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大将军传TXT下载大将军传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将军传全文阅读

作者:午夜将军     大将军传txt下载     大将军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一十章 水鱼胖子长乐坊

    “另外一人乃是那刘松翔手下的千总肖泉,对他的要求很低,仅需他在罪州城的大街上卸甲即可。”

    说到这易达顿了顿后接着说道:“这两个任务只需要任选其一完成即可,完成之后就是给你安排在任何地方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你的闲话戳我的脊梁骨了。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别人做不到但是你做到了。”

    胖子王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波涛汹涌,拱手说道:“属下知道了,这便退下,还请棍爷等属下的好消息。”

    易达微微颔首道:“做不到也无妨,在血色将安全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东西都可以往后推一推。”

    胖子王点了点头走出去门去,刚出了门之前那一脸胸有成竹的笑意消失的是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因为这个易达口中风轻云淡说出来的小小测试,对于他胖子王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说是测试不如直接说是投名状,这两家人在罪州明显已经进去了快要到真刀真枪分输赢的白热化阶段了,任得罪一家都极有可能让他们两家停下争斗反而联手先将血色清了场。

    而他胖子王任做一件事情都必然得罪这两方势力,若没有血色的背景在,就他自个这小胳膊小腿可禁不起这两方势力折腾。这事只要是做了就必然只能一门心思和血色绑在一块了,可即便明知这是张催命符却也被逼在这个份上不得不硬上了。

    胖子王接下这任务的当天在血色给他安排的小院内与几个兄弟窝在房子里密谋了一整天。

    也不知他们商议的结果如何,总之那一天之后他便整日在罪州城内闲逛。看似是闲逛,实则每日第一是在罪州城里大大小小的赌坊内转悠。若再有闲暇时间便是在那肖泉除了轮值以外经常活动的区域内与那商户百姓们拉拉家常。

    时间一眨眼过去了近半月,胖子王仍每天重复着这样的生活。易达并没有给胖子王规定时间要求他在多久之内完成,因为这任务本就不易。再言之,易达还抱着一个让胖子王知难而退的心思去的,自然不会给他做过多要求。

    胖子王加入血色什么事也没干,整天跟个闲人似的在外头溜达。难免会遭受一些底下兄弟们的冷言冷语和白眼,都说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这阿龙带来的人享受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胖子王这每天的生活比较着那世家大族里每日提着鸟笼子四处走街串巷的少爷公子也不遑多让了。

    可只有易达十分清楚胖子王加入血色后,除了血色给他安排的这间小院以外,胖子王并没有拿血色半点好处就是一个铜板也没有伸手要过。

    其实胖子王这半个月并不白过,至少这罪州城里各大赌坊内的赌徒们都知道血色新来了个人傻钱多还爱玩两手牌的胖子。南城区的商户百姓也都发现血色新加入的那个胖子没有半点脾气,有事没事就在南城与众人侃大山谈天说地。

    胖子王之所以极快被大家熟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赌桌上数的叫的最欢。输多赢少是常态,可人家输了不闹不骂心态平和,赢了高高兴兴尽显赌徒本色。

    若非大家知道这人是血色的,简直还以为这是鳄鱼请来的托用于活跃气氛让其他赌徒们更加踊跃的往里头扔钱呢。

    至于南城区打开局面对于胖子王更是易如反掌,就平头老百姓哪经得起他忽悠。

    无论是古今中外正史野史还是皇宫大内江湖游侠他都能跟你说出个一二三来,这老百姓都爱听故事,自然要不了多久也就打成一片了。

    这天胖子王正光着个膀子坐在赌坊内拿着银子往闲上压,这是胖子王最爱玩的骰子,快速简单不用多做思考,也符合他的外表性格。

    看着桌面上的数百两雪花纹银,今天他应该是赢了不少。可他却一只手压在桌上撑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胖子王这半个月来在各个赌坊内,输了得有三四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现在无论胖子王到了哪个赌坊,立马就会有伙计进行陪同。

    赌坊里的人一个个精的不行,他们自然知道这位挥金如土的胖子王是他们的财神爷,伺候好了赌场有赏不说时不时财神爷兴起了还能获得一份不菲的小费。

    看见财神爷兴致缺缺,那小伙计连忙问道:“胖爷,您今个儿赢了不少怎么反倒没什么精神了呢?”

    胖子王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这玩的太小属实没劲,你看我来玩了大半个月了,总共输赢不过才几千两银子真没多大意思。你也知道我从蜀州来的,我们那没你们这么多条条框框,你就是想压一万两银子也没人说你。在这儿耍个钱还得受束缚,玩的老子不畅快啊!”

    鳄鱼的赌坊确实是有规定上限,除了长乐坊以外其他的小赌坊最多一把也只能压五百两银子。

    一个是赌坊内流动资金过大,每日来盈利都会在长乐汇总,所以小赌坊里压根没多少现钱。二个是玩的大的基本上都在长乐,小赌坊里都是些熟面孔用不着那么多钱。再言之,若是有赌客输红了眼豁出命去要闹事,造成太大的损失也不值当。

    小伙计心思活络,一听到胖子王这么说立马来了兴致。态度热情的回道:“胖爷您早说啊,这事儿小的能帮你解决。”

    小伙计他们对胖子王从蜀州来这事都清楚,听他这么说也不疑有他,想到胖子王想玩更大的,那自己也能赚到更多的赏钱,自然是十分积极。

    胖子王头一转,眉毛一挑望着小伙计说道:“哦,是吗?你能解决,不会是带我去一个能押一千的场子逗胖爷我高兴吧?”

    胖子王将目光从牌桌转移到了这名赌坊小伙计的身上,略带些质疑的开口问道。

    那小伙计倒是拍着胸脯保证道:“胖爷您是我们赌坊内的豪客,我就是敢跟其他人开玩笑也不敢拿您逗闷子啊,但这事儿我还真能解决。”

    那小伙计大包大揽的将这事儿接了下来,这事他还真没开玩笑。罪州城赌坊的招牌便是长乐坊,长乐坊上不封顶,有时来了豪客巨贾一天的流水要比其他所有的小赌坊加起来还多。

    很多外地的豪客也会慕名而来一掷千金,在罪州城的钱是没数的而且长乐坊有鳄鱼高薪聘请的明暗灯镇场子,完全不用担心

    有人出千。

    自己把胖子王介绍到长乐坊去,首先能拿一笔丰厚的人头费不说,自己本就是赌坊的人到了长乐坊该给自己的钱也同样不会少。

    至于指望胖子王赢了钱分自己赏钱这种事就想都不想了。像胖子王这种开口就是要几千两银子才寻求刺激的,便是赌坊内最喜欢的待宰水鱼又怎么可能放过。

    这一下胖子王来了精神,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浑身肥肉乱颤大声的嚷嚷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啊!”

    那小伙计佝偻着腰,整个人将重心向下压一脸谄媚道:“请请请,您先请。”

    说着伸出手示意胖子王往外走。

    “把桌上的碎银子收一下都换成银票,另外回去替我拿点银子来。我这出门就带了不到两千两银子,还不够一把牌打的,拿了赶紧给我送过来!”

    胖子王招呼了一声跟在自己身后的兄弟。

    听到这话的小伙计自然是心花怒放,两千两银子不够打,今天自己的财运真是挡也挡不住啊!

    心中都想好今天伺候完了这位爷,自己也去那醉仙楼点上自个眼馋了很久偏偏囊中羞涩一直舍不得点的那位姑娘。

    说不得今日自己出手阔绰引那位姑娘垂爱,今晚成了那入幕之宾,自然是喜不自胜。

    一边在脑海中憧憬着美好的蓝图,一边引着胖子王向长乐坊走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长乐坊的大门口,长乐坊单论装潢就不止强了那胖子王最近玩牌的小赌坊一星半点,两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长乐坊的外部装修极为考究,门前是一张硕大的金色拱门,拱门之上镶嵌着各类金光闪闪的赌具。虽不知是不是纯金打造,但光这卖相就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眼球了。

    几座微型的悬空楼亭上还站着几名负手而立的精壮汉子,一双短打装扮胸前和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若是有明眼人细心观察会发现,这几名精壮汉子都有着锻骨境巅峰的修为。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最大程度上的保证了赌场内的安全,让出来赌钱的耍钱鬼不担心赢了钱会出意外。

    金碧辉煌的装潢配上这让人极有安全感的看场人,自然能够吸引着周边数州之地的赌客趋之若鹜。

第两百一十一章 赌局之上无赢家

    一走进长乐坊门口便是两排穿着旗袍身材高挑而修长的迎宾小姐,而且各个长相不俗。可称得上是面若芙蓉身似柳,细腰丰胸,云鬓绾束,当真是阳春白雪美艳动人,光是瞧上一眼便让人兴趣浓厚。

    这时那带着胖子王来的小伙计附在耳边小声冲胖子王说道:“嘿嘿嘿,胖爷,这些姑娘们并非那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白莲花,只要你钱给到位啊,晚上你想睡哪个睡哪个。”边说还边发出坏笑声,似乎他好像已经尝过个中滋味了一般。

    胖子王用胳膊将嘴角流下的口水擦了擦之后连连点头,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那小伙计说道:“小伙子懂事儿,你放心今天跟着胖爷走,胖爷保管是不会亏待你的。”

    那小伙计自己也十分激动,心道:自己这好日子总算要来了,今天做成了这一笔买卖说不准连带着在这赌坊的地位都有所提升了,简直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骄傲。

    连根走过那一排迎宾小姐之后便是看见那巨型的花鸟图屏风拐角处立着一尊威风凛凛的武财神关公像。

    这关公像可也是有讲究的,文武财神皆聚财是不假。可单独摆武财神关圣通常都是暗道中人独有的做法,捞偏财的得求着武财神保佑。同时也是让其他路过此地来玩的人心里有数,知道这店的东家是个暗道上的人。

    如果是有需要寻求帮助的,东家力所能及自然不会推脱。若是想来这儿赚些不干不净的钱,就得小心小心自己的蹄子了,莫伸手,伸手必被捉。主家已经表明态度了,你还得不知死活的过来试探,丢了性命自然也怨不得旁人。

    鳄鱼作为罪州城目前名义上的城主,实际上他所掌控的便是罪州所有的黑色收入,乃是暗道上的掌控者,那他摆出这尊关圣像自然是合情合理。不过就算没有这尊像,其他过来玩的人也总得卖他几分薄面,由此也可见鳄鱼在罪州的地位。

    自从交出城防之后,鳄鱼的收入一下子就锐减了好几层。罪州虽然各行各业生意都还不错,算得上是南地一处较为繁荣的大城了,可罪州最为突出的便是那高昂的入城费用。可这下由刘松翔接手城防之后,这一笔钱自然也不可能再落入他鳄鱼的腰包里了。

    少了这笔钱的鳄鱼虽不至于捉襟见肘,可总归是少了一份来源让自己心中有些不适。不过在江湖上多年的鳄鱼也并非是个只恨不想的一根筋,他很快的意识到了既然城防自己已经抓不住了,那还不如赶紧从其他方面入手,把自己缺损的这一部分补回来。就算不能完全弥补这巨大的漏洞,但总归能赚回来一点是一点。

    于是原本并不重视的赌字一道再次被鳄鱼提上了日程,这长乐坊也正是在这个大环境之下应运而生的。现在几乎可以说长乐坊成了鳄鱼最大的聚宝盆,其他青楼客栈饭馆酒楼之类的统统成了陪衬,鳄鱼自然也将重心向长乐坊偏移了。

    高海,也就是鳄鱼高薪聘请来的明灯。据说这高海也算是个传奇人物,赌字一道目前在这片大陆上最为出名的自然是那名豪言壮志一言可赌江山社稷从未输过的赌圣王喜,而在罪州要谈到赌,高海的地位便如同王喜在这大陆上的地位一般。

    最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还有传言成高海还曾在王喜手下当过小伙计,也算是师出名门。对此高海也从未反驳,具体是不是王喜也不可能会和些平头百姓计较这种问题,这样的传言倒是给本来玩起牌来就出神入化的高海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稍微大一点的赌坊之类都会有明暗灯的存在,明暗灯最为重要的作用便是保证赌场之内不会有出千的人存在。从最大程度上来保证这群耍钱鬼的安全,就算要赢也只能是让庄家赢走,可不能在自己的场子里让老千被水鱼的钱给挣走了。

    大多数赌场明灯乃是这城这州之内赌字一道上至少有些名气的赌徒,靠名气将那些老千给镇住。刚进了赌坊便看到这赌坊的明灯是一位技术水平比自己更为精湛的前辈,那之前想要在这儿赢些钱花的念头自然也就会打消了。当然也有些不知死的,非想要试试虎口拔牙最后让人家拖去赌坊门口剁手的也不少见。

    暗灯则是另外一个隐藏在赌场之中的人,有可能是个小伙计也有可能是庄家的荷官同样可能是一个长期坐在这儿耍钱的赌客。总之他不会让周围人知道他的身份,正是因为他身在暗处他才可以更好的去发现一些藏污纳垢之事,能够更好的在不引起老千注意的情况下就将他人赃并获。

    这倒也怪不得赌场明暗灯的眼睛毒,只是说人家经验更为老道能够发现问题,更何况人家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若是有老千明目张胆的在赌场里捞钱走,而明暗灯视而不见,那东家能给这明暗灯好脸色?说不定脾气暴躁的能当场打断你的狗腿,让你卷铺盖走人。

    所以说老千与老千之间的较量没有胜负只有生死,赢了的站着输了的就得躺下。无论是明暗灯有眼无珠看不出人家的手法伎俩还是老千出手被抓之后挨收拾,只要是输的一方就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胖子王倒是不关心这么多赌场之内的道道,他手里拿着银票围着这长乐坊内慢慢悠悠的走了一大圈,那小伙计完全能理解胖子王这样的行径。

    胖子王即便是个人少钱多的土财主,可毕竟也是个隶属于血色的江湖人士,这一点任何人都不会忘记,因为在江湖路上走有没有背景完全就是两码事。

    那胖子王左转右转将这长乐坊的布局从里到外都研究了一遍之后,走到了一张骰子桌上停了下来。

    目光盯着桌面上的赌具散发出别样的光芒,这致命的诱惑简直比刚刚那我见犹怜的姑娘更让他走不动路。

    一直跟在胖子王身边一副奴才样的小伙计看见胖子王目不转睛后,立马凑了过去小声的说道:“胖爷,您想玩玩?”

