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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海根     民间山野怪谈txt下载     民间山野怪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九章 换命救人

    听到南宫黎说我中了金蚕蛊,陈贤懿和老汤皆是一惊,露出惊恐的表情望向我,见我没有说话,于是陈贤懿很是自责的叹了一口气:“都是我害了你!”

    南宫黎说:“现在赶紧交出仙经,我可能还会解去金蚕蛊,留你们一条活路。否则,你们几个今天一个也休想离开。”

    说实话,此时的我胸腹绞痛难忍,若不是因为眼下大敌当前,事关生死,我绝对一早就忍受不了这种痛苦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打滚了。

    我知道,眼下我中了金蚕蛊,能硬撑着没有倒下就算不错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办法去救陈贤懿他们。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麻子,只见她一声不吭,并没有要帮我的意思,或许是因为她看见我中了蛊,知道没有了胜算,所以不想插手此事了吧!

    望了一眼一脸绝望无奈的陈贤懿和老汤,最后我只好叹了口气,抬头对南宫黎说:“我可以把仙经给你,但是你得先放了我师兄他们。”

    是的,如今我已经中了蛊,金蚕定然在我胸腹之中噬咬,除非南宫黎将蛊收回去,否则我今日是逃不走了。不过,陈贤懿和老汤虽然一脸的狼狈,但是却中气十足,显然无事,若是我将仙经交出去,如换他们活命逃走,倒也算划算。

    听到我这么说,陈贤懿和老汤一脸的感动,二人异口同声的叫道:“要走一起走,南宫小儿,快替我师弟解蛊,否则我定然不会让他交出仙经的。”

    陈贤懿他们的心思我自然是知道的,他们是想让南宫黎先替我解蛊,让我独自逃跑啊。不过,南宫黎这样的阴险之人岂会想不到,他笑道:“你们觉得现在有跟我谈判的价码吗?”

    我说:“少他娘废话,要想我将仙经交给你,就先放了他们二人,否则休想得到仙经。”

    哪知这南宫黎认准了我不会就此丢下陈贤懿和老汤,加上我又中了他的金蚕蛊,所以很是得意的说:“我说了,你们现在没有跟我谈判的价码。我再说一遍,快把仙经交出来,否则我就先拿你这两位朋友开刀。”

    说到这时,南宫黎便给了端阳一个眼色,只见端阳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刀子,一下顶在了老汤的脖子上。那把刀子顶在他的脖子上力气极大,我能看见老汤的脖子上顿时便渗出一条血痕。

    “端阳你个小人,有本事就把老子杀了,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来啊,冲老子来啊!”这时,老汤倒是没有一丝惧怕之意,反倒怒骂了起来。

    看到这里,我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我可知道南宫黎能下得了这个狠手的,毕竟就算他杀了老汤,他照样还有酬码能将仙经夺过去。所以,当下我便冲南宫黎急忙喊道:“慢,住手!我给,我给你仙经,但是你一定得放了他们!”

    “你给我仙经,我自然会放了他们。”南宫黎见我终于答应了,哈哈的笑了起来。

    此时的我也无其它办法了,只得从黄布袋中摸出了李神婆那本阴阳仙经,然后朝南宫黎扔了过去……

    南宫黎伸手一下便将阴阳仙经接住了,看了一眼,见的确是仙经,这时方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微微点头。不过,这时的他却又将手伸了出来,说:“还有一本呢?”

    我说:“我就只有这一本,哪里还有其它仙经,如此仙经已经给你了,你怎么还不放人!”

    南宫黎只知道我是李神婆的传人,所以我自然不可能将奇门仙经也一块交给他。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南宫黎却哈哈一笑,好似我的心思全被他看穿了似的,笑完之后,接着阴阴的盯着我,说:“别在我面前玩小心眼了,我知道还有一本寻龙仙经尚在你的手中,快点交出来吧!”

    一听这话,我一颗心顿时跌落谷底,心想难道他真的知道我还是寻龙仙经的传人了?

    而就在我准备找借口骗他时,他却当先开口道:“我之前曾对你师兄用了噬心蛊,他已将真话全倒出来了,他告诉我,另外两本仙经都在你的手里。哈哈哈,以前我说怎么一直打听不到寻龙仙经在谁手里,感情你小子倒是拿着两本仙经啊,不过这样也好,今日正好一并送到我的手里。”

    “师弟,是我对不住你!”那边的陈贤懿顿时痛哭了起来,说不尽的自责。

    “师兄,这个不能怪你。”我冲陈贤懿投了个微笑,是的,这个我的确不怪他,因为他也是被南宫黎下了噬心蛊所以才说出来的,虽然我不了解这种所谓的噬心蛊是什么蛊,但是想来一定是那种能让人将真话给逼出来的毒术。

    如今显然瞒是瞒不过去了,不过听南宫黎的意思,在对陈贤懿下噬心蛊之前,他是不知晓我除了有阴阳仙经,还有一本寻龙仙经的,甚至寻龙仙经究竟在谁的手里他都不知晓。

    想到这里,我心中便大感奇怪。我之所以奇怪,是因为既然南宫黎不知晓我是爷爷陈国栋的寻龙仙经的传人,只知道我是李神婆阴阳仙经的传人,那么就代表他没有追杀爷爷陈国栋了,如此一来,爷爷为什么说有人要追杀他呢?

    据李神婆告诉我,当初爷爷和她一起从县里的牢里放出来时,爷爷便一个人跑了路,说是有人要追杀他,至于是谁要追杀他,为何原因会有人追杀他,李神婆也不知晓。不过后来因为南宫黎为了抢夺阴阳仙经,把李神婆给害死了,所以我便一直以为爷爷之所以说有人要追杀他,就是因为抢夺仙经的那个人。

    可是,如今当初抢夺李神婆仙经的人正是南宫黎,而眼下南宫黎却显然不知晓爷爷陈国栋这个人,那么我以前的猜想便全错了,原来爷爷要躲着的并不是南宫黎,而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我越加觉得糊涂了,因为我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那般简单,究竟爷爷他在躲避谁?而他老人家如今又在何方?

    “怎么,还不快把另外一本交过来!”南宫黎的冷喝声生生将我的思绪打断。

    我抬头看了一眼南宫黎,知道这回这本寻龙仙经也留不住了,于是就说:“不错,寻龙仙经的确也在我手里,不过若要我把寻龙仙经也给你,你得先放了他们二人。”

    我知道,这回若是没有救下陈贤懿和老汤,那么等最后一本寻龙仙经也交给他了,那么三个人都别想活着离开。于是我在南宫黎还没开口前,真接从黄布袋里掏出了那本寻龙仙经,并取出了一道灵符,对南宫黎说:“你若是不放人,我便将它烧成灰,就算死,你也休想得到它。”

    “你想威胁我?”南宫黎眼睛一眯。

    “你可以试试看!”我也知道此时是绝对不能服软了。

    “好,我便答应了你这个要求。反正抓他们二人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引你出现,如今你既然来了,我倒是可以先放了他们。不过你可别想着一起逃跑,中了我的金蚕蛊,除非我将蛊收回去,否则是没有人能解得了的。”南宫黎说到这,便转头对端阳一个眼神,接着端阳便给陈贤懿和老汤一一松了绑。

    一松绑,二人便朝我跑了过来,眼里都还带着热泪。特别是陈贤懿,一下便拦在我的前头护着我,一边回头对老汤喊道:“老汤,快带我师弟离开,我来拦住他!”

    老汤听到陈贤懿这话,愣了一下,随后便欲来拉我走。不过我怎么可能留下陈贤懿,自个儿逃命呢,而且就算我和老汤逃出去了,我身中金蚕蛊,又怎么能活得了呢?所以,我也火了,一把将陈贤懿给扯到了我身后,对他骂道:“少他娘的婆妈,老子中了金蚕蛊,横竖是一个死,你们赶紧给老子离开这,这样老子死也便甘心了!”

    “要死一块死,要走也一块走,我陈贤懿怎能扔下自己的师弟自个儿活命的。”哪知这陈贤懿牛脾气一上来,硬是不走了。

    老汤也说:“贤懿说的对,出生入死的兄弟,哪能独自逃命的道理。”说完,站在了我的身旁,摆出一副打死也不独自逃走的样子。

第二百三十章 费三娘

    说实话,原本我是打算等陈贤懿和老汤一走,我便用灵符将寻龙仙经给烧了的,不过如今他们二人打死不愿离开,我倒是没有办法了,只得苦笑。我也知道,如今就算我打他们,他们也是不会离开的,何况我金蚕蛊发作,疼痛的根本就没有了力气。

    这时,南宫黎好似很满意的笑了笑,说:“人我也已经放了,快将寻龙仙经交出来吧!”

    “你先将我师弟的金蚕蛊解了!”陈贤懿叫道。

    南宫黎冷眼瞟了一眼陈贤懿,笑了起来:“呵呵,要么你就让你师弟在你面前活活痛死,要么就赶紧交出寻龙仙经,只要我得到了仙经,自然会将金蚕蛊收回来。”

    “你……”陈贤懿气得一时语塞,看到我痛苦的紧锁着眉头,最后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也知道没有办法让他先替我解蛊了。他说:“仙经给你后,你真的会替我师弟解蛊?”

    “我要的只是仙经,与你们并无仇怨,所以自然会将蛊收回。”南宫黎答道。

    陈贤懿看了我一眼,然后便从我的手里将寻龙仙经拿了过去,显然是打算将寻龙仙经交给南宫黎。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就算真的将仙经交给他,他也是不可能替我解蛊的,唉,你们不该留下来的!”

    是的,我可以想见,只要这最后一本仙经交给了南宫黎,他便会对我们三人痛下杀手,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不过陈贤懿却苦笑了一下,只说了一句:“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如果他不解蛊,我便与他拼了这条命。”

    说完,他便准备将寻龙仙经扔向南宫黎。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却突然伸了出来,一下按住了陈贤懿的手,说:“慢!你当真以为交了这经书,他便会替你师弟解蛊么?”

    我转头一看,说话的并非别人,而是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出声的麻子……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麻子是不打算插手此事了的,毕竟如今我已经中了金蚕蛊,对她来讲,如今要想对付南宫黎,胜算并不大了。

    听到麻子出了声,我有些惊讶的望向了她,而陈贤懿和老汤因为之前就与她有过冲突矛盾,自然认得她。陈贤懿其实一早看见麻子跟我站在一起,便知道我们是一起的了,所以略有几分诧异之后便问她:“麻子大姐,难道你能解金蚕蛊?”

    我虽然知道她无法替我解去金蚕蛊,因为若是她真的能解的话,肯定一早就会告诉我的。但是,我还是带着几分希望的看着她,因为我盼望着她或许真的其它能有解蛊的办法。

    麻子摇了摇头,并没有给我任何的希望,只是冷冰冰的说:“他下的金蚕蛊我解不了。”

    虽然我明明知道她解不了蛊,但听到这话之后,我还是十分失落的叹了口气,陈贤懿也是颇为失望的苦笑了一下。不过这时,麻子又开口说:“不过,我虽然解不了南宫黎的金蚕蛊,但是我却知道有一样东西能解他的蛊。”

    听到这话,我们都犹如重新看到了希望一般,忙问她什么东西可解金蚕蛊?

    “山魈的草帽子!”麻子说道。

    “山魈的山帽子?”我们三人都惊呼了出来,老汤说:“山魈是什么东西?”

    “山精!”麻子答道。

    山魈我倒是知道,是湘西和云贵一带的山民都听说过这种东西,据说是一种山精。据传,山魈喜欢偷东西,不过方圆百里内的人家它不偷,比较讲信用讲礼貌,但也不能得罪它。当然,世上是否真的有这种山魈,无人知晓,一切都只是个传说。有人说见过,有人说从没人见过,见过的人说山魈长相怪异,有时让人看见,有时不让人看见,但是湘西云贵一带的人都相信,凡是中蛊的人,只需要用山魈的腰带或者帽子做药引等等便能解蛊,于是便去寻找山魈。

    我讲山魈的事情简单的说了出来,老汤不由苦笑道:“这种只存在于故事里的东西真的有吗?”

    是啊,虽然我知晓山魈这种东西,但是正如老汤所想的一样,这种只存在于故事传说里的事物,它真的存在吗?就算存在,它又怎么能够找到呢?

    不过,麻子却说:“有,我们蛊族后面的大山里便有山魈。”

    “真的?”这下陈贤懿和老汤都惊喜了过来。

    “是的。”麻子说:“所以我们得先留着性命离开这里,才能有机会去找山魈解蛊。”

    大家皆是点点头,这时候我们对面的南宫黎却面色早已变得铁青,显然麻子说的话是真的。

    “我知道你是老家寨的麻子,老夫平日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当真要多管闲事么?你一个小小的老家寨蛊婆,竟敢与我蛊族为敌,真是找死!”南宫黎阴阴的盯着麻子,阴阴的质问道,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这话里带着一丝丝的杀意。

    说完此话,南宫黎便又盯向我们,喝道:“赶紧将仙经交出来,只要交出仙经,我便会将金蚕蛊收回来,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将出仙经,这老狗也不可能替你解蛊!”我们还未说话,麻子便站出一步挡在我们的前面,与南宫黎对视了起来,说:“只要找到山魈,自然能够解去你下的金蚕蛊。”

    南宫黎眼睛一眯:“你个小小的蛊婆,真的要多管闲事?”

    这时的南宫黎,显然是要发火了的样子。

    不过麻子却并未露出一点的惧意,她面无表情的与南宫黎对视了起来,冷冷的回道:“这岂是闲事,难道你这老狗当真认不出我来了?”

    显然,南宫黎也察觉到了麻子不对劲,眼睛眯着盯向麻子,不过因为此时的麻子脸上竟是细细的黑色虫子,样貌或许变得其丑,所以倒是没能认出麻子究竟是谁。

    “她……她是你们蛊族的人。”就在这时,站在南宫黎身后的端阳当先叫了起来。

    “唔?我蛊族的人?”南宫黎一愣。

    “对!我的确是蛊族的人,是你当初将我给逼出蛊族的。”麻子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比恨意。

    “你……你究竟是谁?”南宫黎皱着眉头喝问道,眼下的情况倒是让他没有想到。

    不过,此时的麻子并未答话,而是用手在脸上由上而下的抚摸了一下,当她将手重新移开脸部时,接着我和陈贤懿还有老汤都惊呆了……

    只见这时的麻子完全就变了个人似的,脸上哪里还有一点麻子呀,更没有一丝皱纹。只见她花容月貌,莹白胜玉,白里泛红,嫩若凝脂,皓如美玉,白玉般的脸上透出珊瑚之色,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加上麻子本来就身形修长,虽然穿着一身灰衣,但是还是让人觉得没有了一丝年老的感觉,反而衣裙曳地,体态婀娜,腰肢纤细,更添几分娇美。

    如今的麻子,哪里还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丑陋老妇人啊,分明就是一个美如白玉,体态婀娜的三十岁少妇啊!

