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阴阳大会
此时的我十分激动,这些年找了这么久,在我心里在怀疑爷爷是否还在人世了,如今终于听到了有关于他的消息,自然情绪多少有些失控,一副急不可奈的样子。
“见过,他两年前来过我这里。”张正林点点头,接着带着几分疑惑问我:“怎么,难道你跟你爷爷没联系么?”
我点点头,想起黑白无常说过的话,说爷爷之所以远离家乡是因为我是煞星的关系,我心里就满是自责。
我说:“既然您见过我爷爷,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张正林却摇头告诉我,如今离上次见面已有两年时间了,后来便没有了联系,也不知道我爷爷去了哪里。
听到这话,我心里非常失落,心道难道我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么?难道这辈子注定了没有一个亲人吗?
见我失落的愣在那里,张正林就疑惑的问我,说你爷爷行走江湖,你怎么会没有联系方式呢?
张正林问出这话,显然爷爷是没有告诉他,他远离他乡的原因吧。
“改革开放后,爷爷他从牢里出来就一个人去外边了,我找了他好几年都没有他消息。”我如实说道。
张正林很好奇,说怎么会这样?他说我爷爷就算想行走江湖,也不可能不与孙子联系的。
他对爷爷这种行事方法也很惊讶,也对,按理来说,一个人若还有亲人尚在,就算他走得多远,他也会时常与亲人保持联系的。可是,爷爷一走就是几年,在这几年里就算我也时常在外行走,但是他却连陈家村都没有回过一次,这显然很让人想不通。
我叹了口气,于是问张正林:“师叔,两年前我爷爷与你见面时,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他打算去哪吗?也没告诉你他为何要一直在外行走漂摇吗?”
张正林说:“两年前那次见面,他并没有告诉我他打算去哪,只是说因为文革关了几年,所以想四处走动一下。而且……”
“而且什么?”见他还有话想说,我就急切的追问了起来。
“而且当时他还给我讲起了你,说拣了一个小孩,收留做了孙子。从他谈起你时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很喜欢你,还笑哈哈的对我讲,他也算有后了,不是孤独命。可是你却说他这一走这么多年从不与你联系,这就奇怪了。”说到这时,张正林又接着说:“不过你别多想,虽然你是他捡来的,但是从他当初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是把你当成了至亲,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些原因,你可别乱想,你爷爷绝对不会不要你。”
我说:“师叔多虑了,我怎么会这样想呢。我知道爷爷的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并没有怪他,因为他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那就好。”张正林微笑道,接着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我说:“你要找古境湖的事情,虽然我没听父亲讲过,但是你可以去问你爷爷,或许他知道。”
“我爷爷知道古境湖的事?”我很惊讶。
张正林点点头:“是的,你不是说在山西的古楼里见到我父亲记载的故事么?”
“对的,可是那是您父亲张真人记载的故事,壁画里记载了我前一世行瘟疫之事,里面有讲到古境湖三个字,所以我才寻到您的。只是您父亲都没将这个故事告诉你,我爷爷又怎么会知道呢?”我很疑惑。
张正林却露出微笑,说:“我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虽然父亲没有将这个故事讲给我听,但是他在六十年前去山西的时候,身边却带着一个徒弟,他这个徒弟就是你的爷爷。”
“啊?”这下我倒是很惊诧。
这时一旁的陈贤懿立即就反应过来了,有些兴奋的叫道:“您的意思是说,可能二狗的爷爷知道古境湖的事情?”
张正林点点头,对我说:“对的。既然当年我父亲带着你爷爷去了山西,父亲在古楼记载下那个故事时,你爷爷多半清楚那个故事,甚至古境湖他也知道。”
张正林说的没错,如果当时爷爷真的跟张真人在一起的话,那么他肯定知道那个故事的。想到这里,我又好似看到了一线希望,心里开始激动了起来。
不过,很快我就又泄气了,因为虽然爷爷有很大几率知道古境湖的事,但是我却不知道他身在何方。我找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这要我上哪去哪他呀?这不还是等于两眼一摸黑么?
当下我就叹了口气,说:“可是我几年都未见到爷爷,就算爷爷知晓古境湖的事,我也没办法找到他老人家,唉!”
陈贤懿安慰道:“师弟,你先别着急,既然你爷爷知道古境湖的消息,那么我们迟早会知道的,慢慢来。”
陈贤懿这话虽然说的没错,但是若是爷爷一直有意不让我见到他,我就是再寻上几年也是无果啊。
这时,张正林就说:“你知道阴阳大会吗?”
“阴阳大会?”我和陈贤懿相视一眼,都不知道阴阳大会是什么意思,于是均摇头说不知道。
张正林说,看来你爷爷真是什么都没告诉你啊。
听到这话,我就更加好奇了,于是就问道:“师叔,这阴阳大会是什么啊?”
张正林就告诉我们,这阴阳大会是阴阳行当里的交流会,三年一次,凡是在江湖上有些名头的阴阳术士都会受邀参加三年一次的行业盛会。
我和陈贤懿都大感惊讶,身为阴阳先生,行走江湖也好几年了,可是却从没有听说过这事,怪不得张正林会把我们当成啥都不懂得白痴了,就好像我们不是阴阳行当里的人似的。
不过,如今听到他说起这阴阳大会,我倒是好奇了,问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事?
张正林就说:“下个月的七月十五鬼节,正好就是三年一次的阴阳大会,而你爷爷介时一定会去的。”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过来了,心中大喜,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收获了。我激动的忙问他,这阴阳大会是在哪里召开?
张正林说,三年前是在江苏茅山,今年是在咱们江西的龙虎山。
“哦?”我心中大为欣喜,龙虎山离赣州并不远,一天就能到,而且七月十五离如今只剩二十来天了,想到不久就能有机会见到爷爷,我心中就特别的激动与兴奋。
陈贤懿也替我高兴,说这下好了,不久就能见到亲人了,而且还能知道古境湖的消息,到时命局改掉,一切就好了。
其实,现在的我心里倒是不怎么在乎古境湖的消息了,倒是更加的盼望能见到爷爷。
“看来咱们混了那么多年,都还是阴阳行当里的无名之辈啊,别说能受邀参加阴阳大会,若不是今日听师叔说起,恐怕我们这辈子都不知道阴阳行当里还有这种事情。”陈贤懿自嘲道。
陈贤懿这话我也深有同感,我一直以为自己本事已经不错了,行走江湖这几年间,去过大江南北,一般的先生还真的无法与我相比。可是今天方才知道,感情我们在阴阳行当,还是无名之辈。
张正林见我们自叹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我们问他笑什么,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之前太过自大了?
张正林倒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阴阳行当高人如云,极多隐姓埋名,或寄居世外的高人,你们的路还很长,你们的眼界也还太浅,虽说行走这个行当有几年了,但是所遇之人或所遇之事都只不过是一些凡人而已,真正的高人或许你们还没遇到过。”
这话我倒是十分相信,因为经历过文革破四旧立四新,很多阴阳行当的高人都隐姓埋名,对外不再轻易曝露出他们是阴阳的身份,而市井之中的先生,则多半是蓝道,打着阴阳先生的愰子,实则干的是招摇撞骗的勾当。虽然我不是蓝道,但是的确算不上是“高人”,与真正的高人比起来,或许我真的就是无名之辈吧。
或许是担心我们失落,张正林又说:“不过你们也不必泄气,你们虽然尚不能与那些隐世高人相比,但是在年轻一辈的人里也是不错的人才了,哈哈。”
听到这话,我和陈贤懿两人倒是不免露出喜意,这种被前辈夸赞的话对我们年轻人还是十分受用的。
张正林又说:“之所以你们不知道阴阳大会的事,是因为那两个老家伙没告诉你们。当然,以你们如今的本事,其实是会受邀参加阴阳大会的。”
“哦?那我们怎么从没受邀过呢?”我很好奇。
当然,陈贤懿也很好奇,看得出来,他对这阴阳大会也很感兴趣。
张正林对我说:“估计是你爷爷没有将你的名字报入行会里吧,所以没有在阴阳这个行业之内。”
听到这里,我们算是完全明白了,感情并不是我们太差劲,实则是爷爷故意没有报备上去,不让我们过早接触这些事情。
当下,我就问张正林,下月会不会去龙虎山参加这个阴阳大会。
他点点头,说到时可以带着我一块去,介时一定能见到我爷爷。
我好一阵感谢,接下来他也没有放我们离去,而是说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家人,怎么样也要留下来住一晚才能放我们回去。就这样,我们留在张家住了一晚,直到次日用过早饭方才离开张家,朝赣州赶了回去。
第二百九十一章 杨晴出事
这一次前往白石乡,虽然没能直接打听到有关于古境湖的消息,但是收获却也不小。不仅得知到爷爷很有可能知道古境湖的消息,而且还得知了爷爷下个月会去龙虎山参加阴阳大会的消息,这无疑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当然,这次白石乡之行,收获不仅仅是这些,因为我们还认了一门亲。谁会想到阴差阳错间的一次登门打探,却会遇到仙经一派的人啊,而且还是同宗同门,张真人竟然会是我的师公。
除了这些收获之后,我们还帮助了李先国一家,虽然为了救他们李家,我插手了他人法术,有违行内忌讳,但是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因为我化解断梁催命术并没有对他人造成伤害,不仅没有让害人施术者遭到反噬,还救下了李先国及他的孙子。何况,我化解这个恶毒的邪术,也算是在替柳家在补救,以免他们柳家继续损阴德。
说起这柳家,其实在张正林的家里,当晚我也问起过他,问他这柳家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当时张正林就告诉我,柳家是几代人的木匠世家,家传鲁班术。早些年他们柳家行事倒也是与人为善,做着木匠活,家中虽有《鲁班书》,但是几代人都只学其中的木工厌胜之术,而真正的鲁班秘术却并没有去学,也正因如此,他们柳家才没有绝后。
不过后来到了如今的柳一手那一代,因为破四旧、立四新搞运动,结果柳一手被当成了封建迷信的神棍,被当地人抄了家,做批斗。最后运动过去了,柳一手整个人也就变了,结果学起了上辈人留下来的那本《鲁班书》,精通了鲁班秘术,可能是心里对当初被批斗之事怀恨在心,所以行事风格变得十分的阴狠,谁若是得罪了他,他必然报复。
起初还没有人怕他,但是凡是与他交恶,或对他冷落相处的人,都被他害惨了。慢慢的,他的名声也就大了,当然,大的是恶名。到了后来,也就是近二十来年,凡是提起鲁班术,谁都会知道柳一手。也正是如此,他们柳家的名声传得极响,加上鲁班秘术本就阴毒神通广大,而柳一手行事又多阴狠,所以无论是阴阳行当的先生,还是平民百姓,都不敢得罪他们柳家。
同时,张正林还叮嘱我,最好别去招惹柳家,他说就连他都忌柳家三分。
当然,我当时并没有将我在李家插手柳家法术的事情告诉给张正林知道,一来,我不想让张正林担心,二来因为我只是封存了柳一手布下的邪下,只要我和李先国不说出去,对方也不会知晓,所以我只想这件事就这样一直烂在我们肚子里,没必要让其它人知晓。
言归正转,带着满满的收获,我和陈贤懿回去的心情都变得好多了,这就好像颇有几分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白石乡回赣州城里还是有些远的,当我们坐车回到赣州城里时,已是下午时分了。
因为杨晴白天都会在公司上班,而且自上次离开玄堂时,我便将玄堂的钥匙留给了杨晴,前些天杨晴将钥匙给我时,我并没有要。白天玄堂多半关了门,于是我就跟着陈贤懿回了他的家。
就在我们快到家时,却见到费三娘一副很急切的样子,急匆匆的往外边走。
我就对陈贤懿说,那不是费三娘么,她这么早就去幼儿园接小孩吗?
陈贤懿看了看表,才三点钟,于是就喊了一句费三娘。费三娘转头一见到我们,于是就小跑了过来,说:“你们终于回来了!”
陈贤懿点点头,正准备告诉她,我们这一次找的人竟是同门师叔,所以对方留我们住了一晚。可是话还没说话,就被费三娘给打断了,她说:“先不说这个了,二狗,你还是赶紧陪我去一趟杨晴家吧!”
“去杨晴家?”我心里顿感疑惑,特别是看到费三娘这慌张的样子,就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似的。
费三娘说:“是的,杨晴刚才打电话来,问你在不在,听说你不去外面了,她就叫我过去她家里一趟,说她不舒服,我听她的语气,感觉好像出了什么事。”
“不舒服?她有说哪不舒服吗?是病了还是咋了?”我担心道。
费三娘说:“她没说,只是好像很惊慌的样子,咱们还是快点过去看看吧!”
杨晴我非常了解,她可不像一些小女生那样娇滴,手下管着一个大公司,表面上看上去绝对是一个女强人。她如果感冒病了,第一时间求助的一定不会是费三娘,而会是选择上医院。可是,如今却求助费三娘,显然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想到这里,顿时我心里便慌了起来,忙道:“那我们快点过去吧,一定出什么事儿了。”
我和费三娘急忙往外走,陈贤懿想了想,也没有回家,也跟了上来,说他也去看看。
我们来到马路边拦了一辆车,大约十分钟不到就来到了杨家的门口。
杨家是别墅,别墅四周非常的安静,平时也很少有人。别墅最外边是一扇大铁门,铁门被电子锁锁得死死的,站在铁门往里面看,隔着一个不小的花园,里头的别墅大门紧闭。
我按了按铁门的门铃,屋内的杨晴却并没有给我们开门,我眉头一皱,说:“难道她没在家?”
“不可能,她一定在家里的,是她叫我到她家里来的。”费三娘肯定道。
“那怎么不开门?”我又按了几下门铃,铁门的电子锁还是没有动静。
这时,陈贤懿就说:“不会杨晴在里面出事了吧?”
一听这话,我心里一沉,于是也不再按门铃了,直接就翻过铁门,跳进了花园里。跑到别墅的大门前就对着大门一阵猛拍,一边喊道:“杨晴!杨晴!你在里面吗?”
