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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将军     大将军传txt下载     大将军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 利剑黑伞驻罪州

    几家欢喜几家愁,血色这两日可谓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名利双收,而大厦将倾的鳄鱼心里头自然不是滋味。

    他心中同样很清楚自己没了上面人的关照,别说是实权的刘将军他斗不过,就连罪州城本地的势力血色他也够呛能够斗赢。

    之前本想让自己在城外积蓄力量的马匪山贼给血色一点教训看看,让他们清楚谁才是老大来着。结果没曾想这一仗打的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一开场就被人家打的死的死残的残,最后还被人家活活祭天扬他血色威名了。自己辛辛苦苦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更别提心血了养出来的人,竟然还不够人家一个回合冲刺的。鳄鱼有多气可想而知,同时这事儿也给他敲了个警钟,有些事儿不能一味蛮干,更不能眼高手低以免死无葬身之地。眼下唯一的办法便是安心的等着黑伞的到来,即便明知是与虎谋皮可也必须一试了。

    正在血色大宴宾客的当晚,鳄鱼的城主府内同样迎来了两位不同寻常的客人。

    一名瞧不出年纪甚至是性别的人坐在鳄鱼卧房的太师椅上,黑衣黑裤一头乌黑的长发与肩平齐,脸上还戴着个阴阳脸的面具。手里正翻阅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资料,身后还站着一名与他同样打扮的仆人,唯一的区别在于那仆人戴着的是哭脸的面具。

    鳄鱼刚走进房间便心神一颤, 抬头便看见了这两名打扮怪异的黑衣客。他其实早就对这两位的来访做好了心理准备,只不过不知道是何时到来罢了。可头回见面却还是有些微微发抖,也不知是兴奋还是胆怯。

    对于不请自来,且无视了城防军以及城主府上百名看家护院侍卫侍女的情况,他倒没有感觉到丝毫诧异。来的如果是黑伞的人,那有这个能力实在是不足为奇。

    见鳄鱼进了屋,那坐着的黑衣客并未站起来主动迎接,而是摆了摆手示意鳄鱼坐在他的身旁。

    明明是鳄鱼的主场,可黑衣客却一副主家模样,偏偏那鳄鱼反倒是诚惶诚恐的小心坐下后,仅仅是屁.股沾了一点边,跟扎了个马步无异。

    那黑衣客看见鳄鱼如此紧张,主动开口道:“城主你不要如此拘谨,说起来咱俩现在是合作伙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谁,可我按规矩还是做个自我介绍。我在黑伞排行老七,给面子的叫我声七爷,你贵为城主叫我声小七就行了。”

    直到这七爷开口,从能够判断出黑衣客是个男人,嘶哑的声线被刻意压低,完全听不出他的年纪来。

    不过他的自我介绍显然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在罪州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城主鳄鱼有些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七爷您说笑了,在我鳄鱼这儿您保管是七爷,谁敢称呼您为小七,在罪州城这一亩三分地里我能把他的头拧下来给您垫脚当球踢。”

    那被称为七爷的黑衣客听了鳄鱼的话后哈哈大笑道:“城主你可真有意思,黑伞的人都知道老七我脾气最好,最爱与人打交道,所以这边的事儿才让我最先出马打个前站,你要是这么紧张那有很多事儿咱就没法谈了。”

    这倒也怪不得鳄鱼,其实关于黑伞的事迹鳄鱼早就有所耳闻,在黑伞最为猖狂的一段时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如雷贯耳。可原本黑伞的势力再大能力再强,也与他鳄鱼无关,大树底下好乘凉说的就是这点,在高层博弈中黑伞或许是一柄利剑,可只要没悬到自己头上又有什么好害怕呢?

    可经过自己这一段时间有了意向之后去打听,才发现真是越打听越心惊。这黑伞差不多遍布了整座大陆,凡是来财的买卖什么都能干,并且荤素不忌,可以保证干净利落。下到杀人,上至刺王,只要你出的起价,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情。

    而且黑伞是做到了真正的没有顾忌,做事不但快准狠而且办事特别的绝,杀人灭门不留口,阻拦者杀劝阻者杀一切相关者宁杀错绝不放过。

    也正是黑伞一次次的挥舞手中长刀,才杀出了这赫赫威名。再到后来,即便黑伞的价比同样高,在黑伞愿意接的情况下,绝大多数金主更愿意选择黑伞。因为物有所值,只要买卖达成也就高枕无忧了。

    黑伞太过于血腥暴力,要是在以往,鳄鱼即便是再喜欢钱再爱抓权也不会去与这一类吃人不吐骨头的组织去打交道,因为实在犯不上。可到了眼前自己走投无路时,也由不得鳄鱼再多做其他的想法了,只得放手一搏。

    鳄鱼虽然算不上正派人士,但确实还没有接受黑伞的为人处世,至于见着黑伞老七哆哆嗦嗦倒真不能怪他,因为当人杀了多了的时候身边会自然会有一种势的存在,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终年不散的血腥之气。之前与鳄鱼打交道的大多是各行各业的龙头老大,又有几个还会亲手动手杀人的。

    所以想黑伞老七这般的侩子手,鳄鱼确实是有些胆怯面对,因为老七身上的那股气势再配上他客客气气说出来的话实在是由不得鳄鱼不胆寒。

    至于黑伞老七说自己脾气好什么的,鳄鱼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黑伞的外交一直是由老七老八两人出马,而前面的六位爷则是隐藏在暗处,据说这大陆上最高层的那几位倒是知道黑伞当家的是何人,可以鳄鱼这个级别来说,他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就连想探听些消息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黑伞老七看着鳄鱼,眉头有些轻皱,说实在的鳄鱼的行为让他有些厌烦。他不能理解外面人为何如此难以打交道,自己带着诚意过来和他打交道,他偏偏畏我如猛虎。如此这般,还能够怎么谈?老七在脑海之中飞快的思索,最终点了点头好似下定了什么了不得决心一样,对着鳄鱼说道:“城主大人,你这样咱俩根本就没什么也谈不了,我既然来了这罪州成就会表现出我最大的决心,如果我这样的举动你还不能打消疑虑的话,那我们这次的合作只能够到此为止了,你得明白我们黑伞并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合作对象。”

    黑伞老七话说完,还没等鳄鱼做出任何的反应便直接用手从下颚处轻轻摘下了自己戴在脸上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异常俊美的脸庞,如果单看脸来算的话说不得还会以为这黑伞的老七不过是一个比曾锐一行还要年纪小些的少年郎呢。

    而黑伞老七这样的举动更是惊得鳄鱼嘴巴微微张开,就好像能够塞下去半个拳头一般。在那一瞬间鳄鱼也不再哆嗦不再紧张了,反而是面色如常地对着黑伞老七说道:“七爷您的态度已经拿出来了,鳄鱼我再跟你装聋作哑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在罪州城您七爷说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尽管吩咐。我鳄鱼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也许旁人不知道黑伞揭面是什么意思,可在这江湖上浸淫多年的鳄鱼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曾经在草原上有这么一句话广为流传,狼若回头不是报恩就是报仇,而黑伞揭面则与回头的狼寓意相仿。在黑伞能够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这便是最大的诚意与善意,说明黑伞人愿意与你进行合作。黑伞的人从不会以真面目在外行走,这是习惯也是规矩,不会有人违背。可黑伞人揭下了面具那自然是打心眼里接纳了你的存在,要不然放了出去对于暗处的江湖来说,这可是不小的安全隐患。当然,还有一种说法黑伞的人也可能会摘下自己的面具,那便是面对死人的时候,只有死人不会告密,消息再也不会传递,死人总比活人更加靠谱。

    鳄鱼没有想到老七会在这时候用出这样的招式来,虽然自己之前紧张中有一定的成分是在演戏,可更大的一部分是自己确实比老七的气势所威慑住了。可老七做起事来倒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把鳄鱼逼在了墙角让他不得不做出决定来了。

    鳄鱼在心里头跳脚骂娘,这儿哪是在跟自己表示善意,这完全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呐!要么,你答应我的要求从此咱俩展开合作。要么,你既然无心合作可偏偏又见过了我这张脸,那对不起,咱即便是无冤无仇我也必须要取你性命了,只要你没了,我才能够活的更安心。

    而好死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鳄鱼之前进屋前有些乏,吩咐了侍女待会泡些自己爱喝的毛尖来房中,顺便给自己按按摩舒缓一下自己紧绷了一天的心神。那侍女一进屋便被黑伞老七那种美的就连姑娘见了都会自惭形秽的脸给吸引住了,呆呆的站在了一旁甚至都忘记自己是进屋来干嘛的了。

    老七却叹了口气,向身后那名仆人摆了摆手,还没等鳄鱼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名黑衣客便是大步上前直接扼住了那侍女的喉咙,轻轻一捏,那侍女也就瘫软在地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草帽世家出孙水

    “这......”鳄鱼刚想伸出手去制止,虽然只是一个侍女但毕竟也是贴己人,跟随自己多年,对自己的一些生活习惯之类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这一下直接被老七的仆人给捏死了,想要再培养一个出来少不得又要费上一番功夫。

    黑伞老七瞥了一眼那手伸在半空中却没来得及阻止的鳄鱼,然后语气淡淡地说道:“不过一个丫鬟罢了,死了不就死了,城主你未免太过优柔寡断了,这样会对我们的合作造成很大的阻碍啊!”

    “朝夕相处,她照顾了我数年之久,就算是养只猫养只狗也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呢。”鳄鱼小声地喃喃自语算是回答黑伞老七的话了。

    黑伞老七稍带些不屑地笑了笑之后站了起来,将房间里的窗户推开远眺着罪州城,又回过头来望下鳄鱼,目光有些凶狠地说道:“你知道若是暴露了我在罪州城将会是多危险的一件事情吗?我若是因你的事情死在了罪州城,你猜黑伞会不会株连你九族,你知道为此要死多少人吗!”

    老七话说到最后,整个人都快要扑倒鳄鱼的身前来了,鳄鱼被老七的举动吓得双手撑着扶手整个人缩在了椅子上。

    “我,我不是这么个意思......”鳄鱼被吓得连说话也变得有些结结巴巴。

    老七俯下身去用右手在鳄鱼的左脸上轻轻地拍了拍,边拍边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如果连一个丫鬟的性命都舍不得,你觉得就你这样还能办什么大事?跟黑伞合作你就得把观念改变过来,我们不是你南地上层的那群大人物,他们要顾忌的东西我们不需要顾忌。但是他们不害怕的东西,我们会害怕。你得弄明白你不再是走在阳光下的鳄鱼城主了,叫你一声城主是让你面子上好看,可你从联系我们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算是暗道上的人来了,若是消息提前走漏了风声,你会死的多难看,我像你应该自己心中有数吧?”

    不可一世的鳄鱼此刻就像个刚刚度过了嘤嘤学语的孩童一般,点头如捣蒜一个劲的说着好,却不敢再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与意见了。

    “也别跟我说什么一亩三分地拧谁脑袋下来的漂亮话了,你有几分本事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你如果真有本事还能在这作威作福你也不会做出来和我们合作的事来。我们黑伞的名声我很清楚,你能铤而走险找到我们这儿来,必定已经是被人逼的无路可走了,所以我建议有什么事我们说起来不妨坦诚一些。我年少但不可欺,你跟我绕些弯弯肠子惹得我不快,吃亏的是你不是我,城主你最好先想清楚。”

    不得不说,黑伞到底是黑伞,连派出这排行第七的兄弟到了罪州城即便只来了两个人打前站,底气倒是十足。刚一来就给了名义上的城主一个狠狠地下马威,在这种时候就是那老七要鳄鱼跪下来,估计鳄鱼十有**也只能跪倒在地了。

    老七回头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仆人,冲他指了指门口之后,那带着哭脸面具的仆人立刻领命走出了房间后,反关上房门,可以看得到他的影子印在房门上时刻守卫。之后便是老七主动与鳄鱼展开了一番密谋,无人能够得知起密谋的内容,鳄鱼许给了老七巨大的利益,一城之地足以让任何一股势力心动行动,黑伞的人自然不会将这送到自己嘴巴的蛋糕再拱手送人。而鳄鱼的事情一旦暴露,会让南地上层的人从不管不顾到追杀到死,没有黑伞的庇佑鳄鱼连活着走出罪州城都难于登天,还有如何会想到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呢。

    另外一头,再次准备当起甩手掌柜的人正在不停的宴请着这罪州城里各行各业的领军人物。凡是能够和血色打上交道的大人物都让曾锐请到了血色来,不为别的单纯就是为了让胖子王能够接过自己手中的事物,先混个脸熟,至于胖子王日后自己处理的怎么样那就是胖子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了。

    这日中午曾锐刚刚送走了几名商会驻罪州的执事,打算去洗把脸清醒清醒,这才刚刚要小老鼠帮忙打好水,就听到门口雪风跑了过来冲着曾锐恭敬地说道:“锐哥,有客来,指名道姓要见你。”

    “何人?”曾锐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其实这倒也不是刻意端着架子。今时不同往日,血色也不再是那个小猫三两只的小镖局了,若是现在只要有人登门拜访就说要见曾锐,那曾锐每天什么事也不用做了,光见见客也就够了。

    “那人戴了个草帽,说是峡州来了,我也不知道锐哥您在峡州有没有朋友呐,要不还是您自个去见一见,别因为我一不留神耽误了正事也让您得罪人。”雪风倒也没抖机灵,都是自家兄弟倒是实话实话起来了。

    曾锐在脑海中回忆了一圈,自个在峡州唯一的兄弟阿龙不是去蜀州称王称霸了吗,其他的别说朋友,就连叫得出名字来的都基本没有呐,又会是谁千里迢迢从峡州过来专程找我呢?左思右想之后也没能得出来合适的结果,只得自己向议事厅走去。即便诸事繁忙可他同样也害怕,自己在不经意间得罪到了贵客,毕竟出门在外,都是靠着兄弟朋友们互相帮衬才能走得更远。

    当曾锐走到议事厅来看见端坐在那紫檀雕花椅上正喝着茶的年轻人,一瞬间就将之前的疑惑的给一扫而空,同时内心之中还稍稍有些激动。

    峡州草帽,峡州有一足以与九王爷九家齐名的世家名草帽,坐落在峡州的最南方。峡州最南方有一名叫孙水的海峡,而海峡边最大的势力便是名叫草帽世家。要知道九王爷之所以能够在峡州力争上游可是和他手中实打实的军权分不开的,而草帽世家可没有军权,完全是靠数代甚至是数十代人一步一步逐步建设起来的,这样的世家其底蕴可以想象。

    而曾锐看见这草帽就把之前自己心中思索地东西完全串联起来了,原来这千里迢迢赶到罪州城来的竟然是这邻州最顶尖的势力来找到了自己,是友非敌那必有好处,曾锐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先是恭恭敬敬行了抱拳一礼之后,才笑着开口道:“峡州路家贵客光临,令血色镖局蓬荜生辉,曾锐有失远迎,还望前辈见谅!”

    那戴着草帽的年轻男子,当即站了起来,抱拳回礼道:“早就听说罪州城血色镖局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在下路家内门弟子路传生不请自来,还望血色当家的您海涵!”

