事不做出来之前别人都只会觉得你在吹牛,不过是非真假,你想押什么拿出来押上一把,不就一切都明白了吗?”

    曾锐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从怀中掏出一百两的银票蹲下来押在了骰子下的硬木板上。

    一百两对现在的血色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可曾锐向来就不是个精于享受之人,这一次出门他总共携带了不过千两白银,路上还想着回去的路上应该还能买上一马车海州这边的特产带回去给开疆扩土的兄弟们尝尝味。

    虽然早就有过心里准备这天龙山下的小镇物价肯定奇高,可曾锐万万没想到竟然高到这么一个普通修行者都没法生存的地步啊。

    小镇里地方有限,所以酒楼客栈都十分有限,一桌热乎的饭菜不论好坏最少也得好几十两银子。要说到那平常州城里那甲字一等的房间,在这小镇里你没有上百两你压根连边都住不上。

    两人这点银两光中午三人吃饭就花上了三百两,曾锐明天便入了十年仙府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花银子尚是两说。可在外面等着他的小老鼠也不能十来天的不吃不喝啊。

    所以曾锐能掏出这一百两银子已经算是咬牙切齿下了狠心了,谁知那地摊上的男子却只是用左手轻轻一挥就把曾锐压在硬木板下的银票掀下了大小的台面。

    还没等曾锐反应过来,男子便摇了摇头语气不愠不火地说道:“我的赌桌上不接这些黄白之物,不配我摇骰。”

    曾锐这下就有些纳闷了,没忍住便直接说道:“你一个做局的人不赚钱还想干嘛?”

    “你可以说我是做局的,但我还真不靠这点东西赚钱。”男子并没有被曾锐的话所激。

    “那你接什么东西赌?”

    “我说了,再好的东西我都能和你对压,不过像你这种穷小子身上能够拿的出来和我赌的恐怕就只有手上那个丁点大的储物戒指了。”

    曾锐心中一怔,没想到这么一个布局的耍钱鬼竟然还能够一眼将自己手中的储物戒辨认出来。

    可男子后面的一句话却更让曾锐感到心惊。

    “噢,我还没注意,你身上的那块破玉牌子倒是也能够拿出来和我赌上一把。”

    要知道曾锐的玉牌可是藏在怀中的小包袱里,他深知这玉牌的贵重程度,所以已经是贴身藏在最隐蔽的地方了,没想到却会被眼前这男子一眼扫出来。

    这一下曾锐可顾不得眼前人为什么能够一眼认出自己手中的储物戒指了。

    而是不由得失声道:“你,你为什么能看出我身上有通灵玉牌?”

    男子轻松一笑,反问道:“这有何难,你就放在怀里,我扫一眼不就看见了吗?”

    “可,可你也......”

    曾锐被男子的反应弄的有些语无伦次都忘记了自己该怎么接话了。

    一旁的小老鼠并没有意识到曾锐的玉牌藏在多隐秘的地方,只当是被男子一眼扫到,便不服气的说道:“你就说我们有什么东西,赌这种事,总得两方人互有筹码吧,那你的呢!”

    男子并没有回答的小老鼠的话,手一抬掌心中出现了一枚充满着奇妙香味的小果子。

    曾锐和小老鼠两人正望着男子手中怔怔出神,虽并不知这枚小果子有何用,可目光却被这小果子吸引的连挪也挪不开。

    “你弄一颗带点香气的果子出来就想糊弄我们的储物戒指?”小老鼠质疑道。

    男子听着小老鼠的话好像有些好笑,但不失耐心的解释道:“这枚果子名叫槟玉,采自海州之滨,寻常人吃了可延年益寿从阎王爷手中夺过判官笔增寿至少二十载,若是修士吃了可固本培元打熬基础,乃是大陆上顶级世家之间用来培养最杰出子弟的通硬货,有市无价。就你们那半人高的储物戒指,换上几十个真没什么问题。”

    小老鼠即便是到了这儿也不服输,仗着少年人的心气硬着头皮说道:“反正这破果子我们也不认识,你怎么说怎么有道理,又如何证明!”