这时,陈贤懿和费三娘竟然也翻越铁门进来了,见没有人开门,也跟着喊了起来。
大门是黄铜做的,没有钥匙是不可能进入得了的,就是拿把斧子给你,也不可能将门给劈开。接着我退后了几步,抬头看了一下,发现二楼阳台的门是敞开着的,于是我就对陈贤懿他们说:“我爬上去,你们先在门口等着。”
杨家的阳台倒是好爬,很快我就轻松的爬了上去,从阳台直接进入了屋内,喊了几声杨晴的名字,却并没有听见她的回应,于是我就下了一楼。
一到一楼我就看到了杨晴,此时的她就站在一楼的楼梯口,冷冰冰的盯着我。不知道为何,我被她这冷冰冰的眼神看得有些发寒。
不过,如今既然看到了她,于是我就放心了,便问她怎么不给我们开门?一边朝楼梯口走了过去。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杨晴竟然不理我,转身一个人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坐姿端端正正,眼睛呆滞的就这样望着地上,那样子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按理来说,她见到我来了,肯定会惊讶我怎么会出现在她家里,会惊讶我是怎么进来的。就算不惊讶,那么我问她话,她总该会理我的,可是眼下这一幕却让我明白,杨晴有问题!
我首先是去开门放陈贤懿和费三娘进来,他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杨晴,陈贤懿当下就说:“她在家里呀,怎么刚才不开门呢?”
而费三娘则朝杨晴走了过去,问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过对于费三娘的询问,杨晴也依旧没有理睬,就是直愣愣地望着地上,在她的眼里,就好像没有我们这几个人似的。
费三娘见她不说话,就转头问我,杨晴这是怎么了?
“你也发现不对劲了?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将我的感觉说了出来。
费三娘和陈贤懿一愣,也反应了过来,陈贤懿说:“看来是真出事了,这模样不是丢了魂,就是闹撞客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闹撞客
所谓闹撞客,这只是行内人的话,其实就是普通老百姓口中所说的鬼上身。
其实不用陈贤懿提醒,我已经有这种猜测了,因为眼前的杨晴的确很不对劲,与我之前遇到的丢魂及鬼上身有几分相似。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才两天不见,她怎么就会成这样了?
我忙叫费三娘别走太近,以免杨晴暴起伤人。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呆愣着的杨晴突然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们大家皆是一惊,想看看她到底想干啥。
站起身来的杨晴并没有走,竟是手掐起了兰花指,唱起了戏。
是的,是唱戏,就如电视里那些戏曲里的演员一样,伊伊呀呀的唱起了戏。只不过这唱戏的声音极为的尖锐,根本就不是杨晴的声音。
费三娘当下就指着捏着兰花指唱戏的杨晴问我们,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这是被鬼上身了!”我看着唱戏的杨晴,对费三娘说道。同时,我也将天眼打开来了,只见这杨晴身上的是有一股灰色的雾气围绕着,的确是被鬼魂着了道。不过,这鬼魂倒不是恶鬼,因为这灰色的气体只是阴气,而若是恶鬼的话,会带有黑气还有怨气。这就代表杨晴身上的鬼魂那其实是一个雏儿,并没有成气候。
看到折腾杨晴的是个普通的鬼魂,我心里也多少松了开口,于是就对杨晴冷喝一声:“你是自己离开,还是我动手逼你出来?如果是等我动手的话,我可就把你押到下边去。”
我这是故意威胁杨晴身上的那个鬼魂,其实虽然我看过阴阳仙经里下阴曹的方法,但是我却一次也还没有下过阴曹,就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小鬼而去阴曹了。
我这一句话倒还是起到了作用,对方嘴里伊伊呀呀的唱戏声立马就停了下来,掐着的兰花指也松开了,知道眼前的我是阴阳先生,当下就求起了饶:“道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离开!”
说完,阴魂就从杨晴的身体里出来了,现出了它本来面目。
阴魂一离身,杨晴就站不稳要晕倒,费三娘直接将她扶到了沙发上。
我看了一眼那阴魂,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身民国打扮,穿着一身旗袍,脚上穿着一双皮鞋。她显然像是很怕我的样子,畏畏缩缩,还有些发抖,但是如今屋外尚是白天,还有阳光,她却又不敢直接逃走,只好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我说:“看你这样子也死了不少年载了,怎么不好好下去投胎,却闯进阳宅,折腾生人呢,难道你不怕鬼差抓住,给你施刑么?”
我这话虽然也是恐吓她,但却也是真话,阴魂自己跑上来,如果被夜行八方的鬼差抓住了,难免要遭受一顿苦头。
阴魂栗栗发抖,她说:“道爷,我不是故意要闯阳宅的,我也是迷路才进来的,道爷放过我吧,我并无恶意。”
见她的确不是带着恶意前来的,我倒也没打算真的拿她怎么样,于是就对她说:“这次我可以放你一马,但若下次你还来害人,我一定把你押去下边,让你受罚。”
女鬼吓得连连点头,然后飘到屋角的一边,远远地看着我,等太阳落山后离去。
而就在我这边处理完女鬼的事情,那边就只见费三娘惊喜道:“杨晴,你醒来,怎么样,有哪不舒服么?”
听见说杨晴醒了,我忙转身也朝沙发走了过去,可是当我看向杨晴时,却看见她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的凶相,一把就将费三娘给推开到了一边。
看到这里,我眉头就一皱,大惊:“不好,还有一个鬼魂!”
与此同时,一旁的陈贤懿也发现了杨晴的不对劲,一把就将杨晴身旁的费三娘拉了过去。
我话音刚落,接着就只见杨晴双手插腰,指着我们大声喝问道:“你们几个,快给老夫找些酒水来!”
我一看,竟发现杨晴这次像变成是个大将军似的,一来就扯着一副大嗓子对我们大呼小叫,就似使唤下人一般。当然,此时杨晴的声音也随着变成了男人的嗓子。
刚刚才弄走一个阴魂,现在转眼之间竟然又上来了一个阴魂,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回遇到,这不等于是排着队来上杨晴的身么?
当下我就觉得杨晴被鬼上身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好好的杨家怎么会有两个阴魂跑来上她的身呢?
心里虽这般想着,但是眼下情势紧急,我也只好先将这些念头丢在了一边,知道这次上杨晴身的阴魂比之前那位更加厉害,于是也不多话,就在他对我们指手画脚,大呼小叫之时,我见到对方一露出三寸的地方,便立马拍了一道镇魂符过去!
因为人身自带三盏阳火,虽然鬼上身的人阳火会被吹灭一至两盏,但是只要阳火不全灭,阴魂就无法完全的附在人的身上,怕被阳火烧身,所以这就会使阴魂与人的身体出间一个三寸的空隙,而这个空隙就被称之为三寸,又叫破虚。
符一拍到三寸之处,就发出一声闷响,接着阴魂就被打了出去,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
我忙将杨晴扶住,咬破食指,用指间血在她额头上画了一道符护她身,防止又被阴魂着道。
另一边,陈贤懿已经对那个被我打出去的阴魂质问了起来,问那阴魂为何跑上来害人?
那个阴魂显然心带怨恨,虽然明知道今日撞上阴阳先生了,但还是叫嚣着骂我们为何要动手打他,骂我们多管闲事。
陈贤懿就说,杨晴与你有什么恩怨,你竟要上身害人?打你都算轻的,你若再敢胡作非为,定打得你魂飞魄散。
那阴魂一身黑色寿衣,留着长辫子,应该还是清朝时候的人。只不过这种人我们一眼就能看出,并非是孤魂野鬼,而是鬼头。
所谓鬼头,就是指本该在阴间地府中等待投胎转世的阴魂小鬼。像这种在下边等待这么多年载的阴魂,也算是老鬼了,所以自然脾气大了一些。
那鬼头说:“她将我们引上来,却不给酒肉喝,戏弄于我,我略施惩罚又如何。你们阴阳先生怎么不是多管闲事?”
听到这话,我倒奇怪了,杨晴怎么可能会把一个本该在阴曹地府下面等待投胎的鬼头引上来呢?
当下,我就叫费三娘照顾一下杨晴,随后直接来到那鬼头的面前,问道:“你说是她说你引上来的?”
鬼头一脸不服的表情,说:“难道本人这么大岁数的人,还会与你们几个小娃说谎不成!”
我和陈贤懿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很奇怪,于是我就说:“她怎么会把你引上来的?她引你上来所为何事?”
“请我上来吃酒吃肉!”鬼头说道,恨恨的瞟了一眼沙发上的杨晴,然后十分气愤的说:“可是我上来之后,却没有酒肉可吃,你说这丫头片子戏弄于我,该不该惩罚?”
看这鬼头的样子倒不像说谎,这就更让我奇怪了,杨晴好好的请把阴魂引上来干嘛呀?就在我大感疑惑的时候,这时突然不知道从哪又冒出了一个阴魂,站在客厅的楼厅口,说:“老王说的没错,我们都是被喊来的,可是这丫头却骗了我们。”
我一看,这说话的是一个老婆婆,也是穿着一身的寿衣,愤愤不平的样子。
杨家一时间出现了三个阴魂,这倒是让我好一顿吃惊。如今杨晴尚还昏迷,想要对质是不可能了,不过好在眼前这几个阴魂都不是什么恶鬼,与杨晴并无仇恨,倒是不至于纠缠不放。
为了先摆平眼下的这些麻烦,我看了一眼大门外太阳已经也落山了,于是就对他们说:“我是她的朋友,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希望几位能卖我这阴阳先生一个面子,放过她,等下天黑之后我自会在屋前三岔路口烧来香烛黄纸,介时几位去领便是。”
听我这么说,那老婆婆就说:“也罢,看在你阴阳先生的份上,我就放过这妮子了。”
我作了一揖,然后看向那位叫嚣不停的鬼头,他见鬼婆婆不纠缠了,随后也点了点头,不过嘴上还是警告道:“你是阴阳先生,等她醒后你可得好好教导教导她,没事别拿我们戏弄,这次我能放过她,下回换成是别人可就不好说喽。”
“老先生说的是,如今日已落下,还望几位能够早早离去吧!”我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二位鬼头冷喝一声,这才转身朝屋外离去。当然,之前那位三十来岁穿着旗袍的女子也跟着离开了。
见阴魂全都走了,陈贤懿就按奈不住了,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杨晴会将阴魂给引家里来?”
这个我也十分不解,于是只得叹了口气,只好等杨晴醒过来之后,才能知道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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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闹鬼
因为费三娘要接幼儿园的小孩,所以先离开了,而我和陈贤懿则一直守在杨家,等杨晴醒过来好问个清楚。
大约等了有半个钟头吧,杨晴总算是醒转过来了,摸着晕乎乎的脑袋,问我们怎么来了?
见她醒了,我也就松了口气,就跟她说,是你之前打电话告诉费三娘,说你不舒服的,然后我们就来了,结果你家里却有三个阴魂,而且你还被阴魂上了身。
杨晴吓了一跳,脸色都变得惨白,一双眼睛滴溜溜四处乱看,后怕的很。
我说,那些阴魂都被我请出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阴魂怎么说是你请他们上来的呢?
这个问题让我十分的好奇,所以有些等不及了,直接就问了出来。
“我请鬼上来的?”杨晴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似的。
见到她这种表情,我就更加疑惑了,我说:“难道你不知道这一回事?”
这时,陈贤懿也说道:“是那些阴魂自己说的,说是你引他们上来喝酒吃肉的,结果你又没有备上酒肉,所以他们这才折腾你。”
我也说:“是啊,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你可就危险了,戏弄阴魂,非被他们折腾惨不可。”
听到我们这么说,杨晴猛得摇头说:“不,我没有引鬼魂上来喝酒吃肉,我哪敢啊,也不懂怎么请,这不可能。”
是的,这也就是我好奇的地方,所谓请阴魂上来享用供奉,倒也不难,就是烧香请他们上来,像平常过年过节的时候,就有很多人的家里会摆上供品,请以故亲人回来享用,当然,那些都是家鬼,而杨晴家里请来的却是无亲无故的阴魂。
我说:“这就奇怪了,你没有请鬼上来,怎么他们会特意跑到你家里来呢?”
杨晴露出一脸的迷茫,摇头说不知道。一旁的陈贤懿就问:“那你这两天有没有烧过香,或说过什么类似于请鬼神的话?”
杨晴想了想,随后依旧摇了摇头说没有,他说曾经烧香,也是在玄堂,替我给祖师爷上香。
这下我就不明白了,我相信之前那三个阴魂没有说假,其中有两个阴魂还是在阴曹地府安心等待投胎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跑上来呢?显然是被引上来的。
“二狗,我家里真的进鬼了吗?”杨晴害怕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接着杨晴就说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觉得家里不对劲,吓得她一晚没事,今天她又总觉是有人在她耳朵背后吹冷风,所以她就打电话给费三娘,想叫我过来。
听到这里,我就问她昨晚家里怎么不对劲了?
杨晴于是就跟我们讲起了昨晚家里的事情。
原来,昨天杨晴从公司回到家里,起初还没觉得不对劲,可是到了半夜的时候她就总听到客厅的大门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就好像楼下有人一会儿开门,一会儿关门似的。
杨晴起初还以为自己忘记没将门关紧,风吹动了门,闹出来的响声。可是当她下楼去查看时,却发现客厅里的大门关得好好的。
可是当她回到二楼的房间里后,一楼客厅的大门又响了起来,一声声吱呀吱呀的声音越往后就越加的频繁了起来,就好像有络绎不绝的人进入了她家里似的,那门就没有停过。
这可把杨晴吓坏了,哪里还敢睡觉呀,就这样躺在床上。大概到了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客厅里的门还是一直在开关个不停,不同的是这时候竟然还传出了说话声,就那动静一开始是个女人的哭声,嘤嘤的哭着,听上去很凄凉,就好像有一个女人在她客厅里很伤心似的。
杨晴当时吓得半死,哪里敢出去看呀,接着那女人哭了一会儿后,又传来了一个女子唱戏的声音,伊伊呀呀唱个没停,就好像楼下的客厅里搭了一个戏台子似的。
话说这样过了好久,然后又传来了男人骂人的声音,听上去那男人十分的气愤,闹到后来更有砸东西的声音。
这一闹就闹到了半夜三点多钟,杨晴虽然害怕,倒还是状着胆子拿着电筒跑到客厅去查看,可一到客厅将灯打开,那动静偏偏在她去的时候就停止了,而屋里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异状。客厅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而那大门也关得死死的,就更别说有女人唱戏和哭泣了。
不过,等她离开的时候动静又响了起来,这样一来二去好几次,后来杨晴就再也不敢下去了。这一闹直到闹到了天快亮方才停下来,后来第二天她去查看屋子的情况却发现厨房里的盘子被全部打碎了!