    “哪里哪里,能有路家光临,无论是到了罪州城任何一家必定都是天大的荣耀,曾某脸上有光才是,只怕照顾不周路公子您不要见外才好。不知前辈今日上门所谓何事,我们血色不比前辈身后的路家庞然大物,但既然到了我们血色做客。不管能做不能做的您但说无妨,我曾锐都尽量给您把事情办了。”

    像这样场面上的漂亮话,曾锐已经是炉火纯青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了,自己作为领头人要接触的也多,若是说话太过于直白会给人一种血色人都没什么脑子的想法,观感很重要,曾锐在这个位置自然也需要做好表率。这也是为了曾锐急于将对外交流这一方面的事情甩给胖子王的原因,如果胖子王能够全部接手下来,那他曾锐要做的事情自己会少了很多很多,身边自然也就少了一大堆的麻烦事了。

    那年轻男子脸上有些微红,实在是面子挂不住,心道:这血色当家的在罪州城这种吃肉不吐骨头的地儿怎么会如此客气。瞧着比自己也小不了几岁,可偏偏一口一个前辈,越是喊自己越不好意思,于是干脆直奔主题说道:“当家的您有所不知,我只是个传话的,要找您的不是我,是我们家小姐路晴,只是她最近不便出门拜访,只得请我主动登门来邀您赴宴。”

    路晴,那可是个能与棍爷齐名的锻骨境巅峰强者。一个女儿家的身手竟然不在棍爷之下,要是道听途说曾锐自然不会相信,可这偏偏是他亲耳从棍爷的嘴里听到的事实。说如果两人狭路相逢,自己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将路晴拿下,当时曾锐还有些不死心还连续的追问,是否是因为路晴的家世和宝贝才使得棍爷无从下手。而棍爷的原话时,一切借助外力的事情自己都看不起,能够让自己如此夸赞的人必定也是有一定本事在里头了。

    可是这么一个成名已久的女侠来找自己干嘛呢?曾锐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看着下首坐着那位摆出一脸和煦笑容的陆家子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搭话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抽身而去入孙水

    虽然说这一段时间的血色发展的的确不错,可按理说应该还入不了峡州路加的法眼才是。可偏偏这路家一来就排上上了重量级人物登场,派出了与棍爷齐名的路晴来找的自己。曾锐欧属实有些无法理解,虽然没弄不清这路家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可既然人都已经找上门了,自己也推脱不开,干脆便硬着头皮应了下来,于是主动开口问道:“不知路家小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那陆家子弟一脸堆笑道:“这大小姐的事儿,我们这底下人又怎么能知道的清楚呢?当家的,还望您海涵,如有时间的话,跟我走上一趟,也算让小的能交了这差。至于我家小姐的事情您能不能办这都与我无关了,您今儿帮了我这个大忙,改日只要有用得上我路传生的事儿您尽管开口!”

    曾锐有些诧异为什么一聊到这路晴身上,这之前还泰然自若的陆家子弟就好像是丢了魂一般,好像畏自家小姐如虎,这说不过去啊!可自家人管自家事儿,这事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也就轮不到自己开口发表意见了。

    “行,这事儿咱说好了,不知前辈要求何时出发?”曾锐也是一个做事很果断的人,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答应了也就没必要再去纠结一些细微上的问题了。

    听到曾锐应下了自己的要求,路传生自然是很高兴。如果说曾锐是个外人不清楚,路晴有多可怕的话,那身为路家子弟的路传生可是特别清楚,自己违逆了路晴的意思鬼知道会被折磨的多么惨了。

    喜不自胜的路传生那还敢对曾锐提要求,虽然他希望曾锐去自然是越早越好,可这事儿毕竟不是自己说了算。若是一不小心惹恼了面前这位爷,人脾气一来了不去了,那吃亏的只会是自己。本来就是有求于人,而且听小姐的语气这事儿恐怕还不小。若是平常以自己路家子弟的身份,到了哪家去不被奉为座上客呀,可要是耽误了大小姐的正事,连路传生自己都能够想象到会死的有多难看。

    “当家的,您这家大业大事必然不少,我就住在这罪州城里黄金楼,什么时候您这弄完了派个人通知我一声,我就到血色门口来接您,您看如何?”

    “别呀,来都来了,还住什么黄金楼,我们血色里空着的院子大把大把,你住在黄金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血色待客不周呢,再说了,我一大老爷们哪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您就在这血色歇着,用不了两天咱就能扬帆,保证不耽误您功夫。”其实路传生是说的实话,但是曾锐呢这段时间和这些说话爱绕弯的狡诈老鬼交流太多了,连带着话一到耳边,立马就开始举一反三了。

    曾锐听入耳立马就变了一种味道,他自作聪明地理解为这路传生是在敲打自己,告诉自己做起事来了千万别墨迹。

    最后路传生不敌曾锐的客道,硬生生被曾锐亲自动手给架到了镖局内院的一间小院里住了下来。

    曾锐倒是对这次的事儿格外上心,刚安顿好路传生,第一时间就和易达张鹏凑到了一块儿。

    两人懒洋洋地态度对曾锐,显然对曾锐大早上就把二人叫出来谈事,表示不满这也算是无声的抗议了。

    不过曾锐丝毫不以为意地左右望了一眼之后,开口说道:“我想出一趟远门,草帽世家邀我赴宴。”

    只到曾锐原原本本的将整件事情说完,两人也只是眯着眼睛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与曾锐对视,完全看不出这两人倒是是个什么意思。

    “不是我说,怎么我这意见一发表,你两都不吭声了呢,故意摆脸色给我看呢?”曾锐看见这两人都不表态有点烦躁了,自己一有事要说,两人就装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来了。

    看见曾锐佯装恼怒的样子,易达摆了摆手道:“得得得,你也甭说了,你的意思呢我们很清楚,其实这次路家邀请你过去呢,也算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来了,就算没这个事儿你也得想方设法往外躲了,更何况出了这么个事儿,只能说是一切碰巧了。”

    “是呗,这罪州城马上就要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你又不想得罪人,这个关口肯定得找个理由把自己给摘出来。要不然这么心急火燎的推胖子王上位干嘛,行了我说锐哥,就你这点套路,我们哥几个清清楚楚,你也别跟我们演了。路家的事儿你能帮上忙就帮,到时候也算是一段香火情,帮不上忙你就全当去见世面好了,也无妨。”鹏儿也打了个哈欠接过了话茬说了起来。

    果然,曾锐的想法两人心知肚明,说起来还特意三人聚一块讨论这件事,确实有点多此一举,但好歹也算是尊重了大家的意见,走了一个没必要的过场。大家同在一个团伙,减少分歧便是增加凝聚力这种事没错的。

    等曾锐结束了三人的讨论之后,便又找上了胖子王,将事情大致和胖子王说了一遍之后,胖子王连连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这临危受命的胖子王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做得好,但给曾锐立下了誓言,若是不能在这中间周旋明哲保身,愿意提头来见!

    又有什么能够比赌上自己的性命更来的真实,来的让人放心呢。听胖子王这么说,曾锐也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高高兴兴的收拾起了零碎的行李物品丢进了储物戒指后,挎了个小包就打算和路传生一同出发了。

    见到曾锐不到一天时间就将一切处理完毕,路传生自然是喜不自胜,回去的越早,大小姐越会觉得自己效率更高。虽然这事儿本来就不讨好,但自己既然接下了总得尽自己的努力去做好,自己将事情做成了这样旁人怎么也没话说了吧。

    而曾锐心急也分成两方面来说一方面他确实想早点从罪州城这个祸乱的源头中抽身出来,鳄鱼和城防军的斗争说不准在哪一刻就会彻底撕破脸动起手来,自己若是不能置身事外那势必两头受气,就血色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框架实在是经不起几下折腾。另一方面,对于峡州路家来说可比血色要高上好几个台阶,能与这样的大势力攀上关系,可以说对目前的血色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这样的机会难得曾锐自然是格外珍惜。

    就此,曾锐踏上了与路传生同返峡州孙水峡的道路,一路上曾锐不断询问关于峡州以及路家边边角角的情况。太细的东西曾锐自己心里清楚问不得,聊一聊风土人情和奇人异事总是没关系的。路传生别看是大势力出来的,对待起曾锐来倒是没有丝毫倨傲,相反还极有耐心,面对曾锐提问基本上能做到是有问必答,凡是曾锐感兴趣的东西他绞尽脑汁总能给曾锐说起来头头是道。不去讨论事情的真相如何,总之曾锐碰上了这样的一位同行者,这路上的日子倒也是有滋有味,将这舟车劳顿也冲淡了几分。

    路家的纯血马脚力惊人,往常光是跑一趟峡州中途不做休息少不得要上半个多月,更何况是峡州的最南方可以说是要穿过整个峡州,这起码还得加上七八天的光景才能到达。可路家这大户人家光是坐骑都不同常人,硬生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已经到达了这座大陆最南端的雄城孙水峡。

    两人在这天正午来到一处平原上,目光所及的正前方便坐落着一座像是用汉白玉堆砌而成的巨型城池,整个城池像是被一圈似有似无的淡青色光圈所笼罩着。

    向着城门口走去时,路传生颇为自豪地向曾锐介绍道:“进了这城门,曾兄咱俩也就算是到了家了。这城墙高十八丈,不说高不可攀也不是那寻常宵小能够应对的。别的不敢说,作为我们路家的朋友在孙城的安全,我们是能够绝对保证的,凡是未经允许擅闯之人必定是死路一条,镇守此地的路家儿郎绝不姑息任何作奸犯科之人,想要进城便必须经城门,真要出了大事这四门同时封闭,捣乱之人就成了瓮中之鳖只能任人拿捏,久而久之也不会再有这种主动寻死之人的出现了。”

    曾锐抬头向上看,只见城门之上确实站着一排手持长枪全副武装的士兵,而城门下两边也各一排站着负责检查通关文牒的士兵。看出来他们的举动并不只是起一个摆设的作用,从他们来回扫视的目光中便看得出他们确实是在用心做这样工作,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见曾锐四处打量城防军,路传生再次说道:“这城防严有严的好处,孙城百姓不说能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至少也能踏踏实实工作,安安心心生活,这城防军可谓是功不可没。他们也算是我们路家的骄傲,更是我们路家的门面。当然,曾兄你作为我们路家的客人,一些小的细节我也就没必要和你说了,只要你曾兄一日是我们路家的客人,在这孙城内便一日是畅通无阻!”

    曾锐干笑了两声算是回应,同时在脑海中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孙城的管理模式,试问这种严谨到略有些严苛的环境是否能够更加适合百姓生存更好的达到百姓的安居乐业,答案是肯定的,没有谁乐意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第二百二十九章 路府偏殿云雾绕

    进城门时,路传生无视其士兵的盘查,也没有拿出任何的令牌之类物件。倒是城防士兵纷纷主动朝着路传生打着招呼还热情的叫着“生哥”,路传生的态度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两人径直走进了孙水峡城。曾锐也算是沾了一回儿关系户的光,昂首挺胸入城,别提多意气风发了。

    对此路传生到时候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可能是感觉这一切稀疏平常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曾锐其实内心眼热不已,他多么想自己能有一天也和路家一样拥有偌大城池,一切的一切皆是由自己说了算。每日来看见城中百姓安居乐业对自己歌功颂德就成了最大的享受了。

    城内皆是青石板平铺而成的地面,可别小看了这青石板,若是修楼修院这算不得多大件事儿,可要知道这是整座城呐!如此人力物力,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城内由四条主干道分成若干小道,而全城正中间的便是那如同城中城一般的路家所在地了。曾锐一路走来可以看出在这孙城中生活必定是极为便利的,与京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切分类井然有序,各类物件也称得上是一应俱全,曾锐偶尔扫了几眼便发现内各家店内皆是琳琅满目,相比只要钱到位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城中且处处是酒楼商铺,建造起来还各有各的特色,有如古木般朴实无华的内敛,有如黄金般闪耀的奢华,也有如玉石般低调的温润。这建筑风格也算是孙城中的一处亮点所在,让着寻常商铺都成了一步一风景的一部分。曾锐不由得对建起这座城的前辈肃然起敬,这奇思妙想确实是独具一格,让自己给开了眼了。

    不过相比于城中的繁华而言,真正让曾锐惊讶的还是眼前呈现在自己眼前的庞然大物,高数丈的宫墙,刚看这宫墙目光所及便望不到尽头,可以想象这路府究竟有多大。刹那间仿佛已经自己来到了那北地的紫禁城中,威严肃穆大气磅礴。

    挂着路家旗幡在空中迎风招展,不用说两人这一路走来目的地总算是到了,半月多来曾锐即便与路传生有着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嗑可终归是车困马乏的疲倦是消除不了的,想着马上就能见着正主了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不由得身形一震,想着拿出最好的精神面貌去面对路家小姐,就算事没办成至少也能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在城门口没有收到任何阻拦的路传生到自家门口时,倒是遭到了路府守卫的阻拦。“生哥,照例检查,麻烦您拿出令牌来验明正身。”那守卫将手中长戟向下一压,拦住了两人。不过态度倒是颇为恭敬,很显然这确实就是一般的例行检查,那守卫并没有故意刁难的意思在。

    路传生也不以为意,只是拿出令牌递给了拦下自己的守卫之后,那守卫拿着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便摆了摆手示意放行,路传生接过手牌后两人大步踏入了这传说中草帽世家的路府之中。

    跟着路传生在路府这犹如皇宫大内一般的宫殿之间来回穿梭,曾锐已经完全不记得来时的路是怎么走的了,太多的弯弯曲曲逛的他头都大了。

    终于在一座风格偏素雅不似其他建筑金碧辉煌的宫殿前停了下来。曾锐抬起头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眼前这座在路府内称得上是别具一格的一殿。

    走马观花般路过了不少错落有致的各式宫殿,曾锐也发现了一个路府建造房屋的规律或者说是默契,那就是不管院落多大,但修缮的第一标准就是要大气!气势一定要出来,要将南岸第一豪族的精神面貌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而这座小殿则不然,并没有太多的飞檐雕花。亭台楼阁虽各有千秋但顶多算是完备与这路府其他宫殿院落相比属实算不得多精致,配上了院内那如溪谷般幽静的池塘倒是平添了几分云雾缭绕的仙气。

    曾锐是边看边点头,相比于那金碧辉煌一般的深宫大院,曾锐更喜欢这类独门独院凸显雅致的小院落,一眼望去,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其中花草树木净水池塘应有尽有,属实精致。

    还没进门,曾锐便对这院落的主人产生了好感。并在心中想到:能与自己有相同审美并在如此大环境下任付诸于实践的人,又能够差到哪里去。

    相较于曾锐的连声赞叹,那路传生可就不一样了。在外不说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但至少也算是待人接物谈吐不凡的路家子弟,此刻站在这儿院落门口竟有几分拘谨,没错,正是拘谨!曾锐虽不能理解路传生这拘谨从何而来,但也习惯性的多留了个心眼为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一切局面做好了准备。

    路传生能察觉到曾锐的目光已经偏向了自己,连客人都已经在等待自己的行动了,再拖下去明显也不是办法了。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该面对的早晚是要面对的!于是弯腰伸手向前一摆,示意曾锐与他一同入内。

    曾锐不清楚这中间的条条道道,自然也是不知者无畏。再加上见着院落确实有几分欣赏,连带着爱屋及乌的想法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主家是什么妙人。

    而入院的同时路传生还在心中一叹:多好的孩子呐,偏偏入了这路晴的门怕是有去无回了,即便是能够活着出来少不得也被折磨了个半死了,自己可真是罪过罪过呐!

    两人刚跨过门槛便被一穿着黄色宫装的少女给拦了下来,“诶诶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跟没头苍蝇一样往里头乱撞,小生子你怕是嫌命长了吧?”

    瞧着这少女打扮应该是个丫鬟模样竟然都能够趾高气昂的指使起这路家子弟来了,可见这院落主人身份之高,态度之倨傲。曾锐心头大震,可仍保持面无表情,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乱,自己可是带着血色的名头过来的,可不能因为自己的胆怯闹了笑话,连带着给血色蒙羞。

    原以为会勃然大怒的路传生,没想到竟然满脸堆笑颇为谄媚地冲着那丫鬟说道:“黄姑娘,这不是路大小姐有要事吩咐了小的,小的一门心思给路小姐办事这才忘了通报了嘛。”

    嘿!曾锐根本没想到在外头八面威风的路传生从跨进这小院起就跟变了个人似得,突然一下转了性夹起尾巴做人还真是让曾锐不习惯。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院里一个丫鬟都比路家子弟的地位更高,尤其是看路传生的表情神态分明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都已经形成了一种自然的伪装没有半分为难了,可见次数太多,多到连路传生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黄衣丫鬟点了点头之后说道:“行吧,那你们趁早进去吧,晴姐正坐在院里不过心情好像不大好,有几分焦虑你们可稍微注意点,别自个往铁板上撞呐!”