    胖子王并当即回答他的话,而是呆呆的望着桌面。十息之后他看也不看直接从怀中摸出了一把银票递给小伙计,回答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摇骰子简单粗暴,就算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看过两把之后自然也能明白其中的原理。

    按理说像长乐坊这类立于州城最顶端的赌坊并不会仍经营摇骰子这类低端赌局,人多手杂也嘈杂有些不够雅。

    如此场合和所谓上层人士相违背是有些不合适。

    可鳄鱼实在是个妙人,他也是从底层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凡是能赚钱的事儿,就没有他不感兴趣,赌字一道他不敢说有多深的造诣但勉勉强强也算是了解。

    赌徒的心态,作为庄家他自然是能够分析的清清楚楚。在他看来,只要是坐在桌前打牌的,但凡参与的便皆是红了眼的赌徒。

    有区别的只有赌资的大小罢了,再大的老板沾上了赌也就别再讲究什么体不体面了。

    结果在长乐坊推出摇骰子时竟然遇到了谁都没有想到的火热局面,并且骰桌边上的人时至今日也没有散去。

    鳄鱼也没有想到,他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竟然造就自己目前这种状态下最大的敛财工具。

    “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啊!”摇骰子的荷官摇完之后,手一放示意众人赶紧押钱。

    整个长乐坊足够大,但真正能够在这儿赌钱的人其实并不多,导致围站了十几个人的骰桌前成为了长乐坊最为热闹的一个地方。

    荷官话音刚落,大家便争先恐吓的押起宝来了。其实输赢倒也并不似那小伙计说的那般夸张,押千两的并非没有但是极少,大多数赌客押起来都是一到二百两银子不等。

    胖子王想也没想就在大的区域内押上了一百两银子,眼神古井无波静静地等着荷官等待着开奖结果。

    荷官以不易察觉的角度朝着胖子王神秘一笑,好似阴谋得逞一般。不过这神情转瞬即逝,缓缓的揭开了骰盅,三四四十一点大。

    结果出来了自然是应得赌徒们一阵惊呼,赢了钱的自然是志得意满。输了钱的倒也无须长吁短叹,因为有这个时间荷官便已经再起拿起骰盅摇晃起来了。

    荷官便摇晃着手中的骰子,便笑眯眯的看着周围围成一圈的赌徒,骰子和骰盅的撞击声方式直击人的心灵深处,让人情不自禁的便被吸引住,带入了紧张气氛当中。

    赌徒们争先恐后的开始下注,仿佛是下完了错过了这一把就再也没有翻身了机会一样。荷官再次喊出:买大买小,赶紧赶快,买定离手!之后便停了下来,一把将骰盅按在了桌面上。

    可胖子王并没有像荷官的想象一般狂热,他同样只拿出了一百两银子押了上来,荷官眉头轻皱他开始思索这一局该开打还是开小。毕竟开赌坊也不是做慈善,还是以盈利为目的的,这胖子王前几把牌和那小伙计说的有些出入,让他也有些不好拿捏尺寸了。

第两百一十二章 胖子你还敢玩吗

    然而等众人放完赌注之后,荷官洒脱一笑后直接解开了骰盅,三四五十二点大。

    再次开到了胖子王押的那一方,桌上的众人又是摇头晃脑样式百出。

    不过好就好在这可是鳄鱼的场子,平常赌场中那一连窜的谩骂声自然是极其少见的,即便是有那声音也可以说是小的密不可闻。

    “算了,不玩了,今天点子不好,老开大,这半个时辰来我都输了得有**百两银子了,这两个月算是又帮鳄鱼打工了。”说这话的人看上去应该是一名行脚商人,腰间别着的弯刀便是很好的证明。只有在江湖上行走的行脚商人为了提醒自己的身份才会备上这样一把弯刀。

    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赚几个辛苦钱,你要就来拿我的命。这就是行脚商人最好的写照,所以一般的山贼马匪除非是饥不择食了,否则很少会主动对行脚商人下手,大家本来就都是混江湖讨饭吃的谁也不容易,何必自相残杀。

    不过说话这名行脚商人却也不简单,左手上佩戴着一枚硕大的猫眼石扳指无不彰显出他的不一般。这年头,有钱的不少,可敢堂而皇之露出来的那必定是有些本事傍身的。不然财帛动人心,可是很容易来给自己招来祸端的。

    “老刘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自己牛脾气倔,一门心思不回头,非守着这小来押,你如果换成大说不得就回本了呢?”边上一名穿着华贵的中年人冲着刚刚那名感叹的行脚商人打趣道。

    说着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而胖子王也一直时刻注意着这骰桌之上的情况,当然也包括正说着话的赌客们。

    虽然来之前胖子王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觉得在小赌坊内玩得太小了不精彩不刺激,可真当胖子王到了这长乐坊来了却始终都十分谨慎,连看了十来把之后也只是一把一到两百两的小心翼翼地试探。可以说,其实就胖子王今天这样的押法,丢在这长乐坊里就是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存在。也许一块玩了一下午钱,最后散场之后连身旁的赌客都认不出边上这胖子是和自己站在一块儿赌钱的人。

    因为胖子王玩的真的算是很小了,小到连荷官脸上的神采都已经渐渐消失。在胖子王来之前,跟在胖子王身后负责伺候局的小伙计便已经提前通知了长乐坊自己提了条大水鱼过来,希望能够做好准备。

    能有这种好事,荷官自然也高兴。自己除了那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钱以外,同样也能够通过替长乐坊盈利赚取提成。所以一听到有水鱼上门整个人都是精神抖擞。

    除了他以外连赌场内的明暗灯已经偶尔需要出来烘托一下气氛的托也整装待发。其实赌坊和当铺的性质也差不多,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尤其是长乐坊这一类的高档场所,它本就不需要面向大众采取什么薄利多销,它最初时的设定本就是为上位者服务的,而上位者那一掷千金的豪客也不是每日都有。现在既然有不知死活的冤大头主动送上门来,大家自己是干劲十足了。

    可眼前这胖子王的表现哪像个不显山不露水实则一鸣惊人的大豪客,简直就是一名乡下出来的土包子,将那赌场上赌徒的谨小慎微发挥到了极致,就好像一切都是通过他自己冷静的判断得出的结论取得的胜利一般。

    这样的人赌场之内的老油条见过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大家都有些沮丧感觉是空欢喜一场,眼前这样兴许能稍微榨出两滴油水来,可绝对不够眼前众人分的,况且这种费力不讨好还欠了其他人情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去做,也就陷入了眼前的僵局。

    众人正处于一筹莫展之时,反倒是那胖子王满脸的欣喜,光这一百两百的押胖子王就已经赢了足有千两左右,埋头押大偶尔换小,简直是百试百灵自然是喜不自胜。

    一局两局,三局四局那荷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胖子王喂局,为此吐口不少,简直影响到了赌场的盈利。荷官的目的便是将胖子王引入局中,偏偏这胖子王不按套路出牌,光进不出,让跟着胖子王押宝的都赚了钱。

    直到荷官的耐心被消耗殆尽,不再打算继续在这胖子王身上下功夫浪费自己表情的时候,决定收网将这胖子王输个精光,至于他能挺多少把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这荷官自然也是摇骰子的高手,能在州城中最为豪华的赌坊内做荷官的不可能没有两把刷子。

    胖子王集中精神一副激动不已的模样,双眼死死盯住荷官手中的骰盅,明明只押了不过是一百两银子可偏偏眼中闪出的狂热像是全部身家一般。

    那荷官面色如常,神色淡定,在他看来自己想要摇出什么数就如同是吃饭睡觉一般习以为常,即便是高手对决他也能够战而胜之,每一把自己想要的和出的结果可以达到**不离十。既然是如此,就这么一场不起眼的赌局又怎么可能让他会有丝毫的紧张。

    拿起骰盅向上一抬,摇晃之后落在桌上钱还不忘拿着骰盅在桌面上划出了一个三角形来。

    “一,二,三六点小 。”这次荷官摇完之后主动将点数报了出来,然后极具挑衅的望向胖子王,眼神中的轻视之意毫不收敛的打在胖子王的脸上。其实这倒不是荷官真的想要搞事,虽然是赌场但同样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谁也不会喜欢自己的手下会主动挑衅客人。

    而荷官的目的其实很明确,他用的也是最为俗套的激将法这也是最后一招了,如果那胖子王稍微有些脸面便会入套,受不了这荷官的挑衅非得把他杀个片甲不留才是。

    这一招通常来说是都能够起效的,只是说效果有好有坏,有些人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个局抽身走人,损失的小,有些人后知后觉直到将赢了的输个精光之后再赔上了自己的家底才明白。

    如果是及时走人的,其实赌坊拿你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赢了不让走的黑店有是有,但不存在回头客。再者说,鳄鱼可以赚些耍钱鬼的钱,但绝对不会去赚一些黑钱,这对名声有所损害。他毕竟也算得上是罪州的头面人物,自然不可能做出来毁自己名声的事情来。

    胖子王输了钱自然是不开心,一脸怒容配上那满脸横肉更是显得愈发狰狞。拿出二百两银子狠狠的往大上一拍!然后目不斜视的死死盯住骰盅好似能凭借肉眼将其看穿提前知晓结果一般。

    高海坐在距离骰桌不远处的一处高台上,面对骰桌上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对于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他作为赌坊的明灯,本来这赌桌上的输赢是与他无关的,至于荷官如何更和他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可他这个明灯有跟其他地方的明灯有些不一样,他除了是赌场内的明灯要负责抓千以外还得负责这赌坊里大大小小的各项事务,虽然长乐坊属于鳄鱼,可鳄鱼其实很少亲自前来,基本上是完全放权给高海让他做主。凡事都是两方面的,这样的结果是高海虽然权利变大了,在赌坊内拥有独断专行的权力可同时该他拿主意的事情也多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也都接踵而至让他不胜其烦了。

    比如说眼前这种局面,按理说他是不想参与其中的。自己赌字一道也算是有几分天赋,完全能够凭借手上的功夫讨口饭吃,光这火眼金睛的本领一般老千就逃不出自己的法眼。早些年自己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得太多了,现在就想一心求稳所以才决定傍上鳄鱼这棵大树,谁知道因为自己能力太过出众,得到的竟然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多,最后这竟然成为了问题困扰着自己了。

    “一,二,二五点小!”这次开出的点数更加奇怪,荷官那一脸挑衅并未缩减丝毫。就好像是一副我就是出千作弊,可你偏偏就只能输钱给我又奈我何?

    胖子怒目圆睁,将手中的银票一把攥在手中一副输红眼的模样。连荷官看着都有些想笑,认为哥几个今天完全是因为那小赌坊的伙计消息有误才会做出来这样被一个没钱输不起的胖子浪费时间的事情来。要知道胖子王压根就没输钱,手里的本钱全都是荷官放水让他赢走的,可现在他却是一副输大了的模样。

    “胖子,你还敢玩吗?”看见胖子王咬牙切齿半天不出声,似乎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还要不要上手时。荷官这句十分欠打的挑衅就像是一剂猛药一般,将这群浑浑噩噩沉迷赌.博的赌客们一下注入了新的能量,甚至有几名外表穿着十分考究的中年男子还发出了街头小痞子般的流.氓口哨声来。

第两百一十三章 水鱼胖子终上钩

    “老子有何不敢!”胖子王拿出四百两银票再次压在大上。

    恶狠狠地说道:“有本事你就继续开小出来,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压不住这条龙。”

    荷官面露轻视,内心窃喜道:这只水鱼终于还是上钩了,再押上两把之前喂鱼的钱就都能挣回来了也好过白忙活一场。

    二,三,四九点小。

    毫无疑问,荷官有控场的能力可以想出什么就出什么。耍钱鬼越是眼红压的越多也只会输得越多,想要赢下庄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高海对骰桌上的赌局不以为意,总共一把才不过两三千两的输赢还不至于让他上心。

    骰桌上的赌客只押大小,压根就没有其他接触赌局的机会所以也不存在有出千作弊的机会,高海也就没什么需要做的事情了。

    这一把胖子王满脸通红,好像有些纠结,想押又有些不敢,将这赌徒心理上演的淋漓精致。

    最后咬紧牙摸出八百两银票押在了小上,双眼紧紧盯着骰盅想看开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三,三,四十点小。骰盅一开,一片哗然,十点已经算是小的极致,再大一点都是大了。

    追龙的自然是喜笑颜开,赚了个盆满钵满。那些跟胖子王一样不信邪的可就只能一个个连连叹气了,要是再大上一点该多好。

    胖子王脸上布满了细汗,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这几把押下来将之前赢来的银子全部吐了出去不说,已经开始动用自己身上的银两了。

    不过这一把胖子王并未犹豫,直接将身上的一千六百两银票全部拍在了大上。

    也不再言语,面无表情的望向荷官手中的骰盅。

    荷官轻松一笑,这一把胖子王已经成为了赌局上下注最多的人了。自己的战术很成功,引胖子王入局吐口自然心中很是得意。

    一,一,二四点小。出完了十点又是一把四点,摇骰子中小的两个极致都开了出了,不变的是仍然是胖子王一个人在输钱。

    按照胖子王的押法那这一把他需要押上三千二百两才是,胖子王拿着手中的银两翻来覆去的数,可怎么也凑不够三千二百两之数。

    于是反头看了一眼将自己带过来那伺候局的小伙计问道:“我兄弟还没将钱给我送过来?”

    言语之中有些焦急,他很怕自己错过了这一手开出个大来,让自己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荷官有意稍微等会儿,让胖子王能置身赌局中无法抽身,于是慢慢摇晃手中的骰盅并没有急着喊出那句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可一旁的赌客却做不得了,赢了钱的想陈胜追击输了钱的想赶紧翻本凭什么等你一个囊中羞涩的人送钱来。

    “快快快!墨迹什么呢!抓紧开庄,便耽误老子赚钱!”一名穿着员外袍腰间系着白玉缎带的富家翁模样男子正脸红脖子粗的嚷嚷道。

    荷官叹了口气,其他赌客的要求自己不可能不考虑。虽然他很想一把吃下这胖子,可人家钱还没到位。

    他只得将骰盅摁在桌上,缓缓打开。

    五,六,六十七点大。

    十七点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便望向胖子王。胖子王整个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可以想象得到他有多气。

    就在这时,回血色镖局拿钱的小兄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将厚厚一叠银票送到了胖子王手中。

    胖子王反手一巴掌抽在那小兄弟的脸上,打的那不明就里的小兄弟在原地转了个圈,眼冒金星。

    “妈.的,你这倒霉催的!你稍微早到一会儿,老子今天亏的全能赚回来!”

    骂完之后,不再去看那委屈的小兄弟,将三千二百两银子再次押在了大上。

    三千二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了,那一叠银票足以吸引住赌桌上所有人的目光。

    胖子王无视了所有赌客的目光,冲着荷官淡淡说道:“开吧。”

    荷官面无表情,缓缓揭开骰盅,他很清楚自己这一把摇出来的还是小。赢了这一把,今天目的差不多就全部达到了,算了算胖子王身上的银票应该不足以再押出下一笔六千四百两银子了。

    二,三,四九点小。

    似乎胖子王今天的手气痞的吓人,无论怎么押都是他输。

    除了胖子王以外的所有人押的都是小,所以这一把开出小来所有人都欢呼雀跃。

    这些老耍钱鬼都知道,赌坊这明显是要杀水鱼了,还跟必定会杀得荡然无存。

    反着押只要不押的太多,庄家必然不会在乎这些蝇头小利,这些老耍钱鬼赢着小钱,庄家也不会在意。

    就在所有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时,胖子王的脸色阴沉的似乎能滴出水来。几把牌的时间,胖子王已经输出去五六千两了。

    高海用赞许的目光望向带胖子王来的小伙计,小伙计悄悄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今天肯定也是收获颇丰。说不得高海看自己机灵,将自己调到这长乐坊来了,那摆在自己面前的指定是一条康庄大道,于是心里头都乐开了花。

    荷官到这种时候便不再挑衅胖子王了,身在赌坊之后谁会去闲的没事干挑衅一条已经输红眼了疯狗。

    这胖子在自己的赌桌上已经输了足有五六千两,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去挑衅实为不智了。

    于是态度十分平和的问道:“兄弟,你还要押吗?”

    胖子王却并未放弃,而是黑着脸点了点头道:“你先摇,骰停我再跟。”

    荷官面露不悦之色,这胖子王有些坏了规矩,摇骰子本就应该在荷官停手前尽量把宝押好。你非得等荷官停手之后再押本就有对荷官质疑之嫌。

    荷官倒是不在乎胖子王先押后押,因为他有能力在押宝结束的瞬间改变骰子的点数。可胖子王质疑自己质疑赌坊的做法势必会对赌坊的声誉有所影响,赌坊最在乎的就是名声,如果所有人都传长乐坊的荷官出千以后谁还会过来耍钱?

    荷官目光望下高海,看到高海随意地点了点头后才接着摇起了骰盅。并在心中暗自发狠道:既然你想输钱,老子就如你所愿,押出的点数让你输个心服口服还说不出半点怨言来。

    荷官将骰盅摁在桌上之后,见这一手已经没剩几位赌客接着下注了,于是主动出言问道:“兄弟,你要怎么押?”