因为一夜没睡,上班是上不了了,于是准备在家休息一天,可是白天家里虽然没有闹动静了,但是却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对她吹凉气,而且身体直发凉。因为跟我相处了那么久,她多少懂得这或许是有阴魂在作怪,于是就打了电话到费三娘那里,想叫我过来,可是那时候我还没回来,于是就叫费三娘过来,这就有了我们回来遇到费三娘的事情了。
杨晴将事情经过讲完,接着她就说:“你说这……这奇怪不奇怪啊!”
“还有这事?”陈贤懿听完之后很是惊讶。
我说:“看来昨晚上闹动静就是那三个阴魂跑你家来了!”
可是杨晴却摇头说:“不,听那声音不止三个,因为我听到很多的脚步声,昨晚就像是来了很多人。”
“啊?”我大为震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就更加奇怪了,无缘无故怎么会跑这么多鬼进宅?
陈贤懿说:“难不成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三个阴魂,只是天亮后没有离去的?”
我和陈贤懿对视了一眼,如果杨晴的感觉没错的话,那还真可能如陈贤懿所说的那样。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可就严重了,这可不是一个两个进宅,一晚上大门开关个没停,这得来多少鬼魂呀?他们难不成是来杨家开大会的!
此时的我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就是那三个阴魂的话,或许送走了也就没事了,但如果真是什么引来了一大批阴魂,那问题就麻烦了,万一今晚就来了呢?
“这就奇怪了,这些阴魂为什么要跑到杨家来,那三个阴魂虽然送走了,今晚到时又来一批可怎么办?”这时,我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杨晴就对我说:“二狗,我怕,你今晚留下来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陈贤懿,意思是问他愿不愿意也留下来,他说:“我留下来方便?”
我开玩笑说:“你想回去陪费三娘的话,那就赶紧回去吧!”
陈贤懿嘿嘿一笑,于是就说先回一趟,晚上拿些黄纸香烛去三岔路口烧给那三个阴魂之后,再过来。
我想了想,也对,之前答应了那三个阴魂,叫他们晚上去前面三岔路口领香烛黄纸,答应过阴魂的事情就必须的做到。于是我就谢过了陈贤懿的帮助,随后他便暂时先回去了。
杨晴虽然闹了撞客,但是好在还没怎么被它们折腾,身上自带的另外两盏阳火还算旺盛,如今已然像没事人了,当然这段时间运程会低迷一些时日。
陈贤懿离开后,天也渐渐黑了下来,杨晴就开始忙着做晚饭,而我则在屋里四处转了起来,防止还有阴魂藏在屋内。
转了一圈,屋内还算干净,这时杨晴也做好了晚饭。说起来,这几年行走在外,餐风露宿的除了在陈贤懿家蹭过几次饭之外,这是这三四年来第一次有人做饭给我吃。一边吃,心里却越加觉得要尽快找到古境湖,尽早弄清楚我的使命,只有这样才能早日改变命局,不用再这样孤零零一个人。
吃过晚饭,已是晚上八点多钟,城里的八点并不晚,外面的街道上正是热闹之时,而杨家也还平静,并没有阴魂进来。我们二人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等待着深夜的来临,因为我想看看到底今晚会不会还有昨晚那样的情况发生。
第二百九十四章 引魂香
大概在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门’铃响了,是陈贤懿。--我问他在三岔路口烧黄纸了没,他说烧好了,而且还从那三个‘阴’魂口中得知一件事情。
“一件事情?”我一愣,知道他这么说肯定这事不寻常,于是就问道:“‘阴’魂说什么了?”
陈贤懿说:“当我烧黄纸香烛给那三个‘阴’魂时,那三个‘阴’魂却问我,是不是还没教导杨晴,他们告诉我,杨家今晚又在请‘阴’魂去享用酒‘肉’了。”
“啊?”这回倒真是把我震惊住了,今天下午一直到现在,我都在杨家寸步没离开,有没有请‘阴’魂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我说:“这怎么可能,我们没有请‘阴’魂啊!”
“所以啊,我就觉得这事越来越古怪了。”陈贤懿说道。
听到我们这般说,杨晴似乎又想起昨晚那恐怖的遭遇了,于是吓得‘花’容失‘色’的惊叫道:“那今晚如果又来很多‘阴’魂,那可怎么办呀?”
此时的我其实比杨晴更加焦急,因为我是‘阴’阳行当里的人,所以遇上这种情况心里更加的清楚,若陈贤懿所告知的情况属实的话,那么今晚必竟引来许多‘阴’魂,而这些‘阴’魂是因为杨家某种情况请上来的,所以若是不‘弄’酒‘肉’给他们享用,他们铁定会不肯,戏‘弄’‘阴’魂,可不是好玩的。
当然,若是一个两个‘阴’魂,那么就算他们不肯,我也还是摆的平的,可若是‘阴’魂一多,就算我和陈贤懿本事再大,那也是搞不定的事儿。
其实,这其中就要说到一个“理”字了,如果‘阴’魂是被请上来的,发现是我们戏‘弄’了他们,就算闹将起来,还是我们理亏,哪怕把鬼差请上来也没办法。也正因如此,所以此时的我可谓是心急如焚。
陈贤懿自然也是明白此中的道理,所以也一时之间为难了起来,他说:“要不咱们今晚先避一避吧?到我在家。”
我一听,不由无奈道:“如果问题没查出来,就算今晚躲得了一时,那么明日呢?”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一连两晚戏‘弄’‘阴’魂,我敢肯定,明天会有很多‘阴’魂不愿离去,而是会选择徘徊在杨家,等着杨晴回来好好教训她。
“留在这是一死,躲又躲不了,这该怎么办?”陈贤懿显然也是没有了办法。
杨晴见我们无计可施的样子,也猜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她有些绝望的抱怨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前两日一直和以往一样,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吃饭睡觉,怎么就会闹鬼了呢?”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但是我却也知道,要想化解眼前这一切的麻烦,就必须知道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所在。于是我就说:“现在离子时还有些时间,我们先去找找原因,看看哪儿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陈贤懿说,什么异常,家里既没烧香,也没供奉,真搞不明白那三个‘阴’魂怎么说杨家今晚又在请‘阴’魂了。
其实杨家的家里我都查看过一遍,的确没有发现丝毫的异常之处。于是我就问陈贤懿:“你过来的时候,有遇到什么陌生人么?”
“陌生人?”陈贤懿眉头一皱,猜出了我的想法,说:“你是说会是别人故意来害咱们?”
“是的,因为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家里肯定是没有请鬼神的,那么就只有外人在这杨家动手脚了。”我将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
陈贤懿想了想,说:“陌生人倒是没有见到,不过我在三岔路口过来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这个地方是别墅区,你也有熟人?”我很惊讶,这可不是大街上,住在这儿的都是当地有钱有势的人,陈贤懿所说的熟人,肯定不可能是这儿的人。
陈贤懿说:“这人不是别人,就是上回咱们打过他一顿的那个人,叫张什么……?”
“张如锟?”杨晴直接说道。
“对对对!就是他,我在外头撞到他的,他正从别墅区这边往外走。”陈贤懿说道。
“这孙子怎么会来这里?”我当下就隐隐觉得这狗杂碎有问题了。
这时一旁的杨晴却叫道:“张如锟他昨天晚上也来过!”
“什么!”听到这话,我当下就心中一沉,越加觉得这龟孙有问题了,于是我就问杨晴:“他昨晚来过你这里?”
杨晴点点头:“是的,我昨晚吃过饭不久,他就跑到了我这儿,说是为前些天的事情道谦,因为念在以前是同学的份上,上回你又把他打得那样惨,我就放他进来了。”
说到这里,杨晴就看向我:“难道……难道真是他又在害我们?”
陈贤懿这时也开口了,他说:“这么说来,杨家一直都平平静静的,就是昨晚张如锟来过后,杨家就闹动静了,而且刚才我又遇到了他,显然他刚才可能又是来杨家动手脚的吧?”
“张如锟那龟孙不是住这边吧?”我立马就问杨晴,我觉得陈贤懿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张如锟这人我也算打过‘交’道,他这种人就是一称强好胜之人,这种人是不可能真的来道谦的,显然是带着敌意来的。何况那次我将他打得那般惨,他能不记仇才怪哩。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的身后有柳家,偏偏柳家就是会这些邪‘门’歪道的师父。那天张如锟临走时,还说要柳家的师父替他报仇来着。
“不住这,他住城的另一边。”杨晴答道。
“走,去屋外边看看!”这次张如锟虽然来过这边,但是却没有进来,就算动手脚,肯定也是在屋外动手脚了。说完,我就直接开‘门’朝屋外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快到十一点子时了,今晚是月末,所以月光并不大,屋外黑漆漆的,除了在‘花’园外边的路边才有几盏昏黄的路灯。
在屋外我们四处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我们顺着房子绕了一个圈,就在我们重新回到房屋的大‘门’外时,陈贤懿就发现了异常,指着大‘门’左侧的墙角边叫道:“你们看!”
我急忙顺着陈贤懿所指的地方一看,黑漆漆的墙角处竟有一点红火。这个红火小点很小,就像是一根点燃着的香烟立在那似的,若不是在这漆黑的大晚上,平时还真的很难发现。
当然,看到这点红火,我第一反应就知道这一定是一支香了。所以当下就窜了过去,这时杨晴的手电也照了过来,一看,果然是一柱点燃着的香,正好‘插’在大‘门’边上!
我立即将这柱香拿了起来,一看,眉头一紧,不由惊道:“引魂香!”
是的,这柱香并不是普通的香,而是有着特殊的用途。只见此香外形就与普通的香不同,长约七寸七,‘成’人小指一般粗,燃烧出来的味道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我肯定,这柱香一定就是用人的尸骨与尸油做成的了。
引魂香,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也听说过。据说,要做引魂香需先到坟头处取死尸的尸骨,晒干磨成粉,与尸油搅拌而成香。这种香属‘阴’,能穿‘阴’阳,不仅能将方圆十里内的孤魂野鬼引来,还能将地府里的‘阴’府引上来。
看到竟然有人在杨家‘门’口点引魂香,我自然知道这是别人故意要引‘阴’魂来害杨家了!
这时陈贤懿也看到清了我手里的这柱引魂香,不由惊道:“这种邪‘门’玩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引魂香因为制做手段偏邪‘性’,所以也称之为邪‘门’之物,陈贤懿这么说也没有错。
此时我自然也什么都明白过来了,我说:“这东西一定是张如锟使得坏!昨晚杨家闹鬼,肯定也是这引魂香引来的。”
杨晴用手电朝左侧的‘门’边一照,果然发现一支被燃尽了的香枝。这下大家也彻度明白了过来,杨晴不由恨恨的反悔了起来,说真不该相信那个张如锟,还以为他真的是来道谦的。
我说,他这种人渣上次能用邪术想来玷污你,这种人是不会悔改的。同时,我心里也明白,张如锟这杂碎能使这种邪‘门’手段,肯定是柳家在背后使得计谋,所以我在心里不由恨恨地骂了一句柳家。
就在这个时候,陈贤懿突然一惊,忙对我们叫道:“有‘阴’魂过来了!”
我们忙往铁‘门’外一看,果然外头鬼影闪闪,来了好几个的‘阴’魂,显然就是被这柱引魂香引来的。当下,我就赶紧将手中的引魂香扔地上踩熄了,不过虽然如此,这些已经顺着引魂香跑到‘门’口来的‘阴’魂,还是进来了,直朝我们飘了过来……--aahhh+26742056-->
第二百九十五章 阴阳宴,投冥帖
来者两男一女,穿着打扮都是普通人一般无二,看样子并不像是阴曹地府中的鬼头,倒像是周边刚亡不久的孤魂野鬼,被引魂香给引过来的。
这三个阴魂迎面而来,快到我们面前时并没有丝毫的放慢速度,显然是以为我们看不见他们,所以想直接进屋。
不过,我岂会让他们进屋,然后就掐上法指,伸手朝他们三位一拦,说:“三位且慢,你们身为阴人,怎能擅闯阳宅!”
我这是明知故问,原因是我已将引魂香弄熄了。那三位阴魂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看得见他们,所以吃惊不小,同时因为我手上掐着法指,邪灵无法近身,所以立即就停了下来,不敢上前靠近,知道自己是遇上阴阳先生了。不过,那三个阴魂只是吃惊,并不害怕,其中一个男的就说:“此处摆了百鬼宴,我们是来赴宴的。”
“百鬼宴?”一听这话,我和陈贤懿二人皆是一愣。我们平时逢年过节烧香请家里已故之人回来享用供品,只是普通的请鬼,而百鬼宴却不同,所谓百鬼宴,请的是众路鬼灵,一般像庙会这样的场所,比如哪位菩萨庆生办庙会,介时就会做法事办百鬼宴,各路鬼神皆会去大吃大喝一顿。这有点类似于民间普通百姓办喜酒摆流水席,过往之人皆可前来吃喝一顿。
可是杨家并不是庙寺,就算有引魂香引来阴魂,怎么会有百鬼宴呢?
当下我就冷喝道:“此乃阳宅,怎会有百鬼宴会,你们回去吧!”
那三个阴魂却不愿就此回去,其中那个女鬼就说:“是你们摆百鬼宴请我们过来的,如今却要我们回去,这不是戏弄我们吗,今天怎么样也得给个理!”