    男子不气不恼,目光望着小老鼠数息后说道:“我叫王喜,行走江湖百年间不管是桌上做局还是桌下做人,行的正走的直,有人输不起来诋毁我,有人倾家荡产怨我下手太狠。可我想说的是,我既不带人入局也骗人钱财,不强迫不威逼利诱。我有我自己的规矩,不至于做些蒙骗后生的事来。”

    这一刻的曾锐目光聚焦紧紧盯着这名说自己王喜的男子,可曾锐实在是无法将眼前这名有些单瘦甚至有些矮小的男子与江湖上盛传已久的赌圣王喜联系到一块儿去。

    如果眼前这名男子真是赌圣王喜的话,那之前他一系列的举动就完完全全能够解释的通了。传说王喜这纵横江湖百年间,与人比斗倒未传出如何骄人战绩,可要说到赌,他王喜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这片大陆上最顶尖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王喜修为到底如何,也许距离重楼境的最巅峰大成至圣还相距甚远,可在赌字一道他可是被各大赌坊尊称为祖师爷一般的人物,遂冠以了赌圣之名。

    曾锐回想起之前看到那小木牌上写着“十赌九骗,我不输。几家欢喜几家愁,我,独占鳌头!”,这可不正是赌圣王喜在京州城一人战南北两地千门八将取胜后说出的豪言吗。

    “您是那江湖上盛传的赌圣王喜?”

    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叫王喜,没想到你这么大的孩子还能够听说我的故事。不过,赌圣我可担不起这名,不过是这世间芸芸众生之中一名好赌之人罢了。”

    小老鼠小声地向曾锐问道:“锐哥,这赌圣王喜是什么人啊,很有名吗?”

    曾锐问问颔首道:“赌圣王喜算得上是这世上所有赌徒听到名字便会竖起大拇指来的人物。”

    小老鼠还有些不服气的嘀咕道:“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个耍钱鬼嘛。”

    “你这么形容也没错,不过从始至终都是你们在说要怎么样,你们若是不想赌随时都可以离开。”王喜并没有因为小老鼠的话而动怒,相反古井无波的向两人说道。

    曾锐知道眼前人便是传说中的赌圣王喜又怎么可能还做出拿出一百两银子试着玩玩的想法,之前可以说是对那小木牌上的寥寥数语有些不服气,可到了这话明知道是输,又何必浪费这些自己兄弟们一同赚来的血汗钱呢。

    于是向着王喜拱了拱手道:“我兄弟两人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弟弟年纪轻不懂事口不择言冲撞了高人,还希望高人莫怪!”

    对于曾锐的道歉,王喜同样只是一笑了之,待两人准备离去之时又开口说道:“年纪轻不懂事绝不是犯错的理由,我自然不会与他个孩子计较,但若不改正继续这样下去。”

    小老鼠丝毫没有把王喜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是不服气的继续顶撞道:“我偏就不改又如何?”

    王喜并没有搭理小老鼠,而是将目光望向曾锐说道:“你明天便会入十年仙府寻属于你的机缘。十五日后你出来,我便在这儿等你,拿十年果来找我,兴许可以救上你这小兄弟一命。”

第一百四十九章 赌之道家破人亡

    小老鼠听到王喜开口便说自己危在旦夕命不久远自然是怒骂道:“你一个江湖骗子竟然敢妄断我的生死?!”

    说着从曾锐身旁一个健步窜了出来,并未提刀而是以掌为拳试图蓄全身之力打向赌圣。

    这可真是把曾锐吓了一跳,这小老鼠还真是不知道这王喜的名字有多响呐,说得好听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得不好听点这可真是自己奔着阎王爷往上冲呐。

    曾锐连忙一把拽着小老鼠半边身子,把他从已经越过自己半个身子的距离给拖了回来。

    小老鼠对曾锐自然是不设防的但他还是十分不理解的望向曾锐,好像是在质问曾锐为什么要帮着眼前这名一个外人。

    曾锐可谓是有苦难言,当着人家的面说自家兄弟不知死也不合适,若要考虑小老鼠的感受,那此刻如果不跟他说清楚,他心里绝对堵的慌。可现在也由不得曾锐思考太多的问题了,当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够保住小老鼠的命,只希望王喜不要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于是曾锐心头一动,连忙转移话题问道:“前辈,为何觉得我有能力能够拿下那十年果来。”