    赌坊内的这群耍钱鬼都是见过了大场面的老油子,他们虽然贪得无厌但也能够区分出什么时候自己能够出手,什么时候该收手了。

    眼前明摆着已经是那胖子和赌坊两方对赌针尖对麦芒的局了,自己要是在这种时候贸然下注殃及池鱼就得不偿失了。

    “我能押,不过你恐怕吃不起,叫你们老板来吧。”

    荷官发出嗤笑声:“我在长乐坊干了快一年了,还真没几个人敢说我押不起!你尽管押,再多我都收着!”同时对自己摇出的点数很有信心根本就不怕会输。

    谁知道那胖子王摇了摇头道:“我说了你玩不起你就玩不起,叫你们老板来吧,你这种小鱼小虾已经不足以应付这么大的场面了。”

    那荷官自然是十分不服,倔着脖子打算出言怒骂时,看见胖子王从怀中缓缓取出的银票时却没了半点脾气。

    银票金边,中间是及时雨三个大字。及时雨下印着的是黄金五千两,在南地不像北地并无官银,含金量最高的便是及时雨的银票。

    而及时雨也是唯一一家发行了黄金银票的钱庄,这无疑也是向整个南地凸显出了他们的财大气粗。

    高海这下坐不住了,这五万两一把的赌局确实不是眼前这名荷官能够应付的来的。平常有这样的豪客在都是在坊内的小房间娱乐,自己也会客串一把荷官来保证赌局的公平性。

第两百一十四章 鳄鱼吃憋咬碎牙

    高海慢步走下高台,在走到骰桌前赌徒们自发让出了一条道路。

    并纷纷和高海打起了招呼,赌坊内的老人都认得这高海,知道他赌术精湛又是赌坊老板自然都对他极为推崇。

    高海边点头边走到了荷官的位置,荷官见到高海到来直接让出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不知道这位兄弟有什么意见?”高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赌局上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识过,这样的场合也不可能会怯场。

    态度诚恳,语气平和,并无任何的盛气凌人,一场赌局而已高海发自内心的没有放在心上。别说是五万两一局,即便是上十万的自己也并非没有经手过。

    “我怀疑你们荷官出老千,我要求换个人来开盅。”

    “你有证据吗?”高海并没有与之争论,输红了眼的赌徒高海见多了,有这样的质疑也不足为怪。

    “我没有证据,但我就觉得这荷官出千,我押完之后他会在开盅时改变骰子的点数。两方对赌更换荷官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胖子王同样语气平和的回答道。

    他说的也确实没有任何违背赌坊规矩的地方,赌坊打开门做生意迎八方客,按规矩来面对质疑的确应该打消赌客的顾虑这并没有错。

    高海不在乎这五万两银子,即便是输了大不了自己赔上就是,赌场的名声要是坏了自己这个老板也算是干到头了,日后损失的可就不仅仅只是这五万两银子了,

    于是点了点头道:“可以,如你所愿。但总不可能你自己押你自己开吧?”

    “当然。”胖子王用手指了指身后那位从始至终在自己身边伺候局的小伙计。

    “他应该是你们的人,让他来开盅总合规矩吧?”

    高海点了点头,如今被架在火上烤也由不得他再出别的选择来。胖子王选择了赌坊内的伙计开盅实在是也挑不出理来。

    胖子王将五千两黄金的及时雨本票放在了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上,押围一豹。

    站在一旁的耍钱鬼全部发出了惊呼,连带着长乐坊内其他的赌客都顺着呼声围拢在了骰桌前,打算看一看这场五千两黄金的赌局,日后也好作为自己吹嘘的资本,尤其是此刻的输赢已经不再是五千两黄金了。

    押围一豹的意思是除了开出三个一以外的所有点数都算胖子王输,而如果真的开出了三个一的点数那庄家可不只是一赔一这么简单,而是高达罕见的一百五十倍,如果换算成白银的话更是高达七百五十万两白银。

    长乐坊一天水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都属于正常,可流水并不是盈利,赌坊内除了偶尔有外地来的水鱼可杀以外,平常的收入大多是通过抽水规定的,这七百五十万两对于罪州城的任何一个人来说绝对都是个天文数字。

    小伙计没想到自己提了一只待宰水鱼上门竟然会碰到这种局面,于是颤颤巍巍的走到了荷官的位置上,哆哆嗦嗦的问道:“海,海爷这一把真的我来开吗?”

    高海还没来得及点头,那小伙计就被荷官一把推开,荷官面色苍白急促的说道:“海爷不可,这一把不能开!这一把咱不接!”

    到此时谁都看出长乐坊的古怪了,若是不存在猫腻这荷官又为什么不敢小伙计开盅。

    高海内心同样波涛汹涌,他自然也知道这一局荷官做的骰正是三个一的豹子了,开盅之后七百五十万两银子就是将赌坊内所有人都卖了也凑不出来。

    可若是把这一局给毁了,那鳄鱼苦心经营起来的长乐坊差不多也算是黄在了自己手上,在场的赌客众多不可能全部杀了灭口,这消息只要传了出去就不可能再堵住悠悠众口了。

    那荷官心一狠,他知道这一局真的开了自己难逃罪责必死无疑,若是将骰盅毁了心许高海还会念及旧情,即便是自己难逃一死可把责任都推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一家老小高海多多少少还会照顾一二。

    可他手还没来得及碰着骰子,便被一名黑袍黑衣黑裤一身黑的男子高高提起,被扼住喉咙动弹不得。

    “高海,你店大欺客欺我血色无人,许赢不许输的吗?”

    这黑袍男子正是血色棍爷,其实在胖子王让小兄弟回去拿钱是假,目的本就是通知棍爷。

    棍爷与拿钱的小兄弟一块进入长乐坊,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被骰桌上的豪赌所吸引,没有人注意到一身黑的棍爷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

    而棍爷来的目的便是此刻,胖子王虽然演一名赌徒演的十分逼真可他本来的目的便是引诱荷官给出这样的点数。

    之前所有的面部表情心理活动全部是为了荷官上钩,荷官在引他入局的同时他也在引荷官入局,这一场局中局只看谁技高一筹。

    若是没有棍爷的出现,高海十有**会毁了这一局,因为即便是毁了这长乐坊也不可能赔出七百五十万两的天文数字。

    可棍爷的出现就让整个局面发生了质的变化。人的名树的影,棍爷之名在罪州城如雷贯耳,那一日屠斩落的人头不计其数,就棍爷这杀神一般的人物自然不是赌坊内的小伙计和门口那几名镇场的大武师敢去招惹的。

    “你们今天是来砸我的场子?”面色阴冷的鳄鱼穿着一身金丝边锦袍缓缓走到了骰桌旁冲着棍爷质问道。

    棍爷将举在半空中的荷官随手往地上一扔,砸在一旁的椅子上,椅子不承重压四散而分。

    “输不起就说我们砸场子?你这所谓的城主可是把生意做绝啊!”棍爷除了将荷官放下以外并没有多给鳄鱼面子,直接出言讽刺道。

    鳄鱼见自己没能将棍爷给压住,心中自然是怒不可遏。

    “我鳄鱼开赌坊打开门做生意坦坦荡荡,有什么输不起的?你们要在我赌场里玩花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鳄鱼这么说,一旁的胖子王可不乐意。

    “赌桌是你家的,赌具是你家的,荷官是你家的,连找的开盅人也是你家,外人至始至终就没有碰过东西,莫非还得所有人口袋里的钱也是你家的才行?”

    大家来赌坊里耍钱,目的本来就是想赢钱。虽然一个个都很清楚想要在赌坊里带钱走,无异于是火中取栗,可大家还是来了。抱着一丝幻想为什么赚钱的那一个不是自己?

    可胖子王直愣愣的把这句话给说开了,无异于是一言点醒梦中人,所有人都面色古怪不再言语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马上便传来了鳄鱼的怒喝声。

    棍爷移步向前将胖子王挡在身后,带着些玩味的笑容问道:“我兄弟来这儿耍钱,输了是他技不如人,我们自然没有半点怨言。这半个月来,他最少送了有好几千两给你鳄鱼,我们可多说过一句?可现在我兄弟赢了钱你们就想毁局是不是做的太霸道了一些?”

    鳄鱼语气冰冷地问道:“看来你们今天是不打算给我鳄鱼面子了?”

    鳄鱼占不着理,只能以势压人。

    谁知道棍爷得理不饶人,趁着所有人不主意径直揭开了骰盅。一,一,一豹子通杀!

    如果说之前的胖子王输了钱是面沉入水,那现在的鳄鱼脸色都该沉到楚河里去了。

    “五千两黄金,押一赔一百五,零头看你鳄鱼的面子给抹掉,付钱吧城主七百万两白银。来来来,诸位兄弟谢谢鳄鱼老板豪气,祝鳄鱼老板吉祥!”棍爷高声嘲讽道。

    此刻血色的诸位兄弟已经赶到了长乐坊内,将长乐坊堵了个水泄不通,听到棍爷的喊话齐声应道:“鳄鱼老板吉祥!”

    “你们这是非要跟我鳄鱼死磕到底?”鳄鱼提出了最后的警告。

    棍爷瞥了鳄鱼一眼,眼中尽是嘲弄之色。

    “认赌服输天经地义。你别老是拿你的身份来压我们,说的难听点你一个不思进取的伪重楼够看吗?爷爷们之前给你面子,是看在你上面人的面子,现在你是什么处境你自己不清楚?你还在这儿跟我装大尾巴狼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面对棍爷一个晚辈指着鼻子骂,鳄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偏偏又发作不得。因为棍爷将他的处境戳破,目前他的情况就如同棍爷所说一样。

    黑伞的人未到,鳄鱼本就大权已失手中又无人可用。听到棍爷的话他气归气,却还真是无可奈何。

    “你待如何,不若划出条道来,我鳄鱼洗耳恭听。是好是坏,我都接下便是了。”

    鳄鱼紧咬牙关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眼中的怒火无疑不在表明恨不得将眼前的棍爷给生吞活剥了才好。

第两百一十六章 鳄鱼高海互赔礼

    鳄鱼完全被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给整的一愣一愣的。

    而这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正双手奉上银票态度诚恳的向自己致歉。

    哪怕鳄鱼明知道胖子王说的这些都是假话套话虚伪到恶心,可偏偏又激不起半点脾气来。

    曾锐微微颔首,对这胖子王难掩赞赏之色。

    这胖子进退有序,并不是得志便猖狂的无知小人。在关乎于大义维护集体声誉时,他寸步不让此为忠勇,在大战将起为保证集体利益时他甘愿折腰示弱此为无私。

    原本觉得罗治国不过是想将放在手中的烫手香芋赶快找个地儿放,所以才会说出诸多的托词将这胖子王的评价弄得极高。

    而曾锐完全是看在阿龙的面子上才接下这人,但从未指望过能让他建功立业为血色增砖添瓦。

    一开始将他放在棍爷手下让他出几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本意便是希望这胖子王有眼力价明白自己什么应当知难而退。虽然抓不着权,但血色只要还存在一天就可以养着你做一天富贵闲散人。

    可没想到这胖子王竟然把这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给完成了,并且完成的要好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试问在同样的条件下,这事儿要是交给曾锐自己,曾锐恐怕也很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处理的要比他更漂亮。

    不过转念一想,有一个这样的人在底下做事,上位者的压力确实也是极大。尤其是,根基尚不稳定的情况下,还得防着底下人作乱。既然不是一条心,倒不如早点散,罗治国这壮士断腕使得倒也干脆利落。

    鳄鱼即便心痛的不得了,但也不可能完全表现在面上,该端的架子他还是得端着才行。

    看着曾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很不错,我们还有机会遇上的。”

    曾锐倒是满不在意地哈哈一笑道:“鳄鱼大哥您别开玩笑了,只要您鳄鱼大哥还在罪州城一天,我们血色镖局便以您马首是瞻!你指东,我们不敢往西,你抓狗我们不敢去捻鸡。”

    曾锐嘴上说着要鳄鱼别开玩笑,而事实上却自己拿着鳄鱼来开玩笑,你还别说曾锐这一番打趣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他还偏偏装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格外有趣。

    鳄鱼恶狠狠地用鼻子哼了一声之后拂袖而去。

    此役血色自然是从里到外大获全胜,收获颇丰。而鳄鱼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一下本就紧张的财政支出变得更加雪上加霜了。

    记胖子王头功,砸长乐坊,逼高海跪,辱鳄鱼服。

    还没等曾锐等人开口说话,就看见胖子王将那让鳄鱼心急眼红的两万两银票抛给了身边的小伙计,并随口说道。

    “那这两万两银子,把罪州城最出名的那几家客栈给包了让他们今晚就只给我们血色做饭吃。多的钱去请些青楼戏班做些表演,我们血色这帮小伙子别看刀口舔血杀人不眨眼,可不少还是黄瓜崽子呢。”

    胖子王的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这消息也很快向四周扩散。不消片刻,雷鸣般的欢呼声从皮面响起,就连曾锐也跟在人群中一通高喊:王老板吉祥!王老板敞亮!

    与血色这边的一片欢呼不同的话,长乐坊内却是一片死寂。随着鳄鱼再次踏入长乐坊内,这些在赌场上叱咤风云的老千们一个个压抑的连屁都不敢说一个。

    “这次的事儿已经出了,我不想去计较为什么会出这件事儿。不过事既然已经出了,那总得要有人选择,是算底下人的还是加上你一块算。”

    鳄鱼目光冰冷言语不带丝毫感情的问道。

    高海连犹都没犹豫便直接一口应了下来。“这事算我的,若是没有我默认他们也不可能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加上分钱的时候他们同样把最多的那一份交给了我,这事怨不得他们底下这帮人都是我的责任。”

    高海倒也算是一条好汉,面对责问毫不推脱全揽在了自己身上。其实从局被破开始,高海就已经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够活着离开罪州城了。

    当自己从一名隐藏在人群中宰水鱼的老千变成了在罪州赌字一道赫赫威名的明灯时,他就没想过以自己的眼力在罪州城这一亩三分地还会阴沟里翻船。

    也正是因为在罪州长期受人吹捧让他也产生了几分飘飘然,人总是这样被夸的多了就有几分自以为是了,于是做事也越来越不讲究,本着一个大树底下好乘凉的想法,对这赌局之上的事儿也越来越不在意了。

    所以出了这样的事儿,他高海难辞其咎,既然如此干脆大包大揽全都应下,好歹在死的时候还能搏个光明磊落的好名头。

    鳄鱼点了点头,语气略显轻谩地说了一句:“把人全都拖下去斩了。”

    一群武士上前将赌坊众人直接拖了下去,当两名强壮武士擒住高海的肩膀也打算往下拖时,看了一眼鳄鱼类似于请示他的意见。

    鳄鱼则摇了摇头,示意放开高海。就此,除了高海以外的赌坊众人全部被拖了下去斩首,以儆效尤。

    赌坊众人自然是高声哭喊求饶,希望鳄鱼能够饶他们一命,嘴里一个劲的嚷着自己在这儿干活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类的话。

    高海并没有不识时务的再去开口乞求鳄鱼能够饶过手下弟兄们一名,因为他很清楚按理说自己也该死,只不过是鳄鱼念着旧情才把自己给留下了。若是这种时候自己不识好歹的再开口说话,完全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为此,他也只能紧闭双眼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了。

    被拖出去的人中叫的最为撕心裂肺的便是那名把胖子王当做水鱼带到长乐坊来的小伙计。他看着自己的钱财佳人都已经入怀了,却没想到这煮熟的鸭子竟然就这么飞走了。如果说只是这些原本已经快要到手的东西没了也就罢了,可偏偏自己还得为此赔上自己的性命,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最后因为自己的小聪明会来事丢了性命,他又如何能做不到不大声哭喊呼天叫地呢。

    其实他死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冤,因为除了摇骰子的荷官以外他是最最重要的一环。必须得有他的引荐才能让胖子王在长乐坊内耍钱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若是胖子王在最早的时候就是直接来的长乐坊,高海虽然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私下一定会要人家注意盯紧胖子王,难道这人就不是血色特意弄过来针对长乐坊的。

    现在长乐坊作为鳄鱼的主要经济来源,只要在这儿弄出点事端来,无疑就等于是扼住鳄鱼的经济命脉绝对会出大事来,让高海不得不上心。

    可小伙计带过来的话性质就变了,小伙计并非第一次从小赌坊内将人带到长乐坊来,因为一些带人来如何抽水分成的规矩早就已经制定过了,小伙计也得到过他应有的回报,所以做起这种事情来他干劲十足。而在高海以及长乐坊众人的眼中,只要是从小赌坊内由人引荐来的,那必然是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的耍钱鬼了,要不是大鱼底下的小伙计也不会费着这个心思来做这种事儿。

    所以也会自然而然的放松警惕,胖子王半个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打消了长乐坊内众人的警惕之心,自己才能有机会做出这局中局来。归根到底,还是这小伙计太贪财想着占着这点小便宜最终自己才吃下这恶果。

    鳄鱼望了一眼正闭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高海,轻声说道:“你随我来。”

    高海也不吭声,只是跟在鳄鱼的身后。两人保持着一人左右的距离,谁都没有开口,便在这长乐坊内闲逛。

    不同的是,平常鳄鱼每次到长乐坊来时总是人声鼎沸,高海也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而今天平常吵闹不堪的长乐坊内却是鸦雀无声,两人都很清楚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所以两人都很沉默。

    直到两人围着偌大的长乐坊内转了一个圈又回到原地之后,鳄鱼指了指平常高海常坐着用来监控全局的高台道:“走,我们去那儿坐会儿。”

    鳄鱼坐在平常高海坐着的位置再次原地转了个圈,扫视了整个赌坊之后看见高海站在一旁后问道:“你站着干嘛,我们坐下说。”

    高海摇了摇头说道:“高海没脸在城主面前坐下说话。”说着竟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这个一辈子在牌桌上游刃有余的老千,没想到光今日便两次下跪,一回儿是认赌服输,一回儿是心甘情愿认错。

    鳄鱼手疾将刚刚跪下的高海一把拉了起来,说道:“你这又是何意,今天的事儿外面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其实我很清楚,这事儿不光在你一个人也用不着你来承担,若是说起来的话我也有责任。今天那胖子要你下跪,我实在是没招,形势比人强,若你心中不快,我鳄鱼今天给你陪个不是!”