杨晴是看不见阴魂的,见我在那儿对着空气说话,她脸色已是吓得惨白,躲在了我的身后。这时,陈贤懿就说:“你们是自己离开,还是等我们动手将你们打出去!”
说着这话,陈贤懿摆出一副要发怒的样子,手中掐上了手决,看那样子就像要动手似的。
这鬼和人倒是差不多,欺善怕恶到哪都一样,不管是人,亦或是鬼,一见到讲理讲不通了,碰上一个恶人,而且这恶人还是阴阳先生,那女鬼的气势立马就弱了几分,也不敢叫嚣了,瞪了一眼陈贤懿,接着便转身往外边飘去。剩下的那两个男的,一看女鬼也走了,于是只好也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这三个阴魂算是被我们给恐吓走了。当然,之所以这么顺利,这还靠陈贤懿这手段用对了,如果一来就与他们讲理,这可就难缠了,因为这事就算扯到阎王那儿去,也是我们理亏不是。
见那三个阴魂离开了,于是我就对吓得要命的杨晴说他们走了,她这才茫然的朝外四处乱看,其实就算有鬼她也看不到。
不过,那三个阴魂虽然是送走了,但是这百鬼宴的事情却让我十分好奇。
我对陈贤懿说:“师兄,这百鬼宴的事情你怎么看?怎么那三个阴魂会说杨家摆百鬼宴请他们来的呢?”
陈贤懿说:“我看那阴魂不像说谎。”
我没有说话,只是紧锁着眉头,因为这百鬼宴可不像引魂香那样,只要插在门口就能将鬼引来,百鬼宴是需要惊动阴曹地府的,如果阴曹地府不知道这儿有百鬼宴,那么也就算不上是百鬼宴了,门外的引魂香最多引来一些孤魂野鬼。
我想了想,于是问道:“你们说,张如锟那家伙会不会还在别处做了什么手脚啊?”
陈贤懿说:“百鬼宴也能做手脚?”
这个我也不明白,因为一般百鬼宴只有寺庙里办庙会时才会有这种场面,由法师念经把地府中的鬼魂都请了过来。(寺庙办庙会那天,寺庙里是最多鬼的一天,这个就不细说了。)
我之所以有这个怀疑,是因为张如锟用引魂香引阴魂过来,而这百鬼宴也有可能是他做的手脚。
“张如锟昨晚来你这里,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在你家里?”我当下就问杨晴。
杨晴一脸迷茫的摇头答道:“他空着手进来的,就在客厅沙发里坐了一下,不久就离开了。”
“他就只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别的地方都没去?也没做别的异常举动?”我追问道。
“应该没有吧?”杨晴的语气似乎并不敢太过肯定。
见从杨晴口里也是问不出什么线索,于是我就对陈贤懿说,再仔细找一遍,看看能发现别的异常不。
于是我们又在杨家屋外转了两三圈,无论是墙角还是花园,全都查看了个遍,可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现。最后,我们只好又到屋内查找了起来。
因为杨晴告诉我们,张如锟只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别的地方都没有去,于是我们主要是在客厅里查看。
起初我们也一样是毫无收获,无论是桌椅沙发,还是画框花瓶,通通都找遍了,均无任何异常。不过当我和陈贤懿哀声叹气,毫无头绪之时,在客厅门口的杨晴却突然叫了起来:“二狗,你们快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
一听这话,我和陈贤懿二人皆是一愣,知道杨晴一定是发现什么了,于是急忙朝门口走了过去。
此时的杨晴正蹲在客厅的大门口,手里掀着铺在门口处的一块地毯,似乎她是发现在地毯下边有什么东西。
很快,我们二人就来到了杨晴面前,将地毯整个掀开,接着就看见在地毯下边藏着一张黄纸。
这张黄纸与a4纸张差不多大小,在黄纸的上面还用毛笔写下了很多字,也画了符咒,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无用的纸张。
陈贤懿心急,直接就将那张黄纸捡了起来,一看,然后就见他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随后惊呼出六个字:阴阳宴,投冥贴!
一听到这六个字,我就猛得一惊,忙将那张黄纸抢了过来一看,果然只见黄纸的一面写着六个大字,阴阳宴,投冥贴!除了这六个大字之外,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杨晴的名字,还有杨家的地址。而黄纸的背面则画着一道符咒,这符咒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招魂引路通冥符。
看到这里,我整个人都怒了,不由张口就大骂道:“这人太他妈的阴毒了!”
此时的我真的十分气愤,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害人的勾当也见识过不少,行行色色的人都有,但是这种阴人的手段却十分少见,特别是这回却碰上的害人的手段是用来对付我们,我就更加来火。
一旁的杨晴见我拿着那张黄纸阴着一张脸,就问我这东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是不是就是它在作怪。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是的,就是这玩意跟外头的引魂香配合在一起,所以才把阴曹下边的阴魂引上来的。”
这“阴阳宴,投冥帖”,说白了就是百鬼宴的请贴。所谓阴阳宴,指的并不是半生熟的阴阳饭,而是指人鬼冥,确切点来说是人给鬼摆宴席。上面有写着杨晴的名字和杨家的地址,意思就是指杨晴给以故的亲人大摆宴席,这就和咱们平时办喜宴一个道理,只不过咱们平时的喜宴是给活人办的,请的也是活人。而这种阴阳冥,则是为死人办的,请来的也是阴魂。
再说那“投冥帖”,其实就是发向阴曹地府中的请贴,只有将冥帖发向阴曹地府,才能将下边的阴魂引上来,这也算是一种引路帖,向下边报信,让下边的阴魂知道杨家在办百鬼宴,把下边的阴魂引上门去。
这种做法是极为阴险恶毒的,你想想看,把活人的名字写到黄纸上,投到阴曹地府去,这对活人能好吗?
不说别的,单说这阴阳冥,投冥帖发到阴曹地府去了,让下边的阴魂都知道了杨家办百鬼宴,于是引魂香一点,所有阴魂都跑了上来,去到杨家,这种场面可不是一两位阴阳先生能够收拾得了的。
众阴魂发现你杨家发了百鬼宴的帖子到地府,上来却发现你是在戏弄于他们,他们就算把你性命勾下去,你也没办法,阎王都不会多管此事。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前一晚幸好阴魂只是发一通脾气,砸了一通碗筷,杨晴没有为此丢掉性命。可是如果今晚我们还是没有发现引魂香及这投冥帖的话,再将阴魂引上门来,第二次戏弄他们,那么他们就不只是砸一通碗筷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骗他们,别说是阴魂了,就是活人遇上这事都会发火,铁定今晚杨晴就没命活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下阴曹(2)
过阴曹,在行当中又称之为落阴。其实过阴曹说难也不难,以前的阴阳行当里有很多阴阳先生都会过阴,以前的阴阳先生很多都是“阳差”,所谓阳差,就是指替阴间鬼差办差的人。因为阴间鬼差毕竟是鬼魂,在阳间走动不是很方便,所以就会将一些厉害的阴阳先生招为做“阳差”,替阴司办事。
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阴阳行当里的先生有真本事的也越来越少,加之阴阳先生毕竟是凡人,常会因凡心与名利而道破天机,所以阴司也就很少上来招人做“阳差”了。
我记得小时候爷爷就曾给我讲过一件事,说的是在解放前,有一位阴阳先生,做着阴司的阳差一职,白天睡觉,晚上就出门替阴司拘魂,当地那一块地方的人都是他来管着,谁哪年哪月哪日几时死,他都一清二楚。当然,他也遵守着阴间地府的规矩,从不对人道破天机。
可是,人终归是人,身在凡尘又怎能了却凡心呢?
就在有一天,地府阎王那边又送来了拘魂令,他知道当地又要死一个人了,可是让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拿到拘魂令一看,发现拘魂令上写着的却是自己儿子的名字,阎王居然要他儿子当晚一更死!
正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这话虽然没错,阎王规定谁几更死,拘魂的自然会尽力去拘,但是这要拘的魂如果是自己的亲人呢?
话说这位阴阳先生老来得子,就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当时才不过二十来岁,正值青春,他哪里舍得拘去儿子的魂魄呀?
于是乎,这位阴阳先生就因为亲情而动了私心,当天晚上,就告诉儿子,说你将有大难,要儿子今晚动手在床底下挖一大坑,一更之前躲在家里哪也别去,到了二更就睡到土坑上面那张床上去,无论听到什么,见到什么都不能动,到了三更就从后门逃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能跑多快跑多大,从此以后再也别回来了,如此方能度过劫数。
他将躲灾的方法告诉给了儿子,然后他儿子就按照他的方法去做了,在晚就在自己的床底下挖了一个好大的土坑。一更之时他儿子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了家中,哪也没去,家里也一切正常,而快到二更的时候,阴阳先生就紧张了起来,赶紧就叫儿子睡床上去。
话说他儿子刚一躺到床上去,外头就阴风大作了起来,接着门外就来了人,是两位鬼差大人。
阴阳先生忙迎了上去,那两位鬼差劈头盖脸就骂阴阳先生,说都到二更了,怎么你儿子的魂还没拘下去?阎王都催了,如今耽误了时辰,咱们都逃不了一顿责罚!
是的,这两位鬼差是来催阴阳先生的,因为这“死”是注定了的,哪年哪日,几时死,都不能出差错,否则鬼差都将受到责罚。
阴阳先生就骗那两位鬼位,说自己儿子已经死了,魂成了孤魂野鬼,找不回来了。
那两位鬼差自然不信,阴阳先生就说,不信的话你们就进屋看看,我儿子的尸体就在床上躺着。
那两位鬼差将信将疑的跟着阴阳先生进了屋,然后来到床前一看,发现床上的确躺着他儿子,一脸的死气,显然人已经死了。
阴阳先生就说,你也看到了,我儿子已经死了,不是我不拘魂下去,而是他的魂已经就走了,你们还是去帮我找回来吧!
那两位鬼差自然就信以为真了,于是就离开了阴阳先生家,回阴曹地府去复命去了。
话又说回来了,其实这阴阳先生的儿子并没有死,之所以鬼差会看见躺在床上的人,以为是已经死了,这就是因为床底下挖了一个土坑的原因。正所谓死人讲究一个入土为安,土代表死,这床下挖了一个土坑,就好比是人已经入了土。当然,这取的是一个寓意,因为活人是不可能真埋进土里去的。这也个法术,阴阳行当里称之为阴床,能让鬼差认为睡在土坑上面的人已死。
总之,这一回阴阳先生使出“阴床”的招术,算是把那两位鬼差给糊弄过去了。
再说那两位鬼差,从阴阳先生家回到阴曹地府中,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总觉得是哪儿出了差错,思来想去,最后他们二位鬼差心里不放心,决定回去阴阳先生家再有确认一番。
话说经过这么一耽搁,一来一回,当鬼差再次回到阴阳先生家时,已是三更时分了,他们进屋一看,床上哪里还有人啊!
到了这时,这两位鬼差也明白了,这是阴阳先生动了凡尘之心,道破了天机,这才让他儿生躲过了地府拘魂。
当然,最后这位阴阳先生也没啥善果,因为他儿子逃跑了,那两位鬼差没法交差,只好将阴阳先生给拘到了地府,最后据说没活过三天就一命呜呼死了!
