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5章 有诈？
巴黎，戴高乐机场。
凌晨一点。
雨……
“怎么还没有来？”站台外面，某个僻静的角落里，托尼焦急地看着路上来往的车辆，“我早就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说着，他拿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
结果，手机刚一拿起，便看到远处驶过来了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轿车，轿车打着双闪，显然正是托尼正在等待的汽车。
“嘿，来了，来了……”托尼举起手机，想要吸引对方注意。
李本成也没有多想，正准备和托尼一起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赵玉却一把拽住了他们两个，将他们拉到了黑暗之中。
“喂……”托尼意外，“怎么了？那是来接我们的！”
“不！”赵玉说道，“那车有问题！”
“什么？”托尼不解，“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有问题呢？”
“你别管了！”赵玉说道，“我不管你的朋友靠不靠谱，但现在已经不靠谱了！”
“不……不会吧？”托尼不信，“这些人都是我的人，怎么可能……”
“你别忘了，”赵玉说道，“你已经被囚禁了好几个月，在他们的严刑逼供下，你是不是交代了什么？”
“没……没有吧？”托尼寻思了一下，“我……我嘴挺严的，我知道交代了就没命了……”
“的确……不太对劲儿……”李本成在暗处观察了一下四周，警觉地说道，“有人在关注着接你的那辆车……”
根据李本成的指示，众人朝出站口看去，但见那辆打着双闪的雪佛兰轿车停在了门口，正在等待着托尼等人的到来。
而在轿车周围，还停着很多前来接人的汽车，就在这些汽车之中，的确有些可疑的情况。
因为有几辆汽车一直关闭着车窗，似乎车里的人，正在观察着什么……
“狗屎……”托尼终于觉察出了情况有异，当即愤愤地骂了一句，“这帮家伙，居然叛变了我……”
“事情，可能比你想象得还要复杂……”赵玉观察着那些可疑车辆说道，“那些人，有可能是当地警方！”
“什么？你……”托尼惊异地看着赵玉，“你是占卜师吗？还是……大侦探？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不告诉你，我是通过隐形探测器探测出来的！
赵玉在心里说道，其实，早在他们走出机场的时候，赵玉就已经发现了可疑情况。
通过他加强的隐形探测器，他发现在出站口外面有很多持枪的人存在。
探测器可疑探测到手枪型号，赵玉通过隐形浏览器进行搜索，很快发现这些都是当地警方的配枪，所以，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地警方。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在看到赵玉三人出现之后，却并未采取行动，赵玉因此判断，这些人恐怕另有任务。
随后，托尼所说的汽车来了，赵玉很快通过位置判断出，警方正在盯着那辆汽车。
赵玉这才明白，对方关注的是谁上了那辆车，有可能，暴露的并不是托尼，而是托尼的这些手下。
所以，他们绝对不能上车！
此刻，雨越下越大，出站口有顶棚，三个人倒是淋不到雨，但是可以看到顶棚外面大雨倾盆。
“赵玉……”李本成一面谨慎地观察着四周，一面对赵玉说道，“要不……我们联络一下那个女人？”
李本成所说的那个女人，自然指的是朱丽叶。
“不！”然而，赵玉却是果决地说道，“虽然是朱丽叶告诉给我的消息，但是……我信不过她！”
原来，早在赵玉还在昆阳破案的时候，朱丽叶便给赵玉打过电话。
是朱丽叶告诉赵玉，他们有5名特工被继任者抓住，而且要交换席梦娜！
还有，她同时告诉赵玉，阿美萝拉在巴黎被捕的消息，也很清楚地告诉赵玉，阿美萝拉的被捕和继任者有关，这很明显是一个局，让赵玉最好不要过来！
如果过来，必然会被他们算计！
赵玉正是得知了这些消息，所以最后才决定要独自解决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赵玉一早就知道，巴黎之行，势在必行！
就算没有找到毒瘤的消息，他最后也是要来巴黎的。
拯救阿美萝拉还在次要，最关键的，是赵玉想要借此机会，查清继任者的身份，从而由被动转为主动……
可是，他的计划貌似出现了意外，他们的飞机刚一起飞，便得到了毒瘤已经死亡的消息。
根据新闻报道，毒瘤居住的酒店发生了爆炸，毒瘤已经葬身火海……
“赵玉，”黑暗中，李本成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动用我的关系了！”
“不！”赵玉说道，“谁的关系也不用了，天都这么晚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睡一觉再说吧！
“巴黎是浪漫之都，我是第一次来，”赵玉认真地问道，“两位老司机，这里有好玩儿的地方吗？”
“……”李本成和托尼面面相觑。
“开玩笑，”赵玉说道，“今晚，咱们就住机场酒店，这叫灯下黑！一切，等明天再说……”
“你……”托尼惊叹道，“真是不走寻常路啊！不过，你要想找乐子，我倒是能给你拉一车来，因为，我也好这一口……”
……
半小时后，机场某酒店的房间内。
托尼一面喝着酒，一面郁闷地说道：“我算丢人丢到家了，我还琢磨着怎么复仇呢！可没想到，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了！
“兄弟，我恐怕是帮不上忙了，现在看起来，只能先把毒瘤到底死没死的事情查清楚，再说别的事了……
“毒瘤这家伙到底死没死？”他喝了口酒，喃喃自语，“该不会是耍诈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
“是不是，他想来个障眼法，知道我们要找他报仇，所以装死来麻痹我们，牛掰，哦不，赵玉……”托尼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毒瘤到底有什么仇啊？
“你跟那个韩国人，也不是特别亲嘛，他靠得住吗？”说着，他看了看房间，“他出去好半天了，别再把咱们卖了吧？”
“呵呵……”赵玉冷笑一声，抓过托尼手里的酒瓶，对瓶吹了好一大口，这才说道，“放心，老李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而且相当有能力的家伙！”
“是吗？”托尼咧嘴，“有能力的话，怎么还会被人抓住了？而且，在船上的时候，疯疯癫癫，神神叨叨的……
“在飞机上，又沉默寡言，而且还说那些大话……真是……”
咔嚓……
正说话间，房门打开了。
但见穿着一袭风衣的李本成出现在了门口，他背身锁好门，然后才转过身冲赵玉二人说道：
“我已经查清楚了，根据确切渠道证实，毒瘤伊凡巴克斯真的被炸死了！绝对不是诈死……”
第2576章 师徒论
下午四点，云州市西美画廊。
“找仔细点儿……”崔丽珠向众多负责搜查的警员提醒道，“不管是什么，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说话间，曾可正在张启乐的电脑上进行检查，以期找到相关线索。
“苗组长，”此时，吴秀敏和苗英站在画廊门口，她对苗英说道，“张启乐虽然可疑，但我感觉，她并非真正的知情者，画出那副画，或许源于偶然！”
“嗯……”苗英点头说道，“如果张启乐跟案情有关，那么她是不可能那么招摇地把画画出来并且卖出去的！
“我还是怀疑，她只是见过照片，而并非亲眼见过……”
“那就麻烦了，”吴秀敏说道，“如果是按照照片画的，那么至少要和当年的4起红浴缸案的某一起相似，可是，浴缸和被害人完全不同，现场又高度相似，细节高度吻合，我真的担心，当年的红浴缸案另有隐情啊！”
“嗯……”苗英重重地呼了口气，说道，“以前，我只以为赵玉是个扫把星，他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奇案！
“现在看起来，以后不能再这么说了……”
“说起组长，”吴秀敏问道，“他联系过你没？他的任务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呢？”
“不知道……”苗英摇头，眼中露出一丝神伤，“他的任务都是绝密！”
“哦……”吴秀敏深思了片刻，又把话题引回到了案子上，“苗姐，我看，我们得再找一些专家来，好好研究研究那幅画！
“张启乐是写实派画家，我们是不是，可以按照她画中的被害人，寻找一下，看看是否为失踪人口？”
“嗯……”苗英点头，“还有，我们可以研究一下画中的细节，看看现实之中，有没有原型，会不会……真有那么一个地方，和那个浴缸！”
“唉！”吴秀敏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我还是觉得，这件案子里，有很多地方都解释不通！
“比如……张启乐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害的？”
“从表面上看，”苗英言道，“很有可能是因为那幅画……”
“可是，画被我们找到了，”吴秀敏提醒，“如果凶手真的是为了那幅画，为什么，不想办法把画销毁呢？
“还有，那幅画创作于7年前，凶手如果不想让张启乐画出来，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阻止？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通过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推断，凶手，应该和红浴缸案，还有张启乐都有关系！”苗英说道，“如果，真的和当年的红浴缸有关系，那么一来，当年的案子的确另有隐情；
“二来，就是凶手在完美地模仿彼得！”
“但是，”吴秀敏眼睛突地一亮，“不管我们如何推测，这个人的年纪一定不小了！所以……会不会……是老师！？”
“哦？”苗英亦是睁大眼睛，“你是说……张启乐的老师？”
“陈静华……还记得吗？”吴秀敏说道，“张启乐曾经拜过陈静华为师？”
“但是，陈静华……”苗英摇头说道，“陈静华已经八十多岁了！”
“或许，是别的老师呢？比如美院的？”吴秀敏说道，“也或许，凶手是陈静华的某个徒弟？这个徒弟和张启乐关系密切……或者……”
“好，好！”苗英琢磨了一下，心情亦是有些激动，当即对吴秀敏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去查吧吴姐，安全起见，你让涛哥陪你一起！”
“好的！”吴秀敏立刻掏出手机，点头说道，“交给我吧！”
说完，吴秀敏离开了画廊。
苗英则站在原地，再度陷入了沉思。
40年前的案子，真的另有隐情吗？
彼得……还有同伙？
还是……他只是个替罪羊？
真正的凶手，一直没有进入人们的视野？
会吗？
彼得当年还没有来得及接受审讯，就突发莫名疾病身亡，难道……那并未是一场意外？
最最可怕的，是如果张启乐画中的场景都是根据真实事件说话，那么……难道说，其实红浴缸并未随着彼得的被捕而结束？
真正的凶手只不过是改变了方法，不再将尸体暴露出来？
真是那样，那这件案子的性质可就完全变了啊！
真的揭开真相，那么这件案子的影响程度，或许可以超过川西的鬼王案！
但是……这一切都停留在假设阶段，如果要证实自己的想法，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那么……我该怎样下手呢？
是不是……应该重启40年前已经结案的红浴缸案？那样做……又会带来什么后果呢？
一时间，苗英感觉肩头发沉，压力山大。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件看似简单的案子，会越查越复杂……
凶手谨慎仔细，无论是绑架还是实施杀人，都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难道……凶手还不止一个？
他们到底使用了什么办法，才躲避了那么多监控探头，没有留下任何踪影呢？
啧啧……
正在苗英咂嘴之际，她的手机忽然响了，上面显示着一个未知号码。
“喂！”
接听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正是苗英的妈妈许琴。
“妈？怎么是你？”苗英大感意外。
“唉！赵玉这个混球……”许琴第一句话就问候了一下赵玉，说道，“苗苗啊，他还没有给你来信吗？”
“没有啊，怎么了？”苗英听出了异样，忙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刚接到最新的内部消息，”许琴压低声音说道，“那5名被敌人抓住的特工，已经被人救出来了，就在夏威夷！”
“什么！？”苗英咋舌，“被……被救出来了，不……不会是……”
“一个蒙面人，”许琴说道，“据当事人说，救他们的，是一个爱给自己戴高帽子的，脸皮很厚的男子，你说，除了赵玉还能有谁？”
“但……但是……”苗英惊诧，“赵玉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关在什么地方？又怎么可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而没有被人发现呢？