    这一下我们几分皆是惊呆了,说实话,我一早便知道她脸上的麻子是虫子了,她是故意将自己掩饰成奇丑无比的。但是,我却万万也没有料想到,她竟会长得这么好看,不,是美丽,而且加上她并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女,所以美丽之中又多了一分成熟美。

    如今,突然发现一直跟我在一起的竟然是一个美女,我能不感到吃惊么?

    陈贤懿和老汤二人更是惊诧,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显然也是没有想到麻子竟然会这么年轻,特别是陈贤懿,眼睛里都放出了光,显然是被她的美艳着了迷吧!

    当然,感到惊诧的不止是我们三人,对面的南宫黎也惊愣住了。不过,他并不是对麻子的美貌给惊住的,而是被她的长相给惊愣住的。

    只见南宫黎眯着的眼睛一紧,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不由惊呼而出:“你……你是费三娘!”

第二百三十一章 生蛇蛊

    “费三娘?”听到南宫黎叫出这个名字,我方才明白原来麻子的真名竟然叫费三娘。看来之前苏大哥说的没错,麻子这个名字的确只是因为她脸上看上去满是麻子,所以大家才唤她为麻子的,而她的真名只有蛊族的人方才知晓。

    “没错,看来你终于是记起我来了!”费三娘冷冷的盯着满脸惊讶的南宫黎,说:“如今你还会说我这是多管闲事么?”

    “你还没死!”南宫黎恍然大悟,接着自嘲道:“真是没有想到,老家寨的蛊婆麻子,竟然会是你费三娘!”

    费三娘冷笑一声,说:“想当初,你硬是逼我将小孩杀死,还欲想将我在猪笼里浸死,若不是我母亲帮我逃跑,我还真就死在了你手里。”

    “呵!你这将族规不放在眼里的女娃子就该浸猪笼,当初算你命大被你给逃了。不过,你以为如今回来族规就能饶了你么,识相的话现在就给我滚出蛊族,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南宫黎冷笑道。

    “哈哈……”哪成想费三娘听闻此话却放声大笑了几声,接着笑声一止,带着浓浓的恨意道:“真是笑话!当初你不仅害了我的小孩,还将我逼出了家乡,不仅如此,后来你炼制血婴,血婴竟将我的父母给吃了。今日,我是回来跟你算总帐的,一定要取了你这条狗命,为我的小孩和父母报仇!”

    南宫黎说:“看来你今日是下定了决心了,不过当初我能将你逼出蛊族,今日我也能收了你这条小命,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报得了仇么,哈哈哈……”

    “还有我们呢!”这时,陈贤懿突然也跨出一步,站在了费三娘的身旁,盯着南宫黎说:“老狗,识相的就将阴阳仙经和奇门仙经交回来,否则今日我们联手取了你的狗命!”

    如今,已然是生死关节,要么我们死,要么南宫黎死,当真的有我没他,否则是不可能轻易离开这了。所以,如今有了麻子,不,是有了费三娘的帮助,大家自然要搏一搏了,或许还能有一线离开的希望。

    费三娘之前说的没错,要想南宫黎替我解蛊那是天方夜谭,唯一的希望便是留着命离开这里,然后去山里找山魈,取它的草帽子来替我解金蚕蛊了。

    “就凭你们,哈哈哈,一个中了我的金蚕蛊,两个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们当真是找死!”南宫黎显然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不过却也对我们突然间联合起来的反抗起了怒意。

    见南宫黎猖狂的样子,陈贤懿恨恨的道:“笑吧,以后你就再也没机会笑了。”

    “手下败将,我能抓住你一回,自然能抓住你第二回。”南宫黎根本就不将陈贤懿放在眼里,或者说根本就不将我们几个人当回事儿。

    也是,陈贤懿和老汤之前都栽在了他的手里,而费三娘的蛊术他更是不放在眼里,而我则中了金蚕蛊,只差疼得倒在地上打滚了,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对付他。

    不过,陈贤懿却回道:“上回是你派端阳对我下了阴招,今日老子就让你尝尝奇门术的厉害。”

    “少废话了,既然你们不乖乖的交出仙经,非得找事,那老夫便成全了你们,今日就让你们死在一起,也好有个伴儿。”说到这里,南宫黎突然将背在身后的手掌朝前一送,接着我们就看到从他的手掌里头送出一大团的白色粉末,直朝我们喷撒了过来……

    我虽然不知道他手掌里朝我们撒过来的白色粉末到底是何物,但是却也晓得此物定然危险,而与此同时,一旁的费三娘看见那白色粉末之后则惊呼道:“生蛇蛊!”

    “生蛇蛊?”听到费三娘这话,我心中不由大惊失色。

    生蛇蛊,这种蛊我曾听说过,据说此蛊是用毒蛇炼制的,晒干研成粉末,置于香炉之上配以咒语而成。此物与香灰混合而成,据说若是中了生蛇蛊,即肿起物,长二三寸,跳动,吃肉则止;蛊入则成形,或为蛇、或为肉鳖,在身内各处乱咬,头也很痛,夜间更甚;又有外蛇随风入毛孔来咬,内外交攻,真是无法求治,乃为绝蛊。

    之所以称之为绝蛊,据说是因为此蛊无人能解,就连施蛊的蛊师都无法解了此蛊,一旦对他人施用生蛇蛊,就是打定主意要取人性命,是为绝蛊!

    我曾听说过,有一个人就是中了生蛇蛊,结果身上起了很多的肿块,倒在地上疼得哭天喊地。当时正好有一郎中路过,见此情景便用小刀划开肿胀的肌肉,只见里头竟有东西一动一动的跳动着。郎中一看,便说他中的是生蛇蛊,无药可治,摇头叹息便离开了。结果果真如此,那个人连一刻钟都没有挨到便死了,死相极惨,全身各处的肿块全都破开,人们看见许多的小蛇从那个人的肿包里头钻了出来,让人心胆惧寒!

    言归正转,当我一听说南宫黎对我们施放的竟是生蛇蛊,当下我便吓得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可是朝我们撒向过来的粉末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南宫黎十分阴险,突然发招,情况来的突然,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躲闪,所以眼看着粉末就快撒向我们时,我心里涌里了无尽的绝望,心道这回是真的完了!

    不过,虽然眼见着大量白色粉末朝我们扑来,知道很难逃避开去,但是费三娘和老汤还是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急急往后退去。

    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贤懿却一个人站在我们原地一动未动,根本就没有要后退避开的意思,看到这里我心中大惊,想要叫他快跑,因为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生蛇蛊的厉害。如果中了生蛇蛊,那可就死定了!

    不过,就在我想要叫他快跑的时候,却看见陈贤懿脚下的步子早已变了步形,一看就是踏着一种法步,接着就听见他口中念道:“天辅星到九宫,天英星到二宫,八将盘上白虎落三宫,奇门法令借东风!”

    就在他念完这些咒语的时候,那些白色粉末已然迎面撒了过来,而就在这时,陈贤懿右手往前猛得用力一送,接着怪事便出现了。只见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便无形刮起一大股东风,自我们后方猛得一刮了过来,呼的一声响,夹带着地上的尘土,一下便将那些快要撒在陈贤懿身上的白色粉末倒刮了回去,最后一股脑的全刮在了南宫黎和端阳的身上……

    看到这里,我是又惊又喜,心里也知道,这风来的古怪,定是跟陈贤懿有关,难道这便是奇门循甲之术里头的借东风?

    所谓借东风,我也只是听闻过此事。据说,奇门循甲可呼风唤雨,移行换影,无所不能,里面就有一招称之为借东风的法术。相传,在三国里头的诸葛亮,就习过奇门循甲之术,能够借来东风,其中就曾在赤壁之战时借过一回东风。

    话说曹操北军不习惯水战,得庞统献连环计,将战船尽皆连在一起,诸葛亮向周瑜密书十六个字曰:欲破曹公,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瑜见了便说此季节只有西风、北风,没有南风、东风,怎么能用火攻呢?孔明就说:亮虽不才,曾遇异人,传授八门遁甲天书,可以呼风唤雨。都督若要东南风时,可于南屏山建一台,名曰七星坛。高九丈,作三层,用一百二十人,手执旗幡围绕。亮于台上作法,借三日三夜,只一夜大风,大事可成矣!

    法坛建好,孔明于是上到坛上开始作法祭风,结果最后真的东南风大起,破了曹操连环船,这便是奇门循甲里头的借东风之事了。当然,孔明借东风要上法坛做三天法,借的是大风,而陈贤懿显然只是借来一阵短暂的东风而已,与孔明借的东风无法相比。

    这阵莫明生出的东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呼的一声响,一扫而过,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尘土还未散去,这时我们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很快,当尘土散去,接着我们就看见南宫黎一身的尘土,很是狼狈的模样,而在他脚边的地上,则倒着一个人正在地上打着滚呢。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端阳,显然南宫黎撒向我们的白色粉末全被刚才那阵东风刮回去了。南宫黎是炼制生蛇蛊的人,自然没事,但是端阳可就遭了殃,显然是中了生蛇蛊,那惨叫声就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端阳的结局

    只见端阳发出类似杀猪般的惨叫声,在地上不断的打着滚,表情十分的痛苦,虽然离得有个四五米远,但是却也能看清他的表情已经痛得扭曲了,现出一种狰狞痛苦的样子。

    陈贤懿收回法步,便得意的冲南宫黎喝道:“如今,你还敢将奇门循甲不放在眼里么?”

    南宫黎如今自然也晓得刚才那阵突然刮起的大风是陈贤懿搞出来的了,所以脸色变得甚是精彩,又是惊讶,又是愤怒。或许在他想来,的确没有料到奇门循甲之术会有这么厉害。

    这时,那端阳艰难的爬到了南宫黎的脚边,伸手拉着南宫黎的裤脚,求道:“南宫先生,救我,救我……”

    端阳自然知道自己这是中了蛊,或许是因为痛苦的原因,使得他狰狞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吓人。他一边乞求着南宫黎为他解蛊,一边不断的用手去抓着自己的身上,脸上,那样子就好像他的全身都有数万只蚂蚁在噬咬他似的,使得他既痛苦,又抓狂。

    不过,端阳中的是生蛇蛊,无人能解,就算南宫黎在他面前又能如何呢?

    “你这废物死到一边去!”果然,只见南宫黎十分厌恶的看了一眼脚下拉着自己的端阳,心中满是怒火的一脚便将他踢开到了一边。

    此时,端阳虽然十分的痛苦,但是理智还是十分清醒的,见南宫黎不愿救自己,顿时就露出不甘的神色,哭求道:“南宫先生,看在我帮了你这么多的份上,你救救我吧……”

    可是,南宫黎毫无一丝同情,冷冷的道:“你已没救了,等死去吧!”

    端阳顿时便涌起绝望之色,同时也燃起了怒火,或许是想到自己一直在帮他做事,现在对方却眼看着自己要死了而不管,所以就咬牙切齿的说:“我帮了你这么多,没有我,你哪能抓住陈贤懿和老汤,没有我,你哪能让陈二狗中金蚕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救我!”

    是啊,没有端阳为南宫黎做奸细,没有端阳里应外合,我们是不可能落得今日的下场的。陈贤懿懂得奇门之术,岂会这般容易被抓,我又岂会这般容易中金蚕蛊,如今变得毫无还手之力呢。可以说,这一切,的确全是因为端阳的缘故。

    不过,南宫黎是一个血狠手辣之人,他岂会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呢?只见南宫黎冷笑一声,冰冷的声音好似是想让端阳死个明白,他说:“实话告诉你,我只不过是利用你这个小人而已,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解你的心蛊。如今你已没有了利用的价值,死了又何妨!”

    这下端阳算是什么都明白了过来,知道自己是被南宫黎给利用了,顿时便心生悔意,大骂道:“南宫黎你奸诈小人,我后悔当初帮了你!”

    只不过对于端阳的骂声,南宫黎倒是一点也没有当回事儿,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就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了。端阳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就如一只蝼蚁一般。

    这时的端阳也知道南宫黎是不可能救自己了,脸上尽是绝望与悲愤之色。或许是因为身体实在是太过痛苦的原因,他的样子近乎有些发疯了似的,接着便挣扎着想朝我们这边爬来,可是却根本爬不过来,只得艰难的抬头望向我们,伸手对我们哀求道:“大师,救我,我错了,求你们救……救救我!”

    或许在端阳看来,如今唯一能给他一线希望的便是我们了,或许他认为我们是好人,或许求求我们,我们还是会念及旧情救他一把的。

    此时的端阳痛苦的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因为他的脸上及身上已经开始长起了密密麻麻的肿包,看上去十分的吓人,就连他的相貌都因为太长肿包而走了样,变得十分恐怖。

    怎么形容呢?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见过瘤子,有的人脸上或额头上会长瘤子,看上去很是吓人。而端阳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浑身长着瘤子,而且还是从长到脚,浑身都长满了,一个个肿包都有一厘米之宽,脸上、手上、身上到处都长满了密密麻麻像瘤子一样的肿包,乍一看去,让人心胆惧寒。

    看到他中了生蛇蛊变成了这个样子,说实话我们也感到害怕,甚至是恐惧,同时我也能想见他现在是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不过我们是不可能去救他的,先不说生蛇蛊无人能解,就算能解,我们也不可能去替他解了,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恶果,怨不得任何人。

    端阳虽然脸上尽是狰狞痛苦之色,但是望向我们的眼神之中却冲满着浓浓的乞盼之色,显然他还是对生冲满着希望的,他不想死。

    不过,这次他该失望了。只见陈贤懿当下便冷斥道:“端阳,你个小人还好意思想要我们救你,我们好心为了帮你解蛊带不远千里来到湘西,你却恩将仇报,如今我们被你这小人害得这么惨,没杀了你便已是大发善心了。我告诉你,你这是罪有因得,害人终害己,老天都要收了你,你便自己承受着这害人的后果吧!”

    老汤也气愤的骂道:“你这样的小人就该被万虫噬心,当初老子被你一个闷棒打晕抓过来的时候,你可曾有过一丝良心啊,如今还好意思要我们救你,呸,好不要脸!”

    端阳见陈贤懿和老汤不愿救他,便又朝我喊道:“大师,我知道你心好,求你救救我吧!”

    我没有像陈贤懿和老汤那样去骂他,也没有说要救他,而是苦笑着对他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此蛊,无救!”