    看来路传生的恭敬也并非是没有用处的,至少在这等关键时刻还能够得个提醒,待会若是遇着什么事儿也算是提前有了个准备了。

    最有意思的是那路传生还冲着曾锐得意地挑了挑眉,似乎在说:看见没,大丈夫能屈能伸是有好处的。

    曾锐偏过头去没有搭理他,两人半月来无话不谈也算是成了知己,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谁也不会介意。

    走近院内便看见一白衣胜雪的冷艳女子正坐在院中央的石椅上,一双美眸正冷冷地望着路传生。

    路传生浑身上下一股凉意涌上心头,光是被看了两眼便不寒而栗。

    那女子打量着路传生的同时,曾锐同样打量着那名女子,不看还好,真正一仔细观察起来还真是面若芙蓉身似柳,一身量体裁衣般地白裙将身形极好地给衬了出来。细腰盈盈可握,乌黑云鬓绾起,花容月貌明艳动人,一双明眸更是如星空般璀璨,就连那冷冽逼人的目光都为她平添了几分美意。曾锐在心中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位绝代佳人呐!

    佳人美归美,说起话来倒是让曾锐大吃一惊。

    “小生子,就让你去邻州请个人过来,你当是请尊佛呢?一去一个多月不见踪影,也没有任何消息递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外头了呢。”

    路传生连忙辩解道:“晴姐这事儿,不是您……”还没等话说完,这路晴起身暴起一脚直接将路传生踢到在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这路传生反应也是极快,刚在地上坐稳,手掌按地向下一撑,整个人又站了起来,站在一旁低着头恭敬地说道:“晴姐,您教训的是。”

第二百三十章 凤池珍珠救路家

    卧槽!这是曾锐的第一反应。之前刚觉得遇着了一位绝代佳人,若不是两人身份不对等,恐怕曾锐都动了展开攻势追求的想法,那小鹿乱撞的一瞬间仿佛将一切都抛之脑后,只想和她在一起。

    可她这么两句话再配上果断一脚,让曾锐的爱慕之意顿时打消的一干二净。这哪是什么遗世而独立的谪仙呐,这分明是会吃人的母老虎啊!

    即便是两人兴趣相投,品味一致,姑娘长得再如何惊为天人美若天仙,可无福消受也没用呐!

    这时路晴将目光一转看向曾锐,霎时曾锐也有了之前路传生被盯住的那种紧迫感。好在曾锐别的不行,这装样儿的功夫倒是练的炉火纯青了,表面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望向路晴,好似怡然无惧。

    “想必这位先生便是血色的领头人,曾锐曾先生吧?”谁知路晴扫过一眼之后,面对自己却换了一副与对待路传生截然不同的嘴脸。

    曾锐心里有些打鼓,事出无常必有妖!越是对自己态度恭敬,越是让曾锐感觉到古怪。要么便是这事儿难到了非自己出马的程度,可普天之下比自己强的人何其多,以路家的身份需要求到自己一个健体境的小角色身上来?要么便是这路家小姐第一眼便相中了自己?曾锐在这种情况下总有些自我感觉良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世界的中心呢,他想到这儿竟然还有些后背发凉,姑娘是好,可就这翻脸跟翻书似的脾气自己也受不了呐!

    还好曾锐反应足够快,点了点头恭敬地行礼后回道:“在下血色曾锐,不知路姑娘有何指教。”该行的礼一个不少,但也不会特意的卑躬屈膝,能做到不卑不亢对曾锐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指教谈不上,这一次请曾先生过来,是有事想请您帮忙,还希望您能够伸出援手救我路家这一代年轻人的性命。”

    曾锐边听还边琢磨着这事儿透着蹊跷,为何这路家小姐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恭敬,竟然连您字都用了出来。

    果然,这路家小姐话到后头藏着事儿,尤其是听起来这事还不小,由不得曾锐有产生几分胆怯了。

    “您尽管说,只要我曾某人能帮上路姑娘的忙,一定不会推辞。只是若事关重大还望路姑娘能够事无巨细的说清楚,别漏掉了一些细节到时候耽误了路家的大事。”曾锐这话里不妨有敲打的意思在里头,之所以要在这时候说出来是因为曾锐稍有些不爽,既然是找自己帮忙,自己也来了,还说些套话带自己入局有什么意义?自己能来就是最大的诚意了,到了这种时候还要藏着掖着,不能直接敞开了说实在是让曾锐有些不喜。

    听到曾锐这么说,路晴稍微蹙了蹙眉,这时候不能不夸耀一句,这冰山美人就连蹙眉的样子都是美不胜收,像极了画中人。不过很快便舒展开来,然后轻声说道:“婷儿,给曾先生沏茶。”

    很快一名穿着蓝色裙的少女便款步姗姗来到了曾锐身前,为曾锐沏上了一杯清茶倒是很符合主家风格,只是曾锐在心中有些纳闷为什么两名丫鬟穿着打扮完全不一样,这做事儿的态度也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过这时候也不是想些这个的时候,于是曾锐端起了茶杯细细品味。其实曾锐是个粗人,他也喝不出什么好坏来,无非是通过开水的温度触碰嘴唇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以保证不会突然之间再次被路晴带入陷阱,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见招拆招。

    “我们路家人的血脉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若是得不到女神凤凰蚌产出的珍珠磨成粉,那这一代人必定是活不过二十四岁,如今我作为这一代年轻人中年龄最长的已经二十有二,如不是我在修炼上稍有些造诣恐怕这会已经命丧黄泉了,我二弟修为不如我,年纪还小我两岁可现在已经是卧床不起,近段时间还得不到那珍珠粉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了。所以为了能够拯救我们路家直系子弟只能千里迢迢将先生请过来,还望先生能够帮忙助我们路家渡过难关。”

    路晴说之前,曾锐稍有些迷茫而不解。原以为路晴说完之后,自己就算不能对整件事情完全掌控,但至少也算是知道了个大概,再不济也能自己推算一二了。可真当路晴将事情说完之后,曾锐更加迷茫了,甚至是比之前有过之无不及。

    先不说那什么凤凰蚌曾锐听都没听过,光是这路家年轻一代人的性命都交在自己这么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手里,想想也不靠谱啊,曾锐可不信什么自己王霸之气一外露四海径向朝拜,这不现实呐!

    于是曾锐当下便将自己的这几个疑问提了出来,不能打无准备的仗,再说了曾锐对这件事别说准备,压根连把握都没有一点,不把能弄清楚的东西都弄清楚又怎么可能敢出手。

    “女神凤凰蚌来源于孙水峡底的一处小世界,这小世界内机关重重称得上是十分危险,能活着出来的人都说这一世同样的事情都不想经历第二次,自己能够活着出来实属老天爷眷顾,再也不可能做这等主动寻死之事了。这小世界的入口自然是掌握在我们路家人手中,可它并不是谁有进出的办法便能够畅通无阻了,也不知道这小世界究竟人是何人所留但条条框框甚多,确实让我们头疼不已。”

    听路晴说到这人,曾锐已经大概了解到了一些关键性问题了,也不嫌麻烦而是语气平淡地说道:“路小姐,您尽管说一股脑将事情全都说出来,这样我活着出来救你们路家的机会也更大。”这倒是句实话,其实即便是九死一生对曾锐来说也没有回头路了,自己被路传生从罪州接到了这峡州孙水峡,如果自己听完故事之后觉得太过于凶险,势必会惹得路家不快。即便路家表面大度放自己而去,这回去山高路远以路家的身份想要解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健体境武士那还不是易如反掌。所以这件事,是做的便做,做不得咬紧牙关也只能去了,路家人没得选,而曾锐其实同样也没得选。

    一条绳上的蚂蚱相互多了解一些,不说一定能够寻得逃生之法,即便是躲闪半分把握对于曾锐来说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路晴看见曾锐确实是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自己讲述情况,也没有多做犹豫顺着话茬便接着说了下去。

    “其中条条框框很重要的一点便是二十年之内只能进入这小世界三个人,否则小世界便会承受不了其重压直接崩坏消失,另外一点便是踏入小世界的修士修为不可高过健体,也就是说最强也仅仅是允许健体境巅峰的修士。数年前已经有两名当代健体境的佼佼者应下了这事踏入过这方名为凤池的小世界,不过并没有取得那蚌中珠相反还将自己的性命永远的留在了凤池内,而这二十年间便只剩下了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机会也抓不住,我们年轻一代由我路晴首当其冲,后面的弟弟妹妹很快也会步入我的后尘,所以到了这等危急时刻实在是由不得我不谨慎。”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其实一切的道理都能理清了,唯独还剩下的一点问题便是,即便是在南地像曾锐这样的健体境修士恐怕并不在少数,以路家的权势而言,要叫一个比自己强的健体境修士未必会是难事,功夫更高不是更加保险吗,为什么偏偏就是自己?曾锐极有自知之明,他从没觉得自己能有多优秀。

    这种问题最好还是先问清楚好,既然已经决定要下着凤池,那下去之前总得将一切的谜团都先弄清楚,这样即便是死了也好做个明白鬼。“路姑娘,若是在南地寻健体境强者,我思前想后以路家的的影响力而言,要挑一个比我更强的健体境修士应该是轻而易举吧?为什么到了最后非要选择我,实在是也不保险吧?”

    “你要说到这事儿,那其实还是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我一个不出名的健体境武士实在是想不到有哪个地方能够入得了路家法眼。”

    路晴美眸流转,好似带有一抹奇怪的笑意。

    “如果不是你,我们路家一开始首选的两个人也不会都改变了计划。”

    “因为我?哪两个人?”

    这两人打哑谜一般的交谈方式,让在一旁侯着的路传生完全摸不清头绪。

    路晴也缓缓端起茶杯,拨弄了几下茶盖后小抿了一口。抬起手衣袖下滑,露出的雪藕般玉臂尽显大家闺秀之风。曾锐在心中暗暗想到:这路姑娘若是不说话不论性格光瞅着这模样这气质当真是一等一的好呐!

第二百三十一章 看景可不如看你

    瞧着曾锐望下自己怔怔出神,路晴很清楚这明显是被自己的相貌所吸引住了,从小到大这样的目光自己见得太多太多了,实在不足为奇。不过心中仍有些小得意,心说刚刚还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会儿不照样被迷的神魂颠倒。

    于是抿嘴轻笑道:“曾先生,你是先多瞧瞧还是先谈完正事儿待会再慢慢看?”

    曾锐一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心想这路晴可真是当世奇女子。人家姑娘被人盯着看都是羞得俏脸一红,以素手遮面,脾气泼辣再骂上两句。

    人路晴非但没有半分害羞,反倒是调转身份过来怼的曾锐不好意思了。

    极为老练的曾锐被逼的有些手足无措,吞吞吐吐道:“路小姐,正事为重,咱先说正事。”

    开玩笑,这姑娘长得再漂亮也不能当饭吃,再说了美若天仙的姑娘和自己也没关系啊,光过过眼瘾就差不多了,保命要紧。

    “我们首选的是沐然阁首席弟子肖雄健,他作为术士能够更好沟通天地灵气,想来也能更占些便宜,结果十年之约不是让你给打的现在还在面壁思过吗?”路晴略带调笑地望向曾锐。

    曾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那纯粹是取巧算不得真本事,若是堂堂正正一战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不管是取巧也好,运气也罢,功夫一道只有输赢,输了的倒下,赢了的才有资格站着讲话,赢了就是赢了没什么好说的。”那路晴反倒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曾锐问道:“那还有一位呢?”

    路晴白了曾锐一眼,这一眼可真是风情万种,没好气的说道:“那不是你的好兄弟张鹏吗,本来想着路家家主出面与天盟沟通请张鹏来帮忙的。你们倒好在罪州打的水深火热,张鹏被逼的提前破了境入了锻骨进不了。”

    曾锐心里想到要这么说了,这事儿跟自己还真是有分不开的关系,人家指定好了的两个选择都被自己给折腾没了。

    可即便是这样,这南地人才辈出比自己强的健体境武士修士同样不少,怎么都不可能轮到自己出马吧。

    路晴好像看出了曾锐眼中的疑惑于是语气平和的说了起来:“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并不算是最强的,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你。其实选你是我们家族中经过多番讨论得出的结果,在南地单论实力比你强的各大家族的嫡系传人或许能数出来好几位,可是综合考虑起来,在绝地之中求生的经验恐怕还真不如你。”

    曾锐皱了皱眉头,略带些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大家族中出来的子弟,他们从小到大的修炼资源功法一类自然是要强过你不少,人家从一生下来就用专人负责循序渐进逐步完善这是你比不了的。可他们只能算是家族精心培育出来花骨朵,大多数都没有经过风吹雨打,这一点从肖雄健身上就看得出来。他还算是个勤学苦练吃过苦受过累的,结果不一样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栽在了你的手上。再言之,像你这般资历丰富的在南地可真是凤毛麟角了。”

    说到最后一句,路晴再次眼中带笑美目流转的盯着曾锐。

    “资历?我一个小城区跟一帮兄弟小打小闹的小角色能有什么资历?”

    “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从还没有达到健体境巅峰时便可以和兄弟一块儿活着出来,这在历史上都不多见。紧接着又在天龙山庄十年仙府拔得头筹,之后更是不断越级挑战将众多锻骨境大武师挑下马,一次若是侥幸,运气好,难道次次都是运气好?把修为战斗经验这些一总结,你就成了我们的首选,尤其是你能多次绝处逢生,逢凶化吉这可是别人所不具备的,所以我们路家对你格外有信心。”

    当第一次得知豪门大族能够掌握自己消息时心头巨震,到现在的面不改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曾锐也算是经过了一次次的震撼之后给硬生生磨炼出来了。

    路晴见曾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有任何情绪的波动美眸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但很快遮掩了过去接着往下说道:“既然为什么非你不可已经给你解释清楚了,我们不妨讨论讨论这九死一生的凤池中你可以得到些什么?”

    曾锐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其实他对于这凤池之中自己还能有哪些收获并不是很在意,在他看来自己若是真能活着出来那最重要的自然便是搭上了路家的关系,以后跑江湖也能够个照应,说不准什么时候拉虎皮做大旗还能够有奇效。

    可既然人家都开了这么个口了,自己再不接受倒也显得有点假没有这个必要,干脆看看这路晴到底能开出些什么好处来引自己入凤池。

    “那凤池之中确实称得上是危机四伏你可能一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但只要你能够在里头坚持住造化同样也小不了。你去过十年仙府应该有所了解,小世界中灵气充沛,修炼起来一日可抵数日,也正因为灵气充沛那天材地宝的涨势更加喜人,凤池中的各类灵草神药相较于十年仙府来说更是只多不少。并且,相传凤池之中深处还留有血凤之睛这般神奇的宝贝所在。血凤之睛服用之后便可目力惊人,即便是再快的速度变换也逃不过你的眼睛,这在对敌之中会有多大的帮助想来也应该不用我说吧?若你真有这福缘将血凤之睛拿到手了,又觉得暂时用不上的话,完全可以拿到我们路家来,只要你想得到的东西我们都能够给你弄得到手,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听到路晴这么说,曾锐悄悄的用余光扫了扫她,满脑子里乱想道:若是你能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我如果有缘真的弄到了血凤之睛我倒是愿意拿来换你这俏佳人。

    也还好路晴不会读心术,如果知道曾锐这时又已经云游天外做起了美事更是要将自己收房,恐怕非得飞身暴起把他掐死在原地才是。瞧着曾锐有些怔怔出神也不知是在心中思量还是对路家开出的条件不满意,路晴不得不加重筹码引曾锐上钩,现在都已经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要曾锐不提出特别过分的要求,路家基本上都会想法设法答应他的条件了。

    见曾锐对一些自身上的东西都不为所动,路晴只得转变思路,开始从势力出发打算以点破面将曾锐一举拿下于是道:“这一次若是交易顺利完成,你曾锐以及身后的势力血色也就成了我们路家的朋友,虽说达成攻守同盟之类的话可能有些为时尚早,但只要有需要时路家必定会伸出援助之手。”

    “不对!”曾锐主动开口打断了路晴的话。

    “哪不对?”