像这种因为动私心而道破天机的“阳差”有很多,或是为了亲情,或是为了私利,总之后来阴间地府慢慢的也就不怎么上来招“阳差”了。
这过阴曹之所以说难,就是因为如今这年月没有几个人会这个了,所以它才难。不过,如今就算再难,我也只有硬闯一次了。
也许有人会问了,之前我不是误闯过阴间么?其实之前虽然也误入过阴间,比如为了救杨晴去过阴间的土地庙,但这些地方并不能算真正的阴曹地府,因为土地庙那里只能算是阴阳两界的接入点,生人误闯也正常,不可能丢掉性命的。而这次则不同,因为要去的地方是真正的阴间地府。
见我心意已决,陈贤懿与杨晴也知道劝不住我了,于是只好千叮万嘱叫我小心,同是问我希望他们怎么做,尽力帮我。
我叫他们为我准备好一碗水,一盏灯,而我则按照阴阳仙经里的记忆画起了一道过阴符。
所谓过阴符,其实就是过阴时收住自身阳火的符,只有带着过阴符,才能安全下阴曹,否则只会有去无回。当然,据说没有过阴符的先生下阴曹,就得在胸口压泥土或石头,取一个入土之意,不过这种方法总归是没有过阴符好用的,而且不保险。
很快,陈贤懿他们就给我送来了一盏油灯,而杨晴也端来了一碗清水。
我对陈贤懿说,这灯不能熄,若熄了便不用等我了。陈贤懿点了点头,说他一定会护住续命灯不熄的。
续命灯,又称着为长明灯。此灯代表着我的性命,我活着,续命灯便亮着,若我在下面出了事,这续命灯自然就会灭掉,也就代表着我回不来了。
万事都准备好了,时间也已近子时,不能再耽误了,于是我便往沙发上一躺,将画好的过阴符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同时端起水碗念起过阴咒:“神水过乡,一遍,二遍,三遍,不念不灵。井中舀来五龙排位之水,路上带来草鞋之水,江边讨来长流之水,河中舀来五鬼之水。一喷天开,二喷地裂,三喷人伤,四喷鬼绝灭。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念完,我就手指沾水浇到自己身上,接着我就整个人都感觉很不好了,头脑开始发晕,耳朵里嗡嗡作响,不多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的恢复了知觉,但整个人都还是十分的昏沉,就好像自己身在梦中一般,睁开眼睛朝四周一看,天地都看不清,周围都是蒙胧胧一片,很不真实。
我只知道自己骑在一匹白马身上,这白马就是过阴符所变化的了,这个阴阳仙经里说过,据说凡人过阴曹是很容易迷路的,如果没有白马引路的话,一来过阴时间会太长,活人在阴间受不了,二来迷了路会回不了阳,总之,有了这白马就不用害怕迷路。
骑着白马,虽然天地一片朦胧,但是我却感觉我们一直在朝前走,一会儿翻山越岭,一会儿穿江过河,总之就和做梦没啥两样,一切都十分的不真实。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接着前方的朦胧白雾终于渐渐稀薄了起来,渐渐地我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我们的脚下是一条长长的道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天是昏暗的,地是焦黑的,没有日月星辰,没有花草鸟兽,整个天地之间都毫无一丝生气,有的只是浓浓的死气!看到这里,我自然知道,这里或许就是阴间了吧,而眼前这条路,或许就是所谓的黄泉路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鬼门关
如今已经没有了白茫茫的迷雾,我这才发现自己胯下所骑的白马竟是一匹纸马,不过这白纸马倒是很有灵性,也不用打,不用骂,它自己就一直朝前走。当然,看到这我也明白了过来,如今我已是灵魂之体,毫无重量,自然就能骑得了纸马了。
这种灵魂状态,说好不好,说不好也并非不好,这种感觉就两个字,特别。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虽然如今头脑已经十分清醒了,但是我的身体传来的感觉还是在做梦一般。
胯下的纸马顺着前方的平坦大道奔去,没一会儿之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关口,关口如一道古城门一般古朴厚重,满是沧桑,看上去就好像有好几千年之久了。
到了这里,白马就放慢了速度,而关口前面也出现了许多的人群,正排着队等着通过关口,关口两旁站着两位鬼头,穿着黑色差役袍服,胸口一个白色的“差”字非常醒目,看上去就好像是古装剧里的差吏,想来这就是阴间的鬼差了。
因为我是第一次下来这种地方,所以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十分的新鲜,也不知道这儿到底是到了哪里。抬头看了一眼关口上方,只见灰色的麻石砌成的关墙上方挂着一面大牌,上写着“幽门地府鬼门关”七个大金字。
据说,鬼门关是通往阴司地府的一个关口,只有过了鬼门关,方才能真正下入地府。
很快,纸马就将我带到鬼门关前,排在了一队鬼魂的后头,这些阴魂都是一脸的迷茫,毫无表情,一个个也都和平常咱们在阳世见到的活人差不多,只不过鬼门关前的阴魂个个都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吧,只知道跟着大家往前走。
只见每个阴魂经过鬼差旁边时,鬼差都会索要路引,查过路引无误,方才让他们通过鬼门关。
所谓路引,这个我倒是知道,鬼门关是进入鬼国的必经关卡。无论是谁来到这里都必须接受检查,看看是否持有鬼国通行证,也就是路引了。它是人死后之魂到阴曹地府报到的凭证。路引长三尺、宽二尺,上印有“为酆都天子阎罗大帝发给路引”和“天下人必备此引,方能到丰都地府转世升天”,上面还盖有“阎王爷”、“城隍爷”、“酆都县太爷”三枚印章。凡是人死后,亡魂就拿着它到鬼门关,经查验无误后,方能入关。
有一说,说是阳世的人寿终正寝时,通过当地的土地庙入阴间时,土地公会发路引,鬼魂拿着路引这个证明就能顺利通过鬼门关。也有一说,说这路引是阳世的家人烧过来给死去之人的。
这里的队伍十分的长,排着排着前方就发出震天嚎哭之声,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前面有一个阴魂没有路引,被鬼差给抓出来了,不能让他过鬼门关。
只听见那阴魂没法通过鬼门关,于是哭天喊地的挣扎了起来,想挣脱鬼差,往关口里跑。可是一个弱小的阴魂又怎么能敌得过鬼差呢?鬼差见他不老实,举起打鬼鞭就朝那阴魂后背上打了过去,只听见“啪”的一声闷响,那阴魂一下就打倒在地,在地上翻滚了起来,后前之上衣服都破了,一片血肉模糊,他痛苦的哀嚎了起来,十分的可怜。
旁边排着队等着通行的阴魂看着那个发出凄惨声的阴魂,却没有一人动容,没有一人露出同情之色,他们还是那般迷茫,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一般。
只听见那个被打的阴魂哭着求那鬼差,他说自己做了十几年的孤魂野鬼,求鬼差行行好放他过去,他想去地府投胎。可是任他如何的乞求,鬼差都不给他过关,只是要他回去取了路引再来。
就这样,那个阴魂只好流着泪水离开了鬼门外,一脸的凄凉与绝望。
看到他那个样子,说实话我十分同情于他,或许他并不是寿终正寝的吧,据说自杀上吊之类的人死后,因为生死薄注定的死期末到,而自行了断的人,违反上天之定数,就无法在土地庙拿到路引,过不得鬼门关,只得做一辈子孤魂野鬼,也是十分可怜的。
只不过,这虽然十分让人同情,但是却又怨不得他人。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一手造成的,无情的抛下身边关心自己的亲人,选择轻生,这怎么不是一种罪过呢?
人活着谁会没有痛苦之处呢?无论是穷是富,无论是男是女,但凡只要是人,都会经历各种各样的痛苦与困难,或是钱财,或是感情,但是若人都因为一点困难或痛苦就选择轻生,这又怎么有资格做人呢?
看着那个阴魂孤单的背影,我只得叹了口气,人啊,好多都以为只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苦的人,都认为世上最属自己最不公,最委屈,以为选择自行了断之后就会一切太平,可是他们怎么知道生前犯的错,死后还要偿还的呢?不珍惜眼前幸福的人,无论是活着,亦或是选择轻生,最终的结果都不会好。所以,人还是选择好好活着,无助或绝望之时,总有让自己幸福的事情。
目前那位阴魂离开后,很快就临到我了,此时的我心中也难免担心了起来,因为我也没有路引,毕竟我不是真的死了,只是过阴。万一鬼差也不让我过去,可怎么办呢?会不会也和刚才那个阴魂一样的遭遇,被一阵打鬼鞭收拾,那可就麻烦大了。
不过,无论心中多么担心,最终还是得面对。这时,就听见刚才那位打了阴魂的鬼差叫道:下一个!
我催动纸马走了过去,于是作揖道:“在下仙经门人陈二狗,初来地府,见过阴差大人。”
那鬼差一双眼睛滴溜溜总打量着我,接着就说:“阴曹地府禁地,生人不得闯入,你回去吧!”
一听这话,我心里暗叫一声苦,看来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这鬼门关过不去,那这趟阴就白下了。
当下我就说:“我是阴阳先生,此次有事要到阎王殿去,还请鬼差大哥帮个忙,放过进去吧!”
对方见我不走,于是不悦了起来,面露凶光,道:“你说你是阴阳先生,可有何凭证否?亦或者认识地府中的谁吗?”
听到这话,我心里就大骂了起来,心说这不是欺负新人么,我刚才都说了是初入地府,你大爷的竟然还问我地府下边有没有熟人,如果老子有熟人,那还是初入地府么?
心里大骂了眼前这鬼差祖宗十八代,接着我就苦恼了起来,我知道如果说不认识下边的谁,这丫的肯定会责令我离开,可是要说认识熟人,我却没有一个熟人,这该怎么办啊?
最后,我只好心一硬,如今已经到了鬼门关,就这样回去肯定是不行,到了这一步也只好一条道走到黑了。想到这里,于是我就说谎话骗他,我说:“熟人,我认识地府拘人司的黑白无常二位大人。”
那位鬼差一听,就瞪着眼睛盯着我,然后带着几分怀疑道:“你真认识无常二位大人?”
到了这一步,我也只好当作就是这么回事了,我说:“自然,我与他们二位爷上回在土地庙里喝过酒哩,他们还与我称兄道弟,说以后有事可直接下来找他们。这次我就是下来寻他们的,可是却不知道竟要路引,唉!”
想起上回在土地庙骗黑白无常,我心里就直发寒,也不知道这次过去地府,会不会被他们二位拉住我算旧帐,毕竟上回故意拖住他们喝酒,耽误了他们拘魂,他们肯定在阎王面前要受责罚,唉,如果这次撞上了他们二位爷,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吧!
不过,眼下倒是不能露出马脚,见鬼差还是不太信,于是我就说:“放心,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骗您呢?您想想,如果我敢随意用黑白无常二位大人来骗你,那我这次前往地府,岂不被他们活撕了不成,所以弟子不敢开此玩笑的。”
那鬼差听到这话,也点了点头,说:“既然你认识无常二位大人的话,那你就过去吧!”
一见终于被我哄弄过去了,心中大喜,忙作揖谢过,双腿一夹马背,纸马就往关前奔了过去……
第二百九十九章 阴间地府
过了鬼门关,眼前才是真正的黄泉路,都说黄泉路上不好走,这话一点都没错。只见眼前这条黄土大道满是坑坑洼洼,十分难行,路上还有钩刀绊脚,在阳世活着的时候心正心善之人,就一路太平,而一些心性奸诈之人,则就会被路上突然出现的钩刀绊脚,有的阴魂双脚被割伤,有的甚至被割断,躺在路上哭天喊地,好个痛苦。
黄泉路上行人多,鬼差也多,凡是不愿前行的,都会被鬼差一顿毒打,任你如何求情,鬼差都不会让你回去,到了黄泉路上,又怎么还能想着回阳世呢?
长长的黄泉路上,行人与阳世的人一般无二,黄泉路上无老少,大家都这样一直往前走。路上不能停歇,有的阴魂走累了想休息一会儿,结果一阵阴风过来,只见两个鬼差出现在阴魂面前,接着打鬼鞭就扑了过去,打得那想休息的阴魂惨叫连天。
阴魂靠着两条腿,走的并不快,特别是那些活着时奸诈之人,被路上的钩刀绊伤了脚的阴魂,只能在地上爬着前行。
不过我还算好,骑着纸马倒是轻松,凡是遇到我的阴魂都会投来羡慕的目光,当然,也有一些阴魂不长眼睛,竟然还想将我拉下马,想抢我的白马,自然被我给打退了。
纸马一路狂奔,最后眼前出现了一座古城。这座城池座落在我前方的平原之上,黄色的城墙数丈之高,横跨整个平原。现在虽然隔得有些远,看不到城内的建筑之物,但是这座古城雄伟的气势已显露无疑!
虽然相距还有好远一段距离,但是白马好似也知道目的地就要到了,所以跑的非常快,一会儿后我们就来到了古城的城墙下。
站在城墙下,抬头仰望着数丈之高的黄色城墙,让人感觉它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那种庞大而雄壮的气势更加明显。整座城池散发着一种古老的气息,土黄色的城墙上因岁月的蹉跎早已斑驳累累,但是它并没有因此而显得破落,反而正是因为它经历过岁月的蹉跎而更显得坚固和雄浑,看上一眼便让人庄严起敬!
往城墙上面看去,只见城墙上面那昏暗的天空上竟有两盏灯笼高高悬空飘浮。
这两盏灯笼虽悬在半空之中,但却是纹丝不动。一盏是光艳不无的红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团鲜血一样;一盏是暗幽幽的绿色,如九幽之外的鬼火一般。不管这两盏灯笼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在这阴间昏暗的天空上悬空飘着都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城墙正中是一扇巨大的城门,城门上面书着三个黑色大字--酆都城。这里也被称之为“鬼城”、“幽都”,这里是人死后灵魂归宿的地方。
所有鬼魂都将押进酆都城的各司衙门,内有四大判官,分属赏善司、罚恶司、阴律司、查察司,主管阴魂赏罚诸事。殿侧有联上书“阳世奸雄,伤天害理皆由己;阴司报应,古往今来放过谁”。
查明生前善恶之后,如果是为善之人,就在鬼城等待投胎转世,介时阳世亲人烧来的纸衣纸钱,灵屋鬼轿就会送到此地,让等待投胎转世的亡魂安详的等待。如果是为恶之人,那么就直接将被打入地狱,受到相应的地狱刑罚,剥皮抽筋,油锅火烧,受尽各种折磨。
说起这阴曹鬼府,或许很多人不懂,以为阴间地府就只有一位阎王,其实这是错误的。阴曹地府是由东岳大帝管辖,司人间善恶福祸,因果报应。下有五方鬼帝,十殿阎罗,七十六司府,里面的神也都是《封神榜》里的人物。东岳大帝不是别人正是黄飞虎是也,受姜子牙封神掌管阴曹,五方鬼帝并不是指五位大神,而是说五个方位。乃东方鬼帝蔡郁垒、神荼,治‘桃止山‘鬼门关。西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治‘嶓冢山‘。北方鬼帝张衡、杨云,治罗酆山。南方鬼帝杜子仁,治罗浮山。中央鬼帝周乞、稽康,治‘抱犊山‘。
十殿阎罗王分别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十殿阎王摩下还有:首席判官崔府君、钟魁、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孟婆神等。整个阴曹地府就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阴曹分六曹,受秦广王所管,他手下有“六部功曹”,左班的三名,分管天曹、地曹、冥曹;右班的三名,分管神曹、人曹、鬼曹。六曹的职责是把阴间的公文、秉报,及时呈送给阴天子,并把阴天子的诏令迅速下达到各处。民间传说中认为:凡是人间需要“上达天庭”的表文、报告焚烧后即由功曹“呈送”,那么阎罗王旁边的功曹神则把公文、报告呈送给阎罗王。
而杨家“投冥帖”,就是送到了这六曹中的人曹那里,由人曹交到阎罗王案台上。
地府又分有七十六司,其实就和阳间的各各衙门差不多,各司其职,都有自己的司主神。掌着人间善恶福,因果报应,生死轮回。
据说有七十六司(民间还有称七十二司、七十五司),七十六司名目繁多,如生死司、速报司、阴谋司、恶报司、取人司、水府司、堕胎落子司、毒药司、飞禽司、精怪司、地狱司、土地司等等。在民间传说中,七十六司的阴间官吏都是在阴曹地府里行刑服满的鬼魂,专门带恶魂下地狱的。
相传各司神皆有姓名,最有名的是速报司神岳飞,七十六司神大部分是《封神演义》中的诸神;还有一些是著名的历史人物,如速报司神和忠孝司神是岳飞,催行司神是明崇祯皇帝;此外还有道教神仙和民间传说中的人物,如黄病司神是许真君,毒药司神是牛郎。其中一些人物虽在《封神演义》中出现,但已面目全非,有的甚至将历史人物的年代也弄混淆了。
言归正转,这次我主要是去找十殿阎王里的阎罗王,因为地府六曹里的人曹,应当已将“投冥帖”送到了阎罗王的案桌上。
只不过,让我担心的是,眼下酆都城的城门口又站着鬼差把守着城门,每个阴魂进出都将一一检查。
骑着纸马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口,只见其中两位鬼差手中的打鬼鞭往我面前一拦,就喝问道:“何入闯入地府,速报上名来!”