“关键是……他既然知道了地方，为什么不呼叫特勤处，为什么要亲自动手？那几个人看清楚了吗？能确定就是赵玉吗？”
“你别太激动，老妈就是担心你，所以才提前透漏给你的，”许琴说道，“根据特工所说，那个神秘人最后全身而退了，至少安全不是问题！
“我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许琴又道，“既然他已经解救了5名特工，那么为什么还不露面呢？
“难道……他还想干些别的事情？”
“哦……”苗英豁然领悟，“赵玉……他现在肯定人在巴黎！我最了解他了，他肯定是想救那个阿美萝拉！”
第2577章 闯入
凌晨3点半，巴黎某普通居民楼的楼顶上。
“我的奶奶个熊……”看着背包里的精良装备和武器，赵玉一脸惊诧，向李本成问道，“老李头，你……你这都是从哪里搞到的？”
“巴黎是个重要的情报枢纽，我在这里有自己的根基，”李本成熟练地捣鼓着装备，轻描淡写地说道，“放心，我一向喜欢单独行动，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关键是……”赵玉指了指楼下，“你是怎么搞到情报的？楼下面住的是谁？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楼下住的是你的老朋友，”李本成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查看过周围了，没有危险。不过，屋子里住的人，才是最大危险！”
“你不是说，毒瘤已经死了吗？”赵玉皱眉，“难道……楼下住着的，是朱丽叶？”
“对！”李本成点头。
“这……”赵玉赶紧低头，小声说道，“老李头，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怀疑朱丽叶已经不是以前的朱丽叶了，她……她有可能被继任者收买了，我们必须有所防范啊！”
“我知道，”李本成说道，“但是，要想让事态有进一步的收获，那就必须得会一会他！”
“你……”赵玉皱眉，“你真的确定，她就住在这么寒酸的地方？不会有诈吗？”
其实，赵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有根，因为他的隐形探测器一直开着，如果真有埋伏，他应该可以发现。
“我的情报绝对可靠，”李本成胸有成竹地说道，“但是，我们现在必须得把朱丽叶当成敌人来做准备！”
说着，李本成一口气递给了赵玉三把手枪，还有一件避弹衣。
随后，他固定好绳索，然后对赵玉说道：“垂降会吗？我先下去，然后你沿着绳子下来找我就行了！
“朱丽叶的能力我了解，没有问题……”
说完，李本成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便沿着绳子从楼顶跳了下去。
我去……
赵玉皱眉，他还是感觉李本成有点儿操之过急了，本来，他是想利用自己的道具先在暗中观察一下，然后再来找朱丽叶的。
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面了！
不过，赵玉心里清楚，如果想要了解得更多，那么朱丽叶是无论如何也得见的！
在所有参加侦探沙龙的人里面，唯有朱丽叶最为特殊，因为，她非但没有得罪过隆迪，而且在罪恶之家的时候，她还救过隆迪本人。
所以，隆迪的继任者找她寻仇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因为朱丽叶和苗坤赵玉等人的关系，继任者也绝对不会绕过她。
因此，赵玉判定，只要见到朱丽叶，必然能够知道更多关于继任者的消息。
当然，关于阿美萝拉的事情，赵玉也很想通过她来了解一下。
好吧，既然李本成已经跳了下去，那么……
想到此，赵玉来到楼顶边缘，伸手抓住了绳索。
然而，他刚往下探了个头，便赫然看到下面火光一闪，一颗经过消声器发射的子弹从某一层的窗户里射了出来……
噗……
噗……
紧接着，火光接连闪烁，不用问，肯定是下面发生了枪战！
靠！
赵玉又愤愤地骂了一句，老李头啊，你是不是已经老了啊，还特工之王呢！这都干得啥事？
想到此，赵玉再也不敢怠慢，赶紧抓着绳索跳了下去。
虽然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赵玉天生对翻墙敏感，随着手掌收紧，他利索地到达了目的地，直接从打开的窗户里跃了进去……
噗……
赵玉刚一进去，又一颗子弹射了出来，正好打在了墙上！
赵玉吓得赶紧缩脖，然后冲向了屋里。
这时，屋里已经沸反盈天，打了一个热闹，家具咣当乱响，碗碟碎了一地……
当赵玉冲进去之后，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已经不省人事。
而另一侧的李本成，则正和一个身体强壮的女人打斗在一起。
“不会吧！？”
赵玉看得清楚，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陀枪师姐朱丽叶。
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干嘛还要这么玩命呢？
于是，赵玉赶紧抬起枪，用中文喊道：“行了，别打了！自己人！”
听到这话，李本成倒是住了手，可朱丽叶却趁势猛推了李本成一把，使得李本成整个人凌空飞起，撞在了衣柜上！
可怜的大衣柜眨眼被撞了个稀烂，李本成也塞进了柜子之中。
李本成气恼，从柜子里爬出来之后还想再冲，可这个时候，朱丽叶已经掏出了她的手枪！
赵玉见状，只好将自己的枪对准了朱丽叶……
终于，屋子算是安静了下来，可是外面的邻居显然不干了，在外面大声嚷嚷着什么，还有人咚咚地锤着大门。
再看朱丽叶只穿着一身性感的睡衣，嘴角泛血，头发凌乱，短短的打斗，显然没少消耗气力……
“赵玉？”朱丽叶大感意外，“怎么是你？”
紧接着，她又怒对了李本成一眼：“你特么不是已经死翘翘了吗？你这是要杀我吗？”
“这……”赵玉用下巴指着地上的男人问道，“这个人是谁啊？”
“你没有必要知道，”朱丽叶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用枪指着李本成说道，“你们俩半夜闯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咔嚓……
李本成趁机掏出他的手枪，也瞄准了朱丽叶。
“不，不不不……”赵玉赶紧放下自己的枪，制止道，“大家……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是不是应该好好说？”
咣咣咣……咣咣咣……
这时候，被吵到的邻居还在咣咣砸门，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结果，朱丽叶使出了狮吼功，一通经典的巴黎大骂街，把那些邻居全都骂走了……
“朱丽叶，”李本成仍然没有放下枪，谨慎地冲陀枪师姐问道，“是不是，你已经被他们收买了？”
意外出现了，当李本成问完之后，朱丽叶竟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干脆地说了一个字：
“是！”
结果，更加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后，李本成反而放下了枪，颇有几分得意地对赵玉说道：
“怎么样？我猜对了吧？”
“这……”赵玉蒙圈，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把枪举起来？
而这个时候，朱丽叶却放下了枪。
“赵玉，你终于来了，”朱丽叶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来法国，我们会以这样一种形式见面！
“你们够有本事的，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我上司家里？”
“嗯……”赵玉再次蒙圈无语。
“好了，话已经说开了！”李本成转身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说道，“那咱们就好好谈谈吧……”
第2578章 摄影师与救护车
晚上八点，云州警局，特调组办公室。
苗英正在查看着一些来自其他案件的现场照片，这些照片，都是几十年前由警员张帅拍摄的！
通过调查发现，张帅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鉴证人员，因为他擅长拍摄，所以当时的大多数凶案现场，都是由他来完成拍摄留档的。
而且，通过邵队长的询问，有些老警员声称，张帅本人爱好摄影，曾经还跟摄影家们专门学习过。
此刻，苗英拿过其他照片比对，发现这些照片全都带有浓郁的个人特色，无论从构图还是视角，都拍摄得极为讲究，透着很强烈的艺术感。
苗英也是专业的刑侦出身，当初学习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说作为一名现场拍照人员，第一原则就是还原现场，所拍摄的镜头要求清晰仔细，而并非作秀。
所以，张帅拍摄的这些照片，的确有些卖弄的嫌疑，这对于一名专业的案发现场摄影师来说，其实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当年……拍照一定非常重要吧？”崔丽珠看着苗英沉浸其中，感叹地说了一句，“毕竟，在那个黑白照片时代，摄影机也很少，对拍照的要求，肯定非常高了？”
“是啊……”苗英说道，“不像现在，已经有三维全息摄像，可以百分百的还原现场！”
“我听说……”崔丽珠言道，“这位老刑警，在红浴缸结案不久之后就退休了，并且很快就去世了是吧？”
“对！”苗英点头，“因为突发疾病，但具体的情况不详……”
“苗姐……”崔丽珠看着苗英问道，“这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新出现的案子，还有张启乐的那幅画……”苗英说道，“和张帅拍摄的画面极为接近，我怀疑……张帅当初……是不是留了底片，或者冲印了案发照片，然后……被现在的凶手看到了？”
“不会吧？那可是严重的违反纪律啊？”崔丽珠撅嘴，“再说……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还怎么查？”
“我知道，这件事或许不是破案的重点，但是……这个疑点不查明白，我总觉得少点儿什么！”苗英说道，“或许，我们可以通过张帅的家人了解一下吧？”
“苗姐，”崔丽珠提醒道，“邵队长之前说多，能够接触照片的人太多太多，不一定非得是张帅啊？”
“但是……”苗英指着桌子上的照片说道，“其他人没有张帅这么热爱摄影啊！
“你可能不知道，在警队之中，给现场拍照的探员，很少会一成不变的！只要干得好，将来都能成为高级鉴证人员，像张帅这样照了一辈子案发现场的人，可是不多见啊！
“凶案现场见得太多，也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所以……我还是觉得，这个张帅有点儿问题……”
“嗯……那好吧！”崔丽珠主动请缨，“正好我的活儿已经干完了，那张帅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好，”苗英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不过……”崔丽珠看了看表，说道，“苗姐，都这个点儿了，你还没有吃饭了吧？
“我看到警局对面有家面馆，我请你吃点儿东西吧！”
“嗯……”苗英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饿……”
“不饿也不行啊，”崔丽珠劝道，“你要是饿瘦了可怎么好？老大回来肯定得埋怨你，走吧，咱们吃点儿东西去，不能因为案子把身体搞垮啊……”
“嗯……好吧……”苗英执拗不过，只好简单收拾了一下资料，和崔丽珠一起走出了办公室大门。
结果，她们刚一出去，便看到有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从对面的警局办公室出来。
和该男子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名当地探员。
“感谢您的配合，”该探员和男子握了握手，说道，“如果您想起什么，请再和我们联系吧……”
这名男子略显腼腆，和探员握了握手，便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
“您好！”探员看到苗英和崔丽珠，赶紧打了声招呼。
“这人是谁啊？”崔丽珠指着男子的背影说道，“他衬衣上怎么有个红十字呢？”
“哦……”该探员赶紧解释，“这个人是救护车司机，我们刚刚向他询问了点儿事情，他白天还要上班，所以现在才来……”
“救护车司机？我怎么不知道呢？”苗英微微皱眉，他知道对门这间办公室，是云州警局为了侦破红浴缸案指定的办公室，所以办公室里所有相关的工作，全都跟本案有关。
“哦……是这样的！”该探员继续说道，“视频组发现，在张启乐在包一城家附近失踪的时间段内，有一辆救护车从相关路段驶过，所以，我们把司机找来，问问情况！”
“哦……”苗英先是点头，然后问道，“那么……他说什么了？”