    “这不是交易,我是久仰路家大名有意结交,见路家需要我帮忙,我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帮忙的。这并不是一场交易,如果这是一场交易的话我并不觉得值得赌上我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还很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并不一定要次次赌命,你说是吗路小姐?”曾锐边摇头边说,甚至还站了起来向路晴靠近了两步,现在两人之间不过两个身位,曾锐耸了耸鼻子甚至闻到了不远处路晴身上传来的少女芳香,这味道可真是醉人呐!

    被曾锐逼近两步的路晴露出了十分罕见的慌乱,她跟着匆匆忙忙向后也退了两步,脸上的神情是身后那名与她朝夕相处十多年的婷儿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连她都在思索着自家小姐这突然间是怎么了。

    “那,那你觉得应该怎么算?”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刚刚还整的曾锐老脸一红的路晴,这会儿被曾锐前进两步整得有些手足无措,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吞吞吐吐了,两人之间的交锋到了这时才能够算得上是平手。

    “在凤池之中,我得到的好处算我的这天材地宝有缘者居之,这没错。但我不需要你们路家给我任何好处,做出任何保证来,我来是来帮忙的,并没有想到要获得任何的好处。我迫切的想和周边的各大势力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来,但这并不是卑躬屈膝,即算现在做不到平等,但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和所有上层人物坐在同一张桌上说话。我不想活的那么功利,我这么说的话你能够理解吗?”曾锐知道刚刚稍沾了些便宜必须得见好就收,马上接过话头接着说了起来,表面还必须摆出之前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出来,若是这路晴反应快少不得要遭上一顿毒打,自己可比不得路传生皮糙肉厚万一被打死了可就亏大了。

    路晴两颊上淡淡殷红尚未完全退却,但以正事为重仍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能够理解,曾锐默不作声地将这美不胜收的景象尽收眼底,心道这趟峡州还真没白来,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呐!

第二百三十二章 曾锐鲜花赠美人

    该谈的条件也谈完了,曾锐入凤池这件事也算是敲定了,剩下的只有关于凤池的详细情况已经该做好的准备工作了。

    既然谈到了正事,曾锐的态度也就随之一变,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时不时乱瞟只想着占些便宜的小眼睛也变得目不斜视。

    “我什么时候出发,这事儿谁来负责,关于凤池的详细资料你们应该有吧?”

    曾锐一连提出三个问题,且这三个问题都是有关生死的大事情,什么时候出发意味着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做准备。这事儿谁负责,有道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自己跟什么样的队友去合作自己的心态也需要作出相应的调整来,如果能够遇上一个机灵的人负责那自己也能省不少心,少遇上很多麻烦事儿来。至于详细资料更是至关重要,如果说之前两点都是些旁枝末节不足为虑的话,那这凤池的详细资料可就事关曾锐自己的生死了。如果真的关于凤池所知便只有之前路晴说的那两句话,那这会儿曾锐估计要打起退堂鼓来了,连资料都没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连活着出来的人都没有呐!

    有了一份详细的资料,曾锐才能很好的根据资料中交代的情况去制定战术,来省时省力又安全的将这任务给完成。否则自己一进那凤池就跟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的话,保不齐自己就得丢了性命,所以曾锐对这份资料的事情也是格外上心。

    不过路晴明显也是有准备的人,曾锐才刚刚提完问之后路晴便答了起来:“什么时候出发这事儿不急,我们路家都已经盼了二十年了,也不差这几天的功夫了,只要别拖得太久看着我那弟弟活活被折磨死就行了。等你觉得什么时候自己精神状态身体素质等各方面都调整好了我们再出发也不迟。至于负责这事儿,你和阿生也算是相互熟悉了,如果还合适的话就由阿生全程负责,有什么事情如果阿生解决不了的,我来解决。至于资料,如果曾先生你现在没有什么问题了的话,就让阿生带你先去休息,资料也会随后送到你休息的地方来,这点你不用担心。不知道我这样回答曾先生你还满意吗?”

    这一番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曾锐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于是点了点头主动赞扬道:“路小姐考虑的果然周全,在下对这凤池之行,也算是稍有几分把握了。”

    曾锐的话好像是逗乐了那刚刚才一口气将所有问题解释清楚的路晴,这冷美人一笑就像是冰川融化万物复苏一般,仿佛蕴含了无尽生意让曾锐都感慨颇多。在这一瞬间曾锐想起了一句曾听过私塾先生每次喝了些酒之后便会哼唱的诗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路姑娘可真美呐!

    如果说第一次见曾锐一副癞蛤蟆模样时路晴还有些得意,那这一炷香时间过后就因为自己笑了笑曾锐又变成了这副模样那路晴便银牙轻咬有些生气了,这人一看着自己就更丢了魂似的,谈了两句就找不着北了这到底还靠不靠谱呐!

    于是气的用手猛力一拍桌子,震得桌面上的茶杯茶壶皆是嗡的一声响,而曾锐就夸张多了,这一声巨响传在他耳中就犹如惊雷震得整个人浑身一哆嗦向后一仰,若不是反应过快恐怕整个人便直接摔倒在地上了。曾锐有些狼狈的冲着路晴干笑了两声也没说出个之所以然来。

    路晴则是瞥了曾锐一眼后,有些嫌弃地说道:“怎么了,曾先生这正事谈完了,还不愿意回去休息,要么,我还让你再看一阵?”

    路晴第一遍说时,曾锐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有些不习惯,到了第二次曾锐也不会再露怯而是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望着天空对路晴道:“路小姐你恐怕会错意了,我并非是贪图小姐这倾国倾城的美貌,在我看来修行一道即便是再过于美艳数百年之后同样是红粉骷髅不足为谋。我前面有所冒犯盯着路姑娘看的原因,是有些睹人思物,可能有些走神还请路姑娘见谅。

    “睹物思人的话听多了,可这睹人思物的词儿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听说,也不知道是曾先生自个没读书还是欺负我没读书,怎么说起来的东西我都有些听不明白了。”路晴略带怀疑的看着曾锐,明明就是色.狼行径,路晴还真想看曾锐如何口灿莲花将这事儿滴水不漏的圆过去才好。

    “不会错,正是睹人思物。”谁知曾锐逾期格外镇定,好似胸有成竹的回答道,丝毫没有因为路晴的怀疑改变自己的立场。

    听到这儿路晴愈发有些兴趣,她真的很想看到曾锐如何能够顺着这话茬把这谎给圆了过去,与此同时路晴自己的脑海中也做出过无数种设想,皆是先成立后推翻摆明了这就是一场无解之局,看曾锐如何大显神通化险为夷吧!“那你来说说看,是睹什么人,思什么物?”

    “人,自然就是眼前您这位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路小姐了。虽然我是第一次见路小姐,但我确实惊为天人,我从没有见过像路小姐这般美貌的姑娘,所以一时有些失态。物,则是我手上这点小玩意了,我曾经得到时便告诉自己要将这物件送给我觉得最美貌的姑娘,无论我们能否白头偕老,我都希望她能够青春不老。”

    曾锐这一番让别人说出来都会觉得腻的有些恶心的话,从曾锐嘴里说出来竟然浑然天成,好像暗合大道一般贴切无暇。而路晴眼中竟然散发出了一丝别样的光彩,也不知是被曾锐的话语感动还是被曾锐手中的物件所吸引,总之在这一瞬间甚至是有些痴了,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曾锐还是个头次追姑娘的初哥,也不知道什么打铁要趁热,而是在一旁耐心的等待路晴的回答,像极了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你这真是送给我的?”良久之后,路晴嘴里才蹦出了这么八个字来,眼中仍带着些许不敢相信,这其实让曾锐很不爽,就这么一瓣花瓣难道比自己说的情话效果更加好吗,这岂不是对自己这个语言大师的一种侮辱吗!

    没错,曾锐这环环相扣的关键便是放在手中的曼陀罗花花瓣,哪个女孩不爱美,容颜易逝谁也不想人老珠黄。而这曼陀罗花放在女人身上可是足以堪比回金丹的神药,和曾锐预计的一样这个法宝一出,立马将把路晴的目光给完全吸引住了,之后不管自己说什么,路晴也只会是点头称是了。

    “当然,鲜花赠美人,此处难道还有比路小姐更美的姑娘吗?”曾锐边说边不要脸的往前凑,现在两人相隔不过一步之遥曾锐真贪婪的吮吸着路晴身上的淡淡清香。

    路晴又犹豫一会儿之后还是抵挡不住这曼陀罗花的诱惑,将它从曾锐的手掌中由素手捏起,放入了自己的储物戒指中。

    “没想到市井出生的曾先生竟然还身怀如此重宝,这曼陀罗花可一直是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要是放到拍卖行去,必定会引起一番波澜。”

    都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收下了曾锐曼陀罗花的路晴也难得的有些脸红并开口说了句恭维话。

    “东西好不好,得看是送给谁了,若是那豪门贵妇前来即便是许上黄金万两法宝数件我也不会搭理她,但路姑娘你不一样,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动了情了。”曾锐一边说着足以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煽情话,一边不要脸的往前凑,像极了那爱占人便宜的泼皮无赖,使得两人现在几乎已经挨在一块,两人对视一眼,鼻尖相距不过一掌之距,总之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底下候着的丫鬟婷儿和那路传生惊得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给瞪出来了,这路大小姐面露娇羞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人敢公然调戏?要知道瞧着路大小姐眼热的确实是不在少数,但光是路大小姐这背景加上她这泼辣性子就让绝大多数的追求者望而却步了,今天可真是开了眼界了,连路传生都觉得今天挨得骂挨得打都不亏,至少见着了别人见不着的奇观了。

    路晴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定睛一看这不要脸的曾锐都已经凑到自己面前来了,可想着刚收了人家的曼陀罗花要是现在就给人家来上一顿毒打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于是只能将动作放缓,悄悄的向身后退了一步,然后朗声说道:“那就在此谢过曾先生后赠了,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是曾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如果,没事的话就让阿生带您先去休息吧,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想来人也乏了,先好好休息一番养足精神才是正事。”

    真要是无以为报,你就以身相许呗!曾锐心里头这么想也不敢真这么说呐,先不说打不打得过这母老虎,光是她背后的那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就足以让自己打消这个念头了。

    于是拱了拱手后便在路传生的带领下,继续在这路府内绕了一个大圈之后,给安顿到了一间两进出的小院内。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外围迷雾内大湖

    曾锐刚走进小院时便相当满意,小院内石桌石椅上面一尘不染,看得出在自己住进来前便已经有专人打扫过卫生了。

    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曾锐这种从底层一步步爬起的小人物其实要求真的不高,真心换真心。你给予了我应有的尊重,那该他做的事情他也势必不会拖沓,人总是相互的。

    小院内还种着花花草草,虽只是些常见的品种但也带着勃勃生机,给人精神上的一种舒适,这可是住在那酒楼客栈里体会不到的。

    曾锐从小院内迈入房间后,见房间也分成了正厅和偏房,桌椅板凳茶几之类应有的物件一应俱全,就连文房四宝等都已经整齐的摆在桌面上了,墙上还挂着水墨字画,两边的墙上都有着可打开的窗户,窗外便可将小院内的花草树木尽收眼底。想着若是下雨天,坐在桌案前开着窗听那雨打在窗沿的声音,想必又是另外一种心境了。总之这房间看得出来用了心,曾锐留宿过不少地方,可像路家打造的如此精致的确实是独一份,这是之前曾锐没有体会到的。

    曾锐其实很早就想在血色弄一间这样的房间,哪怕光空在哪儿不一定要做什么事,至少在自己心情烦闷时一个人能平静下来好好缓缓也是件不错的事儿,可偏偏血色的人马一直在扩张,导致房屋之类配套设施异常紧张,到了现在,别说这一类书房了就连曾锐自己的住房和办公场所都快要保证不了了。

    看见曾锐站在房内半响还未开口,路传生面露些焦急的神色,他还以为曾锐对这房间不太满意。要知道,路府虽大可像这一类独门独院空出来的房间其实很少,留给曾锐的这一间可以算是上上之选了,如果曾锐对这间房还不满意的话,短时间内路传生很难找到更好的房间来给曾锐住。可曾锐又是目前路家救星一般的人物,要是自己惹恼了这位爷那自己在路家以后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有些怯生生地问道:“当家的,你可是对这房间不太满意?不瞒你说......”

    “啊!没有啊,这房间我很满意了。”曾锐才缓缓回过神来,开口说道。

    路传生见曾锐只是走神并不是对这房子有意见,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地,若是这点事自己都办不好那恐怕以后在路家自己也办不了什么事了。

    随后又朝着曾锐躬身行礼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尽管吩咐,到了饭点各类菜式自然会呈上来,如果伙食不可口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也尽管提意见。”

    “你我兄弟相称,无需如此客气。”之前两人一路上过来还哥长哥短的,这会儿态度变得如此恭敬让曾锐属实有些不适应,不过人路传生说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之前不知道,你曾锐是需要来拯救路家年轻一代的大英雄那咱俩兄弟相称无所谓,可现在你的作用已经极为重要了,那对待英雄我们路家也应该拿出英雄该有的礼遇来才是。

    曾锐拗不过他,便只能随他去了,之后路传生便离开了,走之前还告诉曾锐,他需要的凤池资料最迟会在今晚送到房间来,如果什么时候准备充分了,或者需要路家准备些什么东西到隔壁房间来找自己即可,曾锐点头应下后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一起,这路上确实也是够累的,如今能有这么好的环境也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才是了。

    傍晚时送过来的饭菜很足,味道也很爽口。不似那酒楼饭馆之类做出来的百味珍馐,更像是寻常百姓家做出来的家常小菜。吃惯了外边大锅灶的曾锐,突然间换了个口味吃起这家庭小灶弄出来的美味,确实也别有一番风味。

    那送饭来的伙计还候在一旁并未离开,直至曾锐吃完,他收盘子时才轻声的问了一句:“不知道曾先生这饭菜也还可口?”