“仙经门人陈二狗,有要事要见阎罗王,还望鬼差大人放弟子进城。”我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心里不由也提心吊胆了起来,害怕和在鬼门关前有同样的遭遇。
可是,我不知道是我长得这么讨厌,还是真这般倒霉。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果然那鬼差就冷着脸说:“地府禁地,生人不得闯入,你可有阴司令牌,亦或是熟人乎?”
阴司令牌我听说过,据说以前的阴间到阳间招“阳差”,那些做了“阳差”的阴阳先生,就会有地府的阴司令牌,如此就能阴阳两界来去自如了。不过,这年头“阳差”这行职业早就绝迹了,而且我这第一次过阴曹的新人哪里会有那玩意儿呀,只好又用老路子,说谎骗道:“黑白无常是我哥们,速速放我进去,否则等我那无常兄弟过来了,非得训斥尔等一番!”
原本我也是一个老实本份之人,很少耍心眼用奸计,但是如今我也是没办法,只好违心说谎话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谎话说过了一次,所以这第二次说起来倒是轻车熟路,大有就是这么一回事似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谎话说的掷地有声。
果然,不仅那两位鬼差一愣,就连那些进进出出的阴魂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个个都朝我看了过来,满脸都是羡慕嫉妒的表情。显然,能和黑白无常称兄道弟之人,在这阴间地府还是很牛逼的。
那两位鬼差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就说:“感情是自己人啊,那小兄弟就快进去吧,下回遇到无常二位爷,可得在他们跟前替兄弟说句好话,这守城门可真不是啥好差事。”
这话说的,显然是想跟我套关系,想要通过我的帮忙,让黑白无常替他调动岗位啊!看来,在这阴间守城门也是不咋地啊,或许和阳间的底层巡警之类的差不多吧!
我说:“一切好说,等我进去见到了我那两位兄弟,自然会帮你言语几句。”
这话我说的也是脸都不红,心里却在担心着,不知道黑白无常知道这事,会不会拿大耳巴子扇我?
第三百章 说曹操,曹操到
再说那鬼差,一听我愿意帮忙,乐得嘴都咧了起来,说不久他就要下班了,下班之后一定请我喝酒。
我笑了笑,心说这下边的阴酒我怎么会喝,万一醉在这下边回不去了,可就真的变成鬼了。
这时那些进进出出的阴魂也发现我是很厉害的先生,毕竟咱骑着白马,阴间的阴魂也都知道,能骑白马的都是阴阳先生,于是都求我替他们办点事,我自然没时间去理这些阴魂,毕竟顺利过城门才是最重要的。
好在那鬼差替我清除了麻烦,打鬼鞭一扬,吓得那些拥上来的阴魂屁滚尿流的慌忙逃跑。不过,倒也有两个小鬼不知死活,竟然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不动,丝毫不怕鬼差手中扬起的打鬼鞭。
我心说,这哪来的两个不怕死的小鬼呀,定眼一看,顿时就吓得我差点就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只见眼前这两个站着不动的鬼,穿着一白一黑的衣服,戴着高帽,一个上边写着天下太平,一个帽子上写着一见发财。
看到这里,我当时就吓得脑袋嗡地一声响,心道这回可就真的死定了。因为两位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黑白无常二位爷!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这边正冒充这两位爷的兄弟,这两位爷却就在我面前,这不是当着他们的话说谎话么?当时我就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就在我惊愣住的时候,那鬼差也一下就认出黑白无常二位阴神来了,手里的打鬼鞭立即就扒拉一声掉到了地上,随后就跪在了黑白无常二位面前,吓得连连道谦:“小人该死,小人有眼无珠,没能一眼认出是两位阴帅大人,小人该死,大人饶了小人吧……”
阴间地府有十大阴帅,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大冥帅。他们能各尽其长、各带其兵、各惩其恶、各报其功,无论造孽作恶的鬼魂有多大本领,即使能上天、能入地,都难逃过他们的手掌。
这就好比是民间的将军差不多,下边的鬼差小兵小吏,刚才差点一鞭子打到阴帅头上去了,这能不吓得个半死么?要知道这阴间的鬼差,只不过是一些服刑满了的鬼魂,只不过是在阴间地府多了一份差事而已。
那鬼差此时吓得是连连磕头求饶,吓得不成样子了,哪里还有之前站在城门口,对进进出出过往的鬼魂喝斥之时的威风呀?
当然,此时的我也是吓得够呛,差点也从纸马身上滚了下来,与那鬼差一同跪地上向无常求饶。不过,我终究还是没有吓到这个地步,心里虽说也是吓惨了,知道这回是遇到大祸了,所以整个人都惊呆了,一时之间竟然啥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黑白无常瞪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鬼差,也不理他,只是将目光看向了我这边。一见到这二位爷的眼光,我心就狂跳了起来,心道这回是真死定了,也不是知道会割去我的舌头呢?还是将我扔进地狱里去?亦或者干脆直接将我打得魂飞魄散?
我就这么想着,这时白无常就开口道:“兄弟,你怎么跑下边来了?”
一听这话,这回我真是直接从纸马背上栽到地上去了,忙一个打滚翻爬了起来,只觉得自己被这话雷死了,头顶上就好像跑过一群乌鸦似的,垂下几条黑线……
要知道我原本心里还一直在打着鼓,想着接下来会是什么下场,哪知道对方竟然一点也没有怪罪我的意思,反而还真的对我称兄道弟,这他娘的是我听错了么?
我嘴巴张得老大,震惊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然,此时那些进进出出的阴魂更是羡慕崇拜的望向我,显然觉得我这个阴阳先生很牛逼,还真是黑白无常的兄弟。
除了那些在一旁看热闹的阴魂,那个跪在地上的鬼差也是将我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可怜楚楚的望向我,显然是想要我帮他求个情,让黑白无常别怪罪他。
此时,我自己都蒙了,哪里还敢替他说话呀,只觉得这一切都不可思议,我结结巴巴的问白无常:“七爷,您刚……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下来了?”白无常重复道。
我还想问他刚才唤我是什么,只不过不敢再问他了,不过却从这句话的语气中我也听出味来了,这厮没有责怪我拿他名头混进地府的事。
明白这里,虽然我心里还是很多疑惑,不知道黑白无常为何不怪我,反而称我为兄弟,但是我也知道举许这次我躲过了一劫,于是我就说:“我是下来找阎罗王的,阳间有一户人家被邪师害了,投下一份百鬼宴的冥帖到地府,我担心介时百鬼回阳,不仅阳世那家人会有麻烦,而且于阴间也不安定。”
当然,话虽如此说,但其实在我心里,这阴间安不安稳,跟我一点鸟事也无关。
白无常略有几分惊讶的说:“哦?竟有此事?”
我点了点头,这时黑无常就开口道:“然怪这两天据鬼门关那边报告,有阴间拿着百鬼宴帖外出,感情真有此事!”
白无常点了点头,于是就说:“既然如此,那兄弟就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阎君,若是无人引见的话,你可进不了阎王殿。”
听到这里,我顿时大喜,心说这白无常真是大好人,不,是好鬼,竟然还这么愿意帮忙,看来这阴间的黑白无常,也没有民间传说中的那般可怕嘛。
不过,当我看到跪在地上栗栗发抖的那个鬼差时,我也明白我的想法不对,如果黑白无常不可怕,这鬼差能吓成这么惨么?看来,或许是这黑白无常还把我当日在土地庙说的话当真了,以为我就是几百年前被他救过的那个女子?
当下,我就忙对两位无常作揖道谢,说着就牵着马走了过去,准备跟着他们去阎王殿找阎罗王。
不过在我经过鬼差面前时,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我的脚,只见他乞求道:“大哥,救救我吧!”
一见到他这般可怜的样子,我也明白,他以下犯上也是因为我搞出来的事,如果不是我在他面前骗他说我是黑白无常的兄弟,他怎么会无缘无故举起打鬼鞭去吓众鬼魂呢?只不过倒霉的是,这恐吓的对象搞错了,竟然吓到黑白无常的头上去了。
见这事与我也有关,于是我就试着对白无常说:“这……这位兄弟他并不是有意的,那个啥,能不能……”
白无常点了点头,于是说:“罢了,你都开了口,我还能怎么样么。”说完,就对那鬼差道:“起来吧,安心守城!”
鬼差连忙磕头道谢,从地上爬了起来,接着握着我的手就不肯松,那样子真正的感激之情不宜言表,对我那是当成了救命恩人。他说:“兄弟,俺叫温子龙,以后您就有事就吩咐一声,小弟我上刀山下火海,一定赴汤蹈火。”
我嘿嘿笑了笑,告诉他我姓陈。因为黑白无常就在旁边,所以不好跟他扯淡聊天,当下就转身跟着黑白无常往城里走。
这地府鬼城还是挺大的,长长的青石街道,四通八达,规划的比阳间的还好。道路上很多阴魂,来来往往,不过见到我们之后都会纷纷让到两旁,显然黑白无常是没有哪个阴魂敢挡道的。
跟在黑白无常后边,我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不过倒是白无常总来与我说话,说我们还是相见了,上次在土地庙就曾说过,有缘便会相见,没曾想到这缘份来的这么快。
一听到这话,我心里就暗道一声完蛋了,显然他们是知道我上回在土地庙骗了他们。
见我露出惊慌的表情,白无常就说:“你不用担心,这事都过去了,我也就不记较了。”
“真的吗?”我又一次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于是忙作揖道谢,说上次都是因为救人心切,所以才说谎称自己是几百年前被他救过的那名女子。
白无常点点头,表示懂得,而黑无常则嘀咕了一句:“上回可真被你害惨了,我们被阎王臭骂了一顿,还责罚了一年的奉禄。”
三百零一章 阎王
听到这里,我也很不好意思。在阴间地府,据说上至阎王,下至阴魂,都是靠奉禄的,其实阴间和阳间是一回事,当官当差,图的就是那份薪水。很多阴魂因为阳世的亲人没有孝心,不烧纸钱,结果在下边过得十分清贫,这也是为什么常常会有阴魂到阳世作怪,上别人身,烧些纸钱就能把它们送走,原因就是这些阴魂没钱没衣,只好来阳间取一些了。
如今,黑白无常因为上次拘杨晴的事情,被阎王罚去了一年的奉禄,黑无常自然不高兴了,没收拾我就算万幸了。
看到黑无常黑着一张脸,我也自觉有愧。于是就说,等我这次回去了,一定烧些纸钱过来,报答一下二位。
黑无常摆出一副本就该如此的表情,而白无常则哈哈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说:你小子很懂事的嘛。
随后,白无常就好像记起了什么事似的,突然问我既然是过阴来办正事的,怎么还有时间在城门口跟他们闲聊?
我一听,自然不敢当着黑白无常的面再说谎骗他们了,只好告诉他们,我进城门之时被鬼差给拦下来了,不让进城,最后只好借用二位大人的名头来使使了。同时,也对此事道谦。
我以为这二位一定会责怪我一顿,特别是黑无常,长得就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据说,民间传说遇黑者为凶,遇白者则喜。《北平风俗类征》:“元旦黎明,携帕友走喜神方,谓遇得喜神,则能一岁康宁,而能遇见白无常者,向其乞得寸物,归必财源大辟。”,所以我说完这些真话之后,心里还是十分担心黑无常胖扁我的。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一听我这么一说,眼前这二位爷却笑了起来,看向我的眼神就像看白痴似的。当下我就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二位是笑什么呢,难不成我做了什么很白痴的事情么?
果然,白无常笑了一会儿后,见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就说:“你是说你被鬼差拦在了外头进不来?”
我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一阴阳先生,初来地府,鬼差不放我进来我能咋办呀。”
黑无常就说:“你不是煞星下凡么,瘟神怎么可能被鬼差拦下,你倒好,自己瘟神的名头不用,竟然拿我们哥俩的名字来使,这能不搞笑么?”
说到这里,他们二位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到黑无常这话,顿时我方才恍然大悟。是呀,老子可是煞星下凡,被称之为瘟神,老子怎么就那么蠢呢,有这么厉害的名头不用,竟然被鬼差给吓坏了,怪不得他们二位会笑白痴一样笑我,我也真够白痴的。
当然,这时我也明白过来了,我说这二位爷凶名赫赫,我用他们的名头招摇撞骗,他们不但不怪我,反而还对我称兄道弟,感情是因为我是煞星,是瘟神的身份呀。这天上星宿,自然是有资格做这地府阴帅的兄弟了。
说实话,在这之前我一直痛恨自己这煞星下凡的命,但是这时候我倒觉得这星宿下凡的命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在这阴间地府还是有用的嘛,都能和黑白无常称兄道弟,看来以后来阴间倒是不怕啥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嘿嘿一笑,有几分喜意。
这时,白无常也说:“一位瘟神竟被鬼差给拦在了城外,这事情若传扬出去,恐怕得坏死几条街的人。”
听着他们的话,我不由翻起了白眼,心道老子哪里会记得使用天上星宿的名头闯地府啊。
就这样,被他们笑了好久一会儿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建筑前,这建筑很像阳间古代的衙门,上面写着“阎王殿”三个大字。看到这,我心道总算是到了。
只见这大殿之前站着许多的鬼差,其中有一两个我还一眼就认识,因为他们长着牛的头,另一个长着马的面,这二位肯定就是民间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了。
牛头马面也是地府十大阴帅之一,在地府中官职与黑白无常二位不差上下,所以见到黑白无常带着我进来了,就问道:“七爷八爷,你们怎么带个小鬼来了?难不成是你们家亲戚么?”
白无常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牛头马面说:“难道你们真认不出他是谁吗?”