“没有……”探员摇头说道，“他说他什么也没有看见，没有可疑车辆，也没有看到张启乐的踪影！”
“救护车……”崔丽珠问道，“救护车总没有什么问题吧？”
“应该没有，”该探员说道，“刚刚问过那个司机，当时，他们将一名需要进行心脏手术的病人从春江医院转移到市第一医院，返回的时候，从那里经过的……
“我们把所有的车辆全都做了时间检测，发现救护车在盲区内正常行驶，没有长时间停留过……”
“哦……”崔丽珠耸耸肩膀，既然这样，那就没有什么毛病了，她拉了一下苗英，“我们走吧……”
“车上……”苗英却停在原地继续问道，“救护车上当时有几个人？”
“除了刚才那位司机，还有两名救护员。”探员回答。
“哦……”苗英这才放下疑虑，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和医院再核实一下吧！”
“是！”该探员点头答应，本欲转身离开。
“等一下，”谁知，苗英又想起什么，说道，“通知视频组，看看在案发时间段内，晨阳居附近有没有出现类似的救护车！”
“哦……是！”探员虽然连连答应，但眼神中明显透出抵触。
在他看来，苗英似乎有些鸡蛋里挑骨头了。
离开后，崔丽珠拉着苗英走进电梯，同样劝道：“苗姐，吃完饭，你应该歇歇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怎么？”苗英问道，“你认为我太敏感了吗？我们核查了所有当时在张启乐失踪现场经过的汽车，都没有问题，这又怎么解释呢？”
“但是……你刚才也听到了，救护车里有司机有护士，”崔丽珠说道，“总不可能是他们绑架了张启乐吧？”
“刚才那名探员……我不放心！”苗英毫不理会崔丽珠的劝说，固执地说道，“你现在马上通知曾可，让他去核实一下……”
第2579章 有人托我给你带个话
雨越下越大，甚至还电闪雷鸣的。
“那个中东女人暂时死不了，”客厅内，仍然穿着睡衣的朱丽叶抽了口烟，对赵玉说道，“但是，你也救不出来！”
“哦……哦……”
谁知，那位趴在卧室地板上的男人轻哼了几声，像是即将醒来。
于是，李本成举起了装有消音器的手枪，瞄准了地上的男人！
“你这个疯子！”朱丽叶狠狠地瞪了李本成一眼，然后走进卧室，从男人后脖颈上劈了一掌，男人再次陷入昏睡……
“我……”赵玉无语三秒，没话找话般地说道，“你上司就住这种破房子吗？”
“怎么？”朱丽叶毫不遮掩地反问，“难道我应该去他的别墅，当着他老婆的面嘿嘿？”
“好吧，”赵玉三观尽毁，“当我什么也没说……咱们……嗯……还是接着谈阿美萝拉吧！她……她是被陷害的了？”
“当然了，我都被收买了，那还猜不出来吗？”朱丽叶非常坦然地说道，“就是为了把你引过来而已，事实上，阿美萝拉早就被他们抓住了！
“那个女人还真是忠心耿耿，她居然想要替酋长报仇……之前，不是有人说，她是个双面间谍吗？”
“你可真絮叨，”赵玉不耐烦地提醒道，“说重点！既然引我入局，现在我来了，人呢？”
“你别着急好不好，”朱丽叶说道，“既然我不知道你们会找到这里，那你们暂时没有危险，哦不……不是暂时，而是目前，在我这里没有危险……”
“呼……”李本成不耐烦地吐了口气，转身走到了窗边，向外面观察了一下。
赵玉有隐形探测器在身，心里非常清楚，这里没有任何埋伏。
“你们消息这么灵通，应该知道，大名鼎鼎的毒瘤已经完蛋了吧？”朱丽叶说道，“你们不用再查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他确实是死掉了，那次爆炸就是针对他！”
“喂喂，我怎么觉得，咱俩越来越不对路了呢？”赵玉将同声翻译器换到了法语频道，质问道，“阿美萝拉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朱丽叶说道，“机场的金库是纽新兰集团的，是隆迪的仇家！
“抢劫金库的人是毒瘤伊凡巴克斯，阿美萝拉是被他们陷害的！
“为的，就是尝试一下，看你会不会来救她……”
“我来，就说明我输了，对吗？”赵玉紧锁眉头，表情沉重。
“随你怎么说吧！”朱丽叶狠狠抽了口烟，说道，“毒瘤是隆迪的头号打手，人狠话不多，就连我们也一向忌惮他三分，但是……”
“他死了……”李本成扬起嘴角，冷冷说道，“这么说，是被继任者灭口了？”
“恭喜你，棒子！”朱丽叶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脑筋转得可真快！”
“我靠！”赵玉一把抄住了手枪，惊讶说道，“师姐啊，你不会告诉我，毒瘤死了以后，你接替了他！？”
赵玉这么一说，屋内的气氛倏然变得紧张。
“你可真是抬举我，”然而，朱丽叶却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不会以为，毒瘤也是我炸死的吧？”
“不是吗？”赵玉皱眉。
“赵玉，看不出来吗？”朱丽叶盯着赵玉说道，“继任者在洗牌！早在一个月之前，夜叉组织就已经被人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
“现在，又轮到了毒瘤……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不是有人在打压继任者，而是继任者在进行换血……
“隆迪集团凤凰涅槃，一个更加可怕的敌人即将诞生！”朱丽叶冷冷说道，“而你和苗坤，还有席梦娜，是他最大的敌人！”
“以前……咳咳……”李本成咳嗽两声，淡淡地奚落道，“没觉得你有演讲的天赋啊？你这是在干什么？替他们唱颂歌吗？”
“赵玉，”朱丽叶毫不理会李本成，仍然异常严肃地冲赵玉说道，“因为你们的恩怨，我已经被拉到了死亡的边缘！
“继任者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得去做，他们就会毁了我的生活……”
听到此话，赵玉和李本成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同声问道：“继任者到底是谁？”
“你们……真是不可救药……”朱丽叶摇头说道，“我如果知道，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了！”
说完，她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动了几下，然后指着屏幕说道：
“喏，这是他们发给我的，上面都是这些年做过的违法行为的证据……”朱丽叶说道，“如果曝光，我会被好几个国家判处死刑，我也会被我的组织抛弃……”
“哦……”李本成点头，“就因为这个，你才会被他们收买，但是，你怎么还这么坦诚呢？”
“对，同问！”赵玉点头，他也觉得，朱丽叶的行为违反常理。
“答案非常简单，”朱丽叶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烟雾，悻悻说道，“因为，这就是他们要我做的，继任者给我的任务，就是跟你说实话！
“请注意，我指的是赵玉本人，”她冲李本成说道，“跟你没有关系……”
李本成冷哼一声，赵玉却再一次皱起了眉头。
“他……要你跟我说实话？”赵玉问道，“就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是，”朱丽叶突然笑了，但笑容有些惨淡，“继任者……要我给你带个话，他说，有件案子需要你帮他侦破一下！
“案子破了，你就知道，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赵玉咧嘴，“案子？他……让我帮他破案？这是不是有点儿搞笑了？”
听到赵玉的疑问，朱丽叶再次露出无奈的笑容，朗声念道：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但路过的人却只看到了烟……”
“阿兮……”听完之后，李本成骂骂咧咧地奚落道，“说了你不会演讲了，还来？”
“听说过吗？”朱丽叶向问道，“这句话？”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但路过的人却只看到了烟。
赵玉默念了一遍，自己才疏学浅，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他有隐形浏览器，使用之后很快找到了答案。
“梵高？”赵玉脸露异样，“这是梵高说过的话吗？你到底什么意思？”
“行，”朱丽叶满意地点头，说道，“继任者让你破的，就是这件案子……”
“疯了真是……”赵玉有些短路，“难道，梵高是被人谋杀的，让我找凶手吗？”
第2580章 僵局
晚间八点四十分，环境优雅的西餐厅雅间之中。
“苗姐，我真的全都查过了，”曾可拿着他的手机说道，“救护车的司机没有说谎，当晚他们真的是为病人转院，路过张启乐失踪的路段。
“医院方面核实过了，另外，两名同行的护士也证实，他们在返回的途中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
“看，我说没问题吧？”崔丽珠说道，“苗姐，你有点儿太紧张了！”
“是啊，苗组长，”吴秀敏劝道，“今晚，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太用力了……”
“……”苗英没有说话，而是掐了掐自己的额头，看上去非常疲惫。
其实，没有人知道她的压力到底有多大，案子只是其中一方面，而更多的，其实是对赵玉的担心。
尤其是，在那5名特工被解救之后，赵玉仍然没有露面，这更加剧了苗英的忧虑。
她知道，赵玉之所以没有露面，那么一定是去到法国拯救阿美萝拉去了！
她了解赵玉的个性，虽然阿美萝拉和他只是萍水相逢，甚至连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都算不上，但赵玉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救她。
当然，苗英心里非常清楚，阿美萝拉应该就是一个陷阱！
而赵玉也不仅仅要救阿美萝拉，而是通过拯救来查询继任者的消息。
她记得，赵玉亲口对自己说过，要想解决继任者的威胁，必须从根本上解决，一味地被动挨打不是办法……
可是……
你可是一个人在战斗啊，隆迪集团那么庞大，你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搞定呢？
“苗组长，没事吧？”吴秀敏看到苗英失神，关切地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苗英喝了一口果汁，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对了，吴姐，”她向吴秀敏问道，“关于老师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查了一天，”吴秀敏说道，“目前只找到了一个符合条件的人，但具体的信息，尚待调查中！”
“哦？让我猜猜……”崔丽珠兴奋说道，“是不是，那个著名的大画家陈静华？张启乐花钱挂名的那个？”
“不！”吴秀敏摇头说道，“陈大师是09年才来的粤州，他和张启乐虽然有师徒名分，但二人基本没有交流！”
“不是吗？”崔丽珠好奇，“那是谁？”
“我们调查了张启乐上学时的情况，”吴秀敏说道，“和张启乐关系密切的老师，不过区区几人而已，但这些人，大多数也都是从外省调过来的，且年龄不符！
“现在，只有云州美院的名誉副校长张春望符合条件，第一，他是云州本地人；第二，他和张启乐的关系密切，曾经给张启乐的很多作品做过推荐；第三，他今年71岁，在年龄上也是符合的……”
“哇塞，”崔丽珠猜测道，“会不会，这位老师痴迷红浴缸案，所以让张启乐画了那么一幅画？”
“现在，还说不好……”吴秀敏言道，“如果这位老师真的和40年前的红浴缸案有关，那么……他应该不会允许张启乐画出那样的话！
“而且，他年龄那么大了，也不像是能杀害张启乐的凶手……”
“不管怎么说，”苗英说道，“这至少是一个方向，吴姐，那就好好查查这位老师吧！”
“嗯，”吴秀敏说道，“明天就会有结果的！”
“哎呀，哎呀……”众人正说话间，门外响起了冉涛的声音，在看到一桌子丰盛菜肴之后，他摩挲手掌馋道，“太饿啦，终于能吃一顿好的啦，苗组长威武啊，哈哈哈……”
说完，他也不顾斯文，直接用叉子叉了一大块牛排放进嘴里。
崔丽珠鄙视了他一眼，嘴里嘟囔了两个字：“德行……”
吃完之后，冉涛这才用纸巾擦擦手，向苗英汇报道：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跟包一城还有包玉城这俩兄弟打交道呢！”冉涛说道，“这俩人倒是挺配合的，没有搜查令，但他们还是让我们搜查了他们的住处……
“我看着吧，这俩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包一城那边麻烦了，他媳妇已经知道他和张启乐的事情了，吵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这么说，”苗英问道，“关于曲法莉的事情，也核实过了？”
“对，包玉城说得半点儿不假，当年曲法莉的确是包老爷子的情人，他们还一起拍过照片，你们看看，这么漂亮的混血儿，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吧？”
说着，冉涛打开手机，让众人看了曲法莉当年的照片。