第两百一十七章 上门挑衅城防军

    “不不不,长乐坊是城主您交在我手上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拿了您的钱,接受了您给予我的地位,可我却没有替您把事情给办好,怎么说都是我的错,这没什么好推脱的。”

    高海心中有愧,自然是不会愿意接受鳄鱼的这般说辞。说起来,虽然赌字一道属下九流,但高海其实算是一个比较传统的江湖人,他心中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道理在,事儿自己没做好就是没做好,再来推脱实在无意。

    鳄鱼也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高海的肩膀勉励道:“那胖子有心算无心,这次是我们输了一城,我认。但人都会犯错,我同样也犯过错,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我刚刚围着这长乐坊好好逛了一圈,想起最初时我将你招揽来长乐坊,本不过是玩票性质,全当自己手上一个可有可无的产业。结果当我身处困境之时,该给我力量让我前进的消失不见了,相反是你这个让我不上心的朋友,在关键时候继续给我提供了帮助,所以,说到底我其实还是该谢谢你。”

    而鳄鱼越是这样说,高海心里越是难受。在他看来,自己把这长乐坊的事情整理的井井有条并能给鳄鱼创收,这是他本该做的事情也只有做成了这样,他才有底气去为底下人争取更多的福利。原本想着会被鳄鱼骂的狗血淋头的一幕并没有出现,相反鳄鱼还说起了一些感谢的话,高海心中愈发的不是滋味。

    “城主,我......”说着说着眼中竟有些泪花闪烁,这个四十多岁的江湖客在此刻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鳄鱼拍了拍高海的后背轻声说道:“输了便输了,今日失去的东西我们很快就得拿回来。被人家压着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知道我们还能够翻身就行。这段时间这长乐坊便先关了吧,我手里头还有些积蓄即便不盈利也能够支撑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你先休息休息,放松一下心情,这次虽然咱俩责任难逃,但并不是输在技术上,说到底还是有所疏忽。等你放松完了,再去招一批靠得住的人手。脑子没那么活泛也没事儿,咱可以慢慢教,重要的是不能再犯这次的低价错误了,亏,我们吃一次就够了。”

    高海只有不停的点头算是回应,并在心中暗暗发狠,今天这件事已经出了不可避免。但绝对没有下一次,若是那不知死的胖子还敢再来挑衅,自己势必要亲自出马给他好看。

    就在血色众人正齐聚镖局,准备为晚上的盛大活动做准备时,胖子王带着自己的几个小兄弟悄咪咪的敲开了曾锐的院门。

    曾锐一脸笑容的望着胖子王说道:“怎么了,王老板晚上吃大餐再怎么也得黄昏时再入席吧,总不能这大中午的就去坐着吧,还是说王老板你打算下午还安排小弟我些活动?”

    胖子王先是一愣,很快也挤出一脸笑容道:“锐爷真乃神人也!还真是被您神机妙算到了,胖子我下午真有些事儿麻烦您,请你跟着我去走个过场不知道碍不碍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咱肯定能赶在开饭之前回来。”

    这会儿轮到曾锐迷糊了,本来自己随口一说没想到这胖子王还真给自己安排活动。曾锐这人虽然嘴上说的花花道道不少,但还真极少去些青楼饮酒作乐,即便是有也是为了一些场面上的应酬,至于那共度**的美事儿他至今为止还真是么经历过,所以听着胖子王的话是本能的有些想拒绝。

    可还没等他开口,胖子王又跟着说道:“锐爷您想到哪去了,是真的找您帮忙,不是弄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胖子王的为人,别人不清楚,锐爷您还不清楚吗?”

    这下曾锐就更加不敢去了,这胖子晚上睡在青楼的时间比睡在血色的时间还长,人家去青楼那老鸨龟公都是喊人客官老板公子之类的,这胖子一过去上上下下都是叫姐夫!这让曾锐怎么敢和他一同去,实在是自己也不好这一口呐!

    谁知胖子王看见自己越说这曾锐越是犹豫,干脆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直接往院子外拖了出去,边拖还边说:“我胖子王真的难得有一回儿正事,怎么说你也是咱血色的头马,这事儿除了你出面谁也不合适。也不用您干什么,您就在一旁看着站会儿事就完了,咱就被耽误时间了抓紧出去,早去早回别耽误了饭点行吗!”

    曾锐就这么颇无奈的被胖子王拽着出了镖局大门,虽然不知道胖子王究竟要干嘛,但总归是自己兄弟,人家都说了有正事需要自己帮忙,又还能说什么呢。人家一门心思不想让自己知道,又何必勉强呢。虽然搞不清这胖子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就陪着走上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曾锐越跟着胖子王走越觉得哪哪都不对劲,怎么走着走着两人横穿过了整个罪州城最为出名的几家风月场所之后,胖子王还拉着自己向前冲刺。

    直到走到了目的地时曾锐才算是稍微猜出了一点胖子王今日的想法,原来胖子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来这城防军的驻地找麻烦的。

    曾锐小声问道:“王老板,你这儿把我弄城防军来,咱俩以一敌百呢?”

    言语之中稍有些不解,谁知那胖子王竟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敌百怎么行,今日算上轮休的守军这儿大概能有千余人,咱俩最少都得每人以一敌五百!”

    曾锐咬牙切齿心里头都有杀了这胖子王的念头了, 现在两人莫名其妙就闯入了人家城防军驻地,若是按规矩来说两人就是再上前一步都是死罪,杀了都白杀了。

    两人站在城防军营门口还没达成统一时,那守门的士兵便提着长戟朝两人指了指:“喂喂喂!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到这里来的!”

    城防军接手罪州的时间并不长,对罪州的形势自然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不认识这血色的头马和今天上午刚刚扬名罪州的胖子王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既然人家不认识你两,那可就怨不得人家态度不好了。军伍本就弥漫着肃杀之气,一切都得讲究纪律严明若都是和和气气的那才不像一回事儿呢。

    还没等曾锐开口,胖子王就中气十足的冲着那士兵喊道:“把你们那号称龙翔军第一勇士的肖泉喊出来,让我胖爷试试手,在我罪州城配不配叫这第一的名头!”

    曾锐自然很清楚胖子王与棍爷的约定,但是他没想到已经完成了一项的胖子王竟然并没有打算退出,而是准备快刀斩乱麻的连着这第二项给一块儿都做了。他更没想到的是,在长乐坊内胖子局中局连环计层出不穷,可到了这城防驻地不该硬碰硬的场合他反倒是一门心思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了。

    那士兵先是一愣,显然有些难以置信,然后略带迟疑的问了一句:“你说你要和我们肖千户决斗?”

    胖子王直接点了点头道:“正是!”

    “按我们肖千户的规矩,只要是来决斗的来者不拒,但你好歹也报个名号出来,总不能不管哪来的阿猫阿狗都找上我们肖千户要决斗,这岂不是没完没了了?”士兵在做最后的确认。

    胖子王昂首挺胸负手而立努力装出一副绝世大侠的模样道:“血色,胖子王!”

    那士兵也懒得再和胖子王进行墨迹,直接一溜小跑进了驻地,瞧着他跑的方向应该是直接将这个消息去通知他们千户肖泉了。

    “不是,你怎么想的王老板?你跑到人家地盘上来主动找麻烦,要跟人家决斗,你可真是好胆呐!”趁着那士兵通报的时间曾锐忍不住嘲讽道。

    胖子王有些无辜地说道:“这不是没法子嘛,人家守军纪律严明,我就是想从外面下手也得有机会才是啊。况且这任务也是我棍爷交代下来给我的,既然有这么个任务就得想办法完成啊,我思前想后多方打听才琢磨出了这么一条妙计来了。你这个做大哥的可不能还没开始就泼我冷水啊!”

    看见那士兵已经从房中出来正面露喜色的朝两人走来,曾锐连忙骂道:“你这妙计可想好退路了,若是不敌如何脱身吗?”

    “当然,若是这点把握都没有,我又怎么主动上门挑衅呢。”胖子王不假思索地回道。

    曾锐稍稍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不是有大哥你么,我非拉着你一块儿来,不就是为了在我出事儿的时候你能够挺身站出来么?要不然我自个来不就把他给收拾了嘛。”

    听到这句话后曾锐真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胖子王的如意算盘竟然是这么打的,他感觉自己二人今天这城防驻地恐怕是有来无回了,瞧着那士兵离自己越来越近,曾锐更是连话都不想再说了。

第两百一十八章 为你卸甲我赌命

    “肖千总说了,血色的朋友亲自上门,有失远迎还请稍作等待,他马上就出来招待诸位。”通报回来的士兵比之前稍显的客气一点,看来是之前肖泉和他说了些什么。

    胖子王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道:“没关系,你们肖千总什么时候出来,我胖子就等到什么时候。你要不忙的话,就和肖千总说要他先热热身都行,免得一时间突然出手有些活动不开手脚,哈哈哈!”

    那士兵瞥了胖子王一眼倒也并未言语,只是内心中觉得这大言不惭的胖子王用不了多久就要倒霉了。就如此饭桶又岂会是自家千总的对手。不过千总交待了,日后可能会展开与血色的合作,既然是血色的人就不要多得罪,以免误了刘将军的正事得不偿失。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远处的营帐内便走出了一名年轻人,身穿一袭月白色轻甲正是那北地千总统一的制式铠甲,一头乌黑的短发干净利落,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身材结实有力,不用说肯定是那肖千总来了。

    肖千总龙行虎步地走到了曾锐胖子王两人面前,还没等两人说话,肖千总就随着江湖礼节打了一拱手道:“罪州城防军刘将军座下千总肖泉见过血色的两位朋友,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两位想必便是血色的头马曾锐曾老大和今日在罪州城扬名的胖子王了吧?”

    这肖泉能够认出来胖子王倒并不稀奇,毕竟罪州城里人多眼杂处处都布着眼线,今天胖子王带头弄出来了这么大的动静,作为罪州城的城防长官之一能认出来倒也是正常的事情。

    让曾锐想不通的事儿,自己在罪州城里的日子寥寥可数,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窝在血色镖局之中很少见客,怎么这肖泉竟然连自己也认得出来。

    于是一脸疑惑的望着肖泉,但今天毕竟不是主角倒也没想着要开口提问。

    不过那肖泉倒是看出了曾锐的疑惑,面带笑意的说道:“曾老大不会是在纳闷怎么我认得出来你来吧?”

    “对啊,我印象当中咱俩应该没有过交流吧?为何你一见面,竟然一眼就能认出我来?”既然人家主动提了出来,曾锐也就没什么不好问的了。

    谁知道那肖泉哈哈大笑道:“曾老大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既然是这样那我来提醒提醒您,免得您还以为我们城防军在您家安排了探子呢。第一回儿,是你登门拜访我家将军,咱俩虽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但好歹也算是打了个照面。第二回儿,你亲自率领血色儿郎在城外扫荡匪寇,那回儿您的骁勇善战飒爽英姿我可是尽收眼底呐。您说就这么两回,我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您来?”

    曾锐恍然大悟,还真是最近事多忘了这么一茬,仔细一想果然在头回登门时两人有过一面之缘,现在回想起来印象重合才发现确实两人是见过的!

    肖泉看着曾锐那如梦初醒的样子倒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转头看向胖子王说道:“我说兄弟你亲自上门指名道姓来找我,想必是有所指教,鄙人出身军伍不会说话也没什么弯弯肠子,你来都来了,不妨划下道来想要怎么比试?”

    这肖泉虽然话很客气,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言语上,有关于正事儿倒也是分毫不让。

    胖子王眼神也变得有些凝重,“既然是我上门,那自然是客随主便。”

    估计肖泉也没想到胖子王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只好叹了口气道:“行,那地儿也不挑了,就这儿也挺宽敞的,兄弟你决定咱俩是赤手空拳呢还是使用兵器呢?”

    胖子王双手负在身后,略带笑意地说道:“肖千总您想用兵器便用兵器,我胖子王都空手接下便是。”

    这话一出口,别说肖泉眉头轻皱,将不乐意写在了脸上,就连曾锐都没想通这胖子王无比自信到底是来源于何处。难道真以为自己上门便无所畏惧了,要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健体境的武士别说能够掌控全局,就连在关键时候将胖子王救下都很难做到啊!

    不过肖泉倒是很快便适应了过来,恢复到了一脸笑意冲着曾锐说道:“还劳驾曾老大您挪挪步,地方太小我怕拳脚无眼若是不小心伤了在一旁旁观的您那可就真是罪过了。”

    曾锐倒是极为光棍的直接向后退了,十来步直接退到了营地门口那名最初拦下两人的士兵身边,心想即便这锻骨境武师动起手来声势浩大自己躲了这么远总该够了吧。

    肖泉摆出了一招起手式之后右手拇指并拢向上来回摆动示意胖子王先出手,谁知道胖子王倒是摆了摆手开口道:“诶诶诶,肖千总忘说了打开之前我有个小小的建议。”

    如果说一开始胖子王的过于自信让肖泉有些不适的话,那现在大战将起又被他再次拖沓并已经感到了厌烦,作为军伍出身不管干什么事儿总是讲究一个大刀阔斧的干,不过是一场日常切磋他想不出这胖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名堂。

    不过胖子王倒是毫不怯场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咱两干动手也没什么意思,既然是比试嘛总得有点彩头,这样咱俩比起来才有劲不是么?”

    “你想要什么彩头?”肖泉心中强压着怒火,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胖子王反问道。

    “这样吧,若是你肖千总输了,我也不提什么过分要求,我想您在这营地门口当街把这甲卸了如何?”胖子王轻飘飘地说道,仿佛这卸甲真算不上是一件多起眼的时间。

    那肖泉听了之后自然是眼中的怒火都喷涌而出,若是能形成实质怕是胖子王今天得活活被这烈火给烧死才是。

    “我输了卸甲,那你输了又如何?”

    肖泉即便已经怒不可遏,但他毕竟是一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知道刘松翔将军即将与血色展开合作,自己不能在这个档口给刘将军主动找麻烦。若不是顾忌这一点的话,他恨不得今日便活撕了眼前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胖子。心中念道:今日即便要看在刘将军的份上给这胖子留条活路,但到底打成怎么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那今日不让他长个教训以后见着自己便扭头就跑,枉自己从军十余年了!