    曾锐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道:“当然,这菜很不错,很合我的口味,兄弟用心了!”边说还边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递了过去,想着自己少不得还需要在这儿休整两日,花点小钱买个舒心总是不错的。

    谁知道那伙计看见曾锐掏银子递给自己,被吓得连连后退,然后不断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说完竟然端起盘子一溜烟给跑了。

    嘿!这路家家风还真是严格,连这送饭的伙计都不敢拿些银子,曾锐不禁对着路家又高看了一眼。

    一同送过来的除了饭菜还有一份厚厚的由油纸包起来的凤池资料,吃饱喝足之后,曾锐也该干干正事了。

    将资料放在了桌案前,自己动手给自己泡了壶茶,这资料得一点一点看,凡是能记录到纸上的东西势必是用得到的地方,丁点细节也不可错过。

    凤池,自路家数百年前在这孙水峡落户之后,便已经存在。具体来源不可考证,这凤池既是解药也算是一扇枷锁,禁锢着路家无论发展得多大多好,多需要留在这孙水峡中,因为每一辈的年轻人,在成长起来之前都需要取蚌中珠磨成粉方可健康成长。而路家的血脉也极其霸道,无论是直系旁系只要是和路家沾亲带故的都必须历经此劫。久而久之,路家也不再人丁兴旺,甚至少于外界通婚,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僧多粥少,这珍珠粉量有限,若是人数众多又不好厚此薄彼,势必会引起争论,造成家族不和,还得看着小辈们活活死去,这种痛苦谁也不愿多见。

    凤池之中的情况确实与路晴所说差别不大,条件确实恶劣,作为数百年存在的独立空间,里头灵气充沛。成精的动植物确实不少,以曾锐这二十来岁的年纪以及短短几年的修行,如果真要碰上了,那势必凶多吉少。

    按资料上说,这凤池中初进时是被丢在处于一片迷雾森林的外围,只有从这重重迷雾之中横穿过去之后才能够进入凤池的所在地。

    迷雾森林虽处在凤池这方小世界的最外围但也是最容易丧命的地方,因为它地域辽阔,人目力所及却又只有附近三五米,迷雾之中还生长着各种已成精怪的花草树木,这一类就隐藏在身边的猎手可要比那体型庞大的妖兽要致命的多。你所担心的除了动植物以外,还要时刻注意脚下的环境,如遇到沼泽深陷,不是能御空神行的大修士必定只能慢慢被吞噬,类似于沼泽的陷阱还有很多很多,往往都是在人的精神最放松的那一刻被向你发起攻势,将你与那迷雾森林融为一体。

    可以说是步步危机,除了花草树木你还得时刻提防着蛇虫鼠蚁,这可不同于外界,在这儿但凡没有被天敌所吞噬,侥幸活了下来的,大多成了精怪。说不准你在原地打坐,那男子手掌大小的蚂蚁就已经趴在了你身旁,说不准你正闭目调息就已经被海碗大小的硕鼠给刺入了令人麻.醉昏迷的毒素。就连爬在树上纵观全局时都有可能被同样盘踞在大树上似乎与树干浑然一体的巨蟒给盯上,总之这仅仅是凤池的第一步就已经充满了危险,让人心惊胆寒了。

    资料上的应对之法也特别有意思,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事情属实,面对这迷雾森林的解决办法仅仅只是寥寥数语:正午时入内,待迷雾最为稀薄时一鼓作气,向正前方冲刺,注意提防身旁遇见和发生的一切,命好便可冲关成功进入凤池。

    曾锐望着这解法,寻思了好一阵,如果真是如此简单的话,那为何闯过去的人会将这迷雾森林定为最容易丧命的地方,这有些不合逻辑。至于硬闯,其他相关的注意事项为何连只言片语都没有,莫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路家家大业大,而且做人做事至少自己看见的都是极守规矩,为什么会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却一笔带过。曾锐在心中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疑问,对着凤池的警惕性并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

    曾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既然资料都摆在自己面前了,确实只有这么丁点记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自己都已经应下了,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只能接着闯下去了。

    于是翻过一页开始研究起这凤池内部的构造来了,凤池顾名思义确实是一个池,但称为池却有些不合适,以它的大小而定最少也算得是一个内陆湖泊了。据资料记载这凤池目测少不得四五百里,虽说比那云梦泽差不少可也绝对不是平常小湖可以相提并论的。而湖中并没有那仙家洞府而有的只是各类水生猛兽,最吓人的是有归来者记载这凤池之中还有这洪荒巨兽九婴的远亲九头异蟒的存在,与九婴一般长着九个脑袋身长数十丈,若是重楼境武者有些还能招架一二,以健体境的修为遇上了完全就是死路一条。曾锐心想,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碰上这等凶兽吧,若是真碰到了也只能算是自己命不好了,此刻明知山有虎也只能偏向虎山行了。除了九头异蟒外还有关于各类水生猛兽的记载,曾锐瞧的头大,因为即便是明知有这些猛兽的存在,可自己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也只能见招拆招硬着头皮上了。

第两百三十四章 撒娇并不算可怕

    水中不比陆地,在水中可能会出现的变故要比陆地上更多,曾锐虽说从小便在梁村边的小河里学会了游泳,可若要他深入湖底寻宝取珠他还真不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儿。

    看到这儿他第一时间便走出小院来到隔壁敲开了路传生的房间,询问路家是否有办法解决这凤池深不可测的问题。

    那路传生拍着胸脯保证道:“这根本就不是问题,我们路家已经准备好了避水珠,方圆两丈以内如履平地,这并不是问题,请曾先生您尽管放心。凡是外在条件,我们路家都会为您准备好,你只管探宝即可。虽说这事儿困难重重,但也并非没有取巧之处,在我们路家后勤准备下,要说探囊取物您肯定得打我个大嘴巴,但真没有难到舍身饲虎的地步,如果真有这么难的话,我们也不会请您过来送死。您倘若真的遭遇不测,在我们路家这地界儿我们也脱不了干系,而您那几位兄弟假以时日必定都会是一方豪雄,我们真的犯不上来害您。”

    路传生的话曾锐信了一部分,不过听到路家已经备好了避水珠,那脑海中的困惑也就解决了一大半这就够了。谢过之后,曾锐再次回到房中继续翻看起了凤池资料来。

    女神凤凰蚌通常生长于凤池中心的最深处,并没有伴生异兽的存在,因为这女神凤凰蚌仅仅是对于路家有救命的功效,对于其他人而言那珍珠与寻常贩卖的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并不是说,没有伴生的异兽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因为光凤池的最深处本来就已经盘踞着不少异兽猛兽了,光要下潜到湖底去就已经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了。尤其是曾锐还是用那避水珠开路自然十分显眼,会将隐藏在深处异兽都吸引出来,树大招风,法宝太强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可若在便于隐藏还是在水中正常行动两者之前做出选择的话,曾锐肯定只能选择后者。如果连正常行动都做不到的话,那即便是通过隐藏闯过了层层关卡来到这水底也取不出凤凰蚌内的珍珠。相反自己还成了那砧板上的鱼肉,若是一不小心引来了异兽围攻,自己连脱身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待取出凤凰蚌内的珍珠放入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再捏碎感应的玉牌便可以被空间之力拉扯出这方小世界,宣告寻宝成功。

    曾锐翻阅资料时暗暗皱起了眉头,因为资料中关于环境的介绍有很多,甚至是对各类精怪都有着颇为详细的介绍,可介绍归介绍,并没有写解决之法。曾锐觉得既然能够介绍道每种异兽的习性了,那要想分析出它们的弱点来应该不算太难,可路家偏偏没有这么做。而且总结出来,取凤凰蚌内珍珠之事简直是轻而易举,先硬闯迷雾森林,后入水池中取珠,如果真有这么容易的话,恐怕路晴也不会让路传生千里迢迢赶到罪州来找自己吧?可路家为什么非要隐藏着中间的一些条条道道呢,曾锐不太理解可又不太好开口询问,只得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曾锐一连在小院内待了五天,可以说除了日常的操练之外足不出户,从早到晚便抱着那一叠厚厚的资料研究。五天时间不能说把那一叠资料都背了个滚瓜烂熟,可好歹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真遇到什么状况也能够想办法面对了,总好过没有资料时摸脑袋抓瞎。

    这天傍晚时,那小伙计照常来送饭时被曾锐叫出了,“小兄弟,麻烦您请路先生过来一趟,就告诉他我准备好了。”

    那小伙计兴许压根不知道曾锐是来干嘛的,只是点了点头就端着餐盘离开了。小伙计刚离开还没半柱香的时间,路传生便火急火燎地跑进了曾锐的小院来,直到门口时才停下脚步边调整呼吸边开口说道:“曾先生,您准备好了?”

    曾锐很随意的点了点头,自己是过来干活的并不是来享受的。在如此安逸的情况下待的时间太久并不利于自己的修炼,准备好了就早些出手,快刀斩乱麻把问题早早解决了也不是坏事。

    “行,那您稍微等会儿,我去通知我们路小姐过来,她应该还有些东西要嘱咐您。”

    “好。”曾锐干脆的回答道,这么大的事儿牵扯到路家年轻一代的生死,曾锐相信也不是路传生这么一个在路家不起眼的子弟能够完全负责的。

    不一会儿,一阵香风刮过,只见路晴婉若游龙般地快步走进了曾锐的小院,来到院前停下脚步冲着曾锐行了一礼道:“听说曾先生准备出发了。”

    曾锐先还了一礼之后有些阴阳怪气地答道:“没错,资料也看的差不多了,再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我是过来替路家解决麻烦的,不是路家养的闲汉。”

    见曾锐明显有情绪,路晴也不可能装作视而不见,毕竟曾锐此去凤池关系甚大,又与自己的性命有关,见曾锐这副模样自然需要询问清楚才是,他要是出工不出力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于是只能好言问道:“曾先生可是有什么问题,您尽管开口,我们路家能够做到的保证不会有半点含糊。”

    见路晴这副大包大揽的模样,本来没准备开口的曾锐,一下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有些赌气地将那一叠厚厚的资料平摊在桌上指着资料问道:“如果真像路小姐说的一样,那为什么这资料中都只交代了简略的过程而只字不提解决的办法,包括这凤池中的异兽也只取了名字说出了生活习性却没有说,如何去避免或者是解决呢?路小姐本来我都已经没想提这件事儿了,但你既然这时候开口了,我就不得不问上一问了。不然,我就只能带着疑惑入凤池了。

    路晴听了曾锐的话,连翻都没有翻看这资料而是直接解释道:“曾先生恐怕误会我们了路家了,我们路家站得直行得正,既然将事情交到你曾锐手上,我们势必会全盘托出,都是为自己做事我们不存在藏着掖着。您入凤池倘若是九死一生,我们路家同样也赌上了年轻一代所有人的生死,我这么说,曾先生您能理解吧?”

    曾锐只是皱着眉头,却没有开口。即便路晴说的不无道理,可他也不能仅凭这么两句话就被糊弄过去了,事儿不可能真这么简单,这其中势必还藏着一番隐情,只不过路晴没有开口罢了。

    见曾锐未搭话,路晴只能轻叹了一口气,悠悠道:“并非是我路家不守规矩,而这厚厚一叠资料并非是我路家人撰写的。我路家的血脉不知是被凤池克制还是如何,但凡入凤池的路家子弟无一幸免,必定陨落。即便是再有天赋再杰出的子弟也逃不过这诅咒,必定会死在这凤池里,久而久之也就没有路家子弟敢铤而走险,只能请这大陆上叫得出名号的强者来帮忙了。而最顶尖的那一拨人以及他们的子弟都太过于惜命,除了像张鹏那种勇于探索和冒险的人敢来以外,其他人是不敢来的。所以我们路家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第二顺位的那一群人,可这群人办事却不太讲究,他们即便是拿了路家许诺的重金探宝成功回来了,也不愿多做停留讲述这凤池之中的具体状况。即便是我们路家愿意花上更高的代价,他们也不愿多说仅仅是草草说上两句就走人,这资料都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们路家人不断完善出来的结果。并非是有意隐瞒曾先生,还望您不要见怪。”

    原本有肚子邪火没地儿发的曾锐,也愣是让路晴这一番推心置腹弄得没了脾气。他也没想到在在大陆闻名,在峡州数一数二的路家竟然还存在这样的烦恼。

    见曾锐不再言语,路晴便放了一枚储物戒指在桌上然后又缓缓说道:“这是在凤池中你或许能够用的上的物件,我们路家都已经替你准备齐全了。如果你现在想法改变,不愿趟这趟浑水提出来便是,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愿意帮忙便检查一番这储物戒指里东西,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现在也大可提出来。”

    说完还用楚楚可怜的目光望向曾锐。女人撒娇不可怕,漂亮的女人撒娇才可怕,尤其是像路晴这般芳华绝代的冰山美人突然用上这一招更是恐怖如斯,简直就像是冷不丁的丢出一大杀器,让曾锐都想不到理由拒绝了。

第两百三十五章 墨青软甲避水珠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已经答应了又怎么可能反悔。若是传出去,让江湖上的朋友们如何看我,若是让自己兄弟知道我这般知难而退了,那我又该如何自处?我意已决,这事就不用再想了。”明明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人路家用了最简单的美人计把他曾锐给钓上勾,偏偏他还能慷慨激昂的说上一大段话来掩饰。头马到底是头马,首座果然不同凡响。

    说完之后曾锐拿起了路晴摆在桌上的储物戒指探查,发现里头的空间要比自己手中这枚蒋伟豪赠送的足足大了个倍,并在心里暗想道:这路家还真是财大气粗,送起东西来也是一点儿也不小气。

    仔细探查一番之后更是吃惊,这足有寻常家中床铺大小的储物戒指竟然被塞了个满满当当。甚至是分门别类摆放的井然有序。

    这野外求生中该准备的东西,小到打火石剔骨刀大到鱼叉枪斧应有尽有。不过真正吸引了曾锐目光的还是摆在正中的避水珠和和一件墨青色软甲。

    避水珠曾锐不曾拥有过,但在拍卖会上倒也见过勉强认识,这玩意价值连城能拿在手中把玩倒还是头一回儿。能和这避水珠摆放在一块儿的墨青色软甲想来也不会是等闲之物,曾锐用心意仔细观察后发现软甲上的纹路清晰可见,还放着淡淡绿光。

    莫非这是一件法宝?曾锐在心中暗自思索,可毕竟从未见过有当不得真。只能退出戒指之后,望向路晴打算开口询问。

    这会儿的路晴又恢复到了正常表情,不过看曾锐认真仔细的探查储物戒指中的各物件,神情严肃目光严谨,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欣喜。想来是曾锐以这种态度去正视这次的凤池之旅也能大些希望而高兴吧。

    于是笑盈盈地主动问道:“曾先生对我们准备的东西可还满意?有什么遗漏的需要补充吗?”

    曾锐连忙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你们准备的相当充分,把很多我没想到的都想到了。只是不知道这件墨青色软甲是什么来路,我有些好奇。”曾锐从储物戒指中将墨青色软甲取出拿在手中。

    “这是件人阶上品法宝,算是这储物戒中最重要的保命装备了。寻常攻势不可破防,即便是横冲直撞的巨力它同样可以帮你卸掉几分,至少保证不会被一击必杀。在关键时候也让你有时间捏碎玉牌逃生。”

    曾锐没想到路家竟然会考虑的如此周全,甚至是不惜拿出一件人阶法宝来给探宝者保命。

    不由得问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探宝者若是身死在这凤池中,你们路家岂不是亏大发了?”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好,人如果来帮你排忧解难,而你连起码的帮助都不能提供给他的话,又如何说的是互相信任。而且这法宝以及储物戒指中包括储物戒在内的一切物品,并不是借给你曾先生,而是赠与。无论你是否能活着出来,无论你是否取出了女神凤凰蚌中的珍珠替我路家续命,送出去的东西焉有收回来之礼?”

    听着路晴一本正经的回答,曾锐实则大为震惊。连法宝都可以送人,这路家还真是舍得下血本。连棍爷这等在北地扬名之辈尚未佩戴法宝护身,倒是让自己先捡着便宜了,曾锐心中美滋滋。

    于是赞叹道:“路家果然豪气,路小姐可还有其他需要嘱咐的事情吗?若是没有的话,我打算现在就出发。”

    现在是黄昏后,据资料的记载到达凤池这方小世界的外围便需花上半日光景,刚好可以在明日正午前赶到迷雾森林。若能够一鼓作气闯关成功,那这凤池中的危险也就一下便去了一大半了。

    路晴点了点头,时间对她来说其实很宝贵,每多拖一日,亲弟弟的生命就要多受到威胁一天。能早尽量不要晚,总共就一把事的活儿,早干早利索。

    “阿生,去准备马车随时出发,我便在路府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路晴说完之后朝曾锐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紧接着曾锐与路传生一同踏上前往凤池的道路。

    在第二日巳时路传生驾着马车停了下来,朝马车内小声说道:“曾先生,我们到了。”

    正闭目养神的曾锐猛然间睁开眼,一改往日的市侩滑溜,从一个无所事事的老油条子瞬间改变成了一杆笔直的标枪。生死之间无小事,平常处事的中庸之道用到眼下这绝处逢生的时候就有些不合时宜了,善于变化同样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瞧着龙骧虎步走出马车站立在一旁眺望远方的曾锐,路传生忽然间对眼前这名朝夕相处一个多月来的男子有些陌生。可自己偏偏又说不出个味来,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却又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曾锐眼睛的余光察觉到了路传生的异状不过不以为意,自己都即将要去历经生与死的考验了,哪还管得了你一个路家子弟心境为何变化。

    “路公子,前方我便可以出发了吧?”