    要说恨,我的确是恨端阳的,对他我也有一肚子的气愤想对他发泄,正如陈贤懿和老汤说的那样,我们好心为了帮他解蛊,不远千里从江西来到湘西,一切都是在帮他,可是他却恩将仇报反而来害我们,不仅使得陈贤懿和老汤被抓落入险境,连我也被他下蛊中了金蚕蛊,而且如今的我是死是活都犹不可知,你说我能不恨端阳这个小人么?

    但是,我并不想真的将恨意发泄出来,因为我知道人都是自私的,端阳之所以恩将仇报,究其原因也是为了活命。因为他中的心蛊无人能解,只有南宫黎能解,所以他为了能够活命,只能这么做了。毕竟对他来说,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心蛊发作而死,要么做一个小人。

    当人在面临死亡和违背良心道德的选择时,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选择前者,但是我知道这种选择是无奈的。每个人都会对死亡充满恐惧,每个人都会怕死,所以端阳选择了听从南宫黎的话,恩将仇报来害我们,从理智上来讲我并不怪他。

    相反,我觉得端阳十分的可怜,想当初他因为心中的贪欲,结果家破人亡,自己也中了心蛊。而后又因为为了活命,而被南宫黎利用,最终心蛊没能解去,反而中了生蛇蛊,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的确十分的可怜。

    当然,虽然他十分可怜,但是我却并不同情于他,虽然造化弄人,但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若不是因为他当初心生贪欲,怎么会中那心蛊呢?若不中心蛊,又怎么被南宫黎利用呢?所以,他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或许真是应了“因果报应”这句话吧!

    端阳听见我说此蛊无救,顿时便不甘心的嚎叫了一声,叫声之中带着说不尽的不甘和绝望……

    就在他发出不甘心的嚎叫声之后,不久他便突然脸色巨变,就好似突然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痛苦似的,突然便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直刺人的耳膜,如杀猪一般,撕心裂肺!

    只见,此时的端阳脸上那些长得像瘤子一样的肿包,突然开始一个个的破了口,从肿包里头溅起一道道的血注,接着让人感到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我们清楚的看到,每一个肿包破口飞溅起血注之后,接着就会从肿包里头钻出一条条的小蛇出来。

    那些小蛇二三十公分长,犹如筷子般长,筷子般大小。小蛇一边朝外钻,一边扭曲着身体,像长着麻花似的,看上去十分的吓人,让人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

    我发誓,我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事情,一个活生生的人,全身突然钻出密密麻麻的小蛇,这种事情或许能将人吓死。

    端阳的惨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停止了下来,因为他已经死了!

    我们看了一眼他的死相,极为的凄惨,眼神早已空洞,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痛苦之状,一片狰狞的样子。全身到处都是一个个的血洞,身体到处都是小蛇缠绕着,如地狱中的场景一般,只是看了一眼,我便收回了目光,不忍多看。

    心中只得叹息一声,希望他来世能够做一个正直的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奇门移形术

    端阳的死去让我们心情都有些沉重,虽然他害的我们很惨,但是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活命,如今落得这么个死状,让我们觉得十分的凄惨,感觉不到丝毫的大快人心。

    见端阳死了,南宫黎瞟了一眼地上的端阳,冷笑了一声,随后阴着脸向看陈贤懿,似笑非笑的说:“看来老夫真是看轻了你,原来你还真的有两下小。不过,想凭这点小把戏就从我这里离开,可没那么容易!”

    陈贤懿喝道:“大道三千赐凡人,三千大道属奇门,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管你什么奇门不奇门,在我面前都只能是死路一条!”话落,只见南宫黎顿时面露凶相,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草扎的小人,然后口中念起了一阵莫名奇妙的咒语……

    “看!他这是在做什么?”老汤指着南宫黎便叫道。

    我们一看到那个草扎的小人,眉头便皱了起来,第一反应便知道他这小人一定是用来害人的了。不过,当我定眼一看,竟看见小人身上写着“陈贤懿”三个字时,不由就大惊,知道南宫黎这是要害陈贤懿啊。

    “巫蛊!”而一旁的费三娘则惊呼道,接着对陈贤懿喊道:“小心,他要对你施蛊!”

    巫蛊,我自然知道,它是古代用以加害仇敌的巫术。起源于远古,巫蛊不像其它正统蛊术,不需要将蛊直接下到人的饭菜里,也不用将蛊下到人的身体上,而是通过人偶或草人用诅咒配合着对人下蛊,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很是邪门。

    这下大家都慌了,我忙问费三娘该怎么办?

    此时的费三娘脸色已然变色,指着南宫黎手上的草人便叫道:“快将那草人夺过来,否则陈贤懿就完了!”

    对于这种蛊术,费三娘是最清楚不过的,因为她之前曾经讲过她母亲的事,因为有一妇人栽赃陷害费三娘的母亲,最后费三娘的母亲就是利用这种蛊术报负了那个妇人,做了个草人,用针去扎,还用剪刀将草人的舌头给剪掉了,结果那个妇人果真痛得自己咬掉了舌头。很显然,这种巫蛊十分的厉害。

    听到这话,我们大家都吓了一跳,而就在这时,陈贤懿就突然捂头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整个人都好似站不稳似的,情况急转直下!

    再看南宫黎手上的那个草人,此时已经被他扎上去了一根银针,直接插入在了草人的太阳穴的位置上,接着手中第二根银针又准备朝草人的胸口位置插去。

    看到这里,我心里提到了嗓子眼了,暗道一声糟糕,陈贤懿这回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可是,此时的我因为身中金蚕蛊,自己都痛得要命,已经就快脱了力,哪里还有力气冲上南宫黎的身前去夺过草扎的小人啊。

    不过,一旁的费三娘和老汤倒是一个箭步就朝南宫黎冲去。可是他们二人刚冲上两步,对面的南宫黎却冷喝一声道:“小小的蛊婆,既然敢找我报仇,今日我便跟你斗一斗蛊术,让你明白你那点蛊术在我这里是如何的不经用!”

    说完,便只见南宫黎闭上眼睛一声喝,接着就从他的口中钻出一只黑色的虫子,振着黑色翅膀,正是他的本命蛊金蚕蛊!

    费三娘一见到南宫黎唤出了本命蛊,顿时便也不敢再往前冲了,而是也将自己的本命蛊召唤了出来,也就是之前钻入过我肚子里解蛊的那条大蜈蚣。

    二人对视一眼,便手一送,双方手中的本命蛊都朝对方飞了出去,最后在空中打斗了起来,一会儿飞起,一会儿在地上纠缠,麻子则闭着双眼紧锁着眉头,口中念念有词,表神凝重,看来这本命蛊与蛊师心神合二为一,果然不假。

    再说老汤,原本还想往前冲,可是南宫黎衣袖一拍打,便有好些蝎子蜈蚣等毒物拦住了他的去路,使得老汤只得连连后退。

    我和老汤都只能干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好在因为费三娘暂时在拖着南宫黎,所以南宫黎准备欲要扎向草人胸口的那根银针倒是最终没有扎上去,否则陈贤懿可就真的完了。

    我忙看向陈贤懿,忙问他怎么样?

    此时的他痛得脸色煞白,嘴唇都发黑了,手捂着脑袋叫着疼。听到我问他,他便指着我,一脸狰狞痛苦的对我喊道:“纸人,纸人!”

    我说:“什么纸人?你在说什么?”

    他总指着我,说纸人纸人,这倒是把我给急坏了,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跟我说什么。

    “纸人,给我剪一个纸人……”陈贤懿强忍着痛苦,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听到这里,我虽然不知道他要纸人是要干什么,但是我还是急忙从黄布袋中取出一张黄纸,然后草草的将黄纸撕成一个小人形状,然后老汤将纸人接过递到了陈贤懿的手中。

    一拿到纸人,陈贤懿便咬破手指,用血在纸片小人的身体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不是别人,正是南宫黎的名字。

    名字一写好,只见陈贤懿便强忍着脑袋的疼痛,踏出法步,打出法指,将那纸片小人往地上一丢,喝令一声。说来也怪,那纸片儿小人便落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且还是立着的。要知道这纸人可是一张黄纸撕成人形的,薄薄的黄纸,怎么可能立得起来呀,何况是在这室外,一阵微风都能把它给刮走。

    可是,那纸片儿小人却的的确确的站立着,纹丝不动。

    别人或许会大感惊讶,但是我却明白,陈贤懿这是在施法。

    纸人一立稳,只见陈贤懿便开始念起了咒语:“生门六丙合六丁,二至还乡一九宫,生门休门划阴阳,阴阳二遁分顺逆,阴遁逆仪奇顺行,生门休门换移行,奇门颠倒阴阳理,阴阳互换为丧门……”

    我第一次见到陈贤懿念这么长的咒语,但是一听我便知道他这是起的奇门术。

    就在陈贤懿这边在起奇门术的时候,费三娘与南宫黎那边的斗蛊术,却陷入了危险。蛊师与本命蛊的关系,其实就是心神合二为一的关系,本命蛊会按蛊师的心念行事。

    只见此时的的费三娘表情十分痛苦的模样,而南宫黎则微闭双眼,脸上还浮现着阴阴冷笑的表情,显然费三娘的本命蛊落入了下风。

    抬头朝那空中打斗着的两只本命蛊看去,果然如此,那只金蚕蛊占据着上风,咬得费三娘那只蜈蚣不断的在空中扭曲着,最后那只蜈蚣竟然直接坠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而就在蜈蚣坠地之时,费三娘也突然惨叫一声,然后一口鲜血猛得喷了出来,接着整个人都快摇摇欲坠站不稳的样子了,显然这一下受伤极重。

    这可把我和老汤都吓了一跳,知道费三娘这回是败下阵来了。而这时那南宫黎则睁开眼睛哈哈大笑了起不,甚是猖狂的样子,说:“我说过,你的蛊术在我眼里不值一提,今日我便收了你!”

    话说费三娘一听到南宫黎这话,顿时便面如死灰,捂着胸口踉跄连退两步,一脸的绝望,显然她意识到了死亡的危险。

    果然,只见南宫黎手指一指,那振翅飞在空中的金蚕便一下飞得老高,接着猛得一个往下直冲,直朝着刚才坠落在地上的那条蜈蚣冲刺了下去……

    我看这里我哪会不明白呀,本命蛊与蛊师都是心神合二为一的,如果费三娘的本命蛊死了,费三娘自然也活不成了。

    可是,这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救费三娘的本命蛊,只能惊恐的看着那只金蚕振着翅膀,发着嗡嗡声如利箭一般直飞向受伤极重的蜈蚣。

    不过,就在我们心如死灰,以为费三娘这回难逃一死之时,一旁的陈贤懿那边长长的奇门咒语终于念完了,接着只听见他脚往地上一蹬,大喝一声:“奇门换形!临!临!临!”

    法令声一落,顿时南宫黎那边就发出一声惨叫,而那只就快扑到蜈蚣头上的金蚕也身子一抖,然后好像受伤极重的样子,坠落在了地上,没能咬中费三娘的那只蜈蚣。

    惨叫过后,南宫黎也如刚才的费三娘一样,接着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双手按着脑袋很是痛苦的发着唔唔声,满脸的狰狞。同时,他也立即便将本命蛊,那只受伤的金蚕召唤了回去。

    而这时,再看一旁的陈贤懿,已经没有了痛苦的表情,对我们微微笑了一下。

    说实话,我们刚才都已经费三娘死定了,哪里会想到情况会峰回路转呀。费三娘更是如此,见到自己竟然没事,而南宫黎反而受伤极重的样子,顿时便大松了口气,也立即将本命蛊蜈蚣收了回去,然后一起望向已经没事了的陈贤懿,显然也是明白这次救她的是陈贤懿。

    陈贤懿十分得意的指了指他跟前的那只写有南宫黎名字的纸人,说:“奇门换形术,这回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动我一下!”

第二百三十四章 斗血婴(上)

    “奇门换形术?”我们一愣,看向了他跟前的那个纸人儿。

    虽然陈贤懿没有解释这种法术,但是我也能大致想得出来,这所谓的奇门换形术,一定就是起到对换的作用。就有点像阴阳术里的借替身差不多,别人若是打你,有了小纸人当替身,对方就无法真正打到你了,而是全打到了那个替身上。

    只不过,陈贤懿这个奇门换形术比阴阳术里的替身还更厉害一些,他这个纸人并不止是替身,因为纸人身上写着南宫黎的姓名,显然这个纸人就代表着是南宫黎,真正的起到了对换的作用。

    也就是说,南宫黎对陈贤懿的打击,在如今施用了奇门换形术之后,全部通通移换到了南宫黎自己的身上去了。这也是怪不得南宫黎突然间受创,而且捂着脑袋发出惨叫声了。

    陈贤懿冲受创的南宫黎冷笑道:“南宫老儿,你这便叫作自作自受!”

    南宫黎强忍着痛苦,显然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抬头怒气冲冲的盯着陈贤懿,恶狠狠的喝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你不是不晓得奇门术的厉害么,我这不就是让你领教一下么。哈哈……”陈贤懿见到南宫黎一脸气愤的样子,甚是得意。

    南宫黎气的怒火直冒,拿起银针又对着手里的草人肚皮上扎了下去。不过这次陈贤懿依旧没事,反而南宫黎自己顿时脸色一变,发出一声闷痛声,捂着肚子就一下坐到了地上。

    这时候他也是又惊又恐,他了一眼手中写着陈贤懿名字的草人,然后又看了一眼依旧好好的陈贤懿,甚是不解。不过很快他便看到了陈贤懿跟前的那个纸人,接着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气得赶紧将草人身上的两根银针拔了下来,接着他果真就好转了过来。

    “你……你好个阴险!”南宫黎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陈贤懿便大骂了起来。

    陈贤懿笑道:“我都说了你这是自作自受,你偏偏不信,岂能怪我。”

    “少跟他废话了,咱们合力取了他这条狗命再说吧。”费三娘对陈贤懿说道,接着便从衣袍口袋里抓出一把粉末,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蛊,总之就欲朝南宫黎冲去。

    南宫黎倒是一点也不惧她,冷笑道:“被你们阴了一招,当真以为你们能对付得了我么?”说完,他便又念起了咒语,接着我就看见从他身后的屋内突然窜出一物,最后出现在了他的脚边。

    我定眼一看,顿时一惊,只见这突然出现在南宫黎脚边的是一个婴儿,光着身子,长着满嘴的利牙,一身杀气浓浓,这个婴儿我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之前害死过苏大哥的血婴么!

    血婴,我之前是跟它打过交道的,它有多利害自不用多说,一口利齿若是被它咬到一口,非得落个苏大哥夫妇一样的下场,脖子都难保住。

    不只是我,就在血婴一现身的同时,正欲往前冲的费三娘也是一惊,顿时就停在了当地,而陈贤懿和老汤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所以不由好奇的叫了起来:“他娘的,那是什么玩意,怎么跑出个婴儿来了!”