    曾锐也有些没想到,胖子王竟然直接把卸甲的事儿在战前说了出来。虽然言语之中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当单单是卸甲这件事并差不多可以算是对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来说最大的挑衅了。卸甲可是只有士兵退伍归田时又或者是投降时才可能干出来的事情。

    这肖泉正值壮年在北地中以曾锐所见他为人处世已经个人能力而言,想要在北地闯出名堂来并非难事。若非归田,那只有投降一条路可选,曾锐可不认为这样一名有本事在身,在军中有素有第一勇士美誉的千户会是一名银样蜡枪头。士兵更是永不言败的的代表人物,自然不可能轻易认输。

    原本从长乐坊的事情上曾锐对这胖子王颇为欣赏,可他现在干出的事情却让曾锐实在是无法理解。

    “我输了,我把命留下给你。”如果说之前说要肖泉卸甲言语有些轻慢,那这会儿把自己的命押上更是毫不犹豫了,就好像是早已准备好了的说辞,直接便脱口而出了。

    这让之前不理解的曾锐更加震惊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看着面相有些狰狞不讨喜的胖子竟然对这一战如此有信心,为了完成任务更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直接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了。

    肖泉点了点头,人家直接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果说一开始,他有些生气这胖子王把将士卸甲不当一回事儿的话,那这股怨气现在自然也是荡然无存了。一个能为一场切磋赌上自己身家性命的人怎么说也是值得自己敬重的。

    既然已经定下了规矩,胖子王也不再多言,没有再互相推诿假客气,见肖泉已经摆好了架势应敌,这个三百多斤的大胖子突然异常灵巧的高高跃起,由掌化拳向下猛击而去。

    那肖华能当上千户一职又深得刘松翔厚爱自然也不可能是一名酒囊饭袋,于是不退反进蓄势于右拳之上,势有千钧之力向着胖子王的拳头撞了过去,两拳相撞,肖华整个人足足向下陷了约有寸许,而胖子王更是整个人倒飞而去,可见两人力量之大。

    这刚出手胖子王就没占着上风,不过他倒也并不气垒,很快再次找着机会贴身于肖泉的左侧,整个人瞬间下蹲,重心放低对着肖华的腰间快速出拳。人常说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其实练武之人多半也是如此。非金钟罩铁布衫的传人,腋下乃是命门之外,其余人对于这腰间的创伤也没有多大的抵抗力。

第两百一十九章 两人酣战已过半

    肖泉正专心防范着着胖子王出手,见到这胖子王竟然对自己腰间发起攻势,自然也是见招拆招,滑步向后退上了一步后,抬起右腿顺势下劈。

    胖子王急忙收回了自己的左拳,将肖泉右腿下劈自己明显躲闪不及,只得抬起自己右臂硬接。

    肖泉能被称为龙翔军第一勇士,自然有人能够拿出手的本事来服众才是。他除了手上功夫了得以外,下盘更是极稳,能跟他在双拳搏斗搏斗中走上几个来回的,若是等他到出脚大多数便没有招架之力了。这可不是句套话,而是人家实打实的练过近二十年的谭腿。俗话说的好,南拳北腿,那肖华可是自幼便对这腿上功夫极为感兴趣,近二十年来更是勤练不辍,到了现如今又怎么可能是胖子王轻易能够接下的呢。

    胖子手刚接触到肖泉横劈而下的右腿时,整个人手臂便是一震,额头细汗密密麻麻。见这一击不成反了亏的胖子王对着战局的时机抓的倒是极稳,后退数步之后甩了甩自己被这一脚劈的有些失去了知觉的右臂。

    在他看来自己在蜀州时锻骨境的大武师中,自己即便不是那数一数二的天纵之才可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好手了。而自己所凭借的正是皮实抗揍,抗击打能力强等特点,让对手久攻不下之后此消彼长便败下阵来。

    可自己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场便差点让人家一脚结束了战斗,要知道自己可是为了这一场的胜利赌上了性命的,自然由不得半点马虎。到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唯一只有一条路走便是赶紧转变作战方式,及时止损。

    要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若是调换了方向那自己必然也就离死不远了。

    于是稍作休息之后,将自己还传来剧烈疼痛感的右臂向后微微收缩握紧了拳头之后打算再次迎敌。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胖子王不再主动出击而是摆出了守势,他很清楚自己主攻占不到什么便宜,甚至还容易被肖泉抓到破绽。既然如此,还不如发挥自己的长处,拿出自己擅长的本领来与肖泉较量说不定还能有机会险中求胜。

    肖泉见到胖子王将阵型回缩之后,自信一笑。这倒不是轻敌,他在军中或是地方上与人比斗多年,很少碰见能够在拳脚功夫上能完全压过自己的人,这其中包括他的顶头上司刘松翔在内。

    在与自己互搏之中吃了亏,想着改变战术转为守势的更不在少数。不过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快的败下阵来,相较两人拳脚对抗,自己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才更让人绝望呢。

    肖泉躬身向后稍稍偏移之后,将身体扭曲就如同一只蜷缩的虾子般,突然间暴起发力。整个人如同箭矢猛地向前冲去,速度很快,这迅猛地一拳直击胖子王面门。

    胖子王早就已经严阵以待,虽然肖泉这一拳很快,但速度并没有快到让胖子王反应过来。相比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作战方式,胖子王对着这种稳扎稳打的阵地战明显更加得心应手。

    双手交叉呈十字型,硬扛下这一拳之后,整个人向后侧滑了半步稳住了身影。而肖泉高高跃起,整个人在空中转了大半圈之后长腿骤然发力。

    曾锐不禁眼前一热,嘴中小声念道:“这捉对厮杀,还能有人使得出回旋踢来?”

    空中转体回旋踢这一招威力巨大,能够出其不意地对对手造成巨大杀伤,如果将回旋踢放在杀手锏上使用的话。一般很少有人能够挡下来。

    但威力大力道足是一回事儿,但弊端同样很明显。像这种大动作很容易让人抓到破绽,若是回旋踢的过程中对手将头一缩猫着腰钻过你身下向下一拉,那你势必会下盘不稳整个人栽倒在地。

    战场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容不得有半点闪失,如果让人家扑倒在地,骑在身上了,那这场比斗自然也就到头了。

    像肖泉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艺高人胆大,胖子王虽然也没有想到这肖泉竟然会使出来回旋踢这一招。但还好自己潜意识反应过来,做出了人体的本能反应,下意识的后撤半步后双拳轰出。

    如果之前肖泉长腿横劈之下,胖子王险些没能接住吃了点小亏的话。那这一次,以拳对脚倒是让胖子王把便宜给占了回来。

    肖泉原本试探性的攻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付出的代价便是右脚遭遇了不小的创伤。

    出招前肖泉想的本就是想看看这胖子究竟是力有不逮,所以在一味防御拖延时间。还是战术性后撤,以守代攻伺机而动。

    只是没想到还真让他给猜中了。眼前这名胖子,看似一味龟缩只守不攻,实际上不过是个刺猬一般的角色,先示敌以弱求必胜之击,关键时候出手便一锤定音结束战局。

    肖泉将之前眼中的轻视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郑重之色。到此刻了,他很清楚自己的对手并非是名色厉内茬只会高声叫嚣的泼皮无赖。相反,他还是一名颇有战斗经验的老油子了,更能明白自己需要在什么时候做出相应的举动来。

    江湖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江湖客还挺有文化。这胖子王看似鲁莽,说起话来口无遮拦没想到竟是粗中有细基本功扎实的大武师。

    肖泉一击不中还吃了些小亏,连退数步后活动活动了自己刚刚被胖子王震伤的脚踝。

    那胖子倒也没有抓住这个间隙出手,按理说机会稍纵即逝,那胖子实在没有理由放过这等好事。如果那胖子真就出手了,自己仓促应对少不得还得费上一番功夫,可他偏偏愣是停在了远处耐心的等待自己休整完毕。

    “好了吗,好了就接着出手吧,让我看看你这个龙翔军第一勇士到底有几斤几两配不配得上这个名头?”看到肖泉略作调整已经能够接着再战时,那胖子竟然主动出言嘲讽道。

    肖泉已经完全摸不准这胖子的脉络了,自己前脚刚夸了他用侠士之风。在对局之中竟然还等对手调整好状态再战,可后脚这胖子便主动出言挑衅。

    不过肖泉也只能将这份不解压在心底,因为在战场上除了输赢其实一切都不那么重要。

    他出手前便已经想过,自己赢下了这一场比斗也不可能真收了这胖子的命。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待会还给曾锐,自己也算是为两方合作打下了良好基础,少不得刘将军还得表扬自己一番。而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便是如何用最短的时间赢下这一局,既要快还需要干净利落的漂亮。

    让罪州城的百姓们知道,这新来的城防军不比之前的土鸡瓦狗一个个都是有真本事傍身的人。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非但没有又快又稳的拿下这一局,相反渐渐的自己和他还打成了均势,三拳两脚之间恐怕还真的很难分出胜负来。

    周边围攻之人也越来越多,除了轮休外各个营帐里的城防军们都来到了这儿。就连有些想要一探究竟的百姓们,守门士兵倒也没有阻拦,算是极为大气的放行,让他们也在一同旁观这场顶级的锻骨境大武师格斗。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上我这儿来了?”原来曾锐看着场上搏斗的两人怔怔出神都没有注意到这罪州的城防总长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见曾锐过于投入,刘松翔只好主动开口问道。

    曾锐愣了愣神回道:“我这新加入血色的胖子兄弟闻肖千总锻骨境举世无双,素有龙翔军第一勇士之称,单挑更是从未败过。就想来试试,稍作打扰刘将军有怪莫怪呐。”

    估摸着刘松翔是没想到曾锐会跟自己回上几句套话,目光有些呆滞后不咸不淡地问道:“你们这胖子兄弟上午才刚刚将鳄鱼那聚宝盆长乐坊的牌匾砸了个稀巴烂,下午又来了我城防军驻地主动挑战我们肖千总。不知道是不是也打算将我们肖千总踩在脚下,扬血色威名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刘松翔这话里本就带着几分试探之意曾锐又如何不知。

    呵呵笑道:“得了吧,就这胖子有几斤几两我们还是很清楚的。想要赢下肖千总自然是难于登天,肖千总步伐矫健身形迅敏岂是胖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刘松翔并没再出言与曾锐交流,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再次交手的两人。从他的脸上察觉不出任何表露的神色,曾锐也只好继续观看这场决斗。

    如果说之前两人频繁试探是为了试试对方的深浅,那现在两人则完全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了。

    其实说起来锻骨境的对决才是最精彩的最劲爆的。忽略那方士术士之流,武士之间对决最有看头的便是锻骨境巅峰的比斗了。

    相较于健体境而言,锻骨境的身体强度速度包括爆发力等各方面都很难在同一个层面上相提并论,当然张鹏那种异类自然是不包含在内的。而更高层的对决,重楼境高人斗法,别说细看就是稍稍临近些保不齐殃及池鱼都会有性命之忧。

    更何况即便是让你站在安全的地方观看,隔得太远了看不清楚也就罢了,那速度快到即便你不眨眼深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却发现重楼境高人动起手来自己用肉眼连人影都捕捉不到才真是急得跳脚骂娘呢。

    所以正是锻骨境的对决才真有意思,充满了暴力美学的拳拳到肉。武士到了锻骨境,身体的淬炼即便是再差也可以算的上是铜皮铁骨了,抗击打能力强杀伤力也够足。

    两人的比斗明显已过半,胖子王彻底转为了守势就像个沙包一般。面对肖泉连续不断的出手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也能够将聚集到一点上的力分散到全身上,痛归痛不过还真没有伤及到根本。

第两百二十章 胖子稳扎稳打胜

    如果说最开始出手时肖泉是志在必得,那打到现在这个程度便足以让肖泉暗自心惊了。

    因为他原以为这胖子王与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对手相比没什么两样,只要一番轰炸之后必定会很快败下阵来。可打着打着,他发现这胖子非但没有很快开口求饶,相反从最开始时他便是一副面露疲态只差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打到现在他还是那样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而自己每每见他快要吃不消了,都会抓住机会穷追猛打,想着快速结束这场战斗以免夜长梦多时,这胖子却总能硬着头皮对于所有攻势照单全收。

    一次,两次肖泉还不以为意,只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攻势还算不上迅猛,无法做到让人家土崩瓦解。可次数多了,肖泉就是再不动脑子也应该能够反应过来了,这胖子故意示敌以弱正是为了引自己入套。

    两人对决没有中场休息,直到一方人求饶或者是倒地才算是结束。功夫,两个字,一撇一捺,只有站着的那个人才有资格讲话。没有人会去在意,交战的过程中谁用了哪些阴招,只要你不借助外力取胜就是真本事。

    在两人旗鼓相当的情况下,主动出手攻击的一方肯定要比被动迎敌的那一方更加消耗体力精力。

    主动出手你需要掌握战斗节奏,还需要不断调整自己的攻势结合自己的体能。

    而被动迎敌则是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保证自己不会被人家一击必杀,在关键时候防住要害部位大的问题基本没有。

    你来我往的次数多了之后,主动攻击的那一方体力消耗巨大,渐渐的攻势也会减弱,而到了这种时候场上的节奏自然而然便把握在了之前一味防守的那人身上了。

    相比于肖泉,胖子王其实还有所保留。这肖泉攻势猛归猛,但距离胖子王完全吃不下真还有一段差距在。

    所以胖子除了在最开始时试探吃了些亏以外,其实从始至终这场决斗的节奏并没有偏离他的掌控。

    包括最早时的试探先吃点亏也在他的打算内。只有先将自己的不足暴露出来之后由攻化守,才能让肖泉放松警惕。总不能一开始便摆出一副守势,结合自己主动上门挑战势必会引人心疑。

    至于后来的面露疲态确实和肖泉的猜想一模一样,目的就是引肖泉加快攻击节奏,虽然后来被肖泉察觉到,但他的目的基本上都已经达到了。任肖泉变化多端,胖子王自游刃有余。

    在场上一直处于毫无还手之力的一方冷不丁突然占据了优势自然是场下人没有想象到的。

    刘松翔面色逐渐变得有些凝重,他自然看得出肖泉体力下降严重再这么打下去己方必败无疑,可偏偏想不出好的法子应对。

    若是为了一场战斗强行燃烧本源精血消耗自己的气血减少自己的寿元实在是没有必要,毕竟这说到底不过是一场赌斗切磋还没有上升到生死相向的层次上。

    他想与血色联合在一块,尽快将鳄鱼赶出去,自然不希望任何一方为此丢了性命,这与初衷不符。

    肖泉站在场上气喘吁吁,接连不断的出手确实已经消耗了他的大量体能。可因为对胖子王的不了解,到了这时再想一鼓作气拿下赌斗已经是痴人说梦了。除了燃烧精血将自己的状态提升至巅峰外,他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可当他望向刘松翔时,却发现刘松翔只是微微摇头,他知道将军从大局考虑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可眼看着,自己就要落败他实在是不甘心呐!难道自己的不败神话就要就此终结了吗?

    胖子王作为一名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江湖客对时机的把握堪称完美,又怎么会给肖泉任何的喘息之机,完全是趁你病要你命的打法。由时不时出手打乱肖泉的呼吸节奏让他无法调息恢复状态,到由简化繁凌厉攻势层出不穷让肖泉疲于应付,不知不觉中胖子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肖泉由最初的不可一世到现在几次被胖子王打倒在地一次又一次的爬起应战。他脚步踉跄,整个人有些站也站不稳,可又仍不服输。军人出身必身怀必胜的信念,他做不出认输的事来,即便是打不过他会坚持到最后一刻,直到自己精疲力尽无法再次爬起时。

    底下的战士们看着自家千总被人打的站都站不稳了,自然是十分悲愤,可又无可奈何。两人对决,其余人不便插手谁也不会坏了规矩。

    龙翔军治军严明,本是一群铁骨铮铮的汉子可现在众人脸上纷纷有些戚戚然了。

    有拗不过的战士在场下大声喊道:“千总,别打了咱输了就输了吧!”