    曾锐的话说起来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路传生也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异常,可人底的感受总是玄之又玄,自己也解释不清的。

    正事要紧,路传生尽量挤出了一丝笑脸说道:“不错,前方石碑处你佩戴玉牌。不消片刻,你便会被玉牌之内的空间拉扯之力吸入凤池之中,此去凤池还望曾先生保重性命,安全第一。”

    确定了目标之后,曾锐稍微低了低头算是回应之后便径直向那石碑走去。

    可刚向前走了两句便听到路传生在后背喊道:“曾先生。”

    曾锐停下了脚步,但并未回头,心中稍有不快。这种只需一往无前闯过难关的局面,自己却被人中途叫停,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那路传生难道不明白?也不是忌讳这一类规矩,而是觉得这事儿就不该是这么做的。站在原地,也并未开口等着路传生发表高见。

    “曾先生,玉牌之内存储的空间之力有限。从你在石碑上激活玉牌起,最多只能在凤池中逗留一个月,若是稍不留神误了时期可就再也出不来了,还望您切莫忘记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望曾先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保重!”

    原来是说了两句不要钱的恭维话,在最后又听到路传生的交待。人确实是真心实意为你考虑,曾锐心中的那一丝不快也瞬间扫去。但他仍未回头,而是伸出右手高举上天。握成了一个拳头向上挥动了三下之后。便走到了石碑前轻放玉牌,紧接着便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之力对站在原地不动的曾锐进行拉扯,将曾锐带入了小世界之中。

    三十天?曾锐巴不得当天去当天回,既拿了好处又完成了路家交给自己的任务,一举两得还让路家欠下了自己的人情,多好的事儿。为什么要待三十天,曾锐压根就没做过这个打算。

    而路传生则是在原地席地而坐,开始打坐调息。在未来的一个月里,他都要时刻守在这儿,他储物戒指中还装着各类疗伤神药,以备曾锐出凤池时之需。无论曾锐伤的多重,只要尚还有一口气在,路传生就必须把他从阎王爷那给拉回来,成了路家的英雄怎能让你埋骨路家。

    正当曾锐被巨大的拉扯之力吸入凤池中时,罪州酝酿已久的一场大战终于在城防军驻地大营门口展开了。

    黑伞二爷亲自挂帅带队入驻了罪州城,目的十分明确,鳄鱼占了大义黑伞出人,将一切与自己作对的势力全部清出去,首当其冲便是城防军。

    城防军同样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主动冲入城防驻地袭营,这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城防驻地并非没有守卫,且龙翔军治军甚严守卫们也不可能会做出偷懒的事情来。之前曾锐被胖子王骗去加油助威时遭遇守卫的阻拦,就可以证明城防军守卫并不只是花瓶摆设。可寥寥数名守卫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有心认周密计划的袭杀呢?连敌袭警报都还没来得及拉响便直接被斩杀在地,同时隐藏在城防军驻地旁的上百名黑伞成员一拥而入。可别想看这人数不如城防军十分之一的黑伞刀客,虽然在人数上他们不占优,可他们个个都是搞偷袭的行家,不说以一敌十,可一命换三四命,有心算无心打这么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好在是龙翔军平时便纪律严明,即便是发生了动乱之后倒也没有被瞬间击溃成一盘散沙,下面的几个百户长第一时间振臂高呼,重新组织迎敌,虽有损失但也未到完全不能接受的地步。而黑伞刀客一个一个也滑溜的不得了,他们见已经取得战果尤其是城防军已经开始有规模的组织抵抗之后,丝毫不恋战,有序撤离了。

    只留下了数人负责拖延时间,其实说白了便是死士,卡在军营门口愣是有血肉之躯挡住了这钢铁洪流般的好几拨攻势,等城防军冲出军营时,刀客们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第两百三十六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刘松翔可是上层人物钦点来的罪州城,并且还带着两千龙翔军随队开拔。在城防任务上倒是没有造成过大的损失,可让人没想到的是竟然在城防军驻地遭遇一群弄不清头绪刀客的袭杀,城防军死一百七十二人,伤三百余人。对手仅一百余人,且死亡数不过二十余人,战损是对面的数十倍,奇耻大辱,刘松翔又如何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无名的黑衣刀客来无影去无踪,干完城防军驻地这一票时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罪州城过一般。这要刘松翔怎能受得了?即便是罪州城里掘地三尺也要将那百余名刀客给揪出来,如果城防军白死了,那以后还有谁敢跟刘松翔一块办事。连自己兄弟的死都不能要个说法的男人,恐怕也并不值得谁与他一同办事了。

    其实这事儿压根就不用去调查,在罪州城里与他刘松翔有冲突的仅仅鳄鱼一个人。也只有鳄鱼能有如此能力调动刀手上百人对城防军驻地袭杀,并且行动结束之后按照计划从容逃生。这不是一帮外地来的过江龙轻易能够做到的事情的,光是踩点摸排远远不够,这需要对罪州城极为熟悉的人来出谋划策才可能完善到如此程度。让刘松翔明明憋了一口气,却无论如何都发泄不出来。

    从大义的角度上来说,刘松翔要主动出手与鳄鱼兵戎相见其实需要有证据在手。因为至少从明面上来说两人隶属于同一股势力,这无关乎谁高谁低。可气头上的刘松翔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在他来罪州之前对罪州的大环境其实已经有所了解,他知道罪州城有个鳄鱼,但是他没想到鳄鱼能有这个胆子公然袭营,更没想到鳄鱼手下的人竟然这么硬呢,能够在千人拱卫的大营之中全身而退,甚至连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这和他初到罪州时的想法不符,也和他与手下两千龙翔军夸下的海口不一样:你们跟着我去罪州就是享福的!罪州城那城主便是一个只靠阿谀奉承算计自家兄弟上位的老顽固,等我们两千龙翔去了罪州城,他立马就得给我们趴着!到时候我刘松翔当上了城主,在罪州城这一亩三分地还不是我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吗?可他食言了,代价也很残忍,那些从军区一路跟着他来到罪州的大头兵们,没死在保卫老百姓的荣耀下却倒在了不知名的刀客手中,上百条亡魂不知何处为家。

    所以,刘松翔没打算拿到证据再出手了。他知道鳄鱼能玩出来这么一手,就不是自己能够三两下能够抓住机会的,人出手必定是有所依仗,到这儿自己已经输了第一城了,如果再继续顺着鳄鱼的思路对他出手,那完全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可他刘松翔没得选,他需要给剩余的一千八百多名龙翔军一个交代,他需要给自己的上层一个交代,同时他还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为什么百战不殆的龙翔军会在这罪州城这小水沟里触了礁,所以明知道是圈套,可他刘松翔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只愿这下三滥的招式干不过自己手中的正规军吧。这两千龙翔军也是刘松翔自己的心头肉,是他能够在罪州城立足的倚仗,如果没有了这两千人,自己在罪州城则完全掌握不了话语权。同样,如果自己丧失了这两千龙翔军,就连自己的上层恐怕都会丧失了培养的兴趣。到那时,自己将会什么都不是。刘松翔很怕,所以必须要阻挡这一切的发生。

    亲自带队包围了鳄鱼的城主府,这是下策,可又无可奈何。龙翔军中已经将发生的情况传的清清楚楚了,每一名紧握手中长枪的士兵都很清楚今天发生了什么了,即便是没有参与其中的士兵也可以感觉到同样的愤慨和耻辱。因为他们是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受到了侮辱就必定讨回公道,大兵不会有太多七七八八的想法,他们只会听令于自己上司然后靠着手中的长枪去和人分个高下。

    鳄鱼老神在在的坐在正厅之内,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丝毫没有理会龙翔军的围困。那些不知道情况的府上奴仆,看到自家主子胸有成竹的样子自然也跟着稳定了心神。

    而刘松翔将除了城防在值的士兵外全都带了过来,足有上千人将占地极广的城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鳄鱼府上除了那门口的守卫如临大敌之外,并没有见到任何一名管事的出来瞅上一眼,更别提鳄鱼亲至。

    一股莫大的羞辱感涌上了刘松翔心头,他忍不住上前喊话道:“鳄鱼你若是个人物就光明正大的与我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莫要使着下作手段!一炷香之内,你若连门都不敢出,就别怪我攻破了你这城主府直接取你项上人头了。”

    可压根就没有应答。

    城主府内鳄鱼仍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师椅上,是不是端起茶杯小泯一口,面对刘松翔的喊话丝毫不以为意。

    倒是那府上的侍卫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步跪地说道:“城主,那刘松翔都已经快冲进院内了,我们是不是做迎敌准备?”

    闻言鳄鱼微微一笑,这笑容里透露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没有急着回答跪在地上侍卫长的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右侧的黑衣男子,那男子以斗笠遮面看不清楚整张脸。

    见鳄鱼望下他,他只是伸出了右手然后五指合拢握成了一个拳头。

    “好!老林,你去给那少不更事的刘松翔上一课,让他好好搞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蠢事。”见那黑衣老子做出手势之后,鳄鱼立马发号施令。

    被称作老林的正是这鳄鱼府上的大管家,也算是跟随鳄鱼多年的心腹,对于发生的一切事情他都极为了解,点了点头应下之后径直向大门外走去。

    “行了,你也别跪这了,跟着林管家一块儿出去,看看林管家是怎么做事儿的吧!”

    那侍卫长听到自家主子发话了,立马起身行了一礼后紧紧的跟在林管家的后面走出了正厅。

    此时的正厅内所有侍卫仆从都已经撤下,只剩下鳄鱼与黑衣男子两人。

    鳄鱼主动开口问道:“二爷,如果刘松翔冲进院来,我们的人足够将他那上千人马都给留下来吗?”

    事关自己的生死容不得半点马虎,虽然明知黑伞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可还是忍不住再一次确认道。

    那隐藏在斗笠下的脸上微微皱了皱眉,他其实对鳄鱼这种有些忸怩的做事风格十分不喜。出来混,瞻前顾后难成大器。可现在毕竟是合作关系,还没发展到可以将鳄鱼甩开的地步,于是只能颇为不屑的回答道:“不过千余名城防军,今天就是天兵天将来了,只要入了这城主府老子也吃的下来!”

    这一番霸气言语,就像是给鳄鱼吃下了定心丸一般,坐在太师椅上更加稳当了。

    而走出城主府站立在上千名城防军面前的林管家,目光如炬地盯着刘松翔,丝毫不见慌张神色。

    刘松翔见自己叫阵之后,只走出来了这么个一身麻衣老头来糊弄自己,再次感觉到被鳄鱼轻视。于是手中长枪直指林管家头颅道:“你是什么东西,鳄鱼就把你这么一个老东西推出来送死,叫自己站出来的胆量都没有了吗?”

    那林管家并没有回答刘松翔的问题,而是不急不躁地反问道:“刘将军,你可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你可知道你现在做的可是株连九族的蠢事?城防将军公然围堵城主府,这事要是闹到上头去,你需要担什么罪吗?”

    刘松翔脸上一黑,没想到这老头完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也就罢了,竟然居高临下的质问起自己来了。

    “你踏马一个哪来的老不死,黄土都已经埋到额头了还敢跑到爷爷们面前大放厥词?”肖泉驾着马上前一步,主动喝问道。

    “老身不过是城主府上的一个管事。”林管事并没有理会肖泉的嚣张跋扈,而是语气平淡的回答道。

    而肖泉则是被这老头的态度激怒到了,大喝一声:“一个小小的管事不过是鳄鱼养的一条狗,连鳄鱼如今都自身难保,你还敢出来蹦,老子先活劈了你这替罪羊再去连着你主子一块儿劈了!”

    于是驾着马向着林管事冲了过去,手中长刀高高抬起,仿佛下一瞬间便要砍下林管事的脑袋。

    刘松翔漠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肖泉的行动也算得上是他暗中授意自然不可能做出阻拦,心里想着先杀了这个管事,把态度拿出来,让鳄鱼知道今天自己可不是过来给他搭台唱戏的!

    瞧着长刀落下而林管事的头颅即将落地时,那林管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好似闭目等死。

    也正是这一瞬间,长刀还未落到林管事脖颈处时,说时迟那时快,林管事突然出手徒手抓住了肖泉手中挥下长刀,直接一把将肖泉从马上给扯了下来,就连那长刀都直接让林管事给掰折了。

    肖泉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经被林管事拽到在了地上,只发出一声闷哼,便跟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那战马受惊,前蹄高高抬起。而林管事飞身一跃,一拳打在了战马佩戴着护具的马头上,仅仅一拳将这马头硬生生给打爆了。鲜血四溅,飙了林管事一身血,而那仿佛刚刚用马血洗了个澡的林管事,仍然目光平静的望着刘松翔,缓缓说道:“刘将军确定要动手吗?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

第两百三十七章 为了变得更强大

    说起来了这个过程好像很长,其实一切都不过是在仅仅两个呼吸间完成的。实在是,林管事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太快太出人意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就连站在林管事身后的侍卫长张大了的嘴巴都久久合不拢,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府上每日来乐呵呵,即便有侍卫仆从犯错也很少责骂的老好人,竟然有着大内高手一般的身手,且动起手来如此狠辣而不留余地。

    刘松翔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到了极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第一猛将竟然不是人家一个管事的一合之将。也正是这一下,将自己的怒气值升到了巅峰,当仇恨充满了自己的大脑时,做出来的决定也往往都是错误且不负责任的。

    “龙翔军听我号令!血洗鳄鱼府鸡犬不留!”一声大喝之后,先是刘松翔亲手抱起肖泉,紧接着身后上千名龙翔军冲向城主府。

    而站在院门口的林管事看着一拥而上的城防军,寸步不退,表情风轻云淡压根没当一回事儿。

    刚刚踏入迷雾森林外围的曾锐,对于罪州城正发生的血腥屠戮自然是完全不知情的。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自己如何能够摘下女神凤凰蚌的珍珠并做到全身而退。

    曾锐用力踩了踩脚下的土地,十分松软气候湿润。眼前确实是一片不散的迷雾,最多能看到远处四五米处,和资料上写的倒是半点不差。

    曾锐努力望了望四周,他并不能确定方向,算算时间距离正午应该还有一个时辰,可若是连方向都确定不了,又如何冲出这迷雾入凤池。

    指南针在这小世界里压根就没有作用,指针四处乱窜,曾锐只能沿着来时的路退到了一处悬崖边,这儿应该就是小世界里的尽头,那正对面就应该凤池的方向了吧,他心中如此想到,其实也没底,但又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从储物戒指中取出那防蚊虫叮咬的草药,也不管有用没用,总之先涂满了全身聊胜于无吧。

    将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曾锐便正踏上了迷雾森林中,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这可是陪伴了他多年南征北战的好朋友,只要手里握着它,便能够静下心来。

    曾锐估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正午,迷雾也逐渐驱散,大概能够看到前方十余米左右的距离,于是加快了脚步打算按着资料上说的一鼓作气冲出这迷雾森林。

    可让曾锐感到奇怪的是,明明资料上说这迷雾森林中暗处隐藏着不少的大型猛兽,它们像是经验老到的猎人一般,伺机而动对着自己的猎物一击必杀。可曾锐已经走了得有大半个时辰,偏偏连一只都没有看到。

    若是看到了还好,可怕就可怕在这种明明知道四周危机丛生可自己却看不见半点异常。自己神经紧绷又不能有丝毫松懈,这可比在战场上和人真刀真枪的干仗让人刺挠的多了。

    曾锐不得不走上一小会儿就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一番,甚至时不时他还会趴在地面上,附耳细听是否有异常动静。

    可最大的异常便是什么都没有,曾锐从始至终什么也没见着,悬着的心也一直放不下来。别说大型猛兽了,就连寻常森林中该有的小动物,曾锐也是一只没见着,仿佛这片森林中自己是唯一的活物,百爪挠心却又奈何不得,别提多难受了。

    不过好在曾锐这风里来雨里去的经验丰富,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他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急躁,人一急便容易乱了,只要乱了这麻烦也就接踵而至了。

    既来之则安之,权当自己命好,大步向前走。手中紧握的匕.首不会有丝毫放松,外放的神识也不得有半点收敛。

    在申时过半时,曾锐就已经极为顺利的走到迷雾森林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处一望无际的大型湖泊,湖面上波光粼粼,若不是知道这湖中妖兽精怪众多,曾锐还以为自己置身于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的仙境之中呢。