果然，曲法莉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确实是一个大美人！
“这照片……”苗英注意到了细节，“你从哪里搞到的？”
“包家是大户人家，干什么事情都讲究，”冉涛赞道，“包老爷子的生前遗物，全都保存得好好的！”
“那……”崔丽珠忙问，“就没有再找到别的？”
“别的？真没有了……”冉涛摆手说道，“我都让助理们拍照了，你们回头看看吧，我可是没有看到一件跟红浴缸案有关的东西……
“我还是觉得，这哥俩没什么问题，最起码，他们的不在场证据都是很明确的，尤其是包玉城，案发时他根本不在云州……”
“看来……”崔丽珠喃喃说道，“除了老师这条线还可以查，我们真的已经陷入僵局了吗？
“是不是，以前我们破案子都太顺利了？”
“几个关键点，我们全都没有搞清楚，这件事的确有点儿离谱，”吴秀敏对苗英说道，“到现在我们也搞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了张启乐……”
“别着急，”冉涛说道，“案发现场还在全力调查之中，说不定，线索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说完，他又夹起一块牛排，大快朵颐……
其他人则胃口全无，尤其是苗英本人，她的眼神盯住了某个方向，脑中又在过滤着整个案情……
此时此刻，她仿佛感受到了当初赵玉侦破悬案时的心境，在本案中，线索并不算少，可为什么，凶手却始终没有浮出水面呢？
真的是张启乐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了吗？
还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信息？
亦或者……
苗英眉头紧蹙，慨然想到，是不是，自己被什么东西给蒙蔽了？
比如……
想到此，她眼中倏地放出亮光，在心里说道，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关注40年前的旧案了？
正是对40年前的旧案产生了怀疑，才致使自己和现在的案子混为一谈？
如果……自己不去想40年前的事情，只看眼前的案子呢？
会不会……情况就不一样了！？
第2581章 左耳
呱啦……
窗外又是一个响雷，大雨倾盆而下，让人身在温暖的房间里都能感受到深深的寒意。
“赵玉，”朱丽叶已经抽完了第一根烟，她打开大衣柜，取出了一个包包，一名从里面掏着什么，一面对赵玉说道，“我认为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只要你把这件案子破了，你就能够知道，隆迪的继任者到底是谁了！”
“我……我有病，还是他有病？”赵玉咧嘴，还是感觉朱丽叶说得驴唇不对马嘴。
“我没病！”朱丽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居然是注射器，而且是已经装好药的注射器。
接下来，她走到那名昏迷的中年男子身边，将药液注射进了男子体内。
虽然朱丽叶没有解释，但赵玉看得明白，这必然是某种镇静剂，朱丽叶担心这个男的会再次醒来，耽误他们的谈话。
“我只是传个口信而已，信带到了，他们就会暂时放过我……”朱丽叶悻悻说道，“而现在，显然我已经带到了！”
“能不能……”李本成实在耐不住了，问道，“能不能再说清楚点儿？你难道是被我打昏了头吗？”
“去你个死鬼，”朱丽叶骂道，“这里没你的事！你早就应该死了……”
“师姐，师姐，”赵玉感觉实在是乱，赶紧做了一个淡定的手势，问道，“你能不能把事情讲清楚，继任者让我破的，到底是什么案子？真的是梵高吗？”
“那只是一个导语！导语懂吗？”朱丽叶解释道，“那段话是梵高说的，但意思却跟梵高没有关系。
“赵玉……啧啧……”朱丽叶咂嘴感叹，“我有一种感觉，这个继任者好像认识你！”
“废话！”赵玉皱眉，“不认识我，跟我玩儿什么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朱丽叶重新组织语言，说道，“我是说，这个继任者没准是个你认识的人！”
“……”赵玉无语，数秒后再次提醒，“什么案子到底？继任者那么大的能耐，什么案子能难倒他？”
“左耳，”朱丽叶重重地说了两个字，然后说道，“这件案子发生在东京，虽然年代久远，但其实……是一件很不起眼的案子！”
“哦？”此话明显勾起了赵玉的好奇，他也想不明白，继任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怎么一竿子又打到东京去了？
“呵呵，我明白了！”这时候，李本成随手抄起茶几上的红酒，仰脖喝了一口，煞有介事地说道，“如果这个疯女人没疯，那就是继任者想跟赵玉做游戏！”
“我查过，”朱丽叶说道，“这案子的确是一桩未结悬案，它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因为她死在了向日葵地里，还被凶手割去了左边的耳朵！
“向日葵，还有割掉了一只耳朵，这些全都能跟著名的画家梵高车上关联，所以这件案子，就被当地人称作梵高杀人案！
“而当地的一家报纸，在报道此案的时候，也使用了梵高的那句话作为标题，由此引起了短暂的轰动！”朱丽叶再次把那句话念了一遍，“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但路过的人却只看到了烟……
“案发之后，一直到今天为止，”朱丽叶说道，“凶手也从未找到……我真的不太明白，继任者，为什么要让你去破这样一件案子？”
“哼！”李本成冷哼一声，“难不成，继任者是个日本人？这件案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听到此话，赵玉在脑中过滤了一遍。
感觉他认识的日本人的确有那么几个，比如谷兆一郎，阳山雅子，还有黑瞳案的元凶松本悠咲……
但是，谷兆一郎已经死了，松本悠咲关在监牢，阳山雅子只是一位记者，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案子就是这些，”朱丽叶继续说道，“他们让我告诉你，说只要你破了这件案子，他们就会放了阿美萝拉，以及你们那5名特工……
“还有，他会停止对你们的任何攻击……”
“我去……”
“阿兮……”
赵玉和李本成同时感叹一声。
“继任者到底是什么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赵玉说道，“他也太想当然了吧？”
“就是因为这样，”朱丽叶耐人寻味地说道，“我才会有种感觉，这个继任者和你有什么渊源，你们之前或许是认识的！”
“我想不出来，但是……”赵玉说道，“这个人的行为，有点儿不太正常，他杀了毒瘤，那不就是自残吗？
“让那些隆迪以前的手下会怎么想？这样不利于稳定军心啊……”
“你们国家有句俗语，叫新官上任三把火……”李本成风趣地接了一句，“他要拿毒瘤立威！”
“赵玉，”朱丽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可能，还是没有意识到，事情有多么严重！
“我听说，你在国内遭到了攻击对不对？席伟的女儿差一点儿就没命了？”
“那又怎么样？”赵玉的倔脾气上来了，“5名特工已经被我救出来了，我要救阿美萝拉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这个时候，他还想跟我谈条件，让我帮他破案？是不是有点儿太感觉良好了？”
“哦？是吗？”朱丽叶打开自己的手机，说道，“你看一看这些东西，这些……全都是继任者要我给你看的……”
嗯？
赵玉微微一愣，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面色便蓦地一变！
但见，手机上的第一张照片，是一名金发美女。
赵玉认识，这个女人正是摩洛哥的热娜，就是当初和他一起参与了罪恶之家事件的女警官。
紧接着，下一张照片，又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更是熟悉，正是首尔警厅的李珍珠小姐！
再往后的一张照片中没有人物，却有一栋别墅，正是崔丽珠在燕京的那处豪宅！
而照片再往后一张，则更加让赵玉震惊，照片中竟然出现了——苗英！
那是一张很明显的偷拍照，苗英正在商店购物，被人偷拍……
“你……”赵玉瞪了朱丽叶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问，他们是什么意思！”朱丽叶更正完，继续翻页，“你再往下看吧！”
赵玉再往后看，看到的，却都是一些基建工程，还有商业店铺之类的照片……
这些东西，赵玉以前没有见过，但是，他却本能地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再次变色。
“赵玉，就算你是神仙，也不可能阻止无差别的全面攻击！”朱丽叶说道，“我能感觉到，继任者是个疯子，如果你不按照他的游戏规则去办，那么你们将会面临他们的全面开战！！！
“你的亲人朋友，会遭到暗杀！”朱丽叶重重说道，“你们在海外的那些据点，会遭受攻击！
“你们在外国的那些大型建设项目，将会遭到各种各样的灾祸……
“这些，是你根本无法阻止的！
“所以，”朱丽叶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还是准备一下，去往东京的机票吧！”
第2582章 消失的一天
四日后，云州警局，特调组办公室。
苗英延承了赵玉的习惯，在办公室内立起了两面白板，一面是最新发生的红浴缸案，另一面则是40年前的红浴缸案。
不过，此刻的苗英专注于最新发生的案子，将40年前的案情白板放置在了一边。
在苗英看来，她之前之所以查案查得非常辛苦，就是因为太过于关注40年前的案子。
她现在正在尝试，如果抛开旧案，单看新案的话，是不是可以集中精力，找到什么之前被忽略的线索？
然而，四天过去了，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吴秀敏调查了那位美院的张春望老师，却发现张老师因为脑血栓一直在住院。
她又调查了张春望的人际关系，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包一城和包玉城兄弟已经排除了嫌疑，关于张启乐的被绑架现场，还有死亡现场，也是再无进展。
现在，苗英只能采用比较原始的办法，开始逐一调查那些和张启乐有过交集的人。
可是，四天下来，这些人要么是没有作案动机，要么是有不在场证明，正在被一一排除，直至今日，还是没有查到线索。
苗英甚至开始考虑，张启乐的死，会不会不是因为感情纠葛？
会不会，张启乐只是被凶手随机选择的？
然而，因为有张启乐的那副画，这个推论始终无法成立。
抛开40年前的案子不谈，单凭张启乐以自己画作的死亡方式被凶手杀死，就足以证明，凶手有着很强的目的性！
他之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杀掉张启乐，要么是因为张启乐的画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凶手是为了杀人灭口！
要么，就是因为有着什么感情纠葛，或者私人恩怨……
“我真的是尽了全力了……”冉涛说道，“晨阳居的钥匙，案发区域内的所有监控、行车记录仪，甚至每一辆汽车，小三轮，能藏人的交通工具，我们全都查过了，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凶手，简直神出鬼没啊……”
“是呢！”崔丽珠紧蹙眉头，“别忘了，凶手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一个大活人呢！
“涛哥，”她冲冉涛说道，“会不会是灯下黑呢？比如……晨阳居的那名保安？会不会，他是贼喊捉贼？”
“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酒囊饭袋，”冉涛说道，“我早就连他八辈祖宗都查过了，这个人有小儿麻痹，他的右手拿东西都费劲呢！”
“或者……”崔丽珠又道，“还记得农合血案吗？凶手就住在晨阳居附近，或者从那里租的房？”
“我冉涛是什么人？”冉涛激动地拍着胸脯说道，“我早就挨家挨户地查过了，但是……真心不好查啊！
“从明面上看，目前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跟40年前的红浴缸案，以及张启乐有关系……
“晨阳居那个地方人员结构也比较复杂，你们不能想象，有一栋140平米的二层小楼里，竟然住着5户人家！”
“啧啧……”崔丽珠咂嘴，“难是难了点儿，但是也得查啊？”
“苗姐，”这时，曾可指着白板说道，“张启乐从包一城出来之后失踪，一直到发生红浴缸案，其间间隔了整整一天！
“这消失的一天，会不会是一个关键点呢？
“凶手，为什么不在绑架的当天，就实施作案，为什么还要等上一天呢？这一天里，他对张启乐做了什么？”
“对，”苗英点头说道，“这正是本案的其中一个矛盾点！种种迹象表明，凶手应该是精心策划的这起谋杀案！
“既然是精心策划，那为什么不在绑架张启乐的当天动手呢？”
“咦？还真是挺不好理解的……”崔丽珠向吴秀敏问道，“吴姐，心里侧写怎么说？”
“心理侧写同样充满了矛盾，”吴秀敏表情严肃地说道，“我至今揣摩不透，凶手的心理特征，我甚至看不出，他到底是在单纯地模仿旧案，还是想要表达他的什么想法……”