    要一名战士承认他输了,简直比砍他两刀还难受。可此刻其他人却都保持沉默,没有一人会去责怪那战士说的话,因为其他人的想法也不外乎如此只不过没能说出口罢了。

    场上的胖子王一次次重拳将肖泉击倒,待他爬起来后又是一记重拳将他打倒在地,虽然肖泉别说还手之力简直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胖子王还是没有丝毫手软。

    一来,对对手最大的敬意便是在两人决斗时全力以赴。

    二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对对手的善意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战场上千变万化,只要还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那结局便还没有注定。这个道理,胖子王比谁都懂,自然不可能做出来放水的蠢事。

    场下的战士们有些已经传出了小声抽泣,谁敢想象这群五大三粗的老兵油子还能有如此感性的一面流露出来。

    刘松翔环顾四周之后主动出言道:“泉哥,咱不打了,今个我们认了。”

    那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肖泉高声喊道:“不,我不服!”

    从刘松翔开口起,胖子王就已经停下了攻势。该给的面子自然要给,自己也不是第一天跑江湖了,不可能做出分不清大小王的蠢事来。

    对于自己的对手肖泉,胖子王也是十分佩服。试问如果是自己,被人家打到这个程度恐怕早就已经出言服输了,可他偏偏还死撑着。不过佩服归佩服,胖子王倒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只要肖泉没有开口认输就还算不得这一场决斗结束。

    刘松翔虽然心疼自己手下兄弟,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面色一寒朗声道:“肖泉,我这是军令!安敢抗令不成!”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级长官发话了肖泉又怎么可能不理会,只得小声对着胖子王说道:“是在下输了。”

    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再也无力硬撑就好像是瞬间被掏空了精气神一般,向下一倾。

    而胖子王手疾一把将他拉住,紧接着肖泉手下的兄弟们涌入场中将肖泉团团围住,也有人将手中的保心丹等物一股脑的塞进他的口中。

    “恭喜曾老大,你们血色最终还是踩着我手下兄弟赢得了胜利。”

    成王败寇,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刘松翔久居官场自然不可能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按理说这个时候比斗结束,这场面也该散了。可胖子王去伸出手拦住了将要离场的刘松翔,开口道:“刘将军请留步,还有一事在下想您做主。”

    刘松翔遂停下了脚步问道:“但说无妨。”

    “我和肖千总出手之前有过赌约,若是我输了今日便将自己的命给留下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我侥幸赢了我希望肖千总能够当街卸甲,还望刘将军成全!”

    胖子王虽言语上客气,但态度上却是不卑不亢,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刘松翔转头望向身边副官,“可有此事?”

    副官点了点头回道:“战前两人确实定下过这样的约定。”

    刘松翔点了点头后向胖子王询问道:“既然有言在先,那自当遵守。只是肖泉他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不知道能否换个日子再让他当街卸甲?”

    刘松翔放下身段主动与胖子王商量,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虽然这事儿自己不占理,可若是非得当下当着自己的面把自己手下千户的衣服给扒了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胖子王则是把这个烫手香芋丢给了曾锐,“这事儿我说了不算,我们今个头马都来了自然是大哥说了算,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刘松翔只得将目光转向曾锐。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两万银子震全城

    曾锐打了个哈哈道:“刘将军你说笑了,这日常切磋点到为止,哪来那么多条条框框,大家都是兄弟说些这个就太见外了。要按你这说法,我胖子兄弟今日若是输了你还能真要了他的性命不成?当不得真的,当不得真。”

    刘松翔转念一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如果真是胖子王今天输了,自己也不可能真要他把命交待在这里。最多也就是让他说几句为之前大言不惭道歉的话,也就放他离去了。

    不过还是礼貌性的对胖子王问道:“胖子王兄弟,不知你对曾老大的说法是否满意?”

    胖子王满是横肉的脸上挤出了一脸笑容道:“我大哥说啥是啥,我大哥就是让我去要鳄鱼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也必然会去执行。我和肖千户比斗的事儿,结束了也就过了,翻篇了以后也不提了!”

    说完还饱含深意的望了曾锐一眼,大概意思便是:这可是你要他不用卸甲了,并非我无能。我是做到了,只是你这上面的人没有执行到位罢了。

    曾锐自然知道胖子王这一眼的含义,不过倒也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朝着刘松翔拱了拱手之后两人便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一开始两人都保持着沉默。曾锐是有些头绪还没有理顺,所以没有主动开口说些祝贺或是加油打气鼓舞士气的话。而胖子王,则是今天从早到晚都是一根紧绷着的弦,一环紧扣一环直到现在才得以放松下来,确实是累到了。

    将一切理清之后的曾锐饶有兴趣的望着身旁的胖子王开口说道:“我说王老板,今天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你把我也算在了计划的一部分。论王老板心思缜密程度,我可真是不得不服啊!”

    胖子王则是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语气略带惶恐不安的问道:“当家的你此话怎样啊,小的一心一意为血色服务,实在是不清楚自己哪做的不到位啊!”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肖泉不可能卸甲的,这个任务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你需要我去做个见证,并不是你办不到而是给我面子。”

    曾锐开始逐条分析起来了胖子王的意图,不过胖子王倒是没搭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曾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也知道城防驻地不好进,若不是拉上我一块儿你恐怕连肖泉的面都很难见得到。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曾锐说到这稍作停顿开始与胖子王对视,胖子王眼神躲躲闪闪不愿直视曾锐,好似有些心虚地说道:“锐哥,你但说无妨。”

    “因为我们血色势必会和城防军展开合作,上午才刚踩了鳄鱼我们不可能下午再得罪城防军。两边不讨好,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我们今天将鳄鱼的脸面狠狠摔在地上的事儿,当然是城防军乐意看见的,而今天我作为血色当家的过来了,城防肯定会给个面子。你有恃无恐,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事情都不会闹大,因为我就是你的护身符。”

    胖子王嘿嘿一笑道:“当家的您神机妙算,我就知道这一切都躲不过你的眼里。”

    曾锐脸一黑心道:要不是我事后反应过来了,我能琢磨出来个屁。你这些条条道道我还真是转不过弯来。

    不过面上倒是仍略带戏谑地问道:“不过,还有一点我很好奇。如果说上午做的局你是环环相扣,巧引高海等人入局。那下午你是怎么确定你能打得过肖泉的?”

    谁知道胖子王不假思索地回道:“我不确定啊!”

    曾锐目光一紧盯着胖子王追问道:“你不确定你就敢上门挑战?”

    “战场上的事谁敢保证自己一定就赢?富贵险中求啊!我来了罪州就算是不混出名堂来,只求个安稳也得交了投名状啊!这事儿差不多算是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不得不做啊!”胖子王特别光棍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倒是挤兑的曾锐没话说了。

    两人无话一路返回了血色镖局,时间刚刚好没误了饭点。

    还别说,胖子王这两万两银子的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可以说是轰动了全城。

    整个罪州城里凡是叫的出名来的瓦肆勾栏竞相登场,莺莺燕燕在血色里各处搭起了高台翩翩起舞。

    如果说之前血色的威名是通过曾锐易达等人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话,那这一次胖子王的行为就真正能够称得上是财大气粗了。

    不明就里的外人还以为这血色不但年纪小本事大,而且背后还有着庞大势力的支撑。要不然这两万两银子说扔就扔了,都不带眨眼的,试问全城有几家势力能够做得到。

    除了这青楼戏班纷纷到场之外,罪州城里上档次的酒楼也派出了最优秀的掌勺师傅来制作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俨然将这血色总部当成了罪州城厨王争霸的比赛现场了。

    当然,黄金楼是一个人也没来的。黄金楼乃是鳄鱼手下的产业,如果应邀前来那岂不是打了鳄鱼的脸最后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黄金楼是一个人也没来的。黄金楼乃是鳄鱼手下的产业,如果应邀前来那岂不是打了鳄鱼的脸最后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其中罪州城里的花魁也是十分给胖子王面子,略施粉黛同样散发出别样光彩,上身穿着一件略带透明的深色马甲,里面高高耸起的裹胸若隐若现,柔滑暴露的肩头披着淡青色的纱衣,在微风中轻轻飘荡.薄薄的青纱内里,那深色马甲下面,柳腰柔软让人情不自禁想一揽,一点凹陷在光滑腹部的肚脐眼在青纱里若隐若现,让人只要瞧上一眼就不由得陷了进去,久久回不过神来。花魁这才刚一出场就引的台下血色的兄弟们连连惊呼,将这晚宴的气氛也推上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对这花魁感兴趣。就比如说坐在酒席偏后的一桌,张鹏正一个劲地抓着易达喝酒,要说易达这人可谓是强势的不行,无论是手上功夫还是淬炼身体又或者是为人处世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可唯一喝酒,算是易达的薄弱项,倒也不是说他不能喝,喝他同样能喝,只是在英雄豪杰中他那点量根本就不够看。

    可这人又是个不服输的主儿,只要有人在桌上拿两句话稍微激他一下,他立马跟那炸.药包似的一点就着,红着眼睛就非跟你血战到底了。

    人家凭酒量连连干杯,那易达就纯粹似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强撑着哪怕最后醉的不省人事,一个人吐到第二天中午也无所畏惧。

    所以一般人明明知道易达不能喝多少,但也不会特意邀他喝酒。因为大家坐在同一个桌上又喝着酒,可能一不留神就说错了某句话。这其实是难免的,毕竟言多必失嘛,尤其是在人精神亢奋的情况下。

    可往往正是在这种时候,就容易出现矛盾。祸从口出的道理其实大家都懂,偏偏就是有些时候避免不了。而易达又是一个只要拉开了一番小口子就收不住的主儿,久而久之自然就无人敢战了。开玩笑呢,谁愿意没事去撩拨一个不要命的疯子啊,那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嘛。

    可这位王者今天的状态是奇差无比,原本他虽然喝不过张鹏但也不虚!醉过吐过悔过了下一次绝对又是从头来过。但今天,明显是个例外,因为这位王者他怂了。

    原因自然是坐在他身旁的罗芹罗女侠,每每面对张鹏的挑衅,他都拿起酒杯跃跃欲试。可只要一看到罗芹那略带警告的眼神之后,又只能将心中这一腔热血强压下来,易达绝对是个明白人,他不带犹豫地可以分出来哪头轻哪头重。

    张鹏倒也并没有多想喝酒,只是觉得逗弄这易达的机会极为难得,实在是不想错过。

    而一旁的曾锐看着自己这两位兄弟一副小孩心性也是笑意连连,频频侧目倒是把台上那位佳人给冷落了。

第两百二十二章 花魁白柳配英雄

    这时那胖子王又贼兮兮地凑到了曾锐身边小声问道:“当家的,这罪州城花魁白柳可称得上是怜人中的佼佼者呐,就这身段这长相即便是放在胖子我待了几十年的蜀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啊!”

    曾锐闻言一愣,眼神带着些许迷茫地望着胖子王。好像是在说这姑娘再美再如何和我也没关系呐!

    胖子王倒是自以为是地摆出了一副大家都是男人的心领神会接着之前的话说道:“自古美女配英雄,当家的作为罪州城里最顶尖势力的领头人将这美人收入房中不是理所应当的嘛?当家的你尽管放一万个心,这事我胖子王给你想办法解决了,保准你满意如何?”

    听胖子王说完以后,曾锐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可别跟我整些这逼良为娼的缺德事儿出来,犯不着!”

    那胖子王仍有些不死心,还在一旁不停的劝道:“当家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这白柳据我的了解,可还是那处子之身,罪州城这群猛虎饿狼可是都虎视眈眈呢。您要不吃,那可就只能便宜人家了,万一您哪天再想吃了就只能吃别人剩下的了。那滋味可就完全不能比了呀!”

    曾锐没想到这胖子王说起这事来没完没了,本来想着胖子王毕竟是有功之臣即便是说了几句自己不喜的话忍一忍也就作罢,可没想到他还能够跟个老娘们似得在一旁不停的絮叨尤其是还越来越离谱了,压低声音怒喝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胖子王也没想到自己打趣两句,这当家的怎么还动了真火,虽然有些不能理解的但还是怏怏地闭上了嘴。

    其实这倒也不能完全怪在胖子王身上,因为这江湖上讨生活的人大部分多多少少都有些坏毛病。这喝花酒找姑娘更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事情。在他们看来,自己拎着脑袋赚银子本就是为了享受生活。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是银子和刀子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必定是银子不够亦或者是刀子不够锋利。

    要说曾锐是个正派人士正人君子那肯定也算不上,毕竟现在他干的也不少是捞偏门的买卖。所以胖子王想着通过这花魁白柳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本是条良计,可偏偏没想到曾锐并不与他臭味相投,也就有了眼前弄巧成拙的这一幕。

    曾锐并不是完全不近女色,相反他若是真看到了入了眼的姑娘心里小鹿乱撞起来只怕比那情窦初开的小伙子更加严重。

    只不过他很清楚到现在他还没有遇到那个自己真正心仪的姑娘,并且如今的他也不配拥有。走在这条江湖路上,自己都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奢求心爱的姑娘呢?

    之前为了那酒桌上的应酬,罪州城里大大小小的风月场所曾锐都没少去,但大多是逢场作戏的点到为止,从来没有做过哪位姑娘的入幕之宾。倒也不是那姑娘长得都不够俊俏,而是曾锐实在是不谙此道,觉得有些事还应该是有些底线要守的。

    而以张鹏和易达听力,曾锐胖子王二人之间的对话自然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原本就已经被张鹏弄的一肚子邪火发不出的易达这时突然将脑袋转向胖子王,冷冷地说道:“要打听就打听的全一些,有些东西弄个半清不楚的可是很容易无缘无故丢了性命的。”

    胖子王看见自己顶头上司这么一说更加没了底气,坐在那半天也吭不出一声来,只能不住地点头。

    倒是张鹏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哟,棍爷您对这儿的事挺熟嘛,既然是这样不妨你来和我们好好讲讲,也省的我们这些兄弟少走些弯路嘛。”

    也不知道这个平常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的张鹏突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不过他这么一开口至少让胖子王显得不那么尴尬了。

    易达看了张鹏一眼,似乎也没想到对除了武道一途都不甚关心的张鹏会对这种事主动开口,后转念一想是替胖子王解围倒也是些许释然。

    “那白柳在罪州城做着花魁已经有两三年光景,大家都不是初入江湖的雏儿,有些事儿不用我说的太明白你们也能懂。”

    易达刚说到这儿,张鹏就摆了摆手道:“诶诶诶,别,你就当我们是雏儿,好好给我们说说明白,别待会再弄的半清不楚地让大家一头雾水。”

    如果说一开始张鹏开口是替胖子王解围,那这种时候再开口就有些和易达抬杠的味道在里头了。易达不知道这张鹏又是哪根筋抽错了,也没太多想只能接着说道:“行,我按详细的来讲!”

    张鹏那微醺的脸庞透着酒意还稍稍颔首,示意自己很满意。

    易达低声骂了声艹,开口道:“做青楼花魁要比这城中武道第一人的压力只大不小。武道一途至少还是真刀真枪的干,偷鸡摸狗的下三滥毕竟占少数。可青楼花魁之争却不一样,为了这个名头所在青楼无所不用其极。”

    已经习惯被张鹏打断,突然一下冷不丁张鹏没再插话易达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张鹏被突然停了下来并望向自己的易达看的有点不自在于是说道:“你讲故事就讲故事,说一句你停一下干嘛?”

    嘿!若不是这个刺头屡屡挑刺自己都说完了,这会儿倒是怪起自己来了,待会不管鹏儿说什么我也不会搭理他了,我就自顾自的把事说完拉倒!易达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之后才接着开口。

    “可花魁对于平常百姓来说那可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且不说最后赎身为妾要花上一笔巨款,就单单和那花魁喝上一杯酒价钱都称得上是千金难买红颜一笑了。所以说到底这花魁呐,还是城中最有权势的那一撮人手中玩物。一般城中新选出的花魁刚刚来到众人视线时便会被地方豪强所看中,接着就是豪绅们真金白银的往里砸,大多自然是花的最多的抱得美人归。同时也会付上一大笔银票给带她的妈.妈算是赎身费了,除了那花魁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张鹏听着微微点头,这些事情他也算是略有耳闻,只不过不如易达说的这般详细。

    同在一桌旁听的曾锐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也就是说台上那白柳还不是黄白之物能够染指的?”