    王喜虽然将之前小老鼠的举动收于眼底,可还真未当一回事,而是顺着曾锐的话往下说道:“我不是算命的牛鼻子道士,我也不喜欢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话来哄骗于你。但我一看到你,便知道这一次的十年果该是落入你的手了,其他的你也别多问,我今天话就说到这儿,你若是想救你这小兄弟一命十五日后我在这儿等你。”

    小老鼠还想往前冲,却被曾锐死死的拽住。

    曾锐有些不耐烦可也只能忍住,事关自己兄弟的性命。小老鼠突然之间太过于冲动是他的错,可自己也不能因为自己兄弟犯下的错误却看着他丧命。

    于是揪着小老鼠的耳朵说道:“你要是再不知死小心我大嘴巴子抽你!”

    小老鼠就是再不服气可听到曾锐的话也就立马安静下了,这也是曾锐张鹏易达为什么都喜欢带着他的原因,因为小老鼠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对着哥哥们的命令无条件的执行。

    “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来这儿拿出十年果保住我弟弟的性命!还希望到时候前辈伸出援助之手。”

    曾锐态度诚恳的向王喜说道。

    王喜微笑道:“你尽管放心,十五日后我必然会在这儿等着你来求的,只不过出了十年仙府你拿到了十年果还会不会救你兄弟的性命可就不一定了。”

    曾锐无意在这种问题上与王喜多做争辩,在他看来自己能够从十年仙府中活着出来,最好还能把蒋伟豪拜托自己取的七色曼陀花给取了,顺便利用这段时间将自己的健体境打熬至最巅峰就是极好的了。

    至于那传说中的十年果,要想将十年果取到手,最少得取了其他五六人性命才有机会。曾锐并不觉得自己的实力能够强过另外十五位一探仙府之人,更何况取了其他人玉牌之后,注定会造成其他人的恐慌自己必会成了众矢之的。这样无意也会增加自己的生存难度。

    在曾锐看来可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所以对于那十年果自己压根连想法都没有,所以在什么靠十年果来救小老鼠的性命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自然也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所以扯着小老鼠说了告辞后便离开了。

    曾锐一边拽着小老鼠的衣服一边数落着小老鼠的不是,可小老鼠丝毫不以为意,以往对曾锐言听计从的小老鼠这会儿好像很有情绪。

    “不是,小老鼠你今个是怎么了,你难道看不出那王喜能够轻轻松松的取了你的性命吗?”

    曾锐压着火气耐着性子冲小老鼠说道。

    “他就是再厉害,他也是个耍钱鬼,也是个我最看不起的赌徒!”

    小老鼠看见曾锐有些动怒了,也知道这大哥是为了自己好,于是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锐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要是遇到其他情况我也肯定不会不听你的。”

    曾锐有些恼怒地打断道:“既然你也明白,那为什么遇见刚刚那种情况明知道他是王喜还非要跟他起刺冲他挑衅呢。”

    只听到小老鼠缓缓开口解释道:“其实也怪我自己,当初加入血色时并没有跟哥哥们说清楚自己的情况。我家本有良田数亩,即便是父母病逝之后,按理说我做个勤勤恳恳的庄稼汉也未尝不能过活。”

    曾锐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那田地被几个横行乡里的恶霸给强行买走了吗?”

    “锐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中间还有一段故事我也未和你们说明,现在我便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吧。”

    曾锐这下不再言语了,打算听着小老鼠将这些自己不便多问的事说出来,让自己也能对弟弟多多了解。

    “这恶霸虽然可恶,可行有行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在他们身上。我父母双亲病逝之后,家中还有一位小叔叔,我父母临终前的本意是希望他能够多多照顾还没成年的我。可谁知道他却是个痴迷牌桌的耍钱鬼,非但没能好好照顾好我,还一天到晚跟我说些千门八将正将提将反将脱将风将火将除将谣将的故事。”

    “也是因为你那小叔才将家中田地给输了?”