    我还未说话,费三娘便已经一把拉住了陈贤懿的手臂,一边示意他往后退,一边说:“那是血婴,快点带大师先离开这!”

    “血婴?有这么厉害吗?”陈贤懿见费三娘要他带我先逃跑,不由一愣。

    费三娘道:“它很难对付,快点离开这吧,要不然可就走不了了!”

    陈贤懿听到这话,也知道危险了,赶紧回身窜到了我身边,然后一把将我背到了背上,回身冲费三娘问道:“那你呢?”

    “你们快跑,我来帮你们挡着。”费三娘面无表情的回道,接着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听到这话,陈贤懿便愣住了,大家不是傻子,谁都听得出来,她这是要舍命为我们断后啊。当下老汤就呆住了,问我该怎么办?

    我想费三娘之所以会愿意舍命让我们逃命,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刚才陈贤懿救了她一命的原故。不过,我们又怎么可能真的会让他一个人替我们挡着呢?如果我们真的一走了之,那么她可就真的死定了,何况南宫黎也不可能让我们就这样逃掉。

    我说要走一块走,陈贤懿也道:“对,老子可不会让一个女人来保护咱。”

    说完,便将我重新放了下来。

    这个时候,南宫黎得意的笑了起来:“想跑可没那么容易,今日你们一个也逃不掉,通通给我死在这儿!”

    费三娘见我们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于是转头对我们说:“血婴一口利牙十分利害,你们一定要小心了,如果一旦被它咬中,非得少一大块肉。”

    我们点点头,而这时候南宫黎一个手势指向我们,接着站在他脚边的血婴便发出一声怪笑,呼的一声就朝我们直窜而来,速度极快!

    这下我们四人可真是狼狈了,真是能躲就躲能爬就爬,什么招数都使上了。可能那血婴也看出了我中了蛊行动不便,所以扑了几次空之后,便直奔我来了,看那架势是要报之前舌尖血伤它那次的仇啊。

    这时陈陈贤懿和费三娘也都发现了血婴朝我来了,吓得脸都变了,好在老汤离我比较近,扑了过来带着我马上侧身一闪,躲过了血婴的攻击。

    与此同时,陈贤懿不知从哪抄来了一根柴火棍,杀了过来:“我操他妈!老子就不信你这婴儿还能打得过我这个大人,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了!”。

    一棍打在了那个血婴的脑袋上,这还真的把血婴给砸得连连后腿,而且这一个闷棍打的力气极重,直接将血婴脑袋都打的开了裂。

    “我让你个小孩敢打大人!”见到血婴脑袋裂开了一条缝,陈贤懿更来劲了,举起柴火棍又欲砸将过去,可是这时血婴缓过劲来,一转身就把他给扑倒了,并压了上去,这下,陈贤懿被血婴压的难受,虽然只是一个婴儿,但是看陈贤懿的表情,显然这血婴犹如有数百斤之重一般。柴火棍也丢在了地上,只能用双手和血婴肉搏了,只见他一边推着血婴的脑袋,一边求救道:“老汤……快……快把它撂下去!它要咬我!”。

    我们吓得不轻,若是被血婴咬到,陈贤懿可就完了。

    老汤当先扑了上去,捡起那根柴火棍,猛得往血婴的脑袋上砸去,可是一看,血婴的小光头早就开了几道裂,流着黑色的血,可是愣是没事儿,张着利齿就要去咬陈贤懿。

    “它是死物,打它没有用!”费三娘急着叫道。

    而这时候的我也反应了过来,想起之前我就是利用舌尖血将它给打跑的,于是也忙叫道:“快喷舌尖血!”

    老汤一听这话,忙一咬舌尖,对着血婴那小脑袋就一口舌尖血喷了过去。

    果然,血婴哇的一声,发出类似于婴儿的惨叫声,一下便窜出去好几米远,脑袋上冒着烟,成烧焦了似的焦黑色。

    不过,这次血婴没有像上次在苏大哥家那样逃跑,而是反倒激起了他的怒意,嘴里发出呼呼的怒叫声,显然是誓不罢休。

    趁这工夫,老汤马上拉起了陈贤懿,撒腿就往我这边跑了过来,问道:“师弟快想办法啊!这东西和铁打的一样,这怎么收拾啊!”

    费麻子也显然没有丝毫办法,焦急的望向我。

    说实话,我也急得不行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对付这个鬼东西。如今虽然能用舌尖血逼开它,但是却也对他造不成什么大伤害。

    之前我之所以能与南宫黎打个平手,那还是因为请了“地仙师傅”常太奶来帮我,所以才能在南宫黎的手里捡回条小命来。可是这次可不行了,如今我已经来到了湘西,出了千里,常太奶没那么大神通,“师傅”就护不了我了。

    要知道,请“师傅”的人手艺往往不能出千里,远了“师傅”护不到,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过活,要是哪个“徒弟”不听话,非要远行耍手艺,那“师傅”不但不会帮你,反而会想办法折腾你。

    这时候的我脑子里就像开了锅一样,这血婴怕是拿不住了,现在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还有一个南宫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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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斗血婴(中)

    陈贤懿见我不说话,不由急了,说难道咱们就一直咬舌头?就算能用舌尖血暂时将血婴逼退,但是咬不了几下,哪怕舌尖没断,也非得变成哑巴不可。

    这时,南宫黎见我们毫无办法应付血婴,不由得意的大笑了起不:“我早就说过,今日你们一个也没想逃!”

    因为心中焦急,所以对付血婴的办法的确一时想不出来。不过,血婴虽然是“活物”,但是因为它是妖折的婴儿所变,所以也是“死物”,属阴,所以舌尖血才会对它产生作用。

    想到这里,我便急忙对他们说:“血婴属阴,我布袋里还有些灵符,你们拿去先应付着试试。”

    说完,我就将身上的黄布袋子取了下来,朝老汤他们扔了过去。

    “试试?”老汤将布袋接过,两眼一翻,说:“完了完了,这下可能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将符给我,那东西又来了!”陈贤懿一下窜到老汤身边,从布袋中抓出一把灵符,然后分了几道给费三娘拿着。

    果然,那血婴怪叫一声,小脚一蹬,小身子就像是一只猴子似的,一下蹦得老高,足有三四米,然后直接朝我们便扑窜而来。

    它这一动手,陈贤懿也出手了,指诀一捏道符也跟着飞了出去,正打在前方半空中那血婴的胸口,红光一闪打的那血婴身体一顿,忙用手去拍打胸口,估计是让道符烧的疼了。

    一见灵符还是有点效果,陈贤懿就朝老汤叫道:“用道符丢它!”

    老汤自然不会耽搁,取出一张道符也朝血婴扔了过去。

    话说那血婴本就被陈贤懿的灵符打中了,一个吃疼,结果接着老汤的符又朝它砸了过去,血婴发出一声吃痛声,一下落回到了地面。不过或许是因为吃疼,所以它一边拍打着被符砸中的地方,一边发出呼呼作响的怒气声,显然灵符对他造成不了大的伤害,反而再一次激起了它的怒火。

    “操,你个龟儿子的,皮够厚的啊,竟然还敢瞪老子,看我不砸死你!”陈贤懿一次得手之后,便来了劲,见血婴落到地上了,便冲上前去,一道灵符又朝血婴扔了过去。

    当然,除了费三娘盯着南宫黎在一旁警惕着,老汤也不可能看热闹,他也围上前去,二人手拿灵符将那血婴围住,同时不停的用道符砸它。

    这下到也把那血婴折腾了个够呛,陈贤懿和老汤因为见灵符有效果,所以胆边生风,那血婴让他们这一围,灵符一道道砸过去,之前的怒火也随着被压了下去,不断的朝后躲去,嘴里还发出吃疼的尖叫声。

    “这小孩这回算是吃挫了吧,老子让你出来吓人,这回也让老子痛快痛快!”老汤一边附和着老胡,见灵符将血婴逼得连连后退,顿时胆子也大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畏畏缩缩。

    砸了大约一小会儿吧,这时陈贤懿估计是玩到兴头上了吧,发现这时候老汤没有朝血婴扔符了,不由骂道:“老汤,你他娘的快上啊,砸不死这龟儿子,也得把这鬼儿子退回它姥姥家去啊!”

    “别砸了,省着点用,我没符了。”这时,老汤翻了翻我那个黄布袋子,不由喊了起来。

    “啊,这下可该怎么办!不又得咬舌头了!”陈贤懿虽然胆大,但是一听老汤这话,不由一愣,看了看自己手里可怜的四五道符,不由脸都变色了,忙对我叫道:“师弟,你快点想个办法啊,要不然可就糟糕了!”

    说实话,此时的我心里比谁都着急,就在将布袋交给他们后,我就一直在冥思着应付血婴的办法。之所以我没有好的办法,原因是这东西我是第一回遇到,根本就不知道它怕什么。

    说它属阴吧,但是舌尖血和灵符通通不管用,要知道我黄布袋里可是装着许多斩鬼符和镇尸符的,如果是一个阴魂,或者是僵尸,都一早降住了,可是眼下灵符都快砸光了,那血婴都只是在躲避,根本就没有一丝受创的样子。

    显然,如果只是单纯的把它当成阴魂来对付的话,毫无作用。

    世间无非就是阴阳两性,人属阳,鬼属阴,只要僵尸跳出了五行外,但如果它是僵尸的话,镇尸符显然也能将它镇住了,显然它也没有跳出五行外。

    我忙打开天眼朝血婴看去,只见其身上无一丝阳气,尽是浓浓的阴煞之气。显然,虽然它看上去是“活物”,不像阴魂一样是“虚”的,但是却也和阴魂一样是阴体,可是为何对付阴魂的灵符却对它无甚效果呢?

    这时,我仔细想了想血婴这种邪物的由来。血婴是由妖折的婴儿,取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处女之鲜血去每日喂养它,直至这个妖折的婴儿睁睛,这时就会将那个未满十五岁的处女做成活蛊(培育皿),直至血婴炼成,血婴将“活蛊”(也就是那个处女)给活活吃掉。

    想到这里,我眉头一皱,顿时便一拍大腿,不由恍然大悟。

    是的,我终于想明白了,为何那血婴会不惧普通对付鬼魂的灵符了。虽然血婴同样是一种鬼,属阴,但是因为它是用一个女人的血喂成的,还将活蛊(也就是那个处女)给活活吃掉了,所以血婴就不单单是阴了,而是阴上加阴,因为那个处女本来就是阴,正所谓男属阳,女属阴,那处女做成活蛊被血婴所吃,如此血婴和那处女二者为阴,合二为一,岂不就是阴上加阴了么?

    而且还不仅如此,因为此二物不论是那妖折的婴儿,还是那被做成活蛊的处女,显然都不会是自愿的,所以自然带着怨恨之气,如此一来,阴上加阴,怨上加怨,自然就了不得了。

    也就是说,血婴,虽然是阴物,但却是“太阴”!

    太阴又称之为“老阴”,指某一事物的两种属性均属阴者。阴代表着死,这死上加死不凶险才奇怪呢。最让我感到惊慌的是,这种东西已经不能算是阴魂了,而是称之为邪煞。

    正所谓邪煞一出天地动,百鬼裂胆乱阴曹!怪不得血婴一炼成,就害死了那么多人,费三娘的父母就是死在了血婴的手里,这情况要是处理不好,将是一场大灾难,会死很多人。

    太阴,也就是邪煞这种东西那可是世间少出之物啊,从古至今,少之又少,也只是从爷爷他们口中听故事听来的,只是没有想到如今这个世道上竟然还会有人炼制出这种邪物来,真是让我震惊。

    我以前听爷爷讲过这种太阴之物,说的是晚清之时的北方,有一地数年干旱无雨,有人发现年初病故的一妇人坟土潮湿,便纷传妇人死后变成了旱魃。各村民众不顾妇人的家人阻拦,刨坟开棺,见妇人的尸体尚未腐烂,更加确信妇人就是旱魃,不由分说将尸体烧毁。

    村民们将妇人尸体从棺中抬中,哪知妇人乍起,伤了几个村民,剩下村民连连请来当地道士降它。话说当时那年月的道士大多都是有真本事的,不久就快要将乍尸的妇人给降服了,可是这个时候那妇人却突然产子,接着将产下的子给吃了,结果妇人成为阴上加阴,变为太阴,也就是邪煞,顿时阴煞气爆涨数倍,反将那道士给当场咬死了,而村民也死伤无数。

    而后来那邪煞据说是被夜游神给降服的,因为邪煞一出天地动,百鬼裂胆乱阴曹!所以阴曹地府也知道世间出了邪煞,便派来夜游神去降服它,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个故事里讲的邪煞是旱魃,而眼下的这个邪煞只是一个血婴,自然不会如旱魃所变的邪煞那般厉害。饶是如此,却也绝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够轻易应付得了的。

    这时陈贤懿那边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苦着脸对我喊道:“师弟,你倒是快点想个对策啊,要不然咱们真的要被这鬼东西给吃了!”

    我朝他那边瞟了一眼,只见陈贤懿手里已经只剩下两张灵符了,一脸的苦相。而老汤因为没有了灵符,所以从我的黄布袋里头拿出了一把铜钱剑,对着那个血婴的脑袋就连劈了数下,接着也苦叫了起来:“他妈的,这家伙皮太厚了,老子手都震疼了,剑都伤不了它半分!”

    这个时候,我心中也已经有了计较,转头便对陈贤懿他们喊道:“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来请大鬼拿它!”

第二百三十六章 斗血婴(下)

    血婴既是邪煞,我自然就不可能与它硬拼了,可是要想拿下它,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请别人来收拾他。

    可是之前也说过了,我们已经进入了湘西,离江西千里远,师傅的手艺根本就管不了这么远,所以虽然我有常太奶这位地仙师傅,但是却也白搭。而除去请地仙师傅之外,也就只有请神了。

    请神,其实和请地仙师傅看上去差不多,但是性质却不同。有道是,诸天正神三百六,一百畜神藏其中,讲的是所谓神明之中,有很多都是动物修得,神明里头也十分的杂,什么神都有,有正神,有邪神,并非所有的神都是可以乱请的。若是随便将神请来,如果请来的那位是个邪神,那可就玩大了,别说请神来救命,很有可能自个儿小命都会被邪神给拿去。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你请来的是正神,而非邪神,但是也不一定就会帮你,而且能不能请得来还另两说呢。

    请神的门道和讲究也很多,得看你请他们来是做什么的,才能决定请什么来。

    比如你请个财神来,财神他老人家是管财的,就算请来了也不可能去帮你对付眼下的血婴呀。

    阴阳道法讲究的就是生克化合,道法本身的强弱看的就是阴阳先生的见闻和学识。正所谓,知其所短对症下药。这世上之物,皆有克它之物,如遇火用水,遇水添土,都是相克化解的道理。小克为止,大克为死,这小克能阻止和克制事态的发展,而大克就能完全消除和解决事态。

    眼下这血婴显然就是一邪煞恶鬼,所以必须请一个比它更厉害的主,来将其拿下。

    专拿恶鬼邪崇的神有很多,夜游神是阴曹的神差,但毕竟不属于阴阳道家里的神,像我这种小阴阳是不可能请得他来的。而除了地府里的神差还有十二位凶神是专吃恶鬼的,比如奇穷?