    “没错,按理说这些戏子怜人地位偏低,不说是在江湖上还是哪都一样。如果白柳如寻常历任花魁一样,那恐怕早就成了某位掌握权柄之人圈养的金丝雀了。白柳刚刚登台时底下就有不少愿意出大价钱的土财主,可人家压根就不搭理。在云楼演出可谓是场场爆满,宾客满座那一掷千金的自然是大有人在,不过就是其中的任何一人都能摘走这朵清新淡雅的白花。”

    说到这儿,就连坐在易达身旁的罗女侠都已经被他的故事所吸引。易达趁其不备,偷偷端起酒杯冲着张鹏扬了扬之后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心作不作痛不知道,光看着罗女侠的手拧在易达腰上那皮肤由黄变红又由红入黑就让曾锐有些心惊胆战。

    并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这姑娘呐,大事未成之前还是先不要去指望了。甭管再好的姑娘,只要一发起火来自个也没有招架之力呐!

    棍爷到底是棍爷,他扫了一眼拧在自己腰上的芊芊玉手不以为意,砸吧砸吧嘴之后接着说了起来。

    “青楼花魁靠的便是人们的口耳相传,只要传播的越广,那知道的人也就越多,花魁的身价自然而然也就水涨船高了。若是刚刚成名就被地主豪绅们收了房,那即便是长得再漂亮都很难卖得起价来了。而白柳能够这几年前从籍籍无名到名声鹊起,再到现如今提起这白柳之名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那些砸了钱却没能抱的美人归的,当然心里不悦。于是便使出了些威逼利诱的手段,施加在云楼企图逼迫白柳不得不服。却没想到那见着谁都乐乐呵呵的云楼老板竟然勃然大怒,将那些在暗中试图玩些肮脏手段的人一一揪了出来直接就在云楼门口斩首示众了,据说那几天云楼门口的血腥味都散不掉。”

    这白柳花魁之名在罪州城里可谓是如日中天,人一想起喝花酒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云楼,因为云楼里有个不同于胭脂俗粉的白柳,清新高洁超然世外。

    这种人若是让人交了一笔赎身钱就放走了,那云楼可谓是亏大了。这么好的一颗摇钱树,想要云楼白白放走,自然是难上加难。云楼幕后老板的态度,曾锐完全能够接受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可易达接下来说的话就不由得不引起曾锐的深思了。

    “接着后来就传出白柳其实是云楼老板放养在外的一只金丝雀,所以云楼老板才会一改往常的随和悍然出手。可这个消息刚刚传播开来时,云楼老板便第二次行动起来了。刚传出消息的当晚云楼老板已经查出了是谁制造谣言,一层一层一个不差,全部被抓住。云楼老板亲自操刀,将十几个跪在一排试图用谣言重伤白柳之人,拔舌砍头。 只不过这一次动起手速度更快,  下手更狠,名震全城。所有人都知道这白柳乃是云楼老板的逆鳞所在,寻常乡绅招惹不起。具体白柳和云楼老板什么关系也就不得而知了,也不可能再有人敢在背后乱嚼舌根了。”

    张鹏突然问了一句:“那云楼老板很厉害吗?我到罪州城时间也不短了,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连听都是第一次提起。之前的罪州城清洗扫荡,为什么他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第两百二十三章 鹏爷登场戏中人

    这灵魂三问倒是把易达问的有些懵了,他脑海中飞速旋转想着给张鹏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眼睛向下一扫看到了摆在桌上的空酒杯,他想再倒上一杯润润嗓子,说了这么久也略有些渴了。可刚刚伸出手便看见了罗女侠那虎视眈眈的大眼睛,不由得又只能将刚刚伸出去的手给缩了回来。看来这在外威风八面风光无限的棍爷,在家也是个惧内怕老婆的主儿啊!

    易达略作沉吟之后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去过这些风月场所,你每日来不是在拳馆里便是在校场上哪里会关心些这种东西。至于罪州城里的洗劫与他无关,且不说我敢打赌上面人绝对通过气这罪州城里有些人不能招惹,单论云楼独一栋手下伙计也不出去惹事干任何营生,就没有理由把云楼列为清洗的对象,他不过是打开门做生意的罢了。”

    见易达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张鹏连忙追问道:“那云楼的势力到底有多大,那幕后老板有多强你为何只字不提。”

    易达含含糊糊的半天也没说清楚,别说张鹏不耐烦了就连曾锐都微微皱起了些眉头。这大家坐一块儿闲着聊天,你易达藏着掖着卖弄起来有什么劲啊!

    连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的罗女侠都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一半怎么又不说了,你倒是说清楚呐!”

    易达难得的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我也还没完全弄明白嘛,和他有过交锋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种人你要我如何去判断?在我看来,这种人要么就别去招惹,若是实在是招惹了就务必一击必杀,免得夜长梦多给自己惹下无穷后患。”

    除了胖子王不敢以外,另外听易达讲故事的三人齐齐竖起了中指。你说你不知道就不知道,瞎瑟个什么劲。

    竖中指归竖中指,曾锐倒不会让自己兄弟没有台阶下,让兄弟难堪的事儿他做不出来。

    他主动应和着易达之前的论述往下说:“这罪州城有很多隐世避祸之人,像云楼老板这般不显山不露水的大有人在。这种人我们能够不招惹便尽量不要招惹,罪州城里卧虎藏龙我们现在虽然名声起来了,可实际上并没有想的那么强,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谁知道张鹏这个好战分子却语出惊人道:“我还真想试试那云楼的老板有几斤几两,说的那么邪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没等易达开口,曾锐率先出声问道:“你这武魔子疯了不成,这种人大家避都避不及你还想主动上去找他的麻烦。莫非你是看上那白柳姑娘了,那确实是针尖对麦芒躲也躲不开了。”

    谁也没想到张鹏却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正有此意,这一场怎么看都躲不过去了。”

    这一下在座的各位确实是表情各异,连罗女侠都发出了一声惊呼之后用手掩住了自己因为惊呼还未来得及合上的樱桃小嘴。

    曾锐没想到自己开口随意调笑的话竟然说中了,忍不住再次确认道:“鹏爷,你认真的?”

    “当然,你什么时候见我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跟兄弟开过玩笑?”张鹏确实是一脸郑重,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样子。

    易达本就是性情中人,听到张鹏竟然如此果断,忍不住猛地一拍桌面震得桌上碗筷嗡的一声响,引的附近几桌的兄弟全部纷纷侧目。都是自家兄弟,易达自然是毫不怯场高声喊道:“林兵林卫,来来来,这里我们鹏爷需要你出手帮忙了!”

    林兵林卫两兄弟明显也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一听到自家大哥兴高采烈的吆喝两人立马屁颠颠的凑了过来。

    “大哥,鹏爷什么好事啊?”两人凑一块,怎么说也是当了这么久大哥的人,这在自己大哥面前还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嘿,你两还别说,今个真有好事儿。”易达说完用手指了指张鹏,然后说道:“我们鹏爷这铁树开花了,台上那白柳姑娘有幸让我们鹏爷看上了。劳你两跑一趟,把这白柳姑娘请过来陪我们鹏爷喝上两杯。”

    易达的话一说完,两人便立马应了下来直接就往前走。

    却被张鹏一把给拉住了胳膊,“连请个姑娘喝杯酒还得喊自己代劳,这还有什么男子气概可言?我自己去便是了。”

    曾锐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鹏爷敞亮!祝鹏爷马到成功!”

    张鹏这人还真是练拳练到了人拳合一的地步,就连追姑娘这种事儿也是异于常人的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忸怩当真是大家风范。

    “大哥,鹏爷什么好事啊?”两人凑一块,怎么说也是当了这么久大哥的人,这在自己大哥面前还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嘿,你两还别说,今个真有好事儿。”易达说完用手指了指张鹏,然后说道:“我们鹏爷这铁树开花了,台上那白柳姑娘有幸让我们鹏爷看上了。劳你两跑一趟,把这白柳姑娘请过来陪我们鹏爷喝上两杯。”

    易达的话一说完,两人便立马应了下来直接就往前走。

    却被张鹏一把给拉住了胳膊,“连请个姑娘喝杯酒还得喊自己代劳,这还有什么男子气概可言?我自己去便是了。”

    曾锐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鹏爷敞亮!祝鹏爷马到成功!”

    张鹏这人还真是练拳练到了人拳合一的地步,就连追姑娘这种事儿也是异于常人的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忸怩当真是大家风范。

    说完张鹏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向白柳所在的高台走了过去,沿途围观看热闹的血色兄弟们看着张鹏纷纷让出了一条道来。

    白柳显然已经注意到了眼前出现的状况,起初时她没有多在意,每当她登台演奏时底下若是没有人弄出点动静来才让她觉得奇怪呢。

    可突然看见台下的那些起哄叫好的看客们齐齐让开了一条道路,看向出现在眼前那人时还十分恭敬。

    不由得让她也多看了几眼,做她们这行的察言观色算是吃饭的本领,随便扫上两眼那便**不离十了。

    可刚扫到这走上前来的张鹏便眼前一亮,若单论长相张鹏并不算多出众,长期在外日晒雨淋苦练功夫的他也不可能拥有富家公子那般细皮嫩肉的好皮囊。

    但论起卖相的话,那张鹏可绝不比那富家公子差劲。整个人一身黑衣短打只显得英姿勃发,对于战斗的理解让他形成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再配上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对小姑娘的杀伤力简直大到了无法想象。

    张鹏站在台下,整个人如同一杆笔直的标枪钉在那一样一动不动。两眼笔直望着白柳,眼中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或许那就是爱情?

    白柳光与眼前这名男子对视了一眼便整个人浑身一颤,瞬间双颊泛起了微红。这种感觉自己从未有过,好似少女怀春的心动。没来由的涌上了一股娇羞,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只听台下那男子高声喊道:“白柳姑娘,我张鹏第一眼就相中你了,甚是欢喜,不知能否邀你共饮一杯。”

    原来眼前这名男子就是张鹏,张鹏之名在罪州城也许并不如易达一般满城皆知,可在南地江湖上跑的人都有所耳闻,这中间自然也包括她白柳。毕竟这张鹏可是拿过大陆健体境第一人的,也算得上是南地骄傲了。

    白柳久在风月场上自然也听闻过不少张鹏的消息,直到这位爷虽然在罪州城名声不显但在血色的地位却是极高,甚至还在健体境时便已经被尊称为总教头了。

    在罪州城自己和云楼老板关系莫逆,得以留的清白之身到如今。虽然被他当做了摇钱树,但也正因为有他的存在才能让自己一直待价而沽不被强取豪夺。

    大家都是互利互惠的关系,谈不上谁利用谁,这种关系的建立基础便是对互相都有利,所以看似牢靠的关系极易破碎让白柳同样不安。

    能一直在罪州城当红牌花魁到如今,未尝便没有希望碰到自己的有情郎。只可惜见多了那豪掷千金的地方豪绅,连自己都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人到底是什么样了。

    可看到台下之人,白柳竟有些怔怔出神,那种感觉有些难以形容,大概是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张鹏这样的表白,白柳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听过多少了,多的时候也许每日便有数次。在爱慕自己的人说出的话比张鹏好上千百倍的都数不胜数,更别提张鹏这直白的话语也不知道委婉一些。

    白柳在心中暗骂道:这个愣头青,你就是真心实意喜欢我而不是贪恋我这身皮囊也不用这样直接说出来啊!

    白柳到底是个姑娘,虽然久经风月见过这样类似的情况太多太多了。可真当碰到自己心仪的对象是还是会显得忸怩不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放,更别提回答张鹏的话了。

    云楼带白柳的老鸨一看白柳站在台上停下了古筝的演奏,还有些局促也不知道答话便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鸨带出来过数次红牌花魁,白柳并非是其中最漂亮的不过肯定是最让她骄傲的那一个。

    这几年间老鸨也跟着白柳一块赚了个盆满钵满她不再缺钱用,再加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几年间的她与白柳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也真心希望白柳也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甚至她已经想好了,只要将白柳嫁了出去,这赎身钱属于自己的一分不要,只要白柳能够过得好自己满意就好。

    等白柳嫁出去了自己立马金盆洗手远走他乡,免得让有心人乱嚼舌根说白柳出身不好。

    哪个少女不怀春,白柳的神情尽收老鸨的眼底。她知道自己带了多年的小姑娘终于还是动了春心了。

    可这毕竟还是台上,她也怕这小姑娘到了关键时候礼数不周。

    于是出言提醒道:“柳儿柳儿!张老爷叫你呢!难得张老爷这么看得起你还不快去敬张老爷一杯!”

    也正是老鸨这一声喊才将怔怔出神的白柳给拉了回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再看向张鹏时已经羞得满脸通红。

第两百二十四章 谁在乎门当户对

    等白柳来到自己身前时,张鹏仔细端详起来,才发现这白柳这衣品确实不凡,虽暴露却不似其他青楼姑娘般俗气身段极其妩媚又透着优雅,面容艳若桃李,眸波天生含情勾人,是那种一看便能勾男人魂的尤物,尤其是那般欲拒还迎的神情更添风情。若是再加上她本就已经对张鹏暗生情愫,那模样就是更让张鹏欢喜的不得了了。

    “白姑娘,请。”张鹏伸了伸手示意白柳跟着自己一块儿向曾锐他们那一桌走去。

    随着张鹏与白柳朝着大家走了过来,众人纷纷站了起来。若单是白柳过来,那别说是起身迎接。依着易达的习性别说起身,怕是到了自己面前都不会多看上一眼。

    可张鹏看上了,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张鹏的面子大家也不可能不给,迎接也算是给足了张鹏的面子。

    不过两人上桌之后除了大家一齐喝了一杯之外,众人便没有其他过多的交流了。

    毕竟初次见面,大家都有些拘谨倒也没有太多的话可以聊。

    可奇怪就奇怪在,平常若是有大人物邀那白柳喝杯酒,白柳大多是给足面子一饮而尽飘然而去。可今天的白柳就好像钉在了张鹏身边不肯走了,两人窃窃私语外人也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那老鸨也没犹豫,救场经验十分丰富。在白柳被邀下台时便连忙叫了另一名颇有几分姿色的姑娘继续搭台唱戏。

    要是搁往常,特意请花魁来表演本来就是图个面子,可这花魁让人请去喝酒了半天都不回来了算怎么回事呐?

    这花魁的价码可不是随便找个小姑娘一样。不过这里毕竟是血色,谁会闲着无聊起张鹏的哄,这不是不想在血色混了嘛。

    既然这花了钱的老板都没意见,老鸨又怎会平白无故惹人厌烦呢。看到自家姑娘开心她也就开心了。

    直至宴会结束之后白柳才随众人一块儿离开了血色,还值得提一句的地方在于张鹏还亲自将她送上了马车。

    在场之人皆露出羡慕之色,男的羡慕张鹏能够有机会一亲芳泽,女的则是羡慕白柳能抱上如此粗壮的大腿今生不愁。

    回了云楼之后,云楼老板立于一楼与二楼的楼梯间之间看着回来的这一大帮莺莺燕燕。白柳抬头,发现老板正盯着自己,两人对视,白柳看不出老板的心情内心稍有些发慌。

    “白柳留一下,大家散了吧。”云楼老板冲着众人轻声说道。

    大家早已习惯了老板的态度,云楼跟其他瓦肆勾栏是需要区分开来的。最起码的便是云楼的老板老鸨都有人性,和底下人关系都处理的很好,不会把人完全当成赚钱的工具。

    这其实是一种笼络人心的好方法,花不了多大的代价却可以获得难得的凝聚力。凝聚力这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非一朝一夕之功真到紧急状况出现时被才能凸显出重要性。

    云楼的老板很明显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底下的人更需要什么,所以不惜放下身段与大家打成一块。底下的人要求其实真简单,哪怕是再辛苦再累只要上面是个贴己人,也同样干劲十足。

    老板发了话,白柳自然是站在原地不再走动,等待着老板吩咐。

    云楼老板其实是一名其貌不扬的青衣老者,对于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老者整个罪州城真正认识的其实并不多,可但凡认识的却无人敢轻视。

    “今天的事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青衣老者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

    白柳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最后又点了点头,表情有些纠结犹豫不决。

    看见白柳这副模样青衣老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绷紧的脸一下散了开,笑道:“小柳,你的心动了,你看上血色那小子了。”

    青衣老者用的并不是疑问,而是陈述,看得出他对这白柳也是极为了解的,说起话来才会这么有把握。

    白柳对那着青衣老者就如同自家长辈一样露出了难得小女儿家的娇羞,后下定决心才用力点了点头。

    青衣老者上前脸上挂着笑,摸了摸白柳的头道:“那孩子人还不错,也不像是个会三心二意的人。只是…”

    一见这青衣老者突然停顿,白柳一下就受不了了立马扯着青衣老者的衣袖嚷嚷道:“只是怎么了,叶叔你倒是说呀!”