    这横穿迷雾森林曾锐可谓是顺利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除了遇着几处资料上提到的沼泽地和浅水池小心绕行以外当真没碰上任何险阻。

    来到湖边,曾锐照例先观察了一番周边环境。稍作思索之后他并没有急于下水,之前横穿迷雾森林虽没遇着什么危险,但同样消耗了曾锐不少精力。

    虽然不想在这儿凤池中多做停留,但至少也得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要是仓促之际直接跃入湖中,自己各方面状态都不好,岂不是连生命都没了保证。

    他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坡上,先是在附近仔细搜寻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整个人才盘坐下来闭目调息,打算将之前消耗掉的状态补充回来,一步一步来,谋而后动。

    等曾锐调息完之后都已经到了子夜时分,他思索再三之后从那处视野开阔的高坡上离开,选择了爬上了一棵靠近凤池边单独挺立的大树。

    迷雾森林曾锐自然是不敢再回,若是一不留神走岔了路,在里头迷失了方向不说还会徒增很多危险,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再者说了,迷雾森林中大树郁郁葱葱连成了一大片,即便是曾锐上树之前认真检查确认无碍,可那毒蛇巨蟒真要顺着那连在一起的枝干爬过来,曾锐同样也没招啊。

    为此选择一棵单独的大树是眼下最为明智的选择,曾锐上树之前先用硫磺绳绑在树根部,这便是用来防止毒蛇上树的,有没有效果不好说。既然路家都准备了这玩意,还是给它弄上去不说防患于未然,至少图个心安吧。

    好在曾锐选择的这棵大树并不算是多茂盛,至少达不到枝繁叶茂的程度,一炷香的左右的时间他就已经将整棵树翻了个遍。确认无误后,方才靠在那树杈上,挑了一个自己最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其实他并不困,只是习惯性使然,站着就想坐着,坐着呢就想躺着。能偷的懒绝对一点儿也不少偷,傍晚到子夜这两个时辰已经让他足够精神了,他希望等到后半夜时好好研究研究这凤池之中到底有些什么古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把这目标自己研究透了,那活着出去的几率也就大多了。但凡这湖面上或是自身周围稍有些风吹草动,他总会第一时间睁开眼四处打量,不漏过任何一个细节,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关键的点儿给漏掉了。

    没来由的精神头很好,要搁平常哪怕是比这更危险的环境曾锐也是倒头就能够睡着,可今天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更加敏锐了,不过是目力或是听力都有着明显的提升。再回想之前自己打坐调息时,那浓郁的天地灵气涌向自身时,曾锐才明白自己和隐世家族的差距为什么会有那么大。洞天福地修炼资料与外界这贫苦大众压根就做不到相提并论。

    左思右想之后,曾锐想清楚大概是因为这凤池内的天地灵气太过于充沛,使得自己今天调息的效果要明显好过平常,才会使得自己即便是一天没休息,同样也没有半点疲倦吧。既然如此何不干脆抓住这尚好的机会边打坐调息边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呢?

    路晴还真没骗他,这凤池之中的灵气确实要比十年仙府更加浓郁精炼,曾锐稍作估算之后得出,在这凤池之中修炼一日至少可抵在外头十多二十日,怪不得路晴和路传生再三嘱咐自己,要注意时间,切莫耽误了时间害了自己的性命。

    之前一门心思决定以最快的时间取走女神凤凰蚌珍珠的曾锐,现在内心中有些动摇了。在这儿一个月可抵外头一年多甚至两年的苦修,自己本就缺乏时间。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实力上不去就是再会那帝王心术又如何,底下的人压根就不会服你。所以但凡有能够让自己变强的机会,曾锐都异常珍惜。无论要经过多少道难关,会面临怎样的险境他同样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若是再给自己两年时间,就算不说一步突破到锻骨境巅峰,至少稳稳的立在八阶锻骨境上是没有问题的。可目前这局势而言,血色不断对外扩张,鳄鱼和刘松翔打的如火如荼,内忧外患根本不会有缓冲的时间或者说机会给自己。而摆在眼前的是只要在这凤池旁的树杈上猫上一个月,之前困扰着自己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孰轻孰重在曾锐的脑海中不断思量。

    稍作犹豫之后曾锐便将整个人的身心都静了下来,勉强进入了一种自己可以营造的伪空灵境界,意在最大程度的吸收着空气中的天地灵气,对自身修为不断完善与提高。相比于性命,他这一次极为大胆的选择了修为,富贵险中求。无论这是不是他内心中的想法,却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一切为皆是为了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第两百三十八章 池心老路与璃蛟

    就这样,曾锐足足在那棵大树上攀爬了二十五天,其中最远的距离也不过是在凤池与迷雾森林的交界处的一处小溪流中取了些清水给自己冲了冲澡。

    饮用水储物戒指中倒是还有,但曾锐一在野外环境中里面就变成了一个精打细算的吝啬鬼了,无他,穷怕了。即便饮用水很充足他也不想如此浪费,给自己留余地,关键时候便是博生命,只赚不亏的。

    可令他纳闷的是,这二十五天了,曾锐身边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异兽猛兽一类的精怪。有时闭目调息时可见远处凤池中央偶尔会有长达数十丈的异兽躯体在池中翻腾,身躯之上布满了层层叠叠的深色鳞片。望不见全貌,只知其身躯硕大在湖中如有翻江倒海之能卷起水花连连,凤池之上碧波翻涌,数十丈高的巨浪遮天蔽日,其下压之势似要毁灭一切。曾锐暗自心惊,如果这浪真打到自己身上的话,他肯定是吃不消的。

    问题是除了这湖中异兽或是天边偶有飞鸟飞过外,曾锐方圆数十丈内确实没有遇到过任何活禽,哪怕是连那蚊虫一类的生物都极为少见。如果说一天两天,曾锐会觉得自己是运气好,可这连续二十几日天天如此,难道自己运气逆了天了吗?

    时间不等人,曾锐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将这二十五天来吸入身体的天地灵气进行淬炼,若说有多大的提高自己也说不上,可看见自己日益强健的身躯和体魄便知道不虚此行了。既然为自己的事儿已经做完了,那也就是时候完成本次入凤池的任务了, 曾锐在凤池边热身一番之后纵身一跃。也甭管这风吃力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尽管来吧,小爷躲不过去也就没打算再躲了。

    曾锐刚入水,一个真空无色透明的罩子就将他整个人给罩了起来,说起来曾锐还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名堂搞尽,还做足了准备工作,下水之后才想起自己还有避水珠这件神奇的宝贝在身上。

    曾锐缓缓沉入了凤池的最底部,现在站在湖中才看的清楚凤池的大致地形。凤池水下应该是呈一个漏斗形,四周高中间低,地势向最中心方向不断下降。可也仅仅是看得清楚地形罢了,水中各类水草怪石林立遮挡了曾锐的目光,他并不清楚在前头等待着他的是什么,若是见着了那天在湖中翻云覆雨一般的异兽又或者是那传说中的九婴子嗣,即便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啊。

    虽说有避水珠的存在他可在湖中同样如履平地,可他却做的比在陆地上更加小心,因为未知的东西才更加可怕。尤其是自己对于这湖中的一切并不了解,包括路家给的资料对着湖底的记载也是所知甚少。曾锐一步一个脚印,在湖底缓慢前行,不断向着正中间迈进,原因无他,那是这一次凤池的终点,资料上记载着女神凤凰蚌的的位置。

    地底有些湿滑,再加上水草青苔的存在更是让原本就不太好走的湖底变得更加光滑,一不留神就容易在地上摔个大马趴。曾锐走了最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甚至都还算不得已经正式启程,就已经在这湖底摔了两次了。若说曾锐不小心其实也算不上,他实在是已经在谨小慎微的走好每一步了。可实在是要顾忌的地方太多,既要看好前方道路是否通畅,又是时刻注意周围是否有危险的出现,一心不能二话,曾锐一分心自然也就容易出错了。

    好在是这几次摔倒,也并没有吸引到湖中各类精怪的注意,否则就光是曾锐摔倒的瞬间,以水生精怪的速度而言,曾锐就是有一万条命也不够在这儿凤池里死的。其实也说不得是运气好,而是曾锐到目前为止哪怕是下了凤池同样没有遇见资料上描述的那一类水中生物,别说那自己想开开眼眼又害怕真遇到的九婴,又或是传说中在此处也存在的南海鲛人,这里压根连小鱼小虾曾锐都很少见啊。

    即便是有大群鱼群从远处经过,当快靠近曾锐时,它们又会立马改道,完全的饶过曾锐不与他产生任何接触。就好像是面对何等恐怖的强敌一般,惹不起至少还躲得起。这不由得不让曾锐展开了沉思,难道真的不是自己运气好,而是自己身上有什么足以让这百兽忌惮之物?才导致自己这一路上压根什么危险都没有遇着?

    可究竟又是什么东西呢?如果路家有这样的宝贝,那即便是随便派一个头脑机灵点的修士进来,都可以从容完成任务,又何须千里迢迢请自己前来?可如果说不是路家储物戒指中提供的东西,那问题就肯定是处在了他曾锐自己身上,可他左思右想仍是不知道为何物,甚至还干脆一屁股盘坐在地,将储物戒指中的各个物件一一掏了出来做出了比对,可仍是没有找到那件足以让百兽退避畏之如虎的物件来。

    罢了!既然是能够让自己趋吉避凶之物,即便是找不到也不碍事,总归只要是对自己好就行了。

    水底的温度偏低,即便是有避水珠的庇佑曾锐还是时不时的会打上一个寒颤。等天空中的阳光透射在水中时,其实身处湖底的曾锐能够见着的光亮同样少得可怜。可视范围确实要强过迷雾森林,但实话实说也极为有限。

    曾锐在水中摸索,进展很慢。这湖底的水压略高,若不是有这避水珠在,曾锐别说赶路了,就是想下潜到水底深处都不容易。所以现在即便是速度慢些,但好歹曾锐也能够缓慢向前行动,有目标有进步总是好的。

    在半夜时,天空中不再有太阳,也就不会有阳光照射下来,皎洁的月光不足以穿透水面,湖底一片漆黑。可曾锐并没有停下脚步,一个是因为时间本就已经不多,为避免夜长梦多曾锐更希望一鼓作气能把这件事情解决,另一个是这湖底同样不是善地,虽目前为止还没有遭遇不测,可不代表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这凤池中随便蹦出些精怪来,都不是他可以招架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抓紧时间解决问题了。这二十几天来曾锐精神状态始终饱满,只是熬一宿对他来说问题并不大。

    前进的方向始终未曾改变,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水底,曾锐判断是否到底目的地的方法由目测变成了用脚去丈量。如地势仍在不断走低,那说明目的地还未到,如从下坡变成了上坡那说明自己可以停下脚步静待天亮之后取宝了。

    不过其实曾锐在天黑之前就已经通过心算得知,自己想要到达那女神凤凰蚌的所在地,即便是不遭遇任何危险和麻烦的情况下,最少也需要在接近辰时才会到达。

    走着走着,突然之间一连串的轰轰轰的急骤爆响声传来,曾锐第一反应便是整个人扑倒在地,减少自己的受力面积,瞧这动静可谓是惊天动地,想必是湖中的猛兽又开始兴风作浪了,绝不会是针对自己一个小喽喽,只要自己别倒霉被殃及池鱼便是了,于是乎趴到在地也就成了最好的选择了。

    曾锐足足卧倒有两炷香的时间,动静才完全结束,曾锐叹了口气心道:这在哪儿都不容易啊,像自己这样的小虾米为了保住性命可真是费尽心机呐!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头兴风作浪的猛兽其实正在远处靠近女神凤凰蚌的位置冷冷地打量着他。

    “老路,你们路家的子孙后代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你说若是带着顶尖神兽异兽战兽之类的兽牌来这凤池,那锻炼的意义何在?这和替他们寻一宝地潜心修炼有何异?你这么多年想起到的优胜劣汰自然法则到这一辈儿好像有些行不通了啊!”那只足有数十丈大小,顶着一颗巨大的龙头,那凌冽双眸之中透露出一股摄人心神的奇异威压,边打量着曾锐,边对着身旁的空气开口打趣道。

    而那龙形生物旁边的竟然还真就冒出来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来。“哦,是嘛?没想到我们路家倒是能人辈出,现在都能跟着顶尖兽族搭上关系,要来如此宝贝对抗难关,想来这一辈路家家主倒也是个心思活泛之辈了。”

    两者所处的位置不一样,得出的结论也不一样,身为局外人的龙头看到的是不思进取与偷奸耍滑,而局中人的老路看到的却是子孙们的聪明才智灵活变通。

    “如果这么说,那这次的小子按现在的路线走下去,不出三个时辰,便会来到那凤凰蚌周围。当真如探囊取物一般,从始至终没有遇着任何危险便直接离开,这考验是不是也太容易了一点。”声音不失威严却又带着一丝询问的态度。

    那被称为老路的光影倒也不是纯粹为了和那龙头唱反调,而是很干脆的点了点头。“璃蛟,你去吩咐一声,在凤凰蚌周围安排一场杀局,难道与平常一般即可。我还就不相信了,能够佩戴着顶级兽牌来探宝的人,连区区几只通灵的精怪都收拾不了。”

    被称为璃蛟的巨大龙头称了是之后,便退了下去,又是一阵巨浪刮过,璃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两百三十九章 十步一杀险破局

    曾锐只感觉到水流微微波动,并不知道远处池心位置两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三言两语之间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杀局。他仍然是一步一个脚印想着凤池中央缓缓迈进,大概掌握了自己行动的节奏,同时也有意的控制自己前进的速度。只要在之前设定好的时间能够达到那凤凰蚌周围,对曾锐而言时间早晚的区别并不是很大,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能够保住小命其他的都可以稍微往后推推。

    就这样,他如愿在接近辰时到达了这凤池的最低处也正是女神凤凰蚌所在的凤池最中心的位置。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被路家人传说九死一生的凤池,竟然对自己如此友好,一路上来没有遇着任何的苦难险阻便要完成任务顺利离开了。

    甚至曾锐还在脑海中暗自思量,若是出去之后自己告诉路晴,这凤池之内什么也没有,自己一路畅通无阻,她恐怕会说他得了失心疯,故意骗她。可事实正是如此啊,他在凤池中还真没遇着什么险象环生的局面。曾锐想到深处,有些着急的抓着自己的后脑勺,想不到该如何是好。

    自己若是照实说,可能没有人相信,反而还会有质疑声传出,觉得自己有意哄骗他们。这与他上门帮忙本就是意在结交的想法相冲突,明显不可取。可自己又实在是很难做出空口说白话,无事乱邀功的事情来,想到这儿曾锐竟羞的有些脸红。甩了甩头,告诉自己,算了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终点就在眼前,曾锐甚至可以隐约瞧见那枚硕大的蚌壳,想必那便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女神凤凰蚌了。但却绝不能掉以轻心,有多少失败者都是在最后一步时放松警惕功亏一篑的。虽然曾锐在凤池中一路走来颇为舒适,并没有经历多少磨难,可若是在最后关头丢了性命那之前所有的一切自然也就化为了泡影毫无意义了。

    曾锐从腰间取下了匕.首握在手中,随时打算应付突如其来的危险。将自己的警惕提到最高。他距离女神凤凰蚌仅仅不到二十步之遥,可见其蚌身微微张开,里头闪露着的亮光正是此行的目的。成功就在眼前,结束这一场古怪的寻宝就在片刻之后,可曾锐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来。

    他不敢相信一切都会如此顺利,即便是自己多心也费不了多少神,总好过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却又遭遇了袭杀连反抗都来不及要好得多。

    最后十步,曾锐非但没有加快脚步,反而再速度次放缓,整个人将重心压低,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用眼睛的余光仔细观察周围是否有异状出现。