    穷奇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抑善扬恶的恶神,它的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奇穷的叫声像狗,是吞食恶鬼的猛兽。

    不过,奇穷虽然能对付血婴,但是它因为是抑善扬恶的恶神,所以根本请不得它。据说,穷奇经常飞到有人打架的地方,然后将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假如有人犯下恶行,奇穷甚至会捕捉野兽送给他,并且鼓励他多做坏事。总之,它就是只帮坏人,不帮好人的这么一个主。如果把它请来,还不反过来帮着血婴把我们给吃了。

    看来这吃恶鬼的恶神也请不得,因为就算请的不是奇穷,旦凡是凶神都不仅吃恶鬼,还会吃人。接着我便想到了一位真正的大鬼,那就是阴曹驱魔大神钟馗!

    钟馗,大家都知道他是传说中专打鬼驱除邪祟的神,可以说是天下恶鬼邪祟的克星。相传,中国的唐朝时期,皇帝唐玄宗在一次外出巡游后忽然得了重病,用了许多办法都没治好,皇帝非常着急。一天夜里他梦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鬼偷走了他的珍宝,皇帝愤怒地斥责小鬼。这时突然出现一个戴着破帽子的大鬼,把小鬼捉住并吃到肚子里。皇帝问他是谁,大鬼回答说:臣本是终南进士,名叫钟馗,由于皇帝嫌弃我的长相丑陋,决定不录取我,一气之下我就在宫殿的台阶上撞死了,死后我就从事捉鬼的事。

    钟馗不仅是专司捉鬼的神,而且还是道家体系里的,所以身为阴阳道家弟子自然能将他请来。

    想到这里,我便踏起法步,打出法指,开始请大鬼钟馗:“天灵灵,地灵灵!赐福镇宅圣君出宫显威灵,师祖法驾来显灵……急急如律令!”

    请神咒一念完,我大声喝令一声“坛前显威灵!”,接着我就看到一个黑影突然平空而现,夹到着阵阵大风,只见其生的是七八尺高,头带一顶破纱帽,整个脸黑乎乎的奇丑无比,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生得凶神恶煞的,让人见着甚着害怕。

    这个突然出现的黑影,不用猜我都知道,他一定就是我请来的钟馗了。当然,我们阴阳行当里的弟子请神,是请不来真神的,只能请来神的神刊。

    所谓神刊,就是神的意念。比如过年之时,民间家家户户贴的门神,这就是神刊,借门神的像,来镇摄阴魂邪崇。而我们请的神也是同理,不过请民间百姓贴的神刊厉害一些,毕竟请来的是真神的意念。

    钟馗一现,那血婴也感觉到了威胁,顿时便放弃追咬陈贤懿他们,吓得转身便欲朝南宫黎方向逃跑。不过,钟馗都请到了面前,岂会让它逃走,只见黑影化闪一道黑色的闪电,一闪便飞向了血婴。因为速度真如闪电般太快,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就只听见血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我们眼前便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什么都没有了,血婴不见了,那钟馗的黑影也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里,我终于是大松了口气,我知道血婴显然是被钟馗给吃了,而血婴被拿下了,钟馗自然也就离开了。

    此时的其它几人全都愣住了,一时之间完全就没有反应过来,还在为刚才电光火急之间发生的事感到莫明奇妙,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瞪着老大的眼睛,尽是惊诧之色!

    当然,惊愣住的不仅仅是陈贤懿他们三人,还有南宫黎更是惊愣住了,惊讶的嘴巴张得老大,整个人都成了一副呆像,像个傻子似的。

    愣了好一会儿后,陈贤懿他们几个对视一眼,这才愣愣的望向了我,问道:“刚……刚才是你请来的神?”

    我点点头:“是的,刚才那个是我请来的钟馗!”

    “钟馗?”他们三人惊呼了一声,满脸的惊讶,然后指了指空空的的前方,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那……那个血婴被钟馗给捉走了?”

    我又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这一下他们三人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很是高兴。说实话,我也很开心,但是却笑不出来,因为血婴一解决,高度紧张的心一放松,接着那金蚕蛊的痛苦就让我忍受不了的,痛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只差没哭出来。

    而那惊呆了的南宫黎,此时也听到了我说的话,不由现出恐惧之色,或许在他想来,我怎么可能把钟馗给请来,而且还在瞬息之间就把他的血婴给拿下了,自然会感到惊慌。

    “南宫老儿,现在你还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吧,今日我们便收了你的狗命!”这时,费三娘指向惊慌当中的南宫黎,大喝了一声。

    南宫黎或许也是真的没有了什么手段吧,毕竟血婴这么厉害的蛊都败了,又或许是怕我又请来一个什么神来把他给捉了,总之他心起了惧意,所以只见他将衣袍脱下,然后将衣袍朝我们抛了过来,而他人则转身便窜进了屋里不见了踪影。

    费三娘一看他要溜了,就朝前冲了上去。可是南宫黎那件抛过来的衣袍却落下无数的蝎子、蜈蚣、毒蛇等物,把正要冲上去的费三娘和陈贤懿几人给暂时阻拦了下来。

    费三娘一见这么多毒虫,忙叫陈贤懿他们后退,说若被这些东西给咬中了,不死也得丢下半条命。接着就见她将本命蛊吐了出来,喝令一声“去!”,那条大蜈蚣便飞了出去在离地一尺的空中发出吱吱的叫声,顿时那些蝎子毒蛇便全部吓得往四面八方退散而去……

    毒虫一驱散,费三娘将本命蛊收回,立即就冲向了南宫黎的屋内。陈贤懿和老汤见她冲进去了,也随后跟了进去。不过不多久,他们便都重新出来了,费三娘有些气愤的骂道:“呸!让这条老狗给溜了!”

    陈贤懿和老汤也跟着咒骂着那个南宫黎溜得快,要不然今天就将他命给拿下。

    三人回来我面前,陈贤懿就说:“现在该怎么办,南宫黎给溜了,咱们另外两本仙经可都还在他手里呢。”

    “还是先帮老陈解决金蚕蛊的事儿吧,你看老陈这都疼得不行了!”老汤见到我很痛苦的样子,不由指着我对他们说道,一脸的担忧。

    陈贤懿看到我的确疼得难与忍受的样子,忙扶着我,慌张着急的说:“师弟好像就快受不了了,这该如何是好,这一时半会儿去哪寻山魈的草帽子呀?”

    大家都望向了费三娘,费三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试试,或许能先克制一下你体内的金蚕蛊,兴许能减轻一下痛苦。”

第二百三十七章 斗法索命(1)

    “麻子姐……不,三娘,你有办法?”陈贤懿惊喜的问道。

    听到费三娘说有办法暂时克制住金蚕蛊,我们都朝她看了过去,此时的我痛得死去活来,若是真的能克制一下金蚕蛊,那也是如救命之音一般啊。

    费三娘点点头,说:“这个办法也只是能试试,有没有用我也不敢肯定。”

    “是什么办法,你快说啊。”老汤也急了。

    我也忍着胸腹的疼痛,撕着牙说:“不管是什么办法,我尽管试吧,要不然没等七日,我便一早先疼死了。”

    费三娘说:“这个办法就是用我的本命蛊下到你身上,让我的本命蛊去克制它,如此一来或许有用。”

    大家一听,忙对她说:“既然如此,那便快将本命蛊下到他身上去吧。”

    听到陈贤懿和老汤这么催着费三娘,我倒是迟疑了,我小心的问道:“那这样的话,你是否会有危险呢?”

    大家一听,也反应了过来,本命蛊和费三娘是合二为一的,如果她的本命蛊反被金蚕蛊所伤,她也会出事的,所以大家通通望向费三娘。

    “南宫黎是蛊族的蛊长,蛊术之精非我所能比的,而且金蚕蛊又是蛊中之王,我的本命蛊最多也就是牵制一下你体内的金蚕蛊,想来应当不会有太大危险吧!”费三娘说道。

    听着她这话,显然也是没有绝对的把握,这时陈贤懿和老汤也就不好叫她试了。

    我说:“既然此办法会给你带来危险,那便罢了,这点疼痛我暂时还能忍受得了。”

    “我既然说了这个办法,自然就不会在乎这点危险的,你不需多加担心。何况虽然南宫黎的蛊术厉害,但是我也并非普通蛊婆,所以应当不会有问题。”费三娘说到这,接着也不等我拒绝,闭眼轻念出一个字,一条蜈蚣就从她的嘴里钻了出来,爬在了她的手掌之上。

    “张口嘴吧!”费三娘对我吩咐道。

    见她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多推拒了,虽然我刚才说这点疼痛暂时还能忍受,其实这话大家都知道是我说的谎,为了不让自己活活疼死,我老老实实的将嘴张了开来。

    这次的感觉和上回费三娘替我解蛊一样,长长的蜈蚣直接从我嘴里朝喉咙深处钻,胸口涌起阵阵恶心之感,眼泪一下就全流出来了。这眼泪并非是痛苦,而是难受所致。

    当那条蜈蚣钻入肚中之后,顿时我就一下倒在了地上,打起了滚,因为我感到肚子里头的疼通更加严重了。

    这一下把大家都吓坏了,问我怎么了,不过我哪里能说得出话来呀,冷汗直冒,脸都青了。

    不过就在费三娘吓得准备将本命蛊唤出来时,我却好转了起来,随后疼痛缓缓消失。

    “有用了?”大家见我表情好转了,不由疑惑的问道。

    我点点头,已经在刚才疼得脱了力,虚弱的道:“现在好多了,想来三娘的本命蛊将其牵制住了。”

    大家一听,顿时欣喜万分,说接下来只要尽快找到山魈就一切都不会有事了。

    我点点头,可是心里却也明白,山魈只存于当地民间的传闻当中,是否真有这种山中精怪还犹未可知,要想找到山魈的草帽子来替我解蛊,希望真的不大。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担忧,费三娘说:“大师不需要担心,我们这后山就存在有山魈,只要我们想出个办法将其抓住就好了。”

    “真的么?你也见过山魈?”我有些惊讶,心道原来这世间还真的有这么个东西啊。

    “见倒没见过,但是蛊族的人有许多人见到过,据说长得似人似人,似猿非猿,如野人一般,但是因为山魈会戴着草帽子,所以人一见到它,便知道所见的是山魈。”费三娘说道。

    陈贤懿说:“就算有这玩意,也不好将其抓住吧?”

    费三娘点了点头,随后说:“虽然很难,但是却也有办法,至于怎么去抓它,一时也说不清楚,等我们回去了再做详细打算吧!”

    大家纷纷点头,此时的我也缓过劲来了,问他们现在做何打算,就这么离开吗?

    陈贤懿说:“那个南宫黎手里还拿着咱们的两本仙经,这该咋办才好?”

    “这次被他跑了,下回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可能我们还会有危险,唉!”费三娘显然想的比陈贤懿更远一些。

    也对,按照南宫黎这恶毒之人的心性,这次深仇算是结上了,下回他一定还会找我们报仇的,而且我们又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单是一个人很难对付得了他。特别是费三娘,如果日后南宫黎找她报仇,她可就麻烦大了。

    我说:“三娘说的对,这次若放跑了他,我们日后将会有更大的麻烦。”

    “可是如今南宫黎跑掉了,我们也不知他躲哪去了啊。”老汤无奈的叹着气。

    “你有办法?”费三娘望向我。

    我看了一眼南宫黎逃跑时丢下的衣袍,点了点头,说:“既然他用巫蛊之术扎个草人还害师兄,那我也就以牙还牙,取了他这条老命,为正道除此一害!”

    陈贤懿当先反应了过来,叫道:“师弟,你是说要扎草人取南宫老儿的狗命?”

    我点点头,说:“你让他尝到了奇门之术,那我便让尝尝什么是阴阳之术!”

    大家欣喜,都知道我是有办法对付南宫黎了,于是问我要怎么做。

    如今我身中的金蚕蛊在费三娘的本命蛊牵制下,已然好转了,虽然也隐隐感到一丝疼痛,但与之前是好了数十倍。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对他们说:“为了免得他跑远,我们现在就动手吧,你们帮我用南宫黎的衣服剪一个小人,再用黄纸剪五个小人,我这就开坛做法!”

    南宫黎作恶多端,论私仇,我与他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他却为了我们手里的仙经,而来害我们,不仅李神婆被其害死,而且我也被他下了金蚕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不仅如此,老家寨的族长与苏大哥夫妇也是被他害死的,可谓是我的死敌。

    而论善恶之道,南宫黎炼出血婴这等邪煞之物,害死了蛊族这么多人命,已是心入邪道之人,我如今取他性命,也是替天行道,想来也不会损我的阴德。

    听到我这么说,陈贤懿和老汤就匆匆去将地上那件南宫黎的衣袍捡了起来,然后剪成小人形状,而我则去摆起了法坛!

    我这是要用人偶来做法去对付南宫黎,这种人偶之术是我在李神婆那本阴阳仙经里看到的,虽然没有用过,但是书里提及此术倒是写得十分厉害,能将对方捉拿至坛前受刑,拘人性命等等。

    人偶之术,一般是要对方的姓名和生辰的,但是若没有对方的生辰,用对方的常穿衣物或头发指甲也是可以的。

    这次进湘西,因为我知道危险重重,所以黄布袋里带着的东西也比较齐全,法坛所需之物差不多都有,从南宫黎的家里搬出一张长桌,香烛、小黄旗、铜钱剑等物也通通摆上长桌,一个简单的法坛便起好了。

    这个时候,陈贤懿他们也将人偶做出来了,四五个黄纸剪成的小人儿,还有一个就是南宫黎衣袍剪成的人形。

    我将那黄纸剪成的小人放在一旁,拿出衣袍剪成的小人,用墨在小人的身上写上南宫黎的姓名,然后将小人摆在法坛之上,便开始做法……

    我先是上香烧黄纸,念咒请得祖师临坛,然后拿起一支小黄旗,掐上法指,念着咒将小黄旗朝法坛上一丢,小黄旗就这样愣愣的立在了法坛上,除了陈贤懿,老汤和费三娘见到这个情景都露出了满脸的惊诧,很显然,他们对我的小黄旗为何会立在桌子上不倒很好奇。

    看到这也许有人会问了,这小黄旗到底是起什么作用的呀?怎么阴阳行当里的术士做法的时候时常会使用小黄旗呀?