牛头马面眉头一皱,仔细打量了我几眼,然后面露惊恐之色,接着竟作揖道:“原来是瘟神下地府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啊!”
我一看,牛头马面都对我作揖了,忙也抱拳回礼道:“见过二位阴帅!”
随便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白无常就问牛头马面,阎君在不在里面,牛头说:“现在还是别进去了,阎君正烦着哩,别去找骂了,我刚被阎君无辜发了好一顿火,唉!”
听到牛头说的话,我就感觉这阴间和阳间就是一个样,上级心情不好,下级铁定就倒霉。
果然,黑白无常一听阎王老爷心情不好,就不愿带我进去了,担心进去也被阎君把火气撒自个儿头上。
黑无常试着问道:“还是因为那个三世善人投胎的事情么?”
牛头马面点点头,说:“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事让阎君烦心的,这个李善人也真是够折腾人的,死活不愿投胎。若是这厮是个普通阴魂也就算了,不投胎就让他自生自灭做个孤魂野鬼,可是偏偏他是个三世大善人,他不愿投胎,天道就乱了,阎王能不着急么。”
黑白无常似乎也非常了解此事,听后点了点头,白无常说:“这事也的确难办,那李大善人带着三世善业,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阎君拿他的确毫无办法。”
这地府里的事,自然是与我无关,不过杨家的事情我可耽搁不起时间,万一百鬼跑上阳间去了,杨晴和陈贤懿可就惨了。
想到这里,于是我就问黑白无常,能不能带我先进去面见阎君?
黑无常和白无常对视了一眼,黑无常就立即摇头对白无常说:“老子是不想进去找骂,要去你带他进去吧!”
白无常叹了口气,只得做这个好人,带着我朝大殿里头走了进去。同时,他也不忘叮嘱我,说阎君这些天心情不好,要我不要乱说话,省得触阎君的霉头。
我满口答应,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大殿里面,只见这个大殿十分的大,正上方一长案后边坐着一位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之人,满脸的络腮胡须,看上去就如电视剧里的张飞一样,好个凶恶模样。看到这人,我自然知道,这人一定就是我要找的阎罗王是也了!
此时的阎王正坐在上方位置上,黑着一张脸,很不痛快的样子,就连我们进来了,他也好似没发觉一般。
“阎君!”白无常带着我站在长案前,试着唤了一句阎王。
阎王抬头看了一眼我们,见是白无常,于是就挥了挥手,叫他有事自己看着办,先别来烦他了。
一看到这架势,白无常后面的话都硬生生给挡了回去。接着白无常就示意我们先出去,容后再来找阎王。
不过如今我来地府已经不少时间了,也不知道这下边的时间和阳间有多大区别,万一晚了,杨晴和陈贤懿就死定了。所以,我哪有时间再去等呀,万一阎王老爷心情几天都不好,那我哪能等得了,毕竟我又不是这下边的阴魂,老子可是急着办完正事就回阳间去的。
当下,我就开口道:“阎王大人,弟子仙经门人陈二狗,这次特意下来是有要紧之事找您。”
哪知阎王听到我的话之后,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说:“老子我阴间的事情都管不完,你阳间的事情还寻到老子头上来了?老白,快把这人给带出去!”
白无常此时见阎王发火了,吓得够呛,赶紧来拉我,劝我先出去,这次办不了我的事儿。
我哪里会肯呀,想到之前黑白无常说过的话,我是星宿下凡,怎么样也算是天上的人物,你阎王就算再心情不好,总不可能真拿我怎么样吧?想到这里,于是我就又说:“在下孤煞星,有要紧需阎君帮忙,还望能帮帮小弟。”
这次果然有用,只见阎王听到我这话之后,终于是重新抬头打量起我来了,随后开口说:“还真是孤煞星下凡,怎么,你这一世下到凡间,这么快就死了?难道是找我投胎来了吗?”
我忙摇头说:“在下并没有死,这次只是过阴而来,为的阳间一个百鬼宴帖而来。”
阎王微皱眉头,说:“百鬼宴帖?我没注意有这么个东西,我这些天可被阴间一件事给烦透了。”
第三百零二章 交易
看着阎王那苦恼的表情,想来他的确烦得不行,这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不过,我特意跑下来为的就是百鬼宴帖的事情,如果阎王不帮我找出来,我白跑一趟事小,杨晴和陈贤懿有麻烦事大。
当下,我就对阎王求道,希望他能帮帮忙,帮我找一下那份百鬼宴帖。可是阎王却说他手头上也有一件事要做,没时间管阳间的小事。
听到这话,我不由暗骂了起来,这不是欺负人么?
我说:“阎君大人,弟子的事情事关几条人命,可不是小事啊!”
阎王也说,他‘阴’间的事也不是小事,上头一直在催他,所以暂时根本没时间来管阳间的事情。
一听这话,我是彻底拿他没办法了,我一小小的‘阴’阳先生,还是第一回下‘阴’曹,虽然有个上天星宿下凡的命,但是也不可能去跟阎王发火,‘逼’着他帮我找百鬼宴帖吧?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一旁的白无常就劝我还是先回去吧,说实话,就这么回去我倒不如死在下边算了,因为我怕回去见到杨晴和陈贤懿两人的尸体,那我一辈子都会自责的,要知道他们二人可是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来了,我必须把这事办成。
可是,阎王不愿意帮我找百鬼宴帖,我一时也毫无办法,只得愣在殿前,不愿离去。就在白无常小声劝说着我的时候,这时坐在长案上方的阎王突然又开口说:“你刚才说你还没死,只是下‘阴’而已,对吧?”
“是的!”此时我真的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阎王为何会这么问我,所以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哪知,阎王一听这话,却两眼放出‘精’光,就好像是听到一个啥惊天好消息似的,整张黑脸都往前面一伸,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得十分‘阴’险‘奸’诈,哪里还有阎王高高在上的样子呀,分明就好像是想到了一条什么‘奸’计似的,笑得我心里好不自在。
我问他:“阎君大人,您……您为何笑成这样呀?”
阎王嘿嘿一笑,说:“你如果帮我做一件事,我也就帮你办一件事,如何?”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傻眼了,心道我一个小小的‘阴’阳先生能帮你做什么事?当然,同时我心反应过来了,果然这老家伙心怀‘奸’计,怪不得刚才笑得那么‘奸’诈,感情心里真是在打着坏心眼。只是不知道他要我做什么事情。
见我不说话,他就接着说:“你不是要我帮你找百鬼宴帖吗,如果你不帮我做事,让我松开手来,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帮你解决百鬼宴帖的事呢。”
威胁,*‘裸’的威胁!你大爷的,这老东西摆明了是用百鬼宴帖的事情来威胁我,太可恨了!
可是,如今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虽说知道阎王爷这是故意为难我,但是如今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说不干吧,别说只是叫我去给他做一件事,就算叫我一直留在下边不准回阳,我也毫无办法,为了杨晴和陈贤懿他们,难道我还有拒绝的可能么?
当下,我就对他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阴’阳先生,您一阎王爷,上管人间因果善恶,生死轮回,下管‘阴’间万千‘阴’魂小鬼,还会有什么事办不了的,需弟子去办呀?”
是的,这是我当下最为疑‘惑’的地方。
阎王嘿嘿笑了起来,说:“我要你帮我做件事,自然是有其中道理的。这事找别人还真就办不了,唯有你方能办妥。”
“哦?不知是何事?”我问道。
阎王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地府中有一鬼魂因放不下阳世的亲人恩怨,不愿投胎,如果你能帮我解决此事,百鬼宴帖的事情自然一切好说。”
一听这话,我顿感就想起了之前在殿‘门’口从牛头马面口中谈论的那件事情,从牛头马面之前和黑白无常当时的谈话中可以听出来,这件事让阎王爷都为难了,没想到此时这老家伙竟然想将这个大麻烦抛给我,这连阎王爷都办不成的事,我一小‘阴’阳能办成么?
当下我就说:“阎王爷,这事……这事我恐怕办不成呐!”
“这事你能办!放心!”
“这轮回投胎之事,是你们地府中的事,您阎王爷都搞不定,我一小‘阴’阳哪能搞定?”
“不办的话,百鬼宴帖的事我也就没功夫去管了,还有,你上回故意阻拦无常拘魂,这可是防碍地府公务啊,今日我便跟你算算这笔总帐,我想想是滚油锅好呢?还是拨皮‘抽’筋呢?……”
“好吧,我办!”
“嗯,这样才好嘛!为地府办事分忧,也是每一个‘阴’魂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嘛。”阎王爷嘿嘿一笑,一副得逞的表情。
我说:“那个啥,阎王老爷,我还不是‘阴’魂,我是‘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更应当为‘阴’间地府分忧,这是一件光荣的事嘛,这种光荣的任务‘交’给你去办,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呀,你这种表情我可要批评你了,你应当高兴才对嘛,只要你办妥了,地府和广大鬼民都会感谢你滴!”阎王爷一副领导姿态,让我有种回到了阳世,同那些官员领导一样的姿态。
明明我是被他威胁硬‘逼’着答应下来的,经他这么一说,反而就成了这事‘交’给我去办,我还得感到骄傲与无限光荣,就好似我他娘的求着要办这件麻烦事似的。
接下来,我就问阎王爷,你要我办的事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做?
阎王爷就将此事详细的跟我说了一遍,一听,果然是之前在殿‘门’口牛头马面他们所谈论的那件麻烦事。
原来,让阎王没办法的这个人就是牛头马面他们口中的那位李大善人。阎王爷告诉我:“这李大善人已经死了快十年了,前面三世都是大善人,积了很多‘阴’德,所以地府对待这种善人‘阴’魂是十分尊敬的,不敢打骂,因为他们身上带着一身的善业。因为有着三世的善业,按规定李大善人早该投胎轮回去了,可是这李大善人却有一件事放不下,所以一直不肯前往投胎,这可把我给为难坏了。”
“哦?竟有此事,不知道这李大善人为何事不愿投胎呢?”我很是好奇,心说这位大善人难不成还挂念着阳间的家人么?
阎王爷叹了口气,于是就跟我讲了起来。
原来,这李大善人生前是一个‘精’明能干又心地善良之人。凭着自己的能耐干出了一番事业,在当地成了很有名气的大老板,因为人厚道,乐于助人,被百姓送个绰号:李大善人。
有一次,在生意上结‘交’了一位杨姓朋友。二人相识后,越谈越投缘,越谈心越贴,后来结拜为异姓兄弟,成了无所不‘交’的好友,于是二人合伙做起生意。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生意做的很红火。可是好景不长,那位姓杨的起了歹心,把二人做生意的老本席卷而逃。李大善人忍受不了打击,气的吐血而死。
听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心道:感情这李大善人竟是含冤而死的,怪不得不愿意去投胎了。于是我就问阎王爷:“这李善人是不是放不下心中的怨恨,所以才不去投胎?”
是的,就算李大善人因为被杨姓朋友欺骗,当年含恨而死,多半会因为怨气不愿投胎。当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地府的确毫无办法,毕竟阎王不可能去将姓胡的索下来吧,这可是有规矩的事情。
不过,我心里也在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阎王管不了,我其实也帮不了忙,因为我不可能去帮李大善人报仇,无故害人‘性’命之事我可不愿去做。
只见阎王叹了口气,不由想起了什么为难之事,他说:“那姓杨的的确坏透了,阳寿尽了之后自然会‘交’由崔判官惩罚了,可是李大善人的心事却与此仇无关,而是担心他那尚在阳世孤苦零仃的儿子,唉!”
“记挂他儿子?”这下我真是糊涂了。
“是的。”阎王说:“这李大善人死后,当年留下一个十岁大的儿子,可是怎奈当年姓杨的得知李善人死后,非但没有良心发现救济一下他儿子,反而还又施计谋,一纸诉状告到法院,说是李大善人卷款而逃的,所以最终姓杨的把李家的房产也给夺走了,至此,李善人的儿子就一无所有了。”
听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为何李善人会记挂阳间的儿子的,因为他的儿子正受着苦难呢,身为父母,哪个会不担心呀?
于是我就问阎王:“所以呢,要我怎么做?”
“所以,要你去帮李善人的儿子将失去的房产夺回来!”阎王嘿嘿一笑!--aahhh+26983461-->
第三百零三章 奖冥币
听到阎王爷竟然是要我去帮李家夺房产,我当下就震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心想你丫是在根我开玩笑是吧?
这可怨不得我震惊,要知道如今都是什么年代了,讲究的是法治。,最新章节访问:. 。我一‘阴’阳先生怎么去帮李家夺房产呀,你以为是武侠小说里面把姓杨的打一顿,让对方把房契乖乖‘交’出来,就算成了么?要知道,如今这年头,你要么只能用钱买回来,要么只能用真凭实据打官司告回来,别无它法。这要我去帮李家夺房产,这算哪‘门’子破事呀?
当下我就表示这事办不成,阎王爷就问我怎么办不成?
我苦着脸说:“阎王老爷,您是多久没去过阳间了呀,这房产怎么能夺得过来呢?”
“百多年没去过阳间了。”阎王爷说:“难道你帮人家夺个房产也这么难吗?”
听到这话,我不由苦笑了起来,心说您这是真傻啊,还是故意装傻呀?我说:“这年头用拳头可夺不了房产,如今李家的房产已经是在姓杨的名下了,要想夺过来,除非有很充足的证据能证明当初卷款逃跑的是姓杨的,将十年前的旧案翻案。”
我心想,这又没有证据,我总不可能跑到法院去跟法官说,地府阎王爷可以作证吧?这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呢。
阎王爷说:“除此之外,还有何办法能让李家房产回到李家的手中?”
“除此之外,就只能‘花’钱买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哪知阎王爷一听这话,顿时就拍案而起,叫道:“行,那就用钱买吧,反正老子只要让那房产回到李善人儿子手中就行,能让李善人安心投胎就够了。”
我一听,阎王爷这话倒说对了,反正咱们只要房产最终回到李家名下就是了,没必要一定非强夺过来啊。当下我就对阎王爷说:“阎王老爷,您这主意真好,只不过如今阳间的房产价格极高,这经费可能颇大噢!”