    小老鼠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因为我小叔叔每日也不思进取,就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过上千门八将一样的潇洒日子,最后被人设局套了起来,最后被逼的不得不把我父母剩下的那几亩田地卖给他们抵账。我小叔虽然是个大字不识的泼皮无赖可极重脸面,看到自己有负重托没有照顾好我不说,还把家中良田给嚯嚯没了,羞愧难当就在我家门口悬梁自尽了。”

    小老鼠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也正是因为了这个赌字让我小叔没了,家中的田地也没了,庄稼汉要是连田地都没了,那就只有做地主家的佃户长工这一条路走了,而我们村里的大地主压根就看不上我这么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穷小子,就连雇着我只要口饱饭吃都不乐意。所以举目无亲的我不得已只能来了罪州城想着讨口饭吃了。”

    曾锐不禁唏嘘道:“走我们这条路的走到今天谁都不容易,或多或少都遇到过些常人难以想象的坎坷。有道是幸福的人家里总有着同样的幸福,而那些不幸的人家却各有各的不幸。”

    “就连最后千门八将这赌道中传说一般的人物也免不了被王喜逼的当场自尽。这让**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毒物我小叔还妄想能够混出名堂来,岂不是痴人说梦。所以无论他王喜有多了不起,即便世人尊他为赌圣,我同样看不起他。”

    小老鼠在一旁解释道。

    曾锐拍了拍小老鼠的肩膀说道:“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这样的事你能按耐住自己的脾气最好,若是不能也稍微尽量按住火气,实在是忍不住了锐哥给你担着,大不了出了事我们兄弟一起扛!”

    在这么一个小村庄遇上大陆上赫赫有名赌圣王喜的事情也就此揭过,两人谁也没把王喜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可谁又想到过不了多少时日王喜竟一语成谶。

    两人经历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后也没有心情继续在这小镇上四处闲逛了,只想着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对付一晚待明日十年仙府开启后再做打算。

    谁曾想这十年才开启一次的仙府竟然将这山下小镇挤的满满当当,各个客栈人满为患,别说上房雅间就连那寻常下人居住的茅草屋里也得要上白银上白两。非但没有人嫌贵,反而还有人抢破头去争。

    这可着实让曾锐有些郁闷,总共才十六个人真正能入仙府,其他人非来凑什么热闹,即便有些人爱凑热闹他也能理解,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来看热闹啊!让他这个正儿八经要进入十年仙府的人反而是留个落脚地儿都没有了。

    最后左找右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客栈杂物间住下,别看着巴掌大的地方价格可不便宜。收了曾锐张百两银票都不带给个笑脸的,至于这房间,你爱住不住。你要是不想住,这小镇上想住的人一抓一大把。

    其实小镇的存在说白了就是为了方便这群各怀心思来到天龙山庄的修士老爷们,所以价格就是定的再高也不缺生意,对于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大小姐们来说压根就不会在意这点小钱,也只有曾锐这种穷人家孩子才会有几分肉痛。

    一夜过后,大清早曾锐和小老鼠两人便来到了天龙山山庄门口,这时候天龙山处处是人头攒动,两人费了老大的劲才跻身到了靠近山庄门口的前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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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传介绍:
八千里山河人间苦,流亡百姓不知数。 六百年王朝世间覆,帝王将相终化骨。 衣衫褴褛农家汉,鲜衣怒马将门郎。 提刀上马阵前亡,披甲持械边境卒。 试问江湖应是何人的江湖,敢问天下又该是谁的天下。 白衣青衫仗剑天涯路,功成名就回首不忘少年时。 无论是谁,年少时都曾有梦,都曾对未来生活有过憧憬,只盼自己快快长大,一展抱负从此平步青云路。 或是为官,庙堂之高位极人臣,一言可断江山社稷。 或是为将,千军万马攻无不克,血染沙场封侯拜将。 或是为儒,翰林华府为人师表,诗篇传世万人传诵。 或是为侠,*天下无双,独步武林世间难敌。 又或者称帝称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独掌山河载入史册。 可世间又能有寥寥几人真正得偿所愿,多半青春年少已过激情热血也就退却了,更多的是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一日三餐而在外奔波。即便是那些坚持了初心,从一而终的人大部分也没什么好归宿,有的走走停停难成气候有的碍于天赋宿命始终所属不得。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每个年代每个时期总会有那么极少数人横空出世如皓月当空供你仰望,也正因为这极少数人的存在,才会在这时光长河中让人源源不断的前仆后继搏个青史留名。大将军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将军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将军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