“从某一方面看，凶手好像也是处于一种纠结状态，他杀死张启乐的态度，似乎并不是特别坚决，可是，作案的手法却又如此娴熟，实在很难解释……”
“那……凶手是个变态喽？精神肯定不正常吧？”崔丽珠问，“不是说，没有侵犯痕迹吗？”
“这个也很难说，”吴秀敏说道，“万一凶手是一名女性呢？”
“没有被侵犯，也有可能是他在模仿……”苗英说道，“他看过卷宗，或者了解旧案，他知道死者都是没有被彼得侵犯的……”
“心理侧写也不行……”崔丽珠咂嘴感叹，“你们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我特别想给老大打个电话，跟他取取经，看他遇到这种案子，会怎么操作？”
“我觉得……”曾可指着地图说道，“我们还是得从张启乐消失的地方下功夫，我们相信科学，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既然那个地方监控密布，那么张启乐必然是被什么东西带走了……
“涛哥，我之前就一直想说，”曾可对冉涛说道，“你看啊，张启乐从包一城家出来，应该是负气出来的，对不对？
“她让包一城帮他请名人捧场，但被包一城拒绝了，所以，她很不高兴！
“一个女人，半夜出来，站在街边，生着气……她会怎么想？”
“哇塞……”崔丽珠惊异，“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了耶……”
曾可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张启乐，是那种比较随性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经常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们说……
“会不会……她站在街边迟迟看不到出租车，然后就随便伸手拦了一辆私家车呢？
“私家车停下，张启乐上车，是不是不会耽搁太长的时间，所以在监控上面，看不出来？”
“这……”崔丽珠琢磨，“貌似有点儿道理！张启乐只以为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她这样的美女，都会载她，可没想到，司机居然是一个杀手？”
“不！不对！”冉涛果断地说道，“那就太巧合了，张启乐画过的画怎么解释？”
“可以是……”崔丽珠猜测，“张启乐跟司机看了她的画，司机起了杀意……哦……哦……不对，那么短的时间里，他又怎么可能计划得那么周密呢？”
“司机并不一定是凶手啊！”曾可坚持他的理论，“他载了张启乐一程，等出了盲区，或者去到了别的地方，张启乐才又被凶手绑架的……”
“不可能！”冉涛直接否定，“我已经问过所有的司机了，如果真有这种事，他不可能不说出来吧？”
“不！涛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曾可眼睛放光地说道，“在我看来，只有一种情况，可以最完美解释，张启乐凭空失踪的事情！”
“哦？”崔丽珠催促，“那你就别等我骂奶奶熊了，赶紧说啊！”
“张启乐和刚刚认识的司机——上床了！！！”曾可语出惊人，惊得众人张目结舌。
“你说……”崔丽珠拧紧眉毛，“怎么会？”
“司机长得帅，或者张启乐纯粹为了发泄，”曾可说道，“他们就找了个地方耍了一晚，耍完之后，张启乐在离开之后，遭到了凶手的绑架。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凭空消失了！
“司机有老婆，所以即使是来警局问话，也不敢说实话！”曾可说道，“或许，我们之前的推测没错！
“凶手一直就在策划着，利用红浴缸案的手法杀掉张启乐，还给张启乐安装了定位和窃听。
“但是，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或者没有下定决心！
“然而，那一晚一切都变了，当凶手听到张启乐竟然和大街上随便认识的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他更加怒火中烧，这才下定了决心，或者找到了机会！
“怎么样？这个解释看似不合理，但实际上却是唯一的一种解释，”曾可说道，“这也正好印证，凶手为什么会表现得有些纠结……”
“这……”
曾可说完，众人一阵沉默，每个人都按照曾可的推理进行了思考，却是谁也没有找出反驳的理由。
“靠！”少顷，冉涛一拍巴掌，说道，“这么说，我还得把那些司机们全都找来，再查一遍！！！”
第2583章 不起眼的悬案（上）
东京银座，某咖啡厅，中午12点整。
“我觉得……我应该去周围警备一下……”李本成喝掉一杯冰镇果汁，对赵玉说道，“总觉得，你的朋友不太靠谱！”
“行了，你别瞎折腾了！”赵玉说道，“你动脑子想想，这根本不可能是一个陷阱！”
“你都不了解你的对手，”李本成说道，“我的作风，是万无一失！”
“省点儿力气吧老李头，”赵玉将嘴里的蛋糕咽下，说道，“你想想看，继任者要是为了在东京解决我，为什么要编这么一个无厘头的理由呢？
“他大费周章地让朱丽叶给我们带话，哦不，给我带话，如果只是为了解决我，还说特么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直接要求陀枪师姐跟我打个你死我活不就完了？
“何必搞那么多小动作，拿出那么多照片威胁我，跟我将条件？”
“这么说……”李本成按耐住不安的心情，对赵玉说道，“你真的认为，继任者真的想让你帮他破这件案子了？
“你不觉得，这听起来很扯淡吗？”
“我靠，你连扯淡都会说？”赵玉意外，“不管他扯不扯淡，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嘛！”
“一件普通的案子，又是发生在遥远的东京！”李本成仍然持有怀疑，“继任者那么大的势力，为什么偏偏用你？”
“不，这不是普通的案子，一名美少女被人杀死了！是凶案！”赵玉更正，“作为一名有良知的神探，是必须要查明真相，换被害人一个公道滴……”
“公道，你倒是想当然了！”李本成摇头，“如果你想错了，那么我们现在很可能已经处在生死边缘了！
“说不定，已经有狙击手在瞄着我们的额头！”
“拉倒吧大哥，”赵玉指指餐厅，“咱们都不靠窗，哪儿来的狙击手瞄我们？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早就说过了，我给你开张证明，你回家跟儿子团聚，多好？
“你这样疑神疑鬼的，耽误我工作了！”
“我说过，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救了我两次，我必须得还给你！”李本成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也说过了，我是道德高尚的人，我救你是普度众生，慈悲为怀，不求报答！
“当然，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赵玉说道，“给我个一亿两亿的也行，我绝不推辞！”
“哈哈哈……”李本成气得大笑，“你们有句古话，叫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我去你个棒子吧！”赵玉鄙视了特工之王两眼，又将视线转向了窗外，正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其实，李本成刚才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在赵玉看来，继任者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么一件案子来！
他认为，几十年前，发生在东京的那起少女被杀的悬案，一定和继任者有着某种联系！
通过侦破这件案子，他或许能找出继任者的身份，更加了解隆迪打造的犯罪帝国！
当然，这并不是唯一的办法，但在赵玉看起来，却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在做出去往东京的决定之前，他也曾深刻地分析过形势。
是的，依靠自己神奇的道具，他想要救出阿美萝拉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是，就算救出了阿美萝拉，对于宏观形势来讲，非但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会刺激敌人，让敌人做出更加疯狂的行动！
赵玉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自保没有问题，可是，面对敌人无差别的打击，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一旦彻底激怒了继任者，双方真的开战，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那些同事们，都会陷入到莫大的危险之中！
到时候，情况必然失控，自己将会陷入被动，那样做，显然对自己和特勤处不利。
所以，经过冷静的思考，赵玉最终决定，还是来东京尝试破解一下这件悬案，看看那个神秘的继任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在赵玉和李本成讨论之际，赵玉等的人终于现身了。
但见从咖啡厅正门走进来一位身材矮小的女子，女子怀里抱着牛皮纸的档案袋，脸上戴着偌大的墨镜，头上还戴着一个遮阳帽，完全遮住了她的容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玉在首尔侦破黑瞳案时结识的那位女记者——阳山雅子！
因为之前打过招呼，雅子非常低调地来到了赵玉跟前，小声地打了个招呼：“天呐，真的是你！
“真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这位是……”她一指旁边的李本成。
“哦，”赵玉随口说道，“这是我的助理，你管他喊老李就行了！”
“你好，我叫阳山雅子，请多多关照！”雅子小姐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空你七娃！”李本成则用日语还礼。
“赵桑，”阳山雅子用熟练的中文说道，“你这次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件少女被害案而来的吗？
“这案子……虽然至今尚未找到凶手，但是对于东京而言，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小案子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线索呢？”
“雅子小姐，首先，感谢你的帮助！”赵玉郑重说道，“我保证，等我全部查清楚之后，会把本案的独家资料送给你。
“但是，在没有查清楚之前，还希望你能够帮我们保密啊！”
“明白，放心吧！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雅子爽快说道，“我都听赵大神探你的就是了！”
说着，她将牛皮纸档案袋打开，掏出了里面的文件。
“虽然说，这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悬案，但是，”阳山雅子诚恳地说道，“如果赵神探能够查明真相，抓住那个杀人凶手的话，也算是为被害者家属了结了一桩心愿啊！
“这是大大的好事，就算没有回报，我也全力支持！”
“那就先谢谢了！”
赵玉一面道谢，一面打开资料查看，但打开后立马傻眼，档案当然是用日文写就，他根本看不懂。
“我来……我来大体地给你介绍一下吧！”阳山雅子看出了赵玉的窘处，赶紧说道，“这件案子发生在1994年，那是一个夏天，正是太阳花盛开的季节啊！”
“太阳花……”赵玉忙问，“就是向日葵吧？”
“对呀，我们这里更喜欢叫太阳花，”阳山雅子继续介绍道，“尸体是一位给太阳花施肥的老农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有些时间了。
“盛夏季节，空气潮湿，所以尸体腐烂得很快，”阳山雅子说道，“后来经过辨认，死者是一名年仅23岁的女孩，名字叫做平城信嘉！
“凶手的作案手段，可谓简单粗暴，”阳山雅子介绍道，“凶手先将女孩勒晕，然后拖至向日葵地，用刀片割开了女孩的手腕，导致女孩失血过多而死……
“死亡之后，凶手还割下了她的一只耳朵……”
听着雅子的介绍，赵玉看到了资料里被害人的照片，但见被害人的双手手腕上，全都有x型的伤口……
第2584章 嫌疑人（上）
下午5点，云州警局，特调组办公室。
苗英正在通过大屏幕，观看着警方的问询情况。
为了能更加迅速地查出嫌疑人，警方调派了大量的警力，除了问询那些当晚经过盲区的车辆驾驶员，而且还对这些驾驶员做了细致的追踪调查。
此刻，探员们正在对其中几人进行问询。
“从张启乐进入盲区之后的一个小时之内，”冉涛介绍道，“一共有29辆汽车经过那里，我们现在重点调查的，就是前面的十几辆！
“因为，当天张启乐进入盲区之后没有使用手机，没有通话，没有微信聊天，所以，我们认为，如果她真的随手拦截了一辆汽车，那么应该就在最初的10分钟之内吧？
“或者……更短一些……”