可是阎王爷显然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手一挥:“无论多少,你办完此事下来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让地府划拨经费给你。”
一听这话,我放心的点了点头,不过转念一想,心里却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细细一想,终于反应了过来,惊叫一声:“阎王爷,您的意思是让我先将房产买下来,然后你再给我经费?”
“对呀,难道不好么?如果你先要领经费,后办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你要多少,我可以先叫有关部‘门’拨款给你的。”阎王爷一脸正经的回道。
我一听,差点就一头栽到地上去,我惊诧道:“您老划拨的经费指的是……是人民币,还……还是冥币呀?”
阎王爷说:“当然是冥币,难道老子这边还会有人民币么。怎么,如果你想先拨一笔经费的话,我立马就可以叫人带你去天地银行领钱。”
听到这话,我差点两眼一黑晕死过去,心道,你丫这是玩我么?这不是纯粹欺负人么,你要老子用人民币去替李家买房子,然后却用冥币来补偿我,这他娘的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事儿么?你敢不敢再无耻一些?
我当下就对阎王爷说不行,因为我没钱很穷,穷得自己都没房子住,哪里还有钱去帮李家买房子啊?
可是阎王爷却说:“你小子甭跟老子哭穷,你的人民币难道会比老子少么?这事之所以要你去办,唯你方能办妥,这不就是因为你有人民币,老子没有么,如果老子也有人民币,老子会为这事儿为难么。”
听到这话,我是真的彻底无语了,整个哭笑不得。一个地府的阎王爷跟阳间的活人比人民币,你也太臭不要脸了吧。怪不得阎王将这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因为这事儿地府里还真没有谁能摆平,因为他们没有人民币。
看到一旁的白无常,捂着肚子,笑得腰都伸不直了,我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丫的肯定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了。这时我也知道,这次老子是吃了次天大的亏了,这栋房子的钱,老子该怎么去凑出来呀?
见我一脸苦相,阎王就说:“放心,此事办成了,地府决不会亏待于你,你买李家房产‘花’了多少钱,我会让天地银行十倍奖励给你的。”
我翻了个白眼,心道用天地银行的冥币来换老子的人民币,这种事你还说是没有亏待我,你他娘的老子都亏到姥姥家去了。老子又还没死,拿着你天地银行补偿给我的冥币有个鸟用啊!
此时,我真是‘欲’哭无泪,我心底暗骂了他祖宗八代,接着强忍了下来,于是问道:“不知这李善人的房产是位于哪个地方,多大面积啊?”
我心里同时也在作着计较,哪果是在郊区,亦或是小县城里的百八平米,倒是可以向杨晴借一笔钱,应该还是硬着头皮可以搞定的。
哪知让我大跌眼镜的是,阎王却说:“李家的房产就在江西赣州城里,面积嘛,具体的我也不知晓,反正是一套别墅啦!”
“别墅!”这下我是惊呆了,心说老子连买平房的钱都没有,怎么去买别墅啊?
不过此时的阎王爷可不管这些,一挥手就对我们说:“好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反正到底怎么样去办成这件事,我就不管了,由你全权负责。要人还是要钱,你尽管开口,只不过这钱咱只有冥钱。”说到这里,阎王呵呵的‘奸’笑了起来。
当下,他就叫白无常带我去见见那位李大善人,详细情况叫我直接去问李善人。
我忙问我那百鬼宴帖的事,阎王却告诉我,他这里压根就没有什么百鬼宴帖,因为今天他心情不好,所以六部功曹那边的文案都没有敢往这边送,通通押后。这投宴帖还没呈送到阎王案上,就等于还没有发布出去,也就是说今晚不会有鬼上去阳间了。同时阎王也告诉我,若是功曹那边将百鬼宴帖呈上来了,他会帮我毁掉的。
一听这话,我不由暗叫一声今天老子吃了大亏。早知道百鬼宴帖还没递‘交’到阎王这儿,老子直接去六部功曹找管人曹的曹官就行了,却‘阴’差阳错跑到了阎王殿里,这下惹来了一身大麻烦。
不过我也明白,如今阎王老爷将这个事推到了我身上,如果我不做的话是不行了,于是只好吃下这个亏,跟着白无常出了阎王殿,去见那位李大善人。
这次下来,目的就是为了百鬼宴帖的事情而来,如今虽然惹上了一桩麻烦事,但是好在百鬼宴帖的事情解决了,我也放下心来了,也算是长松了口气。
出了阎王殿,白无常带着我回到了大街上,然后顺着一条大道一直往前走。同时,他也一边向我介绍道,说这一边全是‘阴’魂的居住区,也算是富人区,而街的另一头,则是平民区。
我一看,还真如他所言,只见我们身后另一头的房屋都是矮矮的土墙,屋顶上盖的是茅草,一片破败之象,看上去比阳间农村的房屋还差上几分。
同时,在那片破墙矮屋那边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阴’魂也大多破衫烂‘裤’,蓬头乌面,如乞丐一般,样子十分的贫穷。
而在看我们这一条街这边,红墙绿瓦,勾梁画栋,每栋房屋都十分的气派华丽,显然是有钱的人家住的房子。再看这边路上的行人,也多是穿着华丽,一尘不染干静整洁的样子,显然与另一边平民区的有着明显的区别。
看到这里,我当下就问白无常,李大善人难道在下边也是富人?
白无常告诉我,在地府中的确也分贫富,阳世的亲人烧来的冥钱多,下边的‘阴’魂就能过得好一些,住好一些的房子,若是阳间的后人没孝心,‘阴’魂在下边就会无衣无食,非常的可怜。
当然,除了阳世后人烧来的冥纸钱以外,像李善人这种活着行善的人,死后来到地府是不会受苦的,哪怕就算阳间的后人不烧纸钱下来,‘阴’间也会分福利房给这种善人住的。总之,在世之时行善的人,死后在下边不但不会受苦,还受地府尊重。而那些为恶之人死后来到‘阴’间,就算他的后人烧来金山银山也没用,因为此恶人肯定打入地狱受刑去了,那些烧下来的金山银山他也根本用不上。
听完白无常的话,我不由感叹道,看来这为人在世,还是要多行善事方好。就在感叹之间,这时白无常就带着我停在了一栋华丽的府抵前,说:“到了,李善人就住在这里!”--aahhh+26986871-->
第三百零四章 李善人
抬头一看,只见大门上方果然写着“李府”二字。白无常敲了下门,接着大门便开了,出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熟话说的好,面相随心,这话一点没错,只见这位男子一脸的善相,一看准就是我们要找的李大善人了。
只见李善人一见到白无常,就脸一黑,说:“我说过我还放不下那苦命的儿子,如果你要拉我去投胎的话,就回去告诉阎王吧,我不愿意!”
我敢说,这是我来下边见到的第一位敢这么跟白无常说话的人,这若是换成别人,白无常肯定一哭丧棒打过去了,这么跟阴帅说话,你丫不是找抽么?
不过,眼下这位是带着三世善业的大善人,而在阴间地府里是最讲究因果善恶的,为恶之人在下边就得拨皮抽筋滚油锅,受那无尽的地狱刑罚,而行善之为则受人尊敬,没人敢随意打骂,这是几千年来的规矩,就算阎王老子也不能违背,就更别说是白无常了。所以,哪怕眼下这位李善人黑着一张脸要将他扫地出门,他也不能拿哭丧棒子打他。只得笑道:“李哥误会了,我这次不是来劝你投胎的,而是来帮你忙的。”
李善人一愣,说:“帮我忙?”
“是的,你不是因为阳间的儿子孤苦零丁放心不下么,我们是来帮你的。”说到这里,白无常就指向我,对他说:“这位是阴阳先生,此时过阴而来,不久就会回阳间,你儿子的事情他可以帮上忙的。”
李善人一听,顿时两眼放出精光,然后一把跨出门外,握住我的手就激动的不肯松开了,他说:“先生,您真的要回阳间去吗?”
“是的,我这次下来办点事,正打算回去的,听说你有放不下的心事,于是就过来了。”我点了点头,回道。
李善人大喜,说:“先生,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一辈子行善事,可是却落了个这种下场。如今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那儿子,因为他受太多的苦了。”
我点了点头,于是就问他儿子的情况,如今人在哪里,过得如何,还有需要我做些什么?
接着,李善人就将他儿子的事情讲了出来。他讲的事情倒是和阎王爷之前讲的八九不离十,只不过是比之更为详细一些。他告诉我,他的儿子叫李锋,今年已经有二十岁出头了,李善人的妻子生李锋时就死了,所以李善人死后,所以他这个儿子就成了孤儿,又因为他的房产也被姓杨的夺走了,他这儿子就一无所有了,这十多年来过得十分的苦。
说到这里,李善人一脸的无奈与伤感,虽然他如今死了,与儿子阴阳两隔,但这父子之间的亲情却还是那么的深,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吧,每位做父母的心里都是牵挂着子女的。
叹了口气之后,李善人就说他的儿子如今在江西赣州,而李家的房产也在赣州,他希望我能找到他儿子,然后帮他将原本属于李家的房产帮他儿子夺回去,让他儿子不用再受这在外寄宿之苦。
同时,他还告诉我,在李家的宅院里有一棵桂花大树,在那大树下面他埋了十多斤的金条,要我把这事告诉给他儿子。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非要我去帮他儿子夺回李家的房子,原来在那房子的院子里,李善人竟然还埋了十多斤的黄金呀。想想这十多斤的黄金,如果换成人民币,那也值个一两百万啊,这可是一笔大数目。
我说:“李哥,你把这个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独吞了么?”
李善人笑了笑,说:“你是无常带过来的,难道我还会信不过吗?”
我想想也对,如果我真的独吞了他的黄金,那我以后来到阴间,铁定受那地府刑罚。
这时,李善人突然跪了下来,吓了我一跳,我赶紧去扶他,问他这是干嘛?他说:“先生,我在阴间等了十几载,一直苦于无法寻到人帮到我儿子,今日好不容易遇到您了,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儿子啊,要不然我放不下啊!我求您了!”
白无常也去扶他,说我会帮他的。
我点了点说:“李哥,您起身吧,这事我答应你,一定会将房子帮你儿子给要回来的,总之,以后你儿子不会居无定所,也不会再受什么苦难日子了。”
李善人听到我终于答应帮忙了,感动了双手都发抖了,握着我的手一个劲的摇啊摇,说着感谢的话。
我说:“我虽然可以答应帮你忙,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先生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就是要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李善人急忙问道。
我笑了笑,说:“我并不要你的报答,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去投胎转世!”
听到这话,李善人就愣住了,他说:“那……那我儿子……”
“你儿子的事我一定会帮忙的,这个你大可放心。但是您也不能违反因果轮回呀,您一直不愿投胎转世,在这儿苦等这算什么事呀?”我说道。
这时一旁的白无常也明白我的用意了,于是也劝道:“李善人,陈先生说的对,你还是早入轮回吧,你儿子的事如今先生愿意帮忙了,你就放心吧!你看看因为你不肯入轮回,我和牛头马面都被阎王爷骂了多少回了,别让我们难做了。”
李善人这时已经为难了起来,我也知道,他之所以还不愿意去投胎,肯定是没有见到他儿子拿回房子,所以心里不免放不下。
了解了李老的心事,于是我说:“李哥大可放心,正好我就在赣州,等我回去一定会帮您老找到你儿子,你尽管安心投胎去,我在此承诺一定会将李家房产回到你儿子手上的,了却你的心愿。”
“是啊,你就先安心投胎去吧,你的心愿有这位先生帮你完成的。”白无常也在一旁帮腔着。
“可是……可是我就是想亲眼看到我儿子不再受苦了。”李善人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牵挂。
“老人家,您是不相信我吗?您也知道如果我不帮你,也许你在这等上数十年都无法看到你儿子将房产要回来,而且或许哪天姓杨的反而不小心将树下的黄金给挖出来了。既然我答应了你,我就一定会做到的,你的心愿也算了却了。所以你还是安心的投胎去吧,你要相信恶人是有恶报的。如果你长期停留在此的话,一是对你不好,二则就是让无常和阎王爷都难做啊?”我诚恳的对李善人说着。
李善人听到我如此说,无奈的摇头道:“先生多想了,我怎会不相信先生呢,只是……唉,算了,有先生今天这一句承诺在此,我就放下这份牵挂吧,但愿先生能帮我儿早日夺回房产。”
看到说动了李善人,我心中也感到万分的高兴,也许这就是帮助他人能带来的欣慰吧。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将李家的房子从姓杨的手里要回来,但是我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接着我就问了李善人在阳间儿子的地址,还有他杨家的房子在哪里,然后将这一切都记在了心里,等着回去就着手去打听一下。
见李善人终于答应去投胎转世了,除了我感到很欣慰之外,还有另一个人最为开心,那就是白无常。他十分高兴的拍着我的肩膀,竖起拇指说:“厉害,没想到这个大麻烦你一来就替我们解决了,这个消息我得去告诉阎君听,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说完他就要转身出门,而我也跟了上去,问他:“你这就走了,那我呢?”
白无常却丢下一句:“兄弟,正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帮忙送李善人过奈何桥去投胎吧!”
“我送他去投胎?”我一愣,不送叫道:“凭什么是我啊?”
白无常说:“就当旅游呗!我们公务实在太忙,你反正没事,下来下边正好到底走走嘛。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去告诉阎君,说你已经送李善人上路了!”
说完,白无常人就跑得没影儿了,我想这丫的一定是去阎王爷那儿领赏去了,指不定这劝李善人先去投胎的功劳挂在谁头上哩!
我暗骂一句无耻,心说这下边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无耻,不仅要我帮李善人夺家产,而且还要我送他去投胎,这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你们地府的差人,竟往我身上扣麻烦,太无耻了。
当然,最让我受不了的是,这要我花钱办事,明明是我吃大亏了,却还说这是一件光荣的事情,明明送他去投胎是苦差事,却说是让我免费旅游,真没见过这么坑人的。
如今白无常也溜走了,我骂也没用,只得叹了口气,回到了李府,对李善人说:“李哥,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没有的话,咱们就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