    其实在阴阳行当里行法的时候,小黄旗就是代表一种法旨。在施术前,一般会插上一杆或者多杆小黄旗,旗上一般都会画有窥天符,以窥天意。在施术时,若旗杆折了或旗杆倒了,便是天意,或者说有施法者斗不过的力量,必须终止施法。否则,轻则折寿,重则毙命。旗杆倒还好些,若是旗杆凭空折断,那就说明是绝对不能碰的东西。比如南宫黎是一个大善人,我施法取他的命,若是天意都不愿他死,小黄旗就会折断,而我就不能强行继续施法,否则将会将天谴,因为你不能违背天意。

    小黄旗说直白一点,就代表着施法者的性命,在施法时,它跟我的精神力是相通的,所以它才可以愣愣地立在原地而不倒。反而,若它倒了那才坏事了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斗法索命(2)

    小黄旗布好,接着我拿起那个用南宫黎衣物所剪的小人,朝法坛上一放,提笔在小人与小黄旗之间用墨画了一条直线。

    做完这事,我就掐着法决捏起一道事先画好的迷魂符,然后念起了迷魂咒:“天冬冬地冬冬,鬼符惊吓恶人从,专压恶人魂魄糊,收服南宫黎来顺从,迷魂小鬼摄摄摄,速将恶人带坛前!摄摄摄!”

    咒语一念完,我右脚猛得往地上一蹬,接着那写着南宫黎名字的小人一下便立了起来,然后我大喝一声:“摄摄摄,来坛前!”

    接下来,让费三娘和老汤他们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用薄薄的布片剪出来的小人,不仅站起来了,而且还慢慢的动起来了,顺着我画的那条直线,朝小黄旗走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汤一愣,满脸的不敢相信。是啊,他是风水蓝道,自然没有亲眼见过阴阳法术里的做法。

    见小人慢慢的朝小黄旗走去,我也就松了口气,笑着对他们说:“我这做的是迷魂法,这小人就是代表着南宫黎,而小黄旗则代表咱们这个法坛,既然他想跑,我便迷了他的魂,把他带回来。”

    迷魂法,就是李神婆阴阳仙经里的法术,无论对方走的多远,只要知其姓名,或者有对方的私物做引,就能将其迷魂,然后让对方糊里糊涂的回到法坛跟前,哪怕是穿州过府也阻挡不了。

    “啊,这他娘的也太厉害了,等那南宫黎迷到坛前了,我非打死他不可,敢绑架老子这么多人!”老汤大为惊喜,就好像看到南宫黎马上就要到坛前领罚了似的。

    费三娘也说:“这日我算是开眼了,原来阴阳之术竟如此高深!”

    我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回头继续看向法坛上的那个小人。不仅是我,大家也都既紧张,又好奇的死死盯着那个小人。

    小人移动的虽然很慢,但是等了一袋烟功夫后,那小人也在法坛上向前移动了十来公分的距离,差不多走了有三分之二的路,最多半袋烟的功夫就能到移动到小黄旗跟前了。

    看到这里,我也知道,那南宫黎倒是没有跑多远,要不然小人不可能移动的这般快。

    又过了一会儿,陈贤懿不由喜道:“快了,小人快走到小黄旗那了,南宫小儿就快来了。”

    可是陈贤懿的话才刚落,大家脸上的喜欢还僵在脸上,这时候却情况突变,只见突然之间小黄旗无风颤抖了起来,而那正往前移动的小人也晃动了起来。

    看到这里,大家脸色都变了,知道这是出问题了。而我一看到这,也一惊,不由叫道:“糟糕,对方显然知道自己被迷魂了,正在做抵抗!”

    “不是被迷了魂么,怎么还能抵抗?”老汤惊诧道。

    “肯定是被外人打破了!”说完,我也不再说话,赶紧掐出法指,急急念咒:“迷魂小鬼摄摄摄,速将恶人带坛前!摄摄摄!”

    咒语念完,小黄旗瞬间恢复了颤抖,而小人也慢慢的立回来了,可是才稳定一两个呼息,小人又晃动了起来,接着小黄旗猛的一颤,那写着南宫黎名字的小人啪的一声便倒了下去!

    我大惊,忙看向小黄旗,小黄旗摇摇欲坠,而且似有折断的意思,我吓了一跳,忙一咬舌尖,一口舌尖血喷到了小黄旗上,它这才又重新稳稳的立在了法坛上。而这时再看那写着南宫黎名字的小人时,已然倒在法坛上一动不动了。

    “怎么了,这是?”陈贤懿几人忙问道。

    我叹了口气道:“迷魂术失败了。”

    此时的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虽然看似经过简单,但是其实我刚才却差点命都给丢了。行这种法术之时,小黄旗就是代表着我的命,法术顺利,小黄旗便纹丝不动,可是一旦对方也施法与我斗时,造成小黄旗倒下或折断,那么我也将和小黄旗一样的下场。不过,好在我及时一口舌尖血喷了上去,使得法术神通暴涨,这才将对方的法斗下去。

    我说:“都是我太大意了,当初曾与他交过手,忘记了他也懂得一些阴阳之术。”

    陈贤懿也受了很大的惊吓,因为他也是阴阳行当的人,自然清楚刚才如果小黄旗倒下,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所以担心的说:“既然南宫黎也会阴阳之术,那我们这次就算了吧!”

    我看了一眼那纹丝不动的小黄旗,又想到我身中金蚕蛊,现在虽然有费三娘的本命蛊牵制已经没有痛苦了,但是金蚕蛊七日便会发作,七日之内如果找不到山魈的草帽子,我照样会死。既然终究可能会死,那我又怕他什么呢?不如与他拼了这条性命。

    想到这里,我就对陈贤懿说:“他终究是一个蛊师,我身为阴阳弟子,若是连他都斗不过,岂不丢了祖师之脸面。”

    说完,我便再次来到坛前,法步一踏,念道:“今弟子求六甲坛列位祖师、吕山法王、六甲六丁神将大显威夷。南宫黎魂魄归身,魂定心定人定,收汝心定神定,邪符邪师速退开,急急如律令。”

    右脚顿地一下,顿时写有南宫黎名字的小人又重新立了起来。

    当然,这次并非是迷魂了,而是斗法了,现在我已经用咒把法坛上这个小人与南宫黎心身神定在了一块,合二为一。

    一将南宫黎的心神定在了小人身上,我便念咒:“天清地灵,兵将随令,兵随印转,将随令行,吾奉祖师法主敕令,急调神兵速到法坛,斩其正天道,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完,我便将之前准备的那几个用黄纸剪下的小纸人往法坛上一扔,四五个纸人通通立于法坛这上,然后与写着南宫黎名字的小人对峙了起来。

    看到这里,我眉头一紧。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就这般立着,其实如今已经双方在斗法了。因为如果对方没有抵抗的话,那五个纸人一立在法坛上时,代表南宫黎的纸人便会烧为灰烬。而眼下他们对峙着,就代表着我请来的神兵一时拿不住对方。

    所谓请来的神兵,其实就是鬼,并非真的是神兵,用鬼去拿南宫黎的性命。

    此时的我与法坛是神心合一的,感觉到心头沉沉的,掐着法指,定着心神,额头上大汗直流,后背顿时便湿透了。

    就这样坚持了大概半分钟时间吧,我突然感到一阵胸闷之感逼来,接着小黄旗又颤抖了起来,随后法坛上凭空发出一声闷声的炸响声,那五个小纸人全部顿时冒起了浓烟,眨眼间就化为了灰烬,而我也随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头脑一阵炫晕,差点就栽倒了下去。

    他们三人吓了一跳,脸色大变,忙要上前来扶我。不过好在我心神坚定,没有晕过去,忙稳住身子打出法指,法步一踏,就快倒下去的小黄旗重新被我立了起来。

    此时,只见那写着南宫黎名字的小人,正在挣扎着,一会儿转圈,一会儿摇摇欲坠,显然对方想破我的法。

    我岂能让他破了我的法,如果被他从破了法,对方就会立即封住心神,那么眼下这个小人就不再与他有关联了。

    想到这里,我忙施锁魂术:“锁魂童子显赫,锁锁缚缚,铁链铁锁锁其身,疯疯癫癫锁其口,锁其不知人事,锁其遍身不能动,锁其魂魄无处走,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锁魂咒一念完,那小人便不再动了,已被我锁困住了,对方一时之间是不可能逃困。

    不过,之前我已请了神兵(孤魂野鬼)拿他,却拿不住他,看来孤魂野鬼是没用的了。我记得李神婆阴阳仙经里有一道法坛拘魂咒语,请的是五鬼拘魂,这五鬼也称之为五瘟神,若是能起效的话,想来一定能拿下他的。

    只是让我心里没底的是,这五鬼既是五瘟神,自然很难请到他们,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开始只用请鬼拘魂法的。

    也许这时有人会问了,既然眼下法坛上这个写有南宫黎名字的小人,就代表着南宫黎,为何不直接拿针扎它,拿剪刀剪他?还要请什么鬼去拘他呢?

    其实,这就是阴阳正法与巫邪之术的区别,巫邪之术扎的人偶纸人,是害人,虽然能伤人,但是却不能立即取对方的命。比如某某人扎个纸人,天天拿针扎它,对方就会害病疼痛,时日一久便死去。而阴阳正法,利用纸人和人偶施法,是拿他到阴司正法,取的是命。一个是害人,一个是正法,一个是伤人,一个是取命。南宫黎作恶多端,我自然不可能只伤他,而是要取他的命正法。

    想五鬼,我略一思考,既然阴阳仙经里有此咒,我便不如试试,于是我忙念咒请五鬼拘魂……

第三百三十九章 斗法索命(3)

    “天苍苍,地皇皇,拜请五鬼阴兵到坛前,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五鬼阴兵听吾号令,急急出门,天无生地元主,收斩其三魂七魄为主,魂飞魄花散,四四散散,一起斩死不留情,是吾兵听吾令,是吾将听吾断,三更叫汝也要听,四更叫汝也要行,顺吾者生逆吾者死,吾奉阎罗天子鬼力大王押行,急急如律令。”

    五鬼,即瘟神,又称五瘟,此是五方力士,在天上为五鬼,在地为五瘟(神)。他们一人执杓子并罐子,一人执皮袋并剑,一人执扇,一人执锤,一人执火壶。每年一些寺庙都会拜五鬼,以求家畜平安,指的就是这个五鬼。

    五鬼有人说在天,有人说在地府,常行走于天地五方,所到之处都将瘟疫灾难出现,只要是他们找到谁,谁的命就一定保不住。

    五鬼拘魂咒一念完,这时候突然法坛上就起了阴风,当真是狂风大作,尘土飞起,法坛上的灵符通通刮走,不过虽然起了阴风,但是我的那面小黄旗却纹丝不动。

    我知道五鬼是奉令前来了,于是指决一掐,大敕一声:“拘魂入府!”

    敕令一落,法步猛得往地上一跺,顿时法坛上写有南宫黎名字的小人一颤,冒出一股黑烟,接着呼的一声烧起了火光,伴随着一声凭空莫明出现的惨叫声,小人瞬间烧成了灰烬……

    小人灭,阴风止,法坛之上风平浪静,我长呼了口气,转头说:“南宫黎已死!”

    大家一听,再看了一眼法坛上那烧成灰烬的小人,顿时欣喜若狂。

    老汤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到的这一切,惊疑道:“南宫黎真的死了?”

    “是的,他被五鬼给捉走了,如果他没死,那个写了他名字的小人就不会烧成灰了。”我点了点头。

    “老陈,你厉害,足不迈半步,便取恶人性命,真是让我开了眼啊。”老汤惊喜道。

    费三娘也说:“从今日之后,我也不敢小看阴阳之术了,当真是能遣派阴兵阴将,鬼府鬼差,无所不能啊。”

    我微微笑了笑,此时的我也算是了切了心中之恨,可谓是大快心头。对于费三娘他们的夸奖,我也只笑不语,因为今天所施展的还只是阴阳术里的十之一二,李神婆阴阳仙经里头比这厉害高深的法术数不胜数,学会了别说遣阴兵阴将了,就是阴阳两界那也是来去自如。想想,我心里也只得叹息,怪自己平时没有挤出太多时间来去好好学习它,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如此狼狈。

    今日虽然还是把南宫黎给拿下了,但是却也是险之又险,行法之时差点就反被他斗下去了,其中的险象环生也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了。

    “如今南宫黎已死,那我们去把他尸体找出来吧,将那两本仙经拿回来。”陈贤懿开口道。

    我点点头:“南宫黎显然离此不远,很容易找到。”

    说完,我收拾了一下法坛,将东西装进黄布袋中,然后一行四人便离开了南宫黎家,顺着大路朝外边走了出去……

    南宫黎原本是逃跑躲藏起来了的,但是因为中了我的迷魂术,所以如今显然是会出现在大路上。

    此时,外面天色已亮,湘西深山中的蛊族村寨还就一片宁静祥和之象,远处的大山被晨雾缠绕着,如一处世外桃园一般。

    鼻中闻到的全是青草晨露的清香之味,让人神清气爽。耳边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叫之声,叽叽喳喳,远远的看见有人来了,嘭的一声纷纷飞起……

    我们大家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笑容,顺着大路往前走了大约不到十分钟,费三娘便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路上说:“你们看,那里躺着一个人。”

    听到她这么说,大家纷纷顺着她所指的前方望去,果然田梗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躺倒着一个黑衣人。

    看到这里,我们忙朝前方小跑了过去,陈贤懿第一个到,用脚踢了一下对方,然后回头喊道:“是他,是南宫黎,已经死了!”

    我们笑了笑,随后也来到了近前。定眼一看,此人脸色白如纸,无一丝血色了,双眼睁着,但是瞳孔已然发散,口中带着略要干的血迹,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黎!

    “真是报应,死得活该!”陈贤懿骂了一句,然后便蹲下身,伸手到南宫黎的衣服内摸索了起来,很快就摸出了两本仙经,一本奇门仙经,一本阴阳仙经。

    陈贤懿拿着仙经灿烂的笑了笑,说:“总算是找回来了,嘻嘻。”

    是啊,陈贤懿的奇门仙经已经被南宫黎抢去了这么长时间,如今终于是又物归原主了,岂能不开心呢。

    他将我的阴阳仙经递到了我手上,我又将黄布袋里的寻龙仙经取了出来,对他说:“如今三本仙经都在了,不如我们看看这其中到底有何改变命局的秘密吧?”