“在这10分钟之内，”苗英问道，“有几辆汽车通过该路段？”
“算上那辆救护车，一共只有4辆！”冉涛说道，“但是其中一辆是一位单身女性；还有一辆是一家三口；再排除救护车的话，那么现在仅仅剩下一辆……”
说着，冉涛指了指大屏幕，介绍道：“喏，就是这个人，一个单身男性，是一名电力维修工人！”
“不是她！”谁知，冉涛话没说完，崔丽珠便摆手说道，“这个人长得太丑了，又没有钱，张启乐得多么不长眼，才会跟他去开房？”
“但是……”冉涛为难地说道，“29辆车的轨迹我们全都核实了，唯独这个司机的口供不对！”
听到冉涛的介绍，曾可将大屏幕上的实时画面音量放大。
只听那名司机正在向探员解释：“警官，我真的回家了，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啊！”
“你们家的小区只有一个入口，”探员说道，“监控里没有看到你的车，也没有看到你返回你的小区，这你怎么解释？”
“没有吗？”司机惊讶地说道，“是不是监控坏了？”
“你说你回家了，”探员拿起手机说道，“现在就给你妻子打个电话吧！我们要跟她核实一下……”
“别，别！千万别！”司机吓坏了，“我媳妇回娘家了，那天家里没人，只有我，你问她没用！”
“是吗？”探员也是老油条，当即冷笑一声，再度拿起手机说道，“她在没在家，我们也得核实一下才好……”
说完，他作势欲打，司机赶紧伸手阻止，大声哀求道：“不要啊！我……我说……我错了……我错了……
“我晚上……去朋友家打牌了！这事要是被我媳妇知道，非得劈了我不可，我求求你们了……”
“你说打牌是不是？”探员显然不相信，再度将手机放在他的面前，“打给你的朋友，我们核实一下！”
“这……”司机再度陷入为难，紧张地搓着手。
“拜托啦！”探员轻蔑地哼了一声，“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们，你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牵扯到人命案啊？
“如果你不说实话，后果会非常严重，你会被列为杀人嫌疑犯！”
“我说，我说……”听到此话，司机终于妥协，“我去星盘洗浴中心了，找……找了个服务……”
呼……
听到此话，特调组办公室里一片唏嘘。
“又是一个大乌龙啊！”崔丽珠摇头，“我就说了，张启乐是追求完美的画家，怎么会看上这么丑的男人？”
“29辆汽车都不是……”曾可说道，“难道……是一个小时以后的某辆车？”
“那更不可能了！”吴秀敏说道，“当天的室外温度虽然合适，但是盲区内都是公路，没有店铺，张启乐怎么可能在那里呆上一个小时呢？”
“或者……”曾可猜道，“她有另外一部手机？她用另外一部手机和别人打电话，打了很长时间？”
“当时，天已经很晚了，”崔丽珠分析道，“她站在路边打电话，难道就不害怕吗？”
“的确，天已经很晚了！”冉涛说道，“再往后的一个小时内，那里只经过了11辆汽车，这些汽车的驾驶员我们也都核实过了，目前也没有发现问题……
“甚至，我们把当天晚上经过盲区的所有车辆全都查看过了，虽然后面查得不太详细，但嫌疑真的不大啊！”
“啧啧……这就奇了怪了！”崔丽珠看向曾可，“难道小曾的神推理是错误的？除了你这唯一的推测，还有别的可能吗？
“这个女人，到底是如何凭空消失的呢？”
“涛哥，”苗英说道，“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坚持到底吧，把当天的所有车辆，全都彻查一遍，张启乐的消失，必然得有一种解释！”
“我知道，”冉涛说道，“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冉涛说完，在苗英的示意下，曾可关闭了大屏幕。
接下来，众人需要集思广益，再次分析案情。
就在这个时候，苗英随口问了一句：“对了涛哥，开救护车的司机来做询问了吗？”
“没有！”冉涛说道，“他还没有下班，说晚上过来！”
“哦……”苗英点头，然后开始整理资料，准备开始案情分析会。
“那个司机……还用查吗？”崔丽珠则问道，“昨天，不就已经把他排除了吗？”
“是的！”冉涛说道，“我们追踪了救护车的轨迹，发现他们确实返回了春江医院！”
“那就更没问题了！”崔丽珠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说道，“总不可能，是三个人一起绑架了张启乐吧？
“呵呵……把张启乐绑到了医院？”
“哦……说起救护车，”冉涛又想到了什么，向苗英汇报道，“我们并没有在晨阳居附近发现任何一辆救护车，不管是案发当天，还是前一天……”
“嗯！”苗英点头，“好吧，那就开会吧！不过……”她寻思了一下，提醒冉涛道，“不要只把司机叫到警局，救护车上的两个护士也要喊过来问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万一，真的让小崔说中了呢？”
听到此话，崔丽珠耸了耸肩膀。
“我知道，我已经叫了！”冉涛说道，“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呢！我可不是菜鸟，就算明明知道他们没有问题，但改做的工作咱可半点也不会马虎滴！”
崔丽珠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接下来，众人便围坐在白板面前，开始了新的案情讨论。
然而，讨论才刚刚进行，冉涛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喂？”接听后，冉涛的表情突然凝固了，然后拧着眉毛重复了一遍，“她真的这么说吗？那就……有点儿奇怪了吧？”
看到众人全都看向自己，冉涛急忙捂着手机，对大家说道：
“救护车上的一名小护士声称，当天晚上，她们两个并未在救护车上，因为离家很近，她们在送完病人之后就就近下车了！”
“啊？”苗英忙问，“上一次，她们为什么不这么说？”
“提前下车回家，没有返回医院交班，是违反医院规定的，”冉涛解释道，“她们两个怕被领导知道，所以撒了谎……”
“这么说……”苗英蓦地瞪大眼睛，“那个救护车司机……”
“哦……哦……”这时候，再又听到新的消息之后，冉涛赶紧对众人说道，“救护车的司机，也已经到了！”
第2585章 不起眼的悬案（中）
一辆迷你型的红色小轿车，行驶在东京繁华的街道上。
“不好意思啦，”正在开车的阳山雅子，抱歉地对赵玉说道，“我的体型就这么一点儿，所以买一辆小点儿的汽车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委屈赵神探大人啦……”
雅子笑起来很甜，但小声却偏尖利一些，让她那外向的性格暴露无遗。
赵玉在狭小的座位上扭捏了一下，问道：“我们要走多久呢？”
“嗯，如果是现在这种路况，恐怕要走1个多小时吧？”雅子笑道，“这里毕竟是东京嘛！
“对了，”她好奇地问道，“那个长得挺凶的大叔不是你的助手吗？他真的不跟我们同行了？”
“别管他，”赵玉随口说道，“他一向我行我素，神神经经，不一定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
赵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清楚，李本成正在暗中保护着自己。
身为特工之王，伪装自然是他的基本功。
“其实，去现场也没什么用处的，”阳山雅子说道，“当时，那个地方位置还算偏僻一些，但是现在，那里已经是高楼林立的繁华地带了，都是一栋栋的高楼，什么都看不见了！”
“没关系，我只是想感受一下……”赵玉闭上眼睛，开始琢磨自己未来的调查计划。
“赵桑，请恕我冒昧，我真的非常非常好奇，”阳山雅子一向耐不住寂寞，“被害人……难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但是，刚才看起来，你好像是第一次接触这件案子哟！”
“没有关系，只是有人委托我调查这件案子而已！”赵玉随口回答。
“是吗？那这个委托人跟你关系一定不一般吧？”阳山雅子笑道，“之前，我邀请你那么多次，你可是很忙地哟……
“我那些都是符合你胃口的重大悬案，你都没来，而这一次，只是这么一件不太起眼的案件，真是……令人嫉妒啊！”
“你这张小嘴，真不愧是当记者的，”赵玉亦是淡淡一笑，然后解释道，“我那个时候是真的忙，听说桥下女尸案了没？
“而现在，正好有点时间……”
“桥下女尸，我当然听说啦！据说，凶手是仿照布加勒斯特的吊桥女尸案实施的犯罪吧？”阳山雅子激动地说道，“你们那边报道的内容实在太少了，我相信，侦破此案的过程一定非常精彩吧？
“赵桑，你有空，给我讲讲好吗？”雅子拍手说道，“我正愁没有专辑内容呢！如果我能独家撰写桥下女尸案的稿子，那我又能小赚一笔了！”
因为太过兴奋，雅子没有按住方向盘，轻飘飘的小汽车随即摇晃了起来，差点儿撞到旁边的汽车。
“喔喔喔……小心点……”
在赵玉的提醒下，雅子这才紧紧握住方向盘，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激动啦……”
“没问题，”赵玉爽快答应，“等把向日葵案查清楚，我就讲给你听！”
“太好了，你知道吗？从首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你是我命中注定的贵人！”雅子兴奋说道，“每一次只要见到你，一定会有好运气！”
啧啧……
听着雅子的恭维，赵玉心里升起一股异样，这种话，以前可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
曾几何时，人人都说他是灾星，到哪里哪里就要死人。
“嗯……”赵玉拿着资料问道，“平城小姐，当时是做什么工作的？还是学生吗？”
“不，她当时已经大学毕业了，”阳山雅子说道，“当时正在一家地产公司试工，才刚刚上了不到一个月，就不幸遇害了！”
“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家庭情况怎么样？”赵玉又问。
“很难想象，她有4个哥哥，两个妹妹，”阳山雅子说道，“那个时候，像这样很多孩子的家庭还是比较普遍的。
“所以，平城信嘉在家里，其实是比较不起眼的。她的家庭条件，也只能用一般来形容，几个哥哥都没有完成学业，大部分都是做小买卖的！”
“性格呢？”赵玉又问，“平城小姐，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不知道，”阳山雅子毫不犹豫地说道，“你告诉我的时候，仅仅是几个小时之前而已，我能把调查资料弄到手，就已经算是神速了！
“我弄到的这份调查记录，并不是警方内部的，所以……要想知道平城小姐的性格，还得问问她的家人才好！”
“那……我的调查，就全都靠你了！”赵玉说道，“晚上，找个有特色的馆子，我请请你！”
“阿利亚多，”雅子响起银铃般的笑声，“我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我现在可是东道主，要请的话，也得是我请你啊！
“鱼子酱，和牛，料理，随你点，本小姐这点积蓄还是有的，呵呵呵……”
“好，那就听你安排了！”赵玉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看了看脑中的隐形探测器，但见探测器上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说明他现在是安全的。
“这案子，得慢慢来，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雅子说道，“发生案子的时候，我还是小孩子呢！”
“我听说，因为有报社引用了梵高的名言，”赵玉说道，“所以，这件案子还被称为梵高案，是吗？”
“哦？这倒是没有听说，新鲜了真是……”雅子摇头说道，“我干了这么久的案件报道和小说，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呢？
“梵高的名言，什么名言？”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团火，但路过的人却只看到了烟。”赵玉将这句名言念了出来。
“哇，听上去，好有罪案感觉似的……”雅子说道，“既然这样，我就查一查吧！
“梵高……为什么会跟梵高扯上关系？向日葵吗？”
“还有被割下的耳朵，”赵玉说道，“梵高也是少一只耳朵的！”
“左耳，左耳吗？”雅子问道。
“对！”赵玉回答，“不过，梵高失去的到底是不是左耳，还存在着争议。有人看到自画像上少的是右耳朵，但是有人说，那个时候的自画像都是对着镜子画的，所以梵高失去的应该是他的左耳朵！”
“是啊，这么有趣……”雅子又问，“那么，他是怎么失去耳朵的呢？”
“众说纷纭，”赵玉说道，“有人说是和别人打斗时被割去的，有人说是他自己割掉的……”
“自己割掉？我对这个梵高不是很了解，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故事，但是……”雅子摇头说道，“我想不出，平城信嘉的案子，和一位荷兰画家会扯上什么关系，这或许只是什么巧合吧？”
“不管是不是巧合，凶手始终没有被抓到却是真的！”赵玉问道，“你看过卷宗，当年有什么嫌疑人吗？”
第2586章 嫌疑人（中）