    就在这时曾锐的左侧突然射出一道水箭,而曾锐的架子可不是摆看的,这水箭射出的一瞬间,曾锐先是向右侧一偏,之后不退反进手持匕.首向着那突然袭杀自己的方向给扑了过去。

    左侧那射出水箭的是一名生活在水中的鲛人,他没想到自己隐藏在暗处许久,充满把握的一箭竟然会失手,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猎物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直接展开了回击。尤其是这速度之快,简直不是他能够反应过来的,鲛人暗暗叫苦自己在这凤池之中,这一招不说百试百灵,但也算是鲜有败绩,可今天曾锐面对一名人类才刚刚出手就要败下阵来了。曾锐出手似雷霆,那鲛人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曾锐一只手掐住脖子,向下一摁。鲛人重心不稳,尤其又正被曾锐掐住脖子,做不出反应被直接向下滑倒。就在这一瞬间,曾锐手中的匕.首径直插入了鲛人的咽喉。匕.首入喉之后,那鲛人只发出了一声惨叫,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身子就已经泄了力变得瘫软了。

    而曾锐一击必杀的同时并没有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对眼前这名鲛人身上,因为能有一名对自己出手的鲛人,就难道这凤池之中不会有其他同样想收走自己性命的存在。若这名鲛人只是替罪羔羊,是对手用来分散自己注意力所用,那自己冷不丁突然遭受攻击兴许也就一命呜呼了。也还好是曾锐的战斗经验救了他,就在他出手了结那名射出水箭的鲛人时,另一名鲛人本是为了救下自己兄弟性命才提前暴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曾锐的身后。见自己的速度太慢,自家兄弟已经被这猎物给杀了之后,高高抬起手中弯刀奋力向曾锐劈了过去。势要将这猎物的头颅砍下,以解自己心头之恨,告慰兄弟在天之灵。

    而曾锐就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刚刚才松开手把了结的鲛人往地上随手一丢,就感觉自己背后一阵劲风刮过,整个人干脆向前方倒地一滚,也顾不得招式是否够帅够拉风了,首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主要的。那鲛人同样没想到这名人类能躲过自己必杀的一刀,整个人还因为用力过猛踉踉跄跄向前方跌走了两步才止住脚步。而曾锐面露不屑,也没有对着鲛人发狠话的习惯,而是整个人高高跃起,倒攥着匕.首学着那鲛人的姿势冲他刺了过去,无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鲛人见曾锐如此托大只是脚步后移,算是向后退了一步。曾锐的匕.首自然落空,而鲛人很好的抓住了机会猛地一脚向前踹去。曾锐避无可避,索性将手中的匕首调转了方向,直接朝着那鲛人的脚上刺了过去。

    鲛人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曾锐会使出这么一招来,眼下自己就算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曾锐用手中锋利的匕.首刺出了自己的大腿根部,此时的鲛人晃晃悠悠,连站都有些站不直了,双眼变得血红,竟如同兽人发狂一般,透支了自己的血脉之力,打算对曾锐放手一搏,再不济也要拖着曾锐一块儿玉石俱焚了。

    而曾锐又怎么可能会跟鲛人这样的机会,他只是转了个身后脚尖在鲛人那插着匕.首的大腿根部上轻轻一点,鲛人便因为重心不稳,一只脚微微弯曲整个人往一边倒。战局之中战机的把握是极为重要的,而曾锐作为一名经久经沙场磨炼的老兵自然是轻而易举的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如利箭般先前疾行,一步冲到了鲛人的面前,用膝盖朝着鲛人的面门一顶,鲛人仰面向后翻。

    曾锐得势不饶人,趁着鲛人仰面的空隙时,用手一把夺过鲛人手中的海族弯刀朝着他的心口划去。那鲛人下意识的向后一退想躲过这必杀的一刀,可曾锐又岂会如他所愿,将全身力气凝聚在左腿之上暴起一脚踢在鲛人的背后。这鲛人在最后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撞上那把在几个呼吸前还属于自己的海族弯刀,就此弯刀没入了鲛人的身躯,刺穿的他的心脏。

    鲛人瞪大的双眼久久也合不上,他想不明白自己兄弟二人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错,会将这明明是必杀之局给硬生生搞砸了。可惜,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只能跟着自家兄弟一同黄泉路上好作伴了。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实在是曾锐的出手太过于果断,对于战机的把握也太过于无情,根本就不需要在脑海中做出过多的思考,整个人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朝着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面去的。即便是有心算无心,也难逃这般局面,输不在策略,而实在是技不如人,毫无办法。

    “还有何方妖孽要拦爷爷的去路也尽管站出来,躲在角落里只会用阴招的魑魅魍魉可算不得多有本事。小爷既然来了这凤池之中就没将你们放在眼里,快快快出来一战!也好让小爷我不虚此行!外界传的你们神乎其神,没想到竟是一群宵小之辈,连站出来一战的勇气也没有,真是让我错看了你们。”

    曾锐的言语极尽挑衅,不同于人家一棍子打翻了一船人,曾锐这一句话简直将凤池这一方小世界中所有的生物都囊括在内了。就连在远处之前还朝着曾锐露出赞许目光连连点头的璃蛟,此刻都是脸上一黑, 不由得有几分恼怒。心道:这小子功夫还行,意识也很不错。就是有几分不知死活,他难道不知道天才往往是最容易夭折的吗?

    曾锐的话音刚落,一根触手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曾锐的面前,触手弯弓朝着他的脸上猛然一抽。曾锐来不及转身躲避,只能抬起手臂打算硬吃下来。‘啪’的一声传来,声音极为洪亮,曾锐不像是被触手打中,简直像是主动撞上一座铜汁铁水浇筑而成的钢铁堡垒一般,整个人左手完全失去了知觉,此刻无力耷拉在腰间。

    不由得背上冒起了冷汗,原以为这一抽不过为了羞辱自己,谁知道若不是自己提前伸出手臂运气一挡,此时十有**自己的脑袋和身子都已经分家了才是。

第两百四十章 挑章鱼欲摘蚌珠

    曾锐这时才有时间打量起对面那只突然对自己展开攻势的生物。

    原来是一只足有两人高的一只大型章鱼。这可不同于在海滨城市吃到的独有野味,这只章鱼的触手曾锐可看的仔细,刚刚抽向他时可以足有人类手臂粗细。

    刚刚抽向自己时,曾锐可对这力道感受的真切,要不是自己运气抵挡将力量汇于左臂上恐怕自己现在都已经被打成了一滩烂肉,即便是这样伤筋动骨也是不可避免。

    曾锐脑海之中飞速转动,忍着剧痛,想着解决办法。

    这章鱼触手众多,速度也是极快,想要通过拼速度把章鱼拿下怕是有难度。

    曾锐手中并没有长兵器可以与章鱼搏斗,那寻常刀斧恐怕连章鱼的触手都划不破,即便是想要直捣黄龙,也只能靠着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着头皮往上顶。

    就算曾锐能够忍受得了触手抽打在身体上的疼痛,可他这**凡胎也经不起过多的打击,等曾锐靠一把小匕首周旋到章鱼面前,恐怕这身躯都已经被抽打的支离破碎了。

    章鱼可不会给曾锐反应的时间,触手如飞箭般接连不断的抽射而来,曾锐仓促之际来回躲避。如果是在陆地上,这样的攻势曾锐压根不担心,以他身体反应速度根本造不成威胁。可偏偏在水下,人的精神本来就慢半拍,有些明明能够躲避的攻势,脑海中下达了指令,身体却跟不上行动。

    曾锐因为躲闪不及,身体已经有好几处创伤,鲜血直流,气喘吁吁。屡战屡胜的曾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般狼狈了。

    曾锐尝试引开章鱼自己再赶快夺宝,可他的速度压根就没有那章鱼的快。章鱼犹如跗骨之蛆一般紧紧咬住曾锐,别说夺宝,就连喘息之机都不给他留。

    战也不是,躲也不是。曾锐可谓是左右为难。都临到取宝了又遭遇阻击,心烦肯定是有的,可偏偏找不出解决的办法来。

    曾锐一面挨打,一面思索着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可面对章鱼无穷无尽的触手攻击,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再这样下去落败只会是时间问题。

    一下两下,曾锐还勉强承受得起,可这样一下接一下连续不断的进攻,曾锐即便是个铁打的也吃不消啊。进退两难之间,曾锐心一横,反正也没有解法还不如铤而走险上极端。

    避开了眼前贴面而过的章鱼触手,曾锐不再想着如何贴身肉搏,而是使用全身力气用手中匕首对直朝着那触手砍去。

    章鱼再如何皮糙肉厚也不可能抵抗得了这柄精铁打造的匕.首,仅一刀,那触手便直接被斩落在地。

    十指连心,章鱼突遭重创其余触手猛的向后缩。曾锐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个大跨步飞身上前朝着另外的触手快刀斩乱麻一顿猛砍。

    那章鱼反应灵敏仍没有完全躲过,被砍了四五根触手落地。章鱼收缩成了一团,毫不恋战一路疾奔,曾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连曾锐自己都没想到难缠的对手竟然会如此顺利的解决。再看看自己,满身伤痕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笑,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不至于走到最后只能溜之大吉。付出点代价好歹也算是在心理承受范围之内,也不是不能接受。

    曾锐警惕四周之后,才从储物戒指中取出路家准备好的疗伤药涂抹在已经丧失了活动能力的左臂上。刚涂上便感觉到了一股清凉,他也没敢活动活动手臂怕不利于伤情的恢复,虽不似之前那般剧痛,但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仍是不住的往下掉。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受点小伤在所难免。曾锐一边在内心安慰自己,一边继续向着那女神凤凰蚌前行。

    几个呼吸间曾锐终于来到了女神凤凰蚌的面前,取得了蚌中珍珠便算得上是不虚此行了。

    这二十几日来,曾锐除了打坐修炼以外便一直是在观察这凤池之中的古怪。可以说除了这珍珠外并无它求,至于这小世界中的奇珍异宝他还真兴趣不大。

    论天材地宝的质量,这凤池不见得能好过十年仙府竹乘峰。而在竹乘峰时各类天材地宝曾锐也采集的够多,实在犯不上为了贪图这点宝贝让自己身处险境。再好的东西,也得自己有命拿才行。

    此行唯一的目的便是取出蚌中珠,让路家欠下自己一个人情。他日如果真走投无路时,以路家在大陆上的口碑必然不会袖手旁观。自己身处险境以命相搏来争取给自己和血色的众兄弟们一条退路,这究竟划不划算只有曾锐这个当事人心中最清楚。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曾锐已经立身于凤凰蚌身前,只待它下一次张开时取出珍珠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龙头出现在了曾锐的身后。

    “小子,你刚刚说凤池之中皆胆小如鼠?”似乎来自远古虚空般的威严话语从曾锐身后传来。

    曾锐刚一回头立马毛骨悚然,一个足有数丈高的巨型龙头正盯着自己开口说话。

    一瞬间曾锐吓得头皮发麻,即便是遇见毫无招架之力的重楼境强者他也不会如此慌张。可这传说中的神兽曾锐可是第一次见,带给他的直观体验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

    未入重楼者不可御风神行欺山赶海便皆是**凡胎,对大自然的畏惧之心依旧长存。见着着传说中的神兽感到恐惧,也是人的正常反应。

    口吐人言便其实已经相当于人类修士等级划分伪重楼的实力了,尤其是光是与这龙头相比曾锐就已经显得十分渺小了,由不得他不害怕。

    “前,前,前辈。小子有眼无珠年轻气盛口出狂言才会说出这般言论,还请前辈您高风亮节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曾锐一时间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语无伦次了,面对如此巨兽实在是忍不住心慌,就连腿肚子都有些发抖。

    光眼前巨兽这架势,就是稍微动一动恐怕曾锐就尸骨无存了,也由不得他不发慌不害怕啊!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吓唬眼前这个小家伙了。小家伙好不容易通过了考验,最后再被你给吓破胆了得了失心疯,谁来给我的后代送蚌珠,你难道想让我路家绝后不成?”一段若有若无略带调笑的言语传出。

    这话听在曾锐的耳朵里简直是犹如天籁之音,简直是把自己从死亡的深渊中给活活拉了出来。

    回头一看那声音的来源乃是一处老者的虚影,曾锐也顾不上大惊小怪,倒头就拜道:“晚辈无名小卒曾锐见过路家前辈!”

    这时候可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赶快逃脱这绝境。你即便是说,让猫给老鼠当伴娘曾锐八成也会点头称是。

    “别说什么无名小卒,强者都是从底层一步步爬起的,英雄不用关心他来自哪里。”这般强者还能说出如此让人如沐春风的话让曾锐别提多舒服了。

    要是搁平常,遇着这般好打交道的隐世强者,曾锐不说巴结,至少也会抓住机会与他探讨一番,随便获得些经验感触便足够他受用终身了。可眼下他真不想在眼下这样的环境下与这名自称路家先祖的老者细聊,实在是那巨型龙头太过于渗人,似乎可摄人心魄,让他心神不宁。

    那虚影老者看出了曾锐的焦虑不安,于是主动朝那巨龙开口道:“璃蛟你先退下吧,你这儿小家伙都被你吓得不敢开口说话了。”

    那巨龙放出一声闷哼之后,便朝着远处驶去,消失在了这凤池的中央。

    光这单单一个哼字就让曾锐直打哆嗦,可见曾锐对这璃蛟有多惧怕。

    见璃蛟离去之后,曾锐才敢主动开口道:“不知前辈有什么话要问,晚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

    还没等曾锐说完,那虚影老者便摆了摆手:“你不用如此拘谨,你就把我当做普通老者,我们闲聊几句便是。”

    曾锐是一个很容易适应环境,并且转变说话态度的人。见虚影老者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立马改变,开口道:“那不知前辈想聊些什么?”

    “你脖子上挂着战兽牌是哪来的?莫不是路家的小辈借于你来度过凤池考验的?”这是那虚影老者最关心的问题,想知道是不是这一辈路家主事的小辈乃是如此心思活泛之辈。

    “兽牌?”曾锐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挂着胖胖送给自己的象征着顶级战兽食铁兽一族的兽牌。再联想起自己在这凤池中一路上未曾遇着任何阻碍,才知道原来是胖胖的兽牌保了自己一路畅通无阻,不然还真以为是自己王霸之气外漏镇住了各方异兽呢!

    那虚影老者见到曾锐这般表情仍并未开口,而是心平气和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回前辈的话,小子这兽牌乃是一名朋友所赠。”

    “哦?你能有送顶级兽牌的朋友?”

    显然虚影老者并不是很相信曾锐的话,尤其是瞧着曾锐这副模样不像是装的,好像之前压根就不知道这兽牌有何妙用。

    如果这能有舍得送出顶级兽牌的朋友,有何须冒死前往凤池取宝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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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传介绍:
八千里山河人间苦,流亡百姓不知数。 六百年王朝世间覆,帝王将相终化骨。 衣衫褴褛农家汉,鲜衣怒马将门郎。 提刀上马阵前亡,披甲持械边境卒。 试问江湖应是何人的江湖,敢问天下又该是谁的天下。 白衣青衫仗剑天涯路,功成名就回首不忘少年时。 无论是谁,年少时都曾有梦,都曾对未来生活有过憧憬,只盼自己快快长大,一展抱负从此平步青云路。 或是为官,庙堂之高位极人臣,一言可断江山社稷。 或是为将,千军万马攻无不克,血染沙场封侯拜将。 或是为儒,翰林华府为人师表,诗篇传世万人传诵。 或是为侠,*天下无双,独步武林世间难敌。 又或者称帝称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独掌山河载入史册。 可世间又能有寥寥几人真正得偿所愿,多半青春年少已过激情热血也就退却了,更多的是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一日三餐而在外奔波。即便是那些坚持了初心,从一而终的人大部分也没什么好归宿,有的走走停停难成气候有的碍于天赋宿命始终所属不得。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每个年代每个时期总会有那么极少数人横空出世如皓月当空供你仰望,也正因为这极少数人的存在,才会在这时光长河中让人源源不断的前仆后继搏个青史留名。大将军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将军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将军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