    这也怨不得我这么心急,要知道我之所以会认识陈贤懿,完全就是因为三本仙经合在一起能找出改变命局的方法,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又怎么会在茫茫人海之中,去寻他呢?

    可是,当初虽然找到了他,他的奇门仙经却被南宫黎抢走,所以也只得作罢。可是如今不同,如今好不容易三本仙经都在了,我自然就急不可耐的想知道其中到底有何秘密。

    以前我只听李神婆说三本仙经合在一起,能找到改变命局的方法,原本我也是半信半疑,但是如今南宫黎这一个外人都知道三本仙经里有改变命局之秘密,显然这事就是真的了。

    费三娘和老汤也听南宫黎说过了,他之所以对付我们,就是为了我们手里的仙经。所以他们二人听到我说要看仙经里的秘密,不由也都十分好奇的叫道:“仙经里真的有改变命局的秘密?”

    我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是真是假,所以得合在一起来看看。”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来寻找一下吧。”陈贤懿点点头,将他的那本奇门仙经也递给了我,说:“师弟,还是你来找吧,这仙经里头文字何止十万,我是找不出来秘密。”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之前曾问过阴阳仙经的李神婆,他告诉过我改变命局的秘密写在哪儿。”我笑了笑,将陈贤懿本仙经接了过来,捧在手里。

    陈贤懿一愣,笑道:“哦?秘密记录在哪儿?”

    “就在每本经书的最后一页!”我将我那本寻龙仙经翻至最后一页,笑着对陈贤懿说道。

    我的寻龙仙经最后一页是空白的一页,在最中间的地方只用黑墨写着两个字:行改

    是的,“行改”二字。这两个字在听李神婆说起仙经里最后一页记录着改变命局的秘密后,我就已经看了无数遍,只是一直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义。无论是我想破了脑袋也没任何头绪。

    “行改?”当看到我那本寻龙仙经最后一页的这两个字时,陈贤懿不由眉头一皱,很是不解。当然,不止他不解,费三娘和老汤也是紧锁着眉头。

    “快看看阴阳仙经里写的是什么?”陈贤懿这时比我还急。

    “阴阳仙经里写的是‘事命’二字。”我提前将阴阳仙经里的那两个字说了出来,因为阴阳仙经也一直在我的手里。说着这话,我已经将阴阳仙经翻到了最后一页,里面出现了两个字,便是“事命”二字。

    看到这里,大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有谁能看出是何意思。

    “行改、事命?”陈贤懿念了一句,然后说:“这他娘的念着都绕舌,指的到底是啥意思呀,难道这两个字有别的含义?”

    寻龙仙经和阴阳仙经,这两本书一直在我身上,这四个字我研究的时间并不短,可是也毫无头绪,更别说他们这第一次见到了。

    这时,我也不等陈贤懿催促了,直接将他那本奇门仙经拿出,翻到了最后一页,大家的眼睛也死死的盯了过来……

第二百四十章 仙经的秘密

    只见,在陈贤懿这本奇门仙经的最后一页,同样用黑墨书写着两个字,这两个字看得我同样糊涂,不由疑惑道:“善天?”

    是的,奇门仙经的最后一页写着的两个字就是“善天”二字。

    疑惑的不仅仅是我,在场的四个人都愣住了,对这三本书里的这六个字很是费解。陈贤懿说:“这又是啥意思啊?”

    “行改、事命、善天,这六个字读也读不通顺,其中也看不出有别的其它含义,难道这所谓改变命局的秘密是假的?”我也疑惑了起来。

    这时,费三娘好似想到了什么,开口对我们说:“这三本书肯定是有顺序的,你们总该知道吧?”

    我说:“这个我倒知道,仙经共分三门,风水、阴阳、奇门,也就是指这三本书,如果按这三本书的顺序来排的话,这六个字的顺序就是行改、善天、事命,可是这样一来还是看不明白呀?”

    陈贤懿也说:“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呀,难道师弟你说的没错,这改变命局的传闻压根就是骗人的?”

    其实关于仙经里有改变命局的方法之事,我心里也同样没底,毕竟在这世上,也只有李神婆和南宫黎是如此认为的,至于是否真的有此事,或许连李神婆和南宫黎他们自己都不敢保证。

    我眉头紧锁,心里涌起一丝无奈与失落。

    之所以无奈,是因为如果这仙经里这六个字跟改变命局无关的话,那么我的这一辈子也就只得无可奈何的接受现实了,孤煞星下凡,注定一辈子孤独终老,谁与我走的近,谁就会出事。想着这些,我就深深的无奈,甚至自己都想笑话这操蛋的命运。

    失落,是因为仙经给了我希望,这就好比在我绝望、无望的时候,给了我一线光明,给了我一个希望似的,使得我原本准备接受这操蛋绝望的命运时,心里又有了渴望的东西,哪怕这线光明并不大,哪怕我自己都认为它只是个希望,但是我却将这小小的希望看得比什么都重,比什么都更在乎。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我原本以为只要我努力朝着这线希望去走,当我找到三本仙经之时,总会改变这操蛋的命局。可是一路拼命努力走来,如今仙经已经在手,可是这改变命局的秘密却根本就不存在,你说我能不失落吗?

    我甚至宁愿当初不要这个希望,心落死了,也就不会伤感与失落了。

    “怎么了,这么失落。”费三娘作为女人,一下就看出我内心的伤感了,她说:“依我看,传闻中仙经有改变命局的秘密,它的确存在。”

    “哦?”听到这话,我不由又涌起了一阵喜意,刚跌落谷底的心又燃起了希望的光明。我忙问道:“你难道看出眉目来了?难道这六个字你知道它说的是什么意思?”

    “三娘,你真的看出它的含义来了?快点说说。”陈贤懿也两眼放光,对于他来说,他也需要改变命局,因为他把自己一把年纪还打着光棍的原因,怪罪在了命局上。

    费三娘看到我们这着急的样子,扑哧的轻笑了一声,然后指着我手上那三本书,说:“你们呀,就是太笨了,这三本书按照风水、阴阳、奇门的顺序排死,依次是行改、善天、事命,对不对?”

    我们对她骂我们笨,丝毫不生气,忙点点头,说:“对呀,可是念不通顺,也看不出有啥含义呀?”

    费三娘笑得捂着嘴,好似我们两人真的那般滑稽似的,说:“古人有时念文字,是自上而下去念,如果你们将这三组字由上而下排列,岂不就念得通顺了么?”

    我们一听,忙在地上将这“行改、善天、事命”三组字写了下来,接着从上往下念了起来:“行善事,改天命!”

    “行善事,改天命!”念完之后,我又念了一句,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止是我,陈贤懿也愣住了,甚至于老汤都大感惊讶。

    是的,的确很惊讶,我看了一眼同样不敢置信的陈贤懿,于是我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仙经里头记录着的是改变命局的秘密么,怎么会是这六个字?”

    行善事,改天命!这六个字其实自打我小时候就常听爷爷说起,无论是小时候学习风水之术,还是他老人家在文革被抓去时,他都总是叮嘱我要行善事,积阴德,甚至于李神婆也如此说。可是,这常常听到他们挂在嘴里的话,怎么就会是改变命局的秘密了?

    我内心着实震惊,也着实费解。如果这就是改变命局的方法的话,那这又怎么算是秘密呢?又怎么要搞这般神神秘秘呢?不如直接每本书上都写上这么一句就行了呀。

    这时的陈贤懿已然破口大骂:“这他娘的不是戏耍老子么,这算哪门子的秘密呀!难道以前咱们的祖师爷,岁数太大脑子糊涂了?”

    “或许这就是真的呢?”费三娘饶有深意的看向我们。

    陈贤懿说:“这不可能,如果这也算是改变命局的秘密,何必这般神神秘秘的写在这上面,而且南宫黎也用不着来抢仙经了。”

    而我听到费三娘这话之后,却愣住了,想了想,然后说:“或许三娘说的没错,也许这真的是改变命局的秘密吧!”

    “啥?不会吧!师弟,你怎么也会这么认为呀?”陈贤懿大感惊讶。

    我说:“自我记事起,我爷爷就常叮嘱我,说要行善事,积阴德,我想他就是想告诉我,只有这么做,才能改变命局。而因为这句话实在是太普通了,虽然常常挂在嘴边,但是却没有把它当作是我们这行改变命局的正途。”

    “你爷爷说的这话,我父亲也常对我说,就连他离开前也还叮嘱我要多行善事,只是如果这真的能改变命局,那祖师爷为何把这六个字弄得这般神神秘秘,直接告诉后人不就是了么?”陈贤懿还是不愿相信这就是真的。

    说实话,其实在费三娘说它就是真的之前,我也是如陈贤懿一样想不明白的,但是如今的我已经似乎想明白了。我说:“这或许就是祖师爷的高明了,如果他不将这六个字弄得神秘,后人会真正的在乎这六个字么?只有让后人费尽努力之后得到这六个字,或许才能让人将它记在心里吧。”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爷爷和李神婆的叮嘱,行善事,多积德。原来,这所谓改变命局的方法,爷爷和李神婆一早就告诉给了我们,只是我自己不愿去相信它,更加不去在乎它。我也相信,爷爷和李神婆他们或许一早就知道仙经里记载着的就是这六个字了,李神婆之所以不直接告诉我,故意只透露出仙经里记载着改变命局的秘密,也许目的就是因为只有我费尽千辛万苦得到这六个字,我才会把这六个字记在心里。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爷爷和李神婆他们真的是用心良苦。

    阴阳术士,因为识得天机,所以总是会伴随着五弊三缺,使得命局不全。而凡是阴阳术士,师父总是会告诉你要行善事,多积阴德,以前我一直只把这六个字当成是阴阳行当里一种高尚的品德,可是如今想想,天下三百六十行,除了阴最行当,为什么其它行业就不会把这六个字当成行当里的职业品德呢?我现在方才知道,因为这六个月并非阴阳行当的职业品德,而是准则,而是底线,如果你做不到这六个字,你就会命局不全。

    陈贤懿此时也没有说话了,而是沉默了起来,深思了起来。最后,他方才缓缓抬起来,眼神之中已经再无疑惑的神色了,说:“看来我们以前都想错了,身为阴阳弟子,改变命局的方法其实并不神秘,而是我们平时自己天天挂在嘴边的这六个字。”

    看到他也想明白了,我也就释然了。此时的我,脸上感觉不到兴奋,也感觉不到失落与伤感。只觉得自己心中多了一分领悟,人,或许就该平凡,越平凡的东西或许才越真实,只是我们之前绕了远路,不知道真正的路其实就在我们自己的脚下。

    这时,费三娘也开口道:“行善事,改天命,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正道,而这种正道,也是这世间所有人该行的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要改变命局,但是我相信你们只要多行善事,一定能改变你们的命局的。”

    “但愿如此吧!”我和陈贤懿对视了一眼,不由一笑。同时心里也叹息道:我一直以来都在行着善事,也不知道离改变命局,还远不远?

第二百四十二章 米饭引山魈

    拿起黄布袋子,带上阴阳饭,我们一行四人便踏着夜色出了门,朝蛊族村寨的后山赶了过去……

    费三娘告诉我们,这蛊族的后山就叫草鬼山,因为从解放前就传言这座山里有山魈出现,所以久而久之,人们便唤它为草鬼山。

    这座山非常的大,望眼望去,一眼望不到边际,在这夜色里,这草鬼山就如一个真正的乌压压的魔鬼一般,横跨在蛊族的后方。

    草鬼山是原始森林,山中树林茂盛,是一座大山脉,进了山,若是没有熟人带路的话,极容易迷路转不出来。

    听到这草鬼山这么大,我就担心道:“这么大的山,那上哪个去寻山魈呢?”

    费三娘笑了笑,说:“这个倒不用担心,这草鬼山里有一处山谷,这山谷名字草鬼谷,在草鬼谷里有一个山洞,名叫草鬼洞,据说那山魈就住在那草鬼洞中。只要我们到了草鬼谷,将阴阳饭放出来,定然能将山魈引出来的。”

    “哦?那么那个草鬼洞离这远吗?”我问道。

    “不算太远,进山走十里山路就到了,不需一个钟头。”费三娘说道。

    很快,我们就进了山,山中树木茂密,只有一条小小的山路,山路难行,特别是在这样的夜色中赶路。

    此时的天上好在挂着一轮圆月,不致于看不清山路。山里比外头更阴凉,气温低了一些,特别是阴凉的山风一吹,有时直让人打起了寒颤。费三娘头前带路,我们紧紧跟着,四人没怎么说过,每个人心中都并不轻松,因为这次事关我的性命,如果拿不下山魈的草帽子,那么金蚕蛊七日发作,我就只能一命呜呼了。

    我的心里也阴云密布,我并不怕死,只是还放不下。这世上我还有很多事未做,还有很多不甘心,一辈子没有感受亲情,一辈子没有感受爱情,我不愿就此死去。我放不下杨晴,更加放不下爷爷。

    心里想着伤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跟着费三娘走了有多久,也不知道具体走了有多远,只知道两腿都走得有些累了,这时候费三娘就停了下来,指着前方说:“到了,这里就是草鬼谷了。”

    “哦?到了么?”我收回思绪,抬头四处一望,发现我们已经进入了一处山谷之中,两边陇起两座小山,现出中间一处低洼之地,这处低谷之中相对平坦,长满了青草,树木倒是稀少了一些。

    往前走了十几米,找了一块平地,我对他们说,就选在这里把山魈引出来吧!