特调组办公室内，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司机叫张世雄，27岁，”邵队长向苗英介绍道，“家住云州蟠桃区汇嘉小区，是春江医院的救护车司机，已经工作了5年！
“在此之前，他当过护工，基本都是和医院在打交道……”
“家里……还有什么人呢？”苗英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上的问询画面，向邵队长问了一句。
“张世雄是独生子，”邵队长说道，“父母都是教师，母亲在幼儿园，已经退休；父亲是一所小学的校工，现在还在工作……”
“啧啧……”崔丽珠捏着自己的下巴评论道，“看上去，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了呀！”
“苗组长，”邵队长说道，“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查过他，没有发现，他和张启乐有什么关系！”
“他也姓张，”苗英突然来了一句，“他……和张帅有关系吗？”
“这……”邵队长面色一紧，赶紧说道，“目前没有发现有明显关系，但是……我们马上去查！”
“不仅仅查他是否和张帅有关，”苗英说道，“还要调查，他的亲人和朋友之中，有没有在警队工作的，尤其是能够接触到红浴缸档案的人！”
“明白，我明白！”邵队长掏出手机，“我立刻派人去查！”
“涛哥，”苗英又冲冉涛摆手，“你立刻派人去查，张启乐失踪之后，这个张世雄的行动轨迹，看看他把救护车开回医院之后，又去了哪里？”
“是！”冉涛点头，也赶紧下去吩咐。
这时候，苗英看到对于张世雄的问询已经开始，便冲曾可摆了摆手。
大屏幕上的声音立刻被放大，只听吴秀敏向张世雄问道：
“你撒谎了，当天晚上，救护车上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吴秀敏指着电脑说道，“你当时通过两个监控之间，用了两分20秒，而别的车子，基本两分钟便可驶出，很明显，你在中途停过车！”
“我……我听不明白……”名叫张世雄的司机一年怯懦地辩解道，“我……我为什么要停车呢？
“警官，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谎，我那两位同事在送完病人之后下了车，她们违反了纪律，所以拜托我不要说出去！
“我们以为，这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调查，要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说谎了！”
“是吗？”吴秀敏重重说道，“真的是你的女同事拜托你不要说出去吗？”
“嗯……是……是啊？你们……你们可以问她们啊？”张世雄急切地辩解，“还有，我把她们俩送下车之后，我没有再停过车，直接就回到医院了啊……
“你们……你们可以去查医院的监控嘛……”
“那么……从医院出来之后呢？你是几点离开医院的，离开后又去了哪里？”吴秀敏一句紧似一句。
“我……我……”张世雄反应了半天，才支吾着回答，“我交车之后，就回家了！我真的，真的没有说谎啊！”
“你说你回家了？”吴秀敏说道，“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我家住在成功路151号，”张世雄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真的哪儿也没去，从医院直接回家了，你们可以去查啊！”
“哎？”
办公室里，当苗英听到这个地址之后，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因为这个地址和之前资料上显示的不太一样。
“什么？成功路？”邵队长的反应明显更大，“成功路在昭阳区了，离蟠桃区相当远啊！
“不过……春江医院……”他回忆了一下，“成功路和春江医院比较近，而且……而且……哎呀！”
蓦地，邵队长瞪大了眼睛，紧张地说道：“成功路就在晨阳居附近啊！151号……151号，要是我没有记错……151号应该就在晨阳居后面的那片居民区之中……
“这……这不会只是一个巧合吧？”
听到此话，苗英赶紧拿过地图，一看之下，果然看到成功路的确就在晨阳居不远处。
难道……
“吴姐，吴姐……”苗英赶紧通过联络器告知了吴秀敏最新情况，“你现在问一下他的交通方式，他当晚是怎么返回的？”
接到通知，吴秀敏当即向张世雄询问。
“我开车啊，我车牌是xxxxx……”张世雄再次澄清，“我那天已经很累了，回家之后就睡着了……”
“你家不是在蟠桃区吗？”吴秀敏问道。
“哦，我爸妈住在蟠桃区，我住在成功路，”张世雄说道，“是我姑姑的房子，我姑姑去世了，没有孩子，所以我工作之后，就住在她的房子里！”
“你再仔细看看……”吴秀敏将张启乐的照片放在桌子上，问道，“你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吗？”
“我……说实话吧，我看着的确有点儿眼熟，但是……”张世雄看着照片说道，“如果仔细去想呢，又想不起来，应该是不认识吧？”
听到此话，苗英冲曾可使了个颜色，命令道：“把他刚才看照片的视频截图回放，他的眼神不对……”
曾可是技术高手，三两下就按照要求，重放了刚才的画面。
待到画面定格之后，办公室内的探员们全都睁大了眼睛。
“他绝对没有在认真看照片！”崔丽珠说道，“连我这么不专业的人都能看出来啊！
“他的眼神闪躲，他绝对认识张启乐！
“这个司机，太可疑了！”
“你……”镜头转会问询时，吴秀敏掂量着冲张世雄提示道，“你听没听说，晨阳居出事了？”
“晨阳居？哦……”张世雄点头，“听说了，微信上都在传，红浴缸出现了是吧？我们那里离得很近，很多人都在议论呢！”
“你们家里，”吴秀敏问道，“有没有在警队上班的亲戚？”
“警队？没有啊，我们家没有警员，而且，我们家也没有多少亲戚……”张世雄说道，“我爸就是三代单传，算到我这里是四代了，我妈也是独生女，我只有这么一个姑姑！”
“你姑姑……是做什么的？”
“这个嘛……不知道，好像是会计什么的吧？”张世雄说道，“因为我姑姑得了一种罕见的绝症，所以终身未嫁，一个人孤苦伶仃，最后还是病死了……”
“他很紧张啊……”办公室里，苗英留意到，张世雄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斗大的汗珠。
而询问室那边提前开了空调，应该不会很热。
“曾可，”终于，苗英指着大屏幕上的张世雄说道，“现在，我需要知道关于这个人的一切资料！
“要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红浴缸杀手，那就需要找到他和40年前的红浴缸案，还有和张启乐之间，是否存在关系……”
第2587章 不起眼的悬案（下）
夜。
东京，某酒吧。
彩灯迷幻，靓影妖娆。
阳山雅子抻着脖子四处查看了一下，好奇地问道：“你的助手真是一个怪人，刚才露了一面，然后又突然不见了，神出鬼没的！”
“没关系，别管他！”赵玉欣赏着舞池内的各种妖娆，说道，“平城信嘉的妹妹，真的就在这种地方工作吗？”
“是的，她是平城信嘉最小的一个妹妹，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二人曾经在一起生活，关系最为亲密！而且，”阳山雅子说道，“她和我的名字一样，叫做平城雅子……
“至于她到底在不在这里工作嘛，应该没有问题的吧？”阳山雅子又四处观望了一下，说道，“我也是托人才找到她的，她现在改了个艺名叫kimm，在这里工作……”
说着，她掏出手机，和赵玉一起确认了一下。
照片上是一个朴素文静的女孩，虽然长得不算漂亮，但身材十分出众。
“你这照片……”赵玉唏嘘一声，“得是多久以前的？这还是小孩子了吧？”
“没关系，没关系……”雅子说道，“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记者可不是白当的，我最会认人了，一定能认出来的！”
说着，她站起身，拦住了一名服务员。
在二人说了一通日语之后，雅子终于满意点头，对赵玉说道：“放心吧，没找错地方，咱们来得太早，kimm还没有来上班呢！等一会吧！”
听到此话，赵玉只好打开啤酒瓶，对瓶喝了一口。
在喝酒的同时，他又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脑中的隐形探测器，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
由此看来，继任者并没有使用阴谋诡计的意思，他或许是真的很想让赵玉把这件悬案侦破！
难道……这件案子，真的对继任者非常重要吗？
把案子破了，就能知道继任者的目的，或者知晓他的身份了？
靠！
赵玉暗暗骂了一句，心里想到了一个奇葩的可能，这个继任者，该不会是那个谷兆一郎吧？
可是，自己亲眼所见，谷兆一郎被席伟爆头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复活呢？
难道……那个谷兆一郎是替身？
想到此，赵玉本想问一问阳山雅子，但转念一想，这种问题很难开口，最后还是忍住了。
“赵神探，你也别太着急，”阳山雅子啜了一口饮料，说道，“我已经委托我的朋友，和警方联系了！
“我跟他们说，我们要为这件悬案专门做一期节目，警方会答应的，以前，我们有合作过很多次！
“到时候，有了警方的案件记录，我们就能全面展开调查了，我们可以去找当年的探员，还有那些证人之类……
“或许，还能知道当年警方怀疑过的嫌疑人都是谁了吧？”
“嗯，谢谢了！”
赵玉道了声谢，刚举起酒杯想要再喝一口，一名身体高挑，打扮妖冶的女子突然坐在了他的旁边。
紧接着，女子做了几个暧昧的动作，还说了一大堆日语。
赵玉没有使用同声翻译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但是，对面的阳山雅子却眼睛一亮，指着这名女子说道：“kimm，你就是kimm吧？”
赵玉一看，这才发现，这名女子和照片上的平城雅子有些相像之处，但这个女人却打扮得飞铲前卫，连嘴唇上都挂着两个唇环。
唇环分列于嘴唇两侧，看上去好像吸血鬼外翻的牙齿。
于是，赵玉赶紧打开同声翻译器，很快听懂了她的说话。
“我听说，你们找我？”kimm说道，“怎么，以前没有见过呢？帅哥，你酒量应该很大吧？从我这里买酒，会很便宜的！”
“kimm你好，”阳山雅子道出了来意，指着赵玉说道，“这位是搜查科的玉警官，我是做电视节目的编辑，我们这次来……嗯……”
谁知，雅子还没介绍完，kimm便唰地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赵玉和雅子……
25秒之后，赵玉和雅子沿着kimm消失的方向，来到了酒吧的后台。
在这里，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中，使得狭小的甬道异常拥挤。
“kimm……kimm……”雅子高声解释，“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找你是有事要问你……喂……八嘎……”
看到kimm始终不见人影，雅子气得骂起了街。
终于，当二人来到某化妆间门口之后，门口站立着的两名杀马特造型男子立刻上前拦住了他们。
“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快走……”
说着，他们还推搡了赵玉一下。
要是放在以前，赵玉必然上去硬杠，但是现在的赵玉已经成熟稳重。
他当即掏出钱包，随便抓了一把美钞往地上一撒，两名男子便不再废话了，赶紧弯腰去捡，有一个甚至都趴在了地上……
赵玉则推开化妆间的小门，和雅子冲了进去。
进屋之后，屋内一片尖叫，好多女子正在换衣服化妆，赵玉甫一进去，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没办法，赵玉依样画葫芦，又掏出了一把钞票一撒，尖叫声立刻停止，再也没有人顾忌赵玉二人。
然而，令人汗颜的一幕发生了，一看到赵玉撒钱，之前逃跑的平城雅子竟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也趴在地上捡起了钱！
甚至，为了捡一张大票，她还粗野地推倒了好几个人……
“行了！别捡了，”赵玉站在雅子面前，用标准的日语说道，“我们来只是想问你点事，不是抓你来的！”
“是啊！”阳山雅子亦是跟着解释，“我们是来询问你姐姐的案子的，跟你没关系……”
“什么？我姐姐？”雅子将捡起来的钱装进口袋，好奇地问道，“我姐姐的案子有眉目了吗？
“上次不是有人告诉我，追诉期已经过了？警方不再调查了吗？”
“嗯……”雅子看看混乱的环境，说道，“咱们能不能先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啊？”
“好，跟我来！”平城雅子打了个响指，将赵玉二人引到了酒吧后面的一个类似宿舍的地方。
狭小的空间内堆着六张床铺，床上都是女人的衣物。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是因为上一次头手表的事情来找我呢！”平城雅子点了一根烟，然后冲赵玉说道，“警官，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撒钱的人，而且还是美金，你很有钱吧？
“要不要，我晚上陪陪你？”