    被称为叶叔的青衣男子看着拽着自己衣袖的白柳有些好笑,忍不住还想要逗弄逗弄她,可看到她那急切的样子又狠不下这个心来只得接着说了起来。

    “论家世,他背靠天盟,天盟的那几个老家伙和我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他要是真对你不好我照样也能收拾他。但主要问题是那孩子太过于一心向武,我怕他重心不在你这儿到时候冷落了我们小柳可就不好了。”

    白柳嘟着嘴极小声的囔囔了两句什么之后,又抬起头对着叶叔问道:“叶叔,我觉得这都不重要,只要我喜欢他就行了。可是他真的会愿意娶我吗,我知道他虽然尚未娶妻可他只是把我说入房中当个小妾,把正房的位置给空出来怎么办?我毕竟是青楼出身,恐怕这天下没有几个男子愿意娶我这样的女子为正妻吧?”

    白柳一脸担忧的神色,见过一面的两人就像是一见钟情的一般,都开始讨论接下来的婚姻大事了。不得不说的是,更容易憧憬爱情的白柳,并没有被恋爱的喜悦强行冲昏头脑。相反她其实是一个极为理性的人或许是见过的太多了,她变得比现实更现实,她喜欢归喜欢,可她同样有底线能保持理智。若是愿意被收入房中供人亵玩,她恐怕早就不需要还在外头抛头露面赚些这让那些老娘们戳着脊梁骨上骂的营生了。

    谁知道之前还一副温文尔雅的叶叔,立马变了脸色一下剑眉挺立怒视着白柳说道:“谁敢这么说我们姑娘,做妾?谁敢当面提这话你看我打不打断他的腿?我叶磊养了这么多年的姑娘给人去做妾?在这儿青楼藏身是为了当年之事掩人耳目罢了,未必我们白姑娘不是清白之身了嘛?我叶某人家的姑娘谁敢说一句不是?”

    当年叶家托孤将还年幼白柳托付给了其功夫最高人品也靠得住的家臣叶磊,之后叶家灭门也就剩了白柳这么一根独苗。可一个大男人带个小姑娘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于是就有了云楼这么一桩买卖。

    在外人看来云楼老板好像一切随意极得人心,其实他是真的没讲这一切放在眼里,真正的目的本就是保护白柳。至于这云楼的生意好不好,对他来说没什么两样,只要是能够继续维持下去不会漏出马脚也就好了。其实谨小慎微十多年,当时的事情外人早已不记得,即便是当事人恐怕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是推塔叶磊不敢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以重楼境护一名小姑娘这一世的周全既是诺言也是责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虽然白柳表面上是这罪州城里的花魁,实际上可是他叶磊的掌上明珠,这么十余年来叶磊早就已经把白柳当成了自己的女儿,那好事之徒若是招惹到自己的女儿必定是死路一条。寻一良婿可不是见简单的事情,看上自家女儿的大多都是贪恋她的长相,再加上她表面花魁的身份更是让人只有亵玩之意毫无怜爱之心,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将白柳娶走的,他心里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至于修为家世其实叶磊并不是很看重,白柳并没有太高的修炼之姿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以自己重楼境的寿元而言完全可以护白柳一世周全,他想要的找的女婿只要是女儿真心喜欢,而对自家女儿是真心好久足够了,可白柳早已到了待字闺中的年纪却迟迟还没有碰到自己想要碰到的人,确实遗憾。

    现在张鹏的出现,对于白柳来说自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叶磊也很满意。这张鹏除了有些痴武以外,无论是背景长相还是自身条件都完全能够配得上自己的女儿。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得看这两个孩子到底能不能够走到一起来了,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儿,白柳是一个很专一的人,要么是不假辞色,这会儿真看中了那估计就定下来了。只希望张鹏那小子可莫要负了自家女儿才是,要真是做了这样的狼崽子,那我叶磊即便是一命抵一命也必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而另一边,曾锐易达张鹏三人站在血色的院门口,曾锐颇为郑重的向张鹏问道:“今日一见那云楼的花魁明显对你挺有意思,你真打算娶了她?”

    张鹏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听说那云楼的老板不太好对付,你若是要将白柳娶过门做个妾,只怕咱需要早做好战斗准备才是了。”

    听到曾锐这么一说,张鹏随口回道:“能有多不好对付我都能对付,而且我也没打算纳妾啊,我是准备娶她做妻子啊!”

    “你打算娶个清倌儿做正室,你师傅他们能答应吗,这明显门不当户不对吧。”曾锐纯粹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为张鹏着想,也没有去考虑其他多余的因素。

    谁知张鹏抬头望向曾锐说道:“我娶媳妇跟我师傅他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什么门当户对,我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豪门世家再过十年能大得过我吗?”

第二百二十四五章 力排众议扶上位

    次日一早,经过昨夜一场大战之后的众人三三两两的坐在议事厅内。一个个掏空了身子坐也坐不稳,都是一副倚着桌椅没有骨头的疲软样儿。

    曾锐用手叩了叩桌上,扫视众人一圈之后开口道:“瞧瞧你们这穷疯了的样,人王老板慷慨解囊是客气。你们倒好一个一个都整得跟铁树开花似的,明明知道今个还有正,你们一个个这样我们还怎么谈啊!”

    曾锐装的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却又引的大家发笑,不过也一个个尽量挺起了胸膛。

    坐在曾锐右边的易达盯着之前几个最没有坐像的兄弟,那几个兄弟都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历经大战以少胜多,确实不容易,大家都是从尸山血海中冲出重围来的。需要放松,想玩我完全能够理解,曾经的我和你们没什么两样。但是你在江湖上走,就不可能是安稳人家,你若是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不说血色对你的栽培你对不对得起,你单说对得起家人和身后的兄弟吗?”

    易达一番话说完,那之前低下头的几个人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曾锐待易达说完之后,看了看易达,见他示意话已说完。又看了看张鹏,只见他他抬头望天神游物外,完全没有注意身边这些人在说些什么东西。

    清了清嗓子之后,曾锐开口朗声喊道:“胖子王,上前!”

    “到!”同样是颠龙倒凤玩了一夜的胖子王倒是体现出了自己的能力来了,中气十足的回道,并快步走到三人面前,挺胸抬头。

    “昨天的三件事儿,你办的都很漂亮。”

    “三件?”胖子王摸着后脑勺,有些摸不清头绪,不是总共就两件事儿吗?

    曾锐第一时间倒是没有回答胖子王的问题,而是喊了一声:“小老鼠上前!”

    小老鼠恭恭敬敬走到了曾锐和胖子王两人的中间。先看了一眼曾锐,见大哥点了点头之后才转过身去,将手中呈着盘子上的红布掀开,盘子里摆着厚厚一叠银票。

    胖子王望向曾锐,开口道:“大当家的,这是何意?”

    “钱不多但绝不能少,两万两银子是你自己靠双手挣得。看戏的人不明就里,不知道这中间危机四伏,可不是所有人都是瞎子。你的投名状完成的很漂亮,用了心也明显凸显出了你的能力,尤其是最后两万银子请血色兄弟喝酒,将大家紧紧的团结到了一块儿扬我血色雄伟。这钱若是让你掏了,那我们几个的面子往哪放?”

    曾锐这话里有软有硬,尤其是最后的打趣倒是让胖子王无法拒绝了。

    见胖子王这么一个大老粗有些忸怩,顶头上司可受不了了,易达皱着眉头望向胖子王:“这点钱你还得纠结到过年?接下来还有事,别耽误大家时间。”

    胖子王双手接上小老鼠呈上的盘子,站在曾锐面前道:“请当家的吩咐。”

    “我们血色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包括城外城也已经各司其职没有什么好的位置安排你了。若是把你安排到一个清闲位置去,岂不是埋没了人才?”

    曾锐的话让胖子王脸上的笑容一僵,在心里骂道:老子压根就没想着还能在你这儿建功立业了,只要你血色不垮能够养我到老就最好了。不让我挂个清水衙门带着一帮兄弟无忧无虑,还打算再让我替血色抛头颅洒热血吗?

    可心里这么想,胖子王自然是万万不敢说啊。曾锐和易达这两人看上去便不好惹,自己再一句话没说对把两人给搞毛了,简直可能有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只好说着场面话迎合道:“在什么位置对我来说都一样,只想为我血色建功立业同效犬马之劳!”

    胖子王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满意地点了点头,也甭管他说的是真心实意又或是虚情假意,至少人家说的听起来就舒服啊!

    可谁知道曾锐却摇了摇头,说道:“话可以这么说,但是做可不能这么做。有功者赏,有过者罚,你既然立下了大功血色就应该做出相应的奖励不然这奖惩制度还如何建立?”

    最后曾锐又将这个问题丢回给了胖子王,这涉及到了整个血色的大事胖子王也不可能再做推脱,可没有任何一个上位者喜欢底下人的替他把所有的事儿都给做了,那样还要他有什么用?

    “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适合你胖子王的位置,要不然你考虑考虑?”曾锐话锋一转,冲着胖子王说道。

    “当家的,您尽管吩咐。”胖子王也没法呀,硬着头皮也只能这么回答。

    “行!”曾锐很干脆的就应了下来,然后看向胖子王回道:“以你的能力而言,我想负责血色所有对外交流的问题应该轻轻松松吧?”

    曾锐话一出口,底下那一帮昏昏欲睡昨日纵横驰骋的汉子都纷纷抬起头来,望向曾锐。就连那名对一切都毫不在意一心只想着白柳的张鹏也放下了支撑,盯着曾锐仿佛不理解为什么突然对胖子王放权如此之大。

    血色对外交给胖子王也就相当于所有对外事物都由胖子王说了算,胖子王也代表着血色的形象。要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通常都是牢牢抓在当家的自己手中的,而曾锐能如此放权,魄力识人可谓是缺一不可。

    胖子王没想到曾锐不说则已一鸣惊人,竟然直接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如此重要的位置。要按理说,这个位置即便不是当家人自己做主也应该是交到嫡系的手中,可胖子王与曾锐非亲非故连打的交道都寥寥可数,实在是想不明白曾锐怎么会把这么一个位置安排给自己。

    “当,当家的,这,这么个位置让我来做有些不合适吧?”胖子王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看得出来他并不是装的,而是真没想到曾锐能对自己委以重任。

    曾锐却是不以为意,看着胖子王轻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有多大的本事就做什么位置,你行你就上,你不行就让位,就这么简单。你这刚来罪州城时间尚短,就已经完成了常人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就足以说明你的能力了。”

    “可是,可是……”胖子王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曾锐摆手制止了,只得看向曾锐,等着他的回答。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是我兄弟阿龙带过来的人。阿龙手下的人要是我都不敢用,我手下也没有多少人可以用了。你是我兄弟拍着胸脯留给我的人,我完全信得过,希望我信你,你也值得我信。”

    胖子王没想到自己从蜀中到罪州,自己被当做了弃子一般的角色,竟然在罪州城反而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已经在江湖上多年的胖子王突然眼眶有些湿润,既有怀才不遇的惆怅也有面对曾锐知遇之恩的感动,可他强忍住没有让泪水打湿眼眶,因为这不够江湖。

    曾锐扫视了一圈坐在底下的诸位兄弟,要说兄弟们毫无意见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一帮刚刚浴血奋战涅重生的弟兄们,现在不管是面对谁都是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要他们看着一个刚加入血色的人直接坐在自己头上又怎么受得了。

    做大哥的同样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想要做到绝对的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有人占便宜就必然有人会吃亏,当家人也不可能两头兼顾只能尽量让所有人都满意了。

    “我知道直接让胖子王坐在这个位置,兄弟们一定会有想法,这是不用说的事情。但胖子王的能力我想应该也称得上是有目共睹的,人总是面临很多选择,我愿意面对这一次的豪赌。我在这儿可以为胖子王做出担保,如果该他做的做不好,算是我这个当家的识人不明我愿意退位让贤。”

    如果说一开始曾锐让胖子王接手罪州城所有外交事物引起了兄弟们不小的波浪,那曾锐为胖子王做担保不惜赌上自己这血色头把交椅的位置就像是卷起来滔天巨浪一般,底下的兄弟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了,有内心困惑的还会直接开口向曾锐讨个答案。

    而正当大家情绪都很激动时,曾锐反而是很淡定的拿起了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面带笑意地看着众人说道:“好不好只有试过才知道,胖子王踩高海锤肖泉的事迹都已经在罪州城传开了,能力他已经有了,他缺的只是资历而这份资历我借给他便是了,如果大家还当我是这个当家的,今天这事儿我就自个拍板决定了。”

    很快议论声平息了下来,大家讨论过讨论。但是按血色规矩来,既然当家的发话了底下的人也就可以闭上自己的嘴了。尤其是曾锐为了力排众议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还有谁要在这个关头跳出来拒绝的话那确实也未免有些太不识趣了。

    虽然事后林兵林卫两兄弟曾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去找过易达,询问胖子王的事情。因为最早的内幕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们会比其他完全蒙在鼓里的人更加疑惑,为什么这个被当做弃子的人会被曾锐提到如此重要的位置来。

    易达呵呵一笑道:“位置重不重要看什么人来坐,其实这一次并不是给了胖子王多大的权,不过是一场考验罢了,做得好他能够一直做下去,证明曾锐的眼光没有问题,可是做的不好或是有二心他会被第一时间给处理了,我这么说的话你们能够理解了吗?“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7015/ 第一时间欣赏大将军传最新章节! 作者:午夜将军所写的《大将军传》为转载作品,大将军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将军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将军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将军传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将军传介绍:
八千里山河人间苦,流亡百姓不知数。 六百年王朝世间覆,帝王将相终化骨。 衣衫褴褛农家汉,鲜衣怒马将门郎。 提刀上马阵前亡,披甲持械边境卒。 试问江湖应是何人的江湖,敢问天下又该是谁的天下。 白衣青衫仗剑天涯路,功成名就回首不忘少年时。 无论是谁,年少时都曾有梦,都曾对未来生活有过憧憬,只盼自己快快长大,一展抱负从此平步青云路。 或是为官,庙堂之高位极人臣,一言可断江山社稷。 或是为将,千军万马攻无不克,血染沙场封侯拜将。 或是为儒,翰林华府为人师表,诗篇传世万人传诵。 或是为侠,*天下无双,独步武林世间难敌。 又或者称帝称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独掌山河载入史册。 可世间又能有寥寥几人真正得偿所愿,多半青春年少已过激情热血也就退却了,更多的是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一日三餐而在外奔波。即便是那些坚持了初心,从一而终的人大部分也没什么好归宿,有的走走停停难成气候有的碍于天赋宿命始终所属不得。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每个年代每个时期总会有那么极少数人横空出世如皓月当空供你仰望,也正因为这极少数人的存在,才会在这时光长河中让人源源不断的前仆后继搏个青史留名。大将军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将军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将军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