    说完,我就将带来的那碗阴阳饭放在了地上,将倒盖在米饭上面的另一只碗取开,使阴阳饭的饭香飘散开去。

    阴阳饭其实已经是一碗冷饭,对于常人来说,毫无饭香之味,不过对于山魈来说,却能在百里之内都能闻到。

    做完这个,随后我便将黄布袋子扔给了他,对他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要降邪崇鬼怪我不敢保证,但是要我用奇门术来困住它们,却不在话下。”说完,陈贤懿从黄布袋里拿出八面小黄旗,然后在阴阳饭的周围插了起来,形成将阴阳饭合围之势。

    在来之前,我们就曾讨论过,若是将山魈引出来了,该如何去拿下它。当时原本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就只得说用阴阳术来降服它。不过费三娘却不建议我们这样去对付它,她的意思是,一来会得罪它,二来发生冲突还不知道谁取谁的性命呢。

    听到费三娘的话,我们就问她是否有好办法。毕竟将山魈引出来之后,若不用硬手段将它降住,又怎么能将它的草帽子取到手呢。

    后来费三娘就告诉我们,原来这山魈虽然会迷人魂魄祸害人,也常会偷别人家的东西。但是它却又是很讲礼貌的,偷了人家的锅碗瓢盆,过后也会搬财宝答谢。

    不过,若是得罪它,那么就会很倒霉。有人欺骗山魈,就用纸糊一些锅碗瓢盆,结果山魈偷回去烧饭一下子烧着了,结果那个欺骗山魈的人死的非常惨。

    说到这,费三娘就说,山魈据说能吐人语,如果我们好好跟它商量,或许不用动手就能讨到它的草帽。反而一旦动了手,那么不仅草帽很难拿到,或许咱们还会有危险。

    听到这么说,我们这才有了现在这个计策,先让陈贤懿用奇门术在阴阳饭的外围布下一个名为“封山术”的阵法,等山魈引出来后,就跟它好好商量一下,若是它愿意将草帽借我一用,那便好说,若是它不愿意,我们只好催动“封山术”,将其困在阵中,介时强取之了。

    一切准备已经完成,接下来我们便躲到了几米开外的小树丛之中,开始静静的等待着山魈的出现。

    躲在小树丛之中,我们都不敢出一丝声音,瞬间整个山谷就沉静了下来,耳边只能听见各自的呼吸声。

    夜色也越来越浓,抬头望向头顶高处的月亮,此时月光洁白,洒遍山川大地,看那月色显然此时已经到了半夜子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里也越来越没有底气了,说实话,费三娘也只是听说阴阳饭这个土法能引来山魈,至于真的能不能将它引来,谁都不清楚,毕竟费三娘也没有说过谁这般做过。

    如果山魈引出来了,我们对付不了它,取不到它的草帽子,这也是天意,只能怪自己没那个本命,怨不得人。可若是山魈引都引不来,那可真是心不甘啊。

    心里甚是焦虑不安,口中默默的祈祷着山魈快些出现。

    躲在小树丛的时间足足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整个山谷中还是毫无半点动静。别说山魈了,就连山鬼都没见着一个。耳边除了时不时吹起的呼呼山风,就只剩夜鸟虫兽发出来的鸣啼声了,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让本就焦虑不安的心,更加的心烦。

    又等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时候的我可真是没有了耐心,当下就要起身,骂这臭山魈到底来不来。

    不过就在我欲起身骂娘的时候,一旁的费三娘却突然一把将我的肩膀给按压住了,然后急忙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叫我别出声。

    我正要问她这是干嘛,接着她就用手指了指小树林外头,示意我看过去。

    一看到她这个表情,我顿时一愣,心中隐隐猜到她这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于是赶紧小心的朝小树丛外边看去,接着我猛得一惊,因为树丛外边来了一个东西!

    至于为什么说来了一个东西呢,是因为离得还有些远,我还看不清楚它是什么。只见到在前方五十米开外,有一个黑影正朝我们这边走来,却看不出来它是鬼是人,亦或是动物。

    这时候我们四个人都高度紧张了起来,警惕的看着那个黑影。黑影好似没有发现我们藏在树丛中,所以缓缓而来。不久,它终于来到了我们几米开外,而它所去的方向,正是放有阴阳饭的地方。

    看到这里,我们心里都隐隐感到,这个东西或许就是山魈了。

    我们死死盯着那一步步走向阴阳饭的黑影,当它走到阴阳饭的位置就停了下来。这时,我们都可以肯定了,来者一定就是山魈了。

    此时离得已经很近了,不过四五米远,洁白的月光洒在它的身上,我们定眼一看,顿时一惊,只见来的竟是一个人!

    对的,这个人虽然还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却的确是一个人。看上去像是一个老头儿,穿着一身黄衣,戴着一顶草帽子,这不是人还会是什么?

    当下我们四人就愣住了,心道,怎么跑出来了一个人呢?

    他们几个人也很疑惑,费三娘轻声说:“难道这就是山魈?”

    我们惊疑的对视了一眼,虽然费三娘的话让我不太相信,但是想到这里毕竟是大深山,而且又是大半夜的,常人的确是不可能跑到这里来。想到这里,于是我忙打开天眼,接着朝前方那个老头身上一看,便发现这老头竟然果真不是正常人,在天眼里,只见他的身上虽然像正常人一样是呈桔红色,但是却比正常人多了一种淡黄色,而少也没有生人那种光晕。

    天眼也叫慧眼,之前也说过,开天眼常见的气息共有三种,生气、阴气、煞气。正常人与一般小动物,在天眼的观察中通常呈现桔红色,还带光晕,这光晕也称之为豪光(阳火)。如果是得道的高僧、真人以及各种灵兽往往也会呈现出火红色或紫色,有些孽兽或修仙的畜牲,在天眼中也会呈现桔红色,但散色比较暗淡,并没有光晕,修成真身的则会呈现淡黄色,这些统称为“生气”,野鬼在天眼中是白色的,恶鬼、怨魂在天眼中大多为灰色,也有黑色的,这些统称为阴气,总之是颜色越深越难缠;再有就是煞气,大多为青色,有点发蓝头。

    看到这里,我当下便明白了过来,这个老头不是人,而是修仙的畜牲所变。

第二百四十三章 草帽老头

    这时候,那老头已经蹲下身,将地上那碗阴阳饭给端了起来,嘴里发出一阵桀桀桀的怪异笑声,伸出手来抓着碗里的饭就往嘴里塞,样子很是高兴。

    不过,听着他的笑声,还有他那吃饭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人的动作和声音,倒是像一只长得像人的猴子。

    原本我们是打算四人窜出去将它合围住的,但是担心它受到惊吓逃跑,于是我示意了大家先别慌,而是缓缓的站了起来,冲那老头儿作了一揖,喊道:“不知老先生可是草鬼大人?”

    话说被我这么一喊,那老头儿的确受了一惊,他明显的浑身一颤,猛得一下就扭头望向了我们,不过他好像见到我对他作着揖,所以神色很快恢复正常,略有不悦的说:“大胆凡人,竟敢冲撞到本仙,还不快些离开!”

    老头儿的声音很是尖锐刺耳,根本就不像是人的声音,反正更加像是从动物嘴里发出来的。此时,我也更加相信它就是畜牲所化的了。

    我呵呵的笑了笑,然后四个人便走出树丛,朝它走了过去。

    它见我们朝前走,顿时就怒了,跳起脚来骂道:“本仙的话你们没听到么,还不快快给我离开。”

    原本我们就相离四五米,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他的跟前几步开外,我又作了一揖道:“草鬼大人,晚辈并不是想冲撞于你,而是有事求您帮忙啊!”

    此时就站在它的面前,所以我们也看清楚了它的长相。

    只见它长得确实像一个老头,但是长相却十分的恐怖,满脸布满了深深的皱纹,那皱纹并不是我们平常在老人脸上见到的那种,而是一种让人看上去感觉到恐怖怪异的皱纹。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个人的脸,被人用手掌从两边用力按捏住了一般,使得脸蛋死死的皱折在一处,形成的一种类似于鬼脸的样子。

    平常我们也会给人做鬼脸,但是眼下的这个老头却让我们看着吓得不轻,因为我们从没见过长成这样的老头。它那满是皱纹的鬼脸长得是尖嘴猴腮,一双眼睛却十分的小,如两粒黄豆一般大小,盯着我们滴溜溜的乱转。

    穿着一身破旧的黄衣服,这衣服倒是人穿的,也不知道是被它从哪儿捡来的,亦或是偷来的。头上戴着的一顶草帽子,草帽子看不出是用什么草编织而成的,但是编织的却很差劲,潦草,看上去既像农村人戴的摭阳草帽,又像雨天戴的斗笠。

    草帽编织的比较大,戴在它的头上,它那尖嘴猴腮的嘴脸就显得更加小了,给人一种怪异,或者说像个小丑似的。

    听到我说有求于它,又或许是看到我规规矩矩甚有礼貌吧,它倒是没有再怒视我们了,而是用一双黄豆大小的眼睛看着我们,没有说话。

    “这阴阳饭是晚辈特意送来孝敬您老人家的。”怕它不愿意,我忙指了指它手里端着的那碗阴阳饭,笑着说道。

    老头瞟了一眼手上的阴阳饭,两只小眼睛笑眯眯的,然后用尖锐的嗓音道:“你这后辈虽然莽撞,但是念在你甚是乖巧懂事的份上,本仙便不责罚你们了,说吧,有什么事要本仙帮忙的?”

    听到这里,我心头大喜,看来费三娘说的果真没错,这山魈虽然得罪不得,便是只要礼貌的去商量,还真的大有可能求得它的帮助。

    我忙对它作了一揖,说:“晚辈前两日被一恶人下了金蚕蛊,不日便将蛊术发作,介时将一命呜呼,听说若要活命,就得借您头上的草帽来解蛊。不知大仙能否借晚辈一用……”

    话还没说话,对方就突然怒意顿起,对我们发出“嘶”的一声,把我们吓得连连后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它为何突然这般。

    只见它满脸敌意的盯着我们,嘴里带着怒意骂道:“好你几个奸诈小人,我说怎么会这般好心拿阴阳饭来供奉我,原来竟是来打本仙主意的呀,你们几个拿命来。”

    说着,那老头就要伸手来抓我的脸,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我能看到它那手指甲有一分分之长,若是被它抓到面门上,非得抓下一大块皮肉不可。我赶忙往后一跳,对它大声道:“大仙,晚辈几人并无恶意呀,只是要取您草帽上的几根仙草一用啊。”

    是的,我压根就不知道这话触犯了他哪个地方,刚才还笑眯眯的夸我乖巧懂事,这回怎么就要取我们性命了呀?

    哪知,老头一招没抓到我,气得火冒三丈,骂咧咧的道:“本仙的长发就是修出来的道行,你竟然将心思打在本仙的道行上,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今日你们几个休想逃走。”

    “啊?”我们四个人都大惊。

    很显然,这老头头上所戴的草帽子,压根就不是用草编织成的帽子,原来敢情是它的头发呀,只是这头发被它编成像一顶帽子似的。而且听它的意思,它这用头发还是修炼出来的,若是被人取走了一些头发,道行也就会减少几分。

    想到这里,我们也就恍然大悟,怪不得它一听到我要取它的帽子上的仙草一用,它就会这般生气,原来这玩意就是它修炼出来的道行。听到我们要损它的道行,它能不生气么?

    此时,我也明白了过来,知道这事是没得谈了,于是我对它说:“大仙,实不相瞒,我是阴阳行当里的人,今日怎么样也要求您几根仙草一用。”

    对方一听到我说是阴阳行当的人,顿时一惊,面露惊讶之色,随后也不敢直接上前来抓我来,而是指着我骂道:“你个小阴阳,你以为这般本仙就会怕你了么!”

    说完,它就舍了我,反而朝费三娘扑了过去。这次它没有伸手去抓费三娘的脸,而是直接用身体撞过去,一看到这里,我哪会不明白呀,这畜牲显然是打着上费三娘身的主意呀。

    只要它上了费三娘的身,那我们就拿它没什么办法了,总不可能把费三娘也一块打吧?

    看到这里我大惊失色,大叫一声三娘小心,不过这时候陈贤懿正好站在费三娘旁边,就在老头儿快撞到费三娘身前的时候,陈贤懿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面前,将费三娘挡在身后,踏着法步直接就将老头儿给撞回去了,震得老头儿晕头转向。

    法步和法指是一样的,只要掐起法指或踏出法步,这时候就有祖师爷临身的作用,鬼怪邪崇是近不得身的。

    而这个时候,那老头也明白了过来,知道我们这里不止我一个人有道行,当下就转身要逃。

    不过这时候岂会让它逃掉呢,只见陈贤懿踏着法步已经念起了咒语:“天地山川排九宫,生死八门在宫中,次将八卦论八节,八节排布入九宫,九宫逢甲为直符,八门直使封山门!封!封!封!”

    咒语一落,只见之前布在四周的那八面小黄旗就发出一声炸响声,通通原地打起了转。再看那老头,正在逃跑,可是当它就快冲出小黄旗围成的阵法时,却突然发生了惊奇的一幕,只见那八面小黄旗猛得同时现出一道金光,老头就好像撞在了一面铜墙铁壁上一样,直接就震的倒飞了起来,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声砸得七荤八素。

    见陈贤懿布的这个封山术的确有用,我也就放心了。那老头连续冲撞了好几次,最后撞得是头破血流,可是根本就撞不出去,最后这才罢休,知道自己是被阵法给困住了,于是开始苦苦的哀嚎道:“小阴阳!咱们也算是一个道上的,我修我的仙,你卫你的道,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我在此山六百载了,从未害过人,您行行好啊!让我出去吧!我没想过害你们啊!”

    见它服了软,我也知道事情也就有转机了,我说:“说实话,我也并不想害你,这也是不得而为之啊。只要你借我一两根头上的仙草给我,我便立即放了你,绝不伤害于你。”

    老头儿一见我还提仙草,又动了怒:“你如此对本仙,休想从本仙身上抢走任何东西。”

    这时,陈贤懿却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说:“你个畜牲,到了这时还敢嘴硬,信不信爷用道符打死你,不就是借你几根头皮么,瞧你这老东西小气的样儿。”

    这还真被陈贤懿给哄住了,那老头还立马就闭上了嘴,只是嘴里嘀咕道:“我辛苦修出来的道行,在你眼里却说我小气,一两根也是两年的道行。”

    听到说要损它两年的道行,说实话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我们这么做,如同抢劫。心里有了一丝后悔之意,为了自己的性命,逼着它损两年道行,这种行为的确过了火,加上又想起仙经里那六个字,行善事方可改天命,如今这不是背离此道么?

    我叹了口气,说:“行善也是修仙的一种,在下的确是因为中了金蚕蛊,无人能解,实在是没有了办法,所以这才来寻大仙的仙草救命。”

    说到这里,我叹了口气,说:“不过,之前我并不知晓这会损你的修为,你说的没错,我们同为一条道上的,而且无怨无仇,我确实不该为难于你,现在想来是我错了。”

    说完,我便叫陈贤懿将阵法收了,放了它离开。

    “放了它?”大家一愣,陈贤懿急了:“就这样放了它,那你的金蚕蛊怎么办?岂不没命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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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山野怪谈介绍:
关于民间山野怪谈:
《民间山野怪谈》又名《民间风水怪谈》。
行一生江湖,讲一段民间鬼事,民间山野怪谈,一直充斥着人们的茶余饭后,民间关于山野鬼神之事更是传的五花八门。
有一种奇人,不但能帮人起坟下葬,点选宅邸,还可以断生死,道天机,除邪煞,过阴曹,救人度命,去灾免祸,这就是阴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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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阴阳先生,走南闯北去过中国大江南北,讲一讲中国百年来民间山野灵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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