第2588章 嫌疑人（下）
“我太难了！”特调组办公室中，冉涛突然捂脸说道，“这个张世雄肯定有问题，可是，我们连最基本的证据都找不到啊！”
“涛哥，你慢点儿说，”崔丽珠说道，“医院有监控，到底看到什么了？”
“张世雄的嫌疑，真的很大！”冉涛指着大屏幕说道，“张启乐失踪的那天晚上，张世雄开着救护车进入了可疑路段。
“当时，救护车是在张启乐之后进入盲区的第二辆车，”冉涛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还是从头说吧！先从第一辆开始说起……
“在张启乐进入盲区之后，间隔不到一分钟，驶过去了第一辆车！
“车上坐着的是那个三口之家，因为三口人当时在车上有说有笑，所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路边的张启乐……
“现在，我们已经排除了这辆车的嫌疑。
“然后，又过了三十来秒，张世雄开着他的救护车驶进了盲区……
“而此后的第三辆汽车，是间隔了5分钟之后才进去的，从这辆汽车开始，往后无论找到哪个司机，全都没有人见到过张启乐！
“所以……救护车的嫌疑，显然是最大的！”
“对呀，第三辆汽车间隔5分钟，在5分钟之内，张启乐肯定会叫网约车，或者打电话向朋友求助的，她没有动电话，那就说明，她已经被人接走了！”崔丽珠附和。
“我们再继续看张世雄的走向，”冉涛切换画面，说道，“从盲区出来之后，救护车一路驶向了春江医院！
“我们计算了一下，依照救护车之前的速度，从盲区到春江医院，大约在17分钟到21分钟之间。
“但是，”冉涛重重地说道，“张世雄当天，却用力整整35分钟才到达的医院，这中间，明显有事啊！”
“的确是很有嫌疑，但是……有一个地方是不是说不通呢？”崔丽珠提出疑问，“一辆救护车嘎吱一声停在身边，张启乐难道会毫不犹豫地搭车吗？
“张世雄和张启乐，到底认不认识啊？”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曾可，然而曾可却连连摇头，说道：“目前没有发现明显的联系，我还在查！”
“他们两个差着两岁，应该不是同学，”吴秀敏分析道，“但是，他们的职业似乎有着不小的差异……”
“涛哥，”苗英说道，“继续吧！后来的追踪怎么样了？”
“关键问题来了！”冉涛说道，“我们早些时候查看了春江医院的视频，证明张世雄回到了春江医院！
“然后，我们继续跟踪医院的内部视频，发现当晚张世雄将救护车送回之后，就开着自己的私家车离开了医院，回家了！
“注意，他没有说谎，他开着他的福特福睿斯回到了成功路，但是，成功路的监控并不是全覆盖的，进去之后，我们就看不到他的踪影了……”
说到此，冉涛指着地图继续说道：“大家请看，这里是成功路151号，也就是张世雄的家！
“这里……则是晨阳居的后门！
“在这整个一片区域里，都是没有监控的！也就是说，”冉涛说道，“如果张世雄开车去到了晨阳居的后门，是不会被监控拍到的！”
“哇塞……这有点儿太从容了吧？”崔丽珠说道，“我们假设，张世雄在开着救护车的路上，看到了独自一人的张启乐，然后心里升起了歹意……
“然后，他把救护车停在张启乐面前，邀请她上车，张启乐就上了！
“可是，上车之后，张世雄则没有送她回家，而是去了医院……啧啧……”崔丽珠皱眉，“张启乐可是一个大活人啊！她会乖乖听话吗？”
“涛哥，”苗英问道，“张世雄驾驶私家车离开医院的时候，车上还有别人吗？”
“没有！”涛哥点头，“这一点非常确定，镜头上看得非常清晰，如果真的带着人，那么只能在后备箱……”
“张世雄开救护车，自然有急救知识，”吴秀敏说道，“车上，会不会有镇静剂之类的东西，张世雄不是比平常晚到了10分钟吗？
“会不会，他利用救护车上的设备或药物，迷晕了张启乐？”
“但是……”崔丽珠提醒道，“中间可是隔了一天的，如果张世雄真的绑架了张启乐，那么会不会，他把张启乐关在他家中？”
“苗姐，”吴秀敏点头说道，“我们应该申请搜查令，救护车、张世雄的私家车还有他的家，应该全部搜索一遍！”
“我明白，但是……”苗英看了远处的曾可一眼，“我们没有证据，就目前来看，恐怕只能申请搜查救护车！”
“不会吧？”崔丽珠说道，“救护车天天在用，每天载那么多人，就算有证据也很难搜索了吧？”
“苗姐！”这时候，曾可站起来说道，“我已经调查了张世雄的通话记录还有聊天记录等等，没有任何与张启乐有关的信息！
“还有，我反着又查了一遍，同样没有从张启乐的通讯簿上看到张世雄的信息，这两个人，貌似没有关联啊！
“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查别的渠道了，还得需要一些时间。”
“比张启乐小两岁……”苗英嘟囔了一句，说道，“也就是说，张世雄今年27岁了，那么……他的婚姻情况呢？还没结婚吗？”
“没有……”曾可说道，“没有任何婚姻记录！”
“苗组长，”曾可话音刚落，邵队长便从门外进入，对苗英说道，“针对那两名护士的询问已经结束了！
“两名护士声称，她们本来不想撒谎的，但是张世雄却劝说她们，不让她们说提前下了救护车，一面受到处罚。”
“哦？”众人眼睛一亮，苗英说道，“也就是说，两名护士是被动撒谎了？”
“那样一来……”崔丽珠说道，“就是张世雄心里有鬼了？”
“哦，还有……”邵队长又道，“两名护士还透露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张世雄最近一段时间失恋了，情绪特别低沉……”
“哦？”苗英重复一句，“失恋？”
“据说，”邵队长言道，“是和相恋了3年的女朋友分了手，而且，还是女方劈腿，分得很没有面子！”
“那……”苗英立刻抓住了重点，“赶紧把他女朋友的信息找出来……”
“嗯！”邵队长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苗姐，”崔丽珠兴奋地催促道，“既然张世雄说了谎，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申请搜查他的家了？
“我真等不及去他家看一看了，这个救护车司机，真的会是红浴缸杀手吗？”
第2589章 外国人
“你们还是叫我kimm吧！平城雅子这个名字都快被我自己遗忘了，”酒吧宿舍内，平城雅子对赵玉二人说道，“我姐姐是个好人，她心肠很好，自己的温饱都还没有着落，却经常救助那些流浪狗狗和流浪猫咪……”
“案子发生的时候，你多大？”阳山雅子问道。
“我比姐姐小10岁，我们不是一个母亲，”kimm说道，“当年，我也就是13岁的样子，刚上国中……”
“那么……”阳山雅子又问，“你当时还能记得些什么吗？”
“就是我跟警方说的那一些，”kimm点着了一根烟，“在我姐姐遇害之前，我曾经看见过我姐姐和一个外国人在交往，她从那个外国人的黑色轿车里下来，两个人很亲昵的样子……”
“哦？”赵玉和阳山雅子对视一眼，雅子忙问，“有一个外国人么？”
“对，你们不是警察吗？没有看过档案吗？”kimm好奇，“除了我，还有我姐姐的一个同学也看到过……”
“那个外国人，什么样子呢？”阳山雅子赶紧在本子上记录。
“我只看见过一次，而且是日落时候，从远处看到的背影，”kimm回忆道，“那个外国人有着卷卷的头发，好像个搞艺术的！
“穿的体面，开的车也很高档，应该是个相当有钱的人！”
“个头呢？”雅子问道。
“嗯，挺高的，得有一米八几吧？”kimm回答，“我看到，我姐姐和他的动作很亲昵，但是，她从来没有跟父母，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姐妹提起过……”
“那……”雅子好奇地问道，“当时的警方没有调查过这个外国人吗？”
“你倒是问到我了，”kimm吐了个烟圈，“调查的事情应该是你们警方的事情吧？我还没有说你们呢！
“我姐姐遇害了这么多年，警方做过什么了到底？现在追诉期都已经过了吧？爸妈也都死了……”
“如果真是一个搞艺术的……”雅子喃喃说道，“那么这个外国人的嫌疑，真的很大啊？”
赵玉没有回应，而是在脑中过滤着这些信息，开始进行筛选。
“那……这个外国人跟你姐姐交往了多久呢？”雅子又问，“你是在什么时候见到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在什么地方？”
“是在我姐姐遇害之前的一个月左右吧……”kimm回忆道，“地点是我家公寓后面的一个公园，是在树荫下面！
“看那样子，外国人应该是送我姐姐回家……”
“什么样的汽车呢？”
“很高档的汽车，什么牌子我说不上来了，”kimm说道，“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甚至都意识不到，姐姐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当时，警方没有要求你们给这个外国人画像吗？”
“只看到一个背影，怎么画？”kimm说道，“我只知道是个外国人，白人，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不是说，还有一个人看到过？”
“对，我姐姐的同学，”kimm说道，“当时她们两个刚毕业，正在同一家地产公司试工，对了，那家地产公司也是一家外国人开的企业，警方应该调查过，但找没找到就不知道了！”
“那我之前的问题呢？”雅子重复，“你姐姐的这个同学，有没有看得更详细一些？”
“差不多，”kimm说道，“我是从家门口附近看到的，而她是从公司门口看到的。
“我后来想过，我看到的，应该是外国人接我姐姐回家，而同学看到的，则是外国人接她下班！”
“所以……”赵玉终于开口，“这个外国人有可能跟地产公司无关！”
“也不一定吧？”kimm回忆道，“那是一家很大的公司，有很多个部门，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城市……”
“嗯……好吧……”雅子和赵玉交换了一下眼神，雅子说道，“那么除了这个外国人之外，还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吗？”
“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赵玉说道，“任何细节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嗯……”kimm仔细想了想，说道，“好像没有什么了吧？姐姐这个人很稳重，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浮浮躁躁。
“姐姐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是很有气质，身材也好，上学的时候有很多男生追求她，但姐姐知道，那些男生只是生理追求，全都拒绝了……
“所以，当我看到她和一个外国人那么亲密的时候，的确有点儿意外……
“我从姐姐的眼神里，看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种期待，一种向往，或者是一种爱！！”
“哦？”雅子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姐姐爱上了那个外国人吗？”
“应该是，”kimm说道，“我没有什么特长，但是一向看人很准，我姐姐绝对是恋爱了……
“我好像有悄悄问过她，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甜蜜地笑了笑而已……”
此后，雅子的话匣子打开，将往日的生活点滴全部讲述了出来。
一直讲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结束。
“好吧！”雅子起身掏出自己的名片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保持联系，如果你又想起了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的，”kimm居然也掏出了一张名片，但没有递给雅子，而是递给了赵玉，“玉警官，什么时候想乐一乐，记得给我打电话，价钱好商量，包你满意……”
赵玉看着kimm妖媚的笑容，竟然打了一个冷颤，当即和雅子一起离开了酒吧。
出来之后，二人来到了雅子的小轿车中。
“今晚，您的住宿问题……”雅子问道，“您预订酒店了吗？要不然……去我的公寓吧？虽然小了点，但两个人还是可以住下的！”
“不，我已经订好了！”赵玉咧嘴，没想到雅子也是如此开放。
“呵呵，”雅子笑道，“你不会是真想给kimm打电话吧？你要是真的喜欢，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好的！”
“……”赵玉无语。
“提醒一句，kimm比平城信嘉小10岁，但那可是29年前的10岁，她今年可已经40多岁了，她只是打扮得看上去有点儿年轻而已……”
“不用你提醒，”赵玉擦汗，“我不好这口！咱们还是干点儿正事吧？我们必须快点儿拿到警方的卷宗，这个外国人，显然有很大的嫌疑，警方当年肯定调查过他的！”
“嗯……放心吧！”雅子说道，“我的朋友已经跟警方谈好了，明天我们就去警局！”
“雅子……”这时，赵玉又紧缩双眉问了一句，“和平城信嘉类似的案子，真的只有一起吗？
“在平城信嘉之后或之前，从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案子？”